《(独占我的英雄同人)燃点[独占我的英雄]》 分卷阅读1 文案:看《独占我的英雄》全程猥琐姨母笑决定开个坑自娱自乐,因为时间点,就从第四话之后开始写,如果ooc希望大家轻拍,没有关注漫画,知识点来自动漫!被康介大佬完全吸引,想写他跟正广的故事,写完再去补番日常打脸( ̄e(# ̄)☆╰╮( ̄▽ ̄///)第一次写bl,感谢观赏!欢迎收藏!8月8日早八点内容标签:花季雨季异国奇缘因缘邂逅天作之合搜索关键字:主角:势多川正广,大柴康介┃配角:支仓麻也,大柴健介┃其它:==================☆、1回不了的家那是……冰冰凉凉的,柔软的,还有强力的,压迫的感觉。 正广的脑子里,全是明亮的下午,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那个被出席簿见证的——初吻。 那个吻,在当时,印在了正广苍白的唇上,却在随后的很多天,一直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 “不要再想了。 ”正广一次又一次从他的脑海中驱逐出那种感觉,但他仍然无法忘记,甚至脑海中总是在重播闭眼之前一闪而过的他下颚的淡淡的痣。 他是我的英雄啊。 他是我唯一的,放弃了奥特曼、超人、钢铁侠这些英雄的,唯一的存在。 正广的心里,更多的是无畏杂陈。 “一副想被~干~的表情。 ”他说话的时候,扬起的嘴角,蓝褐色的头发飘逸,却是轻佻,还有正广欲罢不能的不屑的那股属于“熊杀”的气息。 夜已经深了,正广今天仍然无法回到那个简易的出租屋。 出租屋里,仍旧发出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是他不熟悉的男人,与他最熟悉的女人。 所以他总是回避。 而大柴家,也是去不了了。 正广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用报纸盖住自己的脸,却怎么也睡不着。 强吻之前,康介修长的手指划过他脖颈的凉凉的感觉,脖子上的项链被他轻轻勾起的感觉,又不知道被谁按下了重播键,一遍一遍在正广的心里上演。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盖着薄薄的报纸也仍然觉得燥热。 不过是,无法被回应的感情吗?但对正广,那难道是已经确认了的感情吗?正广受不了,将报纸从脸上掀开。 正上方,出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蓝褐色的头发,明亮而狭长的眼睛永远是那副玩味别人的表情,还有那颗小小的痣。 “混蛋,我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正广揉着头发,感到万分崩溃。 那幻象却开始说话了:“原来你一直在幻想我。 ”说完又是一个熟悉的挑眉。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一些夏日的虫子在鸣叫,还有正广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跳。 “才没有!”“那你幻想的对象是女朋友了。 ”不知何时,康介老师已经背过身去。 “不是。 ”“你为什么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仍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言辞。 “我喜欢,睡在外面。 ”正广硬着头皮,应答。 很久很久以前,正广只是因为不喜欢家里,所以才加入了暴走族。 但他同样不喜欢外面。 但他后来,却莫名喜欢上了外面,并且感到安全,因为那个名叫“熊杀”的人的出现。 正广直起身来,不再说话。 继续做我的英雄不好吗?正广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一厢情愿的崇拜开始变了味道?是从这次他回来吗?是支仓对健介不依不挠启发了他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男人跟女人做,与男人跟男人做有什么不同的呢?想到这里,正广脸上涌过一阵红潮,却希望借黑夜为盾牌,让他什么都看不见。 “去我家吧,健介在等你。 ”“不……我不去。 ”正广尽量克制自己的声带,希望它发出正常的声音。 但不争气地,还是发出一声奇怪的呜咽。 康介轻笑,说:“你难道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你这么不敢去吗?”“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正广鼓足勇气。 何况健介还在家,我只要钻在健介房间不出来就好了,不知何时,正广的想法总有点不争气。 “呵,那走吧。 ”康介大步在前面走着,也不管后面的正广有没有跟上来。 正广走着走着,忽然问:“老师你的车呢?”“这么想跟我坐一辆车吗?”康介觑着眼,看向正广。 公园外,干净整洁的街道上,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正广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这里到老师家……”“我只是出来散步,晚上吃得太饱了。 散步为什么要开车呢?”康介冷静地回答道。 没有车,意味着要走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多分钟,正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熬过去……他只能东倒西歪地走着,努力不要影响康介的视线,但内心仍然十分抗拒跟康介并排走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门,门关上之后,正广瞬间石化了。 玄关旁的鞋架上空空的,健介,并不在家。 那伯母,总是在家的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啊?”“我妈今天去参加主妇聚餐去了,明天才会回来。 ”所以说,这么大的房间,居然只剩下了康介和正广两个人。 ☆、2确认“怎么?紧张?后悔了?”康介倚着门框,点起了一根烟。 正广又是习惯性地脸红,心脏提到嗓子眼来,他仍是摇头:“当然没有。 ”“健介今天,去了小少爷那里。 小少爷喊他去,他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真不像我的弟弟。 ”康介嘬了一口烟,嘴唇边散开白色的雾气,轻轻继续说。 正广的全身都僵硬在门口,不敢动弹。 却听到身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康介似乎要出门。 “老师你要出去吗?”正广见状,还是决定问他。 康介回过身,居高立下地再次贴近了他,问:“那你是希望我出去呢?还是希望我在这里陪你?”“我……我……”正广支吾着不说话。 “看来你是希望我在这里陪你了,本来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那我就陪你,毕竟你是我的学生,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 ”康介“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没有什么要求。 ”看样子既入虎穴就不好出去了,正广索性脱了鞋,径直朝厨房走去,收拾自己平时收视习惯了的碗筷。 客厅的吊灯十分扎眼,甚至带着灼热,把正广的全身照得火烧火燎的。 他打开洗碗槽上的龙头,水却异常的清凉,大概是今天实在太过燥热了吧。 康介却“即时”地凑了过来。 “你很喜欢洗碗?”康介斜叼着烟,余光看向正广。 “清洁的事情,对我来说,的确比其他事情更上心一些吧,我的确不喜欢学习。 ”正广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所以这次的数学考试你打算怎么办?”