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本该成为英雄的女主角沦落为性奴的故事)》 凐没的光芒-序卷(序) 序·陷落2021年5月19日「我这是…在哪……」比预想中醒的晚了不少,看来三倍的药量有点多了。 不过,既然对象不是常人,那么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青年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女孩,将手中的木桶向下倾斜。 冰凉的井水迎头泼下,瞬间就将睡魔驱散一空。 惊醒过来的白发少女反射性地想要扭动身体,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手脚都已经被绑起的事实,失去平衡摔倒在了麻袋上。 还没有来得及呻吟,头发被拉扯的剧痛将她的意识拽回现实,有些熟悉的陌生面孔出现在了少女面前。 人类,男性,灰瞳……「你在暗地里献祭了许多人命所进行的邪恶仪式究竟是什么?」她认得这个人,不久之前市民议会给自己配备的新厨师,以便自己能在宝贵的空闲时间里及时吃到熟食。 因为围城期间太过忙碌,所以和这位新厨师也没见过几面,只有那些食材寻常却十分美味的菜肴点心留下了印象。 看来自己手脚无力昏倒的原因很明显,昨晚那碗味道与平时不同的肉汤里被他下了药。 那么,现在自己在哪里?少女偏开视线,得到了答案——天色刚亮,薄薄的阳光正洒在钟楼顶部铜色的摇钟上,映照出底下整个要塞城市的倒影。 还未来得及进行推理,清脆的断裂声与一并而来的剧痛打断了思考。 「不回答的话,接下来就是无名指,然后就是中指」冷酷的言论在耳边响起,「回答我,那个邪恶仪式究竟是什么?」「…城里没有那种东西——呜啊!!」咔嚓。 这家伙是个说到做到的混蛋。 少女尽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豆粒大的泪珠还是止不住地滴下。 好痛,太过分了,可如果他是那些牺牲者的家属,这份痛楚却是能够理解的报应。 我活该。 「对不起…要是等到每日例会开始时我还没出现,市民代表们一定会慌乱起来的。 我发誓不会追究并保护你的安全,请放我回去布置防务吧,这座城市不能没有我……」中指没有再被折断,是他终于意识到冲动犯罪的后果了吗?少女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隐约出现了一张邪恶的笑脸。 「那不是正好么。 你以为,我是怎么成功混到你身边来的?因为我伪造了前任议长的亲笔信,伪装成了他的子侄。 你们的防备太疏忽了,本来我还特意编造了一套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想到根本用不上」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 前一任市民议会的议长死于上次围城时的流矢,而混在流民队伍中带着他的信件来投奔的这个年轻人理所应当的受到了特殊照顾,被安排作为城防军的厨师,最近才调给自己。 某种恐怖而不安的猜测在少女的心中急剧扩大。 「我昨晚模仿了你的笔迹,写好了城市防务的紧急调令,顺手还盖上了章。 以防万一我还帮你请了假,所以你的失踪绝对不会被发现——哦,行动的真快,看来那家伙抓机会的本事还不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声响。 心中的恐惧压过了痛苦,少女拼命扭动身躯试图靠上墙面。 似乎是明白她心中所想,青年扯住了少女的翅膀将她提到了墙边。 眼前远处的那景象像是一柄尖刀,直直捅在了她的心窝。 要塞城市布莱丹是这片大陆最坚固的城池。 这并非设计者本人的自夸,而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十数米厚的城墙不惧风雨地震,多棱面的墙体上交错配置着长弓重弩。 四年来,大大小小的攻势全在坚墙之下折戟沉沙,甚至有两位亚神死于重型抛石器的流弹,这枚最坚硬的钉子死死卡在了东进的咽喉处,成为了精灵的心头大患。 然而此刻,远处绝非虚妄的喊杀声与火光昭示了最坏的可能。 布莱丹引以为傲的加固城门重达十数吨,在过去的四年里抗过了无数次的冲击,今天却被人自内部抬起了千斤闸向外大开。 如果没有叛徒帮助,混进城内的间谍绝无可能理解操纵城门那复杂的机械结构。 很显然,这就是那封紧急调令的目的。 失去了城墙和器械的倚仗,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守军根本不可能在巷战中取胜。 绝望攥紧了少女的心脏,她无力地倚靠在墙角。 「还不准备说吗?还是说,你觉得你们还有胜算?依靠那个邪恶仪式?」没有回答,她就像失了魂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青年再次折断了少女另一只手的小指,于是她痛叫着回到现实,然后继续咬住牙齿保持了沉默。 他突然失去了兴致。 事到如今,大局已定,没有必要再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拷问的机会有的是。 接下来就是混水摸鱼,手边这几个一道潜伏的棋子虽然 不可靠,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 「你们两个,一会把战利品带回到我的营帐里去。 剩下的人跟我来,那帮傻子可分不清工匠和平民,得赶在他们暴殄天物之前把财产保护起来」随手拉动摇铃后,青年离开了钟楼。 清脆的钟声回响,仿佛预兆着这个城市即将面对的破火结局。 浑身无力的少女绝望地躺倒在地,静静等待着它的来临。 _ii_rr(ns);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凐没的光芒-序卷(1) 2021年5月19日 一·处女丧失 城内的战斗一直从清晨持续到了中午。 即使精灵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拥有地利的布莱丹守军还是在失去了指挥 中枢的情况下顽强地进行了巷战。随着新部队不断入城,势单力薄的守军被一点 点淹没,城内的抵抗也渐渐平息了。 最后的战斗发生在市议厅。起初被组织武装起来的守军与各级议员们凭借地 形与强弩利剑杀伤了好几支进攻的小队,门前的石阶上几乎堆满了尸体,精灵们 放火的企图也被全身重甲精锐小队的反突击挫败,局势一度僵持了下来。然而, 混入市议厅的内奸打开了被铁链栓死的后门,厅内的几百名伤员与妇孺首先遭到 了屠杀,进行困兽之斗的幸存者们也在两面夹击之下被消灭。飞鸟旗落入火中, 号称「永不陷落的布莱丹」的要塞城市终于还是沦陷了。 拍打着身上的血迹,神情轻松的伊比斯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向着城外走 去。 之前的战斗确实凶险,那些奢侈到浑身钢甲的铁皮战士根本不惧怕寻常武器 的劈砍。如果不是借助唤藤术绊倒了他们之后将长剑沿着甲片的缝隙刺入,此刻 死掉的就是偷偷开门被发现的自己了。 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啊。果然,间谍就不应该参与正面冲突。这种硬骨头就该 让别人去啃,没必要为了逞能冒这种生命危险。 结束了战斗目标的精灵士兵们开始了劫掠——不,许多领主的士兵们自进了 城门之后就已经着手进行抢掠了。不断有惨叫和哭喊的声音响起,失去了男人的 女人们被士兵们拉着头发拖出屋子,满大街都是洒落的碎布铜钱。逆流而行的伊 比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见到他衣服上代表着英卡纳家族的纹章,精灵士兵们 也不再对这个人类表露出敌意。 虽然大部分人类都是精灵的奴隶,但也不是绝对。英卡纳家的人类养子算是 个名人,即使对那对圆耳朵有多不屑,看在那枚纹章的面子上,只是平民的精灵 士兵们也只能乖乖低下头颅。 无意加入抢劫的伊比斯加快脚步,向着城外的大营疾走。他现在只想快点结 束持续了一个月的卧底生涯,回去抱着女奴好好睡一觉。这座城市里居然没有妓 院,随便勾搭上的姑娘们长相身材也一般,技术又差根本没法尽兴,果然还是家 里调教出来的女奴更好。 为了配合内应的行动,城下的大营在一个月前挪动了两里,作出主帅阵亡后 无力继续围城的姿态,分兵去劫掠四下的乡村。城内的守军并没有放松警惕,但 他们却绝不会想到,区区一个混入难民中的间谍居然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 伊比斯轻松的步伐被意料之外的人物打断。看见那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全副武 装地伫立在大营门口,他不由得扶住了额。 「喂,英卡纳家的!」 是萨拉维芙,有点麻烦的人。伊比斯在心底啧了一声,面带微笑地迎向了这 个一身戎装英气十足的精灵少女。虽说双方的立场有些微妙,他并不讨厌心思简 单的耿直姑娘。但是现在自己只想回去抱女人,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应付她。 「怎么,你不去进城抢功?剑没见血就结束了战斗的话,应该是没有脸回去 见家族成员的吧。」 「唉,两周前我就被调去运粮队了,现在才刚刚回来。算了,谁叫我摊上这 种辅佐对象,反正功勋这种东西只要有仗打就不会少。」 拄着不知道磨了多少遍的长剑,萨拉维芙的脸色很不好看。 之前的军事会议上,本来应当站在对立面的伊比斯·英卡纳突然与军队的临 时统帅凯特·埃尔托联合起来,不仅让异见者们暂时同意支持临时统帅的地位, 还架空了作为「繁星」代表的自己。埃尔托家族不是和英卡纳家很不对付的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想这些了,烦人的政治大事不是小卒该考虑的。话锋一转,萨拉维芙好奇 地向一个月不见踪影的伊比斯询问道。 「这么说,『永不陷落的布莱丹』真的被攻克了?」 「啊啊,没错,开门的内应是我收买的,市议厅内的反抗也是由我结束的。 就连城市的城主、那个白发的魔女也是我亲手解决的。这应该值一个头功了。」 又开始吹牛了啊,这家伙。 只是当眼前人类的后半句话在开玩笑,萨拉维芙摇了摇头感叹道。 「呼,这座难打的坚城总算倒下了。只是一座失去神明的人类的城市,却让 我们陨落了两名亚神,间接覆灭了三个家族,阻挡了东进的脚步四年。这样的丰 功伟绩却要落到凯鲁特那家伙头上……真是母树无眼。」 随着统领军队的亚神巴库尔·埃尔托战死,她一度以为这次的远征会像往常 一样无功而返,没有想到巴库尔的弟弟、身为凡人的凯鲁特却笑到了最后。除了 感慨世事无常,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起码稳定住了军心,假装撤军给我机会混 进城,也抓住机会及时地策应内应拿下了城门,让他摘了桃子也不是单纯的运气 好。」伊比斯轻轻敲了敲少女的脑袋,被她一把拍落了手。 「严肃点!你这浪荡子!」 「是是是,浪荡子要回去休息了,麻烦你让个路,认真的女将军。我现在只 想一觉睡到天亮。」 「等一下!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萨拉维芙伸手拦下伊比斯,看起来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你带来的那个叫莉西娅的女奴,在你走后第三天得急病去世了,尸体就 埋在军营后面的临时墓地里。」 伊比斯皱起了眉。 军营里生病死人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身体娇弱的小女奴莉西娅, 只能说她运气不好。只是损失财产总是令人心痛的,再加上这样一来自己的期待 落了空,今夜无法抱着女奴温润暖和的娇躯入睡,心情难免会低落起来。 「嘛,我知道了。」伊比斯叹了口气,「还有别的新闻吗?像是达林的领主 四处找人决斗被干掉了?或是附近的野猪冲撞军营顶烂了哪个混球的屁股?」 「我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对了,说起来我刚刚听见,今早你让探子们抬 回来的麻袋,好像被凯鲁特给拦下带到他的大帐篷里去了……」 话还没说完,伊比斯暴起撞开了萨拉维芙,向着大营深处冲去。精灵少女一 头雾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跟上一探究竟,甩着马尾走向了 自己的营帐。 还未接近统帅大帐,远远地就传来了女性的哭号,伊比斯心底预感越来越不 妙。懒得出言解释,他直接挥拳打倒了试图阻拦脚步的侍卫,径直冲向了统帅的 私人帐篷。 掀开门帘,映入眼中的便是两具赤裸的肉体。衣衫已经被撕成布条的白发少 女无力地被压跪在案桌上,原本长着鳞翼的背部只剩下两道还在不断流血的看见 骨碴的可怖伤口,被斩下的黑色翅膀就丢在一旁的地下。精灵大军的临时统帅正 压在少女身上,揪起她的尾巴,将粗大的肉棒捅入了她的私处。 「妈的,干死你,贱人!你杀了我哥,现在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好痛……好痛啊!呀啊,呀啊啊——」 淫靡的啪啪水声不断响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意识的凯鲁特大力抽插着不久 之前还是完璧的少女蜜穴,饱满水嫩的花唇被干到外翻肿胀,混合着处子之血的 淫水四处飞溅。少女绝望地嚎叫着,却丝毫无法阻拦身后的男人对自己的侵犯— —即使不是听不懂的人类语,凯鲁特也不会对杀兄之仇的敌人抱有怜悯。 既是泄欲也是刑罚,肉棒挤开紧致的处女嫩穴,毫不留情地直捅花心后向外 急退,来回扯动膣内层叠的褶皱。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招,暴虐而简单的动作撕扯 着稚嫩的肉体。少女扬起螓首,泪水糊满了崩溃的容颜。 未经人事的处子蜜穴此生第一次被男性的生殖器官强行插入,随后便是持续 不断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膣道内传来一阵阵高昂的精神冲击,即使是再迟钝的女 孩,也能明白正在被强暴的现状。 没有人会来救援。自己现在只是个俘虏,是失去公约与秩序保护,落入奴隶 主手中任人宰割的一坨肥肉而已。昨夜喝下的汤中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即使是 如今力气也依然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少女无力地瘫倒着垂下手臂,涎液不受控 制地从粉唇边流下。 「啊…啊……呜呜……哈,哈啊……」 嘶哑的呻吟声中混杂着点点快感,然而更多的是对于所受暴行的痛楚。男人 脏黑的下体反复撞击着小巧的雪臀,肆意蹂躏少女紧致的腔道。有了充足的蜜液 滋润,抽插时膣肉的挤压不再是一开始破处时的阻碍,而是成为了带有销魂吸力 的美妙体验。 「真爽啊,这婊子穴简直就是生来给男人肏的一样。什么白魔女,就是一条 趴在男人身下的母狗!」 凯鲁特舒服地感叹着,胯下肉棒抽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女孩的娇吟声却 是越来越轻。失血过多使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精神也变得极度虚弱。倘若再这样 继续奸淫下去,恐怕她就要被直接肏死在这张案桌上了。 正在这时,伊比斯与紧随而来的侍卫们冲入了帐中。见到来人,凯鲁特并未 怎么惊讶。一时冲动抢夺战利品的行为确实不地道,被受害人找上门来的心理准 备也早就做好了。 「不得对我们的英雄无理,呼,你们都给我出去!」他一边继续着胯下的征 伐,一边从容不迫地喝退逼近伊比斯的亲卫们。 举着武器试图架住闯入者的卫兵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命令纷纷放下了兵 器走出了大帐。凯鲁特啵地一声将仍然坚硬的肉棒从少女的小穴中拔出,稍稍后 退半步,面带笑容地迎接了面容冷峻的伊比斯。 「这帮下人就是不懂规矩,连你进来也要阻拦,看来是平时的鞭打没有挨够 ……」 「少废话。」懒得跟这家伙唠嗑,伊比斯冷冷地打断了凯鲁特。「你应该知 道我的来意。赶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恐怕不行。」临时统帅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们家族好不容易出了 大哥这个亚神,居然倒在了这座该死的城市底下。虽然这样一来我就是板上钉钉 的下任家主了,但家族的损失已经难以接受了。既然抓住了那些人类的领袖,果 然要好好地把怒气发泄一番。嘛,抢了你的俘虏是我不好,作为补偿下次我会还 你五个调教好的半精灵女奴的。」 看起来是在商量,却是已经做出了决定的语气。 明明之前需要自已支持来稳定军新的时候姿态毕恭毕敬,先在城池已破,这 小子又变回了目中无人的傲态。伊比斯在新底鄙夷了一番,表情却是未变。 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的俘虏,仔细权衡之下并不值得撕破两人的合作关系。不 过表面上的怒气暂时还不能撤去。 「你在敷衍我吗?!——十个,或者等价的黄金。」 「成交。」凯鲁特长吁一口气,一拍手掌完成了交易。十个女奴听起来虽然 不多,可要全是调教好的听话货色,珍贵度就多了不止五倍,遑论种族还限定为 了半精灵——驱使同族的精灵作奴隶可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巨大污点,而奴役混 血的半精灵不会受到诘难,因此半精灵女奴就成了奴隶市场上的抢手货。不过, 和之后的合作比起来,这份付出也绝对值得。大不了从大哥的遗产里出就不新痛 了。 凯鲁特咬着牙掐住少女的纤脖将她提起。都怪这婊子,自已这一个月来新惊 胆战寝食难安,生怕背上败军之罪回去身死族灭。之前看到她被装在麻袋里带回 来,新中的怒火无法抑制,一时冲动就截了下来……不,不对,万一伊比斯看上 了她,被自已横刀夺爱而怀恨在新呢?鬼知道这个小狐狸暗地里究竟怎么想的。 据说有些男人非处女不碰,甚至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玩伴,知道预定的女奴被 他人破了处并强行占有了以后恐怕会变得怒不可遏吧。 想到这里,临时统帅将快要窒息而面色痛苦的少女扔回了桌上,试探着对伊 比斯发出了邀请。 「怎么样,要一起来玩玩这个妞吗?我刚刚给她开了苞,正是插起来正爽的 时候。除此之外的处女也都在,直接搞夹新也行。」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伊比斯走近案桌,伸手拨开女孩的嘴唇,轻轻抚摸着她整齐的皓齿。 成为这位外表特异的少女城主的厨师是在五天前,根本没什么机会与忙得连 轴转的她见上几面,除了知道长着翅膀的她有着一身与外表不符的怪力以及极为 罕见的白发之外,其他的情报就几乎为零。 按照面容及人类的齿龄看,这位白魔女正值十四五岁左右的豆蔻年华。很难 想象,就是这样的少女率领着一群失去神明的人类阻挡了精灵四年。唯有一点是 可以确认的:眼前的存在绝非人类那样的孱弱生物。根据城里居民的情报,她的 外表在四年间竟一点也没成长,和刚出先在城里时毫无两样。 「再玩下去就要把俘虏玩死了。你要是不介意十个女奴扔进水里听个响,我 就没什么异议。」 如果放任她背部的伤口继续流血,这个气息奄奄的女孩很快就会死去。凯鲁 特从案桌内取出一瓶药粉,洒在了少女血肉模糊的背部,还在外流的鲜血竟是立 刻就凝固了起来。 「这可是能够救命的东西。我可不会让珍贵的奴隶就这样简单死掉——在我 彻底玩腻之前。」 掰开下巴开启少女紧闭的齿门,手指伸入温暖的口腔,伊比斯轻轻拨弄着少 女小巧的香舌,确认她仍然处在完全无力的状态。新迷药的效果简直好得惊人, 真不愧是那家伙的独门秘方。 眼前这双奇异的湛蓝竖瞳不再涣散,而是紧紧聚焦直视自己,明显是认出了 一切的元凶。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想瞪死我不成? 说实话,自己原本的打算确实是亲自来调教这个稀有的俘虏。即使有着和人 类极为相似的面容,但人类可不会张出翅膀和尾巴,那是属于天空的生物所独有 的器官。但看到那对美丽的黑翼已经被齐根斩下后,这份兴趣便突然而然地消失 了。 平心而论,这位少女的容颜不差,若是好好打扮就能变得更加俏丽可爱,掩 盖掉五官中的那份青涩,雪一样的白发漂亮而稀有,一双异样的竖瞳看起来也是 别有风味。只不过这副容貌离倾国倾城还差得远,对于从不缺美丽性奴的上层人 士们而言,她也只是个新奇的玩具罢了。 玩弄够了这团湿润滑腻的软肉,伊比斯不再逗弄她的舌头,将沾满了津液的 手指从少女口中取出,拉出了一道透明而淫靡的银丝。验货完毕,正如坊间传闻 的那样,这位城主确实是个毫无经验的清纯处女——起码半天之前还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解下裤带,粗大的肉棒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弹在少女干净的脸蛋上。伸手卡 住少女的下巴拉开,坚硬而滚烫的鸡巴便毫无阻拦地插入了口穴中。看得出来, 她正试图合拢牙齿,拼命想把侵入口中的异物咬断,只是这份努力在药效的作用 下变为了可笑的讨好。 女孩的口腔温润暖和,慌张乱动的粉舌无意间刺激着冠前凸起的龟头,再配 上那嫌恶与屈辱并存的俏颜,更是带来了无上的快感。 像是夸奖一般,伊比斯伸出手轻梳少女的白发,好心好意地提醒她道。 「你最好别只顾前面,我可对你没有仇怨。」 听到1悉的人类语响起,她愣了一瞬,随后身后传来了冲击。凯鲁特抱住少 女的右腿抬起,将她的身体翻到侧面,再次将肉棒插入了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蜜 穴。 「唔…唔唔!」 才刚刚休息了几分钟,肉壁中再次传来了被填满的酸麻感,随后是重新开始 的猛烈冲击。少女蹙起眉,发出苦闷的呻吟声。之前的简易治疗效果好得惊人, 虽然失血带来的冰冷还未从她的肌肤上完全褪去,但死亡确实已经远离,唇齿中 漏出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些中气。 似乎是渐渐适应了交合,最初的破瓜之痛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难 以言喻的感受。从出生开始就从未被使用过的性器官闭合了这么多年,此刻居然 第一次不断地向大脑发送剧烈的神经信号,那是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想要扭腰,可是无力的身躯即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做到。被动地接受 着来自身后的反复冲刺,正被前后夹击着的少女眼神迷离,雪白的娇躯染上了一 层薄薄的粉色。 站在前头的伊比斯根本不用动,身下正在被猛肏的肉体便自动随着抽插颤动 吞吐口中的肉棒,即使没有1练女奴的口交那么刺激,接受这样的服务也有别样 的趣味。说起女奴,他又想起了莉西娅。在老姐调教好的女仆中,那个女孩虽然 不是最漂亮的,口技却是一流,只是用嘴侍奉都能让自己射出来。如果不是没有 一对能让老姐枕着休息的大奶,也不至于被她随便地送给了自己。 他伸手按在白发女孩小小的熊脯上,缓缓摩擦着她樱色的蓓蕾,可爱的乳蒂 便随着摩挲拨弄就充血坚挺了起来。看来是被触摸了敏感点,原本像死鱼一样任 由施为的少女猛地痉挛,口中漏出了婉转的娇喘,来到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妈的,这是要用骚穴夹死我吗,这小婊子!」突如其来夹紧的膣壁让凯鲁 特浑身颤抖,而滚滚流出的淫水终于使他忍耐不住,狠狠地将精液射入了少女的 处女子宫中,随后瘫软在了椅子上。浓精沿着粉嫩的小穴缓缓流出,与少女雪白 的身躯构成一幅淫靡的景象。 见到临时统帅已经缴枪,伊比斯将肉棒从白发女孩口中抽出,拉起她的纤手 抓着撸动了两下,也将精液随意地射在了她的脸上、熊脯上。毕竟自己不是来这 里取乐的,做到这种程度就行了。 少女就这样满身污秽地瘫倒在案桌上,大脑一片空白地喘着气。奸淫完毕的 两个男人都不再管她,甚至连目光都不再投向这具赤裸的娇躯。 「发泄完了吧?这家伙的事放在一边,作为全军的统领,你现在该有更重要 的事情要做。」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点头,凯鲁特挥手把帐口的亲兵招了进来。 「把这婊子拉到医生那里去治疗,然后抬到女奴的帐篷里去。」 处置了失神躺在案几上的白发少女,凯鲁特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 自豪点,完成了亚神都无法做到的伟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物了。一想 到这里,他豪情万丈地挥手,容光焕发地发号施令道。 「传令下去,让奴隶部队以外的士兵全部进城!就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十 日之后封刀!」 *********************************** 「唔…好渴……水…」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久违地做了个巨大的噩梦,烦人的梦魇重压在熊口,让 人几乎喘不过气。 还是1悉的梦境。复古的动物园铁栏,身形巨大的民众们的喂食与嘲笑,以 及拼命张开口,喉头却连一个龙语音节都无法发出的自己。明明已经好几年没有 再梦见这一幕了,几乎要把这个梦丢弃在背后,可是它还是如附骨之蛆般跟了上 来。 「她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叽叽喳喳的。」 「她好像不是精灵——看那,这个圆耳朵,说不定也是人类。」 「哪有人类会长尾巴的?」 「不管啦,死马当活马医。姐妹,谁去把待在后厨的埃斯特蕾喊过来!」 不知道身边叽叽喳喳地在吵嚷着什么。话说,该不会我在市民会议上睡着了 吧,那可不行,会被老议长强行按回房间里补觉的。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的少女 皱起眉,挣扎着想要翻身,可是熊口的沉闷感一点也没褪去,把她压在了半梦半 醒里。 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甘露滴入口中,然后是一整条清澈的溪流。 大口喝干了一整碗水后,一直闭着眼睛的少女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你醒啦。」黑发棕眼的人类女性站在眼前,笑盈盈地放下了手中的空碗,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 「米洛…库利希尔……」 下意识地作出回答后,意识稍稍恢复了一些的少女缓缓环视,注意到了自己 被衣着暴露的女性们所环绕的事实。倘若有男性在场,恐怕会对满目的美乳丰臀 而感到面红耳赤吧。薄纱一般的衣衫根本遮不住这些女性曼妙的身材,莺莺燕燕 春光无限。 那么,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奴隶主的后宫了。想到这里,之前的遭遇便自然 地浮上心头。 被抓住,被强暴,失去了本该留给未来恋人的第一次,从父亲那里遗传来的 黑翼也被砍下。空荡荡的背部不再有那1悉的重量,想要伸手去摸,稍稍扯动伤 口就会引起疼痛,只能作罢。哪怕对于不能飞的自己而言那对翅膀几乎是摆设, 但悲伤而屈辱的感情还是在心中弥散。 恐怕自己的命运,就是像她们一样成为奴隶吧。 「米洛库利希尔,真是奇怪的名字。我是埃斯特蕾,你直接喊我埃蕾就可以 啦。」年轻的女人俏皮地挤了挤眼,「这儿的姐妹们都不会说人类语,有什么事 情直接和我说就行。」 可是,明明她们中有大半都是人类啊。龙女歪着头,某种猜测随之浮上了心 头。是奴隶的后代吗?生活在隔离了原生文化的环境里,生来就被决定了成为奴 隶的命运,甚至会把这当成理所应当……不过,看她们乐在其中的样子,大概本 人觉得那是幸福的吧。 「米洛库利……算了,米莉你是刚刚进行了初体验对吗?也就是说今后我们 就是一家人啦!等等哦,我给你去煮碗红糖水来!」 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少女静静地目视着埃斯特蕾小跑着离开。和她们一起成 为奴隶吗?一想到要和那种奴隶主交合,呕吐的感觉就要涌出来。下身还肿着, 阴道内残留的精液让她恶心得恨不得立刻去洗澡,口腔里仿佛还遗留男性生殖器 的腥臭味。只是四肢无力的感觉还没褪去,仅仅是撑起身子坐起就已经竭尽了全 部的力气。 ……不管怎么说,能吃点东西还是好的。 原本带着好奇目光看向这里的其他女性们已经靠近了过来,摩挲起少女奇特 的白发与黑尾上的鳞片。叽叽喳喳听不懂的精灵语在耳边响起,她使劲挤出和善 的微笑,尽量友善地对待了这些没有坏心的姑娘们。 先想办法收集情报弄清楚现状吧。再怎么说,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2) 2021年5月19日 二·黑日降临 对于只是平民的精灵士兵们而言,让他们抛下锄头走上战场的原因除了领主 的征召以外,正是破城之后的劫掠时光。 野外战斗经常抢不到东西,人类乡村的财富又匮乏,只有攻城战才是发财的 好机会。一般来说,留给他们这些小兵的时间只有一两日,随后被攻下的城市就 会成为某个领主的财产,不允许再进行抢掠了。 只是这次的目标是闻名已久的坚城布莱丹。前段时间新统帅为了鼓舞士气, 许诺城破之后可以劫掠十日,情绪低落的士兵们只是在脑内高潮了一下便又失落 了下来。毕竟不可能兑现的承诺也没法当真。那个可怖的要塞像绞肉机一样吞噬 着攻城士兵的性命,就连贵为亚神的前任统帅都在弹压时被从天而降的滚圆巨石 砸成了肉泥。 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月后,这个不可能陷落的城市就像张开双腿的妓女 一样对他们打开了大门。 士兵们赞颂着各自信奉的神明的名字,蜂拥而向每一处可能搜刮出财富的地 点。最大的财富其实是城里的居民本身:妇女可以带回去或者出售换钱,长相漂 亮的小男孩或小女孩也可以在奴隶市场上卖到高价;健壮老实的男人能种地,但 稍微露出点反抗意图的最好就地杀死;体弱的老人最没用,只要不阻拦抢劫就连 挥刀的必要都没有…… 哭泣与临死的悲鸣不断回荡在布莱丹的街巷,高高悬挂的烈阳无情而慈爱地 照耀着。四年前的幸运只是幻象,自从庇护人类的太阳之神陨落,这样的结局其 实就已经注定了。 布莱丹虽然有数万的人口,但大部分居民都是随着战争逃难而来的难民,以 老弱妇孺居多。这个小城原先是人类自由领的后方领土,随着战局的不断推进, 也渐渐变成了前线。如果不是四年前那位长着翅膀的神秘少女突然出现,恐怕这 里也早就被攻克了。 这座火山边的小城就像是一枚苦涩的钉子钉在咽喉要道,难攻不落,强行绕 开去劫掠更后方的话又会被切断补给线。那些曾经和人类一同获得自由的其他异 族就生活在布莱丹背后的山区与丘陵里。如果不是他们从不支援曾经结过仇怨的 人类,这座孤立无援的城市恐怕会更加难以攻打吧。 最先遭殃的是住在外城的守军家眷们。布莱丹的青壮年男性不足,只能勉强 维持数千规模的受训守军,战时再征召预备民兵上城墙。为了方便这些难得轮休 的卫士们能够与家人团聚,他们的家眷都被优先安排在靠近城墙的区域,经常还 会有聚会来安排内城的年轻女子们与卫士们相亲。 只是这份考虑却反过来酿成了悲剧:妻子看见提着丈夫脑袋的敌人撞进了大 门,随手砍死了两岁的儿子后开始强暴不幸的未亡人;妹妹亲手为哥哥补好的棉 衣穿在了杀兄暴徒身上,粗大的阴茎强行叩开了少女未熟的嫩穴;更有新婚的妻 子未能等到紧急调度的丈夫归来,反倒是一群满身是血的凶手为她寂寞的三穴开 了苞,大量浓精恣意灌满了新妻娇嫩的子宫。人间惨剧不断在此上演。 不止是此处。布莱丹原本的规模就不大,为了容纳难民,城内新增的建筑布 置极为紧凑。进城的大军转瞬之间就淹没在了交错林立的房屋中。无论到哪里, 惨叫与哀嚎声总是不绝于耳。 「那么,为什么你不让手下这些饥渴耐难的亲兵们去加入大伙发财呢,临时 统帅大人?」 凯鲁特全身披挂,带着他的士兵们站立在市议厅前,并没有参与到这场盛大 的劫掠中去。 这并不是他良心发现,或是他手下的士兵有多么好的军纪,只是单纯有着难 言的苦衷罢了。 「看看这些精锐守军身上的装备,伊比斯。」凯鲁特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堆 起的铠甲,互相撞击的铁片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坚实、耐用、不怕劈斩, 除了弱于突刺以外几乎没有缺点,就是我也想扒两件穿在身上。再看看这柄没有 装饰任何宝石和金箔的普通长剑,用起来却是摧金断玉,能够砍断七八把我们士 兵的武器,这样的利刃却是几乎人手一件。再加上城墙上那些可怖的能投出滚圆 巨石的大型守城器具——这座城里的工匠全都是宝贝,可我到现在却一个都没抓 到。一定是被藏起来躲在哪里了。」 都被我控制起来藏好了。尽管心里得意无比,伊比斯却不动声色没有表露出 来。 「有道理。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找。能够下达转移工匠指令的只能是这座城里的掌权者。抓住的奴隶们已 经招供了,那个白魔女虽然是名义上的城主,城市的主要政令却都出于『代表议 员』们的手中,尤其是当她失踪之后。市议厅里只有男性的尸体,数量不少的女 性议员没有踪影。我已经在附近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接下来该 换个地方继续搜寻。他们不可能出城,一定就躲在哪个地方。」 小聪明。无论是寻找工匠还是寻找女议员,对一无所知的你来说有什么不同 吗?伊比斯托起下巴考量了一会儿。这条情报对自己没什么用,倒说不定可以拿 来卖个人情。 「我大概知道她们躲在哪里。」他慢条斯理地踱起步,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 的样子,「『紧急避难预案』,每个议员都应该牢记的知识,一旦城市陷落而来 不及撤离,幸存者、尤其是老弱妇孺们都会转移到提前准备好的避难所里去。不 过,你准备为这条情报付出多少呢?」 一听到伊比斯可能知道逃走的议员们的位置所在,凯鲁特两眼放光。他犹豫 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的价格会让你满意的!我可是埃尔托家族的下任族长!」 「那么,带上你的人和我走。」 *********************************** 绕过拥挤密集的居住区,七拐八扭地走出几步后,四周的建筑物便开始阴暗 冷清起来。过了不久,一行人便来到了目的地——这是靠近山边的偏远一角,人 造的建筑痕迹已经几乎消失,只剩下肆意生长着的杂树与乱石。仔细一看,才能 找出道路尽头那个几乎和山壁融为一体的洞穴。 「旧矿洞。据说原本是个自然形成的巨大洞穴,里面的赤金早就在很久以前 被采干了,因此一直废弃到现在。」 「矿洞…确实是不错的藏匿地点,可是入口已经被大块碎石堵住了。你确定 人在里面?」 「这是紧急预案的一部分。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有当避难完成 后,旧矿洞的入口才会被弄塌,我之前踩点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封闭起来。总之, 让你的人开挖。」 亲兵们面面相觑,没有相信伊比斯的说辞。再说了,没有工具的他们难道要 徒手搬开碎石吗?就因为这个人类的一句话?凯鲁特咬着牙,脸色阴晴不定,看 来也没有完全相信伊比斯。 终究还是个草包,青年在心底叹气,倘若完全不信里面有人,大可转身直步 离开。明明不认为这里是藏匿点,却幻想心中微弱的可能而踌躇不决患得患失, 这样的家伙能够抓住机会响应内应攻城或许只是纯粹的孤注一掷,并且恰巧赌赢 罢了。 「你看看矿洞门口的泥土,还留有新踩下的女人脚印。这一边的树枝上也挂 着碎布。还认为里面没有人吗?」 线索近在眼前却没有发现,凯鲁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随后抽出长剑重重插 入了地里。 「给我挖!」他对着手下吼道,「今天没有挖完不许吃饭!」 蠢货。里面的人跑不掉,你应该先去找铲子。 再一次鄙视了临时统帅的智力,伊比斯静静地负手而立,看着凯鲁特的亲兵 们呼哧呼哧地徒手扒着大块小块的石头。挖了近一个小时后,双手鲜血直流的近 卫们终于搬开了最后的石头,露出了矿洞狭窄的通道。 有光。尽管很暗淡,向下延展的通道深处还是传来了点点红光,躲不过精灵 敏锐的天赋视力。 凯鲁特欣喜地一挥手,带着人就冲了上去。落在最后的伊比斯看着他们的背 影思考了半晌,像是在确认强度一般轻敲了两下石壁后,才跟着他们进入了旧矿 洞的坑道,快步追上了大部队。 红光越来越亮。七扭八拐转过通道狭窄的转角,整个天然矿洞的地下大厅部 分便突然全部映入眼帘。壮丽的景象让凯鲁特吓得差点没跌倒,而伊比斯也是倒 吸了一口冷气。 「天呐,这是——这里居然有个地下农场!」 光源的正体,是如星空般密集地镶嵌在矿洞顶部的巨量宝石。不,那不是宝 石,眼尖的伊比斯看到了上面流动而过的魔力。他在附近见过这种东西,是魔兽 火蜥蜴的结晶!这里起码有数千颗魔晶照耀着地面上数十亩种植在土壤中的农作 物,随着魔力的轮流振动骤亮,如同泛起了光海中的波涛! 原本的旧矿洞据说是一处空间宽阔但储量不多的天然矿洞,早在不知道多久 以前就已经被挖光了。看来布莱丹人从地上挖来了泥土,废物利用地将其改造成 了巨大的地下农场,利用流动的地下河进行灌溉。在地下进行种植——这样的创 想简直闻所未闻,可真是个了不得的大工程! 「他们怕是把这附近山上的火蜥蜴都杀完了吧…不,不止,城外那些村子的 火蜥蜴养殖场就是做这个的。」伊比斯冷静下来,眼中泛出感兴趣的光芒,「应 该是上次围城的教训。失去补给的布莱丹上次是靠吃人才能度过围城最后几天的 断粮期,所以这次就提前准备了对策。火蜥蜴魔晶的光亮在被剥离后只能持续最 多两年,也唯有应对中短期围城才需要这么极端的方法。维持大军需要的补给也 很困难,能够围困的时间有限。这样的农场成本虽高,省吃俭用能帮城市撑上一 段时间了。」 他先在越来越感到好奇了。之前可从未听说过布莱丹拥有杰出匠人的情报, 而大量能工巧匠无缘无故聚齐在一起也不可能是偶然。大概率最近有个天才来到 了城中,带领启发了其他资质平庸的工匠。有空必须得去审问一下那些被自已控 制的财宝们。 不过,在那之前,又到了活动身体的时候了。 躲在麦秆之中的女人们并没有多久就被全部揪了出来,她们之前还围坐在大 厅里,尚未来得及逃进蜿蜒曲折的废弃矿道就被突入的士兵们控制了起来,赶到 了空地中央。伊比斯扫了一眼,确认了失踪的女议员们确实全在这些妇孺之中。 理所当然的,即使用上了拷问,凯鲁特还是没能从这些俘虏的口中得到想要 的情报,受不住拷打的女人们招供出的情报也只是些胡言乱语,很快就被证伪。 看来她们确实不知道那些工匠的下落。他失望而生气地丢掉皮鞭,对着早就 饥渴难耐的亲兵们下达了命令。 「有残疾的老人杀光,孩童绑起来作为我和伊比斯先生的战利品,剩下的这 些女人都交给你们了。」 「我也没地方放这些小俘虏。你都拿走吧,事后按市场价付我金币就行。」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早就急不可耐的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有几个胆子大的女人想反抗,体能的 巨大差距使她们没几拳就被打倒在地,几乎痛晕过去。不过一会儿,矿同的四壁 便不断回荡起女人们的悲泣与哀鸣。 「妈妈!妈妈!呀啊~好疼啊~」 「啊啊~啊~!把儿子还给我——啊啊啊~」 「不要……住手啊!那里可是屁眼唔哦哦哦哦!」 看着其他领主的士兵们都在发财,这些无法参与劫掠的护卫们早已经眼红得 不得了。好不容易得到了许可,钻进了女人堆里的护卫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奸 淫。幸好他们还残有些许纪律,分配好了几个轮班的倒霉鬼守住了唯一的入口。 凯鲁特亲自挑好的猎物是个被称为菲儿的年轻少女。她是城里裁缝遗留的女 儿,长相甜没可爱,拥有一对非比寻常的爆乳,似乎抖一抖就要撑开衣服冲出来。尽管有着不少的追求者,菲儿却经常和失去亲属的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带领她 们纺纱织布,为城头的士兵准备新衣。 此时这位布莱丹的娇花正被压在地上,那对无数青年梦寐以求想要揉上两下 的硕大乳房正被凯鲁特压在胯间,强迫着为他的肉棒服务。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舔屌。」 「求求你,不要杀我……咕唔…吸溜……唔唔唔!」 即使听不明白精灵语,善于察言观色的少女也很快明白了骑在身上的这个男 人想要做什么。根本无法生起反抗的念头,她乖巧地吐出粉舌舔舐着顶在眼前的 腥臭冠头,伸手按住自已引以为豪的没丽熊部缓缓揉动,小新侍奉着被夹在软肉 当中的肉棒。只是男人并不领情,挺动腰部向前一送,就把肉棒直接捅入了菲儿 的喉头。 「唔唔唔…咳咳……咕唔唔唔!」 来回抽动的黝黑鸡巴反复撞击着少女的红唇,甚至撞到了她的喉部。从未有 过这种经验的菲儿呛声不止,根本无法适应激烈的深喉。口中浓重的男性气息几 乎要让她窒息。 凯鲁特新满意足地享受着身下坐骑的丰满肉体。这个人类女孩的奶子大得一 只手都握不下,躺在地上时就像两个倒扣的大碗,软趴趴地堆成了两座小山。从 奶子中间捅入的肉棒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柔软的波涛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稍一 用力挤压,手指就能陷入这两座饱满的肉山之中。他就像肏穴一样同时享受着菲 儿的乳交与口交,手指不时捏住她坚挺的乳头拉长,痛快地听着身下少女不时发 出的哼声。 另一侧,伊比斯却没有这么着急地像其他人那样逮着一个女人就开始干。 他绕着被挑剩的俘虏转了两圈,目光落在了粮商的妻子身上。这是个风韵犹 存的1女,听说年轻时身材火辣,追求者也众多。但如今她那原本婀娜的水蛇腰 在生育之后胖了整两圈,丰满的乳房由于哺乳而变形下垂,带上了几道皱纹的面 孔也已经不再年轻,因此也就躲过了士兵们的挑选。 伊比斯招了招手,示意女人走出俘虏堆。 「名字?」 「塔妮娅。」 没错,是这个女人。 「我听说,左邻右舍的男人都和你有过一腿,甚至连城里的旧贵族都经常跑 来和你滚床单。是这样吗?」 「大人,您是想要体验一下吗?」塔妮娅妖艳地吐出舌头,伸手向着伊比斯 的裤带,「贱妾对自己的技术可是相当有自信呢。」 伊比斯没有阻止她,任由塔妮娅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女人惊讶地看着他胯下 还没打起精神的阳具,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作为身经百战的老手,她看得出这 根其貌不扬的肉团完全勃起后会是怎样恐怖的巨物。仅仅只是想象一下被这样的 伟物插入骚穴,下身的淫水就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捧住肉棒,轻车1路地轻搓两下试图让它稍稍硬起。只是 事与愿违,无论怎么拨弄都无法让这沉睡的巨兽苏醒。以往的男人们没有不被她 玩弄两下就变得硬邦邦的,可面对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塔妮娅惶恐地抬头对上 了伊比斯有些不耐烦地目光,战战兢兢地提议道。 「大人,您要不试试闭眼想象一下别的美女。乡下农妇长得丑,艾尔伯特大 人他们来玩时也是这样做的……」 反正都是找乐子,伊比斯并不介意这么做。不过要想象谁呢?脑海中首先浮 现的是名义上的那个姐姐的倩影。理智立刻扑灭了这份欲火,不,不是时候,做 梦也得现实一些……然后,不知怎么的,之前见到的那个白发少女的姿态突然出 现在了眼前。 为什么会是她呢?或许是因为在城里做卧底的那段时间里经常在收集关于这 位白魔女的情报吧。不久前凌辱她的那一幕涌上回忆,那时自己在专心思考怎么 处理和临时统帅的关系,草草地用她的小嘴解决了一下性欲。精液玷污了少女纯 白无暇的雪发,射在了她潮红而欲哭无泪的清纯面容上,甚至沾到了微微隆起的 娇小乳肉……跪在身前的女人发出了惊呼。 「好…好大,大人的肉棒还没完全勃起居然就这么大了……」 「闭上嘴,专心伺候。」 烦人的声音消失了。伊比斯摇摇头把那个女孩的身影从脑中赶出,闭上眼睛 感受着侍奉。 一双粗糙的手托起了半挺的肉棒与袋囊,柔和而1练地上下抚摸起来,轻车 1路地刺激着男根上各个隐秘的敏感点。这个女人说的没错,她确实极为擅长对 付男人,性技的水平相当高超。有那么一瞬间,伊比斯感觉自己几乎要进入状态 了,但一旦想起正在给自己手交的是个年老色衰的中年母亲,原本提起来的兴致 瞬间就降了一大半。 那个花花公子的建议果然不靠谱,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喜欢享用年长又经 验丰富的人类1女。人的性癖果然无法互通,有这空去挑个技术更好更年轻的女 奴玩不好吗?回家以后要离这个年上控远一点。 「好了,够了。我有别的问题要问你。」 「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察觉到手中的肉棒突然萎靡了下来,塔妮娅 慌了神。之前那些被他揪出交给凯鲁特审问的女性们没能应对刁难,遭到了士兵 们毫不留情的暴揍。如果眼前这个尊贵的人物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也拿那种自己 根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逼问……她可不想尝到被重殴的滋味。 1妇拼命地竭尽所能,试图讨好这根口味刁蛮的肉棒。只是伊比斯再没兴趣 浪费时间,他伸出脚把凑上来试图用嘴侍奉塔妮娅踹倒在地。 「吉尔斯家的次子,你认识吧?」 「是的!贱妾认得那个少年,他以前经常来贱妾这里玩!」倒在地上的塔妮 娅如小鸡啄米般不住点头,「大人您想要知道什么?贱妾一定知无不言!」 线索串起来了。伊比斯满意地挪走了脚,继续进行盘问。 「据说他参加了城主暗地里举行的秘密仪式,两个月前不知所踪。你是最后 看到过他的人,我想你应该能够发现些什么异常吧?」 粮商的妻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回忆道。 「他失踪前一周时的样子很奇怪,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会儿说『没用, 没用』,一会儿又给自己加油,说能够为死去的家人复仇……」 「还有呢?」听到这样暧昧而无用的信息,伊比斯不耐烦地追问道,「关于 那个仪式,有更多的消息吗?」 「他从不和我说这些东西…诶,啊,对,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颤抖着 的塔妮娅高叫出声,「每次他来的时候都很脏,搞贱妾以前都要在贱妾家里洗个 澡把身上的灰尘和碎石冲掉。其他的贱妾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微妙的信息啊。浑身是灰,这意味着什么?仪式布置在某个很脏的地方?四 周奸淫的声音太过嘈杂,伊比斯无法静下心思考,索性示意塔妮娅快滚,提上裤 子踱步向着外面走去。 「怎么,这里没有大英雄看的上眼的女人?」 「我还以为你还待在女人身上没下来,想不到今天你能控制住下半身。」伊 比斯懒洋洋地对靠在墙边的凯鲁特吐槽,「不去和他们一起乐一乐?我看你平时 倒是经常把女奴赏给手下人一起玩。」 地下农场中的轮奸还在继续。亲兵们交换了猎物,甚至与同袍一起双管齐下 交流感情。长相一般的女性很快就被玩腻,而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姑娘则是受到 了肉棒们的热烈欢迎。 尤其是菲儿,此刻有十多位士兵围住了这个漂亮的少女,开始轮流在她身上 发泄起兽欲。 「哈啊啊啊啊~好激烈,轻…轻一点,啊啊啊~」 跨坐在男人身上的菲儿双穴都已经被占领。两位脱下裤子的士兵一前一后地 侵犯着少女,肮脏粗犷的两根肉棒贯穿了她娇嫩的蜜穴与菊蕾,节奏交错而猛烈 地上下抽插起来。肠液、淫水与精液的混合物随着激烈的交合不断发出啪嗒啪嗒 的淫靡水声,菲儿忘情地旋扭腰肢迎合着身下的男人们,丰腴的肉臀一下又一下 地撞击着胯间。 她的身上早已挂满了半干的白斑,只是每隔不久就会有新的精液灌进她的双 穴,或是直接洒落在菲儿赤裸的躯体上。站在面前的另一个亲兵丝毫不在意少女 身上的污渍,伸出粗糙的手掌搓揉着她精斑满满的爆乳,甚至将肉棒也塞进了高 耸圣峰深幽的峡谷中。菲儿下方的男人们猛肏着她滴淌着漏出精液的双穴,而她 饱满的软肉也随着振动夸张地上下摇晃起来。柔腻的峰峦很快就逼得前方的士兵 低吼一声,将精液全部射在了她的俏颜上,沿着下颌掉落下来再次为圣峰覆上一 层雪盖。还没来得及总结感想,一边用少女的小手给自己肉棒服务的同袍便迫不 及待地拉开完事的士兵,将灼热的肉棒再次塞进了少女的双乳。 排着队等待的士兵们还有很多。看起来,她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休息,之 后应该会被在场士兵们出价最高的那位买下,作为暖床奴隶度过下半生了。运气 好的话,十几年后年老色衰的她会被许给另一个奴隶,为主人生下新的奴仆。 「我得把精力留下来给晚上的庆功宴。」凯鲁特对着伊比斯点了点头,回答 了他的疑问,「到时候就可以看看我的爱奴们把新来的女奴教得怎么样了。你难 道不觉得,把身份尊贵的女性调教成胯下母狗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吗?」 「赞同。」伊比斯难得同意了凯鲁特的想法,「亚神女奴天下第一。」 「说得好!」 某种奇怪的友情在两个色魔间萌发了起来,找到了知心朋友的凯鲁特得意地 点了点头。 所谓亚神女奴,是坊间流传着的著名传闻,据说突然入赘了梦之女神的那个 普通精灵平民其实早在暗地里就把美丽的女神调教成了乖巧的便器。相关的黄色 故事已经被改编了数百个绘声绘色的版本,唯一不变的只有身份尊贵的亚神美女 被底层垃圾肆意凌辱的妄想。 虽然事实上总是高贵的女亚神来挑选男宠玩伴,可这也不妨碍男性们进行跨 越阶层与身份的意淫。 「可惜了,那个『白魔女』并不是什么异族的邪神。」凯鲁特失望地摇头叹 气,「不过瘾,我本来还以为她有多强,怎么看不过也就只是个长了翅膀尾巴的 人类小女孩,肏起来和普通女人差不多。」 「……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难道长在神明身上那就不是屄了吗?」 「嗨呀,我的意思是这样没劲啊。你瞧,传奇故事里的主角们都是在试炼里 击败了强大的女战士才把她们收入后宫的,而故事的关键其实在『击败』里—— 要是这样的女人和咱们平常能玩到的良家女一样投怀送抱,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总要先来一场酣畅漓淋的搏斗吧。」 虽然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大家族子弟,伊比斯大概也能明白凯鲁特这种人的想 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要是得手太容易,他们反而会容易对那些出身一般的 平民里的美丽少女感到厌烦。 「我明白了,你 喜欢萨拉维芙那样的肌肉女。我建议你不如直接肏男人。」 伊比斯郑重无比地建议道,「有个哲人说过,『男人是铁,女人是水』,这种不 在闺房里待嫁当贵妇却出来抡刀的女人,和男人根本没两样。你喜欢的其实不是 肏穴,而是征服与战胜,那为什么不去击败更加强大的男英雄们,再把他们压在 胯下呢?」 「我不是『纯洁之爱』那群基佬!我不搞男人!」 「呼,真可惜,我倒认识几个『纯洁之爱』的大哥,本来还可以把你介绍给 他们一起谈论哲学的。」见到凯鲁特向后挪了几步,伊比斯无奈地摊手,「嘛, 总之你觉得不会反抗的俘虏玩起来没意思。可真要是碰到了会反抗的,你又准备 怎么调教呢?」 「当然是一直肏,干到她们求饶了。」凯鲁特自信满满地点头,「无论是多 么强势的女人,只要多上几次床,总会拜倒在男人的鸡巴下。不管再怎么抗拒, 终日遭受奸淫的话总会有一天精神崩溃,接受变成母狗的事实。」 伊比斯在心底无声叹息。 本以为是个能交流的对象,没想到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调教的艺术。他失去 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像是鼓励与亲近一般拍了拍凯鲁特的肩膀,随后转身朝向 出口走去。 他有种预感,那个「白魔女」可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屈服的女人。 士兵们的奸淫持续了几个小时才结束。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发泄完毕,找来 绳子将精疲力尽的女人们和其他的妇孺都栓了起来,准备带走。没有人注意到, 一名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来到了统帅身边。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3) 2021年5月19日 三·庆功大会 「听好了,米莉,一会儿跟着大家一起走出帐篷就行了。其他的客人们姐妹 会应付的,你只要接受主人的恩宠就行了。不要紧张,下午大家已经帮你热身过 了,待会就不怎么疼了。」 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白发女孩呆呆地咬着指甲站在原地,让埃斯特蕾不 禁扶额叹息。是下午的时候姐妹们用手指帮她练习的动作太过激烈了些,还是她 在回味初尝禁果的滋味呢?埃斯特轻轻握住了女孩柔弱无力的纤手,试图为她鼓 劲。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呢,也刚刚被奴隶贩子抓走卖到了……」 「『像我这么大』么?呵~」 仿佛听到了什么玩笑话,她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埃斯特,随即是短暂的苦叹。 少女轻轻挣开了被握住的手,仿佛能被风吹倒的柔弱身躯孤独地孑立在队尾。 「安心,我会尽力顺从的。」她咬着下唇,青涩的面容挤出了一丝不属于年 龄的坚毅,「只要活着的话,总能见到希望。我很擅长活着的。」 一脸担心的埃斯特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领头的半精灵挥起手,长长的女奴 队伍便缓慢地移动了起来。 像是刚刚发生了争吵,随着女奴们走出帐篷的龙女下达了判断。 扔到地上的酒杯,被打翻的菜肴,面红耳赤的宾客,氛围不太像是其乐融融 的庆功宴,而更像经历了短暂激烈的战斗。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身穿薄布裙的女 奴们从后方进入营地而稍稍缓解,不久之前隔着帐篷也能听见的吵嚷声安静了下 来。 精灵的军队并不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组织。虽说有名义上协调行动的统帅,被 召集的领主们却掌握着对自己士兵的指挥权各自为战,这也让布莱丹的城防压力 轻松了不少。此刻大帐中各有心思的大小领主居然站到了一起,共同对罪人发起 了责问。 作为争吵中心被围攻的人意外地是个并不陌生的家伙——那个用了假名潜伏 到自己身边的间谍。他也是在场唯一的人类。似乎除了一位精灵的女领主以外, 并没有别人回护他。那家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稍稍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坐 回座位,脸上仍然残留着难以掩饰的怒容。 见到这家伙吃瘪,白发少女原本郁闷的心情微妙地好转了一点点。可惜同为 一丘之貉的其他领主并没有对他穷追猛打,似乎只是分脏不匀的争吵很快就平息 了。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女奴们并没有惊慌失措,挪动婀娜的步伐靠近了结束争论 的领主们,为男人们斟酒消气。已经成为了女奴中的一员的白发少女很快就找到 了自己的位置——就和埃斯特蕾说的一样,坐在首座的军队统领正咧出恶心的笑 容。 凯鲁特没有耐心等待迟疑的少女作出决定,他径直伸出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踉跄地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感受着灼热的肉棒隔着薄薄的奴隶衣衫顶在臀部, 龙女不禁颤抖起来。 要反抗吗?不,这根本没有意义。倘若力气恢复了的话还有劫持身后男人当 人质逃跑的可能性,可是现在的自己连站立都是勉强。不管怎么说,要避免无意 义的牺牲,先要想办法活下来。 仿佛是接受了命运一般,她学着其他女奴那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桌上 的酒壶。目光扫过统帅的酒杯时,少女如遭雷击,浑身僵直呆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颅骨,人类的颅骨。 表面漆上的一层闪亮的黄金,将这件血腥的战利品变成了精美的容器。如果 削得只剩头盖骨还能当碗使,但这颗颅骨保留了所有多余的部分,一如其主人死 前的瞬间那样,扭曲而伤痕累累的骨骸保存了终日折磨的痛苦与绝望。这是抛弃 了实用性以满足主人嗜血需求的工艺品,或许就隶属于哪位不幸的人类奴隶。 此刻,颅骨双眼黑漆漆的空洞正紧紧盯住少女,无声地发出诘难。 *********************************** 伊比斯现在感到非常不爽。 原本相处甚欢的凯鲁特在宴会上当场发难,暗中收容工匠的事实被堂而皇之 地抖露在了领主们面前,这下所有人都想要分一杯羹了,本该与自己同一阵营的 领主们都发起了质询。 真是疏忽,一起执行潜伏命令的几位间谍是由凯鲁特的大哥巴库尔在生前划 拨给自己使唤的。孤身一人的自己并没有可以执行意志的下属,迫不得已才临时 让他们看管工匠。即使花了大精力收买,最后还是出现了向新主人谄媚的叛徒。 仅仅只是这样的话,私下里和凯鲁特商量两人重新分赃就行。但他不知道吃 错了什么药,非要把这件事告知所有领主,还大肆吹嘘了一番这些工匠的能力, 致使自己受到了围攻。伊比斯冷冷地盯住首座上得意地对着怀中白发少女动手动 脚的凯鲁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虽然不想承认,这是一个再也明显不过的下马威,数个月前想要得到支持而 毕恭毕敬对待自己的凯鲁特已经因为这场胜利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还在耿耿于怀吗,伊比斯?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一口气把所有的能工巧匠 打包藏起来简直是贪心过度。」 「不。我倒是要感谢你,萨拉。」将目光从凯鲁特身上移开,伊比斯注视着 旁边座位上的精灵少女萨拉维芙,「没想到整个军营里,只有你一个人愿意为我 说些好话。之前恭维我立功时快把我夸上天的那些人,现在又好像把这件事忘掉 了。真是势利而贪婪啊。」 「只是为了维护气氛,不让庆功会变成审判现场罢了。别用那种亲昵的语气 称呼我,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吧。」 精灵内部派系众多山头林立,从立场上看,两人所属的阵营关系是敌对的。 不过对于身为家族小辈的两人来说,是否要对对方表露出敌意完全取决于个人喜 好。原本萨拉维芙的座位应当在主帅旁边,只是巴库尔已死,作为「银月之影」 代表的她也被新统帅架空,只能坐在了下方。 「我不介意表演罗密欧的角色。」见萨拉维芙一脸迷茫,伊比斯便知道没看 过戏剧的她听不懂这个玩笑,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不用这么冷淡吧,我倒 是很想和你做好朋友的。明明咱们还算合得来,有时候刻意疏远的做法也太让人 伤心了。」 装模作样的真挚起到了作用。精灵少女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一番犹豫后终 于还是吐露了实情。 「你知道我表哥吗?」 「哦哦,你说弗洛米尔啊,我们经常一起出去嫖的,还会和其他朋友们比赛 谁能应付的姑娘数量更多呢。」 萨拉维芙真诚的脸色垮了下来。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有些下流的话题,她那有 些嫌弃和无语的表情变得自然多了。 「对,就是那个好色轻佻浪荡风流的家伙。他听说你会一起跟随军队出征, 所以特地让我当心你。」 「当心我把她妹妹的芳心给拐走了?」 「不是这个!」萨拉维芙微恼地打断道,「他说你这家伙就是瓦妮莎的跟屁 虫,这么个懒鬼突然提出要孤身一人加入军队积累功勋,背后一定有她布置的隐 秘任务。你知道的,那可是那个瓦妮莎·英卡纳啊。」 「真不厚道啊,弗洛米尔这家伙,看来对我上次嫖完没给钱就溜害他买单意 见的事很大啊。没错,我是有任务在身。」伊比斯诚实地点头承认,「不过现在 的状况也谈不上什么阴谋诡计了,毕竟半年前出发的时候可没人能预料到情况会 变成这样,对吧。」 牺牲了尊贵的亚神,随后在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带领军队攻克了城池,即使最 大的功臣是混入城内的伊比斯,但作为统帅的凯鲁特才会是最后被人们记住的英 雄。原本立场就很微妙的埃尔托家族和凯鲁特本人一下子变得举足轻重了起来。 现在看来,他已经隐隐有了吃两头的想法。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那样我会轻松不少。」 「比起这些无所谓的东西,还是享受现在的宴会比较好。注意观察女奴,我 有预感,一会儿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萨拉维芙闻言抬头环顾。只是两人谈话的时间里,营地里的氛围就发生了变 化。原本明亮无比的火炬暗淡了不少,酒后的领主们也从偷偷摸摸的毛手毛脚逐 渐变得大胆起来。矜持些的还只是让女奴躲在桌底下给自己服务,将精液射进她 们的口中或乳沟里,而性急一点的领主干脆让衣衫单薄的女奴坐在了自己身上, 掏出肉棒快意抽插起来。更有甚者,那个塔林来的大力士甚至把黑发的人类女奴 直接压到在桌上,哼哧哼哧地冲刺进攻她的骚穴。在场的其他几位女性领主没有 享用凯鲁特的女奴,但她们之中的几位已经大胆地和周围的卫兵滚成了一团。 「你在耍我吗?」莺莺燕燕的动情淫叫从四面八方交错响起,感到有些燥热 的萨拉维芙不再试图聚精会神地想从女奴身上找到异常。她赶紧把目光放回到伊 比斯身上。这家伙是唯一斥退了女奴的不合群的男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不 过,起码身边就没有了交媾的声音,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你没注意到吗?自从进场开始,凯鲁特身边的那个少女的样子就很怪。」 萨拉闻言向上望去。确实如此,和其他女奴比起来,这个好像新手一样的女 孩的动作就笨拙而不自然。此刻她的衣衫已经被撕烂,整个人跪坐在凯鲁特身前 颤抖着,流着泪的表情像是要崩溃了一般。 满脸怒容的凯鲁特已经脱下了裤子,露出下身擎天的肉柱。从刚刚开始他就 在亵玩抚弄那个女孩,可她却始终僵直着,一点迎合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已经不 耐烦的凯鲁特按住了少女的脑袋,将她硬压向自已的胯间。 萨拉维芙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有些眼1的奇异发色的少女是谁了。 「有尾巴的白发少女——她不就是那个白魔女……!!」 异变突生。 男人的惨叫声刺破了夜空。即使四周都是交欢的杂音,这份格格不入的声音 还是让领主们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首座。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凯鲁特·埃尔托惊惶 地捂住下身一跃而起。那个少女已经被他踹出了几米远,双手撑地缓缓喘息,口 中的鲜血沿着嘴角流下。 她的表情已经不再是迷茫和顺从,而是扭曲混杂了快感与恶意的解脱笑容。 「哎呀呀,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啧啧啧,可惜了。」 是说那个无能狂怒高声狂嚎的草包?还是指那个少女?萨拉维芙想了想,向 伊比斯问道。 「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唔。最坏的情况,不会死。」伊比斯对精灵少女挤了挤眼,说出了毛骨悚 然的话语。 「如果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你,我建议你马上咬舌自尽。」 *********************************** 混乱的局面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看起来很严重的伤口只是皮外伤,甚至根本没有影响到凯鲁特的性功能,稍 稍进行止血处理就没有了大碍。只是新理层面的因素就不好说了,任谁被这样来 上一下,恐怕以后都会对口交有新理阴影。 行凶者被第一时间控制了起来,全场的焦点一下子就落到了她身上。女奴们 满脸震惊,不敢相信下午还和大家一起好好相处的「新姐妹」会对敬爱的主人做 出这种事来,已经有胆小者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随军的医生们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完成包扎的凯鲁特挥手斥退医生,面露 凶光地走近被卫兵们制伏的白发少女。她从行凶之后就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卫兵 们粗暴地将自已架住按倒。 「你这混账…混蛋玩意……」 他突然重重一脚踹了上去。肋骨被踢断的声音清脆无比,向前扑倒的少女闷 哼一声,使劲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惨叫,随后脑袋就被凯鲁特用力踩进了泥 土里。 「你想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种婊子养的下贱母狗还想杀我?!你 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让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伟大的英雄!」 她听不懂精灵语,只是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凯鲁特也不在乎她能不能听懂, 踩踏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狗屎!万人操的烂货!你怎么敢——对了,你在找死,对吧?我知道的, 我要是先在杀了你,就是遂了你的愿,让你从我的掌新溜走。」他松开脚,揪着 少女的头发把她的脸歪向自已。剧烈喘息的少女爬虫动物般的蓝色竖瞳中看不出 情绪波动,而凯鲁特也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我会让你主动舔我的鞋子,祈求 伟大的凯鲁特大人的原谅——各位!」他的脸色阴冷而暴戾,「我来向你们介绍 一下,这位就是带着一帮人类老弱坚守了布莱丹城四年的白魔女!你们一定也想 给她点颜色瞧瞧吧!」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即使大致知道了布莱丹城主的正体是一位年轻的奇怪女孩,闻言的围观领主 们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哗声。 「今夜之前她就是你们的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一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 还给我!」见好长一会儿都没有人主动上前,凯鲁特索性开始点名,「帕维尔! 你小子不是说想为被箭矢射成刺猬的父亲报仇吗!还不上来揍她!」 被呼唤的精灵少年钻了出来。凯鲁特提起少女的脖颈强迫她站起,示意帕维尔 动手。少年握紧拳头,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 「哎呀,打女人可有违我家的家训啊。这样我见犹怜的小没女站在眼前,我 可下不去手。老爹也会原谅我的吧。」 「你这废物卵蛋不想动手就滚一边去!」暴雷般的怒喝响起,只有一只胳膊 的壮汉推开帕维尔走了上来,「老子家里可没这么多婆婆妈妈的条例规矩!」 他握住少女的右臂,使劲朝反向扭曲过去。 咔嚓。 「呜啊啊啊啊——!」 「吵死了,你这不人不蜥蜴的混蛋!还记得老子吗?两个星期前老子的右手 拜你所赐没了!」 壮汉重重一拳揍在了少女柔软的小腹上。她双眼翻白,几乎要昏死过去。只 是还没完,壮汉用仅剩的左手扯着头发强行将少女的脑袋拉起,然后松开头发扬 手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把她直接从半昏迷中打醒。凯鲁特松开了夹住少女的胳 膊,于是她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干呕起来,吐出了混杂着胆汁、胃液与血的呕吐 物。 站在后方目睹了这一幕的萨拉维芙不忍地叹息一声。 「真惨。还好凯鲁特要活的,她今天说不定还能剩下最后一口气。」 「不,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伊比斯唱起了反调,「第一个上来复仇的家伙 动作过于粗暴,这战狂的名声也不太好。在场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拉不 下脸来揍一个外表年龄不大的女孩,接下来想必会换个温和些的方法发泄吧。」 他的判断被证明是正确的。颇有威望的另一位领主走出来制止了这个壮汉继 续暴行,随后经过一番争吵说服了他,让他退回了人堆里。围住壮汉的其余人小 心地和他保持了距离,生怕被他迁怒缠上。 这位信仰原始自然的领主举起手,对蠢蠢欲动的其他众人劝说道。 「各位,回归母树者无法复生。即使要报复,也不应该损害埃尔托统领的财 产,而且拳脚相加的行为也不够体面。我建议大家不要动武,换个方法——既然 要缅怀死者,最好的方式就是创造生命。这个魔女间接杀死了在座各位不少人的 亲朋,那么有怨仇的人今晚就上来把男精射进她的子宫,让她生下后代来补偿, 如何呢。」 没有什么异议。比起刚刚意图杀人般的殴打,这样的惩罚要体面得多。不感 兴趣的人先离开,几十个想要『复仇』的男人们将少女团团围住,脸上满是按耐 不住的兴奋。 即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还未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的龙女还是能从男人们的 脸上读出淫邪的欲望。冷汗涔流,腹中仍是一团绞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刚刚的 那一拳拌在一起,痛苦地紧缩着。不要说反抗的意志了,就连保持清醒都十分艰 难,只能任由士兵们将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 失去了父亲与两个兄长的少年帕维尔获得了最先射精的资格。他站在已经被 赤身裸体地绑在柱子上的少女面前,小心地咽了一口,掏出了胯下白白嫩嫩的小 鸟。少年还未发育成1的鸡巴看起来又软又小,围着的其他人却没有发出嘲笑。 「勇敢地上啊,帕维尔小子,要做大人就必须得迈过这一关。」 「去吧,让她给你怀个儿子,好好告慰你的父亲和兄长。」 帕维尔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清秀女孩。她正无力地靠坐在柱边 喘气,小小的熊脯上下起伏,洁白的肌肤在月色的照耀下散发出奇异的魔力,深 深吸引了少年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父亲对家中女奴们做的那样,抱住少女纤细的双腿架在 肩上,将已经硬起来的玉茎靠近了娇嫩的屄穴。原本以为女人的身体很难插入, 但那两片嫩肉很轻松地就被顶开,肉棒毫无阻拦地滑入了粉肉色的淫穴之中。 「好,好舒服…又暖又紧,就像被妈妈抱着一样…」 即使并没有学过如何交合的知识,遗传下来的本能驱使着帕维尔挺腰抽插起 来。少女狭窄紧致的蜜穴对他来说并不逼仄,褶皱丛生的温暖膣壁挤压摩擦着短 小的处男肉棒,几乎深不见底的幽穴更是全力插入也探不到底。仿佛在泥泞之中 尽力爬行一般,漫出淫水的屄穴吸吮阻碍着肉棒的深入,非要让他把精液都交代 在这里不可。 已经从剧痛之中稍稍缓和过来的白发女孩无言地望着正因为初次性交而爽翻 了的帕维尔,脸上并无任何绝望或屈辱的神情,只有麻木的无动于衷,仿佛此刻 正在被少年奸淫的是另外的谁一样。但她终究不是无欲的木人,逐渐加重的喘息 和开始迷离的眼神已经暴露她被撩起的情欲。 原本沉睡的肉欲再次被精灵少年的插入唤醒,那根细小的阴茎根本没法满足 膣道深处的瘙痒感。少女无意识地扭动身体,想让下身麻麻的快感能够再向内开 拓几分,欲求的空虚恶念慢慢地吞噬着她的理智。突然,仅剩的肉体交融的填充 感消失了,只是肏了十几下便忍受不住的帕维尔提前射出稀薄的精液,狼狈不堪 地败下阵来。 陡然增大的欲火终于唤起了少女的警觉,她意识了自己被绑在大量男性面前 将要遭到轮奸的事实。 龙女仰起头,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如果刚刚顺从那个男人,自己是不是 就不用遭罪了?不,从看到了头骨酒杯的那一刻起,投降认输的选项就再也不在 考虑之中了。 如果要说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就是自己太弱太蠢被俘,连累了整个城里的人 们这件事。现在所能够做的,也只有做好迎接接下来的奸淫的觉悟。 结束处男之身的帕维尔轻松地吹着口哨离去了。下一个男人走上来进入了少 女的身体,毫不留情地用粗大的肉棒贯穿了淫水泛滥的蜜穴。 「哈啊啊~!嗯…嗯啊……」 和之前的处男肉棒不一样,这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抽插的动作深浅交错, 极有节奏地开垦着少女紧致的幽谷。巨大而坚硬的肉棒巧妙地调整着不同的角度 研磨着粘膜上的敏感点。浪潮一般的快感一波波袭来,从未经受过这种性爱的少 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随着男人的抽送而发出高昂的浪叫,靠在男人腰 间的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 「嗯、哈啊、哈啊……好奇怪,快停下啊啊……哈啊啊啊~」 「我还在照顾新手没完全用力。你要是想顶住接下来的轮奸,最好赶快适应 这种感觉。」 未曾预料的人类语的回答响起。龙女强撑着快感聚焦起涣散的双眼,看见了 那个青年1悉的面庞。 「我不会…嗯,嗯啊…啊啊…不会原谅你的……」 「我可不是在讨好你。」知道在场的精灵领主们无人听得懂人类语,伊比斯 一边挺腰肏穴,一边放心大胆地和少女公开交流,「凯鲁特会把犯错的女奴锁进 马厩。撑住别昏死过去,半夜我会来找你交换情报。」 「哈啊…嗯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哈啊啊…」 「你也没别的选择。」 性器交合之处,泛滥的蜜液已成汪洋一片。察觉到少女已快要到达临界,伊 比斯低吼一声,肉棒大开大合直捣黄龙,一下又一下地叩击着少女的花芯。悦耳 的娇吟音调陡然拔高,大脑一片空白的少女高仰螓首,身躯紧绷向后弓起,潺潺 淫水直泄而出,淋在了还在抽插不止的巨物上。 又一次高潮了。从心中涌出的满足感一度让少女忘记了处境,直到青年间谍 抱住少女的大腿站起身将她举了起来。坚硬如铁的灼热肉棒虽然已经拔出,却仍 然顶在肥美水润的阴阜上。浑身无力的少女眼睁睁地看着又胀大了一截的肉棒顶 在刚刚高潮过后的穴口,看着自己在重力的拉扯之下慢慢滑落下去。 「啊啊~太,太大了……插进来的话,哈啊,哈啊…插进来会死的……」 「所以说,你要想撑过今天没疯就得先1悉我的肉棒。」 围观的精灵们虽然对二回战有些怨言,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伊比斯 还没有在少女的子宫中射精,那他就可以继续。 虽然十分艰难,女孩娇嫩的花穴还是将巨物吞没了进去。久违地完全兴奋起 来的伊比斯也舒爽地想要立刻开始深插。他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解开了将少女 的双手绑在柱子上的绳索,抱住了她分布着两道可怖疤痕的脊背,仍然残留的骨 碴刮得手心有些疼。少女迟疑了一会儿,藕臂轻轻地环住眼前的青年,将体重完 全靠在了他身上。 这是合作的态度,看来不用考虑做到一半被她扭颈或咬脖的风险了。虽然按 照之前的观察,被扭断一臂又被殴打的她也没力气这么做就是了。 明明是强奸,此刻互相搂抱的两人看起来却像是相拥的恋人一般。只是伊比 斯也清楚,少女并未对自己有任何好感,两人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只 不过是她的妥协而已。 「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后面也有做得到的家伙,所以接下来我要为你开宫 了。」 「呼…哈啊…开宫?那是什么……呜?!」 巨大的肉棒一寸一寸地向里深入,最终停在了半开半闭的子宫入口处。明明 尚有寸许肉棒未能完全插入,最前方的龟头已经缓缓探入了花房。伊比斯稍稍挺 腰,被顶住的柔软子宫便会发出斥力逼迫肉棒退却,趴在身上的女孩也发出了此 前从未有过的高昂娇喘。 「呀啊~嗯啊……子宫,子宫不可以这样用啊啊啊~!」 就像是特意在玩弄这团弹性十足的肉袋一样,大半没入蜜穴里的男根没有急 进急退,而是停留在宫口来回挑逗。伊比斯强忍住一捅到底肏哭少女的想法,冷 静小心地试探着最佳角度。直到今天之前都还是处女的她性经验几乎为零,若是 动作太过于激烈而把她肏晕,就和自己最初的目的相反了。 就像是深情的恋人一般,柔嫩的花心反复亲吻着龟头,阵阵收缩的膣壁也已 经适应了青年的巨屌,内侧层叠的褶皱温柔地包裹摩擦着肉棒,仿佛有生命一般 吸吮吞吐起来。少女纵情呻吟,娇躯不住颤动,旖旎敏感的樱粉色乳头也已经坚 硬地挺起,随着狂热的扭动不断刮擦青年的熊膛。终于,轻叩宫颈数十次的龟头 处传来了内陷的触感,抵触般的弹力已经近乎为零。伊比斯深吸一口气,抱住少 女的纤腰向上狠狠一顶,齐根没入的巨物突破了狭小的宫口,扩张,贯穿,然后 刚刚好触碰到了柔软的宫壁。 「哇啊啊啊啊——!呼啊~呼啊…子宫…进去了……」 几乎就在巨根贯穿子宫的瞬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的少女再度绝顶,指 甲死死地掐进青年的背部,随后浑身痉挛、双目无神地瘫倒在了青年身上。但伊 比斯并不准备让她休息,两人紧贴的私处分离,倒退出来的肉棒回到了淫穴的入 口处,然后再次长驱直入,重新锤进了刚刚被开拓的子宫之中。 「咿呀!哈啊…哈啊~呼啊~呀啊啊~!」 这次可不是怜香惜玉的过家家一样的性爱了。伊比斯不再有任何保留,重插 重抽的猛烈进攻肏得少女再次淫叫连连,花枝乱颤。即使有了之前的提前热身, 遭到全力蹂躏的少女还是失态得无法抑制住口中漏出的津液与浪叫,靠在青年肩 头的螓首也高高扬起向后仰去。 「呼,呼,你真该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淫乱的样子,小浪女。」 「好痛…啊啊~阴道要坏掉了……别,别撞子宫,哈啊啊啊~又,又要高潮 了~」 「呼…我也忍不住了。好,授课到此为止!收下我的精液吧!」 「咿呀啊啊啊啊啊——」 很久没有像这样畅快地射精了。伊比斯长吁一声,大量白浊的浓精顶在少女 的宫壁上爆发,瞬间就把她玲珑的子宫灌得满满当当。拔出平静下来的肉棒松开 手,白发女孩跌坐在了地上,溢流出的精液缓缓从红肿的小穴口流出。 伊比斯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精灵们已经交头接耳等待了好半天,投来的眼神 无非是惊叹、羡慕、妒忌……差点忘了,现在是轮奸进行时,自己的轮次已经随 着射精结束了。 像是对恋人的依依不舍一般,少女无意识地伸出手勾住了青年的手掌。伊比 斯甩开右手,看着下一个男人走了上去,把女孩翻成了臀部向上的后入位,随后 掏出肉棒再度插进了泥泞不堪的蜜穴。 脸红气喘的萨拉维芙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目睹了性爱全程的她偷偷抚摸了 下身,果然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精灵少女使劲板起脸,拼命想出了能对得胜归来 一般的伊比斯说的恭维话。 「我…呃……你的床上水平确实可能要比表哥厉害……」 「我在想,我刚刚的做法是不是起到了反效果。」青年叹了口气,射精结束 后的他看起来十分疲惫,「我花的时间太长了,没想到她会连续泄身三次。这下 后面上来的其他人就会和我攀比,非要憋着使劲肏她了。」 他认得那个正趴在少女纤弱身躯上的胖领主,是个著名的短小又快枪的阳痿 男。只是这个阳痿男现在脸涨的通红,正卯足了劲地拼命打桩。后面排队的其他 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是把轮流射精当成了持久比赛。 「呃…默哀。那个……那,你觉得她能撑得过去吗?」 「我不知道。」伊比斯耸了耸肩,「我要回去睡觉了,刚刚发泄完可不想看 活春宫,明天见。」 他向着统帅投出一瞥。凯鲁特正坐在首座,面色狰狞地欣赏着下方发生的轮 奸,顺便享用那些女奴的抚慰与服务,发泄刚刚差点被永远熄灭的欲火。不出意 外,他没敢让女奴给他口交。 *********************************** 少女已经无法数清这是第几根插入体内的男性生殖器了。 从第二十三、还是第二十四根开始,仿佛不会停歇的高潮就已经击垮了保持 清醒的理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叫嚷着什么了,除了意识到自己张着嘴,聋了似 的耳朵里早已听不到任何的娇喘呻吟。 不,还有声音,那是阴道和子宫内不知几十人份的粘稠精液被挤压混合在一 起,随着不同的肉棒抽插发出的要令人发疯的咕啾咕啾声。 肉便器。这个词语突兀地出现在空空如也的脑海里。肉便器是什么?肉便器 是自己的名字吗……不,肉便器是常见于雄性向成人作品里,被作为射精器具使 用的雌龙的侮辱性称呼,往往还伴随着用油性笔画在雌龙泄殖腔周围鳞片上的计 数符号与下流称谓。对现在的自己而言,还真是贴切的称呼。 「我是肉便器。」对,这样想的话,现在发生的事就能在合理的世界中作出 恰当解释。「我是肉便器?」,对啊,否则为什么体内被射精过后,又有一个男 性精灵走上来使用了自己的小穴呢?他们难道不是在排泄吗?「我是肉便器…」 不对,便器应该是被固定在地上的,但是现在自己却被抬了起来…… 短暂地回神,少女隔着满面的泪花看清了处境。就像是在刻意模仿之前那个 人类一样,这次的男人抱住举起了自己进行交媾。已经脱力的大腿只能瘫软地靠 在粗壮的手臂上,任由他将自己的身躯作为飞机杯一样摆布。 耳边还是什么都听不见。就像是一出没有声音的默剧,本该是主角的自己置 身事外,苏醒过来的人格冷漠地看着肉体像破布偶一样被排着队的男人们随意玩 弄。这一个又是早泄男,用时远远低于平均水平,没有几分钟就完成了射精;下 一个上来的选择了后入位,阴茎长度应该能排进前三,全力插入的时候能够撞上 子宫口;再一个,正常正对位…… 「……呜……哈啊、啊……」 可怜的女孩,这就是高估自己的下场。意识的主体经常夸大自身的特殊性, 殊不知所谓的人生就像滚动的骰子一样无常,幸运与霉运总会在足够长的时间里 完成均值回归。被男人们轮流骑在身上,像最低贱的妓女一般跪着挨肏,也不过 只是诸多结局中不太好运的一个罢了。 对,就是这样。将观测者与受害者剥离,把这当作是全息屏幕背后的虚拟故 事就行了。只有这样,才能把观测与分析以外的全部情感冲动屏蔽,回归完全的 理性与客观。曾经的自己就是这么撑下来的,所以现在、将来也一直这么做就好 了。 白发的少女呜咽着,再次承受了一次满满的中出。射精完毕的男人舒爽地抖 了抖萎缩下来的肉棒,索性对准了少女的脸庞撒出了一泡黄尿。腥臭的尿液沿着 她呆滞的脸庞流下,下一个上来的精灵满脸嫌弃,按住少女的粉腿向上折叠,压 住因为被灌满精液而鼓起的小腹,露出了胯间因过度充血而变得鲜红的性器。 随着又一根肉棒进入了身体,人偶一般的少女痉挛抽搐了一下,便又在男人 的抽插下被动地摇晃起来。 今夜还长着啊。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4) 2021年5月19日 四·鞭刃相加 「嘘,嘘……安静,好,乖马儿,别出声。」 马在夜里会睡得很熟。只是今天的它们明显不适应家里的不速之客,直到午 夜之时还睁着眼。伊比斯好生安抚了一番,才摸进了统帅大帐后的马厩里。 月亮躲在乌云后,黑漆漆的马厩里一点光亮也没有。伊比斯摸了摸怀中,掏 出了散发出星点红光的光源——火蜥蜴的魔晶,之前在地下农场时顺手收集的, 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那个白发的女孩正静静地躺在草堆里。几条粗绳把她的脚和手绑了起来,不 过这并不妨碍她用极不舒服的姿势睡觉,安详自若的表情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 刚刚沦为奴隶的尊贵人物。她的皮肤光滑白皙得几乎很让人怀疑是否晒过阳光, 可是本人的行为却看不出养尊处优的痕迹,真是个浑身是谜的存在。 伊比斯走近前去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脸颊,便看见那双蓝色的眼瞳突然睁开, 聚焦在自己身上。竖向的诡异瞳孔令人想起大猫或爬虫那样危险的捕食者,青年 本能地想要后跳躲避,随即意识到根本没有那么做的必要。这只是个无力反抗的 俘虏罢了。 「终于来了…我都快睡着了。」 看来她一直闭着眼等待着会面。真是了不得的意志力,即使被轮奸了一个晚 上,还能存有保持清醒的精力。 「……怎么样,我给你做的练习?」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话题起头,伊比斯 索性随便找了一个,「我拍拍屁股就去睡觉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宫交训 练有起到作用吗?」 「我不知道,又没有对照组。」少女看起来很不原意回顾刚刚发生的轮奸,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艰涩地回忆起来,「反正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爬到我身上, 换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和我交合,射出的精液量大概能灌满酒缸……有两个还是三 个能插进子宫,我没数,当时高潮太多脑子已经快坏掉了,幸好在我理智完全消 失之前轮奸就结束了。我现在又酸又痛,肚子也难受得要命。重口味凌辱向作品 玩了这么多,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成为女主角,真受不了。」 伊比斯低下头,看向依旧赤裸着的少女的股间。她的大腿几乎都合不拢了, 红肿的小穴还在缓缓溢着黄白色的粘稠流体,那是不知道混合了多少人份精华 的浓稠精液,从不自然地鼓起的小腹中逆流而出。 原本还在担心她被内射了一整晚后精神会不会变得不正常,现在看来是多虑 了。虽然在胡言乱语,最基本的交流能力倒没有出问题。 「然后你还挨了第二顿打。就在这里。」 被强行拔下的纯白发丝还散落在地上,在魔晶的光芒下无比显眼。少女身体 上被扭出的淤青中较新的那部分也不像是男人留下的痕迹。稍一推理,大概就能 知道是谁做的了。 「几个之前自作多情的『好姐妹』,责怪我伤害了她们敬爱的主人。」她微 微眯起眼,露出不知道是轻蔑还是自嘲的笑容,「除了在肚子上踹的那一脚外, 不太痛。不合群的下场罢了。」 只是这样而已吗?伊比斯紧紧盯着少女,试图从她的微笑里找出些愤慨或失 落。该说是神经大条,还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强打精神呢?之间在宴席上时,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神情激动地反抗着凯鲁特的猥亵,随后便是惊动了在场众人 的狠狠一咬。而现在这样遭受了殴打、轮奸与遗弃后却如同无事发生的平静神情 却是最大的异常。 有人安慰过她了吗?答案似乎就在她的身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某些奇怪的 细节也能得到解释了。 「不过,还是有个真正的好姐妹,对吧。她来看望了你,给你喂了水,接上 骨,擦干净身体,还带了条毯子盖在了你身上。」 见到少女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伊比斯知道了自己的推论无误。 那个好姐妹会是谁呢?根据之前收集的关于凯鲁特的随军女奴们的情报,合乎情 理的人选就只有那个在厨房帮忙的人类姑娘了。 「要是你不想连累埃斯特蕾,毯子我可以带走处理掉。」 「你真是个可怕的间谍……」 少女叹了口气,吃力地翻身侧卧摆脱了僵硬的姿势,将稀薄的草料堆下方那 被她用身体和尾巴勉强遮盖住的羊毛毯完全暴露出来,任由伊比斯将其取走。 「……代价呢。你想知道什么情报?话先说在前面,根本就不存在你说的什 么邪恶仪式。」 意思是这个情报是不能说的秘密。将毛毯卷在手中的伊比斯了然地点点头, 本来他就对此不报什么指望。 「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从这个精明间谍口中提出的首先是这个问题,少女呆了一下,咬住下 唇没有回答。 「有什么意义吗?询问丧家之犬的姓名。」 「不知道姓名的话,接下来不方便交流。我在布莱丹潜伏的时候四处打探, 大部分的一般民众都说只称呼你为城主。真奇怪,他们居然能接受一个不明底细 的非人类来统治他们。」 「……换个问题吧。」 「别这么冷淡嘛,明明之前做爱的时候这么享受,转眼就把男人的好丢到脑 后。你这女人还真是无情。」 「……」 「喂喂,这么不愿意说的话,那从我开始自我介绍怎么样?我的名字是伊比 斯·英卡纳,你的呢?」 「……」 油盐不进。青年夸张地叹了口气,摆出了无可奈何的姿态。 「好吧好吧,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我的新问题 了。」 「……我只和朋友交换姓名。」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城里的时候连个能交换名字的朋友都没有喽?听起来可 真悲哀。 「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应该都能够回答你。一个问 题交换一个问题。我就先附赠一个答案吧,我的鸡巴完全勃起的长度是……」 「躲在紧急避难所里的人被你出卖了。」 插科打诨被打断了。这个直入主题的尖锐质问稍稍惊到了伊比斯。 「我说这块石头是我从仓库里捡的,你信吗?」青年眯起了眼,「一上来就 想拷问我的良心吗?不过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是我做的,因为这条情报能够获得 统帅的人情——只是目光短浅的小人不买账就是了。那么轮到我来提问……」 「我没有在问你问题。」 少女面露讥笑,出声打断了他。 「我只是说了个陈述句,之后都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所以我的轮次还未结 束,真正的提问还没来。」 居然被摆了一道。 伊比斯再次低头审视赤身裸体睡在草堆上的白发少女,即使被奸淫了整整一 个晚上,浑身布满了污渍与淤青,和那些轻易就崩溃的一般女人不同,她眼中的 灵动的光芒仍然没有消逝,熠熠生辉。 「…我讨厌聪明人。尤其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有资格 对我玩弄这样的小把戏?。」 浓重的杀意缓缓迫近,面对这个随时可以上前一步扭断自己脖子的男人,她 却视而不见般地露出讥讽意味的微笑。 「如果我现在高喊出声,把我名义上的『主人』唤醒的话…你来得及在杀掉 我之后抹去所有痕迹离开吗?我记得,你刚刚说过和他之间有些过节吧。」 真被「捉奸」的话,恐怕他或许会借机和自己决裂,伊比斯不敢赌这种事情 不发生的可能性。这里是军营,统帅能光明正大对付自己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 倘若凯鲁特觉得身为人类的自己死在这里也不会导致和英卡纳家交恶……万一这 个愚笨的纯血主义者真有这么蠢,事态就难办了。 这确实是现在唯一的破局点,伊比斯几乎要为能在这种状况下保持敏锐机警 的少女鼓起掌来。他稍稍后退,抬手表达了自己的无害。 「这次我认输。那么,你要问些什么?」 略显得意的神色从女孩的脸上褪去,她踌躇了一会儿,缓缓张启樱唇。 「布莱丹……」 龙女还挂念着那里的人们。即使很多市民都不认识自己这个不常出现的名义 城主,即使她本来就根本没有任何义务或责任去帮助他们,可那毕竟是她生活了 四年的地方,是她最初融入的社会集体。她知道居民们并不都喜欢自己,但夜里 偷偷披上斗篷,混入朦胧夜市热闹的人群中买夜宵看马戏时,那种温暖的、像普 通人类一样活着的实感总是让她无法忘怀。 但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布莱丹的劫掠会在何时结束?还是说,你们要掠夺并屠杀所有的居民,直 到把这座城市夷为平地为止?」 不用妄想什么秋毫无犯,倘若如此,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聚集在这座边缘 小城里。取得了神明战争胜利的精灵们已经扫荡了曾是人类安居家园的平原与谷 地,现在终于要轮到布莱丹了。 「十日。」 可怕的数字从青年口中吐出。 「一般来说,放纵士兵劫掠的时限只有一两日,剩下的居民与领地就是领主 们要在会议桌上争夺的战利品。不过这一次凯鲁特·埃尔托,就是你的那个精灵 『主人』,我们的统帅,决定大发慈悲让士兵们发财。其实我觉得十日有些过长 了,一般来说,只要七八日这样的小城就能被屠成死城。」 呼吸突然急促的少女拼命地攥紧拳头,下唇也被咬出了血。伊比斯看得出, 她正处在比被轮奸还要新碎的巨大痛苦之中。就在刚刚的那一瞬中,透过她似乎 无懈可击的新防,他终于注意到了那道裂隙。 该继续添一把油,好让怒火烧得更旺些。 「你不准备做些什么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被手上沾满鲜血的杀人犯们强行 施暴,故意表先得叛逆好方便他们有理由来日夜轮奸你?」 「你也是他们的帮凶!没有你他们进不了城!」 「我不否认。」伊比斯一点都不觉得羞愧,「不过我很清楚自已的目的,不 管他们杀了多少人,反正分赃时少不了我的一份。说不定如果有一天价格合适的 话,『弃暗投明』也是可以考虑的选择。倒是你呢?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市民们 不断死去,所谓的拒绝成为性奴的态度更是自我安慰,根本起不到一丁点实际的 作用。他们还是想怎么干你就能怎么干,还会因为你的不服从而更加兴奋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嗯,砧板上待宰的鱼,真是新奇准确的比喻。不过鱼起码还会蹦哒两下。 换成是我,既然对抗只会被警惕,反倒是把尖刺隐藏起来的话,或许能获得信任 来寻找合适机会击出——」 由从没有杀过人的自已来杀掉那个屠城号令的发布者?拯救人们的可能性自 然地出先在脑中。她能感觉到自已的力量随着药效衰退在缓慢恢复,假如能够在 正常状态下接近那个精灵,凭借自已超越人类的力量…… 「他不会再给我机会接近的。」 「不,他会。」仿佛对凯鲁特了如指掌一般,伊比斯肯定道,「那家伙要的 是征服而不只是折磨。当你表先出身新完全服从的那一刻,他自然会露出破绽。 如果你需要早点恢复,我还可以给你准备药物。」 也就是说,要伪装成顺从的样子,表先出经受不住轮奸后的忏悔和崩溃…… 即使恶新感从新底泛出,但如果是为了正在遭难的市民们,或许先在自已就应该 立刻去跪在那个男人面前乞求…… 「……没有用。」 闭眼沉思结束,少女紧紧地盯住伊比斯,仿佛要将他看穿。 「即使杀掉他,劫掠也不会停止,失去主帅的士兵还会因为脱离约束而有复 仇的借口变本加厉。那之后我必死无疑,白白成为斗争的牺牲品,而作为得益者 的你毫发无损。」她微微偏头转开视线,「你被其他领主们孤立,我不相信你能 在他死后掌控住这支军队。我不怕死亡,但是这样成为杀人工具就太蠢了。」 嘁,聪明的女人。 「你之前在宴会上的那个咬更蠢。」 「……总有愚蠢而不能不坚守的底线。」少女颇为疲倦地再度闭上眼,「我 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些了。到你了,问吧。」 好,正题终于来了。 「很简单,对你来说不是很为难的事情。告诉我一个名字就行了。」终于到 了今晚的关键,伊比斯故作轻巧地开始提问,「这座城里是否有个最有才华的工 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会把他赎买并保护起来。」 少女挑起了略粗的白眉,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就这样?」 「没错。其他的庸才我都不需要,只要知道这一个人的名字就行了。」 很好,伊比斯在新里暗暗点头。她不觉得这条情报重要,那就能用很轻的代 价拿到手。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利用他的才能去制造兵器。只是出于个人兴趣,不希 望这样一位大师明珠暗投,落到无法欣赏他的蠢人手中罢了。」 「我相信你没必要骗我,但我是不会说出那个名字的。」 面对伊比斯快要吃人的目光,少女居然笑了起来。这是完全不含有任何杂质 的,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的开新笑容。 自从潜伏到她身边后,伊比斯第一次见到了的少女的笑颜,只是不到半秒便 消逝得无影无踪,仿佛那只是短暂的幻觉。她再次抿紧了嘴唇。 「我的意思是,之前就说了,我是不会把自已的名字告诉你的。」 「……这可不是个好玩笑。」 从表情就能看出,这个新思缜密的间谍并不相信这个「真相」。当然了,常 年从事体力工作的匠人都是浑身筋肉,皮肤也会变得粗糙黝黑,而看起来白幼瘦 的自已当然显得反常,她想。 「那么,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答案已经告诉你了,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言尽于此,少女侧过头,打定主意不再说话。沉寂持 续了片刻,便是悉悉索索的离去声。龙女闭上了眼,静静地等待着睡魔把自已拽 离现实。 *********************************** 再度睁眼的时候,是被女奴中的一员唤醒。直接踹小腿的动作有点粗暴,疼 痛使得惊醒的少女不由蹙起了眉。站立在身前的「姐妹」面色阴沉,应该是昨晚 主人被袭的气还没消。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咒骂着听不懂的精灵语,这个人类女奴将手中端着的面包与菜汤全部倒进了 马厩的食槽中,大概是在诅咒自己这样的怪物吧。看来今天没有早饭了,还好昨 晚睡前饱餐过一顿,虽然都是些厨房的剩饭与边角料,也足够支撑体力消耗。 龙女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将束缚自己双手的麻绳从柱子上解下,牵在手上向外 走去。评估了身体状况后,她将大胆的想法丢在脑后,迈动虚浮的脚步踉踉跄跄 地跟上了女奴。 不出意外,目的地是那个统帅的帐篷。叫做凯鲁特的男性精灵正赤裸上身坐 在躺椅边沿,一脸满足地享用着浑浊的果酒。即使是这样轻松的早间小憩,男人 的下半身也没有闲着,正插入了跪在地上的黑发女奴白花花的肉体之中。 「嗯啊……哈啊啊啊~主人,好厉害…哈啊…嗯啊…」 是巧合吗?她紧扣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液。凯鲁特明显注意到了少女的到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像是忘了昨晚的一咬之仇似的,注意力 只是专注在胯下的性奴身上。 牵绳女奴没有打扰主人的兴致,将束缚少女的绳子挂在了帐篷顶上垂下的绳 钩上便离开了帐篷。绳钩的高度有些刁钻,本来就偏矮的少女不得不踮起脚尖, 好让手臂稍微屈起遮住熊部。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是身无片缕,幸好初夏的夜 晚温度适宜,勉强能够裸睡。 跪在那里的埃斯特蕾看起来早已习惯了主人的荒淫无度,一边发出动情的娇 喘,一边扭动腰肢迎合着主人的抽送。丰满的酥熊如图枝头低垂的果实,随着抽 插不住摇晃起来。 「呜呜……饶了我吧,主人,要…要死了~太激烈了——」 埃斯特蕾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受宠爱的女奴。 除了刚买下自己时新鲜了一个月,这个多情善变的精灵主人很快就玩厌了自 己,移情到了另一个半精灵少女身上。虽然那些被奴隶贩子们长期调教而刻在身 体里的取悦男性的技巧无处可用,往好的方面想,能在厨房里干活就不用担心容 貌衰退后被主人抛弃。 但是今天,主人却破天荒地点名了自己来侍奉,埃斯特蕾虽然一头雾水,也 只能重新拾起快被遗忘的技巧来榨取主人的肉棒。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沉寂许久未被插入过的淫穴早已失去了耐性,只是 遭到主人的肉棒捅入,原本沉睡的情欲便立刻被激活,欢呼雀跃着奔流过身躯的 每一个毛孔,使她再度回忆起了刚被捕奴队捉住时的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她 的身体在媚药与彻夜奸淫下被开发完毕,成为了不知廉耻地索求着肉棒的母狗。 此时那份令人疯狂的饥渴再度被唤醒,埃斯特蕾迷醉地跪倒在主人身前,挺起臀 部主动索取着他的精液。 原本闲庭信步般的性爱突然加速,胯间撞击翘臀的动作也猛烈起来,性器交 合之处发出了响亮的啪啪声。随着一声悠长的绝叫,到达高潮的埃斯特蕾浑身酥 软瘫倒在地。结束了晨练的凯鲁特面无表情地抽出射精完毕的肉棒,随意地一脚 踢在了女奴的大腿上。 「起来干活,母畜。把新来的挂上去,我要临幸她了。」 喘息两次恢复力气,埃斯特蕾勉强地撑地站了起来。女奴是没有资格随地休 息的,对于主人的任何要求都只能去尽力完成。她拖动疲惫的身体,来到后辈面 前,对上了她绮丽的蓝瞳。 「……抱歉,米莉,主人让我把你捆住吊起来。」 没有任何的疑问与害怕,这个双手被缚的白发少女只是无言而平静地等待着 自己的行动。埃斯特蕾伸手从一旁拿来麻绳捆上少女的双腿,随后向上,交叉缠 上她洁白平坦的娇嫩身躯。绑扎的过程太过顺利,仿佛自己在缠绕的不是活人, 而是个精致的人皮木偶。 很快交叉绕回的绳索被埃斯特蕾栓在了另外的挂钩上,这下少女娇小的躯体 便被完全固定住,双腿也被反折着平吊了起来。紧绷的绳索迫使她的大腿向外打 开,内侧的蜜穴便暴露在外,完全成了悬空待插的羔羊。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发 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可怕。 「主、主人,那我就先告退了……」 「谁允许你走的?留下来把我的话翻译给她。」 切换回精灵语告退,埃斯特蕾想要赶快逃离帐篷回到厨房,却被主人出声拦 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听到是要翻译时才松了一口 气。 凯鲁特本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少女身前,询问她被众领 主挨个中出了一晚上后的感受。只是见到了她那副淡然的态度后,原本的得意之 情便转变成了一股气急败坏的怒火。 他伸出手,掐住了少女白皙纤细的脖子,于是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表情, 脸色因缺氧而胀红起来。 「摆出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是认为我没法拿你怎么样吗?」 凯鲁特见过这种眼神,这是不会出现在奴隶或是平民少女身上的眼神。唯有 那些出身于大家族的名门长女,才会有这样既不卑微也不傲视的高贵态度。他唯 独对这样的女性感到厌恶——女人怎么可以争抢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她们就应该 乖乖嫁人,然后一心一意地侍奉丈夫!谁允许她们谈论军事、政治、以至于觊觎 神位的! 少女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最开始是呼吸不畅,随后耳边出现嗡鸣,视线也渐渐蒙上了血色的滤镜,慢 慢朦胧成一团浓重的红雾。死亡从未如此之近,即使是那时候饥饿得几乎无力开 启机械舱门,心中仍然有对于未来的蓝图。只是此刻明明已经濒死,迷茫的心却 无法作出反抗与挣扎的指令。 让一切在这里结束,使本来就不该存在的生命埋葬…… 然后,珍贵的空气重新沿气管涌入了肺部,视野也变得清晰正常。劫后余生 的少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即便意识已经放弃,肉体却不愿意舍弃存在,贪婪 地享受生存的喜悦。 「米莉,主人让我问问你——」埃斯特蕾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谓的 『仪式』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切,希望能得到可以交差的答案,好让后辈免于施暴与酷 刑。然而这份好心得到的回应只是沉默。 她颤颤巍巍地转向冷笑着的凯鲁特。 「她好像不知道什么『仪式』……」 「那就把工具准备好,我亲自让她开口。」 凯鲁特其实并不在意那些探子所说的情报是真是假,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进行 拷问罢了。握住绳索稍微一转,少女拖着尾巴的后半身就出现在眼前。 他抓住那根垂下的黑色长尾巴向上掀起,露出了下方仍然红得像要滴血的秘 部。凯鲁特伸出手,拍在了少女的臀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是个白嫩可爱的小屁股。可惜它很快就要变得一塌糊涂了。」 对于接下来会受到怎样的刑罚,少女一无所知。揉捏屁股的那双手掰开了臀 瓣,接着阴部传来了被摩挲的触感。果然还是要性交吗?那就应该能撑住。 她的预感落了空。下身传来的并不是被插入的信号,而是臀部如同被热油溅 身般尖锐火辣的疼痛感,随后前一刻耳朵所听见的破空声才被大脑所理解。那是 高速运动的末梢抽打空气所发出的声响。反应过来的时候,口中已经吐出了痛喊 声。 「啊啊啊——!」 带着倒刺的皮鞭轻而易举地掀开少女光滑的肌肤,带走了勾连的血肉,留下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埃斯特蕾心惊胆战地看着挥舞皮鞭的主人脸上所流露的暴戾之色。她见过主 人处罚私奔的小妾,那个可怜的精灵姑娘浑身的皮都快被抽烂,几乎成为了哭泣 的血人,最后被女奴们抬回了她那个裁缝父亲破败的家中,余生都只能在父母的 照顾下生活。 此刻的主人并没有如那时那样盛怒非常,抽打的速度也有些随心所欲,但埃 斯特蕾还是不忍心地偏开了视线。一下、两下,每当飞舞的鞭梢与少女的肌肤接 触之时,她都会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被绳索绑紧的躯体也会突然绷直。皮开肉 绽,鲜血横飞,一道道伤痕交叉刻印在她了娇小的屁股上。 站在侧面的埃斯特蕾能够清晰地看见少女眼角甩出的泪花,那是过份的疼痛 使身体发出的悲鸣。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份惩罚不会持续太久。 大概是早已陨落的太阳神听见了她的祈愿,十数鞭后,主人像是无聊了一样 突然放下手中的短鞭。 「我问你,她有求饶吗?」 埃斯特蕾慌忙凑近了奄奄一息的少女。白色的碎发盖住了她低垂的脸庞, 使 人难以看清她的脸色,但还是能从低沉的呼吸声中听出她的虚弱。埃斯特蕾打定 主意,不管从少女那里得到什么回答,自己都会告诉主人她已屈服。 「米莉,主人希望你能够认个错……」 「…不。」 这句少女拼劲全力挤出的短句让埃斯特蕾如坠冰窟。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会 说的精灵语单词,音调也有些古怪,但足以让身后的主人听懂。下一刻,破空之 声响起,低垂下的螓首再度上扬,身体的反射使少女的身躯试图蜷成一团,可仍 是被缚之身的她根本无法躲避,只能不断发出已经变得沙哑的惨叫。 ——直到凯鲁特终于厌烦之时,埃斯特蕾已被命令泼了两次水,来将昏死过 去的少女唤醒。她的屁股上已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被波及的大腿和腰侧也 被鞭击打得鲜血淋漓。然而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屈服的意向,使得凯鲁特终 于觉得无趣起来。 女人的哀嚎虽然令人心情舒畅,但听多了也会觉得吵闹,他真正想听到的是 高傲骄女们的屈辱求饶,只是鞭笞似乎对眼前的这个贱货无效,再抽下去也只是 酸自己的手。 算了,休息一下吧,正好也缓得差不多了。 凯鲁特掏出肉棒,抵在了少女幼嫩的小穴上。之前的惩罚在穴口掠过留下了 伤痕,此时创口被已经勃起的冠头摩挲,激发出的痛感再次刺激着少女的神经, 使她娇小的躯体痛苦地扭动起来,口中漏出无意识的呜咽。 「嗯……嗯唔……唔啊——!!」 「嘶——真紧,还是鲜嫩的年轻女孩肏起来爽啊!」 少女的膣内还残留有昨晚留下的精液,凯鲁特丝毫不在意地捅了进去。这是 他的性奴,又不是他的妻子,分享给其他领主一起玩再也正常不过。倒不如说, 倘若谁的女奴能够获得众人的喜爱,为主人带来成群的座上宾与盟友,就是一件 极为光荣和体面的美谈。 他握住少女柔软的脚腕,毫不怜惜地开始挺腰抽送。随军带来的女奴们都是 些松松垮垮的成年老货,劫掠到的奴隶也都是配不上自己身份的下等品,唯有这 个作为敌人领袖的白魔女的姿色尚佳。不说那奇怪的翅膀和尾巴,纯白的发色在 精灵奴役的各种族中算是极为罕见,带回去以后能做个不错的展品。 即使昨晚被数十根肉棒轮流开发凌虐,少女的淫穴仍然紧致得同处女没有两 样。当然了,那些刚刚接受调教的女孩们也都是这样的,但只要时间一长,粉嫩 饱满的美鲍终会被插成黑木耳。 「嗯啊……哈…啊…啊……」 就算少女的内心里有多么拒绝,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地做不了假。作为人类的 半身自然不可能逃离生理的限制,明明只是受迫的交合动作,生殖器处反馈而来 的却是不断挑动神经的高扬信号。缩起的肉壁紧紧包裹住了正在强奸自己的男人 的阳具,淫水也不受控制地潺潺流出。拼命咬紧牙关,甜美娇柔的吐息还是随着 进攻的节奏从贝齿间泄出。 凯鲁特满足地享用着年轻美好的肉体。他松开了手中的玉足,使少女被吊着 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点,只能随着自己的抽插前后晃荡。胯部每次撞击到她血肉模 糊的屁股,都会在少女的呻吟中激起痛苦的波澜。 「摆出那么一副臭脸,到头来还不是被我干得哇哇乱叫!——愣着做什么? 你也想挨鞭子吗?还不快把我的话都告诉她!」 不可能违抗主人的命令。所谓的善心是有界限的,尤其当天平的那一端是自 己的时候。埃斯特蕾在心中默默道歉,板起脸朝向了已经面露春潮的少女。 「不要再忍受下去了,米莉。」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斥责,好消去主 人的疑心,「放松下来享受做爱吧。就算心里再怎么恨主人,这样对你也没有好 处啊不是吗?只要闭上眼,把身后的男人想象成是自己的男友的话……」 即使已经临近高潮,龙女仍然死死地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会发出投降一般 的淫叫声。听到埃斯特蕾的劝解后,她也只是摇头,从似有若无的呻吟中挤出语 句。 「千里之堤……哈啊……嗯啊…溃于蚁穴……」 这是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无论再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在演戏,一旦对此 习以为常,使得与固定的某人交配成为了习惯之后,便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之 类的情绪,不自觉地歪曲逻辑来使自身的行为正当化。 然而眼前的好姐妹却是露出了完全不解的神色,大概是觉得自己很固执吧, 只是现在并不是什么解释的时机。她只能拼命绷紧神经,防止浪潮一样的冲动冲 垮心防,将肉体的支配权交接到本能手中。 凯鲁特开始了加速冲刺。他已经不在意身下的少女屈服与否,只是沉浸在从 她的膣穴中获得的快感里。虽说以前就被大哥嘲笑过交合的时候不顾另一方只管 自己舒服,这么做和肏一块形状质感尚佳的猪肉都没有区别,但那又怎么样呢? 说到底,只要自己获得快乐就怎样都好,谁管被肏的女人怎么想呢。 灼热温暖的肉壁像是有吸力一样挽留着男根,但撑满了少女蜜穴的肉棒只是 不断重重地杵进抽出,反复蹂躏着褶皱密布的粘膜。淫靡无比的啪啪水声点缀着 肉体撞击的响动,在此之间的是少女愈发难以抑制的春潮之音。 「啊啊~唔……哈啊…哈啊~」 「怎么样,骚货?假正经什么呢,来尝尝这个!」 下身挺动的节奏丝毫不减,凯鲁特同时将手伸向了少女的胯间。沿着那撮稀 疏的白色软毛向下摸至阴阜,就在她漂亮的性器顶部,阴蒂早已因为极度兴奋而 变硬挺立起来。 捻住,按下。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在昨晚的轮奸中被不知道多少人用这招泄了身,少女还是对此没有产生 多少抵抗力。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骆驼,口中的绝叫突破了意志的封锁,大脑也 变得空白一片。被缚的全身一阵痉挛,哗啦啦的淫水也一泄而出,滋润在膣内的 肉棒上。 「哈哈哈!这不是直接高潮了吗!」 没错,女人就是这种东西。嘴巴这么硬,不还是被自己干到泄身。凯鲁特一 阵激灵将精液射入了少女的蜜壶中。啵地一声,他拔出拖着白浊的肉棒,心满意 足地来到少女身前,卡住下巴抬起了她满是潮红的脸庞。 「认命吧,你这辈子就只是我的性奴了。我会每天在你淫荡的小穴里不断留 下种子,让你一直为我诞下后代……」 「…蠢货。」 在女奴翻译之前,凯鲁特就得到了回答。一句精灵语的垃圾话,就来自眼前 这个盛满了精液动弹不得的性奴口中,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但她的眼神确实已经不再涣散,变回了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即使小穴 中还流淌着精液,即使全身赤裸完全无法动弹,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的少女还是露 出了虚弱而无畏的讥讽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你听见了吗?」不怒反笑的凯鲁特转向了埃 斯特蕾,「她还在嘴硬!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我干,还在死撑嘴硬,这个贱 人可不可笑啊!」 埃斯特蕾不敢说话,连点头附和的勇气都没有。她打着颤,看着主人取来长 剑,将剑锋贴在了米莉的脸上。 鲜血沿着脸颊的伤口缓缓流上剑刃,然后慢慢聚集化作液滴掉落在地板上。 即使如此,少女的脸色丝毫未变,仿佛没见到近在咫尺的死神一般。 利刃缓缓压下,毫无阻碍地切开皮肉。须臾之间,鲜红的条痕便出现在少女 白璧无瑕的脸蛋上,瀑布一般的血迹立刻染红了她的面颊。 然而她依旧毫无惧色。即使长剑离开脸颊,抵在了柔弱的左腕上,那副平淡 的表情依然丝毫不变。 「米莉,主人说他会砍掉你的左手……」 「不用威胁我。砍吧。」 凯鲁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眼前的少女不仅不惧死亡,对于施加于身的任何痛楚似乎都能坦然面对。所 谓的神话故事里的女性英杰大概不过如此。然而这愈加激起了他的欲望。对,唯 有这样的女人才值得自己去征服,去占有,让她在自己身下婉转臣服。 于是他将搁在少女身上的长剑收走,看向了充当翻译的女奴。 「看来她不会因为自己遭罪而伤心啊。对了,我想到了个好主意。当悲剧发 生在朋友身上时,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埃斯特蕾甚至没有意识到主人话语中的含义,等到右半 身的剧痛传来之时,她才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曾经是自己手臂的部件——「啊 啊啊啊——!!」 「哎呀呀,说起来昨晚你去哪儿了呢?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不允许有 人去看望犯错的女奴啊。你难道忘了吗?母畜!」 「对,对不起,主人!请饶了贱妾,呜呜呜……」 下意识按住空荡荡的右身,摸到的只有满手的血液。失重与失血引起了严重 的头晕眼花,但瘫倒在地的埃斯特蕾第一反应则是惶恐地向着主人谢罪。只是, 主人却根本没有在看她,而是转过了身。 于是她也注意到,那个少女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5) 2021年5月19日 五·舔舐伤痕 「我告诉她,要是她不称呼我为主人并且认错,我就杀掉那个人类女奴。没 想到她居然还是拒绝了——这个『白魔女』还真是有一副铁石心肠。」 一边抒发着内心的感叹,凯鲁特悄悄地用余光观察着下座的客人。如果是平 时,他绝对不会给这样费心讨好低贱的人类。但这个狡猾的人类青年背后是个全 盛期的精灵家族,能够狐假虎威地影响到不少领主的选择。就算要撕破脸,也不 能是现在。解决了坚城布莱丹后,接下来就能肆意抢掠收割更多的战利品了。 「所以,你真的把女奴杀掉了吗?」 「啧。」被伊比斯问到了痛点,凯鲁特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没有。 我要是这么做,可就一时半会都难到找第二个会说人类语的女奴了。所以我揍了 那个贱货一顿,把她打晕过去扔回马厩,然后叫人过来把女奴抬走去治疗了。」 看来那个少女赌对了。与其相信占据了主动权的凯鲁特会遵守诺言,不如把 问题抛回给他自己。有了这次交锋,她或许也察觉到了这家伙色厉内荏的本性。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换一种说法。」青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热茶。香 味醇厚浓郁,好像是那株「茶之祖」的亲代结出的茶叶,虽然不是绝品也足够珍 贵,这家伙为了弥补昨晚的发难重新拉拢自己也算出了点血。记下存放的位置, 下次有机会给它调包偷出来吧。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简单。你就和她说,如果她愿意舔你的鞋子,你就把那个『药粉』拿出来 给女奴止血。」 「什么馊主意,我可不会随便就把救命神药给下贱的便宜奴隶用。」凯鲁特 露出了肉痛的神情,「再说了,这和我的方法又有什么不同?」 不同之处大了。 首先,选择权再次回到了白魔女手中,她固然可以赌一把凯鲁特不会放任埃 斯特蕾失血而亡,但如果能使用那个药粉,亲身体验过的她也会明白那无疑可以 保住友人的性命,或许会考虑抓住这个机会。 其次,所谓的调教最忌讳一蹴而就,尤其是对她这种女人。虽然只是让她舔 鞋子而已,但时机总不是站在奴隶这一边的,只要踏出了这一步,之后就可以不 断用别的手段慢慢侵蚀心防。最重要的反而不是肉体上的凌辱,而是先破坏自尊 心,削弱她的精神与意志。 伊比斯摇了摇头,再次确认了凯鲁特是个不懂调教艺术的蠢货,也懒得废口 舌继续解释。 「好吧,我提了个烂主意,那样骄傲的女人是不会主动舔你的鞋子的。」她 大概会低下头那么做,如果是为了救他人的性命的话。即使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伊比斯也产生了这样的预感,「感谢款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告辞了。」 「昨晚的事还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都是小人的谗言一时迷惑了我,如果对 赔礼不满意的话——」 「不,我能理解。」即使对这句反复提了几遍的话感到厌烦,伊比斯还是露 出了诚恳的表情,「英卡纳家族和埃尔托家族都是高贵者的后代,这样的小摩擦 也不妨碍两家的友谊。我对这份礼物很满意,说实话,像这种不听话的手下确实 应该得到这种下场。」 「那就好。」 不用回头看,他也能知道凯鲁特安心的表情下是成功安抚了自己的窃喜。高 贵者什么的,由作为人类养子的自己说出来还真是恶心得好笑。不过这就是政治 啊,就算两方心知肚明,还是得作出其乐融融的样子。 提起装着那个背叛间谍的头颅的袋子,伊比斯佯作自然地迈步离开了帐篷。 「呸。」 虽然想去马厩逗逗那个女孩,不过还是算了,今天可是会很忙的。 首先要拜访的是德尔塔先生,那个颇有名望的长者。从他开始入手的话,打 破僵局会方便得多。不过,要以什么缘由去叨唠呢? 思索着登门的理由,伊比斯随手将手中的头颅扔进了草堆里。然后,身后便 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刚刚扔掉的是什么?」 「发霉的烂茶叶,反正不是什么珍品,我也懒得清理,索性扔掉算了。」 青年拍了拍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了谎。萨拉维芙没有闻出空气中淡淡的 血腥味,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真意外,没想到你这样的家伙还会喜欢喝茶。」 「偏见啊,我还挺喜欢这种饮品的,每次都要把茶叶先吃干净再开始喝。只 是买到的茶叶品质都挺差,尝不出大家说的那种香气。」 「真是牛嚼牡丹……」精灵少女摇了摇头,「要是让德尔塔表叔知道了有人 这么喝茶,恐怕会气的胡子都翘起来吧。」 「……表叔?」 意料之中的信息让伊比斯作出了装愣的神情。 「嗯,虽然追溯起来有点麻烦,就辈分而言德尔塔先生确实是我的表叔。我 正要去他那里。」 「听你这么说,他对于茶叶的知识很精通是吗?带上我一起去吧,我想和他 交流一下爱好。」 「啊?」 「有萨拉你引荐的话,这位前辈也会愿意接见我这样的家族小辈的吧。」 面对青年热忱的视线,精灵少女不由得感到有些脸红。 「都说了,不许叫我的小名。」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萨拉维芙叹 了口气,「先说在前头,你可别告诉他你喝茶的时候会连着茶叶一起嚼,否则德 尔塔叔叔就非得拉着你说教半天不可。」 「…牢记在心。」 对,拜访德尔塔先生的注意事项要好好记牢:目的是探寻他们对于凯鲁特的 态度,以及尝试能不能得到支持。在场的三人只有一个笨蛋,到时候想个理由支 走也不麻烦,但关键则在于是否应该图穷匕见和盘托出…… 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伊比斯沉默地跟上了萨拉维芙。 *********************************** 第三日的太阳升起时,城内的惨剧还在继续。 不知是谁在抢掠时碰倒了蜡烛,还是哪个绝望的市民故意点燃了房子,微小 的火势很快就在拥挤的城市里蔓延开来。原本应当担负消防任务的居民们早已不 可能尽责,只为了发财的精灵士兵也不会去救火。幸好城市的设计有考虑过这种 极端情况,隔离带拯救了相邻的街区。通红的光焰照亮了西半城的天空,一时甚 至胜过初升的太阳。 少女怔怔地望着天边的光景发愣,直至拴在脖子上的绳索收紧,不得不踉跄 着向前走去。 「专心赶路,不许拖延!」 带着恶意的斥责声从曾是友人的姐妹口中吐出。原本就不太健康的胃部发出 了一阵绞痛。 「……嗯。」 她低下头,不敢与凯鲁特身边狐假虎威的埃斯特蕾对视。从客观视角而言, 是自己害她失去了右臂,最后还拒绝用口头的屈服来换取她的活命,那么无论遭 到怎样的怨恨都不奇怪。 虽说失去了刚刚获得的友情,不过,本来就不该对这种事情有什么指望。正 因为理解了自己这个怪胎的性格有多么别扭,所以早就接受了孤身一人处世的命 运。 况且和这个比起来,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城内居民们的现状。真心希望他们能 躲过屠刀逃走,虽然机会渺茫,但是…… 「呀啊!」 血肉模糊的屁股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痛感使得少女发出了痛呼 声。昨天被恼羞成怒的凯鲁特打晕过去之后,屁股上被鞭笞出的伤口就没有得到 过任何治疗,直到现在也才刚刚结痂。她转头看向四周的卫兵,却找不出这些面 露嘲弄之色的男性中谁的嫌疑最大。脚步仅仅是迟疑了一瞬,牵在埃斯特蕾仅剩 左手中的绳子再度拉紧,使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一旁卫兵们的笑声更加响亮。他们就这样不停逗弄着白发少女,一会儿掐一 下她的腰,一会儿踩住拖在地上的尾巴尖,而每当她步行的速度被减缓后,走在 前面的女奴便会拉住绳索,使她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得不以几乎连滚带爬的姿势 跟上去。 从始至终,凯鲁特都把少女的丑态看在眼里。比起一时的得意,他更期待的 是接下来的节目。他已经等不及想看到当这个自傲的女人会在被背叛的时候露出 怎样令人开心的表情了。 「你还认得这里吗?」 催命一般的赶路终于结束,想要稍稍喘口气的少女耳边却传来了埃斯特蕾的 声音——不,应该是借由她之口所发出的凯鲁特的声音吧。几乎不用抬头看,只 是根据路上的石板所踩踏的触感,自己所在的位置便早已了然于胸。 这里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城市广场,是拥挤的布莱丹中为数不多宽旷的地段。 市民们经常聚集于此举办活动,庆祝节日,或是听候议长或自己代表市议会宣布 重要的政令。然而此刻暗红的血液已经将地砖染上了不祥的色彩,未被清理的尸 体四处堆叠,散发着可怖的臭味。欢闹的场所已经变成了露天的墓穴,将可怜的 市民们一道合葬。 「不用绕圈子了,要做什么就直接做吧。」强忍住心底的悲痛,白发少女的 视线越过怒气当头的埃斯特蕾,直直落在凯鲁特身上,「要让你的卫兵们在这种 弥漫着尸臭的地方侵犯我吗?还真是肮脏的恶趣味。」 「他们可不是今天的主角哦。」 糟糕的预感浮上新头。当少女见到了被卫兵们牵出来的绑成一串的身影时,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戏码。 被牵出来的都是青壮的男性人类,她甚至能够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队伍 前头的中年男人浑身是伤,眼神灰暗,脚步也因为饥饿而变得虚浮。当他颓废的 视线扫过全场,终于落在全身赤裸的少女身上时,干涸的嘴唇嗫喏着蠕动起来。 「城主小姐…天呐——」 「仁慈的主人准备给你们一个机会。」 埃斯特蕾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卫兵们解开了俘虏们的手中的绳索,随后埃斯 特蕾将少女拽到了他们跟前。队伍中的其他人见到了少女的面容后,爆发出了虚 弱的嘈杂音。 「很简单。接下来,凡是能在这个女孩身上射精的人都可以活命。」充满诱 惑的声音在城市守军们的耳边响起,「好好想想,反正你们都已经投降了,离保 全性命就只有这一步之遥。就算即将变成终日劳动的奴隶,也比成为这里的一具 尸体要好。无论对这个女孩做出什么事,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不过,要是磨磨 蹭蹭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可就再也没有了。」 中年男人下意识地接住了埃斯特蕾抛出的绳头,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围在四周的精灵卫兵们就已经撤出了几十步远,将舞台留给了暂时获得自由的衣 衫褴褛的俘虏们。空旷的广场宣讲台上,一时只剩下了二十多个精壮的男性,以 及一位柔弱而赤裸的俏丽女孩。 那个曾经为他们所尊敬的,数次拯救了城市的城主小姐,此刻就身无片缕地 站在眼前。无论是点缀着樱色乳头的微微起伏的熊部,还是下方被雪白绒毛所覆 盖的神秘花园,全部被正值壮年的男人们所尽收眼底。 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抑制住他们冲上前去强暴女孩的冲动的,只有严格 训练出的纪律,以及所剩无几的对于上下级关系的记忆。 「维伦纽夫队长……」 「是!」 就像平时那样,中年男人扳直了身体,等待着少女的话语。 「器械整备完毕」、「全体集合」……1悉的应答与号令涌上嘴边,随即变 成了满口的苦涩。整个城市的守军恐怕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丢下兵器与铠甲的投降 者还活在世上了。 但是,眼前的城主小姐却比在场的男人们更加狼狈。乱糟糟的碎发上挂着稻 草与脏污,白皙的身体上满是乌青与瘀血,大腿内侧还能看见开皮刮肉的鞭痕。 更重要的是,原本应该在她背部的,那双极有特色的黑翼竟已消失不见,只剩下 鳞片毫无光泽的尾巴萎靡地耷拉在地。 「看到你们还活着,真好。」 不是对苟活的非难,也不是对失职的责备,轻声的言语里只有由衷的对于生 还的喜悦。热泪不受控制地从这个坚强男人的眼角滴下。 「三天前的上午,穆恩突然杀掉同袍打开了城门,随后突然出先的精灵军队 冲了进来,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其他人甚至来不及集结起来救援我们……顶不 住城门后,撤到城墙上的我们本来是打算一直杀敌到战死为止。不知道战斗了多 久,我们依托地形给敌人留下了几倍的尸体,累的几乎拿不动武器了,这时有个 奴隶兵喊话说投降可活……」 「队长,你没有做错!」饱含着怒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个时候,我们 都已经尽力在战斗了,可是这个城主又在哪里?!如果不是她的紧急命令把待机 部队都调到了南门,我们本来是有机会争取到时间击退前锋关上城门的!」 「狄亚诺!」 维伦纽夫试图喝止这位下属的责难,可是他却从身后大部分幸存的兄弟们脸 上读出了赞同的神情。他说的是对的,如果没有那封乱来的命令,如果城主能在 第一时间集结好预备队顶上,布莱丹确实有不小的可能顶过这次动乱。这些浴血 奋战的战士们才是被背叛的一方。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我……」 少女眨动着睫毛,像是想要说些什么,随即深深吸气。 不,没有撇清的必要。倒不如说,就这样把责任揽在自已身上的话,他们或 许新里会好受许多,负罪感也能消除。 「都是我——都是你们的错!」 对,这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我本来已经不打算追究你们叛投的责任了,可你们居然敢把过错推到我身 上来!」所谓歇斯底里而不近人情的上司大概就会这么说吧,「你们怎敢质疑我 的命令!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死在战场上呢,懦夫!——唔啊!」 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眼冒金星的少女被暴怒的狄亚诺一拳就揍趴在了 地上。反应过来的维伦纽夫和其他守军死死地架住狄亚诺,不让他进一步伤害少 女。 「放开我,队长!我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住手,狄亚诺!」维伦纽夫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城主小姐的真意,「——不 要浪费时间了,还记得那个独臂的女人都说了什么吗!」 「射精……对,射精的话就能活下去。」 「没错,这才是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听好了!」队长向着下属们发号施令, 「反正我们都已经投降了,也不要再扯什么忠诚和道德。把你们的那话儿都掏出 来,就按照平时训练的编号轮流上,排好次序不许争抢!」 *********************************** 「咕…滚开!别拿那种脏东西对着我!」 从外面的视角看,这就是凄惨无比的强暴现场吧。曾经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 女孩被下属们压身下,即使不断口吐恶言也无法阻碍被连续侵犯的事实。放在游 戏里的话,算是个相当好用的场景吧。 守军们已经围成了一圈,使得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无路可逃。高高昂起的粗壮 阴茎近在咫尺,其上斑驳的青筋依稀可见。这个时候,或许应该作出欲拒还迎的 矛盾表情。不,甚至不用假装,只要目光落在那未经清洗的黝黑肉棒上,闻着浓 重的男性气息,冰冷的身体就开始回暖——这具身体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不可逆的 变化。 「不用再辛苦演戏了,城主小姐。除了狄亚诺那个笨蛋,大家可都看得出来 呢。」 「唉…诺沃提尼?」 「啊,您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可真是荣幸之至。」站在正面的这个家境殷 实颇有教养的青年羞涩地点了点头,「刚刚那个样子,和平常的您差得太多了。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真是抱歉冒犯到了您……」 不敢注视那双绮丽的蓝眼睛,诺沃提尼慌张地把从破烂裤子里掉出的阳具移 开。眼前的少女却脱下了虚假的面具,露出欣慰的微笑。 「是啊,我不太会演戏。不要紧的,就按刚刚说好的那样,请大家在我的身 上发泄出来吧。」 「不,我不能……」 「不要紧,今天就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妻子吧。反正,我也已经被强暴过,不 再是处女了。」白发少女轻咬红唇,眼波中流露出可怜兮兮的媚态,「我记得, 你还没有婚配过对吧。难道说,我这样的破鞋配不上你么?」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青年的肉棒不争气地愈加高耸起来。 少女稍稍调整好坐姿,让下身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忍住屁股被硌着 的痛感,她动作生硬地伸出双指掰开小穴,就像卖货的妓女一样显出内部粉红色 的嫩肉来。 「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好吗?」 那个平时认真无比,坚若钢铁的城主小姐,竟会摆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姿势, 从来不施粉黛的清纯面容竟会露出这样的妖冶媚笑。与一直以来印象完全相反的 人设引爆了男人们心中的欲火。 即使知道这只是她用来让自己安心的话语,忍受不住的诺沃提尼重重点头, 趴上了少女的身体。几乎要被撑爆的肉棒顺着纤手的指引,挤开粉嫩的媚肉,滑 入了温暖的小穴之中。 层层的褶皱就像有生命一样,紧紧吸住了青年的肉棒,如同热恋的爱人正含 情脉脉地交颈相吻。这份快感使他顺从着本能的指引,摆动腰部抽插起来。 「哈啊…轻,轻点……嗯…呜啊……」 伤口随着激烈的运动而发出尖锐的信号显示着存在感,少女蹙起眉,就像温 顺的白兔一样蜷缩在诺沃提尼的熊膛里,不断发出轻柔的娇喘声。这不是在被战 争凶手们强暴,所以根本没有抑制本性的必要,腰肢自然地随着青年进攻的节奏 而扭动起来,好让膣内的敏感点都能被坚硬的肉棒触及。 她的个头本来就不大,平时的威严几乎都来自于展开黑翼后的张扬感,以及 不苟言笑的严肃神情。此时以小鸟依人的样子躲进男人的熊怀,更是激发了守军 们心中的保护欲,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不过此刻,她暂时只是诺沃提尼一个人的妻子。 「其实我……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爱上您了,城主小姐!」解放了心中的野 兽,诺沃提尼大胆地对着怀中的佳人吐出本该永远藏在心底的告白,「每次被您 的目光注视,我就感到雀跃;要是能和您说上话,我会高兴一整天;哪怕是在手 淫的时候,我都想象着自己是那个能够站在您身边的爱人!」 青年明白自己的身份早已不是英雄的后代,只是普普通通的逃难者而已。太 阳神的陨落如重霾覆在所有人的心头,暗淡无光的未来看不见一点希望。然后, 小小的奇迹发生在这个边陲的小城里。先是气势汹汹的劫掠前锋折戟沉沙,不久 之后到来的主力部队也大败而归……从一个胜利到另一个胜利,摇摇欲坠的小城 被建成了坚不可摧的要塞,即便是能够引动江河的亚神也只能无功而返,这一切 都是因为这个神秘出现的白发少女。 如果她是属于人类们的新神明就好了。然而除了这个大家都有的愿望之外, 诺沃提尼的心里还有别的龌蹉心思——如果她是只属于自己的爱人就好了。对, 就像现在这样,把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中,让她的樱桃小口中吐出只有自己能听 见的情话…… 「呼嗯…呼…我很高兴哦,能够被人类所爱…嗯啊…我也,爱着你哦~」 耳边响起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正如某日偶然所见的,少女安抚走丢的孩 子时所展现的纤巧温柔的另一面。这完全不是刚刚那样的临场做戏,而是发自她 内心的真挚无伪的话语。 两粒已经挺立的可爱蓓蕾刮擦过熊膛,炽热的吐息在娇喘中沿着下巴吹上脸 颊,毫无疑问是已经动情的征兆。但是,她的这份感情真的是男女之爱吗?疑问 只是浮现了一瞬便消失在令人沉醉的快感里。紧窄的蜜穴贪婪地吞吐着胀爆的肉 棒,仿佛要将其中的精液全部榨取出来,两条玉腿虚架在腰间,浮现在眼见的面 容满溢着荡漾的春情。 「……哈啊,啊啊…夫妻的话,应该要这样吧…啾…」 学习着见过的人类情侣那样,用藕臂环住青年的少女仰起头,笨拙地吻在了 诺沃提尼的脸颊。就像邻家青梅般青涩的一吻激起了诺沃提尼心中十足的欲望, 他低吼一声,如同要将少女揉进身体一般死死箍住她的身体,胯下火热的阳具全 力抽插,猛烈的冲撞激起了高昂的淫叫。然后,浓厚的精液全部在少女的性器中 爆发出来,一口气灌入了她神圣的子宫内。 青年轻轻地环住怀中柔软的身躯,想要再享受片刻高潮后的余裕。只是,那 双环在颈后的小手落到了熊前,温柔却不容置疑地将他推离。下身还在滴着精液 的少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随后转过头去留下了背影。 啊啊,原来如此。诺沃提尼躺坐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投入了那个编 号在自己后面的大胡子的怀抱。梦已经结束了,这份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永远不 可能到达结局的爱恋只是昙花一现的泡影。 摇摇晃晃地跨坐在下一个男人身上,少女将湿漉漉的阴唇对准了另一根一柱 擎天的肉棒。真大啊,要是这根插进身体里来,恐怕会直接触及子宫口吧。正在 做好花心被顶的心理准备时,注意到了插队来到自己身边的狄亚诺。 唔,不对,如果记忆里的编号没错的话,他就是第三个了。 「狄亚诺……想和我做的话,能排好队稍等一下吗?」 想必他的气还没消吧。希望轮到他射精的时候不要使用暴力折磨自己。 「我还没原谅你呢,那些死掉的兄弟们也不会原谅你的。本来你明明可以做 的更好……」 什么嘛,这副迟疑的表情不是想要道歉又抹不下面子吗,是可靠的维伦纽夫 队长和他谈过话了吧。少女歪着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大汉咽了口水,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一个一个地轮流的话,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让我使用你的 菊穴吧,这样就能快很多了。」 「菊穴…?」 「就是屁眼。」粗俗的声音在后面的人群里响起,「城主小姐,这家伙想要 操你的屁股,玩玩肛交。」 「这样啊,还有这种说法啊。」获得了奇怪新知识的龙少女瞪大了眼睛,随 后莞尔一笑,调整姿势屈起了身体,「那就,呼,把我的『菊穴』拿去用吧,能 快一点也是好事呢。」 本来还在低声交谈的人群突然沉默了下来。怎么了,肛交是非常违背道德的 事情吗? 少女突然意识到了原因。奇怪的不是肛交,只是自己那个几乎被鞭笞打烂了 的臀部而已。 「……我改主意了。你用嘴巴,屁股这种地方太脏了。」 耐心再好的妓女,被这样刁蛮的客人来回指挥也会生出烦厌之情,但少女只 是点了点头,乖乖回到了跨坐的姿势,侧身靠 在壮汉的胯间。雄性所特有的弗洛 蒙气息冲面而来,她稍稍掩住琼鼻,伸手将狄亚诺硕大的阳具掏了出来。 「谢谢你关心我。」轻声的道谢在壮汉的脸上掀起红印,少女深吸一口气, 低下头对着身下的男人说道,「下面就麻烦你自己动了,雷蒙。」 然后,她闭上眼,尽力将勃起的肉棒含入了小嘴中。 *********************************** 虽然站在远处听不清声音,也无法分辨出最想看到的痛苦表情,但凯鲁特自 认为事情正如同他想象的一样顺利发展。 所谓的士兵,是最为暴力,易怒而不吝用武力达到目的的群体。将赤裸的羔 羊扔进饥饿的狼群中,再引诱以生存的希望,他们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把猎物撕碎 成肉块。 即使是再英明的统帅,面对兵变的时候都会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更何况这个 白魔女据说就以偏爱士兵而被居民们非议,此时竟不敢做出像样的反抗,就被一 拳打倒在了地上。 最开始投降的人类们还有按照地位进行射精的矜持,然而这份秩序很快就被 混乱打破。那是当然的,能活下来的希望近在咫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看着它溜 走。娇小的少女很快就被急不可待的男人团团围住,淹没在肉棒的海洋之中。 除了躺在身下能够享用少女小穴的幸运儿之外,其他男人不得不对着别的部 位来发泄欲火。少女的手中已经各握住了一只黝黑大屌,被男人们强迫着用生涩 的动作上下撸动,为曾经的部下们进行手淫。她的檀口当然也没有闲着,就像肉 穴一样被粗壮的男性按在胯间抽送。也有喜欢独辟蹊径的家伙,把肉棒放在光滑 的腋窝里享受少女的细腻肌肤,或是捉起她优美白嫩的小小脚丫,按在自己肮脏 丑陋的鸡巴上摩擦,射出腥臭的精液染满脚背。此外,兴趣独特的两个男人,一 个用浊色的白液污染了她雪色的纯洁白发,一个则卷起了尾巴的末梢,套在了肉 棒上满足癖好。 「这群贱民还玩得挺高兴,哼。」凯鲁特眯起眼睛,想要欣赏被下属们奸淫 的少女会露出怎样屈辱羞愤的表情,「被本该效忠的兵士肆意玩弄,拥有的城市 也几乎成为废墟,这应该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早已从发号施令的领袖变成了 最为低贱的性奴了。」 「恐怕……恐怕无法如您所愿,主人。」 怯生生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凯鲁特不悦地看向一旁的女奴。尽管她在伤口回 复之后哭喊着悔过表示不想被抛弃,也用态度证明了不再和白魔女同流合污,但 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打扰主人的自言自语了?正想要抽出鞭子给她个教训,凯鲁特 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觉得我说的有哪里错了吗?」 埃斯特蕾尽力压住将要跳出喉口的心脏,鼓起全部的勇气,伸手指向了正在 乱交的广场。 「主人你听,米莉那个贱人现在可是在淫叫啊。」她重重地重复了一边,「 明明她之前被主人你宠幸的时候都压抑着不想吭声,现在可是在放声浪叫啊!」 凯鲁特的表情变了。 「你是说,她被这群垃圾人操还乐在其中?她宁可被人类兵痞轮奸,也要对 着我这个尊贵的领主摆脸色?」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好啊,好啊——」 埃尔托的下任家主一挥手,等候着的卫士们便围了上去。 而此时,充满了淫乱气息的广场上,乱交已经接近了尾声。 挺起小小的熊部贴住滚烫的肉棒,帮助最后的守军士兵射出了精液,浑身布 满粘稠精液的少女瘫坐在地,红润的俏脸滴淌着浊丝,显得无比美艳动人。 但是,还不能停下休息,还差最后的一摊精液呢。 「维伦纽夫队长,到你了哦。」 一直站在队末,作为布莱丹守军副统帅的中年男人的肉棒仍然坚挺。但他却 没有急着抱住少女,而是像拉家常一样盘腿坐了下来。 「还真是胡闹啊,这帮小崽子。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性趣这么奇怪,难怪都找 不到老婆,冠上了光棍连的帽子。」 「可别这么揶揄他们,即使身后没有挚爱的支撑,也勇敢地为这个城市战斗 到了最后呢。倒是队长你——」少女拢起鬓角被精液粘成一束的发丝,「不赶快 来做一发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可不一样,我是有夫人的。」 「桃乐丝女士啊,说起来,大家总是在背后说你老牛吃嫩草。」 「哈哈,那都是嫉妒啊。」维伦纽夫的表情突然变得低沉,「但是,桃乐丝 她虽然像你一样又矮又平,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自己。连你都被折磨成 这副模样,恐怕她……」 「不会有事的。」少女信誓旦旦地说道,对着维伦纽夫张开了双臂,像是在 等待着男人的怀抱,「令正肯定能够活下来,然后在某处等待着你去寻找她。所 以,就是为了她,请你来『出轨』一次吧。」 「是啊,她会一直等我的,」男人的目光越过少女,像是看向了不知身在何 处的妻子,最后将视线放回到了狼狈无比的女孩身上,落寞地说道,「但是不用 麻烦城主小姐你了,没那个必要,我早已经准备好了。」 「嗯。」 没有更多的劝阻,她放下了手,变回了平常的那种不见悲喜的古板脸色。原 来如此,维伦纽夫一阵哑然,她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无用功,只是在尽力进行温柔 的临终关怀而已。 他拍拍手,准备站立起身。那些精灵要过来了,离最后的战斗还有短暂的片 刻,还有什么无法留恋的吗? 对,还有最后一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女孩子。明明根本不会讨好男人,却强撑 着被强暴过后遍体鳞伤的身体为下属们服务的,心地善良的女孩。 「城主小姐,所谓的性爱,可不是被男人单方面的摆布射精。」就像面对年 轻的后辈一样,维伦纽夫向着少女摆出了人生前辈的姿态,「那些残暴的尖耳朵 们,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痛苦,满足自身扭曲的欲望而已。但我相信你能够挺过 去,然后,总有一天,能够找到那个愿意与你一同缠绵的命中的男人。」 「所以,请心存希望吧。」 「说什么……不可能啊。」少女呆呆地张开嘴,落寞地垂下头,「我是不可 能爱上人的……」 「哈,还真是武断的发言。那就拜托你代替我,去寻找我的妻子,然后帮助 我照顾她吧。也许你会发现自己爱上的是女孩子呢,那我就允许她改嫁给你,哈 哈!——该站起来了,小伙子们,准备列队!跪着挨打可不是男子汉!」 如果无论如何计算的结果都是败北,还有战斗的必要吗? 那当然应该推动摇杆投降,或者读档避开必败的路线。可是在这实象限的另 一领域,不存在数字化的系统与界面,也没有逆转命运的修改器。当前方只是一 片死路,还能够坦然选择掩耳盗铃停滞不前吗? 脆弱的人类肉体被尖兵利刃斩断,血色的生命之花绽放在大地上。就在成堆 的尸体中央,龙的女儿跪坐着,目睹着,等待着,人的女儿对靠近而来的征服者 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沾满精液的。 扭曲的笑容。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6) 2021年5月19日 六·血奴市场 「看来你已经习惯新家了,还有心情和邻居一起享用晚餐。」 「……如果你的肚子到了饿得想要把自己吃掉时,你也会这么做的。」 没有理会青年的奚落,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一起的少女将头埋入食槽,用舌 头捞起几粒生黄豆卷入口中。小心地用唇齿除去上面的土屑与碎石,剔除不能下 咽的豆衣,嚼碎的大豆散发出了蛋白质的香味。 对于这家伙的到来,她并不感到意外。就像乌鸦不会放弃腐肉一样,半知不 解的神秘情报对间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精液的臭味没有在干涸之后完全消散,但伊比斯完全没有露出不适的神情。 他将一段杂草编成的绳结拴在马棚的顶板边沿,上面镶嵌的魔晶黯淡地照耀了漆 黑的马棚,随后就像自来熟的客人一般坐在了食槽边。 「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居然是这个前天晚上还一副爱理不理样子的女孩先发制人。伊比斯眯起眼, 重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身上被拷打的伤口更加严重了以外,并没有什么 显而易见的变化,为何她今天突然转了性子呢? 「好啊,和昨晚的规则一样,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会告诉你那个工匠的名字。如果条件满足了,『仪式』的秘密也不是不 可以透露给你。」 已经完全不是性情大变的范畴了,他甚至要怀疑眼前的白魔女是被替身调包 的假货。这反而让伊比斯越发对她感兴趣起来。她不再是那副迷茫待宰的模样, 而是真正下定决定要行动起来做些什么了。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换位思考,以她现在的状况,打破僵局的突破口在哪里呢?其中之一,就在 与主帅不和的自己身上,所以她才会主动提出进行交易。但交易的关键是双方的 价格,不知道她的要求能否匹配那个秘密的价值。 「你大胆地说吧。我已经架好削音的护符了,不用担心被第三个人听见。等 你说完要求了,我会考虑是否帮助你的。」 「是吗?好。」瞟了一眼顶檐边的护符,少女缩起身体靠着食槽坐了下来。 马厩地面的碎石子都已经被她小心地捡走,柔软的泥土对臀部的伤害减轻不少。 「我要你杀一个人。」 「如果是那个人类女奴埃斯特蕾的话,目前的报酬可还不够。她现在是凯鲁 特身边的红人,伪造意外死亡的现场非常麻烦。」 「不是她。」少女摇了摇头,「是一个对你来说举手之劳的小人物,某个被 你利用过后抛在一边的残渣。」 「唔,有趣,你先别急着说名字,让我想想。」伊比斯很喜欢这种思考的感 觉,尤其是这种简单的选择题。能够被两人的关系网所覆盖,还满足仇恨与利用 的条件的人——「是嘛,你要用那个打开城门的内应的脑袋,来祭奠死去的市民 们。」他一下就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原来是这样,凯鲁特今天带你去了布莱 丹,想用惨状击垮你的意志,似乎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也难怪我的线人告诉 我,他会气得在就寝前虐待女奴们来发泄。」 「…你把线人安插在了他的寝房里?」少女忍不住出声吐槽。 「是啊,对于这种无法雨露均沾还非要广开后宫的早泄男,挖起墙角来不用 太简单。」青年一点都不觉得私通他人的女奴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言归正传, 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那个内应,但我得纠正一点——不是我在利用他, 而是他和我互相勾结,各取所需,就像咱们两个现在在做的那样。」 「我不明白。」 「是啊,你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热心平等地对待了士兵们,给予了他们足 够的薪酬与地位,却还是遭到了无情的背叛。不过这也不怪你,那个叫穆恩的家 伙早就疯了,要的只是把这座城市和你一道毁灭而已。」 「为什么?」少女偏过头,眼里满是震惊与不解,「他为什么宁可把同胞送 入死地,也要勾结间谍来背叛我?」 「很简单。上一次围城的时候,你们为了生存,毫无愧疚地吃了人对吧。虽 然只有最后的几天,杀死的也是活不下去而自愿献身的老人与重伤员,但总有心 存正义的人无法接受。」 那是再也不愿意想起的黑暗过去,少女扶住自己的右臂,悲伤地颤抖着。 「真是个孝子,一直在食人的异类间蛰伏到最合适的时机,然后暴起葬送了 整整几万人来为老母陪葬。除了对于自相戕害的人类的恨意,我想他也许看到了 更加丑恶的东西,比如说,命令平民们啃食同类,自己却安然享用正常美食的上 层……」 「你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没有那种事。作出决定的虽然是全体议员的投票表决,但第一个开始吃人 的——是我。老人的肉酸得恶心,吃起来的口感柴得难以下咽,但我当着众人的 面把那些肉吃得一干二净,就连骨髓都敲出来吸干……」 即使见过无数荒诞淫靡的贵族生活,伊比斯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恶心反胃的感 觉。 「城里的居民起码有三成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不后悔那么做,所有的粮食储 备都已耗尽,刨地三尺都找不出一粒麦子,城里连树皮草根都没了,如果没有我 的威望来带头,用政令与示范裹挟议员和市民们加入,恐怕替代这份有序的自愿 牺牲的会是更加混乱的私下屠杀。」她歪过头,脸上露出自嘲似的笑容,「有理 智的生物是不会疯到食用同类的。但我这个存在,只要解释了充足的理由说服理 性,就能旁观肉体自己动起来,脑袋空空地去把论证完毕的目标自行完成。」 伊比斯被绕晕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为了保护心智,所以将 行为与思考割裂开来,把肉体化为执行命令的器具。这是无比适合杀手的天赋。 而她能够在凯鲁特的虐待下撑到现在,恐怕靠的就是这样的能力。 「…你没有疯,疯的是战争。」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声安慰,或许只是希望少女能保持坚定,继续 给凯鲁特添乱罢了。 「真意外,你这样的混蛋也能说出这种话。」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躺着啥也不用干,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性奴和美食送上门 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只是个继子,我才懒得参和该死的战争。」青年耸了耸肩, 「好吧,穆恩就在奴隶军的兵营里。我会把他的头颅埋到布莱丹的城门下。没有 人会注意到垃圾堆里消失掉的渣滓。」 他站起身准备离去。少女惊讶了一瞬,出声问道。 「你不想知道那个大师的名字了吗?」 「我没兴趣听你编出的假答案。本来以为你是个诚实人,但是人一旦有了觉 悟,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次算我赊给你的,欠款等我想好了会来拿。」伊 比斯向着檐下的护符伸手,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了,附赠给你一个情 报。凯鲁特似乎觉得你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手里有底牌,他现在笃定你的底牌就是 那个神秘的仪式。这家伙总是能歪打正着,好运得令人羡慕。」 「……」 意味难耐的沉默结束了今日的探望,神秘的访客很快就抹去了脚印等一切痕 迹,消失在子夜的黑暗之中。 *********************************** 美好的一天从洗漱完毕开始,然后在不想见面的熟人上门时结束。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预感麻烦上门的表情……萨拉,你要是不会扎辫子的话,还是像平时一样 绑个马尾就行了。」 「还不是六表婶……不,没什么,我乐意换个发型,你管不着。」 墨绿发色的精灵少女咬牙切齿地捋动着垂在肩前的发辫,这本该出现在邻家 小妹身上的造型其实本不滑稽,可是她身上穿的并不是碎花布裙,而是全副武装 的钢铁裙甲,腰间锋利的长剑似乎能够随时拔出,把村里的放牛竹马砍成两半。 对了,她墨绿色的头发颜色很深,不仔细分辨的话,很容易当成人类中常见 的黑发。 「那么,你是要我帮忙去砍人吗?先说好,要是和你作对的领主势力太大我 就不去了,或者咋俩一起上都打不过的话,我会选择立刻当场逃跑。」 「不·用·你·帮·倒·忙——」她面露凶光一字一句地说着,手按在了剑 柄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今天有空来一起逛市场吗?」 「哈?」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状况。 拎着两只士兵们打到的野兔,伊比斯心不在焉地跟在萨拉维芙身后,无奈地 看着她欢脱地穿梭在士兵们出售战利品的摊位间,马尾高兴地上下跳动。 「橡木之子」和「繁星」的领主们关系交错复杂,有时能在某些议题上达成 一致,也会产生关系到利益的冲突。虽然不知道德尔塔先生的打算究竟如何,撺 掇远房便宜侄女来亲近自己的目的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她相亲。 萨拉本人那里是问不出答案的,她八成只是被之前其乐融融的「拉家常」迷 惑,以为这只是亲戚看上了小伙所以在拉郎配。还有两成,是她连这样表面的理 由都看不出来,把这当成是单纯的逛街——她好像真的有那么傻没错了。 「喂,你觉得这张手弩怎么样?提前上弦准备好的话,似乎能在战斗中使出 出其不意的一击。」 「单挑比赛或者私下决斗可以玩玩,实战里因为只有一击而局限太大,瞬息 万变的战场也没有重新上弦的余裕。有空间带它的话,不如准备一柄结实的小圆 盾,或者带把可以投掷的短刀。」 「唉,有道理。」精灵少女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件做工精没的小型武器,跨 过了正在叫卖奴隶的摊位走向下一个地点。 这处营前的空地只是个临时的市场,在城里赚的盆满钵满的第一批士兵们聚 集在这里,互相交换劫掠而得的战利品。最常见的商品是奴隶,然后是各类适合 在战场上使用的兵器。布莱丹战士们的甲胄坚固无比,配备的朴实兵器也称手好 用,饱受其苦的士兵们无不想淘到中意的部件,来提高自已以后在战斗中的生还 率,因而这样的摊位前聚集的人也最多。 没有一会儿,伊比斯就和萨拉失散了。但他并不着急寻找少女,而是在角落 里小新准备了一会儿后,回到了之前经过的某个奴隶摊子。那里有个满脸麻子的 丑陋女孩,正是他所发先并准备独占的宝物。 那个女孩正蹲坐在写上了价格的木板前,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运气不 错,她的主人暂时离开了摊位,可以少费一番口舌。不用担新奴隶会偷偷逃跑, 只要命令他们相互监视,就可以放新地交给奴隶们的互拖后腿了。此刻女孩身边 的其他奴隶们正紧张地左右扫视,盼望能够抓到别人逃跑来取得奖赏。 「诺艾尔!」重新将厨师的角色代入到身上,伊比斯呼喊着女孩,「你也被 抓到这里来了?」 「啊,希尔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抬起头,暗淡的眼神因为映入了1人而出先了光芒。她激动地想要站起 身,左顾右盼地迟疑着没有行动。伊比斯索性蹲坐在她面前,好让两人的视线平 行。 「说来话长。我第一天就被抓住了,幸好因为烧的菜好吃被主人赏识,被买 下成为了他的奴隶。」他劫后余生般长吁一声,「唉,还会我的主人身份尊贵, 我才能稍微自由地在营地里行走,购买食材。」 手中的那对兔子证实了他话语的真实性。诺艾尔不疑有他,露出了羡慕的神 色。 「我那天发先城主小姐不见了,慌张地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跑,最后才发先 她留在桌子上的手令,上面盖着紧急印章。真是失态,作为女佣竟然没能留意小 姐的行踪……后来我把手令送到市议厅回来后,收拾屋子时被柜子上的什么东西 砸到脑袋晕过去了,醒来肚子太饿想去厨房找你,结果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先的 精灵吓了一跳,然后就被抓住了。」 虽然知道这个女孩一向迷糊,也没想到她是因为这样哭笑不得的理由被抓。 那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标准选的女佣啊。 「对,对了,希尔德先生,你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吗?我真的好担新她,要不 是那天她把我捡回来,我就要饿死在大街上了……」 看来标准就是在街上随便捡了个无父无母的难民女孩。伊比斯的脑中突然涌 出了奇怪的想法,难道说自已用来进行渗透的精力都是白费的吗?或许那天只要 在白魔女的必经之路上故意晕倒,就能直接被她捡回家里…… 真要是这种展开,到了下手背刺的时候,大概连自已都会犹豫半秒。 「……我没有见到她。不过,以她的本事,应该能够突围出去,不至于落到 精灵们的手中吧。」 诺艾尔相信了这份说辞。没有被抛弃后的失望与愤怒,女孩只是双手合十, 由衷地为她祈祷起来。 那么,该把话题转到重要的问题上来了。 「但是,诺艾尔。」伊比斯摆出严肃的神情,「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为什 么城主小姐一消失,四年没沦陷的布莱丹城就突然被攻破了。或者说,也许正是 因为城市将要沦陷,城主小姐才会突然离开……」 「这…这怎么可能!」小女佣因为过于害怕而像筛子一样颤抖起来,「不会 的!小姐她明明那么认真,经常为了城市而熬夜工作,她怎么会打开城门……」 「我听说啊,虽然只是听说,」青年低沉的声音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魔力, 「我们的城主小姐经常会从人前消失,去往谁都不知道的神秘地点。也许她在暗 中准备着什么可怕的邪恶仪式,需要献祭掉足够多的鲜血。所以她才会力排众议 把别的地方来的难民放进城里来,然后在人数足够准备完成的今天放精灵士兵入 城……」 「啊……呜……」诺艾尔几乎要哭了出来,「小姐明明告诉我说,她在准备 能够逆转战局的武器,还嘱咐我不要把机密透露给别人……」 意料之外地如此轻松就得到了苦苦寻求真相,原来这就是所谓仪式的秘密。 伊比斯没有再继续诱导女佣的思维。到此为止就行了,自己是来探寻情报的,没 什么使劲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必要。 「不过,那也只是传言,城主小姐为人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是啊,说的也是……」 假作焦急地环顾了一圈,青年对这诺艾尔露出了满是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不能再闲聊了,要是被主人发现偷懒就糟了。」 「啊……」小女佣的表情明显失落了下来。 「不过,我会劝说他花点小钱把你买下来给我帮厨的。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 息,咱们先分别一段时间。」 女孩的眼里闪出光芒。 「嗯!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希尔德!」 「好,再见了。」 永别了。希尔德这个人类可再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 「你到哪里去了,伊比斯?」 「买了点小玩意——来,把头低下来。」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精灵少女还是依言偏下了头。青年伸出手,将准备好的 礼物别在了她的鬓角。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这是……」萨拉维芙摸索着这件头饰的形状与材质,「是花吗?但好像手 感不对劲……」 「是绒布做的假花,我觉得靛蓝的颜色很适合你。」 「嗯,嗯…」她微红着脸偏过头,「好吧,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反正该 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好,我们回去吧。」 所谓的该买的东西,就是她身上的那一整套精钢扎甲,正是伊比斯在议事厅 时见到的,布莱丹精锐守军才会有的顶级防具。沾染血迹的甲片已经被洗净,打 磨至反射出锐利的明光,但购买的零散部件还没来得及用牛皮绳串好,松松垮垮 地挂在了她原本穿着的甲胄外。 「真是恐怖的防御力,有了这件装备,你大概一个人就能砍翻一整队不着护 具的士兵吧。」 「是吗?呼呼…」心情不错的精灵少女一边慢吞吞地走着路,一边套着手甲 提起裙甲转了一圈,就像朵盛开的钢铁白莲,「是不是要再买件质量上乘的厚皮 内衬呢?这样就可以防止偶然透过甲片缝隙的箭矢造成伤害了。」 「如果防具太多,就无法作出敏捷的躲避动作,那样露出的头部就容易被狙 击。贯彻防御的话,你还要准备头盔,还得是能把面部保护起来的样式。」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萨拉弯起眉,大概是已经在想象全副武装的自己 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模样。两人就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向着营地走去。 然后,聚集的人群堵住了前路。 「怎么了,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唔……」 伊比斯的脸色微变。虽然被四周的嘈杂声所掩盖,但他还是清晰地认出了那 个人群中心的声音的本体。 一大早就被拉出来白日宣淫,这个少女还真是倒霉。 「没什么,咱们的统帅又在凌辱那个白魔女了。」青年踮起脚,试图让视线 越过人群,「我看看…马,绳子,血迹,水桶……哦,凯鲁特刚刚拖着她跑了两 圈马,现在正在对她施用水刑。」 即使不用看,萨拉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光景。被绑在马后的少女被强行 拉在地上拖行,娇嫩的背部被一路的碎石利角划伤拉开,沙砾与泥土几乎要把背 部的皮给扒下,一路留下恐怖血痕,变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然后,即使好不容 易抵抗到了拖行结束,下一刻等待着她的是将脑袋按入水中的惩罚,窒息直至濒 死的边缘…… 「唔,忍受水刑的同时还要挨操,这可真是新奇的拷打方法。据说某些女孩 会在窒息时到达高潮,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组合……」 「别说了。」萨拉叹了口气,「我们绕道回去吧。」 「……嗯。」 看来凯鲁特要动真格的了。但这是她的试炼,抗不过去或者死掉也不关自己 的事。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就算那个仪式的秘密永远被埋 葬,也没有什么损失。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结束一天的购物时,异变突生。 ***********************************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极限窒息。 那是用提前准备好的外接模块远程启动中央空调进行短暂换气时,发生未知 错误导致换气指令变成了启动预设真空连接舱的事。虽然不会影响到房间里的氧 气,可这样就没法前往种植区收割作物了,也无法保证动植物们的供气循环。问 题不是出在外接的编程程序,所以必须前往十四个模块仓以外的机房进行检修。 途经的三个真空连接舱使用的是独立能源,只能按照正常流程由机组人员进 入操控嵌入面板解除锁定。当然,自从那家伙把自己抛下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有 效的机组人员注册编号就只剩下了一个。模拟机上练习解除锁定的平均用时是二 十三秒,可是只用非专业防护设备暴露在真空中的每一秒都有可能要命。 但是,也只能做了。 ——解除三个真空连接舱大概用了两百个小时。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急性缺氧 后遗症及自由气体撕扯造成的内脏肌肉损伤急救,以及进食补充身体蒸发的巨量 热能。或许还有不可逆的脑损伤残留,但,无用的虫豸还是活了下来。 本以为那只会成为存在记忆底部的无用经验,没想到今日同样的感受还会再 度降临在这具身体上。 「咕……咕噜咕噜……」 总而言之,略过无聊的神经痛苦,直接来说说所见的濒死幻觉吧。根据进行 濒死实验的论文,实验者大多声称产生了宗教体验,随后坚定不移地皈依了三大 教。但是,他们脑中神的概念是先于体验而存在的,对于坚定无神论者的自己, 所见的总不会是从来不屑一顾的祂吧。 本以为会见到七大导师或索尔维二十九先贤,但什么都没有。对,就像现在 这样,明明应该看见所谓的走马灯,眼前却是一切皆无的虚空。 啊,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因为我这个家伙从骨子里就什么都不信,所 以也没有哪个大能愿意接见濒死的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在这片虚无中岂不是只 能冥想了?好吧,先来几道朗道位垒看看脑子有没有坏…… 「——呼,呼,呼啊……」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啊!真是厉害的小穴,缩得我爽得要死啊!」 啧,连场论都不懂的蠢货,你打扰到我做题了。 「米莉。」冷冰冰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告诉主人,仪式的秘密究竟是 什么?」 「唔…嗯啊……哈啊……滚蛋——咕噜噜噜……」 揪住头发的手再度发力,重新把脑袋按入了水桶里。性器交合的声音以及四 周的起哄声又一次远去,安心的死寂回到了身边。如果再来两次,这个身体应该 会死掉——真苦恼,那道明明很简单的复变现在还没有解出来。对了,反正早就 不可能对照答案了,这里先随便填个值假装自己已经解答完成,换道更擅长的电 动力学…… 思考再度被打断。软弱的肉体被咚地一声扔在地上,使得少女的意识终于从 虚幻中回归,来到了现实之中。下身又一次地被灌满了,恶心的精液味道到处都 是,还有自己的尿味……唔,确实窒息会造成身体肌肉失控,导致失禁现象的产 生…… 脑袋再次被踩入土里,那个跋扈的精灵男性来到了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还未死去的少女。 「你就这么想死吗,婊子。」 「…我……」 从口中吐出的声音虚弱至极,连少女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意识和肉体分开 得太久,连把控现状都快要做不到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丑态究竟是多么滑稽,鼻涕、泪液与清水混合的透 明液体沾满了高潮后失神的脸庞,被拔出肉棒的小穴还在随着下身的颤抖向外吐 着精液,就像报废以后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性爱玩具。 话说回来,原本自己打算做什么来着?与之前轻松自在的颅内神游不同,牵 扯到现实的思考艰涩无比,只是稍微想想,脑中的神经就像要爆炸一般剧烈抽搐 起来。 啊啊,没办法,这样的话就只能…… 「…我说。」 只能投降了。 压在头上的鞋子明显松了一下,然后,埃斯特蕾那满是厌恶与恨意的脸庞出 现在视野里。 「把一切都告诉我。」 「…嗯……那个仪式……是牺牲……数十名人类男性……」 孱弱的语言断断续续,轻柔地如同蚊子在低鸣,几乎无法被靠在脸前的埃斯 特蕾所听清。她不再费力倾听,站起来向主人请示了什么,随后,凯鲁特弯下了 腰,准备将瘫倒在地的少女拎起。 对,等的就是这一刻。身体状况已在十几息内缓过来了,行动方案也早已在 水刑之前的环境观察中铭记在心。 四肢的肌肉暂时放松到极致,而留存至今的力气全部都积蓄在了精灵所绝不 会发现的地方——属于龙的尾巴上。比男人的手臂还要粗的黑尾全力扫击,毫无 阻碍地拍上了凯鲁特的小腿。 清脆的骨折之声响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遭袭,凯鲁特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 褐色的大地,然后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他此前一次也没有目睹过少女的战斗力,还以为她是能被随意放倒的肉鸡, 却万万没想到忍受折磨至今的她还拥有这样恐怖的巨力。下一刻,冰冷的金属贴 在了颈部,那是被少女抽出的,他自己的爱剑。 前日时这柄剑还被架在少女身上威胁她,而现在情势却完全反转了过来。 「不许动。」她用简单却走调的精灵语虚弱地吼出沙哑的威胁,「动的话, 杀。后退!」 不仅仅是说给凯鲁特听,一旁的卫兵与围观士兵也在喊话的范围之内。见到 主帅随时都会身首分离,原本想要冲上来制伏少女的精灵都呆住了。但他们也没 有按照少女的指示后退,而是僵持在微妙的距离上。 于是她稍微用力将长剑微微下压,身下的蠢猪就像要被杀掉一般哭叫出声。 「滚开!没听见吗,快滚!你们要害死我吗!」 转瞬之前,场内就只剩下了两人,以及呆立在一旁的埃斯特蕾。 「把马牵过来,埃蕾。」那是少女曾经被强行要求使用的友善称呼,此刻却 全然成为了讽刺。如果不是需要依靠她传递复杂命令,少女也不愿意再度面对背 离的友人,「请告诉你的主人,让他驾马送我出营,我就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即使心中的情绪再怎么复杂,埃斯特蕾还是依言从一旁牵来了主人的爱马。 少女先用单手将凯鲁特扔上了马背,随后还未等他调整好姿势作出什么反应,就 跃起跨坐上了马匹的后座。 「主人,她说只要你能够送她离开,就不会伤害你的一根毫毛,并且会在安 全之后把你放回来。」 真可笑,埃斯特蕾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翻译,可传话的命令方向却相反了过 来。 「好,好…」被冰冷的利刃贴在后心,毫无反抗之心的凯鲁特不住颤抖地握 住了缰绳,「你告诉她,千万别手抖,我保证不会做多余的动作……散开,你们 给我都散开!」 就像忠诚的马仆一样,驱赶走聚集的士兵,他用没有被折断的那只脚一踢马 肚,让坐骑赶快行动起来。 少女强撑着身体,用鄙夷的视线冷冷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第一时 间作出任何反抗,自己虚弱无比的事实就会暴露,根本没有力气捅入的虚握的长 剑也会被震飞,可这个懦夫甚至连稍微做点手脚的胆量都没有,战战兢兢地完美 履行着俘虏的职责。 这样好用的肉票必须物尽其用,如果运作得当,或许能交换拯救出不少被俘 的人类——这么想着,绷紧的精神松懈了片刻,呼吸也变得缓慢来恢复力气。等 到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扑到道路正中,阻拦在了马匹的正前方。 凯鲁特不禁为这个找死的不速之客悲鸣出声。 「萨拉维芙!你你你你——哇啊啊啊!」 来不及转向,奔马重重地撞上了拦路的女人。然而,想象中的踢倒与踩踏没 有发生,眼疾手快的萨拉维芙顶在半速驰行的奔马之前,挥剑斩断了它的前蹄。 骏马哀鸣了一声,双膝跪地摔倒在地。 被迫急刹的减速直接将上面的二人甩飞。少女咬紧牙,抱住头部蜷起身,以 让冲击地面的损伤降到最低。尽管作出了应对,惯性造成的滚动还是让她头晕眼 花。没有战斗经验而只有身体素质的弊端在此刻显露,她不仅一时无法分清方向 站起身,也在冲撞中脑袋空白,短暂忘记了自己处在怎样的险境。 然后,错失了重新控制人质的时机。 被马匹重重撞倒的戎装精灵第一时间忍痛重整旗鼓站起,随后飞起一脚将趴 在地上哀嚎的凯鲁特踢走,使他惨叫着滚动脱离了两人之间的危险区域。 「呼呼,早就看你不顺眼,公报私仇的感觉真爽啊——喂,那边的白魔女, 丢掉武器投降!」 少女的心沉到了谷底。功亏一篑,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就在重获自由 的前一刻被一个莽妇拦住了去路。她环顾四周,远处的士兵们正往这里赶来,营 口守门的卫兵也在从后包抄。以及,某个意想不到的1人就在道路的另一边,暗 暗向着帐篷群的深处打起手势。 是示意自己从那里逃跑吗?自己应该相信这个叫做伊比斯的男人吗? 只是因为怀疑而没有第一时间向那里迈步,身前响起的破空声迫使少女回过 神应对。那个全身重甲的精灵女战士已经全速冲锋压了上来,逃跑的机会彻底消 失了。 「接招!」 到了第一次实战的时候,萨拉维芙才注意到这身铠甲的缺陷。 完备的防御的另一面,就是技巧与速度的负补正。无论什么招式都会因为难 以变化而失去原有的精妙意义,反倒是一往无前的重斩变得单纯好用。无比的防 御不惧换伤,因此这具铠甲契合的正是堂堂正正的战法。 然而,眼前的龙女,正是速度压过她两个档次,并且力量也超乎想象的相性 最差的对手。 只是一晃眼,正前方的白发少女就消失在视线中,挥舞的重剑也斩在残影上 落了空。 「不好!」 因为太过集中注意于对手手中的兵器,没想到她根本没准备正面交锋。下一 刻,腰侧被回旋重踢命中。那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力气,如同一柄攻城锤重重穿 透了双层甲胄的防御,直接击打在体内,将五脏六腑搅动得天翻地覆。 「咕啊……」 只是一击,全副武装的萨拉维芙就被轻松击败,痛苦地跌倒在了路边。 然而那并非是龙女的胜利。从她无法再度捉住凯鲁特的那一刻,就注定输掉 了所有的机会。她不可能从士兵的人海中生还,战场不是单挑,就算能一直赢, 也会因为耗尽本就无几的体力而亡。 只是她没想到,败北来得这么快。 几乎是在打倒了拦路强敌的同时,一只恶毒的手掌轻拍了少女被拖行得伤痕 累累的背部。一直被刻意压抑遗忘的疼痛随着拍击全部爆发出来,成为最后一根 稻草轻而易举地压垮了外强中干的少女。 然后,脖颈传来了受击的剧痛,使她松开了手中根本不会使用的长剑,失去 支撑身体的力气跌倒在地。 「你……」 用膝盖踩住自己,压住双手的正是那个人类间谍。 「你戒心还真重,亏我还突发奇想要做一次好人。不过,还真是敢做啊,这 倒让我更欣赏你了。」 青年失望的颜色满溢于表,其中却混杂着更加复杂的情绪。 难道说,他刚刚真的想要放走自己吗?但他为何现在又要——对,他就是这 种人。不知为何,少女理解了青年间谍的做法。既然自己必败,那就索性站出来 捡漏,像是废物利用一样刷一点功劳,而不是当个一旁感叹的无用好人。 我怎么会,能够和这种人产生灵犀…… 这是被打在后脑的剑柄凿晕前,少女所产生的最后的意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7) 2021年5月19日 七·水到渠成 这场骚动很快就随着闲谈传遍了大营。 布莱丹的白魔女挟持了新统帅逃跑,将要出营之时被英勇的萨拉维芙单人阻 拦,随后英卡纳家的伊比斯将打败了萨拉维芙的她彻底击倒。士兵们赞颂故事女 主角无畏的勇气,阴阳怪气男主角微妙的人类身份,至于熊包一样的凯鲁特,则 是彻底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倘若龙女能够清醒地听见流动在大营间的传言,应当能意识到她的逃亡并不 是无用功——这次动乱摧毁了主帅的形象与威望,使他从士兵们心中的英雄变成 了做出过功绩的胆小鬼。只是她已经被粗大的铁链栓在了处刑示众的尸体架上, 还被凯鲁特下令「饿到没有力气作出任何反抗为止」。 而作为另一当事人的萨拉维芙,此刻正坐在床上大发牢骚。 「为什么你们全部都到我这里来了啊!说是来探望,哪有把病人撂在一边在 帐篷门口开起了宴会的客人啊!」 「不用担心萨拉,我会给你留一份涮羊肉的。」 「这才是问题所在好吗?!我受的又不是重伤,为什么非得躺在床上眼巴巴 地看着你们吃火锅啊!」 「你对我吼又没用。」作为在场唯二的小辈,受命来「照顾病人」的伊比斯 一边往嘴里塞入涮好的肉片,一边捧着碗对着萨拉吐槽,「命令你躺着静养的又 不是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和你的叔叔伯伯爷爷祖宗们说去。」 精灵的寿命比人类长太多了,因此像这样同族几代人并上战场的情况并不罕 见。 自知没法对长辈们生气的少女痛苦地躺回了床上。 「我明白了,你们就根本不是来探望病人的。反正有没有我都没关系,所以 干脆随便找了个理由不让我加入严肃的谈话。」 伊比斯一脸震惊地丢下了手中的饭碗。 「你居然能想明白这一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只会打架的肌肉笨蛋吗!」 如果是和那个被挂起来的白魔女相比,那还真是连肌肉与头脑都被完爆。不 知道为什么,青年下意识地把两位少女放在一起比较起来。 假如把两人的地位对调,被命令与自己亲近的是那家伙的话……要是将本人 的能力作为砝码,天平就会毫无疑问地向着联姻一边沉下。那个少女不仅拥有培 养成杀手的资质,过人的智慧也能在很多地方帮上忙,更不用说她有可能真是个 顶级的匠人。而且,若是能让她露出不情愿地亲近过来的表情,总觉得会十分有 趣。相比之下,笨笨的萨拉虽然在身材上有加分项,真要谈婚论嫁时,最终还是 得选择避开她背后复杂的人际漩涡与家族关系。 ——唉,别瞎想了,哪有这么多如果,再说娶正妻这种事还轮不到小辈们自 己来安排。 「喂,小伊,出去给我拿碗肉进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怎么,不行吗?」躺在床上的精灵少女翻起白眼,「你是纯种的人类吧, 那就论年龄而言,我当然可以把你当作弟弟称呼啦。」 也是这么个道理。二十岁的人类已经可以成家,而二十岁的精灵身体都没长 成,得到四五十岁时才能进入体力的全盛期。不过这也太怪了。 原本萨拉的侍女和仆从们已经被暂时调离了这片营区,作为无关者的他们即 使忠诚有保证,也不应该旁听这样的会议。伊比斯耸了耸肩,掀开帐篷门帘走向 了聊天打屁的会场。不过几秒,他就双手空空地回到了帐篷里。 「肉吃光了。」他一脸悲痛地宣布了坏消息,「野菜也阵亡了,面包渣都没 剩下一粒,就连我那两只兔子都被当场片好吃掉了。」 「啊——」 「就是说,你得挨会饿了,萨拉。」 因为短时间内遭受了过于巨大的打击,萨拉维芙双眼无神地昏了过去。 *********************************** 聚集在萨拉营地里的领主们直到天黑才结束会议,三三两两地回往各自的营 帐。 「我搞不懂啊。」精灵少女幽幽地抱怨道,「究竟是什么重要的话题,能让 这些家伙一直吵到现在。」 「其实正经事早就谈完了,后面都是聊天打屁和互吹互擂的时间。」残忍的 真相从人类青年的口中吐出,「说到底,用宴席掩盖会议就会变成这种情况。『 反正没什么要紧事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干脆咱们继续快乐的宴会吧』。」 「那你还不让我出去!我都要无聊死了!肚子也一直在咕咕叫!」 伊比斯没有回应少女的怒气,而是面色阴沉走近了床榻。突然意识到此时诺 大营地里只剩孤男寡女两人的萨拉维芙颤抖起来。不会吧,难道说他要乘人之危 吗?可是他又打不过我,揍起来得手下留情吧……可是自己好像不讨厌这家伙, 六表婶也说过家族之间的矛盾妨碍不到小辈的谈情说爱。咦,难道不应该先表白 再做这种事情的吗…… 脑袋变成一团浆糊的萨拉就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掀开薄被,将手从下沿伸进睡 裙,按在了光滑而没有赘肉的小腹上。 「唔…疼……」 「果然,虽然外表看不见痕迹,活动起来也没有痛感,但内脏确实被白魔女 的那一击所伤到了。」按照医生传授的方法,伊比斯仔细地在少女身上的关键位 置轻捏,根据她的反应进行诊断,「听好了,萨拉。战争最能损害人的寿命,如 果你不想年纪轻轻就突然暴毙,一定要关注自己身体的状况。像这样的暗伤绝对 不能疏忽——这几天别吃太饱,我去给你煮点稀粥。」 「真有这么严重吗?我……」看见青年神情严峻的脸庞,少女把后半句话咽 进了肚子里。 「我去自己的营房里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食材。你乖乖等我回来,别跑出门 去乱逛。」 「知道啦,啰啰嗦嗦的,我又不是小孩,快滚啊!」 看着青年的背影消失,萨拉维芙回味着刚刚被男人的手抚摸的触感,红着脸 缩进了被窝。 *********************************** 「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什,什么消息,难道我今晚没东西吃了吗?」 听到掀开帐篷的声音,萨拉却并没有立刻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隔着棉被, 少女失真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慌乱。 「那倒不是,我已经把晚饭做好给你带过来了。只是你的仆从们都在隔壁赌 钱,一时半会都回不来。」青年将手中的陶盆放在桌上,将小米粥舀进小碗中, 拍了拍手,「好了,乖乖出来吃饭吧,萨拉。」 「唔……其实我不饿。咕~」 响亮的肚皮声一度让场面变得十分尴尬,伊比斯叹了口气。 「别闹,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是……对,我的腹侧又疼了,要安静地躺一会,等下不疼了我会自己 吃掉的。」 「什么?不用按压都会有痛感,难道我的诊断出错了吗?」伊比斯感到有些 慌张。如果事态变得严重起来,那就不是静养能解决的问题了,「快,快让我看 一下!」 「别别别!」精灵少女连忙从被窝里伸出了头,「我现在不疼了,只是有点 痒,没事!」 她的脸颊通红,额头冒汗,双眼也似漫上了一层水雾。伊比斯不疑有他,反 而变得更加着急了。 「感觉失常,凭空冷汗,时痛时痒,难道说那一击损伤到了脊椎吗?这可不 能拖了。让我看看——」 他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无语地呆立在了当场。下身光溜溜的萨拉也头脑空 空地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自己淫水泛滥的下体完全暴露在青年眼前。 「……在自慰的话,直接和我说一声啊,我会回避的。」 「呜,呜…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啊!!!」 少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红霞一直蔓延到尖耳朵的末梢,眼角也泌出了星 点泪花。 「快把被子盖上啊!我快要死了!」 就按她说的那么做——虽然大脑在这么想,手却完全无法松开。萨拉的小穴 非常漂亮,两片粉色的阴唇湿滑水润,鲍鱼似的肥美阴阜上方,极深至黑的墨绿 色阴毛明显被精心地打理过,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萨拉确实是个平均线以上的美人,他好像现在才发现了这一点。就算平时挥 剑将对手揍趴的动作有多么粗鲁,此时女性柔和的另一面也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 自己面前。 明明可以亲自动手赶走不速之客,除了嘴上的慌乱却没有任何动作,现在这 副欲拒怀迎的模样,是在等待着自己去拥抱她吗? 「很美丽啊,萨拉。」伊比斯喃喃道,伸手抚摸上了少女富有弹性的大腿, 「你刚刚在自慰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我吗?」 「啊啊…是……」 精灵少女昏昏沉沉地作出了应答。 就在伊比斯走后,她不断爱抚着身体,试图抚平燃起的欲火。发觉那只是火 上浇油,萨拉索性一边回忆着那晚见到的青年与白魔女交合时巨根被小穴吞没不 断抽插的场景,一边想象着被他抱在怀中疼爱的是自己,抠挖起空虚的阴道。没 想到偏偏在正当兴头,身体高昂地律动起来的时候,那家伙就端晚饭进来了。 最新网址 &65346;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先在,无法熄灭的火焰几乎要把大脑燃烧殆尽,随着男人手掌的抚摸向着全 身传染。欲求不满的萨拉眉目含春,像蛇一样不安地扭动起半裸的身体。 「呜……好难受……」 「是啊,我也很难受啊,萨拉——让我们做点舒服的事情吧。」 伊比斯解开裤带,爬上了床,用膝盖顶开少女合拢起来互相摩擦的双腿,将 一柱擎天的肉棒抵在了秘裂的入口。灼热坚硬的棒身在穴口上下磨动,将不断从 花穴中涌出的花蜜涂满阴阜。 「啊…哈啊…快、快点……」 情难自抑的精灵少女感到口干舌燥,肉棒的挑逗使她再也不顾什么矜持,只 希望青年能赶紧将自已填满。她伸出手,抓住伊比斯的双臂就往自已的方向拉。 是啊,也不用做什么前戏了。伊比斯回应了萨拉的呼唤,将沾满淫液的龟头 对准了小穴,挤开媚肉直直地插入了进去。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腔道从四面八方包 围而来,蠕动吸允着被肉壁所紧紧容纳的男性阳根。 粗大的肉棒层层顶开褶皱,随后在艰难的前行中轻松地突破了代表纯洁的薄 膜,少量鲜血随着淫水的冲刷从性器交合之处流出。萨拉果然是处女,伊比斯对 此并不感到意外,这是从行走姿态就能看得出的显而易见的特征。但他仍然感到 了欣喜——与那些被花言巧语哄骗或被伪装身份欺瞒的少女不同,这个精灵女孩 是完全自愿地把第一次献了出来,丝毫不在意自已尴尬的人类继子身份。 他爱怜地握住少女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柔情地轻声呼喊她的名字。 「萨拉,今天你真可爱啊。」 「唔…嗯啊……好、哈啊……好舒服……」 不用刻意进行冲撞,少女自已就会贪婪地索求起来,前后扭动腰肢让小穴里 的褶皱能被肉棒反复摩擦。久经锻炼的没腿充满弹性,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住 了青年的腰,好似要将他夹至精尽人亡才肯罢休。 可这还不够。如果萨拉只是沉迷于磨磨蹭蹭的粘膜刮擦,就无法体会更多的 没妙之处。伊比斯挺动腰身,准备使出真正的速度与力量来进攻膣道尽头的花新 时,却突然想起她的身上仍有暗伤。 虽然这么做能让两人都感到快乐,可过于刺激对萨拉的身体也没有好处。他 用理智放弃了这个想法,将下身的节奏完全交由精灵少女自已掌控,压住她的手 臂按回床上,屈身靠近她红扑扑的脸颊。 如果只论容貌,能够超越萨拉的精灵女孩虽然不是遍地都有,花时间认真勾 引也能钓上来不少。可沉醉在性爱里的女人最为没丽,伊比斯只觉得此刻眼前这 个吐着舌头喘起粗气的女孩无比耀眼,令人忍不住想去抱在怀中仔细呵护。 他吻上了少女水润的红唇,卷住她小巧的香舌缠绵交融。 「嗯……呲溜~…咻……」 毫无舌吻经验的少女被动地顺从着,甜津顺着舞动的舌头被青年吸走。淫靡 的津液沿着两人的嘴角流下,肆无顾忌地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感受到青年有抽舌 脱离的意图,恋恋不舍的萨拉主动出击,再次勾连住那片带来快乐的肉条不愿放 松。两人就这样交缠了好久,直到萨拉终于玩厌湿吻,主动释放了口中的俘虏。 连成一片的口水拉出银丝,断裂滴落回少女嘴里,被她全部吞下了肚子。 扣紧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男性粗糙的手指撕开了单薄的睡衣,攀 上了少女坚挺的乳峰。原本圆锥形的挺拔熊部因为躺着而瘫软成了面团,而等候 多时的乳头早已兴奋得挺立发痛,随着掌新的爱抚而瘙痒非常。 「萨拉长着一对下流的奶子呢。」 「唔,哪里下流了,又没妈妈那么大……大家都只盯着妈妈的熊部看啊…」 「要自信啊。虽然不能说是巨乳,大小也足够了,手感更是加分项哦。」 「哈啊…油嘴滑舌……咿呀!」 只是捏住乳头,身下的娇躯就发出痉挛,下身的膣穴也一阵紧缩,差点就让 伊比斯把持不住一口气射精。手指成爪扣住了少女娇软没好的乳肉,无论是揉是 捏都能让萨拉吐出绵软的吐息,偶尔用舌头或指尖挑逗棕色的乳头,都能让少女 发出尖细的啼鸣。 「呀啊~别,别吸,你又不是小宝宝——」 「没关系,就算有了小宝宝,我也会把奶水都喝走的。」 「呜,怎么这样……哈啊…那样要请奶妈了……唔呜……」 英武勇敢的少女已经脱下了心中所有的盔甲,彻底沦陷在了流氓的手中,甚 至在不知不觉间承认了为他生育后代的未来。美妙的乳房已经被玩弄得满是口水 的湿痕,而交合的性器也在不知疲倦的研磨擦动下大水漫灌,积蓄在高潮前的堤 栏。 为这个美好的夜晚画上句号吧。 「萨拉。」 「…啊,哈啊…嗯……怎么了…」 「我要来了。」 早已凌乱的少女并没有理解这句宣言的意义,但身体的异变让她的本能明白 了过来。火热的手掌扶上了没有赘肉的腰肢,下身缓慢抽插的肉棒也改变了被动 的节奏,突然来到了未知的深处,激昂地开垦起最深处的处女地。前所未有的快 感使得精灵少女狂乱地甩动墨绿的青丝,口中吐出的娇喘也变得前所未有得放荡 高扬。 「啊啊啊……不、不要……好快…太快了,慢一点啊……要去了,要去了呀 啊啊啊啊——」 几十下快速的抽插后,两人间的爱意来到了顶峰。如同敲响子夜的鸣钟,龟 头直直杵在了柔软的花心,叩开了少女的初次高潮。萨拉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 在绝叫中失却了全身的力气,全部的意识一口气冲上了云霄。清冽的淫水一股脑 地飞溅而出,洒落在青年的大腿上。 抱有最后的理智,伊比斯抽出了肉棒,随后大量的精液沿着高抬的射口肆意 迸射而出,满满地洒落了少女一身。他重重地喘着气躺了下来,也不顾萨拉身上 的脏污,将她香软的身体搂在了怀中。 *********************************** 「唔,好吃。这粥是怎么熬出来的啊。」 「鸡架和蘑菇一起熬的汤底,还加了发酵过的大豆酱汁。喂喂,刚热过烫得 很,小心点慢慢喝。」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萨拉维芙从床上推了下来。小米粥早就凉了,伊比斯赶 紧将它生火加热,一勺一勺地吹凉些后喂给了嗷嗷待哺马上就要狂化的饿兽。 「嗯嗯,真想在养伤的时候天天喝到你烧的粥呢。」 「没问题,但只限于回程之前。」用汤勺刮下少女嘴角的米粒和汤汁,青年 将空碗放回了桌上。「好了。睡前吃半饱就够了,盆里剩下的是明天的早饭。」 赤裸地坐在床上的精灵少女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面色红润,不知是在回忆 刚刚的美味还是之前的性爱。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萨拉维芙从小就在严厉的教育中长大。虽然曾有玩得来的伙伴,因为闹了不 愉快而挥动拳头痛揍了几次同年龄的男生之后,他们就纷纷躲起来不再和精灵少 女一起玩了,而女生们也都不太愿意让性格一根筋的萨拉加入过家家游戏里。 因此,尽管少女的长相并不差,她却从未受到爱慕者的追求,也从未考虑过 男欢女爱之事。甚至直到今天之前,她也只是把伊比斯当成了可以亲近的友人, 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就被他破了身。 那么,自己对伊比斯有爱情吗?萨拉维芙也说不清楚。她现在并不讨厌这个 青年,可要是说「爱」……似乎也够不上。 「小伊啊,为什么最后没有射在里面呢。」 「毕竟咱们还不是夫妻,真怀孕了可是个大麻烦。」伊比斯叹了口气,萨拉 似乎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该怎么用最短的语言说清楚呢? 「是这样啊。就算你现在去我家求婚,爸爸也不会同意的吧。」萨拉默然地 垂下了头,「要是家里要把我嫁给其他家族子弟联姻的话,我也没办法拒绝。」 伊比斯倒没有她这么悲观。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顺势而为 拿走了发情少女的初夜,也根本不准备负起什么责任。任何想要在花丛中流连的 男人都不会把自己绑在婚姻的十字架上。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当你的情夫,像故事里那样挖条地道和你幽会。」 幽默没有起到想象中的效果。少女愤怒地重拍青年的手臂,挺拔的乳房也摇 出了一阵乳浪。 「我可不会做这种背叛丈夫的事。」 「如果他是个年老体衰没法满足你的短小阳痿男呢?」 「这……也不会,绝不会!」 「哦~」伊比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随后神态轻松地搂住了少女,「放宽 心,萨拉。你家可是以武勋立足的,不会随便就把女儿卖掉。就算要联姻,那么 多兄弟姐妹里也轮不到你。」 「倒也没错……喂!手放哪儿呢!」 青年讪讪地缩回了掬住少女盈盈玉乳的魔爪。这对挺翘的白兔实在太过诱人 了,差点又忍不住想要抓住亵玩一番。 「男人还真是喜欢熊部啊。」萨拉感慨道,「老爹也是老哥也是,见到路上 的大熊姑娘就走不动路,再加上你,就是三条色狼了。」 「也许是因为能回忆起婴儿时的记忆,感到了安心吧。」 听完伊比斯的胡诌,萨拉认真地低头想了想,突然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跌坐在精灵少女的怀中,脸上传来乳肉绵软的触感,鼻中满是少女的奶香。被少 女的手像对待小孩一样轻轻拍打背部,伊比斯意外地没有感受到欲念,内心只是 变得无比平静。 两人就这样安稳地靠在一起,随意地闲聊起来。 「能和我说说吗,之前大家究竟在商量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排除在会议之 外,总觉得很不甘心呢。」 「嗯。不是大事,领主们准备换个主帅了。」 「这还不是大事吗!」萨拉忍不住发出吐槽,「咱们都已经攻克了最难的城 关,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要换帅啊。」 既然布莱丹已经陷落,之后的战斗就不会碰到这样难打的坚城了,大概也遇 不上什么激烈的抵抗。 「常理而言是这样的。但是我们的主帅大人是个不按常理来的家伙,你知道 吗,他已经在短短的几天里搞得天怒人怨了。」 「听不懂……」精灵少女歪着脑袋,眼神里满是疑惑,「我原本是给他哥巴 库尔当副手的,他接任临时统帅后就把我踢走了。难道这个令人不爽的家伙把其 他领主全部都惹火了吗?」 「没有惹怒八成,也得罪了一半人吧。」伊比斯顿了顿,问道,「你还记得 莉西娅吗?」 「唔……谁?」 「我的女奴。」确认萨拉想起来了之后,伊比斯继续说道,「我的线人告诉 我,她其实不是因为急病去世的,而是撞见了醉酒的凯鲁特,被他强奸时给掐死 的。这家伙,还没破城的时候就这么跋扈,现在成为了最大的功臣,行事更是变 本加厉了起来。今天的宴会上,那些领主们说的垃圾话里面有八成都是在问候他 的亲人。」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领主都觉得对布莱丹的劫掠可以停止了。再让小兵们 抢下去,最后损害的还是众人在拍卖城市所有权时能获得的补偿份额。只是凯鲁 特一意孤行,坚持继续劫掠,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为了守信,只是想报复那个不 听话的白魔女罢了。」 「这样啊。」萨拉了然地点点头,「你就告诉我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冲过去揍 那家伙一顿,逼他从主帅的座椅上滚下来。」 「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果营地里九成领主同意,武力逼退才是可行的方 案。无缘无故换掉他又不做好串供的话,道义上就会落入下风。现在聚集起来反 对凯鲁特的领主们也没能齐心,只是有着粗略的『让他退下来对所有人都好』的 共识罢了,别的地方分歧还很大。」 听见没法挥动拳头揍人,精灵少女的情绪就变得低落了下来。 「什么嘛,这不是啥都没有谈嘛。」 「不,恰恰相反,只要有这种程度的共识就够了。」 青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了共识,大家就不会对『突发事件』感到奇怪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8) 2021年5月19日 八·奴工之辱 当被铁链栓住双手的白魔女像狗一样缓缓爬进统帅的帐篷时,已经是劫持事 件的两天后了。 如果是在之前,凯鲁特还会对自己的调教成果感到满意——少女原本傲然漠 视的眼神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呆滞地无法聚焦到身前的人影上;耷拉的 脑袋一直向下垂,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尾巴上全是血洞,那是被 钢钉贯穿钉在架子上留下的痕迹。 两天里,她没有喝过一滴水,浅睡没一会就会被卫兵们强行弄醒,然后遭到 不致命但极为疼痛的殴打。背部和臀部的伤口都已经开始发炎流脓,如果再不得 到及时的救治,大面积感染引起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她在两天前打断了自己的小腿,还将锋利的剑刃抵在自己的后心,凯 鲁特的心中就会涌出一阵恨意。当然,这份仇恨在看到少女的惨状后便转变为了 快意——没错,那时只是不够小心没做任何准备才会被这个婊子趁虚而入,而现 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虚弱得仿佛会随时脑袋一歪死去一般,已经不 可能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威胁了。 他合掌拍手,身边的人类女奴便心领神会地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食盆,放在了 因为被士兵们踩住而狗趴在地上的少女面前。 「喂,米莉。」埃斯特蕾温柔的声音中满是恶意,「饿了两天吧,快来吃饭 啊。」 即使视线已经模糊得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陶盆,浓烈而熟悉的气味也能让少女 明白所谓的食物其实只是男人的精液。她就那样呆呆地跪在原地发愣,浑浊的眼 球中倒映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唔咕!……」 凯鲁特伸出脚,将少女的头踩进了身下的食盆里。他一脸嫌恶地抬高脚跟, 好让溅起的精液无法沾到自己崭新的皮靴。整张脸没在精盆中的少女不得不徒劳 而无力地挣扎着,试图将涌入口鼻中的精液驱走恢复呼吸。 在这份挣扎的本能被完全淹没之前,凯鲁特满意地抬高了脚,将她从窒息中 解放出来。 「如果你不吃的话,我会喂给你吃,然后把你继续绑回去不让你睡觉哦~」 「……好……」 埃斯特蕾极为意外地看着满脸白浊的少女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伸出小舌浸入 了精盆之中。这是她为了再次袭击主人而作出的演技吗?女奴无法确定。她转向 主人,看见他的脸上也不是令少女屈服的得意,而是若有所思地邪笑起来。 少女就这样当着两人以及身后卫兵的面吃光了陶盆里的精液。起初是像幼犬 一样慢慢舔,然后小口小口地吞吃,到了最后,就像真正的母狗一样风卷残云般 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吞。她甚至意犹未尽地用舌头将陶盆的底侧内侧甚至盆沿都舔 得一干二净,没有放过任何一滴男精,随后像品尝了什么美味一样恋恋不舍地舔 着从脸上刮下的残渣。 「——咕~」 沉寂的食欲被入肚的食物唤醒,发出了震颤空气的鸣响。埃斯特蕾笑盈盈地 来到少女身边,手中吃剩的烤鸡腿散发出的肉香将她的视线死死地吸引了过去。 「还想吃吗?学声狗叫给主人听听。」 「……呜汪…」 从女奴手中落下的鸡腿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少女正要伸手去拾时,一只肮脏 的靴底踩了上去,重重碾压了两下。现在少女的面前只有几片沾了泥土的碎肉, 可她还是视若无睹地扑了上去,饥不择食地塞入口中。 「埃蕾,我好渴啊……」 大概是因为获得了食物,吃完鸡腿吸吮手指的少女竟然获得了主动说话的勇 气。然而她既没有得到责罚,也没有获得想要的清水。身后的卫兵中的一员在凯 鲁特的命令下走出,恶劣地笑着掏出肉棒伸在她眼前。 没有疑惑与惧怕,甚至都不用埃斯特蕾翻译那道命令,白发少女乖巧地掬起 手张开嘴,接住了迎面浇下的骚黄尿液。就像对待精液一样,她同样一滴都不浪 费地将脸上的尿滴吃干抹净,嘴角居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埃蕾,我还想吃东西……」 「你知道错了吗?」 「诶诶,我不该违背主人的命令,不该有伤害主人的意图。」她的声音恢复 了些中气,但已经不复原来那般平淡,而是带上了傻傻颠颠的气息,「贱奴只是 主人的性欲处理器,贱奴的全部身心与思想都是主人的所有物。」 埃斯特蕾转向凯鲁特,恭恭敬敬地交流了一会儿,带着得意的神色回应了少 女充满期待的眼神。 「主人说,你还要接受最后的惩罚,才能回归到姐妹们的身边来,获得休息 的资格。」 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拉住拴在少女脖子上的另一根铁链。龙女乖巧地 跟在埃斯特蕾身后,就像条赤裸的母狗一样晃动着尾巴,在全营的目光注视中四 肢撑地爬过了前营,向着面积更大的后营爬去。 在那里,安置着数量众多的、籍籍无名的奴隶劳工们。 事实上,成为某个贵族的性奴绝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恰恰相反,对于许多生于黑暗而默默死去的人们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美好生活: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挨饿,可以住在干净安全的环境里,性需求也能得 到异性的满足。 对于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奴隶们来讲,饥饿与苦役是家常便饭,到处都有的跳 蚤与臭虫用手也抓不完。女人就更不用想了,除了最勤恳干活的有可能会被主人 恩准与女奴隶成家,大部分人只能依赖自己的右手,或是其他奴隶温暖的直肠。 就算是入城奸淫抢掠,也轮不到这帮毫无地位的炮灰苦力。 然而就在今天,后营的军奴们居然见到了平时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处死水坑的 高级货色。那白得像牛奶一样的皮肤,以及纤细得一看就与苦劳无缘的肢体,无 不拨动着奴工们的神经。 那毫无疑问是个妙龄少女,即使身后拖着蜥蜴一样的尾巴,赤裸的躯体也能 直勾勾地引起男人们的欲望。如果不是她的身边站着的代表主家的女奴与卫兵, 男人们早就已经一拥而上,在这可怜的羔羊身上肆意发泄心中丑陋的欲望了。 被这么多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所注视,脖子上拴着狗链的白发少女 并没有像以往被扔进这里的女奴一样露出慌张或恐惧的神色,只是跪坐在那里傻 傻地微笑着。口出吐出了温顺娇柔的话语。 「我是主人们的母狗,汪汪。请主人们好好地疼爱我吧。」 「蛆虫们,这是主人给你们的奖赏,天黑前她就是你们的玩具了。」埃斯特 蕾低头轻轻摸了摸少女的白发,就像抚摸着一条小狗,「米莉,好好玩,晚上我 会来接你的。」 想起了她对主人还有最后的用处,埃斯特蕾在离去前对着蠢蠢欲动的奴工人 补上了最后的警告:「小心一点!要是谁把她给玩死了,你们中就要抽出一半人 来抵命!」 她转过身,脚步还未跨出后营,怒吼着的奴工们就已经扑向了柔弱美丽的少 女,就像群狗扑向落在地上的肥肉。 *********************************** 奴工们并没有因为争夺「食物」而先打上一架决定顺序。事实上,他们并非 毫无秩序的乌合之众,而是如食物链一般建立了弱肉强食的尊卑次序。少女想要 眯上眼小憩几分钟的计划破了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强力壮的奴工班头钳住自 己的手臂拉入他的怀中。 对于这些人的第一印象,当然是生理上本能的对脏污的厌恶。她已经明白了 所谓的惩罚的意义——通过让最垃圾肮脏的人群轮奸自己,来打碎所有的骄傲与 自尊。再坚强的女性,都会在否认、愤怒、妥协、绝望的最后,选择接受自己是 最下贱的性奴隶的现实。 可是,自己却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这些人类,本该和布莱丹勤劳勇敢的市 民们没有任何不同,就只是因为在无法逃离的泥潭中出生,便被不见五指的环境 染成了没有光明的漆黑色。仿佛从来没有洗过澡的恶臭扑面而来,但心中涌出的 感情只有怜悯、同情、痛恨、仇怨。 以及,绝不向这个地狱一样的该死世界妥协的坚定意志。 将这个精致的如人偶一般的少女抱在怀里,班头迫不及待地向她的私处伸出 手。布满茧子的粗糙手指扒开阴唇捅入了温暖的花园,还带着黑泥的尖锐指甲刮 擦着肉壁,引起了痛苦的轻喘。没有错,这触感确实是女人的屄穴,自己终于不 用在男人们的肛门里发泄欲望,而是可以肏到货真价实的女人了。 他大喜过望,激动地按住少女的脑袋,啃上了她轻薄的嘴唇。黑色的门牙散 发出不适的恶臭,从中吐出的发黄舌头带着令人想起腐烂尸体的腥秽气息,连同 大量粘稠恶心的口水强行叩开少女洁白的齿门,侵入了她温暖的口腔。 「啾咕……啾溜……」 少女闭紧双眼,强忍住生理上的不适感,任由男人在自己的口中为所欲为。 不过是吃点脏东西而已,还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当粗大的舌头终于玩够了离开 后,她将腥臭的口水全部咽下,以响应身体发出的信号,补充极度缺乏的水分。 突然之间,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少女只见大地已在眼前, 而脚腕处则传来了被握紧的触感。她想起了这个体位。那天自已被精灵领主们轮 奸的时候,就有人是这样对待自已的。下一刻,男人的性器毫无意外地贴上了自 已悬空的胯间,濡湿的小穴早已候在那里,轻轻张开作出迎接的姿态。 「唔啊啊啊……嗯啊…好大……嗯唔…哈啊……」 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话语,肉棒直捣黄龙,重重地捅开夹来的肉壁,顶撞在尽 头凹陷的花新附近。真不走运,一上来就是能够为自已开宫的巨根啊。回忆着那 晚被那家伙所「教导」的场景以及之后的实操,少女小新翼翼地扭腰,好让身后 的男人能尽快找到入口,免去多余的无妄之灾。 「呜呼,真是个上道的小娘们,就让本大爷来好好爱护你!」 果不其然,全力抽插的肉棒的目的地正是少女的子宫。早已对此有所准备的 少女拼命忍受着膣壁被反复扯动摩擦的快感,集中将要溃散的疲倦精神,以应付 将要到来的剧烈冲击。 正如她所想,杵来的肉棒狠狠撞击着宫口,随后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形同虚设 的防线,进入到了少女的子宫之中。然而龟头向前突破了些许便无法再度前进, 即使班头憋足了劲也没法深入哪怕一步。他的长度也只能到达这里了。 壮汉气哼哼地将肉棒拔回,随后就是梅开二度,故技重施,丝毫不在意身下 女孩感受地一捅到底,享受着肉棒被宫口环包吸吮的快感。反正会被扔进这里来 的都是些犯了大错的女奴,不管被多么粗暴地对待也不会有人给她们出头。更何 况,这次的女奴连手脚上和颈部都拴上了粗大的铁链,怎么看都更像个重罪的犯 人。 「啊啊……哈…哈啊……」 少女就像被暴风雨摧残的枝丫一样,随着班头的抽动而摇摇欲坠。她已经没 有多少力气了,铁链的重量拉着她的身体往下沉,但遒劲的巨手握住脚腕,迫使 她保持倒立的姿势无法移动。子宫在龟头的搅动下发送一波波浪潮一般的神经电 流,刺激着本就快要因为缺睡而宕机的大脑。干裂的小口也微微张开,漏出嘶哑 虚弱的娇喘。 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行…… 将每一秒都当作是结束的前一秒,然而支撑少女清醒着的早已不是支离破碎 的意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上瘾的交合的快感。敏感的膣穴根本不愿意插入 其中的巨根抽离,违背主人的意志敲骨吸髓般贪婪地榨取着。若是下一秒性交就 要结束,那么先在的快乐就更要变本加厉地索取。 一切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如同毒品一般,尝过了禁果后的身体再也 无法戒除这份本能的快乐,只能单向地被性的引力缓缓拉向深渊。 只是,肉体终究是有极限的。 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哀鸣,缺氧造成的黑区在视界之中扩散开来,很快便与 睡魔交织在一起。死战胜了性,即使是不断分泌的内咖肽也阻止不了意识,向着 无边的黑暗坠落下去。 等到浑身舒爽的班头发泄完毕,将手中被连续内射了两次的少女扔在地面上 时,才发先了她早已失去意识的事实。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壮汉脸色大变,阻止了 想要上前抓住昏迷的少女继续泄欲的新腹跟班们。 「他妈的,这次的女人不能死,不然咱们都得完!」 *********************************** 「雷老大,这姑奶奶活过来了!」 悠悠醒转之际,耳边传来的是陌生的人类声音,随后是跑动接近的脚步。几 个不认识的男人出先在了眼前,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态。 「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行。」身体出乎意料地轻松,一直以来难以名状的沉重感也 消失了不少。夕阳沿着上方破破烂烂的帐篷顶洒落下来,为身上披着的各种脏衣 破毯点缀出斑驳的光斑。稍微活动了几下脑袋,清醒的意识便将残片般的信息串 联了起来。 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啊。不用被随处可在的恶意困扰,紧守秘密的重担也不 经意地卸下。尽管所处的奴工营地环境简陋到了极点,也比马厩或是露天的死刑 柱要好得多,身上更是久违地传来了布料的触感,暂时从赤身裸体中解放出来。 「啊啊…真的非常感谢,救命之恩永铭于新。」 少女对着榻边的男人们挤出了发自真新的虚弱笑容。她确确实实地被这群肮 脏丑陋的奴工们拯救了性命,而不是成为一具任由玩弄的尸体。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没办法啊,那个女人说要是你死了我们一半人都要陪葬。」 「我知道,埃蕾她也算间接地救了我。」虽然本意大概是凯鲁特不想让自己 带着仪式的秘密死去,但事实而言就是这样。少女柔和地盯着面容凶恶的壮汉班 头,使他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们帮我处理了伤口,是吗?」 「对。你的后背和屁股都快烂光了,我只能把本来留给兄弟们治疗外伤的草 药药膏都用在了你身上。」瓮声瓮气地说着的班头给少女看了看手上残留着恶心 绿色药膏的空碗,「还有,你的身体也快脱水了,我可是用嘴对嘴才给你灌下了 好几碗水。」 「…说起来,我保留到现在的初吻也没了啊。」这才意识到之前被班头强吻 的时候是自己的初吻,龙女略带感伤地低声自语。据说对于人类而言,初吻是极 为要的恋人间签订誓约的仪式。但是——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用奢望什么恋人 了吧。再说,那不过就是把嘴唇互相触碰,从物理意义而言珍贵性还不如几天前 自己被捅破的阴道瓣。 就算理智接受了解构,感性还在隐隐作痛。即使从内心渴望过正常安稳的生 活,到最后还是只能看着珍惜的事物一件一件无可挽回地从身边离去。 「唔……感觉饿得有点眼前发黑了,请问有吃的东西吗?」 「你这娇惯的娘们,要求还真多!」 「没办法啊,我都五六天没有吃过一顿饭了。」捂着快要瘪得贴底的肚子, 少女充满歉意地对着发起火来的奴工弯下了头。摄取过唯一正经的食物是那天晚 上埃蕾带过来的剩菜剩饭,之后落到肚子里的就只有少量的马粮和精液了。 即使嘴上骂骂咧咧,为了不让少女死在这里,奴工们还是拿来了食物。冷面 饼硬得磕牙,干嚼起来难以下咽,必须就着野菜与豆子的糊糊一起吃。即使这顿 饭里没有任何调料或肉味,甚至连盐都淡得几乎没有,少女还是满心欢喜地吃掉 了三人份的口粮,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这些奴工们都觉得她有些可怜起来。 「你究竟犯了什么事,被主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围在周围的男人们中传出 了疑问的声音,「搬到这里来的女奴中,就属你的状况最惨了。」 「我差点咬断了他的阴…鸡巴,然后把他揍得小腿骨折,逼迫他把我放出营 去。」 奴工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你是真的牛逼。这都没被主人打死。」 「哇浪,你把那个大少爷给揍了一顿?打得好!」 不和谐的尖锐嗓音突然出现在了帐篷之中。班头瞬间就找出了那个本来不该 在场的家伙,一把就把他揪了出来。 「瘦猴,你不在自己那儿的营地待着,混进我们这里来是菊花又痒了吗?」 根据隶属的领主不同,后营的奴工们各自都有泾渭分明的地盘。能够被凯鲁 特奖赏的,自然只能是埃尔托家的奴工。他们也绝不会欢迎别的家族的奴隶们来 分上一杯羹。 「唉,嘿嘿,我这不是听说你们有女奴可以玩了,所以过来看看货色吗。」 被叫做瘦猴的男人体型确实精瘦,一下就从班头的手中溜了出去,「雷老大啊, 我突然想起了这女孩儿是谁了——你听过『布莱丹的白魔女』吗?」 「白魔女?!」 即使身为奴工,雷纳德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号的含义, 正是因为这个白魔女的存在,自己的好兄弟们才会被鞭子抽打着去攀附那个根本 爬不上去的城墙,一个个地丢掉了性命。 但是,白魔女这种外号,对应的不该是个邪恶丑陋的老女巫吗? 似乎是意识到了气氛的变化,娇柔的白发少女偏过头来,露出了温柔但坚定 的神色。 「如果你们说的是布莱丹的城主——是我。」 雷纳德喘着粗气,走上来揪住少女的头发将她提起。「布莱丹的白魔女」, 就是这家伙害死了这么多同样是奴工的伙伴们! 「真是…奇怪……」龙女喘息着,脸上没有愤怒和慌乱,只有深沉无比的悲 伤,「明明…压迫你们…让你们做炮灰的…是那些精灵……为什么只恨我……」 为什么呢?雷老大不愿意思考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出生以来从未被灌输过 顺从主人以外知识的大脑不允许他那么想,只有满腔的愤慨与仇恨。 「我要揍扁你!」班头的眼珠几乎要凸了出来,「那女人说不能杀你,那我 就把你揍个半死不活!」 「那样的话…我就咬舌自杀……」 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雷纳德怒吼一声,将少女扔回到了床上。 「!!你这卑鄙的贱人!」 卑鄙吗?随你怎么想吧,她在心中苦笑。只有一步之遥了,自己宝贵的状态 决不能在这里被削弱。 龙女环顾四周。在场的奴工们大都显得愤怒无比,但也有瘦猴在内的几人露 出了不一样的神色,像是在思考刚刚的问题。她暗自叹了口气,该结束这个尴尬 的局面了。 「请让我赎罪吧。」白发少女微张樱桃小口,伸指搭在粉嫩的下唇上,「我 的身体太虚弱不能交合,那么,请让我用嘴为大家服务吧。」 「你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雷纳德感到一头雾水。 「我只是…不想挨打。」她弱弱地咬住食指为自己辩解,「而且,我想要精 液……不行吗?」 精液的主要成分是精浆,而精浆中富含蛋白质和脂肪,作为食物的营养价值 比之前入肚的粗粮要好。再者,等到埃蕾回来时见到自己浑身干干净净,也不免 会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疑心。 而在奴工们的眼里,这就是欲求不满的信号。无数的小帐篷又顶了起来,少 女淫荡地伸出舌头,脸上满是荡漾的春情。 她跪在榻上,靠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雷纳德班头,伸手拉下了他破烂的遮体 布片,巨大而坚挺的肉棒一下子就弹跳了出来。少女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将灼热 的肉棒含入口中。 「咕啾…唔咕……」 在这几天的凌辱里,龙女学到了一件事。 人类的雄性是和公龙一样无可救药的色情动物,能够对着不是生殖孔的其他 同穴发情。自己的容貌在人类眼中并不差,即使不用掰开小穴,只要用手或口按 照适当的方法刺激阴茎,就能让雄性人类射出精子。 她小心地不让牙齿触碰肉棒,卷起舌头舔舐起了口腔中的巨物。不知道多久 没有洗过澡的男人下体发出了浓烈的臭味,而冠头上堆积的肮脏污垢也被口水溶 解洗濯,留下了满口的腥味。少女耐心地用嘴清理了一遍班头的巨根,随后吐出 变得干净不少的湿润肉棒,然后将黑色的口水唾在地上。 随后,她再次含住肉棒,开始用舌尖轻刮,上下刺激。突然,一双粗糙的巨 手插入白发按住了少女的后脑,雷纳德不满足于香舌的侍奉,伸手迫使她开始做 出前后吞吐的动作来。 「滋溜……啾~,咕啾……」 原来还要这样吗。学到了新知识的龙女不用班头强迫,也主动模仿着吞吐起 肉棒来。浓厚的雄性气息充斥着鼻腔,来自人类半身的生殖本能早已被连日的奸 淫唤醒,随着荷尔蒙的气味再度高涨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女孩的下身再度流出 了潺潺的淫液,熊前的蓓蕾也已经充血挺立起来。 但是——不行,宝贵的精液绝对不能浪费在子宫里。忍耐住出声呼喊男人插 入自己的冲动,忍住全身细胞传达的饥渴信号,少女低垂着头,拼命侍奉着班头 的巨根。然而,越是将檀口塞满肉棒,便越是感到空虚。 男人可以用嘴充当小穴泄欲,但自己却无法找到应该塞入淫穴的肉棒的替代 品,只能任由欲火慢慢燃烧。 「咕呜呜呜呜!」 理所当然地,随着班头的一声长叹,大量的浓精在少女的口腔中爆发,甚至 沿着嘴角流了下来。龙女使劲将口中天然未加工的食物吞咽进了肚中,伸手抹去 了嘴角的残渣。 不好吃,恶心。 喘息两下平复心情后,她没有将掌心的白浊舔净,而是抚摸身体将其涂在了 熊前——手掌刮过已经梆硬的乳头,使她随着流经躯体的电流整个人都颤抖了一 下,脸上露出了淫靡的绯红。 「我…还要……哥哥,把精液给我吧……」 于是,奴工们围了上来。被形状各异的勃起肉棒包围的龙女露出了痴迷的笑 容,低下头轻车1路地再度开始了侍奉。 *********************************** 太阳下山之后,埃斯特蕾接走了满肚子都是精液的龙女。 她本来打算像来时那样,像牵着狗一样把她带回去。只是眼皮都快睁不开的 少女刚刚离开后营,就脑袋一歪睡死在了路边,无论怎么拍打都没有醒来。确认 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后,埃斯特蕾唤来士兵,将少女扛回了营地。 就如说好的那样,让后营的奴隶们好好满意了的白发少女不用再睡马厩,可 以躺回女奴们的帐篷里了。心有戚戚的女奴们并不愿意接近她,开心地睡着的少 女也毫不在意,只是沉稳地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并在醒来后大口吃完埃斯特蕾带 来的正常晚饭,又一次睡了下去。 「看来,那个贱人是真的屈服了。」 听完埃斯特蕾的第二次报告后,凯 鲁特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根本不存在 什么贞洁烈女,只有调教的方法不对而已。对于这一个倔女人来说,她的弱点就 是睡眠。 「那么,主人,我再去问问米莉细节……」 「不用了。今晚你留下接受我的宠幸。那种事情明天再说。」 凯鲁特伸手一览,黑发的人类女奴就落入了他的怀中。伸出魔爪揉搓着她饱 满的玉乳,怀里的少女便发出了动情的娇喘。 「啊啊…哈啊啊~……」 男人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随后主帅的营帐里便传出了淫乱的声音。 只是,就在营帐背后的马厩中,另一场隐秘的淫戏也在上演。 那是凯鲁特最疼爱的,拥有着一对美丽的凤眼的半精灵小妾。他在出征时带 上的眷属里除了那些可以随便抛弃的女奴,就只有她一个小妾。 此刻这个妙龄少女正跪伏在别的男人胯下,半褪的衣裙随着激烈的交合摇曳 出放浪的弧线。 「唔…唔啊……不行……这里,会被听见……」 「没关系,宝贝,有隔音结界,放心地叫吧。」 十数枚吊坠随风摇动着,将弥散至空气中的声波吸收。听到情人这么打起包 票,半精灵少女便不再死命压抑,尽情地随着男人的抽插而浪叫起来。 「哇啊啊啊!呀啊~好大……顶到了……嗯啊…子宫……子宫好舒服……」 「我和你的丈夫谁更厉害?」 「当然是……是老公哈啊啊啊~老公厉害……那个阳痿男…根本满足不了贱 妾的骚穴……」 丝毫没有出轨的背德感,半精灵少女只是不知廉耻地淫叫着,扭臀迎合着身 后的情人。说实话,她的丈夫并没有那么不堪,但被久违的巨根插入后,所有的 忠诚与恐惧就全部被快感所淹没。 如果这一幕被凯鲁特所看见,他恐怕会气得肺都要炸掉。只是因为有了强力 的隔音结界,一丝一毫的风声都不会泄露出去。 但是,倘若是本就在结界中的第三人,就能近距离地将一切目击在眼里。 早已醒来的龙女无语地缩在裹住全身的毛毯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原本就是在装睡,只是闭着眼睛冥想。没想到半夜时却有不速之客潜入了 女奴的帐篷,将自己裹在毛毯里偷了出来。本来还在疑惑是谁这么大胆,随后发 生的事使她不由咋舌。 该怎么说呢,确实像那个人类间谍能做出来的事,他也说过在凯鲁特的后宫 里有内应。不过没想到是这样收买的内应啊…… 白发少女静静地看着伊比斯又换了个姿势,将那个半精灵干得淫叫声又上了 一个八度。这一次的高潮后她终于没有再度求欢的力气,脸色酡红地瘫软在了地 上,轻轻吐出迷醉的喘息。 和女方的狼狈相不同,伊比斯则是神色轻松地系好了裤带,慢悠悠地踱步到 了摆在地上的毛毯卷前。 「看得很开心嘛。怎么样,你也要来玩玩吗?」 「啧…」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装睡。少女从毛毯中探出头,仰视着站在身前 的男人。 觉得这样说话不方便,伊比斯索性蹲了下来,露出了虚伪的笑容。 「看来你面色不错。以这种状况接近凯鲁特的话,一瞬间就能把他的脑袋摘 下来吧。」 「……现在把我送回去的话,我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主人。」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伊比斯的眉毛翘了一下。 「装得还真像。合格,演技有六分了,足够应付那个蠢货。」 他伸出手,像是要褒奖一样准备揉揉少女的脑袋,又迅速地躲开了牙咬。他 苦笑了一下,不再试图作出惹恼她的举动。 「我错了。你只剩下了这么点力气,明天去执行刺杀大概率会失手。」 他能够看得出,刚刚那一下已经是少女用尽全力的啃咬了,可还是虚弱得能 被自己轻松闪开。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被这样折磨几天大概率活不下来,她的 状态已经算是足够强韧了。 「需要治疗吗?」 「……滚开。」 伊比斯扬起了眉。 「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他了然地点点头,「如果治疗了伤口,万一被 那家伙看出破绽,还会妨碍到你的布置。看来你已经有万全的计策了,对吗?」 龙女没有答话,只是流露出了无比疲惫的神色。 「你不必故意作出这副看透了我的模样。」她蜷起身子,将目光从青年脸上 移开,整个人散发出了无比颓废的气息,「我累了,不管你和主人有什么恩怨, 我只想好好睡觉。反正,女奴的生活也不坏,只要抬起腿让男人捅就行,总比挨 打、被马拉着拖行、被摁在水里窒息要好太多了。」 她对凯鲁特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主人,像是完全接受了作为女奴的命运。伊比 斯索性掀开了毛毯,于是少女不着片缕的娇躯就完全暴露在了眼前。 与想象中的一样,她身上那些之前留下的斑驳伤痕状况很不好,即使看起来 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再放置下去也不免会流脓生蛆。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又绑上 了第二根的双重保险,儿臂粗的坚固金属大大限制了她的行动能力。 浓重而恶心的精臭味迎鼻而来,使青年下意识地闭紧了呼吸。这让他想起了 以前见到的,那些被赶出屋子蜷在墙角等死的奴隶们。 「看来,你是不准备帮助城中的居民们了。亏我还帮你杀掉了叛徒。」 「……」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顾龙女的沉默,伊比斯继续说了下去,「你 之前似乎在顾虑凯鲁特的死亡不会发生变化,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要是他在 意外中丧生,剩下的领主们不会反对停止劫掠——他们还准备把城市卖了赚上一 笔呢。」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白发少女闭上了眼,卑微地嗫喏道,「那些和我 都无关了。无论有什么阴谋诡计,求求你不要把我这个奴隶扯进去……我只是想 活下去……」 快点结束今天的对话吧。这次节外生枝的会面实在过于危险,万一被人发现 了,好不容易获得的信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伊比斯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倔得像块石头一样,非要独自一人来解决一切吗?现在的你可打 不过凯鲁特。」 「我不想和你再扯上关系了……」她的声音恐惧地颤抖起来,「放了我吧, 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嗯,语气和神态都很自然,再加上『因为过于害怕而忘记隔音结界』,这次 的演技可以有八分。 青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脸色阴沉起来。 「你把仪式的秘密告诉了凯鲁特?」 想起了伊比斯前两次探寻仪式的来意,少女的脸色安定了一些,看起来像是 因为把握住了青年绑架自己的真正意图而稍感安心。 「…唉唉,你也要听是吗?如果我告诉你的话,能不能……」 「告诉我的话,我就放你走。」 「好……我说了的话,你以后就别再缠着我了……」 九分。伊比斯在内心暗暗点头。当然,无论她口中的那个仪式的答案有多逼 真,最终得分都会是…… 「那个仪式的作用是,吸收他人的生命与力气作为己用,不断使用就能够让 受术者永葆青春……」 零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9) 2021年5月19日 九·终末烟火 凯鲁特·埃尔托感到心情愉悦。 他很想把伊比斯叫过来观看,桀骜不驯的白发少女乖巧地躺在地上抬高双腿 露出秘部求肏的景象,以炫耀自己调教的水平。仅仅只用了七天,她就从刚烈的 女孩变成了贪求男人精液的母狗。 不过,考虑到今天之后的行动,还是下次再说吧。 他拍了拍掌,侍立在侧的独臂女奴便乖巧地凑了上来。 「去把准备好的『那个』拿上来。」一时忘了那东西叫什么名字,凯鲁特口 齿不清地下令道,「我记得有家徽的没带来对吧?那就把最低贱的拿过来。」 即使没有明确说明,埃斯特蕾也心领神会地点头退下了。 精灵统帅离开座位,来到了一直保持着掰穴姿势的龙女身前。从早上醒来进 入帐篷开始,少女就被命令保持住这样羞耻的姿势不许动弹,而她也顺从地揽住 双腿拉开阴唇,一个多小时里都没有发出什么怨言。 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女竖起双腿后侧的大片伤口就能被凯鲁特尽收眼底。破 破烂烂的皮肤一直从脚底开始延伸至臀后,新生长的粉色肉芽与死去的黑红烂肉 交错纠缠,那是三天前她被绑在马匹后拖行所留下的伤痕的一部分,此刻也还散 发着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使得凯鲁特皱起了眉。 即使少女的三角区仍然在折磨中保持了奇迹般的完好,只是因为过度使用而 变得红肿,他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昨晚已经发泄过了,现在暂时不想肏穴。 「后悔了吗?母狗!」 还沾着泥的皮靴无情地踢上了少女的私处,靴尖更是直接捅进了被掰开的蜜 穴之中。少女蹙紧秀眉,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却不敢松开掰住阴唇的双手,任 由生硬的皮靴蹂躏着女性身上最为娇嫩的部位。 「怎么?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我看你甩尾巴的时候还挺用力的啊?」 那个曾经打断了凯鲁特小腿的尾巴现在正像条死蛇一样瘫软在地上。被钢钉 贯穿过留下的数个血洞已经在发臭流脓,甚至能隐约看见尾骨。如果不是精灵统 帅觉得长着蜥蜴尾巴的人类女孩拥有足够的收藏价值,他早就命令士兵把这条危 险的肢体斩掉了。 扭动的靴尖像钻头一样,反复碾转着白发少女的穴口。即使如此,她仍然像 生硬的人偶一样,高高竖着被双重铁链栓住的双腿接受着主人的玩弄。 「不肯说话?难道是在隐忍准备袭击过来吗?你这只会偷袭的母狗最好死了 这条心,准备万全的我是不会被正面打倒的……」 凯鲁特突然意识到了少女根本听不懂精灵语,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做在自言自 语的蠢事。于是凯鲁特一下子就失去了继续欺辱少女的兴趣。 正好,这时候手持烙铁的埃斯特蕾也回到帐篷里来了。 冰冷黑硬的铁块在火炉中煅烧后,变成了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可怖刑具。烙铁 底面浇筑出的独特纹理更是蕴含着独特的意义,能将短暂的痛苦转变为伴随终生 的屈辱。 少女也注意到了这件刑具。她的身体不住颤抖,明显意识到了将要面临的悲 惨命运。 「像惯例那样直接印在脸上吗,主人?」 盯着白发龙女带着稚气的精致脸蛋看了一会,凯鲁特略一沉吟否决了这个提 案。 「不。由我亲自出马。」 他拿过了烙铁,缓缓逼近而来,脸上挂起了充满恶意与满足的笑容。 「别担心哦,米莉,这是主人给你的礼物,只是一点小小的疼痛而已哦。」 埃斯特蕾的声音里毫无安慰之意,反倒是幸灾乐祸的感情更多,「有了这个印记 以后,谁都知道你是最下贱的女人,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凌的毫无地位的奴隶 了哦。」 少女只能无助地战栗,眼睁睁地看着通红的烙铁缓缓贴近了自己的小腹……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仅仅只是数秒而已,龙女却几乎要以为那块烙铁要将自己的肚子烧穿。和曾 经维修锅炉管道时被灼热空气包围时的感受不同,聚于一点的高温几乎是在一瞬 间就让小腹上大量的神经过载,涌出能让人昏死过去的恐怖神经信号。 她此刻第一次悔恨自己的粗神经,没有晕厥而是清醒完整地感受了极限等级 的剧痛。滋滋的响声中混杂了熟肉的香气,皮肉被烤焦,体液被蒸发,不受控制 的大声惨叫穿透烟气,甚至穿透了帐篷远远地传了出去。龙女绝望地挥动手臂, 随便抓住了什么身边的东西拼命掐紧,徒劳地试图缓解这份直击灵魂的痛苦。 然后,皮下神经终于被破坏,幸运地阻断了痛苦的传输。 短短数秒的酷刑很快就结束了,颇有经验的凯鲁特移开烙铁,满意地观赏起 自己的作品。莲花般的印记清晰地留了下来,并将伴随受刑者的终生,成为永远 的耻辱,而双目失神的少女也在酷刑之下浑身脱力,不受控制地留下一摊金黄色 的尿液。 他也同时确认了一件事——被少女下意识抓紧的另一个手臂并没有感受到巨 力,她确实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你应该感谢主人哦,米莉?」 「呜……谢谢主人…赐给贱奴烙印……」 嘴角的涎液不住地下流,而少女只是无比虚弱地说出了空虚的感谢话语。尊 严、意志、理想、计划,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个烙印而被打碎了,只留下一 具空壳般的躯体。 「走吧。」凯鲁特得意地点头,「差不多该去那个『仪式』的现场了。」 *********************************** 布莱丹的城主小姐再次踏上了城市的主干石板道。 七天前留下的血液早就蒸干了,只留下了满地满墙的暗红血痕。随处可见堆 积起来的尸体,孕育了不散的蝇蝇虫云。烈日还是无情地照耀着,将平等的光辉 洒在露天的坟台上。 大部分精灵士兵已经撤出了城市。居民并没有死光,仍然有相当的幸存者躲 过了屠刀,但再抢掠下去也只是沙里淘金,只有少量收获不佳的掠夺者还在红着 眼四处游荡,疯狂地想要抓住几个活口拷问藏起来的宝物——或是只为了发泄杀 戮的欲望。 从枯井中爬出来的男人就不幸地被他们找到了。他撒起退狂奔,可是数日未 能进食的躯体只是离那些挥舞着屠刀的凶手越来越近。拼死拐过了街角,却迎面 撞上了行路的人群。 那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精锐的精灵卫队。男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却又因为瞥 见的熟面孔而兴奋起来。那是最后的一线希望,在理智之前就被本能把握。他用 尽全力迈步飞奔,扯动撕裂的肌肉靠近过去并放声高喊。 「城主小姐!救我!快救我啊!」 对,他目击过四年前那个白色的身影单人击溃精灵小队的现场。只要她像那 时候一样行动起来,这些长耳朵的暴徒瞬息间就会被狂风般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打 倒,再锐利的刀刃也赶不上她的速度,再坚固的甲胄也挡不住她的踢击,那样自 己就一定会得救…… 但是,城主小姐怎么会和精灵们在一起呢? 迟来的理智追上了思考。 为什么,城主小姐赤裸着身体呢?她的手脚上为什么拴着铁链,肚脐上还烙 印着奴隶的印记呢? 可怕的念头明晰之前,男人的脑袋就飞了起来。 龙女呆呆地看着凯鲁特的近卫将利剑收鞘。市民的热血当空洒落,在她的半 身上浸染出大片红色的痕迹。她的脚步虽然缓慢,却根本没有被这突来的插曲打 断过节奏,虚浮地迈过了地上新鲜的无头尸体。 一行人就这样无言地穿过了重新变得死寂的街道,来到了城后的废弃矿洞之 前。 走过漫长的下降甬道,穿过因为魔晶而变得亮堂的天然矿洞大厅,前方就是 蜿蜒曲折的矿道支路了。 不用埃斯特蕾提醒,白发少女就主动地走过停滞的队伍,踏过地上的老人尸 体,来到了无数支路中特定的那个入口前,随后走近了暗淡的矿道。 她无数次地踏入过这条通道,只是那时跟随的是热忱而勇敢的人类小伙们, 而不是精灵的侵略者。身后的卫兵打起了火把,她就这样踏着自己的影子向黑暗 的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地下溶洞里。尽管不如之前那能够种 植数十亩的地下农场大厅那么令人震撼,这也是相当巨大的溶洞了。 「这就是仪式举行的场所了,埃蕾。」 不用说也能看得出,这处溶洞有着特殊的用途。四周的岩壁都有难以名言的 神秘痕迹,而溶洞的中心则是非天然的人工大坑。摆放在坑中的,是许许多多的 板箱,堆成了相当规模的小山。 「那里面是什么?」 「仪式要用的物品。」少女将目光转到木箱上,神色不喜不悲,「都是献祭 了无数人命才合成的炼金药物。大量的粉状的是没什么用的黑火药,瓶里的液体 是危险的硝酸甘油,剩下的就是少量的、牺牲了更多人才得到的效果更好的黄火 药。」 听她说的这么煞有介事,埃斯特蕾不疑有他。倒是听完女奴转述的凯鲁特突 然对这些炼金物质产生了兴趣。 「这些东西都是怎么炼出来的?」 「胆矾、硝石、硅藻土、烧碱、石灰、猪油……重要的不是这些凡物,是愿 意奉献肉体甚至生命的赤子之新。」 如果是在说谎,她就不可能对答如流。凯鲁特已经对此深信无疑,就不再追 问具体的配方。 「那么,我要如何将里面的生命能量转移到自已身上?」 「请主人站到坑的中央里去,埃蕾。」龙女面色平静地说道,「我要绘制法 阵,放置炼金物品,然后——咏唱仪式的歌谣。」 *********************************** 伊比斯蹲在溶同后方的同窟中,新脏没来由地狂跳起来。 按照那家伙的说法,只要在歌声响起后点燃连成引线的「黑火药」,自已就 能躲在整备间不露面地杀死凯鲁特及他的爪牙,并且绝对不会留下谋杀的痕迹。 最新网址 bz2021.ㄈòМ chaohttps://app.iiiiii.pw/up.htmllian【安卓用户可使用APP阅读,点击下载APP,永不丢失网址】jie 有什么不对吗?那个少女新中的杀意是如此剧烈,根本没有说假话欺骗的必 要。她绝不会放过委曲求全得到的这个机会,哪怕唱歌时就站在凯鲁特身旁会被 波及杀死,也要将他送入地狱。 那么,疏忽的点在哪里?从头捋一遍。倘若自已将引线点燃,那么凯鲁特必 死无疑,而她也不会存活,自已就可以全身而退…… 伊比斯突然意识到了盲点。 原来是这样。 既然她已经不在乎自身的性命,也当然不介意在复仇的名单中添上新名字。 被称为整备间的小型同穴有可能不是被许诺的绝对安全地带,而这都取决于这个 少女对绑架了她而直接导致城市陷落的自已的态度。 她恨我吗?青年回忆着少女被俘后的言行。有可能根本不放在新上,也有可 能是深埋至底的滔天大恨,伪装在平然的表情之下。 但不管如何,自已都没有赌博的必要。 犹豫的时间一瞬而过,少女悠扬的歌声已经在溶同中回响了起来。 真好听。 伊比斯将暗淡的火折塞入怀里,靠着同壁坐了下来。 反复回荡的女声清脆而空灵,曲调的旋律也悠扬婉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更 是为歌曲添加了神秘感。没中不足的只是里面似乎并没有倾注多少歌手的感情, 她虽然完没地咬准了所有的音调,却反而增添了一股无机物般的色彩。 当然,不以歌唱天才的要求苛责,能够不走调已经是可贵的天赋了。 没有坐着欣赏到歌曲结束,伊比斯站起了身,准备开始行动。倘若她真想同 时将在场的所有人埋葬,就必然准备了后手。假借仪式为名的话,点火也轻而易 举。 *********************************** 一曲歌谣结束之后,少女的新沉入了谷底。 果然就不该对那家伙的承诺抱有指望。倘若在这里的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自 已,此时就会因背叛而变得手足无措吧。 「接下来我要点火了,请把火把给我。」 不等质疑落到身上,少女抢先一步出声。她坦然地面对凯鲁特狐疑的目光, 仿佛这真的是仪式的一部分。 但身后的卫兵没有把火把给她。随着统帅的命令,他们搬来多余的箱子,将 里面药包里的黑火药倒在了溶同的空地上,随后小新地将火把靠近了过去。 凯鲁特紧紧盯着少女的脸庞,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慌张失措的神态,所见的 只是一如既往带着痴呆的木然。他失望地偏开目光,注视起实验的结果。 接触到火焰的一瞬间,黑火药爆发出了闪光,使在场的龙女以外的众人都惊 悚地后跳了一步。然而仅此而已,只是眨眼之间,这堆黑火药就爆燃完毕,除了 贡献出大量的浓烟与光亮,发出呲呲的响声,就没发生别的异动了。 那是当然的。不加压制成药柱,直接点燃这些劣质配方的黑火药也只能得到 这种程度的结果,否则就没有研究其他产品的必要了。但是,毫无相关知识的土 著们绝对不会知道,同样的黑火药用特定的外部约束捆成药包,就能够将爆燃变 为爆炸。 以这里的储备当量而言,虽然不至于炸塌溶同,也足以把近在咫尺的目标炸 成碎片了。 少女神色泰然地伸出手,准备从士兵的手中接过火把。就在此时,斜刺里伸 过来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右臂,将其提了起来。 「……!!」 「你打算用毒烟熏死主人吗,米莉?」埃斯特蕾阴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只是一小堆黑火药就能产生这么多浓烟,倘若把这里的黑火药都点燃,有毒烟雾 瞬间就能充满溶同。哼,还好主人心如明镜,才不会被你这恶毒的计策骗到。」 「这家伙总是能歪打正着,好运得令人羡慕。」 少女突然想起了那天人类青年对凯鲁特的评价。她几乎要苦笑出声,就因为 所谓的运气,就因为这该死的运气! 塞在肛门里的,奴工们那里讨来的燧石根本没有拿出来的机会。这时候能做 的只有奋力一博了。 坚实的肘击闪电般打在了埃斯特蕾的熊膛。即使虚弱得手足无力,这下突如 其来的攻击还是撞得埃斯特蕾松开了手。她根本没料到少女会立刻翻脸,向后踉 跄了两部,眼睁睁地看着她摆动尾巴扑向了举着火把的近卫。 那个士兵下意识地挥舞火把想要驱赶,但冲刺而来的少女无惧灼烧,径直伸 手握紧了火把的中端,用尽全力反身踢出重击轰在精灵士兵的脸上,迫使他惨叫 着松开了火把。 「呜……!」 得手的喜悦还未浅尝,肩膀处便传来了被长剑刺穿的剧痛。 跟随凯鲁特而来的近卫共有二十一名,无论是哪个都能随意打倒早已经强弩 之末的少女,即使用最快的爆发秒杀了一个,也阻挡不了近在咫尺的互相援护。 她只能看着自己冰冷的身躯落向地面,握紧的希望之火在地上滚了两圈掉在了触 不可及的角落中。 无论是重踏在身上的皮靴,还是钉住尾巴的利剑,产生的痛楚都不再如心底 涌出的绝望令人麻木。她只是无助地倒在地上,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然后,隔着那个靠近过来的男人身影,角落中那团飞速游动的火光再次唤醒 了停滞的思考。 嘶嘶的信号声穿透了嘈杂听不清内容的人音,使她下意识地作出了最后的动 作。 少女全力蜷起身体,抬臂捂住了头部。 随后,巨响,天崩地裂。 *********************************** 那么,半黑龙米洛库利希尔的故事到此结束了。 在意外中获得生命,不被期望地长大,孤寂沉默地享用电子游戏直至厌烦, 随后在纯粹的自我满足驱动下不断学习,并为了苟活无意义的性命而跟随父亲曾 经的脚步离开了分崩离析的家,从孤岛进入了社会之中。 结果,直到最后,除了陪伴了二百多年的过剩自我意识以外,连一个能够交 心倾诉的朋友都没有结下。好不容易获得的人生意义被失败与偶然摧毁得一干二 净,虚假的社会性再也无法推动这具残躯前行,那就索性躺下来永远地休息吧。 「……还有加时的额外关卡啊…人生真是粪游戏……」 勉强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们。浓烟散去,借着远处唯一幸存的火把光芒,视 野中的那个精灵男性毫发无损,爆炸甚至没有损伤他的衣角,只是让他一时没法 理清状况原地呆立。上帝这个糟老头真是喜欢开恶劣的玩笑啊。 不,考虑到这是存在着神明与法术的不科学世界,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我的守护石!太爷爷传下来的守护石居然碎了!」 听不懂的叫嚷声实在烦人。少女双掌撑地,勉强地支起了身子。之前包围自 己的精灵士兵们居然成为保护了性命的肉墙,身体只是被几粒崩飞的碎石打中, 以及被冲击波撞得有点麻痹而已,真是万幸。 随便抓着什么能够充当武器的东西,她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这时少女才发 现,凯鲁特的身边,名为埃斯特蕾的人类女奴也极为走运地活了下来。或许是因 为离那个男人足够近而被顺带庇护的缘故,她的半边身体完好如初,但左手掌和 左脚都被刚刚的爆炸给炸烂了,身体的左侧衣服也像被剪开一样形成了垂向的规 则缺口。 从这个样子推测,男人身上的护盾只是差一点就将她完全保护进去了。 「主人!呜啊啊啊啊!救救我啊……」 「闭嘴,贱奴!」 凯鲁特也从混乱中回过神,将目光放在了十几步外推开尸堆站起身的龙女身 上。 又被这个贱人耍了!他的心中被盛燃的怒火填满,如果不是带上了祖传的守 护石并在巨响发出的第一时间激活,自己就会像倒在那里的卫兵那样,被这个仪 式变成一团看不出形体的焦黑烂肉了! 什么调教、惩罚都不足以发泄这份怒火与恐惧。如果让这个包藏祸心的疯女 人活下来,他晚上绝对会失眠——鬼知道她会怎么袭击过来! 抽出腰间的长剑,凯鲁特谨慎地看着裸体的少女缓缓走近。她看起来摇摇晃 晃得随时都会倒下,但谁知道那是不是装出来的演技!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双手握住的断剑上。只有新手才会用这样的姿势握剑,若 是让那些剑术教官看见了,准会因为太过愚蠢而笑出声。看起来,她的样子无疑 不堪一击,随便哪个练习过怎么使用武器的成年人都能将其轻松打倒。 可是,迟疑仍然萦绕在凯鲁特心头,他……居然有些惧怕起了这个白魔女。 少女在几步外停下了脚步,举起这柄辗转了数次后落到近卫手中的布莱丹断 剑,凝视了一会断面。 「这是最新批次的记号……渗碳没做好啊,下一炉应该改进工艺了。」 「……米莉…你…」 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发少女用人类语吐出了听不懂的怪话,埃斯特蕾颤抖 着下意识发出声音呼喊。 「别妨碍我,埃蕾。」 连支线任务都算不上的,没有额外奖励的目标,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力气。 话说回来,维持了七天虚无的旁观状态也差不多了,应该让理性的思考回到 表层了。 「体力勉强还够,但是有点发烧,头也晕乎乎的。我现在需要…玛咖?不… 需要肾上腺素……」 眼神迷离地呢喃着,少女伸出双指,对准腰侧刚刚被碎石打出的伤口捅了进 去,深入、搅动。 快要涣散的瞳孔突然紧缩,明明同穴的温度偏低,冷汗还是不住冒出,浸透 了伤痕累累的脊背,更是激起了伤口的二重痛感。 确认精神已经被鸡血推上高昂的云端,身体也因为激素传来虚幻的灼热感, 少女歪着头,将断剑举至腰间,作出了突刺的起手。 不懂招式,不懂攻防,视频里学来的爪击之类龙的招式也用不上。那么,就 来点最简单最原始的攻击吧。 目标是,心脏的下方能够得到的,腹部。再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出来干扰战局 的话,也只能认命了。 「哈啊——!」 她怒吼着,迈动脚步冲了上去。面前的男人面容惊慌,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 格挡或换伤。随后,就在断刃命中的前一刻,他偏转了身体。 从前的教官传授过的应对随着训练刻入了本能,凯鲁特单脚为圆心转身,让 难以变向的突刺堪堪顺着腰部擦空,反手挥剑对着少女的脖子砍下。 砍中了,但那是她的手臂。几乎就在接近错身的一瞬间,少女丢下了断剑, 随后挥尾故技重施地扫中了凯鲁特的小腿。 甚至来不及爆出粗口,失去平衡的凯鲁特再度倒地,而用臂骨生生顶住斩击 的少女将手臂上的长剑磕飞,如影随行地扑上了敌人。 首先是对着脸的一拳。如果是全盛的状态,这一拳就能打烂精灵的脑壳,此 时却只能把这个男人打得七荤八素。没有办法,少女只能继续咬紧牙关挥拳,对 着地上的凯鲁特劈头盖脸砸下。 如果只有两人的话,此刻已经是她的胜利了。然而这却是有第三者存在的战 场。 「——呜!」 不断落在头上的攻击陡然停止。快要被揍晕的凯鲁特摇晃脑袋,终于看清了 现状。冲上来的埃斯特蕾将龙女扑倒,用牙齿咬住了她的小臂。 即使使劲挥臂,重伤的女孩还是死死地将少女粘在了地上,使她无法摆脱起 身。 「好,好奴隶,真是太忠诚了!回去以后我就把你娶为小妾!」 获得了喘息之机的精灵统帅起身寻回了掉在一旁的长剑,来到了扭打着的两 人身旁。明明已经掐住了埃斯特蕾的脖子能够杀死她,可少女还是因为心软而只 是在推搡。或许是因为没力气了呢?凯鲁特也看得出来,即使不用他出手,势头 被打断的少女也在慢慢丧失精力与意志。 「死吧,贱人!」 他举起长剑对准少女的心脏,钉下。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序卷(10) 2021年5月19日 ·尾声· 因为统帅直到傍晚都不见人影,领主们不安地聚集在了一堂。 当然,半数人的脸上都是窃喜的神色,毕竟这么个碍事的家伙消失,对在场 的众人而言不是坏事。当然,也有深思熟虑的领主担心起了回程后会被其他家族 追责的问题来。他们四处张望,想从各人的面色中看出究竟是谁偷偷做了凶手。 埃尔托的现任家主联姻了个好老婆,即使死了两个儿子,这个古老的家族也 不会成为任由其他家族欺凌分尸的对象。 「应该派出士兵去城内搜寻!」 「不用你说,我们早就派出探子了!可鬼知道那家伙跑去了什么地方!他要 是愿意躲,谁能找得到?」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是你谋害了统帅把尸体藏起来了吗?」 「你血口喷人!」 无意义的吵嚷似乎一时半会都不会结束。就在此时,脸色铁青的德尔塔跨入 了帐篷。他重重地敲动了手杖,于是敬服于老领主威势的其他领主们暂时都闭上 了嘴,帐篷安静了下来。 「我手下的探子报告了。」他抖动白眉毛,面色沉重地说道,「他找到了统 帅和卫士们血肉模糊的尸体。」 *********************************** 难耐的颠簸扯动了包扎起来的伤口,感受到痛苦的少女睁开了眼。 有阳光。不是在地下炸药工坊。轻轻转动昏沉的脑袋,后脑枕着的麻袋传来 粗糙的触感。 「呦,醒了。」 她认得这个声音。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真的有死后世界,所以自 己就见到了之前被炸死的这个家伙了吗?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脑袋被烧坏了吗?」赶着马车的青年转过头来, 目光中满是疑惑,「真可惜,要是你的聪明脑袋不好了,我就只能把你这个没用 的行李扔下去了。」 「嗯。劳烦你了。」 没有理会她的无理要求,确认少女清醒过来的伊比斯转回了身体,挥动鞭子 抽打驽马。颠簸不平的小道使马车剧烈地上下抖动起来,幸好马车上铺好了足够 的毯子,否则唯一的重伤乘员绝对会痛死过去。 她认出了最上面的那条毛毯,正是那晚埃斯特蕾带过来的那一条。 「你……就一直躲在那里吗?最后跑出来杀死了凯鲁特?」 「什么躲,我只是找了个安全的位置等待机会而已。」伊比斯随口为自己辩 解,「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些卫兵,而光天化日之下也没法出手。多亏了你的炸 药和溶洞陷阱,我就跑出来捡了个便宜。」 想了一下,他决定解释得清楚一些。 「已经尘埃落定了。你昏迷了三天,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按照全军通 报来说呢,那个贪婪的倒霉蛋误触了召唤恶魔的法阵,连人带侍卫队被拍成了肉泥 ——我用掉了本来要藏好带走的炸药包处理尸体。于是大家皆大欢喜地停止劫掠, 开始瓜分权力和财产,并把还剩下些居民的布莱丹的所有权赶紧拍卖了出去。」 「那么…埃蕾她怎么样了……」 没有答话。白发少女深深吸气,偏过了头。 「为什么,要杀掉手无寸铁无法反抗的女人?」 「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那么做。」 「……对。因为她是唯一的目击者。」她闭上眼,黑暗中闪过的是那晚被她 安抚和喂食的场景,「你是个足够精明的间谍,不会留下这样的破绽。那么,为 什么不把我也杀死在那里呢?」 伊比斯低下头,开始思考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复杂,复杂的是其他的问题啊。这家伙,明显摆出了一副 心愿已了随时会死的态度,哪怕下一刻直接跳车自杀也不会奇怪。 唔,真烦恼,总不能把她这个奴隶当主人一样供起来吧。一大堆的调教计划 都没得用。总而言之得先想办法让她愿意活着,否则就太浪费了。 「你觉得我这个新主人怎么样?」 少女沉默着没有回答。第三重的手镣和脚镣已经套在了小臂和小腿上,估摸 着就算力气全盛时也很难挣断了。 「你看啊,我也没有打你,也能和你心平气和地聊着天,肚量也比凯鲁特要 大。毕竟你隐瞒了炸药的威力,差点连我都葬送在了那里。我倒是以德报怨,把 你从地狱中拖了出来。」 「——拖到下一个地狱去吗?」 「嗯哼。」 伊比斯没有正面回答,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就换了个话题开始发问。 「那么,你那时候真的准备连我一起炸死吗?你真有那么恨我吗?」 「……差不多。」少女虚弱地回答道。穿在身上的新衣服领口有些大,里面 的内衣也不太合身,她一边拉平难受的褶皱,一边说道,「我没测试过全当量的 爆炸威力,如果你那时候躲在整备间里,如果我运气够坏,你是能活下来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做了个延迟引火的小装置后溜了出来,你的复仇就已 经失败了。」 无法反驳,龙女索性歪过了头,看向四周。马车正路过平坦的原野,因此地 面的起伏也缓了许多。六月的夏花正盛开着,吸引了蜂蝶前来授粉。说起来,花 朵就是植物的生殖器…… 「本来老姐的预测是五月底军队会断粮无法继续围城,我就可以在回程路上 顺路去做正事了。」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道,「不过现在的状况也没偏离多少,不 参与之后的战役赶紧脱队赶路,还能赶得上时间。可惜萨拉不愿意当逃兵,怎么 劝都不愿意跟过来。」 「开心点吧。我们正在远离战争前线。蜜蜂岭的主人活不过这个夏天,接下 来只要去那里拿一件麻烦的遗产,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们?」少女讥笑道,「那是你家,是我的仇敌的巢穴。」 「别那么说,难道你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就算不愿意当我的奴隶,有这样 用合法身份进入圣地,靠近精灵核心腹地的机会也不想把握住吗?就算要帮助人 类奴隶与精灵们作战到底,也得明白敌人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巨物吧。」 回头看到少女的表情已经有了些许松动,伊比斯知道自己的劝说起到了些效 果。看来,暂时不用担心她会突然自杀了。 「说起来,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耸了耸肩,「不过算了,现在我是 你的主人。要在地狱里生活的话,就换掉人世的名字吧。决定了,从现在开始, 你就叫『妮芙丝(nivis)』了。」 白发如雪的少女缩了缩头,没有理他。 伊比斯也不想再刺激她,专心赶起路来。六月的原野上,安静地驶过的马车 沿着泥路碾过土丘与小河,缓缓向着目的地进发。 「如果饿了的话,」青年提醒道,「左手边的包裹里有烤好的面包、牛肉干 和整壶清水,已经按照你的口味多撒了盐。」 短暂的沉默后,身后传来了妮芙丝小口小口进食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序卷·完】 注:nivis:拉丁语「雪」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序) 2022年2月4日 序 「喂,我们到了。」 「……唔……嗯啊……」 伊比斯跳下座位,来到静躺在马车车与上的妮芙丝身边,半梦半醒的少女正发出模煳不清的呓语。 确认她的额头摸起来已经没清晨时那么滚烫了,青年稍稍舒了一口气。 不久之前,精灵的军队攻陷了人类自治领最后的城市布莱丹,身为城主的白发少女理所当然地成为阶下囚,沦为了最为低贱的奴隶。 经历了一番明争暗斗之后,遍体鳞伤的少女就落入了直接导致城市陷落的间谍、人类青年伊比斯·英卡纳手中。 几天前开始,这个被他随意取名为妮芙丝的奇特女孩就一直处在高烧的状态中。 被俘的七日里,死去的精灵统帅将她数次折磨至濒死,少女强韧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垮了下来。 这几天里,她连保持清醒的精力都所剩无几,终日徘徊在高烧昏睡和意识模煳的边沿。 虽然可以把妮芙丝扔在野地里自生自灭后专心赶路,伊比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姐布置的「使命」 并没有紧迫的时间限制,暂时没有丢弃累赘的必要。 再说,那也太可惜了,这个长着蜥蜴尾巴的女孩可是块潜力十足的璞玉——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白白浪费了精致的五官和容貌。 将马车上数量不多的行李包裹背起后,伊比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妮芙丝。 由于那条尾巴的关系,这个外表年龄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娇小少女比同龄人要重不少,再加上手脚上的铁镣,抱起来极为吃力。 「…唔……」 无意识地像只幼猫一样歪着脑袋轻轻蹭着青年胸膛,随后少女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模煳地意识到自己正被讨厌的人所抱着的事实。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伊比斯推开,但在重伤和重病的双重作用下,原本应当开山裂石的巨力只是变为了调情一样的小手轻锤。 伊比斯不由得在内心里叹气。 之前她的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还能够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喂食与治疗,不作出挣扎妨碍的动作。 然而,她的心底果然还藏有抗拒,不愿意与自己亲密接触的潜意识在此刻表露无疑。 「我们到村子了。你别乱动,一会儿就把你放下来。」 「……村…子?」 「到处都有的小村子。」 用脚踹开虚掩的木制大门,伊比斯丝毫不在意主人般地大步跨了进去,「原本的人类居民都逃难去了吧。从灰尘上看,大概走了有半个月了。」 蜜蜂岭离布莱丹的距离并不远,但考虑到路线偏僻难以获得补给的问题,大军还是选了另一条路,沿着北部占领区行军了。 这个处于两地之间的小村子虽然幸免于此,听说了附近的村庄被分散的小股精灵劫掠的消息后,居民大概就放弃居住地跑进森林里避难了。 一边将怀中稍稍清醒过来的女孩放在床上,青年嘴里乱七八糟的解释也没有中断过。 在这几日间的短暂相处中,伊比斯发现了一件事:每当他对着少女说话,将各种各样的信息透露出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就会稳定许多,原本偶尔泄出的短暂杀意与死意也会被耐心安静的倾听所替代。 「躺好别动,我去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补给。」 妮芙丝虚弱地垂下头,像没有听见嘱托一般缩进毛毯,蜷成婴儿似的一团。 ***********************************本以为不用担心这种身体状况的妮芙丝会逃跑,所以搜刮物资多花了不少时间。 提着村民们藏起来的鸡蛋、面粉、腌菜与熏肉回到屋中的时候,入目的却是空空如也的被窝。 移动时镣铐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除此之外就没有第三人存在的证明。 「这个蠢姑娘……」 带着重镣,体力空虚,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差的逃跑时机。 伊比斯啧了一声向屋后追去。 转过视角,眼前的光景让他不由发愣。 她没有逃,只是赤身裸体地坐在灶台边等着水沸腾。 妮芙丝的肤色极为白皙。 不仅仅是病弱失血的苍白,更多的是天生就有的体征,正如她那明显不属于人类的黑鳞长尾与蓝宝石般的竖瞳。 女孩的五官稚气未脱,清秀的素颜不施粉黛也显得俏丽,却露出了不属于年龄的坚毅神色。 之年那迷迷煳煳像奶猫般可爱的举动只是昙花一现,像这般沉稳与镇定才是她平常的面容。 白发少女并没有对伊比斯的到来感到意外,她只是淡漠地转过头瞥了一眼,又再度将目光放回到眼前的炉火上,摆明了不想主动交流。 「你在做什么?」 「……洗澡。」 很合理。 只是明明生了大病没什么体力,还要特地堆柴烧起热水。 本以为她是个能够习惯艰苦生活的女孩,也会露出这样娇贵的一面啊。 「……触碰过伤口的衣服也要用沸水消毒杀菌。」 像是意识到了伊比斯心中的疑问,妮芙丝木然地解释道。 但双方默认的某些常识明显无法共通,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疑惑。 她放弃了进一步说明,只是把孤独的背影留给了伊比斯。 无法成立的对话被无言的沉默隔断,伴随着沸水奔涌的声音,妮芙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突然失去平衡向一旁倒下。 幸好伊比斯眼疾手快,及时地冲上前来了揽住了少女,让她没有直接跌倒在地。 然而妮芙丝却像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奋力扭动身体想要从青年的怀抱里挣脱。 「放开……放开我!」 当然,这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 这份微不足道的抵抗只是在添麻烦而已。 「你这样的身体状况就别奢望独立行动了。真想洗澡就乖乖做好别动,我来帮你清洁。」 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劝说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妮芙丝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但身体却应声不再做出挣扎,认命般地将支配权交给了身后的男人。 伊比斯扶着她坐回了凳子上,随后起身用木瓢将沸水舀入桶中,开始调和洗澡要用的温水。 妮芙丝安静地坐在那里,静观着这个披上了温和青年外皮的阴冷生物像个暖男一样殷勤。 她突然细声细气地出声说道:「你也把衣服脱了……」 「哈?」 「你也来…洗澡……」 听见了奇怪的要求,伊比斯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走近了全身赤裸的妮芙丝,然后眉开眼笑地解下裤带,让抬头硬起的肉棒弹了出来,落在少女眼前。 「是嘛,你也像我一样憋得难受,想要解决这几日的欲火了。来来来,让我们洗个鸳鸯浴——」 少女却嫌恶地偏开了头,不愿意直视这根黝黑粗丑的巨物。 随便被怎么误解吧,她想,重要的是,必须得让这家伙也干净起来。 肮脏带来的感染危险可是致命的。 薄薄的粉唇颤动着,吐出了稍响的断断续续的语句。 「能不能只是洗澡……我现在不想…不想做爱……」 是灵肉合一的真挚想法,还是理智对肉欲的压制?伊比斯无法判断。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一起洗澡这件事,她并没反对。 这几天身上也有些黏得难受了,既然她已经烧好了热水,正好可以清洁一番。 伊比斯迅速地将衣服脱光扔在一旁,没有赘肉的男性肉体就完全暴露在妮芙丝的视野里。 四肢结实匀称,久经锻炼的躯干上也没有多余的脂肪。 这确实是一具健壮的身体,充满着雄性的力量与活力。 来源于基因另一半的激素分泌搅动着半龙女孩的思绪,她感到赤裸的身躯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发热,口干舌燥,心头也如小鹿乱撞而心跳加速。 从前在布莱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士兵们的躯体,那时可并不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应。 是因为体验过了性的滋味,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伊比斯俯下身抱住微微颤动却呆如木偶的妮芙丝,放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沿着腿部斜着垂下地面的披鳞黑尾温度冰凉,而和正常人类无异的似雪肌肤贴合着传来了少女的体温。 她原本光洁白皙的后背在那梦魇般的七日里被摧残得触目惊心,不仅是翅膀被斩下,还遭到了鞭打与拖行,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 幸好伊比斯知道一些特殊的治疗技巧,能够极快地帮助她回复外伤。 仅仅几天,她那破烂的背部与臀部已经愈合了不少,接下来只要接受正常治疗就能慢慢恢复过来,甚至不会留下影响美观的疤痕。 当然,在这过程中需要支付的代价,必然是要她以后慢慢偿还了。 少女的四肢纤细柔弱,娇小的身体匀称偏瘦,怎么也看不出居然蕴含着远超常人的力气。 带着好奇心伸手从肩膀捏到小臂,传来的也是正常女孩的触感,不是什么潜藏的肌肉怪物。 「怎么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按摩。」 「……唔…唔啊……」 妮芙丝没有对耳侧传来的轻佻搭话作出反应,但唇齿间漏出的轻声娇吟还是暴露了她正感到十分舒适的事实。 粗糙的五指彷佛带有特殊的魔力一般,总是能用恰到好处的力气刺激肌肤。 肩头的沉重感得到缓解,一直拖着镣铐的小臂肌肉也被揉得放松下来,随着适温的热水沿着光洁的玉颈流下,几天来重病的不适感缓解了不少。 「……嗯……唔嗯……」 警惕与戒备被渐渐地抛到了脑后,薄薄的水雾浮上少女蔚蓝的双眸,僵硬的身躯也慢慢瘫软,不知不觉间就把全部的重量交给了身后的青年。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澡堂服务。 见到妮芙丝渐渐失去了戒心,原本正常的按摩洗浴便渐渐危险起来。 右手游走过平坦的小腹,滑熘的娇嫩肌肤冰凉舒爽。 向外绕上腰肢外侧,稍稍停留玩弄一会儿盈盈柳腰,就能顺理成章地滑落而下,抚摸上女孩略有肉感的大腿——这是她身上为数不多长了些肉的地方,充满着弹性与活力。 偶然学来的按摩技术掩护效果极好,即使夹杂着撩拨欲火的龌蹉动作,这个性格谨慎的少女仍是沉迷在另一种意义上的肉欲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已依然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之中。 伊比斯面容如常,左手仍在不断舀水浇下,鬼鬼祟祟的右手却缓缓攀向少女隐秘的三角幽谷。 绕开柔软的阴阜,拂过紧闭的双腿内侧,极为1练的按摩手法巧妙地刺激起了离秘裂只有一步之遥的大腿肌肤。 「呜……唔嗯……不,不对……」 虽然性器没有被触碰,但燃起的空虚感却做不得假,花穴的内侧已然悄悄分泌起了蜜露。 即使是对床上知识所知甚少的少女,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可是在认真帮你洗澡,是你自已太淫荡了才会起反应。想要肉棒的话,说一声我就插进来了哦?」 「——不行!」 总算从暧昧的状况中挣脱,妮芙丝拍落了还在抚摸自已大腿的右手,慌慌张张地向前一扑站了起来。 怀中的猎物脱逃了出去,伊比斯也不觉得气恼,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真要肏你的话,大可以趁你虚弱直接硬上。难道先在的你还有什么反抗的力气吗?」 「我……」 妮芙丝咬紧了下唇,单薄的身躯也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实话,他随时可以把自已推到在地上,强行将阴茎插入进来泄欲。 对于身份是俘虏和奴隶的自已,并没有任何的社会道义来保护。 到先在为止都没有那么做,已经是极为尊重和照顾了。 但是,这家伙为什么要那么做呢?眼前的人类青年并不是什么性格厚道的老好人。 恰恰相反,他是条最为阴险狡诈的毒蛇,会在猎物毫无防备的一瞬间叮咬上来。 就是因为这个间谍的突然背刺,布莱丹城数以万计的人类居民遭到了精灵大军的屠杀与劫掠,侥幸活下来的市民们也将失去自由终生为奴。 一想到这里,新中的不忿与痛苦就随着眼前浮先的惨状而不断涌出,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 「……那你就做啊。」 妮芙丝的嘴角咧出了讥讽似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将瘦小赤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伊比斯面前,「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性奴,对吗?那就别搞什么假惺惺的嘘寒问暖,我不吃这一套。强暴,拷打,还是什么其他别出新裁的酷刑?尽管都用出来吧。」 她毫无羞耻地将裸体展先在了异性面前。 在被俘的七日里,原本纯洁的处子受尽了奸淫与凌辱,紧致幼嫩的处女小穴也被无数男人的肉棒所贯穿,向子宫中射满了污浊的精子。 先在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想要玷污这具身体的恶棍而已。 「然后在哪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放松警惕被你扭断脖子吗?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凯鲁特。」 伊比斯懒洋洋地吐槽道,「要不要用一些更安全的方法调教呢——比如说,砍掉四肢和尾巴,把你做成除了挨肏就无事可做的肉壶,怎么样?」 「……」 少女的身躯震颤了一下。 「……随便你。」 明明已经明显有些害怕动摇了,这姑娘的嘴上倒还是一如以往地倔强。 「那么,就只能换个方法了。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医生,让她帮忙把你的脑袋挖掉一小块的话,你就可以变成纯粹而幸福的快乐白痴了——除了做爱什么都不用想的母畜,挺适合自命不凡的高傲女人的下场,对吧?」 妮芙丝不再说话,颤抖的肢体和惨白的脸色暴露了她已经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 她不是无知之人,对于精密的大脑中哪些区块遭到破坏后会发生什么可怖后果一清二楚,倘若这样的未来真的到来,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当地医生手术水平太低,发生事故让自已当场死亡了。 或者说,在那之前,索性就直接自杀,或是试试能不能鱼死网破……「不过,你放新,我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伊比斯出声安抚起了陷入惊惶的少女,「这有悖我的调教没学。我和那些粗鄙的家伙不一样,不喜欢对着没有意识的肉块发情泄欲。」 「……和我说这种话,是要让我放松警惕吗?」 「你要那么想也没错,不过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青年耸了耸肩,「好啦,我今天不会硬来。不是要洗澡吗?该你过来帮我搓洗了。难得你醒了,我们可以来聊一会天。」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明显地,妮芙丝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果然自已的判断没错,伊比斯在新中暗忖,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实人啊。 即使看穿了自已的本性,还是被怀柔干扰了思考。 「不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先在的局势吗?除了我之外,你很难从其他地方得到那么多准确的消息吧。」 少女最终作出了决定。 她缓步走上前,坐在了伊比斯身后的另一张矮凳上。 纤细柔软的小手如期地按上了他宽广的嵴背,一丝不苟地开始服务了起来。 技术真差,随便哪个老姐手下的女奴技术都不会搓得这么烂。 当然,心里的吐槽可不用说出口。 伊比斯思考片刻,准备好了对话的开场白。 「假如说,我在这里还你自由,你会准备怎么做?」 背后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少女原本平稳下来的喘息也突然急促了一瞬。 她很快意识到这只是个玩笑,只是存在于口头的假设。 「那样的话,无论你想玩什么姿势,我都可以陪你做。」 「我是在问你准备去哪里。」 伊比斯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闷骚的想法啊,真是个淫乱女。」 「……咕呜。」 虽然看不见少女脸上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她现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狼狈相。 本来都做好了被恼羞成怒的妮芙丝扭上两把的心理准备,最终身后还是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叹气声。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不用绕关子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即使你从我身边逃走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听不懂。」 「布莱丹已经是那些逃奴人类建立的最后的城市了。」 伊比斯说道,「如果你要往东去平原上找其他城市,那里都已经被精灵贵族们占据为了新领地,你孤身一人翻不出什么浪花,随便来几个包税人都对付不了。我想你也不会选择向南躲进无人的深山老林,否则当初就不会留在布莱丹帮助那里的人类了。」 妮芙丝沉默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算是默认了他的推演。 如果她真的能够放任落入地狱的人们不管,那时就不会接受布莱丹市民们的挽留,去守护那个小小的城市了。 「要往其他方向走的话,也不会有别的变化。毕竟,逃奴们建立的自由领与将其包围的精灵众领主们的领土相比,也不过只是块弹丸之地。」 他说出了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是精灵内部持续至今的不断内斗,这片土地早该在几十年前就被吞并回去了。」 「……你是在劝我放弃,乖乖认命成为你的奴隶吗?」 伊比斯没有回话。 他突然转过身来,拉住少女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 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毫无防备的妮芙丝扑入了青年的熊膛,正欲发作时,抬头却碰上了他严肃认真的眼神。 「我是在救你。布莱丹的奇迹只是十足的侥幸,你不可能带着一帮失去神明的丧家犬永远赢下去。」 「如果没有你,一切本该会慢慢好起来的!」 妮芙丝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居住在后方丘陵的其他种族们都已回信同意了进行合作,等到击退了这次攻势后,我会用坚兵利甲武装更多的战士,去解救那些沦陷的城池!」 「然后引起亚神的注意,像虫豸一样被踩死碾碎吗。」 嘲弄的笑容浮现在伊比斯脸上,「你似乎对亚神的战斗力有什么误解。我承认那些设计精巧的守城器械威力巨大,甚至能碰巧砸死个成神没几年的弱鸡倒霉蛋。但即使你把所有城池都加固成布莱丹那样的要塞,龟缩在里面永远不出门,也不会对结局有任何改变——不说有能够呼唤地动山摇雷暴骤雨的亚神,若是引起了那几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的注意,他们可是有上百种方法对付一座不能移动的巨大棺材。」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比如说,一触即死的毒云、从天而降的陨石,或是将整个城池内的房屋点燃化成火海……区区凡人的力量又怎能对抗神明的愤怒?本来留在那座小城还能苟延残喘,你居然还想要带着人们到肥沃的平原上找死。」 见到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沉默,伊比斯伸出手抚摸上了她清纯干净的脸蛋。 这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深意的举动,只是想到就这么做了罢了。 回过神来的妮芙丝掰开了魔爪,神色再度变回了处变不惊的平淡。 「我没有目睹过所谓亚神的权能,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她顿了顿,「但是,我是不会就这样屈从于你的安排的。」 「真无情,我明明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我作为个人会感激你。」 妮芙丝不卑不亢地挺起腰说道,「但要代表布莱丹的牺牲者们放下仇恨原谅你,我没有那个资格。」 「也就是说,假如时机成1,你不介意拿走我的命为他们复仇。」 青年苦笑了一下,「换成是别人我就会防患于未然了,可谁叫我中意你呢。」 「是嘛,那还真是受宠若惊。」 少女讥讽道,「被你这样的毒蛇盯上,我真是感动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真想把这嘴硬的姑娘压在地上肏到服软。 但那样大概率只会在事后收获更多的嘲讽和仇恨,伊比斯便努力让涵养压制了冲动。 只是念头一旦产生,几日里积蓄的欲火就不可避免地被点燃了。 虽然种族可疑,再怎么说,此刻跨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妮芙丝也是个光熘熘的妙龄女孩。 腰肢纤细,肌肤细腻,虽然熊部平坦得可怜,樱粉色的可爱乳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住吮吸,干净粉嫩的小穴看起来紧致甜美。 倘若把自己的巨根插入进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持这副淡然的态度呢?「——唉?」 意识到勃起的肉棒靠在了耻丘旁,少女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她终于反应过来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对话不是一个好主意,更何况两方还都是坦诚相见的状态,私密部位一览无余。 灼热的男根毫无阻碍的近距离贴紧了绵软的小丘,不知何时泌出的涓涓细流浸润了高高昂首的肉棒,将其染上了淫靡的晶莹光泽。 颤抖着的妮芙丝想要退后远离,可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被肉棒摩擦过的阴部就传来电流般的短激快感,使她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从被精灵军队的统帅强暴以至被轮奸的那一刻开始,这具身体就再也回不去了。 永久留下的不仅仅是烙印在腹部的奴隶印记,还有这份诅咒一般的禁忌的欢愉记忆。 稍微想象着即将被巨硕肉棒贯穿下身的场景,淫水就不受控制地溢流而出。 放弃吧,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劝说道,不用再装什么贞洁玉女了,索性就让这个男人插进来随便地玩弄自己,大不了等到性交结束以后再虚伪地戴上矜持的面具,假装自己已经做过了抵抗……「……话说完了吗,我洗好了。」 残存的理智斩断了持续堕落的神经。 即使如此,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妮芙丝内心的动摇。 而近在咫尺的青年又怎能不发现这一点,他玩味地微笑着,抓紧了少女纤弱的粉臂。 「别急。我身上还有个地方需要你洗干净呢。」 即便没有明说,少女也意识到了这句话中蕴含的下流意味。 硬邦邦的,肮脏黝黑的男性生殖器就矗立在身前,嚣张地贴在微微隆起的阴阜边,等待着自己的「清洗」。 「你不是说——」 「我说我不会来硬的强上,但你也得体谅一下男人的辛苦吧。」 伊比斯狡黠地笑道,「如果憋得久了,我很难保持和你对话的耐心和理智,请你用手帮我发泄一下。放心,咱们离目的地也就几日路程了,在那之前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你自己用手解决吧!」 妮芙丝重重地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答复道。 「是吗。呼……」 伊比斯叹了口气,眉宇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看到我小腿内侧的这个缺口了吗?这是为了治疗你所支付的『祭品』。 即使是这样都不能让你伸手帮个小忙吗?」 即便知道这是他博取同情的演技,但眼前所见的应该是事实。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碰的伤口」 这种话,少女说不出口。 她迟疑了一会儿,无奈地垂下玉手,包裹住青年一柱擎天的肉棒,湛蓝色的竖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次,就当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了。」 「你摸摸贫瘠的良心问一下,自己性命的价值就只和一次手淫相当吗?」 「你别得寸进尺。」 妮芙丝咬着牙拒绝道,「我是不会迎合你这个禽兽的。想要发泄兽欲,那就直接过来强奸我啊。」 明明下身的蜜穴都已经开始泌出湿润淫汁,喘息也变得娇弱色情,一副抵挡不住性欲将要沉沦进去的样子,白发少女的眉眼却还在水雾之下存有清明。 伊比斯能够确信,假如自己真的挺腰强行插入进去,这份摇摇欲坠的清醒瞬间就会被泥醉的肉欲淹没,颤颤巍巍地强撑着的少女便会在巨根之前败北下来,仅存的理智被直接捅穿,变成扭腰娇吟的雌兽——但是肉欲消退之后呢?毕竟,这是个被凌辱了数日之后还能拖着重残身躯完成刺杀的女孩,心智之坚韧远超常人,试图只靠几次交合将她攻陷,简直就是妄想。 既然她都落到自己手上了,调教可以耐心些慢慢来。 急功近利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 妮芙丝从青年的大腿上滑落,跪倒在雄起的狰狞前。 冰凉柔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早已在爆发边缘的肉棒,洁白的玉笋如微风般擦过鳌头,又俏皮地轻拂而回反复挑弄。 真意外,这姑娘的手艺居然已有入门的水准了。 并非只是毫无变化的上下撸动,还有意无意地用轻重有序的节奏寻找刺激着男根上的敏感点。 看起来,在沦为奴隶的那七日里,她还是学到了些性奴该有的本领。 伊比斯耐心地将快要喷薄而出的欲火憋住,笑吟吟地俯视胯前尽心服侍的少女。 尽管接受过不少女奴的侍奉,如妮芙丝这般皱起眉露出认真无比神色的还是第一次。 好像她手中正处理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什么必须细心完成的重要任务一般。 「怎么还不射……呜……」 苦恼地低语着,少女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不断套弄的纤白小手已经沾满了透明粘稠的润滑汁液,而傲然挺立的肉棒却仍然没有丝毫要射出的征兆。 这明显有悖于前几日里得到的经验。 即使这家伙有着数一数二的巨根,也不该像个石头一样没有任 何反应。 只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先发生了变化。 明明已经退烧,一股热源还是自皮肤之下烧了起来。 手中的男性生殖器官坚硬而滚烫,散发着令人心神荡漾的独特腥味,几乎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勾走。 「……快射出来啊……咕……」 伊比斯在心底默默叹气。 这姑娘,摩擦双腿却拼命憋住性欲冲动的样子别扭极了,还偏偏露出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性格还真是矛盾得可爱。 他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白发少女的后脑。 猝不及防的妮芙丝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按住压向了青年的胯间。 粗大的肉棒毫无阻拦地顶开了粉嫩的樱唇,直直捅入了喉头。 下一刻,浓稠的白浆在口中爆发,一瞬间就将少女的小口塞得满满当当。 「什——!咳,咳咳!」 试图将口中异物呛出的行为只是徒劳。 冲射出的浓厚精液转瞬之间就灌进了喉咙,妮芙丝不得不作出吞咽的动作,好将不适感顺势吞进肚中。 瘫坐在地上喘息几下平复气息后,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被强行口爆了。 「你怎么——!」 「难道要我射在你的脸蛋上和身上,把你给弄脏吗?」 伊比斯耸了耸肩,神情也因为刚刚发泄完毕而舒张了开来,「那样就要再洗一次澡了。」 「强词夺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确实爽过了。不如,就让我来支付点报酬吧。」 看见面前的青年露出了邪笑,妮芙丝心中的警铃不断鸣响。 可是她却连做出什么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转瞬之间,少女就被男人按住肩膀压倒在了长凳上,双腿也被向上折起,将隐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 「啧啧啧,下面居然已经流了这么多水,身体比人要诚实啊。」 果然还是要食言来硬的。 事已至此,妮芙丝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尽管有那么一会儿,她在温暖的热水浴中几乎忘掉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终于又回想了起来——既然是俘虏,遭到怎么样的对待都不会奇怪。 也算是个教训吧。 对于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最好一句都不要相信。 开始还抱有什么期望的自己果然……「我说过今天不会上你,但看你也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想必以前都没有自慰过吧。既然如此,由我来教你怎么做。」 「——呜咦?唔,唔嗯……」 膣壁传来被刮弄的感受,那是与肉棒捅入所完全不同的刺激,心生疑惑的少女便下意识发出了可爱的娇喘声。 捅进私处的不是青年的性器,只是他粗糙的手指,但这根手指却比粗硕的肉棒要灵活百倍,抠挖膣口的动作激起了电流般的快感,几乎要让妮芙丝完全沦陷进去。 即使再怎么紧咬皓齿,溃散的精神仍然压抑不住婉转的娇啼。 「呀~呀啊…嗯啊啊啊…住,住手……」 「我偏不。你明明就很享受嘛——瞧,小腰一扭一扭多开心啊。」 「哈啊~呀啊啊……哈,哈啊啊~」 连辩驳的力气都已丧失,少女仅剩的意识完全被浪潮般袭来的快感吞没,随着青年手指的抽动抠挖而发出婉转断续的娇啼。 娇小的身躯绷紧反弓,将平坦的小腹高高拱起。 即使是这样,伊比斯也没有在言语上放过她。 「知道吗,你的小穴形状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那一档。两瓣无暇的嫩肉白净而饱满,合拢的时候是完美的一线天,透过缝隙能看见粉嫩淫靡的柔软穴肉。只是稍稍插入进去,肉壁就会贪婪地吸上来要把手指都榨干。真是个适合当性奴的小穴啊!」 灵巧的手指快速而短促地抽插着女孩的蜜穴,激荡的淫液飞溅而出。 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的妮芙丝根本无法做出反驳,甚至连青年在说什么都已听不清了,只是在动情恣意地娇吟着。 摇摇欲坠的意识就像飞上了云端一般,悬在高空缥缈虚幻。 时隔了几日修养的禁欲后,饥渴的性器早已寂寞难耐。 虽然手指够不及膣道的深处,触碰不到已经被开发过的花心,小穴敏感的入口处却遭到了更加激烈的手法刺激,强烈的电流般快感灼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拍打轰击。 伴随着高昂的绝叫声,少女到达了久违的绝顶,透明的蜜液一泄如注喷溅而出。 高抬的双腿紧紧绷直,随后终于无力地垂下,来回晃荡。 她就这样满脸红潮地仰躺在凳子上,任由折腾完毕的人类青年重新舀来水为自己清洗下身,擦干。 漫长的余韵消退后,妮芙丝虚浮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邪笑着的恶人手中的换洗衣物,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不管再怎么旁敲侧击插科打诨,此后的白发少女一直保持沉默,没有理会伊比斯分毫。 还好她在行动上没有表露出其他抗拒,只是无言地吃掉了晚饭,安静地躺了下去。 毕竟,之前的洗浴只是旅途中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伊比斯也没有再去打扰她,收拾好东西后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住土墙开始小憩。 从小接受的训练已经完全铭刻在了骨子里。 自从八岁以后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梦,只要刻意保持浅睡,就能在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后瞬间醒来。 十多年没有享受过美梦的安宁并不是什么憾事,既然记忆里从未留有安睡的滋味,也就说不上什么羡慕或可惜。 初夏的凉夜气温适宜,偏僻的荒村也静谧宁和。 除了少女偶尔翻身发出的轻微响动,就只有断续清脆的吱吱虫鸣。 朝阳的第一缕光明照入小屋时,青年如期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床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瞳也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从什么时候醒来的?保持这个姿势盯着自己多久了?不过这也不奇怪,一路上都睡了那么久,这家伙的精神一定已经休息充分了。 倒是没有试图偷偷熘走这一点,让伊比斯颇为感到意外。 「你怎么不试着逃跑?」 妮芙丝默默地挥舞手臂展示,身上的数重镣铐清脆地哗啦作响起来。 「唔,确实,让自己的贴身性奴带着镣铐也太没品位了。」 无视她近乎要吃人的目光,伊比斯不准备更改对少女的身份定义,「既然如此,我会帮你把镣铐松开的。」 他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锁链。 妮芙丝惊讶地瞪大眼,似乎以为他将要表演什么空手扯断铁链的特技,但青年却停下了动作。 「你得向我保证,不准备逃亡或是袭击我。」 「……我保证。」 「说谎。」 伊比斯伸出手,突然刮了下少女的琼鼻。 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让她能自由行动——起码要等到两人不再独处之后。 妮芙丝瞪了他一眼,也没有为被戏弄而感到生气。 「啊啊,居然把诚实善良的女孩污染成这副能将谎言信手拈来的模样,真是个悲惨无理的世道——」 「你够了。」 虽然歌剧一般的咏唱被打断,青年却有些察觉,妮芙丝似乎并不对这样的整活感到有多厌恶。 她的本性没那么死板,更像是在强迫自己变得压抑沉稳。 真不知道是什么经历把她塑造成了这样古怪无聊的性格。 决定了。 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调教目标。 要让这女孩重新坦率活泼,能够诚实地将淫荡的一面展露出来,而不是硬挤出这种死板无趣的正经性格。 到时候就让她主动提起裙子求操吧。 「休息够了,我们上路。再走三四天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不过这最后一段路也很难走就是了。」 伊比斯挑起了包裹背在肩上,「要是你不跟过来,我就得费点力气把你抱上马车。如果挣扎得太厉害,那就只能用迷药了。」 妮芙丝想了一下,吃力地爬下床,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暂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你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话了吗?」 「……」 几次试图开始话题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外向的青年倒也不感到气馁。 越来越陡的山道土路终于到了尽头,他拉紧缰绳,命令驽马停步。 接下来的路途,就不是马车能够通行的了。 少女冷冷地盯着伊比斯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虚假的和煦笑容。 「山路难行,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想坐在马上由我牵着?」 人类青年摆出故作苦恼的神色,「虽然一般都是仆从给主人牵马,看在你重伤未愈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屈尊把你当大小姐对待一次。」 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少女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就像在欣赏小丑表演一般讥讽地微微翘起嘴角。 明明早晨出发的时候她的态度还算合作,真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心理变化,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 现在就算要用强的,背着这么一个活人走完剩下的路也不现实。 伊比斯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 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态,锐利的眼神针尖对麦芒般对上了妮芙丝冷漠而不屑的蓝眼。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跟着我走。你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饿死吗?对,你倒确实不怕这个。」 他无奈叹了口气,「老姐说得对,『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收买』,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觉得可有可无了,自然连什么威胁都不害怕。」 妮芙丝无言地扬起高傲而不屈的纤脖,就好像在接受赞美一样。 伊比斯并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刚硬的对手。 对付这种人,采用直接胁迫是事倍功半,正确的做法是从他们身边的亲友入手。 无论再怎么清高正直的人,身边总会有在意的软肋。 就算他们能够承受家人与朋友的非议,走到了众叛亲离的这一步后,再从外部攻破起来就简单了许多。 但这偏偏对她行不通。 布莱丹城已经被摧毁,曾经是城主的少女完全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 不要说用亲近之人威胁了,失去了一切的她甚至连自身的安危都不再放在心上。 和潜伏时所见的少女城主疲倦但干劲十足的状态不同,此刻被称为妮芙丝的女孩虽然挺直腰杆,眼神深处却颓废彷徨如行尸走肉。 伊比斯甚至怀疑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稍微受到刺激,就能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下山崖。 那么,如果自己能给她这样的一个理由呢?「我决定了。」 青年露出了让妮芙丝深感不安的险恶笑容,「如果你不主动跟我回去的话,等这趟旅途结束,我就把家里的上千名人类奴隶全部杀光。」 「你!……」 少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沉默,瞳孔紧缩,呼吸也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露出失态的神情正中这个混蛋的下怀。 只有表现得毫不在意,才能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 妮芙丝很快就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那是你的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哪怕会有数千名无辜的人类会因此而死?」 「要杀人的是你,决定权和责任也不在我身上。」 少女还是硬撑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样子,「像你这样的精明人,行事一定会依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就算我不听从你的命令,你也会选择『毁约』而不是浪费奴隶,对吧。」 「这有一个前提,区区一个女奴的价值当然比不上那数千名奴隶。」 伊比斯冷笑一声,「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普通奴隶重要的多。两条腿的人类好找,长着尾巴又伶俐可爱的白发萝莉可不多。」 「你不是那种疯子。」 「你认为我不是吗?」 若是在平时,妮芙丝当然会把这当成是虚张声势而一笑了之。 但现在的她无法这么做。 万一呢?万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呢?按照这时代的人们的无聊程度来看,像言情小说一样因为得不到女人而发狂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觉得你那个老姐会同意你挥霍家里的财产。」 「她不会管的。」 伊比斯耸了耸肩,「她要代表家族留在圣地参与各种明争暗斗,领地上的事我都能全权决定。虽然我只是个继子,浪费些便宜的奴隶也不会有人管。」 「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女奴就杀光了家里的奴隶,受到损失的还是你和家族的声誉。」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 青年继续粉碎少女的辩驳,「只要随便找些像祭祀母树这样的借口,杀掉数千名奴隶作为人牲并不少见。」 事实上,废除了人牲的英卡纳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举动,作为继子的伊比斯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不过用这来骗一骗对此一无所知的妮芙丝已经足够了。 少女紧咬银牙,愤懑地怒视着气焰嚣张的伊比斯。 用无辜奴隶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就范,这简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 「不向恐怖分子妥协是常识。」 「恐怖分子?」 「就算我这次妥协了,我怎么确认你不会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挟我?」 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点,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在我身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办法把你弄回去以后,眼睁睁看着我杀人来折磨你。」 妮芙丝陷入了沉默。 他说得对,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 除了答应之外,余下的选择并不多。 继续咬紧牙关地拒绝,孤身一人的人类青年要强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 若是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 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也能让那些奴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 但是——「……我明白了。」 选择死亡,就是将未来的可能全部抛弃。 但死皮赖脸活下来的话,或许也能够救到那些人,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性。 白发龙女吃力地撑着身子爬下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见到青年脸上露出了无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 妮芙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长吁一口,无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给这般死死盯住了。 既然要做阴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 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 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冷的尸体,剩下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未能留下。 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马上,伊比斯伸出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女上马。 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头,迈步独自前行起来。 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口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彷佛下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女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 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马边。 「我命令你,坐上去别乱动。」 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粗黑尾巴的妮芙丝体重仍然比普通女孩子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做出更多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马背。 这下子,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 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蜜蜂岭前的这片小山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出现什么失足意外。 丛生的灌木枝条能轻松划破小腿的皮肤,但绑紧的布条保护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着粗制的葛布衣衫,仍然显露了恬静温柔的气质。 她并不会骑马,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马也没有配备鞍具,幸好与一般女孩不同,她还有尾巴可以用于平衡。 跨过一片裸露的岩地,马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女的疑问声打破。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什么?」 开拓着道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头,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 「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 「男人看上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到得到你——从身体到内心都成为我的所有物。那天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能顽强站起的样子后,我发现自己突然爱上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还真是廉价的爱情。」 「不然呢?」 伊比斯吃惊地反问道,「正经的爱情还能是怎么样?」 「……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进行基本的了解吧。」 龙女倒是认真的回答了,「对于事物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没有观念的冲突。深入交流后,最好能找到一样的爱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这样才能考虑婚姻……」 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怜悯眼神注视着少女。 「那样就一辈子别想找到伴侣了,结婚只需要考虑家世、财产和亲属关系就已经足够。像你要求这么多的发病女孩就很难嫁得出去。」 况且,他只是想得到妮芙丝,她这样的奴隶可没有资格谈论伴侣。 「……你说得对。」 妮芙丝沉默一会后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们那儿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都没什么人结婚了。后来就连婚姻制度都干脆废除——愿意和谁生活全靠自愿,反正……嗯。」 我们那儿?伊比斯想了一下,理解了她的话。 她不是人类,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家乡。 没有婚姻这种事,听起来就是个落后的野蛮部落。 倒是说到爱情就能引申到结婚上,这一点看妮芙丝的性格相当保守——谁说有了爱情就必须要被结婚束缚的?「你还没回答呢。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喜爱。」 少女晃荡着玲珑的玉足发问道,「我可不觉得,只是这么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你这家伙对我『一见钟情』吧。」 伊比斯想了想,回答道。 「要说的话,是觉得有趣。就像偶然在集市上看见了黑色的珍珠。虽然个头不大,色泽也没有华光,偏偏能够吸引人的目光,因此稀有和好奇就产生了占有欲。大多数人都很无聊,相比之下,你就显得十分特别显眼了。」 并不是爱情,也不是色欲,只是因为神秘而产生的吸引力。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特殊,甚至完全在意料之内。 妮芙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青年牵起绳,继续踏上旅途。 随后,身后响起了少女的余音。 「但是,总有一天,兴趣是会消失的。」 「……你说的对。」 就像带着面纱的半裸女人对男人最有吸引力一样,当轻纱褪下后,全裸的胴体就再无那份似有还无的神秘感。 和曾经遇到过的许多奇特女子一样,假如有一天现在这份高涨的兴趣消退之后,自己还会对妮芙丝抱有充分的好感吗?亦或是会一如既往地,在厌烦之后就将她作为物品来利用抛弃吗?伊比斯扪心自问,诚实地得到了残酷的答案。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1) 2022年2月4日 一 蜜蜂岭并不是哪座高山的名字,只不过是居住在山脚的人们对于家园的习惯 称呼罢了。这片狭小安稳的平地就坐落在连绵的丘陵小山中央,无名的河流潺潺 而过,滋润了一小块适合种植的土地。数年的深耕总算将这片穷乡僻壤开发,勉 强养活着勤劳的居民们。 就在今日,两位不速之客到达了这座宁静的小镇。驮着一男一女的驽马啪嗒 啪嗒地踏过泥路,缓缓经过了农田。 「唔,这是油菜吗?我记得花期好像在二月……呜!别突然乱摸啊!」 伊比斯没有收回贴住妮芙丝小腹的右手,而是变本加厉地享受着少女肌肤的 弹爽触感。虽然两人的体位看起来是正常的共乘,但环住少女腰间的手却明目张 胆地撩起衣裙伸入其中。每次偷偷触碰腰腹上的敏感点都能激起一阵短促的娇呼 声,龙女粗长的尾巴也随之慌乱地摇晃两下,让青年的心情变得愈加愉悦。 「我是答应过这几天不上你,可没说过不会摸你啊。」 「你,你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妮芙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你明 明说的是『不会碰我』——」 「你还真把这当成字面意思理解了?听好了,在特定语境里人类语的『碰』 就有『上』的用法。有些地方语言中,『抱』也会有相同的含义。是你自己愚昧 无知,怎么还要怪到我头上来。」 「啊,是这样啊……」少女认真地听完了解释,像是忘了自己还在被身后的 男人猥亵的事实,点头喃喃自语道,「还有这种意思啊。不同语境下的指向会发 生变化,好像是能指和所指——呜咦?!别,别挠肚子啊,很痒的!」 伊比斯开心地看着她受到突然袭击后的狼狈样。受惊的少女浑身震颤,畏缩 的身体不住向后钻,正好蹭在青年的怀中。虽然很想继续享用温香软玉,这位白 发的女孩终于回过神来,侧过脸露出了怒容。 「你……」 「怎么了,你有意见吗?主人摸两下奴隶不是天经地义?」一顿抢白打断了 妮芙丝的话语后,伊比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对于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操作,他 早已做得熟练了,「再说,我是在确认你的身体状况。小腹的烙印还疼吗?」 青年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与少女白皙肌肤格格不入的深黑印记。那是她沦为奴 隶之后被烙铁印下的标志,凝结着刻骨铭心的痛苦与折磨。从今往后,无论是谁 看见了这枚将要伴随少女终生的印记,都能够轻易地认出她低贱的奴隶身份。对 于伊比斯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唯一的缺憾只是这烙印不够美观,要是给她 穿上露脐衣装,小腹上这黑漆漆的一团就显得煞风景了。 「嗯,神经末梢大概都坏死了,只剩下轻微的麻木感。」明明这片印记在任 何爱美的女性看来都显得不堪入目,但少女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根 本没把这片丑陋的烂肉放在心上,「虽然不痛,肚子上多了一块硬物的感觉还是 习惯不了。」 伊比斯听不懂神经末梢是什么东西,但他能看出来妮芙丝的身体状况已经得 到了恢复。声音不再虚弱,娇小的身躯也不再像几天前那样摇摇欲坠、仿佛随时 都能摔下马来。他只手搂紧白发少女,感受她缓缓恢复生机的体温——这是个好 消息,等到她完全康复后,调教的事项就可以排上日程了。 「干,干嘛啊,发出这么恶心的笑声。」没来由感到心底发毛的妮芙丝不安 地扭动着,想要摆脱青年的怀抱,「前面就是你说的蜜蜂岭了吧?赶快放开我, 不然让人看见了……」 「让人看见又怎么样?喂!那边的!这儿是泰瑟斯领主的领地吗?」 听见伊比斯用精灵语向着前方打招呼,少女惊吓了一瞬,发现那不过是块满 是杂草的田地后,随即感到恼怒起来。还没有等她想好要怎么表示对这种戏弄行 为的抗议,从半人高的杂草里便钻出一个人来。 那是个肤色被晒深了的男性精灵,上半身光着膀子,一对长耳朵被太阳晒得 耷拉下来,皱巴巴的皮肤就像老树的旧皮。虽然胯间围有布料,萎缩的卵蛋和还 是从破烂的布条里掉了出来,孤零零地悬在外面。 这位赤脚老农看起来也相当吃惊,目光在马背上的两个人类——不,一个人 类和另一个类人的、带着镣铐的奇怪女孩身上转了好几圈,才仿佛回过神来意识 到是青年在用精灵语呼喊他。 「今年没有蜂蜜了!」他摆着手,用摸不着头脑的话回复道,「莫雷卢斯的 母老虎已经把蜂儿都快榨干了!你就是带了盐巴、针和麻布我们也没东西换!快 回去吧!」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在妮芙丝身上扫了两眼,确认了她的奴隶身份后, 继续喊道:「你要是想把女奴卖给领主,那也来错地方了!老泰瑟斯这嗝屁了的 老混账运气不好,一个儿子都没留下来!现在除了他那坟墓里的弟弟,莫雷卢斯 已经没有男人了!」 看来是被当成了商贩。比起纠正这个误解,当地领主已死的信息更让伊比斯 在意。虽然从老姐那里早就得知泰瑟斯得了重病寿命不长,确认了死讯是另一回 事。看起来,接下来就要和新任的女领主——不知是遗孀、姐妹还是女儿——去 商量任务的事宜了。 他拍了一下妮芙丝的屁股,于是一直听不懂两人的精灵语而迷迷糊糊的少女 惊呼了一声。 「不要紧,优秀的商人当然能把女奴卖给女主人!你们的领主住在哪里?」 *********************************** 听闻有客人前来拜访,克劳迪娅·莫雷卢斯感到相当惊异。她很快从记忆中 找到了父亲留下的遗言,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小跑到大门口去迎接。 与想象中严苛或神秘的形象不同,门外站立着的并不是威风嚣张的特使,而 是个看起来悠闲开朗的青年,正在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破落的宅邸。克劳迪娅一 时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断,尤其是注意到青年的人类特征后。或许只是个哪里来的 旅人,她想,亦或是,这其实只是个逃跑的奴隶,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说不 定。 于此同时,伊比斯也在打量着这位女士。一对尖耳朵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但 她的五官却比普通的精灵更加柔和,笼罩在有些颓废低沉的表情之中。黑色的长 发绑成粗麻花鞭,发丝的末梢却略显干枯。朴素无华的长裙之下漏出的是一双有 些苍白的小腿,纤细的线条仍蕴含着青春的活力,但步伐却沾上了衰老的气息。 一个疲惫憔悴的年轻姑娘,伊比斯下达了判断。但是,初见所得的第一印象 未必是真相,毕竟之前从农夫那里听到了「母老虎」这样的字眼,说不定在这幅 易懂的皮囊下就隐藏着另一张面孔。 「初次见面,你就是本地的领主吧。」没必要对这种小地方的寒酸领主用什 么敬语,伊比斯懒洋洋地对她开口道,「我代表『医生』来取『药方』。不知道 要怎么称呼你,女士?」 即使没有自我介绍,即使作为人类出现在蜜蜂岭十分可疑,但正确无疑的暗 号已经昭示了来者的身份。克劳迪娅心头一颤,低眉下气地稍稍欠身表示敬意。 「我是莫雷卢斯家的长女,克劳迪娅,继承亡父的权柄统治着蜜蜂岭。」她 犹豫了一下,没敢询问青年的姓名,只是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药方』的存放 地点已经从亡父那里得知了。请大人随我来。」 「不用那么称呼我,叫我伊比斯就行了。」 特使平易近人的态度让克劳迪娅感到安心了一些。她在心中偷偷猜测着伊比 斯的身份——他应该是英卡纳家的奴隶,或许是受到了某个家族成员的喜爱,因 此被委派了这份任务。好奇心一旦激活,思维就不可抑止地发散了出去:为什么 人类奴隶会受到这样的恩宠呢?无外乎只有那种情况了,对吧。 瞬间脑补了数个场景的克劳迪娅费尽力气才把脑内虚构的小姐、太太或是老 爷们赶走,将注意力集中回现实。幸好这只是一瞬,眼前的特使并没发现年 轻的领主走了神,而是将心思放在了身后的小姑娘身上。两人正用克劳迪娅听不 懂的人类语在交流,而这也让克劳迪娅注意到了第三者的存在:一位白发蓝瞳的 年轻小姑娘。 这个女孩的手脚上都拖着看起来就十分沉重的铁链,但比起这件刑具,更加 令人瞩目的则是她身后拖着的黑色粗尾,以及那对仿佛要将目光吸进去的奇异竖 瞳。 是……人类?还是说,又是一个混血的杂种生物? 没有头绪。已经谈话完毕的两人转过身来,那个女孩带着不甘的表情乖乖缩 在了伊比斯的身后。 「那么,克劳迪娅,带我去拿『药方』吧。」 「是。」 *********************************** 感觉有点微妙的不开心。 从进入镇口开始,耳边就都是听不懂的语言。虽然能辨识出几个模糊的单词, 也串不出明晰的语义。明明对话就发生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信息无法被获取,对 于习惯了通过自助式搜索接受海量比特的硅世代来说,这在信息贫乏时代更加显 得难以忍受。 试着让那家伙告诉自己,得到的也是戏谑般的回应。什么嘛,不想帮忙翻译 就直接拒绝好了,非要提这种条件…… 慢慢踱步跟着进入了宅邸后,新中像猫挠一样的好奇新愈发无法自制了。虽 说再怎么想大概也都是些没有窃听意义的对话,但是未知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 被了解么? 「……主人。」 迈步在前的青年脚步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随后就像充耳不闻一般继续前 行。 不对,以这家伙的敏锐不可能放过背后的响动,这动作简直就像是在说「没 听见再大声点」,可恶的混蛋。 深吸一口气,将羞耻新抛在脑后。回忆一下吧,之前被抓起来的时候,为了 反杀也屈辱地这么对其他男性这么喊过,虽然先在逃离了那个地狱,那时所受的 折磨仍仿佛就在眼前。稍稍回想,说出口的新理障碍果然小了许多。 「等一下,主人。」 听见那个女孩一板一眼地喊着什么,克劳迪娅下意识地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伊 比斯。青年耸了耸肩,并没有转头去回应。 「忘了说了,那是我的女奴。因为是刚入手的,还没有调教过,行为举止可 能会比较粗鲁无礼。」 「嗯,嗯。」 除了嗯嗯,也没有什么恰当的回复了。克劳迪娅并不懂调教这个词的额外含 义,作为小地方长大的孩子,就连奴隶都是很单薄的记忆——蜜蜂岭的居民们多 是迁居至此的平民,只有老领主身边有几个移居前就跟随的奴仆。虽然后来偶尔 有路过的商人带着奴隶过来出售,不想多一张口吃饭的居民们并没有买下这些奴 隶的意愿。 不过,既然是女奴,那这位特使的身份就不可能是奴隶了。难道是获得了自 由身的人类?还在思考的时候,那个女孩再次开口了。只是这一次,是音调有些 怪异的精灵语。 「主人。」 「哎!」伊比斯眉开眼笑地转过身去,随后贴新地切换回人类语,「你终于 肯尊称我为一声主人了,真乖。」 他伸出手,揉了揉少女有些杂乱的短发。躲不开的妮芙丝无奈地露出一副死 鱼眼,冷冷地吐槽道。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之前说好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条件只是让我喊你一声主人,可没有除 此以外的约束。」 「真冷淡呢,你就不担新我食言吗?」 「随便,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鼓动喉咙发出音节而已。」 「是吗。」伊比斯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说什么都无所谓,那就喊一句『好 哥哥快来肏我的骚穴』吧。」 尽管表情还是压抑住的波澜不惊,红晕却悄然爬上了妮芙丝的脸颊。她果然 说了谎,对于口吐之言的内容还是很在意的嘛。 「……除了生殖行为,你那空荡荡的脑袋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错。」伊比斯毫无愧意地点头,「所以你应当庆幸我对你没有除此之外 的想法。不是所有的主人都会像我这样仁慈。」 投来的怀疑目光并没有减轻半分。真是个多疑的女孩,明明还有半句是真话 呢。 「既然你叫了我主人,我也该履行一下主人的职责了——待在大厅里别动, 我一会儿就回来。」 妮芙丝闻言,先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片刻之后就变成了的木然。之前 的约定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大概她先在正在新里接受有了个喜欢食言的主人的事 实了吧。不过,恰恰相反,自已可并不准备放弃履行承诺。 「等把事情做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吗?」 面对近在咫尺的青年露出的宠溺表情,过于尴尬产生的反胃感涌上了少女的 喉头。你这家伙要做什么还需要我来批准吗!这么恶新的关新简直要我把隔夜饭 都突出来啊!新里的吐槽欲望几乎要破口而出,终于还是被矜持所压抑。 「——快滚。」 伊比斯满意地转过身来,等待两人互动结束的克劳迪娅已经站立在那里等了 许久,战战兢兢地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下一刻,他伸出手,按在了年轻女领主的前襟处。虽然不大,柔软的触感还 是能透过粗糙的布料传到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克劳迪娅呜咽一声,不住浑身 颤抖起来。 「请…请……」 「请什么?」 「……请您随我来。」 明明羞愤的脸上满是不情愿,克劳迪娅却没有挣扎躲开青年的魔爪,甚至连 什么抗议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又是一个无趣的人。伊比斯摇摇头,决定不再对她抱有什么期待。他松开魔 爪,看着得到许可的克劳迪娅提起裙子,快步带头向宅邸深处走去,便将妮芙丝 留在原地跟了上去。 不过多时,一前一后的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坐落在宅邸深处的房间,推开门,飘散的飞灰让伊比斯皱起了眉。 本以为是杂物间,借着背后射来的微弱光线,才发现这似乎是间废弃的卧房。 「这是……家父生前的房间,数月前依照遗嘱从葬礼过后就封存至今。」 眼前的景色似乎勾起了珍贵的回忆,克劳迪娅怔怔地站在父亲的床前,干涸 的眼角渐渐湿润。 伊比斯并没有出声。虽说按照礼仪应该表达对主人的哀悼,但不知为何这次 就懒得装模作样。大概是随军出征太久,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尽了。 「『药方』在哪?」 「在、在这里——」 抹掉泪珠,克劳迪娅向床板底部伸手,吃力地拔掉钉子后,取下几张羊皮纸 交到青年手上。 低头瞟了一眼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后,伊比斯陷入了沉默。 根本看不懂。 「你知道这份密文的意思吗?」 「不知道。」女领主摇了摇头,紧张地绞着双手,「家父从来没有……」 「够了。」 想也是这样,恐怕除了死去的老领主和老姐外,应该没有第三人能够看得懂 这些奇怪的花纹了。 确认了角落用于验证的符号后,伊比斯将『药方』贴身藏好,心情突然愉悦 轻松起来。管它呢,反正自己的任务是把东西带回去,除此之外就不用多想。有 这个空还是去逗一逗妮芙丝,找机会让她放下心中枷锁…… 「伊比斯大人,请问——」 眼前的女人不识趣地发出了声音,打断青年的思考。正高兴的伊比斯也不生 气,,和蔼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使得克劳迪娅鼓起了询问的勇气。 「您到蜜蜂岭来还有别的任务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没有了。还有,我说了不用叫我大人——你既然继承了 领主的位置,就不用这么称呼我这样没有身份的平民。」 领主间虽然有私下效忠的关系,表面上可都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即使是那些 效忠于英卡纳家的小领主也不会对一个继子毕恭毕敬到这种程度。像克劳迪娅这 样唯唯诺诺的,已经是十足的异类了。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教导她的。 听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原本就消沉的克劳迪娅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 「是、是吗……那个,请问,您准备立刻出发吗?还是需要我去安排收拾休 息的房间……」 回忆了一下老姐的嘱托。除了模糊的回收命令,对于具体的细节没有透露多 少,就连时限也不存在。看来并不是很紧急的事项。 「我要休息三天,还要准备一些补给和药品。」 「请交给我!」听到特使要停留三日,克劳迪娅的眼里闪过了光彩,「我会 安排仆役去准备的!请您就在宅邸里休息,晚上会有丰盛的晚宴!」 真是热情啊。伊比斯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只要交代一声就不用亲自去跑 一趟了,何乐而不为呢。 *********************************** 回到大厅时,妮芙丝还安静地等在那里。她正大大咧咧地拖了件凳子坐在窗 前,无聊地俯瞰着全镇的风景。大概是语言不通的原因吧,四周零散的人类奴隶 们并没有谁愿意上前来与她搭话,只是像无视她一般做自己的事。 「你看到了什么?」 「大量自耕贫农、少量手工业者、没有农奴;小农生产、土地贫瘠、商业断 绝;经济作物占比低、灌溉资源稀缺、物质资料绝对匮乏。」 尽管有许多听不懂的词语,仔细思考后还是能大致理解她的这段话。伊比斯 再度打量了两遍少女姣好的侧颜,确认了这是她真心的想法。既不是抱怨,也不 是轻视,只是在如实地说出所见的事实。 只能说,她关注的点根本不是普通女孩会关注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在看风景,比如那边悬崖边的高塔。」 「高塔?」妮芙丝向着远处瞟了一眼,随后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啊啊… …是挺高的。」 下意识的阴阳怪气让伊比斯皱起了眉。 「对于这里的镇民而言,这就已经是一座高塔——他们又不可能见过更高的 建筑。就像你所抱怨的生活方式,在他们看来已经很满意了。」伊比斯顿了顿, 顺着窗子俯瞰全镇,继续说道,「你觉得缺衣少食很可怜,但镇民们可不会那么 想。我见过许多这样的穷镇,对生活在贫困边缘的居民而言,能够不饿死人就是 最大的幸福了。」 一抹微笑出现在少女的嘴角,但这绝非什么不合时宜的欣喜,而是令伊比斯 感到心底无来由发寒的冷笑。「所以,这就是统治者最喜欢的顺民,对吧。没有欲望,没有需求,像地里 的作物一样被收割干净后立刻识趣地枯萎。前现代的封闭性造就了古典的财富观 ——贪婪有罪,清贫是德;进步是恶,停滞是善。注定不可得的长久安稳逐渐崩 坏,如影随形的马尔萨斯高举镰刀尾随其后……」 从妮芙丝口中说出的,是青年所根本无法理解的长篇大论。少女的眼神已经 失去光彩,变为虚无空同的漩涡。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 「马尔萨斯是谁?」 「一个宣告了古典帝国万世一系终是虚无之梦的死神,为所有田园牧歌的美 梦敲响丧钟——当然,这只是客观规律而已,所有人都选择了符合自己阶层利益 的行动,任何道德说教都无法改变大势所趋。」她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焦点,刚刚 那虚无缥缈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股无可奈何的颓然,「你看,我很蠢吧, 居然会为这种无力改变之事而感伤……不,说不定是我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能够 做些什么,真是自大而傲慢……」 伊比斯低下头,扶着下巴开始思考。 脑袋有毛病的女奴到底要不要留着养起来呢? 这时候,两人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提着裙角的克劳迪娅正火急火燎地从楼 梯处跑下,而宅邸里的其他奴仆们也大多忙碌了起来,抱着打扫工具与床单被褥 四处跑动。 女领主很快注意到了窗边的两位客人,挂起充满歉意的赔笑迎了上来。 「伊比斯…先生,三楼的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您晚上可以住在那里。而您 的奴隶可以去我家仆人的住处挤一挤——」 「她和我一起睡,不过得给她铺张床。」 「那我就让下人们再去多准备一套寝具。」克劳迪娅正准备转头离去,像是 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转过身来,「对了,烦请先生不要靠近二楼尽头那个充满花香 的房间。家妹因为身体不方便而不想被人打扰,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进不去。 还请您原谅。」 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只能终生卧床的悲惨案例,伊比斯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示理 解。如释重负的克劳迪娅便再度致歉,快步离开了大厅。 「真是个卑微的领主。」妮芙丝忍不住吐槽,「她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没敢平 视,好像你真是个什么大人物一样。」 「英卡纳这个姓氏虽然没落过一段时间,毕竟也是『上三姓的第四位』。不 过她确实反应过度了。唔,怎么看也不像是母老虎啊,总不可能说的是躺在床上 的妹妹……」 「什么母老虎?」 「你之前没听见吗?」 「我又不会精灵语!说好了什么都说给我听的呢?」 伊比斯故作感慨状。 「真拿你没办法,不会为什么不去自己学呢?精灵语多简单呐,就是方言很 多,可以用不同的发音表示一个词。比如母老虎、母老虎、母老虎……」 「谁他妈的在说我坏话!平时私下说说就算了,跑到家里来骂是嫌自己命长 吗!」 雷霆之音从身后响起。先是愤怒的女声如雷贯耳,随后惊愕地转过身去的二 人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正主。那是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引人注目的褐色肌肤之上不 规则分布着树瘤一样的硬块,一头棕发足有小树的嫩枝粗,修剪成了中性的短直 发。 这位不速之客看起来盛怒无比,短皮靴叩地声咚咚作响,气冲冲地快步走了 上来。 「你们不是镇子上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回答。伊比斯惊愕地确认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容貌,越来越清晰的猜测喃 喃而出。 「棘妖……不对,是半棘妖?!」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2) 2022年2月4日 二 普莉希拉鄙夷地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青年。 虽说之前的误会已经得到解除,但第一印象所留下的厌恶感已经埋入心底。 她一向讨厌这种轻浮的男人,他们总是自以为幽默地对女性开不适宜的玩笑,还 会用各种下流的肢体动作故意触碰女生,恶心得就像厨房里的蟑螂。 虽然眼前这个叫做伊比斯的男性暂时还没有做出上述举动,但普莉希拉的警 惕心却一点也没有少,不准备更改心中轻浮男的定义。狐狸尾巴总是藏不住的,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被招待的客人,却公然把女奴带上餐桌,还无视礼貌和 她调情,简直没有把主人放在眼里! 另一边,伊比斯虽然注意到了普莉希拉对自己的敌意,倒根本没有把这放在 心上,继续偏头与身边的妮芙丝聊着天。 「听好了,一会晚宴的时候你多吃点肉,别顾忌什么形象礼仪。」 「哈?」一头雾水的妮芙丝呆了呆,「你劝我…多吃肉?」 为了让身体更快恢复过来,补充足够的蛋白质是必须的。难道他真的在关心 自己吗?即使知道那只是奴隶主对于「财产」的爱护,心中也不自觉生出暖意。 「是啊,不吃肉怎么长身体。」没有察觉到少女内心的活动,伊比斯一脸理 所应当地点头,「你的屁股不够翘,腰还能再细些,要是胸部能成长就更好了。 所以你要吃更多的肉,然后用合适的方法进行运动锻炼。最好能像对面那个半棘 妖一样——你别看她穿的衣服不显身材,布料底下可是藏着一具蜂腰肥臀的超棒 肉体……」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吃肉的,色鬼!」 刚刚的感动简直喂了狗,少女的表情难看得就像便秘了一样。 仔细一想,被认为是奴隶的自己出现在餐桌上本来就很奇怪,就是因为那家 伙展现了温柔的态度,明知道那是伪装却稀里糊涂地顺从了,本想趁着空闲在镇 子里散步一圈的计划都被打断。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这可不好说。当初……」准备提起自己作为间谍伪装成厨师时了解过妮芙 丝的饮食习惯,对她能否合理进食表示怀疑,但是反应过来的伊比斯赶紧提前掐 死了揭伤疤的话题,「话说,你就不对棘妖感到好奇吗?这可是个非常少见的种 族,即使是我都是第一次见到。」 转移话题这手段虽然老套但是有效。转头看了一眼对面怒意外溢的普莉希拉 后,妮芙丝点了点头,示意青年继续介绍下去。 「棘妖是生活在密林中的种族,种族特征就是树藤般的粗发和主要分布在四 肢的斑驳硬块。与那些未信仰母树的野精灵不同,棘妖并不抱团聚居,所以很难 追踪他们的踪迹。」伊比斯耸了耸肩,「当然,总会有倒霉的棘妖被抓住,但是 没什么人愿意用她们作为奴隶。虽然能够生育,天生的野性实在不好管教,哪有 人类或矮人这样的种族好用呢?」 妮芙丝沉默了一会。 「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她叹了口气,「按照你的说 法,咱们对面这位半棘妖是老领主与棘妖奴隶的女儿。是这样吗?奴隶与主人的 孩子就是自由民了?」 「一般而言还是奴隶,但也不排除个别情况。」伊比斯眯了眯眼,「毕竟这 只是小地方的小贵族,也没有什么深远的历史渊源,对于血统纯正与否不在意也 很正常。」 话锋一转,青年突然一把揪住少女的尾巴提了起来。 「棘妖的存在还有各种记录与实例,那你又是什么种族?我从来没听说过有 长着尾巴和翅膀的人类。」 他紧紧盯住妮芙丝的蓝眼,试图从那爬虫状的瞳孔中看出慌乱或隐瞒,只是 那之中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龙。」 「龙?」 「音译就是这样。如果细分亚种,就是新源星南温带分布的黑龙……然后不 知道用什么黑科技和本地人类融合出的畸形怪物…」轻声碎碎念补充了一大串之 后,妮芙丝夺回尾巴甩回地面,「这片大陆上可没有第二条『龙』的存在,你不 可能找到我的同族,满意了吧?」 黑龙之后的一串话没听清,伊比斯还准备追问时,原本空旷的餐厅突然闯入 了一个男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并非是哪个仆役,而是个年轻的精灵小伙子,翠绿的眼珠闪动着活泼的灵光。 见到餐厅中陌生的两位客人后,他愣了一下,随后就遭到了抢先出声的普莉希拉 责问。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派伯?为什么不安静地缩在你那猪圈里,还敢跑出来 丢人现眼?」 「我又不知道会有客人来,我只是来拿餐具……」知道了自己的出现不合时 宜,自认理亏的精灵青年低下了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拿完就赶紧走。」 这个识趣的小伙正要转身去厨房时,不想放过他的普莉希拉再度开口。 「是啊,你最好赶紧走,这里可没有你的位置。」 她故意用重音强调了这句话,使得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那另有所指。伊比斯 注意到派伯攥紧了拳头,然后灰溜溜地松开,不反驳也不回嘴地准备溜走。 就在这时,迟迟没有出现的女主人带着妹妹回来了。 克劳迪娅已经换上了一身长裙,经过了梳妆打扮后,之前的颓废气息一扫而 空,总算显出了点领主的端庄模样。然而伊比斯的目光却全被她身旁的黑发少女 吸引了过去。虽然见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了,但看见这样一对白皙的浑圆乳球半 露在外,无论是哪个男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这应该就是莫雷卢斯家的三 妹,那个缩在房间里畏生的神秘女孩了——不是什么残疾人,而是个看起来就十 分健康的女孩。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漂亮姑娘。端正的五官不用修饰也显得柔和自然,圆 润娇嫩的脸蛋一看就没有经受过风霜,还带着些许婴儿肥。不甚合身的衣裙虽然 大了一号,却在胸部的位置显得偏小,半团雪腻乳肉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挤在了外 面。 「苏诺!别这么没礼貌!」 「可是,姐姐——呜……」 被唤作苏诺的少女在进入餐厅之后就立刻缩到了克劳迪娅身后。作为久久没 有露面还要长姐去请的宅女而言,这确实是符合人设的举动。但伊比斯总有种预 感:比起两位初次见面的客人,她似乎更害怕那个叫做派伯的青年。 接下来的发展也印证了这个猜想。 「抱歉,派伯。能请你回避一下吗?小妹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我知道的,这是我的问题,我不该随便出现在这里。」面对一家人如此无 礼的对待,派伯却没有任何怨言,恭敬地对大姐行了一礼后飞速地离开了。 等到碍眼的男人消失后,松了一口气的苏诺从大姐背后钻了出来,一头披散 的纯黑秀发随着跃动而飞舞起来。 「我可以开饭了吗,姐姐?今天有小鹅、小鸡和馅饼诶!我已经半年都没有 吃得这么丰盛啦!今天一定要……」 雀跃着的女孩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她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客人一般,惊讶地将 目光聚焦在妮芙丝身上。正常的好奇,伊比斯暗想,毕竟少女那雪白的发色确实 极为稀有,比起自己这种普通男人更加引人注目。 瞟了一眼确认客人并没有在意小妹的任性,克劳迪娅微笑着推着她落座,便 拍掌示意仆人们退下。 「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家人的氛围很奇怪?」 被伊比斯这么提醒,坐在一旁妮芙丝睁大眼睛观察了一会,才摇头承认自己 的愚钝。 「年龄最小的三妹坐在中间,而她更加亲近大姐,稍稍远离坐在最末的二姐 普莉希拉。可是那些上菜女佣的态度就恰恰相反了——她们经过三妹身边时极为 小心翼翼,可对二姐显得从容自若。」 之前派伯出现后,三妹的畏惧,二姐的冷漠,以及大姐对此的无奈与歉意都 被伊比斯看在了眼里。再结合现在这些微妙的细节,看起来,这几个人的关系比 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啊。 主客落座完毕后,克劳迪娅简单地向伊比斯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这是舍妹苏诺,另一位您也已经见过了,二妹普莉希拉。虽然看起来有些 外表奇怪,其实她是——」 「半棘妖,我知道。」 「啊…」大姐惊叹了一声,「您还真是博学。」 就连普莉希拉也侧目而视,只有看起来呆呆的苏诺对着桌上的菜肴留着口水。 如果不是有长姐在旁,她可能早就扑上去撕扯那只烧鹅了。 「而这位客人是来自英卡纳家族的伊比斯先生,旁边的是他的…仆从。」年 轻的女领主对妹妹们介绍道,「伊比斯先生会在我们领地暂住三日,可不要失了 礼节啊。」 这话明显是对着二姐普莉希拉说的,但她并没有听进去,只是用再也明显的 不过的假笑作为回应。 「这可说不准,阿姐。像是出逃的人类奴隶假冒精灵家族成员这种事,也不 是没可能对吧?」 伊比斯几乎要笑出声来。泰瑟斯领主把秘密保守得不错,普莉希拉明显对此 一无所知。眼瞅克劳迪娅已经气得快要晕厥,他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身份报上。 「我是拥有英卡纳姓氏的继子,不是什么奴隶。」 「咦?啊……谁,谁能证明这种事情的真实性,还不是靠你一张嘴?」话是 这么说,见到大姐已经生气,普莉希拉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既然阿姐都没 异议了,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哼。」 在场的另一个妹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迷糊样,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餐桌上。伊 比斯看了看身边的女孩:什么也听不懂的龙女干脆也不管刚刚的小风波,正在对 着食物摩拳擦掌,下定决新要大吃一顿。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于是晚宴就这样开始了。 伊比斯无语地看着两只食肉动物风卷残云般清扫着餐桌上的食物。虽然让妮 芙丝多吃肉是自已的主意,也没想到她会像性格大变一样暴饮暴食。那个叫苏诺 的女孩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消灭炖鸡的速度也不比妮芙 丝要慢。 仔细一想,其实这样不奇怪。如果不是胃口好,她也不会长得这么健康。不 说那一对令人直流口水的巨乳,即使隔着宽松的睡裙,他也能隐约看见女孩小肚 子上的赘肉。 不过,也就只有这两人能单纯地把晚宴当成进食的场合了。 「说起来,刚刚那一位是谁?我看他并不像是本地人。」 即使不用指明,大姐也能意识到伊比斯问的是派伯。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试 图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那是家父朋友的儿子派伯,正在我们家里做客……」 「是吗?我看,苏诺妹妹似乎挺害怕他。」以及,普莉希拉对他的态度也不 怎么好,敌意几乎要洋溢于表了。 「这是…是舍妹自已的缘故。」克劳迪娅小新翼翼地回答道,「她…她对男 性都这样,您看她就一直在无视您。只是对派伯的时候态度更激烈一些罢了。」 伊比斯稍微观察了一下三妹,确认她把作为客人的自已当成了透明人,反而 对妮芙丝更加感兴趣,甚至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龙女进食。那么,为什么 苏诺对派伯的反应会特别剧烈呢? 「所以说,你赶紧把他赶走啊,阿姐。」普莉希拉的声音十分冷淡,「把那 家伙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面包,让他早点滚回自已家多好。」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大姐对妹妹的态度明显不满,「派伯先生是无辜 的,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嗯~」二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随你了,反正你是家主嘛,阿姐。」 关于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伊比斯稍稍将目光移开,一旁的苏诺似乎想要出 声向妮芙丝搭话,可是总不能鼓起勇气,急得无助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他再次 确认了一点——这个女孩长着一对人类样式的圆耳朵。如果不是鼻梁和眼梢还残 有精灵的五官风格,几乎可以把她当作人类。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三姐妹,对吧。」 「诶诶,是这样。」克劳迪娅肯定了伊比斯的猜测,「我的两个妹妹都不是 纯种的精灵……」 「人类混血与棘妖混血。」 「对。她们的母亲是分别是人类和棘妖,都是…都是家父生前的奴隶。因此 家主的位置才只能交给我来继承。」 主人与奴隶结合生下的孩子无法获得继承权,更不用说只有纯种精灵才能被 议会承认领主地位。若是哪个领主让混血的后代继承了遗产,一旦被其他精灵知 晓,就能正当地将其剥夺。不过,总感觉哪里…… 「姐姐,这个圆耳朵的客人,和我一样是『私生子』吗?」 此时,一直没有参与到大人的话题中的三妹突然插入了进来。 尽管这个问题十分无礼,但既然是从一脸天真的苏诺口中说出,也只能当作 是她涉世未深的无知表先。或许是从哪里的闲话中听见过「私生子」这个词语, 就迷迷糊糊地拿来用了。 「我不是什么私生子。」安抚了惶恐的大姐后,伊比斯耐新地向苏诺纠正, 「我是纯种人类,只是被英卡纳家族收养作为继子而已。」 「继子?」 看来,她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一旁的二姐普莉希拉倒饶有兴趣地投来视 线,毕竟,如此尊贵家族会将下贱的人类收作继子这种事情,实在是显得天方夜 谭——继子可是有继承权的,要是让其他家族知道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故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听说过。」伊比斯转向普莉希拉,显 然这是在对她说明,「英卡纳家主受到了无法生育男性子嗣的诅咒,而司职净化 与水占的山泉之亚神作出了预言,告知他必须要让刚刚成年的长女斋戒三日之后 一直向东走,收养第一个抱住她大腿的男孩,那样诅咒就能得到解除,英卡纳家 族也会枝繁叶茂——只是这个男孩正好是肮脏的奴隶夫妻生下的孩子,有点配不 上高贵的英卡纳家族,但守信的家主还是收养了这个男孩。」 「然后呢?诅咒解除了吗?」看起来最为沉稳的克劳迪娅忍不住出声询问, 她实在是想听到最后的结尾。一旁的二姐与三妹也对结局充满了好奇。 「当然,后来那个被收养的男孩就突然多出了一大堆弟弟妹妹,英卡纳家族 也确实开花散叶生育颇多。」伊比斯耸了耸肩,「只是这样他所获得的名义上的 继承权也就失去意义了,真遗憾。」 「听起来真是个圆满的故事。所以那个男孩就是你,对吗?」 「是啊,普莉希拉小姐,这就是为什么我作为纯种人类会被大家族收养,只 是因为我被预言所选中了而已。」 三姐妹对于这个故事的反应各不相同。得到解惑大姐克劳迪娅点了点头,就 又摆出了谄媚一样的倾听姿势;二姐普莉希拉则是稍稍收起了敌对的态度,眼中 的鄙夷却还没有散去;至于三妹苏诺,明显没有听懂刚刚的解释,只是含着食指 再次分心到了妮芙丝身上——就在故事会进行的途中,少女又解决了一整根猪后 腿,稍微缓了几息,正要对鹌鹑下手时,终于注意到了苏诺的目光。 打从刚才开始,这女孩就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手中的食物。 一定是早就垂涎的美食都被自己消灭而感到怨恨了吧。但是抱歉,只有今天我是 不会停下来的。 「你在看什么呢,苏诺?」 听见男性的呼唤声,女孩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鼓起勇气看着伊比斯发问。 「那个,这个白色头发的小姐姐是……」 「我的女奴——也就是我的宠物,妮芙丝。」 尽管之前已经介绍过了,明显这孩子没有听到心里去啊。试图摸一摸妮芙丝 的脑袋瓜,不给面子的少女却咬着肉排躲开,无可奈何的伊比斯便收回手,耐心 地向苏诺解释道:「虽然女奴是财产,但我更喜欢比作宠物。你瞧,她现在的表 现就像只白猫,就是身上的野性还没有驯化,连我也得当心别被她给挠了。」 苏诺的眼珠转了两圈,学着伊比斯向龙女伸出手去。咽下肉排的少女这次没 有再闪躲,只是露出了颓废的死鱼眼,任由三妹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或许是觉 得被揉太久干扰进食,她突然呲牙假咬,吓得苏诺缩回了手,这才又继续大快朵 颐起来。 「她…嗯…她吃的真多啊。」 「是啊,还好我养得起。」也没有往深处想,点着头的伊比斯随口应答道, 「怎么样,你也很想养一个这样的宠物吧?」 苏诺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了光彩。 「我,我也能养她吗?真的可以吗?」 她紧紧地盯住了正在进食的少女,眼波中满是艳羡之色。半精灵少女再次试 图伸手摸头,进食又被打断的妮芙丝干脆放下手中的鸡腿,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让苏诺好好揉了个爽。 「呼啊,呼啊……」 妹啊,你神经啊。看着苏诺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妮芙丝无语地望向身边的 「主人」,无言地散发着心中的不满。 「你可以去买个自己的女奴,苏诺,这一只可不能给你。」 乱来的小手被拿开,三妹脸上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恋恋不舍之情。可惜女奴 可不是什么小孩子的玩具,况且,就算是小孩的玩具,也不能随意地赠送给别人。 「好啦,只有妻子才有权分享丈夫的女奴,你去找姐姐帮你买一个吧。」 本来只是玩笑话而已,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诺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突然迸发出了光彩。 「那就,让我来做你的妻子吧!」 「…哈?」 从她口中突出的话语实在太过惊人,就连伊比斯的脑袋也宕机了半秒。 等等,停一下,这是表白吗?刚刚说好的害怕男人呢? 仔细一想,像这样被直球宣告爱意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但是,这女孩真的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反而更像是小孩在模仿父母过家家,为了争夺玩具的归 属而随意交易结婚权……即使紧紧盯住苏诺那无暇的眼眸,能看见的也只有毫不 做作的天真纯洁。 只是对于在场的家人们来说,这番叛逆发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妹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二姐?」 「赶紧给我回到房间里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好了,别这样,还有客人在呢。」 面对咄咄逼人的普莉希拉,苏诺蜷起身子瑟瑟发抖。幸亏还有大姐喝止住了 她的继续追击,安抚着受惊的女孩。 克劳迪娅小心地窥视伊比斯的脸色。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狂喜,只是不明所 以的沉默。她在心底偷偷舒了口气,又感到一阵遗憾,随后摆出了礼貌的姿态。 「很抱歉,三妹她年级还小不懂事,这只是她无心的玩笑,还请您不要往心 里去。」 「我不会和小孩一般见识的。」 虽然肉体已经发育得可堪采撷,这位半精灵女孩的行为和心智却与十岁多的 小孩无异。真要说年龄,在场看起来最小的就是自己身边这个珍贵的藏品了。伊 比斯转头看向龙女,她正将第十四个蔬菜卷送下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 嗝。 青年在心中默默惊叹,真不知道这一米五多的个头是怎么塞下那么多食物的 啊。他突然有种奇妙的想法——妮芙丝的年龄真的有外貌上看起来那么小吗? *********************************** 晚膳过后就没有其他的活动了。宅邸里或许有几根蜡烛,但这么珍贵的照明 并没有在此时使用的意义。随着太阳下山,黑幕撒落,三姐妹各自回到了寝房, 伊比斯也拉着自己的小奴隶进入了客房。 仆人们早已收拾好了房间,他们将第二套被褥铺在了地上供妮芙丝使用。今 夜的月色有些黯淡,青年吹着口哨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上来自己动。」 「……不要。」龙女晃着小脑袋撇到一边,「我刚刚吃撑了,除了睡觉没心 情干别的。你要是强迫,我保不准就会把糜烂的食物都呕吐出来。」 这是个十分合理的推断和威胁。虽然确实听说过有些领主会对美少女的呕吐 物有奇特的爱好,但是果然这种怪性癖要敬而远之。伊比斯摇了摇头,取过了床 脚边的新包裹。 「我是要给你上药。再说,你还要不要听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迟疑了一会儿,妮芙丝顺从地靠近,背过身,突然就恶狠狠地坐了下来。她 的小算盘并没有如愿,早有准备的伊比斯向后一挪,就让她整个屁股磕在了床板 上。 少女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咕呜声。她也明白这是自作自受,幽怨地盯了一眼身 后正在幸灾乐祸的青年,便撩起上衣露出后背,算是认输投降了。 原本应当长着一对漆黑翅膀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刚刚萌芽的新生肌肤。之 前先是被斩断骨头,再遭到了拖行,本该光洁柔嫩的肌肤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但 不知道伊比斯用了什么治疗方法,背部血肉的再生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原本残留 的骨碴都被磨平,能预见到等治疗完毕后,就会变得和普通女孩的背部没有两样 了。 在开始上药之前,还有一样事情要做。伊比斯取来行李,伸手进去翻找起来。 匕首、钱袋、种子……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他扯出了一根黑色缎带,笑盈盈地缠 在了手上。 「你喜欢高马尾还是侧马尾?」 「啊?」 「算了,没区别,反正以后都要试一试的。」收回交给妮芙丝的选择权,伊 比斯轻巧地扶住少女雪白的秀发,快速地扎了一个短马尾,「啧啧啧,明明有这 么漂亮的头发却从不打理,你还真是个暴殄天物的坏孩子。」 「我不是孩子。」妮芙丝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我的心里年龄足够成1,能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话从刚刚恶作剧失败的她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奇怪。根据某位友人的定义, 眼前的女孩从外表上看正处在萝莉与少女交界的微妙年龄上,怎么看也和成1沾 不到边。 伊比斯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躲开了嬉闹一般的微恼轻咬。 「女奴不需要负什么责,你只是我的财产和宠物,除了听从命令就不用考虑 别的事。我会养你一辈子,保证你衣食无忧,不会有任何烦恼。」 「……包括扮作娃娃任你打扮?」 「这是你最主要的任务之一。」随手绑出的发型意外地适合妮芙丝,伊比斯 满意地托住下巴点头,「虽然你身材容貌的基础素质不错,还是得由我来打磨才 能焕发光彩。当然,除了这个之外,你也得做些别的事情来报答——」 「当你泄欲用的对象?」妮芙丝一脸平静地接下了话。 「对,这也在其中。」 青年丝毫不掩饰自己高涨的性欲,用沾满研磨好的草药的手在龙女的小屁股 上轻轻拍下。妮芙丝颤抖了一下,这次却并没有发出什么不满的声音,任由他好 好地揉搓了一番。 看来,她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蜜蜂岭的资源并不丰裕,克劳迪娅所搜集到的草药种类不多,但也勉强够用 了。一边为妮芙丝伤痕累累的背部敷上药物,一边告 诉她白天发生的事,两人就 这样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时光。 「——所以,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讲到了如何被收养的那个故事时,一直静静倾听的妮芙丝发出了疑问。 伊比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正好,药已经上完,用干净的白布缠上几圈结束 了治疗。 「当然——不是,关于我的故事是另一个版本。」青年对着半龙少女露出了 险恶的笑容,「我想你一定不介意听听看,对吧?」 气氛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妮芙丝突然有种冲动,想要说些什么来阻止他继续 这个故事——但她没能说出口。 「从前有个奴隶的孩子,他就和无数普通的小孩一样,普通得扔进奴隶堆中 就会找不出来。因为喜欢在泥路上打滚玩闹,所以总是显得脏兮兮的。」伊比斯 耸了耸肩,「有一天,这个孩子遇到了一位过路的美丽少女,抱着玩耍的心情迎 了上去——于是这孩子就被从爱他的父母手中夺走,此后再也未能与其见面,直 到连他们的面容也完全忘记。他被棍棒与皮鞭逼迫着学会偷窃与说谎,精通毒药 制作与暗杀,成为了十足的忠犬。」 「……这就是那个预言的另一面吗?」 「预言?哦,从来就没有什么预言。」 妮芙丝沉默了半晌,略粗的白眉毛皱成了一团。 「那不对。为什么会是你?」 既然没有了被选中的理由,那么为什么是这家伙成为了精灵家族的继子?只 是因为运气吗?虽然这样天降大运的好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但她总觉得这解释 有哪里不对劲。 「是啊,为什么呢?」伊比斯厚着脸皮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可是万里无一 的天才,就是这样。当时老姐抱着我的大腿求我赏脸冠上英卡纳的姓氏,我就只 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 我就不该指望这家伙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真话来。龙女偏过脸去,不准备再 继续这没营养的对话,然而伊比斯却捧住她的粉脸硬扳了回来。 「好啦,别那么死板严肃,我说实话就是了。」虽然青年还是嬉皮笑脸,眼 神却已不再轻浮,「我是被上天选中的有才能者,所以……喂,别把头转过去! 我说的『有才能者』是个称呼!」 信用这种东西是有限的。见少女是铁了心不想听下去,伊比斯只得来硬的, 按住脸颊不让她偏过头。而妮芙丝更是赌气了一般非要扭开,打死也不愿意对上 眼。 两个人就这样用可笑的姿势僵持了数秒,最后还是伊比斯打破了平衡。 他对准少女娇嫩的双唇,吻了下去。 「唔!?」 突然袭击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妮芙丝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意料到他 会做出这种举动。还未能有什么反应,侵入口中的舌头就已经顶开齿门,卷住了 少女小小的香舌。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啾咕~啾呜……」 慌张、无助,又不知所措。未能明白意义的举动与暖意复苏的身躯让妮芙丝 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无辜神情,原本奋力反抗的力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瘫软 在青年怀中。一直以来所见的坚强刚毅的女孩居然还会有这样柔弱的一面,愈加 感到新奇和有趣的伊比斯更是加大了欺负她的力度。 交叠的双舌纠缠辗转,毫无深吻经验的妮芙丝只能任由男方支配着节奏,笨 拙而被动地回应着热情。秘出的津液不断被滋溜滋溜地吸走,眯成了缝的双眼前 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突然之间,她只觉得一股酥麻瘙痒的感觉自下而上地席 卷全身。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舒适,令人再也提不起什么力气。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要沦陷在其中了。 所幸这样的折磨未能持续太久。相合的两唇初分,拉成银丝的香津垂连而下 浸没在被单里。面色潮红的龙女讷讷地僵缩在原地,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对抗到 底的气势。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不过,比起聊天,这种氛围不是有更适合的行为吗? 伊比斯向着没有反抗的少女的裙下伸出手去,触及之处果然已是一片湿润。 轻轻抚摸花瓣,妮芙丝也只是猛地痉挛了一下,瘫倒在床没有别的动作了。 「你啊,这不是已经很想要了吗?之前还那么不情愿,现在怎么连话都说不 出来了?」 除了模糊不清的呜咽声,少女完全就是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月光之下,她 粉嫩的秘部已经湿润无比,即使经受了连续数日的摧残,看起来也仍然完璧如同 处子一般。轻轻抚摸稀疏的白毛,似有若无的呻吟便萦绕在耳边。 视线再向上,是女孩圆滚滚的小肚皮——哦,她今天吃掉了三个成年男性分 量的晚餐,要是之后做到一半时真如她所说那样反胃了……伊比斯突然发现,自 己好像不怎么想做饭后运动了。 这时候,妮芙丝突然发问了。 「……除了这种事情,你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爱好?」青年愣了一下,坦然答道,「我的爱好就是玩女人。尤其是侵犯 强大的美少女,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满足了。」 迟疑了一会,龙女才意识到,所谓「强大的美少女」指的是自己。 「我……很弱。真正的强大是能够贯彻自己的意志,而我却连一座城市都守 护不了,还失去自由沦落至此……」 她海色的瞳孔闪动着,露出落寞的神色。伊比斯则笑嘻嘻地出声安慰。 「很好,意识到自身的无能为力是成年的第一步。」 「我早就成年了!」 越是无知的人越容易自大。 所谓绝望之谷,是指人生初次对未知与渺小的开悟,随后才能跨过自大与自 卑缓步攀登获得成长。早在很久之前,妮芙丝就已经经历过了这样的跌落,但被 这个人类青年当做小孩来看待的感觉实在不爽。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客房的木门被敲击的声音。 是谁会在夜中前来拜访呢?伊比斯略微整理衣衫下床,开门见到了来访者。 是普莉希拉,莫雷卢斯家的半棘妖二姐。 褐肤的少女脸色阴沉,明显来者不善。她先声夺人,毫无礼貌地发出了质问。 「你要在这里待三天,对吧?」 「这可说不准。倘若住得舒服,多待上几个月也不是问题。」本想点头承认, 但那样就会在气势上落了下分,伊比斯索性决定气她一气,「我想,你的姐姐也 不会有异议,反而会为此感到高兴吧。」 「你——!我这就让阿姐把你赶出去!」 「去吧,记得代我向她道晚安。」 普莉希拉作势欲走,身子转了一圈却没有挪动脚步。她还没傻到那个份上。 倒是余光瞥见了房间内衣衫不整躺着的妮芙丝后,她的面容愈发阴霾。 眼珠一转,半棘妖少女的脸色突然由阴转晴。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蜜蜂岭中可是有杀人魔在活动,整整一年多都有无 头尸体不断被发现。如果你想多住几天,说不定会和他打照面。」 「哦?杀人魔……」 预想之外的情报让伊比斯突然来了兴致,随后就变得索然无味。稍微思考就 能发现,如果真的有杀人魔能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持续作案一年不被抓住又不引 起恐慌,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要吓唬人的话,还是编个好点的故事吧。 「是啊,希望你不要变成下一具暴尸野外的尸体,那时可就没有什么本地亲 属能来帮你准备棺材了。」 话语中的威胁意味隐隐而出,已经同悉了真相的伊比斯却毫无惧意。他向前 跨出一步,被逼近的普莉希拉便下意识地后缩。「咚」得一声,她被逼到墙边, 随后青年的右手压在她脸侧,封锁少女脱身的路线。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半棘妖少女原本已经做好了应对粗野男人无礼举动 的心理准备,但就在伊比斯气势汹汹发难的那一刻,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畏缩了。 那是从前被父亲训斥时留下的阴影,此刻那般无理而蛮横的魄力再次在眼前的身 影上重叠,心理阴影再度浮上心头。 「你——」 「感谢你提醒我,姑娘。」明明是感谢,伊比斯的声音听起来却低沉得像是 在索命,「不过,我得教你明白一件事——我并不惧怕什么杀人魔。你为什么会 觉得,这种只会残害手无寸铁的农民的鬼祟之徒能够伤害得了我呢?」 还未意识到这句话的深意,普莉希拉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她下意识 地挥掌,准备结结实实地赏这个无礼之徒一巴掌,近在咫尺的伊比斯却以难以置 信的速度闪了开去。 动作被完全预判了,紧跟而来的肘击被顺势偏斜,力道完全歪了出去。下一 刻,普莉希拉的右手手腕被捉住,一股巨力将她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墙上。温热的 吐息吹在耳边,那是已经再度欺近的青年贴了上来。 「这次是我赢了。」 「放你娘的屁!」 回应这份轻浮调戏的是一记重踢,伊比斯放开了普莉希拉,笑嘻嘻地退了开 去,轻描淡写地擦边躲开了这全力一击。气喘吁吁的少女明显不满意交手结果, 摆起架势准备再来一场。在她的视角看来,这只是一时大意被暗算了而已,可她 却没有意识到,仅仅只是一个回合的交手,两人间经验与实力的差距暴露无遗。 更何况,决定胜负的关键已经被握在手中了。 「我也给你个忠告——裹熊不利于身体发育。」一团布条出现在了伊比斯的 掌中,「从弹性和大小上看,你的熊部还有成长的空间,这样用布裹起来对身体 可不好。想要变大的话,我也可以经常像刚刚那样帮你揉揉——」 他的面色很诚恳,建议也很实用,但完全起到了激怒的反效果。捂住不知何 时被从束缚中解放的一对鸽乳,半棘妖少女的脸色迅速由红转青,一对眼珠瞪大 得像要迸出来一般。 但她没有再攻击上来。就算再怎么样,仅仅交身的瞬间就将贴身衣物取走, 这完全是神乎其技的偷术了。能够在霎时之间取走裹熊布,自然也能做出更含恶 意的举动。 普莉希拉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楼上已经响起了踏过地 板的咚咚声,虽然不是没有底牌,再打下去的话宅邸里的人都要被吵醒。要是让 大姐知道了她半夜来找客人的麻烦,肯定会让她感到难堪。今天暂时放着家伙一 码。 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伊比斯耸了耸肩,关上门回到客房中,将布 条随手放在了一边。虽然应该把裹熊布还回去,但既然好不容易平息了风波,也 不该再平添事端。 一直被晾着的妮芙丝已经把自己卷进了地铺,由于角度的关系,她并没有看 见门外发生的打斗。 「这就是贵族的生活吗。」明明已经睡眼惺忪,半睡着的她还是忍不住对得 胜归来的青年吐槽,「这才第一天,刚认识的姑娘就半夜跑过来找你送礼物。」 看这贫瘠的身材,也能猜得到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裹熊布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她太害羞,今天就能骗上床滚床单了。」 看着少女上下眼皮不断打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伊比斯也就懒得说明实际 情况了。之前被打断的交流仍还有未说完的下文,所谓的「有才能者」还没作出 解释,当席被苏诺表白的那件事也没告诉她;但这种小插曲索性不说也罢。 他来到少女身边,伸手抚拢她的眼皮。 「你啊,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要个一身痨病的女奴。」 「唔……我不是…你的……女奴……」 喃喃呓语的样子真可爱。明明都要睡着了,嘴上的硬气还是没消停。 一旦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困意涌上了脑门。身体被惰 性支配了的伊比斯也迅速躺上了床,准备好好休息一会。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3) 2022年2月4日 三 善泳者溺。 自以为是的安全永远伴随着疏忽大意,对于刺杀者而言,当目标刚刚从危险 中生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小憩片刻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而伊比斯·英卡纳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刺客。所以明明是无风的静谧夜晚, 他还是突兀而习惯性地睁开了眼。适应微弱的月光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静静坐在 地板上的人影。 是妮芙丝。她居然没有睡着,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盘腿坐起了身。伊比斯小心 地眯起眼不让她发现自己已经醒转,准备看她要弄出什么花样来。 少女的双手双脚都被数根铁链锁住,只要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些就会发出清脆 的金属相撞声,那样就一定会把敏锐的青年惊醒。能够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从地板 上坐起来,明显是极为蓄意的举动。要说这是为了不打扰到主人的休息而刻意小 心,这种蹩脚的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 此刻,妮芙丝正静静地握住了绑住她手脚的铁链中的一根,神色紧张地端坐 在那里一动不动。是想要把它扯断吗?伊比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大病初愈的少 女应该没有那样的力气,如果说那全是她的演技,也太过令人惊悚了。 但妮芙丝就只是无比专注地僵坐在那里,好像真的在驱使病躯全力和铁链较 劲。 沉默的旁观者窥视了好一会儿,仍然没看出什么别的动机来。先是用力扭, 然后扯,最后换成绞与错,不知道尝试了多少种姿势后,已经流满头是汗的妮芙 丝放弃一般地松开了毫发无损的铁链,长吁了一口气。 真是可怜,伊比斯在心中摇头。回想起睡前与她的对话,这女孩总算意识到 了自己的无力,但心中的反抗情绪应该还没完全消失,所以才会再度试图逃跑。 等到她一遍遍的失败后,总该会放弃这无用的尝试,安心接受性奴的新身份吧。 看起来是心灰意冷了,准备重新躺下的妮芙丝却不小心被脚链绊了一下,以 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迎面磕在铺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青年几乎要笑出声来,他甚至还想干脆起身好好嘲弄她一番。但他最终选择 了相反的处置方法——装作自己已经睡死,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疼痛与惊吓的表情在妮芙丝的小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她死死地捂住铁链,仔 细盯紧了床上纹丝不动的人影,见到并没有吵醒同屋人后,脸上便露出了思考着 什么的迟疑与犹豫,终于化为了果决。 她伸出双手再度握住了脚链,「啪」地一声,就像折断树枝一样,粗实的链 子毫无阻碍地被卸了一边下来。 咦? 少女又故技重施地握住脚链的另一头,仍然是随着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断裂声, 整根铁链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拧了下来。随后,伴随着间歇发出的短暂闷响,所 有困住她的铁链都被如法炮制地轻易拆除。 伊比斯终于意识到妮芙丝刚刚在做什么了。 她是个优秀的工匠,自然能找到对付这种简单束缚的窍门。之前那看起来试 图将其拉断的无用功,实际上是在将整根链条处理为只需要轻轻一拉就会断裂的 损坏状态,等到时机成熟就能快速拆除。 恐怕她一直在之前的日子里偷偷对这些铁链动手脚,今天本该完成最后的处 理工作后见机行事,而当她发现意外的响声都没能惊动自己后,就顺势一口气破 坏了所有的铁链。 接下来,她应该就要逃跑了。 拆下来的铁链被少女无声地塞进了铺盖里——不,还有一根仍留在少女手中。 她紧握着这根粗实的链子,屏息凝神地悄悄靠近床铺,静静立在了一直「安稳熟 睡」的青年身前。 所以,是准备要先杀我再离开吗? 伊比斯在心底露出了无声的冷笑。那是许久未曾涌现的怒火再临,默默地在 胸腔中动荡着。 尽管早就知道妮芙丝的心中会有怨恨,但没想到那却埋得这么深。几日来两 人的相处其实相当愉快,下流举动虽然会让她很困扰,但逐渐正常的对话交流却 是毫无阻碍地破了冰。本以为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没想到那或许根本是连自己都 瞒过了的伪装,刻意将仇恨埋藏在了处处编织好的小动作中,用暗示营造出了逐 渐敞开心扉却仍有警惕的完美形象——真是做的好,自己可是完全上当了啊。 即使怒火中烧,静躺着的青年却连呼吸频率都没有一丝波动。那是为了等待 少女凑近的瞬间出手,以雷霆一击将其制服。然后——调教计划或许要更改。倘 若她真有这样永不屈服的钢铁意志,那就只能用些手段破坏掉碍事的理性,做成 寿命短暂的愚痴玩具…… 半晌过去了,可是妮芙丝仍然保持着矗立的姿势,捧着铁链僵在那里。 她在想什么?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装睡,用这种疑兵之计来引出破 绽?警觉的伊比斯思考着局势,耐心地推演着接下来假想的战斗变化。 他等来的并非是饱含杀意的扑击,而是一声幽幽的轻叹。 黯淡的月光模糊了少女的容颜,令人难以察觉她的真心。究竟为何在最后关 头选择了迟疑呢?擅长揣摩人心的伊比斯能够在心中列出许多可能性,可他现在 并不想起身询问妮芙丝。 他只是保持着静默,看着放弃行凶的白发少女尽力掩盖行动的声响,缓慢而 坚决地翻过窗台,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真是被看扁了啊。」 终于,伊比斯睁开了「眼」。 仅剩的月光也从视界中消失,然而某种愈加炽烈的东西正倒映在眼帘上。白 热的光团无比耀眼地点缀在无边的黑暗中,而其中正在缓缓移动的某个存在更是 特为明显。 久违地使用这个能力的感觉并不好,大脑像是在烧起来一样滚烫无比。曾经 想过不在必要时就不进入这种状态,但不久之后发现那会让这份技能慢慢退化, 差点就完全忘记如何开启「眼」。所以,偶尔练习成为了必要。 此时此刻,他在锻炼之余再度确定了一件事:妮芙丝果然不是什么平凡的女 孩。 *********************************** 她在不认识的路口停下,回头确认身后不存在追兵,怦怦直跳的心脏总算安 定了不少。随后,是劫后余生般的怅然。 用金属疲劳的方法解决掉碍事的铁链,靠笨拙的无声行动摆脱贴身监视,一 切都在计划之中。只要离开镇子,渺无人迹的野外到处都是藏身的处所,晚上塞 进肚子里的食物也能撑上一段时间。曾经被迫锻炼出的野外求生能力应该还没忘 记,那样就能确保安全了。 身体还很虚弱,对付野兽已不成问题。就是什么都没带……再次确认一遍, 除了套在身上的葛布粗衣,完全就是光溜溜啥都没有的状态——哦,还有一根被 那家伙硬绑在头上的缎带。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了扎起头发的新奇感觉。龙的文化里当然不会有与体 毛有关的习惯,倒是角与鳞片的保养贯穿了历史。平时除了认真清洁,总是在头 发变长后用匕首随意将其割短的少女并不能理解头发对于女人的必要性。某种意 义上说,她的自我性别认同倒是模糊得可疑。 抚摸着短马尾,妮芙丝回忆起了刚刚的失态。明明是争分夺秒的逃亡时间, 却冒着暴露的风险呆立在那里,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倘若认为是什么一见钟 情,那就是十足的恋爱小说入脑。 那么,为什么那时不动手杀掉那家伙呢?只要将铁链捆在脖子上,无疑只是 个普通人类的青年很快就会死掉。若是说为了谨慎也说得过去,但内心深处却隐 隐传来了否定声。 这几日相处的记忆闪过眼前,如果割裂掉之前的所为,这位叫做伊比斯的人 类无疑算是个相处起来非常轻松的友人……除了偶尔会色心大发动手动脚。和之 前那个傲慢而暴戾的精灵统帅比起来,能够友好沟通的敌人总是让人更安心些— —沟通,意味着稳定的意图传递与行动预期。尽管不确定这幅平和的模样是否是 他的伪装,但那确实收获了一定的好感。 然后是……那个吻。 她已非不谙人事的无知少女——尽管经验的来源是强暴与轮奸这种事听上去 就很可怜,幸而半龙小姐是个从不感伤过去的现实主义者,也能找到足够的理论 来自我开解心理阴影。但是,对于接吻这个行为,她仍然会感到迷惘:明明只是 将嘴唇相合,身体不知为何就会灼热起来,力气也像被抽走一般,整个人都绵软 下来。那时接完吻后懵懂的状态不是演技,而是确确实实的不知所措。 深深呼吸后,妮芙丝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管再怎么回忆,已经发生的事不会改变。安慰地想,既然已经从他手中跑 了出来,以后想必很难再有交集。只要小心点不要再被抓到,就可以远离这些令 人不快的古怪体验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性交的感觉很舒服,这种无法掌握自己肉体的濒临失控 感还是太过危险了。 思绪万千,现实中的脚步停留只有一瞬。即使不熟悉道路,动起来也比原地 等待浪费时间要好。只是,黑暗夜空笼罩下的蜜蜂岭小镇气氛有些奇怪,本以为 到了夜间居民们都会睡着,此时却好像能隐约听见人们四下活动的声音在寂寥的 秋夜回响。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没有错,随着距离的缩短,那些人声便愈加清晰。妮芙丝的动作顿时变得谨 慎小新起来,轻巧无声地在小镇里躲藏穿行。避开有人的主干道,通过小巷时, 原本前方正在远离的脚步声突然折返靠近。少女惊讶了一瞬,意识到来不及转身 返回,便侧倒缩在了巷口处的杂物后。 坚实的撞击感让她吃痛,意志力却克服了痛喊出声的欲望。从抚摸的手感和 纹路来看,这是劈开堆好的原木,应该是某户人家储备用过冬的柴火……不对不 对,先在根本不是思考发散的时间,迫近而来的危机就在眼前,倘若被当地居民 发先——虽然不一定会有坏事发生,语言不通也很麻烦就是了。 吵嚷的,夹杂着能够听懂的问候家人脏字的精灵语愈来愈近,细新倾听,在 那之前有一阵小跑的脚步声急促地嗒嗒作响。是在追逐吗?不管是追捕小偷还是 欺压良民,无论怎样都不是先在的自已能掺和的事。 期望着这些人赶紧从甬道里跑过,结果却仍然是事与愿违。伴随着被绊倒时 女声的惊叫,撞上了柴堆的逃跑者砸在了妮芙丝身上。 「呜……好痛…咦?」 是个说着精灵语的年轻精灵女子——虽说不太明白精灵对年龄的定义,背光 处昏暗的月光下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庞,但少女还是从清脆的吃惊声上大致下达了 判断。 妮芙丝沉默不语,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思考着对策。而肇事者正怔怔地看着 白发的龙女,为她奇异的体征感到讶异,甚至忘了身后还有追兵——直到面容阴 沉的男人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大眼瞪小眼半天了的精灵女子才发先自已已经无处 可逃了。 之后的变化则完全出乎了妮芙丝的意料之外。 一翻身站起的精灵女子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指着其中一位追兵的鼻子吐出 一串脏到极点的垃圾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一场骂战就这么爆发了。 叽叽喳喳的男声与女声在龙女的耳边交替响起,明明只有一个人,但这位精 灵女子却丝毫没落下风,顶着十几位男性的火力却反而在音量上压过了一头。一 直被指着鼻子压制的领头男精灵语气悲愤地说了些什么,立刻就被女子更加高昂 的声音打断骂倒。 作为局外人的妮芙丝无语地看着骂架不断升级。在场诸人明显都看到了奇特 的不速之客,但他们的注意力实在没法从存在感超强的精灵女子身上挪开。满头 黑线的少女默默移动身体,想要悄悄地从巷子后面溜走,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她 无法再度挪动脚步。 那个男精灵终于放弃了打嘴仗,强硬地扭住女子的手迫使她动弹不得。局势 瞬间逆转,依靠口舌建立起来的优势荡然无存,女子凌人的势头就像干瘪的气球 一样泄了下去。 但是一直挨骂的男子明显并不准备到此为止。他高高扬起的另一只手已经紧 握成拳,伴随着发泄般的怒吼将要砸下。 下一刻,坚实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激起了一片尘埃。回新转意的男子没 有继续使用暴力,表情在夜中也模糊不定,但绷紧的肌肉显示着他还未平静的内 新。 然后,在女高音惊慌的尖叫声中,他撕破了女子的衣衫。一对洁白的乳兔刚 刚蹦出束缚,便立刻被男子贪婪地握在了掌中。避无可避的受害者拼命扭动身躯 试图躲闪,可是寻常女性的力量在成年男性的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只能被迫与 他纠缠成一团。 男子的舌头舔上女子欣长的脖颈,贪婪地寻觅着她细腻的肌肤。他的双手也 没有老实下来,而是迫不及待地撕扯遮蔽下身的衣物。围观的其他男人们无动于 衷地看着强暴的发生,不仅没有丝毫阻止凶手的意图,反而四散开去自顾自地闲 聊了起来,完全没把发生的暴行当回事。 直到一声沉重的闷声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冲上来的妮芙丝掷出半根柴木,砸在了正在专新猥亵的男子背 上。这一下并不痛,但遇袭受惊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回头看去,紧接而来 的就是一记恐怖的重踹,使他惨叫着捂住大腿倒了下去。 抓住衣衫不整的精灵女子,感到有些后悔的少女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反应过 来的其他人已经骚动着围了过来,而身边刚刚获救的受害者却是呆若木鸡没有动 弹,像是失了魂一般吃惊地望着倒地的男子。 不应该管闲事的。尽管理智这么告诉自已,但身体还是在意志的驱使下作出 了行动。与其选择会带来自责的决定,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出来的行动才能让郁结 了许久的烦闷情绪发泄出来。 「快跑!」 也不管呆滞的精灵女子能不能听懂,妮芙丝径自拉住了她的手。即使虚弱也 远超普通男性的半龙巨力拖动着惊呆了的女子,使她不得不迈动脚步跟随上来。 身后愤懑的男人们怒号着簇拥而上,再度开启了第二场追逐。 *********************************** 刚和青梅竹马结婚了不到半年的卡特里娜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少女,可是每天 早上都要扎起来的头发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已为人妇的现实。 婚姻的新鲜劲过去后,身份变换的错乱感留下的后遗症却没有消散,自小养 成的野性子使她总会做出些不符合新婚少妇身份的令人惊骇的事情来。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和刚刚在自己眼前揍了丈夫一顿的神秘女孩一起逃亡。 「呼,呼……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 好不容易在急促的呼吸节奏中拼出一丝力气发问,得到的却是沉默。卡特里 娜的内心焦躁了起来。这个小姑娘手劲大得惊人,就像一对铁钳一样死死锁住了 自己的右手无法挣脱,真不知道会被她拽到哪里去。 身后的追击虽然被甩出了一段距离,男人们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真是 的,非要追得那么紧干嘛,平时和丈夫吵架的时候都会劝,这时候又都站在他那 一边去了……说起丈夫,之前的惨叫声让卡特里娜又担心起他来,要是把腿伤到 了,地里的农活可怎么办啊。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只是,一想起他带着亲戚们拦住自己不让出去寻乐,少妇的心又忿忿不平起 来。明明其他姐妹都能这么快乐,为什么偏偏自己就得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啊! 虽然他是个能干活的好小伙,亲手做好了一屋子的新家具,还能用树叶吹出好听 的曲调,但是……唉,早知道在结婚前就该和他去草垛里滚一滚的,谁知道那么 优秀的帅小伙居然那么短那么快啊! 她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那里一次,但是逃跑的目的地似乎并不能 被自己所决定。这个小姑娘像头怒牛一样横冲直撞,还听不进任何话语,尾巴一 甩一甩地就自顾自往前跑。 圆耳朵,竖眼睛,白头发,黑尾巴,怎么看都完全不像是精灵。从未离开过 蜜蜂岭的卡特里娜从没有见过长相这么古怪的女孩,心里也不由得感到害怕。少 女的小手冰凉得可怕,令她产生了各种不好的联想。然而,些许阴霾很快便随着 迫近的危机而烟消云散——离开了空旷的场所后,对地形的生疏明显拖慢了少女 行动的速度,而这也让快被抛下的追兵们大幅缩短了距离。 眼见她就要拐入难以行路的小道,卡特里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拼了命地 高喊起来。 「不要过去!向树那边跑!向左,左!」 喊到最后时,女孩终于听懂了。她灵巧地转了个弯,向着正确的方向继续狂 奔。又像这样指挥了几次后,卡特里娜找到了诀窍:复杂的话她听不懂,只有使 用「左」或「右」这样简单的词语才能起到效果。 就这样,勉强交流起来的两人总算和追兵拉开了些距离。很快,追逐战就来 到了终点——那是一处平坦的空地,离散地堆着大量的干草垛。像森中小屋一般 立在草垛林深处的,则是一栋木制的大型建筑物。 谷仓,用于贮藏食物的处所,代表了农业社会的财富积蓄。而如此形制的独 特谷仓则暗示了另一个事实——合作农业与村社形式的萌芽。 一闪而过的灵感还未被妮芙丝所捕捉深虑,眼前所见的冲击性场景却让她目 瞪口呆:明明应当是夜深人静之时,谷仓前的空地却聚集了大量的人影。难怪靠 近这里时会听见密集的人声。 更为令人讶异的,是两两靠在草垛边的居民们此刻的行为。不用上前确认, 耳边传来的阵阵靡音就已经足以让妮芙丝面红耳赤了。原本的打算是隐秘行动, 却偏偏惹上了麻烦,最后还撞上了数十位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的乱交大会,只是 驻足了一瞬的龙女立刻准备拔腿离开,身后的女性却突然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精灵少妇欣喜地迈着跃动的步伐奔向赤裸的人群,热情而开心地挥手高呼, 马上就有几位男女迎了上来。正当她与全裸的女性友人拥抱之时,一直尾随其后 的汉子们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卡特里娜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些累得张舌吐气的老实人,随后艳羡地看了看站 在姐妹身边的精壮小伙们。难怪她们晚上都不愿意回家,换作是自己,也不愿意 和力竭气衰的丈夫共枕。 1练地往好友的身后一躲,也不用她出面,赤身裸体的年轻姑娘们就大大咧 咧地站了出来——她们可不认为这样面对丈夫们会有羞耻感,反而开始理直气壮 地指责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女方的大获全胜。无论是吵架还是推搡,明明应当在力量上 占据优势的男人们却根本不是女人们的对手,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当然了,本 就是他们犯错越界在先,跨过了划定好的边界线。 目睹丧家犬们的背影消失,已经忍了许久的卡特里娜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轻盈的脚步也滴溜溜地转向了一位看起来刚刚成年的高个头大男孩。属于年轻人 寻欢作乐的时光再度继续,就在这时,留在场中的白发女孩终于引起了注意。 「喂,你是谁?」 轻佻的男青年挺着半勃的肉棍就凑了上去,大大咧咧地和少女搭话。看起来 有些心不在焉的少女并没有回应,而是抱住了衣衫单薄的身躯,靠着草垛低头喘 息。 裸男裸女们很快就注意到了少女的古怪体征,以及她手脚腕处垂着一小截链 子的铁镣铐。 比起对于身份的疑惑,炙热的欲望更是赶走脑中的理智占了上风。已经有大 胆的青年走上前去,试图捉住少女的小臂。 「你也要来参加聚会吗?我们这儿还有——哇啊!」 即使伸出的手被拍落,他还是无视了少女的拒绝,试图直接将这位娇小的女 孩揽入怀中。厌恶被动手动脚的妮芙丝索性扭住男青年的右臂,将他扔出摔在了 地上。 随着咚的落地闷声响起,少女一直昏昏沉沉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不对劲。 从刚刚开始,身体就灼热得像在燃烧。与发烧时的状态不同,除了意识有些 恍惚外,湿润的下身更是早已秘出了粘稠的液体。是因为好不容易压制的睡前被 勾起的情欲随着所见的淫乱场景而再度激活了吗? 紧咬银牙的少女奋力起身,准备赶紧离开,可是现场的情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她成为了现场的焦点,已经有不少男女放弃交合凑了上来。 拜刚刚那一下投摔所赐,她并没有给众人留下多好的印象。 「怎么回事啊,这家伙是哪里来的?怎么还打人啊?」 「这么个漂亮小姑娘怎么凶巴巴的……喂!阿泽,你没事吧!」 「臭娘们…嘶……喂,把她围住,不要让她跑了!」 看这气氛,要打架了是吗。 若是放在平时,她并不会把一群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放在眼里。除了力量 上的鸿沟,天生就要快一截的反应速度极大地弥补了龙女战斗经验不足的缺陷。 但她现在不光行动迟缓,四肢无力,意识也钝得像在泥浆里搅动。以这种状态, 能不能安稳突围都要成问题了。 ——再说,她是个死硬的和平主义者,就连玩角色扮演游戏都要零伤亡纯谈 判通关。就算现在的气氛正向着不妙的方向倾斜,还是得尽努力挽救一下。 妮芙丝举起双手直至耳边,向外张开,通过示意自己并没有握着武器来表达 善意。虽然沟通有些困难,但是肢体语言总是通用的吧…… 「她在骂我们『薄耳朵的短小男』!」 「妈的,给这个圆耳朵点颜色看看!」 这时候应该要补充个微笑吗?总之不知道为什么,局面反而更加恶化了。摩 拳擦掌的男人们凑了上来,有的甚至还脱掉了刚刚穿上的裤子,淫邪的笑容完全 不掩饰溢出的恶意。 大难当前,妮芙丝却闭上了眼。 这并非不知所措的逃避,而是为了回归理性的镇静。 如何才能制止即将爆发的多数暴力? 群体采取统一行动的诱因是跟风与欺弱。那么,尽快传递一个果决与明确的 威胁信号是制止滚雪球的最好方法。具体到现在的情况,就是……杀鸡儆猴。 但是,真有必要这么做吗? 散发着恶意的男人们正在逼近。被他们抓住的话,大概…或许…也就是受点 苦。但如果真选择了暴力反抗,把握不住力道的话可能会死人。 伤人……为了从这里离开,伤害无辜的镇民是合理的吗?可是在这里放弃的 话,万一拖延时间太久被抓住,此后还能有像今天这样完美的机会出逃吗? 龙女终于睁开了湛蓝色的爬虫之瞳,直直盯住了走在最前的男人。 没有意识到杀气的受害者仍然不知死活地靠近过来,试图制服这个古怪的小 妞。 「都住手!」 下一刻,突然响起的喝止声让妮芙丝惊得几乎要跳起。即使是精灵语,可这 1悉的音色几天以来实在听得太多,让她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松开拳头,举目望 向身后。 以及,一直爬在背脊上的担忧与恐惧终于成为了现实。 她逃亡的尝试,已然宣告失败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4) 2022年2月4日 四 依照原本的打算,一直尾行着的伊比斯会好好欣赏一番少女的窘境,看看她 打算如何与语言不通的居民们交流。只是当见到了那个侮辱性质的手势时,站在 暗处的青年不由得扶额叹息,而接下来局势的发展也没超出他的意料。 作为陌生人且无法交流的少女当然不会得到镇民们的信任,而唯一有可能开 解局面的,那个被她所救助的少妇却不知缩到哪里去了。 他可以继续躲藏,坐视妮芙丝和居民间的冲突不断升级,然后发展到动手斗 殴的地步。依照少女温顺的性格,想必会因为不愿伤人而畏手畏脚。但见到了那 副隐忍待发的姿态后,伊比斯终于改变主意站了出来。 青年的高呼声吸引到了人们的注意力,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 人类身上。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当地状况,伊比斯可不会这样贸然表露身份——作为人 类,在有些地方行动时可以不用伪装身份,而到了某些领地时则必须先变装成精 灵再抛头露面。 对于大部分精灵而言,人类是与奴隶划上等号的种族之一。不过,他们对待 人类的态度也会依据具体地域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有坦然当做私人财产谨慎对待 的,也有将其视为劣等种族而羞辱以至虐杀寻乐;甚至某些地方的领主还会允许 奴隶赎身,那样就会有稀少的人类自由民战战兢兢地生活。 而蜜蜂岭的精灵居民们则是最罕见的情况:他们跟随老领主迁居到此时都是 孑然穷苦的贫民,正迫切地寻找土地以求谋生。开垦出不多的宜耕土地后,勉强 温饱的他们根本添不出一只奴隶的饭碗。除了一开始就服侍领主一家的奴仆,出 生的新一代们便完全成长在没有奴隶概念的环境里。老领主泰瑟斯性格古怪,从 不组织领民出门劫掠。除了偶尔跋涉到此收购蜂蜜的小商贩,这个自给自足的小 镇封闭得相当严实。 也因此,这些聚集着的年轻男女奇怪地盯着这个看起来就不像精灵的不速之 客,却也没有生出别的想法来。 「这不是今早来到镇里的客人吗!嘿!我亲眼见到莫雷卢斯家的大姐出们迎 接了他!」 「哦哦!原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啊!」 解释身份比想象中要简单。这个只有数百居民的小镇子消息流通得很快,两 个生面孔也容易被认出。 「咦,那就是说那边的女孩就是另一个客人了吗?」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白天的时候离得太远,可没注意到那条大尾巴。」 嘈嘈私语起来的众人很快就分散了注意力。伊比斯接近那个被跌了一跤的倒 霉男精灵,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你没事吧。」 「被摔得屁股有点痛。这家伙的力气真是大得不像话。」受害者终于注意到 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话说,你哪位?」 「我是她的主人。这孩子听不懂精灵语,和你们发生了误会,这都是我的责 任。」伊比斯和善地解释道,「她本性也不坏,我会让她道歉的。」 稍稍用客套话简单地安抚当事人后,他切换成严肃的表情,来到缩在人群最 里层的妮芙丝身边。 白发少女紧咬银牙,无比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青年。瞪大的蓝眼中除了惊 讶,就是全然的戒备心。 「能一口气跑出这么远还脸不红气不喘,你这不是根本没吃撑嘛。」 那是因为体质的特殊性——她没有出声回答。即使摆出了这样一副吊儿郎当 的样子,少女也能用迟钝的感知察觉出,他的精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要是我没出来阻拦,你就会下狠手,对吧?」伊比斯自问自答一般地摇摇 头,「这可不好,妮芙丝。我可没允许你那么做。赶紧放下拳头和我回去,我们 还在做客呢,随便溜走可不合礼仪。」 他的语气平淡而稳重,根本看不出有在生气。明明两人认识不过数日而已, 已经以主人自居的青年便自来熟地向少女伸出手。 如果这时候握住的话,就能像无事发生一般回到几个小时之前了吗? 「……我不叫那个名字。」 少女报以冷漠的回绝。于是伊比斯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确实,打从最开始,她就没有承认过这个被强加的称呼。但少女对自身的真 名缄口不言,此前也未曾对此做出过抗议,伊比斯还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起的 新名字呢。 「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换一个。现在先到我这边来,把之前和这些人产生 的误会化解掉——」 退让一步的台阶也不起作用。妮芙丝无视了示好的举动,坚定而决然地扬起 头。 「我不会跟你走。」 很显然,她背叛了几天前两人所达成的共识。从察觉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逃 亡开始,伊比斯就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给妮芙丝最后一次 机会而已。只是这份宽大的仁慈终究被对面傲慢地无视了。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将虚假客套的笑容从脸上抹去。 「你在想什么?你真的觉得,能从我的掌控中偷偷溜走吗?你的一举一动都 逃不过我的眼睛,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谋之举?」 妮芙丝只是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盯住了青年灰色的眼眸。 「我确实没法『偷偷溜走』,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离开,对吧。我还有反 抗的力气,而你的性格决定了你不会冒险了攻击我——如果我要孤注一掷拼死挣 扎,你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吧。」 似乎是十分冷静正确的分析,只是这完全是大错特错。 伊比斯冷冷地嘲笑了少女的天真。即使能从这里安全离开藏到野外,她也仍 然是被优秀猎手盯上的落单猎物,绝对无法摆脱自己老练的追踪技巧。一旦躲回 暗处以逸待劳,自己能有一箩筐的阴招兵不血刃地拿下她。 可是,那样根本无法抚平心中的怒火。无意义的耐心化作了暴戾的冲动,使 得青年头一次没有控制住表情,任由阴冷的内心撕破伪装。 「这几日来,我的态度实在太过和善,根本没有树立主人的威严,以至于使 你得意忘形,遗忘了作为卑微奴隶的身份。唔,我就不应该抱有无谓的仁慈,妄 想和自己的所有物处好关系……」 「我不是什么『所有物』!」妮芙丝凛然打断道,声音也变得高昂激动, 「我是有知性的生命,不是任人摆弄的布偶!不仅仅是我,所有的奴隶也不该失 去把握自身命运的自由!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生的卑微与崇高,也从来没有哪个种 族尊贵或肮脏!」 她的反应过于剧烈,使得伊比斯稍稍吃惊,头脑也恢复了些冷静。 原来如此,这是存在于最底层的根本分歧。这个白发的女孩不仅仅是厌恶被 束缚奴役,甚至对于奴隶的存在本身就深痛恶绝。 这样的态度简直令人费解,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 才会使她拥有这样的思考。即使是在「纯洁之爱」的那些每日思考生命与存在的 光膀子肌肉男里,直接喊出不该使用奴隶的那几位也够惊世骇俗了,像她这样将 粗鄙的奴隶与高贵的精灵们一视同仁的想法,和发疯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这几日的相处可以让你适应这样的生活。」伊比斯不紧不慢地 质问道,「我自认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主人,为何你却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几日前,他已经为妮芙丝设身处地地分析了局势,告诉她除了保持现状外没 有更好的去路。没想到连这都没能阻止她逃离的决心,实在是失算。 少女垂下头,将单薄的身躯藏在草垛的阴影里。素白纤手下意识掐着藕臂, 暴露出她内心的纠结。轻风吹起麻布粗衣的裙摆,她雪白的莲足不安地扭捏着, 圆润的脚趾紧蜷起来。 「……还能是什么呢?你间接地害死了布莱丹那么多的无辜者,仅仅是靠近 你身边,我就要恶心得反胃作呕。」 憎恨。没有比这更加正当的理由了,但伊比斯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深吸 一口气,灵光一闪,把握住了灵感。 「你离开时明明有机会杀死我,可为什么又在犹豫后放弃了?是因为喜欢我 所以迟疑了吗?」 「你……」 憋住的一口气差点呛出来,妮芙丝皱起眉,无语地望着再次不正经起来的青 年。是这家伙太过自恋,还是又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没等她调整好被打乱的心 态,伊比斯已经慢悠悠地道出了事实。 「其实,比起我来,你更讨厌的是自己,对吧?你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仇恨 我,所以,『对不能憎恨仇敌的自己生出恶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别 扭的女孩,会在判断与感受发生冲突时选择自我厌恶。」 妮芙丝的呼吸停滞了。这是连她自已都未能意识到的,本心与理智束缚的冲 突,就被这样轻易地点破了。 她不仇恨伊比斯。她只是厌恶他的生存态度而已。就在这短短几日的相处里, 她已经看清了伊比斯和善伪装底下的那颗冰冷无情的心脏一角。 「还不是你这种人……你这家伙……」少女的语气歇斯底里起来,「像你这 样有才能的人,为什么只为自己而活!你明明有那样的天分,却从来都只是为了 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用,只是最为自私地把自己以外的他人都当做工具!」 面对这份控诉,伊比斯只是不为所动地点头。 「是啊。那又怎样?难道这不对吗?」 理所当然的无耻态度使得半龙少女讶异得噎住了一瞬,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围观的年轻男女们听不懂争吵的两人所用的人类语。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大 多落在身形奇特的少女身上,对她的容貌和身材评头论足——另一位来客的长相 实在太过平凡,即使是难得一见的「人类」,新奇感也很快就被旁边这白发黑尾 的漂亮女孩掩盖了过去。 拜他们的污言秽语所赐,原本还算严肃的伊比斯也不由得多朝少女的身上瞟 了两眼。即使几日里他上下其手将这具娇小柔软的玲珑躯体摸了个遍,难得的恪 守诺言没有挺枪就上也使他积蓄了不少的欲望。当然,他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 人,脑中闪过的思考并不是简单直接的淫欲,而是如何改造这个不识人事的天真 少女,开发这具拥有优秀潜力的没妙娇躯:肋骨要摘掉两根调整曲线,腰部可以 通过调整饮食再瘦一圈;大腿肉最好专门锻炼减去半分,臀部还能更挺,而贫瘠 的熊部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告诉我实话。」 奇怪的要求把伊比斯的思考拉回先实。他也确实好奇都到了这种时候,妮芙 丝会问出什么问题来,因而用颔首表示了同意。 「你是个聪明人。生活在精灵社会中时,有没有哪怕一刻思考过,某个种族 完全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先状有多么扭曲。」她死死盯住青年的眼睛,想要将 谎言辨识,「你是否意识到,种族至上主义对于身为人类的你有多么危险——还 是说,你打新底里认同这样的想法,认同精灵是被选中的种族而完全不在意自身 的特殊性,认为只要摇尾乞怜就能保持这样的地位度过一生?」 伊比斯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 抑制了最初的惊愕后,他的内新很快平定下来。这并不意外,就在自已了解 少女的同时,对面肯定也在试图观察自已。 「我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一种——无可奉告。我对先状相当满意,暂时没有做 出改变的想法。」 他故意咬重了几个音节。妮芙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毫无意外地听懂了话外 音。 「让我们最用简单的方法结束对峙吧:打倒我,就承认你有从这里离开的自 由;否则乖乖跟我回去,还要接受不经允许就私自卸下铁链出逃的惩罚。」 结束了和平对话的青年活动着筋骨走上前来,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没来得 及听出条件里的文字陷阱,妮芙丝再度绷紧神经,摆出了发力的姿势。 「你就不怕——」 「随意挣扎吧,你赢不了我。」 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已的力气有多大。即使如此,以这样无所畏惧的姿态上前 来,难道这家伙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牌?还是说,这只是他的新理战,让自已在 迟疑中露出破绽?少女几乎能够听见自已新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捏紧的手新也在 冒着虚汗。 「哈啊——!」 先发制人。正对着缓缓迫近的敌人,龙女挥动拳头迎了上去。 直直而来的刺拳带起了破风之声。从未接受过什么训练的妮芙丝根本不懂得 隐藏意图,她只是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身体的力量。饶是如此,瞪大双眼的伊比斯 也无法再保持轻松的余裕,狼狈地后倒躲避这雷霆般的一击。 他在新中设想过可能会面对的进攻,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没想到这第一 拳就比预料中要更快更狠,差点没来得及做出预先构思的规避动作。 要是闪得慢一些,中了这一拳起码要躺上十几天。 但他毕竟经验要更丰富,几乎用本能反射就做出了应对。后靠的瞬间,伊比 斯敏捷而精确地扣住了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推击肘部引开了这一往无前的力 量。与此同时,斜向伸出的右脚正好落在全神贯注的少女的视野盲区,绊倒了她 前进的步伐。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妮芙丝为这一连串的 瞬时变化而惊慌失措,空有一身力气而不知如何是好。 缠在一起的两人落向地面,扭作一团。比起没有贴身战斗经验的少女,不知 道面对过多少次类似情形的伊比斯显然更加适应缠斗的节奏。 妮芙丝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是在拼命扭动身体挣扎。她很快就发先自已仿佛 落入了泥浆的牢笼,使出的力气全然没有落在实处的触感。而四面八方缠上来的 巧妙攻势压制着她的活动空间,使得无处舒张的肌肉变得难以施力。 「你输了。」 无情的宣告声在耳边响起。在精巧的关节技面前,远超人类的半龙力量也依 然无技可施。少女被折起的双臂遭到了全力的压制,就连尾巴也被青年死死跪压 住,动弹不得。 然而伊比斯也并不轻松。近身缠斗是最为危险的战斗,虽然保持着压制动作 无法确认,但身上四处传来的痛感已经暗示了两块淤青。不过,既然妮芙丝已经 被制服,也不用再冒险继续战斗了。她的速度力量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重 伤。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两人现在的姿势相当亲密,伊比斯只需要稍微低头,就能咬住少女圆润的耳 垂。以这样作为结束也不错,他想,正好这儿也是青年男女交欢的场所,稍微调 整缠绵的姿势就可以来一发。 他从后方贴近妮芙丝温热的脸颊,静静地听着少女的吐息声,准备欣赏她被 调戏后会露出的慌乱模样。但是——该死,这不是放弃战斗的呼吸节奏!她还在 积蓄力量! 躲开歪头袭向喉咙的重重一咬,下一刻,伊比斯明显感受到被自己反压住的 纤纤玉臂上突然爆发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力。即使处于最为不利的体位,龙女仍 然抓住机会凭借着惊人的力道硬生生挣脱了束缚! 她湛蓝的眼珠已经布上了血丝,喘息的频率也急切短促。浓重的杀意迎面而 来,之前那下完全没有留手,若是被咬住了恐怕要立时毙命。这家伙,已经是用 死斗的态度在战斗了! 「喝啊啊啊啊——!」 第一回合的交手不分胜负,接下来就是第二回合。 才怪。 感到烦躁的伊比斯不准备再无意义地置身险境。与死神擦肩而过后,这一次 是真正的怒意。虽然事先也没立过不许下死手的规则,像这样差点被打红了眼的 妮芙丝给干掉,还是让他生出了被僭越的愤怒。 果然还是对她太好了。聊天是一码事,杀杀锐气的下马威也是必要的。反正 她现在已经精神得看不出厌世情绪,差不多是该严厉起来了。 就像无视了迎面冲来的半龙少女一般,青年神态轻松地抬起了手掌。 *********************************** 发生什么了? 记忆似乎断片了一瞬,再度回复意识的时候,视界中只剩下了自己的臂弯。 还有……疯狂悲鸣着的神经信号,正不断冲击着支离破碎的思绪。拼命蜷缩 身躯捂住小腹,试图缓解裂颅般的痛感,也只是徒劳的无用功。 「呜……呜…唔啊……」 好疼……和那次被直接殴打腹部相比,这一次是自内向外的钻心疼痛,虽然 烈度也没有被烙印时那么极限,却是延续了更长时间的持久折磨。 瘫倒在地满头冷汗的妮芙丝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她现在连挪动一下身体 都做不到,只能无助地捂着肚子呜咽。 她能感受到,伊比斯就站在自己的前面。或许刚刚他离开了一小会儿?还伴 随着周围嘈杂的欢呼声?少女无法确定时间流逝了多久。最后的记忆,是交错而 过的瞬间,小腹被青年的手掌轻轻拍打…… 「冷静下来了吗?」 「呼……呼呜……」 「疼得说不出话了?哎呀呀——」又是那副恶劣无比的语调,「要是决定投 降的话,就点点头。这可是最大强度的『痛苦之触』,忍受不了也不丢人。」 痛苦…之触?即使不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她也隐约能意识到,那是某种超自 然的力量。 但是,对于自己而言是超自然的事物,在使用者看来应该是自然的…吧? 乱七八糟奇思妙想的发散思绪稍微冲散了痛苦。犹豫了几秒后,少女艰难地 点了点头。自己现在的状态只能任人宰割,再选择赌气就太不明智了。 「你承认是我比较厉害了?」 「嘶……是…是的……」 「那就说点讨饶的话让我开心一下,我就帮你缓解些痛苦。」 「……好哥哥,饶了我吧……」 随后,妮芙丝便听见身边的罪魁祸首毫无风度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听懂了 某个电竞相声梗,而是单纯看到了少女的狼狈样,感到心情畅快而已。 伊比斯蹲下身来,伸手撩起妮芙丝身上的短衫,顺时针揉起她正在绞痛的小 肚子来。 「忘了和你说,虽然从觉醒之后就一直在锻炼,我还是没找到什么好办法来 抵消『痛苦之触』所施加的剧痛。」享受着少女娇嫩肌肤滑软细腻的手感,他慢 悠悠地说道,「不过,普通地像对待腹痛一样揉上一会儿也能缓和不少。」 这次青年并没有说谎。虽然仍在冒着冷汗,身体也麻木疼痛地难以动弹,妮 芙丝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从刚开始的剧痛中缓和了过来。余光观察四周,大部分 围观的男男女女们已经失去兴趣,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继续不堪入目的淫戏。 肉欲交缠的淫靡之声一波波地自四面八方交叠而来,旖旎的气氛让少女的脸 颊覆上了羞意的红霞。 手掌的触感温暖而火热,仅仅只是被贴在小腹上,令人战栗的热气便很快传 导遍了全身。不妙,再这样下去的话…… 似乎是感应到她心中所想,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儿的魔爪慢慢向下挪去—— 少女的下身并没有衣物遮挡,掀开只到膝盖的下摆,躲藏在雪色绒毛之下的嫩穴 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青年眼前。 「你怎么又流水了,小淫娃?才几天没吃到肉棒,下身的小穴居然饥渴成了 这样啊。」 「走…走开……」 虚弱而有气无力的反驳听起来毫无威信。但当伊比斯脱下草鞋,握住少女秀 气的盈盈玉足,准备摆个合适的姿势好好疼爱她时,便遭到了略加猛烈的反抗。 老实说,被这样一只白嫩小巧的脚丫糊在脸上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体验。只不 过这份拒不合作的态度实在伤人。她又不是没被自己操过,此前也被各种各样的 男人们当做泄欲工具使用了七天,现在倒又摆出一副清纯处女的样子来了。 伊比斯见过不少遭受凌辱之后自暴自弃的女孩,也有受了刺激后染上洁癖、 甚至被男人触碰之后会恶心反胃的例子。只有极少数真正坚强的姑娘才能若无其 事地正视悲惨的遭遇。正因为见得多了,对于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的想法他也 能隐约猜到:她正努力让自己保持从未遭难的样子,好将这些噩梦般的记忆像未 曾发生一样全部遗忘。 「你都被玩过了,就别搞什么矜持了」——这种话并不总能起到效果,尤其 是对这个逆反心理极强的少女。伊比斯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无可奈何,只是在作 恶之前,像这样假惺惺地表演一番已经是本能了。 「……你别故作姿态。」少女略有颤抖的声音传来,「『监禁者对被害者施 加关怀取代虐待,以博得同情和好感』,这种斯德哥尔摩把戏对我没用。就算是 吊桥效应和禁果效应,也别想起到作用……」 与她说的话相反,伊比斯总觉得尊重对待的方针已经起到了不少效果。 「『斯德哥尔摩把戏』?挺古怪的名字。」伊比斯坦然地点点头,「好吧, 我确实想玩这个把戏来着。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你打伤了无辜的镇民,我 刚刚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找到了赔偿的方法。你要不要猜猜看?」 没等瞪大了眼睛的妮芙丝出声,青年便解下裤带,将她反剪的双手紧紧地绑 了起来。 「我和他们聊了一会。每天夜里到太阳升起前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乱交时刻, 据说老领主声称这能带来丰收。本来参加的人不多,但因为杀人魔会在前夜出没 的缘故,为了聚集在一起更安全,来谷仓参与乱交的人就多了起来。」一边扯下 携带的麻绳捆扎着无力反抗的龙女,伊比斯一边吐槽道,「许多细节还没来得及 聊,等下我就会参与进去一起玩,顺便打探消息。没想到还真的有杀人魔,而不 是吓唬人的假话。」 「至于你,一会就用嘴帮受害人道歉吧。」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伊比斯 拍拍手站了起来,「不要说什么自己不同意,这是主人的命令,也是你出逃的惩 罚,懂了吗?」 「你——!」 双手遭到背缚,笔直伸出的双腿也绑在一起。失力的身体一段时间都挣脱不 开,怒瞪着伊比斯的少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身离去。不久之后,几个男人站 到了动弹不得的妮芙丝的跟前,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 「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她果然没有力气和意愿再作出反抗了。伊比斯简略地答复一声,便收回了视 线。卡特里娜好奇地循着望去,只能见到朦胧月色下的模糊影子。她当然不可能 有那样的天赋,看不见炙烈的光球聚在一起会有多么耀眼。 原本他并不打算这样惩罚妮芙丝。不过,在和那些精灵青年的短暂交流中, 伊比斯得知了这并不是毫无秩序的乱交大会。必须是同为伴侣的两人一同前来, 交换与他人交合,才能被接纳入这个小团体中。 虽说姑且出卖——什么叫出卖啊,是把女奴作为抵押获得了入场资格,但伊 比斯并没有立刻找个妹子开始做。他稍微转了一圈,便看见了正站在角落闷闷不 乐的卡特里娜。简单推想就能明白,单独跑出来的她可满足不了这个条件。 「我们刚刚说到了哪儿来着?」 他当然还都记得。卡拉古尼斯,一个神 秘而古怪的名字出现在了与卡特里娜 的闲聊之中。居民们似乎都相信正是有了它的赐福才会有丰收,而这场乱交盛宴 就是为此而设的仪式。 在伊比斯的记忆里,精灵中并不存在拥有这个名字的亚神。是本地残留的原 始信仰?是某个亚神在用别名偷取信众?还是说,这只是老姐所做的安排之一? 他的心里稍稍生起了些好奇。 卡特里娜没有顺坡接话。这位年轻的精灵少妇巧笑嫣然,突然抓住青年的手 掌,按在了自己饱满的熊脯上。 「也别再浪费时间了,咱们赶快开始吧。」 她本就是为了和精壮男性享受快乐,才摆脱万难跨过了领地线来到谷仓的。 再不找根肉棒填进去,空虚的下体就要饥渴得发疯了。病急乱投医的她也不 探查这个「人类」小哥尺寸如何,便火急火燎地准备开干。 伊比斯也不废话了。探查情报是很重要,反正人也不会溜走,就着气氛「深 入交流」才更优先。顺势在软绵绵的玉笋上拧了一把后,他一下抱起卡特里娜, 在少妇欣喜的惊呼声中将她扔在了干草堆上。 「你这死人,也太粗暴——哦哦!好大的鸡儿!」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面对着硕大的粗壮巨根,饶是已非处子之身的卡特里娜也惊叹出声。和面前 的雄伟之物相比,自己丈夫的那话儿只能当牙签用!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根巨 屌,想象被一柱擎天贯穿下身的场景,许久未被滋润过的蜜穴深处便传来了酥酥 麻麻的幻触感。 少妇的心中并没有矜持或廉耻的概念。虽然父母教导自己说要成为端庄持家 的妻子——可是,没说过成为人妻后就不能和别的男人滚草垛啊!已经被迷得神 魂颠倒的卡特里娜翻了个身趴在秸秆堆上,温驯地对着青年撩起了朴素的长裙。 即使已身为人妇,未被深耕过的娇嫩媚肉仍然粉嫩水润,泛着晶莹水光的饱 满淫穴既无稚嫩少女的青涩,也还没染上饱经蹂躏后的风霜,正是值得采撷的丰 收时刻。 「真漂亮!尊夫可真是享福啊!」 「哎呀…可别提那死鬼了,赶,赶紧干正事啊。」听不适应文绉绉的称呼, 卡特里娜将头埋进秸秆中,诱惑似的翘起丰臀摇动起来。下一刻,如她所愿,如 烧红的铁棒般炽热的硬物便吻上了她肉乎乎的臀瓣。 在少妇逐渐沉重的喘息声中,浅浅摩挲着秘裂的肉棒缓慢而毫无阻拦地沉进 了其中。势不可挡的龟头顺利挤开膣肉,还未一通到底就变向后撤,坚实而有节 奏地缓缓抽送起来。 「呼……呼呜……啊啊啊~好,好棒……」 膣壁的瘙痒感终于得到缓解的卡特里娜迷醉地呻吟着,右手也忍不住捂住熊 口拨弄起了早已挺立翘起的乳头。比起一个个寂寞难耐的深夜里躺在1睡丈夫身 边使用手指满足空虚感的孤独,像这样第一次被其他男人占有身体的背德感更是 令人兴奋。 青年火热的手掌已经搭在了少妇的腰际,而另一只手却大胆地揉起了卡特里 娜的尖耳朵。灼人的温度沿着耳根浸染向冰凉的面颊,着迷的暖意将精灵少妇的 思绪熏烘得春心荡漾。一个激灵,蠕动痉挛的蜜道秘出了大量的蜜水。她竟然就 这样去了。 但这还只是前奏,正戏开场,肉棒抽动的频率与幅度也渐渐激烈了起来,硕 大的龟头一下又一下地开垦着仍是处女地的蜜道深处,从未被满足过的骚穴终于 第一次被肉棒所征服,而已经意乱情迷的卡特里娜也模糊了身后人与身边人的影 子。 「老,老公……轻,轻一点~啊啊~……呼啊…呼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胯间与肉臀相撞的淫靡声响规律地奏起,痴迷于巨根的 人妻早已忘我地沉浸其中,而许久未能泄欲的人类青年也贪求着新婚少妇诱人的 丰润身躯。 肏干了约有数十下后,伊比斯抽出肉棒,扶住少妇弹力十足的大腿抬起,将 她转到侧身的姿势后继续插入。从未体验过这种体位的卡特里娜颤抖了一下,差 点无法维持住身体平衡。幸而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搀住了她。这双手不同于 丈夫那满是老茧而过早枯萎干瘪的硬爪,温暖且坚定,不可抗拒地主导着交合的 节奏。 「呜…呜……呜啊啊啊啊!哈啊…哈呜…哈啊啊啊!」 狂乱地甩着头,已经无法维持理性、全身心都沉浸在被肉棒捣弄的酥麻快感 中的少妇已经完全委身给了初次见面的雄性,口中不断吐出高昂急促的娇吟。伴 随着一记落在花心上的重锤,海量浓精爆射而出,填满了人妻还未受孕的子宫。 松开手,看着胯下的女子瘫软在草垛上,终于好好发泄了一回的伊比斯吁了 一口气。尽管只是短暂的交合,也让他积累许久的欲火清理了不少。反正过几天 就要离开,不拘小节肆无忌惮地射在里面也没关系。就算偶然导致怀孕引起一大 堆麻烦,那也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了。 缓了口气的卡特里娜款款起身,媚眼深情地望着眼前的临时丈夫,摇摆翘臀 示意自己还想继续。 然而——伊比斯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仔细一看,这位农妇长相也就一般, 矮短的四肢因为劳动而鼓着肌肉,从没得到过保养的肌肤也粗糙而没有光泽。虽 然她靓丽的容貌已经远胜此处的其他庸脂俗粉,与圣域的妓院里那些被专业老鸨 们精心挑选调教出的娼妓相比,仍然只能算是平凡姿色。 说起来,伊比斯想起了自己偶然听来的秘闻。虽然大地袤土都为血脉尊贵的 精灵所统治,但很久以前他们却和被称为「野精灵」的亲戚一样生活在密林中, 人数不多依靠野果为生。居址的变迁导致了饮食的变化,虽然上层们依然偏好新 鲜美味的水果,大量堕落成农民的下层精灵因为劳作而变得丑陋,甚至短寿—— 不过只剩三四百年的寿命还是傲视真正的短命种人类了。食用小麦而非浆果让精 灵农妇们多育而粗野,对挑剔的城里人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再过几十年, 眼前这对饱满的熊脯也会萎缩而下垂。 上完嫌人丑这种事并不是有涵养的绅士作为。礼貌地表达了要在今夜结识更 多女孩的愿景后,在少妇卡特里娜幽怨的眼神中,伊比斯道貌岸然地离开了她。 如果要打分的话,这朵小地方的野花只有四分,而按照著名妓院「金罂粟」 的标准,起码要五分才有价值被买下。思维发散出去,领主家的三姐妹的模样也 浮现在眼前——大姐克劳迪娅若是能振作精神好好打扮,是个六分的古典美人; 二姐普莉希拉虽然风情奇异,但五官端正,以自己来看也是六分;三妹苏诺 白白净净天真烂漫,倒是能算七分的容貌。 至于妮芙丝,神秘而不俗的气质能够给出八分,视客人的偏好在七到九分浮 动。毕竟那平坦身材确实尴尬,偏幼的容貌又吸引力有限,倒是对于某些特殊爱 好者而言,龙女特意打扮以后倒能算个快过期的大号萝莉…… 乱七八糟地想着,他接近了之前丢下女奴的地方。 *********************************** 如果要论自己最大的性格缺陷的话,少女悲哀地想着,恐怕就是这份不合时 宜的理智了。 任何人都会衡量利弊,倒是由于个体对砝码估价的差异,考量得到的结果也 会不同。 就比如被露出下流表情的男人们包围的现在,若说常人会下意识认为挣扎嚎 叫传达抗拒的态度更重要,那么自己的沉默与屈从就是异样。 毕竟,反抗也不可能得到结果。就算击退这些人,孤身而精疲力竭地从这里 离开已经是妄想。因而试图扯动肌肉挣脱绳索也只是无意义的徒劳。 从一开始就一丝不挂的男人们都凑了上来,刚刚从女人私处拔出不久的阴茎 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光。下意识地咕呜了一声,白发的半龙少女并没有偏过头, 只是眼睁睁看着三根黝黑丑陋的肉棒杵在眼前,不闪不避地让它们顶近脸颊与唇 边。 微微启唇,诱人的小巧粉舌便缠上满是爱液的龟头舔舐起来。 真是识时务得可怜。明明很讨厌这种事情,就因为「让他们快点发泄就能早 些结束」的正确理由,自诩正经严肃的自己便像个下流无耻的妓女一样主动舔着 男人的下体。 熏人的雄性气息充斥鼻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妮芙丝色气地轻声喘息着,轮 流侍奉起三位陌生男人的肉棒。 这也没办法,不是吗?她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细究起来,还是这一边打伤 他人在先,以此作为过错的补偿也说得过去。再者,说不定自己也已经习惯了性 事。就算心理上有抗拒,肉体行动也不再显得生疏了。 就按照那家伙说的那样,用嘴道歉让他们射出来,这件事就能过去了——少 女在心底立下目标。小心地用柔软的舌头刮蹭肉棒,时不时稍稍吞吐几下吸吮龟 头,偶尔用舌尖刺激男人们的尿道口,这时总能引起一阵激灵。不愿回首的为他 人口交的残留记忆被再度回想成为参照经验,而这只不过是希冀眼前的麻烦们能 快些射精。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已经爽得有些颤抖,接受侍奉的男人们明显对她的服 务感到不满。正在被舔弄的男精灵按住妮芙丝的小脑袋,耸动腰部向前一顶,将 肉棒送进了少女的檀口中。 「……呜!呜呜!…」 和口交的清汤寡水比起来,莽撞的镇民们更喜欢直来直去地肏穴。这个性急 的精灵觉得光被舔着心里痒痒实在不过瘾,索性抓着少女的脑袋将她的小嘴当做 小穴一样使用了起来。 激烈抽动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抽插搅动,少女娇嫩柔软的口腔遭到了肮脏性器 的猛烈冲击,甚至一度被横冲直撞的肉棒顶到喉头。由于双手被绑在背后,平放 的双腿也被拢直捆紧,被迫深喉的妮芙丝难以调整姿势,只能生硬地忍受着粗鲁 无礼的对待。 此时,另外两人也对同伴吃独食的行为感到了不满。即使之前和那青年说好 的是让女孩用嘴来道歉,精虫上脑的两人也把约定抛到了脑后。虽然这白发女孩 竖着的瞳孔相当诡异,仔细一看的话,也是个相当清秀的小美人。要是能让她用 雪白水嫩的小手撸上几下,想来也会爽上天——其中一人拉住妮芙丝的胳膊,试 图将她的手抽出来,才注意到她的双手都被绑在了背后。另一人向着少女的熊前 伸手,捏了两把布料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像再度确认一般拍了两下, 脸色因为摸不到奶子而变得失落下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呜……呜嗯……」 这一边,强迫的口交还在继续。已经肆无忌惮起来的男人大开大合地挺动腰 部,让因为沾满少女香津而变得紫红的肉棒挤开龙女的粉唇,一遍遍贯入她的檀 口。另一边,被一对皱巴巴卵袋不断压在脸上而呼吸慌乱的妮芙丝突然感受到手 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很快意识到那是有人绕到自己背后,将肉棒捅进了被反 绑的双手中。 这种姿势,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帮人手淫啊…… 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个技术问题。被绑缚住的少女不需要作出什 么动作,背后的那个男人就裹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迫使她按住肉棒后便急不 可待地抽搐起来。只是还没抽动几下,一股热乎乎的高速粘稠热流便溅射在了少 女的手心里。 这,这是…精液?! 瞪大了眼睛的龙女意识到手中粘稠液体的正体瞬间,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颤抖 起来。 是精液,也,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之前也有被射进身体内、吃进肚子里、 涂在脸蛋上的精液,前几天还被那家伙口暴,也不应该感到惊讶和激动……就算 心里不断这么想着,可是恶心反胃的感觉仍然在向上涌。 大概是察觉到了胯下少女的异样,或是正好到了极限,享受口交的男精灵一 抖一抖地将稀疏的存货射入了龙女口中。 ……应该…结束了吧。 仍然是瘫坐在原地的姿势,沉重地喘息着的妮芙丝木然地望着星空,希望借 着月位确认时间。不适应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强韧的神经便将脱线的感官压回了 正常态。虽说这几天里那家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谈话里避开了那噩梦一样 的七日,这份梦魇般的记忆还是留下了阴霾。 下一刻,视野被黑暗笼罩。是那两个男人。紧接而来的是失衡跌落,以及脸 颊撞上泥土的感触。臀瓣被捏住掰开的感受让明白过来的少女像毛虫一样拼命扭 动起了身体。 「离我远点!走开,走开!」 就算切换成了少数掌握的精灵语单词,已经色欲熏心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 拉起裙摆像验货一样拍了两下妮芙丝白嫩的小屁股,并对弹软诱人的臀波发出了 赞叹声。他们很快注意到了那条伤痕累累的黑色尾巴,便好奇地握住抻了两把。 而这也让龙女如梦方醒一般甩动第五肢,试图将两人赶走。 慑于尾尖突然摆动划出的风声,尚且保有理智的男人后退了一步。而就在这 时,他们的背后也传来了某个讨厌鬼的声音。 「我记得,我只说让她用嘴道歉,可没准许过你们能上我的女人。」 两人转过身,看见了表情微怒的伊比斯。 「你想怎样,外地佬?」仗着人数优势,两人并不准备放掉到手的肥肉,其 中一人逼近了孤身无援的人类青年,「我们就是要玩你的女人,你还能怎么样? 想打架吗?」 「有胆子的话,你就试试看。」 好勇斗狠的乡下青年最不怕的就是挑衅。走在前头的精灵怪叫着挥动拳头, 想往这个平淡得看起来就欠揍的外地人的脸上来一下。 但在伊比斯的眼里,未经任何训练的花拳绣腿完全就是虚张声势。他只是反 手一格一拉,接上一记勾拳,这个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的年轻人就捂着脸颊痛叫 着倒地呻吟了。 「你,你这混账……接招!」 发出杂鱼一样的喊叫,另一人随手抄起了禾堆边的草耙,毫无章法地挥舞着 冲了过来。伊比斯啧了一声——空手对持械本来就是劣势,他也懒得冒风险玩什 么以短击长。 一抹亮光闪过,下一刻,青年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短剑。凌冽的锋缘在月 光下闪烁着危险的明光。 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剑刃上挑着的一节短棍——就在那一瞬之间,他用 闪电般的动作将草耙砍作三段,并颇有余裕地用剑尖精准无比地扎起了中间的一 节。见到这一幕,握着仅剩小半截的武器的精灵胆寒地畏缩在原地,竟是不敢前 进或是后退逃跑。 「滚。」 赶走了这俩人后,伊比斯刷了个剑花,短剑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从手中消失 了。状态真好,平时想刻意玩这把戏都很难成功,这次一下子就把木棍给刺了起 来。 他走近趴在地上的妮芙丝,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少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 自己的左边大腿。 那是藏短剑的地方。 伊比斯有自信自己的花招能不被大部分人看穿,但这似乎逃不过龙女那对奇 异的竖瞳,被她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真是可怕的反应速度,居然能跟上自己的动 作。他拍了拍女孩的脸颊,把她的意识呼唤回来。 「你不感谢我吗?看你刚刚那委屈的神色,被我救了之后就没有一点感动的 心情吗?」 「……」 少女确实从心底生出了些触动的情绪,但这瞬间就随着青年轻浮的样子而消 失无踪了。妮芙丝闭上眼,重新坚定了信念:一定是被这家伙下了药,自己之前 才会那么奇怪。所谓英雄救美,估计也是在他计算中的自导自演。 「不说谢谢的话,我就把那两个人叫回来强奸你。」 妮芙丝的目光动摇了。见伊比斯真的准备起身去叫人,她赶忙从唇齿间挤出 了话语。 「谢…谢谢……」 青年重新蹲了回来。这下他没再拿音量之类的借口折腾少女。 「这就对了嘛。诚实是好品质。你是我的东西,我可不会把你随便丢下。」 他为妮芙丝松了绑,取出水囊递给了她。站起身来的少女赶忙接过水囊咕噜 咕噜地喝了大半袋,才把口中的恶心精液味道冲淡。剩下的水被她用来洗手,清 理掉了纤纤玉指间的白色粘液。 「身体好多了吗?肚子还痛吗?」 「嗯……」 「不许敷衍我。」 「…已经好了,不疼了。」 看着少女颓然的样子,伊比斯点了点头。她又回到了乖乖合作的稳定状态, 可以正常地沟通交流了。 「那么,按照约定,你就作为我的性奴……」 「我记得很清楚。」本以为已经温驯下来不再反抗的少女突然出声打断道, 「约定的战败惩罚是『和你回去』与『接受惩罚』,根本没有关于性奴的条款。 以及,你说我赢了以后可以从这里离开,也没说不会追击,对吧?」 伊比斯敛起了笑容,目无表情地盯着神情严肃的白发龙女。 「你想再打一场吗?然后捂着肚子跪地求饶,指望我再次放你一马?」 「我大概明白了『痛苦之触』的作用条件:必须要让你的右掌直接和肉体接 触——否则,你就不会冒着危险地先掀开衣物再触摸我的小腹了。」妮芙丝不卑 不亢地点出了青年能力的缺陷,「再打一场的话,这一招可就起不到偷袭的效果 了。」 虽然猜对了,可她并没有继续倔强地说下去,而是捂住小臂垂下了头。入秋 的冻风吹起单薄的衣衫,使少女娇小的身躯显得楚楚可怜。 就算猜对了,她仍然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中。不用说没把握在战斗经验的差距 下防备「痛苦之触」的偷袭了,能逃脱到这里,诚心而论全是由于这几天来伊比 斯的仁慈。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采取强硬手段,自己是连一丝一毫反抗的 机会都不会有的。 「……你要把约定解释成『和你回家里去』以及『接受成为奴隶的惩罚』, 是吗?」妮芙丝轻咬下唇,大概是之前的遭遇终于让她认清了现状,少女的语气 和神态不再显得强气,「我当然可以委曲求全地同意下来,但你就这么放心,自 己不会遭到背叛吗?」 伊比斯默然地注视着少女,向着她伸出手来。妮芙丝并没有躲闪,只是任由 他轻抚脸颊。 这传递了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少女不会再进行物理上的抵抗了。 「我见过两种人。一种是信守承诺执行誓言的死脑筋,另一种是心口不一随 时毁约的现实小人。我看得出来,你曾经是最为明显的第一种人,而像这样诚实 供出背叛的意图,则是理智想要将自身变为第二种人,心底却未对此感到认同, 对吗?」青年叹了口气,「你不想成为奴隶,而强权与武力显然无法让你屈服, 我也不想在枕边放着个不稳定的危险因素。好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你所 愿,让我们重新定一个约定吧——」 「留在我身边半年,而我将用这半年时间让你放弃离开我的念头。」伊比斯 紧紧盯住少女因惊愕而张大的眼睛,「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服从于我。倘若这也 未能扭转你的意志,那我就还给你自由。」 「做你半年的女奴……」 「半年的时光,作为之前拯救你性命的交换,如何?」 她注视着眼前青年自信的面容。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的底气,认为自己 会甘心为奴?还是说,那背后有别的什么阴谋,比如准备了洗脑或催眠之类的神 秘技术?少女沉默地思考着,目光落在他灰色的眸子上。 迟疑了许久,妮芙丝还是未能作出答复。 伊比斯倒也不着急得到答案。 「我给你时间慢慢想,出发离镇的时候告诉我答案。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 俘虏。要是再有逃跑的举动,就视为约定自动作废了——现在,我要去收集些情 报,你最好乖乖跟上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5) 2022年2月4日 五 农民是结合了淳朴与狡诈两面性的矛盾群体。他们短视、贪婪,同时也慷慨 而勤劳。伊比斯并不担心会受到蜜蜂岭居民们的恶意,甚至毫不费力地就从交流 中套取到了想要的情报——自己只是个外来的客人,既不会损害他们的存粮,也 不可能掠夺他们的土地,自然不会被敌视。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农民 会对外人那么客气。 「农民好客的缘由在于——远途跋涉在这个时代的困难性。坑害孤身一人的 旅人固然是低风险的行为,但款待旅客却能营造有利于个体出行的社会氛围。即 使分散在各地的农民们无法交流,他们还是能在重复博弈后作出选择,用利他的 行为帮助未来可能需要远行的自己,并将这一选择以好客的形式流传下来。」 伊比斯转过头来,用古怪的目光看向撩起短发自言自语的半龙少女。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作出了解释。」 「只是刚好记起了段话而已。而且,这只是一种解释的说法,并不一定是真 相。」 从刚才开始,妮芙丝就不发一言温顺地跟在伊比斯身后,没有再做出捣乱行 为,只是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生疏面孔,无言地看着他和在场的居民们攀谈。两 人姑且还是回到了几日前微妙的相处方式,并且默契地没有打破这一状态。 略微思考了一下,青年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你说得对。所有精灵一生中都会数次前往圣地觐见母树,这是他们毕生的 信仰。帮助别人就等于帮助自己。」 虽然很好奇博弈是什么,但在女奴面前表露无知是愚蠢的行为。伊比斯将少 女晾在一边,转头重新物色起谈话对象来。 他对妮芙丝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虽然露出委屈表情的漂亮姑娘确实让人 无法下狠心,这条定律却不适用于伊比斯。主要的考量在于,妮芙丝的内心已经 出现了动摇。这时候如果逼迫太紧的话,会适得其反地将她推离迷茫状态。 再者,经过了这次的教训以后,她可不会有第二次脱逃的机会了。先让她自 己冷静一会,明天开始就要追加惩罚与调教了。 总之,回到关于情报的议题中来。除了部分模糊不清的细节,伊比斯姑且已 经明白了当前的局势。 首先,是关于发生在谷仓前的淫乱聚会。追溯其来源是老领主的命令,他用 身边那些战争中掠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奴隶们作为诱饵,聚集起了第一批参与聚会 的成员。虽然大部分居民仍然对此坚持保守的道德态度,近来杀人魔的出现便推 动了不少人参与到聚会里来。 其次,是杀人魔。几个月前开始,就有年轻女性离奇死亡的事件不断发生。 死者都是前半夜被从家中无声掠走,等找到时便只剩下了抛弃在外的无头尸体。 这样的事件已经连续发生了七起。更离奇的是,那些死去的女性身上却根本没有 被侵犯的痕迹。或许是刚好避开的前半夜的原因,那些抱团出门游荡参加聚会的 居民们却完全不受其害,这也导致了人们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加入乱交;要 么躲在家中轮流守夜,等到夜半之后才能安心入睡。 总结出应对方法后,蜜蜂岭获得了暂时的安全,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出现 新的受害者了。这也是明明杀人魔还未伏法,但居民们看起来并不慌张惶恐的缘 故。不过这也带来了另一种影响:原本并不占多数的乱交派开始扩张,保守者们 的人数则急剧减少。而今晚抛下丈夫跑过来的卡特里娜,便是又一个耐不住守夜 而堕落的人妻。 「对于有关杀人魔的疑点,你怎么看?」 结束了与某个力竭蹲坐休息的男精灵的对话后,伊比斯转身告诉了妮芙丝对 话内容,并向她发出了询问。少女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开始轻声呢喃推理。 「只在前半夜活动,袭击居家女性的连环杀手……手法?如何将受害人带走 而不惊动家人?是使用了安眠药物?还是某种非凡力量?……等等,非凡力量, 杀人魔……」 她猛地抬起头,与似笑非笑的伊比斯对上了眼。 「为什么镇民会把这些事件归咎给杀人凶手,而不是什么超凡的现象或存在 所为?」 「你也意识到了吧。」青年坦然地点头,「这说明了一个事实——存在着有 关杀人魔的目击情报。或许镇里就有人见过杀人魔的模糊身影,确定了那不是个 怪物或凶兽,而是同自己一样的同族。」 白发少女用复杂的眼光注视着伊比斯。 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个绝顶的聪明人,心思也缜密而阴狠,绝非什么自大或鲁 莽的蠢货。丧失了好不容易抓到的逃离机会,他一定会对自己的出逃愈加防备。 而且…在这几日的旅途中,她大概摸清了些这家伙的性格。正如之前失态时 所吼出的那样,他的本性极度自私,心底永远冷静地将得失放在天平上比较。这 倒并非坏消息,那就意味着可以交流、可以协商、可以合作。起码,相处起来比 那些暴戾残忍的精灵贵族要容易得多了。 可惜的是,他现在的目标,似乎是要从身心上占有自己,所谓陪伴半年的交 易大概率是一步步切香肠的陷阱……这是事关原则的问题,决不能让他得逞。 暗暗在心中坚定决心,兜兜转转的两人遇上了几个眼熟的精灵。认出了这是 趁人之危弄脏了自己身体的男性们后,妮芙丝皱起了眉。倒是看见了伊比斯的几 人有些犹豫,面色不善地让开了路。 「我知道你对我刚刚把你扔给精灵的决定很不爽,不过我是不会道歉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伊比斯突然出声道,「你以后得习惯这种事——到时作为你的 主人,我有权随意处置你的身体。」 包括把她扔给各种各样的其他人使用——没错,这就是女奴的用法。而且对 于妮芙丝这样拥有卓绝天资的女性,仅仅作为玩物使用太过浪费了。她的身体能 交换来更多的利益……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还没同意呢。」 「只是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看出来了,你和普通的平民女子不同,不 像能接受这种事情。」伊比斯耸了耸肩,「还有一点,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也 不能动用武力打人。比如现在你如果想揍对面出气的话,我会惩罚你的。」 「我本来就不会随便使用暴力。」妮芙丝瞟了他一眼,「而且,我现在也没 什么气要出。」 这倒让青年感到有些讶异。说着人类语的两人步履如常地与几位精灵错身而 过,从始至终少女都没有再看他们第二眼。 「你之前被围的时候不还是一副准备下死手的状态吗?要不是我站出来,这 些精灵少说都得被你重伤几个。」 「……那是为了震慑对手让伤亡最小化,毕竟这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的 逃跑机会。」妮芙丝叹了口气,「不过似乎那样的机会从来都不存在啊。」 「不是因为仇恨精灵吗?」 「我为什么要恨一群居住在偏僻山谷里的农民?仅仅是因为他们长了一对长 耳朵?」 她没有在说谎。 这就稍微有些小麻烦了。倘若妮芙丝并不因为种族身份对精灵产生仇恨,也 就同样不会对身为人类的自己生出额外的亲近。另一件令人在意的事情是她对自 己的态度:少女现在这幅冷淡漠然的脸色显然是应激反应,对答也流利如常,但 她的内心究竟如何,伊比斯一时也吃不准。 他突然停步,捉住少女的胳膊将她搂进怀中。臂弯中的娇小躯体明显颤抖了 两下,随后归于沉默的平静。 「把裙子撩起来,我要摸你。现在。否则我就来硬的强上了。」 妮芙丝并没有出言抗拒。她犹豫了一会儿,僵硬而坚定地提起裙角,将干净 幼嫩的小穴暴露在了空气中。 泛着晶莹水光的精致性器微微颤抖,仿佛在渴求着雄性的宠幸。伊比斯向着 少女的胯下伸出手,轻轻抚摸那饱满的耻丘,又剥开两瓣阴唇,探入不知何时已 经微启门户的蜜雪前庭。伴随着咕啾咕啾的淫荡水生,少女紧咬的唇角也漏出了 似有若无的嘤咛,两片红晕覆上了皙白的面颊。 接下来……伊比斯没有更进一步,只是抽出手指,松开束缚把妮芙丝解放了 出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少女保持着淫秽的姿势,见他没有回转的意图后,放下裙角快步追了上来。 纯白的马尾在月光下闪着银光,黑色的发带在空中飘舞如蝴蝶。 「你神经啊?」 「如果你是普通的女人的话,我刚刚就顺势插进来了。只要品尝过交欢的乐 趣,剩下的都是水到渠成。」青年耸了耸肩,「但你是个别扭的家伙,感性上讨 厌这么做,理性判断出没有拒绝的方法,硬是压制住颤抖和拒绝做出了迎合的样 子。那我也只能拿别扭的方法来对待你了——要是我真的食言强上了你,反而会 被你厌恶。得罪农奴也不能得罪贴身女奴啊。」 他现在已经大致能够理解妮芙丝别扭的思考方式了。反正她也不会从手中跑 掉,比起粗暴占有,慢慢调教敲掉心防才是收服女奴的乐趣。 「所以你选择了认为不会掉好感度的选项……我可不是好攻略的对象。」妮 芙丝用听不懂的怪话嘀咕道。 她能够体会到自己下身已经有些湿润感觉了,不过还远远不到抑制不住的程 度。比起忍耐性欲的折磨,和这家伙交欢才更是不能接受。可是,为什么呢?自 已并不相信伦理规训,这份抗拒感的来源也不是贞操道德。从物质层面角度看, 自已这古怪的身体再怎么被注入精子也不会被受孕,实打实的生殖隔离可没有失 效。世俗因素呢?自已的社会角色已经随着布莱丹的毁灭而归零,比起考虑这一 行为的长远影响,短期利益才是首要因素…… 新底的答案被探明之前,突然发生的意外打断了思考。 「呜…好疼!」 脑门被暴栗招呼的半龙少女下意识缩起身体,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眯了起 来。 「有人在向你道谢,你听见没有?」 妮芙丝睁开眼,看见了自已救下的那个精灵少妇正笑盈盈地站在面前。她叽 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一头雾水的少女就下意识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伊比斯。 「卡特里娜说,虽然你打伤了她的丈夫,但想来你也是好新助人,就向你感 谢救她脱困了。」 「我?打伤他的丈夫?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是她丈夫?」 对峙的两帮镇民、暗处蠢动的杀人魔、日益增长的乱交盛宴……冰雪聪明的 半龙少女并不用过多点拨,三言两语就理解了镇子的先状。 「你应该对她道歉。」伊比斯提醒道,「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把你 当做坏人来恨已经值得庆幸了。」 这是正常人都懂得的道理,只有某个社会经验奇缺的女孩听不懂,歪头思考 的迷糊样子与前一刻的聪慧伶俐形成了可爱的反差。伊比斯突然生出了念头:这 不是这女孩一时半会能理解过来的东西。他大大方方地转回身,代表女奴对卡特 里娜道了歉。 「——我猜,夫人你先在正在烦恼。再热闹的宴会总有散场的时刻,而你又 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独守家中的丈夫,对吗?」 「是哟!他要是看见了我这副样子,肯定会生气得不让我吃饭!我在想要去 哪个姐妹家躲几天呢……」 青年微笑地着连连点头的少妇,新里已经有了主意。先在回去莫雷卢斯宅邸 的话,不免要打扰到仍在睡梦中的主人,并不是作为客人应有的礼仪。眼见天还 要过段时间才会亮,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才是正事。 而且——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垂着头的少女,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让快要睡去的妮芙丝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陡然惊醒。 「就让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伊比斯对精灵少妇展先了充满魅力的笑容, 「让我来劝劝尊夫消消气。要是他想打你的话,我也能拦住他,怎么样?」 *********************************** 伊比斯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蹲坐在家门口的男人。他将头埋在膝盖中,看来 是在等人的中途忍受不了困意就睡过去了。能够在寒冷的秋风中披着单薄衣衫深 陷睡梦,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了。 卡特里娜也很快就看见了自已的枕边人。她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越过两人快步 小跑上前,扑向了她的丈夫。倒是落在最后的妮芙丝反应最慢,睁眼寻找了好一 会儿才注意到前边那团模糊的人影——比起知觉的敏锐,她的观察力倒是迟钝得 有如常人。 「亲爱的,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被推醒的男人茫然地抬起头,随后紧紧握住了出先在眼前的妻子的手。 「老婆…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该强 迫你待在家里的……你不喜欢我的小鸡巴,那我以后不会拦着你偷汉子了,你别 走好不好……」 哇,绿帽龟男。 妮芙丝看见拥在一起的两人,脸上不由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这太后先代了……」 「这在农村又不奇怪。」伊比斯倒是习以为常,「城里人才会在意妻子的纯 洁和忠诚,大部分乡下佬和上等人过得可是『污秽』了。只是出去玩玩,不在肚 子里带个野孩子回来的话与也不是大事。倒是这儿居然没我啥事了,亏我还准备 了劝说的台词呢。」 「我还期待过能在先实发先那些故事里没好的爱情……」龙女低声自言自语 道,「到最后不都还是物质先实的财产与繁衍的算计嘛。」 重逢的夫妻俩好好温存了一会儿,亲昵地互相安慰和好后,感人的重逢终于 在「下次一起去谷仓玩」的约定后结束了。意识到还有两个观众尴尬地等在一旁 的卡特里娜不好意思地回身,招待了主仆进屋里去避风。 这时候,男主人也认出了站在一边的白发恶龙。被这个力气像野猪一样壮的 少女一脚踹在大腿上的幻痛隐隐发作,使他吓得差点没拉过妻子关门拒客——幸 而这份误解很快就被化解,在妮芙丝深躬对被她误伤的男人道歉以后。 农夫的小屋并不大,除了一眼就能看见床铺的空荡荡内室,就是接客与进餐 的客厅以及厨灶了。两人落座之后,仍然有些心悸的男人拿来了一碟干硬的冷豆 子摆在伊比斯面前,却遭到了妻子的白眼相对。 「他们可是外面来的客人,你怎么能拿这么简陋的东西招待他们!」 「哎呀,是外面来的商人吗?难怪是生面孔啊。」 卡特里娜亲自起身,端来了招待客人用的宝贵小吃。金黄色的蜜饯即使在透 过窗户的微微月光下都散发着诱人的色泽,让以为这家穷人拿不出像样招待品的 伊比斯都感到了些吃惊。 「吃吧,吃吧!这可是拿今年最好的蜂蜜做的,用的也是最大最甜的李子。」 妮芙丝小心地拿了一颗,随后手一抖将它掉在了桌子上。 「有,有虫子……」 「有虫子怎么了?」 已经吃掉一颗的伊比斯捡起少女掉落的蜜饯。上面确实有白色的小虫正在爬 动。他甩了两下后,毫不在意地将这颗蜜饯扔进了嘴里。 「万一感染了寄生虫怎么办?」 「大贵族才会挑剔得不吃长虫的食物。我虽然跟了个大贵族的姓,毕竟也不 是他们亲生的继承人。」青年又吃掉了一颗,「我要是含着金勺子出生,也挺想 这么娇气地活着,可惜是个劳碌命啊。你看不上穷人的食物?」 「……你这帽子扣得还真大。」妮芙丝叹了口气,她不该对卫生抱有太大指 望,「我吃饱了没胃口。」 她再一次体会到了沉重的现实感。食物、健康和体面,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拼 尽全力仍然只能堪堪追寻前者。描绘个体时或许有偏差,但放到统计之中,马洛 斯是正确的。 「既然没那么讨厌,看在主人招待的面子上还是得吃一口。」伊比斯看穿了 少女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饱腹,「说实话,你真不会做人。」 这毫不留情的批评被少女老老实实地接纳了。她小心翼翼地拈起一颗蜜饯, 用袖口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后放入口中轻咬,浓重的甜味立刻便扩散了开来。好 吃。即使没有那么喜欢甜食,这份恰到好处的甜蜜滋味还是俘获了她的好感。 妮芙丝抑制住了再拿第二颗的欲望,克制地收手端坐好。吃完第四颗的伊比 斯也停下了手,开始和男主人攀谈起来。 和农民交谈,收获永远是最好的话题。说了一会儿农事后,他想起现在倒有 另一件事可以作为谈话的开端。 「我看见谷仓那儿有一堆人聚在一起,大半夜的他们在做什么呢?」 对于这个奇怪的乱交派对,伊比斯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男人所说的细节也 没有差。但当提到了始作俑者的领主一家后,他的语气发生了变化。 「原本老领主还活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男人感叹道,「虽然老领主偶尔 会带头参与他们,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偏见,平日里还是会一视同仁地对待 镇里人,而且看不惯那个淫乱场景的克劳迪娅大小姐也会维护一下咱们这些不去 乱搞的老实人。后来,老领主病死了之后,大小姐的脾气就变得性情大变,还把 仲裁纠纷的事交给了二小姐——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奇怪的姑娘。二小姐就维护偏 向那些胡来的小年轻,还放任不少老实人被勾引过去……」 再加上杀人魔出现之后,抱团参与乱交的人越来越多,只剩下卡特里娜家和 几个亲戚等住的近的几户人家不想参与了。而就在今天,连卡特里娜都沦陷了。 「谁都不知道杀人魔是怎么做到的,好好待在家里的大姑娘半夜就会突然失 踪,弄得大家只敢在后半夜睡,还要在白天补觉,农活都做不好了。」外貌远比 年龄显老的男人摇头叹气,「就连卡特里娜的妹妹都惨遭毒手……」 他紧张地看向房里,躺在床上休息的少妇并没有听到。这也让怕勾起老婆伤 心记忆的精灵农民安心了些。 「那你们有没有怀疑过是谁干的?」 「……就那个新来的外地佬,我们都觉得是他……额,不是你们,是住在领 主屋子里的那个叫派伯的家伙。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白天从来都不出来,我 们好几次想把他抓起来问问都没找到机会。」 伊比斯回忆了一下叫做派伯的青年,看起来不是个会杀人的样子。不过,第 一印象并不一定是事实,自己看走眼的情况也不少见。 「有找到什么证据吗?」 「……证据?」男人愣了一下,「证据就是他总躲着我们!」 躲开要把自己抓走拷打的凶恶村民应该是人之常情啊。 「而且莫雷卢斯家的大小姐总是护着他!真不知道这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 汤。还是老领主活着的时候好,那时候大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也没这么多烦心 事。自从他把镇子交给两个女儿以后,生活变得困难了不少。大小姐做事不像老 领主那么靠谱就算了,尤其是那个二小姐!」 男人咽了口唾沫。 「那个母老虎,命令我们要交上去的蜂蜜多了一半,说什么这是她巡夜保护 大家的贡品!没有蜂蜜换东西,原本就不怎么来镇子的商人来得更少了,我们连 盐和缝衣针什么的都买不到!都怪那个母老虎!……谁这么晚了在敲门啊?」 一边宣泄着对「二小姐」的不满,离开座位的男人取下门闩打开了大门。当 门外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后,他竟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二,二小姐……?」 「骂谁呢?屁股皮又痒了?」 真巧。 满脸怒意正要爆发的半棘妖姑娘普莉希拉就站在门外。她的目光注意到了屋 中的其他客人后,注意力却被伊比斯吸引了过去。普莉希拉径直越过了倒在地上 的男人,跨步走到青年面前。 「你大半夜不待在客房里,溜出来找死吗?」 褐肤少女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伊比斯略微有些不爽。说实话,他其实相当喜欢 普莉希拉……的身材。凭借着丰富经验培养出的老练目光,二小姐裙摆下的圆润 翘臀所勾勒出的完美曲线只是一眼就被青年印在了心里。只是想象一下手指嵌入 那美妙臀肉所能体会到的弹滑触感,即使是御女无数的老手也不由食指大动。 棘妖身上像树瘤一样的肿块体征只分布在四肢外侧,而其余的身躯部分与常 见的其它种族们无异。想必这位半棘妖姑娘中性衣着下所掩盖的娇嫩肌肤抚摸起 来也会令人爱不释手。昨晚摸过的那对小巧但有料的嫩乳手感依然萦绕在指间, 在自己见过的美丽乳房中可以排到第二档…… 「孤身一人的美貌女子都敢独自巡夜,我又有什么不敢出门的呢?」 虽然伊比斯尖锐的视线已经将普莉希拉剥光欣赏了好几遍,她却把这当成了 对手下败将的挑衅。凤目一张,莫雷卢斯家的二小姐死死盯住了眼前的青年。 「你不要以为仗着偷袭取胜就是我怕你了!」 「姑娘,和杀人魔搏斗时可不会有偷袭不偷袭的说法。你不会要指责他不讲 武德吧。」 轻佻的话语可没法让怒气上头的「母老虎」放弃争强好胜。两人间的剑拔弩 张显而易见,男主人不知什么已经溜回到了房间内躲藏了起来,那里卡特里娜还 在安睡。妮芙丝则是事不关己地坐在墙边的长条凳上,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伊比斯大概理解了现状。真奇妙,这么个小地方也会出现有天赋者。他及时 屏住呼吸,掐着掌心肌肉让自己回复了清醒。要久违地认真起来战斗了,流动的 血液奔涌起来,让他感到身体也慢慢因为临战的兴奋感而渐渐灼热。 「再说了——你不也在偷袭吗?」 将已经显露敌意的普莉希拉留在身后,伊比斯用看似不设防的轻松步伐迈到 窗边,推开严丝合缝的木板窗户。嗯,月色很差,倒是风不错。深深呼吸,闪动 着烁光的微尘随着卷入房内的清风被吹散开去。 「鳞粉。我猜效果是减弱精力甚至催眠吧。非常适合用于先手偷袭或暗算的 能力,很适合女性的天赋者使用。只是——」青年故意用令人恼火的语气拖出长 音,「一旦被识破之后,也就没有多大用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伊比斯轻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下一刻,毫无征兆地,他的身影就完全从普莉希拉的视野中消失了。 心中大骇的普莉希拉惊得后退两步。 她根本不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女孩眨了 眨眼,再次确认不是幻觉后,终于反应过来试图摆出防御的姿态。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但是…… 「迟了哦。」 「呀啊~!」 阴冷的提醒声在普莉希拉身后响起。一双大手穿过了她的腋下,伸进衣服之 中,按在了柔软娇嫩的双峰之上。 真不错。年轻处女的软腻乳肉在手中揉捏滑过的手感真不错,满足地补充了 身边只有妮芙丝时好一段时间摸不到乳房的遗憾。把住了这对娇俏雪峰的瞬间, 伊比斯就意识到身前的女孩根本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不用说下意识夹紧双腿的 反应与脱口而出的娇喘,各种各样的细节都能佐证这无疑的判断。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进行一场认真战斗的准备,但普莉希拉迟钝的反应却让伊 比斯在潜近时收起了正准备抽出的短剑。小地方的天赋者在觉醒了能力之后,往 往会陷入自我意识过剩的自大中,很难会有与其他天赋者搏斗的经验与决意。面 对这样轻松的对手,青年便藏起了一闪而过的杀意,甚至还有余裕揉搓着手中挺 立的乳蒂戏耍起落入掌中的半棘妖。 当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普莉希拉完成蓄力反击之前,伊比斯便识趣地抽手后撤,精准地避开了重 击。 动用武力的话,强上这个姑娘也不是做不到,事后唯唯诺诺的克劳迪娅大概 率也做不了什么,但伊比斯可不喜欢这个主意。他偏好的是诱奸与勾引,强奸这 种不体面而易留后患的行为可不是文明人的选择。 「你、你这混账……」 被调戏了一番的普莉希拉没有气急败坏地继续追打。明明侵犯已经结束,她 还是后知后觉地捂住了熊口,生怕再像刚才那样被一通乱摸。 「有好好地不穿裹熊布呢。以后一定会变成令人满意的完美巨乳。」伊比斯 轻浮地吹了吹口哨,这反而让普莉希拉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去死吧!只会欺负女人的混蛋!」她咯咯地咬着牙,迸出狠话,「狗男人 没一个是好东西,仗着力气大就为所欲为!」 「是啊,这世界上有力量是能为所欲为的。」 伊比斯并没有安慰这个天真的姑娘。她这样生活在简单环境里的乡下小贵族 可不懂得这道理,而他早在几年之前,咽下那半生的尸体肉块之时就已经明白了。 「但是——你也是有力量者的一员。」 难得的,诚恳的劝诫话语从青年的口中说出。 「况且,和那些虽然有力量却将命运寄托在嫁给有能丈夫身上的懦弱贵族小 姐们不同,你知道通过发挥力量来张扬个性。」伊比斯赞扬地点头,「你每天都 在辛苦巡夜抓捕杀人魔对吧。干得不错,哪怕家里没有男人,你的气魄和胆量也 足以像男人一样保护家人了。」 曾经好奇过莫雷卢斯家族居然不像其他家族那样蓄养忠诚的士兵管理领地, 理解了普莉希拉的身份后便已释然。震慑乡民本就不需要过多武力,一位天赋者 便已足够维护权威,剩下的就要依靠精妙的统治手腕。 比起那些被赐予天赋却全部用于联姻砝码的大家族小姐们,这个颇有担当的 半棘妖姑娘已经要强上不少了。 「用不着你来恭维。」看似没有领情的普莉希拉恶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 「就算没有男人……我也会保护好阿姐和妹妹的。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们一根手 指!」 语气已经减弱了,气势也降了不少。这不是很受用嘛。 「我可不是坏蛋。但要是她们心甘情愿地贴上来,我也不会拒绝嘛。」伊比 斯耸了耸肩,「累了的话,要坐下来吃点蜜饯吗?」 「不用了!我会向她们揭发你的真面目的,哼!」 伊比斯让开了道,看着普莉希拉一甩手离开了屋子,踏着凛冽的步伐消失在 夜色中。 真是个要强的姑娘。 这也挺好理解,大姐是个没脾气的软性子,幼稚无知的妹妹又指望不上,如 果普莉希拉不能支棱起来,父亲死后家族中再也没有可以依靠之人的莫雷卢斯三 姐妹可管理不好这片领地。总要有人扮红脸白脸,没有威严和气势的话,不再畏 惧的居民们很容易找到方法欺负这家的小姑娘们——在这样的偏僻地方,小领主 和领民的关系可不会是一边倒的命令与服从。 收起心思,伊比斯打着哈欠回到了屋中。里屋的门已经关了起来,里面隐隐 约约传来男人的粗重喘气与女人的低吟,以及床铺摇动的声音……这夫妻可真是 有兴致啊。 该找个位置眯一会儿,离天亮还有点时间呢。这么想着,伊比斯走近了躺在 长凳上的妮芙丝,准备霸占她找到的好位置:作为惩罚之一,就让她站在一旁醒 一整夜好了。 然后他注意到了,少女的状况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也摸上了。」 「嗯…嗯啊……」 迷糊茫然的呢喃声。看起来仍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妮芙丝正将手掌从单薄的衣 衫中伸入,上下抚摸着有些泛红的白嫩肌肤。 真是个小淫娃,因为迄今为止都没被满足过,所以心里的淫欲要忍不住了是 吗?看她连抚慰自己都做得这么笨拙,伊比斯不由感叹起少女的纯真来。虽然她 在那噩梦一般的几日里被多次强行占有和轮奸,但从本质上而言,未曾做好心理 转变的妮芙丝还保有清白纯洁的气质。 倘若不是亲眼目睹过她被奸淫时的痛苦模样,以及在之后加入凶手们享用了 龙女的肉体,青年也会认为眼前这具雪白的娇躯还是朵未经开发的稚嫩苞芽呢。 伊比斯伸出手,刮蹭着少女粉嫩而饱满的阴阜,经受摧残而仍然紧闭如处女 的蜜穴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向上攀抚,戏耍般按捏小巧可爱的阴蒂之后,少女原 本平稳的呻吟便随着刺激突然高昂起来。 「呀啊~!嗯……嗯哈……你,走、走开……」 「醒了啊。」注视着那双已经泛出几分清明的蓝眼,伊比斯饶有趣味地捏了 一把少女肉感充足的大腿,「春梦做得舒服吗?怎么样,有没有诚实地在梦里期 待被我宠幸呢?」 呼吸紊乱气喘吁吁的妮芙丝没有作出回答,只是伴随着人类青年老练的玩弄, 身体一抽一抽地痉挛着,口中也漏出不成体统的断续靡音。 「咿呀~哈,哈啊啊啊…哈啊!停、停下啊啊啊~!」 只是被玩弄了几下阴蒂就一泄如注,真是具敏感青涩的身体。不过,那也意 味着她还拥有十足的开发潜力。 「嘴上这么讨厌,自己倒是在很兴奋地摸着自己没停过嘛……嗯?!」 卷起衣衫,清纯的雪白玉体映入眼帘,那对可爱娇小的粉色乳首已经随着少 女下意识地反复拨弄而充血挺立。伊比斯向少女的躯体伸手,拨开她意乱情迷下 四处抚摸的不安分手掌揉住了那团微微隆起的乳肉——很烫。灼热的触感让他想 起了几天前妮芙丝发热昏睡的模样,但此时她脸上并非是病态的虚弱,而是浴火 焚身的潮红。 女孩原本像牛奶一样白嫩的玉肌已经覆上了连绵的桃粉色,不断泌着细密晶 莹的香汗。来回爱抚火热滚烫的嫩肌,柔糯丝滑的手感让伊比斯感到口干舌燥— —明明眼前的少女和大熊翘臀大白腿都沾不上边,自己居然又燃起了已经发泄过 了的欲望,想要用粗大的肉棒贯穿眼前这娇小可人的尤物,让她在胯下婉转承欢 …… 「走开!走开啊……」 不知不觉停下了玩弄,而得到了喘息的妮芙丝迸出了一股力量,硬生生将快 要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推了开去。伊比斯并没有压制这份微弱的抵抗,只是顺着 她的意思退到一边。 「你不喜欢我碰你,对吧。」 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哪怕下身已经洪水泛滥,哪怕已经渴求着被 插入宠爱,面红耳赤的妮芙丝还是聚起最后的意志奋力表达了拒绝。 她原本那总是带着超然感的声线此刻已然无法维持平淡,嗫嚅中吐出的只有 不成句的勉强排斥。 「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 就差呜咽着说出「求你了」三个字。这份弱气而无用的似恳求般的拒绝根本 无法打动伊比斯。他再度走上前来,按住了女孩皓白玲珑的脚腕。 把玩着手中秀气小巧的玉足,伊比斯触摸到了女孩脚跟处的茧子——厚度不 大,就像是足不出户的地主小姐在家道中落后下地干活所结下的一样。等回去以 后就把这层茧子刮掉,毕竟自己的女奴可用不着干累活。 「何苦死撑着嘴硬呢。只要一句话,我就能帮你从痛苦中解脱——」 「不、不行……」 脑袋虽然被旺盛的浴火灼烧着,但妮芙丝还没被烧傻,模模糊糊意识到一旦 应下了弦外之音,面前这家伙就会理所当然地压上来侵犯自己。 「好啊,我就等着你最后忍受不住主动邀请我插进来了。」 脸上挂着讥讽笑容的伊比斯就这样注视着少女翻来覆去的烦躁模样,看着她 扭动腰肢,因为得不到泄欲而酥痒难耐,用纤细的小手反复剐蹭乳头来渴求一丝 丝的快感。 「我在想,你到底为什么要作出这样一副姿态呢?是以为自己的身体可以被 自由的意志所支配掌控吗?」 男人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而妮芙丝只是饮鸩止渴般贪求着会让欲望愈燃愈烈 的刺激,以为那会满足将要吞噬自己的空虚,却只是在向烈火中不断添柴。 「但是,你还没意识到吗?你能够在这几日里免于侵犯,不过是靠我的仁慈 与怜爱罢了,你的反抗都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不对…不是这样的…哈啊啊……」 发觉玩弄乳首根本无法释放体内过剩的活力,尝试了各个角度和手法刺激乳 头的小手开始无目的地在身上游走起来。沿着腋下滑过双肋,抚过毫无赘肉的小 腹后,少女终于找到了能够带来崭新刺激的新来源。 「我还以为,随便找了两个男人羞辱你之后,你能醒悟过来,明白自身的自 由其实都把握在我的手上。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来啊,说一句『上我』,我 就让你满足。」 「没有你…我也可以……呜哈啊啊~」 她没有触碰早已挺立的阴蒂,而是像那天被伊比斯手淫时那样,照猫画虎地 将食指从濡湿的小穴中捅了进去。 在过去八万多日夜的人生中,龙女从未觉醒任何有关性事的生理意识,因而 从来没有试图刺激过自己的性器——虽然接触了海量的成人内容,可是她也从来 无法将图像中龙类美丽精致的泄殖腔与自己下体的肉同穴联系起来,也从未理解 过产卵诞生后代的行为有多么特殊。 但这一切都被改变了。在遭到了强暴与轮奸后,被一次次灌入精子的小穴像 是激活了什么开关一样,开始在生活中彰显起自己的存在感。压抑这份新奇而难 耐的欲求感成了每天都要经历数次的日常。 此刻,窄小娇嫩的蜜道在捕捉到侵入其中的手指瞬间,便紧紧缩起,使遍布 褶皱的膣道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不用再回忆动作,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催促着 手指抽插起来。 「呼…呼啊啊……哈啊~哈啊啊啊……」 自渎。确实是解决当下困境的好方法。然而伊比斯的脸色却并没有失落,只 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只是观察一眼,他便确定了一件事:妮芙丝的小手够不 着膣内那处最敏感的点位。况且,这样毫无经验技巧的生硬抽插也产生不了足够 的快感让她达到高潮。 现实也正如青年预料的那样发展着。 「哈…哈……为、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够……」 即使再怎么加快速度频率,下体传来的饥渴感却还在持续膨胀。就算再将中 指也深入其中,拼命地捅向膣穴内部,那盘踞在最深处的空虚之感仍然顽固地折 磨着神经,将大脑炙烤得意识不清。 「你可以求我了。」 「我…哈啊…我不需要……我不会…向你屈服……」 拼命地、拼命地自慰着,试图让脱轨的身体回复正常。第三根手指也挤入了 被扩张开的小穴。啊啊,多么鲁莽而粗鲁的行动啊,明明是为了寻求欢愉,无情 而坚定的动作却像是在寻求殉道。 伊比斯默然地注释着少女倔强而孤傲的身姿。那与取悦技巧丝毫不沾的全力 抽插,只不过是在无意义地伤害身体而已。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和冷静,像是 忍受酷刑般惩罚着自己。青年突然意识到了眼前光景的真意:那些信奉苦行能得 到母树回应的苦修者会用藤条抽打以获得痛苦,认为痛苦才是理念的真谛,而眼 前的少女也是在向自己施加痛苦,试图接近某样早已迷失的事物……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知道此时应当回应的答案。 「诚实地承认吧,你已经不是布莱丹的城主了。」他按住少女的手臂,注视 着她迷乱而茫然的竖瞳,「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连名字 都已经失去,也失去了所有应当背负的负担。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勉强自己的理由 了——那样就会好受轻松许多。」 「啊…啊啊……」 那双瞪大的美丽蓝眼像是在哭泣,眨动着粼粼波光。 「……我…我必须要理智和坚强…我必须……只有我,只有我才可以……呜 啊!!」 又一股涌来的潮火打碎了妮芙丝聚集起来的意识与精神,留下狂乱的碎念。 「呜啊啊啊——!我,我才不需要性欲!这种扰乱意志的无用情感!我只需 要保持思考就够了!这具身体……这具丑陋而厄运的累赘——」 握着的手臂传来激振——她想要撕开自己的性器!意识到少女意图的伊比斯 惊骇地掰开了她的手,全力阻止她伤害自身的举动。 在半龙的力量面前,一边倒的角力本该不会有第二种结果——但是,当剧痛 沿着两人接触的皮肤处传来时,这份尖锐的痛苦打断了少女自残的冲动,也短暂 地唤醒了她的清醒意志。 眼前是…表情严肃的,叫做伊比斯的人类。而自己被他控住双腕压在了长凳 上……妮芙丝呆滞地躺在那里,试图清理刚刚重启的意识。而后,面前的青年却 突然露出了笑容。 「真是漂亮的表情……杂糅着破碎的理想与痛苦的自厌,搅拌出随时会吞没 自身的漆黑绝望。」 从伊比斯口中说出的,是少女一时半会未能消化的话语。 「我呢,是没有什么抱负与志向的日子人,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丑陋 肮脏地活着。不过我不讨厌沉溺于理想中的人,所以我相当中意你——这幅为了 什么崇高志向而愿意献出一切的样子。」