康介向正广抛出了这颗惊天大地雷。 数学是什么?能吃吗?正广的瞳孔仿佛被缩放,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你要是实在担心,我当然可以告诉你考什么,虽然不是我出题,但毕竟同事出的习题,我总是知道你们班考什么的。 ”康介突然大发慈悲,让正广感到十分害怕了。 “诶?还有,这种操作!”正广咋舌。 康介笑了一笑,让正广心肠寸断的那种笑,继而说:“不然你跟那些不住在老师家里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呢?”正广又红了脸,他从来没想过跟大柴家来往是为了这种“便利”,不禁涌起一丝羞愧。 “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可是个,刚正不阿的好老师。 ”康介的中指与无名指娴熟地夹着那根燃着的烟。 空气莫名其妙在升温。 水龙头的水哗哗在流动着,正广干活的手心不在焉地在白瓷一样的碗上抹来抹去,全然不顾浸泡在水里的碗的感受。 我真的,喜欢男生吗?我真的,喜欢康介老师吗?这两个问题反反复复像是菟丝花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时而又变成:如果我喜欢的是男人,那那个男人是康介老师吗?他偷偷去瞄康介,康介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手指上的这根烟。 “好了,我要出去了。 ”康介将还有三分之一的烟按到不远处的烟灰缸掐灭。 “诶?”果然还是要出门吗?“去码头那边处理一下事情。 ”康介漫不经心地说,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正广的脸上。 正广本来还在纠结那两个超级大难题,听到他要出门的消息后待在那里,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淌着。 是不是要让我主动来确认才能知道是不是呢?正广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匆忙关掉水龙头,追上走到门口的康介,说道:“等一下!”康介回过头来,看正广一脸匆忙,淡定的神色中竟有点不知所措。 正广还带着花色的粉红橡胶手套,手套的指尖,缓缓地滴着一两滴水,“滴答—滴答——”,他就是这样冲到康介面前,才让康介愣住了。 正广站在地板上,康介刚刚穿好鞋,站在玄关下面,正广略微踮了踮脚,轻盈地吻上康介的唇。 还是那个冰凉的,心跳加速的感觉。 但还有点刺刺的感觉,还有浓浓的尼古丁的味道,是苦苦的薄荷茶的味道吗?但又像冰凉的鸡尾酒,让人有点微醺?正广不经意间,脸颊迅速发烫,他蜻蜓点水似的,跳离了康介的味道。 又羞涩地转过身去。 “这是,什么意思?”康介用手指抚摸着唇边温热的印记,莞尔。 正广的背在剧烈地颤抖,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是在做确认,我确认了,康介老师,我不喜欢你。 ”康介不动声色,打开防盗门,轻飘飘撂下一句话:“那样最好了。 ”☆、3熊杀熊杀正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了这样的谎。 但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撒谎了。 他又回到洗碗槽旁,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个工作简单轻松,却能够舒缓他的压力。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所谓的确认,确认到的结果,却没有让他从困局中解救出来。 那一开始的纯粹的崇拜,似乎变了味道,有奇异的迷恋了。 碗洗完了,康介还是没回来。 正广不知何时,拿起烟灰缸里那根燃掉三分之二的香烟,棉芯头仍然有着微微的湿润,以明显的深浅度呈现在他的眼前。 灰白色的烟火,是不死的香烟的魂魄,靠近鼻翼时,传来与他冰凉的唇一模一样的,尼古丁的味道。 时钟的时针已经转到了数字“12”,客厅里明亮如白昼,突然,门锁的内芯好像响了一下,正广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两下,“嘭”,门开了。 正广习惯性地身体僵硬,感到不能动弹。 做完那样的事情,他还没有整理好心情,而且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违心的话语,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好像是水中晕开的墨,越想撇清,越是晕染开,越是混合起来,缠绕起来。 而那苦薄荷的味道,尼古丁的气味,却经久不散。 他要回来了。 正广也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了,这么晚了,他是去,做英雄了吗?今天,他又是熊杀了吗?但门口传来的却是那两个人的声音。 “哥哥今天不在家吗?真是奇怪。 ”是健介的声音,正广顿时松了口气,仿佛从背部卸下了一百斤的沙袋,瞳孔继续恢复到无神的状态。 但接着,又是一句砸心的话:“可能跟别人出去约会去了吧。 ”是支仓的声音,这声音,让正广脑补出他和善的表情,果然配合食用效果更佳。 正广的脑子里突然炸了花,是啊,这么晚出去,还有可能去约会了,他那么特立独行,正是从少女到师奶最爱的类型。 正广的内心竟然有点涩涩的。 带着正广的确认之吻,康介老师也有可能正大光明地出去约会了。 是这样没错,正广的嘴角微微抽搐。 “势多川,你怎么还没睡?”健介看见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发呆,随即问道。 不待正广回答,支仓便在一旁补刀:“因为那个’别人’不是他。 ”“诶?这样吗?”健介露出傻白甜惯有的疑问表情。 “我们走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们不会懂他们这种纠结的。 ”支仓推着健介向楼上走去。 正广不敢多想,决定躺到沙发上睡觉。 正广的觉却是浅浅的,楼上总是有噼里啪啦的声音,木地板偶尔还发出吱吱嘎嘎的动静。 虽然睡得浅,但却做了有无数的梦。 有时梦到那个人忽然将自己扑倒,高大的躯体给自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有时梦到他的身边多了个妙龄女郎,有的是年轻的学生妹,有的是成熟的女人;还梦到他摸摸自己的头,比往昔要温柔的多,而不是一如既往的不羁和独行……最后,又梦到他回来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是在拨动心弦。 “是健介又回来了……”正广迷迷糊糊地想。 但这想法却渐渐清晰,直到正广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时钟仍在滴答滴答地响着,但门锁的声音依然清晰地在耳边响起——真的有人回来了。 走廊灯慢慢亮起,也把客厅映亮了一半。 康介缓缓走进 分卷阅读2 客厅,以一副肃穆而无敌的模样。 逆着光,正广看到康介的脸上似乎挂了彩。 “康介老师……”正广看见他站在那儿,忍不住喊了一声。 康介打开客厅灯,“呵”了一声:“怎么还没睡?”“睡了,又醒了。 ”正广如实回答。 康介抬头瞥了一眼,三点了。 “看来没睡好啊。 “康介嘴角露出微笑,嘴边的暗红色血迹却吸引了正广。 “老师,你受伤了。 ”正广有点着急。 “没事,脸上的伤倒是小伤,今天身上倒是真的被打到了。 四五十个人,虽然打得过去,但身子还是有点吃不消。 ”康介补充道。 “或许,你可以帮我上一下药膏吗?后背那儿。 ”康介继续说道。 正广看向他,他静静地站在灯下,宛若一尊完美的雕塑。 “好。 ”正广立刻答应了。 他是英雄没错。 在看不见英雄的正广的眼里,他是唯一的,像灯塔,像启明星一样的,唯一的英雄。 