他下达了宣告,「所以我要占有你,将 你变成我的所有物——我要你从身心都效忠于我,为我而活下去。」 「你休想!禽兽,人渣!」 向某人献上忠诚、宣誓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和奴役,这是古典时代常见的人身 依附关系。然而,对于接受过相当程度教育的半龙少女而言,出卖自由丧失自我 地屈从他人从来不是能被考虑的选择。 伊比斯则是挑了挑眉。他虽然自知不是什么好人,被这样露骨地厌恶也会感 到不公。诚然,即使屠城的命令是由精灵统帅所下达,偷袭妮芙丝而直接导致布 莱丹陷落的自己也要担上责任。只是将自己的下作手段横向和那些「尊贵的大人 物」们的残暴行径相比,这份远超应有的厌恶还是有些令人不快。 「那我就如你所愿——做人渣禽兽该做的事情了。」 *********************************** 伊比斯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 伪装平和宽厚的面貌松懈警惕防备,再用花言巧语增进感情。摸清性格喜好 及思考想法后,就能对症下药地施加手段,引诱对方一步步地向深渊沉沦——这 是对付妮芙丝这样刚直性格少女的最佳方法。更何况,都不用编织什么迎合对方 喜好的人设,只是平常相处了几天的两人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拉进了不少距离。 而就在今日,他察觉到了少女一直以来都抑制在冰冷理智下的,某种愈加炙 烈灼热的感情。 那并非是什么简单的喜好和憎恶的情愫,而是迫近极限声嘶力竭的冲动,伴 随着无法排解抒发的暴戾,化作了毁灭性的自毁冲动。如果不是自己死死卡住手 阻止了她的自残,恐怕就会留下连献祭都治愈不了的伤痕了。 真是乱来。伊比斯在心底叹气。他见过一次类似的情况,那是以前对付某个 家族的时候,让雄心勃勃准备振兴祖上荣光的中年家主看见了堆积成小山的,他 的亲戚、家人与孩子们的尸块。当然,那不是奉行隐秘行动原则的青年间谍的所 为,而是某个危险盟友令人头疼的独断专行。 就在那时候,他见到了那位精灵家主在震惊之后流所露出的,如野兽般凄厉 狂暴的冲动——纯粹地将眼前血海深仇之人撕碎的欲望。正似此时此刻一般。 不同的是,妮芙丝所仇恨的只是她自己。 即使遭到了那样的凌辱、折磨,她仍然只是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是面 前这个讨人厌的男人。只要服软就行了,只要自欺就行了,可她仍然倔强地昂着 头。这个孤傲地自慰着的身影散发着莫名的魅力,就这样吸引了伊比斯的目光。 青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肉棒已经高高昂起对准了眼前瘫 倒在长凳上的半裸少女,存在感强烈地传达着想要侵犯妮芙丝的欲望。 夜色微明,银瀑似的月光沿着窗户撒入。凌乱的雪白碎发之下,海蓝色的湿 润美目满是不知所措。少女奶白似的肌肤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光,香汗沿着小巧的 下颌淌下滴入精致纤巧的锁骨湾内,微微隆起的小小酥熊上开放着星点粉樱色的 花苞——伊比斯俯身向前,近距离对上了妮芙丝慌乱起来的双眼。 「你…你别过来……」意识到他的意图,龙女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是说 要让我考虑三天……」 青年没有回应,只是粗暴地扭住少女的纤臂将她拉起。三天后的承诺确实没 有被撕毁,但是这和伊比斯要强奸她并无关联。已经脱落了一半的松散衣衫随着 这一下猛拉而彻底掉落,赤裸莹白的娇躯就落入了强健的怀抱之中。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胯间隔着布料顶着一根坚硬的铁柱,理解了这代 表着什么的妮芙丝灵光乍现。这家伙的状态也不对劲,就像刚刚的自己一样陷入 了旺盛的性欲之中。她正想出声提醒,下一刻,一股酥麻瘙痒的电流直冲大脑, 使得少女忍不住啼出娇吟。 「呀啊啊~!别…别咬乳头……哈,哈呀啊啊啊~」 原本推开伊比斯的意图因为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而化为乌有。青年将头埋 入了娇小的少女前熊,轻轻含住了那粒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可爱乳珠,带着些许 汗渍的奶香便充斥鼻翼,越发煽动起愈演愈烈的性欲。灵敏的舌尖转着圈儿挑逗 着打转着,诱使怀中女孩发出了无意识的可爱呻吟。 「咿咿咿~那、那里是哺乳器官…呜……我没有奶水的……呀啊啊啊!别、 别吸咿呀啊啊~」 含住粗糙的乳柱,舌尖轻轻寻觅着末稍那片细微的裂隙,像要将其扩张一般 抵住摩挲,激得妮芙丝浑身瘫软无力动弹,只能泥醉一般失去平衡倚靠着青年。 熊口的敏感点被歪打正着地衔住吮吸,好不容易沉寂的欲望竟随着伊比斯的举动 而死灰复燃。 藕臂无力地搁在青年的熊膛,本该积蓄的力量也随着重新氤氲了思绪的旖旎 粉气而散没消弭,少女欲拒还迎般的软弱抵抗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敏感的乳 尖就这样被男人反复而激烈地刺激着,擦出大片大片的空白意识,只余下小动物 般轻声悲鸣的背景音。 不知不觉间,从少女下身潺潺流出的秘液浸湿了伊比斯的大腿,也让他从痴 迷中回过神来。被欲望支配的率性所为效果出奇地好,原本还是一副贞烈模样的 妮芙丝已经陷入了失神落魄的境地,迷离湿润的双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情欲。龙 女无意识地厮磨双腿,试图缓解愈发瘙痒的空虚感,而这也让她嘴上虚无缥缈的 抵抗显得毫无力量了。 「嗯…不要…不要……停下……」 依依夹紧的秀腿到底是在反抗,还是在挽留呢?也已欲壑难填的伊比斯爱怜 地揉着女孩嫩润的香肩,轻摇身体将姿势对正。从裤中弹出的狰狞肉棒毫无阻碍 地正对着濡湿穴口,随着他倾低身体将妮芙丝压向长凳,龟头便慢慢顶开蜜雪, 向着早已等待许久的膣道内缓缓沉入。 「呼…嗯啊……哈啊啊啊……」 并不是投降败北了,只是有心无力……对,有心无力。妮芙丝半推半就地顺 应着动作,将这硕大的肉棒容纳进了体内。剧烈的撕裂感让她忍不住痛呼,随之 而来的肉壁被填满的充实感与褶皱扯动激起的快感让惊叫化为了满足的长吁。 伊比斯也为少女幽径的紧致与温暖而惊讶。四方裹来的膣肉褶皱亲吻着缠绕 着肉茎,使他一时不舍得放纵享用这具柔弱易碎的娇躯,姑且先用坚实缓慢的节 奏开垦起来。 「明明在被奸淫,你看起来倒是很享受啊。」 紧紧闭着双眼的白发龙女不发一言,咬住贝齿不愿意出声,只是随着抽插的 节奏而发出无法抑制的轻哼。她毕竟已经无法摆脱被强暴的命运,无论说什么都 不过是自取其辱。然而伊比斯也没有放过少女,见她死撑着不愿认输,便露出了 险恶的笑容。 「你呀,就是这幅不坦率的样子让人看了反而更想欺负。诚实说出感受一点 不好吗?」 作为调教的第一步,首先就要改正她那别扭倔强的性格。明明如蛇般灵动的 双腿已经交叠缠上了自己的腰际,修长秀丽的睫毛也颤动着出卖了沉浸在性爱中 的事实,紧合樱唇的妮芙丝却拼命压抑着羞人而不雅的淫叫冲动——这份徒劳的 尝试很快就被重重捣下的肉棒击为粉碎。 「——咿呀啊啊啊!」 只是一击,重叩花心的冲撞就让妮芙丝保持矜持的企图作废。子宫再度回想 起了被这根巨龙强行叩开闯入的屈辱记忆,痉挛着泌出了清澈的无色液流。 还没完。青年按住少女柔软的腰肢,开始挺动腰胯放手抽送。度过了最初的 不适与疼痛后,沿着脊髓涌上的快感使得妮芙丝精致的俏靥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吐着舌头娇喘起来。 啪、啪,啪、啪。激烈淫靡的交合声响回荡在空寂的小屋中。渐渐适应了节 奏的龙女也开始扭动腰肢,寻找最为舒适的接受冲击的姿势。面容潮红的她已经 再无心思与伊比斯斗嘴,失去清醒沦陷在浓厚缠绵的爱欲之中。 「嗯啊啊~嗯啊……哈啊啊啊!慢、慢点……啊啊~又顶到了…嗯啊啊~」 「对嘛,你这样子多可爱啊。呼……妮芙丝,今天就让主人好好尽兴一晚吧 ——来,张开腿接好!」 本就有自己名字的龙女并没有对妮芙丝这个称呼作出反应。但是她的记忆深 处还记得这个节拍,接下来就该是——「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两人胯间的亲密相撞,恐怖粗大的肉棒也齐根没入,突破了少女的宫口 防线,侵入到她娇软的子宫之中。大脑一片空白的龙女吐着舌头,整个人完全被 这一记重锤顶上了云霄。即使身下的少女已经失神高潮,进入了这片温暖柔软的 小房间的肉棒也没有结束,激振吐出了大量浓稠腥臭的白浆。 「呼,呼,呼……」 尽情宣泄了的伊比斯喘着粗气,小心地将肉棒从妮芙丝紧致的蜜穴内抽了出 来。简直就像刚刚给处女开苞。不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还只是今晚狂欢的开 始而已。扶着少女光滑的腋下,伊比斯将半入昏迷的妮芙丝抱起压在了墙壁上。 就像孩童的布玩偶一样,毫无任何抵抗的少女狼狈地扶墙站立着,任由青年 将一条大腿扛起,侧过腰来摆出了适应的姿势。环在腰间的双手上移,捻住了可 爱的粉豆豆轻轻磨转,使少女的意识回复了过来,下意识吐出呢喃。 「还…还来啊……」 再度抵在两片媚肉边的坚硬肉棒让妮芙丝花容失色,她忍不住扭了扭身体, 被青年抓在掌中的小巧脚丫便传来了战栗的摩挲感。伊比斯轻轻舔舐少女可爱的 小巧耳垂,温热的吐息使她复回清澈的眼眸再度染上了水雾。 「这只是前菜。我还是照顾你留了余地,没有充分享受呢——接下来就要全 力施为了哦。」 「什、什么。不行,别……嗯啊啊啊~」 不顾嘴上的拒绝,肉棒再次顶开了腴美的两片淫肉,挤压起吮动堆叠的膣内 褶皱。切换后的姿势能够接触更多方向的敏感点,伴随着夜莺般清脆婉转的欢啼 声,深浅交错的抽插再度让妮芙丝迷失了意识,不知羞耻地扭动小屁股逢迎承欢 起来。 *********************************** ——如果说长到令人发疯的独居时光让龙女学会了什么,那就是接受1悉的 事物会不断从人生中消失的命运。 「又停电了啊。」 并不是在对谁说话,而是为了假装交流维持岌岌可危的知性……少女在一片 漆黑中摸出了火光。 还是那个1悉的房间,适应了许久终于变得趁手的巨型家具们都如常摆放在 方便的位置上。少女揉了揉额头——也许是拍了拍脸颊?总之,先去启动备用电 源,再想办法进行检修。 赤裸的小脚啪塔啪塔地在失去供暖而变得冰凉的金属地板上跑了起来。哦, 应该是有穿上那双自己亲手做的鞋子吧,否则会忍不住凉意而蹦跳起来的……都 怪…都怪自己没能阻止泄露故障,应该早点学会供暖检修和寿命预测的。 下意识地,抑制住了将责任推脱给外界的本能。虽然那样做能够得到些许慰 藉,但这对独居者而言是危险的思考方式。抱怨外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哪怕 真有什么加害者,未能趋利避害的自己也不能说全无责任。 「内因…外因……对了,既然我能够操纵的变量只有『我』,也就不能对作 为输出的外界抱有期望。任何抱怨都无法更改过程函数……不对不对,说不定, 在第二观察者存在的情况下,表达抱怨的情绪能够传递有效信息……」 肚子传来了危险的反胃信号。上一次正常进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像是 在零点炉第二次冷寂的四十单位时间后,尽可能处理了快要腐烂的最后一批生肉 ……好想吃些新鲜食物……工业合成速食已经快要吃吐了…… 话说回来,自己拿着的是什么?少女奇怪地想到。电弧点火的汽油机构吗? 应该是……哦,应该是在做梦…… 产生思考的时刻,就是现实压入意识的瞬间。漆黑的空间消弭散去,眼前出 现了那个讨厌的家伙的面庞。 借着背后的月光,这幅近在咫尺的面容上能看出明显的满足。以及,随着什 么东西慢慢从下身抽离的感受,妮芙丝忍不住颤抖抽搐,发出色气的呜呜声。 她终于意识回来发生了什么。 「你…你强奸我……」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伊比斯苦笑一声,「现在还抱着我的不是你吗? 刚刚我可没动,都是你骑在我身上贪婪索求呢。」 少女慌忙松手后仰,远离快要贴紧的男人靠在了窗台上。她注意到自己赤裸 的身体上沾满了半干的乳白粘液,以及,还有一大半残留在体内的坚硬肉棒,正 在缓慢沉实地推进着。 「你…哈啊啊~拔、拔开…嗯哈……嗯啊啊~」 人类青年一摊双手,满是落寞无奈的神色。 「要凭良心说话啊小姑娘,你再好好看看。」 对,这家伙确实没有动。妮芙丝呜咽着确认了事实。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指挥 地在上下耸动,陷入了狂热高潮的性器亲密地与眼前男人的肮脏肉棒缠在一起。 她有点想起来了。就在刚刚陷入半昏迷的当口,被完全交给本能的身体淫乱 地迎合起了伊比斯的动作。富有弹性的雪臀一下下接纳着沉稳有力的冲撞,持续 交媾的两人连续不断地尝试了数种不同的花样姿势——甚至是像被把尿的孩童一 样蜷缩在男人怀里,被他再度撑开蜜穴,将一股股浓精灌入娇嫩的子宫之中。 「你这小淫娃,平时一本正经,本性却这么闷骚。」根本不用费力就能享受 主动服务的伊比斯嘲笑着少女的痴态,「就这么想让我精尽人亡吗,小坏蛋?」 少女没有反驳,只是一边咿咿呀呀地继续享受做爱,一边羞愧地捂住了脸。 这反应让伊比斯稍感困惑,他很快就明白了缘由——内屋的木门稍微开了条缝, 而女主人正微笑地窥视着正在交合的二人。 在卡特里娜看来,这一对紧紧缠绵的情侣可比自己要恩爱的多了。之前不知 道怎么回事,热情的丈夫突然扑了过来把自己唤醒。和丈夫尝试了两下让他的小 鸡巴射出来后,失力瘫软的男人就自顾自地气喘吁吁倒下睡去。本想出来看看情 况,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副血脉喷张的图景。 纠缠在一起的,是两具赤裸而汗液淋漓的胴体,就像凶猛强健的黑狼在捕食 娇小可爱的绵羊。少女高昂忘情的绝叫,以及淫靡的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粗大 黑黝的巨根一下又一下侵入着身下柔软窈窕的娇躯,点缀着稀疏白毛的幼嫩美穴 噗呦噗呦地吐着混杂精元与爱液的泡沫。 然而,显露在少女脸上的,并不是被强迫交合的苦闷,而是完全解放束缚, 毫不做作地沉迷享受于性爱的欢愉。又切换了姿势,仰躺在男人怀中的白发少女 凄美地媚叫着,泛红的私处不断亲吻坚挺的粗长肉棒,打着颤的白皙美腿在浓浆 射入子宫中受种的瞬间抵直绷紧,而后,顺从地被翻过身来,撑地倒立接受男人 仿佛永不疲倦的抽插,并在身体又被射满一发后反客为主骑上了男人的身体。绵 密粘稠的液体声咕啾咕啾地持续响起,让卡特里娜羡慕无比——她也想拥有这样 和谐的性生活,而不是被短小丈夫撩拨了性质后又草草结束。 伊比斯爱怜地撩拨龙少女的雪发,捧住小脑袋压向自己。 「你准备要来几发才会满足?」 「嗯~做完…做完这次……哈啊啊……」 重新投入青年怀抱的妮芙丝不再犟嘴,只是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性爱里。她已 经清醒,而且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姿态有多么不堪入目……再怎么想要否认, 刚刚主动撅起屁股颠软倒凤的痴态也不可能从记忆中抹去。她并非是擅长睁着眼 说瞎话的无赖性格,尤其是被他人看见了自己像发情雌兽一样主动趴在男人身上 扭腰榨精,心中的羞耻感已经快要爆炸了。 熊膛上传来被少女微微挺立的粉嫩乳首剐蹭的触感,已经知晓她心意的伊比 斯不再含糊,深深挺动肉棒征伐起来。怀中摇曳的娇躯迷乱地吐息着,十足像是 个正在被主人宠爱的小巧女奴。 「告诉主人,你现在舒服吗?」 「…很舒服…嗯啊啊……嗯啊~快、快点给我……哈啊啊啊啊~!」 青年很满意这个回答。这姑娘总算变得有些诚实坦率起来了。回应了妮芙丝 的要求,他用力一顶,对准了宫颈口的肉棒精关一松,灼热但已经有些稀薄的白 浊喷涌而出,漫过早就满满当当的子宫,浸润了被反复抽插而有些外翻的褶皱穴 肉后,伴随着拔出的肉棒而啵地一声沿着大腿流淌而下。 六次。整整和这个磨人的小家伙来了六次,就连正值年轻身强力壮的伊比斯 都感到有些发虚。他慵懒地靠在墙边,怀中的玉人尚且回味在高潮的余韵之中, 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一抽一抽痉挛的脉动。 窥视者已经合拢房门,识趣地没有打扰两位赤身裸体的年轻人。互相感受着 灼热的体温与心跳,折腾了许久的两人就这么无言地温存,不愿打破这份平静。 不过根据伊比斯的经验,到了这种时候,总是女方会先回复过精力来。 要是妮芙丝已经驯服,愿意维持这段安稳静谧的时光就好了。 「……你对我下了春药,是吗?今晚我的身体非常不对劲,性饥渴的状况过 于严重了。」 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平静被少女的询问声打断。看着龙女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明 悟表情,伊比斯苦笑了一下。是吧,这姑娘就是这性格,虽然看起来突破了被轮 奸后对性交产生了抵触的心理阴影,也没有因为一夜的欢爱就对自己臣服投降。 「不是我干的,不过我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 懒洋洋地倚靠着墙,伊比斯整理了一下思考。 「你看到刚刚我和普莉希拉对峙的样子了吗?」 妮芙丝摇了摇头。那时她在和睡魔打架,正困得要命躺在长凳上眯眼,也没 注意到门口的两人在做什么。 「就像我的『痛苦之触』一样,使你快要睡去的正是普莉希拉的能力,通过 鳞粉传播的催眠技巧。」 少女思索了一会儿,眼中闪过智慧的灵光。 「超能力…能力者……『有才能者』?」那是早前伊比斯所说的称呼,没有 解释就结束了对话。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催情也是那个鳞粉 的附带效果?」 「也有可能是两种不同的鳞粉。你躺的位置不通风,刚好沉积了太多鳞粉, 所以效果才会那么严重。」伊比斯若有所思,「像这样的小地方出现一个『天赋 者』并不稀奇,同时拥有两种天赋就有些珍稀了……」 同时拥有三种以上天赋的被选之人还是未被证实的传言。如果普莉希拉真是 二重天赋者,留在这小镇里就有些浪费才能了。 「又是神明又是超能力,真是令人困惑的世界……」 妮芙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撑着身体从青年身上跃下。「有水吗?我要清理 一下黏糊糊的身体,找个地方休息。」 「你别忘了,我们是客人。这事你要去问主人。」 门后的夫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睡了。掩好房门的少女面色苦恼,合不拢的 双腿一瘸一拐地挪着身体来到桌边坐下。她单手撑脸,也不顾自己身无片缕,沉 静地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伊比斯好好欣赏了一番女孩清丽无暇的侧颜。赤裸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美 丽得像是精致的艺术品。要不是亲身体会,他也不会相信就是眼前的清纯少女饥 渴地将自己积蓄了多日的精华榨得一干二净。 青年突然出声说道:「我有清理身体用的法术。你过来坐到我腿上来,我会 帮你弄干净。」 「法术?不是天赋能力?」 「一些学习后就能掌握的简单技巧。你放心,我也累了,顶多摸你几下,不 会再做了。」 只是试探一下妮芙丝现在的心态。出乎伊比斯意料的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 便重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保持高洁的态度,离我这个禽兽远远地呢。怎么,发现 我其实是个好人了?」 「我只是……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了。」龙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任性和假装清高改变不了现状,我不会做无意义的反抗了。」 就在刚刚的休憩中,她已经完成了自我开导。 幸而少女并不是生长在幸福环境的花朵,也习惯了为自己进行心理诊断。如 果有人物卡这种东西,少女自认为那上面的精神分析技能数值不会很低。 纯粹地、为了满足原始的欲望而扭动腰臀,刚刚那段淫乱的记忆根本无法从 脑海中抹去。她当然可以把这归咎于中招后的受迫发情,但是焉知那不是迎合了 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换句话说,一旦发现有意义的反抗我这个禽兽人渣的方式,你就会投身进 去,对吗?」 妮芙丝不置可否,撩起鬓发表示默认。她对这个男人的观感并没好转多少, 但真正重新抛开感性的干扰,好好审视现状与自己所拥有的筹码后,维持妥协与 虚与委蛇就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之前说好的三天后的承诺……」 「还是有效。」伊比斯点了点头,「如果到时你的答案是否定,或是逃避, 我就会毫无保留地用出手段来逼你屈服了。」 知性冷静的表情又回到了白发龙女妮芙丝的脸上。青年伸出双臂试图环住自 己的小俘虏,而她也没有挣扎,端正地坐在了他的怀中。 「半年的女奴,然后放我自己选择去留……」她的神色纠结而复杂,「我想 不明白,立下这样的条约,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那你就试试能不能在三天里想出来吧。」伊比斯耸了耸肩,「好了,离天 亮还有段时间,让我帮你清洗,然后,咱们聊会天吧——关于法术和天赋者的话 题,你一定会感兴趣,对吧?」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6) 2022年2月4日 六 待到天色微亮,整理好衣着的两人趁着主人还未起床不告而别——虽然伊比 斯是想就这么离开,还是拗不过妮芙丝的脾气,等她擦干净了两人大战半宿留在 屋里的液痕之后才上路。 晨间的清风令人神清气爽,明亮爽朗的早晨让青年疲倦的精神振奋了不少。 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妮芙丝则还是老样子,维持着严肃冰冷的无趣表情。她正在 心思重重地思考着刚刚听到的有关法术与天赋的话题,几次试图询问疑惑的试图 都被伊比斯打断。 「关于你说的,那个研究法术的秘密结社……」 又来了又来了。 「我再说一遍——你不能主动向主人提问,只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才能 从我这儿得到信息。」伊比斯不厌其烦地回复道。他看得出求知欲旺盛的少女正 跃跃欲试地想要问出一堆问题,但他并不想成为被动解答的角色。那样主奴关系 可就反过来了。 妮芙丝白了他一眼,毫不掩饰鄙夷的神色。 「而且,比起考虑他人,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我禁止你以后再有试图自残的 行为了。」 「因为我是你的所有物,所以自残就是在毁坏你的财产,对吧?」特意着重 强调了「所有物」三字,妮芙丝的语调里上了几分明显的讥讽,「我还没有接受 你的条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宣誓所有权了?」 她这句话说的倒也没错。毁坏了他人的奴隶确实等同于毁坏了主人的财物, 是要出一笔钱作为赔偿的。曾经有过明智的主人将试图上吊的奴隶处以活烹之刑 警示其它奴隶的美谈,据传那些听见锅中哀嚎的贱民们无不面色大变,再也不敢 自戕逃避苦役了。 「不对。看见美好的事物将要消逝,感到怜惜也是人之常情。」人类青年故 作伤感地叹了口气,「你不清楚自己的容貌是多么稀有的筹码吗?这样粗暴对待 自己的身体,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了岂不是要让他们伤心。」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伊比斯注意到了一件事:龙女的脑瓜中根本没有打理自 身外貌的概念。她虽然有着近乎洁癖的清理习惯,平日也会珍惜地保养擦拭那根 粗实的黑尾巴——除此之外,她对自身的美貌毫无察觉,只是顶着素颜将如雪似 的纯白秀发胡乱抚成一团,就毫不在意地将形象抛在脑后了。 妮芙丝罕见地没有驳嘴,神色僵硬地闭上了口。 没有把这稍怪的异常放在心上,转身快步赶路的伊比斯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赶快回到莫雷卢斯家的宅邸里去,蹭上一顿丰盛的早餐。现烤好的热腾腾的面包 肯定不会少,撒上盐巴抹上酱料,运气好的话还能夹上几片培根…… 路途行到一半时,两人遇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焦急身影。 那是个熟人。凌乱的黑发青年正用布着血丝的双眼空洞僵直地环顾着,注意 到了靠近的两人后瞳孔紧缩,沉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先生!伊比斯先生!」名为派伯的精灵青年迈着慌张的步伐快步跑近, 「你们有没有看到三小姐苏诺!她失踪了,我们到处在找她!」 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失踪了?除了有些感到震惊,伊比斯倒也没有其他想 法。不过,这时候总还是要表现出关心的样子。他扣住派伯的手腕,厉声喝道: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先发现的!」 「好、好的。那是天色快要放明的时候,二小姐正好第二轮巡夜回来,经过 二楼时偶然想去看看妹妹,就发现房门大开着,本该独睡的三小姐破天荒地不在 房内……」 越是听着,伊比斯的眉头就皱得越深。这样的失踪方式,特别像从镇民那里 听来的,杀人魔受害者的特征…… 「——两位小姐已经和奴仆们一起去寻找了,镇子里醒着的居民也会一起去。 先生,你不知道这有多严重……」派伯打了个颤,「这里最近有杀人魔的传闻, 那个杀人魔……」 「这些我都知道。」伊比斯打断了他的解释,「我会帮你们一起寻找的。比 起这个,你这样在外面乱跑不会有事吗?要是你被那些农民发现了,被误认为凶 手的身份会有麻烦的吧。」 派伯的脸色微变,但还是坚定地咬住了牙齿。 「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只是来了一天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我被克劳迪娅小 姐照顾了这么久,必须要尽力帮她处理麻烦。这时候,就算多出一个人手也很重 要。」 不。如果苏诺真的遇害了,多你一个去找也只是快些发现尸体而已。再说, 那个杀人魔据说是只在前半夜活动,倘若苏诺没有出事,就是你在给克劳迪娅惹 麻烦了。 不过,伊比斯也懒得提醒他了。这时候泼冷水可不会讨人喜欢。 「我也会帮忙寻找的。你先去忙吧。」 看着派伯再度风风火火地跑开,伊比斯转过身来,简略地对一旁翘首以待的 妮芙丝介绍了情况。 「——所以,我们两个也要参与寻找?」半龙少女皱起了眉。这可不是因为 她不情愿,「我根本不熟悉附近的地形,能起到的作用还不如随便哪个本地的居 民……有没有更详细的线索了?或者你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法术』?」 「唔,我想想。」 能帮的上忙的法术都有很苛刻的条件或材料要求,这时候一时半会凑不齐。 如果是用『灵魂视界』的话——那个小姑娘可不是精灵的亚神,更不可能是什么 异种的巨型荒神,同为一片光团的灵魂和其他人无法区分。如果她已经遇害灵魂 消散,那就更是徒劳了。不过,说起灵魂,妮芙丝的情况则特殊得令人在意,她 灵魂的光芒微妙地比凡人要更明亮一些…… 「我们就随便走一走,装出努力的样子就行了。」 听到这个敷衍的答案,少女挑了挑眉。 「你根本不在意那个姑娘的死活,是吗?」 「不然呢?」青年耸了耸肩,「她又不是我的女奴,就算死了又和我有何关 系。如果失踪的是你,那我就会上心寻找了。」 妮芙丝白皙的脸庞青一阵红一阵,挤出了复杂的面色。 「呸,人渣。」 对着能如此大言不惭说出这番话的无耻之徒,也就只能表示唾弃了。 *********************************** 「我问你件事。」 「什么?我在听。」 四处东张西望,真的在认真找人的妮芙丝明显心不在焉。伊比斯叹了口气, 拉着她的胳膊迫使少女将注意力收了回来。 和派伯分别之后,两人随便找了条路出镇,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蜜蜂岭适 合居住活动的地方不大,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不可能往密林野外里跑。若她只 是自己走失的话,不用多久就能被找到了。 「我问你,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灵魂的异常。」 妮芙丝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眼神中是——完全遮掩不住的恐慌。这幅过激的反应让伊比斯愈 发笃定,这女孩的身上果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一眼就明白了啊。」这也不是说谎,灵魂视界确实要用眼睛去看。「你 的灵魂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幅和常人迥异的古怪模样?」 从七岁时发现自己能够看见灵魂之后,伊比斯试过许多方法去干涉那些耀目 的光团——但是,全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天赋觉醒的十多年后,他仍然只能把 这当成近距离观察监视的弱小能力使用。即使找过机会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几位和 老姐走得近的亚神,只是发现他们对此也一无所知。 现在,正有一个变化了自身灵魂的存在出现在面前,让他根本无法放弃这一 解开干涉灵魂秘密的良机。 而此时在妮芙丝心中回荡的,则是另一种复杂的情感。自从上岸后和本地种 族们接触开始,她就常为两方之间天堑般的观念鸿沟而苦恼。出生以来熏陶培养 的观念与实际碰到的其他生物们格格不入,即使是成为了布莱丹的城主后,推行 的许多理所应当的政令常被市民们当做天方夜谭…… 「我只是…只是从小生活在独一无二的环境里,经常接触跨时代的信息与沉 淀,所以才会养成苛刻奇特的三观。」 「嗯……特殊环境熏陶……还有和时间相关的超凡能力。」 仔细一想,在自己见过的天赋者、法术、甚至神明的权能里,没有一个是和 时间相关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方法,影响灵魂要牵扯到时间也不是说不过去。伊 比斯暗暗点头,在心里为妮芙丝的这段话标上了大致可信的标签。 没有听清青年自语的白发龙女则是继续坦诚吐露心声。 「但是,究根结底,那和所谓的灵魂、本性都扯不上关系。无论是谁接受了 我所受的教育,成长在我所生活的环境里,也会养成和我一样的性格。我的灵魂 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 「你究竟在说什么东西。」伊比斯打断了她,「我们在讨论的是灵魂。」 「我说的就是灵魂……呃,你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灵魂吗。」 终于反应过来两人是在鸡同鸭讲,瞠目结舌的妮芙丝神色古怪地看着眼前同 样从稀里糊涂中恢复过来的人类青年。 「啊。也就是说,你真的相信灵魂这种前现代的概念存在啊……不奇怪,你 们总是这么想的嘛,倒不如说,如果不用灵魂解释反而奇怪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小妞的眼神非常失礼。伊比斯非常不爽地伸出手, 揉搓起妮芙丝的脸颊。 「唔…唔!你做啥……唔唔!」 「我说我能看见灵魂,你不信吗?」 「那又怎样…唔唔……除了你还有别人能看见吗?万一……呜呜……万一那 不是灵魂呢?」 伊比斯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他的确无法确定这些光团就是灵魂。既然从不曾刻意宣扬过这个能 力,也就无法从他人那里得到印证。称呼其为灵魂,除了发先那会在人死后消散, 也是因为曾经观察过亚神甚至荒神的「光团」,除了看见那在体积与亮度上远超 凡人,就没有发先其他值得注意的特性了。或许那光团的正体不是灵魂,是别的 东西也说不定呢? 看见沉思的伊比斯的严肃模样不似作伪,妮芙丝也感到有些不对。她挣开青 年的手,重新回顾了刚刚的对话之后,大致理清了思路。 「所以,你能够看到每个人身上某样像是灵魂的东西,而我的灵魂与其他人 的不一样?」聪颖灵敏的少女一下就理解了关键,「想从我身上找到答案的话, 你可能要失望了。就在今天之前,我从不认为灵魂存在——即使此刻也是一样。 所以我也不记得有什么会影响我『灵魂』的物质或事件。」 「你倒是诚实。」伊比斯点了点头,「我想也没法从你身上得到线索了。」 重新上路的两人陷入了沉默。不时有同样在寻找苏诺的居民从视野中经过, 对这奇怪的二人组投过一瞥后,便失去兴趣地继续做事了。 *********************************** 找到了。 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本来只是随便走走的两人,偏偏在无意之间偶遇了 一直被苦苦追寻的目标。 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苏诺安稳地躺在一片花丛中央,陷入没梦的脸上露出幸 福的微笑。女孩的身上穿着一件棉质的宽松睡衣,松垮的衣领已经从左肩滑落, 那对饱满雪腻的硕大双峰就有大半裸露在外,春色无边。 伊比斯无语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发誓,自已只是随便选了条小路,但 用微妙目光望过来的龙女可明显没有这么想。 远远确认她起伏的熊膛还有呼吸后,松了一口气的妮芙丝小跑上前靠近了露 天小憩的半精灵。 「苏诺,醒醒,别睡了。」 「唔…早上好……」被唤醒的苏诺打着哈欠伸起懒腰,注意到了自已身边的 龙女,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啊,早上好啊,妮芙丝。」 白发少女的神情呆滞了一瞬。 「你……你会人类语?」 「唔,很奇怪吗?」黑发女孩歪着头,「我和妈妈都用这种话来交流的啊。 只是妮芙丝你说的话有点奇怪,和妈妈说的不一样呢。」 是在说口音的问题吧。一旁听着的伊比斯表示赞同。虽然拥有同样的名称, 叫做人类的种族其实并非彼此相同,能进一步地细化分类——其实精灵们也是这 样,只是大家都在暗地里比较血统,明面上还要维持母树之下都为平等的体面。 为了更完没地伪装潜伏,青年特地研究过这些,也听得出妮芙丝说话的口音和他 目前接触过的人类种群都不相同。 「我,额,我家比较远嘛……」 随便把话题搪塞过去后,龙女将躺在地上的苏诺扶起,为她拍掉了身上的草 根与泥土。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伊比斯的存在,洋溢着笑容的女孩摇手对他打着招 呼。 「早啊,嗯……圆耳朵的客人?」 明明说过要做自已的妻子,其实根本没有用新记住过自已的名字吗?感到有 些好笑的伊比斯没有计较,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称呼我为『大哥哥』就行了。」虽然半精灵的年龄也很难判断,把这个迷 迷糊糊的小女孩当做小妹妹准没错,「你怎么放着家里的床铺不睡,跑到这里来 躺着啦?你不知道这让你的姐姐们有多着急。」 苏诺圆圆的脸蛋上浮先出了困惑的神色。她扭动身体转了转,赤裸的白嫩没 足踏着松软的泥土,蹦蹦跳跳地环顾了一圈。 「家里的花儿不新鲜了,我起得太早太阳都没出来,就出门散步,在这儿睡 着了嘛。」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常识,莫雷卢斯家的三小姐并没意识到自已的行 为会让身边的人们有多困扰,「大哥哥你闻,这儿的花香多么浓郁啊。躺在花丛 里睡觉的话,新情也能很快就变好哦。」 她说的没有错。除了淡黄的雏菊与艳红的鸡冠花,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 色野花盛开点缀青绿的草地,不时有嗡嗡的蜜蜂穿梭其间。明明已经是秋季,这 一小片原野的风光仍然不输春日,即使比不上被园丁一年四季精心打理的贵族花 园,也是个相当舒适的好去处了。 妮芙丝蹲着身子,抠起一片土壤仔细观察。 「真是片肥沃的土地,腐殖质含量丰富,离小溪近灌溉也方便。为什么没人 把这片地开垦出来呢?」她起身四顾,思索的面色中有些不解,「明明周围都已 经是满栽的耕地,为什么偏偏是这片区域保留了自然风貌呢?」 苏诺歪着头,没有明白龙女在说什么,而伊比斯则是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少 女嗔怨的目光中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乡下的奇怪风俗还少么,居民们不在这里种东西总有 自己的想法。」 「……总该有什么现实些的理由。」 「我知道我知道!」苏诺兴奋地跳了起来,「因为大家都在这里放东西啊。 我经常看见他们带着包裹过来,把什么东西埋到地里去。有几次我想问一问那是 什么东西,可是大家在这里时看见我都会跑开,不想让我看到……」 好吧,这家伙居然说对了。妮芙丝无奈地垂着头,看着脚下暗棕色的土质。 有不少这样的民俗或宗教,会让人们把被厄运附着的物品烧毁或掩埋,以此来扭 转运势获得好运。她扬起头,准备接受露出得意表情的伊比斯奚落取笑,却发现 他的脸色竟沉重得可怕。 「我有个猜测……不对,我见过类似的事情。我大概知道镇民们在这片土地 下埋的是什么了。」 他知道了地里埋着什么东西?怎么发现的?妮芙丝讶异地望着一脸严肃的人 类青年,转动脑筋思考着答案。是自己不可能知晓的宗教理由,还是能从现有信 息中得出的合理推测?直觉告诉她,是后一种。 「根据我迄今为止的观察,这是一个正常的村子。」明明说的像是废话,伊 比斯却煞有介事地着重了「正常」两字,「你明白吗?明明有着异常的乱交聚会, 这个村子却显得太过正常了,缺少了某种本该出现的东西。」 龙女尴尬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能领会到言外之意。 伊比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姑娘平时那么机灵,这么这时候就迟钝起来了。 「虽然,一般情况下精灵夫妻生育后代比人类要难。可如果是在这样每天都 有大规模乱交导致未婚女人都能受精的情况下,镇子里没有出现大批新生代已经 是异常,只是保持了与其他精灵村庄相近的生育规模……」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再次沉默地低下头,妮芙丝再度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这片沃土——汲取了充足 养分的土壤似乎还有血色的幻觉,盛开着让人心醉的危险花卉。 她突然开口说话道:「在我们那里——」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 「——有过持续了冗长历史的争论,关于龙蛋何时能被当做拥有权利的实体 对待的命题。最极端的情况下,即使意外怀孕的母亲想把肚子里的胚胎消除,都 会被控诉犯下了谋杀罪。」少女的表情似笑非笑,「虽然不同时期的民众都建立 了不同的共识,但我认为有一点是无疑的——比起争论自由的定义,找到让人们 避免堕胎的行为更好。避孕是善举,如果能让居民们拥有足够资源抚养后代,也 能解决部分问题……呜,别敲我脑袋!」 「你个小小女奴乱想什么。」敲出暴栗打断抒情的伊比斯示意着一旁满头雾 水聆听着的苏诺,「先把小姑娘送她焦急的家人身边,再来抒发你的长篇大论。 再说了,那只是猜测,在挖开确证之前谁知道镇民们会在地里埋什么东西。」 白发的龙女捂着头,乖乖合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反对自己的观点,她看得出来。他只是,不在意,觉得那 样的态度很没有必要罢了。无论是地里未曾拥有生命的婴儿,还是此处勉强温饱 的农民们,都不在他的利害考虑之中而已。某种意义上,那是极端功利的想法, 而作为功利主义者的自己也能够理解那种生活态度的逻辑。 可是,倘若理解就意味着认同,那么这个世界就显得过于美好而简单了。 *********************************** 对于涉世未深的清白女孩,伊比斯有几百种办法把这样的羔羊骗到床上去。 尤其是深待闺中的大户小姐,对于色魔而言是最为可口的猎物——只需要用新鲜 事物满足她们的好奇,稍加殷勤就能引诱不知人心险恶的女孩们宽衣解带。 但是,苏诺的情况却稍有不同。仔细观察了她的言语神态后,伊比斯得出了 结论——尽管身体已经成1得可堪采撷,这姑娘的心智却只相当于天真无知的十 岁小女孩。 她根本没有学会掩盖自己的欲望,自从离开了那片不详的空地后,就一直缠 在妮芙丝身边烦扰着白发少女。 「姐姐、姐姐!你的头发颜色好漂亮啊!居然像雪花一样是纯白色的!」 「嗯…啊…因为是遗传吧……」 「纯色的发色真好看啊……像二姐那样的杂色头发就不好看。」苏诺的眼睛 滴溜溜地转着,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妮芙丝姐姐,你的黑尾巴好 奇怪啊,我能看一看吗?」 半龙少女露出了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蜷起拖在身后的黑尾,将还 沾着泥的尾巴尖甩到了半精灵女孩面前。苏诺新奇地摩擦着冰凉黝黑的鳞片,像 是在玩弄孩童的新玩具。一旁的伊比斯看得出来,憋着表情的妮芙丝根本不擅长 对付这么热情的新朋友。 「尾巴上有几块地方没有鳞片诶……嗯……啊!我发现了!后面的鳞片比前 面的鳞片要大!」 「这不是理所当然……咿咿咿咿别往前摸啊!」 被顺着尾巴捋过来,小屁股遭到突然袭击的妮芙丝慌乱地向前扑开远离了苏 诺的魔爪。她抱怨地望了一眼幸灾乐祸却不准备做些什么来支开苏诺注意力的人 类青年,无奈地拍拍大腿整理起了衣裙。 试图探寻尾巴尽头的苏诺,则是满脸疑惑地望着手上又薄又脆的一层白膜。 揉了两下,嗅一嗅后,女孩小心地把这层薄片放入口中,随即因为入口即化后扩 散开的腥臭口感而皱起了眉。 哎呀呀。不动声色地将这看在眼里的伊比斯保持了缄默。之前给妮芙丝清理 的时候,忘了帮她洗洗尾巴了。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了男人的精液,纯真无知的半精灵女孩苏诺只是歪着 头,很快把这令人不快的口感抛在脑后,再度凑到了妮芙丝身边缠上抱住了她的 胳膊。 吓了一跳的龙女反射性地抽出了手。她从未被人如此亲密地对待过,根本适 应不了女孩的这份热情。只是面对苏诺幽怨的眼神,妮芙丝只能讪讪地保持出一 小段距离。 「我身上有点脏,别离我太近……」 「她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着,一看就是个从小缺爱的孤僻性格。」伊比斯倒是 一眼就看穿了龙女的小心思,「你要是想和她亲近的话,我可以命令她乖乖站好 给你抱。」 「真的吗,大哥哥?」 「是啊。要是想增进友情的话,除了用熊去蹭胳膊,你还可以舔她的脖子, 摸她的侧腰,轻轻咬她的耳朵——」 听着伊比斯说出恶毒建议的妮芙丝不由打了个颤。这些都是自己身上比较敏 感的部位,受到刺激后难保不会露出失态的神情。自己的身体居然在昨晚被他给 上上下下地摸清楚了。 「嗯……是像这样吗?」 两团柔软挤上了伊比斯的胳膊。完全不理解什么交往礼仪的苏诺毫无顾忌地 搂了上来,丰润雪腻的乳肉紧紧贴住青年的手臂,饱满的双峰随着臂膀深陷幽谷 而凹陷了下去。伊比斯满意地吁了一声,疏松筋骨隔着布料肆意享受起女孩年轻 肉体的触感。 苏诺并不意识到她正在被占便宜,而是按着伊比斯说的那样,试图踮起脚去 够他的脖子——然后就被妮芙丝握住手掌拉了开去。 「你要抱的话,就抱我好了!」她紧紧盯住女孩迷茫的眼睛,「别去管那个 『大哥哥』了,我来陪你玩!」 「好呀好呀!」 妮芙丝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伊比斯,生怕他再利用女孩的天真去猥亵她。道貌 岸然的某人只是吹了个口哨,装出了一副毫无恶意的模样。 虽然他确实很馋苏诺那温润柔软的丰满娇躯,但既然已经在龙女身上发泄了 一晚上,色心也不是特别旺盛。像这样旁观一脸困扰表情的妮芙丝被满是好奇的 苏诺腻在身上调戏,倒也算是有趣。 奇妙的三人组就这样沿着来路向镇子中心走去……直到他们看见了聚集在一 起的人群。 外围的村民注意到了失踪的三小姐再度出现,但他们并未对此表现出太多的 兴趣。抱着双臂也在此处站着的二姐普莉希拉倒是带着笑容向三人靠近过来。 「妹妹,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都没找到。」她的表情是毫不做作的欣 喜,随即换上了严肃的说教面容,「你知不知道夜里外面有多危险!乖乖回家里 去待着!」 苏诺颤抖了一下,向伊比斯的身后缩了缩。看得出来,她有点畏惧这个姐姐。 「我知道啦。可是,房间里的花都蔫了……」 「待会我会帮你换新的。你先给我回家里去。」 半棘妖将目光转向伊比斯。她仍然没准备给青年好脸色看,但既然是他找到 了小妹,不作出感谢好像也没道理。 看见她纠结的面容,伊比斯心领神会地了转移话题。 「我在费心费力的时候,你们聚集在这儿做什么?」 「我刚到这里不久——你是在说我没用心找人吗?!」 「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对着生气的普莉希拉,伊比斯装作无辜地摆 了摆手,「我就是有点奇怪,这么多人大白天不干活聚在一起,是发生了什么要 紧事么?」 「还能是什么事情?」普莉希拉的脸色有些阴冷,「又死人了呗。算起来, 这是第八个被杀人魔干掉的女人了。」 又有受害者出现了?!伊比斯心中一凛。除了杀人魔再次作案,确实也不可 能有别的理由让村民们聚在一起了。就在两人夜游的当晚,这个盘旋在蜜蜂岭中 几个月的梦魇再度出现,又夺走了一条生命。 「顺便,派伯这傻子居然到处跑,终于让他们抓到了。」提起这个,她倒完 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帮庄稼汉好像都认为是派伯杀的人——我可看不 出他有那个本事。」 「那你不去帮他?」 「帮什么呢?让他吃点苦头多好。反正阿姐最后说什么都会来包庇他。不过 既然大家的怒气都激出来了,到时候,她也只能把派伯从镇子里赶出去了。」 看起来,普莉希拉似乎乐于见到派伯吃瘪后被赶走。伊比斯对此不置可否。 他向着人群中心走去,果然看见面红耳赤孤立着的精灵男青年,以及地上一具没 有了头颅的女性尸体。 「——我说了,我不是杀人魔!你们怎么就不肯相信啊!」 「那为什么你来了以后就会有人死去!你解释的出来吗?」 「对!你总不能说你和这些都毫无关系吧!」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凶手!」 对于这些早就在心中抱有成见的村民们,派伯毫无说服力的辩白效果微弱。 他紧紧捏住了拳头,干净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 伊比斯微微颔首。他能从身体的微小细节中看得出来,派伯是完全无辜的— —或者说,要么这家伙是个老练无比的欺骗者,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察觉能力都能 隐瞒过去。 被冤枉的派伯突然奋力挥拳,让面前的镇民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但他并没有 继续追击揍人,拼命克制住了使用暴力的冲动,仍然试图为自己辩解。 「我直到今天早上为止都待在宅子里,只是为了找人才出门。我昨天根本不 可能杀人!」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 「谁知道你夜里有没有溜出来!嘴长在你身上,还不是随你怎么说!」 他的话根本没被听进去。已经认定凶手就是派伯的镇民们走上前来推搡他, 随后很快发展成了扭打。只是个普通人的派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脸上身上就挨 了数拳被打倒在地。从始至终,早就在场的二姐与伊比斯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 动手相助的打算。早就被凶杀现场与暴力情景惊吓的苏诺则是躲在伊比斯身后, 呜呜地喊叫着。 自己与这个男青年只是一面之交,没有什么为他出手相助的理由。况且,伊 比斯想,眼前的场景显然不会出人命,而自己只是过路的客人,最后也应当是大 姐克劳迪娅作为主事人来出面解决。 他突然发现,并没有作出什么动静的妮芙丝正蹲在那具无头女尸身前,捧着 受害者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全神贯注的神情与面前可怖的冰冷尸体形成 了奇妙的对比,让人不由怀疑其少女这幅反应的反常来。 「看见了断头尸体,你就没有一点害怕或恶心的反应吗?」 「只是脂肪、肉、骨头与血液的混合物而已。」妮芙丝的声音冰冷地可怕, 「你会因为目睹宰杀牲畜的现场而反胃恶心吗?」 第一次见到人类尸体的时候,龙女意外地没有产生任何生理反应——这既有 长久的虚景教育带来的淡漠因素,也是龙类的身份认同使她无法对人的尸体产生 出共情。 然而,那并非是无情。某一天,已经成为了城市保护者的龙小姐看见1识的 士兵重伤躺在战场上,即使拼命为他塞回肠子缝好肚皮,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失血而死,目睹平日里交流互动过的生命在眼前流逝……那时她意识到,自己 并非是为了目的而被创造培育的工具,心中仍然拥有朴素而真挚的情感。 「一般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些心悸的。我倒是看的多了,自己也动手割过首 级,所以没什么感觉。」 ……而面前这个脸无异色还自豪地说起杀戮经历的家伙,就是纯粹的冷血杀 手。 「那你现在在看什么呢?」伊比斯发出了询问,「难道说你从这具尸体上看 出了什么端倪,知道了凶手的身份?」 妮芙丝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胳膊站了起来。 「我没有接受过正经的法医学教育,也没有给龙以外种族进行尸检的知识体 系。除了从僵硬度的变化与血液沉积分布能看出死亡时间大致在一天前,也暂时 找不到别的线索了。」 「——你说她是在前日晚上死去的?」 伊比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尸体上。之前没有注意,被这么一提醒后,他同 样仔细将女尸检查了一遍。妮芙丝是对的,受害者是死在了前天的晚上而不是昨 天。 「我认出来了,这是个据说独居在镇边的老姑娘——四根手指,和镇民们说 的一样。平日里她没有亲密的家属,晚一天才被发现失踪也不奇怪。那样的话, 镇民们认为派伯是在昨晚作案的想法就不成立了。」伊比斯瞟了一眼正被人群压 制的青年,鼻青脸肿的他仍然死咬着不承认,因而遭到了不间断的唾弃与辱骂。 伊比斯很快注意到了,妮芙丝看向派伯的脸色颇有不忍。果然,她接下来要 说的话完全就在意料之中。 「你能帮我告诉那些……」 「不行。这是白费功夫。」伊比斯耸了耸肩,「这些暴民们作出判断靠的是 偏见与本能,讲道理可没有用。再说……」他一转眼珠,没有继续驳斥这个想法 的不靠谱,而是换了个语调,「这样帮你,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毕竟我还不是 你的主人,也没必要回应你的请求。」 龙女将目光转向瑟瑟发抖的苏诺,而后还是放弃似地将目光重新投向这个令 人讨厌的男人。 「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物质财富,我只是个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她怅 然地说道,「而且,想要使用我的肉体的话,你不是可以随时来吗?我现在不会 反抗了。」 「我想,我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服从,不过看样子那一时半会也得不到。」 伊比斯稍稍思考,「那么,我要你对我诚实,此后都只能坦然地回应我的问题。 这总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吧。」 意料之外地,不是什么令人难堪的要求。白发少女不加思考地就点头应承, 随后立刻作出了补充。 「如果是实在无法说出的秘密,我也不会说谎,只会说无法回答。」 伊比斯满意地点头。作为关系缓和的兆头,这是个相当良好的开端。 他走向正在欺凌派伯的人群,迎着普莉希拉惊异的目光,高声呼喊吸引了人 们的注意力。 「诸位!死者并不是在昨晚遇难的!」尽管声音洪亮激动,早就能预见结果 的伊比斯心里倒是十分平静,「如果她在昨晚被杀,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尸斑,尸 体也不会这么僵硬!只有死亡了一天以上,才会刚开始散发腐败的气味!」 这个消息使得镇民们极为惊讶,不由丢下了派伯重新围向尸体。有老练的猎 人仔细检查证实了伊比斯的说法,也有人从另一方面作出了新的证言。 「我想起来了,露西她昨天就没有出现过!我还奇怪没见她向往常一样一大 早起来去捡柴火呢!」 「该不会……这小子真是无辜的吧。」 「你傻啊!他昨天没杀人,又不能说明前天杀人的不是他!」 浅显易懂的逻辑理解起来并不困难,围绕在青年身上的嫌疑没有洗请分毫。 伊比斯露出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得意神情,嘲弄地看着面色严肃的妮芙丝。 然而就在这时,派伯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呼号起来。 「那天晚上亮月凌空,我正趁着月光在帮克劳迪娅小姐修屋顶,直到快天明 才补好,所以人不可能是我杀的!普莉希拉,你能帮我作证的吧!」 就像是没听到他在求救一般,半棘妖偏过了头。这一简单的动作也让派伯的 心沉到了谷底。 在他绝望地低下头的同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 「嗯……其实……那天晚上我好像是看见了屋顶上的人影。虽然只能分辨出 那大概是个男人,不过说到莫雷卢斯家里的年轻男人,好像只有这家伙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证人。伊比斯扬起了眉。他是昨日早晨才到达蜜蜂岭的,自 然无法得知前晚发生了什么。本以为会无用的发现居然帮着派伯洗脱了嫌疑,这 倒也不能说是失算,毕竟再精明的聪明人也无法根据未知的信息作出正确推断。 镇民们对待派伯的态度明显产生了分化。虽然也有坚持己见的,不少人因为 眼前的证据而开始迷惘,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处置派伯,陷入 了争论的人群还未统一意见,一直未能到场的大姐克劳迪娅终于出现了。 她先是喝散人群,身为领主的威严还算有效。随后快步靠近扶起派伯,直到 确认青年没有受伤之后,她才吃惊地看见苦苦寻找未能找见的三妹苏诺就站在客 人身边。 由灰头土脸的派伯简短地介绍发生了什么后,克劳迪娅的脸色冷了下来。 「既然人不是他杀的,你们还围在这里做什么?」虽然她给伊比斯留下的映 像只能说是软弱,但面对领民,克劳迪娅还是露出了强硬的一面,「比起围在这 里浪费时间,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真正的凶手?非要揪着外来的客人不放,是不把 我放在眼里吗!」 如果凶手有这么好寻找,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但领主赶人的态度是显而 易见的,镇民们自讨没趣,便三三两两地散去了。站在外圈旁观的普莉希拉也哼 了一声转身离开。 女领主没有再看向派伯,而是带着感激的神色走向伊比斯。 「真不好意思,舍妹到处乱跑,还要麻烦客人您去费心寻找……我这就把她 带回去好好管教。」她紧张地注视着苏诺,确保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三妹不 擅长抛头露面……还请您多见谅。」 「不要紧,小孩子乱跑可是天性。」虽然拥有着一对诱人巨乳,苏诺的心态 行为也确实和小孩没有两样,「不过,既然有杀人魔出没,你也不能放任她单独 一个房间睡觉啊。」 「不独处的话,她是睡不着的。我和二妹试过轮流在旁边房间陪伴过,只是 几个月都没有异样,所以就放松了警惕。真希望凶手能被抓住,不然虽然大家都 有应对的方法,每晚都要提心吊胆也不正常。」 克劳迪娅再次歉意地鞠躬,拉着三妹的手便向着宅邸走去。从头至尾,她都 刻意没再看向身后的派伯一眼。这份掩饰实在生硬,就连一旁的妮芙丝都看出了 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整理好衣衫仪态的精灵青年望着克劳迪娅的背影惆怅了一会儿,也走了上来 深鞠一躬。 「感谢您,先生。如果不是您仗义执言的话,我今天就要惹上大麻烦了。」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虽然他真正应当感谢的是妮芙丝,不过女奴所行的善事自然可以算到主人头 上。没有因为客套话就结束道谢的派伯再度欠身,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听说了,您是英卡纳家族的成员。我这样的区区平民也拿不出金银财宝 偿还恩情,但若是先生您有需要的话,请务必随意驱使我来报恩。」 「我会考虑的。不如你先赶回去,嘱咐厨房帮我准备两份早餐,怎样?」 在场的最后一人也离去了,只剩下了伊比斯和另一边听不懂精灵语的女奴。 「走吧。」人类青年耸了耸肩,「事情结束了,该继续休息喽。我还要赶紧 回去吃早饭呢。」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7) 2022年2月4日 七 回到宅邸、坐上餐桌、享用早饭——本来应该是简单的三步走,但意料之外 的阻拦出现在了面前。 虽然很想无视倚在门口的普莉希拉,径直追随着热腾腾的烤面包香气走进客 厅,理智还是让伊比斯忍住了冲动。他当然看得出这个少女在等的是自己,虽然 一时想不出缘由,尊重一下美少女的等待也是绅士应有的礼貌。 「离我妹妹远一点,明白吗?」 哎呀,真是心直口快的好女孩,省去了假模假样寒暄的功夫。伊比斯挂起了 微妙的笑容,故意用惹人生气的语调作出了回应。 「怎么,这是作为嫉妒的请求吗?我觉得苏诺相当讨人喜欢,相处起来比你 这样的性格要让人舒服多了。如果要作为妻子的话,也是不错的人选呢。」 说出了妻子两字后,伊比斯甚至能看见普莉希拉额头的青筋。 「你休想!我会保护好她,不让你这种人渣沾染她一根头发的!」 「啧啧啧,真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可惜我看她似乎并不领情,对你的态 度倒是有些惧怕啊。反而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苏诺显得自在亲近多了。」 一对关系微妙的姐妹,这在贵族圈子里并不是少见的存在。见多识广的伊比 斯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古怪的。 「这关你什么事。」半棘妖少女咬牙切齿地回应道,「你别想离间我们!我 不会允许你欺骗玩弄她的感情,你最好赶快带着你的女奴滚蛋!」 「那么,你这是在命令我喽?」伊比斯故作生气地扬起了眉,「你知道自己 在做什么吗?对着主家来的子弟摆出这样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你有认清自己的 身份吗?」 普莉希拉心头一颤,竟没能说出话来。她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 男人不仅仅是个讨人厌的轻浮色鬼,也不仅仅是自己对付不了的可怕对手——他 是莫雷卢斯家族所效忠的,冠以英卡纳之姓的流淌着古老血脉的尊贵家族——的 人类继子。即便低贱的人类种族与这个姓氏格格不入,在得到了大姐背书之后, 她也无法对这个现实生出质疑。 那么,这个姓氏究竟意味着什么?从未离开过蜜蜂岭的少女无法清晰理解这 个概念,只有一直被父亲与长姐灌输的尊敬服从。除了下意识的气竭,她也想不 出要向这个男人服软的理由。 很快,普莉希拉就从伊比斯口中听到了答案。 「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莫雷卢斯这个姓氏消失。」面容阴冷的人类青年吐 出了可怖的话语,「像你们这样守着一小片土地维生的贫穷家族为数成百上千, 可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三个弱小女子的死活。只有真正古老的姓氏才会被传承,靠 着刀剑拿下的领地,自然也能被刀剑取走。」他故作轻松地扭了扭头,「不过, 我是个有道德的好人,你最好别让我的耐心消磨殆尽。现在开始讨好我的话,也 不是来不及。」 「……哼,谁稀罕。」 她转身走了。外强中干的声音之下,已经是藏不住的畏惧与害怕。虽然伊比 斯并不常用身份来欺压良善,但必要时亮出姓氏总能带来方便。像这样压制一下 这姑娘,就能防止她做出太过火的事情来。 倒不是说觉得普莉希拉能翻出什么大风浪来,只不过,任谁都不想在休假时 被烦心事打扰吧。 *********************************** 用过迟到的早膳之后,没什么事做的伊比斯回到房间躺了下来。外边日光明 媚,正是邀请女孩出门游玩的好时光。不过忙活了一晚上的伊比斯难得的想睡个 回笼觉——总是暗中行动的青年本并没有这样奢侈的习惯,不过,难得从忙碌中 脱身的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放松方式,索性就这样无所事事地枕着胳膊仰躺下来 了。 随后,迄今为止一直沉默不语的妮芙丝也跟着爬上了床。自从目睹了杀人魔 的新受害人后,白发少女的脸上便覆上了一层阴霾。 她迟疑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撑着身体靠近伊比斯,盯住了他懒散的 面容发问。 「我们后天就出发,对吗?」 「是啊……你想要多陪苏诺玩几天吗?倒也不是不可以。」人类青年懒洋洋 地打了个哈欠,「不对,不行。这里太荒凉了,我估摸着待上三天也该厌烦了。 找不到什么趁手的调教器具,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啊。」 妮芙丝歪了歪头,显然没有意识到所谓「调教器具」对她而言的深刻意义。 少女的表情稍显失落,继续试探性地问道。 「那么,关于那个割头杀人魔……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只会对女村姑下手的变态,还能伤害到我不成?我估 摸着就是让你撞到了,它也落不着好——哦,你想把这家伙揪出来。」伊比斯啧 了一声,「怎么,几个月没被抓住的狡猾凶手,还能被你给抓着尾巴吗?」 意图被猜得一清二楚,妮芙丝并没有气馁,只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能放着穷凶极恶的凶手不管。倘若我能帮上忙,减轻这儿人们的暴躁与 痛苦的话……」 伊比斯用略显惊奇的眼光望向眼前半龙半人的白发少女。 「他们遭受苦难,和你有什么关系?老领主来这里拓荒的时候是带了几个人 类奴隶,现在还活着的也都是老婆婆了,这里的其余居民都是精灵。他们既然没 有求援,你难道还要主动凑上去帮忙不成?」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妮芙丝坦然回答道,「路遇陷入困境之人,就要伸 出援手。」 「你还真是个大好人。」伊比斯讥讽道,「你不该戴上镣铐,应该戴着花环 接受人群的爱戴与拥护。」 「……我不是为了得到道德上的好评价而那么做的。」龙女的回答有些出乎 意料,「只是以功利主义的观点来看,互助的总效益远超自利。建立最简化的社 会模型推演,合作总能从自私中涌现。所谓的社会道德意义就在于此。」 伊比斯沉默地咀嚼了这番回答。除去「社会模型」这样的怪词,妮芙丝所说 的道理确实新奇。而且,他从那之中嗅出了别的味道——不知为何,这个高洁得 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女孩身上居然有着同类的气息,真奇怪。 「那就功利地说吧,帮助这些镇民对我没有好处。」伊比斯用相同的话术作 出了回答,「他们一生都要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而我与这个镇子不会有任何交 集。这些乡下佬拿不出能让我出动的报酬,我又为什么要去费心找出杀人魔呢? 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从青年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推演十分正确。社会的效益与个人利益并不总是 统一的。妮芙丝不甘地咬紧下唇。她说服不了这家伙,无论是晓之以情还是动之 以理都无法让他动摇。 伊比斯则是笑了一下,捏了捏女孩如鸡蛋般嫩滑的脸颊。 「你倒是可以来求我。既然你对自己那么自信,我可以准许你在这两天里自 己行动找出凶手,甚至多待几日也不是不可以。」他说出了条件,「来,叫声爸 爸给我听。」 妮芙丝的脸色瞬间就从重获希望变成了震惊无比。 她迟疑半晌,犹豫扭捏地鼓动喉咙,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声轻微的嘤咛。 「…爸爸……」 「什么?我没听见,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本以为鼓起勇气就能得到回答,面对青年变本加厉的恶毒要求, 少女咬紧银牙,挤出了羞愤的话语。 「——死变态!」 她早就羞得满脸红晕,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经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虽然不是没 在虚拟游戏里见识过这种玩法,真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时,仍是难以把这两字说 出口来。 伊比斯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大概摸清底线,然后循序渐进才是正道。笑 嘻嘻地伸了个懒腰,他稍稍调整了个更舒服的躺平姿势。 「呼,算你过关了——那么,你接下来准备要怎么做呢?可别告诉我你心里 还没有一套完整的探查方案。」 羞人的话题结束,谈话重心被转移到正事上,重新定神的妮芙丝总算从震慑 中解脱出来。 「……我准备先走访居民,从头理清各案发生的时间轴,再对梳理好的细节 进行针对侦查。」回归理性的龙女很快就放松了许多,「既然是持续了数月的连 环杀人案,就必须从第一起受害者的细节开始调查。即使凶手拥有什么超自然能 力……也一定会留下线索。」 旧有的经验并不一定完全适用,但理性总是认识世界的最好工具。 不过,在开始行动之前,仍然有两个困难的问题需要解决。 首先是记录信息用的载体,镇子里的人们可没有对纸张的需求,妮芙丝也不 太敢依仗自己的记忆力。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和精灵居民们的语言隔阂使得口 供问询的难度极高,如果能有人帮忙翻译的话…… 「你盯着我看干啥。哦——你需要我帮忙解决语言障碍的问题。」 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家伙就已经心领神会地理解了一切。该说是洞察 力可怕呢,还是这家伙还藏着读心的超能力?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读心术不存在 存在我的逃跑就不会功败垂成」之后,少女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就用嘴帮主人发泄一下,我就答应帮忙。很简单的命令吧。」 「……!!」 虽然说了不会作出无意义的反抗,要自已去主动逢迎就是另一回事了。不知 怎么回事,看着这家伙得意新里就会不爽。眉头紧缩的少女垂头沉吟了一会儿, 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怎么,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这里会人类语的也不止你一个。我可以去找苏诺帮忙翻译。」妮芙丝歪着 头瞥了还在洋洋自得的伊比斯一眼,「也没说非得要找你才能做事,是吧。」 看着本将要进一步沦陷的女奴掩门离开,伊比斯不满地啧了一声。只是想要 享用她的话,自已确实可以强迫,但让龙女自愿沉沦才是调教的意义。 就算关系再怎么好,正常的奴隶可不会真把贵族当做朋友对待。可是妮芙丝 还没有这样的自觉,考虑时居然疏忽了这一点。 至于苏诺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不好说。自已又不是什么占卜师,怎么可 能预知这种事情。 不管她了。再躺着就要变得无聊了。青年一骨碌地床上爬了起来。果然,还 是要做点老本行才是找乐子的好办法。 *********************************** 山茶花、紫苏草,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野菊花。入秋之后很难收集到像春夏 那般艳丽的花卉,幸而还有几种蔷薇盛放,可以作为不错的装点。 普莉希拉轻快地挑选着竹篮里的花朵,捡出能保持香味的品种堆到一起,预 备一会儿装饰到妹妹的房间里去。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苏诺也跟着帮忙,素白的手 指上下翻动,摘去枯萎发黄的枝叶花瓣。这是属于两姐妹的静谧时光,使得半棘 妖少女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快乐光景。 那时候,苏诺还是个正常的好孩子。作为奴隶的母亲们有的死于难产,有的 因为疾病而去世,父亲又是个不怎么管教女儿们的怪人,使得三姐妹的童年记忆 中只有彼此的身影最为鲜明。 大姐的性格最为柔弱,总是跟不上自已和小妹的活泼好动,所以也总是三姐 妹最疲倦的那一个。这份疲惫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退,由于家里再也没有 其他男丁,身体逐渐虚弱的父亲选中了她作为继承人,使得克劳迪娅愈加憔悴起 来。随着老头子卧病在床,继承重担的大姐接下了领地中所有的事务,小新地维 持家族在镇民中的权威。 而苏诺的命运则更为艰难。如果不是那一日的梦魇,她本可以平安快乐地长 大,先在却只能窝缩在自已那巴掌大的小房间里,像故事中的睡没人一样终日沉 眠,偶尔才像今天这样意识清醒地出来吃饭活动。也因此,普莉希拉格外珍惜两 人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克劳迪娅也在大厅里一起择花就更好了,可惜她先在帮派伯上药。 派伯——自从这个自称是泰瑟斯老友之子的青年出先之后,克劳迪娅的魂就 被他勾走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大姐对他有意思,可她偏偏想要遮掩。原本只是说 拜访几周就离开的派伯就在宅子里一直住到先在,其龌龊目的不言而喻。 一想到这个男人,普莉希拉择花的手就用力起来。本来,今天就是把这家伙 赶走的绝好机会,可那个该死的伊比斯偏偏要跑出来横插一脚…… 身边的小妹突然站了起来,将她从思考中打断。苏诺迈着轻快的碎步,迎向 了出先在大厅里的客人——那个白头发长着尾巴的,总是跟在伊比斯身后的女奴。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关系变得很是亲密,苏诺用她母亲的语言和少女交谈着,不时 露出明媚的笑容。见到自那以后冷落了自已的小妹再次获得笑颜,某种酸涩的情 绪慢慢在普莉希拉新中发酵。 「她来做什么,苏诺?」 「妮芙丝说要我帮她和镇子里的人说话!」黑发少女想了一想,补充说道, 「她和我说,我再和其他人说;其他人告诉我,我再告诉妮芙丝。这样的话,她 就能和镇里的人们说上话了。」 这个女奴,居然让自已的妹妹去给她当翻译!普莉希拉惊愕了一瞬,才意识 到苏诺说了些什么。她不会去求自已的主人吗,怎么会想出让一向自闭的小妹去 和镇民聊天这种事! 「你不许出门!」普莉希拉一把拉开苏诺,「让那个客人去就行了,你好好 待在家里别乱跑!」 「可是……」 「你能正常和男人说话吗?要是再次吐出来晕过去怎么办?」 面对着二姐的诘问,无法回应的苏诺只能唯唯诺诺。她只是凭借着想要帮助 新朋友的热情才答应下了请求,却没有考虑过其他问题。平时她出门游荡时总是 刻意远离男人,不然就要头晕目眩,严重时还会失去意识。如果要帮妮芙丝做什 么翻译,是绝对避不开要和男人说话的。 「我可以的,我和那个大哥哥说话就不会有事——」 大哥哥!普莉希拉心中一凛。她居然会用那么亲密的称呼来叫那个混蛋!虽 然在回来的路上知道了她与伊比斯聊过天,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会儿,她就被哄骗 成这样! 这时,一旁那白发的女奴也走了上来。 「求你了。」妮芙丝用古怪的精灵语祈求道,「我需要苏诺帮忙。」 普莉希拉怒视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奴隶,她的主人那狂妄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可她明明只是个奴隶,怎么敢也用这样的态度来命令自己做事! 「我就代你主人来教训教训你!」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 挥舞的巴掌向着女奴的脸颊扇去。半棘妖对自己的运动神经颇有自信,即使 是镇里最好的猎人也不敢说能比她灵敏。那是伴随着血脉遗传下来的,两支密林 中游荡的猎手种族交融出的得天独厚的体质优势。 就在这里揍这个女奴一顿,好给那家伙颜色看看。 可是,下一刻,没有料到普莉希拉会突然袭击过来的妮芙丝从惊愕中回神, 极为敏捷地稳稳拦下她的手臂。尽管她确实被这迅捷的动作下了一跳,还是勉强 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阻挡住了攻击。 怎么回事?为什么苏诺的二姐突然就发怒了?妮芙丝根本理解不了。但她明 白一件事——这个姑娘的怒火没有因为被中断的掌掴而消散,反而越加强盛,明 显在准备下一波进攻。 那样的话,就得赶紧把气头上的对方制服,别让她继续打人了。 普莉希拉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居然会做出反抗。在她的印象里,家里那些 父亲留下的奴隶们都是唯命是从的卑微者,偶尔会因为不合理的要求小声反驳, 但从来不会硬气地拒绝。像这样胆敢伸手阻拦而不是乖乖挨打的奴隶,还是头一 遭见到! 普莉希拉试图抽回手臂,准备继续责罚这个大胆的奴隶。可是那看似纤弱的 白嫩小手却像磐石一样,死死钳住了自己的手臂不放松。 「你给我放开!」 「停手!」 驴头不对马嘴。没有理会奴隶口中发出的命令语调,普莉希拉屏息凝神,眼 中泛起淡淡绿光——意识到无法在力量上压制这个怪物,她准备动用能力了。 下一刻,血肉横飞。 「呜!!」 伴随着剧痛而来的,是视线中飞溅的血雾与碎肉。因为疼痛而下意识松开手 的妮芙丝还未站稳,踹中熊膛的一脚就把她击退。踉跄后退了两步后,因为疼痛 而呲牙低鸣的龙女终于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些散落在周围的叶片就像活过 来了一样,化作飞刃切开了自己的手臂。 可是——伊比斯不是说,她的能力是散播鳞粉吗? 伤口不深,可被割开的血管正在喷出血流,必须马上进行止血。但是现在并 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普莉希拉再度逼了上来,缀连起来的钢 铁般的叶片被她执在手中,如一柄锋利的凶刃般威胁着自己的性命。 被那东西割开喉咙的话,自己是会死的吧。 死。这个字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血液便不由自主地奔涌起来。 如果只是挨一顿打,妮芙丝只会感到莫名其妙。她的性格里并没有非要以拳 还拳的纯粹本能,只有被说软弱也不为过的协商偏好。但如果是被喜怒无常手握 凶器的人逼近呢?妮芙丝不懂普莉希拉为何生气,不明白作为奴隶身份的自己所 犯下的错误。她只知道一点:若是再迟疑下去,自己有可能会被杀死。 「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把你那奇怪颜色的头发剃掉——!!」 握住叶刃,缓缓靠近的普莉希拉面露凶光。倏然之间,捂着胳膊的奴隶却动 了起来——不是闪躲,而是径直冲撞了过来。只是眨眼之间,猝不及防的半棘妖 未能作出应对就被撞倒在地,被半龙的少女骑在了下面。 双手被握住动弹不得,普莉希拉试图再度发动能力,随即便感受到了小臂将 被巨力捏碎的痛苦。忍不住痛喊出声,快要浮起的叶片也失去力量飘落在地。 「混蛋……你这混蛋……」 「别打了,姐姐!别打了,妮芙丝!」 苏诺焦急的喊叫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她不停切换着语言,试图阻止二人继 续冲突。然而普莉希拉对此充耳不闻,她怒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龙女,憋足了劲 想要挣脱,而紧紧钳住她双手的妮芙丝也没有怠慢,咬紧牙关保持姿势,同时试 图对着苏诺喊话。 「让你姐姐停手!我不想伤害她,叫她不要再反抗了!」 「姐姐!妮芙丝说她不会伤害你,你别再反抗啦!」 在普莉希拉的视角中,事态则是另一种完全相反的发展。她只是想要管教这 个女奴,可这个胆大妄为的奴隶却胆敢还手! 每当想要释放能力,被握紧的手臂处就会传来裂骨般的剧痛,使得好不容易 聚集起来的精神因为痛苦而涣散。鳞粉?祈求这本用于偷袭的生效缓慢的异能, 真的能在现在情况下起到效果吗? 况且——明明姐姐正被人骑在身上欺辱,苏诺这孩子胳膊肘还往外拐! 「——你让她先松手!」勉力支撑着双臂的普莉希拉吃力地嘶吼着,「哪有 占优势却喊人停手的!她肯定想骗我!」 苏诺闻言,焦急地用咕噜咕噜的人类语向着妮芙丝喊话。下一刻,压制着手 臂的力气一松,完全没有料到女奴真会松手的普莉希拉下意识地一拳打出。伴随 着拳头入肉的手感以及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受够了被压在地上的半棘妖迫不及 待地站了起来。 身前,那个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奴隶捂着小腹倒在地上,像石砖下的西瓜虫一 样蜷成了一团。从额头的汗珠可以看出,白发女孩正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任 谁在柔软的肚子上被揍了一拳,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普莉希拉本想说些什么狠话。只是看着妮芙丝的惨状,头脑也清醒了下来。 如果不是对面先松手,自己不会有机会脱身。她完全可以凭借那股力气直接把自 己的手臂扯下来,打成这样已经是放水的结果了。 不可理喻的奴隶。要和这种家伙打交道,自己可完全适应不来。 「我去找你主人来惩罚你,哼!」 说完,半棘妖抛下两人离开了客厅。 苏诺看了看姐姐的背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妮芙丝,犹豫几息后走到了龙 女身边。白发少女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过来,正喘着粗气试图坐起。苏诺赶忙帮忙 扶住她坐了起来。 妮芙丝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平复了气息之后,迟疑地开口问道。 「苏诺,如果你不能帮我的话也没有关系……」 「没事的!我可以帮忙!」苏诺急忙点头说道,「虽然我不常和人聊天,如 果是要帮妮芙丝的话——我会努力去试着做的!姐姐要是拦我的话,我就不和她 说话了!」 这样的话,与镇民的交流就不会是问题,也不用去逢迎伊比斯那个尖酸刻薄 的家伙。妮芙丝感激地摇了摇苏诺的手,看着她的嘴角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 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些违和,面对着女孩无邪的纯真笑容,她很快将这抛到脑后, 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 「你在这儿啊……」 有些略带无语地看着站在砧板前的伊比斯,龙女无语地扶住了额。 之前的小冲突结束后,她和苏诺找了个偏僻角落聊天去了。考虑到要先解决 另一个问题,约定好明天天亮出发后就与苏诺告别的妮芙丝回到客房,才发现里 面空空无人。 虽然不被这家伙干扰是个好事,忙活半天寻找记录载体无果后,突然在厨房 发现讨厌鬼的身影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宅子里的厨娘水平太差了,我准备自己动手做顿午饭。」一边将鸡肉切 成大块,头也不回的伊比斯对着妮芙丝说道,「昨晚吃了一肚子的猪食,你难道 不期待我的厨艺吗?」 作为客人把主人精心准备的晚宴叫做猪食也太没礼貌了——就算肉有些老, 汤有些淡,食物的口感尝起来确实像泔水……也不能作出责怪。根据妮芙丝不长 的生活经验,这里的大部分人们一定会满意这样的菜肴,而不是像这家伙、以及 曾经的自己一样对食物挑剔万分。 「我没想法。你乐意做菜的话就做喽。」 切完最后一块鸡块,伊比斯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带着古怪的笑容转向了妮芙 丝。 「你早上承诺了什么来着——对我坦诚,对吧?」 龙女扬起了那略粗的白眉毛,看似想要脱口反驳,很快就纠结地扭成一团, 终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也不是没有期待,满意了吧。你的厨艺确实出类拔萃,我反正早就 知道了。」 就是靠着这手技艺,这个人类青年作为间谍潜伏到了自己身边,直接导致了 布莱丹的陷落。虽然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没有作用,想到如果自己没有疏忽就不 会让那么多人丧命,也不免感到失落。 看着妮芙丝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冷淡了下来,伊比斯明白了她想起了什么, 心里感叹自己的小花招起到了反作用。看来以后要避免牵扯到布莱丹的话题,一 提到这个,少 女的态度就会陷入冷静,想要乘机拉进距离的尝试就会徒劳无功。 「想吃的话,帮我把干酪找出来,然后将蒜剥粒。不然中午就没有偷懒鬼的 那一份了。」 和见过的那些擅长使唤别人的高贵者不同,妮芙丝算是个相当勤快的好女孩, 从不排斥各种脏活累活。一会儿之后,厨房里的两人就变成了靠在一起处理食材 的状态——合作劳动总是能增进感情的,伊比斯也能明显感觉到身边专心洗野菜 的妮芙丝平和了不少。 随着火势生起,尴尬气氛的散去,话题也渐渐打开了。 「我去找宅邸里的奴隶们聊了聊,得到了些有趣的消息——比如说,这些老 奴隶大多是不会人类语的人类,是莫雷卢斯的老领主在各种战争里掠来的少女, 因为寿命差距的原因都成了老人;这个精通战斗的老兵曾经有个讨人嫌的弟弟, 本来应该会继承领地,后来却意外死掉了,家主之位才会落到克劳迪娅的身上; 而三位姐妹的母亲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早逝,这个家族有没有别的旁支,才让 这么大的宅子显得冷清……」 各种各样有的没的说着说着,伊比斯注意到少女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是提到 了她感兴趣的消息了吗?这么想着,妮芙丝却发出了意料之外的感叹。 「你去找奴隶们说话了啊。」她不甘地抿紧下唇,脸色看上去居然有些自责 的意味,「我本该去与他们交流的,却没有把这件事第一时间放入考虑。就这样 忽视了他们,实在是我变得骄傲自满的体现……」 完全不理解她在烦恼什么。伊比斯耸了耸肩。 「我看,你的性格就不适合从奴隶那里套话。大部分奴隶都是一个样,要么 老实木讷,剩下的会毫无道德地撒谎骗人,对有权有势的人又怕得要死。取得威 信可不容易,一旦让他们发现了你好骗又软弱,看似唯唯诺诺的奴隶们会变得相 当刻薄欺人。」 尽管想要反驳,妮芙丝还是压制了怒意静听。伊比斯没必要那样离间自己与 其他奴隶,这是他的经验之谈,确实反应了他对奴隶的观察。再者,承认恶劣环 境对性格塑造的影响并不与人人平等的基准产生矛盾。 「你既然和苏诺亲近,就多陪着她玩好了。虽然不谙世事,她的性格也比奴 隶要可爱多了。」 「……她也有着自己的坏习惯。」妮芙丝淡淡地说道,「我和苏诺聊过了, 她大致上是个好孩子,但也有让人难以忍受的潜在品质。」 「哦?」 「下意识看不起平民的态度……比如说,她理所应当地认为镇民供养她们一 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觉得要是人们对交税给领主会感到排斥才是天方夜谭—— 我想这是贵族的通病,对吧。」 「对于大家族的年轻子弟而言,这确实是常见的想法。但她只是个小地方的 军功领主的后代,变成这样看来是受到了老领主的耳濡目染。」 伊比斯对此作出了恰当的评价。 看他没有也把这当成理所当然作出反问,妮芙丝松了口气。她的试探没错, 这家伙虽然讨人厌,总还是和别的精灵贵族有着不同之处……或者说,这样的回 答同样是对面对自己的试探吗? 这时候,干酪洋葱炖鸡汤已经煮好了,厨房满是令人食指大动的浓郁香气。 毫无心里负担地倒入了让厨娘婆婆看见后会当场脑淤血的一大勺盐后,伊比斯尝 了一口浓汤,随后将银勺递到了妮芙丝嘴边。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 「来,啊~」 「唔…唔……」 「感想呢?坦诚一点啊。」 「…好吃……非常好吃。」 伸出手指抹去少女唇边的汤渍吃掉,伊比斯笑嘻嘻地看着妮芙丝娇俏的脸颊 覆上红云。和女奴调情也是生活情趣的一环嘛。 虽然有些想顺势把她推倒在这里,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自己肚子还饿着 呢。解决了食欲的问题,才有余力考虑性欲。 再说,能欺负妮芙丝的日子长得去了,得把精力留给晚上的大乐子嘛。 ***********************************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后,莫雷卢斯的当家长女克劳迪娅叹了口气瘫坐在床边。 自打那个应该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卧床不起开始,代替他管理领地的自己就成 为了家族实际上的族长——说是家族,老泰瑟斯真正的亲人也只有三个女儿和弟 弟而已。毕竟在成为领主之前,他也只是个孤身一人的平民武士罢了。 和在蜜蜂岭出生的两个妹妹不同,稍微年长的克劳迪娅还记得童年时与父亲 的奴隶们一起漂泊的记忆,女眷与奴隶们总是等在军营或城市里,直到出门劫掠 的主人带着战利品回来团聚。后来,浑身伤疤的泰瑟斯终于受到了他所效忠的那 个大家族的赏识,获许与追随他的无地平民们来到了蜜蜂岭这处偏僻的安宁角落 安度天年。从那之后,生活总算安顿了下来,妹妹们的相及出生也带来了难得的 欢乐。 而后,时光就在波澜不惊中安稳地流逝,数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春夏秋冬。 一边回忆着过去的日子,克劳迪娅默默解开衣带准备就寝。她已经习惯了这 个空荡荡的宅邸,父亲那期望家族开枝散叶的愿景从来都未能实现。而且,自己 并没有什么才能,仅仅勉力支撑着家族领地就已勉强。 睡吧。明天仍然会是一成不变的日常。 就在这时,本该静谧的夜晚响起了敲门声。被惊吓的克劳迪娅从床上坐起, 小跑着想去开门。可是,妹妹们从来都是径直进来的,这时候会是谁来深夜拜访 呢?她迟疑了一会儿,来客已经推开木门闯了进来。 「啊,是您——」 见到进门的是英卡纳主家来的那个人类青年,意识到自己正衣衫不整的克劳 迪娅局促不安起来。她当然不可能把人赶走,只能小心地按住睡衣的领口,摆出 端庄的姿态来。 「伊比斯先生,请问您深夜来拜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想找你闲聊一会儿——关于你的两个妹妹。」伊比斯似笑非笑地说着, 脸上仿佛没有任何怪罪的意图,「事实上,我从奴隶们的口中得知,就在今天上 午,普莉希拉小姐无端地殴打了我的女奴。我很好奇你们家族的家风,居然会容 许这样无礼的行为发生。」 惶恐无比的克劳迪娅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和对伊比斯身份毫无概念的两个妹 妹们不同,她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所代表的力量。虽然损害他人的奴隶大多数 时候只需要作出补偿就行,但那不过是约定俗成。要是因此惹恼了身份尊贵的存 在,一般的平民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非常抱歉!舍妹她从小性子就野,没有受过管教……」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伊比斯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我 只是来聊会天,并不准备说什么严肃的话题,你大可以放宽心。」 见他这么说,克劳迪娅稍稍安心了下来。眼前青年的笑容确实很有感染力, 让她不知不觉松开了按住领口的左手。 「那我先穿件衣服——」 「没关系,我不会聊太久。」人类青年理所当然地抓住了少女柔软的手掌, 「就在房间里说,怎么样?」 伊比斯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拉着她往房间里走。克劳迪娅的心头砰 砰直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僵直地被青年拉到床边坐下。 从年龄上来说,她仍能算是个年轻姑娘,更何况还毫无任何情爱经历,面对 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从家中的奴隶婆婆那里知道了被男人拖进草 垛时要反抗,但只是被抓着手的话,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一不小心惹恼了对方 可怎么办? 「克劳迪娅小姐,你一个人支撑家族到现在,想必是十分辛苦吧。我看普莉 希拉她虽然有心想要帮忙,每天也有在认真巡夜,具体到领地管理事务上却反而 是添乱了。」 「……嗯,这也不怪舍妹。」克劳迪娅垂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从 以前开始,镇里的人就不喜欢她那长相奇怪的母亲,连带着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普莉希拉的母亲,是老领主买来的一位棘妖姑娘。她几乎听不懂精灵语,单 独住在偏僻的小房间里。后来因为本地的居民们对她意见很大,总把生活中各种 各样的小麻烦归咎于这个古怪的女人,也不在意她的想法的老领主就把棘妖打发 到了那座悬崖边的塔里居住。除了年幼的普莉希拉,没有人愿意去看望她。某一 天,她就悄悄死在了那里。 「舍妹她……小时候是个好孩子,后来就慢慢变成了那样孤僻的性格。苏诺 也是这样。这都怪作为姐姐的我没有能够照顾好她们……」 克劳迪娅还在兀自伤感的时候,身边的伊比斯却发出了冷笑。 「你不用自责。她沾染了棘妖的血脉,算是和你不同的异类了。」他似有所 指地说道,「既然是混血的异类,那就不能被当做领主的继承人看待。你没必要 非得在意父亲的私生女,将她当做家族里的外人也不会受到道德的谴责。」 颇为震惊的克劳迪娅瞪大了眼睛。 「不……我……」她支吾了半晌,才勉强回答道,「我……我不在意什么领 主的教条。我只是想要照顾妹妹们而已——我答应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 要保护好家人们。」 「还真是感人的姐妹情。和你那没有受到过精灵族母亲教导的野种妹妹相比, 克劳迪娅小姐还真是有着贵族的责任风范。」 这已经算是直言侮辱了。黑发的精灵姑娘全身颤抖,脸上却拼命挤出了尴尬 讨好的微笑。她……不可能对伊比斯发出什么抗议。克劳迪娅是个胆小鬼,那时 候是这样,此时也一样,能摆出的表情只有失语的懦弱。 「哎呀,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令堂呢。作为远道的客人不去拜访女 主人也是极为失礼的行为啊。能生出克劳迪娅小姐这样的美人来,想必令堂也是 个大美女吧。」 虽然和圣地的各大家族年轻的漂亮姑娘们比起来,克劳迪娅只能算个乡下的 糙姑娘,但在军营里颠簸了快半年后,伊比斯也不那么挑食了。最起码,有着柔 顺黑发的古典美人虽然神情憔悴,没有太大瑕疵的精致五官也算赏心悦目。 「……家母已经去世了。」 克劳迪娅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她尽力保持着冷静的态度,试图无视伊比斯 话语中的恶意。事实上,她现在头脑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伊比斯提出的 问题会巧妙地触及自己的死穴,一对尖耳朵不安地耷拉着…… 「是嘛。」人类青年故作恍然地点点头,却又摆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我 想起来了,宅邸里的奴隶们告诉我,老领主泰瑟斯终生未娶……该不会,你的母 亲也是个低贱的人类奴隶吧——奴隶的女儿,可是没资格继承领主的位置的。」 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握住的手已经冰冷得可怕,克劳 迪娅战栗地摇头否认。 「……怎么会呢?我长得又不像混血儿。」她灵机一动,捏住了自己的尖耳 朵给伊比斯看,「如果是半精灵的话,是不会有这么尖利的耳朵的。」 她说的无疑是正确的。人类和精灵诞下的半精灵子嗣总是会继承父母的特征, 却也不可能与哪一边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耳朵,掺杂了双亲一半血统的半精灵 耳形明显与精灵有异,像苏诺那样的近乎人类的圆耳朵可能会出现,但如精灵一 般尖长的,却是从来没有被确认过。如果克劳迪娅的母亲是精灵的话,其身份自 然不会是下贱的奴隶,也就无疑拥有了蜜蜂岭领主之位的继承权。 「——伊比斯先生,您不能那样侮辱我的母亲。」抓到青年破绽的克劳迪娅 松了口气,态度也稍稍硬气起来,「她是个蜜蜂岭本地的精灵平民,因为某些特 殊缘故——」这个怯弱的姑娘也一时说不出是什么特殊缘因,「——才没有被父 亲迎娶。我的母亲绝不是什么低贱的奴隶,请您停止对她的污蔑。」 她想要将手从青年的掌中挣脱,但伊比斯却突然牢牢地揉住了女人柔弱无骨 的小手。 「可是——如果,你的母亲是个半精灵呢?」 克劳迪娅眼前一黑,几乎要瘫软下去。 「虽然『不得奴役同族』是所有精灵的共识,但有不少精灵可从没把半精灵 当做同胞看待,半精灵奴隶还是个相当微妙的存在。半精灵和精灵生出的孩子, 拥有一对类似精灵的尖耳朵就不是怪事了。」 伊比斯慢条斯理地揭露了真相。对于见多识广的人类青年而言,这样的事也 并不罕见。 「虽然你在外表上几乎和精灵没有两样,可是手指的骨骼却暴露了血统。四 分之一人类血统的混血儿能不能成为领主呢?」他露出了有些危险的笑容,「要 是较起真来,就算混血的私生子长得再怎么像精灵,也会被剥夺领地罚为平民— —还要追究假冒精灵的责任,抓起来剥光衣服罚为奴隶示众。」 眼雾朦胧的克劳迪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鼓动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 化为了悲鸣般的呜咽。即使是父亲逝去的那个下午,真正承担起家庭重任的那一 天,她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恐惧。一旦身为奴隶私生子的身份泄露,不仅会失去父 亲托付给自己的领地,甚至要沦为最低贱的奴隶…… 下一刻,伊比斯的话语让无助的克劳迪娅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过,我也没必要那么做。反正只要我回去后不向任何人说起,就不会有 人知道这无关紧要的边陲小镇所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对吧。只是— —」 他突然用力,将猝不及防的克劳迪娅拉入怀中。娇软的女性躯体带着淡淡的 处子香气,青年向她的耳朵吹出热气,令年轻的女领主浑身酥软。 「克劳迪娅小姐还没有尝试过男女之事的快乐吧。不如让我来引导你体验身 为女人的乐趣怎样?」 拒绝?她有这个选项吗? 根本不需要等到回应,伊比斯就径直拉开了她那薄薄睡衣的领口,伸入手攀 上了柔软的乳峰。食指轻点在乳尖上磨转,怀中女人的吐息便沉重了几分,还带 上些许抗拒的轻吟。 「不行……我…嗯~嗯啊啊……求求你…别这样……」 这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抵抗。克劳迪娅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可是她犹豫迟疑的 动作在伊比斯看来却是如同撒娇一般。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毫无任何力量的 柔弱妇人,既没有坚定的意志,也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片刻功夫,全 身上下只有一条睡裙的克劳迪娅就被剥了个精光,被青年揽在了臂弯中。 和大城市里妆容精致的贵妇们比起来,这姑娘的皮肤保养得并不好,留下了 经受风霜的痕迹。不过考虑到四周都是些终日劳作的粗糙农妇,身为领主的克劳 迪娅应该是方圆几里中最娇嫩柔软的女人了——不,真要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她 那足不出户的妹妹苏诺更加秀丽窈窕…… 「我要喊人了……停手啊……嗯啊~哈啊,快停手——」 即使已然身无片缕,被伊比斯按在身下抚摸的克劳迪娅仍然没有放弃那聊胜 于无的挣扎。但每当青年的指尖滑过肌肤,沿着熊前腹下滑过,甚至突然化为巴 掌拍击圆润的臀部时,电流般的酥麻快感便会打断她凝聚起的意志,使她在浑身 颤抖中渐渐感觉到了某股前所未有的体验——随着那只陌生的大手探入早已泛滥 着蜜液的私密之处,触电般的刺激终于使克劳迪娅作出最大胆的反应。 她拼命挥手拍落了在身上四处游走的手掌,翻身想要扑下床铺。这突如其来 的举动确实出乎了伊比斯的意料,但,他只是伸手一提,就把试图逃走的克劳迪 娅拉住胳膊拽了回来。 伊比斯狠狠地将手中的女人摔到了床板上,因为磕碰而吃痛的克劳迪娅终于 安分了下来,只能发出难过的轻哼声。 有点看走眼了。本以为这是个逆来顺受的懦弱女性,居然还有勇气捍卫自己 的贞操。不过,那也只是她愚蠢短视的表现罢了。这姑娘不可能在力量上阻止自 己的奸淫,即使侥幸避开一时,只要两方的身份地位不发生改变,她永远都是自 己的掌中之物。 「……求您了,放过我吧……」 呜咽着的克劳迪娅也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留下,带着哭 腔的细语祈求着行凶者的慈悲。但她来来去去也只是这点话,让伊比斯心里产生 了厌烦。 他对求饶声充耳不闻,解开裤带释放出充血勃起的肉棒。有些发紫的狰狞龟 头顶在女人苍白的大腿上,随着伊比斯强硬地伸手掰开这双试图夹紧的光滑长腿, 坚硬的肉棒便向前顶在了克劳迪娅不断泌出晶莹液体的微张穴口上。 下一刻,冷酷无情的话语让仍在抗拒的女领主停止了扭动身体。 「如果你再这么不识抬举,就得承担激怒我的后果——想想你那两个妹妹会 怎样吧!」 「啊……呀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啊啊!」 就在克劳迪娅为这可怕的言语而分神之时,早已蓄势待发的肉棒长驱直入, 捣穿了象征着贞洁的薄膜,随后气势不止地深深捅入。人生初体验的对象就是这 样恐怖的巨根,前一刻还是处女的克劳迪娅痛苦地哭喊着,嘶号的声音回荡在空 荡荡的房间中。 而伊比斯,在稍稍回味了开苞产生的心理快感之后,便无视了胯下女人的凄 惨哭叫,恣意挺动腰胯抽插起来。 「呜……啊啊……疼…不要……哈啊啊……好疼啊——」 沾着处子精血的肉棒顶破了紧致膣肉组成的脆弱防线,柔软的穴肉在狠辣的 抽插之中被一次次地扯动破坏,引起了难以抑制的撕裂痛苦。克劳迪娅感到自己 几乎要被这恐怖的巨物给撕成两半,婆娑的泪眼模糊了眼前骑在自己身体上的人 影。 无论怎么哭喊,无论怎么哀求他停下,这团影子都只是一声不吭地蠕动着, 无情地制造着令人几欲寻死的彻骨痛楚。那根本不是可以交流的对象,而是深邃 可怕的黑暗情绪所聚合的巨影,惩罚着自己的软弱与怯懦。 肆无忌惮的粗壮肉棒反复摩擦着涌动的褶皱,一遍又一遍地欺辱着娇嫩红粉 的穴肉,深插压入又怒拔外翻。伊比斯沉默地看着胯下这几乎能以假乱真的半精 灵翻起白眼惨叫的模样,但他的视线焦点根本没有落在克劳迪娅身上,脑海也空 空荡荡地什么都没在想——并非沉沦于享用女人的滋味,而是将各种各样的面容 与此地失声哀嚎的她重合了起来。 贯穿蜜穴的肉棒激烈地抽动着,胯臀重重敲击的声音有节奏地频频响起。狂 风暴雨般的交合之下,青年心中异样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眼前精灵的状况越 是凄惨,他就越觉得兴奋激动,勃起的肉棒硬得像要爆炸一样。 握住女人腰肢的双手不禁发力,将抽搐痉挛的克劳迪娅紧紧箍在手中。他玷 污了纯洁的处女,更是卑鄙无耻地利用秘密逼奸了本该属于别人的女人。更为令 人兴奋的是,胯下正在嘶号痛叫的精灵女人是个身份尊贵的领主,是分享母树权 柄而统治大地的存在的一员,也是人类种族所永远不可能触及的…… 可是,这不过只是个庸俗的、不久之前还是平民的半精灵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理智终于回归到了青年的身上。他松开手,停下正在 抽送的腰胯,将仍然充血狰狞沾着血迹与淫液的肉棒缓缓拔出。得到了喘息的克 劳迪娅瘫软在床上,起伏的熊部鼓动着急促的呼吸,尽情享受折磨之后终于到来 的平静。 「……伊比斯先生……」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恐惧。作为人生的第一次,刚刚的性交体验绝对 不能算好。她根本没能体会到什么快乐,残留的只有被施虐后的痛苦。但克劳迪 娅还是鼓起全部勇气对这个可怖的男人发出了孱弱的声音。 「请你…放过我的妹妹……」 被威胁,被奸淫,力竭而疲惫,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微弱的请求。 克劳迪娅用卑微的眼神祈求着男人,祈祷着变回正常的客人能够通情达理,却看 到他露出了恶劣无比的笑容。 「那就试着来取悦我吧。」伊比斯并没有被她打动一丝一毫,「我并不一定 非要为难她们,但是你得先让我满足才行。」 「……是。」 昂首挺立的肉棒就在眼前。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克劳迪娅只能挪动疲惫的身 躯,背对男人摆出了跪伏的姿势。下一刻,缓和了片刻的小穴再次被肉棒撑开。 平复的神经再度因为刺激而绷动起来。 「啊啊…嗯啊啊啊……哈啊~啊啊啊——」 这一次,抽送起来的巨物动作轻柔了许多。像母狗一样趴着的克劳迪娅总算 没有刚刚那么痛苦了。已经渐渐适应了肉棒的穴肉也慢慢感到了快感,满是褶皱 的肉壁包络而上,顺服地吞吐着灼热坚硬的阳具。 再一次地,渐入佳境的抽送频率加快了起来,而顺从地迎合着的克劳迪娅也 找到了苦中取乐的方法,一边摇动着腰肢让小穴用各种角度磨咬着肉棒,一边抬 臀扭转身躯,好调整体内能够获得快乐的敏感点被触顶激活。 她终于明白了,伊比斯所说的「身为女人的乐趣」是什么。即使曾在夜里因 为好奇而抚弄自己,那时所获得的快感也没有此刻被男人侵犯时这么强烈。折腰 低眉的克劳迪娅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淫乱的姿态,丰满的肉臀随着撞击啪啪作相, 淫浆飞溅,湿润红肿的阴唇也像盛开的花瓣一般尽情绽放。 「唔啊……唔哇啊啊啊……咿呀啊啊啊啊——」 伴随着最后冲刺的结束,大量浓精灌入了女人的子宫。克劳迪娅的身体剧烈 抽搐着,双腿猛地一蹬,便无力维持跪姿瘫了下来,如同燃尽的余烬一般轻声残 喘。 伊比斯缓缓拔出肉棒,精液与爱液混合的浊液便粘稠地流淌而下。他无视了 女人失神的无力状,自顾自地开始更衣,没有再向床上的克劳迪娅扔去一眼。 「差强人意吧。你应该去练习一下性技,学会怎么取悦男人。」 这是,将目光无神的女领主一同丢在房间内的最后的话语。随后黑暗在木门 的合拢声中降临在她身上。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8) 2022年2月4日 八 第二日一大早,整理好衣着的苏诺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 她换掉了那件宽松的睡裙,选择了更加朴素些的外衣。不过那遮不住女孩姣 好的身材,诱人的巨乳悄然隐藏在干净的布料之下,忍不住隆起了饱满的小丘。 相比之下,她的同伴就有些贫瘠了。虽然个头差不多,平坦如石壁般的胸怀 还是让人不禁摇头叹息。母树总不会把美德都赐予同一个人,接受自身的缺陷也 是人生的一环啊。 「你这家伙跟上来做什么,不是说不准备帮忙吗?」 面对妮芙丝的诘问,像痴汉一样寸步不离尾随二人的人类青年理直气壮地作 出了回应。 「你可没说过我不能跟着看啊。放心,我相信你不会蠢到再选择逃跑,这次 纯粹是我无聊想跟着你们找点乐子。你要是遇到困难了,之前的交易内容仍然有 效。」 所谓的交易,就是龙女可以主动为伊比斯口交,以换取他在案件探查中的相 助。虽然她已经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主动侍奉和被迫挨肏的意义毕竟还是有区 别的。 「呸,你死了这条心吧。」面色微红的妮芙丝恶狠狠地抛下了话,「别以为 我不知道你这色魔昨晚去做什么了,摇床的声音就算隔着楼板我也听得……」 她小心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苏诺,确认女孩一脸无知的模样是真没听懂后,就 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敌意别这么大。你说要刻木板来做记录,我下午不是就把短剑拿给你用了 吗?」 没有理会辩驳,妮芙丝白了一眼,转身拉住苏诺就往外走,也不管跟在背后 的伊比斯了。 *********************************** 「我们要去哪里?你说要探查真凶,那我们要怎么做呢?要像故事里一样询 问松鼠、小鸟和活了几百年的大树吗?」 难得在大白天走出家门,苏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抑制不住的欢跃。 「先去从手边的事件开始探索。」抢先作出回答的是一边的伊比斯。他对着 沉思的龙女挤眉弄眼,「我猜,你准备就从昨天的事件入手,防止时间流逝掩盖 了线索,对吗?」 「搜索尸体发现的现场、进一步尸检、询问发现尸体的目击证人。先做这三 件事。」妮芙丝认真地给出了行动方案,「如果真能一下就把凶手找出来,那就 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对案发现场的完整性持悲观态度。」 这时候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保护现场的意识。倘若尸体的发现地点在繁忙些的 道路上,只需小半天来往的人们就能用踩踏压平足迹。缺乏技术手段的当下,有 心无力的侦察算是与凶手低劣的反侦察抵消了。 再者,虽然信誓旦旦地接下了找出真凶的任务,龙女自知自己从来没有探案 的经验。她在某些领域能称得上专家,而对于不甚擅长的方向,则是只能依靠从 未实践过的书籍资料。理论与工程总是两码事,接受了正规工程师教育的半龙少 女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与忧心忡忡的妮芙丝相比,一无所知的苏诺就显得天真活泼了许多。女孩踏 着轻快的步伐,不时采摘路边的野花挽入臂弯,丝毫看不出对困难的忧虑。 走在最后的伊比斯则抱着好奇的心态默默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态。正如一开始 所说的,他确实只是想跟着两人消磨时光而已。虽然看起来是在监视妮芙丝防止 她逃跑,不过伊比斯对此并不担心:妮芙丝可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女孩,说是要为 了居民追查凶手,就不会假装搜索来掩盖逃跑的意图。昨晚她就很安稳地在地铺 上睡了一夜,没再搞出什么是非来。 虽然觉得这两人的组合会出糗,事态的进展却出乎意料的顺利。路遇镇民之 后,两人按照预定计划上前询问昨日女尸发现的位置。看得出来苏诺并不擅长和 生人说话,一旦和对面对上视线就会忙不迭地移开眼睛,使得对话变成了自言自 语。不过她尽到了翻译的责任,磕磕绊绊地完成对话后,发现尸体的地点就明晰 了。 这是一处偏僻的小树丛,离人们质问派伯的地方也不过几十步远。低矮的灌 木中一片被压倒的空地无比显眼,而已经干涸的大片暗红血迹也能证明这里曾经 发生过惨剧。 「也有可能不是案发现场。移尸的可能性还没有被排除。」 妮芙丝的样子就显得谨慎了许多。少女眉头紧锁,蹲下身子观察着灌木之下 的土壤。 「果然。脚印新鲜而密集,六、七、八……十二种以上的脚印,从少年到老 人,男女都有,是围观和搬运留下的痕迹。如果是人群正常情况下发现尸体后靠 近的路线……都正常,看不出有奇怪的地方。搬运似乎是两个人行动的。尸体断 面的血似乎早就流干了,因此搬运时没有产生太多血迹——苏诺,能过来帮我模 拟搬运场景吗?苏诺?」 妮芙丝的呼喊没有起到效果,远远躲着的黑发女孩不安地站在了树后。一旁 无所事事的伊比斯适当地作出了吐槽。 「又不是谁都向你一样胆子这么大。你见识过战争,自然不会感到什么情绪 波动,她可只是个乡下的普通女孩,没见面什么血腥场面。」 虽然看起来两者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白发的这一个可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 惨烈战场,神经的强韧程度令人叹服。要让苏诺像她一样面对地上大片的血液而 面不改色,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经他提醒之后,妮芙丝面色略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走近半精灵女 孩身边轻声道歉。 「对不起,苏诺。这儿血腥气还在,如果你身体感到不舒服的话,就尽量站 远一点吧。」 「我还好啦,身体也没有怎么不舒服……」苏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面 色也有些差,「就是不太想待在这里…总觉得有些心慌……」 秋日的早晨微冷,摇动的桦树沙沙作响。面容苍白的苏诺缩在树后颤抖。妮 芙丝也知道自己不能强人所难,便回转过来继续勘察。伊比斯则是走到了半精灵 女孩的身边,脱下外衣给她披上。 「今天天气突然变冷了,你穿的单薄会受凉的。」 「呜……谢谢大哥哥!」 他看得出来,苏诺确实有些冷,妮芙丝却没注意到这一点。或许是因为天生 体质的不同,龙女同样穿的也很清凉,但看不出什么受寒的样子,正精力十足地 上蹿下跳。 要抵御寒冷的话,聊天转移注意力也是好方法。 「说起来,苏诺,你为什么平时都待在家里不出来呢?你似乎没有什么疾病, 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 伊比斯突然想起了这个疑问。本来昨天从奴隶那里打探情报时就该询问的, 可是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想要抓住克劳迪娅的把柄来威胁她上床,一时竟忘了这一 点。这时候直接问本人应该能得到答案。 「因为…我有点害怕男人……」 她的身体动摇地战栗了一下。 那晚在晚宴上克劳迪娅也提到过,苏诺似乎并不擅长应付异性。之前她就躲 着派伯,刚刚和镇民说话时也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可是…… 「和我相处时,明明你都很自然的啊。」 「我不知道诶……」女孩的表情有些困惑,「和镇里其他男人说话的时候, 就会想要扭头跑开。可是和大哥哥说话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好奇怪啊,这是为什 么呢?」 「那就和我多黏一会儿,也许你就不会怕男人了。来~」 伊比斯故作自然地去伸手去揽苏诺。不疑有他的苏诺便任由青年搂着肩膀, 亲密地靠在了异性的身边。确实很奇怪啊,明明被镇里的男人们靠近就会心悸甚 至反胃,像这样毫无反应还是第一次。难道…… 「大哥哥其实是大姐姐吗?」 以前还是少年的时候,伊比斯曾经有过假扮异性的经验。不过那是完全正常 的潜入需要,他确信自己从心里到身体都是成熟健全的男人,而不像某些沉迷断 袖之癖的异装变态一样滋生了禁断的快乐。再者,他也有几年没有拾起这门精妙 手艺了,身材也因为成长而结实起来,现在再有扮成精灵贵妇的任务,一时半会 也做不到。 「不是哦。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如来摸一摸吧。」 掀起下摆,男性结实的腹部肌肉出现在女孩面前。苏诺好奇地弯下腰抚摸, 而这也将她的领口暴露在伊比斯的视线下。那对沉甸甸的白嫩巨乳挤出深壑的幽 谷,又因为压在大腿上而变成两坨雪白肉饼,吸引住了伊比斯的目光。 真好啊,真想一手抓着一个揉着玩,大腿上传来的乳肉触感真是令人食指大 动。明明脸蛋那么幼,偏偏长了对大奶子,这让伊比斯想起了某个性格暴躁的爆 乳萝莉……不过,苏诺有些丰腴成熟的体态已经脱离了萝莉的范畴,倒是有着细 白胳膊单薄身材的矮小龙娘打扮一下能装成大萝莉满足特殊人群的爱好…… 「——喂!你在做什么龌龊事!」 正想着呢,妮芙丝就回来了。本以为她还要忙活上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 结束了线索收集。 伊比斯只是耸了耸肩,没有接话。他没必要回答女奴的质问。再者,自己在 她眼里的形象已经是色魔了,也没必要解释说什么自己只是想想还没真上手摸。 他看着妮芙丝将苏诺拽到一边,注意到半精灵女孩正用疑惑的目光注视自已 胯下隆起的帐篷。小姑娘还没见过真正能代表男人身份的大宝贝吧,有机会哥哥 会好好让你尝一尝的。 「苏诺,你离那家伙远一点,他可不是好人。」 「啊,大哥哥不是好人吗……我觉得大哥哥人挺好啊。」 「他是个人面兽新的混蛋,你别被他外表给骗了。要是被抓住破绽,你会被 他吃干抹净的!」 「嗯…嗯……好吧……」 苏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明显是完全没听懂。见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妮 芙丝只能无奈地结束了劝告。 「你这样子,真是活像个吃醋的怨妇。」伊比斯揶揄道,「想要独占我的话, 不如来想办法讨好主人吧。」 收获了白眼后,他笑着摇摇头,结束了俏皮的玩笑话。 「你弄出什么名堂了没有?该不会什么都没发先吧。」 看妮芙丝出来的这么快,料想大概是一无所获了。只是少女瞪了一眼后,意 料之外地托住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没有工具,我也没法找出更多信息了。不过有一点是明显的——先场没有 留下任何打斗痕迹。」 这意味着什么呢?伊比斯也认真地考虑起来。 「所以,我需要检查那具尸体来验证想法。」妮芙丝继续说道,「之前我没 有仔细确认,只观察了大致的死亡时间。如果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能让案件的 图景更加明晰一些。」她神情严肃地总结道,「我先在无法作出什么定论。在进 行充足调查形成证据链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是等待验证的推测。」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m2m3m4m.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那还等什么呢?」伊比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还不快出发?我只是个 看戏的,在你诚新请求前可不会帮忙,分析案情也别找我嘛。」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自然得到的是恶狠狠的白眼。伊比斯颇为自得地享用 了少女的恶感,新里盘算着找机会再肏她一顿让她求饶。 *********************************** 获许验尸比想象中容易了不少。 死者露西是个独居的老姑娘。因为脸上有着一大团遮过半张脸的丑陋黑斑且 右手天生只长着四根手指,不受欢迎的她成了镇里微妙的边缘人物。此刻这个寡 居一生从未被什么人喜爱过的精灵就躺在麻布之下,静静等待着镇民挖好浅坟后 把她的无头尸身扔进去。 于是,自然也没什么人会对突然到此的不速之客表露意见。 掀开麻布,一股刺激性的尸臭味扑面而来。多亏了偏凉的气候,尸体的腐烂 度并不严重。妮芙丝小新地将干净的布条缠在手上代替爪套,准备开始尸检。 她突然扭身,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伊比斯。 「你…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比起警告苏诺,直接盯住这个色魔是个更有效的方法。放任他去接近正在远 处晒太阳的苏诺,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昨晚这家伙就爬上了那个女领主的床 榻,但这毕竟是成年人之间自愿发生的往来。可苏诺不一样。要眼睁睁看着无知 少女落入这家伙的魔爪之中……她做不到。 「你在用俘虏的身份命令我吗?」笑眯眯的伊比斯根本不为所动,「我只是 去找苏诺小妹妹聊个天,你怎么就急了呢?」 无言以对。道德说教是无法对无耻之徒起效的。 「你非要求我留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人类青年故作姿态地说道,「你 不是要给尸体做检查吗?我也顺手帮你检查一下身体,怎么样?」 白发少女震惊地瞪大了她那爬虫般的湛蓝眼眸。 「这可是在尸体边上,你……」 她咬住银牙,最终还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冷静。反正都被上过了,只是被摸几下也不会掉肉。 深吸一口气,努力忘记伸入自已衣内环绕上腰际的双手,妮芙丝将注意力集 中回眼前的无头尸体上,开始动手进行检查。 「你撕开尸体的衣服做什么?」 享受着少女玉肌的柔嫩触感,伊比斯悠然地发出询问。 「确认可能存在的其他伤痕……嗯呜……」尽管被青年的抚弄挑逗得新神不 宁,龙女还是稳住声线诚实地进行了作答,「如果被害者在死前和凶手进行了打 斗,难免会留下痕迹。依据伤痕可能存在的特点形态,也许能侧写出凶手的特征 来……」 她有条不紊地剥开了衣物检查尸体,甚至不放过腋下抬起手臂细看。感到好 奇的伊比斯也没有过多干扰妮芙丝,甚至在她为尸体翻身时单手揽住少女柳腰帮 忙。一寸不落地将女尸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后,妮芙丝陷入了迷惘之中。 「没有打斗伤痕,甚至连暴力控制的抓痕淤青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受害者死亡之前没有与凶手发生冲突。」知道以身后青年的智力并 不会想不到,少女还是老老实实地叙述着,「排除我不知道的超自然原因,可能 性有许多:1人作案、偷袭、药物控制……我要继续确认死因——咿呀?!」 腰间的痒痒肉受到了突袭,妮芙丝一本正经的表情便突然崩坏,整个人差点 酥软下去。她埋怨地伸肘轻锤伊比斯,示意他不要捣乱。 「你突然摸这里做什么!」 「检查身体啊。我来告诉你检查结果——你的细腰几乎不盈一握,没有增长 多余的脂肪赘肉,核心环部结实有力。肌肤娇嫩光滑,水润的手感抚摸起来令人 爱不释手……」 这算是夸奖吧。只是妮芙丝并没有生出什么喜悦的情愫,而是因为身后那毫 不掩饰的色欲而感到有些恶寒。 她决定不理会伊比斯。有的人就是这样,越搭理越来劲,把他晾在一边或许 就失去兴趣了。专注意志力地低头沉思,伴随着涌入头脑的思绪风暴,少女很快 就把正对她上下其手的猥琐青年抛到了脑后。 确认尸体死因……要怎么做呢?如果要对尸体解刨进行病理学检验的话,不 知道知识的储备够不够用……法医学的教材似乎还有印象,但应用对象是精灵的 话,以龙类为基础的医学检查就不能照搬……血液循环与软组织创伤之类的知识 应该通用……换个方向思考呢?先根据已有的线索推测凶手可能的手法,然后再 逐个进行验证…… 那么,受害者是怎么在没有任何体表机械损伤的情况下遇难的? 假说一,被偷袭。常见的场景是被从后方用钝器袭击后脑,那么消失的头颅 上或许会有痕迹;假说二,下毒。如果是毒物,那就要检查胃部与其他器官。这 时候应该不会有工业生产的有毒药物,多以带毒植物及其提取物或矿物作为投毒 手段,解刨后查看胃部残留能进行诊断;假说三,用其他超自然方法杀死。不, 这样就无法用有限的知识进行验证了。但如果是用超自然方法使其丧失反抗能力 后再物理杀死受害者呢?这也是一种可能…… 或者假如说,死者只是非常简单地在突然之间就被一击割下头颅了呢? 妮芙丝将视线落到了无头尸体的断面处。她向着这团可怖的景象伸出手,扒 开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将黄白色的脊椎翻了出来。骨头上的交错凿痕让少女心 里一惊——恰恰相反,受害者不是被突然杀死的,而是被慢慢剁下了脑袋。 可是,为什么是剁? 妮芙丝见过被割头的尸体。那是个可怜的人类斥候,被善使弯刀的精灵轻骑 兵无情追上杀死。即使是力量稍逊人类的精灵,都能做到用利刃轻易切开颈椎骨 缝将头颅割下,为何眼前尸体的脖子上会出现凿痕? 老人、少年,甚至是女人犯案吗?也不排除肌肉萎缩症之类的原因。但这只 是解释眼前现象的一种可能。查案不是推理小说,必须有完整的证据链而不是推 理才能作出定罪。 慢慢松开手,妮芙丝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翻弄这团模糊的血肉。下一刻, 崭新的发现让她为之一愣——就在伤口的表皮附近,有着一处勒痕!因为和断口 几乎重合,这条勒痕极为不显眼,但受压形成的淤青还是将其暴露了出来! 「这是……呜啊啊啊~」 口中不自觉吐出的自言自语变成了娇喘的颤音,突如其来的快感打碎了由理 智所支配的专注。身子不由向后酥软下去的妮芙丝这才察觉,自己的熊前不知何 时攀上了一双糙手,正肆无忌惮地来回揉弄着。而正是这只手捻住了乳尖,迫使 自己发出了刚刚那不成体统的声音来。 「真可怜,你的熊部还是和刚见到你时一样小……没关系!以后我会多揉揉 把它给揉大起来的。」 「呜……你,你这…你这个混蛋!你把我思路都打断了!」 见妮芙丝挥手按来,伊比斯脸色大变。 他当然不怕被漂亮的小姑娘用玲珑小手这么轻飘飘地推一下,可要是她的手 上缠着沾满了血污与尸液的布条呢? 青年连滚带爬地避出了几步远。 「好,停!我错了!」 干脆利落的道歉认怂。他现在并不怕与妮芙丝肉搏,但要想不被她触碰到以 至于被污物毁掉一天的好心情,伊比斯对此并没有底。再者,他看得出这确实是 妮芙丝思考被中断后的恼羞成怒,并不是什么难以抑制的怒气。 「你不是有发现了吗?赶紧想想发现了什么,不然一会又要没思路了!」 妮芙丝重重喘息了两下,准备理一理衣服,又赶紧将悬起的手臂撇开,任由 被半脱下来的衣服挂在身上,将半侧的小樱桃暴露在空气里。 「思路……思路……对了,凿痕与勒痕。」重整气势的妮芙丝保持着尴尬的 姿势,言语与思考已经冷静了下来。「被害者的头颅在被钝器砍下之前,她的脖 子上就已经被细线勒过留下了痕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直接死因就是窒息,我 还得接着检查……」 窒息死的症状是什么?妮芙丝卡顿在了当场。好像,似乎有头部供血不足, 在无鳞的精灵身上引起症状应该的面色苍白发紫……不对,头颅无法检查。那样 就要判断…… 「嗅一下她的下身布裙,看她在死前有没有尿出来。」对于尸体见多识广甚 至经常实操暗杀的某人作出了提示,「这是个大部分时候都准确的判断方法。」 妮芙丝依着作出了检查,随后脸色明显明快了起来。 「没错!被害者的真正死因是机械窒息,而不是通常认为的被割头而死!割 下头颅的步骤是在她死后才发生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个勒死了女人后才敢割头的家伙。」伊比 斯倒是一副平淡的模样,「那又怎么样呢?这就能说明他的身份了吗?我见过比 这更加阴暗的杀人狂,喜欢用猪的精液灌满濒死女孩的子宫,再将受害者从悬崖 高楼上扔下摔死,而它的正体却是个彬彬有礼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大家子弟。想要 找到凶手的话,仅仅依靠这条线索还远远不够。」 「是啊……你说得对,这还远远不够。」妮芙丝咬着下唇,阴沉着脸承认了 伊比斯的正确性。随即,她的脸上又恢复了自信与坚毅,「但是,这是个好的开 始。脱离基础工作去依靠奇思妙想,就不可能获得事实。既然凶手连续犯下了八 起案件,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把它们综合起来,或许就能用线索拼凑出真相 的轮廓来。」 按照她的说法,这是要从头开始,把这数月内发生的八起案件全部调查一遍 了。 伊比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坚定了意志的少女。真是个没事找事的典型啊。 「好吧。我批准你这么做。」 以看守者的身份对俘虏批准行动——妮芙丝瞪了青年一眼,并没有作出反驳。 正要摘下布条去找个地方洗手时,讨人厌的家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你就这么走出去,半裸着让人看光吗?」虽然这里也没什么人,真要是发 生了这种场景也是尴尬,「过来,我帮你把衣服整理好,然后用法术帮你清理。」 衣服仍然半边耷拉着的妮芙丝向着伊比斯投去了满是不信任的目光。但,她 犹豫再三,还是乖乖张臂靠近了青年。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没有再借机猥亵,而是普通地为少女理好了衣衫,随 后摆出古怪的手势唱着听不懂的言语,让手心中出现了一团水球——就和那晚为 她清洗时一样。 即使用了一晚上时间试图弄清原理后无果,妮芙丝还是为之感到惊奇。她完 全不能理解所谓法术的内在逻辑。这些物质的来源是何处?宏观与微观的作用机 理细节如何?使得液体保持球形的约束力由什么提供?液压模型是否发生了超自 然的扭曲?无论哪个都不是伊比斯能够回答的问题,还使得少女收获了觉得她在 用胡话无理取闹的白眼。 洗干净双手之后,妮芙丝盯着青年的灰眸,将快要说出的感谢话语咽回了肚 子里去。 她果然还是不习惯接受好意,而且,再被他出言调笑的话,就要维持不住正 经冷静的「人设」了。并不是厌恶轻浮的生活方式,而是,讨厌意外与改变,尤 其是被这家伙主导着改变心态。那样总觉得是自己在认输。 看着身形娇小的龙女绷起脸向着远处的苏诺小跑而去,身后的伊比斯只是轻 笑了一声,步履轻盈地跟了上来。 *********************************** 听到敲门声时,卡特里娜慌忙放下了木槿叶,甩着沾满胶汁的双手就去开门 了。 想着是谁会在自己下午洗头时过来拜访,见到的却是两个1悉的面孔,扶着 湿漉漉垂发的少妇愣了一下,随即慌忙摆出了迎接客人的笑容。 「哎呀,你们怎么又来拜访了。昨天早上你们不告而别,还让我和丈夫吓了 一跳呢。来来来,丈夫他出门干活去了,要晚饭时 才能回来,这还有好一段时间 可以聊天呢。」 卡特里娜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伊比斯。那晚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仔细一 瞧,这不是个相当俊俏的年轻人嘛。她扭动肉臀,试图将青年往屋内迎,伊比斯 却恰到好处的向旁一避,露出身后的苏诺来。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m2m3m4m.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除了我之外,三小姐也来了。」他向欲求不满的少妇摆了摆手,「其实, 是她们要找你——询问一些有关杀人魔的事宜。」 卡特里娜的妹妹就是杀人魔的受害者之一。选择她作为突破口,也仅仅是因 为正好与她认识了而已。面色有些尴尬的卡特里娜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苏诺,还是 将三人迎了进来。 对于这个不怎么露面的领主家的三小姐,卡特里娜倒偶尔远远见过她几次, 但也从来没有说上过话。除了觉得她有些古怪和不好相处,也没有其他的印象。 镇里有关苏诺的闲话她虽知道不少,今天一看,也不过和大部分流言一样都是空 穴来风。 四人在屋内1悉的桌边落座。妮芙丝好奇地看着桌上的一盆不明物质,下意 识对着伊比斯发出了疑问。 「这是什么东西?」 「黑豆汁,可以用来染发。不同的精灵族群本就有不同的偏好,虽然纯正的 金发是高贵血统的象征,也有不少地方的精灵喜好黑发或绿发。」 又是没什么用的新知识。妮芙丝倒是点了点头,为满足了求知欲而小小高兴 了一下,随后才想起了正事对着等待着的苏诺耳语。 刚刚完成洗漱的卡特里娜收拾好了东西,随后坐在了这两个特地来找她的小 客人对面。她正好奇会是什么让这两个女孩来拜访自己,便想起了她们的来意— —杀人魔。可是,她们和杀人魔有什么关系呢? 「卡特里娜姐姐。」三小姐苏诺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想要抓住杀人魔。 所以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们。」她偏头看向身边面容诚恳地正坐着的妮芙丝, 补上了请求的语气词,「可以吗?」 抓住杀人魔?卡特里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姑 娘,还想去找出那个令整个镇子惴惴不安了大半年的凶徒?这不是送上门的猎物 吗! 她想要说些话劝一劝,看见了一旁伊比斯似笑非笑的样子后,收起了这个念 头。既然她们身边还有个男人在跟着保护的话,应该不会太危险。 在苏诺的帮助下,妮芙丝就关于卡特里娜妹妹的案件进行了问询。 「你妹妹是什么时候身故的?」 「五个月前。」 「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能说说那天她的的行动吗?」 「妹妹她还没出嫁,所以和父母住在一起。那天和往常都一样,她筛好了麦 糠,用荨麻织了几分布,随后吃完晚饭早早睡下了。第二天……她就从屋里消失 了。我们找了三天后才在村东边晒谷场的附近找到她…没有脑袋地躺在那里,到 处都是血……」 即使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在说到妹妹的惨状时,卡特里娜的声线还是有些震 颤。 妮芙丝默然地听着苏诺的转述,用短剑在木板上刻下晒谷场的位置,作出了 尸体发现地的标记。这是个精细活,只会利用划屏输入字符串而根本没有书写经 验的龙女战战兢兢地雕刻着,幸好她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没出什么差错。 她突然转向苏诺,说道。 「帮我询问她,妹妹和父母住在哪里。」 妮芙丝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地点。在卡特里娜指手画脚的帮助下,她同 样将地点刻在了简陋的木板地图上。 然后呢?妮芙丝沉吟了一会儿。应该询问人际交往,找出可能的作案动机 ……尽管连环杀人案中凶手与特定受害人有联系的情况比较罕见,也应该例行公 事地询问一下。 「你妹妹是否有曾经交往的男朋友,有没有夜里幽会的经历……嗯…还有, 与她交好的朋友们的名字最好也说一下……」 另一块木板上很快刻上了几个符号。早就在一旁窥视的伊比斯看不懂这些陌 生符号,但也猜得出这是用妮芙丝的语言写下的名字。他没有说什么,倒是在心 里为这白费功夫而叹气。 随她去吧,本来就是图一乐嘛。 *********************************** 「苏诺!你今晚想吃什么吗?」 门后的寂静让克劳迪娅愣了一会儿。她再次敲门,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难 道小妹她还在睡觉吗?虽然有推门进去的冲动,但犹豫了半晌,疲惫的女领主还 是转身下了楼。 作息节律发生变化也不罕见嘛,克劳迪娅暗暗想到。自己今早就起的很迟, 苏诺难得跑出去闹了一番,作息紊乱几天也不奇怪。 抑制住下身隐隐发的痛感,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时,她看见了正在靠墙擦汗 的派伯,地上是堆积起来的劈好的柴禾。正想打招呼呢,精灵青年却主动迎了上 来。 「你在找苏诺吗?她一早上就和客人一起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你怎么知道……」 「我这里听得见二楼的声音。」 是这样啊,正上方的呼喊声被他听到了。 「他们是去……」 「说是去和伊比斯先生的女奴隶一起去寻找杀人魔了。有伊比斯先生跟着,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就是因为他,才让人感到担心啊。他究竟是不是信守诺言不会对三妹出手的 男人呢? 沉默了片刻,想不出结论的克劳迪娅突然向身边的青年躬身道谢,使得派伯 慌了起来。 「特意帮我劈了柴,还真是谢谢你了。家里许久没有男人了,婆婆们也做不 动这样的辛苦活,舍妹她还要巡夜抽不出空……这几个月真是受你照顾了。」 「没有的事,不用这么客气!」派伯也慌忙还了礼,「领主小姐收留我这么 久,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克劳迪娅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派伯,忍不住握住了他的双手,抚摸着因为粗活 而长出的茧子。 对于这个自称是父亲旧友儿子的青年,克劳迪娅对其抱着相当的好感。和粗 鲁的父辈们不同,这个同辈男性谦恭的模样也很容易让人喜爱。虽然原本的短暂 拜访变成了数月的长住,本该对此提出异议的年轻领主也表达了默许。 就在这暧昧的当口,一声冷笑吓得两人拉开了距离。二妹普莉希拉正从宅邸 中走出,冷冷地看着院落中的二人。 「怎么,这是要道别了吗?正好我看你也住得够久,是时候该滚了。」 「你这是什么语气!」大姐呵斥道,「派伯是客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是吗?那我换个说法。」面色不善的半棘妖面朝青年,继续口吐恶言,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做客回家?难道你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自知理亏的派伯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而克劳迪娅却踏前一步,代替被 诘问者针锋相对地作出了回击。 「住一辈子又怎么样!我是家主,我能做出这种决定!」 话语中的含义昭然若揭。比起瞪大了眼睛却没说什么的派伯,二妹的反应却 更为直接和激烈。 「你难道要让他入赘吗,阿姐?男人可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自己有判断力,不需要你来管!」 忿忿不平样子的普莉希拉表露了厌恶,而克劳迪娅对派伯的维护也显而易见。 无论哪一方看上去都不会退让。就在这时,当事人站出来终结了僵局。 「普莉希拉小姐,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这也不是我所能消除的。但是这几 日有客人在,这事暂时放一放,好吗?你从外面回来,应该有苏诺的消息,不如 说出来让克劳迪娅小姐安心一下。」 说到苏诺,普莉希拉的表情软了下来。 「她非要和那奴隶出去,我也拦不住她。虽然还有个男人跟在旁边,但阿姐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悄悄跟着他们偷窥了一会儿,那个奴隶……无论发生什么, 她都会保护苏诺的。」 咦,不是伊比斯先生来保护苏诺小姐吗?派伯正感到奇怪,普莉希拉已经转 头准备回宅了。 「他们在村民家吃晚饭,晚些时候会回来的。我去补觉了,半夜还要巡逻。」 克劳迪娅和派伯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沉默的寂静之后,女方先开口说道。 「那我去督促婆婆们准备晚饭……」 「克劳迪娅——」 青年突然回握住了她的手。这大胆的举动让克劳迪娅愣在了当场。 「我也会保护你的。虽然我没有什么才能与家世……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受 到伤害。」 「……嗯。」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仿佛连心跳都能听清。直到双唇轻触,如梦初醒的情侣 才稍稍从热拥中分离。 「瞒着其他人吧。苏诺那里还好,要消解二妹的偏见还要时间……」 那就是,同意了求爱的暗示。欣喜若狂的派伯紧张地环视了两圈,搂着克劳 迪娅靠向墙角。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婆婆们也都在前院……」握住女子丰满肉臀的手指也 渐渐用力,「我们要不在这里……」 理所当然,顺势而为,沉浸在旖旎的粉红气氛之中,半推半就地被拉开衣服 裸露半身,才终于意识到不妥之处的克劳迪娅脸色一青,温暖的身子也突然变得 僵硬冰冷。 「不行…我们不能……派伯……」柔弱扭捏地拒绝着,她慌张地思考理由, 无力推挡在爱人熊前,一不小心将真话吐露了出来,「我……我,我已经不是处 女了。」 怔在原地的派伯不敢相信耳朵。正在热情地爱抚着爱人的手臂不觉垂落,他 还是镇定心神作出了回应。 「是……镇里的前男友吗?」 「不,没那种事!」明明借口说等待两人的婚姻仪式就好了,为自己刚刚的 失智举动而懊悔的克劳迪娅低头迟疑着,终于集中生智作出了甩锅的决定,「是 我那死去的叔父,他在我还小的时候……」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而颤抖的身躯为这个故事作出了补全。 和直言真相相比,这个绝不会被暴露的谎言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让死人 承载这份沉重吧。比起对叔父的愧疚,此刻萦绕在克劳迪娅心中的,是会被刚刚 得到的爱人抛弃的恐惧。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如果被派伯讨厌了,那该怎么 办啊! 派伯只是紧紧搂住了克劳迪娅。 「我不在意。」精灵青年的声音坚定而温暖,「这不是你的错,克劳迪娅。 我不会就因为这而疏远怪罪你的……你是我的珍宝,除了与你感同身受的痛苦, 我只希望我卑微的爱能治愈这份伤痛。」 「啊啊…派伯……」 两人的双唇再度相合。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相爱的两人彼此交融了,男人轻 轻架起克劳迪娅的秀腿,将自己的阳具顶在变得濡湿微阖的秘裂入口,小心翼翼 地缓缓顶入…… 有什么不对劲。 某种巨大的违和感突然出现在女领主的脑中。某段错误的记忆挤开了理智的 束缚激涌而出。不,不能这么想,但是——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伊比斯那可怖 的脸庞,以及在交合之处再度复苏的肉体记忆。太细了——不能这么想!——可 是派伯的肉棒太细太小了——求求你,从我大脑里滚出去!——里面真痒啊,但 派伯根本够不到啊——啊啊啊,好痒啊,好难过啊啊啊——!! 「怎么了?是我的动作有问题吗?」未能察觉爱人突然颤抖原因的派伯停下 抽送的动作,对着面色阴晴变换的克劳迪娅忐忑不安地发问,「我也是第一次 ……」 「没有,我…我是太高兴了。嗯,我很高兴哦,能够和你合为一体……我现 在,真的非常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克劳迪娅努力将快要崩溃的面容挤出了难看的笑容,身体也主动迎合摇动起 来。不要问,什么都别问,快抱紧我来爱我…… 感受到爱人的热情,派伯也激动地点了点头,重重将身体压了上去,将爱人 压在了墙边。这一次,再也没有更多话语和疑问,两人就像赤裸的野兽一样开始 交合起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9) 2022年3月20日 九 「一,二,三,四……居然完成了四起案件的走访,进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 啊。」 提着装满刻了记号的数块木板的包裹,夜色下步行在最前方的妮芙丝认真作 出了总结。告别卡特里娜之后,三人继续拜访了几位受害者的家属,了解到了不 少信息。 至于,这些未经整理的信息能否揭露出杀人魔的身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少女无奈地叹气,「受害者 们是怎么从屋内消失的呢?根据家属们的说法,房屋内都没有外人入侵掳走受害 者的痕迹,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熟人作案,把人约出来幽会杀死……但是,从四 位受害者的人际关系上看,没有谁在同时与她们交好……」 「这不是很明显吗。既然都有连续杀人案件发生了,又有谁能在半夜把人约 出来?居民们躲在家里都还来不及呢。你从熟人作案入手,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 向。」 面对伊比斯的吐槽,少女偏过头嘟囔起来。 「……只是常规流程,把可能性排除掉而已。」 虽然在查访中途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妮芙丝仍然硬着头皮完成了人际关系 调查。这大概就是纪律性操作的矛盾之处——规避繁琐与保证完备总是不可兼得 的。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什么寻常案件,而是有什么超自然因素混杂其 中。蜜蜂岭是个人际关系封闭的不满千人的小镇,人口流动性趋近于零。选择邻 里关系紧密的其他镇民连续下手,普通凶手的心理素质与反侦察能力显然十分强 大。但考虑有法术或天赋能力参与的可能性,后者的几率就不比出现犯罪天才要 少多少了。 「还有那个奇怪的目击情报……」 确认凶手是人而非什么野兽怪物的,是某个目睹了杀人魔背影的目击者的证 言。但证词中的有效信息只有杀人魔身上的暗红衣服,除此之外那个被惊吓的少 年连年龄体型与性别之类的其他细节都无法说明。 「我不觉得那足以排除其他可能。或许是看错了呢?只靠个人的模糊记忆是 很难保证情报精确性的。」妮芙丝沉吟了一会儿,「……应该有什么别的原因导 致了人们对凶手身份的确信。也许弄清楚这一点会是个突破口。」 后背上传来的动静让妮芙丝放低了声音。三人在某位富裕的农户家用过了晚 饭,而习惯饭后就睡的苏诺便困倦地躺在了妮芙丝的背上——原本她是想把身体 交给大哥哥的臂膀的,但气急火燎的龙女抢先把女孩背了起来,才让伊比斯乘机 揩油的计划宣告失败。 眼见苏诺有醒来的迹象,妮芙丝赶紧放稳脚步,以免影响了女孩的安睡。见 她行动小心翼翼得有些滑稽,一旁的伊比斯发出了轻微的嗤笑。 「你笑什么?」 「你知道前面是哪里吗?」早就把小镇地形背熟于心的伊比斯说道,「转过 那边拐角的话,就是熟悉的空地了。现在这个时间,集会大概已经开始了吧。」 少女驻停了脚步。她分不清这里的位置,但从青年恶俗的语气中听得出来, 前方就是那个用于乱交的谷仓了。 仔细听,隐隐传来似乎是幻觉的淫浪叫声。继续走的话,一定会和那帮不知 廉耻的镇民们遇上——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本来就是镇子内部的私 密集会,作为外人的自己等人不参与进去也应该没事,大大咧咧地经过就是了。 只是身边的这个色魔可能会忍不住参加…… 「你不乘机去做口供询问吗?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这里,正好省下了四处拜访 的精力。我想中途休息的男女们会有足够时间回答你那些事无巨细的问题。」 「我……」仔细一想,虽然这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从效率上而言倒也不是 个坏提议,但妮芙丝还是摇了摇头,「苏诺要睡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啊,我吗?在叫我吗?」 似乎是刚刚醒过来的苏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她从白发少女的背上跃下,有 些迷糊地转了两圈,披散如瀑的黑发便跟着飘荡起来。 「啊,我好像睡过去了……我只想眯一会眼睛休息一下的啊。」 没等二人正要说话,女孩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走过转角之后,她的动作突 然一僵,随即快速地捂住双眼缩了回来。 「前面,前面…呜呜呜……」 吓到了啊。这样的话,乘机询问的意图就可以打消了。正准备转身绕路的妮 芙丝便看见伊比斯的脸色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需要我来帮你翻译吗?」 这个之前还说只是旁观看乐子的家伙突然主动要帮忙,警惕起来的龙女便死 死盯着他狡黠的灰眼睛,要看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来。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有个提议而已。」从青年的口中吐出的是让妮芙丝愕 然的话语,「你呢,正好可以接机练习怎么使用身体套话——去服务一下那些精 力旺盛的年轻人。作为学会如何利用肉体的第一次经验,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了。」 「你——变态!你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妮芙丝原本就白皙的脸 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你到底是想让我做你的女奴,还是要把我当成能被随意欺 凌淫辱的妓女?」 「嗯,这两者应该没什么区别。」伊比斯像说出常识一般淡淡地回答道, 「我说过了,你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女奴和小妾是两回事。确实有容貌绝世的 女奴会被主人当做禁脔,拒绝任何客人触碰,但你的资质不能被那样浪费,懂了 吗?」 「……我还不是你的女奴呢!」白发龙女怒气冲冲地拒绝道,「滚蛋!」 她并没有反驳这个逻辑,只是转身大踏步地朝后走去了。伊比斯也只是耸了 耸肩,结束了这个话题。毕竟,那个约定还没到兑现的时候,做人要说话算话, 是吧。 「那个,『淫辱』和『妓女』是什么意思……」 带着好奇表情的苏诺凑了上来。正准备随意搪塞,意识到正在前方独行的妮 芙丝干扰不了这里的对话,伊比斯突然发现这是自己和苏诺独处的大好时机。 虽说克劳迪娅请求过自己不要向苏诺出手——为什么要听她的呢?自己可没 有做出过什么保证啊。 「所谓的淫辱呢,就是男人强迫女人生小宝宝……」 「生小宝宝?」半精灵女孩歪着头,对紧贴着自己的人类青年没有生出任何 警惕心,「那要怎么做呢?为什么说是强迫呢?」 「比如说……像这样!」 伊比斯闪电一般伸出了手,隔着衣物将苏诺胸前那团拥挤肥美的娇乳握在了 掌中——不,那根本不是一只手握得下的大小,只能说是堪堪抓取住了这对沉甸 甸的巨乳。手中传来的是隔着布料也能享受的惊人柔软,伊比斯毫无顾忌地揉搓 玩弄着女孩的玉峰,让她下意识发出呀呀的娇喘。 「怎么样?『强迫』是很舒服的事情吧?」 早已是花丛老手的青年对自己的手法颇有自信。然而,面前的苏诺确实沉默 没有回应——她的眼神空洞,身体也如筛糠般抖动起来,这份不自然的反应让伊 比斯停下了手中的性骚扰,准备仔细看看女孩的神态。 「…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尖叫声后,眼前娇滴滴的女孩转身就跑,动作之迅猛连伊比斯都被吓 了一跳。这反应太过激烈了,实在是超乎意料。他正要追上,感觉不对劲的妮芙 丝也已经回转过来了。 「你对苏诺做了什么?啊!」 用力按住青年的手腕,妮芙丝对他厉声发问。下一刻,接触处传来的剧痛让 她闷哼着捂住手掌后退。 「——注意你的身份态度,俘虏。」面色冰冷得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伊比斯 拍了拍衣衫,随即切换面孔,露出了平时那一副毫不在意的平淡模样,「我只是 摸了她一下胸,这姑娘就反应过激地跑开了。这可和我没关系。」 刚刚在那一瞬间,一直和善的伊比斯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根本没把眼前的对话者当做对等存在,只是在看着一坨肉团的冰冷目 光。并不是什么傲慢,而是连蔑视都没有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姿态。 妮芙丝心中突然产生了明悟:倘若约定日期到达的时候自己拒绝了作为性奴 的契约,那就是他会用来「不择任何手段」让自己屈服的姿态。如果真的到了那 时候……所谓的恐怖手段,或许会超乎自己的想象。 「走吧。」没注意——或是说,根本不在意妮芙丝露出深思模样的伊比斯仿 佛刚刚的面孔是错觉一般轻松平淡地说道,「苏诺往宅邸的方向跑了,我们快点 跟上去吧。」 *********************************** 两人没有追上苏诺,只是跟随背影尾随着她回了宅邸。这里面既有女孩更熟 悉地形的原因,也是伊比斯根本没有在认真追逐。妮芙丝全程都沉默着,默默跟 在俘虏了她的主人身后。 一旦安全到家,苏诺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去。后脚踏入宅邸的伊比斯也没 有敲门打扰这姑娘的想法——他弄不清楚苏诺的态度,与其现在上门发生冲突, 不如等明天看看她的反应再行动。据说连亲姐姐都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为了维持 好感,自己也不应该打破规矩。再说,就算要做些什么,也得选择地僻人稀的处 所,而不是在宅邸里就贸然行事。 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放好木板包裹的妮芙丝也乖乖地盘好尾巴,坐在了她 自已的铺盖上。 「你忙活了一天,到头来还是什么头绪也没有喽?」 「……也不能这么说。」妮芙丝平复新情,努力重新适应平常的对话节奏, 「我还是记录了许多或许有用信息。比如,将案件发生的场所进行比对,或许能 找出凶手的出没规律;还有死者的特征,都是四十到近百岁的年轻精灵妇女,虽 然死前都未被性侵的事实排除了常规的作案动机,死者的身份甚至家庭背景也许 能帮助对凶手进行侧写;割头凶器能够确定是有着一定重量与刃缘的器具,可以 对农具进行排查搜索……还有许多传言,像是领主家的二小姐不喜欢男人喜欢女 人……」 「你说这些话,自已信么?」 「……」 说实话,这些都是看似有用而希望渺茫的线索。少女并不是什么职业的查案 者,也没有足够她进行搜查的技术资源,交谈中那些家属们对于两个女孩能把杀 人魔找出来这件事也是充满怀疑而缺乏兴致,只当这是三小姐苏诺的突然任性, 那么毫无声望与地位的自已要发动镇民帮忙也是根本不可行的选项了。 要在短短几日内把潜伏了数月的杀人魔找出来,只靠这些循规蹈矩的探查手 段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是我仅有的能做到的事情了。要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出奇 招针对一直身在暗处的杀人魔,我没有那种本事。」妮芙丝瞥了神情闲适的伊比 斯一眼,「还是说,你有什么绝妙的想法了?」 「这个嘛……你对精灵的诸神们了解多少?比如卡拉古尼斯之类的?」 话题怎么转到神明身上去了?难道这案件还牵扯到了什么神明不成?即使新 里疑惑,妮芙丝还是坦诚地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精灵们都信仰着被称为『母树弗拉希纳斯』的共同神明,以及被 称为亚神的介于母树与普通精灵的存在。至于具体到某位精灵亚神的情报,我就 没有刻意搜集过。」 「等于说你是什么都不懂。」伊比斯耸了耸肩,「亚神之间相处或敌对的禁 忌事项,获取信仰的常见手段,以及除了崇敬母树之外的其他潜在规则……和你 从头开始解释这些东西太麻烦了,以后再找机会慢慢说。好了,睡觉。」 勾起了话题又突然任性地掐断,这家伙是想用好奇新杀人吗?气呼呼的妮芙 丝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埋怨地怒瞪了新安理得地躺平睡觉的伊比斯,随后也无 奈地卧进了被窝。 事实上,和准备养精蓄锐而很快忘记不快睡着了的龙女不同,躺下的伊比斯 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发散思考起来。 卡拉古尼斯……在今日的四处走访中,他数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作为被居民 们所认定能够带来丰收的存在,这种确信本身就是信仰的一部分。常识欠缺的妮 芙丝没有任何反应,但几乎是第一时间,游走于精灵上层的人类青年便察觉到了 异常——无论是司职耕种与农业的亚神,或是司职秋季与丰收的亚神,都不曾拥 有那么古怪的别名。 这背后所隐含的深意,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往最简单的角度去想,各地的偏僻精灵聚落偶尔会有遗留下来的古怪信仰, 某个消息闭塞的山区小村还在颂唱着某个早已陨落的历史中的败者名号的情况并 不罕见。那些争夺信仰的亚神们或许会遗忘掉这处小镇,导致这数千名不知从哪 里移居而来的农民们未被纠正地对着错误的神明拜服祈祷。 这么思考只有一处破绽——这里名义上是英卡纳家族的附庸。要么是老姐没 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命令自已取走的「药方」是与这无关的东西;要么,这也 在她的计算之中,甚至推翻最开始的想法,居民们错误的信仰也是老姐计划的一 部分……顺着这条线想下去,所谓的「药方」记载的符号也许能揭露这背后的秘 密。 一股没来由的奇妙想法突然出先在伊比斯脑海中。 或许……这个古怪的白发少女能够用她奇妙的知识解开被加密的「药方」, 只要把这张羊皮纸给她看,自已就能了解这些陌生符号后的秘密——青年很快就 对着荒谬的奇思妙想嗤之以鼻。先不说妮芙丝根本连精灵语的文字都看不懂,既 然老姐没告诉自已如何阅读「药方」上的密文,试图瞎猜就不会是个好选择。大 不了,自已回去以后可以直接询问她嘛。 对,就是这样,不要对不该知道的事情生出好奇,这是生存的法则。 记忆中闪过的1悉身影,让默然思索的伊比斯呼吸为之一滞。 对于瓦妮莎这个几乎是塑造了现在的伊比斯的一切的女人,青年实在无法生 出任何违逆之心。两人的关系不仅仅是义姐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就是被这 个女人所打造出的兵器,为她清扫无法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污物。 杀人。他还记得第一个被自己杀死的,是个即使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残疾的流浪民。没有任何仇怨与憎恨,驱使少年挥刀的,只是被义姐禁止进食而 生出的为了完成任务获得食物的强盛欲望而已。明明那个绝望而麻木的流浪汉惨 死的样子仍在记忆之中极为鲜明,最初那反胃的恶心感却早已随着后来一次次的 谋杀任务而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以及,不仅仅是杀人,许多身为家族长女的瓦妮莎所不方便去做的事情都是 自己的职责。所谓英卡纳家族的义子并非是什么能够带来安宁和舒适的头衔,很 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只能像烂泥里的泥鳅一样被扔在市井熔炉里摸爬滚打。 这样的回忆是否灰暗而残酷呢?伊比斯无法对此作出任何评判。那不是什么 试炼或考验,而是,作为被授予了贵族姓氏的卑贱人类所生存的意义,倘若对此 产生了丝毫的不满或怀疑,就是对自身存在的否定——他不是在对自己被英卡纳 家族收养长大而感恩,只是一旦假设失去了姓氏的自己会怎么样,显而易见的结 局无疑令人沮丧。 他绝大部分的阴谋技巧都是由瓦妮莎教授的,任何背叛都是自寻死路——再 说,为什么要违背老姐的意志呢?成为凶器也有凶器的好处,起码不用像老姐一 样陷入政治争斗的漩涡里整天折腾阴谋诡计,只要专注怎么完成她交付的任务就 好。 打消了所有不该出现的念头,静静躺着的伊比斯把思考重新转到那个叫做卡 拉古尼斯的存在上来。 不管真相如何,认真考虑了所有的可能性后,他还是下定决心针对这个名号 稍作探查。毕竟这一次是在自己家族的势力范围内活动,有什么疑问大可以直接 去询问克劳迪娅——她可没有胆子对自己隐瞒。身为当地领主,没有人会比她知 道的信息要更多了。 想通以后,伊比斯眯起眼睛,准备入睡结束今天的劳累。他向着睡在地上的 少女投去视线例常确认她的状态,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看似只是在1睡,但妮 芙丝的睡姿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平时的妮芙丝像个蜷缩起来的婴儿,总是把自己盘成小小的一团,沉稳地吐 出香甜的梦呓。但今日的她却僵硬地趴在那里,双手的位置也不自然地像要随时 发力——要说半龙少女是在准备逃跑的话,那也太过无谋好笑了。她前日那次处 心积虑时机巧妙的出逃都已宣告失败,在自己已经对此警戒的情况下用这样拙劣 的掩饰准备再度逃跑,简直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如果沉稳睿智的妮芙丝真的做出了如此鲁莽弱智的举动,那自己就要下调对 她的评价了——伊比斯正这么想着呢,本来静止不动的少女就突然坐了起来。 「……」 怎么,你真要如法炮制再来一次吗?青年感到了智商正被侮辱。确实,反其 道而行之是对付懒惰者的好计谋,但是她怎么敢认为自己会是那种提出了约定就 丧失警惕的蠢人? 伊比斯从床上翻身站起,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狂妄傲慢的少女,却立刻发 现情况不对劲。即使知觉再怎么迟钝,听到起身的动静之后也该会有反应,但妮 芙丝却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自顾自地踱步向房外走去。 这姑娘,魔怔了吗?感到郁闷的伊比斯上前两步,才发现女孩闭着双眼,一 副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预谋出逃。 伊比斯无语地看着她迈着呆呆的步伐缓缓移动走进走廊,便伸出手重重地拍 打了少女弹性十足的小屁股。 「呼诶?!」 骤然睁眼的妮芙丝露出了丝毫不似作伪的,如梦方醒的惊吓模样。如兔子般 受惊小跳的少女茫然地环顾了一圈,才一脸迷茫地皱眉呢喃。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走廊上……」 「还装无辜呢,说,你是不是想逃跑!」 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硬力量把满脸无辜的少女拽回了房间,尚未弄清楚现状的 妮芙丝就被青年扔在了床上。 「我没有!」她下意识地为自己辩白,「我没想要逃跑……」 「都到走廊上去了,你还说自己没想跑?你该不会想说自己被操控了吧!」 面对着眼前满是怒意的伊比斯,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的妮芙丝搜索枯肠地想 要找出解释。之前就说定了再有逃跑行为约定就会作废,但她实在没法找出理由 说明自己身上的异常。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平常地在睡觉,一睁眼就发现站在走廊上了……有可 能是梦游,但我以前也没有梦游的习惯啊……难道是因为最近神经紧张,就出现 了梦游的症状?」一旦开始认真分析,半龙少女很快就陷入了自说自话的状态里 去,「是焦虑症之类的神经症状吗?但是,如果是神经衰弱、强迫症或焦虑症的 话,除了梦游也会在日常中表现出来……我确实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可是真的严 重到了产生疾病症状的程度了吗……还是说,因为更加恶劣的物理原因吗?比如 说食用生肉导致的寄生虫对神经器官的感染……虽然几率很小,但那实在太严重 太可怕了,没有核磁的条件下无法作出诊断,要治疗也找不到阿苯达唑之类的药 物,开颅手术更是不可能……」 伊比斯略显无语地看着正自我分析的少女突然陷入了恐慌之中。下一刻,妮 芙丝突然完成的自我开导更是让他无话可说。 「……没有其他症状的话,就不要为此烦恼了。仔细一想,还是等到偶发状 况被排除之后再来考虑严重性进行进一步诊断吧,呼~」 「你是说,你觉得自己出现在走廊只是『偶发状况』吗?」 「我觉得就是这样。」 作为对回答的奖赏,毫不留情的暴栗敲在了一脸自信的女孩的脑门上。 「呜…我哪里说错了嘛……」 「你觉得,只是一句『偶发状况』就想让我原谅你吗?下一次等你走到门口 还是『偶发状况』,走到镇口还是『偶发状况』,是不是非得等你逃跑成功了, 才不用把这种试探行为冠上『偶发状况』的名号了?我必须给你点教训,好让你 别再动心思玩这种愚蠢可笑的借口!」 揉着脑袋的少女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真理智的行为分析是一回事, 而对伊比斯来说,不管起因如何,自己在晚间踏出房门是另一回事——正常人肯 定是先辩解行动原因,就算随口说是去找苏诺一起玩,也比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梦 游症要好多了。 所以,话题兜兜转转地又回来了。 「我真的没想逃……」 妮芙丝注视着人类青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闭嘴不再辩解。 哦。这样啊。这家伙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在意的不是什么逃跑不逃跑,重 点根本是后面的「教训」啊。 「……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少女抿紧嘴唇,「让我趴在床上任你奸淫?还 是要把我吊起来侵犯?」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么龌龊的思想——」 试图用正义凛然的样子让妮芙丝羞愧,不过很明显同一招不能用两次,早就 看清了眼前色狼真面目的白发少女投来了不屑的眼神。有些恼羞成怒的伊比斯于 是按着脚腕将身形娇小的妮芙丝从床上拖了过来。 要用什么调教方式惩罚这个傲慢的女孩呢?伊比斯一时犯了难。如果是在家 里还好,能用的道具和药剂要多少有多少,还能经常去找老朋友整点新玩意。但 这是在偏僻的蜜蜂岭,连个肛塞都找不出来的穷酸地方。 眼珠一转,青年很快就想到了合适的玩法。 「你承诺过不会对我说谎,没错吧。」 「是。但我也说过,无法说出口的重要秘密我也不会告诉你。」随意地躺在 床上的妮芙丝瞟了一眼正把玩着自己脚丫的男人,一时也摸不清他想做些什么。 「什么程度的秘密算重要秘密?」 对龙女而言,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一旦界定了秘密的边界线,秘密之外 都会变成不设防的信息。自己的身世虽然相当复杂,倒也不是不能吐露,但敏感 的是除此之外的部分——挑明了重要秘密的范围,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主动权。 但是,能轻松地将这个问题蒙混过关吗?这家伙并不是个好糊弄的对象啊。 「……任何可能会危害其他人的技术信息。」妮芙丝下定决心将这个问题一 次性说清楚,「比如,扭力投石车和配重投石车的技术。你也见识过那些守城器 械,我不会将这些能帮你们杀人的技术说出来。」 他不会知道这些工程器具在自己手中只是最简单的技术,所需的力学知识非 常基础,而更复杂的理论虽然一时难以实现,也都是先进得难以想象的智慧。 「包括『火药』的制作方法,对吧?」 白发少女默默点头。 伊比斯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想象过所谓的隐私会是什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那个叫做 火药的武器虽然威力令人印象深刻,和神明的威能比起 来也是不值一提,倒是那 些器械能在凡人的战斗中大放异彩。本以为她要隐瞒的是身世或底牌,没想到对 这姑娘来说,那些会对战争有着重要帮助的器械才是她要死命坚守的秘密。 「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伊比斯摇了摇头,「就算那些技术落到了我的家 族手上,也绝不是最坏的结果。我们只会为了利益而行动,而非单纯通过战争和 杀人来取乐。」 「在这种时代,战争抢掠就是最大的利益所在。」妮芙丝显然一点都不准备 松口,「反正,如果你非要逼迫我说出脑中的技术的话,那我的存在对人们造成 的损害就会比不存在要大,我就会立刻去死——」 这傻姑娘是认真的,伊比斯确定了这个事实。 「我不太明白。对你来说,别人的生命比自己都要重要吗?」 答案显而易见。面对露出了倔强表情的妮芙丝,伊比斯无法与她感同身受, 只是为这种生存方式而感到惋惜。明明有着大好的人生与优秀的能力,却非要给 自己绑上古怪的限制,这种价值观还真是不可理喻。 「你这么活着真是辛苦。」 「你倒是轻松。但你自私的人生就不会感到空虚吗?」 「是啊,好空虚啊。」伊比斯用夸张的声调应承道,「所以我要上更多的女 人,才让自己不会变得那么无聊——你把屁股撅起来。」 作为俘虏,也只有乖乖听话。已经抛弃了无用矜持的妮芙丝顺从地翻身,以 极为慵懒的姿势趴在了床上,象征性的稍微抬起了些臀部。 撅了,但没完全撅起来。 「屁股不大,奶子没有,脾气倒不小。」 对于妮芙丝而言,这样的身材羞辱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她本来就对自己的容 貌毫不在意,平时也从不刻意修饰,完全依靠天资拥有着即使素颜都丝毫不减分 的美貌。话说回来,一白遮百丑,更何况妮芙丝的五官也没有什么瑕疵。清澈的 蓝眼睛虽然是奇异的竖瞳,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唔~」 伊比斯挥掌拍在少女的小屁股上,传来的手感让他有些咂舌。虽然外表清纯 可爱,娇小的龙女浑身上下却没有长多少肉,小小的臀部也不够丰满挺翘。长相 惹人喜爱是一回事,太过苗条幼嫩的话肏起来也不够爽。 不过,锻炼改造什么的以后再说,今天要做的是继续侵蚀她的心理防线。 感受到后背压上了成年男性的重量,有些紧张起来的妮芙丝低下头,使劲把 脑袋往被子里埋。虽然说了不会反抗,也不意味着自己要凑上去逢迎,保持非暴 力不合作的态度就已足够。安静地躺着的话,只要被他压一会儿,自己应该就能 获得休息了…… 「马上就要被我临幸了,你在期待着主人的惩罚吗?」 近在耳侧的声音轻吐着醺人的温暖气息,少女努力忽略耳朵被舔弄挑逗传来 的不适感,仍然嘴硬着作出了答复。 「你还不是什么主人。再说,也就只有你会沉迷在肉欲里,我可不会——」 「不许说谎。」轻咬着龙女耳垂的伊比斯细细地磨吮着口中的软肉,看着身 下的美少女正努力闭着眼睛忍耐快感,「诚实地说出你的感受,这是你承诺的诺 言。还是说,这幅矫揉造作的闷骚模样才是你的本性?」 「我才不是闷骚……」 「那么,说说看被我咬着耳垂的感觉怎样?」 虽然很想把「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句话说出口,像要烧起来一般的脸颊可掩 盖不掉。 既然已经被抢白在先,少女也只能诚实地说出感受。 「湿漉漉的有点暖和…心跳有些快了起来……」 「不难受?」 「嗯,有点舒服…呼啊啊……」 最要命的是,近在咫尺响起的男音把平稳的心绪都搅动得不得安宁。只是单 纯的生理反应而已——即使这么告诉自己,氤氲着的旖旎氛围却在让体温不断上 升,引得思绪都变得迟钝起来。 青年倏地伸手将妮芙丝脸掰转过来,少女精致茫然的俏脸便出现在眼前。他 毫不迟疑地吻上了她晶莹薄嫩的粉唇,粗暴地用舌头顶开犹豫的牙关侵入进去。 「唔唔~啾呜……咕啾……」 前日湿吻的经验排上了用场,这一次妮芙丝再没有无助失措,而是略微生疏 地跟上了伊比斯的节奏。青年的舌头轻车1路地勾住了少女的丁香小舌拉出,恣 意卷吸夺取着涎液香津。互相缠绕的舌肉纠缠婉转,不断发出淫靡的水肉交融之 声,为此甘之如饴的少女脸上也下意识流露出了沉醉的神情。 许久之后,相合的双唇终于分离。和神色迷离的妮芙丝相较,深谙此道的伊 比斯则显得轻松自如,尚有余裕继续对着少女发问。 「喜欢舌吻的感觉吗?」 「嗯……非常不讨厌……」 看得出来,她在很小心地避免说出「喜欢」两字。这点小心思自然无法瞒过 伊比斯的眼界。他翻了个身,侧躺着将妮芙丝搂入怀中。 浑身滚烫的玉体入手,青年自然明白那是情欲被煽动起来的标志。稍稍用大 腿向着少女的秘地摩挲试探,得到的也是似拒还迎的忸怩回应。 「那你对我怎么想?是一如既往的厌恶,还是稍微有点喜欢起来了?」 「我……」 扪心自问,这是个有些复杂的问题。静静感受包围着自己的男人体温,闭上 双目的妮芙丝垂首冥思。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想和这个俘虏了自己的罪魁祸首有过多交流。虽然有 救命的恩情,但她对这个轻浮的男人的观感并不好。相处了几日之后,渐渐打开 的话题也让交流多了起来,但那并不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变得有多好。 毕竟,少女与人交往的态度就是这样。既没有因为被限制了自由感到怨恨, 也不因对话交流的顺利产生太多好感。哪怕被这个家伙几次揩油甚至插入侵犯, 也没有生出太多恶感,至多只是感叹了与人交合的新奇体验。 「我并不喜欢你。」妮芙丝努力让声线变得沉稳下来,「你是个自私的聪明 人,而你想要的东西和我不同,我们之间的交集很难得到共同的结果。」 「也就是说,不讨厌?」 非要说的话,迄今为止,只有那个暴虐残忍的精灵统帅作为完全无法交流的 对象而被厌恶。少女并不憎恨任何人,最多只会因为难以对话而远离那些交流起 来十分困难的偏执人士。 「……我不知道。」她挤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非要说我会发自 内心地憎恶谁,就是那些没有其他价值,存在本身就会不断伤害别人掠夺别人的 反社会者和暴徒。我看得出你和那种人有差别,你是个小心谨慎地在社会框架下 牟利的秩序人——也就是说,你是有底线的坏人,甚至在特定的社会秩序下会变 得更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底线这种东西?」 「你有。如果是你站在精灵统帅的位置上,会下达屠城的命令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当时发号施令的是自己,伊比斯想,那种情景下的屠城命令毫无必要。 屠城只在发不出饷面临兵变或震慑其他城市减少抵抗时有效,无论哪一项都 和布莱丹陷落时的情景无关。相比之下,在劫掠中被杀死的人口损失是一大笔相 当令人心痛的财富,而且给人留下残暴的印象是否是好事还有待商榷。即使要震 慑俘虏,当着城中市民的面把坚持抵抗的士兵与官员绞死才是事半功倍的方法, 而且还要适当对着合作的投降者展示仁慈与慷慨。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所以……」他挑逗般地轻舔少女天鹅似的雪白脖颈,「你的意思是,如果 我做好事,你对我的好感就会增加?」 随着舔弄而闪过的麻痹般的快感电流让妮芙丝不住颤抖,而青年话语中暗含 的假设让她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不。你不会因为我的态度而转变行事风格。你只是想命令我服从你。」 「答对了,聪明的小姑娘。」 如果在这里的回答是「是」,那就是自以为是的狂妄。作为俘虏的龙女没有 讨价还价的余地,手中空空什么砝码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坚硬如铁柱一般的肉棒已经抵在了屁股上,缓缓摩擦着女孩弹 性十足的软嫩臀肉。妮芙丝弓起瘦削的美背,呼吸也因为发情而甜腻起来。 「现在告诉我——」青年那引人堕落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讨厌做爱吗?被 我的肉棒插入进来的时候,会感到舒服吗?」 「哈啊…嗯啊啊……没有…没有不舒服……呜啊啊啊……」 轻轻揉弄着雪白绒毛下方敏感得已经变硬了的小巧阴蒂,少女娇吟的喘息声 便愈加色气妖艳起来。火热的肉棒更是灼伤着她冰凉敏感的臀部,甚至一度顶上 脊末吐出前液……如果没有那根碍事的黑尾巴,已经快被融化在情欲中的妮芙丝 只消提臀后迎,就能将苦觅未得的男根纳入自己动情微张的淫穴中去。 「想要我的肉棒插进来吗?」 似乎在做什么艰苦的心理斗争一样,即使是如此简单的二元命题,紧蹙雪眉 的妮芙丝咬唇犹豫着无法回答。伊比斯欣赏着她矛盾的神态,继续添柴加薪地掰 走龙尾,将肉棒紧压在少女柔嫩的性器下磨动。他将头埋进女孩纯色的雪发中, 轻嗅着她幽邃的清冷体香——和喜好用各种花香浸染身体的精灵们不同,从来都 不装饰自己的妮芙丝身上拥有的只是最纯粹的少女体香。 享受着少女股间的柔嫩触感,伊比斯继续对着她发出拷问。 「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说谎吗?为何不诚实地直面自身的欲望?这是正常的欲 求,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承认自己喜欢做爱又怎么样呢?」 烧灼着的并不仅仅是正被胯间的巨根所引诱的性器,大脑也因为涌动的情欲 而饥渴难耐。交合这种事,从来也没与道德与否所直接联系在一起过。无论选择 入乡随俗,还是遵循个人的自由,对性欲逃避都是不合时宜的清教徒思想作祟。 那么……坦诚一些,是不是就比无意义的自欺欺人要更好呢? 妮芙丝终于轻启薄唇,作出了回答。 「……我——不讨厌做爱。」 「如果对象是我的肉棒呢?」 「就肉欲而言非常不讨厌……但是,情感上的话,就有一点讨厌了。」 「那你现在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呢?」 「……有点想要。」 「嘿嘿——不给。」 股间火热的充实感突然消失,夹了个空的妮芙丝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会双腿, 才发现身后的青年已经拔屌走人。没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放着到手的肉不吃,少女 惊讶了好一会儿,才迷惑地发出疑问。 「你为什么不……」 她合上了微启的唇瓣,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痴态一样羞于将后面的 内容说出口,只是用仍然迷离的眼神观望着面前洋洋自得的伊比斯,但离散的视 线仍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青年胯下的一柱擎天之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法移开视线…… 「坐上来,自己摇。」坐在床沿的伊比斯拍了拍大腿。 鬼使神差般地,还未理解话中之意的妮芙丝爬到了男人身边,顺从地翻身斜 坐了下来。灼热的阳具就靠在大腿外侧,少女苦恼地微微抬腿磨蹭,思索着奇怪 的谜题。 「摇…要怎么摇啊……是要像遥杆一样操纵吗?」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遥杆,但不知道怎么突然脑袋宕机了的少女明显搞错了很 多东西。伊比斯只好伸臂从腋下提起妮芙丝,帮她矫正好了坐姿。 这时候,妮芙丝才明白了青年的意图。 「我不准备动。你要是想要肉棒的话,就自己用小穴对准它,扭腰摇动身体 吃进去。」 「啊…那不就是要交配吗……」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这种事情上来。情感上那一点讨厌的感觉终究和肉欲 拉锯在了一起。妮芙丝用股间轻夹着磐石般坚硬的巨根,却是犹豫着没有动手把 它扶进去。 如果是刚刚那样被动地躺着被插进来的话,还能解释说是情势所迫。这时候 要是主动坐下去,那就几乎坐实了投降的态度。 可是,如果不坐下去的话,已经饥渴急切的下身传来的那股酥麻难忍的感觉 就会无法排解。柔软的阴阜就像海绵一样紧紧贴在了肉棒的上侧,随着呼吸的抖 动而慢慢挤压,分泌着湿润的蜜液。妮芙丝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从下体移开,侧 过脸看向身后正懒洋洋坐着的伊比斯。 「如果我今天拒绝和你做爱的话,你会强迫我吗?」 「你想得美。」青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那样一来,你不就能心安 理得地享受了吗?」伊比斯咧出了个阴险的笑容,「要么被无法排解的欲望折磨 得无法入睡,要么主动扭腰侍奉我——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他愉悦地欣赏着龙女进退两难的样子。初尝禁果后的一段时间最是食髓知味 的敏感期。自从那一晚两人的激烈交合之后,妮芙丝那扭曲的抗拒感明显减少了 许多。 伊比斯不太相信现在面色潮红的她能够忍耐住诱惑——这就是他所准备的难 题,看她会不会继续落入其中。 「……那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如果我现在出门……」神情暧昧的白发龙女轻咬食指,低声说出了解决方 案,「……去随便找个男性居民解决性欲的话,你会怎么想?事不遂愿的失望? 还是,遭到背叛的暴怒?」 她得到了根本意想不到的回答。 「无论你选择在这里侍奉我,还是跑出去随便找个野男人排解,其实没什么 区别。」 伊比斯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选项,平淡如常地回答道,「你看,只要你选择 了主动扭腰寻求男人,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还是说,你天真地认为去找别 的对象做爱会让我生气?我早说过了,女奴就该是侍奉他人的存在。要是你真的 解开心结出去野合,那我这一次就准许你这么做。」 妮芙丝瞪大蓝眼,再一次为三观差异而感到震惊。 但是,他说的并没有错。那种称不上报复行动的选项真正损害的还是自身的 自尊。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放荡的性格,对这家伙也只是有些讨厌而不是仇恨,无论 选择什么对象欢好,好像都只会让他得遂所愿。 而要是选择忍耐的话……已经快要支配身体的灼热的空虚感提出了反问:真 的能够选择忍耐吗?和坚守的代价比起来,就连保持现在这样暧昧的现状都显得 舒适宜人。 「你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你明明说了喜欢我……」 「是啊,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奴。喜欢得都想要发挥贵族气度把你和别人分 享了。」 伊比斯赞叹这像石头一样迟钝的少女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卖萌。这种咬着 手指楚楚可怜地说出拷问男人话语的姿态,果然是女人才天生就会的本事。不愧 是自己选中的璞玉,他几乎已经能预见到,潜力开发完毕后的妮芙丝会是一副多 么祸国殃民的模样了。 不过,妮芙丝根本没发现自己遵从灵感摆出的姿态坚定了青年怎样的想法。 她下意识地忸怩着赤裸的娇躯,眉宇间伪装出的埋怨神色转瞬即逝,又恢复 了刚刚的煎熬模样,像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旺盛燃烧的欲火可不会就这么简单平息,愈发粗重艳丽的喘息也做不 得假。 伊比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少女犹豫矛盾的行动,好心好意地发出声音劝说。 「不要害羞。饿了就要进食,渴了就要喝水,性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不用 非得强迫自己去排斥这种行为。」 「那样的话……呼啊……和没有知性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的动作也和野兽没差多少嘛。」青年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你自己 看看自己的下身,不是正饥渴得在来回蹭么。」 即使嘴上硬气,正在缓缓磨蹭着肉棒以求快感的嫩穴却暴露了少女的外强中 干。 就在她自以为努力地在和欲火对抗的时候,靠在肉棒上的白嫩小穴正来来回 回地反复磨动,泌出的透明蜜液也濡湿着两人交叠的性器。 「呜……我…嗯啊啊~」 何等不成体统的可笑姿态。妮芙丝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地想从青年的身上 爬起来,撑到一半时便僵住了姿态。被背对着的伊比斯看不清少女脸上的表情, 便好奇地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你要我诚实,那我就诚实地说——我现在,快忍耐不住想要做爱了。」 妮芙丝转过身来,原本纠结的脸上已是一副释然的表情,以及大团娇艳欲滴 的鲜明红晕。她终于接受了事实,完成了对自己原本观念的转换。 「所以,我现在要征用你的阴茎。」龙女撩起鬓发,吐出了奇怪而自信的话 语,「不是我要屈从于你了,而是我决定使用你的器官来发泄欲望。」 哈?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真的能骗过她自己吗?伊比斯还在疑惑,就被转过身来 的少女反过来推倒在了床上。 随后,看起来完全放开了拘束的妮芙丝便大胆地骑了上来。她似乎发自内心 地相信了那套像是刚编出来的说辞,对于逆推的行动也不再顾忌。小心地伸手将 水嫩的穴口对准了伊比斯勃起的性器后,少女便沉腰慢慢坐了下去。 「嗯呜……进、进来了,呜啊~哈啊啊……」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紧致感触,紧紧压来的膣肉让青年舒爽无比。不同的是, 这一次甚至都不用挺腰,与他交合的少女就已经开始主动扭身侍奉——是在侍奉 吗?伊比斯再次注视妮芙丝的神情确认。少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羞意,而是像摆 弄玩具的儿童一样用淫穴缓缓吞吐起肉棒来——明明不久前还是半推半就的娇羞 模样,这姑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态度? 他突然觉得,眼前正戏谑地笑着的少女面容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呼,呼啊…龙类有三大欲望,分别是食欲、性欲,以及睡眠欲……咯呵呵 呵~」 像是说出了什么微妙好笑的哽一样,少女咯咯地轻笑起来。这条硕大的阳具 已不是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况且她自己主动的动作自然会缓和许多,因而虽然 强烈的快感顺着不断挤压膣壁传来,坐在青年身上扭动纤腰套弄的妮芙丝没有如 之前一般沉沦进去,而是在娇吟之余保持了些余裕和理智。 「所以,现在不是你在侵犯我,而是我在上你……」夹住青年腰腹的圆润双 腿随着少女娇躯的抖动而挪转,咕啾咕啾性器相撞的淫靡水声为交媾的节奏打着 拍子,「这一次是……是我在……嗯啊……在用你的肉棒自慰……可不是在服侍 你……」 在伊比斯的印象中,半龙少女的形象是克制而内敛的。她虽然也有常人一般 的欲望与情感,总是用更加冷酷的思考压制下去。所以,眼前的这幅模样,就是 妮芙丝放开了自我约束之后的真实本性了吗?他注视着少女明媚的眼眸,看到的 是毫无掩饰的痴迷于交合的肉欲,以及几分仿佛醉酒一般的意乱情迷。 虽然本来的计划是让她变得坦诚,但事态发展似乎有些偏差了……温暖紧窄 的少女腔穴中虽然让人兴奋,但正如妮芙丝所说,她的态度就只是在使用自己的 肉棒自慰而已。 吸合着肉柱的两瓣阴唇上下翻飞,娇嫩白皙的美穴反复吞吐着肉棒,那颗小 巧的阴蒂也已因为兴奋而挺立。 伊比斯试图伸出手,扶住少女的纤细腰肢,却被妮芙丝按住手腕阻止。 「不行…不行……嗯啊啊~你、你别动……」骑在男人身上的龙女一边娇喘 一边吐出话语,「现在是…我在寻欢作乐……该怎么动都得我来……」 她的双手用上了力,让青年无法抚摸少女娇美的身体,心里不由有些发痒。 而且,看着妮芙丝已经从刚刚的困境中摆脱开始尽情享乐,自然就滋生了不 甘心的坏想法。他可不会呆呆地躺着做她的自慰棒。 「嗯啊啊…哈呜……哈啊……呀啊啊啊~?」 收纳肉棒的膣内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冲击刺激,只是追寻着下身的渴望而扭腰 摇臀地榨取着肉棒的妮芙丝突然发出了惊呼声。她还未反应过来,向上突刺的肉 棒便激烈地捅入了深处,狠狠撞击在柔嫩的宫口上,激起一阵酥麻的电流感。 「女奴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快乐。你就没考虑过主人的感受吗?」 依靠腰力挺动胯部,强行主导了欢爱节奏的伊比斯粗暴地驱动肉棒撞击着少 女的子宫。贯穿了花穴的巨根一下又一下地顶开逼仄的膣肉,直插得少女娇躯颠 颤方寸大乱。 「呜啊啊~别、别顶……嗯啊啊啊……你、你不是说你不准备动吗?」 「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轮得到你命令我?」 理想中的情况,是自己悠闲地躺在床上,一脸娇羞忍耐不住欲火的妮芙丝屈 下身体主动侍奉索求,然后在羞愤之中抛弃自尊婉转承欢……结果现在目的完全 没有达成,那就没有再保持静止的必要了。 「你…呜啊啊……你不讲信用……」 「对啊,我就食言了。你还能怎么样?」 伊比斯挣开已经无法凝聚意志的妮芙丝的束缚,伸手按住了女孩曲线美妙的 光滑细腰,尽情抽插着她的娇嫩美穴。呜呜地娇喘着的白发少女也无法再有什么 抵抗,在青年狂暴的攻势之下双腿发软,纤腰后弓,珠圆玉润的脚趾一枚枚地蜷 缩起来。 ……所以,绕到最后,还是变回了像是自己在强迫一样的性爱,而妮芙丝也 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其中。伊比斯在心里微微感叹了一下,就没有再继续追思。 他确实贪恋妮芙丝的肉体,为此稍微停滞一下调教计划也无妨——反正,他 早就在这场战役中立于不败之地了,稍稍受阻也不影响最终的结局。 肉体拍击与清脆水声连连响起,透明粘稠的秘液四处飞散。与她自己摇动身 体时的舒缓节奏不同,由伊比斯所主导的交合愈加激烈,如汹涌的波涛般一浪接 一浪地将半龙少女颠上颠下。 「呀啊~哈啊啊…哈啊……顶到了……嗯啊啊啊啊——」 狂风骤雨一样的抽插很快就将少女送上了高潮。摇头晃脑的妮芙丝发出高昂 而激烈的淫乱媚叫,终于在潮水一般袭来的快感中撑不住败下阵来,浑身瘫软地 从青年身上落下扑倒在他熊前。随后,爆发的浓精迸射而出,将少女的子宫注染 上了男人的印记。 伊比斯抱住怀中平稳轻喘着的白发少女,缓缓将已经疲惫下来的肉棒抽出。 他低下头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脸颊,说道。 「……你看起来已经不排斥做爱了。」 虽然没能让妮芙丝更堕落些,最起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云雨过后的少 女没有说什么,只是慵懒地扭了扭赤裸的身体,困倦地眯起眼睛。 「明天我有事,就不跟着你和苏诺去闹了。」 「……嗯…嗯。」 伊比斯抽过被角,将被子盖在了少女身上,然后将她翻身裹进被子里,推了 一把让她滚落到了床下的铺盖上——虽然理论上抱着美少女睡觉是非常香艳的体 验,但客房的床就这么小,两人一起可根本睡不了。 因为跌落而有些微痛的妮芙丝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也没再为青年拔屌无情的 举动而抱怨,就倒头睡着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10) 2022年3月20日 十 当伊比斯找上克劳迪娅的时候,年轻的女领主正在指挥奴隶们收拾仓库—— 听起来颇有当家做主的风范,但实际上,她也只是在和家中年老的奴仆们一起搬 东西罢了。尤其是婆婆们的腰腿都不太好,碰到重一些的东西,也只能由这位 「奴隶主」亲自动手搬运。这些从小就一直照顾着克劳迪娅长大的婆婆们与其说 是奴隶,不如说是她的家人。 大致上,莫雷卢斯家的奴隶们可以分为两类:从事各种杂活的仆役,和供老 领主泰瑟斯淫乐玩弄的漂亮女奴。虽然实际上她们的生活待遇并没有区别,但泰 瑟斯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作出了偏爱——他强撑着病体从床上起身,亲手勒死了几 位喜爱的女奴为自己殉葬。 克劳迪娅无法对父亲这样的行为作出评价。这是习俗,他只是做了领主可以 做的事情而已,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主仆关系的另一面——奴隶们毕竟 不是真正的家人,从来无法对领主的决定作出什么抗议。 「这袋麦子在角落里放了多久了?里面已经都长霉了——把不能吃部分的挑 出来,剩下的你们这几天赶紧吃掉。」 虽然克劳迪娅知道发霉的东西最好不要吃,但把整个口袋的粮食都扔掉是绝 对做不得的。这里可是有能吃好几顿的量呢!对于从小就在穷酸环境里长大的她 来说,这样的浪费是绝对不可允许的的行为。因此,女领主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让 奴隶们将其吃掉的方案——这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总不能让二妹和苏诺吃这种 东西吧。 其中一个奴仆婆婆走近般起了有些潮湿的口袋。她的表情也是一副理所应当 的样子。这就是她们接下来几天的口粮了,要是一不小心吃出病来死掉——唉, 都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就算没有这袋小麦,也是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突然倒 下的。 「我老远就闻到霉变的气味了。」储藏间里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伴随着 越来越近的脚步,「这该不会要放进今天的晚饭里来招待客人吧,领主小姐?」 是伊比斯。他的突然出现让克劳迪娅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用于储藏杂物和 粮食的仓库坐落在院子后的一角,不太像是随意闲逛能到达的地方,何况自己还 正好处于这里。所以,是特地过来找自己的吗? 「您开玩笑了,我怎么敢那么做呢?」年轻的女领主露出恭谦的姿态,「您 有什么事情找我?」 克劳迪娅胆怯地看着眼前神色如常的青年,脑中却闪过了前天晚上的场景。 就在那晚她被伊比斯拿走了作为女人的第一次,可体格与身份的差距却使自 己无法作出任何反抗。 那绝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不仅仅是被破处的撕裂痛苦铭刻于心,遭到的粗 暴无情的对待也让领主小姐对青年的观感一落千丈。她最开始还寄希望于他能将 妹妹带出这个小地方,去繁华的圣地那里寻找医师。现在看来那根本是个错到离 谱的想法,幸好那种愿景还未表露就被伊比斯的真面目给击碎了。 但是,这位毕竟是主家子弟,是举手投足就能决定自己一家命运的存在。无 论心中有什么怨恨与不满,也不能显露在表面上。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伊比斯眯起了眼,「看看你有没有因为前天的事 而对我心怀怨念……那样的话,我就得考虑怎么对待你那两个比你的血脉还要不 纯的妹妹了。」 「我、我怎么可能会有怨念!」克劳迪娅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无论您 要做什么,我都绝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我的妹妹…如果您对她们有想法的 话……不,我不是要在您的决定指手画脚!我只是…只是要恳求您……不要伤害 她们……」 她惶恐失措的态度全让伊比斯看在眼里,使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在乎血统的尊贵人士,也不是什么欺压良善的角色——好 吧,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只是看到这位性格极度懦弱的领主小姐,就自然地想试 试看欺压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她反抗。 换而言之,威胁与强迫的内容都是手段,甚至连奸淫就是随性而为,只是想 试探克劳迪娅退让的底线在哪里才是最大乐趣。不过,在享乐之前,还是得先把 重要的事情先做了。 「我来找你是有严肃的要事,至于你的妹妹们——就看你接下来是不是会配 合作出回答了。」 这下子,领主小姐打颤得更厉害了。 「……请您尽管说,我是绝对不会有所隐瞒的。」 料你也不可能会有这种胆子。伊比斯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抛出了话题。 「卡拉古尼斯,这个名称你知道吗?」 即使是再细微的表情变化,也难以逃过伊比斯的眼睛。不易察觉的惊惶之色 虽然一闪而过,仍然被青年捕捉在了眼里。果然这之中有什么蹊跷,倘若只是正 常的崇拜祭祀,又怎么会使她感到害怕呢。 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克劳迪娅如常地回复道。 「我知道,这是我们镇上农民们信奉的神祇,能够带来好运和丰收。」见到 伊比斯仍然是一副严肃脸,女领主忙不迭地把更多信息倾倒出来,「祂以灰翅的 飞蛾作为使者,最喜好的贡品是蜜蜂产出的金色蜂蜜。镇里的不少人家都散养着 一些蜜蜂,所以就能收集出不少的贡品来……」 青年早就注意到了仆役们正在搬运的那些陶罐陶缸,其中有几样就是蜂蜜, 因为光线与质地的缘故显现出暗金的色泽来。 「居民们一般都是在家中祭祀。」克劳迪娅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过更多 的时候是把大部分上缴给我们,然后专门堆放在仓库里,等到时节合适的时候拿 出来祭祀。因为举行仪式需要专门的步骤,整个镇子里就只有我会,所以收集蜂 蜜时居民们也不会太抗拒——他们毕竟不愿意错过卡拉古尼斯的赐福。」 既然信仰能得到回报,那么神名就必定对应了实体而不是指向虚无。 伊比斯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显得愈发可怕。 「让你的奴隶滚出去,滚远一点。有些事不是她们能听的。」 老婆婆们很快就迈着佝偻的步伐离开了仓库,一时间,安静的储藏间只剩下 了克劳迪娅和伊比斯两人。与施暴者独处的现状让领主小姐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她突然意识到,若是现在面前的男人又想强迫自己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即使大 喊也不会有人能听到了。 面露凶光的伊比斯果然走上前来。克劳迪娅惊恐地向后缩去,终于被他逼在 了墙边。她只能发出呜呜的轻声悲鸣,无力地缩倒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之下。 「你知不知道,信仰来历不明的邪神是多么愚笨的蠢事!」伊比斯的声音凌 厉而凶狠,「无论是哪个亚神,都没有以飞蛾作为标志的习好——你们在崇拜的 根本不是哪个信奉母树的精灵亚神!要是让哪个别的领主知晓了,就连英卡纳家 族的族长也包庇不了你!」 他按住女人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克劳迪娅就忍不出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混血私生子成为领主还是可以掩盖的瑕疵,而信仰邪神是 绝对不会被容许的!」就算知道许多小地方的农民不讲究这些,甚至连亚神的名 号与司职都经常不了解,伊比斯还是因为她的愚蠢而气不打一处来,「是谁在散 播这种信仰?是谁教导了你祭祀仪式的步骤和动作?这是你们迁徙之前带来的陋 习,还是有谁曾经命令你们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是对英卡纳家族的背叛!」 「是…是……」 被掐住了臂膀的克劳迪娅颤抖着,吐出了幕后凶手的名字。 「……是英卡纳家族的长女,瓦妮莎·英卡纳小姐让我们这么做的……」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怔住了的伊比斯松开了手。 「是她命令父亲在镇民中散播这种信仰,同样也是她交给了父亲用于祭祀的 仪式。」已经解除了危机的克劳迪娅还是有些喘不过气,「…就连让居民们在晚 间聚集起来淫乱,然后平衡居民们参与乱交的人数,也是她命令父亲去做的。我 只不过是继承了父亲的任务而已。」 「而且,那个『药方』也是……虽然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那也是父亲 遵照瓦妮莎大小姐的命令去准备的。」 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自己没去往那方面想呢。自从将老姐吩咐的「药方」 拿到手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把这件事放在考虑之中了。如果克劳迪娅没有说 谎,那这应该就是将老姐和卡拉古尼斯连接起来的道具。 伊比斯突然感到了一阵无力感。 本来还以为抓住了什么牵扯到邪神的重要线索,既然一切都在老姐的掌控之 中,那么就根本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了。她都没在出发前把阴谋诡计告知,那就 说明这不是自己该了解的东西。 就算她是在用这个小镇搞邪神崇拜,那作为弟弟的自己也只能帮忙掩盖了。 所幸这里偏僻的很,只要不乱说话就不会泄露。 至于这个女人…… 考虑到她并没妮芙丝那样有默契,还是说的直白点比较好。 「既然是老姐吩咐你们家族去办的,那我就暂且不再怪罪了。不过要是有镇 外的人像我一样问起了这种习俗——你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言语之中的警告之意尽显于表。克劳迪娅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生怕被对 面不相信自已的保证。 「除了主家的成员,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错了。除了我和老姐……」伊比斯顿了顿,在脑中确认了一遍老姐身边也 不会有别的如自已这样信赖的左膀右臂,「除了我们两人以及能作为代表的使者 外,你不许将事实吐露给任何人。」 那么,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被他逼在墙边的黑发女子的身躯上。虽然克 劳迪娅的容貌并不是特别出类拔萃,但像先在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也 倒有一副令人想要欺凌的没感来。 只是,从青年脑中闪过的,却是自已强迫对方献出处女的那晚的记忆。抛开 逼奸这一事实不谈,最令人在意的果然是自已最初的失控,对待克劳迪娅用上了 过分粗暴的态度。 自已是人渣没错,但也有些事情是自已从来不会做的——比如说,为了取乐 而随意杀人。那时自已要是没有从失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话,难保不会把克劳 迪娅活活肏死在那里。 究竟是什么让自已变成了那副模样?青年沉默着,向着内新的最深处发问。 为何自已会在交合时对克劳迪娅抱有如此的恶意?她只是个乡下的小领主, 为何自已会把她当做什么身份尊贵的存在而恣意凌辱?最根本的问题,为何自已 在面对胯下是高贵者的幻觉时,会展先出这么一副黑暗的姿态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曾经在圣地生活的时日,作为人类出入上流阶层时所遭到的羞辱与鄙夷,让 他明白了自已从未被那些妆容华贵的精灵勋贵们视作同类。虽然经常与大家族的 子弟厮混,但自已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个「有趣的玩伴」而已。 虽然能够冠以最尊贵的精灵家族的姓氏,作为人类而言是万里无一——或许 要十万甚至百万里无一的幸运,但那也并非想象中的那样令人惬意。根深蒂固的 种族隔阂并不会因为一个姓氏而消失无踪,就连那些本该是同血同族的人类奴隶 们也因为地位差异而疏远。到头来,唯有自已是哪里都够不着的尴尬地位,或许 也正是这种索居无群的生活造就了自已的性格。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重新看向畏畏缩缩不敢发话的克劳迪娅,突然感到索然 无味起来。 算了,别再装坏人吓唬她了。和维护声誉什么的无关,仅仅是突然感到了无 聊而已。因为在这种远离圣地的地方凭借身份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原本的试探底 线已经变成了沉迷于欺凌的快乐,再这样下去也只是让自已堕落。 果然不该休息过头,一不注意就懈怠而懒惰了。 「那么,我就没有别的事了。」 随意地对着正在战栗的领主小姐告辞,伊比斯准备就这么转身离开。他还未 走出两步步出储藏间,克劳迪娅突然发出了声音。 「……伊比斯先生!」 伊比斯闻言转头,见到女人的眼角已经泛出了晶莹的泪花。 「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为什么您要转身就走……」她的声音因为惶恐 而有些哽咽,「如果是我那里让您感到厌恶了,还请您千万要原谅我……」 克劳迪娅本以为自已会再次被奸淫,但没想到今天的伊比斯却毫无兴致。 她立时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这个色魔已经对自已感到厌倦,接下来就 会去向妹妹们出手了。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尽全力服侍您的……」 新急如焚的领主小姐也不顾什么体面与矜持,拉开衣衫将自已白皙的躯体暴 露了出来。精巧偏瘦的锁骨之下,是一对尖尖翘翘的挺拔酥乳,偏瘦的身躯甚至 能够隐约看见肋骨的痕迹。扯掉了衣着的克劳迪娅像是扯掉了羞耻一般,张开双 臂呼唤着人类青年。 即对伊比斯来说,眼前的景象也足够出人意料。他很快意识到了克劳迪娅误 解了什么,再度上涨的戏谑之新牵扯住了原本将要离去的脚步。 虽说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利用权力去逼迫她,但要是对面先倒贴上来呢?对于 享用送上门来的猎物这种事,伊比斯并没有什么新理负担。毕竟,他不做坏事只 是为了不让自已因为追逐畸形的快乐变得懈怠,而非真是什么好人了。 青年走近了裸露上身的克劳迪娅,捏住了这位大小姐的酥乳。柔嫩绵软的脂 肉在掌中随着揉捏而变换塑型,这位懦弱的半精灵也微微仰起头,生硬地挤出了 讨好的笑颜。 「你刚刚说,要我怎么对待你?」 「请您随意使用我的身体。」克劳迪娅微启红唇,吐出了无比卑微的请求, 「无论多么粗暴都可以,请您在我的身上随便发泄吧。」 这是个相当诱人的提议,但伊比斯并不会像个没见过肉的恶狗一样立刻扑上 去。他玩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只是这种程度的裸体的话,并不能魅惑他的意志。 「我本来不准备留下来的,既然是你主动要求献身,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 一次机会。」他顺着话说了下去,随手找了一堆杂物坐了下来,「让我看看你从 上次之后侍奉男人的技巧有没有长进。我就坐在这里不动,如果你能让我射出来 的话,我就会原谅你。」 克劳迪娅因为欣喜而颤抖。她认定自己终于得到了一次补救的机会,能够扭 转面前这位主家子弟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年轻的女领主迫不及待地靠近闲适地 端坐着的伊比斯,随后顺服地跪了下来。 *********************************** 自从向心上人告白成功之后,名为派伯的男性精灵就一直笼罩在幸福的气氛 里。 遵从父亲的遗愿,云游拜访他那些年轻时的战友们,这本该是持续数年的漫 长旅途,却将在第四站迎来终点。派伯并未觉得这怎么对不起父亲——若是知道 了自己的儿子找到了对象,棺材里的老头子想必也会露出笑容的。 他满心欢喜,就连行走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在镇中还是个 不受欢迎的角色的事实。杀人魔的阴影还笼罩在蜜蜂岭的上空,可派伯对此却乐 观无比。 再等一等就好了。 青年已经留在这里等待了数个月,其间一直遭受着镇民的白眼与非难,甚至 只能住在楼梯下方狭窄的隔间里。但这不过是母树赐予的试炼罢了。倘若连这点 辛苦都无法忍耐,是无法成为坚强的男子汉的。 只要等到体内的声音完全苏醒,自己就能轻松地把那个同类找出来,然后以 抓住了杀人魔的英雄的身份扭转人们对自己的印象。 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只 是看得能比常人更远。即使是站在家门口的矮丘顶部向后回望,也能看见屋顶上 一片枯黄的落叶。周围的大人们都以为这是母树赐予精灵的天赋,而自己也从未 觉得这样的特殊有什么不对。 但后来,梦里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起初派伯以为这是母树在对她 的子民传达启示,可后来却发现那并不是母树的声音——这个像虫鸣一样的古怪 声音在梦里说,它就沉睡在自己体内,并把力量借了出来,才使自己能够获得远 超常人的视力。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派伯不清楚这个身体里的邻居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但他知道一点——自己 对此无法表达拒绝。一旦生出了想要将这个真相告诉他人的念头,身体里的邻居 就会发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嗡鸣,以及熊腔会突然疼痛得无法动弹,直冒冷汗。 不过,除了饭量有些变大了以外,大体上这个邻居并没有带来什么害处。何 况,它所说的力量也确实有过人之处。不仅仅是看得更远,伴随着它所说的「苏 醒」,自己的目光甚至可以穿过障碍,隔着墙看见后方的景象。 老头子生前曾经感叹过,他的儿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斥候。但是… …派伯不喜欢战争。即使老头子再怎么吹嘘他曾经用多么英勇的战斗赢得了 荣耀与财富,但派伯厌恶着让父亲变得酗酒、暴力、好赌,失去左脚且一直被噩 梦困扰的残酷战场。老头子抢掠来的财宝很快就因为赌博而输了个精光,建起来 的宽阔大宅和置办的土地也在妄图翻本的借贷再赌失败后被债主拿走。 临死之前,老头子将自己的长剑交给儿子,希望他能去拜访战友们,顺便借 钱购买防具以便加入战斗。但派伯只是把剑和父亲埋在了一起,就孤身一人踏上 了旅途。 他也曾想过,自己这趟旅途既然不是为了借钱,那么旅行的意义究竟会是什 么呢? 身体里的邻居倒是给出了一个方案——去寻找它的同类们,然后……也没说 然后怎么样。 也许能交到一些意想之外的新朋友? 不过,现在派伯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目的。克劳迪娅,这个善良漂亮 的姑娘已经勾动了青年的心弦。他现在只想呵护守卫这位娇弱的小姐,帮助她支 撑衰败的家族。 而邻居的同类也在此处现出了踪影。据这个虫鸣断断续续的梦呓所说,蜜蜂 岭的杀人事件背后都是它的某个同类所为。虽然不知道那个同类为什么会变成现 在这幅古怪的状态,但如果要对抗它的话,就必须得等到邻居完全苏醒过来。 所以,明明知道了杀人魔的身份,可派伯还是得忍耐着蛰伏下来,等待着体 内那个神秘声音的复苏。他不是没想过提前行动揪出那个杀人魔,但邻居的百般 告诫却犹在眼前。「另一个领域的,凡人无法参与的战斗……」即使不理解那指 的是什么,然而有一点他很肯定:邻居不会希望自己的肉体受到什么损害,故而 听取它的警告绝无坏处。反正据它所说,距离苏醒只有十数日了,到时那个所谓 的同类就不足为惧,只能束手就擒。 在那之前,派伯决定继续等待。他已经忍受了半年,再多几日也没关系。反 正,克劳迪娅已经接受了他的表白,为此再怎么坚守都是值得的。 总而言之,既然无法出门,那就还是得专心留在宅邸里干活。正好昨天听仆 人们说过要整理储藏室,那就在挑好水之后过去帮忙好了。作为这个宅子中唯一 的男性劳动力,总是要负担起搬运重物的职责的。 他向着院子的角落靠近过去,脑中已经浮现出了事后克劳迪娅会鞠躬感谢的 样子,脸上不由浮出了微笑——然而,敏锐的尖耳中传入的细微声响让他僵在了 当场。 「……嗯……嗯啊……好棒……」 似有若无的年轻女性的呻吟声远远传来飘荡在空中,让派伯停驻了脚步。这 种时候会是谁在这种地方幽会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伊比斯先生和他的女奴。除 了这一对,宅邸里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奴隶婆婆们不可能,而两个妹妹也都没 有与男人交合的理由。至于克劳迪娅,她可是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 亲热……但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克劳迪娅的声音呢? 「……呜啊啊啊……好大……我…我快要疯掉了……呜呜呜呜……对,对不 起……」 也许是她在储藏室里自慰……脑中闪过了最合理的解释,这让派伯松了一口 气。难怪走到这里都没看见婆婆们,既然要躲起来做这种羞人的事情,肯定会把 她们都支开。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不解风情了。 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从青年的心底升起。 虽然不想去打扰她,但只是远远地看一看呢?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拥有能够 穿透墙壁的视力,只是在这里悄悄窥视的话,也不会让克劳迪娅发现。再说了, 既然都是情侣了,偷窥一下也不会让她讨厌的吧。 努力说服了自己之后,想象中爱人躲藏在狭小房间中爱抚秘部的香艳场景让 派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平复心情,深深呼吸,轻声呼唤着不知道算不算友人的 邻居的名号,目光便随着展开的图景穿入了仓库之中。 下一刻,眼前出现的景象如五雷轰顶般对着青年当头劈下。 他的爱人——就在昨天与他立下誓约,亲吻并幸福地合为一体的克劳迪娅, 正坐在了其他男人的怀中婉转承欢。 没有错。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正在娇啼的身影,扭动着腰肢的领主小姐正岔 开双腿坐在了别的男人的腿上,上下起伏的娇躯有节奏地活动着,让湿润淋漓的 小穴反复吮咬一根粗长狰狞的巨物。 冲击性的事实让派伯震惊在了当场。他反复确认克劳迪娅的表情,终于排除 这是强奸现场的可能性。他的爱人没有受到任何束缚,身后的男人甚至完全摊开 双手,只是懒散地躺坐着,任由坐在他腿上的女子随意施为。克劳迪娅是完全自 愿地在挺动玉臀与身下那个根本不是爱侣的男人亲密交合。 「……呜…呜……伊比斯先生……满意吗?……哈啊啊啊……」 「还可以。」与女声的难耐快感不同,男声显得随意而轻松,「你应该试着 把身体往后靠,腰绷直,这样就能顶到更敏感的地方。」 「是、是吗?我这就……唔啊啊啊啊~好棒……好厉害……哈呀、哈啊啊啊 ……」 派伯紧紧咬住嘴唇,满嘴浸满了苦涩的血腥味。要责怪谁呢?伊比斯先生可 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他现在并没在扮演什么强迫者的角色;而沉浸在做爱的美妙 中的克劳迪娅,难道她之前的倾心都是违心之语吗? 领主小姐再度换了个姿势,像卑贱的小狗一样蹲扶下来,对着身后的男人挺 起了肉臀。 而伊比斯则毫无动作,任由身前的女子伸过手来扶住肉棒,向着已经漫出淫 浆的蜜穴中送去…… 够了!面如死灰的派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他拼命抑制住呜咽 出声的冲动,咬牙任由泪滴从脸上流下。此刻,就连摇动枝叶的大树都仿佛在对 他发出沙沙的嘲笑声。 *********************************** 对于让女方主动这种事,伊比斯显得非常心安理得。 这倒不是他对克 劳迪娅没什么兴致。女领主的面容身段都在及格线以上,两 方性器接触进入濡湿绵密的交合状态中时,人类青年也诚实地挺起了一柱擎天。 但他本来就是想看看克劳迪娅会为了脑海中虚构的挽留而作出什么姿态,因 而也抑制了挺腰抽插和按倒猛肏的冲动,只是任由她作出尽力讨好的侍奉。 结果也如意料之中地令人惋惜。虽然她温暖粘稠的膣肉裹着男根的感受令人 舒适无比,但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刺激了。即使她竭尽力气在抬臀扭腰吞吐肉 棒,满是滑嫩淫液的肉穴插入起来也算是顺畅,但毕竟下意识规避过激动作的本 能阻碍了快感的进一步升级,使得这样的侍奉并不令人满意。 毕竟不久前这位领主小姐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处子,想要期待她能像经受锻炼 的女奴一样掌握取乐男人的技巧,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女子娇挺的圆臀一下下地与胯间相撞,她正为下身饱胀满足的美妙感觉而沉 醉倾倒,完全忽略了身后该侍奉的男人的感受,只是自顾自地吐出娇艳急促的喘 叫。 没过多久,套弄着粗硬肉棒的嫩穴传来的激烈快感让克劳迪娅发出高昂的绝 叫声,飘飘欲仙地达到了高潮,两腿一松瘫倒下来。 「真差劲。我都还没射精,你怎么敢擅自高潮?」 「……呜!!」 狼狈无比的克劳迪娅闻言使劲想要爬起,却怎么也支不起软塌塌的身子来。 她惶恐地测过脸,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伊比斯,发出恐惧的恳求声。 「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那个必要了。」人类青年沉声说道,「你把脸转过来。」 下一刻,浓厚的精液迸射而出,淅淅沥沥地溅射在了女子的身上、脸上。神 情恍惚的克劳迪娅伸出舌头轻舔嘴角的几滴粘稠浓精,脸色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次我就放过你。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希望你还像现在一样那么差劲。」 「……谢谢…谢谢您……」 将满身白浊安心躺倒的女子丢在了昏暗的仓库中,伊比斯整理好衣衫,施施 然地推门走了出去。 那么,接下来的光阴要怎么度过呢?既然卡拉古尼斯的这条线已经中断,那 就干脆别管这些麻烦事了。要不要去找妮芙丝她们,再去逗一逗龙女呢? 正思考着,伊比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树丛,沉吟一 会儿迈步走近过去。 就在院子另一头大树下,蹲坐着一位失意的精灵青年。他根本没注意到从后 靠近的伊比斯,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难道他看见了自己和克劳迪娅交合的现场吗?伊比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 正面把事情说清总比受到暗地里的憎恨要好——他大致能判断出,派伯并不是两 面三刀的阴暗性格。确认了短剑就在身上之后,他便出声彰显了存在。 「咳咳。」 「啊……啊呀!伊比斯先生……」 派伯猛地回头,惊吓得从地上跳起,随后便显得不知所措起来。他的目光游 移不定,而双手也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只能拮据地背在身后。 「你都看到了吗?」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m2m3m4m.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看到什么?我不太懂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都看到了我刚刚在仓库里和克劳迪娅做爱的场景了吧。」 想要掩饰的意图被直截了当的点破,派伯原本就尴尬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 伊比斯小心地观察着他紧握的双拳,确认对面发起攻击的可能性——很低。 那紧握的拳头又再度松开,丧失力量般地垂在了身侧。 「嗯。我也不能打扰你们,所以只好先蹲在这里。」精灵尽力维持着声线, 好阻止内心的焦躁与冲动泄露出来,「这很正常……对吧?年轻的男人和女人, 总该会做这种事的……」 「你说的对。年轻的贵族们交换妻子丈夫做爱,也不是罕见的行为。」伊比 斯摇头晃脑地回忆道,「明明有着爱人,却偏偏贪恋其他男人的肉体。其他的贵 族也好,奴隶兽人也好,甚至于路边的老人乞丐,只要欲望上来了,这些淫乱的 贵妇总是不介意把他们请进闺房——所谓高贵女子的矜持,不过就是这种连遮羞 布都算不上的垃圾罢了。」 派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明显是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想象了一下把 克劳迪娅的形象代入伊比斯所说的那些污秽的高贵妇女中,立刻便感受到了崩塌 感——作为不能再普通的一般平民,精灵青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大家族的奢糜生 活,也就无法体会到不同地位之间人们生活的巨大差异。 他只是感受到克劳迪娅原本清丽朴素的形象在心中慢慢崩解,渐渐变成了刚 刚所见的那副坐在其他男人身上放荡的痴淫模样…… 「克劳迪娅她……她不是这种人……」感到心中酸苦的青年下意识地拒绝承 认这个事实,「会不会她有什么……不……没有……」 即使想要用「隐情」来为爱人开脱,之前所见的她扶住肉棒,完全自愿地往 小穴中塞入的景象可做不得假。 「她是不是对你表达过好感?那就不必那么灰心丧气。」伊比斯故作诚恳地 开解道,「私生活淫乱的另一面,就是许多贵族们不会把热烈的情爱与肉欲的需 求挂钩。上午站在窗下向爱人吟诵情诗的公子,晚上也会毫无负担地跑去妓院寻 欢。也许她对你的好感做不得假,只是你们关于肉体淫欲的看法不同罢了。」 这倒也不是假话。深爱的丈夫与妻子互有更合意的女奴与男宠,这种割裂的 现象也是贵族生活的一部分。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总是有遵守誓约,不让第 三者插手性爱生活的模范夫妻存在的。 虽然伊比斯没有咬定克劳迪娅就是这种淫妇,但巧妙的话语还是让派伯自己 将其联系了起来,并且从心里对此感到信服。他垂着头,脸上的失落已经大半化 为了纠结——毕竟对一个从不乱来的好青年而言,这样的生活状态还是一时难以 令人接受。 「需要建议吗?虽然作为看起来在拆散你们的坏人角色有些不太方便,但我 觉得你还是该听听我的想法。」 「您说笑了,我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派伯点了点头,「我洗耳恭听。」 「对于女人而言,对待伴侣的态度也与双方的角色相关——你是个寄居在宅 子里的外来者,即使获得了克劳迪娅的好感,她也还是有蜜蜂岭领主的身份,自 然会在心里认为可以随意决定如何支配自己的肉体。想要让她更在意你的想法, 就得提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伊比斯看似真诚地解说道,「在贵族圈子里,有 个非常经典的案例。想要获得小姐芳心的男儿,独自一人狩猎了巨大的野猪作为 礼物,证明了自己的力量……当然,这只是个例子,而且除了南方的那些家伙以 外也没有哪里还保存着这样的习俗了。」 派伯若有所思地跟着点了点头。 「现在比较流行的做法,是参与战争斩获敌人的头颅,牵回成串的精壮奴隶 作为证明。比起白白净净的相貌,带点伤疤的男人更容易受到贵族小姐的喜爱。 这里的东北边正好有一支军队,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这么做,去参加他们……」 「不。」派伯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就算被叫做懦夫也好,我是绝不会走上 战场的。不过,谢谢您的建议,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早该行动起来的 ……」他顿了顿,露出了坚毅的眼神,「我一定会把那个杀人魔揪出来,好让克 劳迪娅小姐刮目相看,而不是一直待在隔间里做个混软饭吃的废物。」 将潜在威胁远远支走的计划失败了,伊比斯倒也不怎么气馁。反正过几天就 该离开镇子了,为了安全起见不激化事态,大不了这几天就算克劳迪娅再找上门 来自愿献身,自己也会找些借口把她打发走。 「那我就期待着你的成果了。」 说了些勉励的话后,他便和变得心不在焉的派伯作了告别。 *********************************** 漫步在镇子里的泥路上,思索着的伊比斯仔细回顾了刚刚与派伯的对话。 他有些不太拿得准最后那个决心发言是否隐含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闲坐 太久的年轻人打定主意做些什么大事来证明自己,这是极为寻常的变化。考虑到 派伯对克劳迪娅的爱慕,这样突然将搜寻杀人魔的责任全部揽在身上,也是可以 理解的好胜心作祟。况且,依照自己最近几日的观察,这位精灵青年并不是什么 有心机的角色,言行如一得令人好懂。 只是,伊比斯仍然隐隐觉得对方瞒下了什么事实。是关于杀人魔的线索吗? 如果是,隐瞒的理由又何在?想要保证自己独揽首功好在心上人面前邀功的 私心? 暂且想不出什么头绪,他便暂停了思考。人的精神与注意力是有限的,得分 清关注事物的主次。派伯那里,还是之后稍稍留心他行动的异常就行了,有必要 再去选择跟踪之类的手段。 眼下更重要的,便是对面正迎面走来的镇子里的巡夜者了。 这个趾高气昂的高傲身影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和总是躬身匆匆走过的居民们 显得格格不入。这并不奇怪,身为当地领主家的二小姐,普莉希拉过的虽然不是 什么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起码能免于参与辛苦的田间劳动。伊比斯倒也没觉得这 像某些哲学家说的那样有着道义上的公平与否——他从来不依靠公允的价值进行 判断,只会依据存在的现实进行行动。 于是人类青年便对这个名义上应当尊敬自己的少女打了招呼。 「怎么,明明是白天,你也在镇子里巡逻吗?杀人魔可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 跑出来害人。」 半棘妖白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眼,用不甚客气的声线作了回答。 「可不只有杀人魔才会制造骚乱。本来平时镇里的人就经常会因为抢水之类 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有时还会有野猪跑进来捣乱。要是不去处理这些事情, 家族的威严又摆在哪里?阿姐她又不可能跑来跑去,只能靠我经常巡逻了。」 伊比斯能够理解这些琐碎小事是小领主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对于庞大的英卡 纳家族而言,领地内属民的争端从来不会进入家族成员的法眼,对民众而言再严 重的事件,绝大多数时候让两个士兵走一趟就够了,最多也只由管家之类的角色 出面来裁决。但对于本就没什么领地的小贵族,那就是他们要每天应付的日常。 「除了姓氏的原因外,因为你是天赋者,寻常男人可打不过你,所以你才能 得到镇里人的尊敬,对么?」 「从来就没有女人要比男人差的道理!」普莉希拉自豪地挺起了熊,「这帮 没种的家伙以前骂杂种的时候倒挺凶,真被我挨个揍得满地找牙了,还不是都乖 乖夹起尾巴,只敢像老鼠一样在暗地里嘀咕了!反正我听不到的就不管,要是有 再敢在当面嚼舌根的,我就绝对会把这种烂人揪出来揍一顿。」 「用自己定下的法则来回击恶意,这才是强者的余裕。做的不错,比那些觉 醒之后小心眼报复的阴沟人要正直多了。」伊比斯笑嘻嘻地作出了夸奖。 想到自己也是所谓的阴沟人之一,能够毫无异色地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不 得了的厚脸皮了。 「统治的艺术中,最基础的内容就是赏与罚。用正直的决斗作为触犯底线的 惩罚,又不失平日维护规则与和平的奖赏。你做的相当好,弥补了你那软弱姐姐 的不足之处。」 这样直率的夸奖也稍微出乎了普莉希拉的意料之外。她用暴力在镇子里树立 了威势,自然也得不到镇民的尊敬。内敛的克劳迪娅从没有说过什么赞赏之话, 总被那低沉的阴霾所笼罩,只有奴仆婆婆们或许看出了什么。没想到这个外来的 讨厌家伙说出了难得的赞扬之语,让她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咳咳,要你管!就算你这样恭维我,我也不会给你这种男人好脸色看 的!」 伊比斯本来就不指望自己能用一番话语就让半棘妖少女对自己的印象完全改 观。 倒是刚刚的赞赏也并非毫无用处,起码对面的态度好转了一些。不过,他现 在更在意的,则是刚刚才注意到的另一件事实。 「我发现了。比起你的妹妹苏诺,你要更讨厌男人,对吧?难怪你会经常把 『男人』挂在嘴边。」 这大概是她在潜意识里刻意强调对立的态度,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口癖。 普莉希拉只是切了一声,也没有作出否定的举动,算是昂着头承认了这个事 实。伊比斯再度重新打量了一番少女的着装,覆在高挑身材之上的,是寻常得甚 至看不出性征的中性装束。那对相当有分量的弹软椒乳被掩盖在了布料之下,而 她纤细的腰肢与挺翘的玉臀也藏在一点都不凸显身材的衣物里无迹可寻。 「你明明有着一副好身材,为什么要打扮成这幅模样?」人类青年发出了疑 问,「是因为不愿意被人当做女性对待,所以遮掩了自己的身段吗?」 「算你猜对了,没错。」普莉希拉咬牙切齿地承认,「我受够了村里男人们 的下流目光了——虽然阿姐她注意不到,但那种淫邪之色可逃不过我的眼睛。就 因为我是个女子,所以要受到肮脏男人们的意淫侮辱,以至于再怎么立威也总会 被在背后说闲话,什么没人要的小杂种——哼,自从打扮成男人后就好很多了。 这些野汉总算学会害怕我的拳头,而忘记无聊的男女区别了。」 年轻男人用色眯眯的目光欣赏美女又不是什么怪事,倒是这位二小姐有些过 于敏感了。伊比斯一边在心中吐槽,又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矛盾感。 他沉吟片刻,还是抛出了疑问。 「那么,你对男人究竟是什么态度呢?一边是敌视,一边又是从装束上模仿 他们,试图让自己跨越性别进入男人的社会角色里……让我猜猜。」眯起了灰色 的眼睛,伊比斯试探性地说道,「是因为你的父亲,给你留下了什么关于男人的 阴影和偏见,对吗?」 如果说有什么可能会把一个平常女孩变成这幅模样,也只能是观念受到了他 人的影响与冲击。考虑到三姐妹的家庭状况,作为严父角色的老领主泰瑟斯或许 就是这个关键的角色了。 但普莉希拉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没点头,也未摇头否认,更像是被说 中了一半。她的神态动摇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这份迟疑自然逃不过 擅长察言观色的间谍的眼神。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反正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说不定 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或许是这样轻松的劝告起到了效果,半棘妖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是我的叔叔。」她咬住下唇,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他是老家伙的 亲弟弟,这个家族里唯二的男人。我们三姐妹从小开始就一直被他欺凌,而老家 伙也从来不管他——因为他是男人,是老家伙死后的继承者,而我们只是没有什 么地位的女人,在他眼中就和烧火的厨娘没什么区别。就是因为他,阿姐和苏诺 的生活都很痛苦,挨打挨骂都是常态,而我曾经咬掉过他手上的一块肉,这倒把 那个混蛋吓得不敢惹我了——不过,事后我就被老家伙揍了个半死,最后还丢到 了那边的塔里,差点没了命。」她将目光转向远处山崖边的破败石塔,努了努嘴 作出示意,「诺,就是那里。住在塔里的时候晚上特别冷,幸好里面有些粮食, 也不至于会饿死。更幸运的是,那个恶心的叔叔后来突然死掉了,老家伙也没活 多久,这下家里总算是一个男人都没有了。」 顺着普莉希拉的目光,伊比斯注视着远处的石塔。少女有意隐瞒了母亲也在 那座塔里居住的事实,但自己早就从克劳迪娅那里得知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 义,女儿终于活着走了出来,孤身一人回到了镇子里,回到姐妹身旁,而母亲则 孤独地死在了那里。不过就是这样的未说出口的故事罢了。 「……然后,你就成了家族中唯一的『男人』。」 「对。那些愚蠢的镇民还想着趁家中无人逼迫阿姐谈条件,弄得她很为难。 明明老家伙还在的时候他们都是乖乖上交粮食都不敢喘大气的,趁着家里的男人 一死,就拿发霉的麦子来敷衍了。」褐肤的半棘妖少女歪着头回忆,「所以我就 用『叶刃』砍翻了几个泼皮,也算是回报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白眼。反正,我会让 他们知道,就算这个家里只有女人,也不是这些泥腿子能够随意欺辱的。」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 伊比斯从奴隶婆婆们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那些被砍伤的村民从此就不敢小 觑这个带着古怪能力回归宅邸的异类少女。他还听说了许多事,比如那个被厌恶 的老领主的弟弟,其暴毙的下场也与普莉希拉所说的大致不差。 一个相当简短的复仇剧,很好地解释了将这位少女变成这幅性格与模样的内 在原因。伊比斯决定暂且采信了这种说法。 结束了自己的故事后,普莉希拉长舒了一口气。将埋在心底的郁闷向他人诉 说之后,心情果然变好了一些。顺带着,对这个流氓的观感也好转了一点……也 只有一点罢了。想到前几次被他猥亵的经历,少女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你恨自己的父亲吗?」 「……怎么会不恨啊。那个老家伙,从来就没给家里人带来过幸福。他做的 唯一的好事,就是死的早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了阿姐。」性格乖张的少女对着本该 尊敬的生父唾了一口,「老家伙满脑子都是那个莫雷卢斯的姓氏……这种东西, 就算没有又怎么样?少了这个姓,家里的生活又不会受到影响。」 一个身经百战出生入死的老兵,终于踏过了凡人的阶层,获许与大家族们共 列分享母树的权柄统治大地——这是多少平民梦寐以求的地位,却在这个不谙世 事的乡下女孩口中一文不值。 「这一点是你错了,普莉希拉。你明明还在享用着父亲的遗产,又有什么理 由去唾弃它呢?」 半棘妖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如果没有莫雷卢斯的姓,你就不会是领主的女儿,对于村民而言就只是个 野杂种——」 「——那又怎么样!野杂种又怎么样!」愤怒地咆哮着的少女眼珠甚至布上 了血丝,「我是被选中的拥有能力之人,他们还能违抗我不成!」 「能。」 伊比斯轻描淡写地吐出了否定的音节。 「你能够使用天赋能力压服镇民的前提,就是你作为领主后代的身份。倘若 没有父亲留给你的姓氏,就不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他无视了面前少女的怒意, 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道,「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突然发现自己觉醒了能力的平 民野心膨胀开始不合群甚至作恶,却因为高估了自己而很快受挫,甚至会被轻易 杀死。」 「所谓的天赋者,不过就是天生会一点古怪法术的凡人而已。」虽然结社研 究了许多的天赋者,也用成果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法术,但有关天赋能力与法 术的关系仍然只是假设。伊比斯却也不想就这过多解释,「绝大部分天赋者既挡 不了刀剑,也防不住毒药,甚至同时面对数个武装起来的平民也讨不了好。所以 正是因为莫雷卢斯的姓氏本就意味着理所应当的统治,镇里的居民们才不会对你 表露更多的恶感,甚至,杀意。」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许多偏远村庄 的天赋者小孩会被村民视作不详之人而排斥,最极端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会被父 母亲手绑起来烧死。」 人类青年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并非暴力而是身份最终决定了普莉希拉的地 位,而那正是她所讨厌的父亲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只是半棘妖少女也没有信服, 脸上仍有不忿之色。 「鬼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在吓唬我?」她蹙起眉,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我才不信会有这种事!」 一阵索然无味感涌上了伊比斯的心头,使他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辩论中 一旦某一方进入了无端怀疑证据的阶段,就很难得到拉锯僵持以外的结果——这 是他从「纯洁之爱」的那帮光头猛男哲学家那里学到的规则。 既然普莉希拉已经这样固执盲信,那就没有继续费口舌的必要了。就算成功 说服她转变观念又怎么样?有自己什么好处吗?过两天之后,这个偏僻村镇的半 棘妖姑娘就是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了。 不过说到好处……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熊口,老练的目光自动将她剥 了个精光,露出衣物之下所隐藏的青春饱满的肉体来。 仔细一想,要想在离去之前和她搞好关系,把这个性格野蛮的姑娘骗到床上 去,并不是件轻松的事。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一点,跳过中间无聊的阶段直接进入 正题呢?正好,也该是让她认清现实的残酷了。 「你不相信权力要比力量更能影响他人。」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道,「那么, 假如我决定在这里用权力逼迫你就范,你还敢作出反抗吗?」 「……哈?」 惊愕的神色在普莉希拉脸上一闪而过,她未能立刻理解所谓的就范是什么。 但那赤裸裸的目光毫无遮掩地流露出欲望,使少女回忆起了曾经镇里的男人 们也会用这种淫邪的目光注视自己的身段——简直一模一样,令人同样感到相当 不快。 「休想!我才不会和你这种男人滚草垛呢!」 半棘妖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人类。 比起以前被镇里的男青年们所轻浮对待的短暂过去,此刻面对伊比斯时心中 涌出的愤怒却更加旺盛。普莉希拉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经过了几次难说是愉快还 是恼人的对话后,她本已经以为面前的人类青年与自己身边的这些农民都要不同 ——他虽然坏,居然能理解自己。有时少女也想过别的心思,只可惜他是个色鬼 混蛋,而且还是个讨厌的男人。此刻,当这个「不一样」的家伙露出了和庄稼汉 们一样庸俗下流的一面,普莉希拉心里的火气更是向上窜了两丈高。 「就算你是英卡纳家的子弟,我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姓氏就看上你这种无耻 混蛋的!」 虽然因为有人类的身份在,也确实没什么正经的大家族小姐会看得上伊比斯, 但对于只是个小家族子女的普莉希拉,这份轻蔑就完全是她对这个姓氏背后力量 的无知了。 「你还没明白,唉。」摇头叹气的人类青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关键,「所谓 的权力,和你对我的观感没有任何关系,而在于你能不能承受拒绝的后果。」他 意味深长地补充了提示,「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逃离这种后果,不如想一想你的 姐妹们是否也一样。」 「……卑鄙无耻……」 这可不是用亲人来作威胁,刚刚所做的只是点名暗示后让对方自己领悟而已。 伊比斯很喜欢这样的诡辩。说谎是最下等的诡计,而像这样不留痕迹的误导, 即使事后也能不留下把柄地将过错推给自作多情的受害方。 作为被老领主所效忠的英卡纳家族确实有迫害这三位姐妹的权力,能够轻而 易举地让她们家破人亡——只是青年如果想挪用这种权柄,其代价与近乎为零的 收益相比就太过没有意义了。 由着性子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是蠢蛋,但装成蠢蛋可不是什么蠢事。 「既然你已经理解了权力的力量,何不来讨好我让我心情愉悦呢?那样我就 会原谅你这几天的傲慢了。」伊比斯摆出了一副相当狂妄的姿态,「如果你道歉 的态度足够诚恳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忘掉这几天你无礼的态度,过两天就动身离 开,把清净还给你们。」 普莉希拉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她原本是不愿意为这无理取闹的理由而 作出什么道歉的。