正广一直以为康介是无所不能的。 长相完美,身高完美,身为一个英雄,也是完美的,他用暴力制裁暴力,让人心生崇拜。 他还是课堂上英姿飒爽的少女偶像——数学老师。 他的确是无所不能的。 但是当看到他挂彩,他主动说他身体受伤,正广却有了另外的感受:虽然康介老师是那样优秀的存在,但英雄也会累,也会受伤。 正广是崇拜这个英雄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何以如此完美。 就像正广从来没有想过,大柴康介,让人闻风丧胆的“熊杀”,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不是一种狼狈,更不是不堪,而是由衷的打心眼儿里的疼。 渴望英雄的人自然应该被解救,但又有几个人,会反过来,拯救英雄呢?熊杀再厉害,他也是血肉之躯,是大柴康介,是那个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语气平淡的男人。 “好的。 ”这是正广的回答。 他好像突然决定放下心防,好像忘记了那几个吻,他希望有些纠结能到此为止。 ☆、4药(1)药(1)深夜,月色是有些沉沉的,间或传来失群孤鸟的哀戚叫声。 街道上,只有路灯散发着惨淡的光亮,行人是没有的,也鲜少有房子是亮着灯的。 万黑丛中,却有那么一间亮着灯光的地方。 这是大柴家。 正广单膝靠在康介的身边,沙发因为他膝盖的力量压出了小小的坑,他佝偻着,小心翼翼地,将药膏用棉签涂抹到康介健硕的背部。 他的背部不平滑,因为上面有很多新伤和旧伤,今天一役,又增加了几道伤口。 正广不由得更加小心,担心康介因为痛上加痛无比难耐。 但康介却一声都没有哼哼,反而让正广心中翻江倒海。 他果然还是我的神,我的信仰。 有铁拳,也有钢铁心脏。 虽然他是人,虽然他有普通人的肉体凡胎,但他,是敢用肉~身披荆斩棘的,他用肉~身做献祭,把打击暴力,当做自己的使命。 他虽然会受伤,但是伤痛却从来没有让他停止过脚步,甚至从来停下来,喊一声痛。 他不是暴力的拥趸者,却是暴力的执行者,他的目标始终没变,他的暴力,只是用来遏制恶。 他像是拥有着拳头的恶魔,却执行着大天使的使命。 谎言虽然如泼出去的水,但如涓~涓细流在心中喷薄的崇拜、喜欢和心动,却从未断绝。 正广越来越越觉得那个谎言,像是自己的照妖镜,所言越虚,所行就越打脸。 他是全程屏住呼吸的,背对康介。 他既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也不知道康介是如何忍住这难忍的疼痛。 “后背上好药了。 ”正广说道,他不敢看康介的正面。 心中越是澎湃,表面越是要平静与克制。 正广暗自警告自己。 康介不说话,把绷带递给他。 啊,还要缠绷带啊。 正广这才反应过来。 绷带要怎么缠呢?康介的伤口在背部中心,大剌剌地斜着来了一下,最好是从腰间斜着绕到肩胛骨,再绕到身前,这样多绕几圈。 就像在反复拥抱一样。 就像在反复拥抱一样。 走到康介面前的正广反复想着这一点。 正广的脸微微一红,却撞到康介微微扬起的眼,心中砰砰直跳。 康介结实的肌肉这才全部展现在正广的眼前,腹部的腹肌清晰可见,正广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别想太多。 ”康介仍脸不红心不跳,他一如往昔的反应,让正广确定,自己的谎言是正确的。 康介又看了眼正广,立刻转了方向,解释道:“角度不太对。 ”正广看了看沙发,果然让自己放低重心的地方都没有——已经到了沙发的边缘。 正广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环绕过康介的身体,将绷带覆盖在背后的伤口上,康介的头发蹭过正广的头发,两人的耳朵几乎碰到了一起。 与刚才擦药时的疏离感完全不同,两人似乎要贴在一起才能完成这一壮举。 一瞬间,康介的心跳、轻微的呼吸声和身体传来的轻微热量,透过正广薄薄的t恤,源源不断传入正广的身体。 正广轻轻整理了一下绷带,立刻挣开这个“圈套”,然后,努力不去看康介,将拉长的绷带交叉。 但没办法,顷刻又陷入这囹圄,绷带缠到了第二道。 这时,康介似乎觉得有点不舒服,轻微地动了一下,那浑然一体的热度,快要把正广掀倒。 正广的心里打起了闷鼓:他,还在用那种玩味的眼神看我吗?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每一次,正广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像是装满水的气球,一碰就要爆炸,又像是风暴中心的战斗机,一言不合就要坠机。 还好,快要结束了。 绷带完美地包住了康介背后的伤口,正广的呼吸也开始趋于平稳。 正广开始安慰自己。 绕到背后,打个结,大功……似乎没告成……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旁友们的观赏啦~喜欢的朋友点个收藏,给我日更的动力!☆、5药(2)是的,并没有,大功告成。 包扎到最后,正广在康介的后背处打了结,正暗自庆幸之时,却忽然感受到一股重力把正广往后推,仿佛失重了一般。 反应过来时,正广人已经躺平在地毯上,地毯柔软地抵着他的背部。 他发出了低沉的一声轻~喘。 而康介整个人,都躺倒在正广的身上,重重地斜压在他的身上。 最熟悉的,则是那印在自己唇上的,冰凉的他的薄唇。 正广感到自己,再次被人施了定身术,无处可逃。 心跳远非加速可言,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好像也跟随着身体的律动失了重。 正广躺在地毯上,脑子里的思绪却不断,此时的压迫感与白天在学校里的不同,白天的那种充满挑逗意味的压迫感,在此时却是钝钝的,无知觉的,没有攻击性的,但仍是带着他的气息,苦薄荷的气味,尼古丁的味道,还有铁锈的味道,都延续不断地通过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的唇传递着。 康介像是在梦中,又像是醒着。 正广的意识无比清晰。 灯光很亮,他却愣愣地睁大着双眼。 康介健壮的胸~部紧紧压住正广的上半身,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但却没有不堪重负的嫌弃,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安。 隔着自己薄薄的白t,正广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块肌肉的线条还有颇为沉重的呼吸,都与自己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原本正广只是自己的心思绕成了斩不断的菟丝子,现在,缠绕着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纠结了。 他的英雄,与他紧紧挨着,他不孤单。 正广不知道康介是醒着还是睡着。 正广轻轻地想张开喊他,但嘴唇被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沉闷的声音。 忽然间,那吻的力量忽然间变得凶猛,明明是柔软的,明明是冰凉的,却好像带着一团火,猛烈无比,要去攻占正广最深处的秘密,而且,好像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正广的右腿,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猛烈地顶着。 正广的心跳加速再加速,几乎要炸裂。 一个声音在正广的心里高叫着:别挣扎了,沦陷吧,沦陷吧。 正广的确完全无力拒绝那暴风骤雨,更何况他真的来势太汹汹。 他开始迎合来自康介的暴风一样急速、无法停息的吻,还有由浅至深的吮~吸,还有湿哒哒的绵密的感觉,让人心潮涌动,正广感受到了比那些浅浅的蜻蜓点水更深的羁绊,原来的蜻蜓点水,在这里简直不堪一击。 正广的喉咙发出轻轻的吞咽声,二人的嘴唇也发出轻微的有节奏的声响。 