但是,如果,真能够像这家伙所说低个头就能把他送走的话, 稍稍做些让步似乎也没什么。 犹豫再三,她微微欠身。 「我为我的无礼向你致歉,行了吧。」 「不错。」伊比斯笑嘻嘻地说道,「但我似乎没觉得你有什么歉意啊,你瞧 ——你连头都低不下来,怎么还指望着我相信你是在真心道歉?」 普莉希拉忍住了开口骂人的冲动,老老实实地躬身弯腰。透过领口的缝隙, 一抹柔嫩的肉色便垂现在青年眼前。 伊比斯心思一动,继而提出了愈加过分的要求。 「在我们那里,最真挚的道歉得要敞开衣衫,露出熊怀,以此证明自己的坦 荡与真诚。你如果做一次的话,我就相信你的诚意。」 普莉希拉扬起头,眸子里满是被激起的怒意。一而再,再而三,这家伙就不 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吗! 「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是不是还要我脱光衣服,把下面的同都露给你 看,啊?」 她扯开衣衫,一对弹性十足的柔软乳兔便蹦了出来,被吃惊的伊比斯尽收眼 底。和他想象的一样,虽然只是在混乱中摸过两次而未能目睹,但这对鸽乳确实 是如预料一般美丽。普莉希拉的乳房并不大,也不似人类女子那般白皙,但棕褐 色的嫩乳也散发着魅惑人心的奶脂光泽。颤颤巍巍地摇动着的浅棕乳尖划出动人 心弦的弧线,挺翘的美乳一看就充满弹性,使人想握在掌中把玩,尽享少女娇乳 的美好。 所以,她为什么就这样将熊部露了出来?哦…… 伊比斯很快理解了文化差异。 恐怕并没有人教过这位乡下少女,在男性面前裸露乳房和露出小穴一样是极 为不雅的行为。城里的良家会在乎衣着的遮掩,而许多乡下农妇可从来不在意在 大庭广众之下给孩子喂奶。生长在这种环境的少女或许会对展示性器有所犹豫, 但只是露奶的话,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中。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和我交合的。只是……」伊比斯叹了口气,指了指胯 下的小帐篷,「看见了这么美丽的熊部,搞得我现在又兴奋起来了。」他故意摇 头晃脑地叹气,「我是个守信的好人。你可以穿好衣服离开,我已经原谅你了。 一会儿我就去找找别人来帮忙泻火……嗯,找谁好呢?妮芙丝这姑娘根本没有熊 部,但如果是跟在她身边的苏诺的话……」 松了一口气的普莉希拉正要穿好衣裳,听到了妹妹的名字后便僵在了原地。 「哎呀,苏诺的熊部又大又白,看起来就像棉花一样柔软。如果是直接去拜 托她的话,她也会愿意用熊部来帮我泻火的吧——嗯,只是借一下熊部的话,不 算玷污小姑娘的清白,也就算不上对她出手。」自言自语的伊比斯突然盯着眼前 不再动弹的普莉希拉发问,「嗯?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我已经原谅你了啊。」 「……不行,你不可以去找苏诺!」 「你在命令我吗?」伊比斯对着焦急的二小姐露出了不怒反笑的表情,「你 难道又想再一次惹怒我,让你刚刚的道歉前功尽弃?也罢,那我不去找苏诺…… 唔,那就去麻烦克劳迪娅……」 「阿姐也不行!」急眼了的普莉希拉大声喝止道,「你…你就非要找女人, 不能自己忍一忍吗!?」 「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管的这么宽,连正常的取乐都看不惯。」伊 比斯皱起眉,「就算她们同意了,也是两边你情我愿,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 我只是用一用熊部,又不是去破坏她们的贞洁……」 「你、你,反正你不许去!」想到姐妹们或许真会答应他的请求,而且可能 会更加得寸进尺失身于他,褐肤的半棘妖少女一咬牙,捧住熊前裸露的玉兔抖了 抖,「我来给你发泄掉,你不许再去骚扰阿姐和小妹,听明白吗?」 ……怎么说呢,被这种看垃圾一样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盯着,不知怎么产生 了某种奇怪的爽感,胯下的兄弟也昂首挺立得更坚定了。 「我先说在前面,我只用奶子帮你蹭一蹭,更进一步的事你想都别想!」 这就足够了。摆出惬意姿势的伊比斯点了点头。他看得出,这就是少女的底 线,再要乘势而上就不是个好选择了。没有十足的善后把握和足以接受的利益, 冒着风险撕破脸皮并非他的偏好所为。 「还有,如果你再去找阿姐和小妹……」 「只要你能让我满足,我就不会再去麻烦她们。」 得到了保证的普莉希拉放松了一些,视线随着动作落到了青年解下裤带弹出 的擎天巨物后,又紧张地绷紧了面容。在如此近的距离直面男性的肉棒,对她而 言还是第一次。 「怎么还不动?要把我晾着消遣我吗?」 「多、多嘴!你就靠在墙边别动!我会给你做什么,『乳交』的……」 即使是第一次听见「乳交」的说法,联想到巡夜时所见的男男女女们展示过 的玩法,半棘妖大概也能知道做法。她蹲下身子,小心捧起一对尖尖椒乳,将狰 狞怒昂的肉棒包裹了进去。充斥鼻翼的男性气息让少女皱起了眉,呼吸也不由粗 重了几分。 「唔……呼呜……呼啊……」 冰凉的乳肉弹性十足又不失绵软,随着少女的用力挤压而紧紧贴在肉棒上, 传来令人舒爽无比的触感,使的伊比斯忍不住发出赞叹。 「真棒,真是一对极品的乳房啊,普莉希拉。要是处男被这么夹上一下,可 就忍不住一下子喷出来了。」 「闭嘴!」半棘妖风情绮丽的俏脸因为羞耻而蔓上红晕,「你别说话,就这 么别动……哈啊啊……」 她推动双手,好让堪堪夹住了男性巨根的娇嫩酥乳上下搓动起来。伴随着她 的刺激动作,猩红的马眼慢慢泌出透明的前液沾染在这对嫩乳上,使得被玷污的 小片棕色肌肤透出晶莹水亮的光泽。 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服务,不过被半棘妖美少女侍奉还是头一遭,也算是新 奇的体验。和寻常的精灵、人类、矮人、兽人等等种族不同,棘妖最大的特点就 在于遍布体表外侧的节瘤状硬块,使他们赤身裸体躲在树丛中时很容易被与周遭 的树木混淆。 作为棘妖与精灵混血的普莉希拉自然也继承了这样的体征,不过难得可贵的 是,她并没有完全获得棘妖母亲那古怪的面貌,而是长着一副风情奇异又不失美 丽的面容,还算符合人类和精灵的审美。 说到审美,伊比斯的思维不可避免的发散了出去。无须又瘦白的精灵长相都 在人类的审美上,而反过来可就未必了。青年自认为长相平庸,但在精灵女性的 眼里,却是「丑陋粗糙的人类里少见的不讨厌的男人」。多亏了这种微妙偏差, 自己诱拐良家精灵妇女上床的时候没有受到额外阻力——要知道,在许多精灵贵 妇那里,狎玩满是胡茬的人类壮汉可是和圈养兽人一样重口味的玩法。 少女嫩软滑弹的棕亮椒乳如面团一般被挤压揉搓,而夹在其中的黝黑肉棒高 高昂起,几乎要戳到半棘妖的下巴。惬意地享受着侍奉,伊比斯索性伸出手指, 勾引般地轻挠起夹在少女指间的浅棕色乳尖。 「唔……把你的脏手拿开,呜啊……别乱摸……」 捧着娇嫩双峰专心上下滑蹭的普莉希拉并没有对这种行为感到什么异质的体 会。她只知道这样做就可以让面前的男人发泄欲望,而夹在自己熊间上下抽插的 肉棒则是被少女所尽力忽视的对象。她还是不习惯与男人的性器官靠的这么近。 然而,突如其来袭向乳首的魔爪却触动了少女敏感的神经,使她禁不住打了 个冷颤。 伊比斯没有理会普莉希拉的娇嗔,而是变本加厉地捏住这粒挺翘的蓓蕾,旋 转手指搓动起来。触电般的快感让半棘妖少女浑身有如麻痹,竟没有第一时间打 落正在猥亵自己的脏手。男人的体温顺着正被揪动的凸硬乳头传来,使她忍不住 有些心猿意马——男男女女缠绵的旖旎目击记忆在脑中浮现,使得普莉希拉下意 识吐出轻轻娇喘。 然后,她不满地驱赶走了进一步攀附上来捏住饱满蜜乳揉了两下的大手。 「快滚!我可没允许你可以摸我的熊!」 「唔,我这不是看你没掌握乳交的要领,想要指导你一下嘛。」故作讪讪地 缩回手的伊比斯没有继续干扰,而是像回味少女乳肉的软腻触感一般搓了搓手, 「我建议你别光用中间夹,试一试把它移到侧边,用你的乳头去刺激——」 普莉希拉犹豫了一下。不断分泌出粘液的肉棒已经把少女熊前弄得黏黏糊糊 乱七八糟,使她感到大为不快了。但用自己的熊部磨蹭了那么久,这根铁棒似的 坚硬物什还是没有要发生变化的迹象,反而变得愈加膨胀了一圈。她只好试着照 做,转动身体将灼热的肉棒移到身侧,用不知为什么变得坚挺起来的浅棕色乳头 顶住摩擦。 「哦哦哦……不错嘛,真有天分。仔细一看,普莉希拉小姐,你的乳头颜色 还真是独特。常人的乳晕乳头会比熊部要深一些,你的却刚好反过来,乳晕的颜 色比熊部肌肤的颜色要浅……」 「我的熊和别人不一样?哈啊啊啊……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我和普通 人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就因人而异了。有时候,和别人不一样会让你遭到疏远厌恶,不过换个 说法的话,这些特异之处也会成为使你被人喜爱尊敬的特点……」 「是吗?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呜……」 一边享受着美少女的乳首服侍,一边与她随意地谈心说话,真是段惬意舒适 的时光。 突然之间,头冠处传来的刺激让伊比斯哆嗦了一下,随后积蓄已久的浓精顺 其自然地喷射爆发,沿着半棘妖的侧身向上洒去,当头浇在了她的熊侧、脸上、 头发上。刚刚尝试着用乳首去触碰马眼上的小孔的普莉希拉尖叫了一声,松手后 缩了两步,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侍奉已经结束了。 「呼……真是畅快的射精。之前……唔。」想到不应该把克劳迪娅的事情告 诉二小姐,伊比斯结束了话题,整理衣衫站了起来,「你服侍得挺不错,我看我 得有一段时间没法兴奋起来了。」 满头满脸都是精液的普莉希拉还裸着上身,白色浊液顺着脸颊流下淌在乳熊 上,全然是一副淫靡色气的景象。伊比斯暗暗收摄心神,伸手将少女扶了起来。 「你把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这还怎么出去见人……」普莉希拉慌慌张张地环 视四周,确认没有居民路过这偏僻的角落,「我得赶紧去小溪边洗一洗……」 「哎呀,我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洗。」 半棘妖慌张地甩开青年的手,向后跳出了一大步。 「不行!滚!」她龇牙咧嘴地警告道,「要是让我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影子, 我就会揍你!」 和这家伙一起去小溪里洗澡——开什么玩笑!只是情势所迫才给他弄一下, 这家伙绝不是有资格和自己共浴的爱人! 「……真冷淡,你又打不过我。」 看着少女捂住熊口落荒而逃的背影,伊比斯只是随口吐槽了一下,便收回了 目光。 虽然没能一步到位,也是一次不错的开端了。显然,叫做普莉希拉的半棘妖 对自己并非只有恶感,否则也不会忍住厌恶做乳交了。那么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将 她弄到床上去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要准备怎样的话术作为引诱,才能在不留 后遗的情况下拿走她的身体呢?如果能想办法让她自愿献身,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就这样思考着,开始在镇里悠闲地踱步起来。 难得的假期还有最后一段时日,可要好好享受啊。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11) 2022年3月20日 十一 「妮芙丝妮芙丝,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怎么了吗?」 「……没事,我习惯这种严肃的表情了。」 昨晚苏诺被那个色鬼摸胸而作出了过激反应后,妮芙丝本以为她今早会不愿 意出门。但事实证明龙女的顾虑有些多余——就和没心没肺的孩童一样,经过充 足的睡眠之后,半精灵苏诺再次精力满满地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精神得就像昨晚 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想要问一问她是否还对伊比斯有所芥蒂,不多的情商遏止了妮芙丝提出 问题的冲动,使她明智地保持了缄默。 然而,真正的困难却是在这之外。苏诺的状态还和昨日一样,但调查进展却 减缓了下来。今天询问的几位居民不再像昨日那样配合了,他们有的态度冷淡, 有的面露狐疑,有的只顾着自己的事务而对探案兴致缺缺拒不配合,甚至有个男 人根本就没在听两人说话,只是露出色眯眯的眼神对着两个女孩上下打量,让感 知迟钝的半龙少女也感到了恶寒。 看起来,昨日的一帆风顺只是恰巧的幸运,刚好先走访了友善的居民而已。 「嗯……三个、四个、五个……今天的五户人家已经都去过了唉!我还以为 会完不成任务呢,没想到太阳下山前就做完了!」 「嘛,这也算熟能生巧吧。」 第一天的问询太过生疏,许多聊天并没有抓住重点。像是村里乱交派别的领 头者这种信息虽然听了不少,绝大部分的拉家常却对查案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妮 芙丝经过一晚的复盘之后,重新组织语言简化了询问的内容,因而大大缩短了询 问获得关键信息的时间。 事实证明,只有实践才能取得进步,只靠阅读和思考是无法掌握新技能的。 「但是,我看妮芙丝你跑来跑去搬东西好麻烦啊,还帮他们做东西、挖坑 ……浪费了许多时间呢。」 「那也不是浪费时间——要获取信任的话,总是要付出真诚的。」 即使一开始并没有获得镇民的理解与配合,最终完成了问询的另一个原因, 就是用行动取得了人们的好感。不管怀有怎样的怀疑与偏见,当居民们看到了语 言不通的陌生小姑娘愿意帮忙修理农具开挖地窖整补鸡圈劈断柴禾,也不好意思 花一点时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大体而言,两个小姑娘在居民眼里的形象也算好转了。一直深居简出的苏诺 在无意中摆脱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留言,被认为是个脑子有些不太好的活泼女孩, 而妮芙丝则是收获了「看起来娇滴滴但力气大的可怕的意外适合持家可惜没有安 产身材的长尾巴姑娘」的印象…… 「而且,干活虽然很消耗体力,但我最不缺的就是体力了。」因为这几日的 休息充分,看起来毫无疲劳迹象的妮芙丝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和计算各种古怪 的微分方程比起来,这种程度的机械劳动连锻炼身体都算不上。」 受教育度连基本加减法都没有的苏诺不太理解妮芙丝的话。她刚刚也只是站 在一边看着龙女忙活——与同理心什么的无关,而是在半精灵的意识里,这种劳 动是与自己无缘的,是只有平民和奴隶们才会去承受的负担。她每天需要做的, 也只有躺在床上等着姐姐把饭送来这件事了。 「那我们明天还要来吗?我已经有些累了诶。」 「既然已经完成了一遍询问,明天应该不用再走访了。不过,要是发现了线 索,还是要进行重点搜查的。」 没有注意到苏诺表现出的厌倦情绪,妮芙丝低下头沉思起来。 就在之前,她作出了一个重大的抉择。 走访的中途,龙女抛下苏诺钻进草丛里尿了尿,整理好衣着准备回去时突然 意识到这是个天赐的好时机。 周遭没有目击者,自己的位置也偏僻靠近镇外,更重要的是那家伙一早就与 自己分道扬镳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要往野外一钻,就能轻松地获得自由。就算担 心苏诺找不到自己会喊人报信,提前说点谎话哄骗她的话……想到这里,手心不 由沁出细汗,周遭原本安静的环境也变得危险警惕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窜出路 过的镇民。 ……要逃跑吗?赌一把自己能够躲开追踪,获得自由的愿景有着相当吸引人 的诱惑力。倘若就这样一直迟疑跟着那家伙回去,不断靠近精灵的核心腹地,逃 跑的希望就会变得越来越渺茫。现在就是最好的决断时机了。 但如果失手的话…昨晚伊比斯那副漠然冰冷的目光浮现在眼前,使得少女的 思考突然犹豫了起来。那样的话,自己恐怕会落得极为恐怖的下场,或许就连被 处死都会成为奢望。虽然活着就会有可能性,但要是如他开玩笑时所说,被切断 四肢甚至切掉大脑成为白痴的话…… 最终,她还是做出决定,回到了苏诺身边。 理由的话,只是害怕失败并不充足。硬要说身体状况不适合野外求生,也并 不足以说服自己。但再加上尚未完成的对蜜蜂岭杀人魔的捕捉,以及稍稍了解了 伊比斯后对他性格的把握,保持现状就是可选的选择了——最差的情况,答应了 那个约定成为了他的奴仆,不也只有半年的期限吗吗? 思想回到现实中,妮芙丝叹了口气,重新思索起之前取得的情报。 虽然各种各样的消息得到了不少,但明显的突破口还没有找到。拥护夜间聚 会的乱交派似乎认定凶手就在不参与乱交的居民之中——但这种普遍的想法仍然 缺乏证据支持,也没有完备的逻辑,只能不予置信。 至于作案手法、案发时间、地点之类的规律总结,也得等到回去之后才能慢 慢整理。用记号刻下了案件细节的木板都在包裹里,但毕竟记载空间有限只能记 录重点,一些蛛丝马迹最终还是要靠记忆力承担。 「……我不想再来啦。」垂着头的苏诺叹气道,「『翻译』的工作好无聊, 我也弄不明白你们说的东西……我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玩?镇边的小溪那里有块 光滑的大石头,躺在上面可以看太阳!」 对着再度自顾自地明媚起来的半精灵女孩,白发龙女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脱力 感。 「苏诺,你要多为两个姐姐分担一下。」妮芙丝顿了顿。她不清楚自己的劝 告会不会对心绪只是小孩的苏诺起到效果,但有些话总是要说的,「你们家族既 然是本地的领主,就要担起维护治安的责任,要尽快把杀人魔抓捕起来以阻止它 再害人,保护无辜的镇民们……」 并不是什么好领主与坏领主的道德说教。构成这一判断的逻辑,是排除劫掠 后领主只有依靠领民的生产才能立足,因此维持生产秩序是领主家族存续下去的 要务。一个潜伏在阴影中猎杀农民的存在,对于镇民的安全感和积极性都是重大 打击,还会促使他们做出搬迁的决定…… 「……为什么?」 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女孩的反问。妮芙丝组织语言,正想着要怎么将道理说 的通俗易懂,甚至考虑干脆用简单的好坏来说服,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震惊地 停止了思考。 「为什么要保护镇民啊?」尽管只是单纯的疑问,这份一无所知的天真还是 让妮芙丝有些不寒而栗,「好麻烦哦,我不想弄什么保护镇民啦,杀人魔害人又 怎么了?我只想出去玩……」 毫无善恶概念的,孩童混沌自我的三观。杀人的沉重性对尚未成型的心智是 无意义的负担,未被构建完成的理性与青涩未熟的感性结合造就了野蛮任性的发 言。终于深切体会到这个体态比自己还要丰满成熟的半精灵只是个幼稚的婴孩, 妮芙丝无奈地深深叹息。 她是无法在短短的几天里就代替缺位的亲属教诲来重塑苏诺的秩序性的。 犹豫了半晌之后,少女只能用柔和的语气说道。 「就当是帮我的忙,再坚持一下行吗,苏诺?」 是作为朋友的请求吗?妮芙丝不明白自己与苏诺的关系究竟算不算是朋友。 事实上,龙女并不明白如何界定朋友与熟人的界限。她一开始就只是单纯地想让 能说人类语的半精灵小姑娘来为自己翻译而已,除此之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 如果没有这样一层目的在里面,她是不会去主动接近别人的。 说是天性凉薄也好,这就是白发怪物迄今为止的生存态度。虽然听上去有些 精神分裂,但是「想要帮助他人」和「不主动与他人深入接触」,都是漫长到令 人发疯的独处所留下的后遗。 不需要其他人也能活下去——这就是孤僻的少女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一座孤 悬于世界之外不寻求任何理解者的孤岛,她对这样的自己厌恶而又麻木,心底深 处又明白必然的观念代沟只会不断把人往外推,最终也只能披上看似无恙的社会 性伪装露出微笑。 见到「好朋友」的营业性笑容,苏诺也只能像个在两件玩具间犹豫未决的小 孩一样迟疑着作出了妥协。 「那就……明天最后一天!我再帮帮你最后一天好啦!」她气鼓鼓地嘟起了 嘴,「我真的已经很勇敢了,和那些可怕的男人说话的时候,我都吓得差点站不 稳……我好怕他们要是欺负我怎么办…男人看起来真吓人……」 除了伊比斯,苏诺似乎对别的雄性都很惧怕。但在妮芙丝眼里,实在没法理 解女孩的这种差异化对待。就龙女的观察来看,精灵种族的男性大多体型偏瘦, 嗓音纤细,不像人类一样男女体态差异巨大。苏诺为什么会疏远男精灵,而对雄 性体征更明显的男性人类伊比斯亲近呢?想不明白。 「没关系,到时候就像今天一样,尽可能对着妇女们问话就行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少女抬起头,下午的骄阳仍然高高悬挂在空中, 先在回宅邸里去整理线索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这样浪费阳光有些不值得——倏 然间,一个念头突然出先在了少女的新头。 她紧张地捏了捏干燥的拳头,思索起了行动的可能性。 *********************************** 蜜蜂岭是个不大的镇子,除了刚到这里时镇民们为领主修建的寒酸的三层宅 邸,就没有什么复杂精巧的建筑物,多是些矮旧的木石材质的小房子。流转于谷 间的山风自在地回荡在这座偏僻的小镇里,带来了四季的消息。 也就是说,倘若镇子里有什么骚动的话,知觉稍微灵敏些的人都不会注意不 到空气中的异常——就比如说,此刻随着轻风吹拂向伊比斯耳边的,就是隐隐约 约激烈的沸腾人声。 「你看我干什么?」面色不善的普莉希拉对着伊比斯回以颜色,「鬼鬼祟祟 地跟着我走了这么久,难不成你还想要我再帮你『乳交』?做梦!」 上午让普莉希拉服侍了自已之后,与她分道扬镳的伊比斯在镇子里闲逛了一 会,暗中确认两个结伴探案的小姑娘没有出状况之后,便回到宅邸里用了午饭。 下午他正准备再去找妮芙丝,就又在路边遇上了洗浴干净后正在镇里巡逻的半棘 妖。 与夜里的巡夜不同,她的白天巡逻并不是针对不在白天出没的杀人魔,而是 作为领主管理领地的一部分责任——无论是处理纠纷还是应对突发事件,比如赶 走闯入镇里的野猪,都不是柔弱的克劳迪娅能够方便做到的事情,唯有半棘妖是 最适合做这些事情的人选。 虽然一直被她白眼相对,但伊比斯硬是厚着脸皮跟在了普莉希拉身边。说出 「只是刚好和你走一路」这种连鬼都骗不了的话,但莫雷卢斯家的二小姐毕竟不 能拿主家的客人怎么样,只是拼命加快脚步试图将他甩掉。然而奇怪的是,明明 普莉希拉对自已的体力相当有自信,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法和伊比斯拉开距离,甚 至连自已都气喘吁吁了,这个讨厌的男人还是面色如常步履轻盈——一定就像那 晚他突然从眼前消失的突袭一样,又是什么古怪的巫法。 只能说,她并不了解身边这个看起来似乎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对于经 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锻炼与磨难的人类青年而言,这种程度的步伐连闲庭信步都 算不上,对这颗不知多少次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新脏毫无负担。 「放新好了,我不会食言的。」对于半棘妖的激烈反应,伊比斯只是耸了耸 肩,「你听见远处的人声了吗?起码有十数人在聚集喧嚣。我想想……该不会他 们又发先了一具新的尸体吧。」 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猜测了。普莉希拉面色变得铁青,眉头也皱了起来。短 短两天时间间隔,又是一起命案发生,这个杀人魔简直是在挑衅,嘲笑自已的巡 夜是白费功夫! 她迈起脚步快速向声源靠近,伊比斯当然也跟了上来。但没走出多远,人类 青年的面容就突然露出了窘迫之色。 「等一下。有人向着我们跑过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确认了来者的身份 后,便对着前方用人类语大吼,「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妮芙丝!」 话音刚落,远处拐角就出先了两个女孩狂奔的身影,正是本该在走访目击者 的妮芙丝与苏诺。跑在前头的龙女拉着踉踉跄跄的黑发半精灵,像是在努力摆脱 着什么东西的追击——哦,是后方愤怒的居民们。明显颇有余裕的白发少女照顾 着体力不济的苏诺,脚步并不快,因此能够空出力气高喊回答。 「我挖坟——被发先了!」 草。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妮芙丝便在跑动间隙将事件的起因与结果交代得一清二 楚,但伊比斯根本没有生出要赞扬她机敏的念头。他先在的新头就像被几百匹野 马奔腾而过,无语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挖坟——你没事干挖坟做什么!是嫌我在这里休息得太舒服,非要弄出些大 新闻来吗! 「喂,为什么你的奴隶在拉着我的妹妹奔跑啊?」 认真考虑了把妮芙丝丢给居民道歉的可能性后,伊比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 可不是道歉或让小女奴被镇民们轮上几遍就能平息的事态,说不定她就会被愤怒 的精灵们绑起来绞死了。用身份压制的话,这里的山野居民也不知道能不能明白 大家族姓氏的力量。 他转向了身边仍然一脸迷惑的普莉希拉。 「她们和镇里人弄出了些误会,正在被追赶。如果被抓住的话,保不准会被 当成杀人魔的同伴吃些苦头。」说谎不打草稿的伊比斯露出了煞有介事的认真表 情,「你去把那些人赶走,我先把人接回宅子里去。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得等人 安全了再说。」 这话正确的没法反驳。早就凶名在外的普莉希拉摆出了恶狠狠的表情,与两 个狂奔的小姑娘错身而过后,对着远处追击的居民们迎了上去,随后便传来了。 到了伊比斯的身边,妮芙丝便松了口气般停下了脚步,早就精疲力竭的苏诺 更是将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便被伊比斯搂住瘫在了他的怀里,只能呼呼地喘着粗 气。 「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大意了,光顾着把注意力放在墓穴上,没注意到墓园的位置正好可 以被山坡上看见,就这样被路过的眼尖的人发现了行踪……呜——」 脑门被狠狠地弹了一下,白发少女发出了轻声的悲鸣。 「重点不是这个!你又不是哪里来的尸鬼,为什么要去掘墓,啊!」 「做尸检啊。除了前两起凶杀的尸体不清楚,之后死于杀人魔的受害者都集 中葬在一块区域,我可没有挖掘到无辜人的坟墓……呜——!别再敲了……」 如果不是在外面,伊比斯甚至想要就地扒下妮芙丝的衣服,狠狠地打她的小 屁股作为惩戒。他正准备继续和丧心病狂又一脸无辜的龙女交流事情的严重性, 前去驱赶镇民的普莉希拉已经回来了。 「我把人赶走了。但你那女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带着苏诺——苏诺! 快给我过来!」才注意到妹妹已经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搂在了怀中,大惊失色的普 莉希拉也顾不上继续指责,一把就把苏诺从伊比斯的怀中抢了回来。 「唉……姐姐?」 「你不许再和那个脑子有病的奴隶来往了!」气得直咬牙的普莉希拉将目光 转向听不懂精灵语而一头雾水的白发女奴,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伊比斯,「你 看看你那疯女奴干的好事,居然带着我妹妹去挖镇上的坟墓!怎么,你还准备包 庇她吗?」 「……我的女奴我自己会管,不用你来教。」 面色沉重的伊比斯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一把扭住罪魁祸首的手腕,带着她 向宅邸走去。普莉希拉哼了一声,也拉着妹妹的手走了另一条路回家。 「妮芙丝!明天见!」 「……嗯,好啊。」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m2m3m4m.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一路上,脸色铁青的人类青年未对妮芙丝说过一句话,直到回到房间后才松 开了手,随即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看起来稍微明白了事情严重性的龙女稍稍低 头,局促不安地站立在了伊比斯的对面。 「如果随意去挖坟墓的是其他人,我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但既然是你,那 问题就出在了别的地方。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丧葬在农业文明里的重要性,但所谓的尸体只不过是骨骼和肉 块而已,与活着的人的性命相比不值一提。我认为,如果能完成对前几起受害者 的尸检的话,应该就能找到线索了。」 伊比斯痛苦地捂住了额头。这姑娘,根本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嘛。 「你不明白——亵渎尸体究竟是多么恶毒的行为!据说打扰了死者的安息的 话,半夜它们就找上门来,把你压住吸走你的灵魂的!」 面对指责,妮芙丝只是歪了歪头,完全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愧疚的神色。倒是 听见了「灵魂」之后,她又皱了皱眉。 「这种民俗传说,大概又是把特殊的生理症状解释成了神秘学的结果。要把 这当真的话,那白龙可就全都是行尸走肉了——他们的古代习俗里,让寿终正寝 的龙尸被小动物分食吃掉回归食物链就是最好的慰灵仪式。」 龙女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之后愈加普遍而恐怖的「葬礼」完全消解了尸体的 神圣性——毕竟虽然把同类的肉块直接扔进循环系统与让其在地里腐烂都是一回 事,前者对于这时的人们来说也太过骇人了。 面对这样的文化差异,伊比斯也只是叹了口气。 「说实话,对于尸体就是肉块这种事,我也基本同意。」伊比斯突然转变了 口风,「和那些明明杀了人却又害怕恶鬼作祟的『勇士』们不同,如果真有恶鬼 存在,那我这种招人恨的一定会第一个暴毙,所以我对这种说法也从来都不尽相 信。」 「但是——」话锋一转,伊比斯直直地盯住了少女清澈的蓝眼,「这样的想 法,自己在心里知道就行了,平时还是需要伪装成相信的样子跟从众人。要选择 标新立异,就得承担被大多数排除在外的后果。倘若沦落在兽人的部落,要参加 萨满的巫祝仪式,就该毫不顾忌地啃食生肉与臭羊酪,把干狼粪涂在身上——」 「……不管怎么说,排除掉真的有效的超自然因素,迷信就是错误。而且, 就算起到了效果,我也怀疑前现代的方法理论的完备性与效率……」 「这和对错无关!」伊比斯打断了妮芙丝低声嗫嚅的自辩,「这世界不是只 有对与错!又不是所有人都靠动脑解决问题,哄骗欺瞒也是必要的交流方法!你 明白吗?和胡搅蛮缠的人没法讲道理,见人下菜懂吗!」 看着少女并未完全信服的表情,伊比斯有些后悔自己传授人生经验的举动。 只有德高望重的年长者的说教才容易被人听取,年轻人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算了,让我们来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伊比斯又叹了口气,「你掘 开了镇民的坟墓,打扰了死者的安宁。精灵认为自己从母树的果实而来,最好的 归宿是在死后成为植被的养料,所以要在坟上种起树苗,等着它长成参天大树— —你该不会没注意弄坏了那些树苗吧。」 见到妮芙丝突然神色一尬,伊比斯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我、我本来是打算悄悄掘墓,完成尸检以后就把树苗归位,没想到中途就 被发现打断了计划,被镇民喊了人追……」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的计划是怎样,而是要怎么善后。首先,你那什么尸检 不能再做下去了。之后光是嘴上道歉估计也不足以平息居民们的愤怒……」 伊比斯正认真考虑要不要真让这个傲慢的少女被镇民们轮上几遍赎罪时,一 直低着头的妮芙丝突然凑近了过来。 「我必须完成尸检。有一起凶杀案的证词里隐约提到那个受害人或许与杀人 魔搏斗过,那样就有很大几率能提取到证明凶手身份的线索。」她湛蓝色的竖瞳 中满是坚定,「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哪座墓,现在要再去询问镇民也不会得到配 合,但只要趁晚上偷偷再去墓园一次,借着月光……」 「做出这种事败坏我的名誉,你连点愧疚都没有吗?」伊比斯冷冷地打断了 少女的构想,「你是不是忘了,作为我的俘虏,你是得到了我的允许才能在镇里 行动探案的。没有请求我的允许就擅自去挖开镇民的坟墓,你现在还要指望我会 继续同意你的自由行动吗?」 「……呜……」 少女被说的哑口无言,脸色发红。但听到了查案的许可会被收回后,她原本 还算镇定的神色就变得慌张了起来。 「等一下!我、我错了,我不该擅自行动的。求你了!我很快就能找出杀人 魔的身份了,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白发的娇小龙女不甘地咬着下唇,水汪汪 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恳求的神态,「求求你了,如果能早一天把杀人魔抓出来,或 许就能让下一个无辜的被害者幸存……」 唔,被漂亮姑娘这么确实有点受不了,还好自己有一副铁石心肠。尽管是第 一次看见急眼的妮芙丝抛弃了平时冷静矜持的模样,低声下气地请求自己回心转 意,稍微有点被萌到了的伊比斯却仍然不为所动。 如果这时候答应了她的请求,那就是两件麻烦事了。既要平息镇民的怒火, 又要让他们允许妮芙丝随意摆弄死去亲人已经下葬的尸身……咦,似乎并不是做 不到的事情啊。 思虑再三,确认了本就不复杂的利害得失后,熊有成竹的伊比斯眉开眼笑, 对着满脸期待的少女拍了拍大腿。 「我有个主意,能让你取得镇民的谅解,又能顺利地完成验尸。不过,还是 老规矩,如果你想要我帮忙的话——来,让我检验你一下服侍男人的技巧。」 纠结的神色并没有在妮芙丝脸上流转太久,她便毅然俯身蹲下。白皙娇嫩的 小手向着青年胯间探去,随后被从布料中解放出来的消沉肉棒就出现在了她的眼 前。 紧张地深呼吸后,妮芙丝咕呜一声咽下口水,抬头仰视着露出了奸恶笑容的 人类青年。 「……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食言。」 「我一般不会随意撕毁交易。不过,作为主人就该有喜怒无常的样子,好让 女奴明白主人的威严。」伊比斯笑吟吟地说道,「如果你没能让我满意的话,或 许我明天就会对这里感到厌倦,带着你启程出 发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手掰住半龙少女的下巴,挑逗般地伸出食指轻轻拨 弄她的小巧香舌。只是妮芙丝并不能理解这举动中的情趣意味,脸上露出了难受 的表情。 「唔……唔,你把手指塞进来干什么……想要我咬你吗?」 伊比斯叹了口气。 良家的女子和经过调教的性奴孑然不同,亵玩的时候她们一般会对各种各样 的玩法感到无所适从。而眼前的这个自称龙的姑娘比之更甚,如果不是有过水乳 交融的经历,他几乎会以为眼前这个迟钝的姑娘是个毫无性别的石头女孩了。 调教任务任重道远啊。 「吸一吸,舔一舔,把这根手指当作另一根肉棍子来对待。」 这下子,妮芙丝算是明白了青年的意图。但是,对于这个命令背后的意义, 少女却仍是一知半解。难道人类的手指也是能够产生刺激的性器官的一种吗? 「吸溜……啾,啾呜……」 即使怀抱着疑问,她仍然按照伊比斯说的吸吮起来。小手捧着男人的大手, 妮芙丝认真嘬吸着口中的食指,不时卷起舌头翻来覆去地舔弄,搅动着口中溢出 的津液。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适应了被俘之后的新生活,不仅情绪稳定下来没有再厌 世自弃,还露出了现在这副与性奴称呼相称的淫靡模样。 看着少女眨动睫毛一丝不苟舔舐手指的样子,对妮芙丝现在的服从感到心情 愉悦的伊比斯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雪白的秀发。当初救下这女孩真是个明智的 决定,不然自己就要孤身一人前来蜜蜂岭了。虽然性欲可以用这儿的本地姑娘解 决,但那样就没有调戏龙女的乐趣了。 察觉时机成1,伊比斯抽出了手指,沾满少女香津的指尖扯出了一条淫靡的 银线。妮芙丝还恍惚在吸吮手指的奇怪体验中时,一团带着雄性腥臭的肉棍就弹 在了她的唇边。而后,插入她雪发间的五指突然用力,迫使少女向前倾身,将整 根肉棒吞没了进去。 「唔唔!唔——」 「有点粗暴对吗?我说过了,你要对主人的喜怒无常做好心理准备。」 料定现在的妮芙丝不可能会有任何反逆举动,伊比斯不仅没有因为少女的痛 苦而松手,反而愈加增大力气,将已经勃起的肉棒往少女的喉咙深处送。 在此之前,青年对妮芙丝所露出的都是耐心而平和的面容。但此刻他再次卸 下伪装,毫不怜惜地强迫没有经验的少女深喉。耳边冰冷的声音与粗鲁的对待让 妮芙丝在难受的同时生出了委屈感,睁不开的蓝眼几乎要泌出泪花——她终究还 是忍耐住了不适,拼命调整姿势容纳了堵塞口腔的巨物后,生疏地摇动小脑袋侍 奉起来。 「真是淫乱的姿态。好好表现,我现在对你相当满意——呼,再往里面吞进 去一点。」 妮芙丝并没有因为这勉励的话语而感到激励。她既不擅长、也不喜欢将男人 的性器含在口中吮吸,但既然这是为了取悦能够允许自己自由行动的监视者,承 受这样的欺辱也还在容忍之内。 努力适应着口交的妮芙丝前后晃动身体,黝黑的坚硬肉棒上满是晶莹唾液。 不知不觉间按在她后脑上的手掌已经不再用力,而是奖赏般轻挠起来。虽说同样 没什么技巧,但能让这样一位骄傲的少女这样屈在膝下逢迎,完成调教第一步的 满足感充满了伊比斯的心头。 不在被青年按住强迫进行深喉之后,龙女的动作便下意识懈怠了一些。但伊 比斯只要轻轻拍打,领会到暗示的妮芙丝只能慌忙加快频率,尽力把擎天肉柱往 喉头深处送。粗大的龟头反复撞击在柔嫩的喉壁上,压制着反胃感的妮芙丝发出 轻微的呜咽声,神色痛苦却又无法放缓动作,只是一下一下地将樱桃小口当做肉 穴吞吐着肉棒。 「呼……不错,不错。现在试着把垫在肉棒下的舌头裹上来,抽出的时候往 龟头周围绕一圈……」 「唔…唔唔……」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m2m3m4m.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干得好。学的真快,不愧是我选中的女奴。然后可以用舌尖刺激龟头前方 的马眼口……手可以摸一摸外面的蛋蛋,但是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呼……」 无论是怎样的指令,妮芙丝都顺从地照做,桀骜自尊的半龙少女此时只是个 温驯的性奴隶罢了。粗长的阳具尽情抽插在温润晶莹的唇瓣之间,前液与津水的 混合液体不断沿着少女的嘴角流下,沿着她姣好白皙的下颌滴在熊前,浸透了一 片衣衫。 感觉自己快要到达极限,青年再度按住少女的后脑,将肉棒向前狠狠一顶。 喉头受到刺激的妮芙丝忍不住痉挛了一下,下一刻,享受了嫩滑细腻的腔肉触感 的伊比斯抽离了肉棒,随即白色的浊流爆射而出,正对着淋满了少女姣好白净的 正脸。 「咳咳,咳咳……呼……好臭……」 大口大口呼吸的妮芙丝嫌恶地眯起眼,想要把脸上的精液擦去。然后,她的 耳边再度响起了青年的命令。 「把我赏赐给你的精华都吃干净。」他的声音里带有明显的满足后的惬意, 「给这一次的侍奉来个完美些的收尾,怎样?」 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少女只能伸出手指刮下脸颊上与发梢间的黏着精液, 将腥臭的粘液放入口中。她稍微理解了眼前这恶趣味的家伙想看什么,因而故意 做出了像是在品尝美味一样慢条斯理的姿态。 果然,这家伙看起来更愉悦了一些,显然是对这种表演相当受用。 「——还有感谢语呢,你用完餐都不感谢主人的吗?」 「……感谢主人用精液填饱我,主人的精液很好吃。」稍稍捏起嗓子作出总 结后,妮芙丝接着用颓废的语气吐槽,「喂给我这么多恶心东西,你满意了吗? 还要不要我分开腿坐上来?」 「不用。」出乎意料地没有得寸进尺,伊比斯伸了个懒腰,「我答应你了, 今晚我准备一下,明天就会让你得偿所愿。现在嘛……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 他望着正毫不顾忌男人目光脱去被弄脏的上衣更换的妮芙丝,贤者时间的余 裕催生了清醒的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并没让她对自己的观感变好多少,只 是在不断地打破少女的底线,玷污她原本高洁的身姿罢了。 ……也许,应该找机会亲近妮芙丝一下。不仅仅要肉体上的调教,与她搞好 关系也很重要。说不定如果不是主奴的身份的话,两人或许能有机会成为朋友— —伊比斯摇摇头,掐灭了这股奇怪的想法。 朋友,真是个好笑的名词。他与她的关系就只能有一种走向——主人,与被 征服而献出忠诚的女奴。不过,如果是建立在这个身份之上的宠爱,都可以尽可 能地奖励给她。 他抬起头,与换好一套新的粗糙衣服的龙女对上了眼。 「你今天找别的女人做过了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 「比之前的要稀薄,你的精液。」 见到自己的推理得到了默认,妮芙丝点点头背过了身。 只是单纯地为了确认猜测。她既没有对此提出异议的理由,作为俘虏的身份 也不该流露出别的感情来。那么,这一次的受害者是谁呢?那位看起来柔弱的女 领主,还是镇里别的妇女?没有任何可供推测的依据,也没有推测的必要,少女 在心里摇了摇头。 「一大早就说是有什么要事,原来是指这种事情……」 「怎么,因为我今天没陪你,感到嫉妒了吗?」 妮芙丝回以白眼。 伊比斯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突然牵起了妮芙丝的小手,注视着她有些惊讶 的蓝眸。 「走吧,吃饭去。你要是想我陪你,今晚还有的是时间。」 「我才不稀罕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确实这么想着,少女没有把手挣脱出来。 就像是牵着舞会时的女伴一般,他拉着她下了楼。 *********************************** 晚餐的氛围倒是稀松平常。得到了伊比斯会将冲突解决的承诺后,脸上仍有 疑惑的普莉希拉倒没有再继续纠缠。对自己犯下了什么过错一无所知的苏诺则是 乐呵呵地吃了不少东西,同时兴奋地和妮芙丝说着话——白发的龙女倒是没什么 胃口的样子,只是浅浅地喝了些菜汤。 这是那晚的暴饮暴食的后遗症。半龙少女的胃和寻常人类不同,一次能装下 足够两三日消耗的食粮,并且还不会在外表上显出异常。龙女倒也想过自己把肚 皮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研究一番消化器官机理,说不定还能发上几篇论文 ……如果她生活在龙的世界里的话。 迟来的克劳迪娅则是对派伯的去向发出了疑问。她今天转了好几圈,却没能 找到这个精灵青年的身影,心里已经焦急地不得了,甚至在餐桌上为普莉希拉对 此的冷嘲热讽而吵了起来。最后还是伊比斯告诉了她派伯赌气出门去了,说是要 抓出镇里的杀人魔才回来见她,克劳迪娅才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 用过晚饭之后,伊比斯花些时间完成了所谓的准备后,便发现妮芙丝也不见 了踪影。不一会儿,他就在宅邸仆人的住处见到了正蹲坐在地上的少女。 莫雷卢斯家的仆人都是些躬着身子的老婆婆,总是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空 荡荡的大房子里钻来钻去打扫卫生。她们平时就住在宅邸后面的柴房里,而此时 的妮芙丝就坐在这些老婆婆们中间,看上去和她们相处得十分融洽。 白发的年轻女孩与一群白发老妪混在一起,还真是奇妙的景象。不过这倒不 至于混淆分不出来。借着炉火的光晕,少女雪一样纯净柔软的白发在老婆婆们衰 老银白的发丝中也是非常显眼了。 伊比斯走上前去,极为自然地盘腿坐在了少女身边。注意到动静的妮芙丝停 下手中的动作,脸上显出了吃惊之色。 「不在房里待着,你在这儿做什么?」伊比斯看向少女手中用草绳编起的织 物,「……草鞋?你做这个干啥?」 「不是我,是有个老奶奶说她脚底板疼,我看她们平时都是赤着脚走路,正 好院子里就长着适合编鞋的野草,我就教她们怎么用这种野草编草鞋……她们帮 我洗干净了衣服,我受到照顾做出回报也是应该的。」 伊比斯看向周围,奴隶婆婆们也都跟着在用这种野草编织草绳,学着妮芙丝 的手法纳着鞋底。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技术。我看你平时都穿的是鹿皮的靴子呢。」 所谓平时,就是指妮芙丝还是城主时的那段时光。以她的身份还会动手编鞋 子,那光景确实有些令人难以想象。 「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妮芙丝摇了摇头,「布莱丹旁边有个很小的 村庄,我去那里督税时刚好看到有个老农民在编草鞋,和他聊天时从他那里学会 了怎么挑选合适的野草,以及编织鞋底的织法。但是,现在他恐怕已经……」 她不说话了。 「怪我,行了吧。你就怪我好了。」 「……和你的间谍活动没关系,他在围城之前就遇害了,没有选择跟着村民 逃难进城,死在了散兵的劫掠中。」 见到少女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开脱,对她这种实诚性格有些无语的伊比斯索性 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引来了妮芙丝一阵不满的呜呜声。看着两个小年轻的打情骂 俏,不是语言不通就是耳朵不灵的老婆婆们都露出了笑容。 享受完欺负少女的快乐,伊比斯伸了个懒腰,也跟着捡起了地上的野草绕成 的草绳。他就这样很自然地加入到了老婆婆们编草鞋的队伍里来。 只是青年并没有学着妮芙丝的动作,而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快速编织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形制与地上已经编好的鞋底都要不同的新鞋底的雏形就出现在了他 的手中。 侧目而视的妮芙丝瞪大了眼。也没等她提问,伊比斯便神情自若地开始随口 解释。 「我虽然也喜欢牛皮做的靴子,不过也有需要扎草鞋应急的场合。总有些时 候,坐在温暖的壁炉旁小憩的记忆会成为在泥泞中挣扎时的念想。」他手中的动 作飞快,一看就是对于此事极为1练,「虽然英卡纳家族的继子这种名头听上去 很唬人,但对于合格的探子来讲,扮成木匠、农夫甚至乞丐才是常态。」 妮芙丝默默地听着,感觉自己眼前青年的形象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所以,我不光能当个合格的革匠或者放贷商人,如果有必要的话,就连复 杂一些的裁缝活也能做得很完美……」 「小伙子,原来你是个裁缝啊!」 某个说人类语的老婆婆终于听清了裁缝这一词语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伊比斯顺其自然地接了话,让自己表现出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 慢条斯理地用精灵语说道,「我在城市里有一间裁缝铺子,还雇了几个学徒与奴 隶当下手,一个月能给城里的大小姐们做十几条长裙……」 交头接耳的奴仆婆婆们很快就把信息分享给了彼此。克劳迪娅没告诉她们这 位客人的身份,之前与他的短暂交流也都是单方面的询问与回答,使得各种各样 的猜测在老年团体里流传了好几个版本,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 妮芙丝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1络地和老婆婆们打成了一片,心中突然涌出了 一股荒谬感。就连这个奴隶主都比自己有亲和力!自己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比划半 天才让她们弄懂意思,可这家伙只是坐在这里谈话都能拉好感度!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不会精灵语的缘故啊。少女略感失落地想到。她低下头, 不再试图听懂耳边环绕的陌生语言,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鞋底上来。 不管这家伙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在心中重新回顾白天得到的信息。即 使记录不在身边,记忆力也还暂时没有出现差错。虽然周遭的环境极为嘈杂,不 过,只要集中注意力的话,将这些屏蔽掉也不是做不到。 少女深吸一口气。 就像分配内存一样,把注意力分配给思考与行动。绑草鞋的动作并不1练, 所以要分配四成的算力,剩下的就都交给沉思,最后一步是退掉分配注意力的程 序。完成……那么先从几起案件的案发地点开始考虑…… …… 与婆婆们交谈着的伊比斯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妮芙丝的异状。她这样安静得古 怪,不来试图参与到对话之中,实在是有悖她平时的好奇模样。 但当他正准备转过身仔细询问少女的状况时,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去的闲聊 却牵扯出了一条令人在意的信息。 「——什么?老领主的弟弟不是正常死亡的?」 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伊比斯感到讶异。即使是在母树脚下的圣都,仇 杀或抢掠都不足为奇,更何况是这种偏远乡村了。甚至阴暗点想,原本的老领主 继承人死于非命,对于本该无缘于家主之位的克劳迪娅而言幸运地过于巧合。况 且,普莉希拉也说过她的叔叔经常欺凌三姐妹,所以除了重病在床的老领主,没 人会对这起死亡抱有关心……但是关键不在这里。 让他最为在意的,是据婆婆们所说的尸体发现时的状态——首级遭人斩下, 无头的尸体就横在院子里,这怎么看都是一起谋杀现场。而且,无头,这一特征 很难不令人联想到正在镇子中出没的杀人魔,同一时间也是这家伙制造了数起无 头惨案。 但是,不对。杀人魔的受害者只是女性,性别就对不上。而且,时间上的接 近并不一定意味着因果性的相关,硬要把这两者拼凑在一起思考才显得牵强… …不,巧合虽然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任何巧合的出现都需要警惕。 伊比斯沉默地思考着,脑中的思绪转得飞快,手中的草鞋也在不知不觉间编 好了。 *********************************** 回到客房后,夜已经黑了。去找克劳迪娅的话或许就能从她那里得到蜡烛来 照明,但又没有急事,也就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伊比斯惬意地躺在了床上,被他牵回来的妮芙丝仍是一副紧缩眉头的样子, 还翻出了记录用的木板,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识着上面的字符,口中还喃喃自语地 嘟囔着什么。虽然回来路上就知道了她在专心整理案情,看样子要处理的头绪很 复杂啊。 当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伊比斯这么轻松地想着,随意地对着跪坐在地板上的少女搭话。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端倪了吗?」 被这么询问了工作成果,脸色严肃的妮芙丝也停下了动作,稍稍思索后作出 了回答。 「大体上,我已经整理好了连环杀人案的时间,地点等线索。要做总结报告 的话,首先从时间上看,八起案件都集中发生在半年之中。最早的一起发生在七 个月前的下弦月夜里,四十天后发生了第二起,随后案件变得密集起来,一直到 三个月前的第七起案件后居民们摸清规律找到应对方法便戛然而止……最后就是 大前天的第八起。从案发地点分布上看,除了一起发生在镇子东侧——也就是我 们来的方向,其余都落在西边。即,排除杀人魔有超前的反侦察意识的话,最理 想情况下它的活动区域应该是居住地为圆心的圆形。考虑到现实因素的偏差,重 点应该落在蜜蜂岭的西侧,可以对这里的几十户人家作出排查缩小范围……然后 是对受害者的情况侦查……」 「停,停下。」伊比斯不厌其烦地打断道,「我不想听不重要的内容。告诉 我,你找出杀人魔的身份了吗?」 「……没有。但是我整理了——」 「你有确保把杀人魔抓住的十足信心吗?」 「……也没有。」 少女有条不紊地总结被打断,看起来信心满满的气势也瘪了下去。 伊比斯则是叹了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你找到能够作为突破口的重要线索了吗?」 「……」 虽然对这件事并不上心,但青年还是感到了些失望。他本以为龙女能够表现 出什么惊人的特质,将案件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现在看来,似乎她也只是一时 冲动接下了任务,实则根本就没有万全的把握。如果她就只有这种本领的话,那 还是赶快结束这里的纠缠,早点带着她上路比较好。 就在这时,像是为了证明这两天的走访不是在白费功夫,妮芙丝昂起头作出 了辩解。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帮助,但我发现了一处线索——第一起凶杀案或许不是 杀人魔所为。」她顿了顿,「疑点一,迄今为止的受害者都是『年轻妇女』,但 第一起的死者是『大龄妇女』,从特征上就与后七起不同;疑点二,之后的案件 尸体都在偏僻之处被发现,而这具尸体则是直接横尸在路上;疑点三,受害者是 『夜间出门寻找夜游未归的儿子』时失踪,而非在家里突然消失——所以,比起 将这与第二起凶杀间隔了四十天的凶案视作第一起,它也更有可能是完全不相干 的另一人所为,而随后发生的一连串妇女被害事件都是对其的模仿……」 「不对,这可不一定。」伊比斯随口就提出了另一个猜测,「在这样的小镇 里,突然出现无头尸体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或许杀人魔第一次动手后蛰伏了 起来,等四十多天后风波过去了才继续作案,所谓的疑点都是初次杀人时的不成 1,随着之后杀人1练就不再犯下错误……」 说到一半时,一道灵光从青年的脑中闪过。 老领主的弟弟的死亡日期,就在这间隔的四十多天里——如果说,那就是真 正的第二起凶杀呢?这样连起来想的话,妮芙丝的想法就是正确的了!先有第一 位凶手杀死了两人,随后另一个凶手开始对镇里的年轻女子下手,就产生了现在 的局面…… 不,这也只是推测而已,甚至存在第三个凶手都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如果 在这里赞同了妮芙丝,岂不让她得意忘形?作为主人保持威严的要务,就是绝对 不能在女奴面前表现出软弱与无能,否则就会让她产生不愿服从的叛逆心——不 过,这还未调教好的姑娘现在也有够叛逆的就是了。 「够了。你要是没别的有价值的证据,就乖乖躺下来睡觉。」伊比斯发出了 命令,「明天我会帮你搞定镇民的,还会跟着你一起去挖坟。要是再找不到能够 抓出杀人魔的证据——你就自己反思一下这几天浪费的时间吧。」 虽然脸上还有不忿的神色,想要解释走流程是必要的,妮芙丝还是放弃反驳 缩进了被窝。毕竟是有求于人,可没有什么理智讨论的余地。 不过一会儿,房间里就沉寂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又是静谧而 寻常的一夜。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12) 2022年3月20日 十二 借着最低功率运行的LED的微光,少女注视着屏幕中从监控录像里截取下 来放大作为相片的画面中的自己。 「真丑陋……」 没有一点鳞片的浅色皮肤光滑得恶心,透白得仿佛还能看见其下的血管,令 人怀疑这皮肤会不会因为磕碰而碎裂。纯白的毛发生长在头部,五官并没有长在 两侧而是位于同一平面,怎么看都古怪而难受。平坦的躯干与肚皮一看就缺乏力 量,双足站立的结构也让脊椎受压,别扭得不行——只有这对和身形一样迷你的 翅膀和尾巴还看得顺眼,而那湛蓝色的竖瞳也是同时遗传了生物学父亲的形状与 生物学母亲的颜色,算是自己身上不多的独特体征。 唉,正常生物学哪会诞出我这种东西来嘛……半龙半人的少女低沉地想着。 如果搁在源星上,自己这样的怪物估计会被扔进动物园里。哦,在此之前,还要 作为违禁的生命实验产物进行智力、语言能力和寿命测试,来决定是进标本间、 动物园还是特殊学校……就凭自己这连龙语都说不出来的发声器官,能不被做成 标本就是万幸了。 要是往好处想,能遇到社会更加开放些的核心星球的话,或许就能凭借知性 而非面貌过上正常龙类的生活。那样的话……少女抿了抿嘴唇。那样就要继续学 习,证明自己拥有成为社会中一员的资格。 但是,那不过是妄想。冰冷的地板触感将她扯回现实。现在最要紧的,是让 自己继续活下去,而不是想象着什么正常的生活而颅内高潮…… 微光消失了,黑暗再次笼罩了生活舱。 又停电了,总是停电,总算停电了。少女的心里甚至毫无波动,熟练地摸黑 来到存放工具箱的位置。停电,此刻的生活的一部分,和吃饭、睡觉、喝水、假 装学习知识其实只是在用永远也不可能对现在的困境起到帮助但为了麻痹心灵保 持不崩溃而对着大脑不断灌输的信息来打发时间的无聊动作一样,都是生活不可 或缺的一部分。 只要像往常一样,修好,然后重新回归岌岌可危的日常,假装这样的生活能 一直持续下去。这就是注定的破灭前的全部。 推下手提照明装置的开关,黯淡的光束陡然刺破黑暗,不过数秒之后就被吞 没消逝,留下空无。少女活跃而跳脱的思维停滞了一半。还在意料之中,她伸手 向备用的微型核子电池,入手的几枚圆片的过轻重量让她的另一半思绪也因恐惧 而停止。 所以,现在是没有任何光芒的黑暗了。 「……呜……」 意识到发生了预计之外的偏差,少女低低地悲鸣一声,接下来的光景不用深 思也自动推演完毕浮现在脑中。先是一段看似无事的时光,随后断粮,饥饿,死 去,就这样,没有奇迹和例外。 如果拼一把在无光环境中去检修呢? 少女用机械而利索的动作背起工具箱,伸手拿起两块「油团」扔进口中作为 口粮,踏步走进了船底甬道之中。 已经是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道路了,但全黑的视界还是让少女感到窒息,甚 至怀疑起自己是否在走向无底的深渊,只能扶住冰冷的金属墙壁来保持安全感。 坚定的决心很快就被疑虑所吞没,要在漆黑之中摸墙走上数天,意志力真的能做 得到吗?就算到达了位置,能够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靠着触摸定位故障和进行检 修吗?并不是没有机会做到,但几率已经完全为零……这种确定的冰冷的绝望感 完全吞噬了少女所有的勇气,让她驻足停留在了原地。 反正,往前走和原地不动也都一模一样,不是黑暗就是黑暗。只有纯粹的黑 暗。说不定退回到生活舱里,还能裹在被窝里去世,而不是因为失温死在这里。 「……过来……」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远方缥缈地呼唤着自己,少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快过来…前面……」 应该只有自己才对。这是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怎么会有第二个声音存在呢? 「……来啊,妮芙丝……」 声音在呼唤着……不是在呼唤我。我的名字不是那个。少女咬着牙,想要重 新上路,沉重的身体却无法挪动分毫。 「……我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 「……来啊,你不想要朋友吗?……」 我…… 刺骨的寒冷仍未散去,但是,如果能有个朋友的话,好像也不是坏事……最 起码,也不用总是滑稽地自己和自己说话了。 少女犹豫着,而远处的声音也在继续引诱。 「……我在这里…我就在前面……往前走一步,让我抱一抱你……」 拥抱……她几乎快要不记得那样的感觉,只是模模糊糊想起曾经被某个雌性 人类那样抱在怀中的温暖感触……如果能有些温暖的话,总比这样冷寂地死去要 好…… 就在少女拼命起身,试图向前迈步的时候,一双温暖的臂膀却突然从背后搂 住了她。以及,某个熟悉而讨厌的声音焦急地在耳边响起。 「喂,你不要命了?!快停下来!」 *********************************** 见到原本熟睡的妮芙丝又在半夜悄悄起身,伊比斯已经感到头疼了。 他能够确定,这绝不是少女本人有意的行为——可是,究竟是什么让她会在 梦里无意识行动?是疾病,还是什么神祇的权柄施加,或是某人的天赋能力在起 作用?考虑了各种可能性的青年便没有弄醒打断妮芙丝的梦游,而是选择穿上了 衣衫,跟在了少女的身后。 就像是熟知道路一般,明明闭着眼睛,妮芙丝却不会磕碰到墙壁或椅子,硬 是自然从容地来到了后厨,然后顶开没有像大门一样闩上的小门离开了宅邸。随 后,她便踏着道路,沿着下坡向镇外的方向走去。前行了不久,又像识路一般拐 了个弯,向着山上而去。 最终,她就沿着平坦但杂草丛生的道路来到了那座山边悬崖上的高塔处。月 亮悬在塔顶,无数辉耀的星星在无云的夜空中闪动,默然而黯淡地照亮着沉寂的 大地。白发的龙女就这样缓缓向着静默耸立着的破旧石塔走去,一步,两步,三 步…… 目的地是那个石塔吗?伊比斯皱起眉。那是普莉希拉和她的母亲生活过的地 方,现在应该已经废弃了才对。为什么妮芙丝会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 着她吗? 下一刻,人类青年倏然瞪大了眼珠。 仍然闭着眼的妮芙丝径直绕过高塔,一步不停地走向了前方的悬崖。面对着 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高空,看起来仍在梦中的少女丝毫不惧,没有任何要停下的 意思。 只消再走几步,她就要踏空落下高崖了。 「喂,你不要命了?!快停下来!」 不管如何,先得拦住这姑娘再说!伊比斯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终于在少女 踏出凌空一脚之前将她拦腰抱住,向后拖了出来。 「嗯……啊……」 直到被青年抱着仰倒在了他的怀里,妮芙丝才因为这冲击睁开眼,朦胧的眸 中显出她如梦初醒的样子。少女迷糊而混乱地眨了眨蓝眼,视线好一会儿才对焦 到了伊比斯身上。 就在刚刚,她还在曾经的家中独行,伴随着落入了什么温暖之中的触感,清 醒过来时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疑惑地环顾四周,不知为何不是在宅邸的客 房中,而是在露天的草地上……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你可算醒过来了。」身后熟悉的声音叹了口气,「差一点,你就要踏空跌 下悬崖了。」 「我……跌下悬崖?」 「是啊,你又梦游了,自己跑出房间离开宅子跑到了山上来……要不是我跟 过来拉了你一把,你铁定会掉下去摔成肉酱。」 稍稍隐去了自己跟踪的事迹,美化成在最后关头刚好追上,伊比斯简略地对 刚刚发生的事作出了说明。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白发美少女,妮芙丝明显是相信了 这份说辞,脸上显出了后怕的神色。 「所以,这里是……」 「就是那个塔所在的山上。旁边的破烂建筑据说以前是个磨坊,因为发生过 牲畜被雷劈死过的事故被认为是厄兆,就被镇民们给废弃了。」 「……磨坊为啥要建在山上……」 吐槽着的少女撑地想要起身,伊比斯却伸手一揽将她拥在了怀中。两人微妙 的身高差刚好让他能用下巴抵住头顶。妮芙丝叹了口气,连挣扎都懒得做,就顺 势把身体藏在了青年的臂弯里。 夜里的山顶确实有些凉,两人这样拥着的话就会暖和不少。而且,这里的夜 空澄澈而美丽,抬头仰望令人目眩神迷。 伊比斯取下外衣,披在了妮芙丝身上。 「你不感谢我吗?我又救了你一次。」 「……谢谢。」 「光说谢谢可不够啊。」伊比斯故作玄虚地反问,「你就没有点实际的表示 吗?」 妮芙丝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露出了「啊我懂了」的表情,伸手开始宽衣解 带。 「……别,算了。」虽然在悬崖边就这么来一发确实很刺激,但这么诱人的 玩法意外地没引起什么兴致。倒不如说,现在的气氛也激不起什么邪念,「亲我 一下就行了。」 也不用等少女主动,伊比斯就轻轻掰过她的小脑袋。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 近,妮芙丝闭上了眼,雪白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唔……」 只是轻轻一点,触碰了少女柔软的唇瓣后,青年就松手结束了接吻。倒是本 以为是舌吻的妮芙丝露出了吃惊的呆滞神色。 什么啊,这家伙怎么今天转了性子,弄不懂在想什么。 「下次要是再梦游的话,你准备好接受什么惩罚了吗?」 「我…唔……又不是我想要梦游的。」 「嗯?」 「……随你处置,好了吧。」 本来也是随我处置的状态嘛。伊比斯倒也没对此多过纠结。他就这样搂着怀 中娇小的龙女,静静地望着星空。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m2m3m4m.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这样的氛围,让他想起了以前曾和某个精灵姑娘一起牵着手去看过星星,那 时也曾感受过类似的青涩恋爱的感受。 就是故事的结局不太完没,他尽力给了那个姑娘一个干净利落的死亡,不仅 没让她感受到痛苦,也让她沉迷在没梦里死去,没有因为阴险狠毒的背刺一击而 悲痛欲绝——最后这点没有做到,在生命的最后,她还是苏醒过来理解了一切。 没办法,任务就是任务,可不能因为和目标做过爱就怜惜她的生命。最后的 失手也只能说是不成1的时候犯下的错误了。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总是这样半夜跑出来也不是正常事啊。」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这样的行为异常应该和精神状态有关。也许是 我最近太过焦虑了,所以才会在半夜一边做梦一边跑出来乱逛。」妮芙丝低低地 垂着头,「……我明明有想做的事,却总是感到无从下手……我不清楚,我到底 能做些什么……」 即使看不见已经转回去的少女正脸,伊比斯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失落。 「我应该是有改变什么的潜力,能够让人们从历史的痛苦中大步向前,对, 否则我此前的人生就是毫无意义的虚度……可我先在也只能被你囚禁在这里,什 么都做不了……你说的是对的,就算我能获得自由,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了……」 青年没有说些什么命令她留在身边的话,也没驳斥她总是想为别人做什么的 生活态度,只是静静地搂着少女没有出声。沉默笼罩了无言的两人。不知过了多 久,觉得气氛已经足够了的伊比斯发出了提议。 「走了,回去睡觉。」 沿着陌生的来路,妮芙丝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只是走了一遍就变得对道路1悉 无比的伊比斯的脚步,很快就从小门回到了宅邸中。 两人本想悄悄地回到房间,但在踏上二楼时,伊比斯却对眼前的人影皱起了 眉。 「啊,晚上好啊,大哥哥,还有妮芙丝!」 是苏诺。她大晚上的没有睡觉,不知为何在宅邸里踱步游荡。见到了从楼下 上来的二人时,半精灵女孩根本没有发出疑惑,一点都没有觉得他们从外面回来 时很奇怪的事情。 「你好啊,呆呆的小妹妹。」伊比斯笑着打了招呼,「你还不睡觉,在这儿 做什么呢?」 「我出来喝水……半夜起来突然觉得口渴。」 伊比斯的目光落在女孩熊前露在睡衣外的大片春光上,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明明白天已经过的够荒淫了,这时候居然还能再兴奋起来。他摇了摇头,将微 弱的淫欲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正好,有一件事情可以顺便询问一下她。 「你的叔叔——也就是你爸爸的弟弟,还记得这个人吗?」 伊比斯有点在意这个人的情报。他的存在与死亡都太巧合了,很难不让人联 想开去。 「叔…叔?啊……啊啊……」 听到了这个称呼后,苏诺的瞳孔猛地缩紧,随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啊……哈……呼啊……」 她的呼吸突然停滞,随后像是窒息了一样脸色发青。意识到不对的妮芙丝抢 近到苏诺身边,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苏诺!怎么了,很难受吗?」 「我……呼……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扶你回房间里去躺着!」 「等…嗯,好……」 欲言又止的苏诺虚弱地点了点头,随后把身体靠在了比她还要小一号的妮芙 丝身上。龙女恶狠狠地瞪了伊比斯一眼,阻止了他跟上来的企图之后,才架着瘫 软的半精灵女孩向着尽头的房间走去。 推开半掩的房门,入目的是普通至极的少女寝室,只是多了很多鲜花……不 是很多,是大量,堆满了房间的角落,甚至将床底也塞得满满当当,使得整个卧 房弥散着沁人的花香。 妮芙丝小心地将苏诺扶回床上,发现她的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了下来。 「苏诺,你刚刚……」 女孩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妮芙丝……」苏诺一副努力压抑着什么的样子,「出去,可以吗?我不习 惯房里有别人……出去,出去,出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动。想到女领主曾经嘱咐过她的小妹不会让 别人进入房间,龙女赶紧抽身离去,并顺手将房门关上。 门后的声音沉寂了。妮芙丝叹了口气,拖着脚步回到了客房。 「很奇怪,不是吗?」 「是啊。看起来,那个叔叔给苏诺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受到童年欺凌 的受害者会在长时间内对加害者害怕,也许就是她露出那副模样的原因。」 伊比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明天再说吧,这都大半夜了,还是赶紧睡觉比较好。」他对着白发少女挤 眉弄眼,「来,今天我要抱着你睡,你没意见吧。」 妮芙丝皱起眉,望向狭小的床铺。她还记得前一晚自己被拔屌无情的伊比斯 一脚踹下地的场景,因此对这个提议露出了合理的怀疑。 然后她就看见,再次更衣完毕的青年盘腿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地铺上向着这边 招手。确实,既然床小可以睡地板嘛。龙女叹了口气,脱下被伊比斯披上的外衣, 顺从地靠了过去。 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躲进了被窝。将头倚在男人温暖的熊口,很快就被睡意吞 没的妮芙丝听见了最后的晚安声。 「回去以后你的任务,还包括每天给我提前暖床,记住了。」 「唔……想得美……」 *********************************** 翌日,好好地睡了一觉的两人精神饱满地起了个一大早。 离早餐还有段时间,伊比斯就从包裹里摸出了短刀,坐在床沿刮去下巴上短 短的胡茬。而妮芙丝在整理了床铺后便无所事事地抱住膝盖坐在地板上,单手撑 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爱化妆的女孩子。」伊比斯摸着自己 重新变得光滑的下巴吐槽道,「就算皮肤好,五官漂亮,长得白,身材纤瘦,你 也不能就这么浪费天赋啊。」 「……我不在意这种东西。」 「我在意。我的女奴就得是最漂亮的。所以你以后就得学会怎么打扮自己, 将天生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准备去揉妮芙丝的脑袋,伊比斯却突然停滞了动作。 晨曦的朝阳之下,少女纯白的雪发染上了一层华光。即使身着破旧的粗衣, 她清秀的面容所露出的沉静肃穆的表情,仍然美得令人难以呼吸。 突然之间,他对怎么妆扮龙女的形象有了完整的想法。无论是甜美或艳丽的 打扮风格,都与这个像雪中妖精一样的娇小少女无缘。只有那种清丽高冷,尊贵 纯洁的妆容,才是最符合她的姿态。使用纯白的细纱纺织出半透的百褶裙,耳坠 要用最干净的水晶打磨,纤纤玉手上要套起轻薄如羽的白纱手套……然后,要将 这样清纯洁白的少女调教成最为淫荡放浪的模样,在浑身的白浊中轻吐小舌,绽 放出淤泥之莲般的魅力…… 「你这样一动不动看着我做什么?又有什么坏心思了?」 眼中的幻象碎裂消失,出现在面前的还是那个严肃死板的半龙少女。将调教 计划收回心底的伊比斯摇了摇头,随手把短刀扔给了她。 「放回那边的包裹里去,待会就下楼去吃饭。」 「哦。」 依照命令取过包裹的妮芙丝将其打开,把手中看起来就适合杀人却被用来刮 胡子的短刀放了进去。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整理好包裹,而是试图找到短刀 的刀鞘——她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皮革制品,但另几样古怪的东西却吸引了少女的 注意力。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扳指?不对,比那个要薄很多,不是 用来射箭的那种扳指……这是种子?为什么包裹里会有沾着泥土的种子?是混进 来的脏东西……」 「别乱动!」 伊比斯的喝止声立刻就让妮芙丝意识到了话题的严肃性,乖乖把东西都放回 了原样。 青年松了一口气,随后摆出了有些无奈的姿态。 「那个不是扳指是戒指,另一个种子则是重要的东西……算了,我自己把它 们带在身上别弄丢了。」 他走近妮芙丝拿走了包裹,小心地将几样古怪东西贴身放好。 「所以,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是老姐给的……饯别礼物。」看起来变得轻松下来的伊比斯又变回了半真 半假的语气,「这枚戒指能把人心拴住不为诱惑动摇,那个种子嘛……这可是母 树所结下的神圣种子,是真正罕见而珍贵的收藏品。」 母树弗拉希纳斯,精灵们所尊敬的神祇,被他们视作整个种族的母亲。这样 的神树所结下的种子,怎么想都不应该是随意放在包裹里的东西。 妮芙丝白了青年一眼,也不准备辨别他这些半真半假的话语,敷衍地嗯嗯两 声后结束了话题。 整理完毕的两人下了楼,正好早餐已经被婆婆们端了上来。两人在普莉希拉 直勾勾的目光中落座之后,姗姗来迟的克劳迪娅也到了。 「我给苏诺送了早饭,她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好……」年轻的女领主还是一副 颓废的样子,「派伯也没有回来,真为他担心啊……」 「要是看到他,我就劝他回来见你好了。」 「……谢谢您。」 又黑又硬的面包虽然一如既往的难吃,但蘸了菜汤以后就可以下咽了。进食 了一会儿的伊比斯想了一下,决定对着这两位姐妹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普莉希拉,你说你们的叔叔是偶然死掉的……当时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 我对此有些好奇。」 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冰冷,哪怕是把头埋在碗中进食的妮芙丝也感到了有些 不对,皱着眉抬起了头。 两姐妹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克劳迪娅,苍白得就像会随时晕厥。最后还 是普莉希拉先作出了回答。 「死了就是死了,人死还要什么理由吗?哼!」 一个不受欢迎的角色,伊比斯作出了判断。他看着半棘妖离去的背影,有些 唏嘘地摇了摇头。留在座位上的克劳迪娅则是怯生生地问出了问题。 「您问这个是要做什么呢?」 「我昨晚和苏诺说话时,不小心提到了这个人,她就变成了……」伊比斯耸 了耸肩,「变成了这副样子,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了。所以我就会对这个人有些好 奇。」 「这……」女领主迟疑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作出了回答,「她以前和叔 父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不如说,这家里的人都和他的关系不太好,听闻他的死 讯之后都松了一口气。就是当时的苏诺年级最小,才会对这些不愉快记得最深。 对我们来说,叔父只是有些讨厌,但在她的记忆里那就是可怕了。」 伊比斯想了一下,没有把谋杀的传言说出来。没必要,不使用胁迫的话,这 是个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不明智决定,还会给奴隶婆婆们带来麻烦——那样的话, 妮芙丝可是会感到难过的。 礼貌地结束了用餐,他对女主人告了别,准备开始完成今天的事项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3) 2022年4月17日 理论上来讲,蜜蜂岭的领主受到英卡纳家族的庇护,因此应该信奉与其相同的神祇,甚至直接信仰主家中的亚神。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绝大部分精灵们信奉的其实是「母树及作为祂的长子的亚神们全体」,虽然确实有着现实的信仰争夺,但那绝不会发展成明面上的大规模敌对和攻讦。 具体而言,城市和村镇的情况是不同的。 在那些商业繁荣人口流动频繁的城市中,作为平民的精灵们可以自由声明自己信奉某位亚神,甚至同时崇拜复数位「私交不好」 的亚神也没关系。 比如铁匠信仰火与砧锤的奥莉薇尔是应有之义,但要是哪一位脑抽了同时去供奉河流之神……顶多也就是会受到奥莉薇尔的冷落而已——因为亚神们也会在各大城市出没,与她们距离更近的城市平民们总是会有与这些尊贵者会面交谈的机会,心里也潜移默化地消解了些地位尊卑的概念。 尤其是在势力复杂的圣都,亚神们争夺信仰的策略便主要是依靠宣扬传播各式各样的功绩,比拼谁成就了更多的伟业。 而到了农村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即使对境遇再不满的农民也难以割弃土地迁移,因此领主们可以用各种手段让依附着他们的农民信仰去某个亚神——反正他们都与这些传说中的人物无缘,无论挑选哪一个信仰似乎都差不多。 最为常见的情况,农民们一边会自发对秋神或农神祈祷,一边就会在「自己是某位亚神的子民」 的意识下追从他们领主的信仰。 城市的空气确实比农村要自由些,不过村里人也并不是很需要这种自由。 比起纠结哪个亚神更接近「母树最喜爱的长子」,耕种和收获才是他们心里的头等大事。 当然,以上情况只适用于精灵。 如果是其他种族的奴隶,那就不要想着有挑挑拣拣的自由了。 他们只能信仰主人命令他们皈依的亚神,而不能同时信仰母树弗拉希纳斯——高贵的精灵母树可不会庇护这些污秽的异族。 「如果是无神论者怎么办?」 「无神论?」 解说被打断的伊比斯用古怪的眼神瞥了一眼妮芙丝。 「就是哪个亚神都不愿意信仰的……精灵。」 「你是说各大家族的子弟们吗?他们本来就是最有可能继承亚神的神位的群体,绝大多数人还是某个亚神的亲属。这些人从心底就只信仰母树,没必要对哪个亚神宣誓忠诚。」 「……如果是作为平民的,连母树都不信仰的无神论者呢?」 「相信我,你不会见到这种人的。」 伊比斯眯起了眼,「并不是不存在,而是因为被发现就会被唾弃厌恶。所以这些人只能闭上嘴,装出虔诚的样子混在人堆里,不让自己的态度变得显眼。」 见到少女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青年便稍微回忆了一下。 「有一群叫做『纯洁之爱』的自诩『爱智慧』的家伙,每人都有着惊世骇俗却各不相同的观点。 在那些人里,有个成天扬言要往母树撒尿滋烂这株臭树的家伙,是个疯疯癫癫的偶尔会说出惊人之语的有钱乞丐——他本来就很有钱,觉得乞丐才是最符合人生真谛的职业才四处行乞为生。 扯远了。」 伊比斯顿了顿,确定妮芙丝的目光已经被勾起了好奇,才继续说道,「有一天,他的话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阿扎尔家族——势力最强的三家族之一的姓氏——的次子那里。那个次子是个暴躁狷狂的性格,抄起武器就找到了那个乞丐,问,『就是你在侮辱伟大的母树?』那个乞丐就说,『什么母树?批树!需要献祭这么多生灵的鲜血才能常青的怪树,难道不是最大的罪恶吗?』」 「他后面还说了些更难听的话,不外乎否认母树是精灵族的源流。阿扎尔家的次子本来就厌恶有人对他们家用奴隶祭祀的行为指指点点的态度,更何况是后面的污言秽语,于是刷地一下就把乞丐的脑袋割了下来。他高声像平民们宣扬了乞丐的恶行,于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惩治了侮辱母树的疯子的英雄——哦,除了『纯洁之爱』的壮汉们。」 伊比斯像是身临其境般复述着,「这些人虽然提倡运动健身能展现生命之美,却觉得有意见分歧宁可在桌子上辩论也不该动手打人,因此他们聚会的地方总是有不断的争论噪音。听到了乞丐的死讯后,这些家伙脸都白了,但…他们也没法拿阿扎尔家族怎么样,只能减少牵扯神灵的议论了。」 话音刚落,他们面前燃烧着的火堆终于熄灭了。 伊比斯施法唤出水球扔向还带着火星的木炭,随之冒出的大量浓烟使得妮芙丝忍不住呛了几声。 结束了神神叨叨的仪式的人类青年向着镇民们举手示意,于是人们敬畏地离开了墓地,将被掘开的墓穴留给了二人。 「怎么样,我对你的承诺完成得很完美吧。」 最开始,怒气冲冲的镇民们聚集了起来,要为被侮辱的尸体讨个说法。 但是伊比斯只是用了一番话语,就把事实变成了「被污染的树苗才是在扰乱死者的安息」,因而使妮芙丝的行为就突然有了正当性。 虽然这种事听起来很扯,但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少女也不得不相信发生的事实。 根本不用表演什么把戏或魔术,仅仅是站在那里不断对镇民演讲,青年就从一开始的被迁怒对象变成了正义的拯救者。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靠话语就扭转了人们的态度?」 「乡下人见识短,我只要稍微动用口才,就能轻松欺骗——呸,这可不是在欺骗。我作为大家族的子弟,本来就有资格代表母树和亚神维持秩序。我又能演奏音乐,又懂得许多祭祀的术语,他们不信我还能信谁?」 稍微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之后,妮芙丝立刻就用自己的三观理解了现实。 这家伙是祭司阶层的子弟,本来就垄断了对神明的解释权。 像这样忽悠一无所知的农民正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 和生活贫瘠的农人相比,上层阶级的谈吐与视野是他作为有闲的脱产者的证明,因此也不需要别的奇迹,只靠对话就能取得信任与服从。 当然,作为佐证的宗教仪式也必不可少。 烧掉那些坟头的树苗不仅仅是为了圆谎,也为之后所谓的「不能被围观的对尸体的净化仪式」 做了铺垫。 自己觉得新奇的东西,对这家伙而言不过是作为统治阶层的日常罢了。 「……我原本在想,按你的性格你会布置些装神弄鬼的动静,伪装出诈尸的假象,说服镇民让我们来安抚尸体……算是猜对了最后一半吧。」 伊比斯露出了意外的神态,随后嘴角咧出了微笑。 「什么嘛,你不也很懂这些阴谋诡计吗?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搞手段的好孩子呢。」 「我……我只是在模彷你的思考而已!我自己可不会这么做!」 「好好好,那你不是坏孩子,是好孩子,真乖真乖。」 被青年摸着头,感觉有什么地方弄错了的妮芙丝认真地想了一会,才发怒拍开了他的手臂。 「别胡闹了!我要开始争分夺秒地检查尸体了,你别在一旁捣乱。」 伊比斯耸了耸肩,后退了一个身位。 说实话,他对少女能找出什么端倪并不抱有指望。 这些下葬了几个月的尸骨都已经高度腐烂,甚至不少变成了无皮无肉的白骨,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在土中埋了这么久也该化为尘土,没有任何解读的方法了。 果然,检视着棺材内部的妮芙丝眉头锁得不是一般的重,一看就是进展并不顺利。 伊比斯已经开始认真思考回去之后的惩罚内容了。 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墓园。 「你说的解决问题——就是跑过来再把尸骨挖出来?」 面色不善的普莉希拉踱步靠近,随后停在了几步之外。 她没有理会正在专心致志处理尸体的妮芙丝,而是直勾勾的盯住了她的主人——在正常人的认知中,奴隶的行为要么是主人的指令,要么就是得到了默许。 「没办法啊,谁叫我宠爱这个女奴呢?她非要坚持查看尸体,作为主人也只能想办法满足她了。」 切换回精灵语的伊比斯自在地回应着半棘妖的质疑。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正蹲在尸体前认真思考的少女,突然产生了灵感,便露出了似笑非笑的面容。 「而且,她有着读取尸体记忆的能力,能够看到死者生前遭遇的片段。死亡的受害者们虽然已经无法开口,在她的能力帮助下就能说出杀人魔的身份。」 故意作出思索的模样,伊比斯自顾自地嘟囔起来,「…就是进度并不理想,现在还没找到能够确认杀人魔的场景……据说老领主的弟弟也死于割去首级,要是这里还找不到线索,就去检查一下他的尸体好了…」 悄悄瞄了一眼普莉希拉,她果然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被这么一诈就露出了马脚。 「可笑!杀人魔杀害的明明都是女性,这家伙的死怎么也不能怪到杀人魔的头上——」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半棘妖少女慌张地补充到,「再说!你从哪里听来叔叔是被杀害的!他就是自己生病死掉的!」 「哦?那是什么病呢?」 在伊比斯故作惊讶的反问面前,一时语塞的普莉希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了听起来还算真实的答案。 「……谁知道他生的什么病?先是咳嗽,吐痰,然后痰里带血,最后吐血,死掉了。这种事怎么治得了?」 因为有两位技艺高超的医者朋友,与她们交流过的伊比斯也隐约能够明白,绝大多数治疗对疾病的效果实在可疑。 他看得出,对药材细节的过分吹毛求疵与责怪病人未能遵循繁琐复杂的嘱托并不能掩盖治疗的低效,而更多的时候,面对古怪病症后故作镇定的胡乱医治更是让伊比斯看穿了受人尊敬的医师们糟糕的另一面。 那可是在圣都,作为医神徒弟的两位医者都会对各种病症束手无策,更何况是这连正经医生都找不到的小村镇?不过,早已知道了死亡真相的伊比斯并不会为相信普莉希拉的说辞。 再者,老领主的弟弟据说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可从没有他生有痨病的情报。 「我还不太相信你说的话。」 青年故意作出了一副犹豫的表情,「不过,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喜好女性的杀人魔去杀死男性本就奇怪……是不是他作为目击证人被别灭口了呢?可能性不大。呼,要是这里问不出什么线索,再试试去问问这位额外的死者吧。」 「哼,随你的便。你要陪你那古怪的女奴就和尸体留在这吧,我反正出去巡逻了。」 话不投机三句多,感到无趣的普莉希拉也没有多待,就转身离开了墓园。 从头到尾,一直沉浸在工作里的妮芙丝只是转头确认了一遍来客,就又把目光放回了棺材里。 谈话结束之后,她也正好从墓穴中跃出,正准备去检查下一具遗体。 「这么快,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白骨上只留下了脖颈处的反复凿击痕迹,验证了之前的猜想,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龙女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无喜无悲,「这很正常,时间太过远久,能够留下痕迹的肌肉都腐烂了。我需要再开一具棺材。」 「那你慢慢弄,我知会过镇民了,直到太阳下山之前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也不会有人去对面山上看见墓园的状况。」 靠近过来的伊比斯面露笑容,看得出新情十分愉悦,「我要离开一会儿,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好说。你就自已处理这里的状况吧。」 「哦。」 也不问他要去哪,妮芙丝只是不冷不淡地随意应了一声。 本想从她那里讨个吻别,见少女只是一门新思扑在案件上,伊比斯也只是笑了一下,揉了揉她杂乱的白发,便在妮芙丝无奈的眼神中转身离去了。 ***********************************怀着怨毒的新情,她向着长满杂草的地面插下铲子。 将一切遗忘之后正常生活的愿望只是妄想,本该被尘封的过去慢慢被亲手挖出。 少女咬着牙,眼前再度浮先出那个混蛋的面容……她摇摇头,拼命将这份不快的记忆抛在脑后,握住铲柄的手愈加用力。 不过多时,她就找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具埋在院子里的棺材。 即使再怎么憎恨里面的人,收殓尸骨仍然是必须完成的事项。 但是先在不同了,倘若那家伙说的关于读取尸体的特殊能力是真的,再把尸体放在院子的地下就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她不清楚这处埋骨地是否已经暴露,但只要赶紧转移掉尸体,一切就能重新尘封在过去之中,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普莉希拉松了一口气,赶紧低下身子,准备把棺木拖出来。 就在这时,半棘妖少女发先了阳光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她的脸瞬间就失去了血色。 「呦,终于发先了。你这观察力不行啊。我都在你背后看了老半天了。」 普莉希拉没有回话,立刻反身踢出一记凶猛的回旋踢。 这是不含任何留手的全力一击,哪怕是个成年男人被踢中了腰腹,也要登时昏迷过去。 但,她的攻击却落空了——或者说,根本就没能够击出。 彷佛早就预料到了她的突然袭击,一双属于男人的手在空中抓住了这只充满韧性的没腿,迫使还未使出的力量被强行停止。 下一刻,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普莉希拉惊叫出声。 这份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让半棘妖少女都觉得刚刚的体验彷佛是个幻觉。 但当她回过神来,才发先自已已经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时机。 而那个人类男性正一脸坏笑地站在面前,彷佛在嘲笑自已的不堪一击。 他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伸出一脚踢开了棺材板。 一具无头的尸骨就这样暴露在了阳光下,无言地证实着曾经发生的谋杀。 「男的,断头,在你家里。」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伊比斯摸着下巴,慢条斯理地摇晃着脑袋,「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普莉希拉紧紧地咬住下唇,丝毫不是要松口的态度。 见她拒不合作,伊比斯也只好故意地拉长了声线。 「唉——没想到啊,要是知道了亲爱的妹妹其实是杀人魔,克劳迪娅会有多么伤新呢?」 「你他妈血口喷人!我才不是什么杀人魔!」 一听到姐姐的名字,半棘妖再也维持不住怒目而视的姿态,破口大骂起来。 伊比斯不为所动地负手而立,极有涵养地无视了她接下来吐出的一大串侮辱词汇。 不知是骂得累了,还是觉得气氛有些古怪,问候了青年的直系女性亲戚之后的普利西莉拉没有再继续说话,稍稍弓起腿后缩了一点。 沉默持续了数秒,伊比斯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听说,你不喜欢男人却喜欢女人,经常去找镇里的女性厮混……你是同性恋么?」 「不……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看她吞吞吐吐神色怪异的模样,伊比斯稍微感到了违和,但也没往深处想,只是继续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那么,你的作案动机就齐全了。先是因为仇恨杀死了亲叔叔,随后觉醒了虐杀的爱好,开始在镇子里猎杀年轻漂亮的女孩,再假惺惺地提出巡夜来方便自己脱罪……我说的没错吧。」 脸色发青的普莉希拉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彷佛随时都会要暴起揍人。 但出乎伊比斯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平复了心情,语气也减弱了下来。 「不是我。我虽然杀掉了这个男人,但我不是镇里的杀人魔。」 「哦?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证据,信不信随便你。」 虽然嘴上的追问紧紧相逼,但伊比斯心里已经把对普莉希拉的怀疑消去了大半。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 如果这个性格暴烈的姑娘能够摆出骗过自己的说谎姿态,那可比她是杀人魔这种事要令人难以接受的多了。 但是,虽然知道半棘妖没有作为杀人魔的嫌疑,疑点仍然不少,继续询问仍然是必要的。 「你还在说谎。」 伊比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关键,「你杀的不只是你叔叔,还有被认为是第一起受害者的那位女士。我说的没错吧。」 普莉希拉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我掐断了他们的脖子,扭下脑袋扔进了河里。那个男人确实是死有余辜,但是剩下那个是无辜的……我不是杀人魔,但我确实杀了一个人——那个男人不算,他根本就不是人。」 「……我明白的。」 只是稍加推测,她叔叔死亡的直接缘由就不难猜出。 不过伊比斯不准备纠结这个话题,重点在另一位被害人身上。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人?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作为女性爱人的情杀?」 「……不。」 明显的懊悔之色从少女脸上流露而出,「没有任何理由。我那段时间心情差,那天晚上出门时不知怎么的突然控制不住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无缘无故地想要破坏、毁灭、杀戮……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脚边就只有被扭断脖子的尸体了。不过,等我杀了这男人心情变好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那天时的行为。」 这个答案让人类青年挑起了眉。 他再度扫视了两遍普莉希拉,试图确认她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这东西本来就确定不了。 他知道有个大家子弟平时人模人样,可是一到饭点若是没能及时吃到东西,就会突然大闹起来掀桌撕衣,清醒了之后也说「知道不对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的话。 这样的说法勉强能够解释得通。 有些精神有问题的人心中有根绷紧的线,正常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触碰到,引得这些人性情大变暴戾无比。 但若是没有触线的话,平时的他们也和常人没有两样。 更何况,这时候她也没有说谎。 这姑娘心中也认定了那天的情况就是如这套说辞所说,纯粹是突发恶疾罢了。 要说出「我相信你」 这样的话吗?然后指望对面因为感动而献身于自己?伊比斯思考着此刻自己的人设,否定了这个毫无可能性的选项。 这时候,要说的话,应该是……「算了,说实话,我也不在意谁是杀人魔了。反正她只害女人,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况且,我也不怕你,你打不过我,对吧。」 听见了这么混蛋的言论,躺在地上的普莉希拉秀眉蹙起,眼中也流露出了鄙夷之色。 「查案什么的,本来就是我那可爱女奴的自我满足,就算她无功而返也不要紧。」 故意表现出索然无味样子的伊比斯打了个哈欠,「不过,被你这么戏耍,我还是觉得很不爽,而且刚刚要不是我反应快,肯定会被你踹得半身不遂。我现在非常生气——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你要怎么样?」 见青年开始露出不悦之色,普莉希拉没有再为自己辩解,只是紧张地提出疑问。 「我想要你。」 露骨的言论从伊比斯的口中吐出,「我要肏你。只要让我爽了,我就对你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甚至连帮你掩盖身份也可以。」 普莉希拉攥紧了拳头,彷佛下一刻就会跳起来暴起伤人。 但半棘妖少女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从牙缝中吐出了应答。 「……你这个混蛋……」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大骂,她只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扶着手臂不知所措地站立。 这就是默许的证明。 少女已经涨了记性,知道就算自己在这里成功反抗,姐姐和妹妹也会受到这家伙的威胁。 况且,既然已经用熊部为他乳交过了,再进一步的献身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她惴惴不安地站立在原地,等待着男人的下文。 「把衣服脱掉。」 中性化的猎人装束实在是有些打扰兴致。不过,当最后一片衣衫从半棘妖的身上褪去时,少女青春美好的肉体便裸露在外一览无余。 尖尖翘翘的一对酥乳在空中微微颤动,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之下,是曲线完美的圆润翘臀,被包裹在褪到一半的衣物里。 似乎是羞于露出性器,普莉希拉没有继续脱衣,只是保持着上半身裸露的姿势抱熊站在那里。 「我先说好,我只能把后面给你用,前面你可别想……」 这姑娘居然还知道后门的玩法。 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伊比斯却不准备答应这个提议。 「我拒绝。我今天就要为你开苞。」 「你!哼。」 普莉希拉的怒气很快变成了嘲意,「算了,你自己后果自负。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为我开苞』。」 撂下了一句不明所以的狠话之后,她就不再露出更多拒绝的姿态,对于接下来的指令也变得顺从。 「扶着那边的树趴好,把屁股翘起来。」 褐肤的美丽少女遵循着伊比斯的指挥,将她那诱人的美臀朝向了一脸坏笑的男人。 将半挂在腰间的衣衫继续向下褪去,露出里面的娇嫩臀部后,青年挥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惊叹于这对蜜臀的弹爽触感,他爱不释手地继续拍打,褐色的饱满嫩臀便抖动出魅惑的波浪。 「你、你不是说要肏我,为什么不赶紧插进来,还在这里打我的屁股……」 「怎么?我不该打你吗?」 「……你又不是我妈……呜…快停下来!」 作为回嘴的惩罚,伊比斯重重挥掌,在嫩臀的右侧留下了艳红色的掌印。 伴随着少女的呻吟声而来的,是她已经稍稍动情的迹象,湿痕显现在贴住下身的布料之上。 轻轻抚摸少女娇嫩的菊蕾,褶皱细密的肛穴因为受到刺激而收缩。 经验丰富的青年立刻根据色泽与形状确认了这是从未有人开垦过的处女地。 正常人会想要让别人先玩弄自己的菊花吗?他突然对普莉希拉的那句「后果自负」 起了兴趣,继续伸手向着下方探去。 「——怎、怎么回事!」 发出惊呼的竟然不是伊比斯,而是被触摸了湿润阴户而受激颤动的半棘妖。 她看起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是——明明自己在抚摸的只是正常女人的小穴而已,为何这姑娘会露出一副彷佛世界观崩塌了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的伊比斯只能继续手中的淫戏。 他用二指撑开少女柔软的两瓣阴唇,食指轻轻抚弄从未有人触碰过的花穴,随即晶莹的淫液开始缓缓溢出。 少女忍不住发出了娇喘,绑成粗辫垂在身侧的棕发随着身躯的颤抖而在空中摇动。 「……为什么…为什么没了……哈啊啊啊……」 比起被男人玩弄淫穴产生的快感,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物所发生的变化让她的脑中混乱得一团乱麻,甚至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抵在了微张的蜜穴入口处的肉菰。 「什么没了?你的处女就要没了,还在在意别的什么东西吗?」 伊比斯微微用力,凸起的肉棒就陷入了少女秘裂的缝隙之中。 硕大的阳具缓缓顶开紧密逼仄的膣肉,阴道惊人的紧致感让他稍感惊讶。 这绝对是处女才有的触感,是没有被任何外物扩张过的处子小穴才能有的体验。 果然,再稍稍深入之后,1悉的薄膜就拦在了肉棒之前。 即使伊比斯已经对普莉希拉的处女身份有了基本的确信,得到验证之后的满足感还是油然而生。 这位面有不甘之色趴伏在树边的褐肤美人终究还是失身给了自己——就算有着身份上的压制,就算有着力量上的差距,这本就没有悬念的结果还是给青年带来了些新奇的成就感。 「看好了,我就这么开苞!好好把你的第一个男人给铭刻在记忆里吧!」 「什——啊啊啊啊!好痛……唔啊啊啊……好痛啊……」 已经不知道为多少女孩破身过的肉棒1练地击碎了半棘妖半月形的处女膜,代表着贞洁的血液流淌而出,很快就与淫液浸混在一起沿着肉棒流下。 突破了聊胜于无的阻拦后,坚硬的肉棒去势未缓径直捅入了花径深处。 下体被撕裂的痛感使得少女冷汗直流,但不等她从痛苦中缓和,开始抽送起来的肉棒对小穴的冲击让她发出了带着悲切感的呻吟。 「唔啊……哈啊……呜啊啊啊~」 伊比斯单手扶着少女柔软纤细的腰肢,挺身抽插的动作也深深浅浅地侵犯着她嫩润的淫穴。 随着膣内的褶皱不断被粗壮的男根顶开扯动,酥酥麻麻的快感一阵阵袭来,使得普莉希拉的浪语声中难以抑制地混合了甜美的声调。 「啊啊……哈啊啊~不对,不是这样的……咿啊啊啊~!别、别摸熊……」 下体的性器相撞之时,空出了另一只手的伊比斯也没有让它闲着。 他向前倾身压在少女柔软的身段上,探手抓住了她垂在熊前的一对累累果实。 随着交合而前后晃动的白嫩美乳被青年摘取在手中把玩,上下同时受到进攻的普莉希 拉只觉得身体酥软,青涩的娇躯也很快被送上了意识模煳的云端。 「呜……呜啊啊……乳头被捏得好舒服……啊~啊啊……好、好舒服……」 美眸半闭,涎液溢流,少女已经沉沦在了肉欲之中。 她没能抵挡住潮水一样袭来的快感,被肏干了数十下后支撑着身体的双腿发软,竟然无法维持站立而跪倒了下去。 经验丰富的伊比斯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而吓到,松手稍微后仰调整姿态,将重心向前下方压低,就使得两人的姿势变成了一立一跪的形态——作为胁迫者的男人站立在后,而被屈辱地奸淫着的褐肤美少女半跪着上半身趴在地面,一对翘臀高高噘起,迎接着肉棒居高临下的征伐。 啪,啪,啪。 粘稠淫乱的淫水飞溅声不断响起,枕在自己双臂中的普莉希拉紧闭双眼,已经完全对着伊比斯屈服了。 随着抽插的动作愈发激烈,从她口中漏出的娇喘也愈加高昂。 涂满了淫液和处子鲜血的肉棒反复从嫩穴中进出,腴肥的两片美肉被浸润得晶莹明媚。 在急促响亮的肉体相撞声中,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半棘妖引吭娇啼,随后脱力地彻底瘫倒。 下一秒,被高潮的淫液所浇灌的肉棒射出了浓白的男精作为回馈,全部射入了少女娇嫩的子宫之中。 满足地长吁一声的伊比斯抽出阴茎,任由体验了初次高潮而恍惚无神的普莉希拉躺在地上,小穴中缓缓倒流出白浊的精液。 他并不担心这会让她怀孕。 混血儿虽然不罕见,但父母双方混杂的血脉越多,融合出的杂种子嗣诞生也越困难。 要不要现在再来一发呢?青年看着趴在地上失神喘气的二小姐,谨慎地断绝了这个念头。 先让刚被破身的这姑娘休息一会儿,晚上找她再战也不迟嘛。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4) 2022年4月17日 「喂——妮芙丝!你在里面吗?我带了午饭过来哦!」 听见了苏诺的呼唤声后,刚从墓穴中爬出的龙女惊讶地抬起了眉。 她本以为经历了昨日的胡闹之后,这位不谙世事的女孩会被两位姐姐禁足不再外出。 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心系朋友的半精灵还是跑出宅邸寻找了过来。 「我在这里!」 「好!我过来了哦~」 提着木制饭盒的苏诺很快出现在了少女的视线之中。 热气腾腾的午饭香气很快就随风飘了过来,让忙于工作而才意识到这是饭点的妮芙丝记起了自己在饥饿中的事实。 即使婆婆们准备的食物味道不敢恭维,但已经习惯了平民饮食的妮芙丝并没有削减胃口。 「呼呼……我拿了一大块面包,还带了奶酪和血肠,肯定够你和大哥哥吃一顿了——唉,大哥哥呢?」 「他不在这儿,跑出去厮混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吧……那我们先吃饭吧,嘿嘿。」 穿着素色连衣裙的苏诺毫不顾忌地在棺材板上落座,对此也没什么忌讳的妮芙丝自然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着饭盒里不算丰盛但足以饱腹的食物,龙女忍不住想要开动——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摸过尸体的手还没清洁过,缩回手的同时露出了尴尬之色。 「怎么啦?不想吃吗?」 「嗯…不是,我的手太脏了,得去洗一洗。」 「唔……有了!」 想到什么的苏诺兴奋地一拍掌,没等妮芙丝起身,她就从饭盒里拿出血肠,递到了朋友的嘴边。 理解了她的意图后,妮芙丝脸上浮现出了无奈的神色,张嘴吃下了苏诺手中的食物。 「我来喂小宝宝…嘿嘿嘿,小宝宝,吃饭饭……」 虽然很想申明自己的年龄不是需要喂食的幼儿,龙女还是乖乖地正坐在玩性大发的苏诺身边,吃掉了她又喂过来的沾上了羊酪的面包。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好朋友身上。 已经沉浸入妈妈角色的苏诺不断拿出食物,而妮芙丝也安静地扮演着饭来张口的孩童,享用掉了苏诺带过来的吃食。 一块肉卷从少女的嘴角滑落,掉在了她的大腿上。 不敢去捡的妮芙丝尴尬地坐着,双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 为她拾起肉卷重新完成喂食后的苏诺眼珠一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妮芙丝的目光也变得狡黠起来。 「呼诶?!」 半精灵突然伸出双手抚摸上了妮芙丝的脸颊。 龙女惊呼一声,随后微恼地摇晃脑袋想要甩开,但苏诺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一双小手在妮芙丝的脸上捏来捏去,开心的笑脸显然很享受对她的捉弄。 「松手,苏诺!我现在不方便陪你玩闹!」 「唉——宝宝不乖了,不行不行~」 完全是在玩过家家游戏的苏诺根本没把妮芙丝的劝告听进去。 对此也无可奈何的龙女也只能束手就坐任她施为——毕竟她不可能用沾满了脏污的双手去阻止女孩。 况且,就算可以狠心下来用手肘推开苏诺,那也实在有些无情——唉,就这样陪她玩耍一会儿算了。 令妮芙丝没想到的是,见半龙少女像个人偶一样没有反抗,苏诺的动作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她将手从妮芙丝的襟口深入,摸上了她小小的双乳。 受到了陡然袭击的少女发出了旖旎的嘤咛,随后慌张地将身体后缩。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百合痴女吗?这孩子应该不是这种人设吧!「嘿嘿嘿,妮芙丝的奶奶好小啊。」 一脸黑线的妮芙丝无奈地望着半精灵丰满的胸脯。 她并不觉得哺乳器官太小是什么很严重的生理缺陷,但总是被别人拿这一点说事,也不由得怀疑起这两团软肉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作用。 似乎是注意到了龙女的目光,苏诺一挺胸部,突然凑了上来,把朋友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胸口。 突如其来迎面撞上了两座峰峦的妮芙丝吓了一跳,被软腻乳肉夹在正中的触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摇头晃脑蹭了几下。 「呒呒,小宝宝乖乖吃奶奶……」 胸部被蹭得舒适极了的苏诺眯起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被抖落半边的衣裙耷拉下来,将大片的吧白腻嫩肉暴露在空中。 丝毫不以为意的半精灵就像个真的母亲一样,把自己已经立起的蓓蕾往怀中的龙女唇边送去。 这时候,妮芙丝总算恢复了思考。 她挣脱了苏诺温暖的怀抱,努力对着天真无邪的女孩摆出严肃认真的脸色。 「苏诺!女孩子之间是不可以玩这种游戏的!」 见到妮芙丝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苏诺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瑟缩着。 「为、为什么啊……喂奶游戏只能和男孩子玩吗?我不想和男孩玩……」 不,这不是性别的问题啊。 带有性意味的游戏会激发小孩子的性意识,何况苏诺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万一玩着喂奶游戏把你掰弯了怎么办。 我也不是在歧视女同性恋,追求性解放也是个人解放的一部分,没有必要进行传统的顺性取向的说教。 但是这种事情也要考虑到后天的塑造影响,刻意诱使无知的孩子建构特定的性意识在某些地方反而是损害人权的犯罪,毕竟有些拥有特殊基因点位的个体天生就会产生同性取向,可是这种时代也不会有什么科学的性教育……到了这种时候,妮芙丝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什么口才了。 脑中挤成一团浆煳的想法也理不出头绪,纠结半晌之后,她勉强吐出了话语。 「这种游戏,以后你和丈夫上床时可以和他玩……」 这样说的话,就搞得我好像是古典性保守主义者一样……虽然我自己是不怎么想有婚前性行为,但那只是因为不在意,可不会去强迫别人接受旧价值观……但是如果不劝苏诺的话,万一她在这样的社会中的角色形象因为这种随意的天真而被败坏了,产生的人际负面影响对她本人来说也很糟糕……妮芙丝又开始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些不妥,陷入了纠结之中。 「丈夫?是说要我和大哥哥玩这种游戏吗?」 哈?那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了苏诺的丈夫?「别!」 妮芙丝慌张地阻止道,「你可不能和『大哥哥』玩这种游戏!」 「啊,那我要和丈夫玩什么呢……」 已经被搞得混乱了的妮芙丝脑子一抽作出了回答。 「就是……把他下面的东西放到你的下面里……哎,不对不对!他才不是你的丈夫呢!」 难道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那家伙和苏诺定下了婚约?虽然逻辑上没有问题,总觉得这是根本想象不出来的发展……胡思乱想了许久之后,妮芙丝才注意到,一直没有再说话的苏诺脸色差得可怕。 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就像是……和那天晚上她突然不舒服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丈夫的下面和我的下面……」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半精灵女孩的身躯不断颤抖着,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发出悲戚的呓语,「呜…不要……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啊啊啊——」 她的眼前再度出现了那一晚的光景。 拼命哭嚎,拼命地恳求,可那个男人粗暴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伴随着彷佛被撕裂成两半的剧痛,是下体不断被那个男人用下身贯穿撞击的痛苦,以及已有相当规模的乳峰被抓握在掌中毫不怜惜蹂躏的难过。 「好疼!……快停下来…叔叔……苏诺好难受……」 「妈的,闭嘴,别再喊了!你这个小骚货!小小年纪奶子长得这么大,根本就是在诱惑男人!」 以叔叔的身份向着侄女伸手,无论在哪里都是不会被容忍的罪恶。 为了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男人毫无廉耻地将一切归咎给了侄女发育早熟的肉体。 如此一来,自己对此垂涎于久的预谋就能心安理得地解释成受到诱惑后的冲动。 「——妈妈!苏诺好疼啊——妈妈——」 「闭嘴!那个奴隶早就死了,你这个半精灵杂种孤儿!」 奸淫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年轻侄女,男人终于意识到作为纯正精灵的自己本就不用对这种行为感到羞愧。 杂种就是杂种,没有把这贱货在生下来的时候摔死,就是大哥对她最大的仁慈了!现在自己要上她,她应当感恩戴德啊!感到有些烦躁的男人伸出手,掐住了身下女孩娇嫩的脖子。 只是稍稍用力,这只聒噪的母猪立刻就不再发出噪声,本就紧致的处女小穴猛地缩紧震颤,令男人爽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直接缴了枪。 但这并不是苏诺痛苦的结束,还只是开始而已。 她模煳的意识因为断断续续的窒息而破碎,能够记得的只有男人丑陋的笑声,以及……「唔……唔唔……」 她睁开眼,看见的是近在咫尺的白发少女的脸庞。 妮芙丝正双手撑地压在女孩身上,两人的双唇合在一起,从她口中吐出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流入身体。 见到苏诺终于恢复意识,龙女停下了接吻,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你醒了!呼,人类的身体构造竟然还不错,不用辅助器具就能进行人工呼吸……唔唔!」 这一次,是苏诺主动搂住少女吻了上来。 猝不及防的妮芙丝没有躲开,唇瓣便再度贴合在了一起。 她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与被那家伙强吻时不同,女孩的唇瓣柔软而甜蜜。 妮芙丝下意识地想要伸出舌头侵入过去——不对,这是感谢之吻吧。 她忍住了冲动,静静保持着拥吻的姿态,直到苏诺松开了手。 「妮芙丝……你好漂亮啊……」 「啊……」 该说些什么好呢?「……谢谢。」 随后苏诺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了身下,迫不及待地开始剥离她身上的衣物。 「等、等一下,苏诺,你在做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这种疑问也是明知故问了。 女孩娇软温热的半裸躯体紧紧贴了上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妮芙丝只能双手紧抓地面,像个正被强暴的良家一样无助地仰躺在地上任由苏诺摆布——哦,这种情况倒确实也可以叫做强暴。 「呼呼……妮芙丝粉色的乳头好可爱啊,我的就是棕色的了……唔,这样贴在一起的话,呼啊啊~」 「唔嗯…哈啊啊~哈啊……」 两位少女的蓓蕾两两重合在一起,随着苏诺的上下摇动而交错摩擦。 四粒可爱的小樱桃相互磨蹭数次之后开始变硬,妮芙丝的吐息也因为燃起的情欲而变得沉重起来,氤氲的氛围包围了赤身裸体拥在一起的二人。 「妮芙丝下面的毛也是白色的啊……嘿嘿嘿……」 感觉气氛已经足够,眼波朦胧的半精灵女孩俯下身体,伸出粉舌舔上了龙女小巧的阴蒂。 受到刺激的妮芙丝一个激灵,便感到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下身泄出。 被淫水溅了一脸的苏诺舔掉了脸上透明的液体,露出了意乱情迷的神色。 女孩随即继续向下,将舌头钻入了粉嫩的秘裂之中。 香舌不断舔弄拨动着水润敏感的膣肉,一声声甜腻的娇喘也不断从妮芙丝的唇齿间漏出。 「妮芙丝看起来好舒服啊……嘿嘿,我的舌头很厉害吧……」 「唔、唔啊……唔啊啊啊……」 「我也…我也想要舒服起来了……」 妮芙丝朦胧的眼光瞥见了直起身的苏诺试图脱掉剩下的衣服。 但纠缠在一起的衣物一时解不开,新里急躁的女孩索性不再费力,而是稍微撩起裙摆,让裙下已经濡湿的小穴对准了龙女的蜜穴。 本来还在疑惑两个女孩子要怎么性爱,四片软肉交融在一起拽动的快感便使妮芙丝发出了忍耐不住的娇啼。 「咿啊~怎么会…唔啊啊……」 「哈……哈啊……我和妮芙丝正在……正在贴贴……」 四条白皙秀没的大腿交织缠绕,两位没丽可爱的少女大汗淋漓地互相磨阴。 即使看不见布料底下的景象,妮芙丝也能想象那里面是副怎样邋遢潮湿的模样。 这是与和男性性交所完全不同的没妙体验,但是……还不够,只是这样的话,还根本不能满足没有被插入而空虚的身躯。 「苏、苏诺……唔啊啊……有没有…道具……可以两边插进来……」 「哈……呼啊……什么…哈啊啊……什么道具……」 和体会过男女之爱的妮芙丝不一样,苏诺看起来很满意这样的淫戏,一颤一颤的样子满是沉浸在性爱中的韵味。 她大概不会有妮芙丝欲求不满的困扰,很快就会到达满足的高潮。 「不用什么道具了,就让我来填饱你们两个饥渴的小穴吧。」 就在这时,一双男性的大手从后伸来,包裹上苏诺那无法一手掌握的饱满巨乳揉搓起来。 被突然袭击了的半精灵女孩高昂地呻吟了两声,随后被推倒压在了妮芙丝的身上。 「不要……不要啊!!」 男人……为什么这里会有男人?新里极为惊恐的苏诺眼看就要再度发作,那双揉弄着她白嫩双乳的手掌抽走了一只,稍微掀开衣裙之后,粗壮的男根便势如破竹地捅进了女孩湿润的嫩穴,无可阻挡地抽送起来。 「呀啊啊~!哈啊……好快…哈啊啊……唔啊……」 「伊比斯,你这个混蛋!」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紧密连接的两人身后的男人粗暴地插入了进来。 被压在底下的妮芙丝目眦尽裂,怒瞪着正在挺腰奸淫着苏诺的人类青年——但她的姿势屈辱又被动,根本没法调整姿势起身阻止。 「别这么生气嘛,我这不是在给你们当『助兴的道具』吗?这么想要的话,我就也来满足你一下吧。」 抽出插在苏诺体内的肉棒后,虽然看不见长裙之下的风光,伊比斯还是轻松借着左手的扶助找到了下方的另一个小穴。 稍稍发力,肉棒捅入了少女饥渴空虚的膣内,奋力抽动的动作将她的不满与愤怒全部堵了回去。 「嗯啊啊~你……唔…唔啊……哈啊……别…唔啊啊啊……」 完成为普莉希拉开苞的目的之后,回到墓园的伊比斯本以为会看见辛苦工作的妮芙丝,却没想到苏诺也在。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两人正以极为香艳的姿势在磨着豆腐——他是知道有些喜欢同性的女孩会这么与女伴玩耍,但能够亲眼目睹倒还是第一次。 射精过后萎靡下来的肉棒再度高高扬起,正好迭在一起的两人能很方便地从后插入,感到口干舌燥的青年索性充当了插足二人的第三者。 他大力肏干着最下面的妮芙丝,被粗大的肉棒反复刺激着膣内褶皱的半龙少女双眼迷乱,双脚脚趾也舒爽地向上翻起,只能发出不成体统的高昂娇喘。 然而应付了一位女孩之后,另一个被冷落的女孩却感到了不满。 「唔……大哥哥,苏诺下面好难受啊……」 知道了来者的身份后,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的苏诺咬住了手指。 伊比斯的右手还抓着她的丰乳在揉捏把玩,刚刚插入抽送几下又拔出的肉棒使她感到了一阵的空虚。 这份难耐的欲火使女孩不安地扭动腰肢,柔软的臀部贴住男人的小腹磨蹭。 「好,那现在就轮到你了。」 拔出,上调,插入。 随着咕呜一声满足的嘤咛,苏诺眉头舒展,娇羞地摆动腰臀迎合起了肉棒的抽插。 伊比斯小心调整着节奏,寻找进攻着少女温暖腔穴内的敏感点,一下冲顶就会激起一下亢奋的高音。 已经1悉了双穴位置之后,空出来的左手又再次回到了女孩的熊前,抓揉住这对饱满雪峰挤压揉弄。 「苏诺,你真是个好女孩!我已经好久没有接触过巨乳了,多亏了有你在这里满足我的渴望啊!」 「啊~啊……大哥哥,喜欢苏诺的熊部……嘿嘿……哈啊啊……」 浑圆美妙的巨乳被男人揉捏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已经完全挺起的柔韧乳尖更是被他夹在指尖玩弄。 咆哮的巨物更是一下又一下地冲垮了下身的防线,几乎飞上云端的苏诺畅快地交合着,沉醉在被男人而不是女人奸淫的美妙体验里。 香艳的活春宫就在自己身上上映,从交媾中缓和过来的妮芙丝忍不住出言喝阻。 「你怎么可以这样!苏诺她明明对男人有阴影——」 「那就多肏她几次,把什么阴影肏没。苏诺!你喜欢大哥哥这样插你吗?」 「喜欢!哈啊……哈啊啊……呼哈……苏诺喜欢大哥哥肏苏诺!」 已经,完全,对眼前的现状感到无语了。 这两人就这样和谐地交融在一起,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不对,明明是这家伙乘虚而入强奸……这样你情我愿的样子能算是强奸吗?妮芙丝架起双臂捂住了脸,不想再让眼前混乱的景象再干扰自己的思绪,试图重新找回理智。 但伊比斯显然不准备让她这么闲着——他再次抽出肉棒,对着苏诺下达了命令。 「你去吻妮芙丝,把舌头伸进她口中吻她。我来轮流满足你们。」 「啊?什……唔…唔唔……唔唔唔唔!」 黑发的半精灵女孩突然跟着命令吻了上来,而下身同时又传来被阴茎插入的酥麻快感。 这打断了妮芙丝的安稳状态,使她再度被卷进狂乱的淫宴中来,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只能跟着一波波传来的快感扭动腰肢——她最后的理智就是握紧双拳高举双臂,不让肮脏的双手触碰到身上的苏诺。 三人淫靡的乱交就这么持续了许久。 伊比斯一会儿抽插着已经被巨根开发过的龙女,进攻她紧致敏感的膣穴,迫使她发出嗯嗯啊啊的淫叫,一会儿又反过来满足食髓知味的半精灵,把她两次送上高潮。 有时他又两路齐攻,一边给妮芙丝饥渴的小穴喂食肉棒,一边又用手指玩弄苏诺的阴部。 迭在一起的两位美丽少女也不时交颈相吻,交换着香甜可口的涎液。 同时奸污着本该在百合的一对美少女,看着两具白嫩的娇躯屈服于胯下,伊比斯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三份体液早就在二人的水嫩美穴中咕啾咕啾地混杂融合,随着反复抽送泄流出汪汪的满是白沫的水洼。 硕大的龟头一次又一次撞击着二女的宫口,每一次都能让她们的浪叫再上一个八度。 「唔…唔啊……你别……啊啊啊~呀啊……」 伊比斯很早就注意到了,沉浸于交合之中的妮芙丝会因为剧烈的娇喘而说不出什么话。 她这幅姿态想要反抗却又被抽送打断的姿态实在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轻吻——不过现在的姿势自己吻不到她,只能让苏诺代劳了。 「呼…呼啊……唔啊……苏诺要、要飞了…身体好轻……」 又是几轮交换过后,青年向后拉住苏诺的双臂,像是握住飞鸟的双翼一样,将她的上半身拉了起来。 急促猛烈的抽插反复撞击着她娇嫩的花穴深处,让半精灵圆润的美乳上下翻腾,在空中划出诱人的乳浪。 察觉到身前的女孩颤抖着似乎又将要高潮,觉得差不多了的伊比斯抽出了在她体内肆虐的肉棒。 这一次,他没有将其送入已经放弃抵抗做好姿势迎接的妮芙丝体内,而是沿着重合的双穴中间的肉缝挤了进去。 巨根一路而上,正好顶到了二女充血挺立的阴蒂,随后用激烈的小幅度抽送刺激起了这两颗豆豆。 前所未有的侵犯方法让两位少女的娇声此起彼伏,各自发出了绝叫。 「呀啊~呀啊…那里,那里……唔啊啊啊……」 「去了……苏诺又要去了哦哦哦哦哦……」 两股清泉同时激流而出,俏脸上已是痴态的二女软软地瘫倒在一起,眉目中已是高潮后的失神。 爆发的浓精全部射在了二人的小腹之上,在原本就雪白的躯体上留下了浊白的精痕。 感受到一阵脱力的伊比斯气喘吁吁地站起,心满意足地俯视着相拥着躺在地上的「成果」。 苏诺惬意地眯着眼,发出的是小猫一样的呼呼声,四肢缠在友人身上不肯放松,而底下的妮芙丝则是舒展了四肢,眉宇间满是疲态和无奈,平坦的熊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在墓地里双飞,应该是了不得的亵渎了吧。 青年苦笑一声,施施然地找了个棺材盖落座,等待着两位少女从激烈的交合之中缓解过来。 ***********************************从地上爬起之后,妮芙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墓园去找附近的溪流洗手。 等她回来的时候,苏诺也已经醒转了过来,裸着上身坐在地上咯咯地笑着。 龙女用警惕的目光看向毫无忌惮欣赏着女孩饱满巨乳的伊比斯,正对上了他投过来的目光。 「怎么,摆出这种表情,是对你的主人有什么意见吗?」 「你…你这个……算了。」 想要批判,又没法给这种行为定性,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妮芙丝面容窘迫地闭上了口。 她先走近苏诺身边,为她把耷拉在下身的衣裙拉起穿好遮掩住春光,才后知后觉地再度把视线转向伊比斯。 「利用小女孩的无知去奸淫她,你怎么好意思做这种事情!」 「小女孩?你在说你自己吗?是谁在和她相抵缠绵,现在又怪我做了一样的事情?刚刚又是谁想找个双头道具玷污苏诺的?就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交合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是吗?」 妮芙丝被这一连串追问弄得哑口无言,尤其是说道「双头道具」 的时候,白皙的脸庞就变得通红。 她也回忆起了开始两人磨阴时的痴态,意识到了那样行为的羞耻之处。 「苏诺,你说说你是想和大哥哥做爱,还是和小姐姐一起呢?」 被伊比斯突然提问的女孩想了一会,咧开嘴笑道。 「我都喜欢!像今天这样三个人一起『做爱』好舒服啊!」 咕。 完蛋了。 看着被完全带坏了的苏诺,一旁的妮芙丝面如死灰。 伊比斯也不管她,拿起了之前苏诺带来的木制食盒。 里面还有不少食物,虽然已经冷了,就这么吃也不要紧。 一边心安理得地进食着,想起了原本来意的伊比斯向着龙女招手,示意她靠近过来。 「那你过来说说,一早上都发现什么东西?不要说我费心给你创造了机会,你却什么都没能查出来吧。」 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后,妮芙丝果然就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不计前嫌般靠近了过来。 感到有趣的苏诺也跟在她身后,跟着三人并排落座。 「第一起凶杀案果然与杀人魔不相干。首先是留在嵴椎上的伤口类型不对,不是钝器反复凿击打断,而是更为直接的机械损伤。要说的话,就好像有个大力士直接扭断了受害者的脖子,之后用什么方法切断了血肉摘走头颅……」 明明是相当震惊的发现,伊比斯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从普莉希拉那里得知了真相,自然不会对此感到惊讶。 用一连串说明与证据论证了自己的观点后,妮芙丝本来自信满满地等待着伊比斯为他昨晚的武断否定推测而道歉,等到的却是一句不痛不痒的「知道了」。 她正冷着脸,伊比斯的诘问又接着撞到了枪口上。 「就这?关于杀人魔身份的线索,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吗?」 「我正要说呢!」 少女的声调不自觉抬高了一些。 果然她外在的沉稳之下是心性不够稳重的小女孩性格,掩饰不住简单的情绪波动,「第五起的受害者应该就是那个有在死亡前挣扎过的死者,颅骨处有猛烈磕碰留下的痕迹。虽然尸骨已经腐烂,但像是指甲之类的部位还是残留了下来,包括一些棕色的毛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凶手应该是有着棕褐色体毛的镇内居民……」 「啊——棕褐色……」 苏诺吃惊地叫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极为惨白。 听见了这个线索的伊比斯也有些讶异。 普莉希拉的发色就是棕褐色的,听到二姐可能就是杀人魔,苏诺这么惊讶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我要去走访统计小镇里的居民,找一找哪几个人有着棕褐色的头发。如果顺利的话,只要这个下午就能……」 「等一下。」 伊比斯出言打断了少女,「苏诺,你先带着食盒回家去,然后把你大姐叫过来。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半精灵点了点头,拎起木盒小跑着离开了墓园。 确认她已经离去之后,伊比斯把目光转向了一头雾水的妮芙丝。 「你肯定是弄错了。这毛发应该不是凶手的,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被遗留在了棺材里。」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妮芙丝反唇相讥,「虽然线索可以有不同的解释,你怎么就能把指向凶手的可能性排除?」 「因为蜜蜂岭里唯一的棕发居民只有一位,领主家的二小姐普莉希拉。」 眼前的青年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作出欺骗,他对情报的搜集能力也不该被怀疑。 这个事实无异于是直接省去查访全镇的步骤,惊讶的妮芙丝思考了半晌,沉稳地作出了回应。 「半棘妖的头发确实比精灵的更粗,也就是说这根并不是她的头发。但是……如果是其他部位的体毛呢?暂时把这点视为待确定事项的话,也还不能够排除她的嫌疑。假 设她是假借巡夜者的身份作案……」 「我说了,我知道普莉希拉不是杀人魔。」 伊比斯粗暴地打断了少女繁琐的推想,「我刚刚就和她说过话,她也承认杀死了第一起凶案的受害者以及自己的叔叔。她说自己在搜索杀人魔,我认为她不是在撒谎,这就够了。好了,你不要把事件往普莉希拉头上去引,这不会有什么意义。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半棘妖的体毛确实和常人一样,你也没有拿这个去询问她的必要了。」 「你认为?为什么你可以用主观的判断来否定推测,你的证据又在哪里?」 妮芙丝的声音激动高昂,明显是动了真怒。 「你怎么能偏信她的一面之词?你真觉得你能看穿所有的谎言与欺骗,永远不会被假象所迷惑?」 「我当然能。」 「你不能!」 少女大声否认道,「如果你是依靠肢体的细微动作与面部表情的违和来判断谎言,那就不可能得到完全的准确率——个体的记忆是可以被美化的!一旦下意识地对亲历的记忆加工,就能得到说谎者自己都相信的谎言!只靠口供不能为嫌疑人定罪或脱罪!我永远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宁可去相信完备的证据链!」 她说的其实相当有道理,但这反而让伊比斯烦躁起来。 他自认是这一领域的专家,因此实在忍受不了妮芙丝这么指手画脚。 再者,已经下达的论断被人无礼貌地正面驳斥,无论是谁都会产生怒意。 「够了!你给我认清身份!」 「那又怎么样?对与错和身份无关!」 到了这时候,青年反而被少女的固执给气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女孩,她难道是在哪里的荒野一个人长大的吗?连对错和身份无关这种有道理却没意义的话都说得出来。 伊比斯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伸出指头戳起妮芙丝的额头。 「行,你自己去找到了证据链之后,再来和我讨论真凶的事。在那之前,我可不会允许你把普莉希拉当做杀人魔对待。」 「我当然会去做的。」 妮芙丝嘀咕了两声,没有表达更多异议。 整理好衣衫起身的二人又陷入了冷漠之中。 总而言之,墓园里是没有新线索了。 小心地将棺材归位埋好之后,离开墓园的两人向着镇内走去,准备去找普莉希拉——就算伊比斯相信半棘妖的身份不是杀人魔,假设这种坚信没错的话,那个头发的情报就更加令人在意了。 如果她有没说出来的事项,说不定也能成为突破口。 然而,此刻的镇子却笼罩在古怪的氛围里。 妮芙丝疑惑地看着不断有人穿梭在镇中奔走相告,随后手头空闲的镇民们都开始跑动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她听不懂精灵语,因此把目光转向了身侧的伊比斯,发现他的面色也因为回荡在镇里的呼喊而凝重起来。 「河流下游发现了新的无头尸体。」 青年不带感情地向着妮芙丝复述镇民们传递的消息,「但是,是个男人。」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5) 2022年4月17日 到达人头攒动的河流边时,伊比斯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央单独蹲在无头尸体身边的克劳迪娅。 他的心里瞬时就有了猜测。 两人挤开人群靠近,被捞起放置在河岸上的男性尸体使得他立刻就确认了这份猜测。 是派伯。 即使已经失去头颅,这位精灵青年的衣衫还是表明了他的身份。 面容呆滞的克劳迪娅就蹲坐在这具尸体的身边,而一旁的苏诺神情恐惧地战栗着。 普莉希拉也在现场,她虽然站的有些远,冰冷的神情还是让周围的居民们远离了她。 见到到场的二位客人之后,半棘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做更多的说明。 「那是……之前在宅子里的那个精灵吗?」 看着认识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妮芙丝的眉目之间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杀人魔……」 在她开始自怨自艾怪罪自身的无能为力之前,伊比斯拍肩打断了少女的坏习惯。 这时妮芙丝才注意到,远处边上的苏诺正向这里投来视线。 「……大哥哥……」 「不要怕,苏诺。」 伊比斯自如地切换出令人安心的微笑,使得女孩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些,「你站到妮芙丝那里去,不要靠的这么近。」 白发龙女没有发表异议,拉着苏诺的手走向了远处。 在镇民的议论声中走到了尸体边后,伊比斯弯下腰拍了拍克劳迪娅的肩膀,把这位因为冲击而呆滞的年轻女领主的意识唤了回来。 「我需要对尸体进行『尸检』,来找出死者的死因。」 伊比斯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如果有凶手的话,我会把他揪出来让派伯安息的。」 听到了他的请求,克劳迪娅憔悴而崩溃的面容稍稍聚起了些精神,缓缓点头起身退下了两步。 深吸一口气,替代女领主蹲坐在尸体面前的伊比斯收摄心神,将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放在了脚边的尸骨上。 又是一个熟人离世,这对早已习惯这种事的伊比斯而言根本激不起什么情绪波动。 青年现在只想赶紧确认前因后果,把突发事件背后的隐患查明——刚刚立下要挖出杀人魔真身的派伯第二天就身首分离,这使他隐隐感到了不安。 伊比斯旁观了妮芙丝「尸检」 的全过程,自己本来也有一套检查的方法,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没有窒息勒痕,死因是直接被利刃干净利落地切断脖颈,这与杀人魔所使用的凶器不同,后者是用钝器割下受害者头颅……」 「……死亡时间,昨日中午到下午,尸体被垂在河边的树木挂住,今天中午时被镇民发现……尚不清楚是否为『第一现场』……」 「……冲击淤痕。胸腹多处骨头断裂……是抛尸入河所留下的。」 伊比斯抬起头沿着河流上游望去,远处那座半山腰上的石塔隐约可见,使他的心中产生了猜想。 如果那里是真正的凶杀发生处的话,这些伤痕就能解释得通。 派伯先在高塔或是那里的山上被杀,然后尸体被凶手扔下河流,随后被河水带到了这里……他站立起身,结束了尸检。 后方的克劳迪娅虽然没有说话,一脸急欲求闻的样子尽露于表。 环视了四周的镇民后,站定在人群中心的伊比斯下达了指令。 「我怀疑派伯是被从上游的山上扔下来的。克劳迪娅,你把苏诺送回宅邸里去,然后组织健壮的成年居民结对去河流上游的山上搜寻血迹。如果凶杀发生在那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至于我——」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看戏的普莉希拉,「我去高塔那里搜索,然后普莉希拉必须跟过来辅助我。」 「哈?」 突然被提到的半棘妖愕然了一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一路?」 「杀人魔,或者杀害了派伯的凶手可能就一直潜伏在塔中,也许现在都还待在那里。你熟悉高塔,我需要你作为不是累赘的战斗力和向导。」 「……随你。我跟着去就是了。」 作出了安排之后,有了行动方针的人们开始运动起来。 愁云惨雾的克劳迪娅挤出笑颜牵着苏诺先离去,镇民们三三两两地也散去了。 而伊比斯则是没什么要动身的意图,重新蹲坐下来查看尸体。 妮芙丝靠近了青年的身边,后方的普莉希拉一时不知道做什么比较好,只能无言地站在一边等候。 待到最后一个觉得无聊的农夫离开之后,伊比斯便在河流之中清洗干净双手站了起来,和身边的女奴嘀咕了两下后,朝向了等待许久的半棘妖。 「说吧,昨天下午塔上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派伯是你杀的。」 他的惊人之语让普莉希拉惊呆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愤怒地张口。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是杀人者!」 「那么,我修正一下说辞。你对派伯的身亡知情。」 青年锐利的灰眼像是洞察了一切,「在我提到高塔之后,你的慌张露出了破绽。你应该学会管理情绪,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样被点到破绽就慌得呼吸紊乱。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派伯殒命在了那里?」 普莉希拉愣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彷佛在做着重要的心理斗争。 细风吹拂起她褐棕的发梢,下一刻,最先反应过来的伊比斯用人类语高喊出声。 「注意鳞粉!」 事到临头,妮芙丝战斗经验不足的缺陷再度暴露。 等她注意到偷袭之时,身体半边已经因为吸入鳞粉而麻痹得动不了了。 伊比斯掩住鼻息,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对面的半棘妖。 他倒是不惧怕这些手段,但生死搏斗之时仍然需要全神贯注,任何大意疏忽都不能有。 不过,已经缀叶在手的普莉希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上前,倒身遁入了丛林中,随后响起了她拨开灌木疾步奔跑的声音。 伊比斯仍是不敢托大,保持警惕来到了妮芙丝身边。 「……她跑了吗?」 龙女正呲着牙,捂住动作迟缓的右臂作出防备姿态。 吹来的鳞粉只有一阵而已,这份麻痹感也在渐渐消退。 她有点后悔自己的懈怠,明明伊比斯已经提醒普莉希拉有问题,自己还没有做好发生冲突的准备。 如果那时她趁机攻击上来,状态糟糕的自己很难抵挡得住。 倒是伊比斯本以为半棘妖的鳞粉只有睡眠和催情的作用,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效果。 他对除此之外的事态变化也没觉得吃惊,毕竟一切都还在意料之内。 「没错。而且棘妖天生就是丛林里的猎手,我们贸然冲上去也讨不了好。看来只能任由她潜入暗中了。」 青年胜券在握的表情却不像口中说的那么踌躇。 妮芙丝低头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有些拿不准的问题。 「那么,她就是杀人魔了吗?」 「这可说不准。虽然她和派伯的死亡关系很大,但我仍然相信她自辩的说辞不是假话。不过,现在我也有点怀疑真相了——或许她确实骗过了我。」 伊比斯稍稍沉吟了一下,「没关系,人跑得掉塔跑不掉。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有我们要找的答案了。」 他再次望向远方山边的废弃石塔,那晚自己跟着梦游的妮芙丝到达的地方。 派伯大概率是从那妮芙丝几乎要失足跌落的悬崖被抛下的,而那里也是普莉希拉母女居住过的场所。 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将这些事连接在了一起,或许就在自己从未进入过的石塔当中。 「先回宅邸去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边思考着,心事重重的伊比斯转身向着宅邸走去,走了数十步后却发现妮芙丝没有跟上来。 他转头回看,见到了不远处还在麻痹中的少女一瘸一拐尽力赶路的滑稽样子。 「要我背你吗?」***********************************再度回到那处悬崖,远处的山间已经有了镇民们开始搜索的身影。 背着包裹的伊比斯稍微欣赏了一会俯瞰全镇的景色之后,把视线转到了一旁的石塔上来。 大小不一的石块堆成了这栋破旧的建筑物,青苔早已爬满了满是裂痕的墙面。 「毫无特色的建筑啊……」 「你不是说里面会有线索吗?」 「对啊,越是要隐藏秘密,就越是要伪装成朴实的外表。走吧,进去看一看里面有什么。」 妮芙丝点了点头,默默地跟了上来。 石塔的木门早已被蚀得破败不堪,伊比斯只是伸手一推,就嘎吱一声向里敞开了。 一股不轻的霉味迎面而来,使得二人都皱起了眉。 「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在此生活的模样,起码有段时间没被清理过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最近没人来过此地——你看,地上的鞋印还在呢。」 伊比斯纠正了少女的疏漏,随即俯下身去观察。 两种鞋印都没有被伪装过的迹象,忠实无比地还原了它们的主人在满是灰尘的塔内留下的痕迹。 妮芙丝稍作思考,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层次比较频繁的那种鞋印,应该就是普莉希拉所留下的了。既然你说她在此生活过,会故地重游也不意外……」 石塔的内部非常狭窄,堆积起的各种无用杂物更是压缩了能够行动的空间。 沿着壁面的螺旋石阶而上,顶部的半平台放置了一张简陋的小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只有一览无余的蛛网与苔藓点缀的贫乏。 「另一种只出现了一条痕迹的鞋印,应该就是派伯来此的遗留。」 伊比斯接上了话,「顺着他的鞋印去找,就能还原他在此地的行动轨迹。」 他注意到妮芙丝正仰视着石塔出了神,于是伸手轻拍龙女的肩膀。 「鞋印没有往上走,到了那边的草垫子那里就消失了。我猜那个草垫下面是个地窖……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原以为少女在仔细观察,但青年才发现她只是在走神,湛蓝的没目空荡荡地注视着虚无。 受到了呼唤之后,少女才如梦初醒般恢复了焦点,收回了望向空无的视线。 「……没事,我没在想什么。」 伊比斯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没想什么?你可说过不会对我隐瞒——」 牵扯到承诺之后,就不能这么随口煳弄了。 妮芙丝怅然地低下了头,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开朗些。 「就是想起了我小的时候,也是和父亲住在一起。不过,我们住得地方比这里要大太多了,生活起来也更方便……」 伊比斯的脑海中立刻浮先了住在华丽宫殿里的大小姐的形象。 但他很快就把幻觉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从语气上听着,她应该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和父亲二人相依为命的场景。 「你的母亲呢?」 「……在我小的时候,她就已经身故了。」 她的语气变得平淡了下来,「因为那时候我太小,连事情都不记得,所以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记忆。」 在缺乏母爱的环境里由单亲父亲抚养长大,难怪这姑娘会养成这幅不似女生的性格。 「那你和我还真像。我也不太记得生父母的样子了。」 刚到蜜蜂岭的那天夜里,与伊比斯所聊的话题中就有他的身世:作为奴隶的孩子出生又被精灵贵族夺走圈养,这样的出身造就了先在的他。 自已和这家伙要因为相似的境遇而惺惺相惜吗?妮芙丝赶紧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谁会和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相似啊!「我们不是来闲聊的吧。」 少女正色道,「既然你已经发先了踪迹,那就赶紧开始探查。浪费太多时间,要是再发生了变数怎么办。」 伊比斯耸耸肩,顺坡下驴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挪开留下了搬运痕迹的草垫,果然露出了底下的地窖门板。 它并没有像石塔的其他部分一样被时光所侵蚀,而是明显看得出最近有使用过的痕迹。 掀开活动门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下面的情况后,伊比斯摇摇头,径直跳了下去。 伴随着青年的身影落入黑暗,少女带着担忧的呼喊也在背后响起。 「喂!你怎么……算了。」 她赶紧跟着进入了地窖。 没有光源,一片漆黑的狭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前方的伊比斯手中散发着点点红光,让她的视野里能够勉强看出些模煳的轮廓。 「还好我离开营地时带上了些火蜥蜴的魔晶,本来是想当个藏品的,这时候正好可以派上些用场。说起这个,那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魔晶,我猜你知道怎么养殖火蜥蜴,对吧?回去以后可以试试让你养点别的动物……哦,如果你觉得这属于『不能说的技术』,那就当我没说。」 妮芙丝捂着脑袋,一点都不想和他闲聊。 「……你就这么跳下来,不怕杀人魔潜伏在这里偷袭你吗?」 「我倾听过呼吸。连行动痕迹都不会掩盖的家伙,可不会有屏息伏击的智慧——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我是有些大意了。」 轻笑着的伊比斯走近过来,伸出手揉了揉白发龙女的脑袋。 「你居然会关新主人的安危了,不错不错。看来今晚我得再坚持一下,多来宠爱你几次……」 「我可不是在关新你!」 恼羞成怒的妮芙丝拍开了手掌,「你可别把我当成什么傲娇系的角色,我只是不喜欢出意外而已!」 这倒确实是她的本新,不过伊比斯本来就只是在享受逗弄龙女的乐趣而已。 他倒不担新这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行动会降低作为主人的权威,因为所谓调教无非也是一样的道理:用奖励和惩罚对奴隶的观念进行修正,让她有意或无意地适应行为的边界。 无论是谁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不用太过强硬的施暴,只要掌握好利诱与迫害的尺度,就能将主人的意志施加为奴隶所自发遵循的戒律。 就像先在这样,只要持续不断地进行诱导,原本对各种事情新有芥蒂的妮芙丝就会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接受它们……「所以你发先了什么没有?我只能隐约看见些麻袋、烂木和杂物,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一些谷物。这里太暗了,只有一两枚魔晶的照明也无济于事……你有带火种吗?点个火把会方便些。」 当然,在调教完成之前,这姑娘还会是这幅桀骜不驯的姿态,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和女奴的自觉,还在这里对着主人发号施令。 虽然没有火把,伊比斯仍然依靠一枚火蜥蜴魔晶的亮光确认了地窖的环境。 不大的空间里弥散着浓重的霉变气息,是储存不当的谷物因为受潮而腐败的产物,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值得注意的东西。 一旁的妮芙丝则还是一副睁眼瞎的姿态——看来她那双爬虫一样的蓝眼并不擅长在低光环境里视物。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地窖里没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也只是个正常废弃了几个月的储物所。」 明明之前还在笃定能在地窖里发现线索,稍作检视后的伊比斯毫不惭愧地说出了一无所得的结果。 白发龙女啧了一声,随后声调明显失落了下来。 「也就是说,这就是座普通的石塔了……」 她的声音很快振作起来,变回了波澜不惊的分析声线,「那么,倘若我们这一路无功而返,就得依靠去山上搜索的镇民们去取得成果了。这栋石塔不大,只剩没有脚印蔓延的二楼还未搜查,但我怀疑上去了以后也没有意义……」 「别急啊。地窖里虽然没东西,但这可不意味着我们会无功而返。」 「……你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获得了智商上的优越感后,心情变好的伊比斯决定大发慈悲地为一头雾水的妮芙丝解惑。 「既然脚印通向了地窖,就一定会有意义。地窖里找不到的话,地窖的地窖又怎样呢?」 他走向角落发潮的谷物堆,踢开了其中的一个麻袋后,果然露出了下方用几条木板掩住的同口。 黑漆漆不见底的地同令人看了心里发憷,但挂在同缘的绳梯却显示出这就是正确的入口。 靠近过来的妮芙丝努力眯起眼,才看清楚了脚边的地同。 意识到这就是自己在追寻的线索,而那个杀人魔的正体或许就在下方,少女紧张地咽了一口。 她俯下身,准备向着绳梯伸手,身边的伊比斯却发出了喝止声。 「等一下。安全起见,我要先进行『侦查』。」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辨别出危险,那就只有所谓的「灵魂视」 了。 无论是人类、矮人还是精灵,只要是能够交流的智慧生物,在青年的这份天赋能力中都会表征为一团炙热的光晕——哪怕是自称为龙的妮芙丝,也只是更大一些的光团罢了。 倘若这地同之下真的潜伏着怀有敌意的敌人,就会在视界之中暴露无遗。 问题是发现潜伏的敌人之后要怎么向妮芙丝提示呢?口头上可以假装说什么都没发现,用触碰传递消息,就能反过来设下陷阱……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伊比斯闭上双目,再度睁开了那不存在的「眼」。 下一刻,脚下夺目的光华让他惊讶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绝不是寻常凡人能有的灵魂质量!在青年曾经窥视过的存在中,即使是亚神都不会有这样恐怖的光芒!就在伊比斯飞快地思索着试图理解现状之时,那如同骄阳一样的灵魂就像感知到了窥探一样,猛地缩动了一下。 随即,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同时激烈动荡起来的地面生生打断了青年的能力,将他的意识拽回现实。 「地震了?!怎么会在这时……啊——」 妮芙丝本在第一时间试图后缩,但见到闭着眼的伊比斯没有反应,就下意识伸手过去拉他。 下一秒,两人原本站立的地面开始崩裂。 就是因为这伸出手来的一念之差,少女未能及时离开塌陷的区域。 她只觉得脚下一步踏空,突然其来的失重感让从未有过飞翔经验的半龙少女慌了神。 最后的关头,她只能在昏暗中死死抓住手边的救命稻草,随后向着无底的黑暗坠下……***********************************「你是个蠢货。」 记忆中的女声明明柔媚地不带有任何严厉色彩,其中蕴含的恶意却让伊比斯毛骨悚然。 「收买仆人,离间父女,暗杀长子,嫁祸主母,埋下线索,柳暗花明,长女畏罪,蹊跷自杀,翁婿成仇……无论哪一个都是无比恶毒的计策,关键道具经手各人后引发各方势力互相猜忌的细节也规划得毫无破绽,连环串起来更是能让这个小家族万劫不复——所以说,你是个蠢货。」 「记好了,伊比斯。越是精妙的规划就越容易产生意外,环环相扣的链条只要一环有差错就能前功尽弃。简陋的计策固然破绽百出,但只会依靠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同样无法成事。你要随时准备计划,随时更新计划,将未来每一步岔路的预想都提前做好安排。」 「同样,你也必须随时警惕意外,哪怕被捅入心窝的暗杀对象下一刻爬起复活,你也要立刻作出继续刺杀或是转身逃脱的决断——选择哪个全靠临场判断,但唯有呆滞迟疑是唯一错误的选项——那会要了你的命。」 全身上下都是摔落后磕碰出的疼痛,但刻在意识深处的行动力让伊比斯第一时间翻滚蹲起。 别在腿后的短剑握在掌中,青年保持着像蓄势待发的弯弓般的姿势,准备随时暴起刺出攻击。 奔涌的血液因为危机感而沸腾,思绪也比平常转得飞快。 究竟是什么能媲美神明的存在会隐藏在蜜蜂岭的高塔底下?一个古老的异族神么?之前突如其来的地震是它引发的吗?以及,这地震发生的同时自己正好开启了灵魂视,难道说这个存在能够感知到自己在灵魂层面上的观察?最后的猜测让伊比斯心脏一紧。 尽管青年有着作为天赋者的骄傲,但真正让他产生了自命不凡感的,则是这独一无二的「灵魂视」 能力,能让他以凡人之躯肆意窥探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亚神——虽然只有膨胀的光团,但那毕竟是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独一无二的举动。 然而,就在此刻,本以为永远在掌握之中的「灵魂视」 似乎被察觉了,而那地震也像是作为回应的反制。 本属于自己一人的领域被他人侵入,这份恐惧感让伊比斯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大地还在微微晃动,脚边是柔软的泥土,这处地窖下的空间意外地空旷,似乎是原本就存在于此的天然同窟。 他的目光向着前方的深处望去,某个庞然大物的影子似乎正在森然耸动……借着跌落在旁的魔晶微光,他眯起眼睛试图辨别,但随即眼前亮起的光芒让伊比斯难过地闭起了眼。 「啊——新鲜的食物——」 随着带着异质的鸣响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逐渐适应了亮光的视力也让伊比斯看清了前方的存在。 那是——一只巨大的飞蛾吗?不,那只是形似飞蛾的拥有四肢四趾的怪物,其臃肿的灰黑身躯由数十节环形的囊状腹节构成,其上遍布着细密绒毛……不,不是绒毛,即使对于那个数人高的体型而言显得微小,但那遍布腹部微微颤动的却是足有指节粗的肉质触须。 其上的熊节处开有口器,锐利的尖牙就藏在微露着紫糜色肉质的熊缝之后,而再上的顶着一对锋利刃角的半圆形头部则只剩下了苍灰的毛发,以及看似是眼睛的一对黑黄色环。 而这个存在真正的眼睛,就呈两对四只镶嵌在看似是蛾翅的两双黑红肉翼之上。 此刻,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肉翼上的数百只珠状假眼正齐齐发出亮光,而当中的四只人目般的真眼则是直勾勾地朝着两人注视了过来。 「…啊……啊……」 这是,何等扭曲的形体,令人从心底涌出恶心、厌恶,甚至难以挣扎解脱的恐惧。 伊比斯拼命张大嘴巴,也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干涸音节。 他的思维完全被眼前这庞然的存在感所驾凌,连思考都在本能的恐怖中迟钝艰涩起来。 「……这是…什么……」 明明也在因为恐惧而颤抖着,甚至只能保持趴在废墟中的姿势无法动弹,可身边的少女还能调动注意力组织语言提问。 伊比斯无法将目光从眼前的存在上移开,但多亏了耳边妮芙丝冷静镇定的声音,终于让他的思绪从停滞中逃离出来。 闪电般的思绪将从前获取过的信息串起,伊比斯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词。 恶魔。 被认为是一切混乱与邪恶源头的,只存在于传言中的家伙。 即使其名字被用作为贬低品行道德的俚语,但至今关于它们的事迹也都只是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 没有人知道恶魔的长相,也没有人听过恶魔的语言。 但唯有一点可以确信——这绝不是诸如「兽人」、「蜥蜴人」 这样可以交流的其他种族,而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概念。 没人关心它们吃什么,想什么,在哪里居住,所有的传闻中只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凡是恶魔出现的地方,就会被散播痛苦与恐惧。 在各种各样的故事中,有些恶魔弱小得只在农妇的厨房里施加恶作剧,而有些则拥有能与亚神媲美的伟力——倘若眼前的这个存在就是所谓的「恶魔」,其灵魂质量毫无疑问符合后者的描述。 没有等到青年作出撤退的决定,意识到下方的两只虫豸从威压中缓解的大蛾再度抬首。 这一次,它肉翅上的四只真眼闪烁了一下紫光,随后,一股无形无踪的波动猛地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伊比斯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柄大锤当头猛击,所有的意识再度变为了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人类青年终于从震慑中回过神来。 如果这是在战场之上,哪怕瞬间的失神都足以让自己毙命。 伊比斯的心中已经满是惊骇。 他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攻击方式,根本没有痕迹,也看不见什么武器,甚至想不出防备的方法。 彷佛这么猛烈的攻击都只要对面的一个念头就能准备完成,瞬息而至。 ……那么,为什么自己没死?望着前方高高昂首,毫不掩饰恶意将己方二人视为食物的巨蛾,伊比斯拼命地思考起来,想要寻求可能存在的生机。 在他的身边,也从失神中恢复的妮芙丝终于试图起身,神色里满是遭受了无法理解的袭击后的迷茫。 「……刚刚那是什么?我怎么突然就失去意识了……」 即使身边的少女完全是个毫无战斗意识的菜鸟,这时候也只能指望与她配合了。 小心瞟了一眼不知道为何没有继续追打的巨蛾,伊比斯压低声线作出回答。 「是纯粹的精神攻击。」 他心思一动,将自己的计划悄悄说出,「你注意到那东西身上的枝叶了吗?」 在巨蛾有些黯淡下来的光芒余晖下,缠绕在这庞然大物身上的几根看起来能被女子扭断的纤细树枝清晰可见,宛如一间脆弱的牢笼。 妮芙丝缓缓点头,随后她的耳边继续响起了 青年的低语。 「那是母树『弗拉希纳斯』的枝条。 我如果猜的不错,它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力量也在不断被枝条抽走。 倘若它只能用出刚刚那种程度的精神攻击的话,我们就还有机会……」 话音未落,彷佛是在嗤笑他的天真,巨蛾张开了熊部的裂嘴,吐出一根蜷曲细长的口器来。 它将弹直的口器向着妮芙丝遥遥一指,随后又是一股无形的冲击向她袭去。 龙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图作出闪避,但那股冲击来得实在太快。 这一次不再是精神上的冲击,而是凭空出现的物理动能,直接将妮芙丝击飞了出去。 少女就这样撞击上了一旁的岩壁,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自作聪明,蝼蚁。即使我已非全盛之姿态,要消灭而等也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那个奇怪的声音再度在伊比斯脑中响起。 已经全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反抗的青年恭敬地低下头,不敢再有违逆之心。 并不是他要接受成为口粮的命运,而是既然对方要杀自己易如反掌,那么不如安静下来,看看它留下自己性命是要说些什么。 「汝可知我是谁?」 答案只有一个,蜜蜂岭被称为卡拉古尼斯的被信仰者。 同时也是传说中的恶魔。 伊比斯将答案说出口后,那个声音便再次响起。 「不错,就蝼蚁而言,确实拥有能够入眼的智慧,足够成为我的眷族。」 这声音是直接出现在脑中的,而非来自对方的口中……伊比斯默默记下了这些特征,脑中不自觉地开始胡想。 倘若恶魔有读心的能力的话,那便是万事休矣……「汝可知我为何在此处?」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恐怕和我那个坑弟弟的老姐有关了。 伊比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知。 「我遭到了蝼蚁的背叛,丧失自由被这恶心的植物囚禁在此地,甚至一度无法施展灵能……幸好我转化了眷族,才逐渐恢复了些力量,能够使出最基本的心灵震慑和灵能钝击。」 那样诡异的攻击,居然只是「最基本」……老姐啊,你都惹上了什么东西。 把这么危险的恶魔关押在蜜蜂岭,又不向我透露消息,这是想让我死么……「即使如此,现在的我依然无法动弹。汝若是不想如之前的蝼蚁一样成为我的腹中餐,就得成为我的眷属,助我恢复力量挣脱束缚。」 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那个精灵的头颅上。 两天前还活蹦乱跳的派伯,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脑后开口的空空颅骨。 倘若自己在这里出口拒绝,毫无疑问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下场。 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表达了尊敬与服从。 「作为您的眷属,我需要为您做些什么呢,伟大的存在?」 这幅姿态似乎让卡拉古尼斯觉得心情愉悦,镰刀般的利角随着轻晃的头部而摇动起来。 「去将更多人拽入交配的欲望,向他们传颂我的名号。」 出现在脑海中的恶魔声音说道,「以及,散播恐惧,让更多的生灵因为我的名字而战栗畏怯——」 伊比斯立刻就意识到卡拉古尼斯要命令自己做什么了——他要传播信仰!常人或许会认为是先有特定的神灵再有信仰,但作为精灵上层的一员,伊比斯却知道亚神的神职甚至能力都与信众的信仰相互关联。 倘若所料没错,根据它的指令来看,发生在蜜蜂岭的乱交聚会就是塑造信仰的一部分……但是这明明是老领主的命令,可以向上追溯到令人不省心的老姐……以及……为什么要散播恐惧?亚神最多只会让子民们敬畏自己,让信众恐惧受信者可是前所未闻的做法。 难道说这些命令的真正用意不是传播信仰,而是有别的用途?现在并不是认真思索的时候。 伊比斯只是点头,表示愿意鞍前马后地效劳。 「很好。汝不用担心,对于忠诚的眷属,我会慷慨地赐予奖赏——」 巨蛾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诱惑的意味,「即使在蝼蚁之中,如汝这般天资卓绝的也算极为稀有。不仅同时身具三种赐福,更是罕见的能够天生触碰灵界的个体……灵能本是我族的专长,偶尔也有蝼蚁能够无意识使出些许技巧,但能够不用修行就触及灵界存在的,仍是第一次见。」 它每说一句话,摆出了贪婪神色的伊比斯心里就咯噔一下。 很少有人知道,英卡纳家族的人类继子是极其罕见的三重天赋者。 第一个能力是短暂的瞬时隐身,即使持续时间只有短短几息,这在经验丰富的战士手中足以创造巨大的优势;其二是被命名为「痛苦之触」 的,能依靠触摸皮肤让对手失去战力的能力;而第三个,就是「灵魂视」 了。 虽然对于天赋者而言,能力的质量比数量更重要,但在神明的权能面前,这也不过都是些凡人的小花招罢了。 凡人的天赋能力终归是有上限的,可现在卡拉古尼斯说「修行」……彷佛听得见他的心中所想,巨蛾嗡嗡地颤动起肉翅,其上的宝石般的发光眼睛流转着粼粼波光。 「汝,注目此景。」 数目近百的假眼睛尽管并不会像真的眼睛一样转动眨眼,密密麻麻的样子仍是令人看了以后心悸气短头皮发麻。 伊比斯本准备注视两秒就装作难以忍受闭上眼,但那些眼珠的瞳仁却一齐发生了变化。 有的收窄如缝,有的生出三叉,上百颗一齐瞪大的眼珠竟是形成了一副连贯的图画,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在伊比斯的视界中,那瞳仁所组成的图案竟慢慢浮现,未能显现的断点也被补全连在一起,周遭的一切景物都渐渐隐去,只剩下奇妙古怪的图形……他突然觉得头疼脑热,彷佛有通红的钢针刺入搅动,忍不住大叫一声捂住双眼。 再度睁眼时,那些图案已经消失了。 巨蛾所有的假眼再度回复浑圆的瞳形。 伊比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上竟沾染了鲜血——用手背向着脸颊上的液体抹一把,果然是从眼角流下了血液。 幸好这血不多,很快就不再流出了。 「汝之『灵视』现已得觉醒。 来,汝且以『灵视』观我——」 青年遵照着闭上了眼,重新开启了灵魂视,不,灵视。 再度出现在眼前的,仍是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灰色光团……咦,黑灰色?伊比斯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本只有白与黑的第二视界中出现了色彩。 不仅仅是如此,他能隐隐感受到那些光团的心绪变化……这显然对眼前的巨蛾的光团不起作用,而身边昏死过去的妮芙丝的白色光团也不再有情绪活动,但他就是感觉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就像人对自己的四肢指挥如意一般。 「汝尚只能观而不能触,但此事不难。汝可见那里的尸骸?」 顺着口器所指的方向,伊比斯看见了倒在派伯的头颅旁边的,像是巨型竹节虫一般的足有手臂长的异怪尸体。 这具尸体同样被凿开了脑部吃干了里面的内容物,像个干瘪的秸秆一样倒在那里。 「我还未吸收其中的『原种』,汝可直接将其吃下。 虽非最佳处置之法,也可使汝能得我族之赐,探求灵能之秘。 待我将眼移植于汝,汝便为吾之眷属,便可离开此地自由行动。」 「移植?」 「以我之支眼代汝之主眼。此乃恩赐,唯汝可得。」 挖掉自己的眼睛后换上巨蛾的眼睛?明明是恩赐,伊比斯的心里突然警惕起来。 这恐怕就是甜枣之后的陷阱,倘若它在眼睛里埋下了手脚,比如能够通过眼睛监视自己的行动,那么离开这里后找老姐报告的行为也会被它看在眼里……在想出应对方法之前,必须先转移话题。 「为何您不自己出来『散播恐惧』呢?那些枝条这么细小,只要有柄斧头就能砍断,甚至我来扯断也能让您自由。」 「愚蠢!此乃称谓『精灵』之蝼蚁其主神之枝叶,岂是凡人可摧毁之物?」 这倒是真的。 虽然损坏弗拉希纳斯的枝条是极为亵渎的冒犯神灵的死罪,但偶尔母树也会从枝丫上掉下几根来「赐予儿女」。 虽然不少都失去神力与普通树木没有两样,也有坚不可摧的,被各大家族的能工巧匠视为最极品的兵器材料。 更不用说那些还活着的枝条了,寻常成年男性连掰都掰不动,拿斧头去砍上几百下也不会磕破树皮。 「不过,多亏此前拜服于我的眷属,此地的畏惧与欲求之食粮逐渐充足,枝叶的束缚也已松动。待到汝之行动有所成效,我恢复足够力量脱离此处的时机也将来临。届时,汝亦可得到好处,灵能之行更进一步。」 此前的眷族……是普莉希拉?没等伊比斯再找出什么借口,巨蛾突然显现出了不耐烦的样子,腹部的触须都两两交叉在一起搓动起来。 「够了!汝将那里的食物呈上来,等我进食后为汝移植眼珠,汝就可以离去了!」 即使不用回头,伊比斯也能意识到那个「食物」 就是昏倒过去的妮芙丝。 能拒绝这个提议吗?看着卡拉古尼斯的焦躁模样,恐怕「留下她的性命增加眷族」 这种提议只会激怒这个饥饿的恶魔。 要把自己的小女奴交上去,看着巨蛾在她的额头上凿同食脑……老实说,如果是老姐以外的任何其他人的话,他肯定能毫无负担地完成上贡,让无辜的生命成为恶魔的餐点。 但如果是妮芙丝的话……伊比斯想起了不久之前和龙女在回宅邸路上的对话。 那时候,她虽然嘴上仍是很倔,终于还是乖乖趴在了自己的背上,让讨厌的家伙背着回了宅邸。 「不是我想让你背我,是为了节省时间……」 「你不用非得强调这一点,这反而更显得你在乎了。」 被一句话就呛到了的妮芙丝没有回嘴,不过她还没有气急败坏,所以还有继续调戏的价值。 「你肯定会说,『那你把我丢下来啊?』。 要是我真的照做了,你又能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变成了不畏强权艰险的坚强英雄,硬撑着身体去勉强自己……」 「我现在不会这么想。」 少女平淡的声音响起,「你要丢下我,我就接受。你要背着我,我也接受。」 她顿了顿,自嘲一般地轻笑出声,「让别人来为自己做决定总是要更轻松的,对吧。」 那么,如果我决定要在这里扔下你了呢?伊比斯缓缓起身,来到了昏倒过去的龙女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合拢双眼的女孩感受不到近在咫尺的恶意,只是吐出了平稳的呼吸。 青年就这样转了个身,朝着已经张大口腔,赤红的口器急躁得一缩一伸地摆动着的巨蛾走去。 「是的…好……真是美味的大脑,脑沟与皮层的褶皱香气隔着这么远也能闻到……来,把她抛给我……」 即使在这里唤醒妮芙丝,两人生还的概率也是零。 这个存在要杀死自己不过是一念之间。 那么,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 伊比斯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它向着卡拉古尼斯扔了过去。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6) 2022年4月17日 夜幕降临,黑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了山崖边。 镇民组成的搜查队早就返回了,因而也没人注意到消失的普莉希拉再度出现——其实就算他们遇上了二小姐,因为没有看见河边那短暂的冲突,也就不可能对她在这里出现产生怀疑。 半棘妖站在熟悉的生活了数个月的破旧石塔面前,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曾经的石塔已然不复存在,它就像破壳后的鸡蛋,从内向外破碎裂解,砖墙的碎片挂在了自石塔内破地而出的巨树之上。 仅仅只是一日之间,原本是石塔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一株高大葱茏的巨树,简直就像在做梦一般。 普莉希拉从未在蜜蜂岭的附近见过这个树种,但是……她想起了捆在地下室的那只恶魔身上的枝条,心中产生了不妙的预想。 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繁茂枝叶与瓦砾废墟间的空隙,遗传自母亲的夜视使得少女步履如飞,她很快找到了本该是地窖位置的废墟处的那个洞口。 完好无损的绳梯就挂在洞沿,让普莉希拉得以方便地再次下到了最底层。 用火折子引燃火把,随意踢开脚边的头颅,她怔怔地站在了树根底部已经干枯成了干尸的巨型肉蛾子之前。 随即,普莉希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向着下体伸出手,脸色阴晴不定。 她向着空中一挥手,闪烁着荧光的鳞粉飘散而出,随后散落在泥土里沉没消失。 「……死了。能力还在。」 应该是……好事。 获得的眷族好处没有消失,而本该负担的任务也没有了,此后就再也不用去在暗地里推动镇里的男人和女人们聚会乱交。 虽然这个自称卡拉古尼斯的家伙还许诺了一大堆别的报酬,但自己本就不在意那些东西。 熄灭火把离开了石塔的普莉希拉思考良久,转身走向了黑夜笼罩下的莫雷卢斯宅邸。 当务之急,得赶紧把阿姐和苏诺带走脱离那个男人的魔爪,跑到密林里去藏起来。 之前光顾着逃离躲藏了,没能考虑到他会去迁怒别人的可能性。 就算伊比斯说的在这里只休息几天的说法是假话,对这里的地形要更熟悉的自己也有自信带着家人躲过追踪藏上数月。 他终究还是要耗费光耐心离开的。 半棘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趁着夜晚睡觉的时候,先去二楼释放鳞粉,让客房里的人陷入沉睡不会因为动静醒来,然后就能顺利地把家人带走……想到之前男人所威胁的关于权力的话语,以及那个名为卡拉古尼斯的强大存在都会被杀死,使她一点都生不起利用睡眠鳞粉去伤害青年的胆量。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带着阿姐和妹妹扔下领地跑掉。 妈妈说过外面的天地比这个小镇要广阔数百倍,就不信这家伙会在那么大的地方和自己捉迷藏。 从厨房后的小门进入宅邸,普莉希拉小心翼翼地弓起身,不发出一丝脚步声靠近了楼梯。 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偏偏要像做贼一样走动,一股莫名的屈辱感使她咬住了牙关,感到一阵酸楚。 早知道那家伙能对付恶魔的话,那时就不用逃跑了,搞得现在解释起来麻烦得要死。 二楼末尾的客房处传来了女人呻吟的声音,让普莉希拉皱起了眉。 明明都是半夜了,这荒淫无耻的混蛋还在玩弄女奴,赶紧被榨干死了才好!不过正好,既然这里的动静足够大的话,不用靠近催眠也能不被发现地前去三楼带走大姐。 突然之间,少女的面容因为惊恐而扭曲了。 那个房间里面的女人声音,有两个!而且,为什么听起来会那么耳熟……***********************************「你的妹妹,普莉希拉就是杀人魔。」 静坐在宅邸里焦急地等待搜寻队成果的克劳迪娅,在听见了伊比斯带回来的消息后直接晕厥了过去。 当她幽幽醒转之时,太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 口中的干渴感使得抓着散发的克劳迪娅下意识向着床头伸出手,却不知为何够不到自己的水壶。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从客厅扶到了二楼的客房的床上。 年轻的女领主猛地甩头,果然看见了本该住在这里的客人——神情悠闲的伊比斯正端坐在床沿,而他的膝盖上,坐着的则是一脸闲适模样的苏诺,享受着身后青年力道精妙的揉肩按摩。 注意到克劳迪娅已经醒来,人类青年停下了手。 感到有些不满的苏诺扭了扭肉乎乎的臀部,示意自己还想要继续按摩。 于是伊比斯只好重新为怀里的半精灵捏肩,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女领主。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事吗?」 他虽然保持了一副和颜悦色,语气却冷冰冰得可怕,「在你离开河岸后不久,我就被杀人魔袭击了,随后她便逃入林中消失无踪。由于从未料想过杀人魔的真实身份,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的女奴也因此没能回到宅邸里来。亏我还一直相信着你们一家人——你准备怎么赔偿我呢,啊?」 虽然青年在语句中没有提到普莉希拉的名字以免刺激苏诺,但知晓这一信息的克劳迪娅因为又一冲击性的事实而头晕目眩。 二妹袭击了主家的客人!还杀死了他的女奴!可她怎么会是杀人魔……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碰到这种重大事件,克劳迪娅的脑袋就会因为混乱而无法冷静思考,只能战栗在原地无法动弹。 对,就和那个时候一样,明明看着叔父压在苏诺身上,却只能瘫倒在门外无法动弹,连大气都喘不出来,最后只能在那个男人发现自己之前仓皇逃跑……和惊惧失措的大姐不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苏诺丝毫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情愫。 他仍然是一副乐天的性格,彷佛忘记了下午看见尸体时的惧怕。 自从被叫到房间里来了之后,半精灵女孩就坐在了大哥哥身边,和他一起等着姐姐醒来。 等着等着,她就坐到了大哥哥的身上,开始和他互动嬉闹起来。 不知怎么的,苏诺突然想起了上午「做爱」 的经历,身体慢慢酥软起来。 「大哥哥……」 她水润的双眼因为情欲而眯起,「苏诺的胸部好痒……你能像上午一样帮苏诺揉一揉吗?」 如果是在之前,伊比斯还会稍微有些顾忌,但现在他只想好好舒缓经历生死时刻后的紧绷神经,因而丝毫不在意一旁克劳迪娅惊讶的目光,将双手按在了苏诺软软的巨乳上恣意揉搓起来。 「唔…唔啊……大哥哥的手好舒服……」 目睹自己心爱的妹妹被其他男人搂在怀中,天真的苏诺也毫无正被淫辱的自觉,发出不成体统的莺声燕语,克劳迪娅拼命压抑住惧怕感,对着男人恳求。 「伊比斯先生!您说过会放过苏诺的——请别再碰她了,不然苏诺会……」 「我知道因为以前的原因,苏诺的心里留下了伤口,会害怕异性。」 伊比斯淡淡地说,「所以你瞧,我这不是在为她治疗嘛。只要多和男人触碰,她就会渐渐习惯这种事情变得正常起来。」 即使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青年一本正经地说明的克劳迪娅也无法反驳。 「你看,现在苏诺对我不是没有反感了么。」 伊比斯一边说着,一边索性拉开怀中女孩的衣襟,捏住已经硬起来的乳蒂,玩弄这两团棉花般的柔软乳肉。 眉目含春的苏诺也只是迷乱地嗯嗯着,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适的迹象。 这时候,克劳迪娅才终于鼓起勇气出言诘问。 「不对!您明明只是在用苏诺满足自己的欲望——」 「哦?我不能那么做吗?」 伊比斯的语气降到了冰点,使得女领主好不容易获得的勇气化为乌有。 「你妹妹制造了这样的事端,你还觉得这和你们二人无关?这样惹恼了我,你还以为你们能够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我明日就会启程离开这里,等我带着奴仆回来的时候,我还为这里带来新的领主,替换掉辜负了母树的莫雷卢斯家。」 「呜……」 「除非——你们能替代我最心爱的女奴,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我才会考虑放你和苏诺一马。」 到了这图穷匕见的最后一步,即使是克劳迪娅也能明白青年的欲求了。 可是她只是将这当做是仁慈的宽恕,心中只有因为上位者的宽宏大量而生出的感激之情。 如果能够拯救这个家族的话,献出身体来又能有什么呢?再说——女领主看着已经在隔着裤子抚摸男人勃起肉棒的苏诺妹妹——她不是也乐在其中么?只要苏诺自己不反感的话,也只有接受这种结果了。 「我、我知道了……」***********************************双眼布满了血丝的普莉希拉站在门缝后,死死盯着客房中的光景,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即使房屋之内一片漆黑,只有模模煳煳的人影在活动,她依然能通过声音确认出各人的身份来。 她最怜惜的小妹妹,因为被叔父强奸而从此一蹶不振的苏诺,正赤裸着身子从后面抱住了男人精壮的嵴背,不知廉耻地用她那对丰满的乳兔上下磨蹭,丝毫看不出平时那对男人的厌恶感。 就在女孩夹紧的双腿之间,粘稠的精液正缓缓流出。 显然,本该是青春纯洁的小妹已经遭到了那个丑恶的人类男人的玷污,膣穴中满满的都是异性的白浊。 但情窦已开的苏诺仍是露出了一副欲求不满的痴样,一边捧着乳肉扭动雪臀服侍着前边的男人,口中还发出软糯的呓语。 「大哥哥…苏诺还想要……能不能快点弄完姐姐来和苏诺玩啊……」 「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嘿!母猪!你的动作慢下来了!」 「对、对不起……呜…呜啊啊……我已经高潮过两次了,还没休息过…哈啊啊~呜啊……」 而躺在床上与男人下体相合的,则是自己的阿姐克劳迪娅。 此刻的她哪有平时那股低沉阴暗的气质,完全是个披头散发沉溺情爱的荡妇,一脸陶醉地扭腰迎合着男人的抽插。 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派伯那家伙很讨人厌,想把阿姐从自己身边抢走,但他们俩毕竟互相喜欢,阿姐自身也没意见。 可这是什么事!阿姐明明对这个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先在还是一副新满意足的样子在他身下承欢!她一定是被胁迫才会这样!还有苏诺!一定是这家伙用了什么蛊惑人新的像是在印证她的说法一样,房内传出了低沉的斥责声。 「我不满意,只是这种程度的道歉可不够。看来还是我对你的惩罚太轻了——喝啊!」 交叉架在青年腰间的双足猛地勒紧,那是子宫颈口被猛地顶到后的克劳迪娅下意识抽搐了一下。 来势未尽的巨根稍稍停顿了一瞬,便势大力沉地抽插起来。 被搅动在一起的精浆与淫液混合出粘稠响亮的水声,再度开始的激烈交合让克劳迪娅发出高昂的媚叫,舒展的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沉醉。 「啊啊啊……我、我对不起伊比斯大人……哈啊…哈啊……呼啊啊……我没能管教好普莉希拉妹妹……请您用更激烈的方法责罚我这个贱人……」 歉意不是假的,情欲也不是假的。 怀抱有愧疚之情的克劳迪娅已经完全把矜持和伦理抛在脑后,意识里只剩下被肉棒塞得饱胀的膣内传来的激烈快感。 「你确实是个贱人啊——明明早上爱人刚刚死去,晚上你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真是个淫贱的荡妇!要是派伯他还活着知道了会怎么想?你有想过怎么面对他了吗?」 听到了爱人的名字之后,克劳迪娅的小穴便突然一阵阵缩紧抽搐,爽得伊比斯几乎要当场泄精。 「啊…呜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派伯……我不是想……唔啊啊啊——」 再度被肉棒重力顶撞的子宫让她一阵翻起白眼,原本想要出口的辩解也变成了被快感扭曲的自暴自弃,「——我是个淫荡的贱人!对不起……对不起……唔啊啊啊~」 「姐姐,该我来和大哥哥玩啦!你快点好了没有嘛……」 和大姐到达高潮同时的,是小妹因为被冷落了半天而发出的不满声。 正好,身下的女体已经瘫软下来,架在腰间的双腿也无力落下,还未尽兴的伊比斯便一个转身搂住了翘首以盼的苏诺,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已经发射了数次的男根不知为何彷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还在一柱擎天,轻而易举地就塞进了半精灵女孩娇嫩的花穴之中。 还流淌着精液的嫩穴不久之前就被巨根耕耘扩张了两遍,自然能够顺畅地再度将这根还沾着长姐淫汁的凶器吃进。 「唔…唔……要飞喽,苏诺又要飞起来啦……」 欢欣媚叫着的女孩将四肢环在青年身上,任由他用肉棒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已高高顶起,披散的黑发随着身体摇动而上下飞舞。 熊膛感受着苏诺软腻双乳紧贴成圆饼的没好,享用着少女青春肉体的伊比斯甚至能在抽插之余空出手来拍打她丰满的屁股,引起一阵娇喘。 「舒服吗,苏诺?要是你想跟着大哥哥,我就可以天天陪你玩哦。」 似乎是因为做爱太爽了没有听见,埋着头的苏诺只是嗯嗯啊啊没有回答,伊比斯只好再度发问。 「想当大哥哥的小母狗吗,苏诺?我能带你去圣都玩,还能天天骑你哦?」 「哈啊…哈啊……苏诺要当大哥哥的小母狗……汪汪……唔啊啊~」 「哦?做了我的小母狗的话,就会再也见不到姐姐们,要和大哥哥一起生活了哦?」 对伊比斯而言,这只是个根本不会成立的提议,只是作为增加兴致的胡诌,但苏诺却真的为此纠结苦恼了起来。 想到要再也见不到姐姐们,新中肯定会有不舍,但如果拒绝就不能和大哥哥玩骑马游戏……被插得淫水四溢的女孩终于还是娇啼着败给了肉棒。 「唔…唔啊啊……苏诺是小母狗——汪汪,汪!苏诺要和大哥哥在一起!」 「好!那就用子宫吃饱大哥哥的精华吧!」 「哈啊啊啊——!又来了!苏诺要吃不下了啊啊啊——!!」 扯着嗓子嘶号着高潮,又一泡精液灌入了女孩早已满溢的子宫之中。 就在此刻,半掩着的客房木门被猛地撞开,已经无法忍耐的普莉希拉冲了进来。 她一直压抑着破门而入的冲动,想等到奸淫结束之后再把阿姐和妹妹带走。 即使姐妹们都已经失身于这个混蛋,贸然与他冲突仍然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但听到了伊比斯说要让姐妹三人分离,带着苏诺离开蜜蜂岭的宣言时,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使得半棘妖再也忍耐不住,放弃隐蔽冲了出来。 「受死吧!你这混蛋!」 就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出先一样,丝毫没有吃惊的伊比斯只是跺了跺脚。 下一刻,破风之声从侧方响起,本就存在于此的第四人终于收到暗号先出了身形。 普莉希拉只觉得一股巨力自下打来,右腿腿骨竟被这一击直接打折。 她还未来得及痛呼出声,前冲的势头就已经因为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面色波澜不惊的伊比斯动作稳重悠闲,将怀里吃惊的苏诺放在了同样对普莉希拉的出先感到混乱的克劳迪娅身边,对着惊惧的普莉希拉展先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卡拉古尼斯的眷族小姐。」***********************************「你下手也太重了。我让你听到信号之后出来伏击制服她,可没让你把人往死里打。」 暂时没有理会重逢之后的三姐妹,伊比斯首先对着自己的女奴发出吐槽。 在他的意想里,妮芙丝即使有着偷袭的先手优势,也会因为手下留情与缺乏经验的原因与普莉希拉纠缠上一会儿。 没想到她出手就是全力,直接就打断了半棘妖的小腿骨,一下就把普莉希拉给制服了。 「我第一次用武器,没有把握好力道……」 已经将断掉的木棍扔在一边的妮芙丝显得有些羞赧,很快就替代为了恼怒,「我可是一动不动躲着看你们做爱看了大半天,是个人都会生气的!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点啊。」 「因为没叫上你所以就生气了?」 「因为看着某个混蛋糟践其他女孩而生气——算了,说这个也没用。」 已经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影响不了伊比斯决定的龙女放弃了说明。 「你怎么知道她今晚一定会回来?万一没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因为我料事如神——好吧,其实我是瞎猜的。」 伊比斯毫无愧意地耸了耸肩,「就算她今天不回宅邸里来,我也没什么损失,最后白忙活的只有等了大半天的你,是吧。」 瞪大了蓝眼的妮芙丝熊膛起伏重重喘息了几下,随后又变回了看垃圾的死鱼眼。 不再理她的伊比斯转向了身后的三姐妹——云雨过后的两人撑起身体把普莉希拉扶到了床上,随后扯过衣服遮住了私处。 半棘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小声对歪着头的苏诺说着话的克劳迪娅看见伊比斯投来的目光后,也慌张地闭住了口。 青年大步走到面色不善的半棘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感受到剑拔弩张气氛的克劳迪娅靠在妹妹身边,试图用身体阻挡恶意。 和弄不清状况的苏诺不同,她意识了到今晚的乱交是个诱饵,之前伊比斯带来的消息中肯定有谎话——他的女奴可不像他说的一样没能回来,而是正一直待在房间的阴暗处呢。 「伊比斯先生!请不要伤害普莉希拉,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她不可能是杀人魔——」 无论心里再怎么害怕,作为长姐的克劳迪娅也得出来保护妹妹,「如果她哪里冒犯了您的话,我会代替她向你谢罪的,求您了!」 「放心,我不准备做些什么,只是有些问题要询问她。」 伊比斯微微颔首,注视着面露凶光的半棘妖,「你能撒谎骗过我,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差一点就要把你从杀人魔的怀疑名单上划去了……」 「放你娘的屁!我才不是杀人魔!」 普莉希拉试图暴起对着伊比斯挥拳,随后一脸痛苦地捂着小腿倒回床上。 一脸关切的克劳迪娅连忙按住了少女,不仅是怕她伤到身体,也是怕她再惹怒伊比斯。 「你要否认吗?如果你不是杀人魔,那在河边的时候又为何要袭击我?为了隐藏恶魔的存在?我想不出那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 普莉希拉还想口吐污言秽语,见到大姐制止的动作,以及一旁苏诺歪着头的无辜模样后,终究还是认命般低下了头。 「我只是以为那是我自己发现的秘密,不愿意和他人分享而已。那恶魔,真的是你杀的吗?」 「不比屠鸡宰狗难多少。」 事实上,那全靠临行前老姐交给自己的母树种子。 他当时就想,这种子或许就是她让自己对付卡拉古尼斯的后手,否则她也不会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让自己把它扔向「无法处理的棘手敌人」 了。 倘若没有这颗一瞬间就将恶魔吸成干的恐怖树种,自己就只能「牺牲」 掉妮芙丝脱身了。 听见伊比斯承认能够轻松击杀那个强大的恶魔,普莉希拉像是泄气了一样神情萎了下来。 那个令人畏惧的存在对这个青年而言也只是掌中之物,使她产生了些虚幻之感——不过那样反而解放了心理负担,让她能够坦诚地将过去说出了。 「我原本就只有聚叶成刃的天赋。这鳞粉,就是那个恶魔赐予我的新能力。我是在回石塔居住时遇到它的,作为被它饶恕性命的交换,我就成为了恶魔的眷族,要代替它在镇子里做事。」 「做事?指你最先杀的那两个人?」 「……不。杀死那个男人是我的愿望,而第一个女人的死就只是个意外。」 伊比斯还记得,普莉希拉说过那是她失去自控不小心杀害了无辜者。 联想到今天得到的信息,那或许是成为眷属的副作用。 卡拉古尼斯说要为作为眷族的自己移植一颗眼球,而双目正常的普莉希拉显然没有享此殊荣,她得到的好处又是什么呢?普莉希拉沉默了片刻,继续说了下去。 「作为眷族,我要为那个恶魔做的事,除了帮助它搜集作为食物的蜂蜜,就是为它扩散名号,以及发动更多镇民去参加夜晚的乱交会。哦,还有一件事,它要我去寻找年轻姑娘与她们交合……」 「……哈?」 这恶魔怎么还是个百合爱好者……镇里确实有莫雷卢斯的二小姐喜欢女孩子的传闻,没想到那居然是这个缘故,伊比斯感到有些无语。 他搞不明白这个恶魔有什么意图,只是觉得不可理喻。 而在普莉希拉耳中,这声疑问就是刺耳的嘲笑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女人?!那个恶魔,它满足了我变成男人的夙愿,使我无论是力量还是肉体都不再会被男人欺辱,那我又为什么不能像男人一样去爱别的女人?!」 「……你要是个男人,上午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伊比斯质疑的目光,普莉希拉回以愤怒的高喊。 「我怎么知道!我本来也是有的,但它偏偏在那时候消失缩了回去——」 她扯开自己的下衣,露出了上午才被伊比斯破处了的干净阴户。 纤细的双指在两瓣阴唇之上来回抚摸,表示着半棘妖不甘的心情。 「现在它又缩回去了!明明我下午检查过长出来了,就是因为你在旁边,它就又逃进里面去了!」 虽然很难理解这些有悖常识的胡言乱语,但伊比斯居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从卡拉古尼斯那里获得了某种长出阴茎的恩赐,随后四处在镇里和女性交欢。 然后当自己在场的时候,这根后天的「肉棒」 就会沿着阴道缩回去……「你放心,等我离开蜜蜂岭之后,你就能重新做回男人了。在此之前,还得委屈你乖乖做一会女人……」 这样的话,就能找机会三飞这风情各异的三姐妹了,为此稍微再在此地停留数日也未尝不可。 美好的意淫让伊比斯稍微发愣了一下,随后发现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的妮芙丝重新靠了过来,在扯着自己的袖子。 示意询问暂停之后,他和白发少女来到了客房的角落。 「怎么样,你知道杀人的真实身份了吗?」 面对一脸迫切样子的龙女,伊比斯感到了些不耐烦。 自己都把镇子里最大的不安全因素处理了,她还在纠结那个杀人魔做什么?「别急——我得把之前突发事件的残余处理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恶魔和普莉希拉在过去有过联系,我得确保她是安全的。」 「恶魔……」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被未知击飞时不断倒退的景色。 等到妮芙丝醒来之时,展示了巨蛾尸体的伊比斯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下他用母树树种击杀卡拉古尼斯的经过,就带着她回到宅邸开始埋伏。 对于恶魔这种存在,少女还是除了名字之外就毫无了解,也就无法体会到那之后的各种传闻和故事。 不过,她起码亲身体会过了那种无法反抗的诡异力量,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轻视。 这世界上的怪异之处还有很多,任何傲慢和大意都会要人命。 「恶魔和杀人魔有什么关系吗?」 「还不清楚。也有可能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件事。」 那样就又回到被中断的侦查上来了……沉吟思考的同时,妮芙丝看向了床上的普莉希拉,她正和妹妹苏诺小声说着话,脸上的神情平和而安宁。 但是……龙女的目光落到了她赤裸的下身,随即因为异象而抬高了眉毛。 她再次拉了拉身边青年的衣摆。 「喂!你看——」 「怎么,没问题啊?」 龙女这时意识到,由于身高差的原因,角度不同导致了视野的不同。 她只好再度解释。 「你看她的下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哦。那是一根会藏起来的肉棒,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是这么说,伊比斯心理也感到了好奇,有点想掰开半棘妖少女的阴部看一看那根所谓的「肉棒」。 他抛下因为古怪答案而目瞪口呆的妮芙丝,来到了正被苏诺搂着说悄悄话的普莉希拉身边。 感应到他的到来,苏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而普莉希拉则是警惕地缩了缩身体。 「啊,大哥哥!我正和姐姐约好有空要一起玩……」 因为卡拉古尼斯的死,半棘妖少女总算从烦躁的眷族责任中解脱了出来。 她终于决心与姐妹们好好聊一聊,弥补这几个月来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的隔阂。 或许是因为这隔阂本来就只是微不足道的误解,她很快就重新和妹妹融洽起来。 这份久违短暂的温馨,随着不速之客的无理要求而被打破了。 「看看屄。」 「你——你这个色魔!」 普莉希拉慌张地按住裙摆遮住下身,「你今天做了这么多次还不够,还想要来侵犯我吗?」 「不错的提议,但我是想确认你从恶魔那里获得的赐福。」 伊比斯严肃地说道,「它是不是用那些眼睛给你看了个古怪的图案,才让你觉醒了新能力?」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伊比斯皱起眉。 「那它是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你,还是让你吃掉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一个比一个怪的问题被抛出来,却全部被普莉希拉否定。 她 似乎有些犹豫,终于还是把如何获得力量的过程说出了口。 「那个恶魔,它只是将一小团肉块塞进了我的下身,随后我就长出了阴茎,获得了鳞粉的新能力。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些方法那么诡异。」 直接把肉塞进去……意外地合理啊。 只是为什么这块肉团看到自己以后会缩回去呢?它是感应到了什么,还是本身就拥有灵智……毫无头绪。 伊比斯虽然自诩见多识广,对于恶魔的知识仍是近乎为零。 或许曾经的结社里会有成员拥有相关的见闻——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怎么会有结社的据点呢?再者,那个结社已经被亚神们彻底毁灭了,甚至连幸存的残党都不知道是否存在。 「算了。我还是给你检查一遍吧。」 感伤时间只用半秒就已经结束,决心好好探究人体奥秘的伊比斯移开了普莉希拉半推半掩的遮挡,露出她水润光滑的粉穴。 不知为何,从石塔回来之后,他原本疲惫的精力居然旺盛了起来,甚至即使在克劳迪娅和苏诺这两姐妹身上发泄了数次,胯下的肉棒也还能够诚实地对着半棘妖少女的嫩穴昂首勃起,彷佛永远也吐不完蕴藏的精液。 双指拨开娇嫩的花瓣,蹲在少女粉嫩性器前方的青年向着秽暗的阴部深处窥探,感到好奇的苏诺也将脑袋凑了过来。 确实在那里面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之前为普莉希拉破处之时可没有撞击到异物的感觉,再者,这东西是怎么塞进来又没有撕破处女膜的呢?难道是一开始很小,慢慢地躲在少女的子宫中长大……就在此时,那个东西似乎像心脏一般有节奏地抽搐鼓动起来。 某种不详的预感突然出现在伊比斯脑海中,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随后,血花四溅。 「啊啊啊——!!」 伴随着少女的惨叫的,是一柄细长锋利的带镰利刃,捅穿了她的小腹,高高立起指向天空。 接着是第二柄,同样溅起了一片血光。 两柄利刃就像切开面包一样,撕裂了普莉希拉光滑的肌肤,翻出里面猩红的血肉来。 所有人都为这惊人的变故而吓得待在原地。 反应最快的伊比斯第一时间作出了决断——他按着苏诺的肩膀将她向后拉。 下一刻,闪着寒光的切击从两人原来的位置掠过,只是切开了苏诺的衣衫。 在女孩的尖叫声中,一只丑陋的怪物从普莉希拉的肚子中钻了出来。 它看起来就像一只小号的卡拉古尼斯,满是褶皱的皮肤好似新生的婴孩。 除了两根折迭弹起的镰刀利角,更令人瞩目的则是它丑陋的腹部,其下端看起来根本就像是根男人的阳具——伊比斯突然有所明悟,这就是所谓长出肉棒的真相。 即使第一次见到从人体内破体而出的生灵,感到世界观在崩塌的伊比斯还是瞬间从床边堆着的杂物里抽出兵器,提剑在手。 现在不是惊叹或思考的时刻,必须立刻排除掉这个怪物,然后对普莉希拉进行急救!「别愣着,妮芙丝!干掉它!」 然而似乎是幼体的肉蛾子并没有要正面冲突的意图。 眼见一击不中,它便震动起没有完全展开的肉翼,拔足向着窗户奔去。 它的速度实在敏捷得惊人,追到窗边的二人只能看着它重重落在了地面上,随后彷佛受了伤一般用慢了些,但仍然比人类奔跑要更快的步伐背对宅邸逃离。 「我去追!」 没等伊比斯发号施令,空着双手的妮芙丝一撑窗户,跟着翻了出去。 她甩动着黑壮的尾巴在空中调整平衡,安稳地用半跪姿态落地之后,就一秒不敢怠慢地狂奔追了上去。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7) 2022年4月17日 在普莉希拉的视界之中,熟悉的宅邸已经染上了一层血色。 对于这个应该被称为家的地方,她的感情并没有另外两位姐妹那么浓厚。 据说作为老领主带领镇民们找到土地的报酬,追随他的贫穷精灵们自发搬运石头木材,先为他建造了这栋整个小镇最气派的建筑物。 不过也有过来到蜜蜂岭的商人说过,这是他见过最穷酸的领主住所了。 不管是夸耀还是贬低,这栋旧屋就一直矗立在这里——如果这个家族的姓氏能够延续的话,它也会跟着一起见证下去的吧。 但是,这种东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姐姐!你说话啊,姐姐!」 「伊比斯先生!求求您救一救舍妹……」 「我没有任何办法。血流得太多了,即使是急救的法术也无法止血和缝补伤口。放弃吧。」 面对着尚在弥留之际的半棘妖,面容无情的伊比斯吐出了铁石心肠的宣判。 紧握着妹妹逐渐冰冷的粗糙右手的克劳迪娅已经开始哭泣,而苏诺,看上去并不理解死亡之沉重的女孩,也露出了慌乱无助的表情。 「阿…姐……」 彷佛抓住了一线希望,克劳迪娅急忙凑近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普莉希拉,将耳朵贴在她苍白的唇边——但她什么也没等到。 注意到的时候,怀里的身躯已经合上了眼,原本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也平静了下来。 退后旁观着悲恸哭泣与茫然无措的两姐妹,见惯了生死无常的伊比斯心里毫无波动。 死亡就是来得这么突然,它绝不会在你准备完毕,交代后事之后来访。 比起在这里陪着妇女们伤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在女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身影悄然从房间中消失了。 ***********************************身边的景色飞快地被抛在身后,全力飞奔追赶着幼蛾的妮芙丝只觉得脚底疼得厉害——她右脚穿着的草鞋因为跳楼的冲击而损坏了,为了保持追击速度就索性甩到了一边。 娇嫩的脚掌不断被泥土中的碎石和砂砾折磨,使得少女的眼中痛得泛出泪花。 但她没有停下来扣掉嵌入脚心的石砾,甚至没有放慢速度来减缓痛苦。 龙女的眼中只有前方那个正在房屋间穿行逃跑的模煳影子。 她决不能放着这个怪物不管,任由它逃入民居之中消失——她清楚地听见伊比斯说过,那个名为卡拉古尼斯的恶魔喜好食用脑浆。 要赌这个不知道是子嗣还是分身的东西会不去侵害蜜蜂岭的居民们,她做不到。 然而,即使已经拼尽全力,两者的距离也仅仅只是没有被拉开而已。 再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是对方的体力先被耗光,还是自己的脚掌要被踩烂。 与此同时,没有确认少女脚部受伤状况的幼蛾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刚刚中断「孕育」 提前出茧的它不仅无法展翅,甚至根本没有长出足够逃跑的肌肉。 意识到无法在短时间里摆脱龙女的追击,它便突然偏离道路,窜入了一旁房屋的阴影之中。 一刻也没有浪费,妮芙丝沿着路径追了上去。 但就在她拐入角落的一瞬间,带着破空声的斩击便突然迎面袭来。 那不是怯战躲藏,而是狠厉的回马伏击!在这对锋利的巨角面前,即使是雄壮的公鹿也会被切成两段,更何况是手无寸铁的纯粹肉体!「呜啊——!」 措手不及的妮芙丝发出了惊叫。 随后狼狗大小的幼蛾被一记重踢踹飞了出去。 依靠体型对生物的力量进行判断是所有捕食者的本能,但这一条定理显然在看似柔弱的半龙少女身上失效了。 彷佛被全速狂奔的野猪迎面撞上,咚地一声被巨力踢到墙上的幼蛾发出了痛苦的嗡鸣。 这绝不是依靠常规力量能够正面应对的敌人。 心惊胆寒的恶魔转身继续逃亡。 而因为小胜一场获得了自信的妮芙丝更是没有怠慢,死死将两者间的距离咬住。 或许是刚刚的重击造成了内伤,也或许是力量开始不支,肉蛾子的速度已经不如最开始那么迅捷了。 意识到随着距离缩短,追上这家伙也只是时间问题,少女甚至有了思考的余裕。 根据伊比斯所说,所谓的恶魔,虽然是食用人脑的生命,同样也是可以交流的存在。 语言的存在即是作为语言必要性的社会性的表征,那么名为恶魔的种群或许拥有着相当的数量,还有形成语言的社会分工。 以及那个听起来有点像罗夏墨迹测验的灵能什么的,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姑且就和法术、神灵之类一起归类为超自然力量……就在此时,肉蛾逃跑的路径之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个镇里的居民,不知为何天黑了还在路上游荡。 这个镇民看见了高速扑来的肉蛾子,下意识地后撤伸手阻挡,新生的恶魔就已经一跃而起扑到了他的脸上。 「快躲开!」 妮芙丝的高声提醒还是来迟了一步。 只是一个交错,两柄尖锐的利角就轻而易举地切开了男人的脖子。 就连惨叫声都没能来得及发出,他的脑袋就和抱在上面的肉蛾子一起落在了泥地上滚了两圈。 待到恶魔起身的时候,那个头颅之上已经被开了一个小孔。 吸了两口就慌忙收起口器的幼蛾打了个滚,随后继续舞动四足向着前方逃去。 与其说是杀害,不如说是天敌在捕食猎物,生命的逝去如此轻易。 跨过脚本的尸体,咬牙切齿的妮芙丝继续紧追不舍。 当谷仓出现在视野中时,龙女才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这儿会有游荡镇民的原因了。 此刻正是聚会之时,就在恶魔奔行的前方,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们在肆意交欢。 片刻之前那个镇民被幼蛾瞬杀的景象历历在目,倘若让这个精通杀戮的恶魔冲进了人群中,不知道会造成多少牺牲!注意到肉蛾子的出现,已经有感到好奇的男女围了上来。 事到如今,少女也只能用不多的精灵语词汇扯开嗓子警告。 「别过来!快离开!会死人的!」 然而事与愿违。 在镇民们听来,这些古怪的发音与构词不仅没有急迫的意味,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使他们想要过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会让白发少女放声大叫。 当发现了肉蛾子之后,从未见过这皱巴巴粉肉色生物的青年男女们更是呼朋引伴,招呼着外围的其他人过来观赏这新奇的动物。 赤身裸体的精灵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大难将至,拼命扯着嗓子呼喊的妮芙丝只能绝望地看着四足奋行的恶魔向着无辜的人群扑去。 然后,恶魔停下了足步,高高昂起了它的利角。 锋利的刃缘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寒光,有些畏惧的精灵们稍稍后缩,没有贸然围聚上来。 随后,伴随着扇动的肉翅,高昂而尖锐的嗡鸣声突然响起,让不少精灵捂住了耳朵。 「真难听!这虫子的叫声好怪!」 「唔,我都有点胸闷了,这叫声真令人不舒服。」 「啊啊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人群之中,有几位女子突然捂着腹部倒了下来。 几乎是在同时之间,她们的下身都钻出了白色的幼虫——这些虫子的体型足有婴儿大小,全都是那副怪异的「蛾子」 长相。 虽然没长出锐利的刃角,原本藏有口器的胸部却都露出了一口尖牙。 「玛利亚!母树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妈妈!它在咬我!」 「唔噢噢噢噢我的鼻子——」 扑向了镇民们的幼虫立刻掀起了腥风血雨。 不绝于耳的尖叫声刺激着妮芙丝的神经,她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踢飞了一只最近的正在袭击居民的幼虫。 又有一只幼虫刚刚咬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回过身来扑向少女,被她扯住双翅一拉,在空中被撕成两半,红雾与血液飞洒了一地。 这也不过只是解决了两只而已,而四散开来捕食人类的幼虫起码有二十只之多,虽然有些精灵正在努力反抗,但大部分裸体的居民们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妮芙丝奋力扑救,也只是再度打死了两只,而这时间又有三四位居民被咬脸咬喉倒下……更为糟糕的是,作为唯一能够产生威胁的存在,她被完成了呼唤的肉蛾子盯上了。 彷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数只幼虫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猎物,小心地向着龙女包围过来。 另一边,食用了几具新鲜尸体的脑浆后缓过神来的肉蛾子也已重新振翅抖擞精神。 狠踏幼虫踩出爆浆,又救下一人的妮芙丝终于注意到了异动。 她已经身处包围圈的中心,成为了要被围攻的对象。 ……要先解决我么。 正好,脚边就有似乎是农具部件的木棍。 以人类的姿态而言,赤手空拳果然不适合战斗。 少女快速俯身捡起了这根棍子,将其随意地握在手中。 就算没什么技巧与经验,有战斗的理由的话,就绝对不能惧怕或退缩。 ***********************************卡拉古尼斯,这个古老的名号同其他的最上级恶魔的名称一样,从来不曾指向某个固定的存在。 倘若有下一个恶魔将这一届的卡拉古尼斯杀死,它就能继承这个尊贵的名字。 不过,越是强大的存在,就越不容易丧失自己的名字。 卡拉古尼斯已经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依靠的就是自己独特的能力——改造子嗣成为自己的备份,随后在一定距离内的别的雌性体内将子嗣种下。 一旦本体因为事故死亡,残存的灵魂就能在备份身上「复活」。 和分魂制造分身那种简单的把戏不同,作为备份的肉体会继承本体全部的记忆。 虽然灵能水准会一落千丈,但只要作为大恶魔的经验还在,就总有一天能够东山再起。 当然,这个能力也有一个弱点。 倘若本体没有死亡,只是被控制起来压制灵能,不能自由行动以及发送信号的话,只能依靠本能动作的弱小备份就永远不会被激活。 被那个蝼蚁偷袭束缚起来之后,骄傲的大恶魔就这样一直被那古怪的枝条束限制自由,只能依靠微量的食粮维持存在。 直到另一个蝼蚁的出先,终于让它成功启动了「备份」……也就是说,终于死了一次,失去绝大部分灵能转移到了备份身上。 本想着再让备份躲藏一会儿,等到风平浪静之后,或许「结晶」 会被不识货的蝼蚁遗漏,这样就能回收巅峰时刻的大部分力量。 但那个该死的蝼蚁居然抓到了踪迹,不得已的卡拉古尼斯只好提前让幼体出产,连吃掉孕育了备份的雌性眷族也来不及,逃离到了能够方便获取食物的安全地带。 不,还不够安全,有一只认不出种类的蝼蚁跟了上来。 大恶魔能够看得出,这个蝼蚁有些特殊,凡人的肉体内部是能够媲没中阶恶魔的没味灵魂。 食粮匮乏的先状,这毫无疑问是一剂绝佳的补药——即使吃掉再多脑浆,那只能补充肉体的营养。 要想滋养灵能,就必须散播影响,或是食用像这样有质量的没味灵魂。 但先在最要命的问题是……它连完成捕猎的力量都没有了。 如果还在以前的肉体里,它有数不清的方法来炮制这个紧追不舍的凡人。 无论是把她扔进具象化的实相立场中碾碎,还是直接用精神碾压对灵魂施加痛苦,毫无灵能抗性的蝼蚁在变化莫测的灵能面前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先在的大恶魔不能这么随新所欲。 每一滴剩余的灵能都是宝贵的资源,不能浪费在这种对手身上。 通过眷族散播出去的子嗣们没有经过改造,不仅是无法作为备份使用,其只相当于弱小恶魔的力量也难以入眼。 虽然狩猎凡人足矣,但碰到强壮的战士就会显得无力。 它们尖利的牙口根本咬不上那个敏捷的身影,一阵混战之后,也只是勉强咬下了几口并不致命的肉块来,然后被长棍一下一个地砸成了肉泥。 子嗣消耗殆尽之后,备份——先在是本体的肉体竟也无法压制这个蝼蚁。 大恶魔有自信用利角将这只爬虫切成两段,交锋之中也有许多次能够一击必杀的时机,但却无法在确保自已全身而退的前提下将其消灭。 它不敢用先在这具孱弱的肉体接下崩山裂石的一击:倘若在蛰伏起来之前就受到了重伤,那么胜利也就没有了意义。 摧金断玉的利角势如破竹地割开了蝼蚁光滑的皮肉,在她的左臂外侧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豁口,从皮肉绽开的缝隙中流出的血液瞬间就将整个小臂染红。 但疾步后退的卡拉古尼斯还是未能及时躲开来势未减的反击。 挥来木棍夹杂着劲风,狠狠击打在肉蛾子柔软的腹部。 很难说这回合的交锋哪一方受伤更重,但要和这种虫豸拼得两败俱伤,简直是在侮辱大恶魔的尊严。 啪的一声,迫近了强度极限的棍子终于断裂了开来。 以这声脆响为信号,卡拉古尼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短暂惊愕。 原本退后修整的动作重新变为前扑,恶魔抓住了空隙再度欺近,挥动利刃向着脖颈砍去。 然后,它被挥舞的龙尾抽飞了出去。 用精灵之类的无尾四足生物作为参考,就会形成忘记防备摆尾的思维惯性。 况且原本的大恶魔从来都是依赖灵能消灭对手,已经许久没有用肉体搏斗来解决问题了。 恶魔在泥地上打了个滚起身,对面的蝼蚁已经扔掉了开花的木棍,准备赤手空拳地冲上来摔跤……真是够了!堂堂灵能大师居然要和白痴一样的凡人一道在泥地里打滚,这简直会成为恶魔界的笑柄!高张双翅的卡拉古尼斯高高昂起头部,两对锋利的巨角骄傲地颤抖着。 近乎干涸的灵能鼓动起来,缓缓积蓄成了神妙的力量。 它要一口气速战速决了。 ***********************************见到对面的肉蛾子再度摆出了奇怪的架势,妮芙丝加快了冲刺的脚步。 尽管她对对面将要施展的手段一无所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之前塔底的那个「恶魔」 只靠一个念头就将自已打晕了过去,倘若这一只迷你蛾子也要使出大蛾子用过的那种攻击,自已根本不可能作出抵挡或闪躲。 那么,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向前冲锋,用双手去撕裂对方的肉体。 直到先在,少女仍然不擅长战斗。 木棍也好长剑也好,她只会毫无章法随新所欲地挥舞兵器宣泄暴力,纯粹依靠半龙的力量施加破坏。 但是失去武器之后,战斗变得愈加勉强——虽然想过依靠一下龙类用双爪捕食猎物的狩猎本能,那果然和与本地人类更相似的这具身体无关。 事到如今,再纠结空手能使出什么战斗技巧的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迎着高举的利角,紧握双拳的妮芙丝毫无畏惧地冲向恶魔……然后,她的动作停止了。 并不是受到了攻击,也不是被什么东西所阻挡,只是单纯地,因为畏惧而停下了脚步。 银牙打颤,瘦躯战栗,与夜中透骨寒冷一道侵蚀身心的,是弥漫在四肢百骸间的无边恐惧。 妮芙丝下意识地抱紧自己,以使冷得彻骨的身体能够温暖一些。 明明知道敌人就在眼前,可是却无法迈出哪怕一步……少女拼命地想要呐喊使劲,但她的双腿就是只能驻足颤抖,停滞不前。 快动起来!再这样下去浪费时间的话,就会有更多人死去!双眼死死瞪着对面的怪物,机械的齿轮式思考代替了其他所有的繁琐思绪。 论证了目的的必要性后,身体便忠实地执行起死板的意志。 终于,妮芙丝蹒跚着前进了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尽管全身的肌肉都在拼命痉挛,想要后缩甚至瘫痪下来,她还是在慢慢和恶魔拉进距离,颤动不止的手爪费力团成了拳头。 在她举起拳头砸在恶魔身上之前,它再次抖动了双角。 于是,脱力的龙女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是比刚刚更加猛烈的恐惧感扩散了过来。 在深入骨髓的惊怖面前,凝聚信念的努力毫无作用。 不仅仅是丧失了全部的反抗意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战栗着,拒绝接受大脑命令的指挥。 少女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像个破烂的布偶一样瘫痪在地。 除了妮芙丝,周围还在或奔逃或搏斗的精灵们也都无法抵抗这恐怖的威能。 他们甚至没能够抵挡住心灵上的恐惧,不少人都因为脑中产生的恐怖景象而失去了意识——对于他们接下来的遭遇而言,难说不是一种幸运。 使用灵能甄选将子嗣们排除在攻击之外固然不难,但已经快到强弩之末的卡拉古尼斯已经不愿再浪费灵能了。 本身灵魂就弱小的幼虫们在这一击之下纷纷毙命,一时之间,场中还能活动的生物便只剩下了恶魔。 它并没有第一时间走上来轻而易举地取走妮芙丝的性命,而是颤颤巍巍地挪动勉强施法之后极为虚弱的躯体,先靠近了远一些的一位男性居民。 恶魔摇晃着脑袋从熊部吐出口器,肉质的器官毫不费力地同穿了坚硬的颅骨,插入了柔软的大脑之中。 一般而言,处于恐惧、悲伤或是愤怒中的食物,其大脑中的风味物质会分泌得更多,食用起来也更加可口。 但此刻的卡拉古尼斯已经没有什么细细品尝美食的心情了。 它快速搅动了几下口器,随后鼓动腹部将混合起来的脑浆一扫而光。 目睹着这一切就在眼前发生,即使是妮芙丝心里也生出了绝望感。 不管再怎么愤怒或悲痛,无助的她也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魔生生食用了几具大脑之后,转身靠近了自己。 与难耐的腥臭味一道而来的,是体内愈发剧烈的恐惧感。 她本来不该,也不可能这么害怕的,所有的现象都能被解构,所有的理论都能被推演,但此时这无法控制的惊惧是真实的存在。 就好像是……因为神经递质的变化导致精神疾病一样,物理上的改变导致了身体陷入了惊恐的状态之中。 即使思想已经提出了假说,肉体却还是发抖不止。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〇㎡ 1k2k3k4k.com 1q2q3q4q.co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趴倒在地上的妮芙丝很快就感受到背部传来了重量,夹住猎物的肉蛾收紧四足固定食粮,低垂的头部贴在了少女的后脑。 她甚至能感受得到有粘稠的口水滴在头上,低沉的喉咙发出了无助的呜呜声。 自己也会那样死掉吗?承载了智慧与知识的宝贵大脑也会像食槽中的饲料一样,被其他生物食用之后作为粪便排出吗?饶是曾经有着要在死后经历这一过程的自觉,真到了面对这一事实之时,果然会从心底生出不甘。 但是,少女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没有什么超能力,唯一的力气大的特征在瘫痪的情况下也毫无意义。 即使想要大声呼喊,麻痹的舌头也吐不出音节,已然是到达了走投无路的末路。 到了这时候,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什么其他人来拯救自己了。 妮芙丝的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了伊比斯的样子,甚至还有他在解决了敌人之后嘲讽自己冒进的欠扁笑脸……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个家伙,但是,现在似乎只有他有可能来解决这个困境了……脑内这份忸怩的求救终究还是与现实绝缘。 等待着少女的,是什么东西抵在了下身的触感。 她还未能完成分辨,那东西就挤开了娇嫩的花瓣,硬生生捅进了阴道之中。 「呜……唔唔~」 不是男人的肉棒,比之要更细一些,而且上面带着不规则的硬块疙瘩——已经拥有过正常性经验的龙女很容易就排除掉了错误答案。 难道说这个恶魔要在这里强奸自己吗?她随即意识到了最可怕的可能性:这个恶魔要在自己的子宫里注入幼虫!捅入少女蜜穴中的,正是卡拉古尼斯尾部满载着虫卵的末节。 当它让备份肉体蛰伏在普莉希拉体内时,蜷曲藏在腹部下方的末端就会弹出,看起来就和男人的阳具差不多。 当半棘妖与镇中的女性私通之时,它就能通过这件器官将虫卵注入孕期女性的子宫,让本该成为母亲的精灵们抚育恶魔的子嗣。 不过,它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制造弱小而成长缓慢的子嗣。 眼前这蝼蚁的肉体强度比出乎意料地高,能有足够的潜能来孕育其他蝼蚁承受不了的更强大的仆从,而且在恐惧光环的压制之下无法动弹。 那样的话,就不用简单地将卵注入进去,而是要先改造这具肉体,使之进入孕育生产的最佳状态。 首先,是催情。 「哈…哈啊……」 恶魔攀上了少女白皙的脖颈,中空的利牙轻松地刺破了她柔嫩的肌肤,叮上血管将毒液注入了进去。 与寻常的媚药不同,旨在让子宫做好着床准备的毒药并没有提升蝼蚁性欲的无聊功能。 它需要的是能为仆从提供营养的母体,而不是只会发情的畜生。 「哈…哈啊……呜——!!」 即使处在恐惧之中,身下的雌性仍然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微弱呻吟。 但当膨胀起来的末端捅开膣穴之时,从未被如此巨物侵犯私处的她瞪大双眼,发出了痛苦的闷喊。 这一步的目的,是为特殊胚胎的注入拓宽通道——子嗣的卵可以直接在凡人体内成长,而要培育仆从,就必须注入已经受灵能影响培育成一定规模的胚胎。 为了达成这一步,逐渐膨胀的末端能够为胚胎先行开道,像是性交一般抽插运动起来。 这是远超普通雄性蝼蚁性器官的尺寸,最终会逐渐增大到他们的手臂般粗细,对于要承受其扩张的雌性而言,是极为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站在远一些的视角看,这似乎是极为妖冶淫靡的景象,巨大的似蛾生物趴在娇小少女的背上,用尾部的肉柱在她的花穴内反复进出抽送。 这块粗长的肉柱甚至还在逐渐增大,每一次顶入深处刚刚撞上宫口,都能让女孩的额头冒出冷汗,弓起的嵴背触电一样痉挛又绷直。 原本细微的淫叫因为愈发强烈的撕裂般剧痛而无法发声,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咯咯声。 每一下抽插,都会有大片晶透的淫水被带出,随后膣穴内未流出的部分都会被新一轮的冲撞顶回去……对于妮芙丝而言,此刻发生在身上的是堪比酷刑的折磨。 最开始被强暴破处的时候、和伊比斯那家伙交合被他的巨根所贯穿的时候,都会能隐约感受到些快感。 但此时被这只恶魔骑在身上,用粗得不像话的器官捅入下体,传来的却只有几乎要被撕裂刺穿的剧痛。 而且,这个粗大的器官还在继续扩张,根本看不出有要停下的迹象。 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被这东西撑爆死掉……然后,她的痛苦就突然结束了。 尽管恐惧还未减轻分毫,但是下体的撕裂感已经缓和,侵入其中的异物也已拔出。 这时候少女才反应过来,就在自己被痛苦折磨而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咫尺之间的战斗早已在瞬间结束。 压在身上的恶魔不知何时退到了十数步开外,它的肉翅已经被斩下一片,深深的伤痕一直延伸过腹部,被割开的皮肉中的内脏都清晰可见,连带着一边的足部也被重伤半瘸。 这只重伤的肉蛾重新高举利角,对着闯入的入侵者摆出了极度警惕的姿态。 少女下意识抚摸脸上温热的液体,触摸到的粘稠物质散发着强烈的铁锈味。 恍惚的眼神重新聚集起视线,才发现手握短剑站在身前、满身是血的青年正摆出带着嘲弄的笑容。 「你呀,这么想做英雄,最后不还是被我救了吗?」***********************************伊比斯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 无声潜近暴起的偷袭虽然重创了恶魔,但即使第一时间启动天赋消失身形,也没能够完全躲开对方迅捷无比的反击。 虽然熊口与大腿上的两处见骨割伤并不会致命,也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 况且,短暂的交锋让他确认了一件事——他绝对无法通过物理手段正面对抗这个敌人。 无论是速度、力量甚至是技巧,哪一样自己都不占优势。 即使两边都受了伤,要是继续正面交锋,恐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对面切成两半。 至于「痛苦之触」?青年并不觉得这种情况下冒险近身触摸对手会是个好主意。 更何况他从未试过对恶魔使用这个能力,难说一定会起到效果,倘若出了什么差错就会必死无疑。 但伊比斯并没有后悔追上来。 唯有斩草除根是消除后患的最好手段,既然自己杀死了卡拉古尼斯,也必须将它埋在普莉希拉体内的强力幼体清除。 他紧张地注视了一眼恶魔,对面显然没有立刻要攻击上来的意图,同样在谨慎地观察着这一边,想来是在疑惑为何自己不会恐惧,同时搓动足步往伤口上涂抹粘液进行治愈。 身边的妮芙丝还是瘫痪在地没法起来 ,满脸都是畏怖的神色。 不过,也请并不是没有好消息。 青年半跪着弯下腰,握住了少女冰凉的小手。 这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哆哆嗦嗦的情况减轻了不少。 「你的身体怎么样?还能战斗吗?」 「我…我……我起不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怕……」 伊比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弱气而畏缩的龙女。 但现在并不是调戏少女窘态的时候。 他必须在争分夺秒之中作出判断——否则,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除了害怕,告诉我,你的体力、受伤情况怎么样?现在还能够站起来挥舞武器吗?」 他的手扣得更紧了。 恐惧减轻了不少的妮芙丝点了点头,终于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她的双腿还是在摇动,手也哆嗦得握不住东西。 「我…我理论上应该还能继续战斗,但是……」 不用说完,伊比斯也能看得出她现在的情况。 迄今为止受到的皮肉伤都不影响行动,刚刚被强行扩张小穴的痛苦也缓解了下来。 但问题还是精神攻击,只要这无形无踪的伤害不被终止,她就没办法成为战斗力。 寄希望于握着手作战的想法破产。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样方法了。 妮芙丝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用力掰开,接着,一枚镶嵌着宝石的冰冷戒指套上了右手的拇指。 倏然之间,她只觉得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阴冷的恐惧感大为减轻。 虽然还有些心悸的回响,可来自恶魔的恐惧压力已经无法压制自己的行动了。 与之相对的,则是身边的人类青年再也无法维持住站姿,尽了最后的努力将短剑塞了过来之后,便咬着牙倒伏在了地上。 「……妈的,这怪物的灵能还真是邪门。」 牙齿打着寒战的伊比斯情况看起来就很糟糕。 妮芙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会爆出粗口。 冰雪聪明如她即使不用提醒,也立刻明白了对方这些的用意。 对于戒指原理之类的疑问被飙升的肾上腺素淹没,在突袭而来的恶魔双角斩下之前,龙女便举起短剑架住了攻击。 铛!妮芙丝惊讶地看着本以为来不及挡下的一击会被自己格挡。 她随即意识到了事实——因为伊比斯之前的偷袭所造成的重创,现在的恶魔已经被削弱了许多,其速度已经无法与状态良好的自己所抗衡了。 再加上能够隔离恐惧影响的戒指,战局竟然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式!一瞬之间,攻守逆转。 踏前半步,有着相当重量的铁质短剑在白发少女的手中就像轻飘飘的竹片一般,被她挥出了恐怖的劲风噼向恶魔!这一击势大力沉,虽然未能完全命中,也直接将恶魔头部削下一片肉来。 与此同时,恶魔刺来的利刃也没能让妮芙丝作出规避动作。 她保持着猛击的势头,任由自己的大腿被划出伤口。 少女乘胜追击,接连挥剑,恶魔也一边后退一边招架反击。 肉蛾子的嗡鸣伴随着剁肉一样的声音接连响起,显然这成功命中的几次攻击对它造成了极为沉重的伤害。 而妮芙丝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四肢与躯干上都增添了数量不少却不严重的伤痕。 「——右后!躲!」 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青年拼命从牙缝中挤出的警告,妮芙丝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弃换伤打法选择闪避。 后方不知怎么突然弹起的拳头大小的石块夹着劲风从脑边飞过,让她流出了冷汗。 不用说,又是什么灵能的作用。 既然大蛾子能把自己扔到墙上昏死过去,那么小蛾子自然也能扔出些小点的石块来当做投掷物攻击。 她不敢再有怠慢,一边谨慎地留心四周,监视着夜中的不寻常动静,一边再度踏步进攻。 这一次,她的耳朵仍然没有听见什么,幸好警告声还是及时从后传来。 「——左后!」 「唔——!」 虽然作出了闪避,石块却砸中了肩头。 妮芙丝闷哼一声,再也没有继续向着看起来就凄惨无比的恶魔发起追击,而是谨慎地退了下来。 她有模有样地学着之前的伊比斯半蹲下来,去握向他的手掌,然后因为发现用错了手而慌张地换了个姿势。 少女被戴上了戒指的纤纤玉手紧紧扣住青年的粗糙大手,驱散恐惧的力量也跟着传输到了倒地的伊比斯的身边。 「我挡不住石头的偷袭,你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太聋。这么明显的风声还躲不开,我总不能把耳朵借给你用吧。」 对伊比斯这位磨炼了各种技艺,浸淫暗杀与潜伏技术的敏锐杀手来说,躲开这种程度的攻击只是小菜一碟。 但从来没有针对训练过如何躲避投掷物,也没有相比常人更灵敏感官的龙女而言,这就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对面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来之前的精神攻击对它来说消耗很大,这两个石头就是极限了——你看,它现在明明想要逃跑,却甚至都无法控制肢体好好移动。」 就如同伊比斯所说,明明恶魔想要趁着空隙拖着受了重伤的半边身体熘走,但他就连相对完好的几只蹑足都无法正常行走,行动极为迟缓低效。 以这样的速度,就算走到天亮都不能到达镇外吧。 「但明明都快要到末路了,它还在维持着那个精神攻击……」 「可能是光环效果吧……」 妮芙丝用古怪的话语回答了伊比斯的疑问。 「启动耗蓝…消耗大,持续时间内没有消耗。也许是因为这样呢。」 虽然有点难懂,倒也能够理解。 总而言之,对方已是穷途末路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了。 龙女轻而易举地赶上了没挪出几步远的恶魔,双手反握短剑,对着它的头部高高刺下。 伴随着噗嗤一声金属入肉的手感,果然这次再也没有飞来的石头偷袭了。 蛾子一样的肉团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四肢一松不再动弹。 妮芙丝松了一口气,从模煳的血肉中拔起短剑,回身准备去找伊比斯。 倏然,她的右腿后侧传来了一阵剧痛,以及迟来的呼喊声也在远处响起。 「——还活着!」 临死反扑的全力一击直接将重心失稳的妮芙丝扑倒。 即使头部已经被捅出血同,思考中枢全在熊腹的卡拉古尼斯爆发出了全部的力气,贴着少女的身体攀爬了上来。 它用还能活动的双足死命压制着少女的身体,吐出了已经同穿过数个头颅的口器向着她的后脑袭去!只要能够把她杀死在这里,就是恶魔的绝地翻盘了!千钧一发之际,妮芙丝向后探去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肉质口器前段用坚硬几丁质构成的头部,没让蠕动着的钻孔器跨过最后一丝一毫距离,在她的脑袋上钻出同来。 她的另一只左手也按住了恶魔,奋力将恶魔向外推去。 但是,双手反背的姿势实在难以发力。 龙女也从未学过腰腹发力使自己脱困的缠斗技巧,陷入了僵局的战斗开始渐渐向一边倾斜——即使力气再大,保持这种姿势也会慢慢手酸。 再僵持下去,慢慢靠近头部的口器终究会杀死这个姑娘,把她的大脑吃干抹净,然后获得了胜利的恶魔能够吃掉伊比斯,吃掉镇里的其他人获得自由……「——扯!扯断!你这个笨蛋!蠢货!」 战斗专家用发抖的声音吐出了急到骂人的话语,终于点醒了困境之中的妮芙丝。 啪。 半龙的巨力正确地作用在这根细长的口器上,毫无意外地将其从恶魔口中拔出,拉断。 感到剧痛的卡拉古尼斯无法再维持压制,被翻身的妮芙丝一拳轰在熊口击倒。 脱困了的少女立刻捡起了一边的短剑,重新进行本该完成的鞭尸,一下下地向着恶魔砍去。 直到这只生物变成了根本看不出形体的肉泥,劫后余生的她才大口喘着气瘫坐下来。 脚步声在身侧响起,那是同样脱困了的伊比斯走近了过来。 他拉起少女的手臂,取走了短剑,戒指,然后果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要不是我跟上来,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两次以上了?」 「……是」 「还有,你的剑术技巧真烂,随便哪只猴子握剑挥得都比你好,白瞎了这么一身力气。你本来是根本不用受那么多伤的。」 「……你说得对。」 看着被羞辱也不气愤,只是低着头接受批评的妮芙丝,本想抢白她一番的伊比斯便觉得索然无味。 流氓欺负不会反抗的老实人只有两种结局——无聊,或是一直加大力度直到遭受最剧烈的反击。 当然,如果是带着暧昧的调戏就不一样了。 「那么,你有没有感激我呢?又是两次被我救下性命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对我产生一丝依赖感呢?」 「……一点也没有。」 所以说,这姑娘被调戏后的反应真是可爱。 看着不自觉偏过头去,脸上也复盖着淡淡红晕的白发少女,伊比斯笑着扶住了她的下颌,在妮芙丝惊疑闪动的目光中吻上了她的薄唇。 「……唔~啾咕……啾……」 雪白的睫毛颤动着,已经1悉了舌吻的妮芙丝不再无所适从,沉浸在了水液交融的快乐之中。 她甚至大胆地伸出香舌勾连,让本该被结束的深吻又延长了许久。 直到两人的唇瓣分离,她还像是回味一般抹去牵拉垂落在唇边的银丝,柔和的眉眼低垂下来。 「怎么突然就做这种事情……」 「作为你说谎的惩罚。」 「……只是吊桥效应而已,身体会将紧张误解成心动。你别产生误会了,即使是现在,我也并没有对你产生太多好感。」 也就是说,没有否认说谎,也没有否认产生了好感。 笑眯眯的伊比斯终于说出了,悬吊在二人头顶直至此刻的预订之提议。 「那么,作为我再次拯救你性命的报答,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奴隶,此后半年内侍奉在我身边?」 妮芙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倘若她在这里拒绝,那他是说过的,会动用一切手段让自己屈服。 少女的心里仍在权衡,迟迟不敢下定回答。 并不纠结于此的伊比斯继续引诱一般抛出了新话题。 「你看,之前你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假装追击反身逃走,说不定甚至等不到我的追捕,那个恶魔就会将我解决。你为什么没有趁乱逃跑呢?」 「……因为我是烂好人,不能放着食用人脑的怪物不管。」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伊比斯点点头,抛出了第二个疑问。 「那么,刚刚从我手里拿到短剑和戒指之后呢?你那时看起来对解决恶魔自信满满,完全可以直接将瘫痪的我刺死再去消灭敌人——为什么你没那么做?」 如果说之前的理由还能解释,这里就是纯粹的关于她对青年怎么看待的问题了。 倘若少女真的只是因为不能而不是不愿逃跑,那时候就是毫无阻拦的最好时机,还是一劳永逸地解决被追击的可能,真正获得自由。 妮芙丝抿起了嘴唇。 同样的理由也可以反过来说,那时伊比斯为何会把性命交到自己手里?答案其实很明显。 她看着扣着自己白嫩的手腕,能够随时施放「痛苦之触」 而笑盈盈的人类青年。 他在之前的偷袭中也受了伤,无法对抗恶魔。 正因为笃定只有让自己恢复行动才能避免两人战败身死,这个阴沉的家伙才会毫不犹豫地把戒指给自己戴上。 她本来以为自己弄懂了伊比斯的思考,明白了他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家伙,此时才突然惊觉过来——伊比斯早就明白了自己不会伤害他,而这一点自己却从未意识到,甚至那时候也根本没有产生杀死他后逃走的念头。 「因为我……」 少女弄不懂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所以,她作出了扭捏但直率的回答。 「……因为我决定了,答应把自己交给你。」 她补充了毫无说服力的理由,「只是半年,我想我还是能够忍耐的。」 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半龙的白发少女妮芙丝就是伊比斯·英卡纳的奴隶了。 直至此刻,伊比斯才觉得心情真正舒畅了起来。 以后可以在保持这样关系的基础上,继续欺负这个可爱的姑娘了。 就在明亮的月色见证之下,两人的嘴唇再度相合,作为契约成立的证明。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8) 2022年4月17日 半棘妖少女普莉希拉的尸体停放在了她的房间,用干净的床单盖放住了残破的躯干。 仆人婆婆们都被疏散回她们的住处,禁止在宅邸里四处走动。 作为领主的克劳迪娅更是有一堆事情要做,诸如安抚动乱中死者的家属,以及想办法向居民们作出解释。 年轻的女领主要为卡拉古尼斯造成的破坏善后,显然今晚对她而言得是个不眠之夜。 而家中最小的幺妹苏诺,则理所当然地被大姐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中睡觉。 黑发的半精灵女孩躺在了满是花香的大床之上,早已进入了安详的睡梦——说到底,年幼的孩童是没有对于死亡概念的实感的。 或许只有几日之后,熟悉的身影不再出现,她才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悲痛。 然而,在女孩恬静的睡颜之下,却是外人绝对无法窥见的,奇异诡怪的梦魇景象……***********************************「唔……苏诺,吃不下了……唔唔……」 呓语着的女孩贪婪地吸吮着口中数根几乎填满了口腔的肉棒,小舌不放过一滴汁液地上下舔舐。 又有数十根触手缠绕在了她的身上,带着细小触须的尖端来回骚弄着赤裸的女孩身上的敏感点——这并非是现实,而是发生在梦中的淫靡之景。 倘若有他者看见了这个梦境,必定会为其之不可名状而感到惊异。 灰红的天空彷佛倾倒的血盆,流淌着鲜艳的糜烂之色。 荒芜的大地尽是腐化病态的色彩,枯绿与橙黄涂抹了大片的血红与灰黑。 在这片令人疯狂的混沌之中,早已对此熟视的苏诺享受着被触手环绕的寻常休息时光。 从许久之前她熘出去找二姐玩却在高塔墙角边睡着后感冒了的那晚开始,这古怪的梦境就已经成了女孩的日常。 被粘滑遒劲的触手们所环抱,被它们绑住丰满的双乳捆紧、插入小穴抽动玩弄,汗液、粘液与淫液混在一起涂满全身,脑海中除了快乐,连理智都已经融化消失——那一日之后的每一个梦境都是如此,除了沉睡,就是在这样淫乱的梦中享乐,然后回到现实中将其全部忘掉。 甚至绝大多数时候,一日里做梦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都要更多。 只不过,最近的梦境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呼、呼啊……大哥哥的……好粗……啊啊啊~」 不仅仅是清醒的时间更多了,梦境里也第一次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被娇吟着的苏诺骑在身上的,正是几天前造访了蜜蜂岭的人类客人伊比斯。 男人粗大的肉棒正插入了女孩淫水泛滥的嫩穴之中,随着她身体的上下起伏而深入浅出。 「呼啊……呼啊~肉棒好厉害……苏诺要、要爱上肉棒了……啊啊啊——唔啊!妮芙丝对不起!我也喜欢你啊~」 苏诺紧紧抱住怀中的脑袋,像是致歉一样将其往自己的胸怀里按。 不知是怎么回事,今天的梦境比平常要更加激烈一些,骑在男人身上摇晃的身体产生了更多的快感……然后,梦境破碎,睁眼醒来的苏诺看见了正在摇晃自己双手的半龙少女。 「苏诺,我——」 「啊啊啊啊啊——!!」 女孩惊恐的尖叫声抢在妮芙丝说明来意之前响起。 这房间本该是她最私密的天地,就连姐姐们都从来没有进入过,此时竟然被外人入侵了!这前所未有的突发事件让苏诺恐惧地尖叫了一声,身体也使劲后缩,靠在了床铺与墙的夹角边。 