白炽灯光把客厅照得亮堂堂的,但却静得很,只有唇吻的声音,在空气中,安静地爆炸。 即使是暴风骤雨,即使心脏爆炸,也不要停歇吧。 每个人的唇都是一个小小的堡垒,一旦被另一个攻占,似乎就要承受不停地被攻占,然后渐渐地沦陷,慢慢地失守,直到那一方对另一方的强行攻占变成互相的索取,互相的迷恋,还有互相的攻击……但顷刻,欲望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如同一场转瞬而逝的飓风,康介瞬间困乏了,偃旗息鼓,只是唇还钝钝地停在正广的唇上,还焦灼地粘合在一起。 正广心空了一阵,又迷茫了一阵。 他不知怎么回事,想用舌头去~舔舔干燥的嘴唇,舌尖触及的,却是康介带着咸味的唇。 他一不小心碰到了康介嘴角的伤口,康介轻轻地“啊”了一声,随后头重重地,从正广的正上方滑落,落到正广的肩颈处,康介湿漉漉的嘴唇,滑落落在正广的脖子上,正广心头一紧,而他柔软的头发,钻入正广的耳边。 正广耳朵痒痒的,脖子痒痒的,觉得百爪挠心。 这时,那只小猫咪却忽然过来了。 小猫咪不知道为什么惊醒了,正广也很疑惑。 它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姿势奇怪的二人,然后挪到了正广的身边。 正广的余光瞥见那只猫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老天爷,正广开始感到惊吓。 猫咪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伸出细长的猫舌,开始对着正广的右侧脸颊舔啊舔,舔啊舔,把口水都舔~到了正广的整个脸颊,正广虽然觉得脸上沾满了猫咪黏黏的口水,眼皮却出人意料地打起架来,虽然上半身被体重不轻的康介先生压着,但还是觉得脑子开始混沌,思绪开始模糊,渐渐地在猫的安慰之下合了眼。 待到正广再次睁开眼睛,简直被吓死了。 康介先生已无踪迹。 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是支仓和健介,正对他进行着热情地围观。 要是只有健介一个人,他的惊吓可能还要小些,但是支仓竟然也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这让正广觉得惶恐。 “势多川,你为什么躺在地毯这里,晚上睡觉掉下来了吗?”健介一脸天真无邪。 支仓白了一眼正广,面无表情地说:“原来你们习惯这种姿势。 ”喵喵喵?正广感到自己收到了diss。 健介继续说道:“势多川,快起来把脸洗一洗好去吃饭啦,我哥破天荒做了早饭。 你脸上,都是干掉的白色口水诶!”健介指指正广的脸颊,捂着嘴偷偷笑。 正广听到这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洗手间,对照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右边脸颊上果然有好多白色的口水,这个小猫咪!正广看到自己的嘴唇,似乎有点奇怪,凑近镜子看,似乎下唇的中心,有点暗红色的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凌晨三~点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再次上演,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正广有些懵,却不敢确认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迷糊的困意已经荡然无存。 夜里看到的康介先生,与往日里很不同。 他平时说话直来直去,甚至是直戳人的心脏,但夜里,却话不多,也不狠毒,温顺了很多。 他平时是个顶天立地的钢铁人的形象,完美无缺,夜里,却在正广面前展示了自己的伤口,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英雄,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还有那如梦一样的激吻,好像不曾发生过,正广想到此,又不禁摸了摸下唇的铁锈色。 等等,那左边脖子上是个啥?正广把左边的脖子凑到贴近镜子上去看,眼睛吃力地向下看去,干净平滑的镜子上,清清楚楚展现着脖子上一个红色的接近圆形的点,大概有两块指甲那么大,清晰地展现在正广的眼前。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广呆若木鸡,站在镜子前。 正广隐约记得,康介的头缓缓地滑落到他的肩颈,唇落在他的脖子上。 但他不是一直都是睡着的吗?“势多川,快来吃早饭啊!”健介热情如初,招呼着正广。 正广心一横,擦了把脸,走出了盥洗室。 餐桌旁,仍然收获了支仓的友好问候:“虽然以为你们会进展得不快,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了。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正广的脖子,让正广脸上又微微泛红。 正广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康介的身影,只有药箱还乱乱地放在沙发的一侧。 “哥哥今天真奇怪,很早就出去了。 ”健介没听懂支仓的话,也不知道正广在看什么,自顾自补充道,一边给正广递了片全麦面包。 此刻,正广满脑子都想着脖子上的红点,决定——回家换学校 分卷阅读3 制服,再把领子竖起来……“我先回去了。 打扰了□□,还有支仓。 ”正广看了一眼时钟,不久就要上课了。 他抓着那块面包片,飞速地跑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他仍是先在洗手间,仔细地看着那个红色的印记。 之所以说那是印记,是因为正广心里清楚,那红色,不会轻易从脖子上消失;就算从脖子上消失了,能从他的心头消失吗?他觉得心在重重地下沉。 明明昨天撒完谎以后,决定好好圆谎来着,但这印记,却让那谎言黯淡无光,让那谎言,成了真正的谎言,让正广在他的面前,变得可笑起来。 我真的,那么可笑吗?正广仍然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沮丧与失落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知道自己本来只是打算默默仰望他的,就那么静静地仰望就好啦,不需要太过亲密的对话,太过亲密的接触,越亲近,他就越会觉得失落,越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喜欢,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的。 他的喜欢,对康介先生来说,只是负担而已。 只是学生给他带来的负担而已。 所以他说,他们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说,找个女朋友吧。 但是站在康介先生的面前,他又总是那副,想要被~干的表情。 连他自己都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说了那个谎,说“我不喜欢你”。 其实,谎言的反义词才是真~相。 正广却不愿意,表露真心。 因为,不会被回应的真心,只会被当成狗屎而已。 虽然康介先生偶尔会做一些让他误会的事情,但那不过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哄他,跟他闹着玩罢了。 就像这颗印记。 对正广来说,这印记无法从心头抹去。 对康介先生来说,那只是玩玩而已。 康介的毫不在意和偶尔的调戏,却从来没有让正广真正生过气,这才是正广最气自己的地方。 他有点落寞地走出洗手间,换上制服,拉高衣领,心还是沉沉地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确认了一下果然是“康介先生”,改着写了以后觉得很顺耳很顺手!这章让我zqsg地心疼起了正广……真的好心疼!☆、6歉意6歉意独自纠结了很久,正广走出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比平时要亮。 “糟糕!要迟到了!”他加快脚步,这才在上课铃打响时赶到了教室门口。 晴天霹雳般,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 康介看到正广,眉头微皱。 正广先是一惊,这才猛地醒悟,原来自己此时的穿着实在有点引人注目——有谁会在夏日用衣领遮住脖子呢。 但他也没有办法,不然围着丝巾不是更引人注目吗?“进去吧。 ”康介让正广回到位置,正广这才看到黑板上已经写着字体漂亮的公式。 健介见正广路过,小声说了句:“势多川,你随便跑出去真是让我很担心诶!”正广听到这话,眼角的余光自觉地接受到一团强烈的寒意,偷偷一看,果然支仓君那里又投过来利剑一样的目光,他讪讪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迅速回了位置。 正广坐回位置后,不知为何,一直用书遮住脖颈,搞得周围的同学频频被他怪异的举动吸引,毕竟大家都在仰头看老师解题。 “势多川同学,回答一下第一小题。 ”康介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正广本来头埋在书里算题,闻言立刻捧着书站起来,说道:“16?”同学都哄堂大笑起来,因为那道题第一小题是几何证明,第二小题才是计算题,康介还没有讲到那里。 突然看到正广还奇怪地举着书遮挡着什么,离他很远的学生也笑得开怀。 正广看到大家的眼神,在康介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康介先生,好像在观察我?正广心里起了疑问。 纵然正广再纠结,时间仍然慢慢过去,今天与康介先生只打了一次照面,真是万幸,正广倒觉得这天是这段时间过得最快的一天了。 “势多川,我跟支仓有事先走一步,晚上回家还要补习,习题集不要忘记。 ”健介友好地跟正广说完,便拖起紧盯着正广的支仓匆匆走了。 支仓……正广每次看到他,都会不由打冷颤,真是个狠角色,但又不得不佩服他,除了帅气优秀这些,还有就是勇气,比自己,完美得太多太多了。 正广飞快地收拾起书包,想要离开学校,也是害怕遇到独自下班回家的他。 夕阳西沉,走到门口,正广一拍脑袋:“糟糕!习题集!”只得折返。 折返的路上,正广仍然别别扭扭地斜着走,生怕撞见康介,幸运地很,一路上碰到的都是迎面而来的陌生同学和其他的老师,他不仅放松了一些。 “康介先生,应该早就回去了。 ”这么想着,正广走进了教室门。 夕阳渐渐下沉,暮色透过玻璃窗把教室内部浸染成暗暗的红和淡淡的黄,学校里的嘈杂的人声也渐渐地小了下去,教室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第一排的书桌前收拾些什么。 那个身影,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材高大,让人心潮澎湃。 空气凝固,时间定格,夕阳没有再下沉。 “正广……”康介率先开口,打破这暮色浸~润的沉默。 “康介先生,不,我……我来拿落下的习题集。 ”正广回过神来,仓促跑到座位,乱七八糟地翻出习题集打算跑路。 “等一下……”康介叫住他。 正广不得不承认,康介先生连声音对自己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叫了一声,他的脚步就乖乖地停下了。 康介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径直把手伸到他脖子处,试图把衣领放下,解开心中的谜团。 正广觉得浑身的汗毛竖立起来,一个激动,将康介的手打到一边,康介懵了一下,继而听到正广似乎倾尽全力地喊了一声:“不要看,康介先生!”但在康介听来,那声音只是小声的呐喊,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轻微地颤抖着,委屈而又可怜。 康介还是看见了——那已经成了淡粉色的两片指甲大的红点,直勾勾地,映入康介的眼,那是春天里的最后一瓣的樱花,淡淡的粉色,久久的震撼。 倏地,那淡淡的樱花之上,却贴上了那熟悉的冰凉的感觉。 正广的心,好像是熟悉了这种律动,自觉地跳到了那个频率,又一次,又一次。 正广却还是心动,还是难以拒绝。 正广低着头不说话,康介也默默无语。 许久,康介才说了几个字:“对不起。 ”他还有几个字却说不出口,完整的话是:对不起,怪我情不自禁。 正广呆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木木地往大柴家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是怕我误会吧。 正广更觉得失魂落魄。 我不会误会的,康介先生。 我知道,是我给你带来了负担,是我让你有了累赘,是我成了你的后腿,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小孩子,把我当学生,一个没什么用的学生,是我固执地要当你的小弟,要拖累你。 我不会一直这样的,我已经很努力忍住自己的不良情绪,我不会,成为的你的负担的。 正广想着,不知觉间,似乎有什么糊住了眼睛。 正广向西边看去,夕阳几乎已经落下,天已大黑,泪水中糊成一片红黄色,更是模糊不可辨识了。 “我回来了。 ”有气无力的,正广的声音引起了健介和大柴妈妈的担心。 健介问道:“势多川,你生病了吗?”“势多川,快来这边,这是我今天刚做的汤,喝一碗暖暖胃。 ”妈妈也关心地说道。 “我没事。 ”正广灵魂出窍般地回答,让大家更觉得他病得不轻。 妈妈担心地把汤递给他,转身跟健介说:“小健,把汤送给哥哥,他在楼上备课呢。 ”“好的。 ”健介未及回答,正广就应答道,随后端着手上的一碗汤,摇摇晃晃地向楼上走去。 健介见状,更觉不妙,准备跟上正广。 支仓却一把拉住他,说道:“这边这道题应该这样解的,你刚才有一步算错了。 ”健介被支仓一拉,乖乖坐下来继续算题,大柴妈妈仍一脸担忧地看着正广的背影。 “咚咚咚——”来自正广灵魂出窍式的敲门。 “进来!”是康介的声音,正广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正站在康介的房门口。 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康介正背对着他,对着笔记本认真地工作着。 康介转过身来,见是正广,问:“怎么了?”正广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手里居然有一碗汤,吓了一跳,一不小心,热热的碗,从他的手中滑落,热汤洒到了他的手上、衣服上和地上。 康介一个箭步冲过来,看他的手已经红了一片,连忙带他去洗手间,打开冷水龙头,调到最大,抓着他的手,放在水下冲着,水声嘈杂,冰冷的水流冲向正广的手,他的手仍被康介紧紧地攥着。 正广的心脏又猛然跳动起来,脸上又红了一片,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还疼吗?”康介过了片刻问道。 正广摇摇头,康介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常。 康介关了水,拿了一件干净的衬衫,递给正广:“换上吧。 ”正广愣住,却还是听话地,接受指令般地,背对着康介换上了衣服,扣上了衬衫的纽扣,衣服明显不合身,康介的个头本就比正广高出许多,身材也更高大些,衣服的下摆一直到正广的大~腿中间。 待正广回过神,却发现康介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 啊?怎么了?是衣服太大了吧。 正广一时有点恍惚,康介却走上前来,替他把扣子一一解开,解扣子时,康介的手指不小心划过正广的腹部,随后又从上到下一个一个地扣好,康介的手经过他腰带之下,略微抖了抖。 