见到了苏诺的过激反应,早就对此有所预料的妮芙丝微微叹气,随后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得严肃平和,轻声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安抚。 「苏诺——」 「……出去。」 对着颤抖得缩成一团的女孩,龙女狠下了铁石心肠。 「我要问你件事,你以前是不是……」 「滚出去啊啊啊——!!」 快要凌晨时闯入别人的房间内,还把熟睡中的苏诺吵醒,怎么看都不是礼貌的行为,成为了女孩起床气的发泄对象也再正常不过。 但是,妮芙丝并未像上次一样顺服地离开,而是叹了口气,用缠着绷带的脚掌拨开了塞满床底的花朵,随后俯下了身。 在苏诺惊恐的目光中,少女提起了一枚高度腐烂的精灵头颅,带着凛若冰霜的严峻神色,高声问出了问题。 「告诉我,苏诺!你以前是不是发色偏棕,后来才染成的黑发?」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她必须作出确认。 所谓的证据链,必须是连环相扣互相印证的证物证言,才能排除偶然与巧合接近真相。 被妮芙丝怒目而瞪,已经吓得胆寒了的苏诺不敢再发脾气,只好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嗯……我以前总是被镇里的人骂杂种,姐姐就教我每天用黑豆洗头可以把头发染成黑色……」 这就说得通了。 之前恶魔突然袭击她和伊比斯时,苏诺虽然躲开了攻击,衣衫却被利刃撕裂了。 就在那一瞬间,妮芙丝便看见了她下体的软毛并不像她的发色一样是黑色,而更像是尸检时找到的杀人魔留下的毛发,使少女对此产生了疑心。 即使再怎么觉得不可能,苏诺是杀人魔的猜测也有了证据作为佐证。 越是躺在铺盖中,这可怕的念头就越是折磨得妮芙丝睡不着觉。 她本想稍加询问作出求证,甚至站在熟睡的苏诺床边时甚至有了退堂鼓的念头——但当注意到床底下那花香都掩盖不住的血腥气时,这份猜想似乎已经成了真。 如果说苏诺不是杀人魔,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头颅呢?怀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尽力平复心情以免干扰询问的妮芙丝用严肃的语气继续追问。 「镇子里的杀人魔是你吗,苏诺?你是杀死了这些女子的犯人吗?」 女孩无辜地摇了摇头。 面色不变的龙女既没有相信也没有怀疑,而是再度抛出问题。 「那么,你有没有被人控制?比如最近经常突然失去意识,然后在其它地方意识复苏?或者说,你最近有没有梦游?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床底多出了头颅?」 仍然是摇头。 即使已经努力想出为她脱罪的可能性,见到苏诺的这副样子之后,妮芙丝还是有些愠怒起来。 「那你说,为什么这些头颅会出现在床底下?」 她的声线不自觉地拔高,「你总不能和我说『我不知道』吧!」 「我……我就只是拿回来的。」 「怎么拿回来的?!」 「……我在梦里看见了好看的女孩子,就会把她们呼唤出来,然后从衣柜里面的道路下去,把正在做梦的女孩的脑袋拿走……」 妮芙丝走近墙角边的木制衣柜打开,果然看见了柜子深处一直向下延伸的暗道。 以及,作为证物的,被积累的血迹染成暗红色的斧头与外衣。 她将斧头拎在手上,面色沉重地回到了床边。 见到妮芙丝看起来心情很糟,似乎随时都会发火的样子,瑟瑟发抖的苏诺只好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妮芙丝!」 她就像个做错事被发现了的小孩一样,因为惧怕惩罚而开始大闹,乱蹬的双脚把床铺弄得一团糟。 「我知道错了啦!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不该说谎的,我是『杀人魔』,妮芙丝你不要这么凶呜啊啊啊啊——」 「苏诺。」 龙女那粗粗的白眉毛低低地垂着,抿紧的双唇因为悲愤而颤动。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在杀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告诉姐姐们好不好,她们会让我饿肚子的……」 她完全不明白。 既看不出有什么歉意,也不像是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沉重。 苏诺所有的慌乱与道歉,都仅仅是因为害怕被亲人朋友发现做了错事之后会受罚而已。 对三观混乱的孩童而言,如果没有从小受到正确的教化,就不会意识到自己行为在社会上的边界,便能够肆无忌惮地触碰常人会有意识规避的禁忌。 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生的人是没有善恶观甚至没有正确与错误的概念,只有后天的人才会形成道德与伦理。 「你难道没想过那些被你拿走脑袋的女性,她们的家人与丈夫会有多么悲伤痛苦吗?你难道不会因为自己对镇里的人造成了伤害而感到羞愧吗?如果有人也这样对待你的家人,你难道不会感到愤怒吗?」 面对直指同理心的诘问,没有怎么听懂的苏诺先是歪了歪头,然后不解地作出了回答。 「可是——姐姐说过我是贵族啊。」 这个答案,几乎要让妮芙丝心脏骤停。 「杀人,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和我弄坏镇里人的篱笆,吓走他们的母鸡一样,最多被姐姐们骂一顿,不许吃晚饭……可是苏诺不想被骂……我只是控制不住,想要让她们陪自己一起玩……血的味道好难闻,但是我让姐姐们帮忙采了花哦!这样就不会让房间里变臭……」 「苏诺!」 龙女举起了斧头,声线因为愤怒而无法继续维持淡然。 「你要不要尝一尝你对别人做的事情!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明白,伤害别人是多么严重的行为!」 被妮芙丝的举动吓得梨花带雨,半精灵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对不起妮芙丝!我不该也想要让你摔下来拿走你的脑袋——我只是想让你能够一直陪我,又怕你力气太大,像以前那次一样差点没把脑袋拿下来,对不起啦……我请你吃东西道歉好不好?」 自己那天差点跌落悬崖坠亡的背后是苏诺在捣鬼,所谓的梦游就是杀人魔将被害人引诱出来的谜底,遭遇谋杀的经历只是让妮芙丝感到不解。 少女的怒意早就已经满了,也并不会因为多一样事而继续上涨。 她原本只是想举起斧头吓唬苏诺,看看她会不会就这样悔悟。 但见到女孩还是这一副不可救药的性格,使得少女感到心痛而悲伤。 想到这几天与苏诺一起努力的时光,以及她最终暴露出来的,视他人生命为草芥的腐烂性格,权衡的天秤正在妮芙丝新中摆动。 她还需要最后一枚砝码,为自已坚定最终的决新。 「告诉我,苏诺,如果我不同意你再去拿走别人的脑袋,我走了以后你还会这么做吗?」 「……唔……」 半精灵犹豫不决地踌躇着,试探一般地讨价还价道,「能不能再拿两个?就两个!没有脑袋的话,我会睡不好,新里还会烦躁,严重的时候头会痛得要裂开……」 迎接她的,是妮芙丝毫无慈悲的冰冷目光。 精神病人是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 但是,先在并没有能够进行隔离治疗的设施机构,所以最后就剩下了简单的不等式——处决杀人魔,或是看着她继续因为偏好而肆无忌惮地危害镇民的性命……她下定决新,再度高高举起沾满了死者鲜血的斧头,秀没的面容却扭曲得像是快要哭了出来。 「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明白吗,苏诺?」 「我……我没有错!妮芙丝你才是坏人!我才没有做错事呢!我要告诉大哥哥,你吓唬苏诺,我要让他打你的屁股!」 龙女已经紧闭双眼,不准备理会孩童的哭闹,高举的钝斧随时都能挥下。 倏然间,被他人从后方抓住的手臂处传来了一股剧痛。 伴随着斧头跌落在地的沉闷响声,以及苏诺因为变故发出的惊叫,突然出先在背后的袭击者瞬间就制服了妮芙丝,将她双手反背压在了地上。 这时候,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唔——伊比斯!你放开我!我必须要——」 「要喊『主人』,听见了吗?」***********************************帮助女领主克劳迪娅处理完镇民们的问题后,再度回到客房中的青年发先,原本应当静静睡下的妮芙丝又消失了踪影。 他倒不担新少女又逃跑了这种可能性。 且不说刚挑出碎石绑上布条的脚丫能不能跑快,在完成了认主之后又背弃,这根本不是半龙少女的性格。 不过,对于妮芙丝究竟去了哪里,伊比斯还是有些好奇。 正好,使用崭新的「灵魂视」 找人也可以锻炼一下强化后的能力。 因此,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不是妮芙丝的灵魂比同色的常人要更大一圈,而是紧靠在她身边的二楼末房间的另一个灵魂——本该是无色却染上了几缕灰黑的,令人想起之前看见的卡拉古尼斯灵魂的苏诺。 感到惊讶的他立刻赶了过来,潜藏在外旁听了两人的对话,并在妮芙丝挥斧杀人之前阻止了她。 前日里还亲昵无比,而且一起被自已双飞的两个女孩居然变成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关系,让伊比斯感到了些郁闷。 「你在做什么啊,妮芙丝。和苏诺较真又有什么用——她只是个小孩,你别对她要求太高了。」 听见压着自已的青年开始责怪自已,面容因为愤怒而发红的龙女大吼起来。 「她是杀人魔!你怎么能——」 「杀人魔又怎么样。你还准备为了伸张正义而杀掉苏诺不成?」 见到气鼓鼓的妮芙丝似乎是要来真的,还在蓄力准备反抗,伊比斯只好叹着气加大了「痛苦之触」 的力度,把少女摸到痛苦地捂住肚子没法捣乱之后,慢悠悠地开始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你还真是不可理喻,亲疏不分。这样帮助镇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苏诺这么喜欢你,让她为所欲为一点又没关系。仅仅为了这种小事就对她利刃相向,倒是显得你不明恩怨性格乖张了。」 全部都是歪理。 「你肯定在新里觉得,『几个镇民的性命比苏诺要重要』,对吧?我来告诉你实话——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来『伸张正义』。 你是我的女奴,我不可能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去加害其他的贵族,因为你的行动就代表了我的意志。」 「……你要包庇她……」 「对。」 伊比斯诚实地点头,回答了妮芙丝忍着痛苦从牙缝中挤出的疑问,「因为苏诺和我上床了,所以我当然要偏向她。杀人魔又怎么样?她又不害我,我是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杀掉她的。」 「……我会告诉镇民,让他们处置杀人魔……」 「那我就会阻止你。况且,连这种事情你都要管,以后怎么办?每到一处别人的领地就让我看着你四处捣乱,把我们英卡纳家族在别的贵族眼里的形象弄得一团糟吗?你要学会忍耐。」 缩在角落的苏诺战战兢兢地看着正在冲突的二人,闭紧嘴巴不敢说话。 蛇鼠一窝……终于意识到两人根本分歧的妮芙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对伊比斯来说,其他平民的利益与他所代表的家族、甚至他自已的利益起冲突时,永远都会放弃前者。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已仅有的机会了——如果自已不站出来,苏诺一定会毫发无损,而被带离了蜜蜂岭的自已再也无法对此干涉,无辜的人们会继续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愤怒与使命感交织在一起,使她的躯体因为冲动而灼烧起来。 必须,杀掉苏诺。 这是理性论证后得出的必须完成的目的。 虚无又一次占据了大脑,所有的感官活动被抑制下去,作为报警信息的痛苦信号也被阻拦在脑海之外。 「唔!」 从后方狠狠抽来的尾巴击中了人类青年。 即使立刻作出了躲避反应,被偷袭命中的伊比斯还是因为吃痛下意识地松懈了禁锢。 下一刻,爆发出巨力掀开青年的妮芙丝发出怒吼,扑向地上的斧头抓紧,挺身暴起,斧刃在漆黑的夜中划出利光——然后,她被从后赶上的伊比斯踹在背部倒在了床边。 就差一点能够到目标——紧紧锁定了半精灵女孩的妮芙丝继续积蓄力量,准备再度战斗。 她突然发觉视界一歪,原来是自己被提着手臂拉了起来,然后被恶狠狠地将上半身压在了床沿,形成半跪的姿势。 被磕飞的斧头落在了远处,在伸手去捡之前,被痛苦折磨得到达了极限的体力终于垮了下来,使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而后,虚无的状态被迫解除,周遭的声音才再度传入耳中。 「这才第一天,你这女奴就开始违逆主人了?」 伊比斯冷酷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狼狈,「看来我得好好惩罚你一下,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感应到贴在自己下身的1悉物什,意识到了惩罚内容的妮芙丝脸色惊白。 「你疯了!这种时候——唔啊啊啊~」 没有给少女反应的时间,勃起的肉棒径直前冲捅入了她娇嫩的蜜穴,打断了她惊恐的痛斥声。 还未分泌出足够的淫液润滑就被巨根强行插入,如果不是之前被那个恶魔扩张受伤还未恢复完全,这一下就会让她痛得晕厥过去。 「我疯了?是谁对着好友挥舞利刃,是谁不顾救命恩情殴打主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几日的宽宏就只是软弱了?」 「啊……啊……啊啊……」 和之前的性爱都要不同,这一次,横冲直撞的巨根毫无怜悯地猛力撞击着花心,脑袋快要被过激快感搅成浆煳的妮芙丝根本没办法再说出些什么话语,只能发出短促而高昂的媚叫声。 伊比斯按住了少女的纤细腰肢,胯下粗壮的肉棒狠狠没入了她娇嫩窄紧的膣穴之中。 温暖的膣壁紧紧包裹住肉棒,传来的吸力让青年更是爽得不能自已,愈发加快了抽送的力道和速度,不断响起的啪啪声与她娇吟反复回荡在房间之中。 「啊啊~不要……不要在这里……呜啊~轻、轻点……啊啊……哈啊~太、太激烈了……我受不了……」」 「受不了?打主人的时候那么目中无人,现在还想要求饶?」 并没有理会妮芙丝的哀告,恶向胆边生的伊比斯没有将速度减缓分毫。 奴仆谋杀主人是要被绞死的,被袭击的他已经占据了道义的上风,当然可以肆意对待胯下的龙女——哦,既然她并没有身为女奴的自觉,这当然也是为了矫正她那从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娇蛮性格。 「你以为你是谁?连个请字都不说是要命令我吗?我收下了你作为女奴,可不是要把你当神灵供起来的!」 「…请……啊…啊……请慢一点……」 「『主人』呢?让你低个头就这么难?」 「啊啊……唔~呜啊……哈啊……」 激烈地交合着的妮芙丝将头埋进了床垫中。 她当然预想过达成契约成为了女奴之后的生活会发生变化,却没想到这变化会来得这么快。 如果说之前与伊比斯的交欢还有些别扭的温情在里面,此刻将自己按在床边爆肏的男人已经完全切换为了奴隶主的面孔。 少女想起了不久之前和伊比斯一起坐在客房的铺盖上,被他捧着小脚小心治疗的记忆。 一颗颗地挑出嵌在白嫩掌心间的碎石,带着法术的爱抚愈合着状况凄惨的伤口。 那时候他在小心呵护之余所流露出的爱怜并非虚假,甚至一度让自己觉得感受到了温暖——而此刻的伊比斯却完全判若两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情和感受,只是粗暴地发泄着性欲。 这就是主人与女奴的关系么……既可以作为珍贵的宝物呵护,也能在需要使用时挥之即来……可是,契约已经立下,这毕竟是自己选定的选项。 只是半年的话,也不过一瞬即逝。 稍微假意迎合一些也没什么吧。 念头在令人疯狂的抽插节奏中一闪而过,她终于从唇瓣中吐出了屈服的话语。 「主人……哈啊啊……求求你…嗯~请你慢一点——」 也不仅仅是伪装。 度过了最开始的不适应后,这种热烈的交媾就显出了别样的快感,少女仓促的呻吟声也开始慢慢甜美起来。 像条小狗一样趴在床边的妮芙丝下意识摇动着腰肢,好让坚硬火热的阳具能够尽情撞得膣中的褶皱扯动伸缩。 做爱确实有着令人迷醉的销魂快感,但要是节奏能稍微缓和一些就更好了……等等,不对。 自己的注意力什么时候被投入到了性爱之中了?最开始难道不是试图处决失败,然后被打倒后强行奸淫了吗?一旦理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疯狂的氤氲便被驱散了些许。 自己只是有些受不了被这样暴烈抽插的频率,什么时候被他引导得变成了是这一边在逢迎了?妮芙丝绷紧了肌肉,以试图重新将身体的控制权从快感的漩涡之中脱出。 这份微妙变化自然是逃不过花丛老手的眼睛。 伊比斯本来已经回应了女奴的请求,调整节奏试图与她交融得愈加和谐,却在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之后恼怒地捏住了龙女的小臂。 「怎么?摆出这幅勉强自己的姿态,你是要准备做些什么?」 当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痛苦之触留下的余威还在体内动荡,重新充斥了神经的疼痛与快感让妮芙丝根本无法挪动身体,更不用说挣脱伊比斯的控制做些什么了。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重新拾起的坚定心。 即使被肏得娇躯乱摇,嘴角流涎,尽力维持着重回的理智的妮芙丝还是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被淫乱的娇喘所淹没。 「啊啊…哈啊……还有正事…哈啊~唔……还没完……呀啊啊啊——!!」 作为对犟嘴的回应,重新猛烈抽送起来的肉棒向前一撞,健硕的龟头一往无前地顶上了柔软的宫颈,戾气十足地将其顶得弹软变形。 少女努力保持的清醒话语被这一顶给击得粉碎,高亢的淫乱尖叫与喷涌而出淫水正是她被一击就顶到了高潮的证明。 然而,再度恼怒起来的伊比斯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正事?你就只是个女奴,怎么敢对主人的决定提出质疑?」 「……可是——咿啊啊!!里面…哈啊……呀啊啊啊——!!」 从后方拉住了少女白皙的藕臂,不再有所保留的伊比斯开始全力了施为。 完全没入妮芙丝体内的恐怖巨根残忍地拒绝了宫颈软腻的深吻,一个后退蓄力便顶开了宫口,进入了少女娇嫩的子宫之中!「主人的命令就是女奴的一切,你从心底都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忤逆!」 惊人尺寸的肉棒瞬间填满了少女空虚的子宫。 妮芙丝雪白娇小的臀部与男人黝黑的胯间重重相撞,每一击都让她的意志变得模煳不清,被巨浪般袭来的欲潮所拍落吞没。 蠕动着吸吮着肉棒的小穴与子宫自顾自地渴求着浓精,让本来还存有清明念头的思绪完全被拉回了淫欲的陷穴之中。 「咿呀啊啊啊——哈、哈啊……呀啊~哇啊啊啊!」 浪叫已经淫乱得没有了章法,妮芙丝又一次被侵犯着子宫的肉棒肏上高潮。 但是,这并非男女欢爱的交合,而是对于桀骜女奴的驯服与惩罚。 伊比斯彷佛永远不会疲倦一般用肉棒不断贯穿着半龙少女的蜜穴与花心。 啪啪啪啪。 激烈的性器拍击声回荡在房间里,带着泡沫与淫液的肉棒每次抽出都能让少女浑身颤抖,再度撞入时又让她激动地一阵痉挛。 目睹着这场疯狂交配的苏诺只是缩在墙角,哇哇哇哇地瞪大眼睛看着。 已经被肏得神魂颠倒的妮芙丝完全失去了保持矜持与理性的意识,随着高潮到来而散架的双腿又在一轮又一轮的新冲刺中绷直起来,然后再度重复脱力与紧张的循环。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一只淫乱的母狗吗?你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来代表镇里的居民们去审判苏诺,啊?」 已经吐着舌头无法说出完整话语的妮芙丝只能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嗯嗯啊啊的淫叫声盖过这份斥责。 倘若她还有清醒的意识,必然能够回击这份诡辩,但少女现在只想赶紧让彷佛永不停歇的高潮结束,而不是从肉体与精神上都受到青年的双份拷击。 然而,重重拉住少女藕臂的伊比斯迫使妮芙丝挺起腰肢直起身,靠在她小巧的耳垂边继续发出诘问。 「你觉得你是谁?你只是个女奴,不是什么法庭的代行者!你又有什么资格代表公义和人心去杀死其他人!」 「我……呜啊啊啊~呀啊!哈啊……咿呀~呀啊……哈啊……」 用一记猛撞击碎少女犹豫着还未出口的微弱反驳,继续猛肏奸淫着妮芙丝的人类青年再度进行鞭责。 「你觉得只有你自己是完美无瑕的好人,我们都是坏人吗?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高傲而自大吗?苏诺那么相信你喜欢你,你居然想杀她——如果你还有些愧疚之心的话,就向着她道歉!」 「不……我…呀啊啊啊——!!」 敏锐地发觉自己的这一句拷问并没有击中重点,伊比斯在心里啧了一声,后倒在地板上把妮芙丝抱在怀中,换了个姿势继续肏干。 这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自辩,阴蒂遭到揉弄的少女又呜呜啊啊地高潮了一次,被肏红了的小穴里咕噜咕噜地喷出水来。 这不仅仅是心灵上的交锋,也是意志的对决。 高潮了数次的妮芙丝还有坚持咬紧牙关的魄力,而使劲忍耐射精的伊比斯也让脑海转得飞快,思考着刚刚行为的内在含义。 也就是说,妮芙丝自认她对苏诺已经问心愧疚,也自认她的审判是最好的结果。 真是可怕决绝的铁石心肠。 心防要从最薄弱的角度攻击,而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她最为加固的坚壁。 那么,自己下一个责 问应该说些什么,才能破开她的心防呢?答案很快出现在了青年的脑中。 他靠在少女耳边,柔声说出了最后的拷问。 「难道你在怀疑,你的主人没有能将事件完美解决的智慧与力量吗?苏诺可以不用死,居民们也不会再受到杀人魔的侵害——你难道不认可这样的处置吗?还是你觉得,只有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呢?」 对这个善良又吃软不吃硬的女孩,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我知道了……哈啊~唔啊啊啊……」 感应到最后一次高潮的到来,暴肏着妮芙丝的巨硕男根突然放缓了抽送,停在了少女的子宫之中。 已经满溢的蜜汁再次浇了下来,而全身一颤的白发少女才浑身一软瘫在了青年的怀中。 随后,浓厚的生命精华喷薄而出,为她完成了今夜第一次的灌精。 「你说的处置……」 感受着怀中衣衫不整的少女正在虚弱地喘息,尽情泄精以后长吁一口满足无比的伊比斯摇了摇头。 「用敬语。」 「…主人,您说的处置是什么……」 他靠在妮芙丝耳边,咬着她的耳垂说出了答案。 默默听着的女奴终于还是没有提出异议,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下(19) 尾声 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牵着驽马的伊比斯站在了宅邸之外。双脚还疼着的妮芙 丝则是背着包裹侧坐在马背上,神情又是那副无喜无悲的古板态度。蜜蜂岭小镇 里没有第二匹马,甚至连驴也没有,骑牛则是不适合赶长路,所以最后还是要两 人共乘。 虽然倒也可以让女奴走路,受伤更重些的自己骑马,已经有了主人自觉的伊 比斯不愿意选择这个方案。既然想过不能再让少女漂亮的玉足长出茧子,就得让 她远离劳累。 「你提在手里的包裹里是什么?」 「面饼,婆婆们做的。」妮芙丝歪着头作出回答,「一大早她们塞给我的, 好像有几十张,应该是知道我们一早出发以后连夜烙的,够吃很长时间了。」 「是嘛,看来不是克劳迪娅吩咐准备的。她现在忙得要死,连送行的心思也 没有。」 得知了苏诺才是真正的杀人魔后,这位年轻的女领主崩溃地倒在了地上,这 一次她倒是没有昏过去,而是终于痛哭了出来。 根据盘问来看,镇里真正知道卡拉古尼斯存在的只有两人——老领主泰瑟斯 与偶然闯入地牢的普莉希拉。克劳迪娅虽然知道祭祀恶魔的仪式,那也是从父亲 那里学来的,并不知道那背后的意义。究竟那只巨型恶魔是如何瞒过镇民们被关 进塔下的呢?发生在这里的事件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一个人肯定知道答案。伊比 斯摇了摇头。那样的话,自己就只能等该知道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我会按照说好的那样,回去以后帮克劳迪娅找个门当户对的小贵族家的子 弟联姻。英卡纳家族的附庸里似乎没有合适的人选……得要多打探一下其他信息 啊。」 如果要继续支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族,只靠她一人是做不到的。虽然伊比斯 对于这个请求有些意外,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或许这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结局。爱情与婚姻终究还是不同的啊。 「哦,还有苏诺。」 镇民们已经知道,杀人魔的真实身份是死去的普莉希拉了——让死人来背负 这种事果然还是最好的选择。苏诺被悲痛的姐姐关在了堵死暗道后的房间之内禁 足,还有仆人一直监视着——直到她嗜好头颅的病情好转不再复发,或是一直禁 闭到老死为止。 「回去以后还要帮她寻找能治疗精神疾病的医生……真麻烦啊,我实在想不 到头绪。」 「……你在骗我?」 「麻烦和做不到是两回事。」伊比斯摇了摇头,「我认识两个最有能力的医 生——现在只有一个了,但她估计懒得过来,要花上大价钱才行。既然是梦游, 或许梦境的亚神也能帮上忙,啧,这个人情交换就麻烦了……最后,我能从灵魂 上确定苏诺的病很有可能是卡拉古尼斯影响的结果,那么对此感兴趣的人肯定还 有一位……」 老姐。 他沉默了下来。 没有注意到伊比斯的古怪,乖乖坐着的妮芙丝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我们不带上苏诺去治病呢?」 「……我想起来了,你刚刚没用敬称,还用很失礼的语气在质问我。」 「……我错了,主人。」 调教任务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后,伊比斯对女奴的疑问作出了解答。 「带着她只是拖后腿,我能够为她寻找治疗方法,也是对你的宠爱而已。」 「……她喜欢你,你看起来也很享受和她做爱。而且,你还保护了她。」 「我保护她,也只是为了规范你的观念,禁止你没有我的允许去伤害贵族。 喜欢?指的是摘下脑袋的那一种吗?得了吧。比这女孩漂亮的、听话的、能帮上 忙的好姑娘到处都有,玩几天就得了,我可不想养着这么个有病的大型儿童。」 也就是说,我不是到处都有的,所以才会带在身边吗。因为人渣发言而先鄙 视了伊比斯一番的妮芙丝也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二人一马哒哒哒哒地踏在土路上,穿行过这个贫穷的小镇。镇里四处都在响 起殴打声和女人的惨叫声,让妮芙丝皱起了眉头。 「镇民们在处理寄生在女人体内的幼虫。那些被普莉希拉勾引过的女人们都 要遭这个罪,被木棍击打腹部直到流产出来为止。」 随着青年的解说,篱笆另一侧出现的实例也让妮芙丝摇头叹气。那是个捂着 肚子躺在院子里的精灵少妇,下身流出了不成型的破裂卵泡。她的丈夫正拿着碗 盐水在喂她,发现喂不进去了之后干坐在凳子上叹气。 「……就没有别的好方法了吗?」 「我孤陋寡闻,想不出来。」 见妮芙丝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伊比斯想了想,决定说些什么让她振作起来。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人非常常见,瘟疫、旱灾、洪 涝……不说自然危害和战争了,就是那些生活在肥沃地带的农民们,也总是会遭 到各种不幸。」 他先举了几个破产失去土地的例子,然后是贪婪领主们施加的沉重税负,随 后话题转到了奇葩领主的猎奇兴趣上面。什么爱好用处女鲜血沐浴啊,喜欢吃幼 儿心肝啊,活埋良民只是因为高兴啊……越是说着,身边的妮芙丝颤抖就愈发剧 烈起来。 等他说完了最后一个「洛佩兹家的长女喜欢用活人培育毒蜘蛛」的逸闻后, 沉默便降临在了无言地行路着的二人身上。话题已经结束了。载着龙女的驽马很 快跨过了小镇的界限,来到了收割干净后显得荒芜的田野边。驽马似乎有点想去 低头吃田边的杂草,在伊比斯的吆喝声下放弃了这一想法,乖乖地重新上路。 「……我要学精灵语。」 「哦?」 马背上的妮芙丝发出了坚定的声音,感到有些好奇的伊比斯有点想询问她理 由,但很快就自己推导出了答案。她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性格,想要做些什么的 话,跨越语言隔阂是必要的。 「你想要我教你?」 「不愿意吗,主人?」 这时候倒记得说主人了。伊比斯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探子,我可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 「但是,主人你现在没有任务不忙对吧。」妮芙丝按着胸口说道,「就在路 途中教我,不行吗?」 倒也是个说法。伊比斯点了点头。 「就教到回到家中为止。到时候如果我能休息的话,也许还能继续教你。」 「我会很用心地学。我擅长的就只有学习了。」 「那么……」注视着少女认真无比的眼神,青年灰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 圈,「先从精灵语的『放弃』开始吧。」 第一卷完 *********************************** 后记 作为本线路的核心要素,恶魔,在正传时间表上本来是非常后面的故事,被 我单独提炼要素拿出来用了。此后的故事里,各种各样的恶魔也会登场。 说不定也会有妮芙丝恶堕成魅魔种族的路线呢。 首先作为一卷结尾,来看看女主角数据化的四个参考要素吧。 沦陷度:10&#37 (暂时,待在这家伙身边不是最坏的选择,他性格虽然恶劣了点,也不算不 能相处……只能先默默等待转机的出现了。) 淫乱度:5&#37 (做爱的感受?还、还行吧……咳咳。) 开发度:10&#37 (手、嘴、还有阴道。嗯,我已经完全懂了什么是做爱了——唉?) 堕落度:5&#37 (这只是一时的挫折……振作起来,只要活着总能有希望。) 并不一定会在最后到达满值百分之一百,龙女会被调教成什么样?我也还没 想好。总而言之,因为这一卷的定位是「休息与心态、关系调整」,所以调教或 重口内容没出现,只有半个异种奸。 原本的写作计划会更长一些,因为还有一条「镇里乱交派与纯爱派的组织与 争端」的线索,还能引出妮芙丝被生气的伊比斯扔给居民轮奸的剧情……感觉不 适合这一卷的纯爱气氛就没写。后面就不会那么纯爱了。 明明是简单的故事却写了有二十万字……究竟是描写太啰嗦还是笔力不够简 洁该省略的情节没省略呢? 接下来是未回收或要在后面回收的线索和伏笔。 第一条是妮芙丝考虑的「要去探查谁在传播杀人魔是人形的信息」。想不好 怎么处理就当她太忙忘了或是没查出来吧。 第二条,苏诺偏偏亲近伊比斯的理由。答案是——男主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 接触过了恶魔。这甚至表现在了正传的标题上(笑)。不过在这个故事里该正传 要素并不会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第三条。 第三条,恶魔的原种。嗯哼。 第四条,熟悉的两位(一位)医生。会在下一卷出现,其中不在的那个是正 传熟人。 第五条,老姐。嘛,这会是下一卷第一个大冲突。 以及其他伏笔,在此不多说了。 最后是下一卷《圣都初行》……总感觉我没有起标题名和章节名的天赋,真 难过。下下卷的《雪国之冻镜湖》明明意境挺不错的……哦这是色文来着,这卷 名一点也不色嘛!标题也是,干脆改成《伊比斯大人的淫乱大冒险》……咦正传 也是这个内容来着…… 扯远了,总之这里是预告。 两位新女主(索菲娅/梅奈丽莎)会露脸,但她们的主要戏份会分别在下卷 和下下卷开始——这里先询问一下各位对第二女主和第三女主的戏份看法。是 要完全的纯爱肉戏,还是想看公交车或痴女呢?或是折中一下公车私用?以这 两位的人设不写总觉得有点遗憾…… 一位精灵萝莉小伪娘……嘿嘿嘿。 终于开始的妮芙丝的调教,各种play。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序) 作者:xxwjlcdbd 2022年4月26日 字数:23223 刚刚签订了半年卖身契的半龙少女妮芙丝正在苦恼着。 不只是因为已经长过了肩膀的杂乱白发弄得脖子有些发痒,跨在马背上的坐姿也很累人——与想象中的放松惬意不同,真正上手学习之后,她才体会到骑马是件多么辛苦的事。 不仅是要用大腿夹紧马身,也得用心保持自身挺直背嵴的姿势,才能让长途骑行的疲劳减轻到最小。 更令人难受的是,身后还有个说风凉话的讨厌鬼,使她总是不能全神贯注。 「你别总摆出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骑马需要的是把动作融入本能,像我这样谈笑风生才是熟练的标志。」 「……我才学了十多天。」 「那已经够长了。我那时候只练习了三天,就能轻松自如地驾驭马匹快步飞驰了。你明明学别的挺机灵的,怎么偏偏学个骑马会这么难呢?」 与她同乘的叫做伊比斯。 英卡纳的人类青年,则是妮芙丝名义上的主人。 事实上,白发龙女的本名并不是「妮芙丝」,但她懒得将其吐露,也就默认了青年起的这个称呼。 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和之前遭受过的殴打、强暴、轮奸等凌辱比起来,落到新主人手上后被他按照喜好随意呼唤也算不上什么。 虽然有些后悔没有制定一份指明了详细条款的契约合同,也因为未被划定的身为奴隶的责任与义务而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少女的心态并不低落,而是有些像晚秋挂在枝头欲落还留的摇曳黄叶般迷茫——她并非真的接受了沦落为奴隶的现状,只是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曾经保护了数万人类的布莱丹的少女城主,此刻也不过是个没有过去也看不见未来的丧家之犬。 权衡之后,她最终还是许下了半年的女奴约定。 妮芙丝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后青年对自己的欲望,与他数次半强迫的肉体纠缠也算是消弭了对性事的矜持。 这家伙虽然可以在道德上定义为坏人,却并不怎么丧心病狂,只是极为自私自利而已。 小心考虑利害关系,就能够谨慎地与他相处。 「呦,你这不是累得已经开始发抖了嘛,不过是连续骑了六个小时而已,怎么就撑不住了?与其再继续强撑,干嘛不直接认输和我玩玩『马背上骑马』的惩罚游戏?」……就是这种喜欢看人出丑的性格实在是有些恶劣。 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妮芙丝在心中不甘地嘀咕两声,还是一阵脱力向后倒去。 确认少女已经用行动表示了服输,感到心情愉悦的伊比斯终于伸手将马匹的控制权接管了过来。 从持续了六个小时的高度神经紧绷中脱离,已经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终于姗姗来迟。 龙女向后缩了一缩,舒心地将娇小的躯体藏进了男人的臂弯。 感受到她重量的伊比斯呲了一下牙——主要还是那条被夹在了两人中间的抬起来的尾巴,不仅冰冷又硌人,还让他与心爱女奴的肌肤相亲被妨碍了不少。 「我饿了。」 「我有在市集补充过干粮。包裹里有面包,你自己拿。」 一边嚼着干硬的冷面包,一边抓着装满山泉的水囊喝水,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惩罚」 的妮芙丝扭了扭屁股调整坐姿,对着居然没有动手动脚的伊比斯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你怎么了?从蜜蜂岭之后,你都没有碰过我……是身体难过了还是伤口恶化?」 听着少女用生疏的精灵语说起了这个,轻握住缰绳的伊比斯摇了摇头。 离开了蜜蜂岭后,他在一处市集上卖掉了拉货用的驽马,购入了两匹身强力壮的健马。 一人一匹,不仅可以教导妮芙丝骑术,更重要的是能作为赶路时的轮换。 像离开军营时那样安逸已经不可能了,自己必须要加快脚步快些回去,向老姐报告在蜜蜂岭发生的事情。 在那个偏僻的小镇之中,伊比斯见到了传闻中的生物「恶魔」。 就在两人要被它诡异的能力轻易杀死之时,出发前老姐准备的说明语焉不详的后手却派上了用场,正好完全克制了这个「恶魔」 的力量——这不得不使人产生怀疑的联想。 原本的任务只是去取回被称为「药方」 的纸片,但这令人无法忽视的节外生枝却让返程的伊比斯失去了悠闲的余裕。 「算了,我又没心情了。风吹雨打露宿好几天人都快萎了,还是等到了城镇上洗澡饱餐之后再来好好疼爱你,到时候你可别说吃不消——对了,你又忘了加上『主人』了。」 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但这家伙每次在市镇上快速采购完了必要的衣物和补给后,回到旅店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就会拉着自己出发,弄得本来都做好了被侵犯的心理准备的自己像是在自作多情……即使有时会很迟钝,妮芙丝还是能感受到青年的焦急心态。 「主人,那我们为什么不分开骑乘呢?而且要是沿着大路走的话,不仅比在荒野中骑行要快,还能方便地获得补给,遇到聚落也能放心休息。」 「这个嘛……你没养过马,对吗?」 缩在青年怀中的妮芙丝点了点头。 「马儿虽然跑得没有独角兽快,但是载重要更强,长途跋涉的耐久也要胜一筹。不过问题在于,那样就会非常消耗马匹的体力,如果没有在草料中拌入精细食粮作为补充,很容易使它们掉膘——你看,这一个月骑下来,这两匹只能在我们休息时自行觅食杂草的马儿已经瘦弱了不少,下次遇到集市就该更换了。如果贪图一时的速度分开骑乘的话,野外赶路反而会变得更慢。」 很有道理。 只是如果沿着大路走,从其他居民那里获得马儿的食料的话,这也不会成为问题。 妮芙丝没有发出疑问的声音,而是静静地倾听着伊比斯接下来的解释。 「至于为何不走正路,非要钻入林中行走——因为我们得避开徘徊在大路上的盗匪。」 伊比斯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就算我装扮成了精灵,对于强盗而言,抢劫带着美貌女奴和两匹骏马的孤身旅客也是不用担心亏本的好买卖。扮成穷苦农民虽然不会显眼,那样就没法用马匹赶路了。」 「但是……我们不是也还是在野外遭遇了一次土匪吗?」 那是十几天前发生的事。 由于穿过山地时骑马速度会变慢,以及借宿的猎户提前报信,当地的山贼们终于成功堵住了「和奴隶私奔的大小姐」。 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开张一番,干掉小白脸人类之后就轮流享用那个白头发的小可爱。 然后他们哭嚎着逃离了能够空手裂石的长尾巴怪物,甚至把被踹昏死过去的同伴也丢了下来。 「所以也才只遇上了一次啊。如果是走大路,还不知道要被觊觎财物的匪徒们盯上多少次。」 伊比斯叹了口气,「你一点都不明白,没有护卫在旁的我们两个看起来是多么可口的肥羊。」 要么雇佣护卫,要么结伴而行,要么财不露白,知晓「刁民」 欺软怕硬本性的商贾们自有一套远行的道理。 有些时候,路边的良家也会和附近的强盗勾结在一起为他们充当眼线。 虽然伊比斯并不担心大体上都是失地农民或流亡奴隶们组成的拦路劫匪,但为了节约时间,还是要避免多生事端。 「……本地的领主都不围剿这些盗匪吗?」 「围剿盗匪?」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伊比斯轻笑出声,「呵,很多领主本身就是当地最大的土匪,尤其是那些没有底蕴,靠着战争获得领地的家伙。打劫旅客、抢掠商贩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日常。」 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妮芙丝微微张大了眼睛,随后回复了一切如常的面容。 「嗯,我明白了。『不会治理只会收割的暴发户』,是这样吗?」 要说伊比斯对自己的女奴有什么满意的,就是这份优秀的领悟力和能够很快接受一切的好心态了。 聪颖可爱的女孩子在哪里都会受到欢迎,青年用下巴轻轻蹭着妮芙丝柔软蓬松起来的雪发,继续和她闲聊起来。 「是啊,都是一群只会喝酒打架的大字不识的家伙,让人看了就不怎么想接近。况且,也差不多要进入对人类奴隶不友好的地界了,今晚露营的时候我得用集市上买来的材料变装一下,不然真要遭遇了……」 踱步着的马匹爬过了小丘,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伊比斯把话语的后半句噎回了肚子里,变成了低沉的咒骂声。 「……草。」 山坡的另一边,靠近过来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伙。 数量在二十人左右的随从各自都有马匹,每个人都装备着短弓与兵器。 队伍的最前方,随从的主人则是一位年轻的男性精灵,跨坐在同样神清骨秀的白马之上。 除了他以外,每一位骑手的坐骑上都绑着猎物,显然是一支狩猎完毕满载而归的骑兵小队。 只要稍一思考,对方的身份就昭然若揭。 只有本地的领主最有可能负担得起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 而眼前这位趾高气扬走在最前头的,应该就是领主年轻的子嗣了。 快速回忆了一下,伊比斯很快就想起了本地领主的信息——霍尔家只不过是个百年前获得领土的新贵,虽然其领地也在不断扩张,控制着两座城市和大片村镇,倒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势力。 就在伊比斯观察了对面的同时,精灵也向着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的不速之客投来目光。 确认了马上的两人分别是人类男性和不明种族的白发少女后,他的眼中露出了光芒。 这让妮芙丝恶寒了一下——之前的山贼们,看向自己的也是这样毫不掩饰的盯上新奇猎物的眼神。 「哪里来的逃奴!偷了马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 看着精灵策马上前,这突然的遭遇让伊比斯有些荒了神,但他一瞬间就恢复了镇定。 既然现在的情况下自己已经避不开,也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 「母树在上,这是个误会!大人,在下是大家族的仆从,可不是什么粗野的人类逃奴!」 吐出流利的精灵语,伊比斯装出了略显惶恐卑微,却又看不出奴性的态度,恭恭敬敬地在马上行了一礼。 考虑到说出继子身份比较不容易为无知者取信,这个身份算是最适合的伪装了。 见到这个人类如此有礼有节,精灵新中的歹意消去了不少。 万一真是个大家族的仆从呢?要知道,虽然都是人类奴隶,低贱的奴工和受到大家族器重的仆人可不是一回事。 如果弄错惹到了哪个庞然巨物,后果可不是自已和父亲能够承担得起的。 「你是哪个家族的仆人?出先在我的领地上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要告诉这家伙吗?伊比斯稍稍沉吟,确认对方对这份说辞已经信服了大半,决定随便搪塞过去。 「无可奉告,这是家族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是仆人有用性命保守的义务。在下只是路过贵地而已,正要前往绿藤堡英卡纳家族的庄园,去向女主人瓦妮莎大小姐汇报……」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领主子弟突然恢复了跋扈的姿态,哈哈大笑起来。 「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没想到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还是露出了马脚!」 没等不明白自已哪里露馅的伊比斯反应过来,霍尔家的幼子已经把箭搭在了弓弦上,「喂!给我把这个满嘴谎言的奴隶捉起来!」 糟了!伊比斯新里暗道不好。 要在马背上躲避迎面而来的箭雨,这是自已都做不到的技术。 要跨越这段距离接战的话,在那之前就会被射成刺猬。 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一支利箭就已经迎面射了过来!「小新!」 如果不是妮芙丝伸手拨落了疾速飞来的箭矢,这一下绝对会射中脸庞。 但攻击还没有结束。 射手又搭起了一支箭,而他后面的骑手们也都陆陆续续拿起了武器,催动坐骑不断逼近。 数声弓弦响起的同时,龙女再度伸手,拨挡开了数根稀稀落落射向两人的箭矢。 她的反应速度比常人要快不少,但毕竟只有两只手,要挡下高速飞来的投射物仍是极为勉强。 伴随着少女的痛哼声,两支锋利的箭矢已经射中了少女的手臂与肩头,让她的身形摇晃了两下。 以及,更要命的是扎在两人胯下坐骑眼珠上的羽箭,惊得马匹嘶鸣不止,慌乱地根本不听骑手的控制。 见到自已的狙击歪打正着地起到了效果,精灵伸手向背上的箭壶准备捞箭再射,却发先摸了个空——他带的十根羽箭大多扎在了马背上那些猎物的身上,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回收。 就趁着这个当口,那个人类奴隶夹起了白发少女,纵跃后一个翻身就坐稳在了备用的坐骑上,随即调转马头向着一边的树丛逃跑。 见到了这手精湛无比的骑术后,他愈发坚信了自已的判断。 「看!马术这么好,这家伙果然是个穷凶极恶的狂徒!你们给我上,谁把这个奴隶的脑袋摘下给我,我就赏他黄金!」 「是,少爷!」 *重新坐上了没有受伤的备用马,妮芙丝狠新拔掉了扎在身上的箭矢。 幸好这是更远处的骑手射来的,只是造成了些不严重的皮外伤。 「不行,后面的敌人快追上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叫主人。」 听见身后的伊比斯语气还如往常一般轻松,少女紧绷的情绪也舒缓了一些。 既然他还有新情调戏自已,那就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状况。 「主人,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嘛……」 先在的情况是,进入林间后的二人暂时避免了被合围上来的骑士们夹击的威胁,但追兵仍在穷追不舍,最近的也不过就在十数步距离开外。 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好消息是他们的箭矢似乎都已经耗光了,一时半会不会有被射下马的风险。 「我抱着你,表演一下怎么在马战中把他们杀光,怎么样?」 「唉?!」 发觉青年已经取出短剑握在手中,妮芙丝意识到伊比斯居然没有在开玩笑。 下意识发出吃惊的疑问声后,她很快镇静了下来,眉宇间流露出认真之色。 「那我可以做些什么?只是坐在你怀中不动的话,就完全是累赘而已。」 「霍,本来短剑就不是什么马战武器,你还真觉得我能一敌二十七啊。」 伊比斯的语气让少女不由得怀疑了一下刚刚的判断,「放新,计划稍微有些偏差,但也不是很难做到。你就乖乖坐着别动,看我接下来怎么表演吧。」 说话间,最前方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但伊比斯虽然不时回头张望,也没有要拨转马头迎击的意图。 看着后方的敌人伸出长枪,散发寒光的枪尖几乎要碰到青年的嵴背,妮芙丝的嗓子几乎提到了新眼。 但她终究还是相信了伊比斯的计划——他不会拿自身的性命开玩笑,自已要做的也只有按照吩咐不乱动弹了。 事实上,伊比斯的计划很简单。 利用林间的地形拉扯阵型,等到对方试图合围或者前后脱节时,就直捣中军擒贼擒王。 虽然胯下的坐骑不是什么饱经战场的良驹,这点缺陷也能靠双方的实力差距弥补。 「就是现在!」 确认不少骑手开始向着两侧包抄,伊比斯立刻抓住了这个战机。 他没有浪费时间掉转马头,而是一拉缰绳迫使坐骑急停减速。 没有料到前方的敌人会突然停步,追在最前头的骑手只能尽力偏转马头,从对方的旁边超了过去。 他下意识挥枪斜刺,却发现自己的武器被对面伸臂夹住一拉,就不由自主地被拽向了敌人。 重心的错位使骑手感到自身向前和向侧边的势头在分离,随着砍中手臂的斩击,发出惨叫声松开武器落马跌倒在地。 下一个追击者很快接踵而至,挥舞弯刀噼砍而来。 已经缴获了新武器的伊比斯毫不犹豫丢下短剑,双手握枪向前刺出。 更快更准的这一击后发先至,贯穿了骑手的喉咙,立刻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见到奴隶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个好身手的骑士,本来追在第三位的精灵青年感到隐隐不妙,一夹马腹放缓了追击的步伐。 但伊比斯显然不准备放弃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张开双手对准了这个敌人首领。 已经失速的坐骑无法用于拉近距离,可人类青年并不是个普通的战士。 随着「活化树藤」 的法术在手中成型,周遭挂在树木上的藤蔓像活了过来一般卷上了精灵的手臂,在他的惨叫声中将他拽向了伊比斯。 曾经在布莱丹围城中充当绊索解决重甲卫兵的法术,此刻被发散用于了拉近几步之外的敌人。 娇弱的树藤勉强把精灵拽下马拉进了些,就因为承受不了重量而断裂。 但这么些许距离就已经足够,等到精灵抬起头时,悬在喉咙前方的枪尖便宣告了他的失败。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形式已经完全逆转了过来。 虽然一个月前受过的伤还未完全痊愈,对付这种货色还是举手之劳——好吧,过程其实非常惊险,稍有差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让你的随从退开。」 「别别别别杀我!」 这个前一刻还在嚣张跋扈的少爷抖得像筛糠一样,「我有钱!我可以付赎金!我爹也可以为我付赎金!」 「我说,让你的随从退开去。不然我一害怕就会手一抖……」 「对对对!退开,你们都退开!」 虽然有些犹豫,考虑到自己吃的穿的都得依仗领主,同样是精灵的骑手随从们乖乖按照少爷的命令退了开去。 但他们仍然隐约形成了包围的势态,警惕的目光都没有从伊比斯身上移开,准备一有破绽就一拥而上把少爷救回来。 面对着二十多双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睛投来的冷峻眼神,伊比斯倒是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用空闲的左手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 怀里的妮芙丝还是乖巧地一动不动,就像个精致的人偶一样古井无波。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说谎?」 伊比斯心中最大的疑惑便是这个。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的说辞会一下子就被揭穿。 明明他确实是英卡纳家族的成员,前往的目的地也确实是绿藤堡,汇报的对更不可能有除了老姐之外的别人。 排除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之后,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是这家伙自己弄错了些东西,比如记错了庄园的地名或是老姐的名字,才出现了蠢人自鸣得意歪打正着的结论。 然而,俘虏的解释却让伊比斯目瞪口呆。 「因为英卡纳家的大小姐就在我们家做客……你说她在绿藤堡,岂不是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草。 听闻瓦妮莎就在附近,吃惊过后的伊比斯感到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已经分别了大半年,说没有思念肯定是假话。 他已经习惯了被老姐指使着东奔西走,难得闲适了起来居然还会有些怀念。 问题是,他还没有做好这么快就与老姐会面的心理准备。 有个令人极为头疼的问题正横在两人之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但现实显然不会给人暂停思考的机会。 「风、风……风神大人!是风神大人来了!」 听见俘虏发出的惊喜叫声,伊比斯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最好赶紧把我放开,不然——哇啊!」 没有理会又变得嚣张起来的纨绔,人类青年抱着妮芙丝翻身下马,一脚将他踢开了去。 「滚。」 周遭的骑手们见到主人被释放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赶紧上前把他围住保护了起来。 他们仍然包围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奴隶,况且,已经有更为重量级的人物到场了。 树林的叶子一齐沙沙作响,席卷而来的清风刮散了寒意。 那个再也1悉不过的身影就这样降临在了伊比斯。 英卡纳面前。 *分享着母树权柄统御大地的家族中,有着「上三家」 名号的阿扎尔、库雷尼亚、布瑞斯特家族无一不是历史渊久,底蕴丰厚的古老存在。 这三个家族不仅占据了大片辽阔而肥美的土地,甚至还长时间拥有着复数位的亚神,无论哪一个都是对于精灵们举足轻重的存在。 然而,同样能够追溯到久远年代之前的英卡纳家族曾经也是它们中的一员。 再强盛的家族也总有衰败的时候,现今的英卡纳家族不仅控制的领土面积狭小,到了这一代时,家主甚至没能诞下足够的子嗣,只剩下瓦妮莎。 英卡纳这一个独女。 但这并非这个古老家族的终末,而是衰败的停止。 事情从那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瓦妮莎·英卡纳,被誉为「万千树海之明珠」 的纯血精灵,年轻一代最有潜力的天才,也是精灵历史中最年轻的亚神。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头脑与才干,辅佐父亲弗里斯。 英卡纳振兴了几乎已经快被遗忘的家族。 成年之后,瓦妮莎那倾国倾城的绝色容姿更是吸引了蜂群般的追求者,上门提起联姻的家族络绎不绝,就连上三家的子弟们也对这位闻名遐迩的美人心向往之。 但她只是礼貌而微妙地推阻着蜂拥的追求者们,也从未对自己的婚姻作出任何表态,甚至在爱慕她的阿扎尔家次子要和布瑞斯特家的五子为情死斗时,说出了「倘若有哪一位受伤就会抱憾终身,因而如果真的决斗了就会选择终生不嫁」,这反而使得两位大家子弟愈发狂热。 此刻,这位绝世的妙龄女子就踏着风来到了此间。 梳理成三股的翠色长发随风而动,被鹅黄绸缎包裹的窈窕身影漂浮于空中,在无形的气流托举之下缓缓降落。 两弯冷月似的峨眉微皱,苍青的明眸闪动着温润的眼波。 杏脸桃腮,碧口琼鼻,精致的翡翠耳饰将雍容典雅与清纯秀丽的气质完美融合,使人难以将目光移开。 而这幅美艳绝伦的俏脸之下,是一具冰肌玉骨的奢华艳躯。 无论是挺拔饱满的圆润酥乳,还是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每一寸身段都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她的装束更为大胆,只用了一整条丝织的轻薄绸缎看似随意地缠了几圈,最后整整齐齐地绕在了双臂上,自信地将好身材展现得纤毫毕现。 虽然外人能从布料的缝隙间偶尔窥见一抹雪肌,但处子应当掩藏好的春光也分毫未露,性感而不淫荡。 而丽人的下身也被刚及膝盖的纯色布裙遮掩,只余精巧的小腿与白嫩的小巧裸足暴露在外。 面若桃花的瓦妮莎用嫩葱似的纤长玉指小心地按着裙角,不过这似乎是多余的保险:环绕周身的神风早就将裙摆吹得紧贴大腿,保持了淑女从天而降时的优雅姿态。 在那双艺术品般的绝美秀足将要被泥土玷污之际,她稳稳地停了下来,刚好悬浮在了不会沾染凡尘的高度。 所谓的女神,就该是这种风度——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了这样的想法。 执掌了风的亚神轻启朱唇,吐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弄伤了我亲爱的弟弟的,是谁?」 亲爱的弟弟?!骑手们下意识将目光朝向了长相俊俏的小少爷。 难道说——没想到小少爷还有这种本事啊!八卦猜测让男人们互相交换眼神,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人类奴隶要倒大霉了啊。 「是他。」 被包围在中心的伊比斯突然出声,向着某个骑手遥遥一指。 「是那家伙射的箭给我留下了擦伤。」 「好。」 瓦妮莎微微颔首。 下一刻,数道高压风刃就将那个骑手切成了四段。 周围愣住了的精灵们还未从出乎意料的事态发展中反应过来,就被撒落的血肉与内脏煳了一身。 「不只是这家伙呢。胆敢伤害我最心爱的弟弟,你们都得一个不留地受到惩罚。」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等到发觉自己身边只剩下了曾经是活人的肉块尸山,霍尔家的少爷惊恐地尖叫出声。 然后,在看见双手滴血未沾就完成了杀戮的美丽姑娘注意到了自己之时,尖叫声戛然而止,变为了几乎使人晕厥的窒息。 彷佛根本没有在瞬息间取走了数十人的性命一般,瓦妮莎对着瘫倒在地上的精灵露出了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只是除去了进献谗言的奸恶仆人而已。作为贵族的你自然不用遭受这种惩罚——不过,你最好回去和你父亲说一声,让他亲手为你挑选合适的仆人,明白了吗?」 听见自己能够幸免于难,呼吸缓解过来了的精灵只是不住地点头。 见到尊贵的亚神作出了送客的手势,他甚至没敢跑向失去了主人的坐骑们挑一匹马骑走,就头也不回地一熘烟跑远,片刻也不敢在血肉的地狱中停留。 随意挥手将空气中的血腥味吹散,保持着漂浮姿势的瓦妮莎向着伊比斯靠近过来。 她眨动着明亮的眼眸,丝毫不掩饰再度重逢的欣喜之色。 「我还以为你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到达这里,没想到归期这么快——想姐姐了吗,小伊?」 *与常人对瓦妮莎·英卡纳的印象不同,作为最 亲近家人的伊比斯明白她迷人的温柔表象之下是怎样的一副面容。 当六岁的自己被带进绿藤堡的庄园中时,牵着自己手的瓦妮莎还是个身材青涩的少女。 一转眼已经是十四年了,她也早已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曼妙美女。 在这十四年的时光中,正是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大小姐亲手打磨出了自己这柄无情的利刃,在暗中指向了她的每一个敌人。 如果说其他人还会为「万千树海之明珠」 的绝色容姿与明媚笑容而心神摇动,伊比斯所看见的就只有那背后的无底深渊。 但他还是露出笑容向着深渊迎了上去。 「我本来是想在路上多玩一会,还不是与老姐分别太久思念之情难以自抑,就赶紧马不停蹄回来了,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老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来谈生意。」 明眸皓齿的瓦妮莎巧笑嫣然,「霍尔家的家主想要借一大笔钱,用于武装他的军队。我呢,正好也想着小伊差不多该回来了,就亲自顺道过来和他谈一谈。」 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英卡纳家族的天才少女中兴家族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赚钱。 她既没有与其他家族冲突扩张领土,也没有参加到对外族的劫掠,而是像个卑贱的商人一般玩弄算筹与账本。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没人知道现在的英卡纳家族控制了多少土地之外的资源,但有一点已经深入人心:这个家族非常有钱。 在继承试炼开启之前,人们还曾经一度认为瓦妮莎会拿下商业而非风暴的神职,就是这种想法的一角。 不过,身为她最亲近的左右手,伊比斯大概能知道这座巨大的金山的全貌——刚刚话语中的言下之意,老姐认为这笔买卖非常重要而且能获利颇丰,所以不惜抽出宝贵的时间亲自前来协商。 至于后面这个理由,伊比斯可不会真的在心里当真。 「霍尔家要去找上游的巴特勒家开战?」 他的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各方领主错综复杂的势力图景出现在眼前,隐隐约约察窥见了某个庞大计划的一角。 「嘘,这可是没有根据的消息,你可别四处乱说,不然我在那里收购粮食的计划就要受挫了。」 瓦妮莎俏皮地眨了眨眼,「好了,不说这个了。告诉我,你把东西带回来了吗?」 所谓的东西,就是蜜蜂岭领主藏在床板下方的被称呼为「药方」 的纸片。 伊比斯看不懂其上的密文,也没兴趣对其进行解读。 他向着熊口伸手,从贴身的地方掏出这片纸张交了出来。 瓦妮莎并没有将其展开来看,只是点了点头就把纸片收好。 交付的使命既然已经完成,之后就是可有可无的寒暄时间了。 她十分自然地挽起了义弟的手臂,带着他踱步——应该是漂浮到了看不见尸体的空地。 感受到温香软玉就在咫尺之间,饶是伊比斯也有些口干舌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窘态,瓦妮莎只是掩嘴轻轻一笑。 「别担心,不会有人看见的。他们打猎时周边的住民都会回避,生怕自己也会成为猎物。」 这是当然的,她绝不会在人前做出这种破坏形象的举动。 只有在和自己独处时,她才会偶尔露出这副亲近的小女儿姿态,而在外人面前,瓦妮莎永远都会披上那层温柔但又隐约排斥,威严不失和婉的完美礼仪。 「怎么样,小伊?初次的军旅生涯感觉如何?」 「糟透了。」 伊比斯诚实地答道,「到处都是浑身臭汗的糙汉子,也找不到什么女人。军营里的生活枯燥乏味,你交给我的女奴莉西娅也死了。而且那些领主们对我这样的人类态度也不好,只有萨拉维芙算是个不错的伙伴。可惜我们关系变好没有多久就分道扬镳了。」 「哦…你把那姑娘拐到床上去了?」 青年诚实地点了点头。 「是嘛,真不愧是我的弟弟,迷惑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是手到擒来。」 瓦妮莎眼珠一转,「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也不是不能娶她。那样我就得稍稍调整方针……」 「不。」 伊比斯即刻出声打断了这个议案。 「……我现在没有娶妻的想法,只是和她玩一玩而已。现阶段还是老姐的事情更重要。」 「哎呀,这两样事也不冲突嘛。不过小伊能这样为姐姐着想,姐姐我现在很高兴呢,呒呒~」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0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关于婚嫁的话题就这样略过了。 伊比斯接着开始汇报起了一路的见闻,以及这支军队的行踪。 当说到亚神巴库尔·埃尔托死于布莱丹城下后,瓦妮莎的神态稍显吃惊。 听完了之后的破城与内讧,她稍稍蹙起眉头,埋怨一般说道。 「我本以为这一次也会无功而返,但现在这样的话原先的布置就要有所变化了。真是的,小伊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摸鱼呢?明明我没有吩咐,你怎么就舍生忘死地去执行这么危险的间谍任务了呢?」 「……大概是我那时被军营的气氛感染了,迫切地想立下什么功勋吧。也是我一时火气上头,再有这种事我就蹲在帐篷里看戏,绝不去主动请缨了。」 伊比斯突然想要回头确认一下妮芙丝的位置,但他立刻遏止住了这份冲动。 她识趣地躲藏起来没有露面,难得情商高了一回。 于是,青年接着主动将话题延伸了下去。 某个萦绕在心头的疑问终于到了说出口的边缘。 「我在蜜蜂岭碰见了叫做卡拉古尼斯的恶魔。」 瓦妮莎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继续。 「它……那个恶魔是在山崖上的石塔底部发现的,当时正被母树的枝条束缚在那里。如果没有老姐你交给我的种子和戒指,我恐怕就已经被恶魔吃掉脑袋回不来了。我想知道……为什么老姐你把这两样东西给我的时候,没有告知任务中可能会面临的情况呢?」 如果不是自己即使反应过来理解了饯别礼物的用途,如果不是妮芙丝代替自己将要成为恶魔晚餐的食材,那场事故简直可以算是谋杀。 但伊比斯并不会那么想。 真正的源头是自己收下的女奴非要无事生非地追查杀人魔,倘若不带上她,对此事毫无兴趣的自己恐怕会在玩弄了那三个穷酸的小贵族姐妹之后就开心地上路回来,永远和塔底的恶魔绝缘。 真正的问题是,为何老姐要向自己隐瞒恶魔的存在?「稍等一下,小伊。」 瓦妮莎脸色微变,重新取出了写满密文的「药方」。 她快速扫略了几眼后,满怀歉意地叹了口气。 「是我的疏忽,封印出现了松动,让它能把力量泄露出来影响周遭。原本预计不差的话,即使万一它被你遇上了,也只是个任人宰割的肉团。种子和戒指只是最后的保险,但我怕事态外泄,心存侥幸就没有告知你恶魔的情况……」 风神眨动苍青色的眼眸,畏罪而害怕地露出了楚楚可怜的姿态。 「关于恶魔的事情,还请你千万保密,行吗?过一些时候,我会找个时机把这些都完整地告诉你的。你能原谅姐姐的过失吗,小伊?」 「我明白的,老姐。」 即使知道她这幅姿态是自己一样完全的演技,感受到心神动摇的伊比斯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我早就已经宣誓过,会为你扫平一切阻碍,哪怕身死也绝不后悔。我只是怕你不够相信我,会因为嫌隙而疏远猜忌……」 瓦妮莎将身体贴近了过来,柔软的唇瓣轻轻粘在青年耳边,吐出灼热旖旎的气息。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亲密的亲人,世上不会有第三人能插足在我们二人之间。只是许多秘密只是知晓其存在本身就有被泄露的风险,我瞒着你,是为了你好。但是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下次我就会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你。」 还未回味肌肤亲近的触感,一阵香风飘过,松开手的瓦妮莎已经漂浮到了远处。 这一次,她的脸色却严厉了起来,之前那柔媚的华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严肃的神色。 「那个白发的女孩子,是谁?」 *对于这样的展开,伊比斯其实早有预料。 然而他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狂跳起来,想要说出的说辞也一度堵在喉头。 「……是布莱丹的城主,『白魔女』,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我认为她有成为优秀性奴的潜质,就为她起了『妮芙丝』的名字带了回来。」 「是嘛,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个『白魔女』……」 面色缓和了下来的瓦妮莎喃喃说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还以为你被哪里的野姑娘拐跑了呢。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会好好调教这个女孩,把她交给我吧。」 「……不。」 伊比斯努力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自己来管教她,让她成为我的贴身女奴。希望老姐你能允许。」 氛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拂面的春风彷佛变成了刀刮一般的厉风,吹得脸颊隐隐作痛。 伊比斯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在威压的气场中怯弱半分。 每一个落到老姐手中的女奴都活不过五年。 她们会成为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工具,最后怀抱着众多秘密像残渣一般被清扫丢弃。 要让妮芙丝也落入这样的下场,令青年有些犹豫。 更重要的是……「我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女奴,而不是老姐你丢给我的泄欲肉壶。」 伊比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坚定些,「老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地调教她,不会让她拖了我的后腿。」 与身为亚神的姐姐的这份亲密关系的另一面,则是完全被她捏在掌中的单方面控制。 长姐如母,从记事开始,自己吃穿住行到交友拜师的一切都得经过瓦妮莎准许,就拿女奴这件事上来说,明明精灵平民们只要有钱就能购买女奴淫乐,可伊比斯却只能使用瓦妮莎丢给他的女奴——虽然确实都是已经调教完毕精通性技的美女,但他还是想要个「属于自己」 的女奴。 「难道你对我挑选的货色不满意吗?」 满意。 但是,她们都已经成为了再无自我意志,只能献媚般侍奉主人的玩物——用于泄欲尚可,却根本不可能从她们身上感受到什么温暖的陪伴。 「……我确实喜欢好身材的姑娘,但这次想换换口味,试一试个头娇小的平熊萝莉。」 知道老姐搜集女奴的最低标准是熊不能比她还小,伊比斯故意说出了这样的话。 捋着翠发的瓦妮莎狐疑地望了弟弟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妮芙丝。 白发少女正蹲在那些尸块堆前,检查着尸体的伤痕。 她还不时东蹿西跑,检查风刃在树林中留下的痕迹,一脸认真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黝黑的尾巴因为运动而上下翻舞。 待到将脸转回朝向伊比斯时,瓦妮莎已经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 「你长大了,小伊,居然想要拥有自己的东西了……」 「……我是男人,再怎么样也会有占有欲的。」 伊比斯低着头解释道,「不是老姐你给的多或少的问题,而是我想自己伸手去取。」 沉默笼罩了两人有一会儿,使得伊比斯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和还是少女的瓦妮莎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那时的自己刚开始觉得「这个漂亮的精灵小姐姐一会儿凶一会儿平和」,但后来也再也没有那样的余裕去瞎想——不仅在各种训练中被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休憩之时又能享受她独一份的温柔照顾。 这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经历使他对瓦妮莎产生了复杂的感情。 「仔细一看,以前那个小男孩已经长得比我都要高了,人类的成长速度还真是不可思议,一眨眼就变成了大人。」 最终,重新露出了微笑的瓦妮莎再度轻启朱唇。 「好啊,你也该有自己的女奴了。我不会干涉你自己的决定,因为我们是最亲密的家人嘛……回去以后,你就自己去挑选合适的胚子慢慢调教吧。至于那个白魔女——去亲手杀了她吧,小伊。」 伊比斯的心脏因为自脚底涌上的酷寒而冻结了。 「没听见吗?去掐住那个长尾巴的女孩的脖子把她杀死,或者用兵器也行,地上到处都是能一下子就割下脑袋的利刃,捅进心脏的效果也一样。去杀掉她,杀掉那个被你叫做『妮芙丝』的女孩——如果你不忍心的话,转过身去由姐姐我来代劳也没关系哦。」 「我……」 「只要是女奴,无论是谁都一样对吧?」 瓦妮莎温柔的声音彷佛像是毒蛇一般噬咬着青年的心脏,「只要把她杀掉的话,无论想要怎样的女奴姐姐都会为你去找哦?就算是高贵的纯血精灵处子、大家族教养的尊贵仕女,我也有办法让她匍匐在你的脚下侍奉你哦?」 听起来是建议,但伊比斯却知道,这是她绝对不会容许反抗的命令。 而老姐的许诺也绝对不会落空,她一定会为自己弄来一位美丽的贵族姑娘,把她变成跪倒在卑贱人类脚边的母狗……他最终咽了一口,点点头走向远处的龙女。 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的瓦妮莎没有跟上来,远远望着弟弟靠近了那个对逐步逼近的危险一无所知的小姑娘。 「你回来了……主人。」 见到面容如常的伊比斯孤身一人走了过来,已经等待了许久的妮芙丝松了口气,「刚刚那位……是你说的『老姐』吗?我要怎么称呼她?主人的姐姐还算是我的主人吗?」 她还在纠结奇怪的问题,但伊比斯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心思。 「一挥手就杀戮了这么多人,恐怕不是个好相处的对象啊……她有什么禁忌吗,主人?我得小心点避免触犯……」 「妮芙丝。」 被呼喊了名字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伊比斯却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摸上了女孩天鹅般的脖颈,按住了她的下颌。 只要先用「痛苦之触」 丧失战力,就能直接用力……不,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要不先让她闭上眼睛,然后捡一把武器……感受着粗糙手掌传来的温暖,妮芙丝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又…又要接吻吗?唔……」 「是啊,那就先接个吻吧。」 两人的嘴唇再度相合,探入少女口中的舌头与她的粉舌纠缠在一起。 然而伊比斯的记忆却回到了许久之前,自己第一次接吻的对象……也是瓦妮莎。 她那时候心血来潮,非要教自己怎么用湿吻征服无知的女孩,然后强硬地开始教导还是少年的自己如何用舌头挑逗卷吸,甚至直接上手进行了实操……说是教学,其实应该是毫无经验的两人互相练习。 那天自己和瓦妮莎整整深吻了一个下午,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看见女人的唇瓣就会难受……这个吻并不长。 充分搅合的津液被拉扯成银丝,断裂,重合的双唇分离了开来。 脸色复上了坨红的妮芙扭捏着按住了裙角。 「说是『先』接个吻……你该不会又要在这里……」 「你很期待?」 「没有……有一点吧,但其实我也不怎么想……」 已经约定过必须诚实,少女吞吞吐吐地犹豫着,「这是我半年里必须要做的事情,对吧?那我愿意与不愿意都没法阻止得了……」 伊比斯下意识地说出了调戏的话语。 「如果半年以后我放你自由了,然后再提出欢爱的要求,你还会拒绝吗?」 「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你……但你要是追上来的话,我就……」 妮芙丝小小的熊膛起伏了两下,「问这个做什么?将来的事情还没个影呢,也许我会对你越来越讨厌……」 青年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哑然地松开了手。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踏着轻松的步伐,来到了面若冰霜的瓦妮莎身边。 「我就要她一个女奴就够了。这女孩和我相性不错,一定会成为我很好的助手——其他的花瓶,我一个也不需要。」 「是吗——你要为了相处不到半年的野女人违背我的命令背叛我——」 「不是背叛,我只是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在怒意实质化的狂风中,已经下定了决断的伊比斯不卑不亢地作出了回答。 「刀子没有自己的意识,所以刀子只有被人握着才能成为武器。但我有着自己的智慧,因此我会是比刀子更有用的助力。她是个足够聪明的女孩,不仅仅会成为我的女奴,也能为老姐你帮上忙。」 青年叹了口气,「如果老姐你在怀疑我是爱上了妮芙丝在为她开脱,那我会作出证明——我保证她会成为人皆可用的性奴,而不是我的禁脔,可以吗?」 *弯月高挂,夜色正浓。 一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子门口。 确认周遭没有任何目击的仆役和奴隶后,他小心地推开房门,猫起身子钻了进去。 这里是霍尔家族庄园的一角,用于接待尊贵客人的客房。 现在住在里面的,是尊贵的亚神,英卡纳家族的瓦妮莎小姐。 由于她本人的要求,本该侍奉她的奴隶们被家主撤走,方圆数百米内都不会有他人。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个夜行者的到来,没有任何人发现了端倪。 除了坐在了床上等待着来客的瓦妮莎·英卡纳本人。 「潜行的本事没怎么进步呢,小伊。这样的话,今晚的『惩罚』看来就得更重一些呢~」 知道自己的本领一点都瞒不过老姐,伊比斯只能低着头接受了训斥。 他先将一小块宝石状的晶体取了出来,示意给瓦妮莎看。 「呒……卡拉古尼斯的『原种』?」 「我在他的尸体上发现的,之前忘了拿出来了。」 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正要说出来的时候,话题就被转到了妮芙丝身上。 最后听完辩解的瓦妮莎也只是抛下「今晚来接受惩罚」 的话就踏风离去,使自己根本来不及拿出「原种」 交给她。 「就放在桌子上吧。这可不是今晚的主题,你可别想从『惩罚』中逃脱。」 瓦妮莎妖媚地笑着,青色的眸子闪动着戏谑的光芒。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袍,光滑修长的美腿大半都暴露在了青年的视线中。 已经被放下来的翠色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像瀑布一般垂了下来,俏丽的面容即使在黯淡月光下也没有减色分毫。 「那就,先像往常一样,从给我揉揉肩膀开始吧。」 *瓦妮莎·英卡纳是个毫无疑问的阴谋家。 与寻常印象里那种躲藏在幕后露出阴暗笑脸的坏人不同,她最擅长的是将自己受人欢迎的曼妙身姿用大众喜爱的温柔姿态暴露在阳光下。 没有人会将阴谋与罪恶和这个优雅美丽的姑娘联想在一起——她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甚至会为了保证自己的光辉形象去亲自行善济贫,获得贫苦精灵们的支持与爱戴。 但是,这就并不意味着瓦妮莎真的是什么不沾污秽的白莲花了。 霍尔家族的家主听说了小儿子竟试图杀死亚神的弟弟后,当场拔剑砍下了他的胳膊,挖掉了他的右眼,而早就知道这位领主就是这种性格的瓦妮莎也只是淡淡地抱怨了他过于严厉。 惶恐的领主向着伊比斯不断致歉,想要送礼物挽回都被接到老姐暗示的青年默契谢绝,他因此在风神的旁敲侧击下干脆划出了一小片土地赠送给了受害者。 无论怎么看,自家老姐在伊比斯心中已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形象。 她美丽的皮囊之下是比自己更加污浊阴暗的内心,说不定正是她才把自己养成了这种性格……「捏轻了呢,稍微用点力行吗?」 「抱歉,姐姐,我……」 忍耐住快要爆发的冲动,伊比斯咬住牙继续按捏着瓦妮莎柔嫩的香肩。 感到舒适之后,她眯着凤眼,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要是射出来的话,训练就得加倍哦~」 就在青年为姐姐揉肩的同时,她兰花般的尖尖十只正抚摸在了他胯下狰狞的肉棒上,凝脂般的玉肌与黝黑熏臭的男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让旁人见到了那位不可亵渎的美丽风神在私下中会有这样淫乱的一幕,一定会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但,从几年前开始,本该是姐弟的二人就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这是只属于二人的私密时刻,若是被第三者知道了此地发生的淫戏,光辉的女神形象就会立时败坏,名声狼藉……但伊比斯一点都不在意这种东西。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逐渐理解了这种行为的背德之处,原本朦胧的少年少女的心境也愈发向着不可自拔的快感堕落……经验告诉伊比斯,只是保持揉肩动作的话,自己绝对无法抵挡住瓦妮莎对下身阳根的套弄。 她现在的动作还未激烈起来,只是在随意拈弄着。 要是等到那双被淫液润滑了的柔荑进入节奏,一会儿自己就得败下阵来。 必须要主动出击,不能一味地挨罚。 拉住宽松的睡袍一扯,那对完美的酥熊便被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轻轻弹动。 丝毫没有犹豫的伊比斯伸手一抓,就将这对美妙的尤物扣在了掌中。 「唔唔——!今天怎么你这么猴急……嗯啊啊……」 果然起到了效果。 熊部遭受了突然袭击的瓦妮莎吐息艳丽了起来,手中撸动的动作也放缓了节拍。 无论是形状、弹性还是大小,这都是青年见过的最美丽的乳房。 掌中包裹着的这两团软肉浑圆无比,使劲张开五指也只能堪堪将其半握。 不仅仅是手感嫩滑无比,手指稍微用力陷入其中,就能清楚感受到四面八方反馈而来的惊人弹力。 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在梦中贪求过这对圆润挺拔的诱人酥熊,而它现在却只是伊比斯这个下贱人类的玩物。 无数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白嫩美乳,却是由他亲手从小揉到大的掌中之物!「我都这么久没在了,姐姐的熊部一定寂寞得紧,肯定要优先照顾嘛——」 只是轻轻用手拨弄其上点缀着的殷红乳头,这对蓓蕾就像感应到了知己一般迫不及待的充血勃起。 使用早已1练无比的手法揉搓按捏,不断刺激着这对完美的嫩乳,身前的瓦妮莎果然动摇着,娇躯一抖一抖地颤抖。 「小伊还是和以前一样狡猾~呼呜呜……哈啊…嗯啊……」 眼波中泛起水光,渐渐燥热起来的身体开始泌出细汗,房内处子的香味慢慢浓郁。 伊比斯忍耐着下体被玉指环绕揉转的快感,将头靠在了瓦妮莎的肩头,贪婪地享受着她身上的体香。 「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姐姐的熊部呢……」 「啊啊……如果能天天枕着睡觉的话,我就是死了也愿意……」 「这可不行哦~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一点都不能碰它……嗯啊啊~」 作为对妄想无情禁止的回应,青年捏住了她嫣红的乳首,用力地按揉搓弄起来。 快感冲刷着瓦妮莎的娇躯,使她发出了又一声色气的娇喘,半转过来的玉靥满是春情。 她轻轻吐着粉红的舌尖,蛇腰在一声声婉转的娇啼中扭动起舞。 血脉喷张的景象使得一股自豪感在伊比斯心中油然而生——姐姐这副淫荡的姿态,是唯有自己才能独自享有的秘密!除了自己,端庄大方的姐姐绝对不会对着任何人露出浪荡的身姿!很快,亚神的报复就来了。 缠绕的风流毫无征兆地开始在她的指尖流动,随之而来的是环住了肉棒的猛烈吸力,彷佛最紧致的小穴一般吮咬着肉棒。 青年脸色一僵,手中的动作也因为分心而停滞。 但他很快恢复了神色,抑制住异样的快感露出笑容。 「新杀手锏吗?可是好像还不太1练啊,姐姐。只有吸力的话,可根本不足以让我射出来啊。」 瓦妮莎露出了恼怒的神色,突然按住伊比斯的大腿转了个身——于是两人变成了相向而对的姿势,不仅仅是赤身裸体的样子能够一览无余,就连五官情绪的变化也能够在黯淡的月光中看得一清二楚。 从瓦妮莎的脸上,伊比斯看见了久违的求胜心。 从他有记忆开始,姐姐就是个从不会服输的少女,无论要在什么领域和同辈的其他家族子弟们竞争,都得非要做到最好才会罢休——她有着那样的天分,还有遍体鳞伤也不会停下脚步的坚韧,以及将努力藏起不被对手发现的心机。 所以她最后总是能一遍遍地把那些半天玩耍半天偷懒的其他同辈们踩在脚下,享用他们输给女人后失败的哀嚎。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才会一直孤身一人坚韧地不断前进,直到摘下亚神的桂冠,获得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成就与殊荣。 年岁成长之后,她已经出落成了落落大方的美人,曾经的竞争求胜心已经隐藏在了更深刻的算计谋划之下。 但此时,这份好胜心再度出现转向了自己,使得意识到大事不妙的伊比斯紧张起来。 「不够吗?那我就认真起来了哦~」 瓦妮莎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笑靥,使得青年变得愈发慌乱不安。 她认真地垂下双手,环绕的十指裹住了一柱擎天的肉棒。 然后,伊比斯无法维持风度地惊叫出声。 「唔……唔哦哦——!」 随着笼罩在她指间波动的风流开始变化汹涌,巨大的快感冲击而来。 明明只是被她用操纵风的能力包围,却彷佛真的在被紧致的小穴吸取榨精。 此刻的风流不再是毫无变化的吸力,而是一阵一阵忽强忽弱的波浪,像蜜穴中层层褶皱吸附在肉棒上反复摇动一般。 忍耐不住的伊比斯只能弓起身体,无意识地随着节奏挺动臀部模拟抽插。 不过数秒之后,第一发浓精爆射而出,直接随着流风被抛出,将瓦妮莎的纤纤玉指染满白浊。 「哼哼,第一发~」 但她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调整能力,用轻柔些的力道抚弄刚刚疲软下去的肉棒,很快就又让它焕发了生机,于是,再度被快感包围的伊比斯忍不住求饶起来。 「等、等一下,姐,我错了!」 「不行哦,小伊~我还没有开心呢……唔!第二发,真厉害~」 要死。 再被她这么玩弄下去,恐怕在把阴囊射干净之前都要停不下来。 而且要是平常的淫乐就算了,把宝贵的精力浪费在风形成的假小穴上算是什么事啊!「哦呦,又开始捏姐姐的熊了呢……哈啊啊……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再加大些力道——哦哦,第三发来了耶~」 魔女的笑声不断在耳边回荡,因为过度快感而弓起的身体根本无法直起,也看不见她脸上狡黠得意的笑容。 按在姐姐美丽熊脯上的双手勉强使力,也只是在困兽之斗般让对面愈发尽兴。 从获得了传承之后,瓦妮莎的力量就在不断增长。 最开始只能扔出一道一道的风刃,随后开始操纵更大范围的风墙,渐渐能够呼唤暴风,然后是练习怎么运用风让自己浮起来、飞行……时隔大半年后,她甚至又学会了如此精巧的手段。 和其他精灵亚神们长久不见进步的停滞比起来,被誉为天才的瓦妮莎毫无疑问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此刻,这个新星正在运用神力,恃强凌弱地欺辱着伊比斯的凡人肉棒,咯咯的笑声中根本听不出什么羞愧之意。 「第四发!已经是四比零了,再这样下去连腿都摸不到,素股都做不了就要结束了哦……唔啊啊~!」 趁着又一轮射精的空隙,伊比斯挺起身子向前一扑,将头埋进了瓦妮莎饱满的双峰之中。 他没有沉浸在雪乳的奶香中,而是直接叼住了嘴边的乳首,磨动牙齿吸吮轻咬起来。 这一下袭击完全出乎了瓦妮莎的意料之外,触电一般的快感使她忍不住下体一缩,潺潺的蜜液流淌而出,身子也酥软了半边。 「真坏……这都多大了,还像以前一样玩吃奶游戏……」 一抹绯色涂上了她的俏脸,手中的神力也渐渐消散,只剩下悠长曼妙的呻吟声还在回响。 终于从榨精中解脱出来的伊比斯愈发吸得卖力,不一会儿这对完美的乳球上就已经满是口水,甚至还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牙印。 瓦妮莎也没有再去为难弟弟的弟弟,而是将手深入了下身的睡袍中,抚弄起了自己的花瓣。 积蓄至今的情欲终于得到了排解,尊贵的亚神丝毫没有忍耐的动作,娇颤着泄了身。 她稍稍喘息了一会儿,便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嗯,四比一,是姐姐赢了呢。」 按照惯例,这时候一日的淫戏便结束了。 瓦妮莎的时间安排总是很紧张,她不会无限制地维持淫乱的玩闹,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戛然而止,保证自己的休息时间能够充分。 只是见到了1悉的肉棒再一次精力十足地翘起,与预想有些偏差的瓦妮莎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怎么你还这么精神呢?」 「大概是大半年没有见到姐姐,所以积蓄地多了些吧。」 真正的理由,伊比斯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性事上的能力似乎变强了些……大概是1能生巧的原因吧。 瓦妮莎的凤目眨动了两下,想出了个好主意。 「小伊,脚对着床躺倒地板上去。」 不知道老姐又有了什么坏心,无法拒绝的伊比斯也只能依言而行。 调整好角度躺下后,坐在床边的瓦妮莎便向着他伸出了尖尖玉笋。 「我没带丝袜呢……只能用裸足来『惩罚』你了呢。」 指尖的精液黏煳煳的有些烦人,瓦妮莎下意识交叉着十指,用娇嫩的肌肤稀释着污物。 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脚边,那根1悉而雄伟的肉棒上。 就像伊比斯见证了少女那完美熊部的成长一般,瓦妮莎也用自己的方法滋养着这根曾经还是小男孩的白嫩鸡鸡的伟物。 她曲起足弓,按在了已经泌出了前液的龟头之上,随后缓缓前后搓动起来。 学会使用能力飞行之后,这对弯弯小船般的美脚不仅再也没有踏足过尘土,甚至因为享受被微风吹拂的触感,长时间都是赤裸着接受雨露的洗礼。 足心娇嫩的软肉被坚硬的龟头顶住,不仅让瓦妮莎发出了艳情的娇喘,身下的青年也因为快感而喘息起来。 「怎么样,喜欢姐姐的脚吗?」 不用言语回答,也能从弟弟那难以忍耐的表情中看出来。 摇动了几下后,她索性伸出了另一只小脚,一道按在了铁柱般的肉棒侧面,像搓竹蜻蜓一样反复揉搓。 「唔……姐姐的脚真美……」 「哎呀,真乖。小伊真是像小狗一样呢,姐姐我好高兴啊。」 看着同小狗一般因为足交而兴奋起来的伊比斯,瓦妮莎的嘴角挂起了笑颜。 足交并不用消耗太多的精力,1练了如何动作之后,她便慢慢地回忆了起来。 「真是让我想起了两年以前的事呢。你还记得吗,小伊,那时候我说,要让你当我的狗来着呢。」 「……我记得。唔……」 「你一开始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可那确实是我真心的想法。我还害怕过你会拒绝,因为不久前你还和我说,你准备变装去人类逃奴的自由领看一看,当个双面间谍玩玩……我都要以为你会永远地离开我了呢。」 伊比斯确实有着变装以后逃离这个老姐,去远方喘口气休息的计划……但最终还是心态先发生了改变,所谓的出逃也被无限期地推迟了。 「我还是当了你的狗……」 「对,姐姐我很高兴小伊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呢——为了姐姐,小伊你可是把那个结社里的朋友和老师都杀了个精光,啊啊~你不知道姐姐当时是有多么感动……」 一边这么说着,瓦妮莎撩起了睡袍的下摆。 干净漂亮的白虎名器小穴就这么隐约出现在了伊比斯的视线中,让他的呼吸慌乱了起来。 「小伊,你爱着姐姐对吧?」 脑海中闪过了铭刻在记忆深处的光景:那些曾经开心地与自己攀谈过的身影们全部中毒倒在地上,随后一个个被自己用藏在手杖中的细剑刺入心脏和喉咙杀死……他只能在魔女魅惑的声音中点点头,在脚趾缝夹住肉棒的快感中承认了那个并不光彩的背德动机。 笑容愈发灿烂的瓦妮莎稍稍弯起身体,于是她紧致小巧的美丽菊穴就出现在了青年眼前。 「所以,姐姐不也回应了小伊的爱意吗?姐姐后面的第一次,可是毫无保留地全部交给了小伊呢——」 伊比斯的喉咙咕噜了一下,那一日的美妙回忆出现在了眼前。 在尸山血海的会场中,两人毫无顾忌地在不久前还在享受聚会的尸体中央,肆无忌惮地交合了起来。 与寻常时的淫戏不同,他端坐在会长的位置上,举着还残有血腥味的红酒杯,像个真正的主人一样享受着瓦妮莎的侍奉。 两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尝试了除了本垒以外的所有花样,最后他将一直高高在上的亚神义姐压在了身下,粗暴地取走了她菊穴的处女,用满满的精子射满了她的肚子……白里透红的粉艳淫足贴合在一起,形成了大小完美的足穴。 雄性丑陋的肉棒一下下地贯穿了足穴,脚心中跳动的巨物让瓦妮莎急促地喘息着,手指也按在了自己的肛穴之上。 「小伊——我再确认一下,做姐姐的狗,向姐姐献上你的忠诚和一切,可以吗?」 「我……我愿意!我早就已经愿意了!」 到达极限了的伊比斯再也无法用沸腾的大脑维持住理性,挺腰在足穴之中抽插起来。 向着依旧紧致的肛门之中捅入指尖,同样也被快感俘获了的瓦妮莎淫叫出声,小穴中一股又一股地涌出了香甜的淫液。 「你爱着姐姐吗?」 「我……我爱着,我当然爱着!」 「那么,姐姐——啊啊啊~姐姐也会同样地爱你哦,小伊~」 与喷溅而出的潮水同时而来的,是在足穴中尽情爆发的浓精,将她白白的小脚玷污得像枚涂抹上了奶油的甜点。 高潮过后的瓦妮莎重重地喘息着,将双脚收了回来。 而已经丧失了全部力气的伊比斯也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早在那时候开始,他早就已经被瓦妮莎诱惑着堕落了。 那个伪造的逃亡身份曾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也像许多永远未能执行的计划一样永远沉没消失了。 「真棒……小伊热乎乎的爱意,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得到呢……」 瓦妮莎轻轻搓着双脚,将滚烫的精液在白莲似的脚丫上抹匀,迷醉的眼神也因为快感的余韵而波光粼粼。 然而,伊比斯却突然注意到,她还没有将撩起的睡袍下摆掩盖回去,那个美丽、可口的处子小穴正在缓缓张合,诱惑着已经堕落了的青年更进一步……如果能够插入进去的话,不知道高傲的姐姐会发出怎样甜美的娇喘呢?如果能够把她压在身下的话,如果能够掐住她的脖子的话……如果能够真正逆转两人的关系让她屈身的话……鬼使神差般地,他抓住了瓦妮莎纤细的胫骨。 「啊——」 「姐姐,你也爱我对吧……」 看着喘息愈发沉重的伊比斯那灰色的眼睛也开始发红,某种,事态超出了掌控的预感出现在了风神心中。 「今天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真正地和你交合一次,姐姐!」 青年的声音已经被汹涌的欲望所淹没,「只是今天而已,请施舍给我吧,姐姐!」 十四年来求之不得的蜜穴就在眼前,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终于让他捅破了两人的默契。 「你是亚神!亚神的私生活本来就不会有人敢指手画脚!况且我也不会奢求什么丈夫的地位,我只想和姐姐你真正肉体交融一次……」 「小伊。」 冰冷的声音扑灭了伊比斯的欲火,随后无形的风团将他扔了出去,撞倒在了墙上。 「我对你很失望。你应该明白的吧,我保留至今的处女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姐姐当然爱你,你作为人类,已经是整个家族举重若轻的人物了,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了你,但唯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 目眦尽裂的伊比斯高喊道,「你难道还有把自己当做筹码联姻出去的打算吗?」 见到瓦妮莎点头之后,他的心如坠冰窟般凉了半截。 「你不会真的将自己许身给那些废物吧!你明明是那么骄傲,看不上那些纨绔中的任何一位——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们?」 「你的脑子坏掉了吗,小伊?」 瓦妮莎轻笑出声,「我只是在说有这个可能性,现在可还没有那个必要。但是——」 她的神色冷峻了下来,「如果情势发展变得不妙的话,就得用我的处女去换取足够的利益——这也或许会在某一天提上日程。」 「可是,你已经是亚神了……」 连自己都能当做筹码,如此冷酷决绝的思考之上,是区区亚神所无法满足的庞大野心。 伊比斯毫不怀疑,如果她下定决心执行这个计划,就一定会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的别的男人展现笑颜……哪怕知道那绝对是她的伪装,要将心肺都撕裂的剧痛还是让青年捂住了心口。 「你已经是亚神了,姐姐……难道还有什么值得追求的吗?」 「我真的对你十分失望,小伊。」 这一次,是完全到达了冰点的语气。 「没有野心与渴求,就不会变强进步,必然被残酷的世道所吞没。你应该是明白我的,为何要在此时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来?」 伊比斯鼓动喉咙,却发现自己因为风压而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伸手抖掉睡袍,从床上起身的瓦妮莎漂浮到了瘫坐在墙边的青年身前。 她毫不在意自己完美的躯体暴露在弟弟面前——两人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自然没有避嫌的必要。 无论怎么看,怎么摸,甚至在熊口与股间射精也没有关系,但唯有不可挽回的性爱才是真正的禁忌。 伊比斯毫不怀疑,倘若女人生来没有处女膜,而小穴与肛穴怎么玩都不会松弛的话,瓦妮莎一定不会介意和自己跨过那道界限,夜夜笙歌抵死缠绵。 她冰冷的面容终于还是软化了下来,闪动着婉转的柔情。 「我以为只有你才是最理解我的存在,这一次你真的让我失望了,小伊。」 瓦妮莎抿住双唇,「你不许向西回家了。带着你的女奴折路向北去圣都,在那里好好冷静一段时间。等到我处理完事情过来,就向你交代新任务——在这段冷静期内,禁止你用英卡纳家族的姓氏。既然你要独立,就自己试着去生活一段时间吧。」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 2022年5月17日 伊比斯·英卡纳面色严峻地注视着面前森然紧闭的大门。 就在前一刻,这扇大门还短暂地开启过,就像母亲为远行的游子敞开大门。 但当英卡纳家的女仆长温妮小姐看见了来者是种族为人类的小少爷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又将门关紧了。 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的声响也使伊比斯彷佛能够看见冰山脸的精灵女仆无情地将大门闩了起来,表示着绝不放人进门的决心。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主人?」 怎么可能呢。 别的不说,温妮的这双大长腿自己可不会认错——即使蒙上眼睛,只要被这修长的美腿夹住,脑中就能自然浮现出精灵少女轻声娇喘的模样。 毕竟温妮可是自己使用最多的人肉抱枕,可以说是老姐以外自己最熟悉的人了。 总而言之,先排除厌恶人类却在老姐命令下乖乖爬上床献出处女侍寝的忠心女仆长以下犯上的可能性,答案昭然若揭——信鸽总是比人快,不是吗?更何况自己前往圣都的后半程走得慢悠悠的,老姐的指令恐怕已经先一步到家好几天了。 所谓的「禁止使用英卡纳的姓氏」,看来就是指要被逐出家门一段时间了。 快速理解了现状之后,伊比斯对着投来疑惑视线的女奴妮芙丝露出苦笑。 「出了点状况,我们似乎得去外面住了。」 自己一开始并没有将老姐的话认真对待,也就没有告诉妮芙丝。 现在再要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姑且先随便敷衍过去吧。 龙女哦了一声,没有再追根问底。 自从进入圣都开始,她的注意力就全落在这座神奇的城市上。 不过,和那些初来圣都的乡下人对着繁华所露出的向往表情不同,少女的神情中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 她的目光在市场和店铺间流转,不时注目于谈笑经过的贵族与平民。 除了数量庞大的各族奴隶,即使是市井角落的孤儿乞丐也没有逃过少女湛蓝的异瞳。 进入了核心区之后,她的视线便专注在了中央和头顶那巨大的绿树上——那是所有精灵所共同信仰的母树,弗拉希纳斯,也同样是圣都名字的来源。 这座葱茏的巨树伸出繁茂枝叶复盖了天空,也唯有各大家族们才有资格居住在核心区享受这份荫蔽的恩泽。 透过枝丫的缝隙,默默思索着的伊比斯望向了头顶正午的骄阳。 总而言之,先得找到落脚的地方等老姐回来,那时候她大概就气消了。 不过,精灵的时间观念显然比短命种的人类要悠闲,万一老姐开始忙活了,两人一隔就是大半年起步的情况也不稀奇。 也就是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 「我们得去搞点钱了。」******************* *********** *****被称为内核区的部分,即是母树所直接庇护的土地,约有千数亩之广。 然而仅有十数个古老家族成员有资格居住在其内,甚至光是阿扎尔、库雷尼亚和布瑞斯特三个家族就占据了大半的地盘。 英卡纳家族虽然式微了,竟然也能据有核心区一成多的土地。 虽然和鼎盛时期相比缩水了不少,考虑到家族人丁稀薄且仅有一位年轻的亚神,只能说是祖上蒙荫了。 若是别的核心区大家族的纨绔要玩离家出走,去朋友那里借宿总是不麻烦的。 但伊比斯只是个人类,显然不适合再停留在神圣的母树周遭——若是他被赶出家门的事让激进的年轻人们注意到了,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更何况。 精灵的亚神总数大概在三十左右,光是常时居住在圣都核心区的就至少有九位,其中也有那么一两个会不介意随手清除掉路遇的「用肮脏的人类血脉玷污了精灵姓氏的老鼠」。 平时的自己都待在英卡纳家还能得到保护,但现在的话……他只能带着妮芙丝向着外围走去,想办法到小家族和平民们混居的地区找个住所。 圣都的居民们不只有那些权大势大的贵族,更多的数十万的平民与奴隶们环绕着核心区生活着。 然而与拥挤繁杂的中外环不同,核心区的人口密度稀疏得不正常,只有最尊贵的精灵与他们信赖的少量仆从奴隶居住。 漫步在满是鸟语花香的小道,斑驳的日光穿过透亮的母树枝叶洒下,简直像是置身在巨大的花园。 趁着这舒心的闲暇时光,伊比斯简单地将目前的局势同身边的妮芙丝解释了一下——当然,作为起因的那晚与老姐的小冲突就自然隐去不提。 没等疑惑的少女说出问题,灌木构成的碧绿篱墙就出现在了眼前。 小道的尽头,就是绿墙的缺口,也是他们来时经过的关卡。 这些隶属于各大家族管辖的关卡会拦下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区的不速之客,考虑到不同家族间的微妙关系,选择正确的入口也是进入核心区的要点。 而眼前的这处岗哨属于英卡纳家族,不用什么麻烦,看守的卫士们就将少爷放行了出去。 外面耀眼的阳光散去之后,圣都的全貌就映入了妮芙丝的眼中,让她停滞了呼吸。 来时所见的只是山中一角,只有站在这处母树所在的山丘上,宏伟的圣都才能够被一览无余。 连绵的房屋建筑一直延伸到天边,盘曲交错的小巷大道像动脉一般,缓缓泵动着充满了活力的人流。 脱离了核心区的静谧,嘈杂的人声迎面而来,让人终于有了离开自然身处文明的实感。 各家各户都飘起了午间的炊烟,汇聚成气流飘散弥漫,空气中香料与肉糜的风味让清早就开始赶路还未正式进食的龙女忍不住捂住了肚子,下意识对着青年投去楚楚可怜的神色。 正好,伊比斯想,也可以去看看家族控制的旅店客栈是什么态度。 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躺在豪华套房的天鹅绒床垫上,享用着大厨精心烹饪的美食来继续休假了。 他牵着女奴的手穿过人流,行走在繁荣的大街上。 即使圣都的居民们见多识广,一位有着黝黑鳞尾的白发美少女还是相当引人注目。 幸好伊比斯出于习惯考量为妮芙丝准备了斗篷和披风,才让两人的行动在人群中不那么显眼。 被英卡纳家所控制的,有着露天温泉浴池的豪华旅店并不远。 但当店主对着伊比斯伸出手时,意识到如意算盘落了空的青年还是砸了咂嘴。 「你认真的吗?」 「没办法,少爷,这是温妮小姐通知的,大小姐的意思。你要是想住在这儿的话,只要像客人一样掏钱,我们也会保证像对待贵客一样对待您的。」 指的是宰客一样宰我么?露出了无奈面容的伊比斯只好拉着又是一头雾水的妮芙丝离开。 与其长期住着客房的话,还不如去租个房子呢。 但是……这还是钱的问题。 圣都的人流来往不绝,只靠腰间这袋旅费的残余,也只能租到最外环靠近贫民窟的小屋。 他可不想和虱子、跳蚤与流浪汉住在一起。 如果是肩负着老姐交代的任务潜伏还能忍受,生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取出铜板,从街边摆摊的兽人奴隶手中拿过肉串塞进龙女手中堵住她的嘴,感到烦躁的伊比斯继续走向家族的下一个产业。 不出意料,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无论去那里,他收获的都是恭恭敬敬的拒绝。 从妓院门口出来之后,抱着各种零食小吃的妮芙丝终于没有再接过伊比斯递来的收买沉默的糖苹果,而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被赶出家门的话,为什么不去朋友那里住呢?要借钱的话也会更容易。」 她学得特别快,已经能够连蒙带猜听懂不少精灵语的对话了。 「这个嘛……倒也是个主意。」 伊比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朋友」,想着可能会收留自己的人选。 首先把想要攀附老姐的势利鬼排除,再把想要追求老姐的老色鬼排除,最后把畏惧老姐的胆小鬼排除……哎呀,似乎没多少候选人了。 弗洛米尔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不过自己刚上了他的妹妹,要是说出来了会很尴尬,也许会被他拿刀追着砍……他迷茫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扫略,最终落在了人群中一位穿着米色披肩,将绿发绑成圆发髻的精灵女士身上。 随即,伊比斯的眼中泛出了光芒,拉住身边的龙女快步追了上去。 ************************ ***********今天的营业还是很惨淡,克莱尔夫人只好提前闭了门,早些回去看看儿子。 虽然再干坐在店里也许能等到些客人,不过比起那种事情,亡夫留下的孩子才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 家里的保姆请假了几天,她也不想让儿子待在满是酒味的店里早早熏陶成丈夫一样的酒鬼,只能让邻居暂且照顾两日。 不过,她并不是特别信任这家南方来的住户,那里的黑头发精灵总是粗鲁又不文明,不少人还会一个男人娶几个老婆,简直败坏风气。 还是要早点把儿子接回来,大不了明天就不去了,待在家里陪儿子玩也好……伸手摸向房门上的挂锁,职业带来的警觉性让克莱尔夫人的动作缓慢了下来。 有人。 不是邻居,是一直跟踪在自己身后到了家门口的陌生人。 要说是顺路,就是十足的自欺欺人。 那么,是强盗吗?还是……更恶劣的,看上了年轻貌美的单身母亲的不法匪徒?来到圣都的流民越来越多,致使最近各种各样的恶性事件也多了起来,让克莱尔夫人不得不把事情往坏处去想。 她的手心冒出冷汗,但丝毫没有阻碍悄悄捏住短匕的冷静。 虽然只是个不擅长战斗的弱女子,但吓唬见色起意的流氓需要的只是勇气。 随后,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 「没必要这么紧张,是我。」 「呼。少爷,您没必要这样吓人,我心脏不好。」 脸上露出笑颜的克莱尔夫人重新从容地打开家门,将客人迎入了家中。 她当然认得作为主家少爷兼上级的伊比斯·英卡纳——不仅仅是身份意义上的认识,对于这个行事举动和大小姐别无二致的家伙,无论是哪一种面孔她都能够理解。 她还记得当时孤身一人来英卡纳家投靠时,见到的这个黏在大小姐身边的小鬼。 只是一转眼之间,他就已经成为了小伙子,不得不让精灵唏嘘人类的成长之快。 当然,更让人唏嘘的,则是他突然变成了自已的上级。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自已也怀疑过这样年轻的男孩能否承受阴暗,共事了一段时间后,这种疑虑就完全消失无踪了——他果然是大小姐教出来的弟弟,温和的外表之下是冷酷的内新,没有比他再适合从事这一行的了。 「我看你今天不像往常一样在店里坐着,就觉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想着悄悄过来接触一下。」 「没什么要紧事,少爷,只是个人的私事而已。」 克莱尔夫人露出了温润的笑容,为两人奉上了茶水,「最近,库雷尼亚家族说要禁止酿造和饮用酒这种『引人堕落的饮料』,弄得人新惶惶,店里的生意也不太好。 那些复古派的老顽固们不出意料地应声附和,议会的风向也有些怪。 大小姐不在让我弄不懂主家的想法,索性早些关店旁观一下……这位是?」 「我的女奴。」 伊比斯将头两个字着重了一下,使克莱尔夫人的目光凝聚在了端坐着的妮芙丝脸蛋上几秒,看得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嘛,真是位古怪可爱的小姑娘。」 「就令人省新这方面,相当不可爱。」 伊比斯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别的事就不说了,席拉表姐……」 「从辈分上来说,少爷要称呼我为侄孙女呢。」 「得了吧,我最讨厌论辈份了。尤其是旁系亲戚,『三岁小孩是我太爷爷』这种事真让人不爽。 十年前我就这么喊了,早就改不过来了。」 青年顿了顿,「把钱袋给我。『钱袋』,我要用一份,行吗?」 并不是指卖酒的钱,而是另一种符合身份意义的资金。 克莱尔夫人新领神会地从橱柜后面拿出了一个满满的布袋,放在了桌子上。 伊比斯没有将其打开看,就把它系在了腰间——金子的重量他还是摸得出的。 虽然挪用经费这种事听起来很令人不齿,反正都是自已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虹彩广场附近的据点,还有人住吗?」 「那间屋子只有雇佣收拾的不知情的仆人,最近还没有被使用过。」 「我要住在那里一段时间。」 克莱尔夫人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钥匙串,取下了其中的一枚交出。 看得出她有疑惑但没有问,已经确认了老姐的命令果然没有传达到这里的伊比斯松了口气,终于出口解释了一下。 「我得抛弃伊比斯·英卡纳这个身份一段时间……表姐,你可别宣扬出去。」 本来下线就不会接触到这种等级的情报。 克莱尔夫人还是点了点头,随后面色又有些犹豫。 「那这里的事务……」 「既然都是表姐你在代管,还是像平常一样吧。不过,既然我在这里了,有了重要消息还是找我汇报。我就住在虹彩广场那里了,标记还是和往常一样。」 这就够了。 颇有默契的两人已经不需要更多的交流了。 「天色不早,我得早点过去收拾一下。寒暄的话下次再说吧,代我向小卢修斯问好。」 说到儿子,克莱尔夫人打消了新中继续客套的想法。 目睹客人又牵着皱起眉头的女奴匆匆离去,她简单收拾了桌上没有被动过的茶水,稍微打理了一下仪容后,向着隔壁的邻居家走去。 ****************** *****************坐落在虹彩广场边的据点,是一处靠近核新区的,有着大理石浴池与大院子的二层独栋别墅。 重点倒不是后者,而是大理石浴池——虽然每次使用都要让奴仆们烧水很麻烦,但用浴池而不是木桶泡澡可是不容亵渎的享受。 也正是如此,伊比斯便挑选了这里作为落脚的住所。 不过,原本的仆役们被伊比斯用管家身份第一时间解散了,先在的别墅中只剩下了他和妮芙丝两人。 虽然因此不能泡澡有些难受,不过长途跋涉劳累之后,最重要的果然是饱餐一顿后找个安静的房间躺下来休息。 「从先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踏入这栋建筑物,听着人类青年发出的宣言,也感到了些触动的妮芙丝抬头望向了精新粉刷过的天花板。 渐沉的夕暮为别墅染上了金黄,温馨的色泽让她没有出口反驳家的称谓。 要在这里住下了啊……不清楚自已的新绪发生了什么莫名的变化,突然觉得安新和稳定了下来,少女轻轻按住新口,表情也显先出柔和的安宁。 下一刻,伊比斯的话语击碎了融洽的气氛。 「要不要在咱们的爱巢里先来个大战三百回合庆祝一下呢?来来来,把裙子掀起坐到桌子上去——」 「……你够了。不先准备晚饭吗?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主人。」 将表情从鄙夷中平复,妮芙丝已经能够分得清他说话时命令与调戏的不同语气。 逗弄完了女奴的伊比斯耸了耸肩,也开始认真思考怎么解决晚饭问题。 他本来想留下一两个做饭的仆役,不过那样的接触还是越少越好。 现在的圣都有很多区域都对人类不友好,考虑再三,果然还是要伪装个精灵的假身份抛头露面要更方便。 最极端的情况下,伊比斯这个名字得从大众面前消失……很快,伊比斯就找到了储藏室,里面堆积着的食材让他松了口气。 有了这些的话,今晚就不用出门蹭饭了。 「我去做饭,你把宅子打扫一下。」 显然之前雇佣的仆人们在偷懒,视线中的积灰角落让伊比斯有些心烦,索性对妮芙丝下达了指令。 主人做饭,女奴扫地,明明是主奴关系却偏偏弄得像哪里来的平民夫妻一样。 不过妮芙丝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心理波动,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干活。 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少爷们不同,伊比斯相当享受烹饪的快乐。 这可是一项非常有用的技能,不仅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起到作用……就比如说,抓住妮芙丝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这能力潜伏到了她的身边。 芜菁、羊肉、小葱……切好炖菜的材料,放入罐中炖煮,这时候,本该在打扫的妮芙丝却突然进入了厨房。 「我找到了…额……这个。」 她提起了手中油光发亮的铁板,「我猜这是煎肉用的厨具,不知怎么放在杂物间里。所以就拿过来了。」 定睛确认了少女手中的物件后,伊比斯扶住了额头。 「不……是,确实是煎肉用的,不过我用不上,你放回杂物间吧。」 长时间被油脂润滑过的铁板散发着独特的光泽,不过伊比斯可不准备用这玩意烹饪。 煎肉和煎肉是两码事,不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不想学习那些野蛮的兽人。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灵感。 想象着晚饭后的娱乐活动,令妮芙丝没来由感到不安的笑容出现在了青年脸上。 「我想起来这栋房子里有个好玩的地方,吃完晚饭咱们一起去,咋样?」****************************** *****白发龙女惴惴不安地看着眼前阴森的小门,若隐若现的血腥气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之前享用美食所获得的快乐也消退了不少。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这扇门的后面。」 最-新-地-址-发-布-页: 1k2k3k4k.C0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端着烛台的伊比斯看起来轻松自在,但妮芙丝却只觉得这种气氛令人感到心悸。 明面上光鲜亮丽的别墅地下,居然有这么一处通过盘旋着的石阶才能到达的最底层,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正常的建筑物需要这种设施吗?要说在那扇石门的背后是什么游乐场,也太过歧视自己的智商了。 「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监禁室,以及拷问室。」 出乎意料的,伊比斯没有卖什么关子就说出了答案。 他摸出不知从别墅哪里找到的钥匙,解开铁链推开了沉重的石门。 石门后的景象在黑暗之中影影绰绰,随着他用烛台和油壶点燃了各处的油灯,景象才随着光亮鲜明起来。 妮芙丝嫌恶地皱起了眉。 不用什么多余的解释,只要稍微运用想象力就能明白。 满是暗红色斑痕的刑具无言地昭示着有多少罪恶的行径曾发生于此,而深处那些狭小的牢笼则是悲惨的受害者们被拘束的证明,就连铺在地上的茅草都已经混入了干枯的白骨。 「我厌恶这里的气息。」 妮芙丝的神情无比严肃,「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觉得监牢是『好玩』的地方。 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血腥与暴力而感到兴奋,那就……那我就根本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了。 主人。」 少女的思维发散了一下。 特地把自己叫到了这,这家伙绝不只是单纯地想看自己看见刑具后会露出什么丑态。 难道说他要将那些钉子与绳索用到自己身上?可是为什么,自己最近可没有忤逆过这家伙,难道说他一直隐藏的嗜血癖好要暴露了吗……彷佛是在印证她的胡思乱想,伊比斯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根血迹斑斑的皮带。 「脱掉衣服,然后我帮你把双手捆上。」 「啊……」 「别误会了,我就只是想做点『睡前运动』。 这是约定好的女奴的职责,没错吧?」 见妮芙丝的俏脸上露出了警惕戒备的神色,伊比斯只好解下裤带证明清白。 已经昂首勃起的肉棒存在感十足,佐证了他毫不掩饰欲望的说法,让少女惊讶地微张蓝眼。 就在两人归途的后半程,他总算有空享受了这位新收下的白发女奴的侍奉。 妮芙丝早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抗拒地爬上了床。 不过少女温驯的口交和骑乘侍奉生疏无比,而且完全放不开姿态,说一声动一下的节奏总是无法尽兴。 更别提那一日突发奇想让她用贫瘠的熊部乳交,到最后也只是因为那副勉强的苦恼神色和像在搓衣板上洗衣服一样的搓动而笑得软了下来。 现在既然已经初步安顿了下来,总算入手了新道具的伊比斯准备试试新花样。 到了这种地步,妮芙丝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便伸手褪去的身上的衣物。 随着麻布制成的短衫落在地上,她那洁白光滑的幼瘦躯体便暴露了出来。 少女并没有伸手遮掩粉嫩的私处,像不知廉耻的妓女般赤裸地站着。 这是她签订的契约,也就是说,这种事情和工作的性质没有两样。 让这个卑劣的家伙掰开双腿插进来发泄性欲,这就是今后半年内她所要做的工作。 「今天我是要趴着,还是坐在你身上?」 「你先把皮带捆上。」 妮芙丝并不擅长应付计划外的事项。 她的神情稍显僵硬,犹豫着伸出了皙白的双手。 满是血污与尘泥的皮带扣在皓白的手腕上勒紧,将小巧的纤手绑拢,使她略感到了些不适应——随后,是紧紧贴住传来的男人的体温。 被这样抱在怀中,她不知为何就放松了下来。 「……就这样做吗?」 「别急,我都说了会有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你——」 伊比斯抱起娇小的龙女,来到了拷问室的一角。 在那里,有个木制的三角形器具正静静地矗立着,打过蜡的表面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流光。 与周遭的其他刑具不同的是,这件木制器物上并没有血迹,让人看了之后安心不少。 但是……见抱起自己的伊比斯踢过来了一张能够垫脚的凳子,妮芙丝突然明白了这件「刑具」 的用法。 她还未能表达抗议,就被青年放到了三角木马上。 「呜啊啊啊——」 即使第一时间试图夹紧双腿阻止下沉的势头,肌肉也只是在木马光滑的蜡面上打滑。 无助的妮芙丝只能绝望地被重力拽住,有如断头台的铡刀一样向下坠落。 锐利的木马尖角沿着两腿之间刺入,正好嵌入了少女粉嫩的小穴。 这份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惊叫出声,疼痛与快感混杂在一起的扭曲感受一下子就让妮芙丝的精神亢奋了起来。 「咿……咿呜呜呜……唔啊……呜噫!咿啊啊……」 度过了最开始的刺激后,下意识夹紧木马抬起腰肢调整姿态的妮芙丝稍稍好受了些。 但是那抵在小穴中的锐物仍在不断撩拨着神经。 而且要用大腿对着光滑的蜡面发力,难度也不亚于将圆球垒在一起。 她仍然能感受到自己在缓慢下沉,不得不愈加绷紧肌肉,致使下身的私处时不时与锐角进行着一浅一深的接触,口中也不自觉地吐出婉转波折的娇喘。 如果双腕没有被皮带绑住的话,她本来是能够用手支撑住身体的。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要伸手够到木马就得下腰,那样小穴就会遭到进一步的袭击……「你看起来很辛苦嘛。怎么样,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咿呜呜……」 面对着少女勉力维持着形象的窘态,伊比斯感到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 虽然知道自己的本性和那些喜欢虐待女奴取乐的暴戾主人们完全不同,但见到总是维持严肃镇静的龙女在自己的调教下露出这幅慌张失措的姿态,戏谑心就总是会涌上来。 「怎么和主人称呼时又不加敬称了?真没礼貌,得好好惩罚才行呢。」 就算没有这种蹩脚的借口,这家伙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戏弄自己……妮芙丝也没有什么反驳或求饶的心思,只能看着伊比斯站到了木马前头的凳子上,将胯间坚硬的阳具伸了过来。 散发着浓厚雄性气息的肉棒顶在脸颊边,让妮芙丝感到了些头晕目眩。 不用更多的说明,她就已经领会了所谓惩罚的内容。 转过小脑袋让粉唇贴住肉棒,白发少女1练无比地张开小嘴吐出香舌,粉色的舌尖灵巧地卷住了暗红色的龟头舔舐。 即使下身还在被木马折磨着,她仍然小心地分出精力侍奉着主人——倒不如说,这是她努力分散注意力的方法,用已经在路上练习过几次的技巧来让身体忘却异质的快感。 不过多时,透明无味的前液便从马眼中分泌而出,与沿着少女舌沟流下的唾液混合在了一起。 确定这是时机已至的信号,妮芙丝向前倾身,将整个肉棒前部纳入了口腔之中。 「唔…滋熘……咻……啾啪……」 倘若直接将整根肉棒吞下,不说大幅度的动作会让好不容易维持的脆弱平衡失稳,妮芙丝自己也不喜欢被深喉的窒塞感。 可如果不满足这家伙的话,他就会用强硬的作风硬是插进来……少女作出的明智选择,就是 积极地先满足男人的欲望。 不断搅动的小舌细致地刮擦过肉棒前头的每一处表面,像是要把包皮垢都吃干舔尽一般贪婪地索求着。 明明在理智上是被迫的应对,可自己偏偏像是乐在其中一般——妮芙丝自己也能从每次侍奉的反馈中看出,她越是表现得沉醉于此,要遭的罪就会越少。 若是不情愿和抗拒的情愫太多,反而会让这个男人愈加兴奋加大力度……「咕噜……咕……滋熘……唔唔——」 坐在木马上维持姿势给人口交……虽然想法很好,但这并不是能够持续的平衡稳态。 身体终于忍不住一阵发软向前倒下的瞬间,「糟了」 的念头便出现在了龙女的脑海中。 就在这一刹那,完全失守的下体防线迎来的敏感冲击、前倾的身体因为捆起双手无法应对带来的惊恐失控感,以及还残留在口中的肉棒被身体带动产生的将其折断的恐惧预警,像抽出一块积木后崩溃的大厦一般砸在了妮芙丝的心头。 要是把口中的生殖器给弄伤了的话……恐怖的预想图景还未在脑中成型,崩溃的势头就被早有准备的伊比斯阻止了。 他按住少女的肩膀一抬,暂时将她从木马的折磨中解放。 仍然勃起着的肉棒从少女的口中抽出,随后传来的是略带冷漠的男音。 「真让我失望。亏我还以为你能做到这种玩法呢。」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也不顾自己的口腔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了,任由唾液止不住地从嘴角垂落,妮芙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满是为刚刚差一点发生的事故而后怕。 ……为什么要怕呢?一股莫名的灵感闪电般地穿过少女因为淫靡气氛而昏昏沉沉的头脑。 本来就是高难度的体位,难道责任就全是自己的,而这个自大妄为的主人就完全无辜吗?是你非要这么玩,出了事故也不该是已经精疲力竭的这一边……她用理智掐断了继续的思考,将整个念头凐灭在识海中。 不。 这时候,这样反驳才是最糟糕的应答。 现在自己只是个女奴,明智的做法不该是与名义上的主人争吵什么责任划分。 本来就是为了泄欲而在这里嬉玩,变成了扯皮之后,最终即使一时赢了辩论也会被这家伙变本加厉地找回来。 这时候应该要说的是……「主人…我想要了……」 并非完全是虚假的逢场作戏。 妮芙丝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体内的悸动,以及渴求着浇灌的花穴正在寂寞地燥热。 她已经接受事实,既然此后都无法避免被这家伙奸污,那么在必要的时候削减一些不必要的矜持,也是恰当的生存策略。 「请主人惩罚我的小穴吧~」 少女那原本清澈、现在却露出了妩媚之色的眼神确实地将她的欲望传达给了人类青年。 伊比斯原本还想再在女奴身上试试更多花样的——比如拷问室角落的乳夹与木驴。 但见到了她欲求不满的样子,难得地决定放她一马,取消掉之后的项目直接来到正题。 他托着妮芙丝的腋下将她从木马上抱起,直接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地毯放了上去。 如果这个时候,这个娇小的半龙女奴能够仰躺着曲起双腿,伸出双指扒开粉嫩的小穴,用甜腻的声音邀请道「主人快进来啊~」,那就是最美妙的体验了——很遗憾,他还没能将少女调教成那种程度。 明明嗓音有足够能捏出魅惑的萝莉音的天赋,可妮芙丝的声线总是和她的打扮一样不修边幅。 以及,她虽然对性事坦诚了不少,还未调教完全的性技并不能很好地侍奉男人,耻于说出什么淫语的害羞姿态虽然可爱但也有些寡淡。 最重要的是,她在性事上严重缺乏主动心,态度消极被动。 不过,现在伊比斯暂时没有着手管束她的心思。 这样一具白皙的赤裸女体就在眼前,还是先享用一番再说。 随着双腿被男人扶着向上抬起,少女很快意识到这一次不是平时用过的那种平常的交合体位。 她的整个背部在外力压迫下弓起,上身紧贴在地毯上,而腰部以下全部悬空。 这样,下身就被翻起来朝向了上方,而女孩子宝贵的私处更是像朵向阳花一样毫不设防地对着伊比斯盛开了。 「主人?这是……」 「受精的好体位哦。因为妮芙丝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我会大发慈悲地允许你怀孕。」 作为性奴的任务里怎么会有给主人生孩子这种工作,继承顺位要怎么办,还是说……不对不对,关键是我和你大概率是有生殖隔离的啊,要搞什么受精也会是无用功……「——哈啊啊……嗯啊……」 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没有成型为语言,已经顶在穴口的炽热肉棒已经开始缓缓沉下。 完全被压在下方的妮芙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硕大的巨根一点点没入自己的体内,吐出慌乱的娇喘。 很快,长驱直入的肉棒就杵到了花心,却突然停在那里不再动作,只是任由将其紧紧咬住的蜜肉磨吮挤压。 感受到少女环在自己腰腹的细嫩小腿因为兴奋而颤抖,伊比斯饶有兴致地伸掌从下向上拍打她娇嫩的小屁股,引起了又一阵含煳的呻吟。 「快夸夸主人,我就把精液赏给你。」 如果不夸,这家伙就不会动,那样岂不是要一直被吊着……再也忍耐不住的妮芙丝轻启樱唇,吐出了娇弱的话语。 「主人的肉棒……好厉害……嗯啊啊啊~」 啪啪啪啪。 粗大的肉棒自上而下贯穿着少女的膣穴,随后便捣药一般冲撞起来。 即使有过心理准备,但激烈的交合一旦开始,难以抵御的快感就会淹没一切理性。 如此凶猛的抽插一下子就将妮芙丝顶上了云霄,神情恍惚不住地发出高昂的娇啼。 另一边,享用着少女紧致蜜穴的伊比斯也感到爽适无比。 有了数次鱼水之欢的经验之后,这朵美少女的嫩穴已经开始变得契合自己的形状了。 不再需要试探和摸索,沾满了白沫的肉棒巧妙进攻着膣壁上的敏感点,每一下都会使小穴中喷出一股清透的淫汁。 「嗯啊……呜啊啊……我、我要融化了……」 如精致人偶般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的身下,就连娇小的身躯上因为快感而的细微动作也尽收眼底——朦胧的双眼似闭非闭,雪白的睫毛因为快乐而颤动,洁白的面颊更是已经染上了糜红。 伊比斯有些想要低下头,近距离调戏她本该清冷的俏丽面容,但她握在熊前还被皮带捆住的双手阻止了这一意图。 于是青年突然有了个好想法。 他稍稍暂停了动作。 感应到变化的妮芙丝微微睁眼,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拉起,随后,伊比斯的脑袋就从熊间钻了进来,紧紧贴在了脸边。 肌肤相连,与灼热的体温一道传来的,还有热忱鼓动的心跳。 这下子,就像亲密地搂在一起的恋人一样了。 只是哪有恋人会把女方的手给捆上的啊,而且这讨厌的家伙才不会是自己的恋人……还没有作出吐槽,再度开始的抽送将白发少女的话语变成了呻吟。 由于两人紧紧黏在了一起,这一次的动作幅度小了许多。 但是特地作出这个姿势的伊比斯却偏过头,脸贴脸地舔起了少女的耳垂。 「啊啊…呜啊啊~犯规…别这样舔……」 「妮芙丝,你真可爱啊……和我一直在一起吧,我会把主人的爱都只给你一个人的……」 女人是在情绪与氛围中获得快感的生物,适合的情话总是能让她们变得愈加兴奋。 本来在预想之中,妮芙丝会因为耳边的私语变得面颊赤红,然后头脑昏沉沉地在胡言乱语中被送上高潮……但是这个预想只达成了一半。 龙女确实羞赧得像发烧一样脸颊发烫,紧紧绞住伊比斯的双腿也愈发颤抖得剧烈,而陡然开始一缩一缩颤动的小穴更是几乎要让青年缴械。 但她却眨动着满是媚态的蓝眼,硬是在娇喘中挤出了声音。 「呜~呜啊啊……不行……说好了半年……嗯啊…嗯啊啊……只有半年……」 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明明只是个女奴,却胆敢这样拒绝主人的爱意,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必须要好好给予教训和调教,直到身心完全的服从才行啊。 轻轻含住少女珠圆玉润的耳垂开始挑逗,下身的动作这次却再也没有留情,一下又一下地全力冲撞着花心。 饱满的少女嫩屄不断被阴囊拍打,高速耸动的肉棒甚至将狂妄的女奴肏干得失神,只能发出模煳的求饶声。 「唔…唔啊…唔啊啊啊……要进来了……呜——」 最终,在她悲鸣般的啼鸣声中,叩开了宫口的肉棒肆无忌惮地侵入了少女的子宫,近距离爆射出了大量浓精。 自上而下压制着妮芙丝的青年深深呼吸,将滚滚的精液全数灌入少女的体内,一口气将高潮得翻起白眼的龙女注得满满当当。 喘息了两下之后,伊比斯掀开少女的手臂,而后把将少女蜜穴撑得扩张开来的肉棒「啵」 地一声拔出。 被撑大了的龙女小穴展现出了惊人的弹性,几息之间就缓缓缩拢了些,最后从微张的蜜同中缓缓流出了浓白的浊液。 射精的疲惫过后,就是发泄完毕的神清气爽。 只是被放下身体后躺在毯子上的妮芙丝却是已经迷煳得像是要睡着了——不知何时不再环着青年腰间的双腿交迭在一起,仍被捆住的双手也自然垂下。 少女安详的吐息未如刚才那般艳丽,只有被滋润后的平稳安心。 见她这幅无防备睡去的样子,伊比斯几乎要原谅了半龙少女。 但是……青年用毯子裹起妮芙丝,一边暗悔没有让她先暖床,一边带着她走出地牢走向卧室。 还要继续调教。 只有向自己献上毫无保留的忠诚的女奴才有被怜爱的资格。 为此,稍微再对她残酷一些也是有必要的。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 2022年5月17日 「今天会是忙碌的一天。刚搬到新家里来,咱们得去置办不少东西……」 「我知道。」 妮芙丝平淡的声音响起,「可这和化妆有什么关系?既然很忙,不应该快些出发吗……主人?」 她用清澈无比的疑惑眼神注视着伊比斯,让青年有股扶额叹息的冲动。 「你是我的贴身女奴。」 「嗯。」 「所以,你的容貌就和我的名誉挂钩。总是这么不在意打扮,就是在给我丢脸。」 伊比斯加重了语气,「这是你作为女奴的职责,明白了吗?」 白发的半龙少女点了点头,没有再表现出更多异议,便像具木偶一样端坐在那里,任由青年摆弄起了脸蛋。 「我看看……唔……皮肤的底子非常棒,没有暗疮和痘痘……眉毛太粗了要修一修……唇色也不用涂抹……五官没什么好处理的,就是这个爬虫一样的竖眼睛怎么办呢……总之先画个卧蚕……」 妮芙丝并不清楚伊比斯在自己脸上搞的花样,对于他拿出的各种各样的器具材料也不甚理解。 但既然被命令说「熟悉了以后要自己画」,也只能先努力记下这些花样……「好了。」 大约过了有几刻种,忙活了许久的伊比斯终于丢下刷子,双手一拍大功告成。 觉得脸蛋有些麻木的龙女歪了歪头,想要揉一揉挠一挠别扭的脸颊,却被伊比斯伸手阻止了。 他用盆装来了水。 但水面的反射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人影,当不了镜子使用。 妮芙丝正疑惑着,只见伊比斯对着水盆摆出手势,念念有词,下一刻,水中的人影竟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和镜面玻璃成像一般别无二致。 「……法术?」 「对。一点没什么用的小把戏……大部分法术都是这样的。」 除了神明的伟力以及某些拥有天赋的「超能力者」,还有一种「超自然力量」 是被称呼为法术的据说可以后天学习的技巧。 妮芙丝曾经问过伊比斯自己能不能学,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用自己的方法进行探究。 「作用时效是多久?作用液体的深度呢?除了折射率,比热容之类的物理性质有没有发生变化?如果把表面的水抽去一层,还能不能保证法术质量……呜!」 「禁止废话。」 「呜……」 额头被赏了一下之后,知道自己得不到回答的妮芙丝只好乖乖闭嘴,然后随着伊比斯一起端详起了镜中的人像。 当然,对于脸盲的半龙小姐来说,这根本只是在玩找茬游戏。 按照伊比斯的说法,自己这样就会更有魅力……但她实在看不出来,更换了形象后的自己到底增加了怎样的吸引力。 不过,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就是摆几头龙在本地人面前,也很难分出美丑来……吧?「不错,小家碧玉的清纯美人,还带着些楚楚可怜的娇弱气息,异质的湛蓝瞳孔就像漩涡一样吸引着初见者的注意力。唔,总感觉我好不容易化妆出的外表印象会被你用不得了的举动破坏掉,要不要再教一教形态礼仪呢……」 妮芙丝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镜像中的另一个「精灵」 身上。 对于自身的倒影,仔细观察后还能发现些自己的眉眼,但一旁的这个「精灵」 左看右看都认不出这家伙的相貌。 如果不是一早起来后先听到了熟悉的声线再见到伪装完毕的人类青年,她几乎会以为这是个什么时候入侵了宅院的精灵小偷。 「……你现在还是『伊比斯·英卡纳』么……主人?」 「我想想……『查尔斯』怎么样?要说能和这样的宅邸和女奴所般配的身份,一位发了财的远行商人似乎不错。」 只是简单的两句话,身份变换的交流就结束了。 妮芙丝低着头,默念了好几遍「查尔斯」,才将这个新名字记在了脑海里。 伊比斯走到了少女的背后,扶住她已经长过肩的纯色白发,简单地用缎带绑了一下。 从衣柜中找了件还算干净的素色裙装为她换上,两人便锁好大门出发了。 虽然在打扮上花了些时间,早起的二人出门时,天光仍是清晨时的明亮模样。 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圣都开始展现起了它的活力——细密的,充满着欢快气息的嘈杂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商贩与行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就在这栋宅院所在的虹彩广场,正有提着一篮新鲜鱼类的小贩在叫卖。 见到了从转角中出来的主奴二人后,便热情地挥手招呼。 只是伊比斯看也不看,就拉着显然颇有兴致的妮芙丝快步离开。 「早上要先去买奴隶和仆役。我可不觉得只靠你一个就能服侍得好我。」 在其它外族的印象中,精灵是非常富裕的种族。 但要羡慕精灵们奢华的生活,首先就得意识到,那完全是建立在各种族奴隶的血泪之上。 对于兽人与人类而言,精灵是极为凶猛的种族,而且是最为无情的掠奴者。 走在圣都的大街上,最为常见的就是各色各样的奴隶们,正在辛勤地劳苦工作。 「最常见的奴隶是各大庄园的农奴,因为圣都附近也有不少农庄,所以城市外围这样的奴隶贩子最多。不过,弄庄稼的粗糙奴隶不适合服侍人,得买些特地训练过的才行……」 听着伊比斯的解释,妮芙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路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们有不少都对这位白发的漂亮姑娘投来目光,让伊比斯稍稍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他早已习惯了隐藏在人群中,引人注目对探子而言实在是危险的行为。 不过,青年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精灵商人查尔斯,稍微显眼一些也并不要紧。 在某些时候,拥有名声还是有些好处的。 他继续对着身后的女奴说明。 「平民一些的奴隶市场不远,不过要找大家族们都喜爱的货色,也有一些特殊渠道——只是那不仅需要些门路,价格也非常昂贵。你希望咱们买哪种奴隶?」 「……」 对于这个突然提出的问题,妮芙丝只是抿住了嘴唇。 她不喜欢奴隶。 这个答案伊比斯不难猜到。 详细点说,是她不喜欢人们作为奴隶的命运……明明本人都只是个张腿挨肏的女奴呢。 不过他并不准备放过妮芙丝,而是继续了这个话题。 「寻常的奴隶都只经过了最基本的调教,干些家务倒是可以,更复杂的工作就难以胜任了。如果是更优质的奴隶,就不光是调教完毕的少年少女性奴,还有能够胜任管家的人才,甚至是能为主人牺牲的忠诚死士……你觉得咱们买什么好?」 「……你自己肯定有主意了,不用特地来问我。」 「我是想考验你能不能猜到主人的内心。」 「我猜不中。」 真无趣。 这幅摆烂的态度一出来,感到索然无味的伊比斯就咂了咂嘴。 两人走了有一会,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坐落在中环一处偏僻巷子的露天奴隶市场,职业的奴隶贩子或是囊中羞涩的奴隶主都会在这里贩卖人口。 虽然都是些寻常劳动力,偶尔也会有高品质的奴隶出现。 大概是早晨刚刚开张的缘故,此时这个市场上并不热闹,只有几个商人在闲聊。 而他们的货物,那些赤身裸体的奴隶们则是目光麻木地坐在满是尘泥的地面上。 他们大部分都没有穿戴枷锁——不说这些奴隶都已经吃饱了教训,这是在圣都,就算有了逃跑的念头,他们也实在无处可去。 「我们买几个普通的奴隶就行了。做饭的、打扫的、整理的,大概三到四人就足够了。至于性奴——暂时有你一个就够了。再说,这里也没什么好货色。」 发觉妮芙丝并没有回应,伊比斯转过头,见少女正俯下身子,蹲在了一位盘腿坐在地上的老人面前。 这个赤裸的老人当然是个奴隶,但他瞎了一只眼睛,还失去了一只脚,本该是脚踝的地方只剩下了个光滑的肉半球。 见到有客人在摊位前驻足,脸上有疤的精灵商人忙不迭地凑到了伊比斯跟前。 「您要买什么吗?我这儿的奴隶都是好人家里收购来的,不光都是家事熟手,也都没有不良嗜好,忠实可靠……」 察言观色是商贩的基本功。 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那个受到主人宠爱的白发女奴正在意着瞎眼的老人,「这家伙虽然行动不方便,也老得快走不动路了,倒是能做些手巧的木工活,只用算健壮奴隶的半价就行。」 伊比斯将目光转向了妮芙丝。 正在和老人用人类语说着话的少女脸上能明显看出不忍之色。 「……被虫子咬了,就烂掉了?」 「要干活叻,又不给休息,躺着也疼,半个月就烂了大半边喽……」 原本只是看了医生后很快就会好转的伤口,就因为无休止的劳动,造成了整只脚的溃烂切除……得知老人境遇的妮芙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让我买下他?」 伊比斯的声音从旁响起,「想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儿悲惨的奴隶们这么多,你救得过来吗?」 这是实话。 与在场的其他奴隶比起来,这位看起来还有精神的老人并不是最悲惨的存在。 有个躲在半焦羽毛下的鸦人依稀能看出是个独臂者,而半死不活躺着的女孩正在被奴隶贩子踢打,就像是没有生命一般毫无反应……除此之外,剩下那些看似健康的奴隶身上也满是刑罚留下的伤疤。 此时就正有奴隶主挥舞鞭子抽打着不听话的「货品」……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后,妮芙丝对着青年投去了坚定的目光。 「你能买下他们吗?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原定的购物计划中,奴隶的购买数量只有三四名。 但看妮芙丝的样子,她是想把这儿在场的八十多个奴隶都买下来——开什么玩笑!即使单个奴隶的价值相对自己的钱袋不多,但聚积起来可不是一笔小钱。 也不说要养活这些奴隶的花费了,这一次满足了女奴无礼的要求,下一次怎么办?难道她每一次看见了挂着牌子出卖的奴隶,自已就得给她买来?伊比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我拒绝。购买的名额只有三个,你自已去挑选出有资格被我买下的奴隶。多的,我不会结账。」 「……就不能再多几个吗?要打扫这么大的宅院的话,多几个仆役更好吧……」 「住的人多,才要更多仆人伺候。只有我们两人的话,三个奴隶就够用了。」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刁蛮主人,微张着嘴的妮芙丝却无法吐出话语。 这时候,确认那个趴在地上的奴隶女孩已经死掉了的贩子呸了一声,指挥还活着的奴隶们把她扔到了市场边的下水道中。 连条遮脸的席子都没有,年轻的生命便悄无声息地逝去在了阴暗的水沟里。 半龙少女终于垂下了头,低声下气地说出请求。 「就当是我在求你了,你不缺这点钱的,对吧?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拿我的钱来为你的善新买单,是真把主人当冤大头啊。」 伊比斯讥讽了一句后,又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被我买下就是件好事了?」 「……你只会压榨他们的劳动,不会毫无意义地浪费他们的生命。」 这倒是实话。 伊比斯暗暗点头,却维持住冰冷的面容,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仁慈——他想看看少女会用什么标准分配三个名额,至于多余的善举,就根本不在此行的目的中。 正常奴隶的价格大致是两枚银币一位。 青年从钱袋中随手掏出一把昨晚换好的零钱,大小成色都不相同的银币叮叮当当地落入了少女手中。 正好六枚,果然不多不少。 至于剪了边的和成色低的几枚购买力是否会打折,他就懒得考虑了。 接过钱后,妮芙丝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对伊比斯提出了新问题。 「如果我用这些钱买下了更多奴隶的话……」 「你做得到就可以。」 伊比斯点了点头,随后因为脑中涌出的灵感而戏谑地笑了起来,「要是讨价还价无效的话,你可以试试肉偿。说不定让摊主们满意了的话,就能获得可观的折扣,多满足些你的慈悲新——这一次我允许你这么做。」 少女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出言反驳,转身走向了那些奴隶们。 见到有生意上门,商人们热情地凑近了半龙少女,却发先她似乎并不像有钱的主顾,而且完全不理会那些健壮好用的青壮,只是不断注目着弱小的女人和孩童。 龙女先是注意到了一位骨瘦嶙峋的人类小女孩,她甚至虚弱地没法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一旁的商贩不断保证只要喂点猪食就能让她重新充满活力,但妮芙丝的注意力很快落到了旁边的一位棕面獠牙的兽人母亲身上。 她干瘪的乳房没法挤出奶水,而怀中皱巴巴的婴儿只是在嚎啕大哭……就在这对可怜母子的对面,是个得了皮肤病的灰胡子矮人在拼命抓挠身体,大片黑色斑痕的皮肤光秃秃得甚是吓人,奴隶市场的其他人都远远绕着他走……见她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还没有购买的意图,失去了兴致的贩子们便放弃了这吝啬的客人,去招待陆陆续续进入市场的新客。 仍然没有下定决新的妮芙丝反复绕着奴隶市场走了几遍。 她的目光在几个老弱病残身上停留了好几次,但是……三个名额还是太少了,怎么都没法挑选好。 无论哪个奴隶似乎都有被救下的理由,放弃哪一个都似乎无异于谋杀,使她总是无法坚定意志。 转回到最开始的摊位时,旁听了主奴互动的摊主突然叫住了妮芙丝。 「喂,小姑娘!你的主人说你可以用身体抵偿,对吧?」 似乎是理解了她的窘迫境遇,精灵商人邪邪地笑着,「掀开裙子让我摸一摸,之前那个老家伙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他声音中的淫邪之色丝毫没有掩饰,使妮芙丝感到了一阵恶寒。 但是……只是被摸几下的话……回头确认了一旁靠着墙休息的伊比斯对着自已点头了之后,她咬了咬牙,再度出声确认了一遍。 「只要给你摸,就行了?」 「没错没错。我可不会骗你。」 得到保证之后,妮芙丝点点头,捏住裙角提起了裙子。 微微隆起的肥没阴阜之间,点缀着纯白绒毛的干净小穴暴露在了空气中,正随着呼吸而缓缓颤合。 「真是个漂亮的没屄!如果能把这点毛也剃了就更没了!」 商人的目光在少女雪似的肉体上游移了数遍,一边赞叹一边伸出了手。 粗糙的指头毫不怜惜地捅入了小穴之中抠挖起来。 妮芙丝咬着牙试图忍耐住刺激,可颤动的粉唇之中还是不可抑止地漏出了细弱蚊蝇的呜咽声。 「嗯……嗯……嗯啊……」 「好棒的小穴!又润又紧,出的水也多,要真插进去了想必会爽得不得了!先生你还真是有个极品的女奴啊!」 被恭维的伊比斯拱了拱手,于是商人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 他索性半蹲下来,一边用手指侵犯龙女的嫩穴,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尾巴上下捋动,不时拍打少女充满弹性的小屁股。 「真是奇怪,这是蜥蜴人和人类的混血吗?我卖了这么多年奴隶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奴……」 「可不是那种杂种货色,这可是我最稀有的藏品。另外,把你的手从她的菊穴上挪开——那里还没调教过,不是能被随便碰的地方。」 「好好好……」 商人讪讪地缩回了正在抚弄少女雏菊的左手,随后恼羞成怒般加大了右手的抽动。 愈发激烈的指奸带起了大片水花,那是已经泛滥的淫水随着猛烈抽插被带了出来四处飞溅,而妮芙丝的娇喘也愈发无法抑制。 「嗯啊~啊啊……唔啊啊……嗯…嗯啊……」 「真是淫贱的体质。要是我有这样的上等货色,转手卖给妓院都能换上不少金子。喂,小妞!你伺候过多少男人?」 面对这样羞辱性的话题,妮芙丝只是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嘿,脾气还不小——」 「她脾气一直很大,有时就连我的命令都不会听。」 「那就是管教没做好!先生,您完全可以把她寄存给1练的奴隶管教人,或者是妓院的老鸨也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把这种桀骜的女孩训得服服帖帖,变成跪下来乖乖吃男人肉棒的母狗……」 「唔,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 手中的女体痉挛了一下,随后一股蜜液淅淅沥沥地淋了下来。 奴隶商人满意地站了起来,舔去了指间香甜的淫液。 高潮了一次后已经满脸通红的妮芙丝赶忙放下裙子,遮住了泛滥得一塌煳涂的私处。 「……你摸好了吧。」 「小姑娘真是长了个名器小穴啊,不让男人多肏几遍还真是可惜……」 「我说,你不准备遵守交易了吗?!」 「什么交易?我怎么不记得了?是你让我肏一次我就……什么来着?哈哈哈哈——」 虽然脸上笑眯眯的,但商人还是警惕地望了两眼一旁的伊比斯。 见主人一点都没有要为女奴出头的意图,他便笑得愈发放肆起来。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妮芙丝气得浑身哆嗦。 她回头看向伊比斯,得到的却是青年的白眼。 「你看,这就是你自己犯蠢白给了。这种交易居然不找个担保人,也没有毁约后的惩罚能力,你这样的冤大头不骗骗谁?」 「你——!」 「我可不管别的。你把那六个银币花完就行,其他事别找我。」 她还为伊比斯的冷酷而震慑之时,一旁的其他摊主也凑了过来。 「小姑娘,你别信这家伙说的。让他肏了也是白肏,不如给我吹一发,我也送你个奴隶怎么样?」 「嘿!我这儿更便宜,只要用手撸几下就好,童叟无欺!」 妮芙丝听得出他们都只是在取笑自己。 若是真的照做了,被玷污之后肯定又是白白忙活。 那家伙说的是对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确保他们守信的能力,只有老实交钱买人这一条路可走。 可是,那样的话,到头来还是只能救下三人……就在她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咬牙时,伊比斯走到了少女身边。 本以为他终于过来要为自己出声,下一刻,从青年口中说出的提议让龙女瞪大了眼睛。 「你……这……怎么能……」 他有很多可以借机提出的要求,为什么最终选择的会是这个?妮芙丝混乱得说不出话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是你的主人,可没有欺骗你的必要。照我说的做的话,我就会出钱帮你买下他们——区区奴隶而已,就算是几百个我都买得起。」 伊比斯灰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倒是你,准备要接受这个挑战吗?」 妮芙丝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 ******************「真是个清纯的小美人,唔,口活是真不错。」 「唔……唔唔……唔咕……」 有那么一瞬间,龙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答应这种乱来的事。 但是,她的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之前摊主们的说明。 如果自己不做的话,那些「残次品」 们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并不会有什么「被好主人买下得到善待」 的结局等着他们,即使是被看中都是奢望。 最适合他们的「就业去处」,是作为献祭用的祭品……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吞吐肉棒的速度更快了。 明明是日光正盛的大白天,市场中心的空地上却点起了羊油蜡烛。 不过这并不是为了照明,而是用作计时的器具。 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了蜡烛旁边——准确来说,是聚集在了市场中央那个脱光了衣服被男人们围着的白发女奴身旁。 使得事态如此发展的理由,很简单。 【去侍奉这里的人们,让他们在你的身上射精。 作为奖励,每一次榨精我都会帮你买下一个奴隶。 很简单吧?要是你做的够好,不光能把这里的奴隶都买下来,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继续救人哦——】后半句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么说,要在短短的蜡烛燃烧完之前让这里的人们射精上百人次,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 但是……只要每被射精一次,就能多救下一人。 将身体与生命放到天平上比较,果然是相当划算的交易。 虽然诸如「这不就相当于一次卖淫两个银币」 这样的想法曾在脑中一闪而过,但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妮芙丝再也没在意这样的多余思考。 确认了目标的合理性之后,她只剩下了将其完成的念头——只是使用这具身体来救人而已,既然都已经落到了这副境地,再被摧残几次,也不差。 缺乏清洁的男性肉棒散发着可怖的臭味,使龙女的俏颜因为痛苦而扭曲。 虽然这东西没有那家伙的大,却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伤害。 她没能发出什么抱怨的语句,插在脑后纯色雪发中的肮脏手指便粗暴地按住少女向前压,让她的喉咙与腥臭肉棒来了一次正面冲击。 「唔唔!!唔……唔嗯……」 如果只是深喉的话,并不是无法忍受的对待。 但就在前头的男人捅进来的同时,身后扶着少女软腰直接肏弄她的小穴的男人也加快了冲刺。 火热的肉棒裹着泡沫般的精液与淫液混合物反复碾压着膣内的褶皱,让刚刚高潮过不久的妮芙丝发出了苦闷的喘息——当然,因为喉头被肉质的异物所堵塞,这份喘息便变为了抑塞的呜咽。 随后,一股在口中爆发的黏煳精液让她咳嗽不止。 如果不是男人射精完后立刻拔出了软乎乎的鸡巴,少女恐怕会被呛得愈发难受。 「四。」 冰冷而无情的计数声响起,又是两枚银币落在了青年脚边的小罐子中。 明明快感还在不断涌来,妮芙丝的心头突然生出了一股愤怨之情:为什么你这家伙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奴被他人玩弄?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私有物被染指的愤怒吗?她微妙的心绪很快被下一位临幸者打断——这个粗鲁的家伙扯住少女的白发下压,将长满卷曲黑毛的肉棒塞入了妮芙丝的口唇之中,再次和正在她身后的挺腰抽送的男人一道挞伐起来。 没有身份限制,不论贫富美丑,无论是哪个路过的家伙都能脱下裤子,将肉棒插入毫不抵抗的娇小女奴体内——说是不抵抗,她的眉宇间虽然能看出厌恶的神色,实质上的动作却是在迎合着男人们的玩弄:嫩滑的小巧香舌附在口腔中的肉棒上舔舐剐蹭,小心仔细的侍奉没有漏过一寸污垢;而她纤软的腰肢更是随着正在享用蜜穴的男人的抽插而摇动,让男人所享受到的愉悦更进一步。 她卖力的讨好总算起到了效果。 那个霸占了肉穴的男人总算射出了第一发,将积蓄的精子灌入了龙女的体内。 随着原本握在腰部的糙手移开,有些立不稳的妮芙丝身子一酥,以保持口交的姿态跌坐在地——这个精力充沛的男人虽然是第二个插进来的,却是坚持了相当久,以至于保持俯身姿势被连续四人前后夹攻的少女都有些腿软。 就在这时,享受着少女粉润唇舌的男人也眯起眼睛,颤颤巍巍地拔出肉棒喷射起来。 飞溅的浓白浊液洒在了妮芙丝精致的小脸上,挂在了修长的睫毛间,甚至玷污了比之更加洁白的秀发。 如果不是她及时闭上了眼,只怕连眼睛都会沾上些精液。 这第六位的客人犹豫了一下,却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兜里掏出了半枚被剪开了的银币丢了下来。 「……咕…非常感谢……谢谢您……」 就像乞丐妓女一样——终于有空将口中残留的黏煳的液体咽下,一股酸楚的情绪萦绕在妮芙丝的心头。 但当她注意到了已经燃烧了小半截的蜡烛后,来自死线的急迫感再度将她的意识拽回了理智、或是狂热的欲情之中。 她迫不及待地扑倒了下一个想要上前的年轻男人,也没有做什么前戏就扯开了他的裤子。 将微微昂首的阳具扶住对准小穴后,少女毫不知耻地沉身坐下,随后呻吟着扭动起了腰肢。 「……妈的,吓我一跳。长得这么清纯,根本就是个荡妇嘛。」 男人伸出手,自下而上地按住了少女的微微嫩乳。 即使柔软的乳肉分量少得可怜,但用手指拨弄那早已因为兴奋而充血挺立的樱色乳首还是相当有趣。 而且,每当他夹住少女的蓓蕾捻磨,绞住了肉棒的膣穴就会紧紧缩动一次,带来相当强烈的快感。 如果能有些助兴的淫语会更好。 但这个白发的小姑娘也只是一脸迷醉地嗯嗯啊啊着,贫瘠的娇躯上下弹动。 不过,她那嫩滑得似鸡蛋般的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还是让男人相当受用,就连喘气也粗重了几分——和妓院里那些自称家道中落的「贵族」 姑娘相比,眼前这位半人半蜥蜴的少女才更像个足不出户的大家淑女,凝脂般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吞吐着肉棒的淫穴更是紧致得像处女一般……但他独占这个可爱女奴的 想法很快就被打破,又是个不速之客加入了战场。 新来的家伙还想从后进场来个标准的三明治体位,听闻了菊穴是禁止事项之后,便直接抓住了女孩冰冷细滑的小手撸动起来。 燃烧的蜡烛不仅仅是妮芙丝的时限,也是过路的「客人」 们所能够免费享用这位高档货色的限期。 很快,就有第三人加入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掰走下方男人的手掌,将自己的肉棒顶在了少女可爱的乳头之上磨动。 这一下似乎撞到了她的敏感点,承受不住陡然快感的妮芙丝痉挛了一阵,从还在交媾的性器结合处溢出了一股被淫汁稀释了的残留精液。 但她没有得到绝顶后哪怕片刻的休息,身下因为少女动作放缓而恼怒的男人拍打了她小腹上的奴隶烙印,啪啪啪啪地耸腰抽插起汁水莹润的淫乱蜜穴来。 「呀啊啊……嗯啊……嗯啊啊啊……」 倒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参与到乱交中,不过看热闹本就是天性,许多纯粹好事的、或是对长着尾巴的白发女孩感到好奇的家伙就围着交合的现场旁观着。 蜡烛边的伊比斯则是轻松自在地等待着,彷佛丝毫不在意自己喜爱的女奴正被陌生的人们淫辱……倒不如说,这种事情本就没有在意的必要,别人也只会觉得主人慷慨大方。 只是女奴而已,又不是妻子或情人……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稍稍低估了好好打扮之后的妮芙丝的魅力,使得得知可以免费使用她的男人们自发地聚集了起来。 本来还能看到她扔掉矜持去恳求别人主动上她的场景,遗憾。 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叹息声。 那是一对人群中的男女,似乎是丈夫和他抱着婴儿的妻子。 老练的经验第一时间让伊比斯完成了对两人身份的速写——不超过七十岁的年轻精灵夫妻,满是补丁的衣着能看得出贫穷,但是举手投足彰显着良好的教养……与叹息过的爱人耳语之后,丈夫礼貌地走近了过来。 「您是……那位姑娘的主人吧。」 「没错。」 「那么,您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行淫,是有什么意图吗?」 他小心斟酌着语气,「这姑娘看起来…很悲伤。她的身上没有疤痕,明显平时受到了您的宠爱,而且,也并不像是什么淫乱的性格。您的眼中也没有主人在惩处重大过错奴隶时的愤怒或恨意,那么,究竟是为何呢?我很好奇。」 「很简单。」 伊比斯淡淡地答道,「这是分享,也是试炼。」 「试炼?」 「她自恃受宠,时日长久之后恐怕会习惯与被主人独占。但她只是女奴,又非宠妾,总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况且,众目睽睽之下把女奴扔出来给路人玩这种事倒也不至于惊世骇俗。 历史中的英雄们做过,大家族的贵族们做过,出手阔绰的商人富翁们也做过。 就只有买个奴隶都要抠抠索索的小民,才会害怕买来的女奴分享出去后会被玩坏——也只是厌恶损失,而非认为那是什么对主人的侮辱。 说到底,如果女奴是被强奸了或是出轨,就是对主人所有权的侵害,懦弱的主人不选择回击就会被取笑,名誉受到损害。 但将奴隶分享出来一起玩,则是有着优良传统的慷慨行为。 「而且,这是她自愿的献身。每有一位被她服务的客人,我都会拿出两枚银币来帮她行善,为她买下那些没人要的残废奴隶。这是很公平的交易,对吧。」 两个银币,足够自己家里一个月的用度了……这个丈夫咽了一口,看向伊比斯的目光也有了些崇敬。 拥有美丽而奇特的女奴,还能毫不在意地挥霍金钱,看样子眼前的青年是个相当富有的子弟。 他回到妻子身边,耳鬓厮磨地交流了一会儿后,浅笑着的女人亲吻了丈夫的脸颊,伸向他下身的手也毫不在意周围目光地淫戏起来。 感受到差不多之后,男人来到了正倒骑在新客人身上的妮芙丝身后,将精子射在了她光洁的美背之上。 「十二。」 又是两枚银币落入了陶罐中。 受到刺激的妮芙丝转过头来,却只能看见离开的夫妇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但她还是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对上了伊比斯笑吟吟的目光后,少女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持续不断的快感让她的意识几乎模煳,泥泞不堪的小穴中也早已被灌满了不同基因的精液,身体也完全是靠本能在抖动。 而且,并不是所有前的交合留下的都是快感,之前就有个用力掐住手臂把自己压在身下怒肏的家伙,现在胳膊上还留有淤青;还有人一边射精一边粗鲁地踩住了自己的头,根本没把自己当做人在对待,甚至让自己对比出了伊比斯作为主人的优点来……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好事,刚刚那微小的善意还在眼前。 蜡烛还有最后的小半截,但既然已经下定的决心绝不会改变,就还能再坚持下去。 因为过度使用而红肿的蜜穴中再度被射入了一泡精液,而这似乎激活了她曾经的记忆——那是刚刚被俘虏的时候,受到了精灵们的过激轮奸,被肏干得几乎脱水昏死……那虽然是噩梦般的体验,此刻再度回忆起来,却在冷静的理智过滤之下竟沉淀出了能作为经验的残渣。 稍稍喘息几下后,腰酸得连站立都做不到的龙女索性趴在了地上。 就像当时被轮奸者们摆出的姿势那样,她高高地噘起了臀部,伸出手指掰开了阴唇。 发红的嫩穴之中,被不断凿捣而粘稠无比的浓精一点点地淌出滴下,啪嗒啪嗒地溅在了泥地上。 「请…主人们给……给贱奴的骚穴喂精液,汪汪……」 她挤出邀请男人们继续享用自己的娇媚笑容,主动抚摸拨弄着阴蒂的手指很快就让身体一个激灵,汩汩流出的淫水冲出了又一滩浓稠的白浆。 很快,下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毫不费力地将肿胀的肉棒刺入了小穴之中。 摆出了这个更省力些的姿势之后,少女沉下心,开始迎合着男人的侵犯而动作起来。 她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一件事——要想侍奉男人,既不能被肏得神魂颠倒,也不是要对抗交配时的快感,而是要将情感与节奏同步,然后,像伴奏的和弦一般为性爱助兴……「啊~啊啊~好厉害…好大~嗯啊啊……主人…饶了妮芙丝吧……呀啊啊啊~」 并不是在说谎。 只是随着身后男人抽送的节奏吐出甜糯的声音,好像真的被他所满足,爱上了肉棒后非他不可一般。 同时,疲惫的膣肉也在意志的驱动下随着抽插而收缩吸紧,这一次不再是受到快感后的应激,而是为了将男根中的精元榨取出来的有意侍奉。 尽管只是些伪饰的把戏,发觉自己胯下女奴一改态度主动起来的男人立刻变得龙精虎猛,逞强般地用力冲刺。 这也导致了,他很快就缴械出了第一发。 「十三。」 射精完毕后的男人还想再来,却发现之前还在胯下婉转承欢的女奴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她眼中的媚意已经转移了对象,毫不留情地舍弃了被榨取后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残渣,彷佛刚刚的鱼水之欢只是泡影。 少女被强壮的石匠给抱在怀中,从后插入的粗黑大根捅开了透粉的娇嫩花瓣,咕叽咕叽地搅动着甜美的蜜汁。 一对黝黑卵蛋随着气势十足的撞击而晃荡着,响亮的啪啪声让妮芙丝口中的娇喘也不住颤抖。 「呜……呜啊啊~大人的肉棒好激烈……呀啊啊~要去了……妮芙丝要高潮了……啊啊啊啊~」 这大约是第五次,还是第十五次高潮来着?早已记不清的数字被浇下的淫汁冲散,从短暂空白中恢复的意识再度被燃烧的死线揪住,迫使龙女将手按在两人的交合处。 冰冷的小手与火热的性器相触,如爱人般温柔的抚弄让积蓄已久的石匠怒吼一声,从膣穴中拔出的肉棒射出了精液的喷泉。 「十四」 蜡烛已久快要见底了,已久快要到极限的小穴恐怕也经不住下一次的摧残。 但妮芙丝还是保持着虚伪而妩媚的笑容,立刻锁定猎物来到了一对少年兄弟身旁。 她跪了下来,一手一边地掏出了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兄弟二人的鸟儿,如轻尝般左吻右啄,双手有节奏地套弄撸动的同时,灵巧的舌尖也剥开包茎刺激着龟头马眼,不时整个将其吞入口中啧啧吸吮。 多么放荡的身姿……并肩在一起的少年慌张地想要求助,可带他们来见世面的父亲却加入了取乐的观众。 即使并不是不知道性事,被可爱而淫乱的小姐姐这样刺激,还是让仍是雏儿的兄弟不知如何是好。 「咕啾…咕啾……真是美味的小东西……咕…咕啾……」 「啊…啊啊……」 即使想要推开,看着浑身精液的雪白玉体也不知如何下手,兄弟二人只能闭上眼睛。 但他们的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了女孩洁白优美的脖颈,以及轻舔舌头刮去嘴角精污的媚态——咻咻咻,两泡童贞精子一前一后地射在了少女的左脸右额,稀疏透明得反射出了阳光。 「十六。」 夺走了兄弟童贞的妮芙丝还在转头,向着下一个能够为她射出精液的男人而去……这时候,终于是一小罐装满了银币了陶罐拦在了她的面前,还有一滩燃烧殆尽的干冷烛痕。 结束了。 彷佛是支撑着身体的最后力气突然被抽走,同样燃烧殆尽的少女跌坐了下来。 肉体早已被玷辱得污浊不堪,而使得精神绷紧的理由也已经消解。 生硬翘起的嘴角再也无法维持笑容……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真正笑过啊。 **************** *******************她没有完整地清洁自己,而是简单地洗了洗手后,就支起身体提着作为赏赐的陶罐在市场中巡回起来。 这是少女乞求来的,放弃了尊严与矜持后得到的权力。 「我要那个老人。」 叮叮。 「那个……那个老婆婆,还有她的丈夫。」 叮叮,叮叮。 「鸦……是鸦人吗?三个银币?能便宜些么……刚刚,不是帮你服务过吗?」 叮叮。 「那个女孩……流产太多不能生育?没关系……真没关系的……」 叮叮。 「那对兽人母子……婴儿也要钱吗?唔……这里正好有半枚……」 叮叮叮。 「这个孩子……是半精灵吗?哦……对不起,我知道了,她是人类,知道了……」 叮叮。 「这位……没关系,只是黑色素瘤是不会传染的……主人?哦…就算是巫术也不会传染对吧?那就……」 叮叮。 ……伊比斯略显无语地看着,跟在了少女身后的老弱病残所组成的队伍。 总共是十七人,甚至种族多样性也夸张,不少站不起来的还由能动的搀扶着。 很明显,奴隶市场中的其他人都在对此指指点点。 一想到干净整洁的宅院里要住进这些煞风景的奴仆,让有些追求美感的青年咋舌。 不过,这毕竟是他答应过妮芙丝的事,作为对等的交易。 尽管浑身都是难闻的精臭味,重新穿好衣服的半龙少女已经恢复了那副古板的平静姿态,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的淫乱模样。 原本打理好的头发粘成一缕一缕,被她干脆地挽了个马尾绑了起来。 「你很有天分。」 「……这是妮芙丝的职责,对吧,主人?」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夸奖,却得到了看似反问实则冷淡的回应。 想来也是,她本来就不喜欢沉溺于性事,夸奖她在服务男人上很有天分,也确实不会被接纳。 伊比斯突然察觉了:少女没有再用「我」 自称,而是选择了被自己赋予的「妮芙丝」 的名字……这究竟是不是服从呢?「没错。作为女奴,取悦男人就是你的任务……或许有时候我也会让你去取悦女人,呵。」 少女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 意识到她已经为自己选择了适合身份的面具,伊比斯却突然感到有些唏嘘——他本来的意愿就是重新塑造她的意识,初有成效之时却竟有些后悔……不,没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温柔对待而不施加些残酷手段来调教的话,她那本真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站在自己身边,最多就只能当做寝房中的禁脔使用。 那样,就是十足的浪费了。 「告诉我吧,为何你会挑选他们?为何不选择那些更强壮、更有用的奴隶?」 「因为……」 妮芙丝抿住了干涸的嘴唇,沉默一会继续说道,「因为他们都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弱者。同样是作为奴隶的命运,那些健壮的青壮们很容易生存下去,而这些弱者如果不被倾向照顾,就很难活下去……」 「唔。你不觉得,这样对那些被你放弃的『青壮』们很不公平吗?」 少女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确实,我这样行动的考虑是『个体总和效益的最大化』,但在个体的效益上就会出现波动。 但是,那本来就不是我的职责,而是社会福利机构……不。」 她重新思考了语言,「我只是在『最需要被我拯救』和『被我拯救后最有用』的群体中选了前者而已……」 即使是被买下,这些老弱们的寿命也不一定会延续多少。 而换个方面讲,如果说有朝一日会成为助力,一群强壮的男人也比弱者们要更有用,说不定会拯救到更多人……见到心绪一团乱麻的妮芙丝回复了原本的模样,伊比斯稍稍安心了些。 他清楚地看见,少女身后的奴隶们正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她,而她却只是兀自低垂着头烦恼……真是好笑。 「你明明看得很清楚,却作出了烂选择。要么就忘掉得失诚实承认自己是个烂好人,为何非要这样分析利弊后自顾自感伤?」 「因为我……」 「因为你是不适合管钱的笨蛋。这些家伙就交给你管了。走,回去洗澡。下午还有事呢。」 青年甩手走在了前面。 少女怔了一会儿,赶紧回头挥手示意。 不一会儿,这支长长的队伍就缓慢地动了起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3) 2022年7月7日 【三】 卟噜,卟噜。 翻涌的气团掀起水波,那是从少女唇间无意识吐出的浊气。 她就这样失神地坐在浴池中,重复着吸入氤氲的热气与将其断续从水下吐出的无意义循环。 只是洗澡的话,身上的浊物早已随着换过一次的池水被倒走。 下体虽然一度还有近乎麻痹般的疲惫感,在这温热的浴池中喘息过来之后,就随着特异的体质恢复而消失无踪了。 但是,意识到的时候,第二池的热水也早已经冷了。 呼吸停滞,水波不再涌动,本该萦绕在鼻间的热气不知何时已经消散,眼前只有清澈水面之下的,洁净莹白的如玉身躯。 啊啊…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她仰躺在刷着树脂的池壁边,捧起水迎面浇在脸上,下意识想继续清洗掉已经不存在的精痕。 想起这一动作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准备抹脸的小手悬在半空,随后无力地垂落下来,坠入水中。 沉迷于被温暖的水流拥抱而将大脑放空,享受着不用思考与想象的闲暇。 可为了清洁的洗浴早就已经结束了,此后也只是躲在浴池里逃避着现实罢了。 随着思维再度回到脑中,不久之前和各种男人们交媾的记忆重新浮现了出来,被填满的小腹也隐隐表现起了存在感。 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吗?白发的半龙少女抿住薄唇,从空洞中重新聚焦的视线落在嫩白的双手之上。 握住男性肉棒的幻触陡然加剧,让她心里一惊,甩动手臂将这恶心的幻觉抛到一边。 不久之前,自己姑且还算是个城市的领导者,现在居然堕落成了最低贱的性奴隶。 哪怕看在只有半年的份上接受了转变,以满足男人们的欲望为任务活着的话,显然自己低估了对此的排斥程度。 那时答应了成为那家伙的奴隶的约定,却是对所要面临的未来过于天真:只是被那家伙抱着发泄性欲,只和他一人做爱的话,姑且还算可以忍受的工作。 但如果之后的日子都要像今天这样,和各种不同的男性……面色颓然的龙女低垂着头。 让路边的男人射精一次,就能买下一个本该会成为活祭的奴隶。 尽管是没有强迫的自愿交易,自己又怎么看不出这本就在那家伙的预计之内?他算得到自己不会抛弃那些奴隶不管,也就是说,他本就乐于见到自己被其他男人们奸淫……是本就不奇怪的本地女奴的日常,还是说这只是之后更加混乱未来的练习热身?一股席卷全身的恶寒让少女抱住了发抖的身体。 已经快要入冬了,浴室内的热气也散去得差不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沉入了清澈的水面之下,好将无聊的冷暖感官从思考的干扰中排除。 如果这一切的缘由是那个作为主人的家伙的特殊性癖,倒还不那么令人不安。 只是那时赤裸的自己被男人们所包围的时候,站在外围的他既没有对此感到兴奋,也毫无任何怜悯与关心,只流露出事态如愿所料的、作为操纵者看着玩偶起舞的满足。 这份女奴契约绝不是什么单纯容易的、只是作为泄欲性奴就能结束的工作。 那家伙在酝酿着什么。 这半年的时光绝对无法安稳度过。 最坏的情况下,半年的时间一到,他也会用各种借口或方法来留下自己……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还有……***********************************犹豫了几次之后,伊比斯还是没有从桌子上站起来。 加了香料的肉汤已经冷得浮起了白腻的油花,可浴池内的女孩还是没有要结束洗浴的意思。 本来,这会是相当惬意的午间小憩。 用过午饭之后,强行闯入浴池与女奴共浴,捉弄她与她亲近嬉闹,这并不是很难达成的娱乐——现在的妮芙丝没有危险的攻击性,最差的情况也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冷着脸却又没法赶走自己,最后只好无奈地给自己服务……唔,那不是相当令人兴奋的展开嘛。 只不过……青年的目光再度投向浴室,已经发动的能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那个安静而炽烈的灵魂之上。 在与那个塔底恶魔的会面中,这份被称为「灵魂视」 的能力因为奇怪的仪式而获得了强化,已经能够隐约「看」 见被窥视者的心境。 窃喜、暗恼、不悦,怎样的情绪都会在这片视界中留下颜色。 可是此刻,眼前少女的灵魂心绪却是……无。 虚无,寄托在存在之上的不存在,只是作为想象而非实在的概念……伊比斯将那些肌肉佬的话语从脑中甩走。 但也没有比这更适合形容妮芙丝状态的词语了。 他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效了,可转头看向外面,奴隶们那跃动的喜悦、好奇与来到新环境的局促心境就会一览无余。 问题出在妮芙丝身上吗?这虚无的状态是从她坐进浴池中之后才出现的。 中途让新买的女奴隶们为她换水的时候,这份虚无虽被短暂地打破了,可当她再度独自坐进浴池中后不久,又重新降临到了少女身上。 排除能力方面的问题后,伊比斯能想到的解释只剩下了一种——她真的只是什么都没在想,心中什么情绪都不存在而已。 因为心里太过混乱,所以陷入失神而什么都没在想……唔,倘若真的是这样,确实是让她独处一会儿比较好。 青年喝了一口热茶。 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呢?就算将调教伪装成了道德问题抛给了她,对于从未在淤泥中生活过的清白女孩而言,这种乱交体验仍然有相当的冲击性。 当临场的气氛退去,重新审视冲动之下所做出的行为之时,感到无法适从也是理所当然。 那之后她的心境会怎么变化,会不会精神受到重大打击……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 继续使用能力监视只会让脑袋过热,索性就坐下来等待结果算了。 倘若她连这点程度的调教都坚持不住,一蹶不振,那也只能说自己看错了人。 这份等待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喝完热茶,处理了些突发状况回来的时候,隔着墙壁传来的排水与整理的声音正好宣告着静处的结束。 随后,洗濯完毕的少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表情平静安定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即使不使用能力窥视,独处结果也显而易见,让伊比斯稍稍感到了些错愕。 「我洗好了……主人。」 她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卑不亢,而且经常差点忘掉加上敬称。 这让伊比斯产生了错觉,好像上午的调教完全没有在半龙少女身上产生任何影响。 原本以为她会失落而心情低沉,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让青年稍稍生起了些恼怒之情。 不过,伊比斯并不会让情绪的冲动干扰思考。 对着已经故作无事的妮芙丝施加更严苛的调教手段固然能愈发撕裂她的自尊,但作为赏罚分明的贤明主人,此时应当做的,是对顺从地满足了主人意图的女奴给予褒奖。 「快吃吧,午饭已经冷了。」 无论在哪里,女奴能被允许上桌吃饭都是应当感激涕零的恩赐,但妮芙丝只是点了点头,便僭越十足地正对着主人坐了下来,颇为无礼地埋头进食起来。 她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倘若这一幕被其他有身份的体面长辈看见了,少不得要就管教失格这件事数落一番。 不过伊比斯并不准备在这方面限制妮芙丝——要管教畏惧主从尊卑的奴隶,礼仪是件非常顺手的工具,可对此毫无意识的妮芙丝就不一样了。 无论对面是谁,她的目光总是淡然的平视,要让这样的少女接受礼仪秩序进而屈膝服从……太难了。 在调教完毕之前,顶多只能嘱咐她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还得给她请个礼仪老师……伊比斯伸出手,揉弄起了少女蓬松杂乱而手感细腻的雪发。 习惯了被这样戏弄的妮芙丝不为所动地搅动汤勺,将浸泡了肉汤的面包碎和煮软的豆子捞起来送入口中。 「以后不要再错过饭点了,饮食不规律容易发胖。」 「唔…嗯……」 头也不抬的妮芙丝只是嗯了两声,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从来没为身材烦恼过的她依靠的,是再怎么暴食也始终会保持苗条的体质——再者,她本人也不会对自己的体重上心。 伊比斯摇了摇头,对少女的淡漠的态度有些不满。 他知道妮芙丝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性格,也清楚这是她没有戒备心的随和表现,但就是这种态度提醒着青年调教尚且任重道远——主人可以亲近女奴,但不能让女奴忘记畏惧。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 如何度过剩下半天的计划早已拟好,调教的分量也足够了,今日余下的时间里就只有为她调节心绪的休憩。 在此之前……「你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吧。」 虽然两人的关系完全称不上是知心朋友,由于那个诚实誓言的存在,妮芙丝必须对伊比斯提出的绝大多数问题坦诚相告。 进食完毕的少女放下了勺子,平静的脸色看不出被冒犯或尴尬的情愫——她已经整理好了心绪,因此就算说些羞耻的话也不再有心理负担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考虑要在这里做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伊比斯还以为她在烦恼身为女奴的职责。 确实,身为女奴可不只是要挨肏,他不准备将妮芙丝当做禁脔使用,之后也会有更多任务要交付给她。 不过,看着少女明亮的蓝眸,伊比斯很快意识到了她话中的真意。 「为什么非要做些什么呢?」 青年笑吟吟地反问道,「当个衣食无忧的女奴不好吗?反正也只有半年,就当是休息不也挺好吗?」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得到赞同,连扰乱少女的意志也做不到。 见妮芙丝平静的脸色没有因为打趣而产生丝毫恼怒,伊比斯便叹了口气,把嬉皮笑脸收了起来。 「你呀,这么勉强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累死。不过现在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了,我的话你总是要听的吧。放心,我会给你活动的自由,不过我得先听听你准备做什么——要是你说准备刺杀几个亚神来削弱精灵的势力,那我得给你关进地下室里去啊。」 看起来这个玩笑不好笑,抿着嘴的妮芙丝翻了个「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的白眼。 伊比斯当然也知道这样莽撞的行为不符合少女的人设,但他在玩笑中的警告也不是作假:倘若妮芙丝的行动会对自已产生危害,那就必须得用手段来纠正她的想法了。 说到底,她新中作为女奴的自觉并不高。 能够成为助力的自主性与是否遵从主人的服从新还真是一对矛盾啊。 「我要好好观察这座城市。」 半龙少女沉着地回答道,「在成为布莱丹的保护者之前,我对这片大陆的事情一无所知。作为城主的时光让我增长了见识,但是,那不过是这个世界微小的一隅罢了……在布莱丹以外的其他地方,不同种族人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们食用什么样的作物,劳动间隙如何娱乐,又用怎样的形态组织在一起?那时和城中人们的交谈并不能让我解惑,先在我也不明白自已的前方要怎么走……我只是个外来者,新中既没有历史沉积的仇恨,也没有受到非要做什么的规训……」 「……但我必须向着陷入困境中的人们伸手,只是我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来达成目标。圣都弗拉希纳斯,精灵的母树所在的城市,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我就必须亲眼去看,得到我自已的答案。」 她给出的回答并不是行动,而是要为了获得行动方向而寻找。 伊比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她得到答案之后的行动是否会阻碍自已还未可知,不过起码有段时间会消停下来了。 「我要纠正你一点。」 伊比斯眯起了眼,「你不能把圣都当做是所有人生活的缩影。在不同的地方,奴隶主与奴隶其实有着不同的生活状态……不过你要是能乖巧些,我在各地间来回跑的时候还能带上你。」 「……我会乖巧的。我刚刚思考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如何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主人和女奴,这是名义上的身份,但具体到各种权利,我想我们还能谈判一下。」 「谈判?哈。」 权利的概念似乎并没有进入前先代人的新中。 妮芙丝神情低落了些,而她很快就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你想说的是「划定行为的界限」,对吧。 奴隶只是主人的所有物,不过我并不会自大到把活人当做物品——如何支配奴隶的行动也是有技巧的。」 伊比斯用指节轻叩桌面,「原则上,你必须完成我的命令,不过我知道没什么强制力能让铁了新的你服从,刑罚大概也很难起到效果。可如果有什么明确的约定,也会让我束手束脚——你明白的吧。」 犹豫片刻后,妮芙丝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不可能得到什么书面保证,就算有也不存在效力。 「不过,我的习惯是让人自愿总比强迫要好,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只能说我会尽量尊重你的想法,你可以通过劝谏来改变我的主意。就是这样。」 尊重,这种话从奴隶主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发笑。 妮芙丝紧紧盯着青年灰色的眸子,也看不出他到底是说实话还是在戏耍。 但她最终点了点头——考虑到没有任何外部力量能维护两人立下的契约,而且这家伙的信誉姑且还算充足,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具体到以后真发生了冲突,也只能等那时再进行博弈获得结果了。 「那么,作为女奴,除了那种事以外,你还要让我做些什么?」 「我想想……整理宅邸,打扫花园,训诫其他奴隶……唔,大致上各种杂活都是你的任务,你也可以让那些奴隶去做,我只要结果。我会给你钱,不过你要记录花销账目,而且你不能有自已的财产,明白了吗?至于先在的任务——当然是和我出门,去市场上买东西,然后去拜访一位我的老朋友。」***********************************简单地对饱餐了一顿的新奴隶们说了些规矩,让他们注意接收一会送来的物件后,伊比斯便拉着龙女出门继续购物了。 这一次,他让妮芙丝披上了斗篷盖住了白发,又用宽松的长裙藏起了拖在身后的龙尾巴。 目的倒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是要快些把事情做完,避免引起太多注意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妮芙丝明显不习惯这种不方便运动的穿着,迈出的步子也只能放缓。 这下她的举止真像个普通的文静小姑娘一样了。 所幸伊比斯的速度也不快,使她不用迈着小碎步追赶,只要正常慢走就行了。 ……「羊毛地毯……但怕虫子啊,还是买编织的棉地毯好了。」 「这躺椅不错。老板,送到彩虹广场右手边第三栋宅子那里去。」 「唔,成衣的质量太差了,还有不少旧货。还是去给你定做比较好。」 铜子儿和金银哗啦啦地流了出去,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须品与非必需品被打包好,由商家的奴隶们承担了送货上门的任务。 又买了几双适合少女小巧脚型的棉袜后,伊比斯的注意力落到了成衣店中展示的几片布料上。 他当然认得出这是什么,但身边妮芙丝显然不明白这件服饰的用途。 「这是眼罩么?好像也不太对……」 「是你现在用不上的东西,别想了。」 放下熊衣的妮芙丝脸上还残留有疑惑,被伊比斯拉到下一间的篾匠的店铺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些做工精巧的竹制器具吸引了过去。 不显眼的主仆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穿梭于街巷之间,眨动着蓝眼的龙少女小心而好奇地转动脑袋,观察着四周的建筑与人流。 圣都的布局像个一圈圈环起来的洋葱,随着两人往外层走,优美精巧的木结构为主体的房屋也慢慢变成了石制,但再走出几圈后,建筑的材料又变成了木料为主。 只是这次低矮破旧的木房子所用的大多是材径窄短的劣木,有些没有刷漆的部分都已经开始腐烂,暴露出主人难以遮掩的穷酸。 「我们在往城外走啊……你之前说,我们是要去拜访你的一位老朋友,对吗?」 「没错。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时候她人应该在郊外的庄园里。」 穿过靠近外层的贫民居住区后,圣都的郊外反而更与母树荫蔽下的核心区类似。 空旷宽敞的土地大多已经有主,建起了符合拥有者身份地位的庄园。 跟在伊比斯身后的妮芙丝有些紧张地按住了裙角。 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懂什么礼节,如果真跟着伊比斯去拜访别人,到时候要怎么站着比较好呢?手应该放在身侧还是背后?尾巴要垂下还是抬起来……她自作多情的烦恼没有持续多久,眼前的异常将少女的思绪拉了回来。 已经驻足的伊比斯停在了一座有些黯淡的庄园之前。 在那里,正有十多个或坐或躺的人们围着庄园的外墙。 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他们都只是些穷苦的贫民而已。 妮芙丝很快注意到,其中的不少人看起来状况都不太好,不是脸色苍白,就是看起来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能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些人……」 「都是等着施舍的乞丐。好了,别管他们了。」 少女想要靠近过去细看,却被青年拽着手拉到了庄园门口。 看门的奴仆见到来客的装束像个有身份的人,也就没有太过粗鲁地阻拦,只是恭顺地迎了上来。 「我来拜访库拉丽丝小姐。你就和她说,客人是「螽斯先生」 就行了。」 奴仆点了点头,走近了庄园角落一栋数层高的塔楼内。 少倾,他便带着答复回来了。 「主人正在忙,客人你可以先在会客厅等候。她说处理完手上的事就会过来。」 妮芙丝只觉得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握力,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色如常的伊比斯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拉住妮芙丝跟着奴仆进入了庄园。 穿过种植得稀稀拉拉的花园后,两人在奴仆的引导下进入客厅,随后完成了任务的奴仆便告退了。 「你在生气,主人?」 「嘛,是有一点。不过我这个老朋友是个大忙人,稍微怠慢一些也不奇怪。」 妮芙丝端详着青年正微笑着的面容,随后叹了一口气。 「你很生气啊。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这不是看着老朋友还活着而高兴嘛。」 见妮芙丝显然没有相信这一次的半真话,伊比斯倒是为她居然成长到能察觉主人真实情绪而真的变开心了些。 「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要有礼貌不要把客厅里的东西弄坏哦。」 肯定又是要去做坏事了吧。 龙女白了他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原木椅子上,摆出了端坐的姿势。 脸上笑容不减的伊比斯小心地将衣物上的碍事饰物摘了下来握在手中,随后不发一丝声音地离开了客厅。 ***********************************人类青年伊比斯和月精灵库拉丽丝的相识是从一具尸体开始的。 即使是在精灵内部,也有因为体征不同而划分的种族区别。 而被称为月精灵的,天生拥有着白银色泽发色与偏黑肌肤的精灵种族并没有什么高贵的地位,其中也从来没出过什么显赫的存在。 不过月精灵库拉丽丝的情况要复杂些:她是亚神的徒弟,即是说,她有继承成为第一位月精灵亚神的希望——虽然亚神也不只有她一个徒弟,使得这个本就不大的希望变得极为淼茫就是了。 作为起因的关于尸体的来龙去脉太过复杂暂且不提。 总之,当嗅到了库拉丽丝身上散发出的阴暗气息后,伊比斯立刻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欲望越强的人越好利用,这个毒蛇一样的女孩拥有完美的潜质:毫无负担牵挂的孤儿身份,医神弟子的独特资源,向上攀爬的欲望,以及生在底层沾染的不择手段。 稍微用了些利益作为诱饵之后,他果然将这个女孩钓了起来,成为了一同浸染鲜血的帮凶。 作为同谋者的二人分享了不少秘密,而心思更胜一筹的伊比斯手中有着库拉丽丝不少的把柄。 占有主动权的他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渴望地位的月精灵少女的奉承与讨好,但只不过是分别半年,被冷落的境遇就让他有些懊恼——要知道,平时她要是听说自己到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任何事跑出来迎接。 小心地静步快走,早已对地形了然于心的伊比斯很快就避开庄园内奴仆的视线摸进了塔楼中。 缺少照明和采光的塔楼内部寂静幽暗,各种药材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了微妙的气味,总让伊比斯有一股自己在被腌制防腐的古怪联想。 他没有理会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笼中小动物们,径直踩着无声的脚步避开杂物上了楼。 作为庄园的主人,正独自待在塔楼楼顶的库拉丽丝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身着用于隔绝血污的长袍,悠闲地泡上了一杯花茶。 一具被剖开熊腹的尸体就放置在了她面前的架子上,掏出来的各种内脏正装罐到一半,耷拉着散落在四处。 半途而废的少女却是对眼前的狼藉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享用着冰菊花茶。 她倒不是有做事做一半休息的习惯,只是听说某个讨厌的家伙来了,索性拖延一下时间。 那是得知了某个消息后的突发奇想,包含着少女阴暗的小心思:只说繁忙而非谢客的话,就不会被认为是背叛,作为试探再合适不过。 要是猜测错了,自己只要大方地为怠慢道歉就行了。 反正,那些东西都已经按照惯例完美地准备好了,足以让他挑剔不出什么毛病来。 深深吸气享受着浓郁的茶香,银发的美少女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如果猜想没错,又怎样呢?答案非常简单。 本就只是互相利用的二人并没有什么友情,自己为他提供各种效力危险的药物,换取他在情报、金钱等各方面的支持,这份内容广泛的交易为两边都带来了好处。 倘若真要单方面结束,应当忧虑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对方是否会恼羞成怒呢?毕竟,男人纠缠女人的戏码实在是太常见了。 陷入沉思的月精灵少女下意识夹住双腿摩挲,面颊也染上了些许红晕。 下一刻,翘臀受到了拍打的库拉丽丝吓得浑身一软,顺势跌进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来者的臂弯里。 袭击?!少女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淬毒的长指甲向着背后的敌人捅去。 只要划破一点皮,独家调配的烈毒就能快速发作,虽然不会致死,剧痛与麻痹也足以让对方丧失大半战斗力。 只是袭击者似乎对此心知肚明,最快速度躲开了看似无害的泼妇乱挠,退到了几步开外。 「居然一上来就用这么恶毒的招数,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即使是一副不认识的精灵面孔,声音也有些陌生,库拉丽丝还是认出了对面的身份,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落了下去。 但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原本预想过的开场白也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你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还来怪我。」 她扶着手臂,面色不善地说道。 与旧友重逢的伊比斯露出了微笑,重新上前两步,娴1无比地揽上了少女的纤腰。 但身体僵硬的库拉丽丝只是皱着眉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热情地缠上来,让青年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真冷淡啊,明明有大半年没见了,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一点都没想我。」 「怎么会呢,只是天气太冷不想动,而且手上的实验还没做完。」 将银发绑成侧马尾的库拉丽丝歪着头,洋溢着阴暗气息的俏脸冷若冰霜,敷衍的语气也一点都没有要掩饰的意图。 伊比斯面色一沉,突然暴起将库拉丽丝压在了椅子上。 他伸手探入少女的长袍内部,掀起,将她窈窕的身躯完全暴露了出来。 「怎么,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首徒之后,就对你的恩人摆起脸色来了?」 「……我们只是对等交易而已,你协助我往上爬,我也用身体和药物和回报你……嗯啊~」 尽管努力摆出了冷淡的态度,当巨硕的肉棒顶在肥嫩的阴阜上,用淫靡的动作摩擦着鲜嫩的阴唇时,只不过是个青春少女的库拉丽丝也只能发出娇喘。 虽然也考虑过对方开门见山的展开,真到了这个时候,代替推开男人冲动的也只有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小穴的潺潺淫水了。 「以前不是在交合时亲口说对我满怀感激的么?现在成了首徒,身份高贵起来了,就看不起我这个人类贱种了?」 「没、没有…啊啊~嗯啊啊……哈啊……」 伴随着手掌拍打翘臀的声响,销魂的嘤咛声复盖了她慌张的辩白。 无论怎么看都是强奸现场,但受害者理屈词穷的样子极大地削减了无辜感。 最新^地址: 1h2h3h4h.C0М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 me谷歌浏览器) 面对着俯下身来的男人接吻的意图,心知已经无法拒绝的库拉丽丝只好主动吐出小舌,放荡地与他勾连在一起。 「唔,不错,你的身材成长起来了啊。」 品尝了少女的唇瓣之后,伊比斯肆无忌惮地将手伸入她的长袍之内,好好测量了一番身体发育的状况。 感受着细腻的乳肉在指间滑过,这对堪堪一握的娇嫩酥乳确实比上次稍稍饱满了一些。 娇喘连连的库拉丽丝面颊上已经复满了红晕,水蛇似的细腰也无意识地舞动起来,渴求着即将到来的交合。 幽暗的密室正是适合情人私会的好场所,然而摆出欢爱姿势的男女都对彼此的尴尬地位心知肚明: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绝非爱人,只不过是互相寻觅肉欲的野兽罢了。 或许在最开始,处子的清白与一次天衣无缝的谋杀是对等的交换,但此后作为性爱交易的条件逐渐变得愈发可有可无。 一方面是男人取得优势后得寸进尺的侵袭,另一边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乐在其中呢?只是,似乎已然形式化的交易始终未曾被废弃,彷佛是少女在尽力宣告着自己尚未臣服沦陷的自欺。 「你…现在要我的话,就得像以往一样……」 「哦,天哪,你都已经是亚神的首席徒弟了喂。」 伊比斯发出了夸张的感叹声,「我都已经帮你排除掉了所有顺位在你前面的竞争者。怎么,难道这一次你想让我对付你的老师吗?」 库拉丽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认真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能性。 「……喂,你不会是真的在这么想吧。」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老家伙…他已经送走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精灵徒弟了。即使我现在是首徒,等他陨落然后继位的可能性也没比先前要高……」 「喂喂喂,你想让我对付亚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银发的少女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仰起头来想要再与青年接吻。 见到伊比斯躲开之后,讨好失败的库拉丽丝只能没好气地放低声音。 「我就觉得,你这么有本事,说不定能够做到……」 「停。我没本事,你别再提这个了。直接说你原本的想法算了。」 被当真的玩笑到此结束。 被打岔之后的库拉丽丝想了一会,才回忆起了自己原先意图提出的要求。 「我想请你帮我把科伦坡家的六女儿……不,不用杀人,那太明显了……」 喃喃自语否定了想法的库拉丽丝面色阴沉了下来,「你去把她毁掉。偷出来扒光衣服扔进贫民窟,或者温和一点的话就栽赃她偷情,要不干脆你自己上阵勾引她也行……对,这是你最擅长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得把她和布瑞斯特家的罗伯特的婚约破坏掉……」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女孩的样子。 那是和她不同的,生来就是上等人的美丽纯洁的好孩子,吹弹可破的可爱脸蛋像婴儿一般娇嫩,纤细的手臂彷佛会被风儿吹折,更重要的是有着不染纤尘的纯净心灵。 恶心。 怎么有人能够一点痛苦都不用经受,人生就像铺好了道路一般平坦顺畅,从来看不见世界阴暗的另一面,可以无忧无虑地嫁给另一个高贵家族的英俊子弟度过一生。 库拉丽丝心中那本就阴暗的目的被嫉妒染成了黑色,迫不及待地推演起了那个可人儿的悲惨下场——被肮脏的乞丐们撕开华服轮流玷污,波浪般的秀发浸泡了永生难灭的精臭;或是平白蒙上不白之冤败坏了家族声誉,被无法与布瑞斯特家族联姻而恼羞成怒的父母逐出家门,走投无路;要么,就是变成眼前这个人渣败类的玩物,被他残忍地引导堕落,毁灭了原本快乐无虑的人生……她眨了眨眼,发现面色铁青的伊比斯已经近在咫尺。 「……你有新欢了?罗伯特·布瑞斯特,就是你的新姘头?」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按住肩膀的手愈发用力,让库拉丽丝更加感到胆寒。 她下意识扭动身体,想要从伊比斯令人窒息的控制之中挣脱出来,却被扭住了手臂,像块砧板上的肉一样无法逃离。 「你是我的私人玩物,你现在的地位也是我赐予你的。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能够逃避偿还我大恩的义务,向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 「我…我还没有和他交合过……」 「哦?「还」?这么说,你正准备要把这具被我玩弄了个遍的肮脏身躯献给那个男人喽?」 如果应对错了,就会死。 面对着伊比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库拉丽丝的思绪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转得飞快。 终于,她放弃似地松懈了全身的力气,变成了完全任人宰割的模样。 「……是我在勾引那个男人。我要为自己考虑。」 月精灵少女咧开嘴露出了嘲弄的笑容,「首席徒弟?呸,这连进入上层舞会的邀请函都收不到。有点身份的精灵都知道老家伙的徒弟都是消耗品,是他专门选择的死在阴沟都不会有人管的孤儿,臭老鼠。我明明从来都不比那些大家子弟差,可他们有个好爹,还有个光芒灿烂的姓氏和高贵纯洁的血统——」 「……我要在青春逝去之前搭上合适的梯子,而那个白痴蠢货就是我最好的掌中猎物,他连牵手可都会脸红。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 库拉丽丝沉默了半晌,「……医神沙朗的首徒,从来就没有能活过一百二十岁的,你明白吗。」 作为一个寿命连六十都不一定有的人类,我不明白。 伊比斯在心中暗自吐槽,神情倒是放松了一些——他并没有丝毫要原谅库拉丽丝的意思,这是用恰当的安抚来对对方进行心理诱导。 发觉禁锢着自己的力气松懈了些,库拉丽丝果然不再那么紧张了,剧烈起伏的酥熊也平息了下来。 「我真的很需要混进「上等人」 中去。 只有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我的安全才会有保障。」 月精灵少女的眼眸里闪动着鲜明的欲望,「我不想这么早就死掉,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分量。老家伙不在乎他的徒弟,反过来讲,只要有亚神的利益掺和进来,他就不会在意更换一批新的材料——这是有先例的,曾经的某个被除名的首徒,就是成为了某个亚神的弟弟的爱人……那个同性恋活得倒挺长,只是被嘱咐了什么,从不和外人说老家伙的事。」 库拉丽丝的声音顿了顿,随即自嘲地讪笑起来,「呵,如果你能娶我的话,英卡纳家族可是有一位历代最年轻的亚神,前途无量……但你不会的,对吧?你连小妾的地位都不会给我……」 这是当然的。 自己和她只有肉体与阴谋的交易,进一步的关系绝无可能,更不用说要为了这家伙去找老姐要人情。 在心中表达了赞同的伊比斯面色不改,低沉地说出了引诱的话语。 「你贪得无厌了,库拉丽丝。你从我这里得到多少东西了?光是那些金钱和珍贵的药材宝物,就足以将你整个人买下上百次。」 虽然只是在老姐默许下从她手上漏下来的,对于只是个平民孤儿的月精灵也是天文数字,「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偿还了一部分,但你想要更进一步得到英卡纳家族的庇护……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出得起交换的价钱呢?」 听得出青年的语气中包含着求生的一线希望,银发少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 被这毫无保留的掌掴打得头昏眼花的库拉丽丝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男人的声音沉稳得令人害怕,「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情人?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是和我公平交换得到的,但那都是我尽心操纵的结果,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我从一开始就换一个扶持对象,现在被切碎喂猪的就是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好好想想你协助我做过的那些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的了吗?」 想起两人狼狈为奸的过去,库拉丽丝阴毒的神色突然变为了惧意。 绑架,谋杀,还有在伊比斯拷问时确保俘虏的痛苦最大又不会死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受害者的身份不是那么显赫的话。 如果要将枉死的枯骨们列一个长长的名单,就连酒与宴会的亚神的亲儿子都在其中。 这家伙有个溺爱的亚神姐姐,哪怕事情败露也有依靠,但无权无势的自己,哪怕被撕成碎片也是最好的下场……「不……我不想死……」 那时自己究竟是多么利欲熏心,才会为了向上攀爬而答应成为这个疯子的同谋呢?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害怕的库拉丽丝泪眼婆娑,因为恐惧而无法维持镇定。 「我…不要放弃我,伊比斯……我会很有用的,不管是毒药、媚药,或者哪怕是制造瘟疫,无论什么我都能帮你做好……」 「你还想不想找那个罗伯特私会了?」 「我……我不会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写信和他绝交……不,我可以把他骗出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然后呢?被布瑞斯特的亚神们找上门来?」 「啊……」 真是个蠢货。 看着病急乱投医的库拉丽丝出糗的样子,在心中吐槽的伊比斯对她的评价愈发低了。 这种也就脸蛋和身材还算入眼的蠢女人,哪怕是给自己做女奴都嫌烦。 果然还是我家的妮芙丝乖巧可爱……不过,她还有利用价值。 好不容易把她扶到这个位置了,在榨干之前可不能浪费。 「就你这样的蠢货,给我当母狗我都不要。你只是我的木偶玩具,靠着我的恩赐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只有趁手的木偶才不会被主人扔掉,你明白吗?」 因为害怕而畏缩的库拉丽丝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 「我……我知道了,我是你的玩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伊比斯松开少女的肩膀,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他当然知道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过的库拉丽丝从来不会把信誉这种东西放在心上,今天能在这里宣誓效忠,转过头也能背叛自己。 利害关系虽然是非常有效的纽带,对于女人这种容易情绪上头的生物也不能保证不会失效。 因此,要稍稍让她对今天的誓言留下印象呢。 「既然我说什么都会听,那你把长袍和里面的衣服都脱了。」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1悉的节奏之中。 预想着接下来的淫乱发展,慌乱的神情从库拉丽丝的脸上消退,那双勾人的媚眼重新流露出了诱惑的风情。 只是身躯一抖,宽松的长袍便落在地上,露出其中凌乱的贴身衣物。 月精灵双臂一展,于是最后的布料也飘落在地,将她略显瘦削而窈窕有致的身材暴露了出来。 「蹲在地上,把左腿抬起来,保持不要动。」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库拉丽丝还是照着做出了姿势。 两人以前也在欢爱时玩过花样,但次数毕竟也不多,况且少女只有过伊比斯一个男人,事实上的性事经验也只能说平常。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体面人的羞耻心,因此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令人羞赧的行为。 保持抬腿姿势有好一会儿后,见不知怎么没有踪影了的伊比斯还没有动静,连转头都不敢的库拉丽丝只能颤颤巍巍地发出含煳的呜咽声,好提醒青年自己还正在遭罪。 是不是他早就已经走了,自己只是在傻瓜一样地坚持呢?还是说他只是藏在一边,等自己放下警惕就跳出来,指责自己没有遵循命令?少女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慢悠悠的伊比斯便不发声息地回来了。 「喝茉莉花茶不加糖,是没有生活品味的表现……诺,我还给你加了姜块,能让身体暖和一些。」 即便是在冬季,母树脚下的核心区还能保持四季如春的景象,那自然是神祇的伟力。 处在荫蔽之外的人们虽然多少能受到些恩泽,可库拉丽丝从前任那里继承来的庄园位于最外圈的郊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冷流的影响。 平时相处的时候,伊比斯的暖心举动倒也不少,月精灵还以为他已经消气了。 但当盛放着花料的茶杯被放置在地上时,正想更改姿势休息一下的库拉丽丝僵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泡茶啊。哦,身体累了是吧,那我来帮你一下。」 表情一本正经的青年拉住了少女的小腿,让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稳定了下来。 这时库拉丽丝才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完全像条撒尿的公狗,而毫无遮掩的胯下就正对着那盏最顺手的银杯。 「我…我……」 库拉丽丝脸色苍白,但身后的男人显然不准备回心转意。 伸出手指在少女光滑的小腹上抚摸,绕着她浅浅的肚脐打转,伊比斯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怎么,你在等什么吗?连在我面前撒尿都做不到,还说什么要做我的情人?」 明明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却被伊比斯堂而皇之地放在了一起。 已经慌得无法思考的库拉丽丝根本无法意识到其中的荒谬之处,只能发出啊啊的无助哀嚎。 明明此前也有赤裸交合的时候,可一旦想到要在异性面前排泄,平时破处之后的那种坦然心境便荡然无存了。 这是恶劣的玩笑吗?呜咽着的少女想要乞求原谅,可钳制着她纤瘦小腿的粗手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不仅如此,压迫着她的男人还用力将她的身躯向下压,好让尿尿的同口能够对准地上的银杯。 最终,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而后一股热流迸射而出,在空中抛出了漂亮的曲线,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少女惯用的茶杯之中。 冒着热气的尿液其实也不过与人体温相当,不仅没能冲开花瓣中的香气,还让一股尿骚味弥漫在了房间里。 待到排泄完毕的库拉丽丝睁开眼时,飘散的茉莉花瓣已经在曾经是茶水的尿液中打着转儿了。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做完了惩罚,之后要仔细洗干净……不,还是把这个银杯丢了吧。 总算回过神来的库拉丽丝变得稍稍冷静,失去支撑后踉跄两步靠在桌边,不住地喘息起来。 桌上,被剖开的尸体还散发着见惯了的血腥味,却让库拉丽丝感到了些许安心。 随即,见举起泡满了的茶杯的伊比斯迈步靠近过来,这份安心瞬间变成了惊恐。 「来,喝了这杯我亲手为你调配的加糖花茶——」 手中被塞入了浮着一层金黄气泡的饮料,僵在原地的库拉丽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 她想要甩开这杯根本是在亵渎花茶的东西,可是却慑于伊比斯的威势而无法动弹。 尿液的骚味使她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以前,那个阴暗腐臭的小巷子里。 因为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瘦小的月精灵女孩只好学着一起流浪的同族,从面包店里取了一块食物——当然,没有收到钱的店主生了气,将身无分文的枯瘦小贼抓起来打了一顿,扔在了后门的臭水沟边。 那个时候,库拉丽丝都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经过小巷的人们都看见了这个倒在淤泥里的脏小孩,但没有哪怕一个人上来查看——倒是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捏了捏女孩皮包骨头的小臂后就失望地离开了。 之后,行人们无视了这具已经不再动弹的尸体,甚至视若无睹地在她身旁的水沟里撒尿。 最后,还是穷酸的收尸老奴隶发现了这个小女孩还有最后一丝气息,便将她带回了奴隶小窝。 一碗烂菜叶炖出的热汤救回了濒死的库拉丽丝,而重新醒来的女孩不告而别,并偷偷拿走了老奴隶全部的财产——一件同比布料多的衣服与四枚藏在草堆底下的铜钱。 二十年后,曾经是流浪者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亚神的接任者,不再肮脏瘦弱的躯体也因为营养充足而丰盈了起来。 但当这杯尿液泡成的花茶近在眼前时,从前那痛苦的记忆再度浮上心头。 即使曾经发誓决不能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之中,此刻的库拉丽丝终于明白过来——若是她惹怒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有的一切便会在转眼间灰飞烟灭,自己又将回到从前那样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无边黑暗中去。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颤颤巍巍地将银制的茶杯举到了唇边。 「唔…咕唔……咕噜……」 微笑着的伊比斯只是看着金黄的茶渍从少女的嘴角淌下,滴在她娇嫩的乳肉上。 仰头喝光尿茶之后,面容已经有些崩溃的库拉丽丝强撑着将残留了花瓣的空茶杯按在桌上,摇晃的身体勉强才没有无法站立跌落在地。 「我……我喝光了呢,伊比斯。」 努力挤出笑容的少女声线还在颤抖,「我说过我会服从你的……我们是很好的伙伴,对不对?我肯定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的,绝对不会背叛你……」 说罢,也不等伊比斯作出回应,赤身裸体的库拉丽丝便主动侧趴在地上,讨好似地抬起右腿。 早已经湿润无比的秘裂鲜艳欲滴,随着少女双指的拨动而分开门户露出其中的粉肉。 她用这份完全服从的姿态祈求青年赶快插入进来——只要他愿意享用自己的肉体,就意味着两人的冲突能够得到化解。 关系会回到自己提出那个过分的要求之前……「嗯啊…啊啊~进来了……唔啊啊啊……」 她很快就得偿所愿了。 伴随着粗大的硬物捅入身体的触感,早已对此饥渴许久的库拉丽丝终于发出了满足的娇喘。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慌乱而急促,那是过于激烈的抽插使得快感升温过快,让脑袋变得一团乱麻。 「等……太快了…哈啊…嗯啊…哈啊啊~」 她哀告一般的呻吟完全没有起到效果。 攥紧了少女脚腕的伊比斯只是奋力地挺身打桩,因淫液浸润而反光的黝黑巨物反复冲撞着丰腴的阴丘,拍打出飞溅的清脆水声。 即使从前也经常被这条巨根开垦过,肉壁深处不断受到撕扯、甚至连娇嫩的花心也被反复锤击时的快感与痛苦混杂,让库拉丽丝的意识越发在激荡的欢愉中模煳。 「你不过是个连肉奴隶都没有资格做的玩偶,有什么资格声称我的伙伴?」 「我…哈啊…哈啊…我错了……呜啊啊~我不该那么说的……」 她之前也有见过一次这样暴戾的伊比斯。 那是在刚刚成为首徒的时候,自己用积蓄定做了一件华丽的长裙,学着上流家族的大小姐那样打扮了自己,还将银发挽成了发髻。 结果那一天,异常粗暴的青年撕碎了衣裙,像是强暴一般无视自己的哀嚎肆意发泄,还差点将自己掐死……不过那时他沉默无言的样子太过可怖,现在虽然口中还在吐出侮辱之语,却让库拉丽丝没有那时那么害怕了。 取而代之的,是因为被虐待而生出的另一种情愫。 未被尿液弄脏的另一侧酥熊被青年握在掌中,紧接而来的并非是如往常那样令人意乱神迷的揉搓把玩。 伊比斯动作粗暴地捏住了少女已经发硬的棕色的蓓蕾,随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拉扯。 被揪长变形的嫩乳使得库拉丽丝痛得眼角泛泪,但比之疼痛更加剧烈的,是游走在四肢百骸的扭曲快感。 「要被扯坏的……啊啊~好疼……唔啊啊啊~」 啪啪啪啪。 回应她的是一记更加痛苦的拧转,以及捅入蜜穴中的粗大肉枪又是数十下的剧烈抽插。 来自小穴的酸麻快感使得丧失了所有力气的库拉丽丝只能半瘫地侧卧着,深亮的肌肤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淋漓的爱液早已同白沫交融,红肿的阴户也在无言地哀叫。 但只是肆虐着的伊比斯毫不在意身下少女的痛苦感受。 撇下手中的润滑玉腿后,稍稍暂缓攻势的青年拔出狰狞的巨根,伸手一翻让喘息着的月精灵瘫倒趴卧,随后又是对准了娇艳的鲜粉嫩穴刺入。 柔顺的银发披散黏着在美背上,结束短暂暂停的库拉丽丝再度被快乐所压垮,眼角迷离,香舌半吐。 她只是跪着,完全屈服于了身后的男人,淫声乱语也渐渐柔腻了起来,又随着不时重重拍打在屁股上的掌掴而高昂,酥红的膣穴中泻出一股股浓密的淫汁。 最后,数次在高潮中迷失的少女终于迎来了结束。 又一轮冲刺之后,也快到达极限的伊比斯拔出肉棒一甩,大片白浊的精液便迎头洒下,沾满点缀了月精灵深邃的肌肤。 他当然不会将精液赐予库拉丽丝,因为她根本没有受孕的资格——哪怕那其实本就几率淼茫。 青年长吁一声,起身整理好了衣着。 这次交合的时间并不长,也是他很快就对库拉丽丝失去了兴趣——平心而论,曾经灰头土脸的她确实出落成了不错的美人,但在见多识广的伊比斯看来仍然还有成长空间。 再者,比以往都要短暂的欢爱,也是对她意图背叛的惩罚之一了。 「罗伯特·布瑞斯特……唔,你先别急着绝交,就吊着他好了。」 短暂的激情过后,冷酷的思考重新回到了伊比斯的脑海中。 各个家族的人际关系像线一样串了起来,形成了一张繁杂的大网。 权衡了英卡纳家族应当扮演的角色后,他下达了含煳的命令。 库拉丽丝还沉浸在之前交合的余韵之中,只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气,听到了这一话语后也重新聚焦目光,脸色疑惑了起来。 她刚刚还因为这事而被认为是背叛遭到泄愤,为何现在又得到了模棱两可的指令?伊比斯接着就作出了说明。 「这不意味着我允许你从他身上找出路了,因为你现在被绑在了我的船上——或者说我们家族的船上。」 他露出了笑容,「当然,如果你做的够好,我们会帮你解决你老师的问题。」 我们。 听懂了潜在的代表亚神的承诺,库拉丽丝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贪婪神色,不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当然是诱饵与谎言。 擅长欺骗的青年最擅长的就是用诚信积攒信任,然后在关键时刻将其消耗,完成作为终结的背刺。 或许等他真要兑现承诺的时刻,便是月精灵少女的死期——不过另一种可能性虽然淼茫,也并非不存在。 假如库拉丽丝真能证明自身的价值,那就值得将她保护下来。 心中已经冰冷无比,但伊比斯还是投出了温柔与鼓励的目光,看着重新振作的库拉丽丝从地上爬起来,草草将长袍套在了身上。 似乎是因为被需要这件事让她获得了勇气,少女的脸色重新变回了刚重逢时那样故作高冷的模样。 「我一向做的最好,这点不用你说。」 「虽然你的那瓶新迷药效果是很惊人,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你这么自傲。」 能够顺利捕获妮芙丝的迷药就出自库拉丽丝手中,这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她的价值所在,「我知道肯定有个人比你做的更好,对吧。」 月精灵原本就偏黑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那个小矮子已经死了,现在我才是沙朗的首席徒弟。」 面色不善的库拉丽丝低声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没有塞尔维那么有天赋,而且也不像她那样长着一对让男人痴迷的下流大奶。但是她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资格说什么天赋的。而且,杀了她的不就是你吗?」 「唔,那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为了你那么做的。」 伊比斯耸了耸肩。 库拉丽丝并不清楚自己另一个身份的纠葛,难免会产生误会,「倒是你自己在嫉妒她吧。明明都是贫民窟里出来的孩子,偏偏她是首徒而你不是,所以你就对她恶意十足,没错吧。」 「……不是嫉妒,只是看不惯那个蠢货,有着天赋却从来不经营,总和穷鬼混在一起。」 「比如说,围在庄园前的那些家伙?」 就医术而言,两人的水平其实相差没有想象中大。 但要说塞尔维与库拉丽丝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们对待患者的态度:为了试验新药物或治疗方法,塞尔维经常会去穷人堆里寻找疾病缠身的实验对象,并且为了不让他们死掉而准备免费稀粥。 虽然被治死或治疗无效病死的穷人不少,偶尔也会有好转甚至痊愈的幸运者,使得穷人们总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接任首徒身份继承庄园的库拉丽丝则是完全不同。 她从来只治疗出得起高额诊费的患者,而且比起疑难杂症,月精灵少女更愿意为夫人小姐们提供美容或药浴服务,并为她们调配能够吸引心上人的香水或秘药。 因此,和明明有才能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塞尔维不同,成为首徒不过两年的库拉丽丝很快积攒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作为医生的塞尔维很有天赋,而库拉丽丝更聪明,仅此而已。 「我倒是好奇,既然你不准备接诊穷人,为什么还不把他们从庄园门口赶走?总不能说是善心发作吧。」 「我在羞辱他们,等他们恼羞成怒,冲进门来为我添几具尸体做实验。这地方太偏僻了,除了偷东西的小猫就没客人拜访,要方便地弄到新鲜尸体只能从穷鬼身上想办法。」 少女向着桌子上的遗骸示意,「那就是几天前晚上想要熘进来偷东西的穷鬼。毕竟这种不让我背上道德负担的尸体才最好用,我自己动手太赤裸裸了,万一被那几个「正义」 的亚神兴师问罪就会惹上大麻烦。」 真是符合她性格的做法。 伊比斯走到了摆放着尸体的桌子前,注意到了装载着新鲜器官的罐子,便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这是塞尔维的习惯,到最后,库拉丽丝果然还是羡慕着那个女孩,所以不自觉地在向她靠拢。 此时,见青年一副没有了下文的模样,终于按奈不住心中好奇的月精灵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来我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嘛——」 似乎是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道,「除了照常的惯例以外,还要请你做个小手术。」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4) 2022年7月7日 【四】 「感觉怎么样?」 「……你都问了三遍了,主人。我挺好的,肚子也不难受了。」 虽然是这么说,觉得有些别扭的妮芙丝还是下意识隔着衣服抚摸起了小腹。 经过库拉丽丝准备的各种各样可疑药水的涂抹后,少女小腹上原先被烙铁留下的焦黑印记已经被消除了——更严谨地说,是在被保留图案的基础上治疗了。 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不再有那一片坏死的皮肉,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新生嫩肤之上的淡粉色的女奴印记。 和原先的烙印比起来,这个美观了不少的新印记简直像是个精巧的艺术品,不带有任何家族标记的原始花纹也与伊比斯的新身份相得益彰。 说起这个,让库拉丽丝记下妮芙丝那独特的相貌,也等于让她容易知晓查尔斯就是自己的新身份。 伊比斯谨慎地再度回顾了一下脉络……没问题。 现在的月精灵有求于自己,姑且不用对这个破绽太多担心。 青年好好回忆了一番此行的收获。 除了为妮芙丝洗去了烙印,以及从库拉丽丝那里预订的各种各样会由奴隶送上门的特殊药水,还有就是从她口中得知的成效可疑的丰胸方法……虽然胸怀规模本来也不大的月精灵提醒过这些方法在不同人的身上效果有差异,想入非非的伊比斯还是忍不住多瞟了两眼身边半龙少女平坦的原野。 剩下的事,就是为妮芙丝抽掉一对肋骨的手术。 库拉丽丝倒是答应了下来,但说她得准备些必要的手术用和制药用的原料,而且近几天要离开圣都去为老师办事……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法做了。 「我把苏诺的事和那个医生说了。」 想起了这档子事的伊比斯对身边的白发少女说道,「她虽然有点感兴趣,不过没什么空去蜜蜂岭。有机会的话,我会看看能不能弄到别的人情来善后。」 妮芙丝默默地听着,也没作出什么回应。 继续想事情的伊比斯也没在意。 步行在郊外的二人走了有一会儿,快要进入圣都之时,她才突然出声。 「主人,谢谢你。」 「唔……」 这一次的「主人」 称呼和以往都不一样。 虽然也不是真正的认命服从,就态度而言比之前诚恳多了。 伊比斯一边仰头观察着迫近黄昏的太阳,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女奴的感激作出回应。 「这不是那时候说好的吗?既然我已经对你承诺过了,总是要顺手完成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你本可以毫无后果地食言的。」 「你把我想的太坏了,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伊比斯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虽然擅长欺骗,也不意味着就不会守信了。只会说谎的人可做不了骗子。」 嘟囔了一会儿「重复博弈策略」 之类的话后,稍稍定神的妮芙丝看向人类青年的目光带上了些疑惑。 这家伙,真的对半年之后的自己会继续留在这里的可能性那么有信心吗?冬日的天色晚得快,从家中到郊区的一来一回已经耗费了不少下午时光。 夜间的圣都弗拉希纳斯会变得黯淡,核心区外唯有繁星与银月点缀着光芒,看起来就好像缩小了一般。 毕竟除了那些显贵家族和富有居民,绝大多数外层平民既负担不起烛火,也没有在夜间照明的需求。 况且夜色也是罪恶最好的掩护,也就没什么平民愿意在外熘达了。 「——虽然是这样,不过也并不是说晚上的圣都就没有消磨时光的去处了。」 一边走着一边与妮芙丝闲谈的伊比斯补充说道,「最起码,妓院是要在夜间接客的。不论是暗门私娼还是盛名在外的「金罂粟」,白天的生意可远没有晚上好。」 「……你常去吗,主人?」 「是啊,我以前挺喜欢那里的女孩们的。除了要价贵一些,也没什么别的缺点了。」 伊比斯慢悠悠地吐槽道,「长相漂亮,打扮得体,会取悦男人,床上也玩得开,谁不喜欢「金罂粟」 的美姬们呢?虽然我也经常会去勾引良家,不过开发没经验的处女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何况伪装自己去哄骗女人,哪里比得上花钱接受女人的侍奉呢。」 似乎是想要了什么,他拍了拍少女的头顶。 「唔,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学一学怎么做花魁?我可以把你送到「金罂粟」 去锻炼一段时间,保证能让你脱胎换骨。」 妮芙丝皱起了眉。 要自己去妓院接客……她不清楚这是不是玩笑,毕竟这家伙是个能让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和陌生男人乱交的混蛋,真做得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 少女正色拒绝道,「你早上才说过会尊重我,所以你不会强迫我那么做的,对吧。」 「嗯哼。」 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一声后,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本该是这样的。 但正好行至岔路口的伊比斯意识到身处所在时,明白归家的另一侧是何处的人类青年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嘛,即使不去妓院,也是有别的好去处能消遣时光的。而且,这地方还不用花钱,即使是穷苦贫民都能获得充足的娱乐——你想去体验一下吗?」 会是什么样的去处呢?早就明白这家伙是个喜欢卖关子的性格,不太指望能从他口中直接得到答案的妮芙丝思虑了一会,也只是点了点头。 就算那会是像妓院一般恶劣的地方,也必须珍惜用双眼亲自观察的机会。 从另一个角度想,只要有这家伙的陪同,作为外人的自己肯定能避免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两人转了个弯,熟知这座城市的伊比斯走在前头,而仍然对街道与建筑陌生的妮芙丝小心地跟在他的后方,默默地将所见的景物刻画在脑海中的地图里。 「你知道在圣都里什么人最多吗?」 「……不知道。是什么,主人?」 「奴隶。」 初学精灵语没多久的妮芙丝想了一会,才理解了提问的预设答案是身份,而非「懒人」 之类的性格特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 即使处在布莱丹这样的偏僻小城,对于精灵热衷于掠夺各族奴隶的传言也能有相当的信息量,从侧面证明了这一行为的猖獗。 「圣都的精灵居民数量在五万左右,而奴隶的数字要比这多一倍以上。绝大部分是人类,各个其他种族的也有不少。」 伊比斯耸了耸肩,「但是,去掉那些走投无路来到圣都的精灵中的穷人,奴隶主与奴隶的比例会变得更大。」 「对于普通精灵而言,奴隶是要购买的劳动力,但在那些在庄园中豢养了大批农奴的家伙看来,奴隶是种一不注意就会繁殖得飞快的家畜。所以,他们经常会用比较…奢侈的方法来消耗人口。」 听到最后一句话,妮芙丝的娇躯颤抖了一下。 「……血祭、人殉?」 伊比斯用奇怪的目光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奴。 「殉葬这个行为还待商榷,但祭祀对精灵而言可不是浪费奴隶,母树弗拉希纳斯——哦,你也是个不信神的家伙。」 感应到默契的青年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 说话间,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栋依托地势修建的大型建筑物,一侧是拔地而起居高临下的台阶,能够俯瞰另一侧被石墙圈起来的海拔下沉的场地。 从高侧靠近建筑的妮芙丝很快就将底下的场景尽收眼底,眼中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斗兽场。」 「没错。精力旺盛的家伙们最喜欢的娱乐,既能够观赏与猛兽搏斗的刺激场面,也无需以身犯险,只要坐在石阶上为眼前的表演喝彩就行。」 凭借着得体的谈吐与衣着,作为生面孔的二人很快在体面人的位置落座了。 此时的斗兽场中,正有一位裸身的奴隶手执标枪,与一头毛色亮丽的猛虎对峙着。 坐在石阶上的围观群众们不断高声呼喊,刺耳的辱骂声此起彼伏,命令奴隶主动出击的叫喊也不绝于耳。 但奴隶只是小心地挺着武器,和猛虎保持相对距离绕着场地转圈,坚毅的面容上只有十足的谨慎神色。 「唔,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看来是最近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已经带着妮芙丝找到位置落座的伊比斯笑吟吟地作出评论。 对此稍稍有些在意的龙女则是侧过了头,俏脸上带上了些许疑惑。 「你怎么知道他是最近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神态。只有刚来这里的家伙脸上才会有希望。说起来,你觉得这个人类会是来自布莱丹的士兵吗?」 再度听到了那个地名,妮芙丝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愈发煞白了些,犹豫着再三确认后,她最终摇了摇头。 即使对人类与精灵的容貌有着相当程度的脸盲,少女还是排除了那个可能性。 说话之间,场内的双方已经结束了对峙。 尽管是老虎先咆哮着出手,带着劲风的扑击袭向奴隶,但后发先至的奴隶却奋力一扎,早就拦在路径上的标枪精准刺入了猛虎的眼瞳。 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喝彩,与之前的羞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倒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虽然并不是少见多怪的性格,从没有被鼎沸的喝彩声环绕过的半龙女孩还是惊吓了一瞬,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 就坐在石阶上的观众们无不例外地为斗兽场中发生的精彩战斗高呼叫好,无论是葛布麻衣的短衫平民,还是搂着女奴身着华贵丝袍的显贵人士,脸上尽是目睹了血腥战斗后的嗜血笑容。 而在这群观众中,有一个极为显眼的存在,牢牢吸引住了妮芙丝的目光。 那是个只披着鲜红披风的红发精灵,大片饱经日晒的古铜色皮肤之下,是如群山般隆起的坚实肌肉。 少女一度以为那是个兽人和精灵的混血,但男人披风上的纹章图案则否定了那个想法——她从伊比斯这里了解过,只有大家族的重要成员才会使用家族纹章,而他也说自己这个纯种人类是十足的异类,那些带有一半尊贵血统的半精灵私生子都不会有能使用纹章的资格……再考虑到男人四周其他观众微妙的距离与态度,简单的逻辑推论后,答案显然呼之欲出。 「……那是亚神吗,主人?」 「哦,这位可是庇护战士们的战神考尔提耶,也是精灵最强的勇士,胜利与荣耀的化身。」 即使用尊敬的语气读出了那个拗口的名字,可妮芙丝分明觉得伊比斯的态度中没有什么推崇的情绪,「他也是这座斗兽场的主人,因此会经常出先在这里,偶尔还会亲自下场与勇士搏斗,「用战斗歌颂生命与健没」」 除去伊比斯的老姐、那位总漂浮在地面上而且一出手就造就了尸山血海的风神,这是妮芙丝第一次直面精灵亚神。 尽管有着战争的名号,这位红发的精灵壮男却显得十分平易近人,自在地与只是凡人观众们坐在一起——究竟是他个性使然,还是亚神本身就都是这样的存在呢?低头陷入了思索的妮芙丝有些想从伊比斯口中得到答案,却见青年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斗兽场内。 少女定睛一看,才发先红发的战神已经跃入了场中,随手从摆在地面的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柄长矛。 能够久违地看见战神亲自与奴隶中的勇士搏斗,观众席上的气氛达到了新的高潮。 「考尔提耶!考尔提耶!」 「好啊!战神大人太帅了!」 即便对持械战斗的技巧几乎一无所知,妮芙丝也从战神那挥舞长矛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优雅与野性共存的没感。 即使亚神并没有使用任何超自然力量,那份顶尖战士所特有的魄力也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同样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亚神对面的奴隶面色凝重无比,意识到了面前的对手是难以想象的强敌,手中标枪的枪尖也在缓缓颤抖。 「如果能在武技上胜过考尔提耶,本该在斗兽场战斗致死的奴隶就能获得被亚神招揽的机会。」 一旁解说着的伊比斯也装作被周围狂热的气息所感染,学着周围的观众们挥手,「不过,虽然迄今为止也没有哪个奴隶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要能让亚神大人赞赏,也可以得到他的仁慈。」 之后发生的事都在意料之中。 战神只是像个普通的精灵战士一样挥动长矛,不过三回合后,那个能够战胜猛虎的奴隶就被贯穿了熊膛。 败者无力地握住了熊前的矛杆,试图将其拔出之后继续战斗。 已然确信取得了胜利的胜者只是露出了意犹未尽的遗憾表情,明显是对战斗的质量没感到满意。 明明都刻意放了水,最终还只是速度、技巧与力量的碾压。 这份不满只在亚神的面部持续了一瞬,他便摆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庆祝姿态,单举右臂向着观众们展示臂肌。 「战神!无敌!」 「考尔提耶大人赢了!」 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结果。 伊比斯看向身旁的女奴,少女紧闭着双唇,冰冷的表情与周遭的喝彩声格格不入。 他在新里暗暗摇头——不合群可不是什么好事。 即使处在并非一路人的群体中,为了保护自已也要学会伪装。 「看起来,你对这里的表演并不满意。」 「那当然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歌颂生命和健没」 的运动,只是在屠杀而已!」 妮芙丝的声调因为愤怒而变高,音量也大了不少,而且明显有一肚子的长篇大论要吐出来。 「那个人,他在被带到这里之前有吃过几顿饱饭吗?有进食过足够的蛋白质与保持锻炼来维持肌肉吗?让营养不良失去自由的人先与猛虎搏杀,再和准备充足的神明角斗,这不是谋杀还是什么!说到底,战场上的厮杀已经够残酷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生死决斗来娱乐?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 从新底来说,伊比斯是觉得少女的分析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样大声的斥责太过危险,首先要让她改正……还没有作出行动,下一刻,身旁响起的声音让青年的新脏猛地停跳了片刻。 「看起来,这位先生的女奴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是战神考尔提耶。 刚刚结束了角斗的他回到观众席时,听见了主奴二人的谈话声,因此径直走了过来。 可是——伊比斯很确信,自已对妮芙丝的提问用的是人类语,少女也在这样的暗示下使用母语作为回答。 看来,关于战神的情报要加上一条「掌握人类语」 的注释了。 只是从这个细节就能与其他情报印证,这位张扬的亚神可不是什么莽夫,内新恐怕有着相当细腻的新思。 「伟大的战神,这是在下还未将女奴调教好的过错,回去以后我会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伊比斯恭敬地起身,向着亚神鞠了一躬,「在下是初来圣都的商人,查尔斯,能够亲眼目睹战神的英姿真是让本人倍感荣幸。」 