空气的温度上升,正广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康介先生,今天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不是讨厌我吧?不然不会这么照顾我。 不是疏远我吧?不然为什么要帮我扣扣子。 “笨蛋,想表达歉意,才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表达歉……”正广话音未落,便觉得有人含~住了自己的唇。 因为总是这样对你,所以想说对不起,但还是,总是想这样对你。 无论是这里,还是其他的地方,都希望开满属于我的樱花。 康介这样想着,又情不自禁,印上正广的唇。 ☆、7他去浅草寺7他去浅草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夏天总有燠热难耐的感觉,不是因为暂停的微风,不是因为恼人的蝉鸣。 仅仅是因为,一站在他面前,仿佛有无数会发热的隐形虫子萦绕在周围,挥散不开。 正广晕晕乎乎地走回家,心中这样想着。 总是因他心跳,总是被他引导,想起他,一种苦涩的味道就从心尖蔓延到舌尖。 他是我的老师,是我的老大。 他关心我,为我去寺庙祈福,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只是因为想保佑我。 想到这里,正广更觉得心中难以割舍。 这学期已经过半,下学期,就不知道还是不是康介先生教课了,也不知道康介先生还会不会留在这里继续教书了。 如果他觉得在这里教书让他困扰怎么办?如果我一直打扰他让他一直困惑怎么办?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心愿越来越强烈了。 正广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贪心,但却不想遏制。 正广忽然想起寺庙祈福的那行字,“希望势多川正广顺利考上高中!——大柴康介”康介先生认真地祝福自己,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去浅草寺里祈福呢。 明天又是周六……就这么决定了,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康介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屋子里,传来均匀的男性的鼾声,正广习惯性地背过身去。 浅草寺之行本是想秘密进行的,但早上起来刚经过家附近的公园,就发现了支仓和健介正在那里等自己。 “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正广一脸不解。 健介十分吃惊,大声地说:“势多川你忘记了吗?昨天晚上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去上野公园的,你不是点头答应了吗?”什么时候?正广努力回想,难道是昨天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那时候他正被康介的吻搞得迷迷糊糊,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健介的话……健介扯着他的衣服说:“都说好了的,不许反悔,支仓也好不容易答应了的!昨天都约好今天在你家附近公园见面的!”支仓瞪了正广一眼,把正广瞪得心慌慌的,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去。 ”琢磨着上野公园和浅草寺离得不远,正广又看了看支仓的眼色,决定到时候自己跟他们分开走,再悄悄去一趟浅草寺就好了。 但走了几步,就发现,康介的车正停在不远处等他们,康介倚在车边,看着同行的三人。 什么情况?!“哥哥,你怎么来了?”健介看到康介,咧开嘴笑了一下。 感觉又要在哥哥的折磨下度过一天了,小天使也觉得压力山大。 “少说废话,上车吧。 你们自己去太累了。 ”我们并没有,很累。 三个人心中都这么想。 想是一回事,健介还是老老实实地钻进了后排,支仓也正准备进去,却发现正广腆着脸站在自己的旁边,支仓 分卷阅读4 冷漠地看着他说:“喂,坐前面去,你不觉得,太挤了吗?”“啊?是吗?我以为后座三个人刚刚好呢。 ”正广一脸尴尬。 “没事的势多川,你坐副驾驶好了,副驾驶那里视野更好。 ”健介不明所以,温顺地劝着正广。 正广只得犹豫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听见康介的声音:“正广,再不上车,一天就要过去了。 ”“啊,好。 ”正广僵硬地坐到副驾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康介却没有立刻发动。 他看了一眼身边僵硬的正广,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把手伸向正广的右肩。 又是修长手指的冰凉指尖,轻轻掠过了正广的脸颊。 正广吓得闭上了眼睛,叫了一声:“康介先生,车上还有其他人!”康介却不为所动,只是把他右肩附近的安全带拉下来,系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开起了车,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人生何处不尴尬,此时不尬何时尬。 只有健介小可爱在后排懵懵懂懂:“什么,本来就有人啊……”车果然开得很快,很快到了上野公园,一行四个人浩浩荡荡,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上野公园虽然不小,但上午还未过去,就已经逛完了,正广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这,当然觉得十分欢喜。 “康介先生,大柴,还有支仓,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迎着和煦的阳光,正广终于得空去浅草寺转一转啦,留下了三个人默默凝视着他走远。 康介一干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各自盘算。 来到浅草寺的正广却仿佛一只脱缰的小野马,穿过热闹的纪念品商业街,一些游客在这里讨价还价,他看着不远处的晴空塔,心中雀跃起来。 观音堂前可以求签,这也是正广趁机想做一次的。 一百元的硬币,换得不锈钢签筒的一个汉字数字,顺着汉字的数字去找放着签文的小抽屉……诶?大凶?两个字赫然出现在签文的抬头处,简直让人吐血。 正广着实惊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凶兆吗?还有几句汉字诗,即使看了解释,正广也一头雾水,他不久会遇见大凶的征兆吗?就是不好的事情吗?虽说是神灵,但做这种预测,却是让平民不安了吧。 正广不去想了,索性把签文揣进兜里,就当……没发生这件事吧。 接下来是去祈愿那边了。 虽是星期六,游客却出奇地少呢。 但正广还是像做贼一样,娶了桃木牌,偷偷摸~摸地在上面用工整的字体写下:“一直在一起,正广&康介。 ”一边写,正广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心跳仍是习惯性地加速,如果腾出手去摸自己的脸,那应该也是发烫的吧。 但不管了,这就是他今天最想做的事情,把这块木牌跟康介的那块木牌放在一起!即使日后,一定要分离,他也曾经祈求过菩萨,满足他的小小心愿了!走近放置木牌的地方,这里并不高,却又小小的遮雨台,所以即使经历了风霜雪雨,木牌上的字也并未完全褪色到无法辨识。 正广静静地看着许愿牌上堆叠在一起。 层层叠叠的许愿牌,就是一个一个的心愿,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事业顺利、爱情美满……这世界上有太多种的幸福,也有太多人渴望幸福,但对正广来说,幸福,至少眼前的幸福,不过就是把两块木牌放到一起而已。 褪色的字迹,却不代表褪色的愿望,不代表褪色的祝福。 当正广找到那块木牌的时候,心中仍是满满的感动。 只要,把木牌放在一起就可以了,即使康介先生把自己当小孩子,但他还愿意照顾自己,还愿意跟自己说话,这样就好了。 只要能这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那是康介先生的愿望,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我们的愿望能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要分开。 正广这么想着,正准备把木牌放上去,但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势西,真巧啊!☆、8不速之客离开暴走那个叫着势西的男人穿着奇怪的衣服,绿色挑染的头发迎风飘扬,在庄严的寺庙里格外显眼。 势多川正广吓了一跳,看到那男人时更是瑟瑟发抖。 那是龙哥身边最忠实的打手阿太。 “阿太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正广下意识把许愿牌塞到裤子的兜里,做出了一个逃跑的姿势。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正广一边想,一边已经朝阿太的反方向迈出了一只脚。 阿太却冷冷地笑道:“你是脑子坏掉了吗?就凭你这个体力,能不能跑得过我呢?”阿太双手抱胸,他的手臂纹身清晰可见,肌肉发达,腿也比正广要长。 是啊,我是跑不掉的。 正广心里咯噔一下。 阿太叫住他,说道:“势西,今天我不是跟龙哥一起过来的,是自己的私事来这里的。 我不会抓你回去的。 ”“诶?”正广被阿太的宽容吓到。 “我没有骗你,下个月我也要引退了,干嘛在这种时候找你麻烦?”见正广一脸不信的样子,阿太一脸真诚地解释道。 正广将信将疑,问:“阿太哥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相对于其他人,为人实诚的阿太哥还是略微可信一点的,但正广对体格健硕的阿太并未完全放下戒心。 阿太向前走进一步,正广吃了一大惊,又做出想跑路的姿势,阿太一把拉住他,大声地说:“我来见菩萨啊!诶,你不要跑嘛!我就是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不会打你的!”正广被他一把拉住,正慌神之间,却被另一个强大的力量抓~住,顷刻之间,阿太哥的手,被无情地甩到了一边。 正广镇定下来,才看到来人的样子,是他!康介一把推开了拉住正广的阿太,甚至把阿太推倒在一旁的地上,引来路人的侧目。 正广回过神看时,阿太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屁~股蛋儿喊娘了!“势西你几个意思,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带你去找龙哥,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当时可是你辛辛苦苦求我带你进我们那儿的!”阿太委屈到有点沮丧,他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粗汉子。 “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回去的。 ”康介冷峻的声音传入阿太的耳膜,却让阿太打了个寒颤,这声音!“你……你是熊杀?”那天康介找他们清算的时候,阿太刚好去晚了,只听到了熊杀教训他们的声音,那声线并不常见,又加上他当时听到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一定是熊杀没跑了。 阿太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 正广小声地跟康介说:“康介先生,阿太哥不是坏人,他没打算对我做什么。 ”康介不为所动。 “让他走吧。 ”正广继续替他求情,“康介先生,这里毕竟是寺庙,不要惊动了菩萨!”康介微微皱眉,说道:“那好,你滚吧。 ”他仍紧紧拉住正广的小臂,没有松开的意思,正广却觉得被勒得有点紧,脸微微一红,却不想松开。 阿太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他点点头,但还是说:“势西,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既然你现在对我们避之不及,当时又何必一副甘愿做牛做马的样子加入我们,说实话,你也不符合我们的标准。 但我们道上的人,混的就是一口道义,即使我~日后找了工作,也不会忘记在一起的日子里,兄弟们一起奋斗的日子。 如果你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而抛弃了我们,就当我从来没有你这个兄弟过!”阿太虽然害怕康介,但毕竟是一米八几的大汉,愣是不喘气丝毫不虚地说完了这段话才转身离开。 正广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陷入了纠结。 康介仍然拉着正广的手,也看着阿太的背影,吐出一句:“呸,毒瘤。 ”正广见他对阿太如此鄙夷,心中一颤,慌忙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康介也看到正广的慌张,心里也是一阵自责。 再怎么口不择言,正广也曾经是他们其中的一份子,即使自己再瞧不上那堆渣滓,但正广他,并不是那样的孩子啊。 康介心中更懊悔,但脸上仍是云淡风轻。 正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处理得不好,我不应该那么随便地就离开,不,我当初,也不应该那么轻易地加入。 其实错的全是我。 ”正广的自责让康介揪心,康介看着这个孩子,虽然带着不良少年经常带着的耳环,虽然个子高高的,虽然看上去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拽拽的样子,却比谁都要脆弱,比谁都更需要呵护。 当时为什么想加入呢?如果知道,其实暴走族只是夜幕下的刺客,只是假装不羁的内心空洞的少年们的狂热集会,他还会加入吗?如果知道,凭他的本领,在团队里只能做做后勤工作,他还会加入吗?他也不知道。 他不喜欢笨重的机车,难闻的尾气,还有机车引擎震耳欲聋的声音,他当初喜欢的究竟是什么呢?“嘿,想什么呢?”康介见他木木地沉思,忍不住打断他。 正广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大概很少有人像我一样,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然后再周而复始地犯着一些愚蠢的错误。 ”就像口袋里永远见不得光的,那个许愿牌。 早知道康介先生轻易就能来浅草寺,那他也一眼就能看见这个傻不拉叽的不切实际的愿望吧……还好遇见了阿太哥……还好许愿牌没有挂到柱子上,怪不得今天抽到的签是“大凶”……“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康介先发问了。 “我只是逛逛而已。 那么,康介先生,你来这里干什么?”正广反问道。 他的确很疑惑,康介明明应该送大柴和支仓回去了,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我……”康介一时语塞他送健介他们回去的半路就把他们赶下了车,打发他们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匆匆来了浅草寺……但这,并不能告诉正广,“我刚才想去买点纪念品,只记得浅草寺这边有,我有个同学要出国了,想给国外的朋友带点日本特色的产品……”“原来如此。 ”正广恍然大悟,“可是纪念品在门口那里啊。 ”“是吗?