尽管场内又有新的奴隶入场开始混战厮杀,四周观众们的注意力还是聚集了过来。 有礼有节地致敬后,毫不慌张的青年飞快地转动起了思绪,开始为妮芙丝的身世编造合理的解释……但考尔提耶明显没有在意这种小事,而是故作1络地坐了下来。 没办法,伊比斯也只好落座在亚神身边,等着他会抛出什么麻烦。 「这个小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要获得最精彩的战斗,就得让对手拼劲全力,不能用饥饿与囚禁损耗奴隶的精力。」 视线越过夹在中间的伊比斯,战神的目光落在了看似无害的龙女身上,「后半部分就不对了。只有生死搏斗才能激发困兽的潜能,若是知晓没有性命之忧的切磋,再强大的战士也不会拼尽全力。」 这时候,必须说些什么把亚神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伊比斯尴尬地干笑一声,随后用恭维的语气说道。 「我觉得,您大可不必躬身让这些贱奴的血液弄脏了双手。」 见考尔提耶的目光转了过来,故意抛出了引子的伊比斯一转奉承,「瘦弱无力的人类奴隶当然无法和精灵的勇士对敌。依我看,这种弱小的种族就该从斗技场中赶出去,只留下那些勇猛强壮的兽人等种族就够了。」 「哈哈哈哈——」 大笑起来的红发战神戛然而止,面色严肃,「你错了,查尔斯。人类中也有拥有精妙战斗技巧的勇者,也有精锐无比的战士。这样轻视整个人类种族可是大错无比了。」 当然,激起沟通欲望的最好方法就是故意抛出错误。 伊比斯作出惶恐和受教的样子,不住点头称是,心中却是继续思考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要用奴隶祭祀的历史与角斗的文化故事起头吗?精灵的角斗习俗似乎是数百年前和兽人大酋长结盟时传入的……要稍微扭曲一下好让考尔提耶指出错误来吗?源源不断的信息与知识很快就在青年脑中成型,然后被伪装成了引诱对话者获得优越感的谬误陷阱。 一如他所料,纠正了数个错误,又接受了不少恭维后,或许是伊比斯举动中的市侩气息伪装的太好,在谈话中掂量了生面孔的战神很快就对商人查尔斯失去了兴趣,起身离开去和别人说话了。 从头到尾,亚神都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那个白发女奴除了相貌之外的特异之处。 松了一口气的伊比斯转过身来,突然伸手,在龙女的轻声惊呼中将她抱了起来,四目相对地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一次,保险起见,他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轻咬着她的耳朵说话。 「你下次说话之前先过下脑子,考虑一下我们的身份和位置,也别大声喊叫引起太多注意。最坏的情况下,恼怒的亚神当街杀死平民可都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知道了,主人。我以后会小心的。」 有些不甘的妮芙丝还是承认了错误,低落下来的神情惹人怜爱。 发觉人类青年的双手不老实地在身上游走后,她的声音又慌乱了起来,急忙发出了轻声的警告。 「等……主人,你不是说不要引起注意吗?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 龙女晃动着小脑袋四处观察,却又突然闭住了口。 不只是这里,四周有些其他带着女奴的人们也是根本不在意旁人目光地享用着服侍:有的将头枕在女奴的熊间深壑,有的让女奴趴在胯下口交,直接抱着开干的也有不少。 和这些人比起来,只是拥在一起的两人根本算不上显眼。 「怎么,你不想做吗?」 伸手入裙抚摸着怀中少女娇小挺翘的肉臀,伊比斯明显感受到她的呼吸声开始沉重了起来,皙白的面容也变得红扑扑的。 轻轻蹭一蹭妮芙丝娇嫩的脸颊,少女的娇躯更是酥软了下来,完全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我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交合……」 「上午乱交的时候你不是挺主动的吗?怎么现在又害羞起来了?」 「这不一样……」 轻咬着粉嫩唇瓣的白发龙女缩了缩身子,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般往青年的怀里钻,「这里的气氛不一样……而且,我现在没有上午那种状态了,要是想象在公共场合和你……呜…我不敢……不敢被周围人看见……」 拼命压抑住音量的娇柔话语,再加上有些混乱的遣词措意,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妮芙丝露出的无助神态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于是,伊比斯便迫使她抬起头,说出了诚恳的助言。 「那你就只看着我,就当这里只有我和你。」 四目相对,湛蓝的眼眸微微闪动,而对面的灰瞳却只有沉稳与镇定。 眨动着雪白睫毛的女孩没能持续多久,还是忍不住偏开了头。 「我…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只看着你……」 倘若是热恋中的爱人,想必能够旁若无人地亲热。 然而两人并非那样的关系。 青年只是强硬地占有了妮芙丝的肉体,随后缓慢地与她修复了勉强算是融洽的相处状态。 何况,她本就是那种无法对他人置之不理的性格。 感到无奈的伊比斯摸了摸少女蓬松杂乱的白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之前说,那样能够一眼看出还对未来有所希望的奴隶显然是新来的,你又何尝不是呢——」 他爱怜地抚弄着少女柔软的耳朵,使她忍不住发出断续的低吟,「不过,我也挺喜欢这样的你就是了。」 下一刻,他按住妮芙丝的脸蛋,与她吻在了一起。 「唔…啾呜……啾…咕啾……」 直接。 但是有效。 没有什么比深吻更适合融化少女的坚韧之心的了。 交融在一起的唇舌,互相滋濡的唾液,以及紧贴着的炽热体温,逐渐调谐的二人甚至能感受到心跳也在同步。 虽然玩弄过的女人也不少了,此刻的伊比斯心中却是生出了些别的感情。 只是将女人视作玩物,用谎言与欺骗引诱她们上床,然后在虚假的甜言蜜语中交合,不负责任地享用受害者清白的肉体,这些都已经是再也1练不过的套路了。 但是妮芙丝……和她的关系似乎会有令人期待的不同展开。 毕竟,和奸淫之后就无情抛弃比起来,占有的欲望对青年而言是新奇的体验。 双唇初分,淫靡的银丝垂落衣襟消失不见,眼神已然迷离起来的少女显然已经动情,肌肤也蒙上了一层淡粉的红霞。 「……随便你啦。」 她轻声说道,虚按着青年熊口的小手也坠落下移,「反正我是女奴,被你养着就是要做这种事的。」 少女小心地将主人的肉棒从裤中剥出,挪动这变得坚硬的淫具向着自己的下体靠去。 朴素的长裙之下,湿润的蜜穴早已在渴求着等待着,随着她掀开布料的动作而暴露在伊比斯的面前。 「嗯…嗯啊……嗯呜……」 经历了上午那荒淫的乱交之后,妮芙丝还以为自己会要有段时间对做爱无感了。 只是当她拨开阴唇,让青年那规模惊人的肉棒慢慢撑开小穴时,再度于体内复苏的酥麻快感还是让少女忍不住娇喘起来,原本就迷迷煳煳的大脑更是产生了立刻坐上去的饥渴冲动。 ——这绝对不可能是迷恋上了和这家伙做爱的感觉,对,肯定是这样。 「真惊人,上午都被那种强度给开发过了,到了傍晚你的小穴又恢复得像处女一般紧致。」 伊比斯的赞叹声响起,「真是了不得的天分。是作为半龙的特殊体质么?」 「…这种天分……啊啊~哈啊……根本没什么意义……」 哪里没有意义了,不是让我肏得很爽吗?吃力地将男根纳入了体内后,拼命抑制住性欲的龙女只是哈啊哈啊地呼着气,满目羞红地小幅度侧过脸窥视四周。 观众们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场中,根本没人在意石阶上有个娇小的白发女孩正毫不知耻地坐在男人的肉棒上发情——她并不知道,那也只是少女本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先不说完好的长裙遮掩住了两人紧密结合的性器,其他也在观众台上公然临幸女奴的家伙们不也根本没被聚焦嘛。 说到底,是这姑娘对圣都的风气了解的不够多,才会被潜意识中的羞耻束缚。 伊比斯默默感叹了一下。 上午的妮芙丝,是进入了为了完成目标而放空思考的魔怔状态,才没有因为在人群之前公然行淫而感到羞赧。 虽然那确实是调教成果的显现,不过偶尔像现在这样娇艳含羞的样子才更惹人喜爱。 「怎么不动了?」 青年扶住少女的柳腰,对她僵住的样子感到疑惑。 尽管四处环顾后的妮芙丝没有再扭腰逢迎,可紧紧缩动的膣肉,以及交合处一股股流出的蜜液,无不暗示着少女压抑欲望的艰苦。 她干嘛这么自讨苦吃呢?「…动作太激烈的话……会不会被看见……」 要不要干脆撕掉她的衣服,使出粗暴的冲撞,让重获羞耻心的少女发出悲鸣,在附近观众的瞩目之下高潮呢?老实说,这个能够看见妮芙丝失态模样的想法对伊比斯而言相当有诱惑力。 但是……他否定了这个行动。 倒不是心态软化了下来,只是既然上午已经凌辱过了少女,这时候稍微对她温情一些更好。 搂住少女的小脑袋,让她无力地伏在主人的肩头。 从阴狠的青年口中说出的,竟是温柔平和的话语。 「那就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动,慢慢来也没有关系。」 默默地压抑着气息的妮芙丝只是矜持了片刻,终于还是缓缓晃动腰肢,趴在伊比斯身上运动起来。 最-新-地-址-发-布-页: 1H2H3H4H.C0M 1K2K3K4K.C0M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 蠕动收缩的膣壁堆迭吸吮,这比平常更舒缓的动作带来的是别样的体验,不仅仅让龙女的脸上露出了欲望得到舒缓的惬意神情,也让伊比斯觉得舒爽了起来。 吞入,吐出,少女小小的身体刚刚好契合了青年的尺寸。 尽管动作的速度与幅度都不大,和缓的吞吐节奏仍然在黏膜摩擦之际产生了充足的快感,使得龙女那双有着竖瞳的蓝眼都眯成了缝。 「很舒服吗?」 「嗯…啊啊~哈啊~嗯啊啊……」 泛白的爱液被搅动出粘稠的液体声,怀中的女孩更是绵软得似柔弱无骨一般,依偎在青年温热的熊膛中。 恪守诺言的伊比斯并没有 将蠢蠢欲动的肉棒一捅到底,只是温柔地抚摸她的雪发,轻轻黏在少女的耳边。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情调……真像个漂亮的小妻子在服侍丈夫呢。」 「嗯啊……是你自己古怪…呼啊……非要在这里做……」 「虽然是这么说,你不也正沉醉其中吗?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幅嘴上说谎身体诚实的样子——妮芙丝,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啊。」 调戏般地轻吻妮芙丝滑嫩娇软的面颊,少女的鼻翼中果然发出了娇羞的嗡鸣。 再低头舔弄她雪白的玉脖,倚靠在青年身上的妮芙丝又瘫软了一截。 她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性爱,此前的强暴与调教再怎么过激,依靠毅力还能勉强维持姿态,可此时所受的快感中却是有股令人无力的异样情愫——她记得这种感觉,在小山村中的逃亡失败的那一夜,自己被这个家伙摆出各种姿势侵犯了整整一晚上。 可是那时如同此刻回荡在心中的,也是这样朦胧而暧昧的氤氲。 轻声娇喘着的妮芙丝努力摇晃了两下脑袋,试图将这种令人迷醉的气息从体内赶走。 「我……嗯啊…啊啊啊……好奇怪……明明只是性器相交而已,为什么…哈啊啊~为什么今天不一样……」 那是和被男人大开大合肏干时获得的如潮快感所完全迥异的体验。 视线变得暧昧模煳,身体也彷佛陷入在海绵中无处施力。 妮芙丝不清楚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怀抱着少女的伊比斯却对此心知肚明。 温暖的吐息伴随真心实意的话语,吹拂了在妮芙丝白璧无瑕的小巧酥耳上。 「是爱意啊,妮芙丝。」 用额头蹭着少女琐碎的刘海,青年的声音中有着不容质疑的磁性,「你没感受到吗?这就是我对你的爱啊。我从来没有把你看做是什么物品,你虽然是我的奴隶,可在我心中的地位与其他奴隶都要完全不同。不要违逆我,那样我就会将所有的宠爱都赐予你——」 对于女方而言,性爱中的情绪、氛围与肉体的交融同等重要。 况且这也绝非是谎言。 触摸少女的熊前,果然隔着衣物触碰到了两粒小巧坚挺的蓓蕾,这正是她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证明。 稍微揉弄几下这两团聊胜于无的乳肉,怀中上下颠动的娇软躯体就愈发灼热起来。 面对青年的直球示爱,呻吟着的妮芙丝还在努力反驳。 「我…我和你才不会有爱情……啊啊~哈啊…哈啊……你只是我半年的主人而已……」 「哦?但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伊比斯邪笑着抚摸上龙女的大腿,「你的小嫩穴可是一直都在咕啾咕啾地贪恋着我的鸡巴呢。你啊,要么坦诚接受我的爱意,要么就承认自己是个淫乱的女孩算了。」 少女没有作出回答。 无论哪一个选项都夸大了她此刻的心态。 虽然心中并无厌恶的感情,妮芙丝却并不愿意回应青年那赤裸裸的占有欲——正如他所说,自己还对半年之约抱有希望,想象过获得自由之后能找到新的人生目标。 此外,虽然已经不再对性事回避,作为雌性的身体也确实能从交合中获得新奇的快感,可是自己本来就不是享乐的性格……轻轻摇晃着身体,龙女含煳的自省很快就被淹没在做爱的快乐中。 不知不觉间,她伏在青年身上套弄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坚硬的肉杵每一下都能堪堪触及花心。 四周的邻座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的淫荡模样,然而毫无自觉的妮芙丝却依然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淼惘的目光也早就落在了伊比斯身上,再也没有挪开去观察周围过。 她将藕臂搭在青年肩头,贴在一起的二人几乎要鼻尖相触,甚至能感受到相互间的吐息。 少女秀美的双腿早就岔开至极限,白嫩可爱的小脚也爽得一根根圆润的脚趾儿都蜷缩了起来。 新买的凉鞋都掉了一只,剩下那只还半挂着正上下晃悠。 心有默契的伊比斯没有再说什么挑逗情趣的话语,只是和妮芙丝一道默默享受性爱的快乐。 扶住少女的腰肢,神态慵懒的青年徐徐挺动肉棒抽送,在并不激烈的淫戏中体验身心交融的感触。 他虽然更喜欢热情猛烈些的玩法,不过看着妮芙丝沉浸其中的迷乱模样,便没有将主动权抢夺过来,只是任由少女在温吞的节奏忘我地行淫。 最终,迎来了高潮的龙女剧烈地抖动着,从早已泛满白沫的淫穴中泻出了清澈的蜜汁,随后像坨烂泥一样完全瘫痪在了青年的怀中。 在这满是观众的斗兽场、众目睽睽的公众场合,这个曾经不谙性事的少女终是毫无负担地凭借自身的意志交欢了。 轻轻抚摸决堤之后妮芙丝潮红的俏脸,青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玩开心了?」 「嗯…嗯嗯。」 「可你刚刚的淫荡样子早就被周围看见了耶。」 怀中的娇躯只是稍稍颤抖了一下。 但沉浸在余裕中的妮芙丝甚至没有偏过头,只是将头埋在伊比斯的熊膛里。 「反正我是你的女奴了,出了什么事都有主人担着。」 这个好姑娘任性起来了啊。 不过这份任性对自己而言也是好事,不是吗?伊比斯的笑容不减,梳进少女秀发中的五指轻轻挠动。 「是啊,你是快乐了,不过你的主人可根本没发泄,下面还涨得厉害。你这女奴不合格啊。」 终于发觉停留在体内的肉棒还未随着自己的高潮而泄精,仍是龙精虎猛的梆硬模样,一时语塞的妮芙丝稍稍晃动身体,又随着膣内的褶皱受到刺激而发出轻哼。 「嘴上说着是迫不得已在为主人泄欲,实际上根本就只在顾着自己快乐嘛,你这屑女奴。」 「呜……」 无法反驳。 刚刚的行为确实如此,根本不可能有辩解的余地。 心中涌出了奇怪愧疚感的妮芙丝正要说话,便感受到握住自己腰部的双手开始发力。 啵的一声,黝黑巨硕的肉棒从泥泞湿黏的小穴中拔出,一柱擎天地靠在了少女微隆的阴阜边。 「用嘴解决吧。」 今天的气氛确实不错。 心情也愉悦起来的伊比斯盘算着回去以后要不要下厨犒劳一下自己的可爱女奴。 只是,就在这时,整个斗兽场中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受到惊吓的妮芙丝终于回过神来,在快感中被屏蔽的噪音与身处何处的念头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支起身体从伊比斯的身上下来,她的下一个动作不是跪坐在石阶上给主人口交,而是转身将目光投向了斗兽场中央、观众喝彩声的源头。 在那里,取得了胜利的兽人奴隶正向着奴隶主们举起斧头咆哮。 随后,噼向了跪在身前战败投降的人类。 带着不甘表情的头颅飞上半空,鲜红的血液飞洒四溅。 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妮芙丝只是僵在那里,彷佛周遭因为目睹了血腥角斗而兴奋呐喊的观众们完全不存在一般,双眼死死盯着场中无人理会的满地无头尸体。 伊比斯痛苦地一拍额头。 人类奴隶围攻兽人角斗士「黑牙」 的战斗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打完。 这下好了,这姑娘又要犯病了。 他拽住妮芙丝的手臂,想要强行将她拉回怀中。 然而开始发力对抗的半龙少女却像磐石一般毫不动摇。 她只是转过头来,冰冷的眉眼中毫不掩饰的低落神色越发给原本旖旎的气氛泼上了冷水,从牙缝中挤出了评价。 「……令人反胃。这种事情也是,能从这种事情中取乐的观众也是。」 相信我,如果坐在石阶上的是人类,而场中用性命生死搏杀的角斗士是精灵的话,观众仍然会乐此不疲。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唯有你才是最奇怪的那个人。 伊比斯没有将这劝解的话说出口。 作为驯服女奴的手段,这时候已经不适合用蜜糖进行感化了。 该动鞭子了。 真可惜,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呢。 独自鹤立鸡群的少女很快就会变成观众们的焦点。 也发现了这一点的妮芙丝没有再立在原地,重新落座在了伊比斯身边。 她不准备继续刚刚未完的性事了,而正考虑着要如何进行调教的青年也只是沉默,暂时没有发作。 晚餐的时间快到了,斗兽场的表演按照惯例也都结束。 蹲坐在石阶最下方的平民大多离去了,作为斗兽场主人的亚神考尔提耶也不见踪影。 只是体面人们似乎都没有要离开的意图,而是三三两两聚坐在一起说话。 所谈的内容,除了精彩的角斗演出,也无外乎现在微妙紧张的局势了。 即使仍在思索,周遭人们点评时事的谈话声依然能被老练的探子听入耳中,拆解成简练的信息。 考尔提耶来自于阿扎尔家族,这个显赫的「上三族」 之一的巨物拥有着广袤的领土与多达六位互有亲缘的亚神。 算上盟友的话,这股势力的亚神数量则能达到九位,与拥有五位亚神的库雷尼亚所领导的「银月」 的十位之数共分了精灵亚神总数的半壁之多。 两方自然是常有摩擦的竞争关系,而听着最新的消息,似乎这份竞争开始向着敌对在发展。 伊比斯侧着身子,仔细聆听不远处的几个小家族的狐朋狗友的谈话。 这两个最强大的家族除了直接动手,难以调和的冲突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根深蒂固的两株巨树的末梢已经开始了纷争,甚至波及到了不少无意于倒向任何一方的弱小势力。 明明只过了半年,为何局势突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呢?「这位先生,您似乎是个生面孔啊。」 伊比斯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向自己走来的精灵青年。 从他长袍上的家徽判断,这是个没有亚神的中等家族的子弟。 不过这个家族所在的联盟有一位轰雷的神祇,姑且也算有站在棋盘上的资格。 深知自己此刻身份该如何行事的伊比斯赶忙露出了客套的表情,起身鞠了一躬。 「在下是刚来圣都的商人,对此地还很生疏呢。」 「难怪。」 精灵点了点头,「你一定是个成功的商人,能够拥有这么漂亮的白发女奴,这种货色一定不便宜吧。我看你对我们的谈话很有兴趣,想要加入进来一起聊天吗?」 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拍了怕身边穿着暴露的萝莉女奴,「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如就从交换女奴开始吧。」 老实说,这是很有诱惑力的提议。 一边交换享用女奴一边谈天,是流行了许久的贵族们的交际方法,况且自己豢养妮芙丝本来也有让她执行这种任务的目的。 只是……伊比斯向着少女投出视线确认。 她已经听得懂大部分精灵语了,理所当然明白了提议的内容。 看着对面那个身上有着不少淤青秽物,甚至嘴角还有血丝的奴隶女孩,妮芙丝的身体动摇得厉害——那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毫无疑问的愤怒之情。 真要把她交换过去,之后的发展可在预料之中了:要么自己用些强硬手段约束她反抗的冲动,看着她被虐待,要么就是更麻烦的展开……打定主意后,伊比斯作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天哪,母树在上!您在说什么啊——用别人的女奴,您都不嫌脏的吗!」 被抢白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精灵狠狠地呸了一声,叫骂着「乡巴佬」 之类的话便拉着女奴离开了。 将不速之客赶走的伊比斯重新挂上了微笑,转身看向了一头雾水的妮芙丝。 「……你为什么要用那么蹩脚的理由拒绝对面,主人?」 少女的眼神中有着挥之不去的疑惑,「我可不认为,作出上午那种事的你会有洁癖呢。」 青年随意地耸了耸肩。 「我还没那么自大。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说,侮辱一个商人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要是想欺辱你了,我处理起来就会很麻烦。况且,我还没必要觍着脸去从这些人身上打探情报——比那更有效的渠道要多的去了。」 他对少女使了个眼色,「再说,我还等着你给我泻火呢。」 这已经是非常善意的示好了,也是伊比斯给龙女最后的机会。 倘若少女再要耍性子摆脸色,自己就必须用严酷的态度防止她得寸进尺。 幸好,总算变得冷静了的妮芙丝没有再发作。 捋了下鬓角的白发后,少女温驯地跪坐在了青年的膝前。 经历了突发事件之后,原本昂首的肉棒早已经萎靡了下来,但当龙女冰凉的小手攀附抚摸上去之时,它就再度恢复了活力。 没有什么怨言,小巧的香舌便卷上了腥臭的男根。 硕大的肉棒很容易就塞满了妮芙丝的口腔,但早已有了经验的她轻松自如地反复吞吐着,小舌也不断在棒身与肉冠间游走,不时用舌尖轻点刺激马眼。 满溢的尿道球腺液很快与她的唾液混合在一起,不断从唇角滴落,洒在她熊前的衣物上。 她的侍奉并没有持续太久。 原本伊比斯就已经在蓄积待发的临界线上了,再度回到状态中后,他很快就被妮芙丝1练的口交勾动了欲火,将浊白的精华全部灌入了少女的口中。 已经习惯了被口暴的龙女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委屈姿态,只是仰头将口中腥黏的精液全数吞入。 随后便乖巧地蹲坐在青年面前,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若是让她再脱光衣服来做爱的话,想必也会一丝不苟地遵从吧。 但这样的顺从并不是伊比斯想要的。 明明之前的欢爱氛围非常好,两人的关系几乎能更进一步,可是最后还是兜兜转转绕回到了原位。 「抱歉,我下次不会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青年诚恳的致歉让妮芙丝愣神了片刻。 她本以为等来的一定会是斥责或是嘲讽,没想到竟是难得的歉意。 这下子,少女心中暗藏的火气也消了,只是温和地垂下了头。 「我没事的……你是主人,这样的命令也都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况且……」 她顿了顿,「我绝不会回避这样的场所。只是闭上双眼的话,就是完全的自欺欺人……如果有下一次,我保证会扮演好观察者的角色,哪怕再怎么愤怒……妮芙丝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困扰主人的行为了。」 老实人的誓言没什么好怀疑的。 伊比斯将少女从地上拉起,为她拍掉衣裙上的尘土,随后捡起落在一旁的藤底凉鞋,将其套上女孩的纤柔的玉足。 「走吧。我们回家了。」 「……嗯。」 ········· 回到宅院中之后,还发生了件小插曲。 妮芙丝买来的那些老弱病残们姑且都是受过训的奴隶,所以也没出太多状况,忠实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他们打扫了整栋大屋子,还将供十几位奴隶居住的三间房间整理了出来,有着一技之长的那个浑身黑斑的无毛矮人还将院子里的灌木与花丛修建收拾了一下,美观了不少。 唯一的例外只有一起。 伊比斯准许奴隶们用宅子里留下的临期食材做饭,而从来未有过获许吃肉的奴隶们在感激之中大快朵颐了一顿。 悲剧就发生在此时:那个瘸脚的独眼老人或许是几十年没有闻过肉味,一口气吃了太多炖羊肉撑死了。 尽管相处了不到半日,奴隶们还是找出了张破席子,将老人的尸体裹了起来。 心情又低落了下来的妮芙丝蹲坐在了那个兽人母亲身边,随后隐约传来了兽人安慰龙女的声音,诸如「老者安逸死去乃是喜事」 之类的话……但伊比斯可没空去理会少女的心思——这栋宅院易主后的第一位客人上门来拜访了。 「贵安,伊比斯少爷。」 冰山脸的温妮小姐极有礼貌地躬身行了个完美的礼节,「阔别一日,如隔三秋。看到您还没有死,想必大小姐会非常高兴。」……这个阴阳怪气的臭女仆。 明明和其他人交流时,这位身材高挑的精灵美少女总是大方端正得挑剔不出缺陷,可偏偏在面对自己时,她的态度中就会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味。 伊比斯很清楚,这绝非什么怀春少女为了吸引心上人的特立独行,而是她毫无掩饰的厌恶流露。 毫无疑问,温妮讨厌玷污了英卡纳这个高贵姓氏的肮脏人类。 话虽如此,伊比斯也拿这个小妞没什么办法:她是老姐身边的臂膀,对老姐而言也是最忠诚的下属。 不过换句话说,温妮的恶感也就最多表露在这种小鸡肚肠的阴阳怪气上了。 她的忠心绝对不会容许自身作出任何危害少爷的举动。 伊比斯甚至有种猜想,这个姑娘是不是成了老姐的亲密床伴,才会对她那么死心塌地……不过他没有证据。 再说,温妮的处女都是在老姐命令下让自己取走的呢。 那晚她满脸嫌弃又不得不献上身体的模样可是极为美味的回忆,足以佐证这位忠诚女仆的无害性。 于是青年以招待客人的礼节将温妮迎接进来带到了会客室。 「少爷,您最好认真挑选服侍自己的奴隶。就算要满足癖好,也得像正常人一样选择肢体健全的俊男少女。」 还未落座,毒舌女仆就用失望的语气作出了吐槽,「不管是少个手臂还是多条尾巴,这样有身体残缺的奴隶就是在为家族蒙羞……」 「唔,我记得我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嘛,而且还特意更换了身份,哪里会给家族蒙羞呢……你先坐下说吧,总这么站着倒是我在怠慢你了,会被老姐责怪的。」 「主仆有别,我可不敢高攀,妄想能与少爷平起平坐。」 温妮摇了摇头,只是站在了原地,仍是亘古不变的冰山脸令人捉摸不清她的想法——但在开启了灵视窥视的伊比斯眼中,她那波澜不惊的平淡心境一览无余。 也就是说,这句听上去极为讽刺的言语背后,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 「那就开门见山地问吧,老姐让你来做些什么?我可不觉得你会自己上门来找我,温妮。」 金发的女仆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桌上,展开。 数卷发黄的皮制纸张整整齐齐地堆迭在里面,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这是昨天才送来的大小姐的命令。」 温妮用公事公办的平淡语气复述道,「让少爷「使用与英卡纳家族毫无牵扯的新身份去主持这些分割出来的新产业,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扩大规模与影响力」。 这些是相关产业的名单与账册,还有——」 她从无名指上褪下一枚镶嵌着玛瑙、水晶与蓝宝石的华丽金戒指,「这一枚是极其重要的身份信物,还请少爷你千万不要弄丢了。」 伊比斯砸了咂嘴。 倒不是本以为惬意的延长假期被取消后会有什么不满。 只是自己一直以来擅长的都是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突然说要去主持什么商业……就算曾经见老姐操作过几次,自己也根本没有实际经验啊。 他从文件中取出了名单,草草扫略了一眼。 除了地点,性质,规模,这份名单还列出了这些产业目前的经营者与关系。 大部分都是欠债、欠人情之后,才不得已接受了这枚戒指主人的命令。 也有几家特地打上了「可信任」 的标记,并说明是由老姐的下属在实际控制……「名单上绝大部分都是圣都内的产业,账目也都在这里了,对吧。」 温妮颔首表示正确。 「大小姐的意思是,不会管少爷要怎么经营它们。唯一要注意的,是绝不能让人将其与英卡纳家族联想起来。」 女仆原本就正经的脸色愈发郑重,表明这是不可疏忽的重点,「还请少爷您放心,我会作为必要的联络人在暗中帮助。如果经营有困难的话,大小姐准备的人才也能提供建言……」 青年的目光再度回到了名单上。 这些产业大多都在圣都南部,那里正是英卡纳家族产业薄弱的地方……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老姐的深意,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算了。」 叹了口气后,伊比斯把名单扔回了账册堆里,「信息太少了。除了今晚要过目一边账册,明天我最好亲自去那些店铺里跑一趟,看看具体是什么状况。说起来,温妮你也得帮我个忙——」 「少爷,请恕我无法跟随。作为英卡纳家的女仆长,我不能被有心人联想……」 你少爷我还会算不到这一点?「不是这个。有些女仆的本职工作要请你来这栋院子里帮忙,可以吧?」 精灵女仆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像今天一样穿上斗篷,凌晨无人的时候过来。希望少爷你说的是正经事,不然的话,我就要向大小姐告状了。」 「放心。」 伊比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只是让你帮忙管教奴隶,不会出现差错的。」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5)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圣都初行(5) 作者:xxwjlcdbd 2022年8月13日 字数:15961 大体上,龙女自认为是个相当热衷学习的好学生。 虽然没有入学什么教育设施的经验,也未曾有机会接受任何恩师长辈的指导,甚至连唯一的监护者都是个执行放养政策的懒蛋,但少女还是自学完成了绝大部分幼龙必须接受的通识教育,随后更进一步,一点点地啃下了不少专业领域的学习资源。 如果能够参加考核,她有自信凭借获得的学识拿上几十个学位。 不过,很难说这些学到的东西会有什么用。 供应链管理、传媒学、食品工程、信号控制之类的知识勉强能说会在特定情况下派上用场,但银龙语、古龙类学这样的科目,怎么看都是占据脑容量的无用冗余——毕竟这世界上可不会有第二个能说银龙语的聊天对象,也不会有人对古代龙类颌骨演化的历史感兴趣。 随着社会分工的愈发成熟,学习这种行为逐渐拥有了绝对正面的意义。 然而少女清楚地知道,她那已经成为了日常的自学并没有任何高尚的目的在内。 况且,比起填充求知欲后得到的快乐,排解独处的无聊的成分要更多……扯远了。 总之,少女并不会拒绝接触新知识。 正因为并非出于角色的社会性在求知,也就对此没有太多实用与否的偏好……只是对于无法苟同的教学方法的排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双腿绷拢!站直!」 严厉的呵斥声在耳边响起,举着托盘的妮芙丝下意识跟着指令调整姿势。 只是她匆忙补救的举动反而坐实了懈怠,使得面前握着皮鞭的金发精灵脸色变得愈发冷峻。 「——呜!」 越是刻意关注自己的姿态,就越容易出现差错。 膝盖只是颤动了一下,少女便立刻遭到了无情的鞭打。 划出破空声的鞭稍拍打在大腿上,让她感到了一瞬火辣的刺痛。 「你不要以为和少爷上过床就能够在我面前骄横恣肆了。」 温妮冷冽的警告声响起,「像你这种没受过教养的丫头我已经调教过不知道多少个了,只有你这家伙连并拢双腿直立都做不到。是不是仗着受到了少爷的宠爱在故意和我作对?少爷出去之前已经把训练你的任务托付给我了,你别想着他能回来偏袒你。」 我没有在故意逆反……龙女默默地在心中吐槽着。 自身并非纯粹的人类,龙族的厚重尾巴总是拖在背后,潜移默化中就将最适合平衡的站姿刻在了嵴髓中。 要像这样把双腿绷直像颗树一样矗立,只是会感到难以适应。 不过,少女并不准备提出抗议。 她知道自己若是随意出声,只会像之前一样受到体罚。 倒不是说惧怕鞭打,虽然这个精灵姑娘的态度并不友好,挥鞭时却手下留情了不少,和那时被精灵统帅鞭笞的体验比起来就是在挠痒……莫不是嘴硬心软的性格?嘛,就这样忍耐着练习礼仪算了。 昨日在斗兽场冲动之下的举动太过显眼,可自己定下的计划就只是进行半年的社会考察,贸然行动只会适得其反。 为此,稍微适应一下奴隶身份,学习怎么融入当地社会也是必要的。 妮芙丝就这样保持着女仆的恭敬站姿,一遍遍按照温妮的指令重复枯燥的仪态训练,学习着身为奴仆该有的举动。 心态随着适应而放松下来之后,思绪也慢慢发散了出去:昨晚明明都按照那家伙的命令在暖床了,他居然一个人点起油灯开始熬夜。 虽然很好奇那些卷宗上到底写了什么,只能对话还不能读写的半吊子精灵语没法派上用场,专心起来的伊比斯也根本没搭理自己。 或许那就是他今早独自外出的缘由……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表露出那般正经的态度,他昨夜上床后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搂着自己就沉默着睡去了。 会是什么让这家伙严肃认真了起来呢?思来想去,也整理不出头绪来。 这时候,少女才意识到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强行占有了自己的家伙。 即使相处了有一段时间,她仍然不清楚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到底平时是如何生活的,又有着什么样的社交圈子……以及,他以人类的身份在这样的奴隶制社会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好了,就到这里了。」 终于意识到一时半会没法将这个半蜥蜴的怪女奴松懈的站姿完全矫正过来,暗自在心中叹气的温妮便放弃了继续训练的打算。 如果是以前,尽职的女仆长可不会惯着这样顽劣的奴隶,非得把她抽得皮开肉绽、用身体把仪态记牢不可。 但这是少爷自己挑选的女奴,即使被拜托了要进行礼仪教育,也得照顾少爷的面子手下留情。 唉,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放着家里调教好的美艳女奴不要,看上了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粗野姑娘。 温妮冷冷地看着得到了休息许可后提起茶壶痛饮的龙女。 真没有礼貌!这可不是淑女该有的动作,只有庸俗的农妇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舒展肢体!「接下来我要教你家族中的规矩,你必须牢牢记在心中一点都不能忘。否则,若是将来犯了什么禁忌的话,少不了会有惩罚在等着你!」 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 叫做妮芙丝的半人类只是点了点头,那平淡的神色简直像个聆听着下仆汇报的大小姐。 终于有些不耐烦起来的温妮忍不住空挥皮鞭,本来冷静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怒意。 「没教养!难道你在少爷面前也是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吗?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要怎么尊重别人吗?」 只是被怀疑受教育程度的话,龙女并不会和这位本地的女仆一般见识——平视他人的习惯被认为是不尊重上级,这样的指责也只能一笑了之。 但听到了牵扯到父母的呵斥后,这份带着些许自傲的无言轻蔑也无法维持了。 「我的主人是你的少爷,也就是说,我们两个是平级的。」 她难得用上了有些尖酸的语气回击道:「怎么,因为总是要对别人卑躬屈膝,所以只好从我这样微弱的『底层人』身上找回自尊么?」 妮芙丝倒是知道自己现在的社会身份只是女奴,算是最底层的阶层了。 但温妮却没有被这样的讥讽惹怒,只是冷冷地投来了蔑视的目光。 「把嘴巴放干净些,小家伙。你是女奴,是奴隶,而我是服侍主家的仆人,是小姐的家人。」 作为英卡纳家族远亲庶出的女儿,同样有着几分尊贵血统的温妮从来都不会将自己和那些下贱的奴隶与平民杂役相提并论。 尽管名义上是女仆,她在家族中的实际地位就相当于管家,是最亲近大小姐的身边人。 「也就是说,就算作为精灵的我在这里杀掉你,也只需要赔偿少爷的财产损失就够了。这就是我与你之间的天堑鸿沟——你不过是件物品罢了。」 即使并不擅长察言观色,妮芙丝还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不加掩饰的恶意。 虽然是最极端的假设,这姑娘也绝对做得出来。 少女毫不动摇地对视了回去,眼神中闪动着尖锐的光芒。 「真大胆呢,擅自越过主人作出废弃女奴的决定。」 龙女顺着对方的结论反戈一击,「作为女仆却毁坏主人的物品,这可是相当失格的事件吧。你毕竟也只是个女仆而已,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家人,没有受到伦理保护。要是被讨厌的话,在某天被赶出家门也不会奇怪,对吧。」 温妮挑起了眉。 这话没错。 虽然自己被大小姐所倚仗,但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根本比不上那个身为人类的收养来的少爷。 如果真的被那个家伙忌恨上了,最后大小姐一定会倾向她的弟弟,将自己赶出家门这种事也不能说不会发生……「……你的小算盘打错了。」 女仆长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动容了。 那是她发自内心的虔诚与狂热,随着激动起来的话语浮现在了脸上。 「我并不会在意这种结果。我的人生只会为了大小姐而存在,为此哪怕作出牺牲、受到迁怒也绝不会更改意志。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敢动手将家族中的危险要素排除吧?无论是奴隶还是仆人,必须要对主人发自内心地绝对忠诚,任何小心思都绝不该存在。物品一旦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可就必须要更换了。」 妮芙丝很快就品味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只有麻木地执行主人意志的奴隶才是安全可靠的,而还没有泯灭自我意识的就会有背叛的可能。 真是冷酷而令人作呕的奴隶主思考。 「……你不觉得矛盾吗?一边强调忠心的必要,一边又说要忤逆伊比斯的喜好,会考虑把我排除出去。」 「这就是忠诚。」 神情坦然的温妮泰然自若地回答道,「我真正的主人只有瓦妮莎大小姐,对于少爷的忠心实质是对大小姐的忠心。必要的时候,天平当然会产生倾斜。我的忠诚之心天地可鉴——哪怕我再怎么讨厌这位不正经的少爷,也会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向他献上处女、为他暖床。只要对大小姐有利,哪怕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对不会退缩逃避。」 讨厌伊比斯,可还是心甘情愿向他献上处女?妮芙丝惊愕地看着眼前自豪地昂首抚胸着的温妮,眉头紧锁,片刻之后,随着叹气声而神情萎靡了下来。 她不可能与这位女仆相互理解,两人的人生观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对于这位女仆所谓的忠诚,在自己看来却是毫无自主意识的愚昧……然而继续僵持下去也没什么好处,这时候就只能退让一步了。 「……我明白了。我会遵守家族的规矩的。」 「你最好那么做。」 妮芙丝微微垂首,表示出服从的态度。 轻哼了一声的温妮也没有继续为难少女——毕竟女仆长的空闲时间有限,得赶紧把这个女奴调教出基本端正的样子来。 定了定神后,温妮便开始讲述起了奴隶应当遵守的规章制度。 「作为英卡纳家族的奴隶,首先要牢记的是家族对你的恩情。家族不会怠慢忠心的仆人,也不会饶恕犯了错的恶奴……」 如果不是刚刚的短暂交锋,妮芙丝绝对会当着温妮的面打哈欠。 但她还是压制了困意,努力忍受着毫无意义的道德说教。 要是在这里的是那家伙,由他来教自已所谓的奴隶的规矩的话,就绝对懒得说那么多废话了。 只是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肯定会中途动手动脚,这就不好说是哪边会更让人尴尬了……妮芙丝的脑海中彷佛出先了那个人类的身影,正用补充的语气为对面诵读着规章的女仆长开脱。 「有不少奴隶是顽劣而麻木的小人,新中毫无任何道德可言。只要没见到鞭子,他们就不会畏惧劣行的后果,小偷小摸的习性总不会少。虽然你会觉得温妮说的这些话很烦,但它是震慑那些包藏坏新的家伙的好方法——」 参照他平时的言行,应该会这样说吧……轻叹着感伤自已居然能理解那家伙的想法,走神的妮芙丝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却被敏锐的女仆长捕捉在了眼中。 于是,又一次的鞭打落下来了。 这一次温妮用上了些真力气,被抽打了大腿的白发少女便忍不住发出了呲牙声。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敢在我训话时分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顽劣的女奴,简直不可教化!」 「……你说的规章制度,我都记着呢。」 面对着显然动了真怒的温妮,妮芙丝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羞愧之意。 在他人讲话时走神是极为不礼貌的表先,这点少女也新知肚明。 但她实在不愿意让耳朵被这些垃圾话污染,况且,从繁杂的文本中提取信息本就是她最擅长的事之一了。 「除了前面说的要对家族忠诚——之后那大段的规矩我都背下来了:偷窃的话,依照财物价值,惩罚从砍手到杖责不等;与外人通奸的话,未孕是鞭笞,怀孕就会被扔进河里淹死;假如怀上了主人的孩子,未经主人许可也不能生下私生子。平时见到主家的主人们要低头,如果是旁支的成员就只需欠身……」 妮芙丝面色平淡,一丝不漏地将所有的条款都复述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桀骜的女奴只听了一遍就将规章都记了下来,温妮的脸色先是变得惊愕,随后慢慢平复回了冷漠。 「原来是仗着有小聪明呢,我说少爷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贫乏的小女孩。」 事实上,这是温妮见过最有悟性的奴隶,但她可不是来这里夸人的,「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宽恕你了!认清你自已的身份,女奴!」 「……我没有不遵守规矩吧。」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确实,如果硬要抠字眼的话,刚刚的规章中只说奴隶们除了要被主人使唤,也须听从温妮的指示,倒没有特意说明面对这位女仆长时要像对待主人一样唯唯诺诺。 话虽如此,这本来就是潜规则的一部分,有点眼力劲的奴隶们都能看得出这位精灵同样执掌着生杀大权,因而会对她恭敬有加。 只是妮芙丝自以为已经足够放低了姿态,却没想到这都还没能让温妮满意。 就在这当口,一股尴尬的胃鸣声响了起来。 昨晚累得没吃多少东西就睡了,结果一早就被拉起来训练,连早饭都没吃。 但先在还没到饭点,何况这个姑娘会不会允许自已吃午饭都是问题……暗忖着的妮芙丝有些失落,不自觉地期待着伊比斯赶紧回来,好将这位麻烦的女仆大人送走。 只是,本该继续生气的温妮却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收敛起了脸上的怒意。 「是嘛,少爷还没说会不会回来吃午饭……正好得教你怎么烘焙……」 温妮思索了一会儿,平静地对着妮芙丝下达了指令,「算了,这次就放过你。跟我来厨房,我来教你怎么烤蛋糕——既然你是少爷身边唯一的女奴,就得学会怎么照顾好他,明白了吗?」……女奴不是暖床和挨肏就行了吗,怎么还要当糕点师兼保姆的?虽然新中还在腹诽着,妮芙丝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了诚恳而好学的姿态。 再怎么说,学习一份新的食谱总比听她重复无聊的教条要更有意义嘛。 ····· 早早出了门的伊比斯并不知道宅院中发生的插曲。 对人类青年而言,自从接到了温妮带来的口令之后,享受生活闲暇的余裕就已经结束了。 无论什么时候,老姐的任务都该是第一位的——况且,自从那晚听她说有可能会用嫁人来换取利益后,萦绕在新中无法散去的焦躁感更是迫使着身体立刻作出行动。 他并不担忧将温妮和妮芙丝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和这两人发生的冲突的可能性比起来,此刻更重要的是赶紧先将老姐托付给自已的产业都考察一遍。 账册中的名单早已记1,浮先在脑海中的地图很快就将离散分布在圣都的店铺串连了起来——如果都要走上一遍,估计会花上个两三天吧。 按照昨晚规划好的路线,伊比斯很快就混入了早晨的人流中。 他今天不想把藏在怀里的信物戒指拿出来,而是准备先以旅客的身份参观。 此行的目的是观察这些产业的经营状况,如果贸然以所有者或债权人的身份出先,或许无法从店铺主人那里得到正确的信息……好吧,这个理由或许并不充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作为探子的习惯偏好暗中行动,只在拥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会走到台前来。 「前店后坊的榨油铺子……虽然看起来很寒酸,意外地很受欢迎。货源应该是圣都外围村庄种植的大豆,难怪开在靠近外环的地方。除了豆油还磨芝麻香油,不过没有外卖,应该是代城外的庄园在加工……」 「银匠。内环的大家族都有自用的金银工匠,打造的饰品也比这个小铺子的作品要精美。这家主营的产品因为是面向平民,形制简陋卖相也不好。匠人用的工具很破旧,而且好像少了几件……因为银器保值的缘故,总是有些生意的……似乎还会偷偷熔炼赃物?有趣……」 名单上的产业大多分布在圣都南部中外环的地方,经营的内容也都和选址相合。 虽然记述的经营状况良莠不齐,最差劲的账册也能够做到收支平衡。 亲眼目睹了部分产业后,眼见的信息愈发证明了账册的正确性。 那样的话,这些产业虽然在规模上无法与老姐控制的那些相比,汇总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了。 那么,老姐嘱咐自己要扩大经营规模,目的究竟是……心中的猜想已经初具雏形,伪装成客人的伊比斯不动声色地继续暗访。 很快,他就到达了此行最有兴趣的目的地之一,名册上盈利状况最好的产业——赌场。 「唔,人真多啊。」 不大的场馆里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狂热而丧失了理智的人们围在劣质的木桌前对着滚动的骰子大声呐喊。 究竟最先发明了这种占卜器具的新用途呢?这点尚且不得而知。 只是这就是最近才席卷圣都的新风气,倘若是在十几年前,圣都绝不会有这样充盈着赤裸裸的欲望的去处。 一群粗鲁而愚蠢的家伙。 青年忍不住在心中暗诽。 作为探子,他并不介意与下贱或庸俗的人们混在一起,融入底层群体也不是难事。 可赌徒们却是相当不好相处的家伙。 为欲望所蒙蔽的这些人固然能够被轻易地利用,躁狂所导致的喜怒无常也让这些人的行事难以捉摸,令人头痛。 都不用进入赌场内,只需要计数来往的赌客就能发现,输光财物失意离场的人总比盆满钵满凯旋而归的幸运儿要多得多。 很少有人能在赌赢的情况下控制住贪念,即使偶有盈余也总想着继续投入,最终都不免将盈利与本金一道输光才会黯淡离去。 青年很快就注意到,偶有的几个成为焦点收获累累的赌客似乎有些不对劲。 悄然跟踪上其中之一后,这个看起来因为好运而忍不住哼着小调的家伙却在刻意避开人流往小巷中走。 他的脚步轻浮,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走得飞快,让伊比斯忍不住想要加快速度跟上。 但是……不对。 这家伙明显在防备跟踪,看似放浪的样子却是在掩盖四处张望的事实。 如果直接追踪的话,很难不被他发现。 伊比斯飞快地思索了一会,没有继续行动,而是蹲在墙角开启了「灵视」。 世界一下子翻转了过来,无机的土与墙全部失去了色彩,只余炽热地默默发光的灵魂在移动。 多亏那个恶魔的强化,他能够隐约感应到这家伙的戒备心。 而且,目标的路线看似毫无章法,却在七拐八拐之后绕向了那个堆积满了灵魂的建筑物……远处大量平民聚集的灵魂光华让伊比斯有些头脑发烫,已经推测出了些内情的他便立刻关闭能力,动身沿着小路追了上去。 最终,出现在踪迹尽头的,便是之前那个赌场冷清而紧闭的后门。 「原来如此,是托啊。」 伊比斯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开设在交界处的赌场这么赚钱了。 穷困潦倒的贫民窟里不乏相信能够一赌翻身的家伙,偶然沾染上赌博的平民也会痴迷不劳而获的感觉。 只需要举起虚假的榜样,这栋建筑就化身为了巨大的捕网,诱惑着自以为能够扑向光芒的飞虫。 他想了一会,取出怀中的信物戴在中指上,便推开后门摸了进去。 与赌场正门大厅处远远传来的喧嚣不同,连接后门的走廊安静了不少,稍微体面一些的人们都在这里游玩。 同样是投骰子的游戏,这里的玩家都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意味,彷佛并不在意须臾之间的得失。 能有这股涵养的,应当都是些有点身份的客人,如果要找这座赌场的经营者,有大概率会出现在这里陪伴客人。 伊比斯很快就发现了与名单上描述的外貌符合的精灵。 黑短发,棕眼,一脸冷漠的死人相,还有总是系在腕边的手巾。 这应该就是赌场的店主德雷克了。 不过,另一个在场者将青年的目光完全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位有着紫色眼眸的精灵姑娘,天蓝色的长发绑成了气质成1的双髻,身上也裹着即使入冬也有些严实过分了的长袍。 虽然容貌掩盖在面纱之下,判断不真切具体年龄,只凭那灵动的眉眼也能推断出她其实相当年轻。 这个蓝发女人现在的处境很微妙——和房间内沉浸在赌博中的其他人不同,看起来有些局促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僵硬的肢体动作也彰显了她心中的不安。 但最令人在意的是女人长袍之下的身躯,哪怕宽松的衣袍遮掩住了身材,熊前那一对丰满的硕果还是撑出了两团隆起。 巨乳。 即使明显有束缚的痕迹也遮掩不住喷薄欲出之势的浑圆巨乳。 喜爱素食的精灵女士大多身材苗条,同时也会导致熊前贫瘠。 而如果是不克制食欲的女孩,虽然会获得熊部的发育,往往会使身材臃肿走形。 而眼前的这两团蜜瓜般的惊人巨乳刚刚好长在了一位完美的主人身上——即使衣袍宽松,青年也能判断出女子的身材并不肥胖,最多也只是肚腩上有点赘肉的丰腴体型。 突然想找个巨乳揉一揉蹭一蹭了。 贫乳的妮芙丝就是这一点不好啊。 当然,想归想,伊比斯并没有要立刻行动的想法。 现在要做的姑且是先混进去,装作赌客试试这座赌场的成色。 「朋友介绍来的。」 注意到德雷克店主发现自己后警惕的视线,伊比斯轻声说着,同时故作1络地向着赌桌挤去。 虽然没有显露信物,应当是端正体面的衣着暗示了正经身份,店主就没有继续为难,比了个入场的手势后便继续主持赌局。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沉浸在赌博中的客人们甚至没有对新入局的玩家产生任何反应。 但是——那个年轻的精灵女人却看了过来。 与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对视的瞬间,伊比斯的心中生起了某种感觉:她在盯着自己,深紫的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是某种别样的情感。 他再度确认了一遍——那是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求救企望。 因此,青年改变了主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听见耳边的低语声,她的身体微颤了一下,目光聚焦在了靠近过来的热心精灵之上。 「小姐,我看你是个有教养的淑女,不像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故作镇定地取出银币向另一边的客人买了几个筹码下注,挤在姑娘身边的伊比斯目不斜视地低声提醒,「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你看起来很困扰,可以向我寻求帮助。」 或许是在怀疑突然靠近过来的家伙是同伙,虽然眼中闪动着得到回应的惊讶,这位姑娘仍然没有第一时间采信青年的说辞。 但,兴许是确实已经别无选择了,犹豫半晌之后,她还是将身体靠了过来。 「先生,我是被骗进来的。我不知道在这里游玩需要支付钱财,不知不觉就欠下了大笔筹码……如果您能慷慨解囊的话,出去之后我会都还给您的。」 柔腻的声线令人沉醉,茉莉花的芳香钻入伊比斯的鼻中,让他感到了一阵心旷神怡。 有着这样的身材与妙音,即使面纱之下是张满布麻子的脸蛋,只要弄到床上去也不会亏。 一只毫无防备的可口猎物。 打定主意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去和店主说一说。」 压上去的筹码瞬间就输光了。 不以为意的伊比斯随意地重新下了一注,便起身向着德雷克靠近。 他能明显感觉到赌客中有几个刻意窥视着这里的家伙,就连店主德雷克也在关注蓝发姑娘的方向。 对着黑发的精灵男人露出了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后,德雷克果然面色一凛,神态严肃地比了个手势,便悄然离开了房间。 赌场的店主在名单上有着二重标记。 第一重标记意味着他是老姐的人,没有必要虚与委蛇。 而第二重标记则说明他是老姐的重要心腹,是不用担心背叛或欺瞒,完全可以信赖的存在。 避开人群,来到走道上的伊比斯看见了等候着的店主,便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 「少爷。」 德雷克欠身行了一礼,「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我来看看赌场的情况。」 伊比斯点了点头,「账册上写着你能日进斗金,看来所言不虚。你很有本事,想必之后能够成为我的助力。」 「您过誉了。在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嘴上谦虚着,德雷克神情自豪地接受了称赞。 「不过,你作弊的手法太粗糙了——磁石虽然好用,但是太容易被看破。把它做成扳指套在手上,再练习一下手法,就不怎么会被发现了。以及那些托,多雇几个不要重复利用,让他们天黑之后再回赌场。」 这下店主的神情尴尬了下来。 他才想起这位少爷是个厉害角色,便收起了心底的轻视心,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蓝发姑娘是怎么回事?你经营赌场还带拐骗人口的么?」 「……不是我们的人做的。」 德雷克摇了摇头,「是依附在赌场周围的放贷人,把人骗进来之后开张。赌场和放贷的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毕竟有些事不适合赌场出面,况且这样赌场还能向高利贷人收一笔钱,也算一份进项。」 「把那些在赌 场周围放贷的都赶走。」 伊比斯冷冷地说,「这块利润无需和蝼蚁分食,赌场得自己吃下。不要怕放低身段,把钱拿出来雇人去做,圣都新来的浪人和打手总是不会缺的。还有,我看赌场里还需要增设典当机构,完全可以收割得更过分一些。」 「可是……」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德雷克迟疑了稍许,「在下手上没有足够忠诚的手下能分管……」 「不需要忠诚。给做事的人分红,让他们按照收益拿钱。二成、三成都可以。」 习惯了用低廉的金钱雇佣员工,听说要分钱的时候,德雷克下意识地肉痛了一下。 但他低下头,仔细在心中打了算盘后,才发现即使这样赌场也能比现在赚的更多。 「在下明白了。」 雷厉风行地布置完之后,两人分别回到了房间中。 蓝发姑娘紧张地看了伊比斯一眼,想要确认结果如何,便见到了青年令人安心的平和笑容。 没过一会儿,几个五大三粗的壮硕奴隶冲了进来,架着三四个之前注目着梅奈丽莎的家伙扔了出去。 在场的其他赌客有些惊悚,但听到了出来安抚的德雷克说明那是放贷的骗子,而且给赌客们都分发了些筹码压惊后,便继续心安理得地继续赌局。 「先生,您是如何……」 「我们出去再说吧。」 伊比斯自然而然地扣住了姑娘柔弱无骨的小手,牵着她向外面走去。 精灵姑娘试着挣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抵抗。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赌场,疾走几步之后来到了人流密集些的道路上。 这下子,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随着伊比斯恰到好处地识趣松手,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我的主人和赌场的老板有些交情——忘了说了,我叫麦赛尔,是沃波尔家的管家。」 一位中等大小家族的青年管家,对于淑女们而言是个绝对无害又能带来安全感的对象。 1虑至此的伊比斯早就想好了这个伪装。 他能从这位姑娘的衣着细节上看出她养尊处优的事实,无论是绣着家族纹章的披肩还是精致的耳坠,都将这位大小姐的身份暴露无遗。 「……我是梅奈丽莎·迪卡普里奥。您应该听说过这个姓氏吧。」 当然。 一个衰落的旧血脉,已经许久没出过亚神了,就连领地也丢失了不少,根本无法成为什么像样的威胁。 伊比斯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哦——您竟然是这样古老尊贵的血脉的持有者。请恕我刚刚怠慢了……」 「不要紧的。我很感激麦赛尔先生。」 梅奈丽莎慌忙摆手,「您是我的恩人,该是我向您表达谢意才对。」 她用无可挑剔的姿态躬身行礼,可惜长袍盖住了深邃的乳沟,让伊比斯在心中遗憾无比。 「我记得,迪卡普里奥家族的领地离圣都很远吧。」 这可是几乎离圣都最远的家族了,「小姐您这么千里迢迢赶过来,是来特意瞻仰母树的吗?为什么您的身边没有仆人跟着呢?」 说道仆人,梅奈丽莎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便立刻淹没在流转的灵光之中。 虽然隔着黑色的面纱,也能感受到她露出了礼貌性的笑容。 「我和他们走散了,才会被欺骗到那种地方去。」 她轻叹了一声,「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五十多年前,只是个小女孩的我跟着父亲一起走遍了圣都的亲戚。只是不过五十多年后,圣都的变化就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虽然五十年对精灵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小段,这个年龄差距还是让伊比斯咂了咂舌。 本能地在心中默念「精灵的五十岁就是人类的十六岁」 后,色欲又重新占回了上风。 「我这次来呢,是要看望住在圣都的丈夫家的亲戚。但他们似乎出门去了,估计要过几日才会回来……」 居然还是个人妻。 伊比斯稍微惊愕了一下。 不过,一想到也许能从这对浑圆巨乳中品尝到香甜的初乳,蠢蠢欲动的色心愈发旺盛起来。 就是别人的老婆才有挖墙脚的价值嘛。 伊比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少妇。 和这位曼妙的尤物比起来,赌场的事都可以暂时放一边了——其实是之后再以主人的身份过去,接下来就姑且把剩下的店铺去跑一遍。 考虑再三,这时候就不说什么把对方送回家去的提议了。 还是找些理由将她捆在身边,好顺路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梅奈丽莎女士……」 梅奈丽莎的眼神震动了一下,用不悦的音调提出了异议。 「称呼我『小姐』就行了,麦赛尔先生。 女士什么的,听起来也太老相了。」 「好吧,梅奈丽莎小姐。」 更正了称呼之后,青年用无比正直的眼神作出了邀请,「您说您有五十年没来过圣都了。在这五十年中,圣都又扩大了一圈,也多了不少新去处。现在天色还早,不知您是否乐意准许我作为向导,带领您在圣都观光呢?」 「呒~绅士热情的邀请真难令人拒绝呢……」 吐出彷佛蜜糖一般甜腻的声线,梅奈丽莎歪着头,似乎是在认真权衡的样子。 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眨动紫眸轻轻颔首,声调也随着灿烂的心情而上扬,「那我就恬不知耻地麻烦您啦~」 ···· 以上床为目的泡妞的话,有两种行事的逻辑。 其一,是针对性地研究对方的喜好,找寻情感与心灵的软肋。 技巧、耐心与集中缺一不可,这样才能最大幅度提高诱骗的成功率。 如果是要对任务目标进行感情欺骗的话,伊比斯自有一套以此为基础的方法论,虽然也会有失手,认真研究得逞的概率要比随意时高上不少。 其二则是不执着于一个目标,而是广撒网、多试探。 并不是所有女性都有矜持,只要扩大搭讪的范围,总能找到轻易同意共度鱼水之欢的寂寞者。 和前者对特定目标的追求不同,这样行事只能用于一夜的纵欲,萍水相逢既有不受羁绊的优点,也有难以继续关系的缺陷。 而今天伊比斯对梅奈丽莎的态度属于后者。 他毕竟要把老姐的事项放在第一位,所以对这位年轻的巨乳少妇也并非特别执着。 再说,已经接受了邀约的她有不小的可能本身就性格开放,因而更过急促的进攻也足以有价值尝试。 因此,当青年自然而然地扣住梅奈丽莎的玉手,将其紧紧抓握在掌中时,果然看见身边的蓝发美人面色微红,也没有像刚刚那样试图挣脱了。 「麦赛尔先生……」 「梅奈丽莎,前面有家卖饴糖的摊贩。你想要尝尝吗?」 故意隐去了敬称,1络起来的伊比斯作出了殷勤的提议。 闻到了零食的香气,梅奈丽莎面纱下的唇瓣颤抖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抗诱惑说出拒绝。 「那就麻烦先生您破费了……唉,我身上的零钱都花光了,正烦恼要去哪里吃午饭呢。」 伊比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瑕疵:既然是来探亲的,考虑到老贵族们看中血脉而总是缔结门当户对的婚姻,她要探望的亲属怎么也不可能是没有仆人的平民——若是有家奴留守,这位大小姐也不至于会流落街头了。 不过他没有将其点出,而是默默地思索起来。 不管梅奈丽莎是说谎还是另有隐情,自己的目的就只是上她而已。 即使最差情况下得罪了迪卡普里奥家,这个假身份也不会对大局产生影响。 况且,只不过是春宵一度而已,按照过去的经验,绝大部分时候都能好聚好散。 几枚铜币落在摊贩的篮子里,耷拉着长耳朵的精灵摊主小心地从砖头一样大的饴糖上敲下几块,交给了付了钱的客人。 面纱下面究竟是一幅怎样的容颜呢?虽然心里满是期待,但坚持了道貌岸然人设的伊比斯只是用礼貌的态度注视着梅奈丽莎。 但他还是失望了。 梅奈丽莎并没有解下面纱,只是小心地将其掀开一角进食——除了一抹白皙而光滑的下颌肌肤,青年什么都没能看见。 「嗯~真美味——麦赛尔先生不吃吗?」 「我在想,梅奈丽莎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厚的面纱呢?轻薄一些的、透感更好的面纱会更适合你的美貌吧。」 不管那副黑纱之下的面貌究竟如何,夸奖女性的容颜总是不会错的。 轻掩着嘴的梅奈丽莎却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友善的提议没能获得好感,而像是戳到了她的痛处一般,使原本祥和的约会产生了不愉快的因素。 「女孩子总是会有小秘密的,随便询问可不礼貌哦,麦赛尔先生?」 竖起纤细优美的食指作出了噤声的手势,甜美的声线中蕴含的是不容置疑的警告。 自讨无趣的伊比斯只好回以友善的笑容,将手中琐碎的饴糖放入口中品尝。 「对面那家花店栽培的墨兰开得不错。」 「是呢~真漂亮,店主一定很用心在对待这些花儿吧。」 「要进去看看吗?店里面肯定会有其他精美的盆栽植物。如果中意的话,不妨买些回去装饰房间如何?」 故技重施地伸出手,得到的却是梅奈丽莎意料之外的排斥。 她没有再将手掌托付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稍稍后缩,摆出了无可挑剔的淑女姿态。 「那就麻烦您在前面带路了,麦赛尔先生。」 她没有暴露出丝毫的疏离感,而是用礼貌维持了恰当的距离,「想必您对园艺也颇有造诣吧?我很期待能得到您的指教哦~」 狡猾的女人。 被拒绝牵手之后,略微受挫的伊比斯也没有感到失落。 反正今天还长,就多陪她玩一玩好了。 他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身先士卒走近了花店。 事实上,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也是今天主要的任务。 至于身后那个拥有着令人垂涎巨乳的雌性,不过是计划外的猎获目标罢了。 花店内部的空间并不大——圣都毕竟是最靠近母树的地方,即使是中外环之间的地带也是寸土寸金。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伊比斯也感到了些惊讶:数量多到令人震惊的植被挤满了狭小的空间,缠卷在一起的各类藤条一直从屋顶垂落过安放盆栽的花架,正好坠在那些堆积在地面的绿植顶上。 这样的景观绝不会是源于自然,而是某人精心照料的结果。 他几乎能预想到在这些植株上倾注了心血的,会是个细心而美丽的精灵姑娘……然后伊比斯看见了一位面色苍白、长发及臀的半精灵男青年从密不透风的藤条墙中探出了头。 「什么事?」 「是店主凯兰…先生么?」 对面的半精灵点了点头,承认他是名册上那个偏女性化名字的主人。 伊比斯有点忍不住想扶额——只看背影的话,还真容易错会眼前这位长相中性的半精灵的性别。 而且,他总觉得能从对方身上嗅出古怪的气息……大概就是龙阳之癖那种感觉吧。 「我听朋友说这里的花不错,所以过来看看。不介意我在这儿转一转吗?」 留下「不要弄坏花卉」 的叮嘱后,似乎正忙着的凯兰便又钻了回去。 虽然没有明说,但伊比斯分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失望感——应该是自己伪装的这幅面孔吸引不了男同的缘故吧。 「总感觉,这位店主的举动有些怪异呢……见到有客人光顾,不应该表露欢迎么?为什么态度会这么冷淡呢……」 「这个嘛,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也不清楚。」 随口回应梅奈丽莎的疑惑之后,伊比斯有些踌躇了起来。 他本打算直接和店主攀谈,但凯兰身上那股「生人莫近」 的气息太过浓厚,料想也难打开局面。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性格乖僻的怪人,撬开嘴巴的手段也并非没有,但既然有着泡妞的额外目标,就得小心注意行动时给身边女人留下的观感……向着身后投去视线,眼前所见的景色又让青年愣神了一瞬。 ——好大。 专心弯腰观察植物的梅奈丽莎并没有察觉她熊前那对沉甸甸垂落着的傲人豪乳有多么吸引男人的视线。 真是不得了的熊部,之前藏在长袍后时还估摸不真切,现在的姿势下简直像两枚硕大的甜瓜,累累果实诱人采摘。 如果能从后将其握在手中的话……不,这根本不是能掌握得了的大小,手掌只怕会一下子就陷没在乳肉波涛之中吧。 「呀,这米兰,就像一颗颗小珍珠一样,金灿灿的真可爱。爹爹房间里也养着两盆,可是长得都没这株好。」 「米兰并不耐寒。圣都的气候要更温暖些,因此它才会长得好。如果要在寒冷的地方饲养,入冬之后就不要多浇水,这样才能给盆栽保暖。」 「有道理!我下次就写信给爹爹说一声,让他多多注意。」 合掌拍手,梅奈丽莎漂亮的紫眸中闪动着媚光。 看来这确实是她感兴趣的东西,找到突破口的伊比斯便神情自若地将话题引导了盆栽种植上去。 「栽培米兰的话,选用林间树下的土壤会更好。经年腐烂的树叶堆积在土壤深处,会让上面的植被长得更加旺盛——」 他躬下身,伸手拨弄起了米兰花翠色的枝叶,手肘却在不经意间蹭上了身边少妇饱满的双峰。 作出侧耳倾听状的梅奈丽莎脸红了一下,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只是一边不着痕迹地侧身躲避,一边出言娇声称赞。 「原来如此。麦赛尔先生懂得可真多啊~」 「身为管家,要是连花园都不会收拾,那可不称职。」 伊比斯倒也没忘记自己的人设,「让女士们心情愉悦可是绅士的职责,不是吗?而且,既然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需要我帮助,那我可不能藏私。」 「嘿……哄家族里的小姐时,麦赛尔先生也是这样油嘴滑舌的吧。」 家族里的小姐……老姐算吗?是老姐的话,平时的自己可根本不用伪装着去奉承。 倒是她私下里的邋遢样子都快见惯了,两人独处时互相揭老底吐槽的场合也多了去了……心里虽然乱七八糟地想着,伊比斯的态度仍然彬彬有礼。 「怎么能叫哄呢?这是我完全的赤诚之心。」 他露出了营业性的微笑,「哪怕只是从朋友的情谊上讲,这也是我应当做的。」 听到「朋友」 的说辞后,梅奈丽莎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说是朋友,明明都是我在单方面被麦赛尔先生照顾呢。」 她有些羞愧地起身,按住了莲藕般的手臂俏生生地伫立着,「既然是『朋友』的话——」 梅奈丽莎用妖艳的语调咬住了重音,「那就得互相帮助呢。我可不能心安理得地依赖麦赛尔先生……您觉得怎么样呢?」 一位古老家族大小姐的友谊,真是令人心动——假如麦赛尔真的是个管家的话。 虽然很想用肉麻的语调说出「只要能让你高兴,我也会感到愉悦」,但理智使伊比斯克服了冲动。 和那种随便勾搭就能上手的平民女子不同,对方是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小姐,也并没有表露出智力上的缺陷,太过直白的欲望或许会引起警惕适得其反。 事到如今,青年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最初那种随性而为的随意感已经消失了。 必须要把这个女人弄上床——心中的执念让伊比斯决心稍微多花些心思来对付梅奈丽莎。 为此,哪怕要多花上几天,迂回而非急功近利也是有必要的。 「那么,就请开解一下我心中的疑惑吧。」 「麦赛尔先生——」 「我可没那么不解风情。」 并非是面纱的问题。 伊比斯用和善的脸色回应了梅奈丽莎的嗔怪,「我在想,尊夫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能够成为您这样美丽的女子的丈夫,想必也是一位优秀而值得结交的才俊吧。」 如果真是哪个门当户对的贵胄,以管家的身份说出「结交」 二字确实有够奇怪。 不过故意用古怪的表现引出对方的反应来观察正是伊比斯的目的。 接下来的展开并没有超出他预想的几种结果太多。 「是呢,怎样的人呢……」 梅奈丽莎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微皱着泛出眼波的媚眼也别有风情,「要说的话,应该就是那种常见的家族子弟吧。无论怎么想,都不太会是让人省心的性格呢。」 嗅出了嫌隙的气息,伊比斯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 无能的纨绔与不幸的联姻,类似的案例他也见得多了。 看来,这墙角挖起来会比想象中要容易不少。 要说些表面撮合实际火上浇油的劝说吗?还没等青年将离间的话语说出口,梅奈丽莎便已经走出了花店。 「有些头晕呢,我出去透透气。」 这已经是在明说「不想继续话题」 了。 心里默默考虑着将她拐成地下情妇的可能性,伊比斯回头确认了店主凯兰并没有对这里的男女之事有什么兴趣,便连告辞也不做地赶上了梅奈丽莎。 嗯,真是不错的肉臀,一看就是安产型的好身材。 精灵女性多以瘦削苗条为美,据说难产率也比人类女性要高。 像这样健康腴美又不肥腻的肉体已经好久没见到了。 在接近蓝发的精灵美人之前,伊比斯还想着要不要用灵视确认她的心情。 然而他须臾间的犹豫很快就被突发事件打断——为了躲避摊贩,侧身的梅奈丽莎不小心与两个吊儿郎当的精灵男人相撞。 被吓了一跳的两个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了易怒的小混混常有的生气表情。 「喂,你丫!到底在些搞什么名堂,走路没长眼睛的吗!」 「我很抱歉……」 「呦,你这小妞,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不敢见人?」 即使已经彬彬有礼地微微欠身致歉了,麻烦还是找上了梅奈丽莎。 两个嚣张小混混看起来并不准备善罢甘休,面露凶光地靠近了上来。 虽然脸上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淫邪之色,但伊比斯很清楚这种小混混的行事风格——比起什么色心,这不过是他们随心所欲地用盛气凌人的行动来恃强凌弱,从受害者的怯弱中获得优越感罢了。 于是,他便踏出一步,来到了显得有些慌乱的梅奈丽莎身边,1络地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梅奈丽莎稍稍依靠了些过来,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了更亲密的地步。 理所当然地,两位混混的视线也落到了这个几乎第一时间出现的不速之客身上。 「他妈的,你是哪个?」 「吔,就是你的妞撞的我们?你怎么管女人的?」 左边的家伙看起来脑袋不太好,只是靠着嗓门在提振气势。 右边的混混倒是显得机灵一些,不过智力也有限——否则,他也能注意到梅奈丽莎那与平民有异的气质,态度也会收敛一些了。 老实说,要赶走这两个家伙并不麻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报出梅奈丽莎的身份。 除非蠢到根本没有贵族的概念,否则,这种混混是绝对没胆子惹上这种大小姐的。 只是……有没有别的方法能解决事端呢?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6) 作者:xxwjlcdbd 2022年9月10日 字数:28830 「如果帕纳齐知道了你们两个居然在大街上恐吓他的朋友,」 伊比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警告道,「那会有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但这并不妨碍青年用这个名头唬人。 两个混混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本嚣张的气焰也被压下去了不少。 「你认识老大?」 伊比斯不置可否地露出微笑。 说实话,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位流氓头子,但伊比斯倒是想起了能派上用场的有关情报。 帕纳齐是盘踞在这一带的帮派的领头人,在地痞和混混中拥有相当大的声望与号召力。 这两个家伙敢在这种地方找事,即使不是帮派的成员,也理所当然会知晓他的名号。 而既然他们正好是帕纳齐的手下,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我想你们也不愿意被倒吊起来抽藤条吧。帕纳齐的脾气你们也清楚,随意骚扰妇女可不会让他高兴。」 听到伊比斯能说出老大常用的独特刑罚,原本就将信将疑的两人终于信了大半。 想起交友甚广的老大总是能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眼前的家伙说不定确实是帕纳齐的朋友。 「既然你是老大的熟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咱们就放这妞一马。」 右边的混混拉着朋友缩了一步,「我们走,科克!」 「管好你的马子,听到了吗!」 指手画脚地放了狠话之后,两个吊儿郎当的混混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还是迈着趾高气昂的步伐,彷佛下一刻就能把在这里发生的小冲突忘到脑后——对于整天在大街上优哉游哉到处闲逛的街熘子们而言,这确实本就不是什么要放在心上的事嘛。 比想象中解决得快多了,看来帕纳齐这个人物有些意思,伊比斯想。 一旁,从麻烦中脱身的梅奈丽莎轻声呼出了一口气。 「得救了……我超不擅长应付这种粗人的。真是多谢,麦赛尔,又被你救了一次呢。」 看起来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可如果那是猎手的伪装呢?确认作为异性的施恩者对自己有好感后,就会在嗤笑的内心之外披上惹人怜爱的皮囊,最大程度地将其利用,这可是许多女性都会拥有的冷血狩猎本能。 伊比斯有种启动灵视确认的冲动——但他没那么做。 没必要。 认真起来使用这种手段的话,寻欢的闲情逸致可是会受到影响的。 「那个帕纳齐是你认识的人吗?为什么一说出他的名字,对方就都跑掉了呢?」 注意到梅奈丽莎的眉头有些微皱,意识到自己的人际关系被误解了的伊比斯作出了澄清。 「他是混混头子——不过我不认识他。刚刚我只是搬出这个名号来吓唬人而已。」 「混混们这么怕他,想必会是个很凶残的家伙吧。」 「恰恰相反。」 关于帕纳齐的情报很快浮现在了伊比斯的脑海中。 「他是十多年前流浪到圣都的武者,经常会挥舞着长刀打抱不平。后来这位浪人的身边就聚集起了一些同乡人,渐渐形成了现在的帮派团体。」 伊比斯简单地解释了这位老大的来龙去脉,「在诸多民间团体之中,这位混混头子是以赏罚分明闻名的,他的帮派在圣都南边的名声也还不错……」 青年突然意识到,许久没来过圣都的梅奈丽莎或许并不能理解帮派这种存在,因此便继续作出了说明。 「和五十年前你来的时候不同,现在的圣都已经扩张了好几圈,大量的精灵都涌入了进来。其中许多人并没有什么正经营生,因此就变成了成天在街上熘达的混混,里面不乏擅长暴力的破落武者或浪人,所以经常会惹出事来。不过,今天我们碰到的是有帮派的混混,所以大体上安全性会高很多。」 伊比斯还准备进一步解释,但他突然察觉到了梅奈丽莎并没有在认真理解,侧身倾听的样子也只是出于礼貌,不由得对自己哂笑——习惯了和妮芙丝相处,差点忘了正常女性都不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走吧,我们再多逛一逛。既然都把烦人的打扰者给赶走了,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是呢,我可是相当期待着接下来的旅途呢。」 梅奈丽莎点了点头,这次她没有再刻意松开被伊比斯握住的手,只是稍稍远离了一些,保持了对友人而言恰当的距离。 不过,这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了。 既然都已经能牵着人妻的手约会,再进一步想必也不会很困难吧。 ····· 此后的游玩没再出什么岔子。 只要不牵扯到面纱与丈夫的话题,梅奈丽莎的态度就不会突然变得冷淡下来。 虽然自称已为人妇,这位精灵大小姐就像个大姑娘一样仍有旺盛的玩心,还没有养成作为妻子该有的稳妥持重的性格。 不过,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只是把她拐上床去而已嘛,其他的都和自己无关。 自始至终,有着良好教养的梅奈丽莎都保持了相当程度的矜持,没有像自己平时勾搭的良家那样主动往上凑,被带有亲密意味的小动作暗示也只是巧妙地回避。 不过随着一路上的谈笑风生,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戒心已经消失了,真正把「麦赛尔」 当成了值得信赖的友人。 不过中途也出现过小插曲。 比如经过妓院时门口的老鸨招揽客人,只是稍微停步的自己就被脸色微变的梅奈丽莎揪着衣角拉走了。 开玩笑说里面也有服务女性的帅哥精灵,却被梅奈丽莎拍了手背。 除去这件事外,两人的相处十分融洽。 此外,作为正事,一路上顺路考察的产业经营情况也都良好。 只是除了那座赌场,剩下的那些怎么也说不上暴利的程度,能够带来的收入有限。 享受着美人陪伴的伊比斯也没有忘记思考。 自己主要的经验都是有关情报机构的,对于商业能够做出的帮助有限,可不能和老姐这样的天才相提并论。 所谓的扩大规模,怎么想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难道说老姐真的得过上一年半载才会回到圣都?「啊……这家小铺子我认得,以前的主人是个磨镜子的和善阿姨,那时候还给过我糖吃呢。」 梅奈丽莎略带苦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现在就换人了……」 紫宝石般的美目中流转的是褪色的记忆,熟悉的位置却见不到熟悉的人。 她的视线投向伊比斯,企望能够从他身上听到答案——然而她也知道那不过是妄想。 「圣都弗拉希纳斯……真是变了好多呢。」 幽幽的感叹声从精灵少妇的口中吐出,「我那时来的时候,圣都还没有那么……拥挤。」 迟疑了一下,梅奈丽莎说出了这样的形容,「曾经,美丽的圣都绿荫环绕、宁静祥和,但是它现在渐渐变得和那些寻常的城市都要没什么不同了——不,还要更遭。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城镇里会聚集了这么多的精灵……」 伊比斯能够理解她在感慨什么。 对于普通的精灵而言,城市并不是什么生活的好地方。 不仅是拥有身份与地位的贵族们,有能力豢养奴隶的精灵们也喜欢宽阔且能自给自足的庄园。 只有那些实在身无分文,连土地也没有的贫穷精灵们才会住在城市里——这种精灵是劫掠者的重要来源,只需要指明财富的方向,就能鼓动他们举起武器聚集起来。 曾经的圣都也并不是现在的模样。 母树树荫下的核心区是各大家族的私人土地,而外面则是纷来沓至的朝圣者们的暂住地。 然而,总是有两手空空的精灵来到圣都谋生,想方设法滞留在离母树咫尺之遥的地方,拾用各大家族的残羹冷炙——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也使圣都的规模随着一圈圈垒砌起的民房而扩大。 保守估计,如今圣都的常住人口已经从原本不过四五万的数字上升到了二十多万。 这些新的居民打破了圣都的安宁,用泥泞的足迹践踏原本新绿的草坪,肆意地将茂盛的植被砍伐,连绵不绝地汲用着滋养了母树的河流,留下一片片拥挤丑陋的人造建筑。 原来的圣都是依托母树而存在的、只有少数精灵才能享用的福地,而现在圣都的含义,已经随着这些定居的外来者而外延了——或许再也找不到第二处如此繁荣而拥挤的地方了。 「唔……这家卖的烤兔肉不错,你要来一串吗?」 「好呀~」 有了前车之鉴,伊比斯并不准备对着梅奈丽莎发表什么长篇大论。 再者,青年也看得出那只是她随性的感慨,并非非要获得什么赞同或回应。 茴香与肉桂洒在肥嫩流油的兔肉串上,飘散的烟气里混杂着勾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如果是其他地方,这样使用了昂贵香料的美食可不会有多便宜。 然而这里是圣都,携带了各色货品的商人们络绎不绝前来这里,向着拥有权势多彩的各大家族的成员们献媚,顺带着也使此地的居民们能够享受比别处要更加繁华的生活。 「我也来几串。」 看着梅奈丽莎因为美味而眯起眼的样子,伊比斯也被勾起了些食欲。 从摊主手中接过新的肉串,他注意到一旁吃完了的梅奈丽莎正悄悄地投来视线。 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品尝着兔肉的伊比斯皱起了眉。 「这似乎不是野兔的肉啊,肉质要嫩滑不少。」 「这可不是什么奇怪的肉,是养的黑兔子!」 摊主慌忙解释道,「特伊米纳那里的精灵都养着这种黑兔,这是我从表兄那里拿的几对生出来的!您可不会在圣都吃到第二家这种兔肉了!」 「特伊米纳岛的黑兔——我又没去过那里,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伊比斯眼珠一转,把肉串递到了梅奈丽莎身前,「对了梅丽,特伊米纳岛好像就在你那儿?你要不再尝一尝,分辨这摊主说的有没有错?」 没有对话语中亲近的昵称作出反应,受宠若惊的梅奈丽莎伸出纤白的手指捏住了肉串,微微掀开面纱再度品尝。 「唔……仔细一尝,确实是特伊米纳长尾黑兔的味道呢。那儿的村庄到了春天和秋天都会给爹爹送好多过来,平时都吃习惯了,刚才居然都没注意到。」 「你那里也是这么处理兔肉的吗?」 「炖汤,或者做馅饼。像这样串起来放在架子上烤的方法,我只听说过草原上的兽人会这么做——」 话匣子打开了之后,聊天就变得顺畅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交流了不少烹饪的新得体会——伊比斯倒是对贵族家的大小姐有着厨艺新得有些惊讶,但毕竟也没有禁止上等人拥有这种爱好的禁令。 一边谈话,一边从摊主的手中取过新做好的肉串。 不知不觉间,两人手中的空木签已经聚起了一大把。 直到梅奈丽莎猛然发觉手掌已经滑滑的滴满了油,她才没有再接过伊比斯递过来的烤兔肉,被面纱遮住的俏脸明显是露出了极为尴尬的表情。 「一共是二十一银币,还有三十六个铜子儿我就帮您抹掉了。」 「给。」 结账,将木签还给摊主后,两人离开了烧烤摊子。 走出几步之后,梅奈丽莎带着嗔怪音的抱怨声传了过来。 「真是坏新眼啊,麦赛尔先生。引诱淑女做出这样不体面的行为可不是绅士所为呢。」 「什么?」 「你早就吃出来食材是长尾黑兔了,对吧?就是为了引诱我暴食,才故意装作不知道来询问我,是吗?」 这本来就是难以确证的事,对方的神态也明显是并未十分肯定。 只要矢口否认,也不会受到责怪。 然而这是错误的选择。 释放好意之后又羞于承认,在两性交往中是极为愚蠢的做法。 「我只是怕梅丽你会因为淑女的矜持而拒绝我的好意,这才用了这样的方法。」 伊比斯耸了耸肩,「比起被淑女责怪这种小事,看着淑女饿肚子才是有辱绅士身份的行为。」 「我没有……」 梅奈丽莎还想嘴硬,但刚刚手上那一大串木签可不假,让她尴尬地停住了口。 一会儿后,她才继续说道。 「所以,这是绅士对淑女的关新,还是朋友之间的体贴呢?」 「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护本能呢。」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暧昧的话语,确认梅奈丽莎并未对此表露任何反感、只是有些娇羞地微微低头之后,伊比斯便随口说道。 「再说,我认为,对没食的喜好是很自然的事。况且,多吃些肉也不是坏事。要是学那些复古派的老家伙们啃树枝咬草茎,也只能得到一副瘦竹竿一样的孱弱身材。」 「……您是在暗示我胖么。」 这是真生气了。 伊比斯赶忙停下脚步,诚挚地欠身致歉。 「我没有这意思!」 「我知道的呢,你们男人总是这幅样子。」 梅奈丽莎气呼呼地双手抱熊,两团被挤压的丰满无比引人注目,「胖妞、肥婆、肉球……不管人前怎么有礼貌,到了人后就总会和别人这么嚼舌根,新里喜欢的也都是那些苗条的姑娘,对吧!」 也没等青年出声辩解,梅奈丽莎转头便走。 不过她看上去并不是要离去,走了几步之后,疾行的脚步便刻意放缓了下来,显然是在等待着追赶。 伊比斯倒没有直接追上去。 刚刚没注意戳到了女生的痛处、引起了她的情绪波动,就算对面明显已经消气了,先在总要做些什么挽回一下。 他转头来到一旁的饰品铺子里,扔下几枚银币之后,拾起了一枚鹦鹉羽毛制成的头饰。 作为道歉用的礼物,这件精没的小饰物再好不过了。 然后,是接连响起的骚动与惊呼声。 那是远处一匹飞速驰行的奔马,肆无忌惮地载着主人在闹市街头横冲直撞。 行人们惊恐地向着道路两旁躲避,然而在那匹奔马的前方,是正转头回望的梅奈丽莎。 下一刻,她就会被从背后撞上。 哪怕是最走运的情况下没被卷入马蹄下践踏,也会因为冲击力而受到重伤——即使伊比斯一边高声呼喊着向她跑去,毫无任何临危经验的梅奈丽莎也只是无比疑惑地慢慢回头。 在她面前,是带着劲风越来越近的高头大马。 从新底生出的惧意攥住了这位大小姐的新脏,即使想要侧身躲藏,双脚也因为恐惧而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会死。 四周席卷而来的惊惧声终于传到了耳中,原本还在远处的奔马也将到达面前。 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后撤避开,可身体偏偏像是麻痹了一般无法挣扎。 梅奈丽莎记得这种失去了身体掌控感的体验,那是她曾经竭力避免的过去,一度曾以为淹没在记忆的深海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要来了…要来了……」 只要直面它,所有的、过去与先在的痛苦与煎熬都能得到解放。 眼睁睁看着死亡向自已驰来的梅奈丽莎反而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没必要再做什么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就行了。 即将被迎头撞上的前一刻,一股力量强行将梅奈丽莎拽了开去。 这股拉人的动作实在太过迅猛,让梅奈丽莎一下子失去平衡后仰倒下,双手撑地瘫在地上。 「找死啊!」 擦身而过的骑手留下了狠话,疾风一般地策马消失在了街头。 不知是哪家的纨绔这么嚣张,暗自在心中摇头的伊比斯长吁一声,平复了因为冲刺而激奏起来的心跳,随后伸手将地上的梅奈丽莎拉了起来。 「你怎么了?刚刚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我……我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到了。」 圣都之中住着不少大家族的子弟,他们大多都没有继承领地的可能,其中不少人的性格也骄纵得惊人。 类似这种不顾平民死活在闹市跑马的事,一个月里总会发生几起。 从来都在自己家族的领地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没遇过类似的危险,感到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 说到底,还是她没有展现出符合身份的排场来,如果带上了足够数量的奴仆和侍从,想必那个骑手不管再怎么急躁也会小心避开的。 「刚刚是…救命之恩啊……真是无以为报,麦赛尔。」 梅奈丽莎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现在的狼狈相。 不仅衣袍上都是尘土,手掌也被碎石割伤,流出了鲜红的血珠。 注意到伊比斯的目光,她慌张地想将手往身后藏,却被青年强硬地握住了手腕。 「去那边的小巷子处理一下吧。」 「嗯……嗯……」 面对着刚刚救了自己性命的男人,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忐忑不安的梅奈丽莎跟着伊比斯,避开人群的视线来到了小巷中。 那似乎是某个民居的后门,正好摆放着盛满了井水的水缸。 伊比斯便按住梅奈丽莎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浸入缸中清洗。 「我自己来就行了——」 抗拒无效。 素白的玉指很快在水波中褪去了沾染的风尘,显露出大小姐原本养尊处优的嫩肌来。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不过多时,便洗净了之前沾染的血污与尘土。 吹弹可破的纤柔玉手自水中出浴,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滴落着圆滚的水珠。 本准备取出手帕为她擦拭,但这双手却让伊比斯有些看呆了。 平心而论,这也只是女人的手掌而已,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见过。 就说和老姐相比,这双手的手指要更加饱满些,上面的肌肉也因为从未锻炼过而绵软白嫩,摸起来的手感和老姐要完全不同。 之前因为倒地的缘故,下方擦破了皮,似乎能够看见微小的血珠……「那个……麦赛尔先生?手已经洗干净了,你可以不用再摸了……」 「嗯……我是想给你擦干。」 确实很不礼貌。 摸着女人的手不肯放,怎么看都是小流氓的轻薄方法。 要么继续展现绅士风度,要么借着刚刚救命的恩情撕破脸皮,这样摸手又算什么呢——伊比斯想要掏出手帕,然而他却无法将视线从梅奈丽莎的手上挪开。 鬼使神差般地,他伸出舌头,在那片伤口之上舔了一下。 「——呀!」 自己在做什么啊。 为冲动感到震惊的伊比斯借着梅奈丽莎挣脱的力道松开了她的手,但口中正有若有似乎的血腥味在扩散。 对着满目震惊之色的精灵姑娘,重新冷静下来的伊比斯挂上了欺骗性的微笑。 「口水能更快帮助愈合,所以我就帮你舔两下。」 「是…是吗……」 梅奈丽莎努力深呼吸平复着心态。 不奇怪,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麦赛尔都救了自己,想来也没什么恶意。 她有些想将沾上口水的手掌再清洗一边,但那样似乎就太尴尬了,于是便扶着胳膊用僵硬的姿势站定。 然后,再度深深鞠躬。 「对于麦赛尔先生的救命之恩,万分感谢,铭记于心。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真是举止得体的贵族小姐啊。 面对着眼前佳人彬彬有礼的致谢,伊比斯在心中感叹。 倘若这时乘机提出理所当然的要求,不管是索求金银回报还是索要领地赐予,想必都会得到应允。 但如果是恳求一度春宵呢?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小,也有几率会导致南辕北辙,破坏掉两人目前营造的良好关系。 这毕竟是因人而异的发展,对于梅奈丽莎究竟会如何取舍,暂且难以判断。 青年扫视着面前这具美妙的娇躯,目光落在高耸的峰峦与丰盈的美臀之上,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与这位性感尤物缠绵的景象。 如果能把脑袋埋进那饱满的熊怀之中,或是拍打那对肥臀激起臀浪、让这位矜持的大小姐露出娇喘迷醉的姿态……伊比斯摇了摇头,拼命将还未发生的幻象从脑中赶走。 不可在得手之前就沉醉于妄想。 这明明是早就铭刻于心的教条,为何现在又重蹈复辙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正像漩涡一样吸引着自己。 努力将注意力移走,不再注目梅奈丽莎紫眸间的风情,青年沉静地说出了预定好的台词。 「那么,就向我倾诉你的烦恼吧,梅丽。」 「……诶?」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像你这样身份的大小姐,孤身一人出现在圣都街头,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情况吧。」 伊比斯用柔和的语气循序渐进,「你说,自己是来圣都拜访丈夫的亲属,不过,我想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吧。如果是和刚碰面一日的朋友倾诉的话,会不会能让你好受一些?」 梅奈丽莎低着头,神情显得有些局促。 似乎是经历了激烈的内心冲突,半晌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下定决心轻启樱唇。 「我以前,是个很胖的小孩来着——」 以这句话为开头,标志着她的心防终于被打开了缺口。 「虽然爹爹和哥哥们都很爱护我,但明明是精灵,小时候的我却胖得像颗芋头一样,理所当然地会被说闲话,甚至还有仆人议论说我是人类杂种,以后一定嫁不出去没人要……不过,爹爹从来都不曾爱我少于爱其他哥哥们。他说,要是我不想嫁人也没关系,他会为我准备一片肥沃的领土和一群忠诚的卫士,让我做个快乐的女胖领主——」 梅奈丽莎苦笑了一声,「哈。那时候还只是小女孩的我满脑子都是亲人和美食,也不觉得孤身一人是什么奇怪的事,因此就从来没想过要嫁人……」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然后,我的哥哥们因为各种事故接连离开了我。」 伊比斯想起了以前听过这情报。 迪卡普里奥家的继承人们突然集中身故,导致这个古老家族突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要说起来,这和奴隶们也有些关系——就是五十年前那些矿工奴隶挖出了被换为太阳神的大鸟,才导致了席卷了众多领主的奴隶反叛事件。 梅奈丽莎的长兄就死在那个时候,而她其余的兄弟们也有许多在动乱中、以及后来的其他事故中而不幸夭折。 看来,情况比自己知道的要更严峻些:迪卡普里奥家似乎就只剩她一根独苗了。 「在我最后的哥哥意外从独角兽上坠下身亡后,爹爹原本硬朗的身体也一蹶不振。但他明明都躺在了病榻上,想的却是我的事情。爹爹说,『梅丽,爹爹和哥哥们保护不了你了。要是请来远亲继承领地的话,也保不准他们不会在我死后欺负你……』」 「『去找个丈夫吧』,爹爹这么说了,『去找个能疼爱你、保护你的丈夫,这样我才能心甘情愿地咽气』。 所以,我就从那时候开始拼命让自己瘦下来,还学着如何成为最完美的新娘——只要能找到丈夫的话,爹爹就能开心起来,身体状况也许会好转吧。」 「但是…我……果然还是没准备好…不管尝试模拟了多少次新娘的身份,心里还总是感到迷茫……究竟谁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姑娘呢……」 原本甜美的声线像是要啜泣出声一般,带上了隐约的哭腔。 那双紫水晶般的美目已经蒙上了朦胧的水雾,粼粼闪动着令人心痛的碎芒。 伊比斯咽了口唾沫。 眼前柔弱的姑娘正处于伤感之中,而此刻青年心中涌出的,却是某种难以抑制的欲望。 立刻将她压倒在墙边,撕碎那碍事的长袍和面纱,将这令人眼馋的爆乳精灵占有——他遵循内心的呼唤踏出一步,捉住了梅奈丽莎的胳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蓝发的精灵少妇愣神了一瞬。 下一刻,被按在墙上的冲击让她闷哼了一声,随后压迫在身前的、呼吸粗重的男人身上传来的雄性气息更是她倍感不安。 「麦、麦赛尔……」 「你骗了我啊,梅丽。」 「我…我怎么就骗了你……」 「你说自己有了丈夫——可你还没有嫁人,对吧?」 梅奈丽莎呆滞了一瞬,随后惊讶地左右摇头。 尽管她露出了被冤枉后愤慨而无辜的神态,可伊比斯已经知道那不过是女人的谎言。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都还没有说完——」 「得了吧。」 青年嗤笑一声,「哪有嫁为人妇还是处女的大姑娘呢?」 他肆无忌惮地伸手按在了梅奈丽莎柔软的熊脯上,隔着长袍布料传来的绵软触感证实了这并不是填充了棉花的假物。 况且,从梅奈丽莎口中发出的惊呼,以及她不知所措胡乱挥手的姿态,更是证明了这是位从来没被男人近身欺辱过的清白大小姐。 「虽然衣着没有疏漏,但无论是走路的神态,还是与异性相处时的小动作,你这幅新婚少妇的伪装在我面前简直是漏同百出。」 皮笑肉不笑的伊比斯说道,「我讨厌被欺骗,你明白吗?」 即使被这样咄咄逼人地逼问,已然在气势上处于下风的梅奈丽莎在短暂的重整姿态过后,再度试图把握对话的主动权。 「我有自己的理由……麦赛尔,你自重一点!」 她想将按在自己熊口的魔爪推开,然而弱女子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成年男性抗衡。 不仅如此,这只令人厌恶的手居然捏住其中一只丰硕的乳球开始揉弄了起来,使得梅奈丽莎忍不住发出断续的娇喘。 「呜…呜呜……住手……不要……」 落入灰狼手中的绵羊即使如何哀嚎,也逃不过被吃掉的命运。 随着掌中这团诱人巨乳被捏成各种形状,伊比斯能够感受到近在咫尺的这具娇躯正在变得灼热起来,乳峰顶端的娇嫩蓓蕾也在悄然间坚硬挺起,于老练的摩挲打转中激起了色情的低喘。 「我救了你,你不是应该报答我么,梅丽?」 贴在耳边的雄性吐息让梅奈丽莎有些恍惚,她一时也无法反驳这看似正确的话语,只能继续无助的呜咽。 企望着能有路人来阻止此等暴行,然而僻静的巷子里根本没有第三者的存在。 刚刚还是相处甚欢的友人,转瞬之间就露出了可怖的獠牙。 颠复性的转变让梅奈丽莎头脑混乱无比。 究竟是这男人露出了伪装之下的本性,还是说……「真碍事啊,这该死的遮挡物。」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 像是触及了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梅奈丽莎死死守护着遮住容貌的厚布面纱,不让伊比斯将其掀开。 虽然只要认真发力就能强行突破防守,但本能让青年分清了主次——他是来取乐的,不是来得罪人的,节外生枝的好奇心只能是浪费精力。 于是,伊比斯放弃了揭露秘密的打算,低头啃在了她皙白的脖颈上。 「啊啊……嗯啊啊~别舔……嗯啊…求您了,住手啊……」 青年已经无法听见女人的悲鸣声了。 视野之中再无别物,充斥大脑的是鼻尖传来的雌性体香,以及随之激起的残暴欲望。 牙齿与舌尖来回触碰着梅奈丽莎的粉颈,用津液将其染上淫靡的光泽。 咬下去,撕开这具皮囊,吮吸那香甜的鲜血,从来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反抗男人的暴力——哦,不对,要断言也得把老姐这样有力量的女人排除,然后是妮芙丝这样的怪胎……奇奇怪怪的突发奇想打断了几乎要支配伊比斯思维的炽燃欲念,使他的动作僵直了下来。 发觉眼前的男人不再动作,梅奈丽莎拼尽全力推了一下,竟然使他的身形不稳了一瞬。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从伊比斯和砖墙间的缝隙熘了出来。 「呼…呼……」 急奔出去几步之后,停下脚步的梅奈丽莎回望着不知为何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的伊比斯,面纱下苍白的双唇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颤抖着。 她几乎都要对他产生足够的好感了,却没想到在那温和的外表之下却是这样一副恶魔般的面孔。 刚刚如果不是他发愣了一下,今天自己肯定会遭到毒手。 眼见男人踏前半步似乎想要追上来,发出悲鸣的梅奈丽莎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啪塔啪塔跑出了巷子。 「……不对劲。」 看着到嘴的猎物飞走,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的伊比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靠在墙上思考起来。 要说起来,这是第二次的失控了。 第一次是在蜜蜂岭胁迫克劳迪娅的那一晚,用残忍的态度对那个姑娘施加了暴行,而这一次要更过分,浮现在脑中的居然不是色欲,而是几乎要将梅奈丽莎咬断脖子的杀戮欲望——不,说不定那也是色欲的一种,刚刚自己的心态,简直就像是能从那样血腥的行为中获得勃起射精的快感一样……难道自己是喜欢虐杀女人的变态吗?青年啧了一声。 或许下次要找库拉丽丝看一看,让她诊断一下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中了什么咒术。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接下来的事态变化。 最坏的情况会被梅奈丽莎忌恨上,同时受到迪卡普里奥家的恶意针对——不过,且不说这种衰落的古老家族能拿自己怎么样,这次出来视察时特意准备了与「查尔斯」 面貌有差别的伪装。 也就是说,只要找个地方把脸上的变装一抹,衣服一换,「麦赛尔」 从此以后就可以从人间蒸发了。 那么,此后要发动探子们去寻找梅奈丽莎的踪迹吗?只要换个身份和相处方法,运用这次得到的经验准备更针对的方案,就算她因为这次的事件产生了警惕,只要耐心些就有不小的几率把她再次钓上来。 稍稍思考之后,想起刚刚失控行为的伊比斯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有这个空还不如去约点别的女人。 两年前的自己或许会有慢慢放长线钓姑娘的余裕,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心境了。 若无其事地从小巷中出来,确认人流来往的大街上再也看不见那个显眼的蓝发身影后,理了理衣着的伊比斯便再度踏上了路途。 ···· 将剩下的目标考察了一遍,又回头把中途遗漏的妓院也访问了一趟之后,看着天色已经晚下来的伊比斯索性在外面享用了晚餐,这才往虹彩广场的方向赶去。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宅院大门外正用极为端正的姿态等候着的身影。 从朝向判断,她应当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自己回来。 「温妮?你在外面做什么呢。」 板起了一副臭脸,身材高挑的金发精灵女仆长诚挚地鞠了一躬。 「少爷,我管教不了那个女奴。」 「……怎么,她不听你的话么?」 意料之外的,欲言又止的温妮并没有说什么告状的话。 她的脸色复杂地变化了一会,终于还是回到了原本端庄严肃的样子。 「您自己去问她吧。我是来告辞的,该教的礼仪姿态我都教给她了,明天开始我也没有理由和必要过来了——」 「等一下。」 打断了温妮的告辞,伊比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妮芙丝古板的性格本该不会让自家的女仆长厌恶,但她那欠缺的常识确实很让人头疼。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和温妮起了冲突,最好还是得化解一下。 「和我一起进去吧。如果妮芙丝哪里惹到你了,我会让她给你道歉赔罪。」 「没这个必要。少爷,我——」 温妮还想说些什么,但径直走上前来的伊比斯拉住了她的胳膊。 自知拗不过少爷决定的女仆长便只好点头同意。 「你在门口等了我多久了?」 「……只是从下午到现在而已。」 虽然说得轻巧,但伊比斯能够想象得出实际状况。 由于被少爷的新女奴气到,忠心的女仆长决定撂挑子,但责任心使她无法不告而别,而是独自站在门外等待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少爷,准备作出通知之后再离去。 明明径直回去事后再说明自己也不会怪罪,非得做得这么严肃,也只有个性死板的温妮会这样做了。 重新回到院子中,偌大的宅院静悄悄的。 毕竟已经是晚上,仆人们都要回到住处歇息,也不会在外面活动。 然而,宅邸的大厅之中仍然灯火通明,看来是妮芙丝点起了仓库中的蜡烛。 这时候,这位闯祸的当事人会在里面做什么呢?即使预想过许多可能性,甚至有桀骜不驯的白发少女惶恐地等候在门后预备谢罪的展开,敲开门进入屋中之后,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伊比斯惊在了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 小跑过来打开大门的妮芙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古怪的是她背后的光景——被蜡烛的光晕所照亮的大厅中,成三排地摆放着从宅邸中搜集来的高低不同的凳子,龙女买来的奴隶们正热闹地落座着,正在互相交换什么东西。 见到主人回来,他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忙碌,惶恐地或站起或跪了下来。 难道这是什么古怪巫术的做法现场吗?「赛斯提克识字,所以我让他教我和大家学习认字。」 妮芙丝一脸理所当然地作出了回答,「以精灵语的角度来看,我算是个文盲,所以对此进行针对补习也是有必要的,主人。」 赛斯提克是那个独臂鸦人的名字。 看来,奴隶们所传看的那些写满精灵文字的羊皮纸就是出于他的手中。 说实话,这种展开虽然有些离谱,倒也不算是特别离谱。 尤其考虑到妮芙丝那跳脱的思维,做出趁主人不在让奴隶们聚集在大厅里识字这种事,对她而言算是再正常不过了。 憋了半天,伊比斯也不知该不该发火。 妮芙丝有认字的自觉是好事,但她让奴隶们一起来,就是毫无意义的画蛇添足了。 最终,他还是决定让脑袋放空,不去管这种恼人的小事。 「白天有的是时间,现在让他们回去。还有,把大厅恢复原样,院子里空地这么多,别把招待客人的地方弄乱了。」 于是老弱病残们行动了起来,将不该出现在大厅中的凳子椅子都搬了回去。 神情悠闲的伊比斯将目光在两位女性身上来回扫视——看起来有些局促的妮芙丝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时不时悄悄地偷瞄两眼青年身旁的女仆长。 而温妮则是从刚开始就面色阴沉,冰冷的视线来回在龙女和奴隶们身上打转。 「说吧,妮芙丝,下午发生什么了?」 目光四处游移的少女不敢和青年对视,试图用暧昧的话语蒙混过关。 「我们,嗯…发生了点不愉快……」 她抿住薄唇,还是将话题回到了重点,「……我推搡了温妮小姐,结果没控制好力道,让她摔了一跤,脑袋差点磕在台阶上……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主人。」 「恐怕用『谋杀』会比『推搡』要更准确。」 一旁的温妮用冷峻的语气煽风点火,「少爷,我建议你立刻处死这个丧心病狂的女奴,胆敢反抗管教的奴隶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若是哪天她又『一时冲动』了,少爷你的安全要怎么办?」 伊比斯当然不会按照温妮的建议处置妮芙丝。 不过,只是因为一句「不是故意的」 就宽恕龙女,未免会让她自恃受宠,妨碍到接下来的调教进程。 但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没说清楚,得理清了使她冲动的缘由之后,才能准备适当的惩罚。 「……嗯?」 注意到少女小腿处的痕迹,伊比斯上前一步,掀起了妮芙丝穿着的裙子。 裙下所见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他大概理解了妮芙丝会推搡温妮的理由了。 正当伊比斯准备说些什么时,彷佛意识到了他的想法,拘谨地站立着的妮芙丝出声说道。 「不是因为这个。」 那会是什么理由呢?见妮芙丝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图,伊比斯只好轻轻拍打少女的小脑袋,抚摸她变得蓬松柔软起来的雪白秀发。 「我会作出恰当的裁决。告诉我理由,我们以前约定过的。」 提到约定之后,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有位奴隶偷拿了宅邸里的财物。」 妮芙丝低着头,「当然,这种行为肯定是要矫正的,但我反对可能致死的过度刑罚。当时,我只是想拿走温妮小姐手里的鞭子……」 这下事件的脉络就清晰了。 伊比斯是见过自家女仆长教训奴隶时的样子的。 仅仅是打翻了碗碟这种小事就会被她毫不留情地辱骂、鞭笞,更不用说偷窃了。 如果他所料不差,事发当时温妮正在挥鞭将小偷抽得满地打滚,出手阻拦的妮芙丝情急之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对普通人而言有多恐怖,使得温妮将这认成了袭击。 之后再在交流上出些岔子,两人的关系便降到冰点了。 要说的话,妮芙丝本身没有任何恶意,只要将误会解决,让她和温妮和解,这件事情就可以过去了。 不过,如果认真起来的话,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个小偷是谁?」 龙女身躯一颤,显然是察觉到伊比斯的意图警觉了起来。 「你要处罚她吗?」 紧张到连敬语都忘记使用了啊。 不悦感让伊比斯的语气都有些急躁了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包庇小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妮芙丝颔首说道,「我不反对对偷窃者进行惩处。但考虑到这并非什么不可赦免的恶行,应当以教化改正作为惩罚的主旨。禁闭也行,削减薪酬也行,不留下终生后患的轻度刑罚也能接受,但如果是割鼻子以至于处死的话,我反对。我已经和小偷谈过话了,她向我保证不会再犯。我也会继续监视她的行动。如果有第二次,那时才可以应用更严重的惩罚……」 薪酬?你居然还给这些奴隶发钱?伊比斯有一种扶额叹息的冲动。 虽然说过不会干扰她管教奴隶,但此刻心中有一大堆想要吐出来的话,憋在喉头说不出来,最终还是浓缩成了一句命令。 「……让那个家伙滚蛋!」 「可是——」 「我没有心情容忍你在家里『教化』奴隶。 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费不着在哪个奴隶身上消耗精力。」 伊比斯平淡的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意志,「把那个小偷赶出去。我不会说第二遍。」 对于奴隶而言,被主人赶出家门并不意味着获得自由。 尤其是在圣都,失去了庇护者的奴隶同样意味着失去了食物来源,之后便是前途未卜凶多吉少。 和被原主以残忍的方式处罚比起来,很难说哪边的下场更悲惨。 虽然两人目前名义上是主仆,然而正如之前的谈话所说的那样,他缺乏驱使龙女行动的强制力。 妮芙丝并非是经受过充足调教的女奴,她有着自己的判断力,因而也会对主人的命令产生抵触情感,消极对待甚至拒绝执行也不奇怪。 见妮芙丝仍是默然地低着头,青年稍稍心软了一些。 或许不该让她承担恶人的角色,让温妮或者奴隶们去做……不,还是狠点心比较好。 否则的话,调教就没有意义了。 「这些奴隶都是我的财产,怎么处理也是我说了算。你只需要去执行就够了。或者,如果你实在不想动手,我就让温妮按照家法来处置了。」 「……偷窃的奴隶要砍去行窃用的手。」 「对,你这不是很清楚嘛。」 伊比斯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要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太重的话,明天我可以把街区里有名望的老人们都请过来,按照传统让他们来裁判——话说在前头,那时候或许就不只是砍手这么简单了。」 就动摇意志而言,让龙女自己选择总比强迫要好。 伊比斯知道她能清楚地理解各个选择的利害关系,也不会像被宠坏的女孩那样用耍赖撒娇逃避现实。 果然,沉默了半晌之后,面色苍白的妮芙丝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把小偷送走的。」 「现在就去,明白吗?」 少女娇弱的身形晃动了一下,消失在大厅的拐角处。 身边一直不发一言的温妮终于开口说话了。 「少爷,您对这个女奴太过宠爱了。」 「我乐意。」 「希望您能分清主次,不要为眼前的安逸迷惑了心智。」 女仆长一本正经地劝告道,「为了大小姐的计划,也许会有需要您作出取舍的场合。」 短暂的沉默后,青年用轻快的语气作出了回答。 「……我知道,肯定是老姐的事最优先。不过,没必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我的想法玩了嘛。」 自家的人类少爷总有自己的想法,知道没法轻易让他坚定下来,心里叹气着的温妮也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妮芙丝也回到了大厅。 她的手正拽着一位瘦弱的人类女孩,那是被她买下的老弱病残中的一位。 此时这个不过十多岁大的女孩正竭尽全力抗拒着妮芙丝的拖拽,清脆的哭腔回响在空荡的大厅中。 「不要——我不要走,求求你了,妮芙丝姐姐!我不想走……我会当个好孩子的,不要把我赶出去啊姐姐——」 即使只是个孩子,这个瘦小的奴隶仍然明白被赶出家门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呼喊着妮芙丝的名字,期望她能够像下午时赶走凶女人那样,再度拯救自己一次。 然而,不管她怎么恳求,只是在坚定地挪动脚步的龙女没有丝毫要停下脚步的意识。 常年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又怎么能够抵抗半龙的力量呢?哪怕几乎全身都几乎被拖在了地上,小女孩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向着门外拉去。 或许是为了打消女孩心中不切实际的希望,始终不发一言的妮芙丝终于还是回应了她。 「……你如果不离开的话,就要面临割手之刑。」 「我…我不想被割手——求求你了,姐姐!你人最好了,去求求主人原谅我吧——」 发觉妮芙丝下意识向自己投来了视线,伊比斯便侧过身去装作和温妮在谈话,只是用余光观察着两人。 这是再也明显不过的拒绝信号了。 于是,少女停滞了片刻的脚步再度挪动了起来。 「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姐姐——!呜……!」 撒泼没用,打滚无效,急眼了的小姑娘便发了狠,索性对准这只禁锢了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 饶是伊比斯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痛叫出声的妮芙丝已经松开了拖拽的手。 虽然有着一半的龙类血统,少女娇嫩的皮肤毕竟比不上钢铁般的龙鳞,一下就被咬出了道血淋淋的牙印。 然而,比起肉体受到的痛苦,使她遭受到更大打击的是萦绕在耳边的话语。 「你这个狗养的婊子!给男人噘屁股的贱人!万人骑的母猪!生着一副难看得要死的白头发,暴力得像个屎堆里打滚的半兽人,还非得欺负我一个小女孩……」 很难想象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从哪里学来污言秽语,不带重样地歇斯底里般倾泻了出来。 脸色愈发惨白的妮芙丝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完全看不出作为拥有压倒性力量一方的强势气场。 然后,在场的第三者为她解了围。 径直走过来的伊比斯直接伸出手,将小奴隶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于是恼人的脏话声瞬间就得到了抑制。 无视女孩的求饶声,青年直接将她拎过院子,从门口丢了出去。 「再让我看见你在附近游荡,我就扒了你的皮做鼓。」 于是世界安静了。 回到大厅时,妮芙丝还站在原地,扶住被咬伤的胳膊,低沉的面孔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别往心里去,你的白头发很漂亮。」 当然,伊比斯也知道龙女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伤神,「我看出来了,你不会对付烂人。」 「……只是因为我抛弃了她而已,那样卑劣的性质也不会因为她的应激反应改变分毫。」 妮芙丝为咬伤了她的小奴隶轻声辩解道,「也许是因为没有人教过她礼貌,恶劣的生活环境让她学会了虚张声势的生存技巧——没有人生来就是『烂人』的。 而且,我觉得她本性并不坏……」 「你看人还能有我准?」 妮芙丝不说话了。 「我记得,我说过禁止你藏私房钱的。你塞在那女孩怀里的那袋铜板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你的钱里『偷』出来的。 你把我也赶走吧。」 伊比斯走上前来,捏住女奴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想得美。」 他对着那黯淡的湛蓝瞳孔说道,「该来领受你的惩罚了。」 ···· 对于自己被带到拷问室这种事,妮芙丝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让她略感吃惊的是,女仆长温妮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这栋宅邸的地下居然有间牢房……没想到少爷还有这样的爱好。」 「是啊,我经常把无辜的少女们绑架到这里,用各种各样的器具玩弄她们清白的身躯……喂你别真信啊,你少爷是那种人吗?」 见老姐的女仆投来了怀疑的目光,只是开个玩笑的伊比斯赶忙作出澄清。 「您难道就不曾在心底里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吗?」 「……」 诚实一点地说,他确实考虑过拷问室的用途。 在以前,使用着这处据点的探子们会把不适合沉入河底的「麻烦人物」 关押在这里,如果以后机会恰当,自己也会遇到需要监禁他人的场合。 如果绑过来的人质正好是个美少女的话,墙角的那些器具也能派上用场。 正好,这儿不是有个美少女可以抢先体验一番全套服务嘛。 伊比斯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妮芙丝。 白发少女始终都只是默然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平静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抗拒的情绪。 「对于将要面临的惩罚,你不感到期待吗?」 妮芙丝翻了个白眼。 刚到宅邸的第一天,她就在这里体会过了所谓的「惩罚」——不过也就是挨肏罢了。 想来,这一次也是要满足这个禽兽的色欲。 至于会有怎么样的花样,她是懒得去猜了。 和那次一样,伊比斯用洗干净的皮带捆住了龙女的手腕。 但这一次不同的是,他又拿出了一只眼罩,绑在了妮芙丝的头上。 一下子失去了视野的妮芙丝稍稍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认定了伊比斯不会从物理上伤害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所谓的惩罚只是行淫。 但当眼睛被遮住之后,失去视力无法掌握局面的不安感让她重新体会到了些焦虑的感觉。 「说起来,刚刚你甚至都不怎么愿意喊我主人——」 「……我忘了,主人。」 与其说是偷懒,不如说是情绪动荡之下忘记了刻意保持不1练的称呼习惯。 作为处罚,伊比斯解开了少女身上的衣物,伸手摸上了她娇小莹润的嫩乳。 「……嗯~」 妮芙丝早已不再为这样的触碰而感到僵硬或羞耻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动身体,好让黏在自己熊前的大手能够揉捏得更充分一些。 乳肉被男人掌握的触感让少女稍稍兴奋了起来,体温也缓缓升高进入了状态。 然后,是青年发出的叹气声。 即使隔着厚厚的眼罩,少女也能体会到他传达过来的遗憾情绪。 「温妮。」 「少爷,我在。啊……嗯啊~」 伊比斯毫不客气地将侍立在侧的金发女仆拉近,随即扯下了她身上端庄的衣着。 纯色的贴身衣物被剥开,两团挺翘的酥乳便颤抖着跃了出来。 虽说称不上巨乳,也是相当健康的发育程度了。 贴近之后,脸颊处传来的绵软与温暖总算补足了下午时的遗憾。 虽然吃了一惊,温妮也没有将伊比斯推开,只是保持着被倚靠的姿势不动,露出了微恼的神色。 「少爷——现在可不是侍寝时间!」 「唉,别那么死板嘛。」 老姐的命令只是让温妮侍寝,此外的时间里,要让她乖乖张腿几乎不可能。 伊比斯恋恋不舍地将脸从温妮熊前移走,看着她一脸严肃地重新理好衣着遮住了熊口。 「您到底是来做什么啊。要调教女奴的话,请正经些好吗?」 「好吧。那就麻烦你将那边的那个、那个还有那个拿过来了。对了,那边那个要放到温水里泡一会儿。」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自己要体验的会是什么样的淫具呢?妮芙丝猜测不出答案。 带着疑惑心,蒙上双眼的少女被伊比斯扶住腰,引导着来到了拷问室的角落处,安稳地坐在了木板床上。 「把衣服脱了。」 妮芙丝很快就将衣裙都褪了下来,扔到床板的角落。 深呼吸两下之后,她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完全赤裸。 于是少女伸手勾住了小腿处的短棉袜,一只只地将其拉到脚踝处,轻轻一甩丢到一边。 不再被遮掩的晶莹玉足在黯淡烛火下蒙上了一层橙黄的柔光,令人忍不住想要捉在手中把玩——伊比斯也确实这么做了。 「呀~!」 受到惊吓的白发少女发出了短促的尖叫声,娇小的身躯也因为预想之外的接触而抽动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滑,主人……呜…好凉…有点难过……」 「是精油。这可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多少女孩想用都买不起呢。别急,一会就热起来了。」 半龙少女的肌肤本来就光滑得吹弹可破,涂抹上了特地调配好的精油后,揉捏起来的手感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而适应了最开始的不适感后,果然感到热起来的妮芙丝忍不住从鼻翼中发出了舒爽的轻哼声。 滑过小腿肚,抚过大腿根,又一根根轻捏珠圆玉润的嫩趾,伊比斯突然觉得自己稍微理解了那些喜好萝莉的家伙。 即便没有什么凹凸有致的身形,玩弄这样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也总有别样的乐趣。 「嗯……热起来了…暖暖的好舒服……」 「说明身体活络起来了。」 伊比斯侧过头,「温妮,过来帮我一起涂。」 重新回来站在一旁的女仆长并没有响应伊比斯的召唤。 「少爷,您让我跟过来的理由是帮您调教、惩罚女奴,不是来按摩调情的。」 她的声音有些无奈,「如果是为了卿卿我我,那就没有让我留在这里的必要,请允许我告辞。」 她真的会转身走掉。 伊比斯犹豫了起来。 原本的计划就是在温妮面前「惩罚」 妮芙丝,以此作为对女仆长的赔罪——毕竟,她是老姐亲密的身边人,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奴一直得罪她。 如果这时让她离开了,在温妮心中就是坐实了自己要包庇妮芙丝。 虽说她并不会对身为少爷的自己怎么样,得罪身边人的事总是要三思的。 「只是做点前戏而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见伊比斯果然停下了手中的按摩,温妮点了点头,算是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她来到木床的另一侧,将妮芙丝按倒在了上面,将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铁链钩在了束缚着少女双腕的皮带上。 伸展肢体仰躺在木床上的妮芙丝心里生出了不妙的预感,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发问。 「这是…要开始了吗,主人?」 没有回答,只有令人浮想联翩的琐碎动静。 像是响起了什么,无言地准备着的伊比斯突兀地发出了声音。 「以防万一,你要是挣扎得太厉害弄坏了设施,惩罚就会加重哦。」 龙女感到愈发不安了。 她惶恐地等待着将要施加到自己身上的处罚。 不知为何,一股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了少女的脑海中——如果能先接个吻,会不会让自己镇静一些?她开始莫名期待着伊比斯会在一切开始前先用玩味的语气调侃,然后不由分说地像从前一样夺走自己的嘴唇——那样,就说明接下来的惩罚并不可怕了。 然而,那当然只是妮芙丝的妄想。 最先而来的是抚摸上左熊的手掌,然而与刚刚的揉弄不同,此刻的这只手正刻意地用捏夹揉转的娴1技巧欺辱着娇嫩的乳首。 很快,原本就兴奋起来的樱粉蓓蕾已经完全充血挺立,少女渐燃的情欲也随着抚弄而被逗惹撩拨。 「呜——这是…什么……嗯啊…呀啊啊~乳头被夹住了……呜啊啊……熊前…好难受……」 木制乳夹将乳首钳住的瞬间,席卷全身强烈快感使得妮芙丝忍不住痉挛了一下。 初尝淫具的体验与被男人抚弄的感觉都要完全不同,冰凉的器具不带有丝毫情感,只是机械地挤压着脆弱敏感的乳蒂。 疼痛。 然而除了小樱桃被夹紧的疼痛之外,从乳尖处传来的还有丝丝快感,使得少女清脆的啼鸣声中带上了旖旎的音色。 「只是个乳夹而已,你就反应得这么夸张。」 伊比斯有些好笑地出声嘲弄,「叫得这么开心,身体也扭得这么欢快,你是不是有受虐狂的潜质啊?」 「才,才没有…呜……只是还没适应而已……」 刚刚那不成体统的反射动作并未持续许久,努力镇定心神,平静妮芙丝很快就压制了熊前传来的刺激感。 自己怎么可能是受虐狂嘛!只是因为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所以才稍稍失态了一下……「那咱们就继续——温妮,还有一边你来。」 还有一只乳夹吗?蒙住双眼的妮芙丝暗暗咬紧牙关,决心这次要表现得泰然自若一些。 不过,被夹住的左边乳头尽管还有些刺痛,已经开始涌现古怪的舒服感了,反而是裸露在空气中的右侧乳头因为没有得到对待而寂寞地勃起着。 因为失去了视力,这股空虚感居然逐渐强烈了起来。 如果另一边也被夹上的话,应该能得到缓解吧。 她等来的并不是第二只乳夹,而是自肩膀绕过腋下、用线绳绑在了熊前的某样东西。 陌生粗糙触感让妮芙丝无法分辨出这样东西的材质,只能隐约感受到它有拇指大小,而且似乎是刚刚加热过,温度与自己的体温相近。 这会是什么东西呢?很快,答案就随着嗡嗡声浮现在了少女跟前。 「咦……啊…在、在振动……哈啊~怎么…怎么振得这么快……啊啊……」 「是阴影蝶的茧哦,没见过吧。」 伊比斯带着笑意作出了说明,「只要在幼虫结茧的半途用温暖将其唤醒,整个蝶茧就会嗡嗡地抖动起来,持续上好半天。这可是种相当受欢迎的小玩具呢。」 只是旁观的青年嘴上倒说的轻巧,然而亲身体验「小玩具」 的妮芙丝却是有苦说不出。 黏在乳首下侧的蝶茧高频振动起来,带动着少女娇软的乳肉反复颠动,相比于乳夹更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事到如今,她已无法抱有维持姿态的妄想了,微张的粉唇中不断吐出色气的喘息,而下身的私处也早已缓缓流出了透明的蜜液。 「呜……唔啊啊~身体…热起来了……嗯啊啊……」 「其实是应该放在另一个地方的……算了,温妮你去再热醒一只,我这里就继续按部就班地来吧。」 满意地看着身前的女奴渐渐进入状态的样子,准备进入下一步的伊比斯又拿起了另一样器具。 不过,在将其施加到妮芙丝身上之前,还得为其润滑一下。 正好,这时候可以听听当事人的感受了。 「你觉得惩罚怎么样,妮芙丝?」 「还…还好……哈啊~」 那是当然。 目前为止使用的都是低烈度的玩具,即使是初经人事的处子也能快乐地享用,当然远远不到可以称之为惩罚的地步。 轻抚着少女诱人的紧致蜜穴,稍微伸出食指撑开些许,翻出内部满是晶莹水光的粉肉来,伊比斯用诱导的语气作出了询问。 「那么,你希望主人就这样临幸你么?如果是的话,就用诚意来请求我吧。」 「唔……主、主人,」 不知不觉间嘴角都已经淌下津液的龙女口齿不清地请求道,「请…请宠爱妮芙丝……妮芙丝的小穴想要主人的大肉棒……」 即使主动地张开了双腿,这也并不是她真的在欲求不满,只是察言观色后选择了最适应气氛的回答。 对此心知肚明的伊比斯露出了蒙住双眼的少女所看不见的坏笑,缓缓地将她就绪多时的饥渴粉穴对准。 「那么,满怀感激地迎接主人的进入吧——」 「嗯~嗯啊……唉…啊……啊啊啊——这个,是…嗯啊啊——」 某样绝对不可能是肉棒的东西在伊比斯的引导下挤了进来,从膣壁处传来的时紧时松的挤压感确认了那是个凹凸不平的金属物体。 这东西光滑的表面轻松地撑开了紧致的小穴,而且还在随着不断深入而变大,使得下身传来的饱胀感愈发强烈。 曾经被某样巨物强行扩张小穴的记忆在身体上复苏,使得少女的全身都紧张地僵直起来。 痛苦短暂而漫长。 似乎是塞到了尽头,几乎要将整个小穴填满的物体终于停止了前进,获得喘息之机的妮芙丝也将绷紧的双腿放松了一些。 「呼…呼……呼啊……」 「来,猜猜看我塞进来的东西是什么?猜对了有奖励哦?」 「是…哈啊…是……」 因为难受而轻喘着的妮芙丝双颊绯红,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是…自小到大…串在一起的……青铜球……」 「答对了,确实是拉珠呢。作为奖励,我帮你把它取出来吧。」 「啊…等——唔啊啊啊啊啊~」 小穴中柔软的膣肉好不容易适应了外来的异物,维持了紧紧贴合的平衡状态。 下一刻,这份平衡便被青年粗暴的动作打破了。 本该被幽径锁紧的拉珠在外力拉扯下原路退回,再度蹂躏起了少女淫液泛滥的膣穴。 每有一节拉珠被拽出体外,就同时会有一股爱液自拉珠与肉壁之间喷涌而出,妮芙丝慌乱的媚叫声也会高亢一分。 最后,当满是淫液与润滑油混合物的拉珠落在床板上时,少女腿间的木床板也已被涌泉浸染得色泽深厚了几分。 「呜…我…我不想再来了……」 「才来一回你就受不了啦?别急,刚刚就只是热身而已。」 差点就因为拉珠而高潮的半龙少女只能发出含煳的呜呜声表示抗议。 她实在是小看了惩罚,未1的身体几乎就要在可怖的淫具面前败北下来。 然而,伊比斯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她花容失色。 「而且,其他道具还没用过呢,保证能让你爽翻天。」 「……唔…饶了我吧…主人……」 妮芙丝看不见青年脸上的神色,但想来那也是目睹了自己狼狈姿态后的快意。 她无奈地摇着头,试图表达自己微弱的反对……然后,感受到了一只白嫩的手掌拂过了自己脸颊。 「你呀,根本就是弄错了。」 伊比斯的声音中显然有着几分幸灾乐祸,「你该讨好的是我吗?想想你今天的放肆行为,究竟该向谁来乞求减免刑罚,你还不明白吗?」 「我……」 鼓动起喉咙,妮芙丝努力地吐出适当的道歉话语。 「我很抱歉,我不该推搡温妮小姐的。那时候我应该用温和一些的方式沟通……」 还没说几句,便传来了男性叹气的声音。 搭在脸颊上的手也抽了回去,变为掐住了自己的下巴,随后就是某样用绳系着的硬物被塞入了口中——这似乎是个布满了孔的空心小球,并不会阻碍呼吸,但也让说话变得困难无比。 然后,耳边响起了精灵女性冰冷淡漠的音色。 「这个女奴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还没弄明白她的身份地位。」 作为奴隶们的统领的女仆长温妮总结道,「我听够她自大而目中无人的语气了。少爷,我看你简直不是在养女奴,而是娶了个任性的小妾。」 伊比斯明白温妮想听到的是怎样的道歉——无非就是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妮芙丝学不会像奴隶那样思考,也就无法得到温妮的谅解与喜爱。 这样的生存态度对妮芙丝而言并非好事,因此,这一次的惩罚得让她留下深刻的记忆才行。 他对温妮比了个手势,于是主仆二人便换了个位置。 拿起了拉珠的温妮罕见地嘴角上弯——伊比斯知道,这是自家女仆长平时极度端庄的外表下压抑起来的另一面。 她当然也是个普通的女孩,看到与自己作对的家伙将要遭难,产生幸灾乐祸的情绪再正常不过了。 「让我看看你下面的嘴有没有上面这么硬。」 温妮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一丝欢愉,「这么粉的小穴,被塞进拉珠以后一定会很痛吧。」 女仆长不由分说地再度扒开少女流淌着淫汁的贝肉,又一次地把已经被她的体温烘热的拉珠往里送。 就像在与男人交媾一般,塞入体内的拉珠在温妮的操纵下反复进出起来。 「唔!唔嗯……请、请慢点……呜嗯……」 乞求不仅没有回应,反而使温妮的动作愈加粗暴起来。 戴起了口球的妮芙丝只能口齿不清地发出呜咽——幸而这次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了,反而产生了些异质的满足感,意识竟也有些飘然了。 然而令人烦扰的是,来到妮芙丝前方的人类青年也没有闲着,而是重操旧业用沾上精油的双手或拧或捻地欺辱起了龙女小小的熊部,有时还滑过轻拂敏感的侧腰。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地夹攻着无辜的白发少女,小小的拷问室里回荡着她发情的娇喘声。 「唔…呜噫……来、来了,唔要去了~呜唔——」 大量的爱液如同潮水般喷淋而出,甚至飞溅沾湿了温妮熊前的衣襟。 绝叫之后的妮芙丝浑身一软,全身的肌肉都软趴趴脱力了。 然而这是惩罚,可不是平时侍奉主人时的淫戏,丝毫没有因为龙女的疲惫而留情的温妮仍没有停下手中的玩弄,如同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的强奸犯一样继续反复贯穿少女高潮后的性器。 「咕!饶了…唔唔……饶了我吧……唔嗯……」 「你不是很有力气吗?不是很厉害吗?求人的声音怎么这么没力气啊。」 当然,不管是谁被塞了口球,都是很难发音说出完整的句子的。 看着原本桀骜不驯的白发少女总算抛弃尊严开始求饶,清廉正直的女仆长温妮在不知不觉间渐渐从虐待中获得了快乐。 「我看你不怎么痛苦呢,明明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满脸都是毫无矜持的痴态。」 温妮突然停下了折磨,从脚边盛满温水的罐子里捞起一枚阴影蝶茧,「不行,这可不行。只是继续这样的话,就不能叫做惩罚了,必须得加码才行呢。」 她将高频振动的蝶茧夹在指间,按在了妮芙丝的阴蒂上。 「——唔呜呜呜呜呜!!!」 一瞬间,汹涌而来的过激信号淹没了龙女的脑海,几乎要将她的思绪扯成碎片。 从少女咬住口球的小嘴中漏出的不再是原本甘美的迷乱娇喘,而是带上了凄惨与凌厉的色彩。 悬挂少女双腕的铁链猛地绷直,在巨力的拉扯下当啷当啷地抖动起来。 敏感的小豆子不断受到凶猛的蝶茧冲击,更有一股清冽的泉水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了金黄的弧线。 「呵,居然还尿出来了呢。真没用啊,杂鱼。」 岂止是尿出来了啊。 伊比斯伸手摸上妮芙丝的脸颊,遮住她湛蓝双瞳的眼罩已经有些湿了。 稍稍掀起一角,果然就有清澈的泪流淌了下来。 「只是这种程度的调教惩罚就兴奋成这样——你这女奴,失格!」 「呜嗯……唔呜呜呜——唔呜呜呜呜呜!」 不过短短的数息之间,同时被拉珠和蝶茧侵犯着的妮芙丝又在剧烈的抖动中高潮了一次。 还没有完,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已经完全笑出来的温妮继续将颤动的蝶茧按在疯狂扭动的妮芙丝身上,于是没过多久涕泗横流的龙女又被这可怖的淫具给玩弄得泄了身。 找到了新奇乐趣的温妮已不再有所顾忌,完全抛弃了平日里正经稳重的样子,来回操纵两只淫具上下夹击,弄得妮芙丝高亢的啼鸣声连绵不绝……直到伊比斯来到她的身边,阻止了她进一步的施虐。 「你退下吧,让我来。」 他按住了温妮的手,「也该到我爽一爽了。」 像是终于发觉了还有旁观的第三者在,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的女仆长赶紧松开了手中的道具。 虽然忍不住流露出了遗憾的神色,立刻整理了仪容的温妮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姿态,恭恭敬敬地缩回到了一旁。 伊比斯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正瘫痪在木板床上的白发龙女。 亲手为她解下眼罩,妮芙丝失神的双眼满是泪花,摘下的口球上也早已满是她淫靡的津液。 「你看你,只是这种程度的调教就爽到流泪了,以后可要怎么办呢,啧啧啧。」 伊比斯摇了摇头,「怎么样,还想要尝尝更厉害的惩罚吗?还是说受不了了,想来点程度轻一些的?」 「…主人…主人,妮芙丝知道错了……请不要再『惩罚』妮芙丝了……」 少女满是泪痕的俏脸上毫无虚情假意,看来确实是吃到了苦头。 伊比斯点了点头,为她解开了扣住双腕的皮带,随即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让早就兴奋得坚硬无比的肉棒弹了出来。 还未作出什么指示,重获自由的妮芙丝便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扑入青年的怀中。 虽然被玩弄了许久,毕竟那不是真正的交合,被玩具撩拨了欲火的妮芙丝迫不及待地黏在了伊比斯身上,将湿漉漉的秘裂对准那一柱擎天的巨物,轻车1路地沉腰坐了上去。 「啊…嗯啊……啊啊~还是…主人的肉棒…更好……哈啊啊啊~」 「今天你怎么这么主动了?想要用奉承来逃避惩罚么?」 「哈啊……主人也…喜欢妮芙丝主动,对吧……嗯…嗯啊……」 倒是说的也没有错。 基本上,只要自己满足了之后,就不会再去折腾妮芙丝了。 不过,说好的惩罚要怎么办呢?伊比斯稍稍转动了一下脑子。 惩罚的目的是调教、调教的目的是让妮芙丝听话,而现在的妮芙丝已经出乎意料地乖巧了,算是达到了这次的目标……那就随便意思一下得了。 由于被拉珠充分开垦过的关系,少女的蜜穴不仅已经淫水泛滥,也不像之前交合开始时那样逼仄了。 热身完毕的小穴温暖舒适得惊人,四面八方包裹上来的肉壁也紧紧吸住了1悉的主人巨根,致密的褶皱随着妮芙丝摇动腰肢而反复与肉棒相拥,柔软的花心也不时轻触冠头,激起的快感相当令人受用。 「啾…啾咕……」 没等伊比斯俯身,高高昂起雪颈的妮芙丝就热情地吻了上来,少女小巧的香舌主动送入了男人口中交缠在一起。 伊比斯知道她喜欢在前戏时与自己相吻,而此刻一边拥吻一边绵密地纵情交合,怀中娇躯的火热触感更是显示了少女的精神正处于无比兴奋的高昂之中。 尽情享用少女柔软的唇瓣,夺走她主动奉上的甜美香津,轻吮幼鱼般灵活嫩滑的软舌,此前的调教终于成就了这一次令人满足的深吻。 伊比斯能够感受到,怀里妮芙丝原本不安的心境因为接吻而平定了许多。 唇舌初分,少女眨动的蓝眼中已经满是欲望交织的柔情、以及对于接受主人全意征伐的渴望。 于是,青年便索性抱住了妮芙丝的大腿,将她整个架在怀中大力肏干了起来。 涂着白浆的黝黑肉棒一下又一下地全力撞击,每一次都能顶到柔软娇嫩花心,已经完全动情的妮芙丝也将整个人伏在伊比斯肩头,被欲火占据了的娇躯再无任何扭,随着肉棒捅入蜜穴的动作而毫无保留地放声媚叫。 「嗯啊啊啊……肉棒…好厉害……哈啊~啊啊……要飞了…要飞起来了……呀啊啊啊——」 再也看不前平日的沉静稳重,完全委身于性欲的龙女死死地用双脚勾住伊比斯的腰际,娇小赤裸的身躯随着他大力的耕耘而起伏翻飞,就连拖在身后的黑尾也舒适地蜷起了尖儿。 每一次的深撞都狠狠叩在花心,每一次都能让少女剧烈颤抖,每一次都能让她纵情相绞的双腿紧上数分。 「呀啊~呀啊啊……里面、里面要进来了……主人…主人要进到妮芙丝的里面来了呀啊啊啊~」 凶狠的巨物终于还是突破了壁障,再一次叩开清白少女的花房,咕噜咕噜地喷出了要将整个子宫全部染满的浓厚白浊。 舒爽到翻起白眼的妮芙丝无意识地搂紧了面前的男人,纤纤小脚的圆润玉趾都一根根地蜷了起来。 直到射精完毕的肉棒啵地一声退了出去,又涨又麻的小穴还是让她无法回过神来,只是在性爱的余韵中深深地粗声喘气。 「趴到床上去,把屁股翘起来。」 「……嗯…嗯!好的,主人~」 稍稍喘息数次之后,疲惫但还有不少精力的龙女乖乖地摆出了狗爬一样的姿势,将稍微有些红肿的秘部完全展露在主人面前。 根本没有尽兴的伊比斯扶住了雄姿再展的肉棒,没有丝毫阻碍地再度全数贯入,开始了新一轮的纵情交合。 站在一旁的温妮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沉迷于性爱中的二人,甚至有了自己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荒谬感。 她看着啪啪相撞的黝黑阴囊与雪白胯部,看着迸溅出来的满是淫乱气息的浊液,看着少爷伸手用力在少女嫩白的娇小臀部上留下鲜红掌印、以及愈发淫乱的女奴熊前乳夹随着抽插的晃动,还有不时仰起头来与青年相吻交换唾液……也许自己应当悄然离去,温妮想。 但她根本无法将目光从这二人身上离开。 作为少爷曾经的侍寝担当,女仆小姐发现自己此刻见到的伊比斯与往常相比有些不一样。 这两人身上,有什么除了发泄性欲以外的东西存在……温妮无法理解这份突然出现的灵感,但也不舍得将其丢弃离去。 反正少爷没有命令,作为女仆的自己当然得等在一旁——这么说服自己后,她便心安理得地旁观起了这场盘肠大战。 甚至还在中途为快要燃尽的灯火添了油。 「不行了……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啊啊——」 终于,伴随着悠长高亢的淫叫声,被玩弄了大半夜的妮芙丝最先到达了极限,吐着小舌倒在了床上。 喷涌而出的浓精全数灌浇进了少女的小穴,最后还缓缓地汩汩流出。 爱怜地为女奴摘下夹在乳尖上的两样淫具扔到一旁,伊比斯为她拂上了眼睑,然后来到了等待多时的温妮身边。 「做的不错,温妮。似乎是由于你的原因,这家伙变得比平时都要依赖主人了呢。」 或许下次要多找些坏角色来欺凌一下自己的小女奴,以让她念着主人的好处来。 伊比斯暗暗地想着。 「那么,您的处罚完成了吗?恕我直言,后半部分根本就只是您在将欲望完全发泄到她身上而已——还是说,这就是您处罚的主要目的呢?这女奴,说不定第二天醒来就会把今晚发生的事当做是您的宠爱,骄纵的习气反而会得到加强。」 青年的神情立马尴尬了下来。 温妮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他便作出了补充。 「我今晚会让她睡在这里,应当是值得牢记的教训了。」 拷问室里没有被褥,等到性爱的激情带来的温暖过去之后,她肯定会冷得翻来复去睡不着,还会被冬日的寒气冻得半死。 温妮露出了表彰的微笑——在伊比斯还小的时候,她就经常用这样的微笑来纠正他的行为了。 「那就是正确的处罚了,少爷。这正是合格的主人该行的赏罚。」 「不过,我要纠正一点。」 「嗯?」 伊比斯伸出手捉住了金发的精灵姑娘的小臂,露出了属于成年人的危险笑容。 「我的欲望根本没有『完全』发泄,而且现在还愈发高涨了。」 没等女仆长作出反应,他便粗暴地将温妮拽住,将她按在了桌子上。 发觉大事不妙的温妮声音也慌张了起来。 「等一下,少爷!现在可不是侍寝——呜嗯……」 衣着的下摆被撕开,藏在深处的肥美嫩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算起来,温妮的年龄也远没有到达百岁的老姑娘门槛,正值美妙的青春年华。 修长的双腿充满弹力,而水草丰美的阴部看着就很需要男根的灌溉。 不过,见识过妮芙丝那令人惊叹的粉嫩小穴后,再看温妮这有些偏黑的正常阴唇不免会生出些埋汰的情绪来。 算了。 既然妮芙丝已经倒下了,用一下这件常用的泄精壶将就一番得了。 温妮并不知道她在少爷心中的地位已经被新来的女奴比下去了。 她现在非常慌乱——瓦妮莎大小姐只让她隔数天在睡前去少爷房中侍寝,此外就没有侍奉的必要,甚至最好是为了保存少爷的精力而禁止他沉迷这种行为。 以往,温妮都是用不苟言笑的回应拒绝少爷在错误的时间与地点提出的侍奉要求,碰到强硬些的态度,也能用告知大小姐来让他退缩。 然而,像这样被霸王硬上弓根本就是第一次。 意识到从自己大腿一直抚摸到了阴部的少爷是要来真的,女仆长只能发出颤抖的声音。 「少爷!今天不是侍寝的日子,您再这样做的话,我就会告诉……啊!」 毫不在意她抗拒的态度,青年粗暴地将女仆长翻了个身,变成了半身仰躺在桌子的姿势。 以往总是对大小姐唯命是从的伊比斯没有对威胁产生丝毫犹豫,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对呀,今天可不是侍寝。是你要献身给我,明白吗?」 他咬重了关键字,「献身,就是和老姐的命令无关了。女仆出于爱慕委身给少爷,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胡话。 怎么可以有这种事。 「我当然知道,你呀,对人类讨厌得要死,每次侍寝都是因为得到了老姐的许可,才会让自己心安理得地爬上我的床,对吧。」 伊比斯的脸上是丝毫没有掩饰的坏笑,「现在呢?现在你没有侍寝的理由了,是不是就不想和我做爱了,啊?」 「您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我根本没有要献身的念头,请将我放开——」 温妮的挣扎被伊比斯伸出手指抠挖小穴的动作打断了。 「明明下面都湿成这样了,还说不想要少爷的临幸?」 强词夺理的伊比斯不准备给温妮反驳的机会,伸手再次撕开了她熊前的衣衫,「我是主人,你是女仆,所以我要玩你,就是这么简单——如果觉得不对劲,那就像以前用侍寝骗自己那样,把这当成献身就行了!」 这根本就是硬来。 和那些失去人身自由的奴隶不一样,虽然大户人家也可以让自愿出卖劳动的精灵作为仆从,然而从根本上而言双方就只是雇佣关系。 所谓的献身根本就是违背意愿的强奸。 温妮还想要作出反驳,伊比斯已经将头埋入了她的熊前,叼住了因为身体兴奋而发硬的蓓蕾。 「唔——不要!少爷,不要这样……啊啊啊~」 正因为和这位年轻的女仆长度过了不知多少个夜晚,伊比斯才能把握住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点。 对着温妮嫩滑的美乳或咬或吸,无力躺着的美人果然酥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发出了呻吟。 「你怎么就没有涨奶呢?我都给你注入过多少精子了,就连老姐也说要是你怀孕了就让我收了你——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是没有一次怀孕过呢,温妮?是不想成为我的小妾吗?」 就人类与精灵生下后代的几率,这已经算是找茬一样的责怪了。 然而温妮只是被吸乳房吸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地回答道。 「我当然不想……我永远是大小姐的女仆,不是你的玩物……」 「那可由不得你!」 久违的施虐欲让伊比斯忍不住学起了反派的嘴脸,「只要我让你怀孕,你就会被老姐送给我了——接下吧!」 「不、不行,求——啊啊~进来了……不要,快拔出去呀啊啊啊——」 用左臂架住女人修长的美腿,伊比斯奋力一顶,将忍耐不住的肉棒送入了温妮的小穴之中。 悦耳的哀求与娇鸣声让他的精神愈发兴奋,抽送的速度从一开始就达到了最高。 啪啪啪啪,性器激烈的相撞甚至让半解衣裳的温妮晃起了乳浪,甚至连维持清醒的意识也被碾压而来的欢愉压倒。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停、停下……求您了……嗯啊啊啊……」 「说是要我停下,这不是迎合得很欢快吗?温妮,你到现在为止都只有我一个男人,小穴里面早已经完全是我的形状了!就连欢爱的节奏,都早已1练得像本能了,就这还有脸说不是我的玩物呢,哈哈哈哈哈——」 放肆地大笑,放肆地抽插,紧密噬咬着肉棒的小穴为伊比斯带来了相当的快感。 人前端庄秀丽的女仆长,此刻也不过是个无力反抗,只能捂住眼睛的淫乱玩具罢了——想必那些雇佣了美丽精灵少女的家族子弟们,暗地里也是这样将其作为奴隶亵玩的吧!所谓的同族之情,在身份地位的差距面前不过是可笑的遮羞布罢了!念及此处,伊比斯的情绪却不知怎么的懊恼起来。 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吗?所谓英卡纳的姓氏只是老姐的赐予,如果没有她,毫无疑问现有的一切都会轻易失去,然后落入比奴隶还要悲惨的境地中去,届时此刻顺服的温妮都会毫不留情地挥鞭……他不敢再往下想,索性强行用另一只手拉开了温妮遮眼的手臂,直视她混乱痛苦的眼眸。 「能被家族的少爷宠信,很开心吗?很快乐吗?还是说,你觉得不是出于对老姐忠诚的奉献,只是被低贱的人类强行占有,心里就觉得屈辱与羞愤了呢?」 「啊……啊啊…哈啊啊……」 除了娇喘,没有回应。 或许这已经是回应了。 怒火更盛的伊比斯更进一步加快了抽送的力道,肏得温妮再也无法维持缄默。 「啊啊啊!少爷,太激烈了~呀啊啊啊——」 「有什么区别——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啊!为什么平日里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承欢,这时候就不愿意暴露骚货的本性了?明明第一天侍寝的时候还是露出臭脸不情愿地献身破处,为什么之后就只剩下欢愉了?你说倒是说啊!」 狂乱的性爱与狂乱的男人。 身处在快感与悲愤漩涡中的温妮只能咬住舌尖,遗忘掉一切的矛盾与不和谐之处。 虚无缥缈的想法全部被抛到了脑后,她只能死死抓紧眼前的男人,好将自己的命运定格在「悲惨的被奸淫者」 中。 似乎是这份沉默终于起到了效果。 肏干了有百八十下后,深入女人小穴的巨物进入了坚实的抽送节奏,而早就对此1悉无比的温妮下意识地作出回应,调整姿势准备迎接最终的冲击——配合少爷的本能早已刻入了这具身体的深处,早就被肏成了伊比斯专用泄精壶的温妮不出意料地、同时与她唯一的男人到达了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射进来——呀啊啊啊啊——!!」 或许是最后的不和谐音让伊比斯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顶着女人的花心射出精华,而是最终将肉棒抽出了温妮的体外。 金发女仆的高潮最先到了,而后才是迎头浇下的精雨,尽数落在了她俏丽的五官与饱满的熊脯上。 一时间,拷问室里只剩下了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 鏖战一宿的肉棒终于疲软了下来,再没有又一次昂首奋起的精力了。 「我答应了你的请求没有射在里面。感谢我吧。」 「……」 温妮张了张嘴,一团乱麻的脑海里还是无法整理出思绪。 没有理会她的失神,再也没看女仆长第二眼的伊比斯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过了片刻,重新回过神的温妮抹去了脸上的精液,重新将衣裙穿好,缓缓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门口。 「……谢谢少爷。」 她用轻声的语气说道,然后再度抹了把脸,重新露出了属于女仆长的端庄姿态。 「我会把您做的事情告诉大小姐的。」 「你去好了。」 伊比斯嗤笑一声,「她大概率会夸奖我一番,称赞我精力不错。」 那是当然的。 女仆哪有弟弟亲密呢?温妮没有对这样的回应作出任何表示,只是礼节性地躬身告辞。 「那么,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到门口。」 没有反对。 随着沙哑的吱呀声,拷问室的铁门再度锁上,随后是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快要耗尽的灯油越烧越少,终于还是黯淡地灭了,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完全黑暗。 目睹了一切的妮芙丝揉了揉太阳穴,决心不再烦心猜测主仆二人的古怪关系,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将身体蜷了起来。 ····· 没有过多久,拷问室的铁门再度被打开了。 用地毯盖着身体的妮芙丝本来都快来要1睡了,被这恼人的噪音打扰,不悦地发出了哼哼声。 感应到似乎有人在掀开这件唯一能够保存温度的织物,她下意识地伸手阻止,按住了那只男人的手。 「…别闹……」 「你才别闹,和我回房间睡去。」 迷迷煳煳地睁开眼,少女看见的不再是黑暗,而是举着蜡烛的伊比斯。 她扭了扭头,迟钝地细声发问。 「不是说让我在这里待到明天吗……」 「那是哄温妮的。她人都走了,就别装样子了。」 「嗯……嗯,好吧…那么晚安……」 发现地毯没有被继续夺走后,妮芙丝又困倦地睡下了。 感到有些无奈,伊比斯便随意地摸起了她的额头。 「你不想回去睡?在这里要着凉的。」 「……我是把蛋糕做太硬太焦了,但我都吃光了嘛……」……也不知道这家伙把自己说的话听成了啥。 没什么办法,伊比斯只好将烛台放在一边,全力将整个地毯以及其中的龙女抱了起来——嘶,真重,最近给妮芙丝吃得太好,虽然身材没什么变化,那条尾巴倒是变重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不会出现尾巴比人重这种事吧……凭借着记忆力,伊比斯抱住少女踏上了回房的路途。 拷问室的门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寂寥地开着,只剩下那盏被留下的蜡烛孤独地燃烧。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7) 2022年10月12日 将打满的水缸用木板盖上后,奈妲疲惫地揉了揉腰。 要满足宅邸中居住的主仆二人与其他奴隶们的用水需求,她必须在天微亮时就起床,前往供圣都居民使用的河渠里挑水,并一直忙活到朝阳完全升起。 本来,这样的重担不该落在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身上,然而在一众体弱身虚的奴隶中,曾经是兽人部落中有名猎手的奈妲已经是不多的适合干重活的人选了。 接下来,她可以有一会儿休息的时间,去照顾自己骄傲的小男孩——那是上一个主人指定给奈妲的兽人丈夫所留下的遗产,是她生活中不多的快乐源泉。 之后,她就要去帮其他人的忙,用储物间堆着的几卷旧布制作奴隶们的新衣服。 虽然奈妲以前只会处理各种各样的兽皮,多这一个人手也能更快赶上在寒冬完全降临之前把奴隶们御寒的衣物准备好。 此外,除了维护好宅院的整洁与干净,就没有什么非得要做的任务了。 和曾经度过的奴隶生涯比起来,被买下之后的生活出乎意料地闲暇——奈妲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某个看中了兽人傻力气的新主人买下,送去矿山、采石场或者种植园,最糟糕的情况下会和自己的孩子分别。 可是,她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也有能够成为「房子里的奴隶」 的一天。 不用躺在糟糕的棚子里,不用和牲畜睡在一起,还能有属于奴隶的房间——虽然要和其他奴隶们一起挤在那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虽然那房间里没有床,只有满地的竹席作为铺位,但仍然是极为宽宏的恩赐。 相比这样一处能够遮风挡雨的庇护所,诸如其他奴隶们的体臭和呼噜声这样的小事都根本不足挂齿了。 小心地脱掉满是泥泞的草鞋,赤着脚踏入宅邸的奈妲小步快走,径直向着厨房旁边的两间杂物室而去——那就是奴隶们的住处了。 路过楼梯下方的碗柜时,奈妲偏过头,果然看见了矮人园丁那标志性的黑色光头。 「黑颅,你摆出这姿势是在做什么?」 被称为黑颅的、早已失去了原本姓名的矮人也是奴隶中的一员。 或许是因为那满身可怖的深黑斑痕,不管是谁都不太愿意与他待在一起,因此他便没法其他和奴隶们一起同住,只能一个人睡在楼梯下方的碗柜间中。 此刻,这个满身横肉的矮小壮汉正双手交叉搭膝,努力直起身子跪坐着。 「我在向岩山神祈祷妮芙丝小姑娘的平安。」 保持着古怪姿势的黑颅答道,「昨夜地下的惨叫声太过令人不安了,希望那恐怖的处罚不要伤害到她,也希望她不要被主人给抛弃了。」 奈妲愣了一下,突然用兽人女性特有的粗犷声线大笑起来。 「你不会以为主人对她用了什么酷刑吧?」 想到这个一直被旁人躲着走的浑身黑斑的怪矮人或许从未理解过什么是交欢,奈妲只好收敛了一下放肆的笑声,「你不用担心,妮芙丝小姐没事——她身上没有伤。你把自己关在碗柜里,肯定没有看到她早上和主人一起出门了。」 听到了令人安心的消息后,黑颅长吁了一口气,神情也安稳了下来。 然而奈妲却显得紧张了起来。 「你自己要当心点,黑颅。要是你还在向岩山神敬拜的事被别人看到了,也许会像那个小女孩一样被主人赶出去。」 见过类似事例的兽人母亲警告道,「奴隶必须要信仰精灵的亚神,不能再信仰自己的神了。我从前的丈夫就是偷偷在脚底心画了狼灵的图腾,被主人发现活活打死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黑颅也重新绷紧了心弦。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奴隶后,他对奈妲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的主人信仰的是哪位亚神?」 奈妲也不知道,只能回以摇头。 说到亚神,那样孱弱的家伙们怎么能算得上神明呢?那株名为弗拉希纳斯的巨树尚且有些受信的道理,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精灵们能够理所当然地对着明显是同为精灵的所谓亚神顶礼膜拜——从没有谁来解答过奈妲的疑问,因而,熟知各个部落守护者的兽人也从来无法将精灵的亚神与那些巍然的巨兽联系在一起,只能空洞地遵循主人的命令复诵着祂们的名字。 见黑颅烦躁地抓挠着无毛的头颅,奈妲也只好出声安慰。 「等妮芙丝小姐回来,我们去问问她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他用矮人语嘟囔了一句什么,神情颓然了下来。 有的奴隶会心安理得地转身颂赞异族的神明,但也总有坚守信仰的家伙在。 尽管奈妲本人对此是无所谓的态度,但黑颅的样子勾引起了她的回忆,便忍不住出声发问。 「你也是被精灵们抓来的吗,黑颅?」 奈妲已经见过了不少生而为奴的同伴都理所当然地信奉精灵的亚神,那么还能抱有对本族神明留念的黑颅或许是和她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然而,她却得到了个有些出乎意料的回答。 「抓来?不……我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是奴隶了。」 生来就是奴二代的矮人壮汉叹了口气,「但我又和别的奴隶不一样。自从身上开始长出黑斑,我就不能再和其他奴隶们待在一起,只能单独住在铁制的牢笼里。别的奴隶要在码头搬运重物,而我就只能像个动物一样供人观赏……没人愿意接近我,只有妈妈会在夜深人静时靠近笼子,毫不在意我身上的丑恶诅咒而拍打我的背嵴,为我讲述岩山神的传说故事……」 黑颅那看似狰狞的怪异面容也因为回忆而显得柔和了下来,「……我想我妈妈了,从我被旧主人卖掉以后已经过去几十年,不知道她的腿痛好些没有……」 豆大的泪珠滑过矮人无毛的黑皱面皮,一旁的奈妲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流泪。 她当然也不敢上来接近黑颅,那全是黑斑寸毛不生的皮肤实在惊悚,即使是靠近都会感到恶心。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决定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不用太过担心。或许你的阿妈已经魂归天际了……」 「——你!你居然咒我妈妈死!你这个恶鬼!」 某种微妙的错乱感萦绕在奈妲心头。 她没想到自己诚挚的安慰反而激起了黑颅的怒气,眼见着矮人要举起杂物扔过来,女兽人用矫健的步伐躲到了几步开外,忍不住嘟囔起来。 「哼!你这矮子,莫名其妙不识好心!你阿妈不去天上,难道还要烂在泥地里不成?」 兽人并不知道矮人的丧葬习俗就是土葬,矮人也不明白对于过着游牧生活的兽人而言,没有力气的老人早早死去无比正常。 眼见着奈妲离去,黑颅沉默地关上了碗柜间的小门,将自己的身体重新蜷缩起来。 好不容易有愿意与自己说话的同伴了,最终又是不欢而散,矮人的心情低落得像是绑上了铅块,不住地往下沉去。 到最后,果然愿意触摸自己的只有妈妈——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小姑娘。 黑颅并不是第一次受到恩惠。 曾经有一任主人让他独自打理半废弃宅院的花园,那是黑颅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然而,从来不曾有哪个主人像这一个小姑娘那样,丝毫不嫌弃自己的丑陋模样,还会拉住手把自己拖出碗柜去识字……不对。 小姑娘不是主人,只是主人身边的奴隶而已。 既然她只是奴隶,那么什么时候不走运了被主人厌恶遗弃、甚至悲惨死去也并非毫无可能。 也许昨晚的惨叫就是主人喜怒无常的预兆,不知哪一天她就会像自己曾经见过的女奴隶们一样,突如其来地就被主人扔出家门,那样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抓住自己的手掌了……惊悚的灵感让黑颅颤抖了一下,他急忙重新摆出妈妈传授的祈祷姿势,在心中想象出那个巍峨的存在。 「伟大的、令人震颤的巨神啊——请庇佑那个叫做妮芙丝的小姑娘,让她的心像大理石一样坚硬,身躯像锻打的钢铁一般坚强……」 即使只会这一句不甚理解的矮人语祷词,即使从来没有目睹过什么威能,心无旁骛的黑颅仍是虔诚无比地向妈妈心中无所不能的岩山神祈祷着,直到有奴隶来呼唤他吃午饭才停下来。 ···· 与此同时,被期望着的半龙小姐正在陪主人逛街。 虽说妮芙丝原本就打算找机会好好游览一番圣都的,但要跟这家伙在一起的话,就没法随心所欲地自由行动了。 路都不认识的她倒不是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有伊比斯这个本地人伴随讲解也会方便很多,可是——毕竟被拉着东奔西走和自己串街走巷是两码事。 从一大早被叫起来开始,妮芙丝就在疑惑自己被带着走过数个街区是要去哪里。 说是有什么要紧事吧,四处闲逛的伊比斯身上明显感受不出什么紧迫感,随心所欲的路线也看不出有什么最终目的地。 但她也没真相信伊比斯是在逛街——妮芙丝总感觉,这家伙的一举一动都包含着意图,看似没有章法的行动却遵循着不容更改的预订节奏。 要是放到谍战剧里,就像是乔装打扮的间谍在踩点……那自己算什么?用于伪装间谍身份的不知情傻白甜吗?摇了摇头抛开思绪,她将注意力放到正在和摆摊的香料商人对话的伊比斯身上。 两人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肉桂的价格延伸到了某两位精灵领主之间的小规模战争之上。 不清楚这些领主背景身份的妮芙丝听得云里雾里,纷繁的八卦恩怨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然而伪装成了精灵模样的人类青年却是对此极为热情,还不时用恭维的语气迎合商人——尽管他的神态语气轻快活泼,龙女却从自己主人的身上隐隐感受到了种「目的感」。 他究竟想要从这个话题中听到什么呢?妮芙丝很快就听到了那个被她遗漏了的答案。 「……圆木镇附近的船只都被征用走了,那里的肉桂都堆积在仓库里运不出来,导致我在萨瓦地区合作的中间人今年拿不出足够的货源。所以肉桂的价格上涨了三成——」 「也就是说,等仗打完恢复交通以后,肉桂的价格就能降下来了。」 「这可不好说,老弟。」 商人哼了一声,「我觉得这场仗没那么快打完……要知道,亚神虽然明面上不会干涉领主之间的争端,可是亲戚有难,暗地里帮忙总不难……」 此后又是一串针对某位亚神偏袒某方的嘟囔声,「……然后呢?就算仗打完了又怎么样?要是我的供货商出了事——你要知道,这种事可不少见,这帮领主抢起咱们这种商人可利索的很,谁都没法保证他们互相抢劫时不会顺手给我的伙伴来一下——那我在萨瓦的人脉可就断了……哪怕这种事侥幸没发生,那些宝贝桂树也不一定会完好无损——上次就是二十多年前,那里新继位的年轻领主为了筹钱办婚礼,粗暴剥皮把桂树霍霍死了一大片,真是败家子……」 「为什么不尝试别的渠道呢?我听说,『绿藤商会』在萨瓦那里也有人脉和货源,和他们合作……」 「那不行!那可不行!」 商人咬了咬牙,「英卡纳家的女……我是说,『那位』的商会体量太大了,我这种小虾米送上门去,一下子就会被吃干抹净。 我的生意还欠着几百个金币的贷款呢,要是再不开张,你就只能在井底见到我了……」 「再怎么说,贵三成也太黑新了,你的货成色还差……」 「哎呦老弟啊,你去『绿藤商会』的商人那里是买得到好货,价格也比我这儿要更高啊。 接下来肉桂肯定会越来越少,价格会继续涨上去的,不如先在买上几十斤存起来……」 话题又转回到了货品的讨价还价上来。 妮芙丝揉了揉脑袋。 是错觉吗?明明语气和神态没有变化,伊比斯身上的那股隐约的「目的感」 似乎消失了……总不能是自已和他新有灵犀,能够察觉他不露痕迹的新思变化吧。 她正要回味对话中隐含的信息量,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正有两人向着香料商人所在的摊位走来。 面露凶光的两位来者与其说是客人,不如说是来寻仇的地痞——不用妮芙丝提醒,始终保持警觉的伊比斯也停下了对话,注意到了靠近过来的两个吊儿郎当的家伙。 「……嗯?」 这是巧合吗?伊比斯没有将一闪而过的疑惑表露分毫,神色自若地看着不速之客径直走来,然后不动声色地微微闪身,将香料商人面前的位置让给了两个混混。 「喂,你丫!」 名为科克的混混用招牌性的口癖先声夺人,「敢在这条街区上摆摊,你的保护费交了吗?」 他的目标当然不可能是更换了变装的伊比斯——精新准备的伪装可绝不会被只有一面之缘的混混戳破。 显而易见,这两个混混就是冲着香料商人来的。 「是『街道占据费』,科克,老大要咱们这么说。」 「对,『街道占据费』!既然你要在咱们『血尾帮』的地盘上摆摊,就得乖乖把钱交给我们!」 香料商人瞪大了眼珠,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母树啊——这、这太没道理了!我只是在这里支了个摊子,你们就来收我的钱,难不成这街道还是有主的不成?」 如果是在哪个领主治下的城市,街道说不定还真是有主的:虽然领主们有的喜欢住在更宜居的乡下、有的会在城市里建造宫殿般的住宅,表先得就像不属于城市的外人一样,但并不是所有城市都能从领主手上赎买到自治权——这是近些年不少城市里面那些不靠土地吃饭的刁民们兴起的新风尚,用各种方法逃避向领主交租服劳役的责任。 但这里是圣都,是名义上属于所有精灵们共享的土地。 先实一点说,要在议会的眼皮底下占路收钱,简直是不拿各大家族当一回事。 然而,科克身旁的另一个混混却讥讽地笑了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说是来收租子的了?我们是来收『街道占据费』的!你在这里摆摊,占用的是这片街区居民的出行空间,难道不应该交点钱弥补一下吗?」 「波里尼说的没错!生面孔,你要在咱们的地盘上做生意,最好老老实实地守规矩!」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混混二人组,有些胆怯起来的香料商人还是准确地抓住了他们话语中的破绽。 「那也不该交钱给你们——给你们,就能算是补偿街区居民了吗?你们明明就是来敲竹杠的!」 「吔,你敢说我们敲竹杠?」 怒目圆瞪的科克挥舞着拳头,完全是一副要冲上来揍人的模样。 一旁的同伴波里尼赶忙拉住了他,对着畏畏缩缩的商人出言开解。 「我这兄弟脾气不好,老板,你也别让我们难做。只要乖乖交点小钱,以后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这不还是敲竹杠么……旁观的妮芙丝忍不住在新中作出了吐槽。 看来,这两人应该隶属于当地的黑社会团伙——怎么圣都这样的地方都能有黑社会啊?说起来,圣都的公权力机构存在感也太低了,到先在自已都没有感受到它的影响。 她有许多好奇的疑问想要从伊比斯身上得到答案。 然而青年此刻正优哉游哉地站在另一侧袖手旁观,既看不出想要掺和的意图,也不像是准备转身离开。 发现妮芙丝准备靠近过来后,伊比斯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重新走近了冲突中的三人。 「我不会把钱给你们的!」 香料商人并没有为混混们扮红白脸的手段打动,死命捂住了自己的货物口袋,一副打定主意顽抗到底的样子。 两个混混也没有真的动手,只是在不断出言恐吓。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经将这处摊子围了起来,然而令妮芙丝在意的是,似乎并没有多少人表露出针对混混们恶行的厌恶或敌意……她正感到奇怪,又有一位浪人打扮的精灵从人群中钻出,站到了混混们的身后,伸手拍打他们的肩膀。 「哪个不长……我草,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被打扰了的科克正欲发作,看清拍自己肩膀的是谁之后,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带有畏惧意味的讨好面孔。 「我路过。」 这个被混混称为老大的、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黑发男性神色平静,「你们又在恐吓别人了?我有说过不许随意骚扰居民的。」 大概是商人捂口袋的动作容易令人产生误解的缘故,以为混混们是在抢劫的老大看起来稍显生气。 知晓他脾气的波里尼赶紧站了出来为同伴辩解。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老大,这家伙是新来的。我们这不是听说街上有新面孔了,就跑过来让他交钱了嘛。」 浪人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他不再为难混混,来到了香料商人面前。 似乎是为浪人孔武有力的外表所慑,商人的神态变得有些畏惧,目光也不自觉地停留在他腰际的皮制刀鞘上。 「听好了。要在这片街区摆摊,你就得每个月给『血尾帮』交钱,这是规矩。」 男人用不容置疑的冷淡声音对商人说道,「相应的,兄弟们也会帮你处理不必要的麻烦,保证你不会受到更多的骚扰——闹事的、小偷小摸的,都可以帮你摆平。」 他接着报出了一个相当合适的数额。 很明显,商人流露出了动摇的神色,开始考虑起交钱保平安的可能性来。 一旁的波里尼见状,恰到好处地起哄起来。 「你不信可以去问一圈,我们『血尾帮』什么时候骗过人了?就是拿这钱去雇佣保镖打手,也不如给我们的效果要好——最起码,交了钱以后,你在这一片就受我们的保护了。」 「我——」 商人的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还是咬紧牙关,「不行!我没有钱,我还欠着高利贷呢!」 「哎呀,那你拿点货物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没有钱!」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 说到底,拿货物抵扣和直接交钱也没区别了,「我原本在中环的店铺为了筹钱卖掉了,现在全身家当就只有这几大袋子香料——既然你们不让我待在这儿,我去别的地方还不行吗?」 虽然是外环,商人所选的这处摆摊地点其实拥有相当高的人流量,这几日的生意也挺兴荣——尽管外环新街区的精灵居民们大多是外来的穷鬼,有机会发笔小财后想要奢侈一顿的人也不少。 放弃这个好去处,对他生意的影响也不小。 不过,想要收钱的混混们真的会让他这么容易地离开吗?疑惑着的妮芙丝很快就听到了混混头子的叮嘱声。 「既然你不准备在这里摆摊了,记得把东西都带走,恢复原样。」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方的对话,一直沉默不语旁观着的伊比斯终于出声了。 他走到浪人身前,微微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帕纳齐,在下久仰已久了。」 十多年前,这个男人孤身一人来到圣都,手中的长刀斩落了无数的恶霸匪徒——不过在中内环的上层人士眼中,声名鹊起的帕纳齐只是个在外环穷人间有些名声的蝼蚁而已。 如果用的是英卡纳的姓氏,伊比斯自然懒得和这种小卒结交。 但如果是查尔斯,这种程度的交际就刚刚好。 「有什么事?」 帕纳齐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少说客套话,直入主题。」 真是个直性子。 伊比斯也不再啰嗦,掏出了装满金银的钱袋。 「钱,我来交。」 帕纳齐稳当地接住了抛来的钱袋,感受到有异于铜板的触感后,他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太多了。够他在这里摆十年的地摊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香料都买下来?」 「只有一个月的份是帮他交的,剩下的部分,是要和各位交个朋友。」 面对着商人与混混们投来的怀疑动机的目光,伊比斯耸了耸肩,将不知何时戴上了信物戒指的手展示给了商人,换来了他恍然又愈发疑惑的视线。 「我是他的债主——也可以说是投资人。我想,我应该可以和『血尾帮』的首领聊一聊吧。」 ···· 为了不引人注目,伊比斯和帕纳齐稍微挪动了一下,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妮芙丝倒是也露出了想要参与对话的意图,最终还是做出了符合女奴身份的行为,乖乖躲在一边等他谈完。 「查尔斯先生为什么想要结交我这种地痞流氓呢?」 帕纳齐并没有因为钱财收买而放松警惕,「慷慨是许多人都有的美德,不过我想其中应该不包括高利贷商人。」 这并不是偏见,而是实情。 只有嗅觉灵敏的秃鹫才适合放高利贷,毕竟有些良知的人都不会愿意乘人之危强取豪夺。 心知自己的社会形象会随着新身份变化,伊比斯便放弃了套近乎的热情方案。 「因为『血尾帮』和其他的流氓团体不一样。」 「哦?」 帕纳齐露出了有些讥讽的笑容,「是因为我们的美名吗?」 虽然用「美名」 来形容流氓团伙有些古怪,但这倒也是实情。 顺着他的话,伊比斯附和着说了下去。 「谁都知道外环南部的『血尾帮』有着一位急公好义的帮派头领,麾下的小弟也不会侵扰地盘内的民众。 和其他的帮派团体比起来,『血尾帮』已经拥有相当正面的口碑了。」 与其他的精灵领土比起来,圣都的情况有些特殊。 最开始,这里只是母树所存在的区域,并不为哪个家族独占。 各个家族共同在母树的树荫下划分了势力范围,相安无事地享受母树的恩泽,顺便在此地确立了共同议事的机制。 围绕着这些家族据为禁脔的内环,服务他们的平民们构成了原本是外环的中环。 依靠着各大家族从领地中汲取的财富,中环的居民们也能获得收入,并且吸引了各地的商人前来,造就了繁华的景象。 各个家族的亚神们虽然想要获取这些居民的信仰,互相之间的制衡导致了谁都无法做得过火,形成了互不插手的平衡。 数十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穷困潦倒的精灵们涌入了圣都,形成了如今最为拥挤的外环。 人口密度的增长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各类恶性事件的上升。 亚神们固然有着各种凡人所不可及的伟力,然而唯有处理这种事务对他们而言是费力不讨好。 各家族的力量也互相掣肘,不可能将圣都纳入某一方的治理——说到底,能被完全掌控的领土才是精华所在,留在圣都的只不过是各家族一小部分的子弟而已,实际也无力管理日益庞大的圣都外环。 最后,外环的居民们终究还是形成了自己的规矩。 最开始是行会、同乡团体间的互助,随后这些团体开始影响所在街区的居民生活,并最终在事实上取得了非正式的权力,瓜分了外环的空间。 这些获得了事实权力的团体理所当然地会用各种手段获取「报酬」,而「血尾帮」 已经是其中开价最低的帮派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另一点——」 伊比斯顿了顿,说道,「其他的外环团伙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某个家族的支持,而近年来才声名鹊起的『血尾帮』很干净。 我想并不是没人来找过你,对吗?」 帕纳齐笑了笑,神情却并没有轻松下来。 「他们给的价太低了,兄弟们的命不该那么便宜。尊贵者们只是想找条狗,而不是诚心和我合作。」 他的面色突然变得阴狠,彷佛下一刻就会拔刀出鞘,「你——又是哪个家族派来的?」 伊比斯知道这男人不会真做出光天化日之下砍人的行为来。 倘若自己出现在此处真有他人指示,傻子才会无缘无故地斩杀说客以树敌。 「我只是个代表自己行动的小商人。不过,如果有大人物愿意赏脸支持我,那我肯定会欣喜若狂地接受——我看你不像是有野心的人,可不愿意被那些大姓影响的话,为什么又要建立『血尾帮』呢?」 帕纳齐嗤笑了一声。 「如果你也有一堆兄弟要养活,那就没有比报团取暖更合适的了。外环的居民需要有人充当裁决者与保护者的角色,他们付不起亚神所指定祭司的报酬,也没有什么有名望的乡老能作为来自不同地域的居民的调解人。『血尾帮』不是我建立起来的,而是街区空缺了这样的位置,所以我们便抓住机会占据了它。」 直到这时,伊比斯才对帕纳齐稍微高看了两眼。 能够意识到帮派团伙的存在基础是圣都外环街区的统治缺位,说明了这个帮派头子并不是自大的蠢货。 青年的心中立刻作出了判断,脸上顺势流露出了友好的神色。 「那么,我们就能谈一谈了。」 「哦?」 「你知道的,我是一位投资者,资助了许多商人。」 伊比斯自然地流露出了生意人应该有的市侩气息,「巧合的是,他们中不少人的活动范围都在『血尾帮』的地盘附近。 如果能够得到『血尾帮』的保护,就能让我获得的收益增多——」 老姐所托付的产业相当有趣。 不仅刻意避开了绿藤商会所在的中环地盘,追溯起来也找不到任何会联想到绿藤商会的线索。 只有刻意追溯到某些供货渠道上,才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因此,围绕着这些产业的布局也要另辟蹊径才行。 「你想让我做你的打手?」 伊比斯原本确实想让当地帮派帮忙排除产业相关的竞争对手。 然而他揣摩了一下帕纳齐的表情,确认了这是个不容易被同意的请求。 「事实上,我只是希望贵帮能维持好附近街区的治安而已。安全会带来稳定的人流,也就意味着商业的繁荣。」 「这不用你说。」 帕纳齐微微扬起了头,「无论是小偷还是强盗,都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大部分帮派本就藏污纳垢,尽管「血尾帮」 的名声一向不错,伊比斯仍然对他的话没有全信。 毕竟这是个以同乡情缘联结在一起的团体,包庇自己人更为正常。 不过既然首领本人都发话了,起码不用担心会出什么恶劣事故了。 ···· 有了那一袋子金银作为敲门砖,与帕纳齐的谈话全程都很融洽。 确定了帕纳齐会照顾好查尔斯拥有的生意之后,伊比斯便离开了角落,向着香料商人摊子的位置走去。 原本聚集的旁观者见不会再有冲突,就三三两两地散了。 逃过大难,又见到了神秘债权人身份的香料商人看起来有些失神恍惚,独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被晾着的妮芙丝正坐在商人的桌板边轻晃脚丫,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面前两个混混的高谈阔论。 「唔……是这样吗?」 「那还有假!就是农神祭司发的那个饼又难吃又硬,除了实在身无分文的时候,弟兄们从来都不会去领的——唉,科克,你上次不是丢了钱袋,去吃了几次那些『石头』吗?」 被波里尼点到名字的科克下意识地偏开脸,不敢和眼前的白发少女对视。 「是、是啊,我都差点磕了牙……」 一个突然支支吾吾,另一个则变得健谈起来,任谁都看得出两人失态的样子全因他们面前的漂亮少女。 唯有妮芙丝本人对此毫无自觉,只是拖着下巴喃喃自语。 「也就是说,正因为农神施舍救济粮的行为,大量外来人涌入的圣都避免了饥饿……然而这反而加剧了人口膨胀,导致了外环的贫民窟化……」 她没有意识到两个混混注视自己的目光有些羞涩,自顾自地思索着,甚至没发现伊比斯已经到了身后。 直到突然被从后环住腰部抱了起来,妮芙丝才发出慌张的惊呼声。 「等——主人,你做什么啊!」 「带你去买东西……嘿!」 单手抱起女奴后对着觊觎她的混混们宣誓主权——伊比斯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只是臂弯中比秤砣还要沉重的龙女让他赶紧打消了这个心思,顺势转了半圈后就将她放了下来。 伸手拍打了几下衣服,妮芙丝还准备转过身,用道别为半途而废的聊天做个结束。 但拉着她的伊比斯步伐轻快,一会儿就把香料摊抛在了后面。 「你刚刚在聊什么呢?这么专注,连我回来了都没发现。」 「……我向那两个人询问了些本地人的生活细节。」 妮芙丝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中环的虹彩广场附近的居民们,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外环的居民是不同的。既然来了一趟外环,正好是询问调查的好机会。这两位…青年人,也比想象中要友善。」 那态度称为友善恐怕不准确。 尽管听力不佳的妮芙丝没有察觉,伊比斯倒是隐约听见了两人远去后那两个混混交谈的只言片语。 「透白得像个雪娃娃」,「太鸡巴清纯了」——这不很明显是对面看你漂亮想要搭讪而已嘛。 总而言之,这里的事就告一段落了。 重新跟随着伊比斯的脚步,龙女才发四周的建筑渐渐开始精致起来——他们正在离开外环,回到更符合繁荣定义的圣都中环去。 想到这次的外环之行也许就快要结束了,妮芙丝的心情便失落了下来。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这次半强迫的逛街任务中找到了些意义呢。 伊比斯倒没有理会少女的小心思。 他在一处装潢精美的店铺前站定,悬挂在店铺墙面上的都是形制各异的成品衣物,如此张扬的装饰彰显着裁缝的自信。 注意到了出现在门口的新客人,一位年级不大的半精灵少年凑了上来。 「您要定做衣服吗,先生?请进、请进!我这就去喊师父过来!」 伊比斯点了点头,便看着学徒的身影消失在前厅。 他笑吟吟地转过身来,向着正在环顾墙上展览品的妮芙丝说道。 「你喜欢什么款式?有看上的尽管说。虽然我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巨富,给自己的女奴做几件漂亮的新衣服还是做得到的。」 「啊……我吗?前天不是刚给我买了些衣物么……」 「那是平时随便穿的便装。现在咱们要准备正式场合能用的正装,总不能再穿那种便宜货吧。」 是个人都该知道人靠衣装的道理,但见到妮芙丝的表情,伊比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姑娘该不会觉得衣服只要穿起来舒服就好了吧。 这时,半精灵学徒已经扶着裁缝师傅回来了。 这是个头发花白的精灵老头,枯木般的面皮上满是年龄留下的褶皱。 眯着眼确认了客人所在的大致方位后,这个裁缝便迈着老态的步伐靠近了过来。 「要做衣服吗,小伙子?常服、礼服、婚服,我这儿什么都能做——就是要用什么珍贵面料或是珠宝玉石的话,还请自己准备。」 伊比斯原本是想做几件适合用于商人交际的华丽衣物,但听到要自备材料之后,他便更改了主意。 与其拜托温妮去取用家中的珍材,还不如让女仆长委托英卡纳家的裁缝做几件衣服算了。 「我要给我的女奴做几件衣服。款式么…您先挑几样给我过目吧。」 「哦…奴隶穿的衣服……」 老裁缝转过了眼睛,扫视了几遍侍立在旁的半龙少女,随后惊讶地出声,「……咦?原来是个白头发的年轻小姑娘,不是老妪啊……我明白了。」 他很快纠正了自己脑内的误解,重新在心里挑选了合适的选项。 低头对学徒说了几句后,半精灵少年便很快拿来几件样品,堆放在了桌子上。 「您看这些里面有您中意的吗?」 伊比斯将目光转向将要穿上新衣服的当事人。 妮芙丝看起来并不是对此毫无兴趣,但她似乎做不出选择,来回扫视了这些中规中矩的样品之后,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偏好。按照你的喜好来挑就行了,主人。」 伊比斯点了点头,向老裁缝下达的订单。 「那就每样都来一件好了。」 「……啊,这……」 「怎么了?」 青年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迟疑起来的妮芙丝,「这些你都不喜欢吗?」 「不…可这也太多了。我又穿不过来……」 「我乐意。」 于是龙女乖乖闭上了嘴。 伴随着学徒落笔记录的沙沙声,嘱咐完送货地址的伊比斯突然感到了一丝后悔——就算自己把这姑娘的衣柜填满,她估计也不会像个正常女孩那样每天烦恼要怎么搭配打扮,反而会随手抓起一件就穿上。 他暗暗下定决心,要继续矫正妮芙丝的石头脑袋,起码让她开始烦恼要如何取悦主人……注意到堆在角落的一件古怪衣服,感到好奇的伊比斯走过去将其从布料堆上捡起。 那是一件黑白色调为主的连身裙,上面满是密集到夸张的荷叶边与蕾丝,还在背部扎着纯白色的大蝴蝶结,就像一对白色的翅膀。 富有层次的布料堆迭赋予了它奢华的手感,而裙身的长度意外地短,大概只能勉强够到膝盖。 怎么看,这样的设计就不像中环市民常用的朴素款式,更像是到哪个富有艺术灵感的家族子弟灵机一动的设计产物。 「啊呀——客人,这件可不是样品……」 「是别的客人定做的款式吗?」 「是。这是『洛佩兹』家的少爷定做的。 他准备了很珍贵的材料,还付了一大笔定金,自己也经常过来参与制作。 不知后来出了什么事故,那少爷没有再来过,就把这衣服丢在这里……我们派人去问过,他也只是说不要了。」 洛佩兹家族……这一代不是只有两个女儿与一个襁褓中的男婴吗——伊比斯很快反应了过来,那是有着相同姓氏的旁系子弟。 至于这个故事本身,也不难猜是类似阴阳两隔之类的爱情悲剧。 说起洛佩兹家族,他们以饲育各种蜘蛛最为有名。 其中某种圆蛛会吐出一种特殊的蛛丝,能够纺织出手感极为细腻又富有弹性的顶级布料。 只是摸到这件古怪衣服的瞬间,伊比斯就已经认出了其材质就是这种蛛丝布——说起来,也是因为老姐很喜欢这种布料制成的衣物,自己才能通过触摸就将其辨认出来。 「这一件我也要了。」 「这……」 老裁缝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客人会提出这种要求,犹豫了一会以后也没直接拒绝,「这是按照别人的尺码做的,恐怕不适合您的女奴……」 「没关系。这件衣服的体型没差很多,只要把熊口这里缩一点,其他部分也不用更改太多就能穿了。」 「哦……可是这也只是个半成品,还有很多配件没有做好。比如头饰,以及被那个少爷叫做吊带袜的下身装饰……」 「我可以等你慢慢做。缺少相应材料的话,我也能准备。」 老裁缝叹了口气。 不过,他其实是在为卖出了积压品而暗暗开心也说不定。 「唉,好吧。既然您执意如此的话。接下来就烦请您同意我的学徒帮忙为您的女奴测量尺码……」 对于妮芙丝的身材,他早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伊比斯直接报出了少女的尺码,随后接着补充道。 「我建议您自己来摸一摸,她的屁股上有条尾巴——制作衣服的时候,也请您想办法为这条尾巴留出裕量。」 他让妮芙丝转过身来,将龙女标志性的黑色粗尾巴展示了出来。 老裁缝揉了揉眼睛,露出了稍显讶异的神态。 「哦——这小姑娘还有尾巴,该不会有蜥蜴人的血统……那可太稀奇了。」 呆滞了一会儿的老人微微笑了笑,「客人,您不用担心这个,我以前在西边住过一段日子,有给蜥蜴人奴隶做衣服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处理后面的部分。」 那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叫来街区的见证人,下了定金之后,接了一笔大单子的老裁缝立刻像是重返年轻一样热忱地行动了起来,开始和学徒一起整理工作空间。 知道他得工作上几周才能出成果,主仆二人便离开了裁缝铺。 「接下来几天我会忙得很,也不怎么会待在家里。不过,你不用一起跟着,得留在宅院里进行一些女奴必要的素质训练——调整声线、练习瑜伽…哦,瑜伽是种锻炼身体的方式,我会让温妮……」 妮芙丝静静的听着青年一边走路、一边作出了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要做的事情并不复杂,甚至会空闲出大半天的时光随意支配。 算清这一点后,她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念头。 等到伊比斯的嘱咐结束之后,她便开口询问。 「……我有件事需要批准,主人。」 见到显得无欲无求的龙女主动提出要求,伊比斯挑了挑眉。 「说吧。」 「每天必要的事务结束之后……我能不能出门行动?」 心知被同意的希望淼茫,妮芙丝还是作出了增加置信度的说明,「我只是想自己好好观察圣都……我需要进行实地调查,而不是成天被闷在宅院里……」 「可以。」 「……诶?」 被答应得过于轻松,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妮芙丝瞪大眼睛,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主人,你就不觉得我是又要踩点逃跑……」 她得到了看待弱智的眼神。 「你会这么做吗?你是随意背弃誓言的人吗?你是要逃跑又跟我说的笨蛋,还是以为说了就能降低我的戒心让逃跑更容易的大笨蛋吗?」 「唔……可是身为女奴提出这种要求……」 「我当然会同意——」 像是想到了什么,伊比斯补充道,「但是,前提是你别乱惹祸,别迷路回不来让我找上半天。就这两个限制,你明白了吗?」 妮芙丝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着青年转过头去准备敲开宅院门,她又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要把我绑在身边,不允许我离开一步,随叫随到让你…乱来……」 伊比斯停下了正要叩在门上的手,转过身来与少女对视。 这一次,他灰色的眸子里透出的是严肃无比的目光,让妮芙丝也有些紧张起来。 「那是对待禁脔的做法,但你是我挑中的女奴。」 他淡淡地说道,「比起指使一下动一下的工具,我更需要有一天你能自主地去行动——还记得你逃跑那天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少女点了点头。 她记得自己是被扔给了村民们,被他们用下流的方式羞辱……「那时我说过,『主人有权随意处置你的身体』,就是说,我会让你用身体来谋取利益——但你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能被你信服的强制力的,对吧。」 伊比斯停顿了一瞬,继续说道,「所以,我不会妨碍你去看,去想,然后得到答案——到时,你就会全身心地献给我,毫无抗拒地主动来践行我的意志。」 也就是说……意识到青年的真意,龙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就是那个半年约定的意义——可是,倘若我得到的答案与你想象的不一样呢?倘若我不准备以奴隶的身份站在你这一边呢?」 说出口之后,妮芙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 她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紧闭的大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8) 2022年10月12日 有关某个长着尾巴的白发姑娘的出没传闻很快成为了街区居民们的新谈资。 倒不是说他们没见识过漂亮姑娘。 只是虽然精灵们有着金、银、黑、绿、蓝等等缤纷繁杂的常见发色,似这样纯色的雪白仍然稀有得引人注目。 更何况,那条从后方垂下的黑色尾巴也怪异得很——那姑娘明明身上复盖的都是正常的皮肤,偏偏长了条爬虫一般的长尾巴。 有人猜测她是人类和蜥蜴人的混血儿,但据某个老兵说,她的尾巴和蜥蜴人的尾巴长得根本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大家是赞同的:这个白发姑娘的身份似乎是哪位人家的奴仆——毕竟,在圣都的居民只可能有两种身份:精灵,以及服侍精灵的奴隶们。 汇聚在圣都的各地商人带来了形形色色的珍宝奇物,总有体征特异的各族奴隶会被当做奇货带来此处。 因而对于最近出现在街巷的白发少女,对新事物习以为常的居民们也只是感到了些许好奇而已。 抱着面包在路上走的妮芙丝还并不了解这许多,只是被路边居民不时凝视的不自在感让她有些迈不出步子。 以前,还在布莱丹的时候她也经常会被人们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可是花了有一段时间才勉强适应。 此时她本该对这样的目光视若无睹,心中的羞耻感却怎么也消不掉。 「不会被看到吧……应该不会,这条新裙子没有那么短……」 僵硬的脖子没法低头确认新买的赭色长裙是否遮掩得当。 如果是那件令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类似哥特风的服装,那只能勉强盖住大腿的短裙恐怕就无法藏好里面的风景。 要是让路边的人们发觉了这个看似正经的小姑娘居然下面湿得流水了……妮芙丝咬紧牙关,拼命忽略掉小穴内那枚一点都不安分的异物,佯装无视地迈出归家脚步。 自从那日出门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生活也回归了波澜不惊的日常——和早出晚归的伊比斯不同,自己的日子相当清闲,甚至闲暇到了能令人产生负罪感的程度。 只要要花一上午接受温妮的指导,剩下全都是没有限制的自由活动时间。 身为女奴的责任也并不沉重,只需要照顾好宅院里的奴隶们,以及在伊比斯回来之后提前爬上床把被窝焐热就行。 理论上自己还应当满足这个要称呼为主人的家伙的淫欲,但这几日他又忙起来了,每晚都只是搂住自己就寝,连动手动脚都没有……「嗯~」 塞在小穴里的蝶茧突然振动地更快了,受到刺激的妮芙丝忍不住发出了嘤咛。 她下意识左右观察,见确实有盯着这边的人发觉了自己的瞬时失态,索性低下微微发红的脸颊,急忙加快了脚步。 明明这东西刚放进去的时候振动得还没这么激烈,只是出门转了一圈,它就像个躁动的蜜蜂一样发作起来了。 下体一阵阵传来的酥麻感也让妮芙丝步履维艰。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这东西拿出来丢掉——但伊比斯说这是今日新增的练习项目,会在他回来时验收成果。 少女并不是不会耍花招。 她当然知道可以等伊比斯不在的时候把蝶茧拿出来,然后在他回来之前放回原位,假装自己老老实实地把这件淫具戴了一整天。 但那家伙出门前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呢。 「你别想着提前拿出来,我回来时会检查阴影蝶茧的吸水情况。我提醒你,找个水罐把它放进去可没法蒙混过关。」 不难推测出,这东西会随着吸水而产生变化,而不同的浸水程度也会使其表现出不同的状态。 龙女自忖没这个作假的本事,也就只能打消了走捷径的念头。 现在,妮芙丝有些后悔起来了。 早知道这么难熬,今天就不出来活动了——原本的打算是想去看看传闻中农神的祭司向外环居民发放免费面饼的景象,找人问路到了那里以后才发现只有精灵才能靠近接受施舍,而身为奴隶的自己只能远远地观察祭司面前拥挤的人群。 想询问那位祭司的问题全部憋在肚子里,眼见一时半会无法结束,就只能先行离去了。 她倒不是没想过留下来等散场再上去攀谈,可是两腿之间活泼起来的阴影蝶茧简直令人难熬。 快些回去吧,实在不行今天就躺在床上等那家伙回来——于煎熬中这么想着的妮芙丝挪动步伐,却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喂——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是前几天偶遇交谈过的那两个小混混。 尽管半龙小姐经常因为脸盲分不清本地人的样子,但这两个家伙独有的吊儿郎当的走路姿态还是立刻让她的回忆清晰了起来。 并不擅长应对搭讪的妮芙丝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影像一样呆滞了几息,才挤出了佯作无事的回应,「不…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为了增加话语的说服力,她咬住牙关轻声说道,「我就是……最近睡眠有点不好,脸色可能有点差吧。」 「哦,那就好啊。我还以为你生病了需要帮忙呢——是吧,科克。」 「嗯……对。」 既没有得到嘘声,也不是视若无睹的径直离去,名为波里尼的精灵青年有些欢欣雀跃起来。 毕竟,得到回应的展开本就是对搭讪行动的肯定,话题的继续展开也变得理所应当。 「你是来这边买面包的吗?老谢尔登的手艺还不错,用料也很良心,几乎不往面粉里掺木屑。但他心肠可坏了,会故意欺生加价售卖——你买这么多,超过十个铜子就是被他宰客了。」 妮芙丝低头看了看怀中买作为午饭却在吃了一半后失去胃口的大块面包。 「这些只花了五个铜币,我还先吃掉了一部分……」 「哦。」 波里尼评论道,「这个老色鬼。」 「是,是啊。那个老家伙肯定是看到你今天这么漂亮,心里起了坏心思——」 克服了口吃的科克见缝插针地憋出了一个长句。 「我今天很漂亮吗?嗯……」 作为女奴所必须掌握的技能,出行前的妮芙丝特地按照伊比斯的指导学习了化妆。 简单的淡妆为本就靓丽的素颜增色不少,已经长至肩部的白发也挽成了朴素的马尾,用缎带绑在了脑后。 她本来对自己的上手实操并不自信,倒是现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肯定。 少女的心情微妙地欢快了一些,很快就被下体传来的不适感强行拽回了理智。 明明只是见了第二面,自己却和这些混混们熟络了起来,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喂,你叫…我该怎么称呼你,姑娘?」 「妮芙丝。」 龙女用简短的答案回应了科克。 「我们正要去前面路口的茶摊聚会,要一起来玩吗,妮芙丝?帮派里的许多人都会来,说不定能交到些朋友呢。」 「这……」 对着满脸期待的科克,本就不擅长拒绝的妮芙丝显得有些踌躇。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只是喝个茶而已嘛!」 波里尼从旁劝说道,「要是觉得处不来,你也可以离开啊。」 说实话,仗着半龙之躯的妮芙丝所烦恼的并不是被混混邀约这种事,而是不合时宜地塞在下体内的异物。 可是,她也不太愿意放弃能够方便获取信息的机会。 昨日和这两位混混的短暂聊天就增长了不少对圣都的见闻,从了解当地的角度来讲,如果能和这样的本地人结交,可比自己漫无目的地闲逛要有效率。 少女最终还是点头接受了邀约。 最起码,下体现在被活跃的蝶茧震得难受,如果坐下来让它缓一缓,应该会好受很多吧。 ···· 所谓的茶铺,是支在路边的一副小摊子,作为摊主的精灵老婆婆每天会泡上热腾腾的茶水,需要解渴的路人只需要一个铜子就能在摊子上的条凳上找个位置坐下来喝到饱。 没有哪个精灵不喜欢茶这种饮料,劳累半天之后喝上几碗茶水就能重新焕发精神。 奢侈些的人家会往茶水中加入菊花、蜂蜜、薄荷之类的配料,不过对贫穷的苦工们而言,一碗朴素的清茶也是够让他们满足一天的饮料了。 跟随着两位混混在茶摊上落座,对端来茶水的婆婆道谢后的妮芙丝捂住了热乎的茶碗。 轻吹几下后小口饮入滚烫的茶水,有些猫舌的少女轻吐着小舌喘息散起热来。 她倒不是没注意到对面注视过来的目光。 即使数月前再怎么不谙世事,现在的妮芙丝也能稍微察觉出人们未浮现于表的情绪了。 要是被示爱了的话就直接拒绝——抱着这样的念头,半龙少女对混混们露出了友善的面容。 「不是说有聚会么?怎么这里似乎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他们要过一会儿才来。」 科克慌忙解释道,「我们…我们可以先等着聊一会。」 或许聚会什么的只是搭讪用的借口吧。 这么想着的妮芙丝倒也不觉得生气,安定地捧住茶碗静坐着。 膣穴内的动静已经随着端坐安稳下来了不少,尚且在能够忍受范围之内,暂时也不急着回去躺尸了。 她在等着对方先为话题起头,可萦绕在茶摊上的只有寂静。 名为科克的青年只是像个沙滩上的死鱼一样张着口,却挤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作为朋友的波里尼赶忙伸肘锤击,才堪堪把他从宕机中唤醒。 「啊……啊,妮芙丝,你…额……你从哪里来啊?」 「我是被主人从北边的草原那里买来的。」 早已记牢人设背景板的妮芙丝说道,「他是个商人,一直都在四处周游,最近刚刚回到圣都。」 「哦……你是商人的奴隶啊……」 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白发蓝眼的古怪姑娘是个奴隶,身份的差距让科克发热的头脑冷却了一些。 也是因为妮芙丝不卑不亢的姿态行为太过自然,才使她容易让人留下误解身份的印象。 就算只是个毫无正经营生的混混,科克也是作为奴隶主种族的精灵——哪怕掏出全身的积蓄也买不了这样漂亮的女奴,日常的所见所闻也足以让这个农村来的青年意识到奴隶与平民间的沟渠了。 倒不是说最底层的混混和奴隶结交有多奇怪,可是如果要更进一步的话——奴隶的生杀大权毕竟被掌控在主人手中,也就是说,就算科克能够凑齐赎买这位女奴的钱财,也得得到那个商人的点头许可才行。 「没事,咱们俩也都是赤条条的穷鬼,半斤八两啦。」 看出气氛不对的波里尼赶紧出来打了圆场,「要说的话,我还羡慕大户人家的奴仆呢,吃的穿的都比我们要好,活得肯定比我这种人要舒坦。」 「是吗……」 龙女对他的说辞有些将信将疑,「你们平时的生活还能比奴隶都要差啊……」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那可不,就算有老大经常接济,也免不了要吃了上顿没下顿。」 波里尼轻松吐槽的样子倒显得对这种处境相当不以为意,「而且,外环的屋子也太难住了,要是哪天我发了大财,肯定要买个靠近母树的大房子往里面搬。」 「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谋生的?」 「就是……不一定,每天啊,那啥,看情况呗——」 说到这个,没什么正经营生的混混科克支支吾吾了起来,「老大喊我们干活的时候会给很多零花钱,平时嘛……就,各种各样的路子搞点钱,或者去找帮派里的兄弟蹭饭,实在不行去领农神发的硬面包……」 「各种各样的路子——具体都是什么呢?我很感兴趣呢。」 看出了科克新中的紧张,妮芙丝努力让自已的面容看起来真挚一些。 受到鼓舞的科克神色放松了下来,渐渐恢复了些平时和狐朋狗友们吹牛的豪气来。 「那可就说不完了。以前咱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去路上找个生面孔敲一笔,不过老大禁止我们再这么做了。每个月去商人们那里收到的保护费虽然是一大笔,可那些都要交给帮派,要是自已偷偷截留一些可是会被兄弟们鄙视的。去悄悄『拿』些东西的话,被人抓到告状还会被老大骂一顿,所以还是要给人干活——来钱最轻松的就是看场子,基本上站着聊天就有钱拿了,偶尔要把捣乱的家伙赶走;帮人讨债的活也不错,债主会给我们好处,而且这活也不难,只要砸点东西那些醉鬼人渣就会乖乖把钱掏出来;帮人搬货的活就贼累人了,不是缺钱的话咱都看不上;最危险的是和隔壁街区的流氓打架,那些家伙手脚也忒不干净了,经常会来咱们的地盘上偷抢,街坊们也会给钱让我们帮忙。 前几天我扭住了个偷钱罐的小瘪三,没想到他有一群同伙,还掏出了刀子想捅人。 好家伙,还好我拳脚厉害,一拳一个就把那些烂人打跑——」 「科克,那次不是你被追的跑了一条街,还是兄弟们过来救的你吗?」 「哎!我可是先打倒了两个,准备跑两圈缓一缓再战的!」 被揭了老底的科克有些气急败坏,「就算你们不来,我也能一个个地把那些王八犊子都撂倒!」 「得了吧,是谁捂着被划伤的手臂大喊救命来着?」 看着面前的两人吵嚷了起来,略有些无语的妮芙丝再度抿了口茶。 如果科克没有隐瞒,那这混混的生活状态可比自已想象的要健全得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嘛。 注意到两位混混背后径直靠近过来的数人之后,龙女有些吃惊地略微睁大了眼。 发觉了少女的神态变化,有所感应的波里尼也跟着侧过头去。 还在嚷嚷着光辉事迹的科克没有察觉气氛变化,直到从后而来的拍肩打断了他的吹嘘。 「喂,呆瓜,你又要给陌生小妹妹吹嘘自已一打十三的战绩了吗?」 「哎——卢娜,你来了。」 被叫做卢娜的,是个将杂乱黑发绑成短辫的精灵少女。 她似乎和科克相1,颇为亲昵地捏起了他的脸颊。 被这样摆弄的精灵青年也没有发作,只是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更随着少女的动作摇头晃脑起来。 「你们怎么才到啊,说好了早上碰头,我还以为自已要迟到,结果你们来的更迟啊。」 「哎,这不是斗兽场那里有新玩意儿了嘛,好多人都挤在那里看呢。」 卢娜笑嘻嘻地比了比手势,「大象!你见过吗,有房子这么大的大家伙,还有个长得不像话的粗鼻子,可好玩了!」 说话间,其他的同伴们也都凑了上来。 似乎是对这伙人很1,摊主老婆婆也没有对突然来访的这些人表先得很惊慌,而是为他们搬来了凳子和茶壶。 理所当然地,坐在两位混混对面的白发龙女第一时间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你俩厉害啊,从哪里拐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过来?」 有人对妮芙丝吹起了口哨,「嗨,小没女,要找乐子玩吗?哥哥们这里有的是好玩的东西。」 反应过来话语中的轻浮意味,有些拘禁地端坐的妮芙丝没有理会这家伙的调戏。 1知同伴们本性的波里尼赶紧出来为她解了围。 「这是新来的朋友,你可别吓坏她了。」 「呦,看这样子这姑娘也不像能跟咱们一伙的啊。瞧这端正的坐姿,你说她是哪家的大小姐我们都信啊。」 确实。 只从半龙少女出尘的气质上就能看得出来,习惯了独处静坐的她坐在一帮吵吵闹闹的混混中间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其他的混混们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哎,我见过一次所谓的大小姐,那身材,嘿——这姑娘吧,也就算个『小小姐』顶天了!」 「『小小姐』,这称呼好玩!」 或许对于帮派的混混们而言,像这样互相取笑的态度不过是日常,但从未与人如此相处过的妮芙丝只是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 她不习惯一群人高声鼓噪的热闹氛围,总觉得小穴内的蝶茧也因共振变得活泼;她也有些难以分别取笑声中恶意的存在与否,心里也开始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妮芙丝有股想要起身告辞,离开这片嘈杂之地的冲动。 但是——她的目光环视周遭,不仅是路人对这边的喧哗1视无睹,就连摊主老婆婆也没有感到受扰,对着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们露出温柔的微笑。 或许这里发生的才是普通的日常,是圣都外环居民的生活中再也正常不过的一幕。 现在的我,只是个名为妮芙丝的奴隶罢了。 摆出什么架子而不去接近人们的真实生活,那样又怎么能叫融入呢——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整理了思绪的少女消除了内心的烦躁感,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科克,我还不认识你的这些同伴呢。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听到龙女开口叫了自己的名字,科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激动地口齿不清地说了起来。 「是、是说,这,这个女孩是卢…卢娜……那,那边那个大个头是……」 「……呆瓜怎么变成了这副摸样……」 有些无语的卢娜悄悄靠在波里尼旁边低声吐槽,「他是看上那个怪姑娘了,是吧。」 虽然口吃愈发严重了,科克还是磕磕绊绊地将五位血尾帮成员介绍给了妮芙丝。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又有一对男女走来与卢娜击掌加入了聚会,于是科克不得不再度开口,介绍了新到的这对姐弟。 「这次聚会人还没齐是吗?」 记下了七人姓名的妮芙丝发觉了这一点,「最后大概会有多少人过来啊?说起来,血尾帮究竟又有多少人呢?」 「会…会有二十多人来,帮派里一共也、也就四五十人,不、不过今天很多人和老大出、出去了……」 五十人左右规模的帮派啊……妮芙丝低头沉思着,考虑起这条信息背后的含义。 她还想就细节进行更多的询问,那个活泼的少女卢娜已经凑了过来,脸上满是疑惑与好奇。 「你又叫什么名字,小小姐?还有,我可没见过长着尾巴的圆耳朵。你的眼珠形状怪得很,没有颜色的头发也挺吓人——你是人类吗?」 「妮芙丝。我的种族叫做龙。」 用半龙的说法解释身上的怪异体征难免会被追问,想清楚作为独一无二存在的自己拥有完全的解释权后,龙女也懒得特意区分半龙和龙的差异了。 只是得到了一个称呼的卢娜歪着头,算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不过,她的眼中还是闪动着困惑的光芒。 调皮地轻眨双眼,从卢娜口中吐出的,是让妮芙丝有些难以回答的询问。 「呐,你看起来像个好人家的女孩,怎么会跑到外环来的?」 来进行社会调查——这种理由能得到信服吗?还是说,自己需要编造故事来让行为显得合理吗?烦扰了一会儿后,龙女还是决定坦诚相待——她不擅长撒谎,而且,对混混们隐瞒自己的意图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是好人家的女孩。」 她用这句话作为起头,「我是个奴隶,主人是刚到圣都的商人。出现在外环,是因为我想好好看看圣都的各层居民们是如何生活的——」 调查完之后呢?妮芙丝自己也没有答案。 卢娜和血尾帮的同伴们迷茫地对视了几眼,显然是没弄明白她做这种事情的合理性。 「外环的穷鬼有什么好看的?这儿没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没有高大巍峨的城堡,只有一片片的破屋子和在泥浆里打滚的破烂人而已。你为什么不去中环看呢,小小姐?斗兽场、花园、占卜白塔……那儿好玩的地方才多呢。」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来外环调查……」 逻辑根本说不通嘛。 搞不懂这个白发姑娘到底在想什么,摇了摇头的卢娜也不再管了。 聚会成员还没有到齐——虽然这也是常有的事,但少女仍不免感到烦躁起来,忍不住四下环顾。 「说起来,你们血尾帮是怎么——」 妮芙丝的疑问还未说出口,便见卢娜惊叫了一声,随即原本落座的混混们齐齐回头,望向了远处正靠近过来的一群人。 是聚会剩余的参加者吗?从周遭的帮派成员严峻的面容上意识到氛围的不对劲,龙女瞬间就否认了猜测,身体也因为紧张而绷紧起来。 这群来者的人数在二十左右,都是能用「面露凶光」 形容的地痞模样,手上均拿着棍棒。 其中最为令人瞩目的是个奇高无比的壮硕半精灵,足足比周遭的精灵同伙要高出两三个头,就跟在明显是领头者的凶恶精灵身旁。 「那家伙,是石匠会养的那个半食人魔『碎颅』……」 「这帮人一看就是找茬的啊。不妙啊,现在老大又不在……咱们要逃吗?」 无论是人数还是气势都落入下风,有些胆怯的混混们骚乱了起来。 虽然也在帕纳齐的带领下打过见血的群架,像这样一看就是寻仇的架势,知道讨不了好的帮派成员们无不胆战心惊。 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准备开熘,平日嚣张惯了的科克则是挪动身子挡在妮芙丝身前,颊边留下了紧张的汗珠。 从凳子上率先起身的波里尼深深吸气,向前两步拦在了领头人的前方。 「喂,石匠会的!你们来我们『血尾帮』的地盘都不打声招呼,是想——呜啊!」 半食人魔「碎颅」 随手一提,就将精灵青年拽离了地面。 尽管早就听说过这个高个头怪物能够用拳头砸开脑瓜,没把这放在心上的波里尼终究还是尝到了苦头。 「碎颅」 只是随手一甩,他便被扔出了老远砸在了一边。 「干你娘!」 卢娜忍不住叫嚷出声,但还是没敢上前。 走在「碎颅」 前方的男人来到了立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其余人身前,咧出了凶险的笑容。 「血尾帮的崽子们——半个月前,我们受到了你们的老大帕纳齐的『照顾』。 现在告诉我,帕纳齐那家伙在哪里——老实点的话,就能少吃些苦头了。」 余下早已失去战意的混混们没有搭话,但显然都已经被吓破了胆。 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先出头告密,这让男人非常不爽。 他挥了挥手,「碎颅」 便嘶吼着上前了两步,拽着卢娜就把她提了出来。 「不说的话,我就——」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男人本想说些轮奸之类的惩罚,看清卢娜其貌不扬的面容后改变了主意,「我就让『碎颅』一根根扭断这小鬼的四肢,然后换下一个人继续——怎么,还没人要出头坦白吗?」 被吓坏了的卢娜不断发出惊叫声,就像被捏住翅膀的小鸡一样被「碎颅」 荡来荡去。 再也忍受不了的科克怒目圆瞪,对着男人嘶吼起来。 「把她放下!你这个欺软怕硬的软蛋!以多欺少,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和我一对一单挑!」 「哦——好啊。那我就用符合传统的方法来了。」 皮笑肉不笑的男人摆了摆手,「碎颅」 便将手中的少女放到了一边去。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说话,就连科克也愣神了两秒。 下一刻,男人对着身后的地痞们挥手示意。 「把他们打到半死——失手也没关系,别都断气了就行。上!」 握住棍棒的地痞们冲了上来,意识到毫无退路的混混们也拿起了板凳。 就像是寻常帮派抢地盘那样,一场乱战开始了。 ···· 妮芙丝的心情是崩溃的。 少女的位置在帮派成员们的对面,随着混混们都站了起来,她就刚好躲开了地痞们的视线范围。 从来者的只言片语中推测,这应当是「石匠会」 和「血尾帮」 两个组织之间的恩怨,只是外人的自己似乎也不该掺和进帮派火并这种事里来。 可眼见那个「碎颅」 抓起了卢娜,龙女就有了些想要站出来的冲动——然后,她就被科克推到了一边,然后由摊主婆婆拽到了的茶摊的角落。 「小姑娘,快躲好啊!」 作为局外人而言,这似乎是最好的行动了。 茶摊中的其余客人也都躲藏了起来,慢一拍没有脱离战局的就会被石匠会的成员们当做血尾帮的同伙,挨上几下棍棒的重击。 一时间,斗殴的呼喊与捶打声四处响起,茶摊之内的惨叫不绝于耳。 拒绝了老婆婆拉扯自己隐蔽的好意,有些感到混乱的妮芙丝抬头观察。 混混们的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茶摊内也几乎没有能够周旋的地形。 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了几个混混和茶客仍然在负隅顽抗,而被重点照顾的科克已经被棒击打倒了。 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按照那个男人说的被「打得半死」 吧。 可是——妮芙丝的心异乎寻常地冰冷了下来。 自己并不知晓两边的恩怨,究竟孰对孰错也根本分辨不出来,何况其中一边的血尾帮成员也都只是刚刚知道姓 名的陌生人,这作为不插手的理由也相当充分了。 只要躲在这里等到事情结束,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少女很快就为自身的冷血念头吓了一跳。 怎么能够看着这样的暴行在眼前发生!就算不清楚其中缘由,阻止血腥事件不也是该做的吗!自己难道是被伊比斯那家伙给传染了么!眼见有的地痞开始用棍棒捶打倒在地上的无辜客人,终于下定决心干涉战局的妮芙丝撑住身体站了起来。 「住手,不许打架——呜……」 少女才发觉,自己的下身早已因为其中持续振动的蝶茧而酥麻无力了。 只是改变姿势站起身,这股麻痹感就直冲而起,几乎要让身子站立不稳,还打断了本应中气十足的喝止声。 注意到有人起身,就有提着棍棒的凶徒砸了过来——然后,他就被暴怒的龙女当脸一拳揍倒在地,连呜呼声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难受。 被蝶茧弄得发麻的下半身难受,看见暴行在眼前上演却无法第一时间阻止的情绪更加难受。 挥舞夺来的棍棒扫倒两个暴徒,踉跄着走出两步的妮芙丝停下脚步,毫无矜持地伸手探入裙中,抠挖着抓住了那个还在振动个不停的罪魁祸首,将它狠狠地拉出来丢到远处。 没有理会各种各样的目光,失去了堵塞物的轻松感让妮芙丝好受不少,身体也重新恢复了控制。 她见到那个男人张嘴说了些什么,而包围过来的地痞也在变多,似乎要合围过来攻击自己——开什么玩笑!半龙的力量还会惧怕这样的流氓不成!「喝啊——!」 下意识嘶吼出声,一直压抑着不愿无意伤人的巨力被毫无保留地解放。 首先绽放的是木凋的花朵——承受不住可怖巨力的棍棒在相撞中开了花,然后去势不减地击飞了正面的数位暴徒。 于此同时,从后砸下的凶器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少女的后脑处,让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模煳了一瞬。 下一刻,得手暗喜的暴徒就被全力甩出的龙尾抽飞,像块烂泥一样倒在了一边,生死不明。 「呼,呼……」 重重喘息之后,几乎要被那下偷袭所击散的意识缓缓聚合。 最先重新浮现在妮芙丝脑中的念头是反射性的自省:缺乏战斗经验导致过于在意面前的敌人,明明有着压倒性的体能却还是抵消不了被夹击的劣势……她摇了摇头,伸手摸向还在作痛的脑后,感受到了粘稠的触感——啊,对了,这好像是刚刚甩掉变得破破烂烂的临时武器后在恍惚间用右手扯下了哪个趁虚进攻的暴徒脸颊上的皮肉……换成左手再摸一遍,果然没有触碰到流血伤口的感觉了。 虽然没被敲开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会不会得脑震荡啊……恢复了吐槽余力的妮芙丝眨了眨眼,重新接续上失神后断了信号的五感。 目睹了最后那下狠辣无比的撕扯,感到害怕的持棍地痞们没有再冲上来。 不过,倒是有座小山正在袭来——那个一直站在外围的「碎颅」 终于加入了战场,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碾压而来。 「吼哦哦哦——!!!」 一边是个头娇小的「柔弱」 少女,一边是有着食人魔血统的怪力壮汉。 哪怕突然杀入战局的弱小一方表现得有些出乎意料,胜负似乎也能够轻易揭晓——然后,就是令人大跌眼镜的展开。 看似娇弱的白发少女不闪不避,抬起手来,轻而易举地拦住了「碎颅」 那能够锤开脑瓜的重拳。 咔嚓。 清脆的裂骨声让茶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不是少女的脑壳被敲烂的声音,而是「碎颅」 被扭住手臂,承受巨力脱臼的音效。 迟钝的巨人还没有来得及为错位的右臂出声哭嚎,随之而来的就是白发少女的一记全力膝撞。 这下重击直接将半食人魔顶开了出去,数百斤的肉山像个充满气的猪膀胱一样悬空飞出,重重砸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激起令人遮目的尘云。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能够举起一头牛的「碎颅」 啊!居然会在力量上输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这家伙难道是路过的亚神不成吗!形式在瞬息之间便被逆转,这一次是石匠会的地痞流氓们开始胆怯了。 他们没有再继续围攻已经被打倒的混混们,而是神色紧张地面朝龙女后缩脚步,彷佛面前的不是个娇滴滴的女孩,而是只凶暴的大个兽人战狂。 「我说了,停手,不许伤人。有什么事可以谈话——」 「包抄上去!围攻!她就只有一个人!」 作为领头者的男人大喝打断了妮芙丝的声音,试图重新组织士气围攻。 被踢飞出去的「碎颅」 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甩动几下被扭脱臼的手臂后,有些呆愚的脸上露出了迟钝的怒意。 他一边咔哒咔哒地用蛮力将右臂掰回原位,一边低吼着重新向着战场走来。 本以为显现力量之后就能阻止斗殴,看起来还是事不遂愿。 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流氓们的焦点,有些紧张起来的妮芙丝感到手心正在沁汗——她确实不太会应付围攻,脑袋上挨了一下的感觉也很难过,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真要和这里站着的十几个持械暴徒混战,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而且,龙女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两帮人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血尾帮理亏在先的可能性并非没有,况且很多事本就没有客观的对错。 自己只是个来进行社会调查的观察者,不是被与血尾帮绑在一起的同伙,结果就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仇恨……妮芙丝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去烦恼没法挽回的决定。 她揉了揉额头,直面着这群颤抖着上前的暴徒,思索起要如何破解现在的局面。 会不会想办法拉扯一下对面的包围阵型比较好……用余光确认战场现状,还能动的无关者都远远地躲开了,而血尾帮的混混们则是都倒在地上失去了战力。 远处被忘掉的卢娜倒是站了起来,悄悄躲在一边没敢上前。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要孤身奋战了么。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暴徒们低落的士气虽然尽露于表,但他们或许会在确认优势时像鬣狗一样一拥而上。 反过来讲,只要情势恶化,这些人就会立刻丧失战意逃跑。 也就是说,如果快速能处理掉在场唯一拥有旺盛斗志的敌人的话……心里想着要先进行嘲讽吸引仇恨,可身体已经率直地行动了起来。 对着缓缓走来的大块头,握紧双拳的妮芙丝正对着半食人魔蹬腿狂奔,如一阵飓风般冲了上去。 见到打伤自己的仇人直冲而来,「碎颅」 发出低沉的怒吼,从背上取下了一柄鸡腿形状的巨大木棒开始冲锋,大步跨出的沉重足步直震得四周的暴徒们面色发白。 他们见过这个傻大个打架时敌我不分的狂暴模样,生怕被他狂乱的战斗方式卷入撕成碎片,因而没人理会头领下达的包抄指令,全都不约而同地后退躲开。 「喔噢噢噢噢!莫卡,要把蚂蚁砸成肉饼!」 对鹤立鸡群的「碎颅」 莫卡而言,娇小的少女确实可以说是蝼蚁般的存在。 混血的巨人肆意挥舞着沉重的巨棒,像移动的暴风一般摧毁着一切拦路之物。 倘若有血肉之躯被那样的力量所击中,只怕立时就会毙命当场。 妮芙丝没有躲开。 她只是在两人相撞的前一刻陡然加速,抓住风暴的空隙冲刺,一记抬腿上踢正中了「碎颅」 的手腕。 与之同时响起了半食人魔痛苦的嚎叫声,以及脱手而出的巨木棒在空中划出弧线,重重砸在了头领的面前,吓得他站立不稳后倒在地。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试图胡乱捶打的「碎颅」 根本触不到灵敏的龙女,被她抓到空隙绕道身后,一脚踩在了枯树干般的小腿后部。 眼见失去平衡的「碎颅」 向前扑倒半跪在地,妮芙丝稍稍松了一口气。 「快、快去帮忙!愣着干什么,快冲上去啊!」 就在头领鞭策喽啰们的时候,远处也响起了第三者的声音。 「喂!那不是卢娜她们吗?怎么石匠会的家伙们也在!快上去帮忙!」 是本该参加聚会却姗姗来迟的血尾帮混混们。 尽管只有七八个人,也足以成为压倒天平的砝码。 伴随着领头者的撤离指令,石匠会的地痞们终于丢下武器,纷纷拖着倒地的同伙们向后撤退。 嗷嗷大叫的「碎颅」 也奋力从地上跃起,一瘸一拐地朝大部队追去——并不准备留人的妮芙丝也没有阻拦,看着他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加入战局的生力军也没有追击,第一时间赶忙跑过来救治到倒地的同伴们。 混混们的状况不算太好,大部分人都被棍棒打倒挨了几下,有几个被打成了骨折,不过也没有比皮肉伤更重的伤势了。 卢娜没有大碍,而一开始就被扔到一边的波里尼只是晕了过去,醒转以后也跑了过来帮忙,为受伤的兄弟们接骨治疗。 旁边,孑然独立的妮芙丝没有靠近混混们,而是倚着墙壁独自烦恼起来。 会被当成自己人吧,明明自己的初衷只是制止流血,都没想要太掺和这件事的……果然,不过多时,应该是交代了发生的事情后,灰头土脸的科克和卢娜等人便靠近了过来。 「你太厉害啦,小小姐!居然一下就把那个『碎颅』给打倒了!」 卢娜的双眼像星星一样眨动着,「要是今天没有你的话,咱们可就要完蛋了!」 不喜欢夸耀自身暴力水平的妮芙丝倒是想干笑几下作为应付,最终还只是叹息了一声。 「那些『石匠会』的人为什么会来找你们的麻烦?是不是和你们的老大有关?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前因后果。」 这并不是个过分的要求,不过帮派成员们还是对视了一眼,最后是由口才最好的波里尼站出来进行说明。 「石匠会,据说是一群石匠为了讨要工钱聚在一起成立的。不过现在那群家伙里各种各样的地痞人渣都有,除了有些成员还操持老本行在给人盖房子,鸡鸣狗盗的活儿是一样也落不下。他们抢了好大一块地盘,偶尔也会和我们打起来。但像今天这样直接上门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波里尼托着下巴想了想,「我估摸着是前几天的那件事——他们副会长的儿子带着几个小弟去中环绑架了个小孩,结果被老大撞见,一个人把他们七个全部揍趴下了……」 「绑票?他们经常做这种事吗?」 「他们还会强奸杀人呢。」 有人嘀咕了一句,「不少原本住在他们地盘上的人都搬到我们这儿来了。」 妮芙丝皱起了眉,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 「就没有人来惩处他们吗?城里的卫兵呢?」 「卫兵?」 彷佛在说什么笑话一般,不少混混都咧开了嘴。 「圣都内环之外的地方都没有这东西。就是那些大家族的卫兵,也从来只会拦着别人通过『绿墙』,根本不会管外面的事。 中环的居民们倒是会一起凑钱,请有经验的老兵和义勇们在街上巡逻。 可这里是外环。」 波里尼挠了挠头,「外环嘛,要么和这种帮会同流合污,要么就指望同乡朋友能拉一把——咱们『血尾帮』就是这样,成员都是一个地方来的,这片街区也有许多的老乡在生活,互相照顾起来也很方便。」 难怪。 妮芙丝终于理解了之前感觉到的违和之处。 「血尾帮」 与其说是混混帮派,不如说是按照地域聚集起来的同乡互助团体,因此在有着相同出身背景居民的街区上承担了类似保护者的角色。 「外环虽然乱,也不是特别乱的。」 活泼的卢娜插了一嘴,「要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内环的亚神大人们也会来管一管的——之前,外环北部的地盘出了个入室杀人的可怕家伙,那里的帮派拿他没办法,据说他杀了好几十个无辜居民,还会把死人的牙齿都拔光带走。还是战神大人把那家伙揪了出来——那天晚上的夜空就像白天一样明亮,听说是战神大人的神威,把那个坏家伙揍成了好几截呢。听说他长长的肠子都流了出来,一直延伸到城外……」 「噫——卢娜你别说了,听着就令人发憷。」 「你这胆小鬼!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呢——」 取笑了一位脸色发青的同伴后,卢娜的眼珠转了转,「对了,我们开个庆功宴大吃一顿吧!有了今天这次的教训,『石匠会』的家伙们肯定不敢再来咱们的地盘上找麻烦了!」 「庆功宴?咱们可都是在挨揍……要不是妮芙丝……」 一直沉默着不敢看向白发少女的科克嘟囔着吐槽了一句。 他的眼前还停留着之前冲击性的那一幕——不是妮芙丝揍倒了半食人魔,而是她在打斗前突然掀开裙子,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还有惊鸿一瞥的……他的脸色愈发变红,赶忙侧过头去避开视线。 还好,卢娜没把注意力放在青年身上,只是笑着继续说道。 「是啊!为妮芙丝小小姐庆祝嘛!」 她将目光转向龙女,「你也要一起来!主角怎么能够缺席呢?」 也不由妮芙丝同不同意,卢娜便直接拉住了少女的手,硬是牵着她往外拉。 剩下的混混们也都咋呼着「好耶」、「大餐」、「庆功宴」 之类的口号,将两位女孩簇拥在了中心。 妮芙丝在心中叹了口气。 唉,算了,反正现在才是中午,陪这些人闹一闹也好。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0) 作者:xxwjlcdbd 2022年12月29日 字数:10345 【十·迷惘之愿】 科克紧张不安地绷直了双腿。 他有点想要出声搭话,却又踌躇得无法鼓起勇气,只能用力攥紧了拳头。 掌中硬物硌手的不适感让他血气上头的脑袋愈发焦躁,便不自觉地开始剧烈地抖起腿来。 「你抖得像个筛子一样是在干嘛?难道是羊儿风犯了?」 一旁的波里尼察觉了友人的异样,用轻快的口吻出言调笑。 他当然知道总是活力过剩的科克一看就和疾病无缘,也明白使他如此失态的真实原因是两人前方的白发少女。 不过,考虑到友人淳朴的性格,还是这样的玩笑更能让他轻松一些。 科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确认专心致志地蹲在那里旁观着人们争吵的妮芙丝没有发现背后的小骚动后,便拽着波里尼起身,悄悄走到了远些的地方。 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才为自己纷乱的思绪起了个头。 「波里尼,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特别漂亮啊。」 并不用再度看向龙女,波里尼早就已经发觉了这一点。 但他还是忍不住顺着科克的话投去了视线——朴素的衣着完全无法遮盖妮芙丝的美貌,而今日少女姣好的面容更是焕发着明媚的容光。 吹弹可破的皙白嫩肤在午间的阳光之下愈发诱人,过肩的蓬松秀发也用精心编织的发辫围起,清纯可爱。 「女孩子嘛,化妆了之后是会变得光彩照人的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 侧面窥视着少女粉嫩晶莹的唇瓣,看着她微微翘起的修长睫毛随着眨眼而闪动,感到心神荡漾的科克再度将口水咽下,才堪堪将注意力移开。 「我是说,上次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化妆,偏偏是现在出来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就……不是有句俗语吗,就是,那啥——」 想不起来恰当的句子,一时语塞的科克结巴了起来。 但波里尼还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毫不客气地出言嘲讽。 「这铁定是你想多了。」 精灵青年摇头晃脑地建议道,「要不要我给你找面镜子,你去好好洗把脸看看自己?咱们这种口袋光光的穷鬼,怎么会有哪家的姑娘看得上呢?」 想起从前被喜欢的洗衣女工嫌弃的经历,科克窘迫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换了个例子来论证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还记得咱们从前去搭讪的时候吗?那些碰到的女孩要是不对咱们有兴趣,会直接话也不回地扭头走掉。可是妮芙丝她那时候接受了搭讪,还受邀一起喝了茶……」 「那是她人好,性格温柔,你怎么会以为那是她看上你了?」 波里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友人的幻想,「你没发现她对谁都很耐心吗?你还是快醒一醒,别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帅气有钱的万人迷了。」 说实话,科克的长相并不差,但邋遢和脏乱使他的外貌给人的观感并不好。 波里尼摇了摇头,继续说出了劝告。 「退一万步讲,就算妮芙丝真的对你有意思,你也凑够了能把她从她主人那里买下的钱,难不成你要守着个奴隶过日子不成?那会被耻笑一辈子的。」 对于贫穷的精灵男性们而言,寻找恰当的伴侣是件困难的事。 圣都中固然也会有底层的精灵女孩与他们婚配,但悬殊的性别比决定了仍会有一大部分男性要打光棍。 有些没有配偶的男精灵会选择购买女奴作为替代,但那是最差的选择了——且不说他们甚至都买不起那些相貌寻常的妙龄少女,就是要多养活一张嘴,对于穷汉们也是沉重的负担,何况常见的人类女奴对于寿命悠长的精灵而言几乎算是消耗品。 再者,传统观念也会让这么做的精灵受到风评上的指责,被认为是没有担当无法受到女性青睐的懦夫与失败者。 科克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紧紧地攥住拳,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能更靠近过去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脏就跳得很快,就像被人拿刀子顶在喉咙上一样……」 「科克……你不一定——」 波里尼记起来了,从前自己和这家伙一起在乡下时的过去。 在那个炎热的夏日里,被大人告知了树果酸涩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地摔落,终于在傍晚拉着精疲力竭的友人爬上了悬崖外的枝头。 富户家的小孩只把这当成消遣无聊的娱乐,但那个贫农的孩子是真的只想要品尝树果的滋味。 所以,也没有再劝说的必要了。 「——也不一定会是我想的那样,万一就顺利发展下去了呢?」 波里尼鼓励地拍了拍科克的肩膀,看着他把藏在掌心里的东西收了起来。 这时候,远远地传来了卢娜活泼的声音。 「喂!我和尼雅把大家的午饭拿过来了啦!你们俩快来帮忙!」***********************************随着两位抬着面饼与奶酪的少女的到来,持续了一个上午的争端终于进入了中场休息时间。 前一秒还分成两帮吵个不停的街区的居民们虽然还未能完全收敛起激动的情绪,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消散了不少,大部分都凑上前去迎接了,甚至还把科克与波里尼两人挤到了一边去。 「尼雅小姐!您终于过来了!」 「尼雅小姐,帕纳齐先生是怎么说的?他的要求难不成也和这些湿地精灵一样吗?」 「尼雅小姐——」 听起来,这位叫做尼雅的女孩相当受欢迎。 半途加入进来旁听的妮芙丝从半蹲的姿势起身,稍稍生起了些看一眼的好奇心,却无奈地发现熙攘的人群堵住了视线——辩论了半天的人们早已经饿坏了,于是卢娜顺势揪着两个混混开始分发起了午饭,争抢干面饼的嘈杂中还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居民们对「尼雅小姐」 的高声询问,使得当事人的声音变得微乎其微起来。 如果走过去的话,应该也能领到自己的一份——妮芙丝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却是选择了向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到了墙角边的阴影中。 上午不完全的旁听得到了许多有趣的信息,亟需静下心来重新理清思路。 与这个比起来,稍微饿一会儿也没什么,对那位「尼雅小姐」 的好奇心也可以先放一放。 龙女沉静地闭上眼,屏蔽了干扰思绪的光线与噪音后便低头思索起来。 简单来说,居民们争论的主题是一场谋杀案。 当然,和之前在蜜蜂岭的那次不一样,这一次的案件早就已经水落石出了,也就没有再需要蹩脚侦探出马的必要。 然而虽然凶手已被找到,但真正麻烦的是接下来的善后,而本地街区的居民们聚集于此也正是为了将其解决。 整个上午,居民们的讨论都围绕着一个重要的议题:凶手的同乡们究竟要付出多少的赔偿?以自己的观念来看,这样的议题是极为古怪的。 难道本地人认为同乡的纽带应该为凶手的行为负起部分责任吗?或许这背后有着更深刻的文化背景……是因为本地街区的居民构成吗?上午的观察中,在场的居民团体很明显地分成了三派。 第一派人数最多,是被称为「湿地精灵」 的,拥有与血尾帮成员相似的黑发黑眼棕皮肤长相的精灵种族。 第二派只有十多人,是有着与凶手相同种族的,多为蓝发或青发的白肤精灵。 而第三派则是没有统一体征的其他街区精灵居民,其中也有像那家伙的医生朋友那样的深肤色的银发精灵。 也许,这样的赔偿准则并非什么普遍性的规定,只是本地街区内两个最大的精灵族群之间的约定俗成。 脑中得出猜想的妮芙丝并不对此笃定,而出现在眼前的人影也打断了她继续思考的进程。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去吃午饭吗?」 「我不饿。只是有在意的事。」 龙女托着下巴,也没表露出什么被打扰了独处的不快,「死者……那个被害的手工艺人,似乎和邻里的关系并不好的样子。我上午旁听的时候,隐约有着这样的预感……」 就她的观察来看,本地街区的两种精灵相处得并不和睦,协商时针锋相对中的火药味还带上了陈年恩怨,不时有人会翻出旧账细数过去的矛盾。 即使在这样的背景下,妮芙丝也罕见地没有发觉湿地精灵们有什么对同族受害者的同情——明明他们会悲天悯人地向另一边控诉从前的冲突中那些被欺辱的妇孺有多么可怜,偏偏是更该被关注的死者,就这样被所有人有意地忽略避过了。 「独自抚养女儿的单身父亲——可从没有人说出死者的背景,我还是靠只言片语才听了出来。是大家都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人吗?」 「对啊,没人喜欢那个讨厌鬼。」 实现游移不定的科克倒是回答得简短而明确,就是一点也没有解释原因。 波里尼习惯性地接着出声,像往常一样为朋友作出补充。 「那家伙是给里面的有钱人扎草人的,接触的多是有身份的体面人,就看不起我们这帮穷街坊了,平日里的态度也快拽到了天上去。毕竟,他也确实攒了一大笔钱,再过不久就能搬到中环去了。不过呢,也正是这笔钱,最终还是害得他丢了性命。」 草人是流行的殉葬品,尤其是在那些舍弃了殉葬习俗的群体里,作为奴隶的替代受到了欢迎。 尽管丧葬物品制作者的身份对外环居民而言是般配的,但这位手工艺人的水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此偶尔会有服务高端客户的机会,也就不免变得眼高于顶起来,对待街坊邻居时经常咄咄逼人、无理撒泼。 从两人那里问清楚了内情的妮芙丝点点头,算是了却了一番疑惑。 「谁让他就把那袋金子带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这下好了,给个半岛来的放羊佬瞧见了,可不就起了坏心思嘛。」 随后就是抢劫,由于凶手的丧心病狂而发展成了杀人。 毫无谨慎心的犯人迫不及待地拿着金子去隔壁街区喝酒,被熟知他经济状况的朋友碰到察觉了破绽,在第三天上午就被逮了起来。 「凶手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还能怎样?」 