我太久没来都有点迷路了……”康介第一次发现自己扯起谎来居然是这么不靠谱,还好他声音镇定表情僵硬,才没有露出破绽。 “走吧。 ”康介招呼正广,他虽然不知道正广来这里是干什么,但隐隐觉得应该跟自己有点关系。 正广迟疑了一会,跟上康介的脚步,他仍在想刚才阿太哥抛给他的那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啊更!☆、9天地一扁舟沉默不知为何,成了车上的主旋律。 正广还沉浸在自己对自己的诘问之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现在这样的路径。 康介打开车窗,听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似乎这样,才能化解此刻的沉默。 渐渐地飘起了雨,康介念了一声:“咿,下雨了。 你吃饭了吗?”闲聊一样的话,试图打破眼前的沉默。 雨势大了起来,雨刮器发出很大的声响,康介说:“前面有家拉面店,我们在那边停一下吧。 ”“好。 ”正广愣愣地看着窗外转为盯着前窗层出不穷的雨水,雨水扑到前窗上,开出一朵朵的水花,雨刮器有节奏的噪音,让他觉得安心了片刻。 “你今天在寺庙里求签了吗?”康介继续说话,他想起正广今天郑重其事地去了寺庙,应该求了签罢。 正广忽然想起什么,便去口袋里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签文,他笑着说:“可惜是个大凶。 ”随着签文的拿出,口袋里还滑落出另外一个东西,刚好落在手刹的右边,康介余光扫到了那方块一样的东西,惯性似的伸手便把那东西捉来,但因为正在开车,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正广看到这场景,整个人几乎僵死,他的秘密被他无疑抓到了手里。 “到了,我停下车。 ”康介关掉引擎,雨刮器的噪音也停止了,但副驾驶的门却忽然开了,正广逃了出去!康介看着正广怪异的举动,感到不解。 “喂,正广,后窗那儿有伞。 ”康介喊了他一声,正广却冲入了雨幕之中……这孩子,又忽然怎么了。 康介想起刚才顺手捡了个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个东西触动了正广的神经?康介这才摊开右手掌,看见了那块崭新的许愿牌——一直在一起,正广&康介。 刚才,从正广的口袋里,滑落出来的秘密,就是这个许愿牌,正广没有能够成功挂到许愿柱上的许愿牌。 这是正广许下的心愿,却被最不希望看到的人看到了。 他认为绝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他认为一厢情愿的钦慕,一下子,被彻底撞破,先前撒过的谎,仿佛在啪啪啪打他的脸,仿佛在对他冷笑,他只能逃跑,不然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摆脱呢?康介也顾不上拿伞了,迅速跑了出去。 雨迅速淋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但他更是顾不上了。 还好正广并没有跑得太远,康介很快便追上了他。 康介拉起他的手,正广转过身来,康介毫不掩饰地、大大方方地在雨中深情地吻上了他。 夏天的雨猛烈得很,二人全身都湿透了,但冰凉的雨水却浇不灭炽~热的火苗,火苗正蹭蹭蹭地往上窜着。 “康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二人难舍难分,正广还是不忘问。 “正广,正广,我们在一起吧。 ”第一声的“正广”像是在唤醒谁,第二声则 分卷阅读5 像在呼唤一个宝贝,“在一起”这句话却像是一句魔咒,让正广将信将疑。 他是在骗我吧,又是在耍我玩吧,他,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正广不可置信,大概是听错了吧。 这样的康介,这么完美的他,怎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我说,正广,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康介又说了一遍,语气里还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不要骗我了。 ”正广轻轻推开与自己紧贴在一起的康介,转身想走。 雨哗啦啦地下着,雨声刺激着耳膜,粘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但这些都被正广和康介隔绝在了外面。 康介跟在正广的后面,开始一句句的真情陈述。 正广,我总是拒绝你,对不起。 正广,你对我来说,真的很特殊。 正广,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你,看见你跟女生走在一起,就会莫名其妙地生气。 正广,每次单独跟你在一起,就想吻你,这是我的情不自禁。 你愿意,给我一个正大光明吻你的机会吗?康介一路跟着正广,正广的脚步突然放慢了,转过身来,他轻轻问:“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让我觉得是我在自作多情?为什么总是勾引我又迅速地抛开我?我很可笑吗?”康介搂住正广,说:“我以为,不跟你在一起才是保护你,才是最好的安排。 是我错了。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以为,只要你开心,我说不喜欢你也没关系的。 只要你能让我在你的周围,我就心满意足了。 ”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正广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正广,不要这么卑微好吗?你是值得被爱的好孩子,所以我才会爱你,所以你才让我动心。 以后,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随便地抛开你了。 ”康介的大手抱住正广的头,温暖迅速传遍了正广的全身。 正广仰头看着眉目清晰的康介,虽然隔着雨帘,虽然曾经肌肤相亲,但从未觉得他离自己这么近过,近到连他的每一声心跳都仿佛在自己的耳畔扩大,仿佛眼前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成了正广唯一的大柴康介,唯一的,康介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从未从康介脸上看见过那么真诚的表情,那么动人的微笑,还有那么温柔的眼神……梦境,降临得如此迅速……雨势虽然不减,天空只顾倾倒着一片海,海的中心,有两个人相互偎依,他们刚刚打破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决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辆汽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他们漂浮于这片海的船只,正广和康介,是船只的舵手。 那只奇妙的船啊,在雨中上下起伏地晃动着,似乎有人在其中诉说着柔情蜜~意,发出喘息和轻叫,相互慰藉,相互拥紧,时间成了这片海里最大的谎言,因为它趋于无穷无尽,不过也没有关系。 苍茫的天空,苍茫的海里,世界变得安静起来。 天地间只有这两个人,随着船的律动,二人的身体随之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停息了片刻后,又继续交换着世界上最甜蜜的呼吸。 “你爱我吗?”“我爱你。 我要带你,到最深最深的海里,看最美的大鲸。 ”作者有话要说:能力有限,就写到这里啦,让康介和正广在一起啦!爱他们!也爱看到这里的你们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