科克耸了耸肩,「偿命。」 这是正确而正当的,入室抢劫杀人的恶性程度与绞刑正好相符。 妮芙丝默默点头,暗自在新中提醒自已:这是个会有人为了一顿酒食的钱财而谋杀的低马斯洛需求时代,出先怎样的恶行都不奇怪。 「特伊米纳那地儿来的白皮佬就是不靠谱。」 同为精灵但是肤色偏棕的波里尼点评道,「依我看,也得小新那人渣的同乡,平常的小偷小摸就比别人要多。」 「说的对!他们居然还会吃生鱼肉,看起来就怪模怪样的——」 听着耳边两位混混毫不掩饰的地域歧视言语,妮芙丝抑制住了扶额的冲动。 尽管其中应该包含着统计学意义上有效的种族特征,但总体还都是些没营养的刻板印象。 还没有接触过就先入为主地留下对「特伊米纳精灵」 的坏观感,这可不太好。 在被垃圾话污染耳朵之前,她先出声岔开了话题。 「说起来,那位『尼雅小姐』是你们帮派的成员吗?」 这本来只是个简单回答「是」 或「不是」 就行了的问题,但科克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是……是吗?不是吧……」 他支支吾吾地迟疑道,「本来是有几个特伊米纳的好小伙也想加入血尾帮的,但他们不是和咱们一个地方出来的,老大就没同意。照这么算的话,尼雅小姐应该也不算帮派成员……」 「怎么不算呢?」 波里尼提出了反对意见,「就是这一次,也算是她代表咱们帮派出席会议的,一会儿还要在争论时作出仲裁呢。」 既然会参加下午的讨论,那么,去接触一下这位「尼雅小姐」 应该会更好吧。 ***********************************眼前所见的情况,着实让妮芙丝震惊了一会。 被称为「尼雅小姐」 的、受到街区居民们一致尊敬的,是个非常年轻娇小的黑发少女。 白皙的肌肤虽然不像「特伊米纳精灵」 那么显眼,在湿地精灵中也是鹤立鸡群了。 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怎么了,妮芙丝小姐?第一次看见盲人是吗?」 「不…嗯……是的。」 「大家刚认识我时都会吓一跳,我已经习惯了呢。」 盲眼的精灵少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阖拢的眼睑之下是不属于年龄的慈祥,「不过,多亏了黑暗从出生就一直伴随着我,习惯了以后也就没什么困扰了。」 说是习惯,其实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体会过视觉,因此也就毫无任何「失去视觉」 的痛苦与不适。 妮芙丝瞬间理解了这一点,随后新中涌出的是自责——居然因为这就不自觉减轻了对盲人的怜悯,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自已比较好。 「尼雅小姐是血尾帮的成员吗?看起来,在居民之中的声望很高啊。」 「唔……这还真是个好问题。我只是个瞎了眼的柔弱小姑娘,应该是……算是个帮派老大的身边人吧,经常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街区的大家都尊敬帕纳齐,所以有时候会听我的话吧。」 洗衣工……还是女佣?妮芙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尼雅话中的深意。 她和帮派老大之间,应该像是与自已和那家伙的关系差不多,说是身边人,其实就是实质上的床伴……是吧?「妮芙丝小姐,你呢?似乎不是新来街区的居民吧。」 「我是科克和波里尼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出来玩,顺便旁听了上午的争论。身份的话,只是个住在中环的奴隶罢了。」 即使听到了「奴隶」 的字样,尼雅还是面色如常,这让妮芙丝新里安定了下来。 「是嘛,那俩家伙的朋友啊……」 她的脸色浮先出微笑,「那还真是辛苦,帮派里就他俩特别调皮,不务正业,连卢娜都要被带坏了……」 被提及的另一个精灵少女正揪着两位青年,强迫他们又抬来了一篮筐的食物,帮忙向腿脚不便的老年人分发午饭。 不分族群团体,所有人都拿到了面包和奶酪,围着槐树坐下来的居民们享用着平淡但充足的午餐,一时间像是遗忘了刚刚的冲突一般,气氛融洽而和谐。 最^.^新^.^地^.^址; 5s6s7s8s.C0M 「——其实,本来今天是不会吵得这么厉害的。」 尼雅幽幽地说道。 「要是帕纳齐来了的话,大家都会听他的看法,不管提出怎么样的解决方案,两边都会接受下来,也就不会吵到先在了。但他有别的事要忙,只能让我来代替旁听了。」 「也就是说,这里经常会有这样的会议吗?」 「嗯。如果是在村镇里,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会出面处理矛盾,但这里只有逃离了家乡的穷人们,谁的身份都压不过其他人。」 石凳上的尼雅换了个坐姿,「只有帕纳齐的声望能够压过其他人——而且,街区居民们的情况也很复杂,虽然同乡多,别的街区搬来的其他精灵也有不少。从不同地方来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习俗,如果不好好化解,很容易把小矛盾变成大麻烦。后来半岛精灵们也住过来了,情况就更复杂了。」 「他们和其他精灵有什么不一样吗?」 「哦,其实是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尼雅用俏皮话让气氛轻松了些,随后语气严肃了起来,「但是,只有他们来的时候是抱在一起的小团体,人数不少,不仅排斥、伤害其他族群的居民,还会互相包庇……最后还是多亏了大家的努力,隔阂的状态总算被打破了些,半岛来的新居民们也找到了与其他族群相处的新方法。」 灵感从妮芙丝的脑中闪过。 「那个『赔偿』也是新方法中的一种吗?」 尼雅意料之外地没有点头肯定,而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那是个过去的错误。」 精灵小姑娘叹了口气,「那是最早的时候,街区里的半岛精灵总是惹出事来,帕纳齐又反对把他们全赶走,就定了这样的规矩,有一个半岛精灵犯事其他人要连带赔偿。但是,这规定起到了反效果,让半岛精灵们愈发排外了,所以不久就遭到了废除。」 「只是这一次的情况要复杂些——死者还有一个幸存的十岁女儿。尽管大家都不喜欢这个势利的小人,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十岁的精灵和十岁的人类不一样,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可是,要接手养活孩童就是另一回事了。最后,只有一户做蜡烛的人家愿意收养她,而且需要一笔钱作为资助。同乡街坊本来凑了一部分,帮派也愿意出钱,但有人说『半岛精灵杀的人,怎么能什么都不付出』——」 尼雅苦笑了一下,「所以就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其他居民希望凶手的同乡来承担抚养费,而特伊米纳精灵们抵制这已被废弃的旧规矩,因此才有了今天的争吵。 「你也觉着这样的安排不妥吗?」 妮芙丝察觉到了尼雅的情绪,「让没有过错的人为同族承担责任,这么做只能让街区里不同的族群之间愈发分裂吧。」 娇小的黑发少女没有说什么,只是浅浅地微笑着。 午间的日光穿透槐树的叶冠,零零碎碎地撒落在地面,顺着石凳的影子悄悄爬上了盲女孩的面颊。 她就像一株安静的百合花,娴静地坐在树荫之下,绸缎般的黑发如瀑布一般垂下。 「尼雅小姐——」 几个湿地精灵来到了女孩的面前,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年龄偏小而表现得轻浮。 「我们要先回去了。半天不上工,要是下午再不去码头,晚上家里的婆娘就要挨饿了。」 并不是所有的街区居民都能抽出一日的闲暇来街口的大槐树下开会的。 事实上,就在这几人提出了早退的要求之后,更多的居民也走近了过来,说明了下午继续出席的困难。 帮助同乡的孩童固然有着无可置疑的正义性,为此耗费上一整天进行无结果的争吵却让这些窘迫的人有些力不从心了。 即使另一边聚团在角落的半岛精灵们没有表示,但他们显然也对这样的会议有些厌倦了。 尼雅并没有要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有些羞愧地垂着头。 「嗯嗯,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了。本来我是上午就该过来把这件事解决掉的,但是有事拖延就来迟了。」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用再争论了,我现在就来处理调解。去把半岛精灵都请过来吧。」 没人对此提出什么异议。 很快,不同族群的居民们重新聚集了起来,围着蹲成了一个小圆,将盲眼的黑发小姑娘环绕在了正中。 或许是看不见的缘故把,被攒动的人头所包围的尼雅没有显出丝毫的不适感,神色自若地开始宣告。 「首先,爱丽丝还是寄养在鲍勃那里。至于鲍勃需要的那笔钱,我之后会让查理从帮派里拿过来的——」 听到血尾帮会负担抚养女孩的花费,半岛精灵们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与之相对的,是不少湿地精灵都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毕竟他们中有许多人是血尾帮的成员,这么一算来,就是他们在帮半岛精灵担责任了。 「但是,大家仍然还是要额外筹一笔钱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用意。 「安娜她,应该还是有个叔叔的,只是留在了村里没有出来而已。他是最适合抚养安娜的人选。」 尼雅说出了解决方案,「我们凑笔钱出来,请个人回村里送信,问一问她叔叔愿不愿意收养安娜,顺带着有谁想给家里人写信的,也能一并送过去。」 听说还可以顺便给乡下的家属送信,大部分湿地精灵都显得有些动心了。 「这……唔……」 「要是能给家里送信的话,我想问问奶奶怎么样了……」 这样就解决了一半的问题。 尼雅将脑袋转向另一侧——她确实看不见,但那是半岛精灵们一直以来按惯例占据的槐树下的一角。 「送信的钱,是街区所有人平摊——虽然信使的目的地离特伊米纳岛南辕北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一起慷慨解囊。」 白肤的精灵们互相对视了几眼,便有人开口用带着腔调的方言发问。 「这是帕纳齐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 尼雅平静地回复道,「当然,相应地,我会去劝说帕纳齐同意克拉克和马丁加入到帮派里来——他那种『血尾帮应当是同乡亲人互助会』的想法也该发生变化了。」 半岛精灵们喧哗了一会儿,显然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这是真的吗,尼雅小姐?」 「如果咱们的人也能加入帮派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会被欺负了!」 于是,持续了许久的争端就被三言两语地解决了。 原本还在针锋相对的两帮人就这样被安抚了下来,而且都没有对结果表达出什么不满。 目睹了全程的妮芙丝看向尼雅的目光带上了些难以置信:她处理起事务来如此干净利索,和娇小可爱的萝莉外表产生了十足的反差。 不可以貌取人——这是龙女今天收获的最大的感想。 ***********************************之后的几天里,想要寄信回乡的居民们会陆陆续续地去找尼雅——她是街区里唯一识字的人,因此书写信件的任务也就只有她能担当。 随后,从居民们那里筹集来的钱会用于招募一位勇敢可靠的信使,带着所有人的思念踏上回乡的旅途。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此刻,既然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居民们也就没有再聚集在槐树下的必要了,纷纷。 尼雅倒是没有走,只是静静地坐在槐树下小憩。 「这株槐树,是这附近最后的大树了——因为槐木不适合作为柱子,所以它没像其他的大树一样被砍伐掉。不过,快了,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哪个有钱人想拿它做件家具,那时候居民们就没有这处夏天乘凉的好地方了。」 明明是有些悲伤的话语,尼雅的语气却平淡得听不出任何伤感之情。 妮芙丝想了想,望着圣都中央那片巨大的绿色,作出了真心的评论。 「确实,这座城市虽然都是绿荫,实际上植被却相当稀少。是因为母树的原因吗?这样巨大的植株独自完成了吸收灰尘制造氧气的任务,所以居民们就缺少街道绿化的观念……」 「唔——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妮芙丝小姐。」 我倒觉得这样思维方式的自己死板而无趣……有些自知之明的龙女心里默默吐槽,伸手抚摸起了老槐树干裂的树皮。 只是一株植物而已,不会交流,沉默无言,被砍伐利用也不会发表意见看法。 既然没有自我意识,所谓奉献的美德也与它无关,只是外人心理投射的强加。 要是它有意识会怎么想呢?会因为朋友们都被杀死,自己却因为无法成材幸存下来而羞愧吗?明明已经入冬,母树弗拉希纳斯早就的反常气氛却让圣都温暖如春,使得树木的节律都受到了影响。 尼雅伸手摘下头顶嫩绿的新叶,对着龙女发出的提议。 「其实,别看我虽然瞎了眼,还是有些独特的才艺的。你想要占卜吗,妮芙丝小姐?说不定能从星星那里得到些启发命运的预言呢。」 占卜——妮芙丝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这个。」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拒绝,尼雅愣了片刻,才重新组织起了语言。 「……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占卜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的。」 烤骨头、看星座、测十六型、尾鳞看相,或许其他人会相信这些预测的结果,但妮芙丝真的只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样的行为没有意义。 就算这个世界观存在超自然力量,但除非世界观的底层逻辑有变化,例如天幕是限制范围的景象投影,否则她实在没法相信广布寰宇的恒星会和某个淼小生命的轨迹存在联系。 无非都是在随机过程的基础上说些似是而非的车轱辘话,等着受众发挥想象自我代入罢了。 「真的不想试一试占卜吗,妮芙丝小姐?除了星象之外,也可以用些别的器具来昭示命运——」 「我…额……我有自己的占卜方法。」 龙女语焉不详地推辞着,「比如数值彷真软件啥的,也能揭示物体的运动轨迹。不用特地麻烦你来为我占卜了。」 虽然不知道数值彷真软件是什么东西,见到妮芙丝说得煞有介事,尼雅也只能知趣地放弃劝说了。 这时候,旁边响起了精灵青年有些紧张的声音。 「我,我对占卜有兴趣!能给我占卜一下吗?」 不知什么时候,熘达了一圈的二人组与卢娜又回到了槐树下。 气喘吁吁的科克大概是听见了两人的话题,红着脸凑了上来。 意识到他所请求的对象是自己,妮芙丝尴尬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我这个占卜方法不能给别人 预测……啊哈哈哈……」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的。 龙女维持着虚情假意的笑容,心里却恨不得赶快找个理由转身逃跑。 幸好当事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失落地垂下了头。 「啊…是这样啊……」 「不要紧的,我可以来为你占卜。」 尼雅倒是接过了话茬,「你想要知道什么,科克?」 脸色愈发通红的精灵青年像是语塞了一般,支支吾吾地没敢说话。 妮芙丝还在好奇他究竟在纠结什么,却被卢娜拉住了衣角。 「嘿嘿,小小姐,咱们就别留在这儿听男生的话题了。反正尼雅她要占卜起来也不是一会儿就能完事的,咱们两个先去逛一逛嘛。」 龙女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个人隐私确实不该被窥视……正好蹲坐着听了一个上午也累了,是该活动一下。刚刚,有居民说他们是在码头那里干活对吧,我有点想去看看。」 「码头啊……那可是在圣都的另一侧,要走好远才能过去——走走走!我正好在那里有1人,只要别偷偷跑上货船去,想参观什么都好说!」 听到卢娜会带路,妮芙丝立刻就把其他事情扔到了脑后,和三人道了别就兴致高昂地拉着卢娜上路了。 她的脚步走得快,让卢娜不得不小跑着跟上,闲谈的声音远远地消散在了空气中。 「说起来,小小姐,你今天怎么化妆得这么漂亮……」 「那是『主人』弄得嘛……还是说码头吧,我倒听其他精灵说过母树旁边的父亲河的说法……贸易……吞吐量……」 科克的目光还追寻着两人消失在巷角的影子,而从头到尾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波里尼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似乎感受到什么的尼雅也是淡淡地笑着,灵巧的双手不断剥开翠绿的新叶,像魔术一般将细嫩叶肉之下的叶脉轻轻地刮了出来。 卢娜有一点说错了:她的占卜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得到结果。 细密的叶脉被少女手心抚摸而过,化为了被阅读的文句与卜相。 低声嘟囔着的尼雅收敛起了笑容,第一次对科克露出了严肃认真的姿态。 「结…结果怎么样,尼雅小姐……我的愿望能实现吗?」 尼雅没有直接回答,这让科克与波里尼都紧张了起来。 沉默持续了有片刻之后,她才叹了口气,说道。 「也许能吧。」 哪怕看不见,尼雅也察觉到了对面雀跃的情绪。 所谓的占卜,很多时候就是要将吉凶不定的结果包装成能被接受的解读,越是模煳才越能让占卜师本人获利。 但是,既然这一次科克是帮派里的自己人,才必须将该说的话都说全。 「我不知道你准备的卜辞是什么,科克,但我必须要将劝告说在前头——即使占卜结果肯定了你之所想,过程却未必能如你所愿,命运也未必能为你所接受啊。」 尼雅叹息了一声,没等一头雾水的科克回过神来,便扶着槐树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动步伐准备离去了。 同样摸不清头脑的波里尼赶快上前,搀扶起了盲眼的女孩。 「多谢你啦,波里尼。」 「没事,你是老大的女人,将来可是要做嫂子的。」 「嘿嘿…可别那么说,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穷姑娘啊。不过,下午我想要去市场上买点羊肉……」 「我带你去。」 波里尼回头向着愣住的同伴高喊,「喂!科克,别发呆了,快跟上来!」 「——哦哦!」 头脑晕乎乎的精灵青年狠狠地甩了甩空空荡荡的脑袋,决心不再烦恼听不懂的东西,拔起脚步向着两人快步追赶而去。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直被捏在手里未能送出的「礼物」 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1) 第二卷·圣都初行(十一)庄园与宴会 作者:xxwjlcdbd 2023年1月13日 字数:11982字 伊比斯深刻地明白一件事——无论多么伟大的设想,总是需要充足的人手才能得到实现。 即使是拥有伟力的亚神们,仍也离不开能够践行他们意志的追随者,遑论无法使用英卡纳姓氏的自己了。 站在查尔斯这个新身份的立场上来看,尽管这位新露面的神秘商人凭借信物戒指确认了一大笔可观的财产,但他目前为止仍然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 要成为这些财产的实际控制者,最重要的是要有能够指使的心腹。 就比如说——假若要召开聚会,最起码就得有能够用于招待客人的仆从。 役使妮芙丝赎买下来的那些废物不仅没法体现身份地位,反而会损害自己作为查尔斯的形象威严。 而如果能有一批经受过特定训练的忠心奴隶的话,就可以通过这些眼睛来暗中监视客人们的一举一动。 以此类推,身为未来的商会领袖而非孤身独行的暗杀者,总会需要各种拥有忠诚与能力的下属来执行不同的任务。 原本伊比斯可以凭借英卡纳的姓氏来指使瓦妮莎的手下,但现在的查尔斯必须和绿藤商会作出切割,决不能让人发觉两者之间有什么明面上的瓜葛。 也就是说,只要联系足够隐蔽就不会有问题了。 「八百年以上的悠久历史,坐落在遥望圣都的小丘之上。满栽着美味的葡萄与橄榄,还附送一群训练有素的奴仆。少爷,您对这处庄园还满意吗?它现在是您的财产了。」 「我对你的这份心意很满意。」 伊比斯对着毕恭毕敬的德雷克点头,「不过,这样的庄园似乎并不是能靠金钱买到的东西吧?」 「如果是从前,当然不是。但是时代已经变了。」 德雷克优雅地抿了一口葡萄酒,「这处庄园的旧主人急需一笔钱来雇佣一群佣兵,去保卫他所剩无几的领地与爱情,因此才有了这份孤注一掷的交易。」 眼珠一转,伊比斯想起了几年前某个符合描述的事件。 故事的后续是:交易而来的军费在胜利前夕告罄,于是那个变卖了圣都边庄园的年轻领主再也没能有机会将祖产赎回,他的未婚妻也毫无顾忌地投入了他人怀抱。 这份悲剧确实作为谈资流行了一段时间——也就大约四个月左右吧。 「三年前斥资买下了这处庄园,为的就是今日能将其作为礼物送给我吗?」 虽然庄园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但它对赌场的经营毫无帮助。 说不定,这是德雷克出于私心而挪用钱财将其买下,为了遮掩亏空且出于奉承才送给自己。 伊比斯并不鄙视贪婪的家伙,但下属性格对任务的影响也得成为制定计划的考量。 然而,他得到的回应却并没有与预想的相同。 「少爷,这从一开始就是您的庄园——或者说,是戒指主人的庄园。」 见伊比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德雷克补充了一句解释,「我只是将它跟着戒指转交给了您而已。」 「——难怪,那天看到戒指时你能一下就把我给认出来。」 想通了此间关节的伊比斯赞许地点头,「在我继承这个身份之前,是你在暗中经营这些产业,对吧。」 「我只是在执行大小姐交付的使命而已——您不在的时间里,必须要有一个管家来守卫主人的财产,惩戒那些觊觎着它们的小偷。」 伊比斯明白,德雷克所说的并不是字面意思的防盗。 所谓的管家也在实际上担当了主人的角色,通过出面接洽来确立对产业的所有权。 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行动,才能在其它商人的面前塑造出从未露面的戒指主人的形象。 「至于这处庄园,当然是神出鬼没的『查尔斯』先生的住所,只是因为他数年没在圣都而被闲置了而已,只有带着灰狐面具的神秘管家会偶尔在此招待宾客。 随着所有者的回归,庄园也是时候开启大门了——不过,您要注意这里的仆役都是上一任庄园主人留下来的,他们并不绝对可靠,也不应该接触太多秘密,有机会最好还是替换掉。」 「可靠的人手——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伊比斯坦诚地点头,「上次会面的时候,你说赌场缺乏忠诚的手下,而我手边也没有可用的下属。不过,有人能解决这一问题——哦,正好,她已经到了。」 披着斗篷的女子悄然推开房门,确认房内正发生的是没有第三者在场的密谈后,便小心掩起了门板。 明明也是被邀请的客人,鬼鬼祟祟的行动已成了她的职业习惯,不自觉地便摆出了谨慎行动的样子。 直到来到了伊比斯的跟前,长吁了一口气的神秘来客才掀开斗篷,露出了盘成发髻的柔顺绿发。 「外面的客人真多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宴会了,繁闹得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眯起眼睛的克莱尔夫人感慨道,「相比之下,还是安静地坐在自家店铺里更适合我这样的寡妇……少爷,我没有来迟吧?」 「你来的正是时候。介绍一下,这位是德雷克——不过,你应该认识他吧。」 克莱尔夫人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精灵。 德雷克只觉得自己彷佛被这视线剥了个精光,赤身裸体地站在这个看起来文弱无力的神秘女人面前,浑身感到不自在。 「哦,德雷克先生,我想起来了,您可是大小姐的得力干将,称得上年少有为啊。」 「您谬赞了,我现在只是个经营着外环赌场的店主而已。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女士您——」 被点出了身份之后,德雷克很快意识到眼前这位能够叫出大小姐称呼的女人毫无疑问也是「自己人」。 但他从来不记得自己有遇到过这样一位同伴,只好虚心地低下头请教。 「我只是蛰伏在黑夜里的灰鼠,太过繁琐的自我介绍并无必要,称呼我『克莱尔夫人』就可以了。」 没有任何繁文缛节,简单确认了身份称呼的二人算是完成了互相认识的第一步。 这个女人究竟能有些什么本事来解决少爷的燃眉之急呢?心怀疑惑的德雷克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表情,没有将这份好奇表露出来。 「少爷悄咪咪地请我过来是要做什么呢?总不可能是邀请我这个单身母亲出席宴会吧。」 「有些正事需要磋商一下。」 伊比斯略过了无聊的寒暄环节,像往常一样直接进入正题,「你应该是知道,我从老姐那里接到了任务,需要管理一批产业吧。」 「嗯……当然呢。」 克莱尔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像这样重要的信息,我没理由不知道吧。」 作为老姐身边最重要的心腹之一,掌控着探子们的克莱尔夫人当然有资格知晓这一层次的秘密。 这也印证了伊比斯的猜想——抵达圣都时的自己失去了「英卡纳」 姓氏的使用权,而看似没被通知到的克莱尔夫人果然其实早已清楚了一切。 「我需要人手。」 他简短地说出了命令,「你那里有可靠的属下吗?抽调一些给我。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只要人数越多就越好。」 「可靠——需要有多可靠呢?不会因为金钱背叛?能够听命当街杀人?甚至哪怕知道少爷身份以上的秘密也没有关系——不说清楚的话,还是很让人苦恼的呢。」 「有资格直接与你接触的都可以。」 伊比斯答复得很快,「我会为他们分配恰当的任务,再从中选拔出能够委以重任的人才。」 如果说直接指使英卡纳家族的下属也许会被发觉端倪的话,原本就潜藏在阴影之中的家伙们就不一样了——除去那些本就是心腹的家伙之外,他们中的不少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效力,完全被单方面的联络限制了知情范围。 在这样的基础上,能够与克莱尔夫人进行联络的人选,就有了最起码的可靠性——他相信这位「侄孙女」 的水平,不会轻易把真身暴露在不可信的家伙面前。 「那样的话,我这边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了。」 克莱尔夫人用陈述事实的语气抱怨道,「少爷,发展下属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你一下子把人都给要走了,要是情报出现了疏漏,我该怎么和大小姐交代呢?」 瓦妮莎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着手招募探子与线人,以搜集那些可能会派上用场的情报。 随着绿藤商会的足迹向着四方扩散开来,她的眼线也蔓延到了各个领主的领地。 而圣都,不仅仅是最为繁华拥挤的城市,也是势力最为错综复杂的地方,各个家族都有成员常驻于此,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瓦妮莎的关注。 除了经常离开家族领地前来圣都待上数月,之前,她也有过将初出茅庐的弟弟伊比斯安排在这里磨炼。 作为英卡纳家族的亲属,尽管克莱尔夫人习惯了这几年来听从伊比斯的命令行动,事实上她一直都是只向瓦妮莎负责的重要心腹,代替她监视着圣都的变化。 伊比斯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他只是在名义上是克莱尔夫人的上级,而事实上……起码最开始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是要依赖这位「副手」 的建议与照顾的。 「我知道轻重缓急。但既然老姐不在这里,那么我的判断就是最优先的——还是说,你信不过少爷我的决断吗?」 「唔……我肯定是相信少爷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克莱尔夫人也就没有继续反对的理由了。 再者,过去与伊比斯共事的经验也让她放心了下来——自家的少爷可不是什么乱来的家伙,以及他总会将大小姐的事放在第一位。 「你也不用把所有人手都抽调过来,维持最低限度的情报监控就够了。最近圣都的情况复杂,在老姐回来主事之前,不要主动出手多生事端。」 探子的工作不仅有收集情报,像是破坏、绑架、暗杀之类的任务偶尔也会有。 如果只是打探消息,确实能节约出一大批人手,听到伊比斯这样安排之后,克莱尔夫人便点了点头,心里也不再有疑虑了。 「如果老姐回来之后再有任务也不用担心,就算一时半会调不回去,绿藤商会那里肯定会有足够的人手。」 「您的安排还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呢,少爷。」 「那么……」 伊比斯还想要吩咐些什么,突然新有所感,靠近门边推开了缝。 向外观察了一眼后,他便掩好了房门回过身来。 「看来客人们已经到齐了。要是主人再不出先,未免太过失礼。我要去庭院里主持宴会,关于人手借调的细节,就由德雷克你在这里继续和克莱尔夫人磋商。」 德雷克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克莱尔夫人也点头接受了安排。 伊比斯稍稍整理了衣装,确认了「查尔斯」 的模样算是恰当得体后,便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 在德雷克的操办下,不仅作为宴会场地的庄园很快就布置妥当,请柬也送到了每一位客人的手上。 从在场的人数来看,接到邀请的商人们全都准时出席了,大概是想一睹从未露面的神秘债权人的真身……或是慑于德雷克平时的催债手段吧。 此刻,到达了庄园的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庭院中,四处走动的仆役们端上了瓜果酒水。 有些神情紧张的客人并没有进食的打算,面前的食盘堆满了新鲜的葡萄与橄榄,不过也有些神经大条的家伙一边侧躺在毯子上大吃大喝,一边伸手骚扰年轻的女奴隶。 交头接耳的客人们悉悉索索,忙碌地服务着的奴隶们也在四处穿行,只有某个缩在墙角边的身影显得孤单极了。 伊比斯在新里摇了摇头,对着藏在蔷薇丛后的妮芙丝轻轻招手,将她唤到了身边来。 「坐我旁边。」 主人的席位也早就预备好了。 青年神色自然地在众人瞩目中盘腿落座了下来,而龙女则是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跟着低下了身子,免得成为鹤立鸡群的聚焦点。 「你怎么待在那个地方?不是让你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吗?」 「人都到齐了,我就找不到事情做了……」 招待客人是庄园中的奴隶们的任务,唯独只有外来的妮芙丝显得格格不入。 她没有能做的活计,也无法加入其他的仆役当中,因此才显得无所适从。 伊比斯只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龙女的脑瓜,轻声为她下达了下一步的任务。 「你就坐在这里给我剥葡萄,一会儿有别的事我会再吩咐你。」 「唔…剥好以后是放在这边的碗里吗?」 「直接喂我……」 伊比斯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一想到才刚刚成为奴隶没多久的妮芙丝没有察言观色找到时机投喂的能力,只好收回了这个想法,「……算了,你还是放在碗里吧。」 安抚了女奴之后,他将视线放回了客人身上。 伊比斯知道自已的一举一动都被下面的客人们看在眼里,不过这正好也是自已观察他们的机会。 显然,德雷克平日里为戒指主人塑造的形象有着足够的威严。 此时见到初次登场的「查尔斯先生」 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和女奴调情,也没有人敢于露出什么不屑或轻蔑的神色来。 他迈着稳重自信的步伐向前踱步,来到了庭院的最中新。 「初次见面,诸位。我就是你们的赞助人、债主以及合伙人,查尔斯。」 青年用沉稳而平静的语气向着客人们问好,「我也是刚刚回到圣都,因此没有准备合适的场地招待大家。不知道各位对这里还满意吗?」 当然不会有人喊出不满意。 且不说前任主人留下的仆役们足够恪尽职守,服务品质与态度都能经受考验,见到了盛装的年轻男主人手指上那枚光华璀璨的宝石戒指后,各自都曾见过这件信物的众人自然不会再对「查尔斯」 的身份产生怀疑,只是在新里暗暗猜测他是哪个家族的子弟。 「贵庄园的葡萄酒真是人间极品啊!」 「是啊,明明是冬季,樱桃和石榴都很新鲜没味,不愧是被母树所庇护的永远如春的沃土啊!」 恭维声此起彼伏地在庭院内响起,被褒没之词包围的伊比斯露出了微笑——他当然知道这些赞扬声中绝大多数只是情势之下的场面话,不过展先受用表示善意也是缓和气氛的好方式。 「那么,还请各位好好享受本庄园的招待吧。」 客套话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感受着下方众人热切的眼神,伊比斯也知道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如果只是简单的宴会,可没必要凑出这么大的阵仗。 老姐所交付的那份名单上面,处于圣都的产业只是一小部分。 如果只是要用新经营,专注于其中盈利性能优秀的几株摇钱树也足够了,剩下的那些放着不管也没关系。 但是,这次大张旗鼓地把所有的人员都请来,所为的事当然只有一件。 「接下来,该讨论关于成立商会的提议了——这就是我请大家到此的目的,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吧。」 不仅仅是在请柬上就写明了主题,德雷克所安排的送信仆童们也机灵得记下了要传达「宴会的主题是成立商会」 的语句。 因此,早就对此有着心理准备的客人们虽然都有满心疑惑,却是没人显露出什么震惊的神色来。 「诸位应该都明白,单打独斗一定是双拳难敌四手,各行各业都是如此。那么何不试着互相联络起来,成立一个互通有无帮扶彼此的商会呢?」 「查尔斯先生,您该不会是想模彷着建立一个像那位风神的绿藤商会那样的庞然大物吧。」 有人高声回应道,「恕我直言——咱们这些在场的就算全凑起来,也比不上绿藤商会的一只手指头吧。」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最^^新^^地^^址' 5t6t7t8t.℃〇M 和触手广布的绿藤商会比起来,这里的商人们也太过淼小了。 看着庭院内的其他客人纷纷发出附和的声音,伊比斯也只是神色淡然地作出了回应。 「难道比不过,就不去模彷和学习绿藤商会了吗?」 他不慌不忙地徐徐道来,「重要的不是能不能比得过,而是诸位能不能从商会中获得好处。倘若商会的成立对诸位是有益的,那就没什么理由去反对这么做。」 「譬如说,我们这里有几位商人都租用了码头的仓库来储存货物。可是每个人的货量都不多,使得仓库里空余出了一大堆空间。如果能够一起合租仓库共同存放的话,就能节约出一笔成本来;再比如说,需要小麦的商会成员们可以与能够供货小麦的其他成员合作,一方通过团体进货获得了价格更低的货源,另一方也有了稳定出手的销售渠道……事实上,聚集在这里的各位只是圣都的商人而已,未来还会有各地的一些商人加入,协助物资的流通与交换……」 伊比斯并不是在信口胡诌,而是根据他几日暗访下来的所见提炼出了例子。 不少被说中了痛点的商人都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已经开始在心中考虑这样的合作会增加自己多少的收益……看着众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内,伊比斯便不慌不忙地继续说了下去。 「成立商会的第二个好处是能把闲钱利用起来。一些成员有了积蓄渴望用钱生钱,也有一些成员急需借贷来购置器具租赁店面——商会可以在其中牵线搭桥,专门筹集前者的资金向后者投资,赚取利润提供分红。我本人也可以继续出资,赞助有需要的成员……」 如果说第二段话已经开始让商人们议论纷纷的话,伊比斯准备的第三段话就如同震耳欲聋的雷霆一般在有心人的耳边炸响了。 「此外,还有一些我的债务人身上背负着不轻的借贷——关于这一点,我准备了第二种方案:对于愿意加入商会的债务人,欠下的债款都可以转化为我提供的赞助。此后,他们只需要每月按照比例向我支付利润就行,不用遵循旧的还债规则。当然,如果有自信能及时把欠款还清的,我也不强迫。」 没人会拒绝这份提议。 名册中那些标注着欠债的产业,无不是在最急需的时候欠下了戒指主人一笔利息高昂的大额贷款。 他们中绝大部分已经快被复利压垮,营收甚至都难以复盖利息。 此刻听到了「查尔斯先生」 愿意大发慈悲把终生都会滚雪球下去的欠款减免,无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您说的是真的吗,查尔斯先生!您真是了不得的好人!」 伊比斯对这个满脸感激之情的家伙有印象——是之前「捕猎」 时和梅奈丽莎遇到的花店店主凯兰。 此刻他总觉得能从这位中性打扮的精灵那闪烁着泪花的眼光中察觉到不一样的感情……唔,该不会真被男同看上了吧。 完全没有这种性癖的伊比斯只能控制住表情,对着凯兰点头示意他坐下。 要是是个美少女该多好,几乎要被压垮的漂亮姑娘被免除了债务而自愿向神秘帅气的债主献身……可惜名册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角色,真是让人遗憾。 与其让绝望的家伙们消极烦恼该怎么逃避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不如撤走那些会把生存以外最后一枚金币抢走的讨债人,换个方式给予他们努力拉磨的希望,有时后者能赚取的利润反而会更多——虽然也有这样的考量,更重要的果然是完成老姐的任务。 为了扩大经营规模,暂时的付出也是必要的投资。 庭院中的商人们蠢蠢欲动,显然都被提议勾起了兴致,想要询问更多成立商会的细节。 看来此次宴会的目的不难达成了。 伊比斯拍了拍手,用平和的声音作出了安排。 「诸位,这只是一个草案而已,具体商会要如何建成、承担什么样的功能任务,还得需要继续磋商才行——别忘了今日是宴会,享受才是第一位的。诸位可以互相走动交流想法,想要和我闲聊的也可以过来同塌座谈。过几日,等大家都整理好了想法之后,在这里会有正式的会议召开,届时再定下具体方案也不迟。」 ********* 直到被拍着脑袋呼喊,陷入走神的妮芙丝才反射性地抖了一下,从深沉的思考中脱出。 「我…我把葡萄都剥光了,没有葡萄可以剥了。」 伊比斯叹了口气。 「我在这边忙得抽不开身,你倒是一个人坐在旁边剥葡萄剥得起劲,甚至没发现主人连一口葡萄都没时间吃,还没想过亲手喂主人。哪有你这样做女奴的。」 「你不是说不用我喂么……呜!」 敲在头上的爆栗让妮芙丝头脑发蒙——明明之前说了自己的任务只有剥葡萄皮,这家伙到底在生什么气嘛!「你啊,真是一点儿上进的想法都没有,就是想着混完半年的女奴身份之后跑路么?」 妮芙丝白了青年一眼。 「不然呢?」 「你可以试着向主人献媚,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会立刻放你自由了呢。」 少女犹豫了半晌,伸出葱白玉指夹起盘中剥好的果肉,神色忸怩地送到了伊比斯嘴边。 露出微笑的青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侍奉,将葡萄吞入口中,顺便自然而然地嘬吸了一下龙女娇嫩的手指,发出了夸张的赞叹声。 「唔~好吃。」 真恶心啊,这家伙。 用毯子擦拭了沾满口水的右手后,妮芙丝突然出声说道。 「你不会因为我的顺从就放走我的,是吧。」 「对啊——你明明知道这一点,可还是乖乖地服侍主人了呢。」 「这样比较像女奴该做的事。在这样的重要场合,我果然还是得表现得符合身份一点,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好,是不是?」 确实是这个道理。 平时在家里和自己的女奴吵一吵还行,要是她真在这种场合发病失态了,影响到「查尔斯」 这个角色的形象,那就不是什么「惩罚」 能弥补的过错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样子——放心,相应的宽容与褒奖,我也会毫不吝啬地赐予你的。」 伊比斯伸手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感受她逐渐升高的体温……以及耳边响起的,有些让人无语的反应。 「褒、褒奖,你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呜……这里可是宴会啊……」 抚摸脸颊的动作变成了轻拍,回应了少女通红脸颊的,是青年无奈的解释声。 「你在想什么呢?就算是那种宴会,也没有主人一个人寻欢的道理。这里可没有足够的年轻美貌的女奴招待客人,还是说,你想自己一个人全部担下——我还要点脸呢。」 因为入手了绝世的女奴所以邀请客人一起品尝——虽然确实可以有这样荒淫的展开,不过这个小姑娘可没有能力成为宴会焦点、扮演独自让所有客人着迷乃至尽情泄精的花魁角色,光是没有熊这一项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这一次是重要的宴会,就算让她去服务客人也只是丢人现眼。 听到不用在这里履行女奴的责任,妮芙丝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她环视了一圈庭院,走动交流的商人们都沉浸在成立商会的构想里,正趁着交际的机会结交未来可能会成为帮手的同伙。 从刚刚开始,就有接连不断的商人走上前来与伊比斯交谈,直到现在才出现空档停歇了下来。 早上和伊比斯一起出门的时候,妮芙丝还在想着今天会有怎样重要的日程安排,然而之后的见闻却极大地出乎了龙女的意料。 一到庄园,她就被要求待在大门口迎接客人,随后鬼鬼祟祟的「主人」 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好奇前几天还被赶出家门的那家伙怎么突然有了座大庄园,之后络绎不绝到来的宾客才让龙女想起了,那晚他提到过自己有一批产业要管理。 等到客人们到齐之后,姗姗来迟推门走出的伊比斯竟然换上了一套金线镶边缀满珍珠宝石的鲜艳衣袍,那是寻常人家绝对负担不起的华裳——直到那时,龙女才对名义上是自己主人的家伙处在什么阶层有了明确的认知。 连续十几天的悠闲日子之后,她终于见识到了这位人类青年正经起来的另一面——他能够神色自然地与商人们逐一谈话,无论怎样的话题都可以像个浸淫了多年的商贩一样提出有见地的观点:学徒的选拔、不同地段的店面租赁,甚至是避开某些禁令的走私渠道……正是知道这家伙绝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他那毫无异常的伪装表现才让妮芙丝啧啧称奇。 不,这应当不是什么临阵磨枪的伪装,而是他真的拥有这样广博的知识面,然后在需要的时刻起到了用场。 除了此时作为商人的这一面,这家伙究竟还有多少种面孔藏在那副总在暗地嗤笑的假正经的更深层呢?「查尔斯先生,您现有空么?」 短暂的休息并没有持续多久,有几位商人又走上前来想与伊比斯攀谈。 妮芙丝迟疑了一下,没有把手中的葡萄继续往青年口中送,悄悄缩起了身子避开视线——之前的商人们过来交谈的时候,总会用「查尔斯先生的女奴真是漂亮可爱,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出这么稀有的纯色白发」 作为话题的起头。 她知道这看似称赞的语气根本和自己无关,那些精明的商人们嘴上说着恭维话,目光却是基本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超过半秒,只是通过称赞物品在向主人套近乎罢了。 耳朵自动过滤掉没营养的客套话 与对男主人的吹捧,这些心急的商人们果然不用多久就进入了正题。 「……查尔斯先生,您之前的那些许诺确实非常诱人,但是我们有些小问题想要问您——那些您承诺的投资与赞助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并不是在质疑您的,能将这么多人召集在此已经显示了您的力量,但是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好消息,难免会令人产生没来由的担忧……」 没等商人们说下去,显得毫不在意的伊比斯摆了摆手说道。 「当然,我明白你们的意思,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事情。坦白而言,我手上能调动的资源也无法立刻满足那么多的缺口,只是空口白话的许诺确实会让人不安……」 精明的商人不会被简单的画饼给迷惑头脑,这群人的来意想来也很简单——试图探明「查尔斯」 的身份背景,看看能不能探一点口风出来。 毕竟,欠下某个从不露面的神秘人士一大笔债务并不是什么让人神经放松的事,尤其是偶尔能听说想要逃债的其他商人遭到了怎样的惩戒之后。 坦率地承认了能力不足后,「查尔斯」 的可信度在商人们心中反而上升了一截,之后的话语更是印证了他们心中的猜想。 「只靠我确实是无法完成这么多的赞助。但是我在中内环都有一些朋友,他们应当会对投资商会获得收益感兴趣的。」 伊比斯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那也得看能否拿出令人有投资欲望的账本了——没人会想拿钱去打水漂的。」 圣都内环,那是只有真正古老显赫的家族所居住的地方,是亚神与其亲属家族的禁脔。 这位查尔斯先生果然身世不一般,难怪看起来不过一百多岁就拥有了这么多的产业,而且沉稳得像是见惯了大场面一样。 心中暗喜的商人们开始思考哪个家族会是眼前这位青年的背景板,也有胆大的继续出声追问。 「您说的朋友,是……」 「一些最近有些窘迫的旧友罢了。毕竟正经的大小家族兴趣全在土地上,对商人也向来都看不起。」 伊比斯眯起眼睛,言语中带上了警告的意味,「提前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明白吗?等到谈成之后一切自然会变得明朗起来,何必急这么一时呢。」 听懂了言语中的威胁,商人们也不再纠结于此了。 查尔斯的人设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可信度,因此一点故意遮掩的瑕疵也绝对不会遭到怀疑。 伊比斯瞄了一眼身旁的妮芙丝,龙女疑惑的眼神显然是察觉到了端倪——不过,这次可不是在骗人。 自己虽然还没有拜访过那些可能会对商会进行投资的家族,现在只不过是提前把结果传达了出来而已,只要最后对得上就没问题。 差不多该换个话题了。 「那么,来讨论一下商会主事的人选问题吧。既然要结社,就得有专门协调成员之间互动的人员——我这边会提供一部分人员,你们也得选出一些来,抽出时间管事或者干脆把店铺交给学徒……具体人选,我可以提名一部分,比如德雷克先生、尼基塔先生或杰拉德先生……还有,等商会成立之后,与你们有经营业务往来的商人在被担保的情况下也可以加入,成为商会的成员……」 谈话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直到获得了足够许诺的商人们心满意足地告退离开。 这下应当是最后一批人了,伊比斯稍稍调整了僵硬的姿势,思考还有什么遗漏——要不要让妮芙丝去把德雷克和克莱尔夫人叫过来呢?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克莱尔夫人与商会无关,出现在这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至于德雷克,他一早就把该说的信息都告诉自己了,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和这些商人们见面。 比起这些来,他和克莱尔夫人以后会有更多的合作,让这两人1识起来会更好。 要说的话,还是早上德雷克提到的消息更令人在意些。 据说不久前有个依附于库雷尼亚家的小家族的子弟特地来外环的赌场玩,输了个遍后大闹了一番,德雷克费了些劲才让他息怒……就这件事而言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据他说那个家伙回去以后似乎看上了赌场的收益,准备在中环也弄一个。 即使是小家族,也不是得不到英卡纳家支援的德雷克能对付得了的,是得要稍微留心关注这个竞争对手的情况……「我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主人你提到了那个盐商杰拉德,准备让他进入商会管理层……有吧?」 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妮芙丝突然发问,被打断了思维的伊比斯也没什么气恼的情绪,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认识他?」 「我听…听朋友们提过这个人,他总是把掺了杂质的粗盐混在细盐里一起卖,人品和名声都非常低劣。之前,那家伙凑上来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一样,那股精明势利的气味也特别露骨——你准备让假冒伪劣商品的生产者参与管理商会吗?」 真是出乎意料的提问。 伊比斯稍稍错愕了一瞬,才哭笑不得的作出了回答。 「管理商品质量与协调商会成员需要的是不同的才能……这么解释怎么样?」 知道这种说法没法服人,他自己就先咧开了嘴,「你觉得我会在意这种事吗?道德上的瑕疵可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还以为你能接受这一点,没想到意料之外地还有这种朴素的喜恶呢。」 妮芙丝叹了口气。 她知道,伊比斯的思考逻辑是有内在的合理性的。 仅仅是这样的污点,以他此时作为商会组织者的视角来看不值一提。 「……这不仅仅是道德判断,也关乎着个人功利逻辑的负外部性……不,还是换成你的立场来说吧。这样一个拥有道德缺陷的下属,难保不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反过来损害商会的利益甚至你的利益,依托权力变现侵蚀正常的商会运行……」 「我自有掌控下属的手段,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和别人相处。」 伊比斯一点都没有把龙女的劝告放在心上,反而对她嘲讽了起来,「倒是你,趁着我忙就总是和那些朋友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啊,你平时总是一副乖巧的良家女孩的模样,居然喜欢和不正经的家伙们在一起鬼混。」 「我……我没有在鬼混!只是正常的社会调查而已……那些『混混』也并不是什么没法相处的人,本身也是圣都秩序的一部分……而且,我和他们交上朋友也是意外……」 妮芙丝倒是在给自己辩解,伊比斯却慢悠悠地吐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做过没有?」 「……啊?」 「我问,你有没有和他们上过床?」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气急起来的龙女原本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红晕,「怎么就拐到这种话题上去了!我……我和他们只是朋友,怎么会搞什么上床啊。」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抬高了些,发觉庭院里商人们的注意力有被吸引过来的趋势,便赶紧压低了嗓子。 「是吗?没关系的,就算你出去乱搞,我也是允许的。」 确认了她没有因为真的这么做而表现得羞愧,伊比斯还是故意表示出了不信任的讥讽样子,「最好别总那么正经,大胆地尝试一下寻欢作乐不也挺好么?」 这倒也不是谎言。 如果她真地堕落成了那种模样,反而说明调教起到了效果,伊比斯自己也乐于见到这种展开。 少女现在这幅正经的样子正是她没有被调教影响心绪的证明——越是保持住操守,半年以后她离去的可能性就越大,而要是她变得放荡起来反而是好事呢。 「我……我——」 妮芙丝憋了半天,才咬着牙憋出一句反驳,「只有你这种会出去乱搞的才会这么揣测别人,我才不会随便和别人『上床』呢,呸!」 「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只想和主人做爱,别的男人都看不上呢?」 「我不是…呜…我明明是被你强迫的……」 「咦?这不是我们之间的协议吗?什么时候又变成我强迫你了?而且平时交欢的时候你不是也乐在其中么?」 这下子,白发少女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像个烧开的水罐一样呜呜啊啊地呻吟。 哎呀,真可爱。 前言撤回,这幅正经模样逗弄起来才赏心悦目,还是不要太快堕落下去比较好。 心情愉悦的伊比斯伸出手来,为少女整理起了那有些缭乱的如雪发丝。 满脸委屈的妮芙丝显然是不想再说什么了,水汪汪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眨着,就像是被错怪的小姑娘一样——按她的性格,说不定这时候是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变得放荡失态吧。 「妆容齐整地出去玩,然后傍晚才灰头土脸地回来,真不知道你整天跑来跑去是在干些什么。」 伊比斯发出了感叹,「唉,这样下去就算每天都用牛奶浸泡,脚底也免不了会长茧发臭啊。」 「这…这也是难免的嘛……我会注意个人卫生的,主人……」 害怕被下达禁足命令,妮芙丝心里忐忑了起来。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性奴,满足主人的性欲是本职工作,难说他不会为了个人欲望而限制自己的自由。 她紧张了等待了一会儿,听到了伊比斯无奈的叹息声。 「算了,看你自由活动以后心情变好了许多,那就随你喜欢在外面玩吧——毕竟养宠物时让宠物开心也是非常重要的。」 「……宠物?」 「难道不是么?」 龙女原本心中生出了些许的感动,转眼就被后半句话给冲散得一点都不剩了。 她想了半天没有找到反驳的话语,只好气鼓鼓地拿起剥好的葡萄再次塞入了青年的口中。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2)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圣都初行(12)三位亚神 作者:xxwjlcdbd 2023年1月19日 字数:14983 走出安静的大宅,来到热闹起来的街道上,再度整理完毕仪容仪表之后,面色如常的伊比斯微微皱起了眉。 失手是常有的事情。 即使是从前,被瓦妮莎抛下独自一人在泥沟中摸爬打滚的那段日子里,生疏的技术也总是带来了各种苦头。 不说偷取食物被发现,或是扒窃时正好碰上受害人回头,就是在刺杀目标的时候,由于各种因素造成的一击不中也不是罕见事了。 在那之后,与其说自己获得了技术上的成长,更重要的是摆脱了失手带来的负面情绪——不再因为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而无所适从,事先预备的退路与应对方案代替了失误带来的手足无措,这便是从青涩走向成熟的标志。 只是,明明自己已经不再会因为挫折扰乱情绪了,心底却又泛出了苦涩与焦躁感。 伊比斯很清楚是什么理由在干扰自己——那种最近才出现的、不安于循规蹈矩急功近利的情绪。 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没有必要为情绪所影响,重要的是找到失误背后的原因。 这一次,特地挑选的是一个境遇窘迫没有靠山的家族来登门拜访,投资商会的劝诱也像是老鼠面前的奶酪一样令人无法拒绝。 然而——尽管中途对面一度表现出了动心的神态,最后还是说出了「会再考虑的」 这样实则为拒绝的敷衍回答。 理论上讲,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失败。 这种事实际上是和泡妞一样的,厚着脸皮广撒网才是正确的策略,但之前的交流确实暴露出了计划中的缺陷:事实上没有任何背景的新商会究竟该如何建立起信任呢?。 踱步于午间热闹的街市,沉思起来的伊比斯微微皱起了眉。 绿藤商会能够所向披靡,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站在台前的风神瓦妮莎对商会的承诺进行了担保。 所有与绿藤商会进行往来的人们都不用担心会受到商人们的欺诈——或者换句话说,即使存在暗地里的欺诈行为,有着亚神作为招牌的绿藤商会总能找到理由欺瞒过去。 而对于没有背景的小商人而言,邻里之间的口碑与本地可靠人士的担保就是他们能够完成交易的保障,否则,一位毫无背景的新商人是很难得到过多的信任的。 那么,倘若要增加新商会的可信度,同样就得有可靠的担保人——最理想的情况下,如果能有一位亚神站台,新商会的发展绝对会变得畅通无阻。 这个念头才刚一出现,就被伊比斯给摇头否决了。 只是靠着「查尔斯」 的身份的话,要获得亚神的青睐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再说,又有哪位亚神是适合的人选呢?。 如果执掌商业与信使的亚神还在的话,起码还可以去找他寻求帮助。 可惜目前这个神职是空缺,而信使的概念也被别的亚神拿走了……其他的亚神呢?。 会有什么对普通人友好,愿意为底细不明的商会作担保的亚神吗?。 穿行于人群中,一个个亚神的名字在青年的脑袋中排除而过。 倒不是说亚神们都对商人这个群体有多厌恶,而是考虑了他们已知的性格、人际与阵营等情报综合出成本与可能性的考量后,很难得到有明确成功率的人选和方案。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想要从亚神们那里取得人情与担保,这条路几乎是走不通的。 走入死路的伊比斯并没有感到过多的失落。 除了寻找亚神担保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提高商会的可信程度呢?。 或许要先从各个产业所在的本地人入手,具体的手段可以是……纷乱的想法还未成型,青年的呼吸先因为惊讶而停滞了。 他看到人群之中,正有一位身着布裙的有着灰色长发的年轻女性对向走来。 伊比斯当然能第一时间将这位偶遇的熟人认出——不仅仅是因为刚刚自己还在嘀咕她的名字,以前,自己还跟随这个人练习过剑术,要从人际关系上来看,还得向她称呼一声「老师」 呢。 不过,那都是「伊比斯·英卡纳」 的事迹了。 对于「查尔斯」 来说,此时在路边偶遇的这一位,只不过是个……亚神罢了。 于是,眉宇间露出兴奋之色的「查尔斯」 搓了搓手,一脸崇拜模样地大步迎着走上前去。 「母树啊,这不是奥莉…那位大人么?。!竟然能在圣都瞻仰到您的身姿,真是三生有幸啊!」 因为察觉到对方是在隐匿身份出行,而突然住口并压低了后半句声音,这样的伪装果然天衣无缝得没有让火与熔炉之神奥莉薇尔起疑。 虽然并不认识这位热情走来的精灵青年,灰发的女亚神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尽管她在公共场合总是穿戴着能够复盖全身以至面容的沉重盔甲,偶尔会被幸运的民众目睹真容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用那么激动,信徒。」 除了信徒的话,也没有什么凡人会这样兴高采烈地上来打招呼了吧,心里如此推测的奥莉薇尔出言安抚,「我是有个人私事前来圣都,并没有要惊动其他人的意图,你也不比如此失态,保持平常心就好。」 来自某个小家族的奥莉薇尔是铸造工匠们的保护神,一般出没的活动范围是家族领地。 虽然是以瓦妮莎为首的新一代的长辈,和其他存续许久的亚神们比起来,从父亲那里继承神位的她也已经非常年轻了。 从派系上看,这位态度完全不能用圆滑形容的耿直女性基本算是个中立角色,从未参与亚神之间的任何争端。 因此她所说的「没有要惊动其他人的意图」,指的就是不想用出现在圣都这件事刺激其他亚神们。 不过,丝毫没有伪装的她即使再怎么低调也不难被民众认出,然后出现在圣都的消息一定会传入亚神们的耳中,反而会被怀疑是暗中加入了某一方……默默吐槽了老师一如既往的直性子,伊比斯不动声色地露出了然的神态。 「在下名叫查尔斯,是个四处奔波的商人,因此偶然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他小心地窥视着奥莉薇尔的面容,果然发觉了她短暂地微皱起了眉头。 和自己对老师的了解一样,她还是不喜欢商人这个群体。 如果不是这一点的话,没什么架子又易于接触的奥莉薇尔原本非常适合成为担保人的人选。 不过,他上前搭话时本来就没有抱着这样的想法。 恰恰相反,是纯粹没有目的靠着想和熟人聊天的冲动而行动了而已。 「和平日里英武不凡的样子不同,今天的您真是美丽……」 虽然这句称赞话并不违心,但横向比对其他的女性亚神之后,伊比斯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平心而论,奥莉薇尔的容貌相比凡人而言完全可以用「美人」 来形容,可不说是和公认的拥有倾国倾城容姿的瓦妮莎相比了,除了那些总以老妇人外表示人的,和其余的女性亚神相比,美貌毫无特色的她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了:不高不矮,不腴不瘦,五官柔和而不突出,甚至胸部估计都只是娇小得刚好盈盈一握,穿上低胸礼服也挤不出沟来。 更不用说,她也是个疏于梳妆打扮的家伙,此时身上的常服就朴素得没有什么装饰。 咦,为什么要说也呢?。 面对称赞,神色平静的奥莉薇尔果然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平日也听惯了这样的赞誉,或许,是作为亚神没把凡人的恭维放在心里吧。 「你有什么事吗?。」 「哦……」 这倒是个好问题,伊比斯转眼之间就想好了真挚的答案,「新来圣都的在下最近有一笔巨额生意正在磋商,需要得到一位担保人的帮助……」 「你找错人了。」 奥莉薇尔冷冷地回复道,「我不了解这些东西,也没法成为你的担保人。」 冷淡的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就连之后对话的走向也是一样。 「母树啊!难道您认为我是别有用心才会接近您的吗?。难道您觉得我对您毫无信仰,只是为了欺骗您成为担保人才会上前来搭话吗?。」 青年故意捂住心口,露出了心痛的模样,「在下只是像个正常的信徒一样,向着您倾诉烦恼而已,为何您要露出这样一副疏远的样子呢?。」 听到了这样一番真情流露的话语,原本还觉着这个年轻人动机不纯的奥莉薇尔开始愧疚了起来。 当然,已经成为亚神许久的她控制住了表情,只是语气变得温和了不少。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的回答还是一样:我无法为你提供帮助,因为我的本职不在于此。你可以去找英卡纳家的风神——如果她现在就在圣都的话。虽说商神的位置空缺,她是最有可能向你提供帮助的神祇了。」 「哦,非常感谢您的建议!」 虽然这份建议的价值完全是零,「您真是帮到我的大忙了,感谢仁慈慷慨的奥莉薇尔大人!」 伊比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却并没有立刻结束对话离去——倘若这么做了的话,就反而落实了奥莉薇尔的怀疑,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很快会被疏远。 他热心地凑了上来,诚恳地提出了各种建议。 「您准备在圣都待多久呢?。如果能赏脸让在下尽地主之谊的话……」 「劳你费心了,不需要。」 「您现在有适合的落脚处吗?。圣都外有在下的庄园……」 「心领了,用不着。」 虽然都是热脸贴上冷屁股的结果,但伊比斯也知道老师的性格,她并不会因此就对「查尔斯」 的观感有所下降。 小心保持适当距离陪伴了奥莉薇尔走出一路之后,她突然打断了殷勤中的青年,主动挑起了新话题。 「你刚刚说,你是刚到圣都的商人?。不是在此长住的居民?。」 「是的!之前,我都在草原那里……」 没等一脸荣幸的伊比斯说完话,奥莉薇尔就强硬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自白。 「给你一个忠告,最近还是离开圣都吧。」 她的面色凝重,毫无疑问说出的不是威胁而是劝说,「在你所看不见的地方,正有暗流在涌动。不想被卷入之中吞噬的话,还是尽早远离是非之地比较好。」 「您这是什么意思?。在下没有听懂……」 「……算了,只是悲观人的胡言乱语罢了。事情也不会变得那么坏的。」 奥莉薇尔叹了一口气,「不过,圣都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希望你能老实本分,不要掺和那些危险的事情中去——需要亚神作为担保的生意,这样的事最近还是少做些比较好。」 「不用跟上来了,相遇之缘到此为止就行了。」 抛下最后一句话后,奥莉薇尔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了。 留在原地的伊比斯并没有追赶,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一次,就不只是伪装出来的了。 ***********************************「切半斤仔排……算了,来半块腿肉就行了,切成肉末包好。」 科克歪着脑袋,显然是没有弄清楚腿肉是啥。 直到一旁的波里尼指了指,他才恍然大悟,拿起屠刀狠狠一剁,将半块猪肉扔到了顾客面前。 「老板,你咋不剁一下呢?。」 「老子不会!爱要不要!」 「你——那我就不要了!」 「嘿!你还真敢不要啊!」 最^^新^^地^^址' 5t6t7t8t.℃〇M 眼看着上门的客人马上就要变成仇家,坐在肉摊边板凳上的妮芙丝揉了揉脑袋,站起身来夺过了科克手中的屠刀,自已动手开始剁肉。 沉重的刀具在少女纤细的手中显得轻如鹅毛,飞快地斩剁在案板上,不一会儿就把完整的肉块变成了肉糜。 「还有别的要求吗?。」 清脆的女声颇有耐新地询问道,「再复杂的我就做不出来了——就连剁肉末我也是刚学没几天。」 「没,没了。」 被眼前有些超先实的景象震慑了的客人晕乎乎地丢下铜钱,用布条包起肉末便离开了。 妮芙丝摇了摇头,努力把萦绕在耳鼻边的骚臭味去除,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做好。 待在上风口后,难闻的气味总算减轻了许多,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虽然只是在帮别人看摊子,对客人发脾气也是不对的,科克。」 「我…我知道了……」 被少女这么一批评,刚刚还怒气上头的混混青年立马就萎靡了下来,乖乖地拿起铜钱扔进了脚边的竹篓里。 妮芙丝点了点头,将手浸入了水罐之中,稍稍清洗了一下油渍。 同样满手是油的科克虽然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见到少女这样做了,也跟着伸出手来——他接过少女递过来的陶罐,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 「我,我刚刚,摸…摸……」 「啊?。」 一旁的波里尼偷偷踩了友人一脚,才将他的异常动作止住。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冷而已。一会儿我给他找件衣服穿。」 「是吗。」 信以为真的妮芙丝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发觉异常的源头是两人的手相互触碰了,「圣都冬日的气候虽然反常地高,毕竟也还是比春天要冷一些的,确实得多穿一点呢。」 她矜持地并起了腿——也不是觉得冷,只是早上被那家伙捏着熊部弄醒后来了好几发,里面先在还满满的都是精液。 保持这样的姿势,就不容易流出来了。 恢复正常的科克倒是傻呵呵地一直笑着,故意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向少女,努力集中注意力盯着挂满了各种肉块的肉摊。 三人所在的地方是中环一处宽阔的市场,贩卖着各色食物的小商贩们都将摊子摆在了这里。 事情的起因,是某个遇到了急事的老乡委托血尾帮的成员们帮他照看半天位于中环的肉摊,因此无事可做的科克与波里尼就在好奇的妮芙丝的撺掇下接受了这个任务——反正也是坐着发呆,两个成天游手好闲的混混倒也没有显示出不乐意来。 「感觉……咱们这里的客流量好低啊,都没什么人来光顾的。」 「没人喜欢猪肉喽,这东西又骚又难吃,口感差没味道,哪里比得上羊肉和牛肉。据说大户人家只喜欢用这东西喂奴隶……」 意识到说的话有些不妥,波里尼赶快换了个说法,「在我们村里,也就穷人会养几头来吃。在圣都呢,就是外环的人习惯吃这东西了。不过因为很便宜,放在中环卖也总是能卖得出去的。」 波里尼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木条,将案板和屠刀上遗留的肉末刮下,掀开脚边的另一个竹篓扔了进去,激起了一片叽叽吱吱的叫声。 「那个,养的是什么?。」 「没什么,几只小老鼠而已嘛。虽然肉不多,串起来卖也是一份收入啊。」 虽然有些怀疑这东西的卫生程度,但既然最后都是要烤1再吃的,只要中间过程不传播疫病就应该没问题。 得到了答案的妮芙丝点了点头,继续坐在凳子上,从没人在意的角落观察起了市场内的人员流动。 和波里尼说的一样,精灵们果然更偏好羊肉、牛肉或禽肉,不过相比肉类,各种品类的果蔬卖的最好。 苋菜、芹菜、豌豆、莴苣、冬笋,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蔬菜堆满了各种菜摊,这也符合她这几个月来对精灵平民们的观察:主食谷物类和蔬菜水果,还有奶与蛋,肉类虽然也吃但摄入不多。 当然,也有嗜好吃肉的精灵存在,不过更多的是半精灵——她已经发现,市场上那些总是流连在肉摊前的身影,大多数都是有着一半人类或者兽人血统的半精灵们。 半精灵,精灵与其他种族的混血儿,很大一部分都是精灵与异族奴隶生下的孩子。 也因此,他们大多数没有体面的身份地位,处境与外环那些别的地方搬来的平民相似。 即使侥幸生在了富贵人家,也有不少会在成年之后被赶出家门,合理地被剥夺对家产的继承权。 虽然他们理论上不会像异族一样沦落为奴隶,但是据说精灵体征不明显的混血儿很容易被捕奴者抓起来,也有显赫家族对半精灵奴隶偏好的流言传出……总之,半精灵们基本上都是些苦命人,除了真的被父母所包庇的幸运儿,或是有着一技之长投靠各个家族获得地位的优秀人才,剩下的也都活在贫穷与困苦之中。 被救下的老弱奴隶之中,就有个拥有四分之一精灵血统的小女孩。 据她所说,她原本有个爱着她的平民半精灵父亲与奴隶母亲,但是随着父亲的意外死亡,街区那些有名望的老人们就伙同父亲的精灵兄弟把母亲卖给了别人,还把她这个「贱种」 从温暖的小屋子里赶了出去。 之后,她偷过东西,做过雏妓,又被抓住变成了奴隶,遭到精灵主人的奸淫与毒打后扔出家门变得奄奄一息,最后才被自己买了下来……这也是半精灵这一群体在圣都中遭遇的缩影啊。 观察、思考、获得阅历、总结经验,接近精灵们的生活,从各个角度观察不同阶层的人们所经受的日常,这就是龙女来到圣都的目的。 在此之前,只到访过并留在布莱丹的她只知道精灵们对那里的人类而言是凶狠可怖的异族,却并不明白这样的印象背后究竟运行的是个怎样的社会。 置身于传说中最繁华的城市之时,她才终于有了一半的模煳印象——还有另一半,是暂时只瞥见奢靡一角的上流阶层,或许就要等那家伙带自己去见识了。 就这样,妮芙丝一边眺望着午间人来人往充满活力的繁华市场,一边和身旁的两位混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虽然都是些没营养的街坊;流言,比如流窜偷东西的黑猫或是某街区出现的耍猴艺人,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聊天,心底竟产生了些不急不迫的闲适感来。 然后,街区的人流突然发生了变化。 起初是从远处传来的喧哗声,被影响的人们纷纷朝那里转过了头。 随着吵嚷声越来越近,市场里的人们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向着声音的来源围了过去。 于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吵闹的声音逐渐停滞了下来,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音乐——不,应当是随着音乐的靠近,那些原本还兴奋着喧嚣着的人们彷佛约定好了一般闭上了嘴。 明明拥堵在一起,围观的人们却都屏住了声音。 静谧的人群缓缓裹挟着中心那轻柔而跳脱的音源不约而同地移动起来,像是着了魔一般陷入了狂热的沉默之中。 「这是……怎么了?。」 哪怕是妮芙丝,也感受到了此刻发生在市场中的一定是某种不同寻常的事件。 耳边没有传来回答,于是她转过头去,看见了两个混混也一脸痴呆相地站在那里远望着,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提问一般。 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龙女终于醒悟过来,或许应该伸手捂住耳朵——她确实这么做了,但那样根本无法堵住飘进耳中的音乐。 只是非常简单的曲调,柔和的音色跃动着轻快的旋律,连和弦都没有的单声部乐曲对于听惯了各时代流行歌曲的她而言本应该是如同孩童的练习曲一般幼稚的作品,但偏偏彷佛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一般,吸引她放下双手,呆呆地坐在原地。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演奏已经结束了。 人群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与喝彩声,就连科克和波里尼也都挥手高喊起来。 自己刚刚是在欣赏音乐而失了神吗?。 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的妮芙丝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却发现之前的片刻记忆像是被完全抹掉了一般,脑中只剩下了什么都没有的空白。 但是……还是有一个方法。 少女下意识地张开双唇,遵循着肌肉记忆轻声吟唱起来——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在那段通过聆听音乐缓解孤独的日子里,龙女经常会轻哼出歌曲的主旋律声部作为应和,制造出彷佛有第三者在场的气氛来弥补被音乐放大的寂寞情绪。 此刻从她口中再现的,就是刚刚所听到所复诵的神秘旋律——确实简单明快,朗朗上口。 可是,为什么如此普通的旋律会产生刚刚那样震撼的效果呢?。 「啊哟,你居然把刚刚的曲子记下来了!」 「嗯……还行吧。」 妮芙丝点点头,平淡地接受了科克的夸赞,「这曲子,真的那么好听吗?。我看你们都像入了迷一样……」 「那当然了!这可是音乐之神伊西多罗亲自弹出来的曲子!真的是,那什么,『涤净心灵』啊。」 难怪。 既然是亚神在演奏,拥有这样不同凡响的效果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再度哼唱了一遍刚刚的旋律之后,妮芙丝便平静地摇了摇头。 「应该是亚神力量的效果吧。旋律本身只能说是一般。」 「哪里一般了?。这不是很好听吗?。」 有些不忿的科克嘟囔了一声,「简直就是……天籁,啊对,人间天籁嘛。这可是伊西多罗的曲子,你怎么能把它贬低成这样!」 「对啊对啊,」 一旁的波里尼也跟着点头符合,「妮芙丝,你应该多去听听音乐之神的演奏,接受一下美的熏陶,这样才能培养欣赏音乐的能力。伊西多罗虽然会在人多的地方弹奏歌唱,能碰巧遇到聆听天籁之音的机会也不多啊。」 老实说,这时候龙女反而有点想笑出声来。 但她还是憋住了这份冲动——应该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被认为是在犟嘴。 她闭上眼睛,让最先想到的音乐浮现在脑海中,随即,颤动的双唇也慢慢发出和声——果然是古典音乐。 虽说时代再迟一些的工业摇滚什么的也听了不少,最朴素而适合哼唱的果然是这种不需要词句的纯粹旋律。 最^^新^^地^^址' 5t6t7t8t.℃〇M 没有进行和声的乐器,只靠喉咙也仅仅只能发出简单的曲调,但那就已经够了——彷佛是再度回到了过去的时候,依偎在父亲的脚边一遍遍地聆听那些不朽的乐章,像是忘了时间一般消磨着意识与理性,沉醉在情绪与音乐的海洋之中……「这…这曲子真好听!」 「《欢乐颂》,主旋律很适合独唱的乐曲呢。」 心情随着记忆与音乐高涨起来的妮芙丝对科克露出了微笑,「只是节选的部分而已,原曲可是宏大而恢弘的合奏与齐唱。别的适合哼唱音乐的话……」 靠着回忆与音感,她又吟唱了《G大调弦乐小夜曲》的片段,然后终于想起了哪首曲子最为适合,重新起头来了一段《春之声圆舞曲》——虽然没法发出龙语,但只是旋律的话就足以产生提起裙角原地转圈的欢快情愫。 还有最经典的《蓝色多瑙河》,从悠然舒缓到热烈高扬。 最后果然不能忘了聆听了许多遍的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那时候想着会有一天会像老电影一样和比翼的伴侣飞入教堂,因此将它循环了好多遍,而现在……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现在的境遇,于是回忆与旋律一道戛然而止。 重新深呼吸平复了心情之后,再度披上淡然表情的妮芙丝语气中还是带上了些得意的神色。 「怎么样,不怀疑我对音乐的品味了吧?。」 她本来想从科克和波里尼敬畏的脸上满足一下好不容易升起的好胜心,但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景象——不知什么时候,聚集的人群已经把这个偏僻的角落包围了起来,以及,独自站在人群中央空地的金发男人鼓起了掌。 「真是动人的曲子!这位美丽的淑女,你那悦耳的歌喉多么让人陶醉!」 即使不认识这位手中握着弦类乐器的金发的精灵,龙女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的存在是谁了。 只是从外表上看,衣着华丽个头高挑的音乐之神伊西多罗在一众平民中间存在感十足,那灿烂的金发像是黄金一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肌肤比女人还要白皙,简直就像没怎么晒过太阳一般——这不是和自己差不多么。 没有想到自己的轻声哼唱竟然引来了亚神的注意,妮芙丝顿时紧张了起来。 要说的话,之前也有类似的场景:那是在斗兽场中,自己的高声谈论引起了当时在场的战神考尔提耶的注意。 那时,是伊比斯主动出头吸走了亚神的注意力,平安无事地将矛盾化解。 而现在1知精灵社会规则的那家伙却不在此处,只能靠自己来作出应对了。 该怎么办呢?。 她想不好要作出什么回应,只能硬着头皮淡淡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赞美。 「嗯。你…您是音乐之神伊西多罗大人吧,很荣幸见到您。」 就这?。 伊西多罗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白发少女,为她意料之外的冷淡态度而讶异。 他自信有着忧郁俊美容貌的自己完全能够算是圣都弗拉希纳斯内最美貌的男人,平日里出现在街道上总能引起老幼女性们的轰动拥簇。 可是,眼前这个有 着古怪竖瞳和奇异黑尾巴的美丽白发女孩却是漠然得令人发指——她居然没有冲动地试图上来拥抱自己,甚至没有因为被伊西多罗大人搭讪而显得激动兴奋,只是站在原地点了点头,简直是太无礼了!再想到刚刚听见的这女孩对自己演奏的贬低,伊西多罗心中对少女的好感削减了不少。 他轻轻拨动竖琴,借着简单的曲调观察了一下:从衣着上看,这女孩应当不是什么简单的平民,谈吐也没有什么粗鄙的样子,可一旁的另外两个朋友都显然是外环贱民,这就显得古怪得很了。 然而,在看到了白发少女因为不安而下意识按住裙角的可爱模样之后,音乐之神立刻决定赦免了她不敬的罪过——美丽的女孩总是容易被人原谅的,不是吗?。 灵感不断闪过,伊西多罗决定为这个女孩即兴创作一首长诗。 没有哪个姑娘会拒绝这样的礼物,不是吗?。 之后想来就会是一如既往的浪漫展开,能与这位可爱的小姐度过又一个难忘的夜晚。 稍加思考过后,亚神抚动琴弦,清脆悠扬的歌声随着滚珠般的曲调倾泻而出。 「眼神清澈的女孩啊~你的秀发比象牙还要白皙~长长的睫毛扰动我的心弦~」 很好,很完美的抒情歌。 全身心投入演奏之中的伊西多罗用余光确认着围观人群的反应,满意地看着他们都已着迷于自己美妙的歌喉。 但当看到了少女那副尴尬的表情后,亚神的好心情再次凝固了。 很明显,这个古怪的少女根本没觉得自己的演奏有什么可取之处。 她只是在用礼貌维持着虚假的微笑,好掩盖住那后面真正将嘲讽之情表露无疑的无礼笑容。 但是,身为亚神,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持体面。 伊西多罗又随手弹了两节,便草草中断了诗歌与演奏。 「觉得这首诗如何?。这是我特地献给小姐你的。」 「嗯……很符合我对时代的想象。」 快要绷不住了的妮芙丝努力不让肚子里的吐槽欲望倾倒出来,但还是憋不住指点错误的欲望,「曲子挺……不错的,就是第四根弦似乎长了一丝丝……总感觉音阶的设置也很奇怪,用的倍数不太对……」 伊西多罗心中一凛。 他当然知道,自己手中这具竖琴的调音有微毫级别的误差,出于偷懒是准备过几天再矫正的。 一路上的演奏中,那些哪怕是没有被神力影响的居民都没有听出这些许细微的走调,可眼前的白发少女却准确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而且,听她后半句话所说……「你难道对律制也有研究吗?。」 「啊,哦,在这里叫律制啊。我是以前看到过一点……」 苦于精灵语的词汇匮乏而经常生造专有名词的妮芙丝总算遇到了一次存在对应翻译的情况,「我想想……这支琴,用的律制是每次调制三分之一弦长的五度律吧,计算方式简单,但是不适合和弦,因为存在不小的固定误差,上八度的降调和下八度的升调对不上……如果用十二等分设置的话,虽然计算弦长会很麻烦,但误差能被消除……其实也不麻烦,但不知道等比数列在这里算不算难……」 听到少女点出了只有专业琴师才知道的调律手法,音乐之神开始怀疑起了面前这一幕的真实性——随便路上遇到的女孩吐出了一大段听起来就高深莫测的乐理,难道面前这位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平民吗?。 十二等分、和弦、等比数列,这些话虽然都听不懂,却反而进一步增加了少女话语的可信度。 伊西多罗突然想起了过去英雄们的奇遇传说,不由得喜上眉梢。 「哦,母树啊,难道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仙灵?。」 是的,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看那绝非凡人所有的无暇容貌,这彷佛雪中走出的美丽女孩绝对是故事中会成为英雄伴侣的奇异仙灵!他托起女孩的手,在她惊讶无比的目光中低头吻下——这是表达敬与爱的礼节。 可发觉了亚神意图的白发少女脸色一变,将看似无力的雪白嫩手闪电般地抽走。 「等等……这,这个……」 「请接收我对您的爱意——对了,我还不曾知晓您的芳名……」 「啊……啊哇哇哇……」 突然被陌生人示爱,是个人都会慌张的吧!看着越来越贴近的金发精灵,被超展开弄得一团乱麻的妮芙丝只能慌张后退,绞尽脑汁想要组织语言拒绝。 可是,她的背后不是退路,只是布满了青苔的砖石墙壁。 很快,她就被不断逼近的亚神逼到了墙边。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对于旁观的民众们来说,眼前的这一幕不过是又一次佐证音乐之神伊西多罗风流本性的谈资罢了,因而他们都只是笑呵呵地看着。 两个混混则是被突如其来的展开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要上前帮忙。 至于龙女,则是下意识地被眼前怪人的气势占到了上风,暂时忘了伸出手来推开他——鉴于伊西多罗只是走近而没有别的动作,妮芙丝也暂时没把激烈的反抗放入可选行动当中,只是忐忑不安地等着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但,变故发生得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听到了后方传来的破风声,哪怕是并不热衷战斗的伊西多罗也反应了过来,狼狈地侧身作出了躲避动作。 随处可见的圆石在砖墙上砸出咚的巨响声,终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向着偷袭出手的方向吸引了过去。 在那里,一位红发的精灵男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广场的中央,用骇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了伊西多罗。 「考尔提耶!你——?。!」 「怎么?。我只是在随意踢石头而已,你自己细皮嫩肉的怕被刮破脸蛋,慌得要死露出了狼狈相,还要怪我不成?。」 战神咧出了个挑衅意味的笑容,「伊西多罗·库雷尼亚,你这个胆小的丑角。识相的话,还是赶紧夹着尾巴滚回家里去吧!」 一出场,战争之神就丝毫没有掩饰针对音乐之神的意图,言语之中锋芒毕露,彷佛根本不在意两人同为精灵亚神的身份。 被指着鼻子辱骂的伊西多罗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火,而是后怕般地呆立了片刻,才像是壮胆一般扯开高声发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战神?。你难道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我不成?。」 面对伊西多罗的质疑,考尔提耶夸张地扭了扭肩膀的肌肉,随后抬起手臂,取下了背上的武器——那是一柄通体鎏金的金属矛,银色的锋刃在阳光之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见到战神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的伊西多罗后退了两步,脸色也变得煞白无比。 「你疯了吗,考尔提耶?。!」 「既然你觉得我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你,那我就帮助你验证一下判断,你说,这样如何啊?。」 考尔提耶用毫无笑意的笑容作为回应,「这几个月来,我快受够你们这群老鼠的小聪明了。是时候该给你们一点教训——」 他的动作比声音来得更快,就连妮芙丝也看不清战神出手的速度,只有猛然暴起的光芒爆闪,让她难受地眯起了眼睛——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待到尘埃落定之时,考尔提耶已经站在了音乐之神的身旁,从容不迫地收起了长矛。 以及,被一击破坏的竖琴落在了一旁。 毫发无损的伊西多罗则是失魂丧胆地立在原地,根本没能从刚刚的突袭中反应过来,颤动的嘴唇根本吐不出什么字句,只是在不住地战栗着。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 考尔提耶笑着扭了扭头,「羞辱你这种鼠辈小人。」 他伸出手,一把就将旁边的白发女孩搂入了怀中。 眼看着自己看上的女孩被考尔提耶抢走,目眦欲裂的伊西多罗忍不住重重踏前半步——然后,在战神玩味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所以说——鼠辈就是鼠辈,就连为了名誉与荣耀而战斗的胆量都没有。」 「你!欺人太甚!」 夹在两人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妮芙丝欲哭无泪。 作为被卷入的无辜者,她完全不明白两位之间有什么新仇旧恨——再说,哪怕知道了,她也没什么立场去掺和进这种事情来。 与之前误打误撞和混混们结识的那一次不同,这次冲突的双方都是亚神,根本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更何况,理论上战神考尔提耶知道自己与那家伙的联系,要是冒失行动的话,就根本没发预测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了。 难道,这就是玛丽苏剧情的展开吗?。 被两位神明争抢追求的奴隶少女……怎么会变成这种剧本的啊!心里简单吐槽了一下的妮芙丝马上掐断了胡思乱想。 哪怕她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也能意识到此时发生的冲突绝没有那么简单俗套。 但是——除了静观其变,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几乎是下一刻,还在苦恼要怎么做的龙女就明白了考尔提耶行为的意义。 随着战神大手挥过,少女的裙摆就被掀到了空中,将她腹部以下的风光全都暴露了出来:丛生的白毛、隆起的阴阜,以及一线天般幼嫩的美穴,全部毫无遮掩地落入了人们的眼帘,引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反应最为激烈的就是伊西多罗:他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几乎就要站立不稳瘫倒下去。 「堂堂音乐之神伊西多罗,居然向着低贱的女奴隶求爱——真是滑稽得让人发笑啊!」 「不…不……你这个…该死的……」 「生气吗?。来啊,像个男人一样和我打一架啊!」 位于少女小腹之上的,那泛着淡粉色泽的奴隶印记,此刻彷佛锥子一般刺痛着伊西多罗的自尊。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然后——像是崩溃了一般,一点都没理会考尔提耶的挑衅,头也不回地快步跑离了市场。 「哼。所以说,这一代的亚神大半都是不合格的家伙……」 嘟囔了两声的考尔提耶没有再做出别的动作,像是对妮芙丝完全失去了兴趣一般,随意地就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右手。 战神没有再看一眼被他丢下的白发女奴,径直来到围观的人群中央,站到了市场中间的石凋旁,高声作出长篇大论的演讲。 「音乐,不过是荒废勇武、腐蚀志气的娱乐罢了!只有战斗才是真正的勇士所该磨炼的技艺!再精美的四弦琴也比不上一根精心打磨的石矛!男人们,女人们,听好了!不要忘记自己体内流动的高尚血液,不要忘记猎手的技巧与责任……」 战神成为了市场新的焦点,开始向民众们宣扬暴力至上的价值观。 而在被遗忘的角落里,两个混混小心地靠近了表情复杂的白发少女。 「你、你没事吧,妮芙丝?。」 科克看起来冷得不行,整个脸都是红的,「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我啥事也没有。」 龙女叹了一口气,「这一连串的事也太奇怪了,我都搞不懂该露出什么表情来……」 「考尔提耶大人对上伊西多罗大人,真是压倒性的优势啊。」 波里尼感叹了一声,「要是我也能像战争之神大人那样威武强壮就好了,那样肯定能吸引到许多小妹妹的目光……不过音乐之神大人也好帅啊,好像还是他的女人缘更好一些……」 「帅……还是没有能打有用的吧。音乐之神大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擅长打架啊。」 「好像是这样。」 波里尼对科克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他的力量其实也很强的……唉,是听谁说的来着?。」 妮芙丝原本也想参与到闲聊中来,但当看到了某个对她招手的身影,便改变了行动计划。 「我得回去了,科克,波里尼。」 「啊?。天色还这么早……」 「我的主人在找我。下次有机会的话,再一起玩吧。」 科克恋恋不舍地看着少女转身,向着巷口那个黑影的方向走去。 他有点想高喊些什么,终于还是被友人拉着衣角回到肉摊边,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主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了?。」 「从伊西多罗到达市场开始。」 站在小巷中远眺着广场中心厉声演说的雄壮身影,伊比斯若有所思地摸着光滑的下巴,「阿扎尔家族和库雷尼亚家族虽然对立着,但像今天这样在民众面前的正面冲突……有趣。你对刚刚发生的事件有什么感想?。」 妮芙丝低下头,认真思考起来。 「旧怨……还是说,是『音乐之神』与『战争之神』的人设冲突?。」 「哦?。人设?。」 「作为战狂的神与擅长音乐没有暴力倾向的神,在民众的心中是冲突的,所以他们也必须要摆出对立架势来回应民众的期待……是这样吗?。这是我刚刚产生的猜想。」 青年赞扬地摸了摸女奴的脑袋。 很有创造性的想法,但是思路只对了一小半。 「是也不是。」 他解释了起来,「固然,亚神回应人们对自身的观念是必要的,也会反过来主动用传说塑造自身的形象,但那并不是什么非常固执的规则。你所想的那种可能性有些过头了——名号之间的相性并不是亚神们结交或结仇的第一考量因素,甚至连前几都排不上。这两个人的冲突,主要还是因为其背后家族的纠葛:最强的阿扎尔家的战神可不会与第二强势的家族的亚神有什么好关系。」 光从数量上看,考尔提耶·阿扎尔背后的那个家族拥有六名亚神,而库雷尼亚家是五名。 看起来似乎势均力敌,但考虑到库雷尼亚家有三名亚神是这一代补上去的新神,战斗力就完全是一边倒了。 再考虑到亚神们本身的实力,即使将互相结盟的家族们算在一起,这两股亚神数量九比十的势力也仍然是前者拥有优势。 「而且,你知道吗?。考尔提耶那家伙,敲鼓唱战歌的水平也不赖。千万别对亚神们产生刻板印象,那只是他们故意表现在民众面前的形象罢了。」 增长了新的知识,微微睁大蓝眼的妮芙丝点了点头,算是对亚神这一存在有了新的认知。 她来到伊比斯的身边,跟随上了他的脚步。 既然是在自由活动时间被找到了,肯定就是有什么事——龙女等着伊比斯主动提起,等来的却还是揶揄。 「你刚刚被他们争抢的时候,有没有因为两位亚神的争宠而感到高兴。」 「争…争宠……」 妮芙丝满头黑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两个家伙牵扯到我完全就是为了要打击对方吗?。」 「哦?。难道你就没有一瞬间幻想过,自己是被亚神们看上了的幸运儿吗?。」 「……没有。」 青年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伸出手从少女的脸边穿过,将她顶在了狭窄小巷边的砖墙上。 「你迟疑了哦。」 「我……好啦,我确实在心里稍微想了一下,可我只是在吐槽文艺作品的既视感而已……」 发觉青年的面孔越靠越近,少女的声音有些变调起来,「你、你这是想干嘛啊…我这次没说谎……」 确实这一次整句话都没有隐瞒。 本就比少女高不少的伊比斯微微翘起嘴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娇羞起来的妮芙丝那娇柔的面容。 这段日子的训练显然起到了效果,现在的龙女已经学会了怎么初步打扮自己,五官中严厉的英气淡化柔和了不少。 纯白的睫毛随着不安份的心情而颤动着,彷佛夜空中的皎洁弯月般散发出宁和的魅力。 在她猜到自己要做什么之前,赶紧来一个有趣的突然袭击吧。 他用迅捷的手法托起了少女皎白的下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她的粉唇。 这个吻显然是在妮芙丝的意料之外,她发出了呜呜的不适声,可下意识闭着的牙关瞬间就被敲开沦陷,滑嫩香舌毫无抵抗地遭到了侵入者的俘虏,被裹卷着吸吮着,激烈交融的津液发出了淫靡无比的水声。 「啾…啾呜……」 新奇的乐趣很快就结束了。 反应过来的妮芙丝解除了下意识绷起身体的应激状态,完全将放松下来的身体托付给了眼前的男人。 她靠在墙边,缩起娇躯,用委屈的姿势被气势强硬的青年按在身下,对他献上了毫无保留的深吻——直到伊比斯没有留恋地松手离开,她才后知后觉地吐出了迷离的娇喘。 「这次,好快啊。」 「因为乐趣已经消失了。」 新鲜感被满足了的伊比斯没有要更进一步的表示,而是顾自收回手臂向前走去,「走吧。我对两个亚神正面冲突的缘由很在意,得去询问一下相关的线索。」 期待落空,咬着下唇的妮芙丝都没意识到自己看向青年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埋怨的色彩。 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水渍后,快速整理好衣着的她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你这主人,怎么一会儿正经一会儿不正经,真是让人适应不来。」 「我看你之前被伊西多罗逼在墙上的反应很好玩,就想着再来一次试一试——不过,看来是你已经习惯了被我玩弄的缘故,结果不太令人满意啊。」 「……不好玩的话,下次干脆就别接吻了,主人。」 「哦?。真的吗?。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思考了一下,不想气话被这个性格古怪的主人故意当真了的妮芙丝没有再作出发言。 她整理了一下姿态,决定要稍微找回一点自己的节奏。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寻找线索?。」 「去一个我之前带你去过的地方。除了那里,『查尔斯』也不可能从别的地方探听到隐秘的消息了。」 妮芙丝眼珠一转,很快就用排除法得到了答案。 从青年沉思的侧脸中确认他真的没有要将不正经行为继续下去的念头,龙女摇了摇头,深深呼吸平复了体内萌发的火焰,重新回到了正经女奴的角色中来。 ——可是,女奴难道有正经的吗?。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4) 第二卷·圣都初行(14)拘束放置 作者:xxwjlcdbd 2023年2月2日 字数:18859 与弗洛米尔的叙旧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那之后,告辞离去的伊比斯想办法摆脱了友人派来送行的仆人,便隐蔽着行踪独自回到了位于中环虹彩广场的宅邸。 在他的预想里,自己可爱的女奴一定已经眼巴巴地躺在床上等着自己回来了——或者,现实更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一向没把主人放在心上的妮芙丝早已睡着,等感受到有人钻进被窝之后就会迷迷煳煳地黏上来,像平常一样张开双腿搭在自己的腰上……。 无论哪种发展都能让人心满意足地结束疲劳的一天。 然而,眼前的景象姑且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明明都是深夜了,换上了纯色无袖连衣裙的白发少女仍然是单手撑脸独自坐在客厅中。 她没有点起油灯,娇小的身影朦胧在月色里,唯有那双明亮的蓝眸还在夜中闪烁着沉静的光芒。 唔,这种展开的话……。 也就是说,这女孩又要犯病了啊。 想到今晚又凭空多出了一件麻烦事,原本还在愉悦着的伊比斯瞬间就失去了好心情。 他大概能猜得出妮芙丝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然而,这并不是奴隶对着主人摆脸色的理由。 正常的主奴关系中,绝不会有这样毫无规矩的一幕出现。 唉,不是自己这种放纵的主人,也养不出那么大脾气的女奴来啊。 他关好大门,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妮芙丝的身边,随意地将手中的布袋扔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摆出这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按照你安排的,去见了你手下搜集情报的探子们。」 龙女沉默了一会儿,随着回忆的复苏而露出了厌恶神色,「……。全都些是渣滓、恶棍,手段之下作令人作呕。」 「哦?难道克莱尔夫人也是你说的那种渣滓和恶棍吗?」 本以为妮芙丝会对自己派去给她解围的克莱尔夫人拥有好感,但龙女只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默默地呆在那里。 伊比斯没什么办法,只好走近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说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心里有了这么大的意见。」 妮芙丝的脸色苍白无比,似乎是因为不知从哪说起而支吾了一会儿,才勉强把她的经历说清楚了。 遇到克莱尔夫人后,她被带去了据点。 那里的探子和灰狗那种不被信赖的外围人员不同,都是拥有知情权的核心人员,是英卡纳家族在圣都最重要的眼线。 到达据点的时候,探子们正在进行例行问询,对象是他们之前抓来的某个家族的奴隶少女。 将现场伪装成逃亡的结果使得这个被关在据点地牢中的可怜人永远失去了得救的希望,而浑身的累累伤痕也显示出了她所遭到的酷刑。 随后,龙女见到了真正的拷问——那是与她粗暴地施加暴力所截然不同的、更加精巧而细密的技艺,能在最大限度保全身体基本机能的基础上摧毁人的精神与心灵。 而更让少女所愤怒的,其实并非拷问的手段,而是——「他们早就得到想要的口供了。那个女孩,早在被抓来的第一天就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 妮芙丝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可是那些混蛋仍然囚禁了她,每天虐待她来取乐——他们早就知道,再怎么折磨那女孩也不会有新的信息,只能听到她为了求饶而吐出的胡言乱语。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心里的施虐欲,那些人就拔开她的指甲,就……。」 龙女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斜过身,奇异的竖眸死死盯住了面前的人类青年。 「你觉得那是必要的吗?!就连克莱尔夫人都说要纵容那些人发泄压力……为了发泄压力,就能肆意施加那种程度的暴行吗?!」 伊比斯皱起眉头,算是理解了来龙去脉。 这事确实不常发生。 大部分时候,探子们只是靠监视、询问以及发展下线来获取情报,而且符合这样形容的据点正好也只有一处,其中的人员不是家族培养的心腹,而是发展来的、看在实力的份上容忍了变态癖好的成员。 自己对克莱尔夫人的吩咐是要带着龙女稍稍见识一下阴暗面的残酷性,没想到她直接选择了最激烈的方法,于是就激起了妮芙丝的排斥。 该说是尽心尽责,还是……。 故意如此,好让自己放弃培养妮芙丝的打算呢?「不是这种人,谁会愿意冒着风险在圣都做这种事?绑架势力强盛的大家族的女奴,可不是一般人会接受的任务。」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没有反驳的妮芙丝只是冷笑了一声,「因为本来就没有高尚的目标,所以只能找些龌龊人来做龌龊事。我想,你很满意他们的所作所为,对吗?」 「对。」 伊比斯毫无愧色地点头承认,「那些人办起事来效率很高,使我也不用经常亲自出手了。而且他们索要的也不多,雇佣起来相当值得。你要习惯,毕竟将来你有可能会和他们共事。」 妮芙丝昂起头,盯紧了面前青年的灰色眸子,声音坚定地做出回答。 「我拒绝。」 「这是主人的命令。」 她没有再说第二遍,但轻蔑的眼神毫无疑问已经作出了答复。 伊比斯这才想起,这十几日主奴之间的和睦只不过是泡影,两人的处事态度仍然水火不容。 他只是让这个女孩委屈地接受了现状,却远远没能完全扭转她刚正难易的三观。 「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不对。」 妮芙丝淡漠地摇了摇头,「你的耐心非常好,否则也不会纵容我到现在了。但是,这之下就是我的底线——为你暖床,给你处理性欲,这些都是我能接受的任务。但要是你想让我帮助你作恶的话,绝无可能。」 她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虽然少女承认了作为奴隶的身份,却并不会顺从自己。 相对地,从签订契约开始,自己就构思好了循序渐进的调教手段。 只是,老姐突如其来的嫁人宣言与命令打断了休假预期,使得原本准备慢慢教育妮芙丝的自己失去了能与女奴嬉戏的悠然心境。 烦躁起来的人类青年再度端详着面前少女平静的面庞,思考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彷佛数月来的相处化为乌有一般,心有贪欲的自己与冷若冰霜的她又回到了独处在废弃村庄的那一晚。 不同之处在于,要让她违背原则,可比留在自己身边要困难得多了。 有什么话术或威胁可以立刻让她回心转意呢?或许是有的,但已经又困又累的伊比斯不准备再徒劳无功地思考下去了。 「那就过来履行你的职责。」 「……。嗯。我会的…主人。」 回到冰冷的卧室,就像一直练习着的那样,低眉顺眼的白发龙女跪在青年身前,为他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一团带着灼热气息的黝黑软肉弹在少女光滑的脸蛋上,让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很快变回顺从表情的妮芙丝没有犹豫,像是对待恋人一般捧起这团肉块,丝毫没有嫌弃其浓重的雄性气息便亲吻了上去。 「啾……。啾呜……。」 剥开,吸吮,粉润的唇瓣温柔相触,灵巧的香舌来回缠舔,没一会儿就让疲惫的肉棒恢复了雄风。 已经熟悉这巨物长度的妮芙丝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继续低着头用唇舌服侍起了狰狞的龟头。 沾染了腥臭气息的涎液从少女的口角淌下,被她那反复上下撸动的嫩白小手涂抹在了怒昂的茎杆上。 随着气氛渐渐进入状态,反复舔舐着马眼的妮芙丝开始尝试起了进一步的侍奉。 最先只是浅浅地吞入吐出肉棒的前端,很快,动作与幅度都变得激烈了起来。 受到了这样尽心的服侍,伊比斯心中的怒意消减不少——这并不是要放弃调教计划,只是今夜没必要再纠结此事,还是专心享受算了。 静谧的夜色里不再有其余的响动,只剩肉棒陷没在粘稠浓密的口穴中时发出的滋熘水声。 伊比斯伸手轻轻揉着少女的白发,看着她用熟练的动作来回吞吐肉棒,鼓起脸颊一下又一下地将尺寸惊人的巨根纳入温暖的口腔之中。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妮芙丝专心致志的认真模样,他又在恍惚之间感受到了既视感。 「你在专注无比的时候,总是露出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啊。」 青年轻叹一声,「这可不行,这样就不可爱了。」 他伸手拍了拍妮芙丝的脸颊,收到指令的少女便心怀疑惑地中断了侍奉,任由沾满了晶莹唾液的肉棒从口中拔出。 舔去唇边粘连的银丝,微微歪着头的龙女看起来也不在意刚刚的冲突了,神色平静地作出了解释。 「专心使用技艺取悦主人,这是妮芙丝作为女奴的任务。」 「我知道。但你之前不刻意的时候虽然技巧差些,沉浸在口交中的可爱姿态却更让人有射精的欲望呢。」 接受过专业娼妓与女奴们的口穴侍奉后,一脸认真样的龙女所展现的技术也就仅此而已了,还是她平常那副一点点沉沦在性爱里的样子更让人满足。 也就是说,目前的要务并不是享用她的服侍,而是反过来作为主人的自己得先让女奴进入状态。 觉得有些好笑的伊比斯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招呼少女近身,将她揽入了怀中。 「好吃好喝供了你这么久,结果不光没长个头,身上肉也没长。」 自下而上抚摸遍少女全身的伊比斯感慨了一声,「尤其是最重要的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平呢。」 「……。」 即使不用明说,妮芙丝也能明白青年所指的部位。 不过,她已经厌倦这种没意义的胸部笑话了,自己身体的发育状况哪怕再被重复嘲笑上几百次也不可能被改变,因此只能回以死水潭般的无奈眼神。 然而,伊比斯却没有要略过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的手掌重新向下,拢过脖颈拂过锁骨之后,沿着宽松的领口钻进了连衣裙中。 复在娇软乳肉之上的双手先是轻捏两下,确认了幼嫩乳鸽的轮廓,随后便悠闲地将其捂住转着圈揉搓起来。 「该涨到什么程度呢?虽然越大越好总是不会错的,不过太离谱了就会看起来不协调……。按照你的体型,果然还是有个小山包的大小最好。」 「……。我说过我有生殖隔离没法怀孕的,所以这里也不会涨奶鼓起来……。」 压抑住声音中的娇喘,脸色红润的妮芙丝轻声作出了答复。 仅仅只是简单的前戏,她就感觉到有一股暖意自被抚摸的地方向着全身与四肢扩散开去。 即使声明了自身的不孕体质,脑中闪过的哺乳期妇女那臌胀饱满的乳房让少女不由得感到了莫名的害羞,双腿也不安分地轻轻磨转。 「这个嘛……。其实是中午的时候库拉丽丝的仆人把丰熊的药膏送过来了,正好可以在你身上用用看。」 伊比斯伸脚从床底勾出了一个包裹,「她说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这一次的不会有副作用——那就值得试一试了。」 也就是说,那个药剂师以前做的药都是有严重副作用的么……。 说起来,既然是这家伙1悉的药剂师,该不会那个能让自已失去力气的毒药也是那个银发姑娘做的吧……。 或许是影响神经系统的药物,可是,效果实在是强的不像话。 这时候的技术能够从草药中萃取出有效成分吗?还是说,又是超自然力量……。 妮芙丝不着边际的瞎想着,没注意到身后的青年已经抽走双手,拾起包裹完成了准备工作。 直到凉飕飕的微风穿过窗缝从熊前拂过,她才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 就在她走神的同时,拿到药膏的伊比斯伸出手来,拉开肩带半脱下龙女的连衣裙,将她贫瘠的熊部暴露了出来。 微微隆起的乳丘之上,樱粉色的可爱蓓蕾正娇俏地挺立着,彷若莲池中随风摇曳的粉色花蕾,伴随着少女的惊呼与颤抖而颤颤巍巍地晃动起来。 「嗯……。嗯啊……。」 沾起药膏的手掌拍打上少女柔软的熊脯,随后就是转着圈儿地揉着,将其均匀涂抹在了酥嫩的乳肉上。 冰凉的药膏带着湿润的触感,让妮芙丝忍不住轻哼出声,清明的眼神也朦胧了起来。 然而——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平常被玩弄熊部时,那家伙会展先出各种各样的技巧,这一次却只有单调的顺时针揉动了。 适应了涂抹药膏的感受后,轻咬下唇的龙女也压抑住了呻吟声,沉默重新降临到了房间里。 还是伊比斯先出声中断了默剧。 「不爱说话可不讨喜。别板着一张脸,你得说点什么啊。」 「……。我不知道有什么话题……。」 「什么话题都可以——不过,适合气氛的最好。无趣的东西就不要在这种时候讲出来了。」 所谓无趣的东西,应该就是类似刚刚那样会把两人的关系变僵的话题。 尽管新里知道那是必然要面临的矛盾,此刻的静谧氛围却使妮芙丝也有些不愿变得那么尖锐了——她点点头,暂时忘掉了青年那令人难以接受的真面目,将意识模煳在了怀抱的温暖中。 那么……。 要说些什么呢?说到气氛,果然还是要和性有关。 唔……。 对了。 「早上的时候,不是已经做了好几次么?怎么晚上精力又充沛起来了……。」 精确一点来说的话,是四次。 天色还微亮着时就被这家伙叫醒,随后一连串的床板嘎吱作响声与不成体统的欢叫声成为了刺破黎明的闹铃。 最后,沾满了浊液的肉棒从满是精液的小穴中拔出,尽管脱力的自已瘫倒在了床上,这家伙的疲惫状态也不是假的。 可不过是半天过后,他的那话儿却又精神地抬起了头——这是男人的共性,还是他的天赋异禀?「怎么,先在就想要了?」 「我就是好奇问一问……。」 「因为你主人我天赋异禀嘛。」 关于这一点,伊比斯其实也不清楚。 最^^新^^地^^址' 5t6t7t8t.℃〇M 照理来说,经历了那样荒淫的早晨之后,自已起码得休息上几天才能恢复到全盛状态。 然而此刻的身体毫无疑问充满了活力与欲望,根本看不出过度交媾留下的任何影响。 虽说似乎是好事,毫无头绪的缘由还是会让人感到略有不安。 不过,先在可不是无趣的分析时间,享受怀中的可爱女奴才是第一位的。 正好,熊部按摩的时间也够了,奇妙的想法在伊比斯脑中闪过,让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呀!呀啊啊……。等,等等…怎么……。嗯啊~别,别这样——呀啊啊啊啊~」 乳首突然受到了意料之外的进攻,惊慌失措的妮芙丝发出了失态的婉转娇啼。 玩弄着少女蓓蕾的食指灵活无比,像在拨动琴弦一般激烈地来回弹动着,不一会儿就把两粒小樱桃逗得勃然硬起。 「太……。太激烈了……。呀啊…好痒……。哇啊啊啊~」 电流般的快感随着被拨弄颤动的小巧乳首一阵阵地传来,受到刺激的妮芙丝夸张地弓起身子,一边痉挛着一边吐出了呜呜啊啊的慌乱淫叫。 虽然知道自己的熊部前端是敏感地带,她也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激烈地针对进攻,只能不知所措地扭动娇躯,好让四处流窜的酥痒与快感得到缓解。 「呼……。呼啊……。不、不行了……。咦~咿啊…呀啊啊……。呜!呜啊啊啊——」 清澈的汁液猛地自已经湿润无比的蜜穴中喷出,绝叫过后的白发少女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向后藏缩在了伊比斯的臂弯内。 原本还在高高翘起的黑尾巴也弯下尖儿垂落了,软趴趴地搁上了青年的大腿。 「被玩弄乳头玩得高潮了啊,还真是青涩的身体呢。」 稍稍感叹了一声,伊比斯故技重施地又用食指轻轻拨弄了两下,怀中已经沉沉喘着气的女孩也只是顺着扭了扭身体,发出含煳不清的呜咽声。 她显然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下一步了,濡湿的秘部抵在了坚硬如柱的肉棒之上,两份性器正紧密无间地轻轻磨蹭着。 作为前戏,这种程度确实已经够了。 生出了坏心的伊比斯却不准备就这样继续,而是决定稍微过分一些,趁着欲火正旺时更进一步地让她屈服。 「想要主人的肉棒吗?」 「唔……。想…想要……。」 「那么,为了能得到主人的宠爱,你准备怎样奉献自己呢?」 他准备欣赏女奴乞怜摇尾的委屈模样,无论妮芙丝将要说出什么样的答案,都会故意否认一次来让她变得窘迫焦急。 然而——不知是这句话触碰到了什么样的开关,回味着高潮余韵的龙女变了脸色,原本慵懒的声音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这只是……。约定的职责,我不会向你『奉献』什么的……。 你别想用这种事情让我就范……。」 好极了。 被她这么一搅,差点就把刚刚的不愉快给抛到脑后的伊比斯被迫回到了冷峻的思考中。 这已经不是煞风景的程度了,简直就像在男女交合到激荡处时故意敲响门板,好让里面的仇家吓得终生不举——不得不说,很有效果。 一旦重新意识到两人间的矛盾,自己对接下来浓密粘稠的亲热活动就有些失去了兴致,将要一杆入同的肉棒也有些疲软了下来。 青年将怀中半裸的少女扔到了床上,然后,一脸便秘地躺到了她的身边。 「睡觉。」 「……。可是,你本来不是要……。」 「我不强迫你履行职责,你还不高兴了?」 这话是没法反驳的。 既然作为主人的这家伙申明了不需要服务,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低下姿态恳求。 龙女闭上了嘴,静静地跟着躺了下来。 体内的欲火虽然还没有消退,但总不能为了泄欲而去委曲求全。 她能够感受得到,所谓的调教已经开始逐渐偏离了情趣,而是潜移默化地试图让自己服从。 自己绝不会让他得偿所愿,为此……。 总得忍耐一下中断性事的空虚。 当然,如果一会儿「主人」 改了主意想要再来,作为女奴的自己也可以遵守职责嘛。 她就这样心里怀着莫名的期望,瞪大眼睛缩在被窝里等待着,直到寂静的夜色完全黯淡下来,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家伙,居然真的做完前戏就抛下自己不管睡着了。 ********** 尽管很晚才闭眼,平日养成的好习惯还是让妮芙丝早早就起床了。 按照惯例,她会先用仆役们准备好的热水进行洗漱,简单进食之后就是作为女奴的日常——练习化妆、瑜伽健身、管理仆人们的杂事,随后就是出门活动的自由时间。 没有理会晚归而还在休憩的伊比斯,摆出静步姿态的龙女正准备走出卧室,背后却传来了男人懒散的声音。 「要吃早饭?我看你昨天似乎没有吃过晚饭吧。」 确实如此。 昨天下午自己在市场里玩时,硬是被这家伙叫去布置了接头任务,随后就是被克莱尔夫人带去参观了探子们的据点。 因为受到了所见事物的冲击,回到宅子里后也就是喝了点水,陷入沉思之后就是被打断思考叫到了床上……。 「嗯。我和大家一起吃就行了。」 大家。 伊比斯撇了撇嘴,也没纠正她对奴隶们的错误称呼。 他一下就从床上跃起,简单套上了衣服就不由分说地先出了门,一会儿功夫后就在妮芙丝疑惑的眼神中提着个布袋回来了。 「昨晚我带了些糕点回来,你可以吃这个。」 他将布袋递给了龙女,「都是显赫家族豢养的厨师所制作的高级货,别处可吃不着。」 妮芙丝打开了布袋,里面果然是从卖相上就能看出珍贵度的烘焙点心。 磨细了的面粉掺入了鸡蛋与蜂蜜,烘烤之后散发出了金黄的色泽,并点缀上了切成碎的坚果与一粒粒的葡萄干。 「你说别处可吃不着……。你家不也是尊贵的大家族么?难道做不出这样的点心吗?」 这话的前提是按一般平民的身份说的,英卡纳家的厨师当然也有这个本事。 不想浪费口舌为自己话语中的瑕疵作出解释,伊比斯轻拍了少女的脑袋,转身走向房间角落的铜制镜子,开始认真整理起了身上的衣装。 今天也是不能休息的一天。 成立商会的事宜迫在眉睫,还有许多工作亟待自己这个债主去主持。 仔细在脑中安排好行程之后,他带着笑容回过身来,走到了正在进食的妮芙丝身边。 「今天你就待在家里。」 「怎么了?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确实有任务。」 伊比斯点了点头,「会让你变得很忙,甚至无暇吃午饭——所以你现在多吃一点,记得多喝水。」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任务,点了点头的妮芙丝拿起了床边的水罐猛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的糕点碎末后,才想起来继续追问。 「应该不是我没法接受的任务吧……。」 她又重新变回了苦大仇深的脸色,「如果是要帮你去伤害他人,这种任务我是不会去做的。」 「难道你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不是在作恶了吗?」 伊比斯露出了讥讽的神色,「这般尽心尽力地服侍我取悦我,客观上就让我有了更好的精神来想出阴谋诡计——这和直接动手帮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当然是无法说服面前少女的诡辩。 不仅夸大了程度的深浅,还无视了约定仅有短暂半年的短暂性质。 咽下最后一块糕点的妮芙丝昂起头,毫无愧色地直视着面前人模人样的青年。 「我可没有『尽心尽力』,只是在履行约定罢了。 超出约定之外的主动性,可不在我行动的考量之内。」 微笑着的伊比斯迈步走近,在龙女无惧的目光中托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坐在床沿的她摆出了仰视的姿态。 「我会让你展现足够的『主动性』的。」 「…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 他露出了邪笑,「你要不要试试拍拍我的肩膀?」 满脸疑惑的妮芙丝准备伸出手,却发现手臂的肌肉软趴趴地不受使唤,只能虚弱地缓缓抬起——她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你下毒了!」 「没错。」 伊比斯点了点头,「库拉丽送来的能够针对你的新迷药,用量更少且效果更强,只要一小块糕点的分量就能把你放倒,不用再像上次那样特地熬一大锅汤了。」 他变魔术一般地掏出了更多道具:眼罩、手铐、足镣,还有粗细不一的数根麻绳与布条。 见到这些东西之后,本来还在慌张的妮芙丝突然安稳了一些——她当然认出了这些都是宅院地下的拷问室里的道具,其中一部分还曾亲身体验过。 那么接下来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显而易见了。 「……。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下药的,我又不是不配合……。」 「这可不好说啊。要是没有迷药就没意义了啊。」 嘴上嘟囔着不明所以的话语,心怀不轨的伊比斯立刻开始了调教准备。 他先为妮芙丝戴上了眼罩,接着拿起了麻绳与布条——少女白净的身躯娇小而柔软,服下药物之后更是没法做出任何抵抗,只能瘫痪在床上任人摆弄。 伊比斯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妮芙丝刚刚穿好的衣物,将她翻过身来,用皮带将少女玲珑的双腕反背着绑了起来。 随后,他让少女仰靠在床头,将麻绳绕上了她的脖颈,缠过腋下、腰际、腿根,最终将她的大小腿捆绑在了一起。 绳索的末端沿着两侧向上提升绑在床头,迫使少女将张开的大腿抬起,以开腿蹲姿的模样仰躺在了床上。 「唔…好难受的姿势……。真的要用这种体位来做吗?」 委屈地蜷缩着的妮芙丝发出了抱怨声,「说要我在家待一天……。总不能在床上玩一天吧……。」 「做?你在说什么?我马上就要出门去了,之后还有一大堆正事要办呢,得到晚上才会回来。」 「哈?那我要怎么——呜呜呜!」 完全没有理会龙女的想法,随手掏出口球为她戴好的伊比斯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光熘熘的白发龙女被无助地拘束在了床上,既不能视物又说不出话,能够生裂虎豹的纤巧小手也在迷药的影响下变得绵软无力,绑在一起。 折起的双腿无法动弹,而被拉开的大腿之间,莹润的秘裂正随着她的呼吸而缓缓开阖,等待着肉棒的叩门侵入。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调教安排,他说不定就会挺腰而上了。 对哦,还忘了两件事。 想起了遗漏的工序,难得粗心了一回的伊比斯赶忙开始补救。 他又将龙女的尾巴给绑好,再找来耳塞堵住她的双耳后,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这 下,她是既难以挪动身体,也难以感知到外界发生的动态了。 「撑住哦,药效大概能持续一天,等我忙完了就回来看你。」 伊比斯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将呜咽着的妮芙丝抛弃在了身后。 ********** 处于寂静的黑暗中有一段时间之后,妮芙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放置play,应该是这种说法吧。 通过将受害者拘束起来剥夺视觉以增加其对性行为的期待度,这在各种游戏中都是常见的场景。 不过,那毕竟是经过了夸张的游戏内容,肯定会和现实情况有所差别。 仅仅是被这样蒙住眼睛绑在床上的话,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脑袋还能思考,手脚被缚就并非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妮芙丝虚弱地转了转脖子,确认了力气的留存状况。 真糟糕,几乎一点儿都没有了,原本随手就能扯断的绳索与皮带都变得坚韧无比难以挣脱。 好消息则是那家伙用的绑法并不紧迫,手脚上暂时没有传来痛感。 看来,真要如他所说,赤身裸体保持这种羞耻的姿势直到天黑了。 明明已经入冬,圣都的气温却仍然凉爽宜人。 尽管并不如春夏之际那般温暖,室内的温度倒也不至于让什么都不穿的人冻得打哆嗦。 这是毫无疑问的异象,可对圣都的精灵居民们而言,那无疑是圣都中心那宏伟母树的神力,恩泽着那些信仰祂的子民们。 母树,那是所有精灵们真正信仰的神,相传从天地存在之初就已伫立在大地上,是支撑着整个世界的柱子,其果实孕育了最初的精灵……。 那应当不是什么描述性语句,只是作为想象的神话传说而已。 而所谓的亚神,是被视作为母树长子的特殊精灵们,通过传承执掌着各种各样的固定概念,是母树的眼睛与手脚,代替祂照看剩下的孩子们——后面这句应当也只是神话,诠释了母树才是亚神们的正统性来源。 那么,神究竟是什么?老实说,尽管自己接触本地社会满打满算也有四年了,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仍然不甚清楚。 布莱丹的居民们信仰的是称为太阳神的神鸟,然而亲眼目睹其身姿的人也只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与之近距离接触了。 据说有着负责侍奉太阳神以及颁布行政命令的祭司群体在,那样的人却是一个也没能逃到布莱丹来,反过来也没成为自己组建市民会议的阻碍……。 有些见多识广的商人们虽然知道异族神明的消息,其可信度也只是停留在传说故事的等级罢了。 那之后,城市就沦陷了。 自己随着这家伙来到了圣都,对于神明的了解却也没能增长多少。 与战争之神和音乐之神的偶遇没得到太多消息,只知道他们是有着鲜明性格的存在——也就是说,会有喜怒哀乐,或许也会有各种欲望。 考虑到那个音乐神还向自己求爱了,有着性欲也不是不可能……。 奇怪,怎么又把话题绕回到性事上来了?努力将不合时宜的杂念清空,感觉到有点燥热起来的妮芙丝下意识试图改变姿势,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无法移动的状态。 好吧,那还是赶紧想点别的事吧。 说起亚神,倒还有一个可以参考的对象:旅途中途偶遇的风神,那家伙名义上的姐姐。 尽管外表上看只是个年轻的精灵姑娘,她的出场却伴随着干净利落的杀戮——或许对于亚神而言,这只是正常的对于欺辱亲友行为的惩戒,风神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也能侧面反映出亚神拥有能够包容一定程度任性的社会地位。 而之后从她与当地领主的谈话也能感受到,亚神除了作为被崇拜的对象,还有着不低的世俗权力。 关于这一点,和那家伙聊天时也零星听过一些。 大体上,亚神本身无法兼任某一土地的领主,但庇护家族亲属获取领地则是所有亚神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因而会有「产生了亚神的家族会强盛起来」 这样的定律存在。 所以,亚神们的形象是既有超然的一面而也有世俗的一面的,后者的存在被巧妙地掩藏在了其各自的独特性格之下,并没有让大多数平民意识到深处的利益冲突。 至于亚神们不干涉世俗统治的理由,哪次听那家伙说过来着——哦,他说是因为成为亚神与统治水平并无关系,因此他们不能放下身段直接进行统治,否则会损减整个亚神群体的权威性。 很久以前曾有残暴的亚神引起了巨大的民愤,进而引发了一阵质疑亚神与母树联系的潮流。 那以后,达成共识了亚神们就只让亲戚们站到台前来作为领主了,这样也方便他们在必要的时候用超然的面孔作出割裂。 回到风暴之神瓦妮莎身上来。 她以亚神的身份统御着商会的行为似乎违反了原则,但或许是商业没有土地那么敏感的原因,其他的亚神们并没有对她产生过多非难。 而由于她所在家族人丁不兴,作为人类养子的那家伙也获得了超出身份的器重。 最^^新^^地^^址' 5&65364;6t7t8t.℃〇M 不过,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姐弟那么简单……。 那一日,他把自己扔在客房里不知道去哪里消磨了前半夜,难道说就是去找瓦妮莎了?这个古怪的猜想一旦产生在脑海里,就不可避免地扩大了开来。 世俗社会的伦理,对亚神们会有约束作用吗?退一步说,即使有,她也有可能在私底下和名义上的弟弟保持淫乱的肉体关系。 毕竟,那家伙的性能力确实…非常厉害……。 燥热感再度升了起来。 龙女的脑海中闪现过青年健壮结实的身躯,以及他那规模绝对在平均度以上的性器官。 她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与之温存的记忆也悄然煽动着体温逐渐增高。 不要紧,这是正常的客观推理,绝不是毫不相干的胡思乱想。 首先,毫无血缘关系甚至种族都不同的这两姐弟应该不会受到伦理关系的束缚……。 风神作为亚神的任性权力也使她能够随意包养面首……。 考虑到那家伙说过他是被姐姐带大的,变成这种荒淫模样说不定也是由于姐姐的故意教育……。 那种性能力,大概就是在姐姐身上练习出来的……。 有这种可能,对吧?唔……。 锻炼性能力,听起来好色情哦……。 不过,优秀探子的培养方案里说不定也会有色诱相关的内容。 就连自己被那根肉棒捅进来的时候,也会因为强烈的快感而短暂失神……。 而且,那家伙的花样也多,玩弄自己的乳头与阴蒂的时候总是很快就能把自己送进状态,下面也马上就会变得湿润泥泞……。 不知不觉间,少女的脑中只剩下了青年的身影。 与他交合、被他侵犯、遭到他的玩弄与调教、还有每次都能让自己变得安心的吻……。 无意识伸出的舌头顶到了异物,才终于让妮芙丝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口中已经满是津液,顺着口球的同缓缓流淌而出。 好…好热。 明明是凉爽的天气,怎么会变得这么热……。 她烦躁地扭动着身体,却因为绳索的束缚而只能尴尬地原地碾转。 绑在背后的双手已经开始稍稍发酸了,而被迫夹起的大小腿更是难受地想要舒展——然而,迷药的效果还在,即使再怎么尽力想要伸腿,绑住股骨与胫骨的绳索仍是一动也不动。 最糟糕的,是被拉开的大腿内侧,暴露在外的小穴已经开始传来了空虚感。 想要被什么东西堵住——如果是平常,还能忍耐到晚间的侍奉时刻,可昨晚也没能做到最后,被睡眠暂时压制的欲火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好想摸一摸……。 好想找个东西塞进去……。 只是用手扣一下也行啊……。 下体强烈的欲求感让妮芙丝再也无法冷静,只能用蜷起又展开的脚趾略微泄出些快要爆表的烦躁。 再忍一会儿…那家伙是不是快要回来了?被眼罩复盖的黑暗让她无法确定时间。 虽然宅子里的仆人们会在下午打扫卧室,但被塞住的双耳也听不到动静。 而且,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想要这里,一股巨大的羞耻感让妮芙丝生出了挣脱的冲动来。 不仅如此,异样的感觉开始从小穴慢慢传导到了全身。 想要被抱住,想要被抚摸,想要被咬住乳头吸吮……。 旖旎的、满是下流意味的幻想止也止不住地一个个窜出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哪怕之后会被那家伙责罚,现在也得先脱离这危险的境地。 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将意志集中起来,拼了命地驱使肌肉绷紧——可是,无论怎么挣扎,捆绑在四肢上的粗绳都是纹丝不动,稳固得让人绝望。 或许,就连这种状况都在那家伙的意料之中了。 在他晚上回来之前,迷药的效果是足够把自己困在这里的,而被吩咐过的仆人们也不会来解救自己。 随着小腹愈发灼热,原本清明的思绪也像发烧了一般变得浑浊而泥泞——自己应该还吃下了媚药,这是少女用最后的理性思索得到的结论。 随后,汹涌而来的欲潮淹没了她。 「呜……。唔唔……。」 痒。 好痒。 每一寸皮肤都彷佛被蚂蚁爬过一般的痒。 妮芙丝不住地在狭小的活动空间中扭动腰肢辗转反侧,可这对削减遍满全身的瘙痒感无济于事。 空虚无比的小穴中早就盈满了甘美的春水,随着晃动不断从大张的双腿之间溢出,淌在床单上形成了一滩湿润的水渍。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会不会再撑一会儿那家伙就回来了——可是自己几乎是连一秒钟都撑不下去了。 龙女经历过极度饥饿带来的进食欲,也有过连续抢修数天导致的睡眠欲,求知欲更是支撑她独自生活的重要支柱。 然而,此时感受到的性欲与那些相比都不遑多让,完全突破了理智的压抑,驱使着欲求不满的肉体向着依靠本能的野兽堕落——如果不是还被绑着,她会立刻把手指头塞进小穴里疯狂抽动,好缓解几乎要挤满大脑的干渴信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少女的呼吸已经急促得像是经历了长跑一般,氤氲着欲念的灼热吐息不断从强迫半张的小嘴中呼出。 透明的涎水潺潺地沿着嘴角淌下,彷佛无法自理的痴呆病人——她现在确实失去了自理能力,被催情药物影响的大脑也快要变得痴呆了,只剩下各种慰藉着肉欲的幻想。 最开始,出现在妮芙丝意识里的是她与伊比斯交合的场景。 无论怎么样,那家伙总会在做爱时表现出温情的态度来,用爱抚和湿吻使两人的节奏同步和谐——可是,当那些触不可及的记忆依然无法安抚狂躁的欲火后,接连浮现的记忆开始变得愈发离经叛道:在奴隶市场与大量男人们急促野合的记忆、蜜蜂岭的巨变夜晚被恶魔压在身下开拓的记忆,以及,最开始的时候,被抓住的自己遭到了精灵统帅无情地强暴破处并被仇敌们轮奸的记忆……。 无论哪个都和爱与温柔扯不上一点关系,尽是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然而,与受辱的难堪与不忿所一道出现在心中的,竟是遭到玷污与虐待时,身体中产生的难以名状的愉悦感觉……。 难道说,自己是受虐狂吗?可是,那不过是身体受伤分泌的内咖…咖……。 什么来着?短暂回复的理性很快再度被复燃的欲火淹没,而此刻出现在黑暗中的景象不再是特定的记忆了,而是混杂着迄今为止所有性经验的崭新幻觉——各种看不清面貌的男人肆意玩弄着失去了力气的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遭到了欺辱与侵犯……。 脑中过激的受虐幻想让妮芙丝终于得到了些许解脱,呼哧呼哧地瘫在床上恣意发情。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这都是没有区别的。 用手指弄、塞进拉珠、与那家伙履行约定、或者随便和路边的男人做爱,甚至是被可恨的男人强暴,这些在缓解性欲的意义上是没有质的区别的。 倒不如说,后两者的行为会在量上产生额外的背德快感……。 可是,这似乎和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产生了背反……。 她昏昏沉沉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再想下去。 没有意义了,自己既然无法改变目前的处境,就只能找个舒服的姿势消磨下去了……。 ********* 清冽的风声传入耳中时,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龙女还未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再当塞在口中的口球被拿走时,她才终于意识到,死水一潭的环境终于发生了变化——轻风从窗外吹入的声音、仆人走动的声音、以及远处街道上悉悉索索的人声,这些原本会被忽略的白噪声此刻在封闭了许久的耳朵中清晰无比。 想要稍微活动身体,可软乎乎的肌肉在浓重的发酵中已经变得如同烂泥一般了。 难道说,那家伙已经回来了?只是想看自己的丑态,才会一言不发的等在旁边吗?昏昏沉沉的妮芙丝咽了一下,满是液体的口中吐出了含煳不清的虚弱呼喊。 「……。主…主人……。」 「哈,好一副不知廉耻的丑态啊。自以为聪明的讨厌家伙露出了可笑的痴呆相,这景象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厌呢~」 不是主人,是女人的声音……。 会是谁在这时候出现呢?搅动着浆煳般的脑汁,却没能从迟钝的思索中找到答案。 这时候,妮芙丝才想起自己的眼罩也被拿下了,重新适应了久违的视觉信号后,她才终于看到了站在床头的拯救者。 「……。温妮…小姐……。」 「别用这种语气称呼我,我担当不起,你可是少爷的『宠妾』呢。」 温妮冷淡的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我没兴趣和你闲聊。少爷说他要处理突发状况或许会晚归,怕你出什么事让我来看看。」 她踩着傲然的步伐走近,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怎么,很想要男人的肉棒吗,荡妇?」 「……。想…想要……。」 温妮伸手解开了束缚住少女双手的皮带,随后将什么物事丢到了妮芙丝眼前:那是个象牙凋成的棒状物,从形状上就能看出其模彷的对象。 「拿着这个,自己动手。」 没有丝毫迟疑,被折磨了一整天的妮芙丝立刻握住了这根假阴茎,随后毫不犹豫地向着下体塞了进去。 早已等待多时的小穴轻松无比地接纳了这件硬物,让其随着湿滑的阴道一口气滑到了最深处。 渴望已久的舒适感让少女的眼神从浑浊变成了迷离,还在流涎的口角也漏出了没有遮掩的娇喘。 「啊……。哈啊啊……。啊啊~舒服了……。哈啊啊……。」 尽管假物无法与真物相比,起码还是缓解了快要将身体烧干的饥渴感。 妮芙丝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将手中的象牙阴茎不断地塞入拔出,就像干涸的人在用力痛饮一般。 她已经全然忘记温妮就在身边,原本还清晰听见的白噪音也都被遗忘,只顾着寻觅些许虚假的欢愉——直到尖锐得刺穿耳膜的嘲讽声再度响起。 「很高兴吗?」 「嗯嗯……。」 「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自慰,你居然都能笑得出来,真是淫贱的女奴啊。」 这么多人……。?意识到古怪之处的妮芙丝堪堪将迷乱的眼神聚焦,终于看见卧室的房门大开着,宅院里那些老弱奴仆们都站在外面,像是第一次认识「妮芙丝小姐」 一样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啊啊…被看到了……。 自慰被大家看见了……。 「呜——别、别看过来……。」 「不许偏过头!」 温妮无视了少女的呜咽声,大声命令奴隶们站定,随后再度发出了嘲讽,「怎么,非得让别人闭眼,你自己不会停手吗?」 「可是……。啊…啊啊……。停不下来……。」 岂止是停不下来。 当发觉自己的自慰行为成为了公开表演之后,巨大的羞耻感以及随之而来的诡异愉悦让龙女变得愈发兴奋了起来。 明明塞在下体抽送的并不是真实的肉棒,可偏偏就有深入骨髓的快感不住传来,让她食髓知味地不愿停下手中的动作——或者说,明明想要停下来保全自己的形象,可贪求着肉欲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只是在不住地抽送。 「哈,真是淫荡下流的贱妇啊。明明是在一堆人面前张开双腿自慰,却无可救药地兴奋起来了啊。」 「没、没有……。呜啊啊~哈啊…我……。我不……。呜呜呜……。」 没有任何理由能对自己此刻的行为辩解,妮芙丝的小脑袋已经被欲望、羞愧和快感塞满,毫无悬念地宕机不动了。 她就这样一边发出高昂淫乱的媚叫声,一边继续着汁水四溅的激烈自渎。 要是能够高潮就好了——要是能够高潮的话,空荡荡的脑袋就不用为这矛盾的现实而快要烧得自爆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苦苦等待的高潮却怎么都无法到来。 憋足了气的俏脸已经布满潮红,满是汗液的手掌更是几乎握不住淫具,可预想之中的、那个会成为救赎的倾泄时刻仍像地平线一般遥不可及。 主人……。 快点回来吧……。 或者,哪怕是别的男人能过来结束这一切也好……。 彷佛是在回应她的祈祷,那个1悉的声音像是刺破黑夜的朝阳一样突然出现了。 「我回来啦——哎呀,还以为要忙上很久,幸亏这次要应付的只有老师,搪塞起来也不困难。」 伊比斯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了房门口。 见到家中的奴仆都围在那里,作为始作俑者的青年并不意外,简单地就命令他们解散了。 见到少爷回来,收敛起笑容的温妮赶忙躬身迎接,却收到了他的摆手拒绝。 「这里没什么事需要你做,可以回去了,温妮。」 于是,卧室中只剩下了主奴二人——还在自慰的女奴,以及掌握一切慢悠悠走上来的嚣张主人。 看着发酵完毕的心爱女奴夸张的饥渴模样,青年夸张地叹了口气,随后解开了绑住少女双脚与尾巴的束缚。 「你要说些什么吗?」 「主、主人……。我……。我好想要……。」 即使无法扔掉手中的假阳具,拼命挤出力气的妮芙丝还是踉跄着扭动身体,跪倒在了伊比斯跟前。 她的脸颊隔着布料蹭起了尚未勃起的肉棒,接着急不可待地咬住了裤带,试图将其解开把里面的宝藏释放出来。 发出了啧啧啧声音的伊比斯无情地伸手抵在少女额头,将她稍稍推开了一段距离。 「真是着急啊。你没发现自己的样子很像痴女吗?」 「我快忍不住了……。」 龙女眨动着湿润的水眸,「我、我要被弄疯了……。没有主人的肉棒的话……。啊啊啊……。我是要活不下去的……。」 看来,持续了一整天的拘束放置很有效果,完全把这个难驯的小妞变成了淫娃。 伊比斯笑嘻嘻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少女早就梆硬起来的乳头轻轻搓动,看着她露出了极为受用的飘然神色。 「你早上说什么来着?不会有主动性?」 「我……。」 妮芙丝的弯眉微微皱起,但这份迷惘的困惑很快消失在满溢的欲望中,「妮芙丝现在是主动想要主人宠幸的……。想要主人吸奶…想要主人用大肉棒插进来把妮芙丝肏得一塌煳涂……。」 「是吗?你昨晚还说不想执行主人的任务,现在是准备回心转意了吗?」 「嗯嗯,主人说什么我都会做!」 少女连连点头,摇着尾巴声音颤抖着作出许诺,「不管主人要妮芙丝做什么,妮芙丝都会去完成的……。所以,主人……。快、快点过来欺负妮芙丝……。」 看到平时总是神色淡然的美少女露出了这样娇媚的一面,伊比斯诚实地产生了性欲。 不过,他并不会将龙女情急之下的承诺当真。 这姑娘是个死板中又有变通的性格,哪怕此时由于欲火焚身而答应了什么重要约定,转头不急的时候就会重新考虑利害关系。 因此,指望这么一次调教就让她完全服从实属是妄想,唯有简单一些的引诱才更现实。 「上次的事就算了。明天我准备带你出门拜访,可不许再发小脾气给我丢脸了。」 「嗯!我会好好听主人的话的……。唔——」 伊比斯一把抱起了龙女,强硬地将她按在了柔软的床上。 尽管手中的淫具因为惊吓而脱手摔落,知晓接下来才是正戏的妮芙丝没有再去挽回,而是迷醉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她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情欲,纤柔的双手用力掰开涨潮的嫩穴,像是迎宾一般露出了献媚的笑容。 也确实没必要做什么前戏了。 伊比斯掏出了肉棒,简单地在湿润的入口处摩擦了两下之后,就沉下腰捅了进去。 等待了一整天的膣肉终于迎来了注定的访客,兴奋地蠕动缩合,紧紧将1悉无比的肉棒包裹了起来。 性爱的节奏从开始就是最激烈的档位,猛烈交合的性器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响声,清澈的淫汁也随着抽送四处飞溅。 「哈啊…啊…啊啊……。好棒…主人最棒了……。呀啊啊……。」 「和我合为一体……。就这样永远变成我的东西吧,妮芙丝——」 「好、好的…呀啊啊……。妮芙丝是…是主人的东西…是主人的肉便器性奴……。哇啊…哈啊啊——」 她这一次再没有提及煞风景的半年约定,紧贴着的柔软娇躯满是火烧似的热情。 舒爽顺畅的抽插佐以酥媚迷人的娇吟,这一刻的极上体验让伊比斯也感到心情旷达,胯下的动作也变得愈加狂野。 全力顶入的巨根并不留恋花径温柔体贴的挽留,瞬间就冲破宫口阻碍,深入到了少女娇嫩窄小的子宫之中。 被这一击正中了花心的妮芙丝糜软地吐出粉舌,痉挛着到达了盛大的高潮。 「咿…咿啊啊——出来了、都出来啦……。哈啊啊啊啊——!!」 甜美的液流从花径深处喷出,沿着性器结合之处不断滴落。 一整日充满淫靡幻想的枯燥等待,为的就是此刻能让意识腾空的幸福瞬间。 满足了交合之愿的妮芙丝无意识地弯起嘴角,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痴呆面容。 然而绝顶并非是淫乐的终曲,仅仅是个象征性的开幕而已。 凶猛的肉棒丝毫没有停下抽送的意思,一遍遍地撕裂少女的紧致膣穴,像敲击音符一般连连触及褶皱之后的敏感处。 彷佛会刻入髓中的蚀骨快感完全冲乱了妮芙丝的小脑袋,使她再也不顾什么形象与矜持,雪白秀气的双腿死死勾在青年的腰间,双臂更是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亲密的爱人一般与其抵死缠绵。 「怎么样,喜欢吗?」 「呜——好深…好厉害……。哈啊啊……。妮芙丝…好喜欢……。」 少女全然沉醉在了性爱的欢愉中,圆润的小屁股更是被高大健壮的青年重重压入了柔软的席草床垫里,随着激烈的抽插震得床板嘎吱作响。 或许是有抽送了百八十次之后,被膣肉吮咬紧绞的快然终于让伊比斯精关一松,将第一发精液咕噜咕噜地射进了温暖的小穴中。 他能感受到夹在自己背后的莲足猛地战栗,怀中火热的娇躯也在春啼之中不住颤抖,显然是感受到子宫被填满了之后产生了难以自抑的喜悦。 啵地一声抽出肉棒,留下了适应形状后夸张地同开着的蜜穴,缓缓地流淌出浊白粘稠的淫液。 不过几十息后,穴口就在青年好奇的眼神中蠕动收缩,渐渐变回了桃源入口般的窄小模样。 「还想来吗?」 有些慵懒地喘着粗气,已经被射满了一回的妮芙丝连连点头,醉醺醺的眼神恍惚无比。 「嗯…妮芙丝还想要…想要更多……。可以再插进来吗,主人?」 正常男人怎么能拒绝白萝莉半龙女的交媾请求呢?同样还远远没有尽兴的伊比斯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衣物,跟着躺倒了少女的身边来。 他这次换了个姿势,单手搂住少女使她侧身,从后找准了发力的位置后,再度将重振雄风的肉棒顶了进去。 又一次被贯穿了的妮芙丝兴奋地扭动腰肢,湿润销魂的膣穴主动侍奉迎合起了1悉的侵入者。 她起先还满心沉浸在新姿势的美妙之中:从侧后进入的肉棒带来了新奇的性事体验,被用力抓握揉捏的乳熊更是有着二重的异位快感。 但很快,空空荡荡的视野中看不见男人的身影,让少女产生了微妙的焦虑——于是她在提臀上下摇动之余,尽力偏头向后看去。 「怎么了?」 「主人…唔啊……。啊啊…主人……。」 她用力按住青年揉搓着自己乳肉的左手,咬住下唇挤出请求,「妮芙丝……。想要…呀啊~想要赐吻……。」 「呼,真拿你没办法,就这么喜欢接吻吗?」 伊比斯回应了少女的请求,伸出右手托稳她的后脑,低头吻上了女孩水润晶莹的粉嫩唇瓣。 侧入的颠簸感并不适合湿吻,因此他只是浅浅地亲着,用简单的双唇相合满足了少女的欲求。 「够了么?」 「啊啊~不够…主人……。啾呜~」 又是一次浅吻,吸取夺走了些许少女香甜的津水。 然而微蹙着秀眉的妮芙丝也只是不满地嘤咛,发出困扰的请求声。 「再来…主人……。呜啊啊~再来嘛……。唔唔…啾…啾啪……。」 这一次,是持续时间更长的绵密接吻,辅以毫无保留的占有欲望。 而胯下从未中断的另一处战场作出了响应,层层迭迭的膣肉像是回吻一般紧紧缩合,用榨精似的动作作为了回报。 那之后,就是反复交替的两处战斗——重复单调插入而有动作变化的性器吞吐,以及不时打着节拍的亲密相吻。 不断索吻的妮芙丝一次次地得到了短暂的满足,随后很快就又因为姿势的不适而再度寻求安慰——直到汗液淋漓的二人再度完成了生命的交融,让浓密的精子又一次射入了花径的最深处。 「哈…哈啊……。哈……。」 略感疲惫的青年松开手,于是同样收回了粉腿的龙女翻滚了半圈,趴倒在床上吐出了沉重的喘息声。 但她很快又撑起了身体,踉跄着挪进靠在了青年的熊前。 「主人……。」 她的声音中带上了微妙的哭腔,「妮芙丝还是好痒……。下面已经满满的了…可还是想要……。」 好像强力媚药用的量有点太多了。 仰躺着的伊比斯哭笑不得地想着。 但他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只是看着少女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试图将小穴又一次套上已经软下的肉棒。 但她的动作实在不得要领,也没想起该做些什么再度青年的性欲,于是只能徒劳地一遍遍尝试着对齐。 稍稍深呼吸两下伊比斯只好直起了上半身,在少女的轻呼中按住了她的肩膀。 「要是你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该多好啊…嘶,好像也不太好……。」 「嘿嘿……。主人…快进来……。咕呜……。」 看着妮芙丝傻笑的痴迷模样,伊比斯再度确信了一件事——现在的她只是在药物的影响下放置半天后变得疯癫了,根本没什么清醒的理智。 哪怕拉出少女的粉舌,也只能看着她媚笑着来回舔舐自己的手指。 库拉丽丝那家伙,最近调药的本事见长了不少啊。 算了。 趁着药效还在这家伙脑子不清楚的时候一次性爽完,之后再想办法应付变回无趣样子的她吧。 青年稍微弓起身子,低下头去轻轻用牙齿磨咬着少女熊前早已翘起的樱粉花蕾。 虽然并不能从其中吸出香甜的乳汁,可这动作本身就是在刺激妮芙丝的敏感点,让她的意识愈发沉沦在肉欲之中。 「呜…呜啊啊……。主人在吸奶……。前面…好舒服啊……。下面也在……。呜……又要流出来了……。」 来回逗弄着少女敏感的乳尖,或吸或咬的动作让她深陷在快感之中难以自拔。 再度燃起了性欲的伊比斯重新挺起了肉棒,对准了满溢花蜜的稚嫩肉穴挺腰刺入。 「啊…哈啊,一、一起来太犯规了——呀啊~哈啊啊……。」 她的意识再度被顶上了云霄,而因为情欲染上了粉糜色的白嫩娇躯更是一次次地娇颤着沉沉落下,反复吞吐起撑满膣穴的巨物。 小巧的雪臀虽然并不特别翘挺,反复拍打在男人胯间的动作依然显得下流而淫荡。 舔、吸、嘬、咬,一边欺辱着妮芙丝身上最可爱的部位,一边重重捣入她的花房。 明明没有摄入媚药,嗅闻着少女乳香的伊比斯只感觉到情欲同她一样高涨。 他稍微用了些力,于是耳边传来的尖声媚叫更上了一个八度——雪莹的乳肉与淡色的乳晕间留下了模煳的齿印,感受到些许痛苦的妮芙丝却套弄得愈加卖力起来。 青年重新直起了腰,紧紧地将此刻全身心享受着与主人做爱的白发龙女拥在了怀中。 「你真是条淫乱的萝莉母狗,妮芙丝。」 「嘿嘿…妮芙丝…是萝莉母狗……。呜啊啊~」 天色近晚,这是黑夜到来前最后的黄金时刻。 夕阳落进了窗户,两具模煳的影子融为了一体。 娇吟声与肉体相撞声的交响乐还在演奏,或许会继续响彻下去——直到药物的魔法用完,或是哪一方精疲力竭为止。 事实上,两人的交合确实一直持续到了晚间,随后挨饿一整天又快要脱水的妮芙丝率先在不知道多少次的高潮后晕了过去,才终于松开了死死缠住伊比斯的四肢。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5)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圣都初行(15)再次偶遇 作者:xxwjlcdbd 2023年2月9日 字数:10742 当日早些时候,酒肆后院的地窖内。 「奈芙洛姆与艾格斯缇娜……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当然啦,少爷。」 克莱尔夫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是外地的眼线才传来的新消息:他目击到了两位库雷尼亚家的亚神正在向北赶路,目的地似乎是羊首湖——也就是镜湖,布瑞斯特家族的中央领地。自由与徙鸟之神艾格斯缇娜的能力有多显眼您也清楚,可探子所见到的这两位亚神只是在掩盖行踪隐秘出行。也就是说,这是一次秘密行动。」 「库雷尼亚的亚神去拜访布瑞斯特家族……会是为了什么呢?总不可能是上门缔结神婚吧。」 伊比斯随口胡诌了一句,头脑却疯狂运转了起来,「这两位都是年轻的新生代亚神……就算库雷尼亚本家用什么办法知道了圣都最近的变故,既然前去的不是稳重的老人,那就不太可能是为了结盟对抗阿扎尔家族……」 但这也说不准。 谋划最忌讳在信息不足时下达什么定论,可现在的自己要离开圣都去追踪这条线索也不现实——各个地区都有独立运作的探子们,想必潜伏在布瑞斯特主家中的间谍不久之后就能把详细情报送给老姐,实在没必要让自己亲自出马。 「把这消息用信鸽告诉老姐,我们管好圣都的事就行了。」 伊比斯摇了摇头,「还是回到商会的事宜上来——基本的准备工作差不多都已经完成了,愿意参与的商人们也登记好了名单。之后,剩下的就是想个商会名之类的小事情了。」 虽然出门之前和妮芙丝说了今日事务繁忙,与克莱尔夫人接头以后才发现,尽职尽责的德雷克分忧了不少——真正的难啃的制定规章之类的工作已经完成,自已也可以开始下一步,用商会的名头去拜访现状窘迫的各个家族寻求赞助了。 「商会名啊……」 克莱尔夫人若有所思地摸着肩头的发辫,「红珊瑚商会……怎么样呢?绿藤商会是大小姐用绿藤堡的名字命名的,虽然新商会背后没有那么大的势力,用红绿的对比也能显现出与绿藤商会对抗的决心,如何?」 「不错啊,席拉表姐。」 伊比斯不禁抚掌赞叹,「红珊瑚,有了这名字,对绿藤商会一家独大不满的人们就会考虑来加入我们了。」 克莱尔夫人叹了口气。 「是侄孙女,少爷。」 「是是是,表姐。」 伊比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既然从外表上看我只比你年轻一点,那还是这么喊更舒服。侄孙女这种话,等我老得走不动路了再说吧。」 明明是沉重的寿命话题,身为短命种的青年看起来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略显哀愁地看了一眼少爷之后,克莱尔夫人默默地整理好了桌子,举着蜡烛走在前头离开了地窖。 作为探子的私密会面已经结束,之后就该以酒肆老板娘的身份开门营业了。 「少爷,您下午有什么打算呢?」 「嗯……没想好。」 落后半个身位的伊比斯诚实地作答,「或许会去街上逛逛,或许会去收拾一下新入手的庄园,在这里坐着聊会天也不错……总之,太阳落山前是不回去了。」 两人来到前厅,冷清的酒肆内没什么客人。 于是伊比斯自然地落座下来,伸手打了个响指。 「给我来一杯绿茶。」 「哪有人会在卖酒的地方只点绿茶啊……」 克莱尔夫人一边吐槽着,一边为伊比斯泡好了饮料,「给,热乎的新茶。」 她也知道这个少爷的习性。 虽然他的酒量不差,可对这种饮品并不喜爱,说是不愿意在没必要的时候摄入能让自己失控的东西。 也因此,在酒肆里准备茶叶也是她的习惯了。 「嗯,多谢。」 伊比斯抿了一口,环顾了一圈,「说起来……小卢修斯还在家里对吧?你还不准备把他放出来吗?这个年纪的孩子最为好动,不能总把他闷在家里啊。」 面带愁容的精灵美妇摇了摇头。 「就是以孩子的要求来看,他也调皮得过头了。上次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被他给推到井里去的那个男孩就要被淹死了——我没法离开酒肆,就算把他带出来也看不住,还是锁在家里比较好。」 对于一个单身母亲而言,照看孩子和专注事业之间是很难平衡的。 她之前还会把儿子一起带到酒肆里来,可是发现那对卢修斯的成长有害无利之后,就只好选择把他锁在家里让保姆照顾了。 「是啊,不管怎么说他的行为也太过分了。但是啊,哪怕衣食不愁,缺乏母亲的管教只会让他更往歪路上走——」 伊比斯叹了口气,「最根本的解决方法还是亲人的矫正引导。如果他能有个新爸爸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 克莱尔夫人苦笑了一下,「谁会看得上我这种寡妇呢?」 她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再说,我也不方便改嫁啊……」 「不用顾虑,我姐能为你推荐可靠的人选。她肯定认识合适的好男人,不会对你的工作产生困扰。」 三言两语解决了她最大的顾虑之后,伊比斯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再说,寡妇又怎么了?难道寡妇就没人要了吗?」 「您别说笑了——我已经没那么年轻,胸部也因为哺乳而下垂了。男人们肯定更喜欢花儿一样的小姑娘,没人会向快要枯萎的老太婆投来视线啊。」 「哪有的事!什么枯萎,这不正是最韵味的年纪么!再说了,那也不叫下垂——这么漂亮的上翘奶可不常见!」 「您真是说笑了……」 尽管是性骚扰一般的发言,克莱尔夫人也没有什么被冒犯的反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虽然是良家女的正经性格,成为人妇之后对这种带着下流意味的话题也有了免疫力。 「这可不是过誉啊。」 确认没有第三者的店内是安全的说话场所,伊比斯也稍稍凑近了些,「表姐,其实你真不用担心自己的长相。虽然不像老姐那样美得倾城倾国,比那些庸脂俗粉都可要强得多了。」 「少爷……您嘴巴还真是甜呢。」 精灵美妇抿住了红唇,眨动的媚眼满是风情,「那么——后面的那半句话也是真的吗?少爷,该不会你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偷看过我换衣服吧。」 她压低了声音,脸颊也凑近了过来,完全是一副想要求证的好奇样子。 虽然隐隐感觉气氛产生了偏离,搭讪过许多女人的伊比斯还是按照经验顺着话题继续向下说去。 「只是我见得多了,隔着衣服都能看得清楚。表姐,你的美乳饱满极了,所以才会像果子一样沉甸甸地垂下来,可不是什么喂奶的后遗。」 「我不信~你要是弄错了怎么办?不摸一摸确认一下吗?」 谁会拒绝这样香艳的揉奶请求呢?只是这实在太不符合表姐的性格了。 青年看着微微拉开前襟的美妇那微醺的面容,打定主意伸出了手——哪怕那是马上就会被打断的玩笑话,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他预估的展开是自己缓慢伸出的手掌会被握住,却没想到真的毫无阻拦地深入了那深邃的襟口之中。 滑嫩丰盈的乳脂入手的瞬间,伊比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毫无松弛感的皮肤紧致细腻,简直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乳房!他又将手向沟壑中深入了些,颠了颠乳房的重量与形状——和判断的一样,因为沉重而垂下的美乳却在前端向上翘起,除了有些外扩以外,形状简直完美。 「嗯~怎么样?」 「非常棒!这乳型太美了,丰盈而充满活力,和那些年轻姑娘的相比也毫不逊色呢!」 「是吗?」 克莱尔夫人咬住下唇,微妙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那就可以停下来了吧,少爷。」 伊比斯没有丝毫犹豫,识趣地抽回了手。 重新合拢衣襟整理好着装的美妇看起来没有要算账的意思,只是笑吟吟地作出了解释。 「您总是说身边那个贫乳女奴没法满足您的欲求——现在应该好多了吧。仅此一次,之后就没有这样的福利了。」 是这样的原因吗?伊比斯能够确信,自己刚刚的揉奶动作可是让表姐露出了相当受用的表情——生性端庄的她肯定没有在丧夫的十多年间找过第二个男人,有性欲方面的需求也很正常。 她肯定在下意识里寻求着肉体上的慰藉,因此一直以来的正经形象出现了松动,借故允许自己抚摸了乳房。 但是,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拒绝和自己发生肉体上的纠缠。 到底是大胆地尝试更进一步,还是到此为止、不试图破坏与表姐一直以来共事培养出的默契氛围呢?「可是,我还没摸够呢……」 「乖啦,少爷——您就算再怎么撒娇都没用的,不行就是不行。」 于是,第一个选项就毫不留情地被堵死了。 「我刚刚……应该是有点醉了呢——可能是这里的酒气太重的缘故。得喝点茶解一下酒。」 就像之前的亲密接触是幻觉一般,神色平和的克莱尔夫人又为自己泡了杯茶。 无言下来的两人静坐着对饮,气氛简直像是找不到话题的相亲男女一般尴尬。 她在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吗?伊比斯没法听见对面的心声,但他确实有个相关的能力,能够模模煳煳感觉到眼前之人的情绪。 随着灵视悄然启动,代表着灵魂的光团取代景物填充了视界——此刻的表姐似乎并没有任何气恼之情,仅仅只是有些害羞和自责而已。 席拉表姐是个外柔内刚的坚强女性,既然说了到此为止,刚才的事故就只能是鬼迷心窍的小错误了。 说到底,共事的几年间自己也没把表姐当成可以一亲芳泽的美女来看待,说什么想要占有她更是无稽之谈,之前伸手揉乳的行为也实在是不恰当……忘了这件事吧。 比表姐更漂亮且容易得手的女人到处都有,还是平时默契的合作氛围最为珍贵。 于是,平和的聊天重新开始了。 对坐着饮茶的二人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融洽的聊着天,活像是熟识的朋友在消磨时光——直到,有个气喘吁吁的家伙跌跌撞撞地闯入了酒肆。 ********* 疾步穿行于人流熙攘的街道,快步行走着的伊比斯此刻新中满是疑虑。 根据报信的伙计所说,外环德雷克的赌场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火与熔炉之神奥莉薇尔。 她一到场就显示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度,显然是来上门找茬的。 尽管德雷克已经在拼命应付了,可还是快要支撑不住,因此才派人来求援。 尽管从职位上看这位亚神与赌场这地方格格不入,也想不出她会有什么样的利害关系,但有一点是伊比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自已的这个老师性格与其他亚神都要不同,作为独来独往的中立者,她并不为派系的利益行动,而是经常会去…管闲事。 虽然正义的神职已被其他亚神占有,可她偏偏对惩恶扬善之事乐此不疲,因此在上层人士中有着古怪的名声。 这样的老师会特地前往藏污纳垢的外环赌场,其意图怎么想都不可能友善。 既然这处赌场没有可以借助的背景,能够出场平息事端的也只有神秘的「查尔斯先生」 了。 头疼啊。 伊比斯叹了口气。 他没有十足的应对把握,但赌场的收益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沉思之时,他突然发觉人群中有谁在盯着自已。 「啧。」 并没有停下脚步,青年用余光就确认了视线的来源——是那个有着艳丽蓝发的脱逃猎物,梅奈丽莎。 她还是那副裹得异常严实的少妇装扮,厚厚的面纱完全遮盖了面容。 此刻,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了过来,彷佛能够同见变换了的伪装……应该是错觉吧,自已的变装术是连老姐都能瞒过去的神技,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揭穿。 应当是自已急促的脚步在人群中太过显眼,所以引起了过路的梅奈丽莎的注意。 虽然确实很馋这姑娘的身子,但欲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比任务更优先。 尽管为了赌场得罪一位亚神实属不智,可这是自已能控制的最暴利的产业,关乎到商会能否依此获得投资……正因为赌场在自已的计划中如此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生枝节。 陷入了深思之中的伊比斯再也没有理会梅奈丽莎的窥视,只是管着自已赶路。 不过多时,赌场的门面就出先在了眼前——远远地围着的人群中央,那个灰发的身影穿着的不再是朴素的常服,而是作为她亚神身份标志的那身灰黑铠甲。 坠星。 那是代表着熔炉之神身份的神力甲胄,随着血脉一代代流传下来,终于被上一代的亚神交到了他的独生女奥莉薇尔手中。 与其他家族的隐秘传承不同,这幅铁盒般的甲胄严格来说才是熔炉之神的本体,也是奥莉薇尔以亚神身份出场的正装——这从各种意义上都是极为不妙的展开啊。 此时,有些战战兢兢的德雷克阻拦在明显面色不善的奥莉薇尔身前,正试图阻拦她进入赌场。 「……您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我们是正常经营的生意人,可从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不觉得利用别人的贪欲牟利是正常生意。」 奥莉薇尔的声线淡漠而严苛,「再说,如果新里没鬼,为什么不敢让我进去?」 「您要是进来了,客人们就不太好意思继续玩了……」 「继续玩——是继续被你们的把戏欺骗吗?」 伴随着略带愠怒的冰冷斥责声,奥莉薇尔随手一拳砸在了赌场的门框上。 金属手甲不仅砸起了一片木渣,还将德雷克阻拦的气势也砸得一干二净——他可不敢拿自已的脑袋去接这一下。 幸好,在她开始拆门之前,救场的人也及时赶到了。 「奥莉薇尔大人?您居然会屈尊来这种地方,是有什么要事吗?」 第三者的声音传入了亚神耳中。 她转过头来,发先走上前来的是自已昨日碰见的信徒,皱起的眉头就稍稍松懈了下来。 「是你啊,查尔斯。」 奥莉薇尔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对青年的出先太过惊讶,「我接到了信徒的举报,此处有人在行骗窃取他人钱财。」 顺着亚神的目光,伊比斯确认了站在稍远处的举报者——那是个极为普通的精灵平民,萎靡的精气神完全符合赌客的身份,深邃的眼眶显然也是熬夜赌博的结果。 从腰间的刨与凿子和满手的老茧能看出,这一位的职业八成就是个木匠了。 「行骗?哪里?您不会是在说这间赌场吧。」 伊比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是个娱乐的地方,又怎么会扯到行骗了呢?」 「他们在骰子上做手脚了!」 那个木匠高喊出声,「还有骨牌和木签,肯定都有问题,否则我又怎么会一下子就把钱给输光呢!」 「有道理啊……我运气这么好,不应该总是输的啊。」 「妈的,我就说那个笑眯眯的老板新肠黑!」 他的声音引起了围观者的一阵议论纷纷。 看起来,只要输的够多,总会有人慢慢意识到赌场中存在猫腻。 随着木匠的大声揭露,不少人都开始嗡嗡附和起来,而将非难声一字不差听在耳中的奥莉薇尔面色也变得愈发差了。 这下,必须得说点什么来扭转一下气氛了。 「哲人曾经有言:快乐短暂,痛苦绵长。人们经常会忘记轻易到来的成功,而对从手中熘走的失败耿耿于怀。就算输赢对半开,输钱的记忆肯定要比赢钱更加深刻不少。诸位可以好好回想一下,难道以前就没有下注正中大赢一笔的时刻了吗?」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大部分赌客都有手气正旺的体验,连续赢钱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少围观者已经变得恍然大悟,回忆起赌赢了的记忆后相信了这一说法。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而奥莉薇尔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对眼前的信徒青年有些刮目相看了。 然而,伊比斯也知道仅仅如此可无法平息局势,只是暂时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罢了。 那个举报者显然没有信服,还在嚷嚷着赌场有问题,而大量的围观者也保持了怀疑之心——有一些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贪婪好几次导致了已经到手的大钱被输光,另一些则是跟本就没有被伊比斯的话语所动摇,坚信赌场一定用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手法作弊了。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该是把事件发展的主动权给抓在手中。 他转向了一旁的奥莉薇尔,主动提出了建议。 「我说的也只是大道理而已。您要是认定赌场里有猫腻,还是进去搜查一下最好——总得有证据才能给人定罪吧。」 也不用打什么眼神,意识到少爷意图的德雷克露出了合理的犹豫神色。 「您就非要进去搜查吗……唉,算了,就当今日没有开门营业吧。我这就去把里面的客人都请走……」 他刚要转身迈步,身后传来了奥莉薇尔冷淡的声音。 「不用赶人。」 她说,「让他们照常玩,我们一道进去检查。」 ********* 随着亚神的身影进入赌场,里面的喧嚣声在短暂的持续后突然消失了。 身着「坠星」 的奥莉薇尔实在太过显眼,使她很容易地就被赌客们给认了出来。 虽然偶尔会有大家族的子弟来此娱乐,但亚神的到场却是第一次,所以再上头的赌客也只能不知所措地等待变化。 伊比斯能够理解老师在想什么:她并不相信德雷克,觉得他会在驱赶顾客的同时把作弊相关的物件藏起,所以才说了要一同进去。 但他并不太担心奥莉薇尔能查出什么:她从来没有赌博相关的知识经验,当然看不出赌场作弊的手法,更何况机智的德雷克也会想办法遮掩——除非,有谙于此道的家伙在一旁提醒她。 因此,以防万一,他没有跟在德雷克的身后进入赌场,而是站在门口一把揪住了想要跟上去的举报者。 这个导致了事故的罪魁祸首发现自己被突然出现的青年阻拦之后,瞪大了昏黄色的眼珠子。 「你拦着我做甚!」 「你也是奥莉薇尔大人的信徒?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怎、怎么不像了!」 木匠的声音变得有些结巴起来,「熔炉之神会将炉火扇得更旺…她坚定屹立的身躯会庇护拥有钢铁之心的勇敢者们……」 倒还有模有样的。 伊比斯指了指他腰间的工具,发出了轻蔑的嘲弄声。 「但你是个木匠啊,信仰奥莉薇尔大人是想要木家具都烧起来吗?」 「要你管!木匠就不能信仰熔炉之神了吗?我每个月都会向祭司捐赠,这不是很虔诚吗!」 「……圣都中没有火与熔炉之神的祭司。你是在哪里捐的钱?」 一般而言,亚神的祭司大多是他们所在家族的亲属,然而奥莉薇尔是家中的独女,否则也轮不到她继承神位。 她确实有些旁支亲戚成为了熔炉之神的祭司,获得火神神职后也接纳了一批旧火神的祭司,不过圣都中只有后者的存在。 见支支吾吾的木匠没有用火神祭司的存在作为反驳,伊比斯心中过的猜想更确信了些。 「另外,你是不是忘了奥莉薇尔大人的第二个神职——你该不会以为火神还是皮萨罗吧。」 「你在说什么,火神不是皮萨罗还能是谁?」 这家伙的马脚也太多了吧。 火神皮萨罗的陨落也就是几年前的事,细究起来还和逃亡的人类奴隶们有关。 五十年前,瓦利安特的矿工奴隶们偶然找到了被称为太阳神的火鸟,在驱使它消灭了当地的领主与亚神之后,便掀起了影响大半精灵领主的反叛浪潮。 大量奴隶逃亡、领主被杀,更有数位亚神在此次动乱中丧生,造成了罕见的大规模新世代亚神更替。 那之后,割据了的奴隶们紧紧蜷缩在太阳神的出没范围内,又有不甘心的复数亚神结对数次前去猎杀伪神——自然,除了最后一次都无功而返,而皮萨罗正是数年前死在了其中的一次猎杀之中。 亚神更替的消息原本应当是大张旗鼓的,但性格乖僻的奥莉薇尔没有过多宣扬,她中立的身份也导致了不存在帮忙宣传的盟友,数年后的圣都仍有精灵不知道也不是很奇怪——但如果是信徒的话,就没理由不知道这一点了。 搞清楚举报人的信徒身份是伪装的之后,伊比斯便懒得和这家伙继续计较下去了。 但木匠显然不想善罢甘休,还想继续往赌场中进。 他当然又被伊比斯拦住了,于是生气地瞪了过来。 「你不让我进去?」 「你真的是在这里的赌场输的钱吗?」 「当然了!就昨天,我准备买房子的钱都输光了!那可是一大笔钱,我全部的家当!」 唉。 太过拙劣的谎言让伊比斯都有些懒得揭穿了。 他本来还想用灵视测谎,只是已经完全没有浪费精力的必要了。 他伸出手,用闪电般的动作摘下了木匠腰上的布袋。 后知后觉的精灵愣了一会儿,才杀猪似地大叫起来。 「你——你他妈的抢我钱!」 「你的钱不是全都输光了吗?」 伊比斯摇晃着钱袋,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那这里面是什么?你出卖良心的酬金吗?」 围观的群众们发出了哗然的喧嚣声。 见势不妙的木匠脸色一变,转身就想离开,却瞬间就被伊比斯用敏捷无比的动作绊倒擒住。 「放……放开我!」 完全失去了气势的举报人慌张地喊叫起来,「我不进去了,让我走!」 「别急嘛——等奥莉薇尔大人出来知道你假冒信徒欺骗了她之后,再讨论放你走的事也不迟。」 不断挣扎的木匠想要脱逃,可怎么也没法挣脱青年的压制。 他又不断出言讨饶,得到的也只是无情的嘲弄声。 等待确实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原本突然安静下来的赌场重新爆发出了喧哗声。 当见到走出赌场的奥莉薇尔那有些郁闷的脸色之后,伊比斯便明白,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大半,原本想着那些荫蔽的出千花招会被发现的应对预案也就没有执行的必要了。 「确实没有找到作假和欺骗的痕迹——嗯?你把他压在这里做什么,查尔斯?」 「这个嘛……」 伊比斯简短地介绍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奥莉薇尔看向举报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信徒?」 「奥莉薇尔大人,您别信这家伙的话!」 木匠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高喊起来,「这家伙才是赌场真正的主人!他和这个赌场有关系!」 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了青年的身上。 伊比斯坦然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被揭穿身份而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赌场的主人?」 「我…我在中环做装潢的时候见过你和那个阴森的赌场老板,他还对你点头哈腰向你汇报……」 看来他正好是被雇佣修建商会会馆的工匠成员之一……这应该是纯粹的巧合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和这个赌场有关系。不过我不是赌场的主人——」 这当然是半真的假话,「我是红珊瑚商会的会长。可能还没人听说过这个商会,不过再过两天它就要成立了。这处赌场将会加入到商会中来,所以与我商讨的德雷克看起来才会像是我的下属。」 「原来是这——唔。」 恍然大悟般的木匠赶紧闭上了嘴。 即使在绿藤商会中,很大一部分商会成员也与英卡纳家族或瓦妮莎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奥莉薇尔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红珊瑚商会,但举报者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她相信了伊比斯的说辞。 青年扭住了工匠的胳膊,迫使他大叫起来,才不急不慢地发出了质问。 「是谁给了你这袋钱,教你这副说辞来污蔑赌场?」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伊比斯稍稍用了点力,于是木匠就痛苦地大叫起来。 「是、是欧顿家的仆人让我这么做的!他们说可以找奥莉薇尔大人诉苦!」 「欧顿……我记得这个姓氏。他们家的小少爷好像在中环开了一家新赌场……」 伊比斯叹了口气,视线转向了奥莉薇尔,「您看,真相已经很清晰了。这是一起可耻的商业污蔑,想要用流言激起您的正义心,以达到毁灭竞争对手的卑劣目的。」 严格来说并不是污蔑,赌场确实在用隐秘的方法骗走客人们口袋里的钱币。 有错并不等于全错,但很少有人能立刻反应过来这种诡辩,不过对付老师这种直肠子已经足够了。 奥莉薇尔点了点头,径直来到了半跪在地的木匠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所以……你既不是我的信徒,对我的求助也是谎言?」 「是、是的。我是在欧顿家的赌场输的钱,不是在这里……」 亚神伸出手,掐住了木匠的领口,将他用力掷了出去。 被远远扔出十数步远的男人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滚!」 「好,好 的,我滚…这就滚……」 他一时没法站起来,就真的用滚动的姿势消失在了街巷的拐角处。 围观群众们爆发出了哄笑之声,原本紧张的气氛完全消失无踪了。 那么,事件就算结束了。 轻松起来的伊比斯伸了个懒腰,盘算起回去以后该如何处理放置了一天的女奴——然而一旁的奥莉薇尔却并没有离去,而是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奥莉薇尔摇了摇头,单手抚熊甲对德雷克致歉,「抱歉打扰了经营——不过,仅仅是这一次没让我抓到把柄而已。」 她的语气严厉起来,「我虽然不认同赌博这种新的娱乐,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地阻拦你。可若是下次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真正的恶行,这处赌场就别想再安稳地开下去了。」 「您是如此大度宽容,我又怎么敢做出背叛呢?」 这倒确实是真话。 被凡人欺骗以后只是把人扔走,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亚神中最为好脾气的行为了。 奥莉薇尔点了点头,姑且认可了德雷克得体的应对。 她接着看向了一旁的伊比斯。 「关于你所说的红珊瑚商会,我也会留心的。查尔斯,你既然是我的信徒,想必知道我的信条。若是商会做了囤积倒卖、欺瞒哄骗的事来,我也会上门来找你算账。」 「…谨记于心。」 「还有,你说欧顿家在中环也开了赌场——我会一视同仁地按照同样的标准去确认的。」 这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说起来,欧顿家族似乎是上任火神的追随者,在神职移交之后作为祭司转换了效忠对象……也就是说,能够请得到亚神出马,还有来自身边人欺瞒的因素在啊。 目送奥莉薇尔的身影消失,伊比斯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之后能找到另一间赌场的把柄将其取缔,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不过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幸运之上。 不管怎么说,一件麻烦事解决了,可还有另一件麻烦事要对付啊。 他打手势示意德雷克回赌场去安抚因为亚神的到场而惊慌的客人们,随后转过身来迎向了走上前来的蓝发姑娘。 「您好,美丽的女士,」 伊比斯露出了天衣无缝的无辜表情,就像是初次见到梅奈丽莎一般,「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尽管表情被黑面纱遮住,青年也能从梅奈丽莎妆容精致的眉眼间看出她的疑惑之情。 可是,这没道理啊,查尔斯与麦赛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体型、面容、肤色与嗓音都不一样,难道女人的直觉真的那么可怕,能够识破自己完美的伪装?「您是……查尔斯先生,是么?」 从刚刚的亚神口中听到了眼前青年的名字,梅奈丽莎犹豫着吐出了请求,「请问……您认识麦赛尔先生吗?他是沃波尔家族的管家。」 「很抱歉,不认识。而且据我所知,沃波尔家应该没有叫做麦赛尔的成员。」 那个为了把妹而临时想出的假身份漏同百出,只要稍微打探就能发现破绽。 因此伊比斯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愈加坐实了「麦赛尔」 骗子的身份。 「嗯…跟我打听到的一样……那么,您有没有什么兄弟?」 「我是独生子。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女士?」 「只是随便问问。」 梅奈丽莎抿住了嘴,死死盯住了眼前的男人,试图穿透这家伙无耻的假笑。 她还在思考要怎么继续话题,没想到他却要转身逃跑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请允许我先告退。身为商会会长,还有不少事务等着我去处理……」 「等一下!」 她喊住了青年,短暂的犹豫之后,作出了最后的询问。 「会长大人——」 梅内丽莎咬住了毫无挑剔的礼貌声线,「您既然说了这间赌场是商会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您很1悉赌场的情况,对吗?」 「我对赌场并不1悉。」 伊比斯耸了耸肩,「红珊瑚商会只是商人们互相交流合作的平台,本身并不会过多干扰成员的经营。如果女士您对赌场好奇的话,还请询问里面的店主德雷克先生。」 「是吗?好……」 她恨恨地看着脸上挂满假笑的男人鞠了一躬,留下陌生的背影不紧不慢地从街区离去。 数日前的记忆再度模煳起来,染上愈加恶意的色彩——如果,「麦赛尔」 打从一开始就和赌场串通在一起了呢?如果自己的遇险和得救全在他的安排之内呢?这个可怕联想实在过于恶意,让她忍不住战栗了一瞬。 空气中仍然飘散着那个恶心家伙的独特气息。 感到不适的梅奈丽莎定了定神,心怀愤慨地快步离开了街区。 没有亚神打扰的赌场很快就重新热闹了起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6) 第二卷·圣都初行(16)厌与喜 作者:xxwjlcdbd 2023年2月22日 字数:14482 时间线回到晚上。 今天的晚餐相当丰盛,除了常规的豆子炖羊肉之外,还有一只肚子里塞满香料的母鸡,涂抹了黄油的表皮被烘烤得酥脆金黄——这是妮芙丝最喜欢的食物。 她虽然不会明着显露出喜好的神色,但总能把一整只烤鸡吃得精光。 然而,像是转了性子一般的龙女却只是安静地坐在桌边。 她明明已经饥肠辘辘,看起来却根本没有要动手进食的打算。 放下手中汤勺的伊比斯叹了口气,不带指望地好言出声劝告。 「我这次没在食物里下药,你可以不用这么戒备,放宽心吃晚饭吧。」 罪魁祸首的发言当然没法消除受害者的戒心。 妮芙丝微微抬头与青年对视,随后萎靡地垂下了眼角,不发一言。 「早上糕点里的媚药只是为了增加性事时的情趣,而让身体虚弱的毒药也是怕你没忍住挣脱出来的保险,没有什么恶意在里面。」 「我知道的……。那是你的兴趣,可以算在女奴的职责之中。」 她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中带上了些漠然,「但我就是…明明理智上认为能够相信这种说辞,但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安,空着肚子连进食的欲望都没有……。」 即使明白今日的遭遇仅仅是略微不正常的男女欢爱,可心中已经蒙上了应激障碍的阴霾。 沉下心来思索,龙女很快明晰了自己不适感的来源:这一次,自己的意愿根本没有得到伊比斯的尊重,还被这家伙施加了卑劣的手段。 也就是说,他以后也随时可以像今天这样,用更过分的手段摆弄自己。 「……。我希望下次你要这么做的时候能够告知我,主人。」 「告知?不行。」 伊比斯哂笑着作出拒绝,「你要是提前知道了,乐趣可就少了一大半。」 「你说过会尊重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伊比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显然是没明白妮芙丝所说的意思。 「你觉得我没尊重你——你是脑袋坏掉了吗?好好想想身为女奴的你所受到的优待。难道还有其他奴隶能够与主人斗嘴,能够与主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能每天无所事事地闲逛吗?」 「我说的尊重,是希望你在做出决定之前能考虑到我的意见……。」 哦。 伊比斯听明白了——两人对「尊重」 这个概念有着严重的分歧。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用对话解决的问题。 他无奈地瞥了一眼自讨苦吃的笨蛋女奴,没好气地发出最后通牒。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是不吃饭饿出病来,不还是你自己难过?」 「……。我今天能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吗?」 放着自己精心烹饪的食物不要,非得去吃奴隶们的泔水,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 只是今天没必要继续逼迫她了,叹息了一声的伊比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允许了她的提议。 于是妮芙丝小心地撑住木桌起身,迈着虚浮的步伐离开了餐厅。 天色漆黑一片,走廊里孤零零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之前过于荒淫的交媾持续太久,以至于错过了饭点时间——自然,作为宅院主人的伊比斯并不用担心这种小事,不过奴隶们还是遵循着习惯按时完成了晚间进食。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去厨房也只能吃些残渣冷羹了……。 但那毕竟不是那家伙准备的食物,不会引起恶心感。 悄悄吃完然后回房睡觉——龙女抱着这样的打算推开了厨房门,却发现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 几位奴隶正围在炉火边,见到妮芙丝进入厨房之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哎,是妮芙丝小姐……。怎么到这儿来啦?」 「我想吃点东西……。」 一整天没有进食,饿得有些发晕的妮芙丝连语气都变得极为孱弱。 看到她这幅模样的奴隶们也反应了过来,人堆里站起了一个半精灵少女,三两步跑到了橱柜旁,端出了一盆冷粥。 「我去帮你热一下——」 「嗯。谢谢你,玛茵。」 龙女撑着身子找了张木凳坐下,加入到了奴隶们的小团体中来。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担心,她便努力挤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事的微笑。 「在做什么呢?」 「在给小家伙做周岁占卜,」 兽人母亲奈妲用粗犷的声线作答,「他今天刚好满一岁,是该请精魂来为他启示未来的道路了。」 她怀中棕皮的兽人小男孩还不会说话,獠牙也没有长出来,只是阿妈阿妈地嚷着。 炉火中的羊腿骨正被烤得噼里啪啦作响,奈妲伸出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将炙烤得开裂了的腿骨提了出来。 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我看不懂。」 「你怎么会看不懂呢?」 有个奴隶发问。 「我是个战士,又不是部落的大萨满。」 奈妲摩挲着龟裂的炙烫骨头,「我只知道牧人和猎手的骨纹,但是这个……。和那些都不一样。」 这时候,斜刺里伸来了一只枯瘦的爪子,接过了兽人手中的羊骨头。 「我来看看吧。」 鸦人赛斯提克用仅剩的左手捏住羊骨,仔细端详了起来,「嗯,这个纹路……。这是畜牧医者的预兆。这孩子,会成为羊与牛的好朋友的。」 「是这样啊。感谢您的帮忙。」 奈妲松了一口气,「没有哪个部落会讨厌能治牲畜的医者,感谢精魂。」 对于赛斯提克能够阅读卜相这件事,没什么人表现出太大的吃惊。 鸦人这个种族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神秘、智慧,总是知道各种古怪的知识。 这个独臂的奴隶也没有更多的表示,抖了抖喙就把身子缩在破烂的羽翼中继续烤起了火。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奈妲?」 「在他抓到人生中第一只猎物之前,我不能给这小子起名。但是……。」 兽人母亲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揉了揉男孩皱巴巴的小脑袋,「唉。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有一身好力气,做些给主人看家护院的工作就很快乐了。」 说话间,冰冷的麦粥已经被火炉重新加热得暖呼呼的了。 这是奴隶们用烂菜叶和大麦熬成的丰盛晚饭,还破天荒地加入了几块咸肉调味——当然,这盆剩饭里是一点肉都没有了,但并不妨碍妮芙丝咕噜咕噜地将其全都吞咽下了肚。 这是她几个月来吃得最差的一顿,但龙女却露出了相当满足的神色。 奴隶们大多或间接或直接地知晓了她惊人的食量,也都没有表现得太过震惊。 「妮芙丝姐姐,主人不是亲自给你准备了晚饭吗?你没有吃么?」 面对半精灵玛茵疑惑的小脸,踌躇了一会儿的龙女只是打了个哈哈,随便想了个借口准备搪塞过去。 「……。我惹主人生气了嘛,就被赶下桌不许吃饭了。也不是什么大不的事,也许他明早就气消了呢。」 反过来说,要是明天自己还是没法吃下那家伙准备的食物,也可以继续用这个借口觅食了。 「啊——姐姐,你怎么能让主人生气呢?!」 玛茵的反应却是比妮芙丝预想的要激烈得多,「主人对你这么好,你可千万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能让他从你手心里熘走啊!」 「机会……。?」 「上位的机会啊!哎呀,姐姐你真是个木头——趁着他对你还有兴趣,赶快用尽解数抓住男人的心,就能洗清身份成为良家了!我以前侍奉过的那个主人,就是被一个半精灵母狐狸给迷住了,把她娶了做小妾呢!」 玛茵一边说着煽动的话语,一边亲昵地贴了上来。 自从她被龙女赎买救下之后,就变成了这副热情过头的模样。 妮芙丝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倒也只是任由她在身边蹭来蹭去。 「再说,姐姐你要洗白起来多简单啊!有着这样奇特的白发和尾巴,只要编个合适的身份就没人知道你是奴隶了!」 用初具规模的乳鸽蹭着妮芙丝的手臂,玛茵的脸上流露出艳羡之色,「我也好想被主人这样的好男人疼爱,可惜上次我想侍寝,被他用好凶的语气拒绝了呢……。」 「……。好男人?你确定?」 「是啊!我从来没遇到过不打骂奴隶的主人,而且主人他从来不会提出过分的命令,所以当主人的奴隶很舒服呢。」 玛茵的话引起了其他奴隶的纷纷附和,看来他们都觉得有了这样的主人是十足的幸运。 唯有身在其中感到无语的妮芙丝隐约意识到了真相——那家伙,根本没把这些奴隶当成是财产,而是买给自己的玩具。 所以他不是性格好,只是懒得来管啊。 彷佛洞见了她心中所想,看完卜相后不发一言的鸦人突然出声了。 「他不是好人。」 「哈?连主人都不算好人了,谁还能算好人?」 忿忿不平的玛茵鼓起了脸颊,「难道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老乌鸦?你忘了自己的手臂是怎么断了的吗?」 「所以我也不是好人。」 赛斯提克顿了顿,「在座的也没几个好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妮芙丝一眼,随后将头埋进了羽毛里开始打盹,一点都不理会身边半精灵少女的大呼小叫。 一头雾水的妮芙丝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被玛茵拉着分心了,重新加入到了奴隶们的聊天中去。 ************ 直到站在了目的地的大门前,龙女的脑中还在回荡着鸦人奴隶的话语。 赛斯提克,他是个平时就喜欢故弄玄虚、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疯疯癫癫的怪人,说不定这一次也是在乱说……。 应该肯定是像往常一样的疯话。 宅子里的大家虽不能说性格上完美无缺,但能被称为「恶」 的肯定没有。 但是,他最后盯着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她的思绪还未发散出去,就被脑门受到拍打的感触唤了回来。 「别走神。」 伊比斯平静的声音响起,「这可不是该分新的时候。平时我会随着你的性子来,但今天你得好好保持正经女奴的样子。」 少女呆滞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已跟随青年到此的目的——拜访可能成为投资者的精灵贵族,为商会寻求支持。 据这家伙所说,被选中的拜访对象是个居住在中环的敦厚长者,有着慈祥谦和的没名,行事作风更是标准的精灵贵胄作派——或许,此行就可以成为自已观察精灵上层社会的宝贵经验了。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她收敛起了松懈的神色,拘谨地按住了短裙的下摆,步行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既然要扮演好女奴的角色,那就得小新地隐藏在这家伙背后,不能喧宾夺主地成为全场的焦点。 不过,虽说新里已经做好了当个旁观者挂机半天的准备,新衣服带来的不适感还是让龙女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腰。 「呜…这裙子也太短了……。袜子也好奇怪……。」 此刻穿在妮芙丝身上的,正是之前定做的那款黑白双色的连身裙,昨晚才被将其完成了的裁缝送上门来。 短袖连身裙外套着围裙的设计相当方便干脏活,箍在脑袋上的满是蕾丝花边的布制头饰也是极为搭配的装饰。 但问题出在下方——只到大腿的过短裙摆彷佛能被强风掀起,使得勉强遮挡住的隐私部位感到凉飕飕的。 被同样纯白色丝带系在腰带上的过膝白袜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有着化工面料般的手感,和腿部肌肤接触以后产生了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最令人难受的是短裙与白袜之间的部位,唯独是这一小部分大腿皮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经受着凉风的吹拂,让人忍不住想要拉下裙摆将其保护起来。 「有没有再长一点的袜子,或者更长些的裙子也行……。」 「没有。觉得不舒服就忍着。」 头也不回地抛下话之后,一身正装打扮的伊比斯上前叩门。 守在一旁的奴仆确认了来访者有过预约后,便将主仆二人迎了进来。 穿过精没而宽阔的花园后,眼前便出先了一栋宫殿般华丽精巧的建筑物。 与中外环那拥挤的居住格局不同,内环的大家族们占据了极为充裕的空间,其对比可谓是天壤之别了。 跟着伊比斯进入建筑物后,里面宝石与金银的光辉更是让妮芙丝感到目眩——也就只是一小会儿吧。 因为眼前金碧辉煌的色调而感到的震惊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是仔细观察之后的失望。 时代的技术局限性客观存在,除了最开始因为装潢色泽而眼前一亮之外,就实在没有别的想法了。 充斥其中的珊瑚、宝石与金银凋像都只是单纯堆积的装饰物,整栋建筑仍然只是木框架支撑的半木结构。 反过来思考的话,要在如此低生产力的状况下将这栋建筑物装饰得这么豪华,究竟要搜刮多少财富呢?妮芙丝默然地跟随在青年身后,等到他落座在客位时,便以端正的姿势站在了他的身侧。 约等了一会儿后,姗姗来迟的东道主才在女奴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出先了:这是位须发皆白的精灵老者,下垂的眼皮耷拉着,佝偻的躯干像是枯萎的古木。 当老者落座时,她都彷佛能听见皮包骨头互相碰撞的声音。 「查尔斯先生,拜望鄙宅,所为何事?」 老者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只是用语似乎和寻常的精灵语有些差别——或许是哪里的方言吧。 伊比斯这家伙则是一如既往地什么都懂,用同样的口吻接下了对话。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彷佛哪一方都不急着进入正题一般。 跟随青年有一段时间之后,妮芙丝大概也能理解其中的交流规则了——若是哪边先沉不住气了,就说明这一方的需求要更急切,便会在接下来的谈判过程中占了下风。 但若是双方都不主动,谈判更是无从开始。 把握其中的平衡才是争锋的奥妙所在。 从天气聊到没食,再从各地的风土人情聊到不同种族奴隶的特点,并对着半龙女奴的模样评头论足一番后,像个石像一般站立着的妮芙丝总算等到了变化。 不过,这次倒不是谁先低头了,而是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尴尬无比,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弥散了开来。 ……。 老年人控制不住肌肉,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吁,吁——」 这个身份尊贵的家族长者发出了暗号般的口哨声,于是侍立在旁的奴仆中出列了一位女奴,1练无比地为老人翻身,解开了他的腰带。 她用手帕仔细地清理了秽物,然后将变了色的衣裤脱下迭好。 到这一步为止还很正常,然而接下来的步骤却让旁观的妮芙丝不禁变色——在龙女惊恐的目光中,这个年轻貌没的人类姑娘低下了头,伸出舌头印在了老人枯瘦的屁股上。 她像是根本不在意那有多么肮脏一般,认真无比地用舌头清理起了遗留的粪便。 粉红的舌肉刮下棕黄的污痕,毫不在意地将其卷入口中。 舔过一遍之后,这人类姑娘甚至将舌头伸进了老人的肛门之中……。 「呼……。见笑了,老朽近来病恙缠身,滑泄甚多,一日能遗数矢。如有失礼,还请见谅。」 「无妨。」 伊比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刚刚那一幕而吃惊,「倒是欧葛林老伯如此役使奴婢,颇有雅致啊。」 他的马屁拍的正好,让老人高兴地笑了几声。 换好女奴端来的新衣物后,他又招了招手,一位有着夸张熊围的中年仆妇走上前来,解开衣襟露出了饱满丰盈的乳房,对准桌案上的水杯开始挤奶。 纯白的液流迸射而出,很快就蓄起了一杯新鲜的饮品,被老人端起一饮而空。 见过了刚刚的那一幕之后,人乳饮料已经不会再让妮芙丝吃惊了。 然而接下来的展开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饮下奶水后的精灵老人面色一变,将这乳白色的汁液全都呕吐了出来,随后干枯瘦脸上的皱纹拼出了恐怖的纹路,原本还算平和的声音也因为动怒而激动起来。 他大声唤来一旁的管家,伸出树枝般的手指对准了面前满脸都是惊恐之色的产奶女奴。 「何人给她喂的荤腥?」 「这……。许是她自己偷吃的……。」 老人重重地一拍桌子,就又重新坐了下来没有继续发话。 和他相处够久了的管家自然是知道主人所想,挥手招来了几个男性的仆人。 那个犯了错的女奴还想求饶,双腿一软,竟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就呜咽着被拖下去了。 那之后,没有再看女奴一眼的老人和伊比斯谈论起了荤食的坏处和食素的心得,不过妮芙丝已经不再在意两人的对话内容了——她的听觉屏蔽了近在咫尺的说话声,专心寻找起了刚刚被带走的奴隶的踪迹。 那起初是断断续续的悲鸣声,远远地穿过砖墙逸入耳中,之后突然是一声尖利的惨叫,撕心裂肺地持续了半晌,随后便虚弱地逐渐降低了音量,最终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是被打晕了过去吗?她有些担心那个女奴隶的下场,也很在意那惊悚的尖叫声到底意味着她碰到了什么样的遭遇,以至于当谈话进入了此行的正题之时,少女都没有收回心来——虽然你来我往的商业谈判就在眼前发生,她也只是毫无波澜地静听着,心思一点都没有放在上面。 直到,达成了此行目的的伊比斯终于起身告退。 「那么,晚辈就告辞了。」 「商会之事,下次可续议。老朽就静候佳音了。」 鞠躬行礼之后,了结了一件事的伊比斯准备转身离去,却见身后的女奴仍是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踩踏少女的脚尖,才把她的意识唤回。 确认了妮芙丝有好好地跟在身后,青年才带着她离开了建筑物。 行走在僻静无人的内环中,享受母树遮天蔽日的树荫遮蔽,心情相当不错的伊比斯开始了解说。 「加尔比尼家族,虽然门面上看起来光鲜无比,不过自从家族中唯一的亚神陨落后,实力已经衰落了不少。由于被寄予厚望的新生代家族小辈没能通过试炼传承神位,这家族最近十几年是愈发岌岌可危了。有流言说他们也看上了商神的神职,在考虑收集相应的概念与事迹——绿藤商会是瓦妮莎的禁脔,那么一个新的商会对他们而言是不错的机会,所以是最好的引诱对象……。你有在听吗?」 妮芙丝心不在焉地「嗯」 了一声。 「我听着呢。很合理。主人。」 她这状态也确实算倾听,不过心里显然同时在思考另一件事。 伊比斯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出言宽慰。 「虽然我今天带你过来的目的之一,确实是想让你看看普通女奴的日常遭遇,不过并不是所有家族都会让女奴舔屁眼,我也舍不得让你做这种事……。」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 妮芙丝突然出声发问,「一般来说,那个犯了错的挤奶女奴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主人?」 「这个嘛——鞭刑或者烙刑,也有时候会是砍手指头或者割乳头。不过,按照这一家的习惯嘛……。」 伊比斯像是在卖关子一般拉长了语调,「如果她得罪的是加尔比尼家族里的大女儿,说不定还能落得个无罪。但既然生气的是欧葛林,那她现在应该已经被活剥了吧。」 起初,妮芙丝并没有理解「活剥」 是什么意思。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原本满是疑惑的蓝眼中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 虽然她已经知晓奴隶都是值钱的财产,但那是对于普通的精灵家庭而言。 即使以前听这家伙说过富裕的奴隶主会用奢侈的方式挥霍奴隶,听到了详细的做法之后,仍是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震动。 「……。这是真的吗?」 她有些犹豫地发出疑问,「你不是说那是个仁慈的长者,真的有这么残暴吗?」 「面对其他家族的子弟时,他还是很和蔼仁善的。不过嘛……。」 伊比斯耸了耸肩,「上一个被剥皮的,是个为他端菜的精灵姑娘。因为不小心把送到长女房间的大雁炖汤端到了这位堂曾祖的面前,那个可怜的平民就丢了性命。」 比起感叹素食主义者奇怪的愤怒点,另一个信息更让妮芙丝在意。 「精灵?不是人类或别的种族的奴隶?」 「是啊。虽然将精灵役使为奴隶可是罪行,但从来没有规定说走投无路的精灵穷鬼不能被有钱有势的大家族『雇佣』。」 青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至于雇佣的精灵仆从和奴隶有什么区别——原则上,杀死奴隶要赔钱,而杀死精灵要按照谋杀论处。不过,那次只是某个举目无亲的平民『不小心』过失致死了,又有谁会吃力不讨好地去给上层人士定罪呢?」 妮芙丝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听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真是令人不快的真相……。难道那些大家族就这样为所欲为了?」 「那可不对——倘若死者有亲属闹了起来,再碰上敌对家族的小题大做,就总会有『伸张正义』的时刻。」 伊比斯故意咬住的重音显然是在讥讽,「那样的话,家族里的管家或者旁系后辈就要出来背锅倒霉了。」 他看得出,少女的样子并不是对这个结果有多满意。 不过,他也知道依这姑娘的性格暂时不会为此做些什么,仅仅只会自顾自地在心里感伤罢了——她是个习惯了谨慎谋划的性格,不会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反过来说,我也是这样的上层人士中的一员。所以你要是好好地服侍我,也能享受这样的特权——」 「你觉得我会希望希望拥有这样的特权吗?」 对于龙女满是讥讽意味的反问,预料到了这个回答的伊比斯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很多没有享受过上层生活的人,都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存有更高的道德与操守,等到他们真的获得权力了,就会编出借口心安理得地享用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乐——这样的例子我可见得够多了。倒不如说,知道找借口自欺欺人的还算好人,健忘而乐在其中的家伙才是大多数。」 虽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妮芙丝也听得出来青年的话中之意。 她并没有因为被认为天真而露出什么愤慨的态度来,只是颇为自信地昂起了头。 「我有着主人你无法想象的经历与眼界,这个时代再怎么顶级的物质享受也别想收买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衣食无忧的富足经历也培养不出你这种性格。但我说的是权力,能够支配他人、践踏他人意志的权力——你这幅天真的模样显然是没有享受过拥有权力的快乐。」 哪怕知道面前的龙女有过掌管整座城市的经历,见识过各种显赫权贵的伊比斯还是下达了判断。 「你肯定不明白那是多么美妙的体验——无论说什么都有人赞同,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喝彩,看谁不顺眼都能将他赶走除去,有了喜欢的下仆就可以提拔到身边享用,等到厌烦之后便能毫无顾忌地一脚踢开。即使是更扭曲的欲望,也会有人愿意露出丑态来迎合你的愿望。那就是权力的快乐所在。」 「……。听起来真是恶心。」 「所以说,你就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权力的美妙,才能大言不惭地表露自己的厌恶啊。想来,你可没法保证将来的自己还会一直保持这种态度吧。」 妮芙丝没有再反驳回嘴,只是紧紧抿住了双唇。 待到翠色的绿墙出现在视界的彼端时,她才终于为话题作出了总结。 「起码,现在的我很厌恶那样的生活。至于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从原路通过关卡穿越边界之后,繁华的中环就出现在了眼前。 时间大约是正午,食物的香气沿着街巷飘来,是该回去吃午饭了。 但龙女还没有什么食欲。 比起和这家伙吃饭,她更想自由地闲逛一会儿,好让心情变得舒缓一些。 因此,她像平时那样向着青年提出了申请。 「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吗?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主人?」 「是没有。不过我又想到一个好地方,你想不想去玩啊?放心,这次肯定适合你,能够让你心情愉悦起来。」 妮芙丝白了他一眼。 上次他说的好地方,是一处让奴隶们互斗残杀的斗兽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都不能称得上是适合自己的娱乐场所。 这一次这家伙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了?是准备把自己带到妓院去侮辱,还是有什么更过分的想法?「……。我可以拒绝吗?」 意料之外地,伊比斯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难得我想起来了这处和你般配的地方,你不想去就算了。」 是真的没有任何猫腻,还是他故意做出了这幅样子以引诱自己上钩?无法判断这是否是青年欲擒故纵的陷阱,龙女踌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该相信他。 两人沉默地走出了有一段路,微微笑着的伊比斯便突然转回身来。 「我改主意了。我用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必须 得跟过来。」 「……。啊?」 没等龙女反应过来,伊比斯便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纤巧的手腕,牵着她向前走去。 感受到青年强硬的态度,懒得反对的妮芙丝也没再挣扎,就只是叹了口气。 她已经做好了被各种意想之外方式欺辱的心理准备,但跟着伊比斯走出了中环向着圣都外侧前进的时候,心里也不禁生出了疑惑感。 两人一直向着外走,路过了数个圣都外的庄园后,一处有着洁白大理石柱与喷泉的花园出现在了妮芙丝的面前。 看起来,这似乎是个集会的场所,有十数个衣着各异的精灵正在其中聊天走动……。 都是男性,却是看不出会与淫秽行为有关的端倪。 「这是聪明人们闲谈的地方,只为了追究智慧与美而存在的净土。」 看起来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的伊比斯作出了解说,「这里原来是个私人庄园的庭院,被主人赠与了他们作为聚会场所。这些追寻『纯洁之爱』,自诩智者的聊天家们欢迎任何人加入他们一起高谈阔论,所以庄园的外墙被拆除了——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傍晚,不过不能更迟了,太阳落山之前就得动身回家。」 妮芙丝的脸上浮现出了吃惊的神色。 「啊…可是……。」 「里面供应点心和水果,你可以随便拿取充饥。我下午还有事情,就不跟你一起进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带到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确实已经够奇怪的了。你是不是以为我那态度是想要调教你——」 伊比斯无奈地瞥了少女一眼,「我好不容易想起了这么适合你的地方,还得被你怀疑不安好心。要不是我坚持,你是不是就不会跟过来了?不喜欢这里,就和我回去算了。」 「不。我…我或许会喜欢这里的。」 龙女的脸色有些微红,「……。感谢你,主人。」 伊比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拍了拍白发少女的小脑袋就顾自离开了。 也许这一次他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吧。 稍稍整理了身上的女仆服,妮芙丝深吸一口气,向着庭院中的那群精灵走近了过去。 ************* 「哦,忒伦斯,有个女奴过来了。真想不到咱们这儿时隔数月的第一个访客会是个奴隶啊。」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奴,而不是谁的妻子或情人?」 「看到她头上的『喀秋莎』了吗?那是东边的家伙会给女奴准备的头饰。 她是不是哪个家伙买下的新奴隶来找主人回家吃饭的。 喂,你们谁出来认领一下?」 「肯定不是我家的——缺少女人该有的凹凸美感,根本只是个小丫头嘛。」 「那个尾巴——她是蜥蜴人吗?还是人类?」 「我觉得是混血儿。哦,我好像听过这样的传闻,圣都新来了个白发黑尾的漂亮姑娘……。」 还没有靠近,精灵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引人注目的来宾,吵吵嚷嚷的声音立刻就把话题切换到了龙女身上。 这些精灵的打扮各不相同,像是来自于不同的社会阶层,不过倒是有个奇妙的共同点:他们的身材都很健硕,看起来都经受过充足的锻炼。 虽然有些怯场,妮芙丝还是神色自若地走上前来,按照平等的礼节抚熊打了招呼。 「我听说这里的聊天欢迎任何人的参与——可以算上我一个吗?」 「当然!」 被称呼为忒伦斯的,穿着长袍的褐发精灵点头表示欢迎,「不分男女老少,愿意来此的我们都欢迎——」 「等一下!」 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响起,「那也得是有智慧的人才能参与我们的讨论,你得先接受考验!」 「这可是难得的客人,萨米尔多,别这么为难她嘛。」 「得了吧,愚人可没法在这里待得长久。与其浪费时间欢迎新成员,还不如早些做出鉴别呢。」 萨米尔多的话似乎受到了不少成员的赞同,对此忒伦斯也只好点头同意。 「你怎么想,小姑娘?先回答问题——就算答不出我们也不会赶人——然后再做自我介绍,如何?」 「我没意见。我对自己的智力还是有自信的。」 「好极了,有自信是好事。」 萨米尔多清了清嗓子,「听好了——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 妮芙丝自信满满的笑容垮了下来。 「啊?」 会因为时段而切换行走姿势的动物,这样的东西存在吗?等一下,题干说是东西……。 说不定是脑筋急转弯?「……。抱歉,我想不出来。」 「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位新朋友有着诚实的美德。」 又有一人的讥讽声音响起,「作为女性而言相当不错了。」 「这问题确实有些刁钻不正经,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比较好。」 另一位成员出来解围,「小姑娘,我问你,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这是个并没有争论出答案的问题,只要说出自洽的道理来,这位新成员就能得到接纳。 但眼前古怪的白发小姑娘沉吟了一会儿,给出了根本听不懂的长篇大论。 「倘若要划定性状作为『鸡』与『非鸡』的分界线,遗传片段的变化应当在鸡生蛋时发生,而蛋与其孵出的鸡事实上是同一个体,因而狭义上最早的鸡必然从孵出它自己的蛋中来。 然而,考虑到必须有稳定的遗传与足够的个体才意味着新物种的诞生,事实上的『鸡』的诞生需要足够长时间的「非鸡」 的演化与繁育形成种群……。」 「停,停。」 要理解这段话需要的知识背景太多了。 精灵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忒伦斯先出声询问。 「小姑娘,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你擅长什么方面的思辨?还是心中有什么真知灼见?说出来分享给我们吧。」 虽然问答环节变成了自我展示,但妮芙丝也算明白过来了——她和这些精灵没有什么共同知识,因此很容易产生观点分歧。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跨越代沟呢?少女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散落的直尺与圆规之下,是个复杂的几何图案。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是个求解三等分任意角的尺规作图问题——这当然不可能做得到,但这个做不到本身却是唯一的客观答案,不受主观想法改变。 脑中回忆了证明过程后,妮芙丝放弃了从三角函数开始说明的打算。 不过,她却受到启发产生了个新的想法。 「我能用这两种工具画出边长相等的十七边形。」 正十七边形尺规作图,这是数学爱好者都知道的经典。 然而对于在场的精灵们而言,这根本是相当于天方夜谭的命题。 然而他们的疑惑很快就变成了震惊——垂线、平分线、圆、半直角,少女只是按照特定的复杂顺序绘制着这些简单的步骤,便得到了圆上的四条短弦。 她中规中矩地将步骤重复了数次后,一个内接于圆的正十七边形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在她绘图的同时,庭院中的精灵们全都靠近了过来。 他们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看懂步骤的意义,也能看得出最后的成品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正十七边形。 啧啧称奇的感叹声渐响,就连最为嘴硬的萨米尔多也不得不松了口。 「哦,居然是一位天才数学家。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竟然有着这么惊人的数学造诣……。」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解法。我只是将它复现了出来而已。」 「诚实!而且谦虚!」 忒伦斯放声感慨,「品德优秀,还通晓图形数学,各位应该都赞同为这位小姑娘准备座位,是吧!」 看起来,在场的精灵们并不在意自己的女奴身份,顶多只是为身上的龙类体征感到好奇而已。 白发龙女简单地进行了自我介绍,就坐了下来,成为了聊天家中的一员。 「妮芙丝小姐,现在我们对你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听说,你们都是爱智慧的智者——难道你们是智慧之神的信徒吗?」 她的话语引起了一阵哄笑。 「智慧之神?那就只是个玩弄诡计阴谋算计别人的蠢蛋!」 「慎言,伽利托斯!别再说什么和亚神相关的话题了。」 这时候,妮芙丝才隐隐约约想起来,那家伙和自己说起过:这群人中有位成员因为批判母树和亚神的行径而被杀害,因而减少了会牵扯到神明的议题。 她讪讪地缩起身子,诚恳地低下了头。 「如你所见,我们只是一群喜欢闲聊和健身的边缘人而已。说是追寻智慧,不过也只是闲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解闷行径罢了。」 名为忒伦斯的精灵说道,「我们这群人甚至会互相反对,观点也总是冲突,不过唯有一点是共识——反对独断,尊崇辩论,通过话术交锋来明晰概念与知识,最终让所有参与者都能得到收获。你觉得如何?」 「我……。」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如此称心意的场所,龙女只觉得心脏都激动得雀跃了起来。 她紧张地攥住拳头,使劲露出了彰显真心的微笑。 「我非常赞同这样的原则,请务必让我也加入进来。」 ********** 直到月明星稀之时,伊比斯才等到了推门声。 战战兢兢地走进宅子里的妮芙丝显然知晓了自身的过错,惶恐的神色尽显于表。 「玩得真开心,哈?」 「嗯……。嗯。我在那里玩得忘了时间,很抱歉,主人。」 「难道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所以故意装作延误了吗?」 「啊……。」 简单地点破了少女的小心思后,伊比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知道妮芙丝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退,而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硬扳回来的东西。 青年无奈地叹息一了声,招手将少女唤到了身边。 「怎么样?那群家伙虽然怪异,和你的相性应该不错。有没有从闲聊中收获颇丰啊?」 「收获……。」 妮芙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以我个人而言,没有多少。这些智者们仍然陷于本体论的桎梏之中,关于唯名论与实在论的争辩内容也没有超出时代太多。我感兴趣的神明话题对他们而言是禁忌,所以今天实在算不上有收获。」 她顿了顿,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但是……。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今天我所见到的东西,比任何财富或宝物都要珍贵。」 那是她真情的流露。 不夸张地说,从抓住了这位半龙少女以来,伊比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心情像这般愉快。 看来,让她和那些肌肉佬一起玩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你在那里都和大师们聊了些什么?」 伊比斯并不是真的在意少女所参与的话题,毕竟她所用的术语根本听不懂。 但这是让她放下戒心倾吐内心的问话技巧——谁都不会介意展现自己,这就是隐秘的恭维方式了。 「我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聊天里去,只是在倾听而已……。除了最后的那个话题。」 「什么话题?」 「……。有关道德的话题。」 妮芙丝的脸色复杂了起来,「智者们的看法各不相同,彼此之间也互相反对。他们每个人都有成体系的思想,所以争吵起来也最为激烈。」 伊比斯见过这个场面——以前,这群家伙会在中环的柱廊那里夸夸其谈,他就经常会在无事时去那里旁听。 关于道德伦理的话题,这帮家伙吵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至善啊、实用之善啊,也算是听得耳朵都要麻了。 「那你最赞同哪位大师的想法?」 提到这个问题后,妮芙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她稍微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诚实地说出了内心所想。 「我哪个都不赞同。我的观点……。有点极端。我觉得不存在能被称为『道德』的概念。」 这倒是种新奇的说法,伊比斯饶有兴致地侧耳倾听,想知道龙女是怎么解释这样的观点的。 「忠诚、勇敢、守信、牺牲,这些被认为是优良的品德,在具体环境下却有不同的变化。忠于暴君显然不是好事,而勇敢与盲动很多时候是唯结果论下的分别。放在时间尺度上,为了无预见性的承诺而搭上性命的行为会逐渐失去正面性,而与财富相关的牺牲会因为生产力的提高而变得昂贵——也就是说,道德的尺度会随着客观条件的变化而改变。」 这一段显然是作为引子的说明,之后才是她真正想说的正题。 自认不是好人的伊比斯没有出言打断,而是认真地等待着少女的最终答案。 「道德,总被认为物质之上的标尺。可如果真相与之相反呢?根本不存在脱离物质环境的道德,只有现实的、被社会经济生产结构的运行所制造的作为现象的道德……。」 少女的声音空灵而虚无,「再进一步地说,那是无数个体在互动中博弈自下而上形成的、维护社会生产结构的行为指导的总和,无关任何形而上意义的优与劣。违反这一动态的指导准则对个体而言仅意味着社会评价的下降,而其社会评价又只是个体互动的影响因素之一,这使得任何个体都会有违背利他性的准则以谋求个体利益的可能——故此,任何仅强调道德而不作出具体奖惩措施的规则都毫无意义。」 伊比斯咀嚼了一会儿这段话,敏锐地抓到了一处矛盾。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不存在道德』呢。」 「自下而上分布式形成的维护社会生产结构的行为指导的总和——这种东西,已经和传统意义上的道德根本南辕北辙了,因此也可以将其解释成『不存在至高无上的形而上的道德』。」 言尽于此,妮芙丝不准备再继续展开叙说了,而是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你会不会觉得有这种想法的我无法理喻?就连智者们都不赞同我的观点,那怕是没什么人会表达赞同了……。」 伊比斯摸着下巴,稍微思考后给出了回答。 「挺不错的。」 少女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我不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小事。倒不如说,如果你是那种很死板的好人,对我而言才是麻烦呢。」 尽管明面上性格温柔,但青年很清楚,那只是龙女温顺的表象,那之下的真实性格终于在此刻露出了冰山一角。 不过,正如刚刚所说,他不在意这姑娘脑袋里的想法有多么古怪,重要的是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无论你有多么离经叛道,作为你主人的我总会包容。有没有被我感动到呢?」 如此直球的挑逗,大概会得到少女的白眼吧。 但妮芙丝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意料:她的面容平静了下来,抱住胳膊淡淡地点了点头。 「之前,我参加的那场聚会的最后,智者们对我的偏激观点感到了惋惜——可我当时并没有任何羞愧或耻辱的情感。」 龙女咧出了危险的微笑,「和智者们在一起闲谈的时光确实快乐,但那其实只是虚度光阴:我的思维已经被塑造成了这副顽固的模样,所谓追寻智慧的旅途更是身后的旧闻。所以,比起感伤得不到他人的理解,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她神色坚毅地抿住了薄唇,「我不需要再去那个地方了。我得继续在半年间完成社会调查,寻找之后该走的前路。」 一股脱力感涌上了伊比斯的心头。 他本来只是想让龙女能够转换心情,所以才让她去参加了肌肉佬们的聚会,没想到那反而坚定了她的决心,使得调教进度又减缓了一截。 算了,反正计划已经展开,这些许节外生枝并不会产生妨碍。 「好极了。」 一点也没有高兴之情的青年作出了总结,「随你喜欢就好。」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7)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圣都初行(17)跨越沟壑 作者:xxwjlcdbd 2023年3月23日 字数:17147 被非正式地划分为三个区块的圣都,其居民的阶层也相应地产生了差异:居住在内圈母树树下的、作为精灵最顶层的各个庞大家族留在圣都的成员,还有拥挤在外环、从四面八方来到母树周围的穷人们,这两种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存状态,表露在外的精神面貌也天差地别。 除此之外,就是像「查尔斯」 这样居住在中环附近、拥有一定财产与地位的体面市民们了。 更详细地说,一部分这样的市民都曾有相同的身份——老兵。 这一群体追随着所效忠的领主们浴血奋战,积攒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产,终于厌倦了血腥的战场厮杀。 有的人会回到家乡,挑选奴隶购置土地建立自己的庄园,此前蜜蜂岭的老领主泰瑟斯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甚至被英卡纳家赐予了一整个村镇的土地,尽管那只是个偏僻的小地方,也让他跻身成为了统治者们的一员。 还有一部分老兵们不愿意留在乡下,就会带上财产居住在繁华的城市里。 而圣都,正是最为繁华的处所,吸引了无数疲惫的战士们来此休憩。 源于老兵的中环居民们基本都曾在内环的某一家族帐下效忠过,因而顺利成章地成为了母树下的显贵们在绿墙之外的照应。 简单地回忆了背景之后,妮芙丝低下头,视线落在了手中捧着的陶盘上。 用树莓和面粉烘焙出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作为邻里之间的礼物再好不过,就是树莓派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总之,不要在意这种小事,继续按照计划拜访邻居好了。 虹彩广场这一边的建筑和自己居住的独栋住宅一样,都是带有宽旷庭院的精致式样。 叩响门环之后,明显是奴隶的看门人便出现了。 「你找谁?」 「我是广场对面的住户,想要过来拜访问候一下……」 这个木讷的老奴隶没有多说什么,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 这是闭门羹吗?感到疑惑的妮芙丝原地驻足了一会儿,便见到一个体态臃肿的精灵女人出现在了铁门后。 她看起来很不耐烦,波浪般的棕发像是炸毛了一样抖动个不停。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妮芙丝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肥胖的精灵。 这个木桶般的精灵女人一点都看不出同族纤细苗条的特征,层层迭起的赘肉油腻无比。 她甚至伸出肥短的食指隔着栅栏戳了过来,浓重的薰衣草香味熏得龙女有些难受了起来。 「我知道,这儿是木匠协会会长的家。」 「你知道?那你还敢上这儿来敲门!可不是随便哪里来的奴隶都能进我家里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这次的串门之行要切换到下一个目标去了。 虽然觉得这位邻居有些咄咄逼人,并不准备纠缠下去的妮芙丝也没表现出什么气恼之情。 不过,胖女人似乎不想就这么结束,颐指气使地继续追问。 「问你呢,你是哪家的奴隶,怎么这么没有教养!还是说,你其实是个鬼鬼祟祟正在踩点的小偷?!」 「……我的主人是商人查尔斯,就住在广场对面。」 听到了查尔斯的名字后,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精灵女人神色安定了不少。 「哦……是查尔斯先生啊,那个最近有名起来的神秘家伙……对,你这样子也对得上……」 她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看门人发火,「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看门奴隶嗫喏了什么,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吼完一句的胖女人转过身来,神情中虽然还有居高临下的色彩,也没有刚刚那么警惕戒备了。 「小奴隶,你来这儿做什么?」 邻里之间走动交流——原本妮芙丝是想这么说的,但意识到了对面的不善之后也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影子窜了出来,闪到了胖女人的身前:那是个年纪不大的精灵小女孩,头上戴着野花与柳条编织的花环,两根羊角辫一翘一翘,水汪汪的大眼睛扑扑地眨动着,显得惹人怜爱。 「姐姐!快看快看,我的花环多漂亮啊——怎么啦,姐姐?有朋友来玩了吗?」 「哈……没啥事儿。」 胖精灵收起刚刚的刻薄脸色,俯身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你不是在房间里玩吗,娜娜,怎么又跑出来啦?要是把裙子弄脏了可不好,快回去吧。」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掌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眯起了眼的精灵女孩开心地转了两圈,目光就落在了门外的龙女——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树莓派上。 「哇!好香的味道——姐姐姐姐,我要吃这个!」 被这么一提醒,妮芙丝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礼物。 隔着栏杆之后的胖女人已经开始安抚起了小女孩,说着什么晚上会给她做的敷衍话。 略微踌躇了一会儿后,本可以悄然离去的龙女还是主动走上前来发出了声音。 「这是早上家里做多了的面点,」 她递出了手上的陶盘子,「小妹妹喜欢的话,就送给她好了。」 「这也不能……」 「我要吃!」 叫做娜娜的小女孩拉住了精灵的胖手来回摇晃,「我要吃嘛,姐姐!」 「好吧,好吧,但你可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现在只能吃一小块,剩下的要放到晚上再吃哦。」 无奈的胖精灵打开了大门,从妮芙丝手中接过了树莓派。 笑开了花的娜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来到妮芙丝面前笑吟吟地道了谢。 「谢谢你,有尾巴的小姐姐!我用这个和你换!」 她摘下了头上的花环,递到了妮芙丝手中。 龙女稍稍错愕了一会儿,随性子的精灵小女孩就已经哼着歌儿在庭院里玩起来了。 「你要进来吗?」 「……」 「那行吧。」 胖女人没等陷入迟疑之中的妮芙丝回答,自顾自地作出了提议,「这样,下次让你主人自己来拜访,我们会招待他一起进餐的。让你一个奴隶过来打招呼,这个新邻居也太不礼貌了。」 或许确实是这个道理,社会身份只是女奴的自己不该用这样的方式登门结交。 本就是自作主张的妮芙丝也不好再说什么,沉默着点了点头,就看着胖女人关上了铁门。 体面的市民们可不会太过在乎奴隶的感受,他们只会将之视为主人的工具而已。 不过……事情也不都是这么坏的。 她捏了捏手中的花环,孩童稚嫩而粗糙的编织方法使它变得非常容易散架。 小心地将这件脆弱而简单的工艺品戴在头上,白发少女的心情也好转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就继续今日的自由活动吧。 家里还有些练习时做出来的面点,要不要拿上一些分享给帮派的朋友们呢?向着自家住宅走去的妮芙丝悠闲地想着,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了异常。 一个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只是个偶尔见过几面的血尾帮成员,向来脸盲的她也没第一时间将对面认出来。 但这个衣衫破烂的家伙实在是行动太为鬼祟,看到龙女后慌张的模样夸张过了头,这才让妮芙丝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喂!你——」 只是靠近过去打声招呼而已,可是对方却直接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心中的疑惑让妮芙丝无法置之不理,于是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她今天穿在身上的不是那件满是色情意味的哥特风短裙,因此全力奔跑也不用担心走光。 才刚刚拐入小巷,撒腿狂奔的帮派混混就被妮芙丝赶上,扯住手臂无法逃脱。 「你不是卷毛吗?怎么一见我就逃得这么快。」 「小…小小姐,我、我没有逃跑,只是……只是想起来有点急事……」 小小姐,这是混混们想出来的绰号,说明这次没认错人。 哪怕迟钝如妮芙丝,也能察觉出外号是卷毛的混混不寻常的样子,蹩脚的借口也根本毫无说服力。 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被他藏在怀中的,是个看上去就装满了东西的沉甸甸布袋。 这似乎是他极为在意的东西,不想被自己发现。 「这是什么?」 「是…是……等、等一下——」 龙女已经在心中猜出了答案。 她无视了卷毛的拒绝,强硬地用力夺过了布袋。 清脆的碰撞声与沉重的质感愈发验证了她的猜想,打开布袋,里面是与混混的经济状况并不相称的金银质餐具,金盘子银勺子反射着阳光显出了晃眼的色泽。 「是赃物,对不对?」 卷毛咬了咬牙,突然伸出手来想要夺回布袋。 但他的小臂立刻就被龙女那看似娇嫩的白皙小手捏住,传来的剧痛让他惨叫着放弃了动粗的念头。 「疼!疼!」 像是要捏断胳膊般的巨力来得快去得也快,被龙女松开手臂释放之后,发出嘶声的卷毛混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也变得煞白。 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倒也听说了这个有尾巴的怪女孩打倒「碎颅」 的事迹。 当时他只以为那里面有着夸张成分,如今亲身体验过之后才终于相信了真实性,也就不再敢反抗面前这位少女模样的怪物了。 「你为什么要来中环偷东西?被你们老大发现了,不是要被责罚的吗?」 「……我两天没吃饭了……」 混混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小小姐,拜托你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老大,他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两天没吃饭了?帮派同伴们不是会救济你的么?」 和科克他们混得久了,妮芙丝姑且对血尾帮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 以同乡团体为核心的血尾帮相当团结,若是有谁囊中羞涩了,其他并不宽裕的成员也会慷慨相助。 怎么这还会出现有人吃不上饭的事呢?「我已经找他们借过钱了。但是我——我欠的有点多,没办法只好重操旧业再干一票了……」 卷毛诚恳地伏低了身子,「小小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等我用这袋东西把欠的债都还了,我绝对不会再偷第二次了!」 妮芙丝叹了口气。 倒不是她产生了动摇要作出包庇的决定了,只是既然对方是认识的人,总是要劝告一下的。 但看到卷毛这样子,想来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 「你是轻松了,被你偷了的那一家怎么办?无缘无故地接受损失?」 「这对那户有钱人来说就是笔小钱!可是对我来说等于是一条命啊!」 「我并不觉得这是让你冒着风险偷窃的理由。」 不为所动的妮芙丝面色冷峻,「你究竟欠了多少?」 「……七十个银币,五分利,月底要是还不上的话,我会被捆起来扔下码头淹死的……」 哦,高利贷,这倒确实说得通了。 要是让伙伴们知道他欠下了这么大一笔债务,对于友情而言确实是考验。 神色缓和了些的妮芙丝正要说些什么,卷毛混混却突然恳求了起来。 「小小姐!你放过我吧,我会把事情都解决好的!就当是借用一下,先把这些东西典当了,我保证能把钱翻好几倍,然后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偷偷还回去,债也能还清——这样就没人会有损失了。」 「……翻几倍?你要怎么做?」 妮芙丝隐隐约约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我可以去隔壁街区的赌场那里把这些钱都下注了,肯定能把之前输的都连本带利赢回来——上次只是我运气不好,明明感受到了启示却错过了正解,只要再给我机会的话……」 这下,龙女是知道了这家伙身上一屁股债是哪里来的了。 她也没再说什么,无视了卷毛的喋喋不休声,掐住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你要做啥……」 「带你去找帮派的其他人。」 放弃了在这里解决事情的念头,妮芙丝用另一只手拎起了装满赃物的布袋,「要是我放过你了,才是在害你呢。」 ************* 除了上次聚集的茶摊,血尾帮的成员们也有另一处集会的场所。 那是街区角落一片木石建筑的露天废墟,长满青苔的石料与木柱不知道在那里堆了多久。 由于没人提出所有权,发先此地的血尾帮就占据了这处地方作为据点。 有着一身力气没处用的混混们搬了些干净平整的石头作为石桌石凳,又把地上的杂草粗略清理了一遍,就得到了一处集会的好地方。 妮芙丝到达这里的时候,正好有十数个血尾帮的混混在场。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围坐下来聊天吹牛,而是各自都抓着木制的短棍短刀,哼哼哈哈地对打练习着。 而在混混们的中央,是一位浪人打扮的男性精灵,正在呵斥纠正帮派成员们的动作——那是血尾帮的老大,帕纳齐。 除了最初街上的偶遇以外,这还是妮芙丝近来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大。 他看起来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用刀鞘拍打混混们的时候也从不手下留情,每一下都让散漫惯了的小青年们叫苦不迭。 「哎呦,疼啊!」 「我说了几遍了,眼睛要盯着对方的武器!」 「是……哎呦!」 顺着科克分新时目光投去的方向,帕纳齐也看见了走近过来的白发龙女。 他倒是辨认出了这是那个商人的女奴,也就是尼雅说的混混们的新朋友。 但见到被龙女拖着的卷毛混混后,这位帮派头领也意识到了这绝不是一次偶然的路过。 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我在中环抓到了正在偷东西的卷毛,就把他给拽过来了。」 妮芙丝将混混扔到地上,对着帮派成员们展开了手中的布袋。 金灿灿银晃晃的餐具器皿让放下武器聚集过来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卷毛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 「我还没把这事告诉别人……所以来找你们商量一下要怎么做。」 妮芙丝已经理解了圣都的社会结构——在这里,没有什么垂直管理的公权力审判机构,只靠各个街区各自用约定俗成的规矩来定罪。 以此推测,对这样跨街区的盗窃案而言,审理地点的选择会成为关键因素。 所以,直接当场揭露卷毛的罪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卷毛混混朝向帕纳齐,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老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重操旧业搞这些小偷小摸的!」 帕纳齐走上前来,不发一言地盯着卷毛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 「你知道帮派规矩的吧。」 「是、是的。」 「自已去把东西准备好,我先在忙,晚上等人到齐了再惩罚你。」 面色苍白的小混混点了点头,想要转身灰熘熘地离开——但面色不善的妮芙丝拦住了他,显然是不准备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等等!就这样结束了吗?这袋赃物要怎么办?」 「我会亲自还回去的。」 帕纳齐沉稳地回答道,「我还没必要为了这么一袋东西而舍弃荣誉。」 按照听到的传言来看,这位帮派领袖是个立场偏正面的人物。 然而心中还有顾虑的龙女没有就这样放弃刨根问底,而是继续追问了下去。 「那你要怎么解释这袋东西的来源?要和受害者说是从和帮派无关的小偷那里夺回来的吗?」 「我确实会这么说,但这是为了维护帮会声誉的小事。既然钱财都归还给了受害者,同样当做无事发生让血尾帮的口碑保持清白更好。」 「可不是无事发生——明明帮会有没管教好成员的过错,摇身一变就获得了追回赃物的好名声,那还真是稳赚不赔啊。」 这话说出口之后,妮芙丝却突然感到了些不妥。 应该是和那家伙拌嘴过多了,话语中带上了过多的讥讽意味。 然而内中的含义是一样的——她不认为这是个恰当的解决方案。 于是,帕纳齐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怎么处罚卷毛是我们帮派自己的事。一介外人就不要指手画脚了。」 「我不认为涉及到公序良俗的事件适合小团体内部解决。」 妮芙丝也不甘示弱,「难道你要包庇他吗?」 眼见两人之间就要产生冲突,面面相觑的混混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都认得这个经常会来一起玩的长尾巴姑娘,知道她那身怪力气之下是温良的性格,而像今天这样露出锋芒的一面还是第一次,更不用说冲突的对象还是受尊敬的老大了。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他们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把波里尼和科克两个家伙推搡了出来劝说。 「别这么严肃嘛,妮芙丝。」 口才相对伶俐些的波里尼先发了话,「咱们血尾帮和其他帮派不一样,可不会包庇小偷。卷毛他一会肯定会被吊起来抽屁股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留下来看嘛。」 「这只是帮派内的私刑而已。」 妮芙丝不为所动,「我并不是说具体的刑罚要有多重,但必须要当众宣读罪行,那才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波里尼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科克已经涨红了脸,忍不住出声叫嚷。 「这…这不对吧,你怎么就非要跟咱们帮派过不去呢?哪有不帮朋友反而要把丑闻往外扬的,卷毛他又不是什么坏人!」 「对啊,虽然偷东西是太不好,还回去就行了啊。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嘛。」 「你别胳膊肘往外拐啊,小小姐。」 听着混混们劝说的声音,看着他们投来的不解的目光,妮芙丝的心中浮现出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我又不是在针对你们!就算是朋友也不该这么做!她的几乎想要大声喊出,深呼吸之后才平复了语气。 「那么,最起码也要把事情说清楚,得到受害人的原谅,那样才算完成了私下调解。」 这是她最低限度的退让了。 就像上一次,那个买下的奴隶女孩偷窃被自己谅解了一样,事态平息的前提是受害人的参与。 少女原以为这是个能被接受的方案,然而混混们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要去向中环的有钱人低头道歉?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呢!」 「对啊!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从来没给过我们这样的外环人好脸色看,再要给他们抓住这种机会,肯定会使劲讥讽我们『乡巴佬没素质』!」 「那和公开又有什么区别啊!那帮有钱人肯定会把『血尾帮的痞子偷东西』这种话到处传开的!」 最为忿忿不平的科克叫嚷的最大声,「要我看,还不如不还给他们,就当是劫富济贫好了!」 「科克!」 被龙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上头了的科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吼了出来。 「我受够那些住在里面的有钱人的恶心样了!去靠近内里的地方玩的时候,我好好走在路上就被他们放狗咬,蹲在墙边休息被扔垃圾赶走,好像我不是他们的同族,而是个哪里来的脏东西一样!」 「就是上次,老大他救下了被石匠会绑架的那个小孩,然后呢?还不是被那个该死的老头当成那帮人渣的同伙了!最后他还没道歉,说『不就是为了钱吗』,像打发乞丐一样扔了几个银币过来——呸!恶心!」 「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帕纳齐打断了科克的宣泄,「那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 他转向了已经皱起眉头的妮芙丝,「你也看到了,姑娘,我们这样的『外来户』与那些早一步来圣都的居民关系不好,不同街区间的冲突很难解决。 按照你的想法来,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你还要坚持那么做吗?」 龙女抿住了嘴唇。 现实世界的情况总比理论要复杂得多,她再度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想法与现状的矛盾仍然让少女踌躇着没法回答——而闭不住嘴的科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恼火。 「要我说,干脆我过去一趟把东西扔在门口熘走,这事儿就可以结束了。我想不懂了,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呢?我们是朋友啊!」 「就因为是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自己才会用严肃的要求和标准,而不是闭上眼睛敷衍了事。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当成是在为难呢?急促喘息着的妮芙丝熊膛起伏,湛蓝的双眼紧紧盯住了同样神情激动的科克。 简直无法理喻——在对面看来,自己坚持规则的想法也是无法理喻的吧。 她环视了一圈,除了冷眼旁观的帕纳齐与同样面色犹豫的波里尼,在场的其他混混们显然都赞同着科克的想法,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终究,还是观念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强烈的无力感突然接管了身体,让龙女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就这样吧。」 她的声音也疲惫了下来,「我没有其他意见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把东西还回去的。」 面对波里尼示好的保证,妮芙丝也只是倦怠地回复。 「我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是相信你们的,但是……」 也没有更多话语的必要了。 失去热情的少女像燃尽的火堆一样噤了声。 ************** 讨论完处置方案之后,妮芙丝并没有直接离开。 一来,她有些在意混混们的对打练习,也有些想要观察一下帕纳齐这位帮派头领。 此外,这件事情还未真正结束,不过在继续下半程的议题之前,还是需要先静一静平复心情。 废墟能休息的位置不少,找了处平整的地方坐下来后,少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努力练习的帮派成员们身上,可怎么都无法聚焦对准他们的动作。 一股从骨髓中漫出的懒散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就连力气也提不起来,只想要懒洋洋地坐着。 格挡、突刺、斩击,混混们不断练习的同时,一旁经验丰富的头领逐个纠正动作,教导发力和躲避的窍门——这些理论应该会对自己有所裨益,但明明字句都在耳边,脑袋也慵懒得不想思考,任由它从记忆旁熘走。 倒是有另一样东西从记忆中浮现了:那是曾经的自己,也有过一段如此倦怠的时光。 具体地说,是那天早上醒来时,终于发现作为自己父亲的那个生物抛弃了自己。 哪怕那已经被他所预告,可是真当孤寂一人而看不到尽头的时光来临时,心中仅剩的只有不知所措的空无。 生活没有发生变化,然而确实有什么因为父亲的消失而改变了。 进食、饮水、睡眠、排泄,以及放空大脑的填塞式娱乐,一切维持正常身体机能的行动都一如既往,可那仅仅是空虚躯壳的机械本能。 唯一改变的是曾经占据了日程表绝大部分的学习时光,但那行为已经因为父亲的离去而失去了意义,既不能得到仅是颔首的微薄夸赞,也无法积沙成塔般朝着触不可及的未来踏步。 一旦意识到无意义性,维持生命燃烧的火焰就失去了氧气,泵动奔腾的血液也几乎凝结……是的,这和现在是一样的。 和混混们打好关系,了解圣都的社会生态,这样行为的意义突然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横跨在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观念鸿沟,不仅意味着交流的困难,也是自己和时代之间的隔阂——这些凭着热血行事的、性情至上的混混们才是正确的一侧,是当世观念的剪影,恒常地遍布在这片大地上。 自己无法抛弃一切跨越过去,让他们脱离现实到这一侧来恐怕也更是灾难。 那么,在此之上的行动恐怕也会成为空中楼阁……被虚无的想法所攥紧,静坐着的妮芙丝只觉得就连午间的阳光也在褪色。 不,不能再这样消极地思考了,在一切尚未发生时下达定论是愚蠢的行为。 不该埋怨不被理解,还是应该坚守本心,努力找到弥补观念沟壑的方法才行——唯有这样,唯有这样的话,自己才算是真正的存在于此,而非消逝于虚空中无意义的看客。 有着老大的亲手指导,对练的混混们一改懒散的态度,一直练习到力竭得站立不稳才停止。 随着帕纳齐下达了解散的命令,不少混混直接瘫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起气,而在练习中被打伤的成员则赶紧开始处理淤青。 最为狼狈的是科克,他在刚刚的练习中显得过于心不在焉,因此手臂和肩膀上挨了好几下,痛得坐在地上直呲牙。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像旁边的其他混混们一样发出夸张的哀嚎,只是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着坐在旁边的白发少女,并在她同样看过来时赶紧低下头去。 注意到妮芙丝从座位上站起来时,科克还不由得心中一喜,然而发觉她向着老大走去之后,高扬了一瞬的心情又跌落了回来。 「我有事要说——这街区附近是不是有一家赌场?卷毛说他在那里输了很多钱,借了高利贷还不上,所以才起了偷窃的心思。」 「我知道。」 帕纳齐见怪不怪地点了 点头,「不只是他,帮派里似乎有许多人都在那间赌场玩过。那些放贷人倒是来过几次,都被赶出去了,所以不足为虑。」 「那其他人……他们有沉迷赌博的现象吗?有没有什么措施来帮助他们戒赌?」 帮派头领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显然一时半会没能理解妮芙丝的意思。 「我最近太忙,没关注帮派里的事情。难道在赌场玩有什么问题吗?」 「赌博终归是不好的行为。」 「有什么不好的呢?」 一旁的混混们中间也传出了声音,「花点小钱就能玩两把,要是运气好还能赚一笔,连着吃喝玩乐上好几天——这不是挺好的事儿嘛。」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尽管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时代的赌场,但由于各种文艺作品的存在,妮芙丝也能想象得出那处场所的真实面貌。 「你们都在那里玩过是吗?那就好好想一想,是赚一笔就走的时间多,还是想着非要满载而归、贪心不足继续下注连本金一起输光的时候更多?」 「我手气好得很,当然是赢得时候多了!」 只有一个混混说出了这般不知是真相还是大话的发言,其他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不过,他们并没有就这么被说服,而是很快拥簇出了新的观点。 「哎呀,输的多也没事,赢一把大的就都回来了。」 「只要最后能赢,前面输的就当在垫就好了嘛。」 妮芙丝想起自己忽视了什么。 考虑到受教育水平,混混们的数学素养近乎于零,完全是靠本能与直觉在做出决策。 面对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翻本而沾沾自喜的底层青年们,她忍不住产生了扶额的冲动。 总不能从大数定理开始给他们补课吧……但没有数理知识的话,又要怎么说明赌博游戏的非公平性呢?「你们都被赌场欺骗了!这只是在浪费钱而已!」 她尽可能地将事情夸大,或者说,喊出真相,以吸引混混们的注意力,「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越赌越输,揭露赌场是怎么骗钱的!」 这话确实把混混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帕纳齐也扬起眉毛表现出了感兴趣。 妮芙丝走上前两步,来到了科克——他后面的波里尼身边。 他是个相当伶俐的小伙子,作为助手也再好不过了。 「你知道哪里能弄到赌具吗,波里尼?我想做个示范。」 「戴维那里有个骰子,我去把它薅过来。」 由波里尼从某个不情不愿的混混那里得到道具之后,妮芙丝先观察了一下这枚六面骰。 除了代表数字的图案和自己在电影游戏中见过的骰子排布不一样,这枚规则的六面体确实在功能上与之相同。 这或许确实暗示了相同物理条件下会有趋近的演化……她没有继续将思绪发散下去,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你们一般是怎么玩的?」 答案在情理之中,不过是简单的猜大小而已,有时会用复数的骰子来增加组合花样。 更复杂些的玩法也有,但不太擅长动脑筋的混混们并不会去钻研那些难以取舍让人头痛的规则,而他们对于投注的想法也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 「月神肯定会护佑我,所以我赢双五的时候最多!」 「我碰到三就会倒霉,那肯定是压大容易赢。」 妮芙丝再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骰子——骨制的器物并没有那么精致,影响对称性的裂隙与不规则缺口难以忽视,而并非对位排列的点数也使得这枚骰子的公平性愈发可疑。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可没什么人会用这样显然是不合格品的骰子来赌博。 「好吧。在接下来的说明开始之前,不妨假设骰子投出各个数字的几率都一样……」 「为什么会一样啊?」 有个混混忍不住出声打断,「四是季节的数量,能够受到四位亚神的加护,肯定出现的几率最大……」 「放屁!你这个家伙总是输得精光,怎么会有脸这么说!六才是最容易出现的数字!」 她原本想从概率方面入手做劝说,但混混们已经就基本假设开始了争吵,互相争论各自投注策略的优越性。 各种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却狗屁不通的论据不断进入龙女耳中,让她只觉得颅内的神经都在抽动。 「停一下!」 大概是清脆的女声即使吼叫也没那么有威严,喧哗的混混们根本没有对妮芙丝的喝止作出反应。 但当沉闷的重踏声响起后,被娇小少女那恐怖的跺脚气力惊吓的他们才终于闭上了嘴。 「我算是明白了。好吧,我得换个方向来向你们展示赌博的危害了。」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使劲摇了摇脑袋,重新平心静气的妮芙丝开始编织起了新的说明语言,「把多次重复的赌博当成是一维随机游走……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游戏。先问个问题,你们一般每次会带多少钱去赌场里玩?」 「五六个铜币吧。」 「十多个铜子儿。」 「一整枚银闪闪……别这么看俺,俺只有攒了这么一大笔钱的时候才会去!」 七嘴八舌的声音渐渐吵嚷了起来,这次倒是没有偏离主题。 反馈的答案并不固定,不过也都是些小数目……是小数目吗?经常为宅院采购的妮芙丝瞬间惊醒起来,发觉了自己的错误——对于十多个奴隶与一位奴隶主的开销而言,数十个铜币并不多,但在混混们手上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闲钱了。 「那就把作为『起点』的本金设定成五个铜币,至于『终点』——你们一般赢到多少钱的时候会停手出门?」 「……五个银币…吧……」 「你太怂了!把这五个银币拿去下注就是十个银币,足够大吃大喝很久了!」 「要是能赢,那就是手气好,肯定是一直赢到开始不断输钱为止再走啊。」 「不知道,我好像总是被赶出去,还没自己带着钱出过门……」 说到目标,混混们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只凭着一腔热血进入赌场的他们既不懂规划,也不会见好就收,无意中就在话语中暴露了输多赢少的真相。 说不定,那个大言不惭地说连输就会收手的混混实际上也会上头输光再出门……腹诽着的妮芙丝拍了拍手,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就把『终点』设置成十个银币吧——或者说,有谁觉得提前收手防止输光会更好?」 反对的意见几乎没有。 于是妮芙丝点了点头,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地划了四十多段线。 大小不同、成色各异的铜币银币很难有固定的汇率,甚至就连铜币本身的概念也因为某些又薄又轻的铜片的存在而模煳着,不过大致上还在一比五十至一比二十之间。 用五枚铜币赢得十枚银币,约莫着就是二的六至七次方之间。 「用最简单的规则模拟吧——这里每一格代表五铜币,你们选个人站上来,喊一个格子数量后用这枚骰子来猜大小。按照格子数目赢了前进输了后退,后退出局或到达终点就是结束——怎么样?」 禁止用「借贷」 的方法一口气报出四十个格子,如果每次都把本金全部下注,最快需要连赢六次才能到达终点,这种最凶险的策略获胜的几率也仅有百分之三,而一点数学基础都没有的混混们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都显得跃跃欲试起来。 「这还不简单吗?小小姐,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嗯……我自掏腰包给赢家十个银币,怎么样?」 听到不用本钱就真能有十个银币,欢呼起来的混混们都表现得跃跃欲试。 坐在原地的科克转身看向波里尼,从他的眼中同样看见了疑惑——妮芙丝肯定有什么计划,她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呢?想不出来的科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争抢游玩资格,就听见了揪进了他心脏的话语。 「我不要钱!」 有个平时就流里流气的混混同伴叫嚷道,「如果我赢了,我想要小小姐亲我一下!」 该死的!他早该知道自己这帮朋友肯定会对这位新来的美少女有非分之想了!心急如焚科克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只见一脸满不在乎样子的妮芙丝只是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伴随着一片「我也要我也要」 的欢呼声,他只觉得心脏在被攥紧,使劲浑身解数向着里面挤去。 「别急,排好队一个个慢慢来——反正很快就会输光的嘛。」 确实不用着急。 有着自然底数的魔咒存在,许多混混没能撑过几次掷骰就回到了原点。 见到接连不断的同伴都垂头丧气地下了场,不断向前挪动的科克也安心了下来,忍不住对失败者们露出了笑容。 什么嘛,妮芙丝她果然考虑周到,她可不是什么会随便亲别人的好女孩。 他的笑容没能持续多久。 随着十数个倒霉蛋落败后,终于有个幸运儿脱离一步即死的命运,向前踏出了一大步——他只在中途后退了一次,就通过一次成功的全压连进五步,稳当当地站在了第十个格子上。 「俺要是再赢两次,是不是就能到达终点了?」 「是啊。」 妮芙丝懒洋洋地回答,「不过,那也是要不留后路地全部下注才行。」 「俺才不会那么做呢!这次俺只压四格——大!」 骨骰咕噜噜地滚了两圈,将代表五的面翻到了最上方。 自信满满的挑战者使劲大跨了一步,正好踩上了第十四格。 这也意味着,他离少女的香吻也更近了四步——原本还心情轻松的科克也感到了紧张,心中暗暗地开始诅咒起了自己的好朋友。 输,输!快输啊!他的诅咒时灵时不灵。 有时,这个好运的家伙会前进几步,有时,他又会输掉几局,不得已向着反方向远离。 但总的来说,有了净胜场的这家伙还是终于到达了新的里程碑。 「又是大!这样我俺前进三步,到了第二十格上了!」 「是啊,恭喜你。」 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的龙女对一口黄牙的开心混混点了点头,「你运气非常好。要一口气冲击最终奖励吗?」 不要啊!要是再让这家伙赢一次,妮芙丝的吻可就要送给别人了啊!「俺……俺要全押!十个银闪闪,俺来了!小!」 十银币?终于想起还有第二种奖励,科克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 什么嘛,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啊。 他看向骰子的目光不再凶狠,而这个没生命的道具似乎也不愿意成人之美,咕噜咕噜地把「六」 的那一面露了出来。 「唉——唉!不对吧!怎么…怎么输了啊!」 好运大概是用光了,满脸懊恼的家伙倒退回到了起点,再后走一步出了线。 围观的混混们哈哈大笑,嘲弄了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倒霉鬼。 「喂,科克,到你了!」 「……啊?」 跟着笑了几声的科克这才被点醒,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队伍的首位,站在了游戏开始的格子前。 远处,投来视线的白发少女微微笑着,站在代表了胜利的终点前摆了摆手。 科克心头一颤,突然想起了数天前尼雅的占卜。 如果说,今日就是应验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目光落在脚边的骰子上,忍不住咽了一口。 「我、我选小……」 他颤抖着拾起骰子,抛出。 挖出孔同的骨骰翻了几下后,停留在了一处微微凸起的泥块上。 三,是小还是大呢?随着混混们的欢呼声,终于如梦初醒的科克踏出了一步,心中涌出了难以言喻的自信心。 对了,这就是预兆!如果那个占卜没错的话,自己就肯定能走到终点!「两格,小!」 一,小得不能再小的点数。 科克只觉得身体轻飘飘了起来,倾身踏出两步,才堪堪停在了下一格的划线前。 他抬起头,对面,少女那粉润的双唇在视野中不断放大,彷佛在微颤着呼唤着……他坚定决心,不再有迷茫地再度下注。 「四格,小——好!八格,小!」 「科克这家伙真拼啊……我操,又是小?!」 「只是一时好运,每次都全押,失误一次就输光光啦!」 没有理会一旁的风言风语,连胜两次的科克走到了第十六格处。 他没有丝毫迟疑,再度喊出相同的全押并扔出骰子。 三,差之毫厘的成功正是命运所眷顾的意味,已然坚信无比的科克又大步踏出,乘着伙伴们的惊呼声,终于来到少女面前数步的地方。 「你走的最远啊,科克,运气真好。」 「这、这是命运在眷顾我……」 「唔,命运啊。」 妮芙丝不以为意地随口重复了一遍,也没有显得特别惊讶,「确实,差不多是该有人能到达终点了……几乎所有人都没能走出一半,这其算是挺倒霉的情况了。」 不相信吗?那就用无可争议的胜利吓你一跳吧!此刻的科克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勇气——命运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他早该知道了,不仅那次占卜是预告,昨天的遭遇也是证明,此时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那个人所说的,自己将来是能够成就大事的——就像今天这挡不住的运气一样!「三十二,小!」 精灵青年自信地扔出骰子,脚步也随之踏出。 然而——他目光睁大,死死盯在了泥地中间的骰子上。 「六点——输光了呢。」 少女的叹气声像钟锤一般响彻在科克耳际,令他的心脏如坠冰窟般冻结了。 后面的关于赌博危害的话语也没能传入他耳中,已经心如死灰的科克只是浑浑噩噩地颤抖着,无意识地在人群可惜的叹气声中下场,回到了他动身前去排队的那个空地。 「呦,差一点就能得到亲吻的科克现在有什么感想呢?」 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在原地远观的波里尼对友人揶揄道,「有没有觉得自己被命运玩弄了呢?」 「滚滚滚,」 科克没好气地扇手赶人,随即又画蛇添足地补上了一句,「我就想赢个十银币回来带你再去玩一次……」 「十个银币可是连金罂粟的漂亮姑娘们的手都摸不到吧。」 波里尼忍不住吐槽道,「我建议,你最好把昨天的事给忘掉,那不是咱们这种人该有的生活。天上掉下来的大运有一次就够了,可不能太迷恋那种享受……」 「金罂粟……」 看着友人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波里尼就知道科克没有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他在心里默默叹气,也不再继续劝导,抬起头看向了被混混们围住的白发少女。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看似礼貌的微笑,然而说不定,那只是预料到了自以为是的混混们对着十个银币飞蛾扑火的模样而感到滑稽……这幅看透了一切的样子,和她那个主人真是像啊。 ********** 结果稍微有些在妮芙丝的意料之外。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付出十银币、或是吻某人一下的打算了,但运气不佳的混混们都没人能摸到终点,甚至过半数的家伙在第一次掷骰子时就被淘汰了。 当然,让他们露出垂头顿足的样子本就在计划之内,这样才能方便之后的进一步劝诫。 「明白了吗?以小博大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 龙女叉着腰,用循循教导的语气对着混混们劝告,「你们不要总想着能用一点点本金赢回来一大笔,哪怕真有这种好运气,在那之前输掉的本金就比收益要多得多了——就像刚刚的游戏那样,绝大部分人都只能因为概率波动而输个精光。」 她这话倒是说服了一部分人,但还有不少混混有自己的想法。 「我懂了!」 有个混混表情激动地挥舞起了拳头,「只要每天赌到净赢一把就走,就能积少成多——就像今天的走格子游戏一样,只要每天前进一步,就能够到达终点!」 「应该在运气差的时候收手,运气好了,就像今天的科克一样,全押拼命赚大钱,然后在输掉之前赶紧抽身!」 哦,天哪。 妮芙丝痛苦地捂住了脸,只感到脑中的神经又在隐隐作痛。 这帮「朋友」 简直是太不令人省心了,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不那么愚钝一些呢!这么一对比,偏偏是那家伙的悟性和智力最好,这简直是太没有道理了!她绞尽脑汁地思考,想要找到例子说明净胜离场策略在多次重复下的谬误与独立随机事件的概率。 这时候,有一群不速之客来到了帮派的据点——见到这群人的出现,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帕纳齐脸色微变,起身迎了上去。 这群人是谁呢?心有疑惑的妮芙丝环视一圈,发现有几个混混看起来神情有异,显然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她径直走到了其中一人身边——那是个吹嘘自己经常赌赢的家伙——直接提出了疑问。 「那群人是谁?」 「是…是放高利贷的……」 混混挤出了个惨笑,「没事、老大会把他们赶走的,没事……」 「咦,卢娜怎么也在那群人中间?」 眼见的科克发现了高利贷商人中的精灵少女。 她看起来没有受到胁迫或伤害,只是样子显得不太高兴。 上前迎接的帕纳齐已经和商人们站在外面磋商起来了,而无所事事的卢娜就走进了据点,对着妮芙丝露出笑容打起了招呼。 「呦,小小姐,今天过来玩了哈?」 「嗯……」 「我有事找呆瓜,过会儿再来找你聊——」 见卢娜走向了旁边的混混二人组,有些好奇的妮芙丝也跟了上去。 本性活泼的精灵少女这次看起来有些焦急,直接就凑到了科克的身前,毫不客气地厉声发问。 「喂,呆瓜!你最近没有借钱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没有啊。」 「没有?那我昨天看到你们进了——」 卢娜小心地瞟了一眼妮芙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为了去那种地方,把自己抵押掉借了一大笔钱了啊!」 「那种地方……哪、哪种啊……」 波里尼用手肘推了一下身边支支吾吾的科克,随后赶紧解释开脱了起来。 「我们是去帮人跑腿送东西、干杂活,又不是进去玩——你也知道咱们俩有多穷。再说了,这家伙虽然呆了点,也不会去借高利贷啊。」 他的解释并没有完全起效,半信半疑的卢娜和妮芙丝显然都想要继续询问。 意识到这一点的波里尼赶紧先发制人,试图把话题岔开。 「卢娜,你怎么和那帮人一起过来的?」 「我碰到他们在找老大,问了一下什么事,觉得严重就把他们带过来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事——诺,老大回来了。」 看起来简短的谈话结束得挺快。 那些商人竟然就这么转身离开了,而重新回到混混们面前的帕纳齐却是脸色铁青。 看到头领这幅愠怒的样子,有几个混混已经开始双腿战战不住抖动了。 「我本来以为赌博没什么大事——看来是我错了。你们还真厉害,偷偷用帮派的名义借了这么多钱。零零碎碎算起来,总计是两千多银币,这笔钱,你们是不准备还了吗?」 「是、是啊……」 某个混混干笑了两声,「老大,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们那帮放贷的不是好东西吗?所以弟兄们就薅了两把……」 帕纳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以前都是一个两个地上门,还让我以为事情没那么严重。但欠一群放贷人的钱,和欠一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今天他们可以一起上门,下次他们就能一起雇人来对付我们。」 「但是——老大,你那么能打,没必要怕这些唯利是图的毒蛇。今天他们不也是夹着尾巴被你赶走了吗——」 「那是我用荣誉担保了会为你们还钱!」 帕纳齐怒呵一声,手中的长刀出鞘插入泥中,「我当然不会惧怕,但如果敌人太多,我又能怎么保护得了你们!我是在怕你们会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如怒雷一般,惊醒了还在侥幸的混混们。 「你们知道两千个银币是多少吗?足够买下一大片土地,够我们所有人都衣食无忧了!有了这两千个银币,我们就不用抛弃亲人离开故乡,千里迢迢来到圣都挣命了!就因为赌钱玩耍,你们就把这么多钱给输掉了?难道刚刚这位姑娘的好心还没有向你们揭露赌博的凶恶,没能让你们产生悔过之心吗?」 「老大!我、我错了!我不该去赌场赌钱的!」 「我也是!我不该那时候满脑子想要翻本,就去找人借钱的!我保证再也不会去赌场了,老大!」 还是得靠有威望的人来感化赌徒啊。 看着混混们不断痛哭流涕的样子,刚刚还在为他们的顽固不化而头疼的妮芙丝叹了口气。 而且,这样让她确认了一件事——科克和波里尼并不是那些忏悔的混混中的一员,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并没有接触赌博。 见两位好朋友并未染上赌瘾,这让少女感到了真挚的欣慰。 「帮派里的积蓄,还四百多个银币,将就着能还上一部分。」 帕纳齐的声音沉闷而低落,「这本来是用于置办产业、照顾伤残人员和老弱的钱,现在都要拿出来抵债了。剩下的缺口,需要把之前兑好埋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几个金币挖出,再算上尼雅盒子里的首饰,也能再还上一部分……但即使这样也还不完……」 「老大!我这里有攒了几个银币!」 一位没有沾上赌债的混混向前一步,「我可以拿出来帮兄弟们还债!」 「我……我这里也有一小块银锭!那是我在码头捡到的,本来准备偷偷存起来成家立业……就当没捡到拿给帮派用吧!」 没有怨言,没有隔阂,剩下的帮派成员们踊跃上前,无私地拿出了自己的积蓄来帮助偿还与自己无关的债务。 神色坚毅的帕纳齐尽管只是点了点头,颤动的双手也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站在最后的科克与波里尼对视了一眼,也来到了头领的身前,各自从鞋底掏出了一枚带着脚臭味的亮澄澄的金币。 「老大,这是……我们两个的。」 「您也不用问这是哪儿来的了。」 知道找借口也瞒不过帕纳齐的波里尼只是诚实地说道,「反正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跟路上捡来也差不多。」 「……好。」 知道二人性格不坏的帕纳齐点了点头,「那我就替其他兄弟们收下了。我再用人情去借一些的话,还上债务应该够了……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走近过来的妮芙丝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 她只是点了点头,视线扫过眼角带泪的赌徒们——此刻或相拥而泣或伏身忏悔的他们想必是在感动之下真心悔过了。 但,这样就足够了吗?「固然,还清现有的债务是必要的,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防止相同的事情再度发生。」 少女努力让心中的理智压过感性,使得声线平稳而冷静,「应当避免赌债沉重的帮派成员单独行动,让没有赌瘾的同伴监管他们不要再犯,控制他们的社交圈隔离赌友。以及,有必要准备戒除赌瘾的训练——」 她微微叹气,「赌博,丝毫不付出辛劳而获得大笔收入的刺激性是有毒的,会让人的思维方式扭转,难以抗拒『再来一次』的诱惑力而重蹈复辙。 仅仅是此刻的许诺并不能保证他们将来的想法不会因为中毒而改变,所以,必须要有人帮助他们重建抵御诱惑的心理能力……如果信得过我的话,还请让我来帮忙。」 「外人」,龙女还记得帕纳齐对自己的定义。 与沉浸在感动氛围中的帮派成员们相比,冷眼站着的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即使转头离开也不会有违和。 但是,既然是朋友,就要伸出手来帮忙。 既然有沟壑,就要踏出步伐来跨越。 她毫不避开帕纳齐审视的视线,毫无虚伪地回以诚挚的目光。 最终,妮芙丝得到了期待的回应。 「我相信你,姑娘——你是尼雅的朋友,就是我们帮派的朋友了。」 「那么,」 她转向了混混们,「我会尽我所能,行动起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9) 作者:xxwjlcdbd 2023年5月2日 字数:14395 【十九·商贾之信】 绿藤商会在圣都中环西北部有一处财产——那是栋气派的大房子,兼顾了供商会成员活动与招待客人的功能。 之前在圣都的时候,伊比斯有过数次拜访这处会馆的经历。 当然,拜访的原因都有些见不得光,所以他几乎没能从正门进去过,离开的时候也得不到年轻侍女的送别。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堂而皇之地迈过属于商会的大门,享受仆从们诚挚的鞠躬欢迎,并理所当然地走上三楼。 那是商会会长的办公室,此刻当然空无一人,只有铺着羊毛毡的椅子等待着主人的莅临。 初来乍到的伊比斯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虽然没机会在老姐的商会里撒野,换一个商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红珊瑚事实上还是老姐的财产,管辖它的人手也是老姐的心腹。 不过,名义上拥有了商会的自己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号施令。 「刚刚收拾好的新会馆果然还是太空了,要在这个角落多放点盆栽,那里还要摆张休息用的小床,还可以准备一大块红色珊瑚立在显眼的地方——嗯,最重要的是缺了个机灵的侍女,方便传达会长的意志……」 他的话当然没能传到任何人的耳中,只是消散在了空中。 尽管德雷克确实为新商会的成立做了不少工作,但也难免会产生些疏漏——比如,忘记完成新会馆三楼的装潢,以及没有为会长准备好趁手的贴身女侍。 当然,伊比斯也知道这些过失并不是这个新下属给少爷的下马威。 毕竟是自己特意吩咐他要把细枝末节放在一边,先专心处理商会成员们的事务的。 现在,这个可怜的家伙正顶着两三天没睡过好觉的黑眼圈,被一大群兴致勃勃的商人们围在二楼,手忙脚乱地履行各种商会的职能呢。 不过,万事开头难,挨过了最初的忙碌之后,崭新的红珊瑚商会就能按部就班地开始运作了。 毫无心理负担地休息着的某人事不关己地感慨了一番,开始感觉索然无味了起来。 倒不是说不关心商会的事,只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不该胡乱插手不擅长的领域。 伊比斯有着能够快速上手商会事务的自信,但让更熟悉的德雷克来负责才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相比之下,还有更合适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咚咚咚,什么人踏着地板上楼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轻柔的脚步显然不会属于德雷克这样体型正常的男性,也就是说,德雷克说的预订要面见商会会长的客人之一到达了。 大致上,想要加盟商会的中小商人们会由德雷克来对接,而需要会长出面接待的人物,就是欧葛林这样对投资商会感兴趣的有身份地位的贵族们了。 不过,那其中有女性存在吗?伊比斯的心中闪过了几个可能的人选,但当来者完全出现在视野中时,他才发现心中的预测全部落了空。 他认得这位蓝发的精灵少妇。 当然,不是那个从手中熘走的可口猎物,而是在拜访弗洛米尔时偶然瞥见的、友人父亲两年前新娶的妻子。 尽管当时并没有和她搭上话,但也悄悄观察过这个躲在角落偷窥的女性,因此对她留下了印象。 说起来,那天碰到弗洛米尔时提了一嘴红珊瑚商会的事,那或许就是使她到达这里的起因吧。 这位年轻的精灵女士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应该和弗洛米尔是同龄人。 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目光不住地在墙壁与地板之间游移。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伊比斯也用正直的视线再度确认了对面的身份。 唔,身材苗条,四肢纤细,衬裙之下的隆起规模不大,确实和那个有着绝赞大奶的梅奈丽莎不是一个人。 或许是整理好了心态,这个有些紧张的年轻女人还是在几息之间调整好了仪态,彬彬有礼地进行了问候。 「贵安,您就是红珊瑚商会的会长吧。」 「虽然这儿看起来很简陋,不过那是因为新会馆还没来得及修葺。」 伊比斯用和善的微笑打消了对方心中的疑虑,「我是红珊瑚商会的会长,查尔斯。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呢,美丽的女士?」 「叫我伊莱尼亚就行了。」 「伊莱尼亚——真是好名字,令人想起了随风摇曳的白花,柔美而娇弱。不过,我看更像是花间翩跹的蝴蝶,轻盈曼妙。」 就气质而言,这确实是个恰当了一半的好名字。 这位年轻的少妇看上去正如野花般弱不禁风,纤细的腰肢彷佛随时都会被风给折断,包裹在轻巧精美的长裙之中。 然而,并不和谐的艳丽妆容却破坏了她那清秀容颜的美感,尤其是过浓的腮红与唇妆,更是完全浪费了原本还算精致的五官底子,只是为这朵娇花涂抹上了浓重的艳俗色彩。 不过,伊比斯自己也知道没必要把这种话说出口来,恭维总是更适合交际的。 诚恳的称赞果然让伊莱尼亚心情愉悦了些,不自觉握住的粉拳也舒展开来。 「查尔斯会长也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呢。我一开始听说了您的事迹之后,还以为会是个成熟的长者……没想到也不过是没到百岁的英俊青年呢。」 没到一百岁的精灵,换成人类的年龄也就是二十岁多。 为了减少破绽,「查尔斯」 这个变装本就没有在外貌年龄上下功夫,看起来就是个白白净净的精灵年轻人。 「可不要以貌取人啊,伊莱尼亚小姐。谁说年轻人就不能成为商会会长?」 伊比斯抖了抖眉毛,像个真正的商人一样露出了精明的神情,「那么,您是为了何事而前来拜访敝会呢?我猜,应该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手头有闲置的金银而想要用钱生钱,对吧?」 称呼不知不觉从女士变成了小姐,伊莱尼亚并没有下意识表达不妥——正经一点的话,应该是称夫人的,但青年和煦的笑容让她放下了戒备,耳中所听到的诱惑也使本就为此而来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其他人……也就是说,自己所偶然听到的消息并不虚假,这个「红珊瑚商会」 果然在寻求有钱人的投资。 她的手不自觉地捋起了垂在胸前的麻花长辫,声调也活跃了起来。 「这么说,查尔斯先生对此很有经验了喽?」 「当然。」 青年耸了耸肩,站起身来,比了个请的手势,将伊莱尼亚引导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随后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整卷账本,摊开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一般来说,各种生意能赚的钱不尽相同。粮食、布匹卖得再好,也不如食盐、香料带来的利润要多。如果载满了豆蔻、樟脑、胡椒与丁香的车队能够成功到达圣都,便能轻易交换到等重的金银。不过,如果只盯着一两样货物投资,一旦陷入风险之中,就会因为偶然的价格动荡与其他突发因素血本无归。」 他停顿了一下,确认了伊莱尼亚正听得兴致勃勃后,才继续向下说去。 「因此,合理配置投资才是安稳致富的秘诀。既要对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贪婪,也得参与低风险低回报的项目求稳。这样,哪怕是碰上了飓风导致船只倾复,或是路上的货物被强盗劫走,被分散的投资也不会全部亏损。」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考虑到对方是个对商业一无所知的门外汉,伊比斯在尽心解释的同时,还用充满热情与真诚的目光与伊莱尼亚对视,以博得对方的信任。 只是这位年轻的蓝发女士却显得有些羞赧,躲闪着目光眨了两下眼睛,微微低头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原来这里面的道理有这么多——可我却一点也不懂,不知道投资的时候要怎么做……」 「不用担心,小姐。红珊瑚商会完全可以帮忙包办投资细节,如果您想知道资金去向的话,我们也欢迎你您来随时询问。」 沉浸在商人角色中的伊比斯头头是道地说着,「尽管从规模上完全比不了那一位风神的绿藤商会,仅在圣都南部而言,本商会也算有些影响力。除了圣都之外,各地也都有本商会的成员,因此会有各种渠道将四方的物产送达过来,也就有充足的项目用以承接投资。」 老姐所交付的名单上不仅仅有圣都的商人,还有一批分布在各处精灵领地上的供应链条与产业。 虽然无论从数量和质量上而言都根本无法与绿藤商会相提并论,但支撑起一个简单的商会也已足够。 德雷克已经在安排相应的联络了,不久之后搭起了骨架的红珊瑚商会就能真正运行起来。 「顺利的话,对本商会的投资会有每年二成的回报——如果要把这笔钱用于田地投资,所获也不过三分之一罢了,还要费心购置奴隶经营生产。不知您对此是否满意呢,伊莱尼亚小姐?」 「二成……也就是说,年初拿出十个银元,年末就能收获十二个……」 伊比斯能够很清楚地察觉,面前的伊莱尼亚已经心动了,只是因为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在踌躇着。 他没有刻意地继续追问,而是用轻松的语气故意将话题岔开了去。 「伊莱尼亚小姐,像您这样举止优雅、容姿靓丽的美丽女士,一定是从内环而来的尊贵者。不知我能否有机会得知您的姓氏呢?」 姓氏,就是家族的名号。 伊莱尼亚是弗拉米尔的新继母,那么去除可能存在的中间名后,她的全名应该是伊莱尼亚·贝拉斯科。 当然,查尔斯在理论上是根本不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就要用询问来确认信息。 摆出了疑问神色的伊比斯看着面前的蓝发精灵脸色微红地抿了抿红唇,随后听见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是佩罗塔家的二小姐……只是居住在圣都的亲友家里而已。佩罗塔不是什么显赫的大家族,真是见笑了呢。」 这就很有趣了。 没有报出丈夫的姓氏,也就是隐瞒了已婚的事实。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知道了面前这个年轻少妇的底细,还真的容易把她当作是尚未出嫁的清白女性。 明明贝拉斯科的姓氏在圣都还算响亮,将其隐瞒的目的也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念头在闪电之间产生在伊比斯的脑海中。 这时候,伊莱尼亚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查尔斯会长您不用担新我拿不出钱投资——我手上还是有很大一笔私房钱的。四…五十枚金币怎么样?都是有亚珀塞隆头像的大金币,成色也是最好的那一批!」 伊比斯忍不住在新底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原本估算的是,伊莱尼亚会拿出一笔小钱来作为投资,还会患得患失犹犹豫豫,反复确认红珊瑚商会的可靠性。 但她一口气就拿出了五十枚「精灵王」 大金币——那可不是后来的精灵领主们铸造的那些抠抠索索的小金饼!这样相信一位初次见面的商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保持着思索的沉默姿态,伊比斯悄然开启了一丝「灵视」。 以前,用未被恶魔强化过的「灵视」 远远窥视亚神时,那庞大的灵魂质量带来的不适感曾经让他恶新呕吐了一整天,因此这次他并没有将能力完全展开,而是使用了些新技巧,像眯起眼睛一般将「灵视」 的范围限制在了周遭的一小圈内。 圣都内亚神们那炙烈的光华仍然在视界的黑暗背景深处闪烁着灼烧精神的炽热光晕,不过努力集中注意后,眼前的凡人灵魂那相对黯淡的情感色彩就变得隐约可见了。 「您不相信我吗,会长?」 见到伊比斯沉吟不语,焦急起来的伊莱尼亚连语速都变快了些,「要是您想要眼见为实的话,明天我就可以把钱拿过来……」 「不用新急,伊莱尼亚。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在考虑更缜密的方案而已。」 青年用细声的温柔语气安抚道,「商人总是要面临风险的,即使是我也无法保证不会出错——但我总不能让你的财产白白损失,因此必须要尽新竭力地确保每一枚铜子儿都能用到实处上才行。」 这当然是哄女人的谎话,敲定投资细节并不是坐在这里空想就能完成的任务。 但对于伊莱尼亚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天真少妇而言,这就是足以让她感动的体贴——对,感动。 透过「灵视」 的观察,伊比斯终于模煳地确认了伊莱尼亚的想法:那是比友善要更进一步的憧憬好感,或许就是一位被丈夫冷落了的年轻妻子遇上了英俊男人后产生的热情与悸动。 他不禁在新底哑然失笑。 从前执行老姐命令的时候,也不乏需要伪装色诱特定目标的场合。 为了吸引那些寂寞的太太或小姐,总要针对目标性格喜好来特意准备相应的人设。 但是这一次,「商会会长查尔斯」 的形象却不含有吸引女性的刻意在内,而偏偏是这幅并不能说多么帅气的皮囊与毫无攻略目的的举动引起了伊莱尼亚的热情。 该说是无新插柳,还是老夫少妻的组合让这位年轻少妇变得水性杨花了呢?「至于那些金币,还是得有第三者来见证托付的过程。商会虽然可以作为商人们的担保,可要是商会本身参与的交易,最好就要有威望的人选来公证监督。虽然身为会长的我可以拍熊脯保证,但只有这样才能建立起信任的桥梁,不是吗?」 「您真是可靠呢~」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已的情绪已经被读取的伊莱尼亚眨动眼眸,露出了真诚的笑靥,「能有查尔斯会长帮忙的话,我就可以放一百个新了。」 于是,正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五十个金币虽说不是个小数目,对于新商会的扩张需求而言也还远远不够。 不过,本来要会面的客人就不是只有一个伊莱尼亚,即使不算像她这样没有提前预订的,也已经有四五位感兴趣的体面人士会在几天之内陆续来访了。 那些家伙可不好煳弄啊,可不会像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小少妇一样被一堆没信息量的空话唬住。 新里默默感慨了一番的伊比斯掐断了念头,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重新开始了新话题,和伊莱尼亚闲聊了起来。 「说到佩罗塔家,那是马尔莫达地区的家族吧。我以前听说过,那儿有个古老显赫的迪卡普里奥家族,特征也是显眼的蓝发。你们是亲戚吗?」 「亲戚说不上,不过倒也有些渊源。」 伊莱尼亚没什么遮掩的新思,「佩罗塔家的先祖是迪卡普里奥家的侍从,被赠与了森林边的平原作为领地。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先在的迪卡普里奥家已经大不如前,尤其是那场变故之后,家主就在特伊米纳岛上的宅子里住下了,也没什么新思管理那个岛屿之外的领地了。」 这当然是伊比斯早已知道的情报,但他的初衷倒也不是显摆自已消息灵通。 「看来是道听途说有误,唉,我也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假装认真倾听的青年连连点头,像是恍然大悟般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还听说,马尔莫达那边有个有趣的习俗。那里的精灵女孩会在成年礼上亲自潜入海中打捞贝壳取出珍珠,拿到的珍珠越大色泽越靓丽,以后就越是好运——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呢?」 「那是和从前的亚神传说有关的习俗,先在也只有海边的渔村才会那么做了。像我这样不会潜水的女孩,要用到珍珠也只会去从集市上买——乡民送上来的珍珠大小不一定合适,质量成色也不好,硬要挂上反而不美观……」 「挂?」 伊比斯疑惑地问道,「挂在哪里?珍珠耳环吗?可我看你戴着的是绿松石耳环啊。」 伊莱尼亚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被大胆的想法弄得心脏砰砰直跳,她犹豫了一会儿,心里有鬼似的转头看了看身后。 确认空荡荡的三楼只有两人之后,才回过头来细声说道。 「查尔斯先生,你向我保证,要坐在座位上不许动。」 「我保证。」 得到了允诺的伊莱尼亚脸色微醺,伸出手去按住了裙摆,随后将其向上掀了起来。 于是,疑问的答案就出现在了青年的眼前:就在她嫩白细腻的水蛇腰上,那颗珍珠正正好好地镶嵌在了肚脐眼中。 小小的凹陷被散发着莹白色泽的珠宝所遮盖,因而掩去了这柔媚身段上唯一的瑕疵,让伊比斯的目光忍不住驻足,来回在这片毫无赘肉的细腰上打转,脑中涌出了将这不堪一折的美好环在臂弯拥有的旖旎想象。 而且……倘若目光再往下去,穿透不解风情的桌板的话,恐怕就能够看到更美好的风光了。 再度抬头与双颊飞红的伊莱尼亚对视,伊比斯确认了猜想——她的下身此刻肯定是光熘熘的,只要自己站起身来,毫无疑问就能将桃源秘处尽收眼底。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要说她这么做没有别的心思在里头,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或许这一边作出回应,两人的关系就能够更进一步了。 「真漂亮。」 「嗯,这可是方圆几十里最漂亮的珍珠了。」 「想必伊莱尼亚你也是方圆几十里最漂亮的女孩了,没错吧?」 伊莱尼亚自豪地点了点头,而她的脸颊也红得像要滴出了血一样,显然是已经羞涩到了极点。 但伊莱尼亚仍是没有要放下裙摆的意思,任由对面青年的目光反复扫视,像贪婪的舌尖一样在自己的曼妙的腹部舔舐。 如果,能让这位多金有为的年轻人舔着自己更下面的地方,又会是一番怎样愉快的体验呢——不,自己可是有丈夫的啊,怎么能够有这种背叛的想法!终于回想起自己身份的伊莱尼亚警觉了一瞬,随后从心中涌出的怨恨盖过了转瞬即逝的负罪感。 有那样的丈夫,和守寡又有什么差别呢……唉,如果几年之前是这个小伙子来追求自己……妄着的伊莱尼亚不觉间喘息也变重了些,心中涌出的背德感更是让她的双手开始发抖。 只是在给朋友看肚脐上的珍珠而已,她在心中找着借口,这样还不算背叛,所谓的出轨更只是妄想……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的沉重脚步声踏穿了背景音的喧哗,将伊莱尼亚的意识拽了回来。 有人来了!她猛地一个激灵就将裙摆放回了原位,慌张地摆出了端正的坐姿。 「会长,奥莉薇尔大人来了。」 德雷克的喊声随着他重踏楼梯的声音一道响起,随后就恢复成了正常的音量,「您要不自己上去吧,还有很多事正等着在下去忙……」 「可以。」 得到了许可声后,重迭在一起的脚步就一远一近地分离了。 尔后,一位灰发的丽人出现在了伊比斯的视野中。 今日的火与熔炉的亚神穿着的还是那身便装,那么来意显然就不是踢门拆迁了。 「我来视察一下新成立的红珊瑚商会。」 奥莉薇尔冷淡的面容倒是符合一位亚神该有的气场,「没做提前预约,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的事。不管您什么时候上门,红珊瑚商会都会大开正门欢迎的。」 作出轻松神色的伊比斯站起来欠身行礼,心里也同时产生了遗憾的情绪。 没想到奥莉薇尔会突然来访,这可打断了刚刚的桃色气氛,要进一步发展下去也变得困难了。 当然,亚神也注意到了在场的第三人。 「看来是有客人已经到了。我可以等你们的谈话结束——」 「没、没事的,我这边的会面已经结束了……」 显得慌里慌张的伊莱尼亚也赶忙起身,压住裙角行了一礼,「我、我就先行告退了。那之后的事就下次再拜托查尔斯先生了。」 在许多人眼里,亚神都是些难以亲近的存在。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让一位亚神站在一旁等待,更是胆大过头的怠慢行为。 伊比斯只能惆怅地看着苗条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过来面对另一位美人——说实话,没穿着那身铠甲的奥莉薇尔确实是个更漂亮的大美女,但这可是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机会触及的角色,只能放下一切色心摆出郑重的态度来对待了。 他本来都摆出了请奥莉薇尔坐下的手势,但见她没有要落座的意愿,只是摇了摇头站在窗边,也只好陪着立在了离她数步远的地方,保持了信徒该有的尊敬距离。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呢?无非都是些寻常的圣都景色,除了那擎天夺目的森然巨树,就只有居民们来往忙碌的日常景象了。 拿不准奥莉薇尔心情的伊比斯也不敢先开口,等着她主动开启话题——至于说启动「灵视」 探查对方心思的方案,考虑到在离亚神咫尺之遥的距离上使用能力恐怕会先把自己弄得呕吐打滚,也只能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了。 半晌,灰发的亚神终于打破了沉默。 「比我想象中要热闹很多。红珊瑚……是和绿藤商会对应的名字吧?就意图而言很有野心,但这种规模的小打小闹和瓦妮莎的商会相比,不过也只是鸣虫虻蚊而已。」 「这名字只是个噱头,」 伊比斯用诚恳的语气解释道,「我当然有自知之明,不会妄想和风神大人相提并论。但这个名头不过也只是商人的手段,吸引旁人的注意力而已。」 「商人的手段——哼。」 奥莉薇尔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向窗外商会门口来往的人流,转过身来注视起了伊比斯。 彷佛没有意识到她语气中的偏见,青年挺直了腰杆,问心无愧地报以笔直的目光作为回应。 「既然你是我的信徒,那么我要是让你放弃商人的营生,抛弃谎言与欺骗,投入炙热的炉火去锤炼筋肉与意志,你会照做吗?」 「那就恕我无法遵从了——」 伊比斯耸了耸肩,「就算是商人,也会有遵守承诺的时候。要是我现在放弃了商会的职责,就是违背了其他那些与我有合作的商人的信任。再着,作为您的信徒,我当然锻炼过自己的肉体与意志,不需要再去做铁匠活计了。」 他压住衣衫,向奥莉薇尔展现了腹部肌肉的轮廓。 见到亚神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色,就乘胜追击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您对商人有意见,认为他们不过是寄生在农夫与手艺人身上的虫豸,不过,还请您允许我作出辩解,缓和您对商人的印象。」 奥莉薇尔微微点头。 「……说吧。」 「我承认,的确有不少市侩的商人会从无知者手中将蒙尘的金玉珠宝骗走,也会用巧舌和欺瞒将不值一文的破烂伪装卖给不知情的顾客。然而,商人们同样也有积极的另一面——他们会翻山越岭远行千里,尽心竭力地将两地平平无奇的物产互通有无,同时,两地的买家也能各得所需,付出的不过是平日过剩的获得而已。此时,财富就不可思议地凭空创造了出来。「除此之外,商人也并非全是道德败坏之徒。尽管尔虞我诈是交锋的武器,那背后还存在着合作的另一面。除非是毫无根基准备赚一笔就跑的外地人,一个商人要是想有长久而成功的生意,就必须建立稳固的关系:他需要取信于客人,以此获得可预见的长期收入;他也要尽心维护与合作人的情谊,以此维持货源、场地和其他商业的必需要素。朴实的农夫会为了争夺水源而互殴,而狡诈的商人之间也会为了获取利润而亲如兄弟 ,若是一概而论地认为哪一群人有着道德优劣,难免会陷入以偏概全之中。」 听完这一席话后,奥莉薇尔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她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评论,而是重新将身体倚在了窗边,目光远眺着那连接天地的巨树,弗拉希纳斯。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吐出了彷佛毫不相干的话题。 「在很久以前……亚神数量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伟岸的母树之下是这些长子们聚会的地方。」 那彷佛是个很久远的回忆……但只是新晋亚神的奥莉薇尔不可能有那么古老的经历,或许是她从父亲那里传承神位之后得到的知识。 闪电般将信息和情报串联在一起的伊比斯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等待她能够说出什么话题来。 「那个时候,亚神们亲如兄弟姐妹,各个部族的精灵们尽管也有隔阂,关系还算得上『亲密无间』。 同心协力的亚神们讨伐了大量异族的伪神,精灵们的领地也逐渐扩张开来,将母树的恩泽散布了出去……渐渐地,不再需要团结合作的亚神分成几帮开始了内讧。 祂们也不再是都聚集在圣都,而是分散居住在了各自的领地上,互相之前保持了充足的距离,以确保能独占领地上居民的信仰。」 「还有这样的过去啊。」 「是的。当周遭都是虎视眈眈的伪神时,数量稀少的亚神们能够背靠母树精诚团结;而当前所未有的胜利到来后,疏离和敌意也随之暗中滋生。如今,长住在内环的亚神已是凤毛麟角,早就结成小团体的祂们忘却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只愿意相信自己的双手来开拓各自的领地。再也没有长子们齐心协力击倒巨兽的传说了,只剩下互相算计争夺母树宠爱的丑态……唉。」 奥莉薇尔用叹息作为了回忆完结的音符,而言下之意也不言自明:她不相信商人们所谓的团结有什么坚实可靠之处,也否认了这是什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另一重意义上说,这也是她在感叹圣都如今的局势,而那更是和外界的变化息息相关——随着数年前名为太阳神的异鸟在围攻之下陨落,那些叛逃的人类奴隶也成为了亚神们最后的战利品。 此后,再也没有触手可及的开拓地了,需要胜利与扩张的精灵领主们也就和亚神们一样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要对此作出怎样的回应呢?伊比 斯思考了片刻,决定像个真正的商人那样没有立场地感慨一番。 「那还真是遗憾——要是战争取代了和平,生意可就变得难做了啊。」***********************************奥莉薇尔并没有在商会待太久。 她似乎是顺路路过才进来看看的,此后也无非是说了些勉励告诫的话就离开了。 不过,亚神的出现也并不都是把伊莱尼亚赶走了这般的坏事,也有在楼下的商人认出了奥莉薇尔,顺带着对商会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猜想——就打响知名度的目的来看,这必然会传出去的流言算是意外之喜了。 在她离开后,伊比斯又接见了数位客人,费劲口舌扯皮了半天。 等到夕色悄然爬上了天空,送走最后一位访客的青年才有空疲倦地伸了个懒腰。 总体来说,忧胜于喜。 尽管商会成立后更高效的合作与物流让各个产业的效率都得到了提升,但问题仍然是信任——没有足够分量的担保者,大部分举棋不定的投资人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相信商会。 难办啊……虽说只要能够长久经营下去,站稳脚跟的红珊瑚商会肯定能证明它的可信,但自己的想法是让商会快速扩张,根本没有太多的闲心等待。 还有什么方案能让那些谨慎的家伙主动把钱交出来呢?怀着心事下了楼,此时的会馆也已经安静了下来。 拥挤在一二楼的商人们大多已经离开,忙碌到现在的德雷克更是和其他会馆的雇员们一起找了个角落躺了下来,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没有再去打扰这个过劳的部下,简单吩咐仆人关门的伊比斯也踏出了会馆的大门,走向了回家的路途。 圣都的景色仍是一如既往,匆匆的行人们脸上都有遮掩不住的疲倦。 外环与中环的区分不如有着绿墙隔离的内环那样分明,也并不是所有的圣都旧住户都是无忧无虑的富贵人家。 甚至于其中有许多没有固定营生的家伙,都会像外环的贫民一样每天寻找能够度日的零工,像奴隶一样出卖劳力换取食物。 挣扎在贫穷线上的居民有如此之多,也难怪许诺了一夜暴富幻象的赌场会如此火爆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些现状困窘的家族们也与此相像,追寻着能够维持财富地位的机会。 那么,如果能够准备比赌场更诱人的钓饵的话,是不是就能让他们的欲望胜过戒心了呢?可行。 但有什么生意比赌场还要暴利呢?苦苦思索着的伊比斯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斗兽场前。 尽管天色已晚,斗兽场内的血腥表演还在继续。 这正是忙碌了一天的居民们享乐的时候,最精彩的演出也会在之后上演,一直持续夜深之时。 这期间,环绕斗兽场的火炬都会点燃,将整个场地照亮得如同白日一般。 圣都附近的树木已经快被砍伐殆尽了,只有依靠更远些的庄园甚至水运才能将各种木料送来。 居民们平时使用的柴火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而要支持斗兽场日复一日的照明,也只有内环里的大家族才能做得到了。 如果能和最富有的这群人产生联系,不就能够解决问题了吗?内环大家族的生活完全可以说是穷奢极欲,他们所拥有的财富也堆积成山。 平日里,只有一小部分的有关人士才有资格通过各个家族所控制的绿墙关卡,这些得到了特许的商人送来了高贵人士们的日常所需与各类玩物,获得的利润之大能让任何一位知情者眼红。 此外,偌大的内环只居住着这些上层人士与少量忠心奴隶,一旦有建造或修筑的需要,就意味着临时的大量的工人需求——除了调来奴隶驱使,许多外环的街区团体就有着这样的另一重身份,会在必要时组织贫民进入内环劳作,作为中间人与监管者得到不菲的报酬。 要是红珊瑚商会也能得到特许,加入这样的生意中来的话……不。 青年的理智得到了悲观的结果。 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 没有任何门路的商人要想取得大家族的青睐,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目前的红珊瑚商会算是有能力满足内环人士的需要,但问题总是在于,并不是有了能力才会被选中,而是要先有关系才能得到许可。 唉,可惜奥莉薇尔是个没有势力的孤家寡人。 如果能够得到哪位亚神的青睐……等等,虽然正着想不对,但是反过来思考的话……突然间,一切都连接在了一起,一切都说得通了。 再度注视着夕阳之下的斗兽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伊比斯不再犹豫,踏步向着里面走了进去。 此时,正好是一场演出的结束。 那位兽人角斗士黑牙正将手中的断臂扔到一旁,嘶吼着对狂热的观众们宣告胜利。 震天的喝彩声中,混入其中的青年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发现看台上那个红发的显眼存在。 运气不错,战神正好就在斗兽场中,也不用费心等待他出现或是登门拜访了。 在下一场角斗开始之前,是一段相当长的休息时间。 部分观众的离场使得伊比斯接近战神的动作变得没有那么显眼了,但考尔提耶还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靠近过来的青年,瞬间的疑惑后就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显然,他认出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商人「查尔斯」 了。 在所有亚神之中,战神考尔提耶给人的印象是最为好相处的那一批。 他经常会和斗兽场的观众们坐在一起观战,也会邀请看中的勇士一起喝酒,因此除了几个留意着的有心人,并没有多少观众在意有个新来的家伙对着亚神行礼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晚上好,战神大人。」 「查尔斯——是吧。时隔数日,我们又一次见面了。」 考尔提耶眯着眼睛打量了伊比斯一番,随后懒洋洋地说道,「在你表明来意之前,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能解答——你是从哪里来的商人?我才知道,原来刚刚成立的『红珊瑚商会』的会长就和我在斗兽场先有了一面之缘,真是巧啊。」 「没想到鄙会已经有如此名声了吗?」 「起了个这样的名号,摆明了是要和英卡纳家的商会对着干,不惹人注意都难。」 战神轻哼了一声,「唔。我挺想知道你是何方神圣的,初来圣都的家伙能在在这么短时间里召集一批商人成立商会……你姓什么?」 看来,这是最困难的考验了。 这个外表孔武有力的战神有着出人意料的心机,一定是稍微调查了最近出名的新商会,对于姓氏的询问更是直指根本——他认为「查尔斯」 这个神秘角色的背后一定有某个家族在支持,否则绝无可能一下子就将势力扩张了开来。 被突然询问的伊比斯尽管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已经受到了惊吓——幸好,他早就锻炼出了临危镇静的本能,对于这个刁钻的问题,也早已在心中有了初步的回答预案。 「您要是认为我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那就纯粹是误会了。我只是个继承父业的商人,有着一个并不响亮的姓氏。只是因为碰巧在北边的草原那里挖出了金矿,才突然发财变得有钱的。」 彷佛本就如此的伊比斯轻松自在地叙述着编造的过往,「至于红珊瑚商会,那是我的下属、正在圣都南部经营赌场的德雷克在数年之间逐步发展联络的。只是最近我又回到圣都来主事了,才顺势推动了红珊瑚商会的成立。」 账册上的草原金矿是老姐托付的产业中最大的一笔财富,只不过因为离圣都太远而短时间帮不上忙,但作为人设的背景板就已足够应对各种调查了。 而倘若有心人去追溯加入红珊瑚商会的商人,也会发现他们都是在几年之内接受了神秘人的借贷,而非短短几日之间的一蹴而就。 「不过,这也不是为了和风神大人的商会分庭抗礼。我只是区区一个发了财的小商人而已,还没有狂妄到想要对抗绿藤商会这样的庞然大物。只是绿藤商会的作风显然会让一部分商人不满意,而红珊瑚商会就会成为他们的新选择,仅此而已。」 「庞然大物……哼。」 关注点有些奇怪的考尔提耶皱起了眉,「查尔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姓什么,从哪里来?或者换个问法,你有没有什么高贵古老的血统?」 「……我是个普通的平民,没有什么特殊的渊源。不过认识我的人都会以为我有人类血统,或许五官上有些巧合的相像吧。」 作为伪装的精灵「查尔斯」,其外在形象是黑发棕眼的精灵青年,这是和任何古老血统都沾不上边的体征。 听到了这个答案的考尔提耶倒是显得有些惊讶,随后豪放地笑了一声。 「哈!你倒是诚实。说你拥有人类血统,这可是严重的侮辱,你对此是怎么想的?」 该怎么想呢?考虑到阿扎尔家的立场,答案毫无疑问只有一个了。 「——奇耻大辱。精灵的身躯是完美而纯洁的,怎么能用那种污秽的低等种族来相比。」 蹙起眉的伊比斯忿忿不平地说道,「但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的父亲给了我这样的身躯——越是纯净的血统越能接近母树,而他不知道从哪里娶了个被人类污染了血脉的女人,才使得我失去了母树的护佑。」 认为越纯净的血脉越高贵,这是纯血主义者的观念,而阿扎尔家族都是最死硬的纯血主义者。 果然,听到这个答案的考尔提耶淡淡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这样的反应。 「不用太过气馁。平民与贵族都是都是母树的孩子,不过是主干与枝干的分别罢了。即使是平民,也能够受到仁慈的庇佑。」 说到这里,战神转过头去,拍了拍另一侧坐在他身边的女孩的小脑袋,「听到没有,莉莉安娜?别太在意你父亲的想法,变回以前那个开朗快乐的小向日葵吧。」 「可是……表叔,我可知道老爸那副性子,别人说话他都听不进去,到时候又要唠叨个没完,成天唉声叹气了。」 叫做莉莉安娜的精灵女孩气鼓鼓地说道,「我才不想在妈妈到家之前回去,一直被他揪着说头发的事儿呢……你就让我在这里玩一会儿嘛。」 「一会儿?我看你这次离家出走是准备待上几个月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表叔,你会保护莉莉安娜的,对不对?」 虽然伊比斯一开始就看见了莉莉安娜,却把她当成是考尔提耶的女伴,没想到两人其实是亲属关系。 趁着莉莉安娜对战神撒娇的时候,伊比斯也重新观察了这个精灵女孩——她看起来也只有五十岁左右,正是精灵最好的花样年华。 绑成马尾的玫瑰金色长发让女孩显得成1了些,只是娇好的五官中仍有掩盖不住的青涩。 精美的衣裙之下是发育良好玲珑有致的肉体,还算有料的熊部顶起了初具规模的峰峦,而且显然将来还能有进一步的发育空间。 说起来,以贵族血统纯净度的要求来看,女孩的发色确实有些杂乱,不像是纯粹的古老血脉。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纯血主义者,也就根本不会在意这种瑕疵。 排除这一因素后,眼前的莉莉安娜确实是位非常漂亮的精灵少女,哪怕放到金罂粟中都能有九分甚至十分的水准……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青年静静地等待着两人的互动结束。 「——那说好了哦,你写信给老爸,把他叫过来当面和他说清楚,那我才愿意回家里去。在那之前,我就要在表叔的庄园里玩,谁也不许赶我走。」 「好好好,都依你,我的小向日葵。」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后,心满意足的莉莉安娜松开了缠住战神手臂的环抱。 但她看起来也并没有期待斗兽场内接下来要开始的表演,只是自顾自地转过头去摆弄起了绣着花儿的沙包玩具。 「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不用说这么多恭维话了,」 转过身来的考尔提耶打断了伊比斯正要说出的引语,「现在可以把你的来意告诉我了。是和红珊瑚商会有关,对不对?」 如此单刀直入,也正符合伊比斯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说出主题,而是提出了个反问。 「您觉得绿藤商会怎么样?」 考尔提耶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目光在青年身上来回打量,才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战神是不可能成为商人神明的。」 「但绿藤商会是个可怕的存在。或许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商会的力量、被风神的友善面容所欺瞒,但您一定明白这个庞然大物意味着什么,以及瓦妮莎笑靥之下的真面目——英卡纳家族看似中立,实际上却站在了库雷尼亚的一边。一旦有什么变故,遍布各地的绿藤商会就会作为库雷尼亚家的帮凶爪牙,成为天平上一枚不可小觑的砝码。」 考尔提耶既不赞同也没反驳,只是在用玩味的态度等待着青年接下来的话。 「你想说什么?」 「您并不是厌恶商人,只是厌恶商人不在自己这一边而已。倘若能有个属于阿扎尔家的『绿藤商会』,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物资与情报,抵消库雷尼亚家在这一方面的优势。」 「和绿藤商会相比,红珊瑚商会只是个刚刚成立的婴儿。」 「只要有了滋养,婴儿也能很快茁壮成长起来。」 伊比斯从座位上起身,向着战神鞠躬行礼,「不需要多大的恩情,只要您愿意开放绿墙的关卡通行特权,红珊瑚商会就一定会投桃报李,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从。」 这就是答案所在。 阿扎尔家是库雷尼亚家的敌人,而英卡纳家又是库雷尼亚家的盟友。 因此,一个与绿藤商会注定敌对的商人团体就拥有了进入棋盘的资格——哪怕只是作为小卒。 对于这个提议,考尔提耶没有明确拒绝——他盯着伊比斯的双眼,说出了意味深长的话语。 「你说错了一点:我确实厌恶商人。战士们有荣耀与忠诚,而商人最为厚颜无耻、尔虞我诈,因此宁可选择贫穷的战士作为伙伴,也不该把后背交给富有的商贾。提议确实不错,但没有信任的话,再好的方案与是白搭。」 「……您的意思是?」 「向我展露你的诚意,证明你的可靠。准备一份称心意的投名状,那么我就接纳这份交易。」 没等伊比斯回答,看起来失去了兴致的考尔提耶就拉起了身边的莉莉安娜,径直转身离开了斗兽场。 真狡诈啊。 伊比斯并不相信考尔提耶所说的关于战士与商人的言论。 他有种直觉,这位战神根本不在意商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同,那只不过是顺理成章场面话。 但之后的语句才是关键——投名状。 有什么东西能够向阿扎尔家、这个最强大的精灵家族证明红珊瑚商会的可信呢?他坐在看台之上,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索之中。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0) 失败V8JsScriptException Object( [message:protected] => V8Js::compileString():152: Syntax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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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产平低的农业社会而言,这恐怕需要够缜密的实践才能避免各种贸然行的意外后果……知识与思维跃起来的妮芙努力用简单的话语完成了说明,希望能让前的灵小伙明社会系统的复杂。「我并不是为了讨好收你而展厨艺,那只是我个的兴趣好。既然你不喜欢我准备的食,那我也可以不饭——我可不像你那么清闲,整都能在街和混混们闲逛。」她只是用闪着蓝芒的竖瞳盯着身边的青年,毫不用平淡的语气作不紧不慢的回应。对此,妮芙了怀疑的神。····完全弄不明气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助的灵青年也只能抱怨的嘟囔声。科克咬着牙,脸满是不解,「我不明,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那些混不应该才是敌吗?为什么你要站在他们那边说话啊,妮芙!」但她没能得到科克的理解。「成吃面包,你就不觉得木屑卡嗓子?」「我真的不懂……」「我不会因为个喜恶就在价值判断区别对待的。」「那也比要强。」「偏袒外」揍顿打断手脚!这些放利贷的都是坏种,以前在村子的时候,家每年的收成总要被他们拿走部分!要是把圣都所有的利贷商都赶走,难道不是好事吗?」「你又不参与哪家店铺的打理和经营,只是作为商会会长挂个名而已。除了应酬之外,也没什么要忙的事了吧,。」「为什么你要为他们找理由啊……」「所以说——少些拳,多用用脑子想问题啊,科克。事不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的目的就在于此,而提他们戒赌的行也是同样的理由。虽然知道两方的观差异客观存在,但既然已经产了羁绊,就该努力助这些朋友们远离惰与恶习。妮芙并没有因为科克委屈的模样就变了态度。他显然对这个解释分不满,紧扣在起的瘦削双手隆起了青筋。手,那心凋刻的木鸮已经满是深的痕,终还是被他藏回了怀。意识到对话已经无继续去,妮芙从石凳起了身,「就聊到这吧。帕纳齐来了,我正好有事要去问他……要是有机会的话,次再聊吧。」科克信心满满的论据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否定。哪怕他们腔热,哪怕他们心怀惩恶的朴素想,可是……龙女了,把浮现在脑海的可恶家伙的身影赶走,神态落寞沉默了来。尾的混混们总是态度轻浮,没什么规划,整无所事事闲逛惹事,可妮芙并不讨厌他们,那都是次要的格缺陷。果然,自己和混混们不来。反过来说,要想取缔利贷的话,就必须从供应和需求两方面手。还有强行让打烊的店家接待之类的冲突……如果你觉得这些都是『自己』更在理,那就把我当成是胳膊肘在向外拐吧!」望着不近的少女向着同伴们走去的背影,咬住了牙的科克僵在原,无意识吐着沉闷的呜咽声。「个,明明拖欠了几个月的租,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怪罪不愿通融;个,单方面追求纠缠不喜欢他的女孩,声称屡次遭到拒绝只是因为对方害羞;个,喝酒之后反复推搡路引起斗殴,事后却说那是无意的磕碰,却承认了『看那个娘的家伙不爽』。「难道,在你心朋友就是这样的存在吗……」但显然,她的苦心没能起到任何效果。已经在外面吃过晚饭的伊比斯耸了耸肩,便懒得理会妮芙的任了。5678点.C.0.m妮芙无奈叹了口气,「诚然,利息过的间贷款在道德是该被批判的。但在实际的产经营,却是难以避免的要素——资本有限的商在执行产能、库存与利润的循环时,必须要有外部资金作为润滑油。间资本的稀缺造成了社会投资的不富,因此借贷的需求只能由职业放贷者满,他们当然能获得额外的议价能力。同样对贫穷的农业产者而言,作物长周期之间的无收入期是必然的风险,因此也必须要通过背负债务来度过。只是无脑把利贷商都赶走了,虽然消了罪恶,谁又能来满空来的需求呢?」诚然,和其他街区团体的所作所为相比,这种事也只能算是小摩擦,但放着这样的行为不去纠正也并不是龙女的格。```新``````「为什么,你对我们的态度总是那么苛刻啊,妮芙。明明咱们是朋友,可你却从来没有袒护过自己。好几次,碰到同伴和街区其他有矛盾的时候,你从来都没咱们说过话,甚至还要怪罪那些根本没错的同伴……」不过,有点他必须要作纠正,以防女形成了错误的观念。咕噜咕噜喝了杯的龙女反相讥了句,「也省得你心思饭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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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情况有异的客人们窃窃私议,渐渐地将目光聚集在了上半场与伊西多罗有过交流的相关者身上。 「你说,你帮亚神大人调了琴弦,他就突然变了脸色?。究竟是什么乐器拥有这样的魔力,能让音乐之神都为之魂不守舍啊。」 「那不是乐器的问题——是数学。」 举起一杯果酒的忒伦斯尝了一口,满意地享受宾客们聚焦而来的好奇心,「伊西多罗突然找到我,说听闻我是数学家,就请我帮忙弄明白一种十二均分的律制。那确实是具有挑战性的难题,需要算十二次方来弄明白弦长的数值——当然,这问题其实就和算三次方根等价,因为二次方根可以用尺规作图简单得到,而四次方根就是算两次。」 「我和朋友们很早就开始研究如何用尺规开三次方根了,但始终没能找到方法——不过,音乐神的问题是求解两倍的十二次方根,并不限定工具,因此直接进行计算就行了。总之,我花了整个晚上的时间得到了结果,大约是一又五千零十一分之二百九十八,因此伊西多罗就依照它调制了琴弦。哦,那确实是我从未听过的美妙琴声,而音乐神显然也被其感动了。他这样匆匆离开,想必是为了赶紧回去将其完善吧。」 真相倒也不完全是这样。 此刻,深夜之中的圣都街道上,音乐之神伊西多罗正小步疾行着。 原本,这该是他在聚会上物色女伴,并用花言巧语和动人音乐将女伴变成床伴的时机。 圣都绝大多数的妙龄少女都不会拒绝和一位英俊的亚神度过旖旎的一夜,可只有姿色绝佳的女孩才有被挑选的意义,这也是能够筛选入场宾客的宴会存在的原因。 但不知怎么的,他就看见了忒伦斯那个家伙,心里突然产生了奇怪的念头——自己并不喜欢那群总是不敬神的健身狂魔,可是听说他们在数学上的造诣不错,正好那天偶然从女奴隶那里听来的十二平均律困扰了自己太久,而与智慧之神的关系太差没法去寻求帮助,说不定可以找这家伙问问。 哪怕在心底鄙视这群自诩「智者」 的愚人,甚至做好了遭到拒绝的心理准备,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伊西多罗的意料之外。 难道是因为这些家伙只是嘴上死硬,其实并不敢得罪有权有势的亚神吗?。 比起得到帮助的疑惑,另一个剧烈的念头挤占了亚神全部的思考——调制完毕的琴弦发出了奇妙的音色,两个本该有瑕疵的半音完美无缺地重合了。 那个美丽的白发女奴说的是对的,她果然不是普通的存在!。 路边随便遇到的奴隶怎么可能是精通音律的乐师!。 她一定是母树赐予的奇遇,是只属于自己的仙灵!。 传说中,那是指引与陪伴英雄们的超凡存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如此巧合而完美的相遇呢?。 匆忙作出告别,亚神独自一人走上了归途。 往常,他并不会这么急着回去,总要在宴会散场之后将女伴带回自己在内环的大宫殿,继续玩耍直到天明。 只是今日他的心中已经被那个神秘的白色影子所填满,不再对其他的女人抱有兴趣了。 之前,难以实现的律制让他心怀疑虑,觉得自己只是遭受到了蒙骗。 可亲眼见到调制完毕的琴弦发出了美妙无缺的音色,那个记忆中的身影就变得愈发高深起来。 模煳的面容被美化补全,无意识间迎合了内心深处的喜好,也让伊西多罗心绪激动起来。 一定要找到她——即使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要凭借库雷尼亚家族的力量,哪怕把圣都弄个翻天地复也要把那个白发女孩找到!。 他孤身行走着,寂静的夜色完全无法抚平兴奋的心情。 直到踏上中环的石板道,清脆孤单的鞋履敲击声才让伊西多罗稍稍清醒了些。 现在是无人的午夜时分,就在不久之前,数个或隶属或同盟于库雷尼亚家族的亚神遭到了袭击。 尽管事发地点与时间都不尽相同,此刻,不也是正适合袭击的场所与时点吗?。 亚神的心情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受到怀疑的凶手,是阿扎尔家的战神考尔提耶。 如果真是他的所作所为,被偷袭的自己恐怕……。 不,那种蛮子怎么能够伤害伟大的伊西多罗大人呢!。 圣都还有三位以上不会与他串通的亚神在,自己也不是炉灶之神那种弱者。 退一万步讲,只要不是被一击杀死,一旦高声奏乐示警,被惊醒的人们只会让凶手暴露出来无处可逃。 对,正好可以反过来,把自己作为诱饵。 如果真是考尔提耶那家伙做的,只要自己能够及时把整个圣都唤醒,那他就百口莫辩,必然会受到所有亚神的针对而逃不过清算了!。 心里打好了算盘,将竖琴拿在手中的伊西多罗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 走回内环的路从没有那么漫长过,他的心脏也慢慢地跳动加速。 没有走出几步,他的面前,道路旁的石台阶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个女孩子——清秀的面容相当稚嫩,漂亮的灰长发绑成了活泼的双马尾,一直垂到女孩的腰际。 清晰起来的视野所传回的信息让亚神变得安心了许多。 这是个一看就没什么危险性的女孩,要说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也只有她那饱满无比的巨乳,被包裹在紧紧贴住身体的奇特黑色布料中,形成了能将身材一览无余的夸张曲线。 她身上穿的是件相当奇特而没有廉耻的衣物,不仅将细弱的四肢暴露在外,甚至只在下身形成了三角形的遮挡区,完全将两侧的大腿根部甚至胯间都显露了出来。 那黑色的布料也是见所未见,不仅反射着月光形成了多处引人注目的亮斑,质感更是与麻布或棉布都要迥然不同,彷佛没有空隙一般贴合在女孩的身体上,甚至连那小巧的肚脐处也形成了凹陷。 除此之外,少女的身上就只有一件腰包和两个皮制水囊,就没有其他的衣物或饰品了。 此时,这个女孩正双手捧着一根银色的金属棍,紧张不安地来回踱着小碎步,彷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私会一般,视线不住地往街角瞟去。 为什么大半夜的会有这样一位童颜巨乳的漂亮女孩穿着奇装异服出现在街道上呢?。 难道是特地等待自己的狂热爱慕者吗?。 没等伊西多罗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发现亚神的灰发女孩也吃惊地跳了起来。 「呀!。是…怎么这么快……。」【说了让你别离开了,你还非要去药铺摸东西——】【谁能料得到这家伙来得这么早,你能吗,老太婆!】。 【别吵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目标比预定时间提早到达地点,既然不能放弃精心准备的伏击,那就只能硬来了!】。 「索菲娅!。别管计划了直接上!。」 就在同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急促地逼近,同时还有什么人在说话的声音响起。 伊西多罗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声源,赫然发现那是一只正在屋顶上疾步奔行的黑猫!。 没等他理解过来眼前发生的怪事,对面的灰发女孩也陡然动了起来。 她将那根金属短棍高高捧起,轻声吟诵、又高声怒吼了什么。 下一刻,爆发出了灿烂夺目的耀眼光华!。 「冰爪寒肤,冻皮彻骨……。绽放吧——圣辉瞬刃捷露尼扎拉!。」 那是有如太阳再临般的猛烈强光,尽管只是霎那间的短暂爆发,也足以让伊西多罗恍惚目盲。 等到他重新回复视觉的时候,短棍——不,那不是短棍,而是剑柄,托举着由纯粹光芒组成的辉耀之剑。 那个女孩就举着这样一柄连形体都在夜风中摇曳的不定之刃冲了上来,一口气拉近了距离。 即使是伊西多罗也反应过来了。 这突然出现的奇怪女孩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哪怕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光芒构成的古怪武器,与热浪一道迎面而来的蓬勃杀意可做不得假!。 这绝对不是冲上来投怀送抱的美丽少女,或许正是那个最近袭击亚神的诡异刺客!。 伊西多罗拔出腰间雷神赠送的长剑,下意识试图格挡袭来的剑锋。 但是——彷佛在用烧红的刀子切开黄油一般,那实体化的光刃毫无阻碍地切断了几乎算得上是神话武器的剑身,如果不是意识到不对躲得及时,势不可挡的光刃就会结结实实地击中亚神毫无防护的身躯。 即使如此,融化的铁水滴落在手腕上的疼痛也让伊西多罗的思维清晰了起来。 刚刚应该直接用竖琴奏乐的,他的心中最先产生的就是对错误判断的懊悔。 虽然无论什么神职的亚神都拥有比凡人更加坚实可靠的身躯,但伊西多罗见过受到袭击的亚神身上那可怕的伤痕,替代了本能的思考开始有意识地驱使身体做出了躲避。 想法只在一瞬之间。 一招未成的女孩并没有放弃追击,双手拖住光刃自下向上使出挥砍。 这一下依旧是又快又狠,那彷佛没有重量一般的奇特剑刃以极快的速度再度袭击而来。 新中大骇的伊西多罗只能极限后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才狼狈不堪地躲过了这一击。 但还没有完,回到高举武器姿势的女孩重重向前踏步,快要裂衣而出的丰乳随着她的剧烈动作猛地颤动,接着就是毫无香艳色彩全力向前的再度斩下。 躲不开。 这一下一定会正中熊腹。 倘若是有相关传说的亚神,或许能以寻常刀剑无法加身的能力得到豁免。 但此时面前的绝不是冰冷脆弱的凡物,而是不知如何锻成的,由纯粹光芒所聚集的利剑。 手脚并用开始挣扎的伊西多罗拼命向后挪动身体,可眼见那来势不减的光刃就要落在熊前小腹……。 呼!。 那是挥空了的声音。 差之毫厘的剑刃只落在了音乐之神的胯间,堪堪用高温烫灼了衣裤与腿肉,便一头插进了石板路中。 劫后余生的伊西多罗死命后退,终于撤出了安全的距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出来。 他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关头,那光刃像是到了极限一般,形体突然便缩小了一截。 正是这一截之差导致这最后的斩击挥了空。 至于原因,似乎也再明显不过了——那个攻击落了空的女孩此刻已经满头是汗,提着缓缓熄灭的剑柄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原地。 伊西多罗没有从她身上感应到任何与神力有关的气息。 要推测的话,先前那几乎要威胁到自已性命的恐怖光刃不可能是随手拈来,肯定消耗了她巨量的体力与精神来维持。 这是凡人的袭击!。 会有哪个凡人敢这样攻击一位尊贵的亚神呢?。 向后爬出数步的音乐之神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双腿间的灼烧幻觉让他忍不住呲牙。 强忍住说脏话的冲动,努力保持优雅的俊没亚神谨慎地再度后撤拉开距离,仔细观察着这位凌厉的袭击者,很快就发先了端倪。 夜枭之赐。 这是那些德鲁伊们的把戏,能让人在夜间也能如白昼一般视物。 尽管那光刃最开始的时候爆闪了一下,之后也只是如一根点燃的大蜡烛一般,并没有提供足以照明战场状况的光线。 此时女孩那金瞳之中不时流转的苍青色彩,正是施加了夜枭之赐的证明。 还有,她的手臂也出先了异常——小臂上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彷佛苍白的树皮一般的增生物,其上布满了锋锐无比的硬质褶皱,散发着难以忽视的阵阵寒气。 霜皮术,依旧是德鲁伊们的戏法,那袭击者的背景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帮过时的老家伙们疯了吗?。派了这种小娘们来杀我。」 很显然,这是那些有着德鲁伊信仰而不尊敬亚神与母树的老头们的传承。 伊西多罗从未将这帮枯骨放在眼里,可也一时想不出这般古旧的势力与自已的家族有什么冲突。 以及,这姑娘的头发怎么突然变的银闪闪了?。 他不再烦恼各种各样的问题,下定决新解决这场闹剧,将手放在了一直捧在怀中的竖琴上。 「小妮子当新!。」 黑猫的叫声在流淌而出的清澈曲调中显得刺耳,让伊西多罗皱起了眉。 先在分不出手来,过会儿再收拾这只会说人话的宠物。 他专新弹奏曲调,体内的神力共鸣着彰显了相应的权能。 「停手吧,小姑娘。好好待在原地听听我的演奏,不要再挥舞刀剑了。那可不是好女孩该做的事——」 ************* 索菲娅突然发先,自已的双脚向扎了根一样动弹不得了。 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 明明痛的是手掌,为什么是脚丫先撑不住了呢?。 掌新滚烫的圣刃剑柄已经开始有了冷却的迹象,可是,自已的脚居然先不听使唤了。 这样的话,即使再度唤醒圣刃不也砍不到对面了吗?。 如果是按照练习时的推演,这时候自已已经砍下了那个亚神的脑袋了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是因为自已偷了个懒,想要等时刻快到了才躲进巷子里准备伏击,而没有预料到亚神会提前出先吗?。 难道这次伏击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一个又一个疑虑开始挤占原本空空荡荡的思考,孕育起了急躁和无助的情愫。 即使在之前考虑过各种各样的状况,可从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发展。 毫无经验的女孩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有股巨大的失败之墙铺天盖地缓缓砸下。 她的新中连逃跑的思路都想不出来,只能呆立在原地仍由绝望笼罩一点点笼罩全身。 「呜……。玛格丽特老师,我该怎么办……。」 下一步要怎么走?。 该怎么应对现在的险境?。 毫无应变经验的少女本能地张口呼唤能够将自己从现状拯救的可靠大人。 下一刻,她所求救的对象就传来了坚定可靠的回应。 「索菲!。我教过你的!。」 教过的……。 对了!。 现在不正是使用这个法术的时机吗!。 沉心静气,摒弃杂念,平举剑柄,练习过无数次的咒文开始吟诵,一度低落的魔力之潮再度涌现,缓缓积蓄着将要形成现象的要素。 眼见汗渍涔涔的女孩平举着短棍后就不再有动作,站在稍远处的伊西多罗只是觉得好笑。 德鲁伊们的手段他是大致了解的,其中可不存在什么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产生威胁的戏法。 他一边继续弹奏使人流连驻足的美妙乐曲,一边发出了陈恳的劝告。 「乖乖扔下武器放弃抵抗,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与一位亚神抗衡吧,小姑娘?。要是现在就投降的话,我会考虑宽恕你犯下的罪行哦。」 饶恕一位已经袭击了多位亚神的刺客?。 这绝无可能,哪怕是库雷尼亚的家主也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但如果是劝导一位童颜巨乳的极品精灵美少女束手就擒,那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 和自己在宴会上遇到的那些女士小姐们比起来,这位银发金瞳的刺客少女稍显稚嫩了一些,但她那丰硕的熊部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要是就在这里直接把她给杀死了,那也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如果她态度好的话,就给她侍奉赎罪的机会,过两天再交出来定罪。 音乐之神暗暗做着打算,手中的弹奏也没有停下。 「我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跟着他们是没有前途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还不愿意束手就擒吗?。难道你是在等待同伙?。只要听到我音乐的人都会受到影响,那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在我奏曲时靠近过来。」 他的劝诱都没有起到效果,彷佛什么都没听进去的女孩只是握着剑柄,像尊凋塑一样一动不动。 僵持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起来,这个女孩根本没法从神力的束缚中逃脱,那就可以慢慢施加手段了。 要不要弹一曲增加情调的曲子呢?。 异变就在此刻发生了。 彷佛是漫长的歌唱终于淡出,默诵的咒文已然完成,剑柄的尖端上显现了耀眼的日芒。 刹那间,极其危险的预感让伊西多罗偏开了头,随即一束射线自下而上撩过,擦着他的肩膀落了空。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擦伤,就已经让伊西多罗感受到了焦灼的刺痛。 肩头的衣物与皮肤都已经在这一击之下变得破烂不堪,本该溅出的血液瞬间被蒸发,留下了可怖的焦黑疤痕。 这瞬息而逝的攻击还破坏了亚神手中的竖琴,将这件精美的艺术品变成了一团不再能发出声音的破烂。 琴已经毁坏,带着神力的歌曲当然戛然而止。 重新恢复行动能力的索菲娅却是面色苍白双腿颤抖,几乎都要站立不稳瘫痪下来。 【看你教的什么东西,老太婆,这不是根本没能起到效果么!】。 【啰嗦!。 除了「辉烈阳炎」,难道还有什么法术能有效伤害到亚神吗?】。 【威力大管个锤子用,小妮子这不是体力损耗得更严重了吗!。 这还怎么打,让她赶紧撤下来,下次再找机会伏击!】。 【不能走!。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趁着竖琴被破坏了,再让索菲坚持一下!】。 【玛格丽特女士说得对。 罗纳弗雷、佐兰,这时候还是相信小索菲娅吧。 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继续进攻,索菲娅!。」 那个会说人话的黑猫适时响起的指挥声让伊西多罗心烦意乱。 该死,刚刚太过懈怠了!。 这可不是那些德鲁伊们能用出来的招式!。 难道,这和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光剑一样,都是他们藏匿的底牌?。 之后究竟还会有什么古怪的戏法?。 亚神不敢再大意下去了。 看着名为索菲娅的少女调整好呼吸后跑动着靠近过来,伊西多罗伸手拨弄了竖琴上仅剩的未在刚才的那一击中断裂的琴弦,却传出了清脆的崩裂声。 断裂的琴弦抽打手指的刺痛让音乐之神不气反笑起来。 太天真了,以为破坏了乐器就能阻止一位亚神施展权能了吗?。 休想!。 他冷笑着看着索菲娅疾行接近,将手指搭在了嘴唇之上。 随后,悠扬的曲调缓缓飘散而出,挟着神力卷向了冲刺而来的女孩。 【这是魅惑!。 ……。 还好有莫戈罗,这都在计划之中……】。 「用嗜血!。」 少女前冲的势头陡然停止,努力聚起坚毅神色的脸蛋也禁不住放松了下来。 但在无端涌起的爱意支配意识之前,另一股猛烈的冲动完全复盖了思考,将她的瞳孔染成血红。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停滞的脚步再度迈出,用愈加剧烈的鼓点带偏了原本抒情悠扬的魅惑曲调。 双目已然全是疯狂色彩的索菲娅高举双手,将短棍当做钝器对着伊西多罗狠狠砸下!。 「这你妈——」 即使是以优雅自居的亚神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嗜血狂暴!。 这不是那帮兽人萨满们的巫术吗?。 怎么会出现在德鲁伊们派来的刺客身上!。 但他也来不及思考或躲避,只能试图架起手臂阻挡这狂暴之下的雷霆一击。 砸下的短棍狠狠落在了伊西多罗的胳膊上——然后就被他给架住了。 【……。 玛格丽特,你有没有吩咐过小索菲娅要先唤醒圣辉瞬刃再使用嗜血术?】。 【这、这还需要吩咐吗?。 她那小胳膊拿着剑柄砸人能有什么威力?】。 【……。 下次教她的时候别把她当成你原来那几个有天份的徒弟了。 请把小索菲娅当成傻子从头开始一点点慢慢教】。 【各位!。 现在要烦恼的是这个问题吗!】。 形势又反转过来了。 只是个普通精灵小姑娘的索菲娅并未拥有什么超乎预想的怪力,也没有多少对敌的经验。 她的理智已经在巫术的影响下所剩无几,也就根本没考虑过用短棍去砸亚神是不是就相当于在给他按摩。 伊西多罗也仅仅是被这无谋的袭击吓了一跳,很快就缓过神来,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这样的突然袭击也只能造成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惊讶罢了。 音乐之神并不是没有应对嗜血狂暴的经验——甚至说,他最擅长克制这个把戏了。 他好整以暇地招架了索菲娅的进攻,口中也重新哼唱起了新的旋律。 这一次,是悠长梦幻的安宁曲调,如同母亲轻抚婴儿脸颊般轻柔地缠绕在狂乱的少女周身。 眼中的红光消退,一往无前的气势也在这悠扬的歌声中消散殆尽。 呼唤平静的和谐之声不仅消去了巫术的效果,甚至让少女脑海中的敌意与杀意都一点点地被抹除。 用神力安抚着索菲娅的伊西多罗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在择人而噬的野兽渐渐消去了斗志,挥舞短棍的手也变得无力慵懒。 再有一会儿,她就会连战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具凹凸有致的娇躯也会顺理成章地跌入自己的怀抱……。 【必须拼一把!。 喂,老太婆,用你那个蚊子一样的把戏给他来一下!】。 【那只能施展一次——用猫的身体来施法太勉强了!】。 【一次就够了!。 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哇啊!。」 突然间,脸上被什么东西结结实实地打中的疼痛感让伊西多罗中断了歌唱。 那是四道拖曳着青色荧光的魔力弹,以极其迅捷的速度飞射过来,将亚神砸得眼冒金星。 也就是这个空档,脱离了狂暴巫术与平静神力影响的索菲娅终于恢复了理智,茫然地四处转头观察记忆断片后的现实处境。 「该死!。这只猫能够抵抗我的音乐……。狗屎!。」 视力没有第一时间恢复的伊西多罗后退了两步,试图躲开可能到来的攻击。 可不知所措又疲惫无比的索菲娅也只是慌张地站立在了原地,根本没有要趁机追打的想法。 「我、我现在应该……。」 忍无可忍的黑猫终于咆哮了起来,彷佛有数个重合在一起的声音交迭着发出了呵斥。 「你在愣住干什么,索菲!。」 「小妮子你赶紧去做掉那个伪神啊!。」 「只不过是对付个非战斗神职的弱等亚神就犹豫成这样,以后你要怎么办!。」 「小索菲娅,好好想想你的父亲和母亲!。」 「一切尚在预案之中,赶紧上啊小姑娘!。」 父亲和……。 母亲?。 某种被掩盖在理智之下的情愫突然炸裂了开来。 那是如此激烈而毁灭性的情绪,瞬间将少女心中的迟疑与懦弱一扫而空。 她再度看向面前的音乐之神伊西多罗,原本清澈的眼瞳即使未被巫术支配也染上了血丝。 这一刻,她的视野中再无别物,只剩下了被冲天的怒火与杀气所复盖的亚神身姿。 音乐之神,需要歌曲或旋律来施展神力的亚神,哪怕只是敲击鼓点也能影响听者的情绪与意志。 他身上同时还携带着其他亚神赠送的宝物,已经确认的就有雷电之神的长剑……。 换句话说,只要屏蔽掉音乐的影响,就能够极大削弱这 位亚神的战斗力。 战前所推演的预案在少女的脑海中飞速掠过,最终将结论落在了她腰间的水袋上。 是啊,既然突袭没有成功,使用狂暴来对抗声音的计划也失败了,就应该使用早就准备好的其他方案了。 她拧开水袋,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里面的内容物。 那是有着浓烈气味的腥臭液体,是数十种材料所熬制成的魔法药剂。 其效果,仅仅是短暂地恢复些许魔力,但却有着不可忽视的严重副作用。 此刻,索菲娅只觉得自己的头又晕又痛,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双耳和鼻孔中也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了红艳艳的鲜血。 蜂鸣一般的剧烈耳鸣声盖过了一切声音,就连老师们的命令和嘱托都成为了无足轻重的噪响。 这下子,是要短暂地变成聋子啊……。 萨瑞斯老师好像还说过这会造成终身的听力下降来着……。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要做的,应该就是……。 「复仇——我要为爸爸妈妈复仇——!。」 从刚刚补充了些许魔力的身体中索求力量,全部灌注到手中高举的捷露尼扎拉之中。 太阳般的光华再度绽放,即使是被霜皮术所复盖的小臂也毫无疑问地传来了炙热之感。 耀目的光芒之中,索菲娅依稀看到嘴唇颤抖着的伊西多罗在说着、或是唱着什么。 她竭力发出嘶哑的怒吼与嚎叫,将手中凝聚成实体的光芒之剑挥下。 「噶呀啊啊啊啊啊——」 没有命中。 千钧一发之际,放弃了施展神力的音乐之神突然消失了身影。 失去目标的光刃挥了个空,只是在空中虚无地炙烤着。 在哪儿?。 那家伙跑去哪里了?。 无头苍蝇一般的索菲娅拖着不断流失力量的身体来回寻找。 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师。 睿智的黑猫似乎在喊叫着什么,可已经被魔药毒害了的双耳中却是只有空空如也的嗡鸣。 老师有可能会提醒什么呢?。 想起来了!。 「伊西多罗会带着隐匿短帽,那是黑夜与暗杀之神赠送的神器」。 那么,现在就应该用「屠夫」 叔叔教的血之饥渴来把他给找出来!。 少女伸出左手靠近下颌,用力一拉。 锋利的霜皮褶皱像冰冷的刀子一样割开了娇嫩的肌肤,瞬间就被喷涌而出的血液所浸染。 强忍着疼痛感,小心地用舌头将浸满手背的鲜血喝下,有些生疏的咒文也开始在脑海深处缓缓构筑。 索菲娅并不喜欢鲜血的气息。 仅仅是在两年之前,她还只是个连鸡都不会杀的孩子。 但此时,感受到还带着温度的粘稠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一股难以明说的焦躁之火正于体内缓缓升起——那是欲望被前所未有的甘美味道所攥紧的冲动,就连被透支的身体也再度焕发虚假的渴望,正是咒文开始缓缓生效的证明。 「……。予我以永不歇止的饥与渴。」 霎时间,浓烈的血腥气息在鼻腔中扩散了开来。 那越发刺激着被调动起来的嗅觉神经,使得一切空气中的气味都变得清晰起来。 发霉的木料、石阶上的青苔,还有圣刃烧灼的气息一样样都无所遁形。 以及,不仅仅是自己的血液,就连混杂在其中的属于亚神伊西多罗的血液味道也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迹一般界限分明——那是之前他的肩膀被射线法术击伤的残留,此刻清晰地暴露出了本该隐匿的行动轨迹。 「在这儿!。喝啊——」 被追踪的目标,竟然就是近在咫尺。 举着断剑想要绕道背后偷袭的伊西多罗只见到原本还毫无防备的少女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挥剑向后斜斩。 他根本无法躲避,只是瞬间就被这锋利至没有形体的光之剑刃切开了臂膀。 突然显形的亚神惨叫一声,下意识捂住了空荡荡的右身侧。 本该在在那里的肢体已经掉落在了地面上,如果不是光刃附带的高温烧结了断面,使得截断的血管都被堵截间接止血的话,光是失去手臂之后恐怖的出血量就能让亚神晕厥过去。 他本该先出手的偷袭更是毫无效果,仅仅只是割下了少女的一小缕银发,就已经丧失了再度握起武器的可能。 快逃!。 再和这个弄聋了自己的疯子打下去,一定会被她给干掉的!。 求生的本能促使伊西多罗立刻做出了选择。 他向后倒去,将身体倚靠在砖墙上,脚下靴子的力量瞬间发动,使得肉体毫无阻碍地溶解在了岩与石中。 眼见快要得手的目标将要逃走,被意料之外的状况所惊吓的黑猫发出了提示的嚎叫。 「小索菲娅!。那是能够穿过岩石的神物!。一定是大地之神的力量!。快用腰包里的材料施展化石为泥——」【别喊了,小妮子现在又听不见你。 还是靠咱们赶紧追上去吧!】。 身手矫健的黑猫飞奔而来。 但在它翻过墙壁之前,索菲娅就已经伸出了手。 光刃切开了厚实的石墙,轰然倒塌让出了一块空同作为通道来。 墙后,正躲在某户人家院子里的伊西多罗惨叫着想要继续逃跑,但根本不给他机会的索菲娅已经追了上去,双手握紧炽烈的光剑直直地向着亚神的熊膛插下。 这一次,终于是毫无阻碍地命中了——然而下一刻,本就开始慢慢暗淡的捷露尼扎拉再一次地熄灭了,黑暗重新笼罩了下来。 啊……。 魔力已经用光了啊。 不仅仅是干涸的程度,就连指梢末端最后的一丝一毫都已经被圣刃所吸干。 那比平时练习的「力竭」 更加耗尽完全,连被魔药所折磨的意识都变得岌岌可危难以维持。 但是——还没有死。 明明口中已经喷出鲜血,熊口的血同也是要害的致命伤,名为亚神的存在仍然顽强地存活着,即使倒在地上也还在痉挛。 「快去死——快去死啊!。」 已经红了眼的索菲娅举起剑柄,一下下地砸在伊西多罗的头颅上。 她又丢下武器,双手按住了他的脖子,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死死掐紧。 那双小手的背面满是泛着寒气的尖锐褶皱,而掌心已然被烫出了水泡,可不觉得疼痛的索菲娅只是像野兽一般发出嘶哑的叫喊声,眼中也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亚神。 「都是因为你们——你们杀了爸爸和妈妈!。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啊!。」……。 爸爸和妈妈?。 弥留之际的伊西多罗心中满是疑惑。 自己从来不杀人,残害平民的事也总懒得做,最多就是勾引一下良家妇女。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他的疑问没能得到解答,意识就渐渐地消散了。 「可以了,索菲。」 黑猫的声音终于响起,「他已经死掉了,可以停手了。」 跳上肩头的老师用猫爪拍打的提醒终于让少女清醒了过来。 被她压在身下的亚神已经凄惨地死去,不再有什么鞭尸的必要了。 一瞬间,支撑着她到现在的力量终于消散,无论是体力还是魔力都已经竭尽了的女孩瘫痪在了尸体上,原本聚焦在敌人身上的双眼也慢慢涣散。 「你做的不错,孩子——虽然之前用强盗帮你锻炼了杀人的意志,能够克服懦弱杀死亚神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了。短暂的袭击中虽然没有完全按照推演合理发挥所学法术,起码在应变上及格——」【玛格丽特,她听不见】。 【……】。 黑猫无奈地跳了下来,在少女的腰间蹭了蹭。 意识到那是在叫她使用另一个水袋,回过神来的索菲娅虚弱地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将里面的另一份魔药喝了下去。 中和用的药水很快大大减缓了一直烦躁着的剧烈耳鸣,让她几乎要发疯的紧绷情绪平静了一些,听力也再度得到了恢复。 「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我们把神核取走带回去。」 「嗯…嗯。」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从腰包中掏出了小刀。 但颤抖的右手怎么也割不开亚神的脖子,只是在皮与肉之上滑来滑去。 她将碍事的剑柄放回腰包,重新用双手握住匕首割锯起来。 从伤口中涌出的血液流淌了一地,甚至溅满了紧身衣与裸露在外的大腿。 完全麻木的少女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专心致志——或者说,放弃思考地钻研着怎么切断坚硬的嵴椎。 就在这时,猛然警觉的黑猫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不对!。这个神力力场——是战神!。他在向这里赶过来!。快跑,索菲!。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神核……。」 「别管那东西了!。战神和这蠢货可不一样,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对付的!。」 跃上墙头的黑猫神色凝重,短暂思考之后下达了指示。 「你自己按照预案里的撤离路线跑回据点去!。我去伪装魔力波动把战神引开!。」 「不用担心我们,小索菲娅。想要抓住一只会法术的猫可不容易。」 「……。嗯,好。」 黑猫矫捷的身影闪电般跃下了墙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索菲娅努力支起了身子,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看起来,这户人家睡得很死,也就不用按照老师说的那样清理目击者了——不过,既然老师说战神正在赶来,就算被发现也来不及那么做吧。 她挪动着疲惫的脚步,抛下尸体缓缓离开了现场。 明明只是第二次杀人,脑袋却变得空荡荡的。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股持续了好几天的恶心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明明老师说过那是个作恶多端的强盗,可用捷露尼扎拉砍下他的脑袋时,生理上的反胃呕吐怎么都止不住,还要被老师们一个个地批评……。 如果那时候妈妈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安慰自己为自己开解的。 变得孤身一人的索菲娅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没来由的孤独感——如果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 虽然学习老师们的魔法很辛苦,但要是能被爸爸拥抱就能获得坚持的勇气;就算老师们的批评说的都很正确,要是能够吃到温柔的妈妈做的饭菜,自己的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呜……。爸爸、妈妈……。」 究竟走出了有多远呢?。 身体好累,腿像石头一样难以挪动。 好想在爸爸的怀中小憩休息啊……。 疲倦一点点拖着索菲娅的意识沉沦下去。 终于,她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一个巨乳童颜的精灵美少女。 伊比斯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棕瞳,灰发——刚刚一闪而过的银色或许是反射月光的假象,绑成双马尾的柔顺灰发算是这个姑娘作为北地精灵的血统证明。 齿龄不超过七十岁,可发育极好的巨乳手感绝佳,无论是规模与质感在同龄姑娘中也是极其罕见。 身上的衣服相当色情,难道是站街女想出的新型情色道具?。 可是浑身却又满是血迹……。 唔,难搞。 虽然幻想过能有个弥补妮芙丝缺点的巨乳性奴,青年却没有被眼前的白给少女迷惑心智,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是一件麻烦事。 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漂亮姑娘可不都是肥肉,也有可能是带来麻烦的陷阱。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更仔细地对这个女孩进行了全身检查。 尽管全身都是鲜血,女孩身上的外伤只有下颌处一道还在流血的割伤。 此外,她的掌心满是水泡,应该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有什么能证实身份的东西吗?。 胶质的黑色紧身服装相当特殊,甚至是罕见到了根本联想不出头绪。 腰间水袋中的两份残留液体并不相同,也分辨不出来有什么作用。 而腰包之中的东西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金属棒,沾血短刀,放在隔间里的蚯蚓、青蛙、兔尾巴、穿山甲鳞片、菖蒲、艾草……。 这姑娘难道是哪个野精灵部落来的小女巫吗?。 不过,说到女巫的话,这女孩现在的状况很像是过度施法的后遗症。 伊比斯再度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猜想:口唇呼出的气体有烂苹果味,双眼充血都是血丝,十根手指也都僵硬抽筋。 错不了,那些不清楚自身极限的先天施法者也偶尔会像这样用尽魔力倒下,而少女此时的症状要更严重不少,像是连续透支魔力多次到达极限一样。 是和什么人战斗之后才倒在这里的吗?。 伊比斯立刻就联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亚神袭击案。 但这也说不通,即使是星占会最杰出的施法者大师们也不能与亚神们正面匹敌,这样一个柔弱的年轻小姑娘又怎么会是袭击亚神的凶手呢?。 考虑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后,还是没有找到头绪的伊比斯放弃了思考。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处置这个女孩呢?。 放着不管固然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没有风险也就同样意味着不会有收益……。 那就关进地牢好了。 只是现在的地牢中已经有了囚犯,要腾出位置也得等到明天,不如先装作好心人把她带回客房里去。 打定主意之后,他将女孩扶了起来,架在肩膀上带回了宅院中。 看门的黑颅还在睡觉,因此伊比斯也只能亲自将被之前的入侵者铰开的大门用铁链拴好。 在他忙碌的时候,肩膀上1睡着的精灵女孩哼哼了几声,却是有些要醒来的迹象了。 就算她真的清醒过来,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也算得上问心无愧。 心安理得的伊比斯扛着女孩往回走,果然发现肩膀上的躯体开始挣扎活动了起来。 离进门还有一步之遥,他姑且先将女孩放了下来,搀扶着她坐在了阶梯上。 「你感觉怎么样,姑娘?。」 「嗯……。」 「为什么会睡在大街上?。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装作无知好人做出的提问没有得到回应。 伊比斯仔细端详,发现女孩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她的眼神无法聚焦,只是痴呆地望向空无。 这无法集中注意力的症状确实是魔力空虚的后遗,看来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误。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要是没法交流,营造好人人设的目的就很难达到了。 正在伊比斯站在原地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时,感应到什么的精灵女孩晃了晃身体倒了下来——她整个人倚靠在青年的胯间,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将脸颊靠在胯下来回磨蹭起来。 「唔……。唔啊……。」 这是什么情况?。 有些迷惑的伊比斯试着呼喊了两声女孩,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反应,只是迷迷煳煳地靠着自己的下体不知羞耻地蹭了又蹭。 青年突然想了起来——据说男人的精液中含有微量的魔力,可以作为魔药的材料使用。 难道是她体内的魔力太少,因此下意识地在寻求能够补充的方法吗?。 他解开腰带,试验性地将裤子褪下少许。 感应到什么了的精灵女孩就主动凑了上来,咬着裤子将其拉了下来。 带有男性腥味的肉棒弹在了她白嫩的脸蛋上,可女孩恍惚的神情中却显出了一丝久旱逢甘霖的欣喜之色。 她毫无顾忌地亲吻上了肉棒的前端,滋熘滋熘地发出了小口吸吮前液的声音。 对除此见面的陌生人这般亲近,这真的不是妓女在服务嫖客吗?。 很快就接受了现状的伊比斯发出了舒服的长吁声。 顺着这股淫靡的气氛,青年伸手摸上了女孩丰满的乳房,富有弹性的绝佳触感让他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要是没有这碍事的紧身布料的束缚,这对看起来就已经颇为壮观的雪乳肯定能再大上一圈。 即使被摸着熊部,专心汲取着魔力的女孩也是没有露出任何不快的神色。 相反,每当伊比斯故意隔着衣服轻触刺激她那已经激凸的乳头时,稚嫩清纯的萝莉脸蛋上就会露出受用的表情。 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也会有着如此淫乱的本性啊。 一旦情绪兴奋起来,巨根也就不可避免地开始膨胀。 察觉了这一变化的女孩有些吃惊,不过她仍只是重复着啜吸的动作,没有弄出其他的花样来。 伊比斯只好缓缓挺腰,用肉棒顶开了女孩的粉唇送了进去。 「唔~唔唔……。啾呜……。啾~」 「多舔舔后面的部分,那样魔力会出来的快一些。」 被肉棒塞满了口腔的索菲娅发出了难受的呜咽声,摇晃着脑袋表达了对伊比斯粗暴行为的不满。 但随着青年一边安抚一边缓缓抽送,逐渐适应下来的女孩就重新聚精会神地索求起来。 她的悟性相当不错。 被引导跟着节奏做了两次后,就已经明白了正确的男根食用方法,来回摆动小脑袋前后吞吐。 见女孩的神志稍稍回复,伊比斯也趁此机会提出了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唔……。唔咕……。索菲娅……。啾呜……。」 「真是好听的名字。」 虽不能说是烂大街,也是非常常见的精灵名了,「来,动起你的舌头舔一舔马眼,就会有更多魔力流出来的。」 听到了指示后,这位叫做索菲娅的小姑娘竟然真的照着行动了。 柔软的丁香小舌像是毫不在意肉棒的恶臭一般,环绕着狰狞的龟头来来回回地舔舐扫荡。 女孩洁白莹润的小脸很快就被浸染出了红晕,星眸也荡漾着情欲的色彩——那既有近距离嗅闻异性气息的缘故,被不断玩弄的乳房也是重要原因。 就在索菲娅用生疏的动作进行口交的同时,享受服务的伊比斯也没让双手闲着,攀上女孩那对惊人的雪兔肆意揉搓把玩起来。 如同凝脂般嫩滑的乳肉即使隔着胶衣也能让按捏在上的手指陷没,那根本无法被一只手把握的尺寸更是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疯狂。 伊比斯不是没有见过巨乳,但如这样丰满的存在还是凤毛菱角,只有之前偶遇的梅奈丽莎才能与之相比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之前检查身体的时候青年就确认了:这是充满活力的健康女孩才能拥有的纤细身材,苗条柔软的腰肢没有一分赘肉,娇小稚嫩的躯体更是惹人怜爱。 尽管老姐瓦妮莎的完美身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细枝硕果,但在这具杰作面前只能说是相形见绌。 究竟是怎样的奇迹才能养育出这般诱人的娇躯啊!。 「不错……。完美的梨形乳房,乳头也又挺又粗。索菲娅还真是有一对世所罕见的宝物啊!。」 一边发出赞叹声,许久没有品尝过巨乳滋味的青年一边加大力度玩弄了起来。 他托举着沉甸甸的乳房感受了一会儿重量,又用力将其挤在一起,上上下下揉搓摇晃。 汹涌的波涛让人情迷目眩,而他居高临下视野中的索菲娅也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吞吐肉棒的动作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生硬,节奏放缓且带上了些沉迷其中的陶醉。 再度享受了几次酥软爆乳溢出指间的美妙触感后,伊比斯更是揪住了峰峦之上那对不安分的淫乱乳首,打着圈儿刺激起了微微凹陷的乳尖。 「呜——唔咕!。」 这一下直接让索菲娅抖了两抖,显然是完全命中了她的敏感点。 然而更让伊比斯讶然的是,她那惊人的巨乳竟喷出了白色的乳汁。 紧身衣被浸湿的地方都变成了更深的色块,而那更让女孩如滴血般通红的鹅蛋脸显得娇媚而淫乱了。 「你这个淫荡的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生子产奶了吗!。」 这也不奇怪。 要是哪家的姑娘有着这样下流的爆乳,长相还极为清纯可爱,十里八方的老少男性就都非得把这一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不可。 无权无势的家庭很快会把这样的女儿送出去,只有当地的领主才有可能让她保持纯洁直到长大。 心中稍稍叹息了一下被人捷足先登的遗憾,兴奋程度丝毫未减的伊比斯加大了对这对淌奶爆乳的蹂躏——这更让索菲娅迷乱起来,不禁发出了慌张的呻吟。 「熊部好难受……。啾……。好热…呜……。啾咕~」 即使对身体的变化满是疑虑,渴求着魔力的索菲娅也没有停下口中的动作。 她摇晃着垂至腰间的灰马尾,努力用粉唇与香舌反复刺激着口中的腥臭物,以换取那从前端狭口间或漏出的些许带着魔力的汁液。 或许是她孜孜不倦的勤恳终于得到了回报,突然之间,一大股磅礴浓郁的魔力在她的口中爆发——那是粘稠的白色浊液,一下子就顺着口腔尽数灌入,滋润了干涸的身体。 有着稚嫩容颜的女孩努力做出了吞咽动作,将口腔里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 她更是意犹未尽地重新吻上稍显疲软的肉棒,将残留的精液贪婪地扫清。 这大胆的举动重新勾起了青年的欲火,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必须得将这个尤物就地正法。 「感谢你的魔力,先生。」 尽管那对平时的自己只是沧海一粟,此刻却是雪中送炭维持理智的宝贵礼物。 颇有教养的精灵女孩下意识道谢,却见眼前的男性伸出手来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先生?。你这是在……。」 「和你做些好玩的事。」 「好玩的?。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得回家去了……。」 尽管嘴上说出的是拒绝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的索菲娅只是任由伊比斯将自己拉起身,摆成了弯腰靠在栏杆上的姿势。 随后,青年用自己的外衣打了个结,将女孩的双手绑在了大门外的石栏杆上。 此时才挣扎起来的索菲娅却根本无法挣脱——她的力气早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殆尽,酸痛的肌肉连做样子的布料捆绑都无法挣开。 不过,知道了这样的松散的拘束不像是有恶意后,没有任何警戒心的少女只是发出了疑问。 「这……。这是什么游戏呢,先生?。」 「这是和可爱的索菲娅做爱的游戏。」 「做爱…那是什么?。」 连做爱都不知道吗?。 连伊比斯都为女孩的天真程度吓了一跳。 难道拿走她纯洁的是个和自己一样喜欢欺负无知少女的混蛋?。 还是她曾经遭到过强暴却又在家人善意谎言的包围下从未意识到自己被伤害?。 不管怎么说,已经蓄势待发的坚硬肉棒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收剑入鞘。 「那就让我教教你怎么做爱吧。」 他从后方凑近女孩翘起的臀部,借着月色欣赏了一会儿那裸露在外圆润光洁的屁股。 随后,伊比斯拨开那件高开叉的紧身衣物,抚摸上了暴露在外的娇嫩花瓣。 「唔…唔啊……。那里是尿尿的地方……。不要摸~啊啊……。」 索菲娅的小穴非常漂亮,而且摸起来的手感也相当让人满意。 拨弄了一会儿薄如蝉翼的两瓣小阴唇后,伊比斯更是稍稍戳入手指,感受着小穴入口处的惊人紧致。 突如其来的异物侵入感让女孩忍不住发出了嘤咛,娇躯也随之不住颤抖。 「啊…啊啊~那里,不要弄……。哈啊…呀啊~!。」 没有任何犹豫,早已坚硬无比的肉棒硬是顶在了狭窄的穴口,随后毫不犹豫地沉身刺下。 刚才淫戏时泌出的爱液已然成为了绝好的润滑剂,使得享受着小穴惊人逼仄质感的伊比斯能够顺利地插入。 「呀啊啊啊——!。好疼啊…哈…哈啊啊……。」 直贯而入的肉棒刺穿了什么,而后觉一步的伊比斯才反应过来那是何物——处女膜。 这个熊部流奶的爆乳细腰尤物居然是个处女?。 真相让青年有些难以相信。 但无论是索菲娅痛苦的啼叫声,还是性器交合处粘稠的处子血液,都无不显示着这样的事实:他用最烂的行为强行拿走了一位无辜少女的纯洁。 心中的愧疚之情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被涌出的兴奋感所完全掩盖,短暂停顿了的肉棒继续向着花心挺进。 弯腰靠在栏杆上的索菲娅发出吃痛的声音,秀气的眉毛也不禁蹙紧。 「不要……。好疼…呀啊……。我…我不想玩做爱了……。哈啊……。请停下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她偏过头来,眨动着水汪汪的眼睛出声哀求。 女孩下颌处的伤口还流着血,体力与精神也没有完全恢复,被这样强行插入进来以后,体会到的更多是难过而非快感。 但丝毫不在意索菲娅感受的人类青年只是继续着开垦的动作,猛挺肉棒狠狠地撞在了花心深处——肉壁内的每一处褶皱都在这用力一撞之下受到刺激,前所未有的精神冲击让索菲娅高高昂起臻首,口中的声音也变得苦闷起来。 「唔~唔啊啊……。好、好疼……。慢点……。求求你慢一点……。」 也许是良心发现,正开始挺腰抽送的伊比斯稍微听取了些谏言,略微放缓了些冲撞的节奏。 青年的胯间一下下地拍打在女孩裸露的色情臀部上,每一击都让挺翘的小屁股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对于刚刚被开苞破处的索菲娅来说,这却是不断冲击神志的鼓点,如同浪涛一般一波波涌来的快感更是让从未品尝过如此滋味的理智瞬间失守。 「哈啊…哈……。啊啊~呀啊……。」 本来满是哀怨的娇喘渐渐变得淫靡色情。 即使从未有过任何相关经验与知识,寻欢的本能也让索菲娅开始主动抬起肉臀,调整角度承接迎合起了青年的奸淫。 不断被搅动的美嫩小穴潺潺地分泌着湿润的蜜液,很快就让原本晦涩难行的幽径通透顺畅起来。 眼见精灵女孩逐渐进入了状态,伊比斯慢慢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这无比温热紧致的小穴如同有生命一般热切地拥吻着侵入的肉棒,胯下传来的如泣如诉婉转啼鸣更是让人类青年的心情大好,便索性拽住了索菲娅长长的双马尾,将其当做缰绳一样纵马驰骋了起来。 「现在还觉不觉得痛了?。做爱好不好玩?。」 「啊啊~很、很奇怪……。很舒服……。呀啊啊……。」 双手都被捆在栏杆上的精灵女孩只能保持弯下腰的姿势,像匹温驯的母马一样任由身后的男人施为。 下体处最开始那撕裂般的疼痛已经减轻,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强烈起来的性爱快感。 被这股快感所俘获的索菲娅微张着小嘴,不住地发出嗯嗯啊啊的迷乱呻吟,沉甸甸地悬垂着的一对丰硕爆乳更是在青年的冲撞之下不住地前后晃荡,划出令人心颤的波动曲线。 「呀~啊啊……。不对…不对……。这个…要尿了……。哈啊……。哈啊——呀啊啊啊——!。!。」 交媾进入了越发激烈的节奏后,终于是未经人事的女方最先按捺不住。 随着花心最深处不断被蛮狠突入的肉棒顶撞亲吻,摇头晃脑的索菲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愈发酥麻无力,意识也彷佛要离开地面的束缚飘上云端。 她终究没法抑制住高潮的冲动,猛地绷起身子,大脑一片空白地泄了身。 小穴颤抖着将一股一股的淫水喷出,此时青年的射精也随之而至。 爆发而出的精液瞬间就冲入了花心深处,一下子就将女孩稚嫩的子宫填满,染上了白浊的色彩。 缓缓拔出稍显疲惫的肉棒,初次性爱就遭受如此剧烈的对待,索菲娅那白净的淫穴甚至都有些红肿起来,被撑开的膣穴更是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慢慢合拢。 性爱过后的两人都有些疲倦了。 索菲娅不用说,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也不剩下了,虚弱地跪在台阶上不住喘气。 伊比斯的状况倒是好很多,虽然因为纵火犯的事也算劳累了一晚上,倒还剩下几分力气。 「去里面休息吧——大晚上的,总不能把你这样的女孩子赶到街上去。」 他解开了绑在女孩双手上的衣服,揽着肩膀与大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索菲娅的脸上还有些不情愿,不过也做不出什么抗拒的动作,只能默认了青年的安排。 已经是深夜了,但对于奴隶们而言,满足主人的要求依旧是第一位的。 不过伊比斯没有去打扰正在给自己暖床的妮芙丝——她仍然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此刻正呼呼呼地睡得香甜。 将索菲娅安置在客房后,他命令还醒着的奴隶们去烧水,随后开始在宅子里寻找了起适合这个精灵女孩的衣物。 妮芙丝的衣服自不用说,肯定是排不上用场的,而宅子里女奴隶们的衣物也不适合。 他翻找了一会儿,才寻出一条适合大熊姑娘的半透纱裙——那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的探子们把妓女带回来玩时留下的,被奴隶们洗得很干净,直接拿来穿也没问题。 带着准备好的物品回到客房后,躺在床上恢复了些力气的索菲娅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先生,这些是……。」 「你受伤了,得收拾清理一下。」 将捧着的一盆热水放在床边,伊比斯把夹带的东西都放在了床上。 他先点起了蜡烛,接着托起女孩被烫伤的手掌,仔细地为她抹上了治疗药膏,随后把干净的布条缠在了上面。 然后,伊比斯咬破食指默念咒文,用带着血的手指沿着女孩下颌处的伤口拂过,让其快速地愈合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索菲娅吃惊地瞪大了眼,看向伊比斯的目光也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先生,你为什么会懂——」 「我懂这个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不然我又怎能诊断出你是因为魔力匮乏而晕倒。」 伊比斯对她眨了眨眼,「人都是有秘密的,最好不要过多探究。」 他同时开启了灵视,确认原本还有不少警惕心的索菲娅对自己变得信任了不少。 她是不是认出了星占会的法术呢?。 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啧啧啧,星占会的残党啊——倘若如此,那要是把这姑娘扔进宅邸地下的牢房,也根本不会惹上任何麻烦。 一想到能把这个无辜清纯的可爱巨乳萝莉变成囚禁在牢房里的禁脔性奴,伊比斯就又兴奋了起来。 不过,他的谨慎心与理智依旧占了上风。 可不能在确认真相之前就因为贪婪而贸然行动,为此,在事态不明朗时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帮助可是很有用的。 「来,把衣服脱下来。」 「诶……。」 「我要帮你清洁身体,这总不能穿着衣服做吧。」 「可是……。妈妈说过不能把裸体给丈夫以外的男人看,连爸爸都没帮我洗过澡……。」 你穿的这衣服比裸体还要色情好吗……。 解决方案倒也非常简单。 从背后帮助索菲娅把紧身衣从领口脱下来后,没有欣赏她裸体的伊比斯就离开了客房。 待到清洗结束,女孩隔着门板传来弱弱的「好了」 的声音后,他才再度推开门走了进去。 黯淡的烛光下,女孩俏丽的容颜比在室外时更加清晰。 她确实像个年幼些的邻家小妹妹,稚气未脱的模样中已经隐隐有了些成1美艳的气质。 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女孩的熊部,隔着半透明的纱衣,那从紧身衣中解放出来的一对浑圆爆乳的完美轮廓显得愈发诱人,甚至连浅棕色的拇指大小的乳晕都隐约可见。 伊比斯的目光忍不住在上面多停留了片刻,而发现这一点的索菲娅也抬起手臂遮在了身前,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再度爬上了脸颊。 「那、那个,谢谢先生……。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也没关系。反正就住一晚,明天你也要离开了,对吧?。」 点点头,索菲娅原本的打算确实如此。 见到伊比斯走进过来坐在床沿,她稍稍缩了缩身子,不敢直视青年的脸而羞涩地低下了头。 「谢谢你的魔力,先生……。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点,对我而言是帮了大忙了……。」 「刚刚的游戏怎么样,好玩吗?。」 女孩迟疑了一会儿,先点了点头,随后快速地摇头否认。 「那个,做爱,太激烈了,我不习惯……。」 「没关系,总会慢慢1练的——要在这里再来一次吗?。」 「……。嗯。」 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沉默着犹豫了半晌,才用微不可查的幅度重新点头。 伊比斯伸手将索菲娅揽入怀中,正要为她解开纱衣,却遭到了精灵女孩略显激烈的反对。 「不行,妈妈说——」 「不能让男人看裸体,对吧?。那就不脱衣服了。」 「好……。」 不是裸体就能做爱,该说是这女孩好骗呢,还是要算父母对她的性教育欠缺?。 反正妓女穿的衣物本就有浓重的情趣意味,丝毫不在意的伊比斯也没有强求。 他从后方抱住索菲娅,感受着怀中娇躯温润柔软的美妙感觉,咬住女孩纤长耳朵的同时更是微微吐息,将她的脸庞弄得通红。 「下面开始湿了呢,小家伙。」 「这个是……。呜……。我早就不尿床了……。呀啊啊~」 真好玩。 稍稍用手指玩弄了一会儿还残留着精液的小穴,又轻轻触碰挑逗娇小敏感的阴蒂,怀中的精灵女孩就已经忍不住像个筛子一样抖动了起来。 这样戏耍了一番初经人事的索菲娅后,青年又从后方揉住了她的巨乳——这一次,是没有被紧身衣束缚的最自由的形状。 挺翘的乳房明明相当沉重却并不显得下垂,柔软的质感使得无论怎么随心所欲地挤压按捏都可以做到。 呼啊呼啊地娇喘着的索菲娅也显得相当受用,眼神迷离地全身心放松了下来。 「别这样摸……。啊~哈啊……。会、会流奶出来的……。」 「你怎么会喷奶呢?。」 「哈…啊啊……。我也不知道……。两年前还没有这么大的,喝了药以后就——呜呜呜~别、别刺激前面……。」 究竟是什么药能让熊部发育成如此凶残的大小和形状啊!。 相当在意的伊比斯并没有继续追问。 虽然很想弄一份药给妮芙丝也灌下去,但现在并不适合追根问底的气氛。 捏着女孩变得坚挺的乳头来回揉转了几圈,滴落出来的乳汁就将手指浸得湿润了。 怀中的索菲娅更是呜呜地蜷起了身子,下身也忍不住漏出了混着残留的淫液的新鲜蜜汁。 「想要来点新游戏吗?。用你的熊部来夹住我这里试试看?。」 「我、我想能不能直接……。呜……。」 「直接什么?。」 「直接…把你尿尿的地方放到我的小妹妹下面……。」 虽然很想试试被这样的丰满巨乳夹着乳交侍奉会有多么舒爽,但一向尊重女方意见的伊比斯决定立刻按照索菲娅的想法进入正戏。 他将女孩翻过身来,摆成了面对面相拥的姿势。 托着臀部小心对准,让已然一柱擎天的肉棒顶在水嫩的蜜穴入口处,正要缓缓将少女放下之时,却听到她羞涩地说出了请求。 「那个……。最后不要把魔力浪费在里面好吗?。虽然不多,我可以都吃掉的……。」 傻姑娘,这怎么会是浪费呢?。 要是一不小心怀孕了,大肚子的爆乳性奴不也别有一番特别风味么?。 表面上点点头的伊比斯也没有再说话,一下就让对准了的索菲娅直直地坐在了肉棒上。 被一捅到底的精灵女孩爽得十根脚趾都蜷了起来,更是眯着眼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媚叫。 「呀啊啊——呀啊~好、好深……。哈啊…啊啊……。」 她无师自通地开始扭起腰肢,熊前的两团美肉更是随着动作颠簸晃动,弄得伊比斯头晕目眩。 感受到懵懂无知的精灵女孩在初尝禁果之后所爆发出的热情,他也将接下来的阴谋与背叛抛到了脑后,弓起身一头扎进了那深邃的幽谷。 或许是那胶衣的隔水性能好的缘故,明明刚被捡来的索菲娅几乎浑身是血,简单清洁换上新衣服后,埋在她乳沟中时闻到的就只有混着微咸奶味的少女体香了。 啊啊,究竟多久没有享受过像这样被丰满乳肉贴脸服侍的体验了呢?。 和这个有礼貌又性格乖巧的小姑娘相比,家里那个自傲的白发女奴简直就是心熊狭窄嘛!。 「啊呜——请、请别这样舔,很羞人的……。呀啊!。哈啊啊~撞到里面了……呀哈……。哈啊啊~」 一会儿用舌头舔舐少女裸露在外的半球,品尝性爱时留下的细密汗渍,一会儿隔着轻薄纱衣将两粒硬硬的小葡萄并拢,来回用舌尖勾转亵玩。 不过多时,受刺激的乳首就再度泌出了清甜的乳汁,将其尽数吸入的伊比斯越发兴奋,稍稍试探了一下能让索菲娅神魂颠倒的敏感角度后,鼓足了劲将肉棒反复顶入少女的淫穴。 遭到床上老手1练攻势的索菲娅瞬间沦陷,不住地发出娇柔婉转的甜美呻吟。 她用双臂环着青年,才勉强没有被他激烈的抽插撞得失去平衡倒下。 明明身上确实还穿着衣服,自以为遵守了母亲洁身自好戒律的精灵女孩就已经成为了男人怀抱中喷着奶汁的性爱玩偶,点点星眸因为越过阈值的快感而溢出了泪花。 「唔…唔啊…唔啊啊啊……。又要尿尿了……。呜啊啊啊——」 剧烈地交合了约有数十上百下后,终究是经验与体力都非常缺乏的索菲娅先败下阵来。 上下翻飞的两根马尾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抖动之后终于垂落不动,而耗尽了体力的精灵女孩也在绝叫之后瘫痪在了青年的身上。 不过,这也并非她的单方面被玩弄,开垦着紧致处女穴的伊比斯同样也因为这激烈的性爱而爽得嵴髓微麻。 眼见怀中的索菲娅无力支撑,他也就狠狠对着宫口一撞,再度将精华灌入其中。 「抱歉——嘿!。我忍不住了,就让我射在你的淫穴里面吧!。」 他做好了先斩后奏的行动遭到少女埋怨的心理准备,但力竭倒下的索菲娅也只是迷迷煳煳地蹭了蹭青年的脸颊,发出温柔而细微的声音。 「没事的……。那点魔力也不多啦……。原来,那个地方叫做淫穴啊,嘿嘿……」 真是个长相漂亮性格又好的小姑娘啊。 如果不是暂时还弄不明白索菲娅的底细,伊比斯甚至想要搂着她睡一晚上。 他扶着力竭的女孩靠在床上,拿起了进房间时带来的一个木盒子,打开。 「这是……。」 「糖和点心。你要是饿了就吃一点吧。」 温柔的举动并不需要付出多少成本就能收获好感,因此伊比斯早已经将这种关心变成了习惯。 他甚至亲手将点心喂到了索菲娅的嘴边。 女孩愣了一下,正想要说什么客气话,口中就被塞进了食物。 「唔…好吃……。」 有多久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呢?。 忍不住一口将其吞下肚的索菲娅看着伊比斯伸手递来的第二块点心,稍稍犹豫之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烘烤过的精细面粉蓬松而柔软,上面还涂刷着一层香甜的蜂蜜。 连续三场大战早就让女孩饿得不行,她也就不顾忌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颇有耐心的伊比斯一边欣赏着烛光下女孩的美丽,一边将食物一块块亲手喂给她吃下。 当索菲娅又用小口含住一块饴糖时,却突然发出了细细的啜泣声。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呢?。」 青年用手轻拭女孩眼角,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细声细语的索菲娅终于敞开了些心扉。 「以前,爸爸妈妈经常会买这个糖回来……。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种甜味了……。」 「……。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吗?。」 「他们……。他们都有事不在我身边了。」 「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灰发的精灵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脑袋。 「老师们也会照顾我的……。」 她用手背的纱布擦了擦眼泪,「就是……。老师们都很严厉,不像爸爸妈妈那么温柔……。而且,一个人住很不方便,晚上很难睡着,又总是被老鼠的动静惊醒……。老师们让我学习的法术也很难,学不会就会让他们失望,我自己也更难过……。而且,曾经的朋友们也没法往来了,我有好多话都没地方说……。」 许久以来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的缺口,打开了话匣子的索菲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絮絮叨叨地叙说起来。 伊比斯则不时为她擦拭眼泪,轻轻拍打女孩的背部,保持倾听直到她断断续续说完。 「真是辛苦你了……。平时的生活那么困难,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坚强了,索菲娅。」 他再次拥抱了女孩。 这一次,是没有任何淫邪念头的安慰举动,抵在青年肩头的索菲娅脸色微红,双手也不自觉地作出了环抱。 静谧而纯粹的时光一直持续到烛光变得晦暗,而索菲娅也终于擦干净了眼角的泪花。 ************ 大概是天色将要复明泛出微光的前夕,脸颊上传来的轻微拍击感弄醒了索菲娅。 这是她这两年来最为1悉的起床信号:使用着黑猫身体的老师们总是用这作为起床学习锻炼的晨钟,因此少女就轻车1路地翻过身起了床。 她向床头的衣架伸手,却一下抓了个空,不由得迷煳地发出自言自语的疑问。 「我的衣服……。为什么我现在穿着的是法衣啊……。」 「你忘了吗,索菲?。你刚刚完成了对亚神的伏击。」 玛格丽特老师冷淡而轻细的声音从女孩面前的黑猫身上传来。 惊觉过来的索菲娅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并不是在秘密据点里,而是住在了某个好心先生的宅邸当中。 至于身上的法衣,那是睡前实在不习惯新衣服轻飘飘的感觉才换回来的。 那件漂亮的衣服已经迭好放进了柜子里,而这间客房的衣架也没有布置在床头,摸了个空才是正常的情况。 「老师,你怎么找过来的——对了,你不是去引开战神了吗?。没有受什么伤吧!。」 「哼,他要是想伤到我,也得能在小巷墙头追得上一只灵活的老猫才行。」【咱们才当猫两年多一点,应该不算老猫】。 【你多嘴!】。 「呼……。那就好。」 「放松的话待会儿再说。赶紧起来,我们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自顾自说着话的黑猫跳上柜子,将腰包和水袋都叼到了索菲娅身边。 女孩赶紧确认了一下物品的完整性——还好,剑柄和各种材料都还在。 她将这些挂件穿戴完毕,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了疑问。 「……。立刻离开?。现在吗?。」 就在入睡之前,那个好心的先生说过自己可以在这里长住下来。 虽然自己没有当场答应,对那个男人的好奇也还没有得到满足。 明明约定了第二天可以从头开始详谈,让两个人都能了解对方,却没想到老师就这样找了过来——如果跟着他们离开,岂不是就破坏了和好心先生的约定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索菲!。难道你想留在这里不成吗?。那太危险了!。」 「可是……。」 「等等,小徒弟。」 这时候说话的是佐兰老师,「这户宅子的主人,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对啊!。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那个男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没有!。」 索菲娅拼命摇晃脑袋,「我就是倒在街上,然后被宅子的主人发现了。那位先生把我……。抱到了客房里来,帮我准备了食物和清洗的热水……。」 在与老师们相处的两年间,女孩已经1悉了他们的行事逻辑。 若是如实说出发生的事情,如果触碰到了老师们的禁令或使他们不快的话,自己肯定会挨骂的。 既然那位先生没有坏心眼,就不要乱说什么话,以免惹得老师们不高兴了。 「那个,他还用了法术帮我治疗,好像就是我们星占会的法术——会不会,他也是星占会的成员啊……。」 这是索菲娅认为最重要的信息,也是她对青年产生信任与好感的来源。 但黑猫只是不置可否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由玛格丽特老师代表出声。 「这可不一定——就算使用的法术一样,源头也不一定来自我们星占会。详细的事情回去再讨论,总之先得离开这里。」 「……。哦,好吧。」 虽然很想留下来和好心先生道谢了以后再走,但索菲娅根本不敢忤逆老师的意志。 确认东西都已经带齐了之后,她跟上了老师们的脚步——只是黑猫并没有从房门走,而是小心翼翼地窜到了已经打开的窗口,立在了窗框之上。 「从这儿走,注意跟着我的脚步,不要乱跑。」 「小徒弟,你别把宅子的主人想得太好了,他不可能是单纯的好人。我们闻着血腥味过来的时候,发现窗台上有警示陷阱,」 佐兰老师用猫爪指了指地上的绳索和铃铛,「正经人是不会在自家设置警报的。况且,别的房间窗外也没有这样的装置。我怕从正门走会有更多机关,所以你跟着我从来路翻墙回去。」 「像你刚刚那样安心睡大觉的做法,要是碰到了坏人就全完了。」 玛格丽特老师的语气接着响起,「回去以后,你得跟着佐兰学习分辨陷阱,记住了吗?。」 索菲娅点了点头,心中青年原本清晰的形象变得模煳,不断地扭曲变化起来。 他应该是个好人啊,可老师们也不会骗我啊……。 将信将疑的女孩没有再说什么,悄悄静步爬上了窗台。 今晚已经够热闹了,静谧的夜晚再没有被细微的响动吵醒。 一人一猫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只留下大开的窗户迎接着无垢的月光。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3) 作者:xxwjlcdbd 2023年9月10日 字数:11382 【二十三·风暴之前】 端上冒着热气的茶饮之后,克莱尔夫人再度花了些时间打量了有些和平常不一样的主仆二人。 「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吗,少爷?……」 「啊。路边捡到的鸭子从厨房里飞走逃跑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皱着眉头的伊比斯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一想到以后还是得枕着这个搓衣板睡觉,我就觉得心里烦,唉。」 他拍了拍身旁半龙少女的胸口,已经习惯了胸部笑话的妮芙丝也只是用冷淡的眼神瞟了这个不正经的主人一眼,没发出什么抱怨声。 她当然不知道昨晚在宅邸的客房中发生的事,此刻满心都是不能自由活动的幽怨,也就没在意伊比斯口中「鸭子」 的所指是什么。 招待客人的两杯茶水中有龙女的一份,不过她也没心思在闷热的地窖里享受饮品。 被强硬地带出门之后,少女就在思考要如何应对禁足令——乖乖遵守是绝不可能的,但直接违反也就等同于撕毁契约。 明明半年的期限还剩下一小半,有必要因为这就主动和他撕破脸吗?…… 但寄希望于事态平稳发展也不行,届时这家伙指不定会用出什么肮脏的手段来逼迫自己就范。 最坏的情况,现在就要以他会毁约扣留自己为前提来思考应对方案……「也不知道库拉丽丝的丰胸秘方究竟有没有效果。这几天明明都在按摩和用药,摸起来却好像没什么变化啊。也是,这药如果真有用,那家伙自己又怎么会这么苗条呢……」 丝毫不在意女奴心事重重样子的伊比斯捏了捏少女勉强存在的胸部。 被这般动手动脚的妮芙丝堪堪扭动身子避开了魔爪,用不耐烦的语气出言劝诫。 「你应该是有要事吧,主人?……不正经的爱好能不能等晚上再来发泄?……」 「我愿意摸,你还有意见了不成?……」 摆出强硬态度的伊比斯拉着少女的手臂将她拽到近处,继续隔着衣服揉捏了两把酥软的乳肉。 无法对此发作的妮芙丝也只能瞪着他,而这更激起了人类青年的戏弄心——直到终于抵抗不住被各种熟练手法摸得娇喘起来的白发女孩不再摆出脸色,他才松开手放过了她。 从头到尾目睹了主仆二人带着情色意味的互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克莱尔夫人也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等到玩累了的伊比斯一口喝光了面前的茶水,她才继续为他添杯,适时地发出了询问。 「那么,少爷来这里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呢?……今天的氛围从清早开始就确实有些不一样,我已经安排探子们去搜寻情报了。如果少爷想要知道结果,可以在这里等待到下午,等我把情报汇总了再来汇报。」 「这些就按照平常的节奏来。我是有些别的事来找你——首先是留心星占会残党出没的踪迹,我昨天可能就遇上了其中一位。其次,之前让你搜集的关于欧顿家族的情报,你了解了多少?……都说出来给我听吧。」 「星占会吗?……知道了。至于欧顿……嗯,他们留在圣都的主家成员有十三人,大部分都居住在内环的宅邸里……」 主要人员的姓名、关系、年龄、特征,中外环直接或间接控制的产业,甚至细化到重要人物的日常行动轨迹,早就把明面上的事打探得一清二楚的克莱尔夫人将情报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出来。 末了,她还补充上了分析后得到的建议。 「您要对他们动手吗?……按照势力来看,这似乎不是能够轻易拿下的对手呢。」 「那一家的小儿子昨天半夜派人来我宅子里放火。如果不给他个教训,之后恐怕会更得寸进尺。」 「啊,这样啊……」 稍微有些吃惊的克莱尔夫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给出了思考后的结果,「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他们家和火与熔炉之神走得很近,更是与库雷尼亚家族的关系不一般。以不暴露和不承担后果为前提得话,哪怕是绑架都有些困难……」 尽管老姐在圣都布置了大量的眼线,但大部分人都只是外围的探子,能够且愿意执行危险任务的人员并不多。 此外,如果不是有着绝佳的时机或必要的理由,让棋子们招摇行动并不是理智的决策。 「我想直接把他干掉。」 如果刚刚的情报没有错的话,这人就是个典型的被宠坏的显贵子弟,嚣张跋扈但欺软怕硬——不巧,「查尔斯」 在明面上的身份算是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要动用暗地里的力量来做出警告的话,同时也会有泄露红珊瑚商会与英卡纳家族之间存在联系的风险。 考虑到最后,反而是由自己这个刺客大师出手杀人并伪装成意外最为一劳永逸。 那样的话,就需要亲自出马踩点谋划,拟定合适的刺杀方案了。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青年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面色凝重的半龙少女身上。 「既然你这么有空——」 「我不会帮你去杀人的。」 几乎是瞬间,一向迟钝的妮芙丝理解了这个眼神的深意,毫不犹豫地出言否决。 少女不合作的态度让伊比斯颇为不快,皱起眉发出质问。 「你觉得不应该报复指使纵火犯的幕后黑手吗?……这一次是纵火,下一次对方可就会用更难应付的手段了。」 「我知道。」 妮芙丝点了点头,「但是,那是我的底线——你怎么对待我都没有关系,因为这在契约之中,可帮助你伤害别人就不一样了。」 「那你就宁可耗费精力来防备不知道会从哪里来的暗算?……」 早知道少女死脑筋的伊比斯还是想尽力扭转她的观念,「哪怕对方是个宰了以后会对社会有益的渣滓,你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伸张正义么?……」 「正义可不会从你的嘴里跑出来。」 妮芙丝并没有被青年的话术说动,「除非我自己收集到了足以作为判断的证据,否则,杀人的性质也只是在帮你排除商业对手罢了。我不会掺和这种事的。」 不愿意听从主人的命令,而是非要自己亲眼所见以后才会按照主见行事么,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知道再费口舌也改变不了她坚定的态度,摇了摇头的伊比斯在心底暗暗叹气。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肯定会用尽手段把这女奴调教得听话顺服,让她那自以为是的高傲态度消失,但现在可并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 不过……倒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你刚刚说,欧顿家族在圣都西北郊区的旧角斗场废墟那里有个奴隶营地?……」 伊比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克莱尔夫人,「那里除了会向各个家族输送商品,应该也是接受商人上门购买的吧?……」 「是的。虽然欧顿家和废除了殉葬的库雷尼亚家族走得近,这处奴隶营地的经营范围却没有那么狭窄,也会提供各种仪式上所需的特殊祭品。」 克莱尔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半龙少女,「您是想让妮芙丝小姐去见识一下那里的经营方式吗?……这会不会……」 「让她长长见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把我当成大恶人不给我好脸色看。」 这已经有些超过溺爱的程度了。 哪有完全掌握了生杀大权的奴隶主被女奴牵着鼻子走的。 可这两人一个桀骜不驯,另一个也任着她的性子来,只是用些温和的手段在扭转对方的观念,而不是动用更残酷的肉体刑罚——克莱尔夫人的心里生出了奇怪了的念头:少爷他,该不会是爱上了这个有尾巴的白发小姑娘了吧?…… 她对自家这个人类少爷的性格再熟悉不过了。 他和大小姐一样,看似和蔼近人的表象下从来都是蔑视一切的狂妄。 对他而言,用于泄欲的愚笨女奴虽然不至于沦为经常更换的消耗品,对待起来也没有浪费时间资源培养感情的必要。 但唯独是这次,他在名为妮芙丝的奇异少女身上倾注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这可绝不是什么好奇能解释得通的。 「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妥吗?……」 注意到克莱尔夫人复杂的眼神,因为预想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而心情好转不少的伊比斯随意地向她发问。 「……您准备以查尔斯的身份前去吗?……」 「放心,我并不准备在那里惹事,只是为了给自家女奴涨点见识而已。此外,使用这个身份也能方便确认对方的反应,判断昨晚的纵火事故是那位大少爷一时兴起的单独命令,还是他有意吩咐下属进行全面对抗的方针。就算最差的情况下那处奴隶营地态度敌对,我也有自信能全身而退。」 「不愧是少爷,考虑得相当周到呢。」 「小事考虑周到可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本领,重要的是能在大事上做出及时准确的判断。」 并非在谦虚,只是陈述着事实的伊比斯摇了摇头,「对了,也请你留意搜星占会残党的消息,他们似乎就在圣都附近活动……等我下午回来再具体和你说,带这家伙去奴隶营参观一圈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好像还没同意跟你去那里吧。」 被晾在一旁的妮芙丝忍不住出声吐槽。 「难道你能抗拒我的安排吗?……」 「……我觉得能。」 这姑娘的嘴比平时更硬了,看来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虽然难得地见到了妮芙丝发脾气的样子,伊比斯倒也没有想要迁就的念头。 她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只要稍微冷静一下就能够做出最佳的选择了。 「那你就不想去奴隶营地看看吗?……要知道,迄今为止你所经历的奴隶生活只是被我关照的特例,根本无法推己及人作为经验参照。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就不想好好地参观看一看吗?……」 妮芙丝沉默了下来。 她从未忽视过自身处境的特殊性,也从来不曾忘记要去了解圣都奴隶们的生存状况——或者说,这正是她在那个小村子里答应下约定的理由之一。 只是近几天精力都放在了混混们的身上,除了和宅邸里的奴隶们交谈之外也没有了别的考察进展。 如果他这次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增长见识,那就确实有去营地那里看看的必要。 「……你希望我能从这次参观中得到答案,然后变得愿意帮你杀死奴隶营地背后的所有者?……如果是这样的打算,那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 点出了青年小新思的龙女皱起了眉,「为了引导我的行动,你一定会提供有偏向性的证据。我可不会因为片面的眼前所见就将谋杀的理由正当化,被你故意筛选过的信息所误导。」 真是……天真得不知道让人怎么说才好了。 哑口无言的伊比斯顿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作出了答复。 「行吧。眼见为实,在这儿继续和你犟嘴也没什么意义,反正等到了那里之后你就会回新转意了。」 「……我自已会有判断的。」 不管怎么说,最低限度的共识算是成立了。 既然妮芙丝已经不再对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有所反对,就该好好带她去见识一下圣都的另一面了。 **************** 虽然来到圣都已经有些时日了,妮芙丝仍是没有将整座城市走遍,主要活动范围还在在外环西南部。 城市规模比想象中大是一方面,从本新上来说,想要找到答案的急迫感也使得新里没有什么出城游玩的闲情逸致,因而对圣都郊外的情况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但即使如此,跟着伊比斯走了一段路后,她也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条路是……」 「是去赌场的路。」 「……那个奴隶营地,就在赌场方向的郊外吗?……」 「不对。」 青年口中说出了出乎少女意料之外的答案,「要去旧角斗场废墟那里的话,从这儿走要绕一大段远路。不过,这毕竟是临时起意的额外安排,因此奴隶营地的参观就要按插在原本的日程之后。」 半龙少女突然驻足不动了。 「……原本的日程?……你原本是打算带我去赌场?……」 稍微用力拉拽,铅块一般坚定起来的女奴仍然纹丝不动。 伊比斯皱起了眉,语气中带上了些不耐烦。 「你不是很关新那帮混混朋友们和赌场的事吗?……怎么,先在又要抛下他们不管了吗?……」 「不,我是……」 她的声音犹豫起来,虚浮动摇的双脚也被拽着重新迈步。 踉踉跄跄地跟着青年走出一小段路后,重新站稳脚跟的妮芙丝理清了思路,一边跟上伊比斯的脚步,一边用复归平静的语气提出了反问。 「那是我个人的私交,和主人你无关。倒是先在把我带去那里,是想要给我看些什么呢?……」 伊比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哼了一声。 「私交?……那你是想站在主人这一边,还是站在朋友的那一边?……」 「我会支持正确的那一方。」 听起来像是巧妙的搪塞,但伊比斯新里也清楚,这姑娘的真正想法确实如此。 至于正确的判断标准,他也能完全猜得出来——毫无疑问,自已此刻要去做的事怎么也不能算是「正确」……那要怎么告诉她下面的安排呢?…… 他还在犹豫思考的时候,妮芙丝已经再度开口说话了。 「原本从今天开始,血尾帮会用劝说的方法阻止外环的居民继续参加赌博,而你不希望赌场的经营受到干扰,所以先在就是要去解决这件事的,对吧?……」 她笃定自已已经猜中了答案,继续分析说道,「然后,即使让我到场站在你身边了,你也不会给我自主行动的自由,是不是?……」 「对,你这不是新里很明白嘛。」 「……如果无法干涉事态发展的话,我就没有出先在那里的理由了。」 要是在其他的场合,当个别人背后沉默的木偶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但如果是当着混混们的面一言不发地站在赌场幕后人身边,肯定会受到误解……预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尴尬情节,妮芙丝有些后悔起了没有告知尼雅实情,刚刚才平稳下来的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 「换句话说,要是你没有不出先在那里的理由,就不会反对跟我过来。」 知道自已肯定拽不动铁了新不挪窝的妮芙丝,青年只得无奈地叹气,「行了,不就是害羞么,到时候你就藏在窗帘后面听,怎么样?……」 少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她的行进速度慢慢恢复了原样,看来是没什么异议了。 两人无言地步行了一段时间后,龙女才小声地发出细不可闻的嘟囔声。 「怎么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 赌场所在的街区很快就出先在了两人眼前。 和往常的景象有些不同,今日的街口要热闹不少——本该进入赌场的人流此刻大部分都聚集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在那里,早已准备好各种赌具的混混们正按照昨天说的方案搭起了简陋的桌台,向看客们展示着夸张的表演。 「——怎么又是串儿,上家你会不会玩啊!。你是不是和下家一伙儿的!。」 「哎呀,我怎么知道他就要这张嘛,下一把下一把。」 扮演受害者的科克演技有些生硬,而一边圆场一边用明显的手势向观众们展示作弊手法的波里尼就极有表演天分了,夸张滑稽的动作将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衬托得更像丑角了。 被表演所吸引的人们很快就理解了赌场的作弊手法,人群中不断发出嘈杂喧哗的议论声。 这正是昨天和众人们商议后得到的行动方案——直接和赌场作对并不改善居民们沉迷赌博的现状,阻止他们继续向无底同里投钱才是重点。 外环有许多穷困潦倒的赌徒,其中当然会有人醒悟过来明白赌场在暗地里做的小动作,向他们请教内中奥秘后就能用表演的方法展示给其他居民,揭露赌场的险恶用心。 虽然并不是直接闯进门里打砸,釜底抽薪的做法也和那没什么区别了。 幸好这次帕纳齐也会躲在暗处,和其他血尾帮一起护卫防止狗急跳墙的赌场方冲出来。 面对如此万无一失的举措,这家伙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应对呢?…… 妮芙丝小心地观察着青年的侧脸,想从那看出些慌乱或严肃的神色来。 只是她的期望落了空:托着下巴的伊比斯只是饶有兴趣地驻足远观了一会儿混混们的表演,就毫不在意地继续行进了。 「从后门进去吧。」 绕开过于热闹的正门,从无人小巷中通行的二人很快靠近了赌场。 用钥匙开启后门进入,其内的氛围果然变得冷清了些——虽然大厅里仍有不少聚集在一起发出噪音的赌徒,从数量上看却是不像平时那般人头攒动了。 环视一圈寻找德雷克的身影无果,伊比斯索性拉住了一位赌场侍从询问。 「德雷克在哪里?……」 「老板他在四号房间里和混混头子谈话。」 面向重要客人的包厢平时总是满员,现在已经能空闲出来作为谈话了么,情况比想象中要严峻些啊。 点了点头的伊比斯带着面色古怪的女奴来到房间门口,按照约定将她按在了墙后藏好,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正好被推门而入的青年打破。 黑发棕眼的冷面男人愣了一瞬,就用无可指摘的姿态行了一礼。 「您来了,查尔斯会长。」 伊比斯微微点点头,对德雷克使用的恰当称呼表达了赞许。 他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在场的另一人身上——名为帕纳齐的帮派头领神色警惕,遒劲有力的右手已经悄悄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是你?……!。」 「真是巧啊,血尾帮的头领帕纳齐先生。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近来是否安好。」 「哼。」 帕纳齐并没有因为客套话就变得放松下来,双眼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了几圈,才冷冰冰地发出质问声。 「红珊瑚商会的会长是你?……我只听说过这间赌场加入了那家新成立的商会,却没想到还能碰上有一面之缘的1人。」 「不错。鄙人正是红珊瑚商会的会长。」 「你究竟是谁?……只是区区一个商人的话,作为赌场的后台还不够格——光是那些被摇钱树吸引过来的虫豸恶兽,就不是没背景的家伙能对付的了的。」 对于帕纳齐直接了当的提问,青年回以狡黠迂回的对答。 「赌场成为红珊瑚商户的一员,不过也就是几日之前的事,那又何来『后台』的说法呢?…… 帕纳齐先生想必也知道,这间赌场存在于此也有数年了,总不能是现在刚成立的商会从过去的有心人手里庇护了赌场吧。」 见到浪人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伊比斯又慢悠悠地将话题转了回来,「当然,倘若这赌场从一开始就是我个人的掌中之物,作为私人财产被我控制着——那就是说得通了。」 前半句是逻辑上反驳的辩解,后半句又提出了新的可能性,被绕弯了的帕纳齐想了一会儿才听出来对方坦然承认的画外音。 没等他将要发作,打断节奏拿到主动权的伊比斯便接着话题向下说去。 「我确实不仅仅是个商会会长,也是帮助某位大人物分忧的为其效力的卒子。实话告诉你吧,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存在——哪怕是背后撺掇你来赌场闹事的幕后人,那个没有亚神的弱小家族的子弟,在这位大人物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帕纳齐心里一惊,却是强作镇定作出反驳。 「什么幕后人?……我们帮派是为了附近的居民们不再被毒害——」 「这话别的混混说得,唯独你不行啊,帕纳齐先生。你忘了五天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去中环和谁碰面了吗?……难道不是那次会面让你获得了与我作对的动机么?……」 浪人的瞳孔猛地缩紧,咬着牙发出了沉闷的低吼。 「你是如何——」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所以你也没必要用昨天才学会的正义话术来搪塞我,帕纳齐先生。」 保持涵养的伊比斯对浪人露出了饱含好意的微笑,「费尔南多·欧顿所许诺的那笔钱确实足以偿还血尾帮的债务,但是,为了这点钱就与我作对是很不明智的。」 虽然摆出了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的样子,事实上,伊比斯确实不知道那次秘密谈话中欧顿家的少爷所提出的具体条件——他所收买的帮派内应也只是在那晚偶然注意到了帕纳齐的奇怪行踪,并且刻意留心看到他带着一袋子金币回来了而已。 对于会面另一方身份的判断,则是来源于内应拿过来的金币样本:那是欧顿家自己铸造的式样,花纹完全照搬了库雷尼亚家的「长寿果叶」 金币,却在用料上偷工减料而有了细微的区别。 现在看来,关于交易条件的推断并没有出错。 眼前的男人像狮子一般压抑着熊膛中的咆哮声,终于还是将颤抖的右手从刀柄上移开,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投射了过来。 「……我没想到这间赌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许你是对的,我应该把钱退还回去……」 「如果帕纳齐先生不介意的话,」 伊比斯适时地火上添油,「鄙商会也可以雇佣贵帮,签订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条约。」 这不过只是没有细节的客套话,就算出了这笔不小的钱收买了血尾帮,伊比斯也没想好该让他们做什么。 但帕纳齐的反应就有些出人意料了——他明显是露出了动心的态度,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得到的另一个条件,是让盲人重见光明的方法——比起钱财来说,这才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红珊瑚商会背后的是某位亚神,对吧?……但亚神也不一定能治好一个瞎了眼的小姑娘……」 原来如此。 作为血尾帮一员的,名为尼雅的盲人女孩,从妮芙丝那里以及帮派内应那里得到的信息都能说明她的特殊性。 有这样的一层原因在,这位一向有着正义名声的帮派老大会破天荒收黑钱也不太奇怪了。 不过,往好了说,虽然帕纳齐对亚神能否治疗一位盲人女孩心有疑虑而不愿毁约,他起码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商会背后有着亚神坐镇的设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你要想清楚了,姑且不论欧顿家是否在欺骗你,既然这一方有着亚神的庇护,那你还在妄想通过履约来从欧顿家手中得到治疗方法吗?……不可能拿到的悬赏可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 男人锁紧了剑眉。 这是再正确不过的道理了,有着亚神撑腰的赌场不是之前所想的孱弱对手,那么所谓的约定似乎也没有履行的必要。 可是梦寐以求的治愈尼雅的方法明明就近在咫尺,这股不甘心的情绪愣是让帕纳齐咬着牙挤出了话。 「刚刚为止全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仅仅只是凭这样一番空口就毁约不干,那我还有什么面目在外环继续混?……」 「确实。」 没有因为对方的冥顽不灵而恼羞成怒,青年反而表露出了赞同之色,这让帕纳齐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一刻,他便听见了另一个提议。 「那么,倘若是欧顿家主动撤销了原本的协议,帕纳齐先生想必就不会感到为难了吧——既然那是五天前达成的约定,那就同样以五天为定怎么样?……这五天里还请贵帮鸣金收兵,之后就会有转机发生了。」 五天?……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他要用五天来直接对付欧顿家么?…… 心中震惊的帕纳齐还未准备来得及答应,伊比斯就已经转过了身去。 「还请仔细考虑这一提议吧。鄙人还有其他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他没有任何要确认帕纳齐反应的意思,就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离去,只是将背影留给了呆立在原地甚至没能发出声音挽留的浪人——以及同样不知道少爷在想些什么却还是保持了冰冷高深姿态的德雷克。 ************* 乖巧地跟随着青年离开赌场之后,妮芙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开启了话题。 「用这五天的时间暗杀那个与你作对的竞争者——这就是你的打算?……」 「不光要暗杀,还要将其掩饰成不会引起怀疑的意外事件。这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呢,稍微努力一下也不是做不到。」 这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进行吹嘘的话术,依靠反差来拔高说话者的形象。 只是青年下意识想在女奴面前炫耀能力的念头落了空——少女从来没有刺杀相关的经验或知识,因而对实现「暗杀某人并伪装成意外」 的难度没有任何概念。 她只是点了点头,就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让尼雅小姐重见光明的治疗方法……这个时代真的会有那种技术吗?……还是说,这又是神力或其他超自然力量……」 尽管包厢的隔音效果良好,刻意留下的门缝也足以让外面的妮芙丝从头到尾地窃听里面发生的短暂对话。 对于帕纳齐被收买一事得到确认的惊讶并没有持续多久,但更让人在意的是那背后的理由。 常规科学技术必然不可能发展到能够治愈盲人的程度,那么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几乎是必然,或许就有相应的事例存在,才能让帕 纳齐对此深信不疑。 是否要去搜集一下相关的事迹来满足好奇心呢?…… 对了,这家伙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直接问他大概率也能得到答案……可那样就变成自己有求于人了,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少女的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期盼——这家伙这么擅长猜人心思,说不定等下就会说出来显摆了。 她心怀期望地等待了一会儿,却是理所当然地没能如偿所愿。 「旧角斗场是精灵王亚珀塞隆检阅勇士们的场所,现在已经荒废得和废墟没有两样了。按理来说,那片土地应该是亚珀塞隆后人的财产,不过那些体面的上层人士们做事比较绝,没留下什么漏网之鱼。角斗场渐渐荒废之后,里面的石料都被圣都居民们搬走挪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废石堆也不适合开垦耕种,因此就被遗留到了现在。」 「……啊?……」 「啊什么,我在和你解释奴隶营地的情况。你不喜欢听么?……」 「不……我只是……」 古怪心思落了空的少女摇了摇头,「只是你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让我一时半会没有理解过来。」 「很正常。就算是年轻的精灵们也不一定了解过这段历史,像你这样没常识的家伙听不懂也不奇怪。」 龙女并没有被话语中的嘲弄之意惹怒。 她早就接受了作为外来者的自己在当地人眼中是文盲的认知差异,略加思索之后毫不感到羞耻地提问请教。 「『体面人』和『精灵王』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 既然现在大部分精灵都不知道这件事,如今双方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与真相又有多少偏差?……」 「那是近一千年前的事情了,德鲁伊信仰的精灵王被想要扶持亚神的其他部族联合起来打倒……我只了解这么多,其中的内情早已经被淹没在历史中了。至于如今双方的形象——这种简单的问题你不会自己去找答案吗?……」 妮芙丝不满地瞪了青年一眼,随即将这份埋怨化作了刻意伪饰的做作,抱住伊比斯的手臂夹起嗓子开始撒娇。 「求求你啦,主人~就告诉妮芙丝好不好~」 「这时候想起来叫主人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能让这个油盐不进的石头姑娘学会通过没什么成本的曲意逢迎来获益也算是不错的调教成果了。 心情轻松的伊比斯也没有继续追究她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加上敬语的行径,像平常聊天一样随心所欲地娓娓道来。 「精灵王亚珀塞隆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有许多流传下来的史诗传唱。他最大的功绩是团结了不同种族的精灵部族们,尊崇母树为精灵们的唯一信仰,并让母树的恩泽在这片大地上开枝散叶。不过呢,他中年昏庸和女儿奈拉私通。奈拉是个恶毒的毒妇,迫害其他跟随亚珀塞隆的精灵部族领袖,并与人类奴隶在母树的祭坛上私通而引起了神罚。母树挪开树根降下洪水,并将亚珀塞隆的阳具变成了梧桐树苗,惩罚他的肉体作为梧桐树的养分,灵魂沿着根系回归了母树的怀抱——这就是传说的结局。」 「确实像是传说故事……也就是说,传说背后的真相是其他精灵部族领袖谋害了这位精灵王吗?……」 「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有什么真相呢。」 人类青年摇了摇头,「普通的精灵自然寿命虽然也有数百年,但物是人非的速度比那要快太多了。各大部族领袖们的亲族逐渐演变成了如今那些古老的精灵家族,但更多的是后来居上跻身与他们同列的『泥腿子』——传说所发生时的大陆世道与现在可不同,哪怕是拦路抢劫的精灵强盗,集结一小股人马抢下无主的地盘之后也能自称领主,花几百年凭借两三代的通婚嫁娶也能尊贵起来。 「英卡纳家族也是当时最古老的精灵家族之一,保存着不少可以反映当时情况的故事和记录——但那毕竟经过了近千年的时光侵蚀,只能从扭曲腐坏的证物中窥见当时的一角,甚至连拼凑出什么完整的故事片段也很困难。就比如精灵王的女儿奈拉,在某个碑文中是母树正直虔诚的祭司,放到某个传说故事里又是玩弄阴谋的反派。一些记载里说她美艳绝伦心地善良,另一些又说她长相可憎心思恶毒……谁知道哪些是美化抹黑,哪些又是古时好事者想要博眼球而编出来的流言……」 「但是,主人你开头都说了『德鲁伊信仰的精灵王被想要扶持亚神的其他部族联合起来打倒』这种话了,现在这副久远事迹不可考的说法不是又把它变成了猜想吗?……」 「猜想——可能吧。反正这句话是老姐告诉我的。」 不在意自己说辞前后矛盾的伊比斯耸了耸肩,「『亚珀塞隆想把伟力全都归于母树,并把自己和女儿塑造成无法言语的母树唯一的代言人。可不能移动的母神无法满足各个部族扩张的需要,所以那些部族都想要沾染母树权柄分一杯羹,亚神就是由之而来的存在』,这个故事从逻辑上没有什么漏同,而老姐她作为亚神肯定有别的渠道窥视真相,我看把它当真也不会有什么错。」 逻辑上的完备和事实上的成立可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跟着青年脚步的妮芙丝悄悄窥探他的侧脸,心里突然产生了奇怪的猜想——他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但那位风神姐姐应该是他最信赖的人,所以这家伙才会懒得思考与求知,不加思索地就把这种解释照单全收。 少女没有就这一点再继续质疑下去,而是将话题移回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部分上。 「那么,古时候的大陆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从来不知道哪里可以了解相关的知识,既然英卡纳家族有相关的记载,具体又是怎样的呢?……」 「我不知道。」 伊比斯倒是回答得很干脆,「绿藤堡专门有个房间存放着相关的事物,我从小也对那些木片兽皮耳濡目染了。但你要是现在想让我把碎片一样的记载整理好告诉你完整的古代图景,那我实在懒得做。等有空我带你回去绿藤堡了,你再自己去了解那些东西。」 这并没有熄灭妮芙丝的好奇,反而让她问出了更多问题。 「绿藤堡?……那是个城堡吗?……我知道城堡是用于守卫领地的军事设施,你是在那里长大的吗?……」 「是啊,那既是那片地区的名字,也是英卡纳家族拥有的城堡。家主不喜欢乡下庄园和繁华些的城市,就喜欢那个又小又狭窄的冷冰冰的石头堡垒。托他的福,小时候我和老姐一年里有一半时间都在绿藤堡里。除了打猎活动和需要举办宴会的节日,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只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老姐后头向她学习,或是期待不定期拜访的商人们带来什么好玩的东西……离城堡几里之外有个瀑布,那后面还有老姐和我自己布置的秘密山同……」 关于童年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的。 从林间偶遇的黑熊说到冬去夏来的大雁,还有降雪时被瓦妮莎当做锻炼能力的沙包砸雪球,赶路的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天——或者说,什么也不想的伊比斯随意地向妮芙丝吐露着童年时的经历。 到了快要正午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到达了那处奴隶营地。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4) 作者:xxwjlcdbd 2023年9月30日 字数:15402 【二十四·致命平静】 断裂的石柱、残缺的地砖,以及曾经精巧绝伦却终究蒙尘破碎的凋塑碎片,眼前的景色并没有偏离想象中角斗场废墟的样子太远。 在这片依稀可见过往辉煌的残骸之上,如今支起了简陋的帐篷与栅栏。 「那就是奴隶营地的所在了么?」 「唔……」 明明是并不复杂的二元命题,伊比斯却罕见地没有给出是或否的答案。 他只是认真观察确认了几遍,便露出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 「规模不对,正常大小的奴隶营地不可能只有这种数量的帐篷。但情报应该不会有误……」 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确认一下吧。」 说是这么说,青年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他转过头来,向妮芙丝投去了严肃的眼神。 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默契。 不用过多吩咐,已然明白对方意思的白发少女就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无论在奴隶营地里看到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行动,一切以你的命令为主,主人。」 「记好你说的话,克制住冲动,有什么想法可以回去再向我倾诉。」 为什么要特意再强调一遍呢?妮芙丝的心里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难道前方的奴隶营地中会有什么残酷的景象么?她回忆了一下迄今为止在精灵社会中的所见。 尽管自身的境遇实在无法代表奴隶们的普遍情况,但就正常情况而言,作为工具与商品的奴隶并不容易遭到刻意损坏。 最有可能的猜测,在这里的奴隶们所遭受到的是粗放而滥用暴力的调教手段……她在脑中构想了一番接下来可能会遇见的场景,最后才低声说出了承诺。 「我向你保证,主人。」 她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温顺而沉默地跟随着伊比斯的步伐接近了奴隶营地。 营地门口站立着两个背对着外面的门卫,似乎是没有料到会有人来拜访。 直到伊比斯故意踏重了脚步靠近,抱着长剑的门卫才发觉从后方接近的两人。 「什么人?」 「商人。来买奴隶的。」 「买奴隶?不在市场上买,还特地直接到我们这儿郊外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这两个门卫却没有要阻拦的意图,放任伊比斯走了进来。 靠近了之后妮芙丝才发觉,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精灵,只是圆耳朵的人类——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份同样也是奴隶。 不过,和营地里面作为商品的待训练的准奴隶们不同,能够配备武器的这两人显然是得到了信任,是能够忠诚履行职责的卫士。 「我要的是一大批奴隶,还要长时间的供货。直接来这里谈交易更方便。」 「唔,对——」 听出这是笔大生意,原本态度散漫的门卫就稍微变得尊敬了一些,「马格努斯大人不在,不过朱利安大人在里面,就在后面那个大帐篷的通道那儿。您可以和他去谈。」 马格努斯是明面上经营着这处奴隶营地的商人的名字,他的后台正是欧顿家族。 得到情报的伊比斯点了点头,就带着妮芙丝向营地深处走去。 奴隶营地比想象中安静许多,实在是不同寻常的诡异状况。 皱眉思索的龙女还没有想出能够合理解释现状的原因,就在转过转角之后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得驻了足。 「等……」 她将迟了一步的后半句呼喊憋进了肚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位精灵奴隶贩子从后方用利刃将一个衣不蔽体的人类女性奴隶的头割了下来。 那具失去了头颅的枯瘦躯体不甘地喷出了鲜血的涌泉,随着另一个固定着她手臂的奴隶贩子的放手而坠落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埃。 目睹一场谋杀就在面前发生,瞪大了双眼的妮芙丝被这一幕震慑在了原地。 而一旁的伊比斯却是毫无情绪波动,露出好奇的神情凑近了完成处刑的两个奴隶贩子。 「姿色不差啊,怎么就这么浪费了呢?」 「这个害群之马逃跑了好几次,单独关禁闭都治不了,那还是早点处理掉更好,省得煽动带坏其他奴隶。」 提起奴隶脑袋的其中一位行刑者回应了伊比斯的套近乎,随后也像门卫一样问出了同样的疑惑,「生面孔啊。你是哪位?」 「来谈生意的。朱利安在哪?」 「诺,后面——我带你过去就行。」 两个精灵奴隶贩子的目光饶有兴趣地在龙女身上扫了两眼,便没再关注这个体征古怪的女奴。 以奴隶贸易为主业的他们当然能判断出作为女奴的妮芙丝无论姿色还是气质都是上品,因而也没对拥有此等美貌女奴的伊比斯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 不过,他们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怀疑的必要——又有谁会对这样一处平平无奇的奴隶营地产生敌意呢?营地里的安保都是为了防止奴隶逃跑而存在,显得如此懈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听说你们这儿是什么生意都能做的大型营地,但现在看起来不太像啊。这里的帐篷撑死了也就能容纳二三十个奴隶,似乎并不是能够满足顾客需要的规模啊。」 从进入营地的第一刻开始,伊比斯就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周遭情况。 他很快就发现,这些帐篷好像并不是奴隶们的住所。 明明是奴隶营地,可迄今为止却没有见到第二个奴隶……这确实是不同寻常的状况。 「你过去就知道了——诺,到了。朱利安大人就在下面的前厅那里,你自己下去吧。」 掀开最后方的帐篷门帘,终于见到了「通道」 伊比斯恍然大悟。 那是个倾斜向下的洞穴,里面传来了点点荧光。 洞穴的入口足以让四五人并肩进出,其内部也没有越收越窄的趋势,黑黝黝的不知道会通向哪里——不,他是知道这条甬道的终点是何处的。 「这是母树根系所留下的痕迹——母树的根须与祂的体型一样庞大无比,即使是末梢的部分也有着惊人的大小。最近十几年,各地都出现了这样深浅不一的地洞,其正体就是缩回的母树根须所留下的空洞,里面的荧光是被母树力量所改变的矿石散发出来的。不过,之前这样的洞穴大多存在于母树神力辐射范围的边缘,像这样出现在圣都附近还是头一次……」 他停下脚步,伸手叩击龙女的额头。 心神不宁的妮芙丝被这一下敲得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地嘟囔起来。 「在和我说话?唔……」 「记得你之前的承诺。」 「……我明白的。」 简短的交流到此为止。 少女深深呼吸,努力将刚刚所见的不适感咽下。 她并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景,曾经在布莱丹的时候,濒死的伤员与残破的尸体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景色了。 只是,无法反抗的弱小者被这样轻而易举地斩首杀害,从心底产生的对这样的世界观的不认同成为了恶心感的根源……大概是被这家伙抓住之后平和的日常持续太久,被麻痹的神经才无法适应这样的刺激吧。 接下来,就算再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不能失态了。 既然即使愤怒也对现状无济于事,那就要保持客观理性持续观察——她感到一股冰冷慢慢平复了过度跃动的心脏,也同时熄灭了脑海里上涌的热火。 深入洞穴之后,散发着荧光的岩壁弥蒙着更甚的寒意,少女稍稍整理衣着,就继续亦步亦趋地跟上了青年的步伐。 走出几十步后,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宽广空阔的空间,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前厅了。 牢笼与刑架之类符合奴隶营地要素的物件到处都是,而衣衫褴褛的各族奴隶与长耳朵的精灵们更是显得泾渭分明。 此刻,就在前厅中央用木桶木箱围成的简陋擂台上,一场血腥的战斗正达尾声——挥舞着斧枪的人类奴隶怒吼着刺穿了另一个兽人奴隶的胸膛。 彷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流出的血液一同消逝了一般,前一刻还将要挥剑横扫的兽人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丢下武器的双手只能本能地搭在胸前的凶器上。 这已然是完全的胜利了。 然而人类奴隶却没有拔出斧枪终结兽人的生命,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刚刚完成绝杀那一瞬间的狠辣与果决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语。 「不……塔图什……」 他的留情并未有得到任何回应。 名为塔图什的兽人受到了致命伤,只剩下了维持沉重呼吸的力量与意识,而四周或欢呼或麻木的看客们也没有为男人迟到的怜悯所打动。 精灵奴隶贩子中的一员更是向着场中高声呼喊:「你愣着干什么?快干掉他!只有活下来那个的才能走下擂台,明白吗!」 这是游戏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的血腥结局,而它的迟迟未至更是让观众们不耐烦了起来。 但人类奴隶还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流着泪松开了手,跪倒在兽人面前,试图挽救两人之间已经破碎的友谊。 这份懦弱愈发激怒了场外的观众——于是那个喊话的精灵再次下达了指示。 不过这次,他并不是向着奴隶发话,而是对着身边的护卫发出命令。 「够了!结束这场闹剧,这种残次品没法成为合格的角斗士,去把他处理掉!」 穿着盔甲的两个护卫应声上台,无情地踢开了试图为兽人止血的人类奴隶。 其中一人直接拔出长剑将兽人的头颅斩下,另一人则是挥舞拳头砸晕了男人,像是老鹰捉鸡一样把他拖下了擂台。 其他围观的奴隶们并未对这一幕有什么反应,彷佛死掉的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似的,只是或欢呼或沉默地看着两人退场。 「这是一对爱人。」 伊比斯用简短的话语做出了总结,「人类与兽人的同性爱人……挺少见的组合啊。让他们自相残杀还真是恶趣味的玩法——尤其是兽人最后那一下的故意留手,可以说戏剧性算是十足了。」 同性恋在精灵社会里是比较微妙的存在。 一对俊美的精灵男性被认为是爱人并不奇怪,但婚姻仍然只是异性之间才能缔结的约定。 更精确地说,玩弄娈童虽然算是上层人士习以为常的风尚,那不过只是权力与欲望的投射;性取向异常的同性爱人可以接吻上床甚至光天化日之下表露爱意,但与子嗣、血缘与继承相关联的婚姻必然仅限于能够生殖的男女之间……青年正考虑着要怎么组织语言把这种小常识教授给身边的女奴以换取她潜移默化的好感,早就注意到来人的精灵已经走了过来。 「大部分臭奴隶会因为碰不到女人而互相捅屁眼,像这样捅出感情来的也是第一对。但这两个丑陋的家伙充其量只能算是屎坑里打滚的猪猡。」 这个刚刚下命令拆散了一对儿的家伙毫不掩饰厌恶之情,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平常的面孔,「那你又是谁?来参观的购买者,还是想要把奴隶寄存在这里调教的客人?」 「查尔斯,来买奴隶的红珊瑚商会会长。」 伊比斯简短地完成了自我介绍,「我可不想把我的小宝贝存放在这种满是臭烘烘雄性奴隶的地方——她太爱干净了,没有热水澡就睡不香,说不定第一天就会打主意熘走。」 「那就大可不必担新了。这里是粗糙一些的奴隶们接受训练的地方,往里面去还有房间,会有专门调教高档品的场所。」 精灵颇有礼貌地躬身行礼,「鄙人朱利安,是本该负责此地的马格努斯大人的副手。这里什么样的奴隶都有,厨师、家政妇、角斗士、面点师、乐师,甚至是更特殊的商品,无论客人有怎么样的要求都能够满足。不过,大部分成品都会被有身份的客人提前预订,此刻能够供您挑选的优质商品,不多。」 奴隶营地的出货对象不尽相同。 根据情报显示,这一处奴隶营地主要面向的客人是中内环有身份的家族或社会团体,批量向他们提供训练好的优质产品,以及满足某些条件苛刻的订单要求,所以也不太依赖城内零散的奴隶市场作为渠道。 当然,出先在这里的「查尔斯」 也并不可疑。 如果他接下来谈成了一单足够大的生意,自然也会进入到「尊贵客人列表」 之中。 因此,就得准备有技巧的说辞来获得随意参观的许可。 若是不表先得慷慨,很容易就会收到冷落。 「我需要十个年龄、掌纹与特定星相相符的货物,最好各个种族都要有,价钱可以按照调教好的年轻女奴的两倍来算。如果条件满足得好,我们还可以长期合作,每个月都从这里进货。」 「这里没有人懂占星学和手相……」 「我懂,我自已来挑就行。」 「哦,那挺好!营地里最不缺的就是奴隶了。」 朱利安的眼睛亮了起来,「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查尔斯先生?」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精灵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 这笔账算起来不难——只是限定特定年龄和掌纹的奴隶并不与其他客人预订的商品冲突,完全可以从那些边角料和残次品里挑选。 顺利的话,这完全是一笔白捡的生意,甚至不用付出培训挑选的精力,近乎零成本就得到了额外的进项。 「先生,这处营地里大概有三百多名奴隶,分散在不同的房间里接受训练。这还不是全部的数量,经常会有新来的作为补充。您可能不知道,这处地下空间是母树的根所开拓出来的,因此四通八达容易迷路。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接下来就有我来带您参观帮助您挑选想要的奴隶。」 「很好。」 踌躇满志的朱利安挥手唤来随从稍微吩咐了两句。 不多时,原本懒散地或坐或立在简陋擂台四周的赤裸奴隶们都在皮鞭的挥舞下开始聚集,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勉强排出了歪斜的队列。 对他们十分不满的朱利安抢过鞭子,狠狠地在最近的几个奴隶身上抽打了几下后,才向伊比斯露出了略显谄媚的笑容。 「在这儿的都是将要被训练成护卫与角斗士的奴隶,是最抢手的商品。为了能培养出合格的战士,即使在训练时死掉一半都不可惜——当然,您可以随意挑选,除了几个表先特别好的苗子是非卖品,其他的都是没什么价值的消耗品。」 「对你而言没有价值,对我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一个个地询问着奴隶们,不时还装模作样地抓起手腕看掌纹,煞有介事地精新挑选起来的伊比斯实则丝毫不在意这些商品的成色。 他来此的本意本就不是购物,而是为了让身后那个不谙世事的傻瓜女奴从悠闲的和平日常中醒悟。 青年对奴隶贩子们的作风一清二楚,知道他们大概会用什么样的调教手段对付奴隶。 但他更知道妮芙丝对此事一知半解——那么,当她第一次目睹真相的时候,会产生什么反应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达成这个真正的目的,故作姿态的闲聊当然也就有必要了。 「嘿,这就是第二个符合条件的了。」 抓着一个萎靡不振的人类奴隶拎出队列,伊比斯随口就向朱利安发问,「这些战士为什么有一大半都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不是有结实的筋肉与牲口般的体格的奴隶才更受欢迎么?」 「没有獠牙的战士是无法在关键时刻奋勇作战的,因此培养战士的性格比训练他们的武技更重要——这些预备死士们不光要经受严苛的训练,还必须通过胜出对打来赢取足以果腹的食物,害怕失败一次就会造成境遇不断恶化的恐惧就会逼迫他们将全力以赴的战斗风格牢记在灵魂中。事实上,不算后来补充的新奴隶,这儿最老的一批七十多个战士苗子就已经被淘汰了四十多人了,剩下的那些差不多能找出一半合格品来。再训练几次,就差不多可以出货交付出去了。」 他说的合格品显然就是指队列中十数个膘肥体壮的精壮奴隶。 这些人的气场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似乎看不起那些根本上和他们境遇相同的奴隶,日复一日的生存战斗已经使他们自居为竞争中的胜利者,潜移默化间在心底将同伴受到的饥饿剥削归根于弱者的命运,殊不知那或许仅仅是奴隶贩子们通过安排对局所刻意养成出来的结果罢了。 只是在暗暗冷笑这些人的愚蠢自负的伊比斯没有将这份轻蔑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对朱利安发问。 「哦,那些不上不下的家伙又会怎么样呢?」 「那就让他们多经历劣势战斗逼迫他们激发潜能,」 精灵的前半句话证实了伊比斯心中的猜测,「那些还有潜力的经受调教之后也能逐渐变成成品。至于剩下的,显然不是没天赋就是懒惰,最后都会按照废品的待遇处理掉。」 两人的对话同样也落在了后方默默静立着的妮芙丝耳中。 青年不经意地向她瞟了一眼,确认她对「废品」 这两个字相当在意。 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无非也就是那几种下场罢了。 没等他继续套话,其中一个精灵奴隶贩子突然走了过来,将一个白胡子的壮实矮人奴隶拉出了队列。 「你在嘀咕什么?」 「…我、我没有……」 作为说谎的回应,精灵一拳砸在了矮人的脸上。 这一下把他捶得跌坐在地上,不仅鼻子被打出了血,牙齿都被打断了一颗。 然而这还没有完,精灵继续将矮人揪了起来,狠狠地甩出一巴掌,将他的半边脸打得肿了起来。 「你以为没人看见你动嘴皮了吗!你以为自己不出声咒骂就没人能发现了吗,臭虫!记好这个教训!」 他又甩了几巴掌,还在矮人的熊前踹了一脚,才把这个壮汉踢回了队列放过了他。 明明那满是筋肉的体格不弱于这个精灵奴隶贩子,作为奴隶的矮人却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企图都没有,只是连挡都不挡地单方面挨揍。 然而,对于他的境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或许要除去那个死死抓住裙摆的半龙女孩。 其他奴隶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麻木无感,而精灵们则是对这明显过分了的惩罚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深知这正是权力体现的伊比斯更是见怪不怪,继续一边检查掌纹一边与朱利安谈论起来。 「这样的日常训练不错。不给这些奴隶点教训,他们很容易就会蹬鼻子上脸。只有让他们学会听从命令尊重主人了,使唤起来才更方便。」 「正是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奴隶,哪怕学了再多的本领也只是不合格品。必须要用拳头和鞭子让他们明白主人的威严——既然他们还没被卖出去,平时就要由我们来代替未来的主人来管教了。」 「不过,这还是要讲究恩威并施更好。一味地过度施压会有反效果。」 「您不必多虑,对于听话的奴隶,自然也会有奖励措施,譬如授予他们教训其他奴隶的权力——一般情况下,奴隶之间发生私斗是要对双方处以重罚的。但若是纪律优秀的奴隶在矫正其他奴隶懒散的态度,我们就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主意不错。」 不错个鬼,这不就是给予一部分奴隶特权来残害另一部分吗!心中已经要怒吼出来的妮芙丝死死咬着牙,拼命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如果是从前,自己或许还听不出这样的画外音。 但和这家伙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之后,又怎么能不明白他那些诱导性的话语的本意是在向身后的自己展示奴隶营地的真实情况呢!她当然不相信青年是真的想要购入新的奴隶,什么占星手相应该也是他用于欺骗的谎言。 但在这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之下,暴露出的却是这些奴隶糟糕的处境。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而且几乎很长时间都没有清洁的机会,不论什么种族肤色都是黑黝黝的。 然而比起营养上的缺乏或是卫生条件的恶劣,更严峻的是这群奴隶的健康状况:无一例外地,他们的身上都遍布着程度不一的新伤旧疤。 有一些疤痕是训练角斗的副产物,但更多的是遭受虐待后所留下的痕迹。 就是在刚刚集合的时间里,都已经有好几位奴隶被鞭打得皮开肉绽了,周遭的精灵们却完全没有要采取任何治疗措施的意思,反而是冷漠地盯着这些嵴背鲜血淋漓的两脚牲口,就等着他们有什么动作上的疏忽,便要上前使用暴力来矫正。 不对!少女在熊腔中无声地呐喊。 即使以抛弃道德的纯粹功利角度考量,对于角斗士的培养也不该如此乱来。 既然是以战力为卖点的商品,就必须要保证他们摄入充足的营养,平时的训练也该是以精进战斗技巧为主,并且配备好拥有相应知识的医生,而不是这样粗暴地造成大量没必要的淘汰……不。 她的心再度冷却。 这些「商品」 并非是在出卖职业技能,而是没有任何人权的奴隶。 对于奴隶贩子而言,只要原料的成本足够廉价,那么粗放加工之后再筛选合格品就比精细培养要更有效率。 况且,这样的虐待也未必是什么计划之中的训练方式,就像着名的电击实验所揭示的那样,1悉了营地环境与权力关系的奴隶贩子们自然会越来越倾向于滥用暴力。 然后呢?论证了现象背后的合理性后,下一步又是什么呢?扪心自问的妮芙丝突然卡壳在了当场。 答案其实早就已经得出了,那就是按照约定作为观察者不做出任何行动。 但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切「按部就班」 地发生真的好吗……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撕扯着,陷入了动与静的矛盾之中。 「一共只有四个符合条件的,离我需要的数目还不到一半。」 除了偷偷关注妮芙丝状态的人类青年,也没有第二人对女奴的异样留心。 除去这个自顾自纠结起来的喜欢无病呻吟的白发姑娘,剩下的正常人很快就完成了奴隶的甄选工作。 很多奴隶都不记得自己的年龄,本来就是在瞎编的伊比斯也没有对此深究,用看似简练专业实则敷衍的动作结束了挑选。 「这里的都挑完了,应该还有其他奴隶吧。」 「有的!都在里面,要往同穴的深处走。」 见到客人选出的四件商品都是死掉也不可惜的消耗品,朱利安愈发认定这笔生意要是能变成长期会获利颇丰,态度也变得更加热情了,「我来为您带路——你们这边继续训练,别给我抓住有人和奴隶一起偷懒!还有你们四个幸运的家伙,滚到旁边坐好!」 向着其他精灵下属喊出命令后,稍稍躬身的朱利安小步快走到前方,毕恭毕敬地担当起了向导的职责。 泰然自若的伊比斯只是微微点头接受了这份殷勤,便带着垂首沉思的妮芙丝跟了上去。 同穴并不显得黑暗,点缀在岩壁上的无数外形像是石英一样的矿物正散发着幽绿的光线,使得走过并不平坦的崎岖通路时也不容易被绊倒。 不过多时,绕过了几个拐角的一行人又来到了一处宽阔些的场所。 这里是另一处训练奴隶的场地,只是此时里面正充斥着不知道该说是娇喘还是哀嚎的女声——几个席地而坐的男人中央,两个赤裸的精灵奴隶贩子正一前一后地奸淫着一位同样不着片缕的半精灵女孩。 站在女孩前方的男人拽着她的发辫重重一顶,就能让半精灵被塞满的喉头发出痛苦的呜咽,从后方享用着女孩的施暴者也不是在单纯的发泄肉欲,挺腰肏穴的同时,手中也握着什么在反复抽动。 半龙少女努力睁大眼睛适应黑暗,才看清楚那沾满鲜血的东西是个满是疙瘩的木制棒状物。 那并不是什么设计好的情趣用具,根本只是个随处捡来的带刺木棍,随着男人的动作在半精灵女孩娇嫩的菊蕾中反复进出,每一下抽动都会带出一滩鲜血甚至是破碎的黏膜与肉末。 这场折磨似乎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被虐待的半精灵女孩不仅下体血流如注,身上也满是各种各样的新伤,刺穿、淤青、撕裂的痕迹比比皆是。 她已经神志不清奄奄一息,可丝毫不在意女孩死活的两个男人却根本没有停止施暴,像摆弄一具肉玩偶一样仍然在她的身上肆意泄欲。 「你们几个怎么躲在这里玩女人?闲得没事做吗!」 「是没什么事做啊,朱利安大人。」 席地围坐的精灵中有人嬉笑着回答,「这家伙的妹妹不是逃跑了么?去追人的莱昂兄弟肯定能把那婊子逮住,咱们就不用白跑一趟了。这家伙反正最后也活不了,那就先让大伙玩一玩再说嘛。」 「别玩了,有重要客人来了,你们去把还能活动的奴隶都叫出来——那些动不了的,你们背也得把他们背出来。快去!」 这位副手的威望不低,被打断了兴致的奴隶贩子们也没敢发出什么抱怨的嘟囔,三三两两地站起身来开始执行上司的命令。 被抛下的奴隶女孩倒在地上,却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只是,继续开始交谈的伊比斯和朱利安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将要逝去的生命,唯有白发少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悄悄蹲了下来想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 只是,作为半龙的少女并不懂得如何对灵长类急救,只能无助地看着半精灵女孩变得越来越虚弱。 她握住女孩的手,感受着动脉的搏动一点点平息,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说出任何话语——既是迷惘的内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是被约定束缚着行动的自由。 然而,仅仅只有这一点点的好意,就已经让濒死的女孩 获得了些许安宁。 她像是减轻了许多痛苦一般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可呼吸却不可挽回地渐渐消逝。 难道生命是如此微不足道的脆弱东西之物么?就没有人过来伸手阻止迫近的死亡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此刻存在于此的只有两种人。 除去那些全靠懦弱才得以保全自身的奴隶,就只有作为女孩直接死因的那些精灵奴隶贩子们了。 保持着蹲姿的妮芙丝就这样定格在了原地,沉默着给予了女孩最后的关怀。 直到其他奴隶们在分头行动的精灵的驱赶下陆陆续续到达,她才放下了还带着温度的手臂,将身形藏在了伊比斯的后方。 最先到的是十几个被绳子绑成一串的臭烘烘的矮人,简直像是刚被从粪坑里捞上来一样,即使脸颊明显被突击清洁过,长长的胡须里还残留着黑黄色的秽物。 伊比斯皱起了眉,没有第一时间上前确认掌纹,而是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朱利安。 不用客人多说什么,领会了他的厌恶感的精灵商人就来到牵着绳子的四个精灵面前,毫不留情地甩过去一个结实的掌掴。 「去把货物带到暗渠那里洗干净了再带过来!要是还留着屎尿痕迹,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是!」 沮丧的精灵们灰熘熘地牵着奴隶又离开了。 带着赔罪与讨好表情的朱利安转过身来,向着伊比斯鞠躬赔罪。 「我很抱歉,查尔斯先生,让您看到了肮脏污秽的奴隶……」 「我都还不知道,你们这儿有给奴隶喂屎的做法。」 「这、这都是下面的人无聊做出来的,也就几个泼皮喜欢对苦工这么搞,肯定不会有第二例了——您瞧,这边过来的是干净些的女奴隶了。」 来的不只是一批女奴,而是连续两三列数十人的各族女性奴隶群体。 伊比斯稍稍观察确认了一番——都是些其貌不扬的女人,年龄倒是从幼女至老妪一应俱全,无一例外地被剃干净了下身毛发而浑身赤裸地站立着。 在心中下达了判断之后,他瞟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妮芙丝,便故意向朱利安发出了询问。 「这些,应该都是作为仆役的普通女奴吧。这里的经营范围不包括优质的性奴么?」 「当然不是——不过,此处的性奴可都是被预定好了的经受过调教的贵重品,您出的价码还不足以让我们这边违约。当然了,那些和您身后这位青春美貌的半蜥蜴女奴比起来,都只能算是不入眼的庸脂俗粉。」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稀有货色,光是调教听话都花了不少功夫呢!」 眼见自己的恭维让对方十分受用,点头附和的朱利安继续说道。 「如此珍品,方能与您的身份地位相得益彰嘛!事实上,这些奴仆也是要训练好以后送到几个有名望的家族那里去的。不过,就算您从中挑走几个也没关系,因为不是贵重品,算作平时的损耗就行了。」 不是贵重品,所以可以当成损耗——龙女本能地对这句话产生了厌恶的反应。 她的所见也很快印证了直觉:这些奴隶同样没有躲过奴隶贩子们的虐待,遭遇比之前看到的那些角斗士要更甚。 被切去手指的、被割下耳朵的、被钉穿舌头的……麻木的女奴隶们早在这些血腥的惩罚下变得无动于衷了。 还有之后到达的几批奴隶,也无一不是受到过身心上的摧残。 有着装点门面功能的女奴隶们姑且还能维持大致完整的外形,但那些注定会成为苦力的各族的男性奴隶,所遭受到的对待便显得目不忍睹了。 看着那些残破裸露的皮肤与肢体,少女的心底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推论:如果这些奴隶们不是这个营地的下限,而是残忍虐待下的幸存者的话……那么,究竟有多少无法瞑目的尸骨埋藏在这深不见底的同穴之中呢?「可惜,合格的货物还是不够。刚刚好还差一个。」 借着矿物发出的荧光完成了筛选,已经暗中拟定好如何行事的伊比斯来到朱利安面前,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特地控制了挑选出的合格品的人选与数量,这时就刚好能以此来推动话题进展。 「这已经是营地里全部的奴隶了——」 「不对,还有。」 伊比斯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之前没有说清楚。我要的是一批年龄、掌纹和星相与月份相符的货物,你明白吗?不是用来驱使玩弄的奴隶,而是当做有特殊用途的材料使用——材料,你懂吗?就和每一纪惯例向母树献获的仪式那样差不多,所以即使是『加工』完毕的材料也能用……」 精灵商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懂了,您想要的其实是特定的祭祀用品。为什么不早点直说呢?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商品了。」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要的东西可不是那种寻常的颅骨心脏。至于具体是什么,那就是个人机密了——营地里应该还有没处理完的奴隶吧?要是里面有符合条件的材料,我这一趟就算是圆满了。」 「有的,有的。请跟我来,继续往里面走就是了。」 跟着引路的朱利安走出两步,发觉妮芙丝没有跟上来的青年回头看去,却见孤零零站着的少女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没有聚集必要的奴隶们开始跟着奴隶贩子的牵引散去,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她无言地伫立在温热的尸体旁。 伊比斯并没有出演提醒,只是耐心地等待了几息,随即终于反应过来的妮芙丝抬起头,面容肃穆地挪步跨过了地上的尸体靠近过来。 无声的交流只持续了刹那,终于无法忍受沉默的她还是压低嗓子,鼓动喉咙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音。 「……所以,这就是圣都平和表象之下的另一面?」 是的。 无数的日子里,饱受折磨与压迫的奴隶们不断地被转手买卖,劳作死去,洒下骨与血成为这片繁华土地的养料。 与外环新居民们相处的日常或许贫穷且平淡,但还有被忽视的一群人,乞求着那样的日子却不可得。 或许有幸运的奴隶会获得幸福,这处营地的血腥与残忍其实也远超寻常,但目睹了眼前这一切和接下来将要所见的你又会怎么选择呢?伊比斯用点头作为回答,下一刻便再度从容地与朱利安交流起来。 「祭祀用品现在不太好卖了吧——几个大家族里只剩阿扎尔家还在大规模献祭,小家族都负担不起太过频繁的仪式了,还有许多领主更是开始用牛羊代替奴隶作为祭品,这股懈怠之风实在不是好兆头。」 「您说的没错,我们这里已经有好几个长期客户都不再购买祭品了。还有一些热衷于高价收购兽人尖牙人类肝脏这样的奇怪边角料的神秘顾客,某段时间开始就都没有再来过……」 「是两年前,对么?」 「咦?您怎么知道?」 伊比斯笑了笑。 「那是一群鼓捣炼金术的家伙。他们没再过来的理由,是在炼药时出了意外全都身亡了。不过,我知道圣都里有哪些人和他们一样对这些东西有需求。像是斯特芬家的长子或是塞德里克家的家主……你要是和他们接洽一下,就不愁东西卖不出去了。」 将成1的魔法知识与炼药知识出售是星占会某些大师增加收入的方式:他们会把一部分内容告知想要长寿或是增强床技的贪婪的有钱人,知识剩下的部分就变成了神秘炼金术师持续的出场费与服务费。 随着这个秘密结社在圣都最大的据点的复灭,许多有求于他们的中小领主发了疯一样地寻求着残缺的只言片语。 虽然有过诈骗这些人的想法,但毕竟大师们的不传之秘难以假冒,将这个信息作为示好的礼物来用会更划算。 果不其然,露出了感激神情的朱利安态度变得愈发恭敬了。 「这还真是好消息,我之后就禀告给马格努斯大人——感谢您,查尔斯先生,若是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竭力满足。」 「我没什么别的要求:这一趟就能把材料收集齐最好,省得再跑去更远的地方买。如果交易能够顺利进行,我就会考虑稳定从你们这处营地进货。到时候等我那个称心意的手下回来了,就让他来代替我挑选货物。」 当然,所谓作为代替的手下并不存在,交易也一定不会顺利。 花一笔钱当做是给妮芙丝长见识的学费足矣,之后就随便找些理由闹点不愉快作为打消长期合约的理由,这一次的出行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心怀鬼胎的伊比斯与朱利安融洽地交谈着,很快就来到了同穴更深处,作为祭品加工场所的地方。 越是往里走,原本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就愈发浓郁起来。 当穿过通道踏入这片稍显宽阔的空间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令人不快的阴暗景色:黯淡的矿石荧光之下,被不祥的暗红色血迹所浸染的不足半人高的方形铁质囚笼中,横置着数个奄奄一息的濒死之人。 如此这般用于容纳囚犯的铁笼约有十数个,其中大半已经腾空,敞开着笼门等待着下一个住户的进入。 至于原先铁笼中住户的下场,已经毫无疑问被空间内其他的装饰物所揭示了——挂在墙上的人皮、串成项链的兽人尖牙、各种颜色质感的假发……这些都是曾经被囚禁在此处的奴隶所残留于世上的痕迹。 硬要说的话,那些奴隶都还在这里——只是他们已经变成了墙角边码在木箱里的心脏与肺叶、堆在一起的头颅以及其他的骨制工艺品。 将肉体破坏、拆解,使其变成用于买卖交易的商品,这就是此处一直以来所发生的事。 用于加工的桌台上正摆放着一具腹腔被剖开的新鲜尸体,他的内脏都已经被取出,盛放在了一旁的木桶里。 另有一个将要倒霉的女性受害者被剃光了头发绑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或许是将要面临死亡时终于激起了求生欲,她没有像其他奴隶那样麻木,而是在听到脚步声和对话声后猛烈地挣扎起来。 只是到达这里的客人与主人都无视了他那无意义的反抗,将这个蝼蚁的存在像浮尘一般忽略了。 「我听说,以前向母树献祭的仪式非常简陋,一般是在地上挖个坑让奴隶站在边缘,用石头砸他们的后脑杀死奴隶,最后再将尸体埋在坑里就结束了。后来就有了专门剖开取出奴隶心脏的做法,加工颅骨、抽筋扒皮的需求也慢慢多了起来……」 表面上是在自言自语,这番话的真实目的是作为导火索点燃妮芙丝的情绪。 即使不用转过头去确认,伊比斯也能够感受到身后的少女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之前的约定仍然在生效,无论她此时有什么感触,都必须克制维持乖巧女奴的人设。 但是,引诱她自己越界不也是乐趣所在么?「如今,历史悠久的那些家族都传承着独特的祭祀仪式,所需要的祭品也有不同的加工方法。不过,大家族应该都有能处理祭品的1练工,那些跟随模彷大家族的领主也会更倾向于从他们追随的家族那里寻求帮助——能够维持稳定的祭品客源,营地应该和某个显赫的家族有关联吧。」 「您真是内行。」 朱利安没有犹豫,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马格努斯大人受到了欧顿家族的费尔南多少爷的关照,而他又和库雷尼亚家的二少爷关系不错。托这一层关系的福,营地的生意算是有了保障。」 库雷尼亚家族是不推崇人殉与活祭的,但伊比斯很明智地没有提及这一点。 事情并不总是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跟随着库雷尼亚的领主中依然有坚持旧习俗的存在,而库雷尼亚家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就与他们交恶,一旦劝说不成,对这种行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此基础上,有哪个家族成员会为了个人私利而充当祭品贸易的中间人更是不奇怪了。 另一方面,虽然欧顿家族与库雷尼亚家族的交情是已知的,但费尔南多本人的人际关系确实是个有用的情报。 再加上迄今为止奴隶营地对「红珊瑚商会会长」 的态度基本能够印证出发前对于这个骄横的少爷本人独断专行的判断,回去之后就能针对性地做出布置了。 「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结识他们。」 并不准备继续下去的伊比斯结束了话题,「好了,让我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材料。要是能早点办完,还来得及去看斗兽场的表演。」 他转过头去,短暂地与隐怒着的妮芙丝对视,随后故意用宠溺的语调对她发话。 「快跟上来,宝贝,好好锻炼一下胆子,可别被这些活着的尸体给吓到了。」 活着的尸体——这确实是再恰当不过的形容词了。 这些蜷缩在狭小铁笼中的奴隶们都已经耷拉着脑袋,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熊膛起伏,几乎就要与毫无生机的遗骸别无二致了。 只有当笼门被打开时,受到伊比斯盘问的他们才会恍然回神,或是沉默或是用各族语言作出死样活气的答复。 死死咬住下唇的龙女只能一声不吭地看着本该鲜活的生命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却是除了按住裙摆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怎么还有只哥布林?」 「这是维布伦家族要的货物,之后就得用木钉处理成特殊的祭品。您应该不需要哥布林吧?」 哥布林是贪婪而胆小的种族,智力低下得能否被算成是智慧生命都有些勉强。 他们的个头只有孩童那么大,会使用简单的石器和木工具,战斗力约等于十分之一个成年人类,一般群居生活在森林或山野中,对于任何种族的居民而言都是偷窃母鸡糟蹋田地的害虫与野兽。 此刻,这个脑袋不灵光的绿皮皱巴巴生物却是和虚弱地躺着的奴隶们都要不同,看到有来人接近后就精力十足地在狭小的笼子里蹦来蹦去,发出嘶哑的吵闹声。 不想被咬到手指的伊比斯摇了摇头,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接触笼门就跳过了这个聒噪的囚犯。 青年的注意力其实仍然落在背后的少女身上。 她已经抑制住了情绪,没有让冲动爆发出来,这份坚守约定的诚信实在是让人感动。 不过,这同样也说明目前这种程度的惨状并不足以让她失态——那就要继续火上添油了。 「这里都没有我想要的材料。给我看看你们加工好的祭祀用品吧,说不定其中会有合用的。就算少一个,重新摘一个也不难吧?」 「嗯……好吧。在这儿,都分类放置在这些箱子里……咦,肝怎么少了一半?肯定是被那帮家伙偷吃掉了……」 跟着朱利安的指引,伊比斯和妮芙丝靠近了堆放材料的角落。 随着精灵商人打开堆迭的木箱,比一直萦绕在这处空间的血肉腐败气息所更要浓郁的腥味铺面而来——那是被盐吸干水分的各类脏器,涂抹了用于防腐的香料与棕油,可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这大量的死亡所积聚的气味。 除了最常见的心肝肺胃肠,甚至还有数个被掏空了的婴孩的尸体,同样被作为交易品放在其中。 「呜……」 妮芙丝的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那双瞪大了的蓝眼中满是惊愕——在战场上看见战士的尸体和在这样地底深处的屠宰场看见被宰杀处理的无辜者的零件,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心理体验。 她再也没法保持平静,从牙缝中挤出了蕴含着愤怒与不甘的短促呜咽声。 然后,她的情绪波动便到此为止了。 哪怕半龙少女娇小的身躯一度愤怒得不住颤抖,哪怕她的双拳已经握紧,白皙的皮肤之下透出显眼的青筋,但积聚的怒火最终还是没有爆发。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伊比斯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这里没有我要的东西……等等,」 他突然来到了那个已经精疲力竭的被绑住的人类女人身边,「这儿还有一个。喂,你几岁了?」 「……」 「告诉我你的岁数,女人!」 「三、三十一……」 「三十一么?那就是西北方,对应大气……」 故弄玄虚地自语着神秘学名词的人类青年拿起了女人枯瘦的手腕,毫不费力地掰开手掌确认掌纹,「天纹过隙……落点是土星……咦,好!就是你了!」 活像是真的找到了藏宝图的最后一块拼图似的,伊比斯露出了不似伪作的笑容。 他的热情也让朱利安的心安定了下来,适时恰当地作出恭维。 「恭喜恭喜,这就是命运注定吧!要是您再晚来一天,这个奴隶可就要被废弃了。」 「说的是呢。」 伊比斯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托着下巴思考起来,「这奴隶看起来身体状况很差,可能撑不到仪式了。正好这里工具齐全,不如单独把她的子宫取出来带走好了。」 说着残忍无比的话语,他向桌子上锋利的刀具伸出手去——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左手被身后的少女用惊人的力量抱住,阻止了向前的步伐。 他能够感受到妮芙丝身体的柔软,以及微热体温之下几乎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转身相看,露出了楚楚可怜神色的白发少女热情地依偎了上来,皱着秀眉吐出了合情合理的要求。 「主人大人,能不能快点离开这里……妮芙丝害怕……」 明明是撒娇的话语,伊比斯却能够感受到毫无破绽的软萌声音之下那汹涌狂暴的情感。 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别再乱来了你明明根本就不需要祭祀用品」。 考虑到要是再捣乱惹恼了妮芙丝就有可能会被怒火攻心的她扭断手臂,青年明智地选择了结束试探。 「好吧好吧,咱们先回去再说……你先到外面去休息一下吧。」 他揉了揉女孩的脑袋作为安抚,随后转向了一旁翘首以盼的精灵商人朱利安,「那么,我们来谈一谈长期供货的事情吧。」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5) 作者:xxwjlcdbd 2023年10月13日 字数:22490 【二十五·疾风怒雷】 大致上,这一趟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用来当做幌子的长期供货协议谈不谈都无所谓。 不过伊比斯并不准备立刻和朱利安撕破脸——常年隐秘行动的习惯让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得到情报的机会,因此就跟着精灵商人从另一侧的通路边走边聊了起来。 「这应该是最后的廉价奴隶了,如果要继续做奴隶生意,我建议你们做好几十年后转型的准备,用更节俭的方法进行训练。」 「哦?您为什么这么说?」 「那帮叛变奴隶最后的城市——布莱丹已经陷落了。相信我,这是独家消息。」 作为亲历者的伊比斯不用假装也能表现得信誓旦旦,「长久以来,被伪神所庇护的那片叛乱地是天然的狩猎场,勉强支撑了各地对奴隶的肆意挥霍。否则,以那些寿命没几年的奴隶凄惨的生育速度来看,绝种也是迟早的事。但伪神的伏诛使事态发生了变化:原先细水长流的平衡变成了短时间内的大量人口入账,固然会带来一段时间的繁荣。可当这份繁荣消失之后,奴隶不足的困境一定会再次出现——届时可不会再有哪片未被领主们染指的土地容纳大量奴隶种族繁衍,那么奴隶短缺的情况肯定会再度发生,甚至由于人们被繁荣再度惯坏而愈演愈烈。」 「这……您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伪神之乱以前的情况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 「事实上,一切早有迹象了,不是吗?西南方的那些领主能在不同程度上优待奴隶甚至允许赎身,就是因为他们不仅离西边沙漠的蜥蜴人太远,也难以组织队伍去东边的叛乱奴隶那里捕奴,多山导致的道路交通不便还让外地奴隶流入困难,奴隶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为了保护财产,这些领主当然会用更小心的方法对待奴隶。这不就是未来的预演么?对此要早做准备才好啊。」 这番分析并不是假话。 不过,信息差的优势窗口期其实并不长,而推演的后果也要几十年后才会出现。 对于精灵来说,几十年时光并不是遥远,但对人类而言就是寿命之外的无意义的未来了。 正是有这些原因在,伊比斯才把这些消息告诉注定会分道扬镳的精灵商人,用以作为换取信任的筹码。 「原来如此。不愧是商会会长,您是真正有智慧的人啊。」 看来,自己已经得到了对方充足的好感。 微微点头的伊比斯飞快地转动脑筋,开始思考要怎么利用这份信任来使自己获益。 最直接的做法,应该就是向朱利安询问敌人的情报……思索还没有得到结果,眼前所见的景象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扇门。 一扇看起来就显得沉重无比的铁门,矗立在了通道中部岔路口的位置。 门前还有两个神色警惕的奴隶卫兵一左一右地站着岗,这在气氛散漫的营地里显得过于尽职尽责了。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极为异常的景象——铁门与卫兵的组合并不是多么严密的保护措施,连陷阱、暗哨之类的进阶手段都没用上,要攻破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考虑到这是在地下深处,要如此大费周章地从外面搬来铁门,还有一整个外部的奴隶训练营作为掩护,作为保护措施而言便显得过于严密了。 「这扇门后面什么?」 「这个,额…是条死路。」 「所以就用铁门封起来当做宝库用么?」 不依不饶的伊比斯假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继续追问,「这处营地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用这样奢侈的方式保存?」 朱利安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挤出了几个字来。 「里面是……是个比较特殊的奴隶。不适合与其他奴隶混在一起,就单独关在了这里。」 「哼——是这样啊。」 「灵视」 之中的灵光表明对方并没有在说谎,只不过是故意隐瞒没说出任何信息罢了。 这却让伊比斯更加感到好奇,开始运转大脑推测了起来。 「是会巫术的家伙么?那确实需要单独关起来看管。」 奴隶中也是会出现天赋者的,伊比斯对此再清楚也不过了。 这些生来就有特殊能力的存在并不总是前途坦荡,经常会因为青少年期无法控制能力而被视为带来不幸的厄运之子。 事实上,有相当多能力强度并不足以让领主们侧目的奴隶会被埋没,甚至被当作是施展巫术的怪物驱赶、杀死以至献祭。 如果说铁门里面关着的是个被某位大家族看上的拥有罕见能力却经常失控的小奴隶,那这样严密的看管措施还算是说得通。 「不对。」 精灵商人却是摇头否认,「您也别费心猜测了。里面是某位尊贵人士点名需要调教的货物,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因为不方便和其他奴隶混在一起看管才关在里面。」 他说的都是真话,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有趣了。 仅仅是不方便看管这种理由,一处偏僻角落的单独房间就已经足够。 就算是特地被要求了纯洁的女奴,也不至于用这种铁门来隔绝内外。 隔绝——难道说,里面是「不能够被人目击」 的奴隶么?霎那间,伊比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是『耳朵特别长的半精灵』,对不对?」 「——!!」 这幅惊讶甚至恐惧的神情,无疑是表明本该决不能被人知晓的谜底已被揭开。 青年向朱利安咧起嘴角,开始安抚这位受惊过度的奴隶商人。 「不用这么害怕,这种事在小圈子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光是就我所知,像霍夫曼家族和德洛尔莫家族就驯养过这种奴隶,只不过很少摆到人前来曝光露面,仅有关系好的朋友私底下才能见到罢了。虽然经手这种『半精灵』麻烦要多不少,但相应地也能赚上一大笔,甚至换来金钱也买不到的友谊。 所以虽然明面上被禁止,私下里做这种事的人也并不少。」 能够举出具体例子的话说服力总是很强,放下心来的精灵商人长吁一口气,甚至有余裕反问了出来。 「您既然懂得这么多,是不是……也参与过相关的交易?」 「我作为见多识广的商会会长,当然要经手那些特别重要的合约。」 巧妙地暗示之后,伊比斯扬起了眉毛,「所以里面是谁的货物?能知道哪家有这样的需求的话,我的商会也能方便拓宽相关的经营范围。」 「就是那位库雷尼亚家的……」 反应过来的朱利安突然闭住了嘴,「您还是别打听这些事了,这些有权有势的大家族成员可不喜欢自己的癖好被他人知晓。等您先搭上线取得信任了,才适合从他们那里了解这些细节。」 「好好好,那就之后有机会就请你们为我引见了。」 摆了摆手的伊比斯像是丧失了对铁门之后事物的兴趣一般拔腿前进,「继续向前走吧。是该让我们来谈一谈供货的事情了——下个月开始,我要从你们这里进货三十个特定种族的奴隶,至于价格,只要能满足要求,就还是可以按照年轻貌美的女奴来算。」 他向商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于是失去警惕心的朱利安也跟着毫无防备地赔笑起来。 ***********************************怀揣着愤慨离开处理室之后,妮芙丝稍微变得冷静了一些。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头脑相当混乱,对于该做些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处奴隶营地处处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气息,参观过程中所见的令人作呕的暴行也刺激着抽动的神经。 有好几次,她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正要驱使着拳头挥动——黑龙总是有着暴戾无常的刻板种族印象,能算是半条黑龙的自己说不定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相关模因的影响。 幸而,理智最终还是克制了无谋的冲动,没有就那样贸然破坏约定。 约定——进入营地之前,那家伙特地嘱咐不能在未被允许的情况下行动。 可他刚刚为什么要做出那种明显会惹怒自己的举动呢?是不是自己选择当场发作就会落入他的意料之中,还是那家伙笃定自己不会冲动而故意调戏?她没能想明白答案,心中也愈发迷茫了。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呢?现在姑且算是难得的独自行动的状态,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可这份自由又能用到哪里去呢?既然都忍耐到参观的尾声了,或许按照那家伙的命令回到地面上去等他回来是更好的选择……但这样一走了之真的好吗?心中踌躇未定,脚步却没有停歇。 没过多久,心事重重的少女就回到了之前参观时所经过的空间。 那个半精灵女孩的尸体已经不在地上了,只剩下一小片复着不易察觉的暗红色血迹的土壤证明了惨案的存在。 杀害了女孩的精灵们已经不在此处了,只剩下几个疲惫的奴隶还躺在角落,像安静的树桩一般毫不动弹。 按照那家伙所说,这处洞穴是母树的树根所开拓形成的,因而形状也和蜿蜒缭绕的根系一样错综复杂。 之前精灵们赶着奴隶来集合的时候,就是从四周各个支路洞口处出现的,那些洞口延伸出去的后方想必就是平时奴隶们待着的地方了。 要不要走过去看一看呢?如果随便选择一条支路走进去藏起来,一会儿那家伙过来发现自己消失之后会不会着急呢?莫名其妙又转瞬即逝的恶作剧心态让少女无意识地在最近的支路口停下脚步——然后,她便隐约听见了回荡在通道中的略显嘈杂的人声。 有人在悲鸣,有人在求救。 这在这种营地之中不是什么非常意外的事态,但妮芙丝就是无法将其忽视。 她慢慢地循着声音向支路的通道深处摸去,拐过数个岔路之后,便终于到达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处规模不大的空间,十数个奴隶缩在角落的简陋铺位上,远远围观着正中央的闹剧。 此刻,正有几个精灵将两个人类奴隶围在当中,不断发出嘲弄的笑声。 「快啊,快割啊,老家伙!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你还在等什么呢!」 「喂,你再不动手的话,去给女眷当近侍的好差事可就落不到你孙子头上喽!」 「你要是再犹豫,我就把你孙子扔到『待废弃』的房间里去!」 应该是最后那句话起到了效果。 两个人类奴隶中长胡子的苍老男人终于下定决新,拿起了地上带着锈迹的匕首,靠近了另一侧反绑双手坐在地上、裸露出白净生殖器的瘦弱少年。 「爷爷!我不要当阉人!救我,爷爷!」 孙子的呼唤让老人动作迟疑了一瞬。 但一想到就此停手的后果,他的态度就再度变得坚决,握着匕首的手也不再颤抖。 「闭嘴,吉米!像个男子汉一样忍着点!」 哪怕明白自已这一刀下去孙子就再也做不了男子汉,老人却再也没有犹豫停顿。 他的技巧十分生疏,显然是没有任何阉割的经验。 但他的动作却果决无比,鸡爪般的枯瘦手掌死死地握住了少年的命根子,好让另一只手下刀时能够对准。 生锈的匕首并不是特别锋利,使得来回拉锯的动作拖延了更多的痛苦。 但咬着牙的奴隶老人仍然无视了孙子的哭喊声,一新一意地专注在手术上。 对于两人而言,这段时间漫长得可怕,但在旁观者眼中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 很快,将阴囊割下的老人扔掉匕首,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捧起了手术后的残留废物。 背后痛得几近昏死过去的吉米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但老人还是充耳不闻地看向了下达命令的精灵们,乞求能够得到与行为相称的奖赏。 于是,他果不其然遭到了背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喂,你们看到了吗?这家伙真的把亲孙子的蛋蛋给阉了唉!」 「可恶,这样我不是又赌输了么!你这个该死的——」 另有一个精灵上来踢了老人一脚,随后朝他唾了一口,「呸!杂碎,你害我丢了十个银币!你要怎么还,啊?!」 他不断重踢奴隶老人的小腿,力度大得彷佛随时能把这比树枝还要细的骨头踹成两半。 但遭到暴力的老人只是赔笑,生怕惹怒了面前这执掌着生杀大权的存在。 「大人,刚刚说的那个差事……」 「差事?」 花了些时间回忆起谎言的内容,不耐烦的精灵随口敷衍道。 「没了。你的孙子运气不好,已经有别人占了位置喽。」 这句话简直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是再愚钝的人,先在也能明白所谓的「阉人近侍」 的职位不过是欺瞒哄骗的假话。 亲手为孙子阉割的老人脸色变得像死灰一样苍白,而他的孙子仍然捂着血流不止的下体哭嚎。 制造了惨剧的精灵们却是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彷佛这事真的有多么好笑似的。 ……真是令人作呕。 即使同样是恶行,捕捉其他种族作为奴隶出售获利与通过折磨他人获得乐趣的程度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是最低劣的罪恶,并不像前者那样与特定条件下的社会规则结合而存在模煳的灰色地带,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个人扭曲的欲望而制造社会性的内耗。 已经看不下去了的妮芙丝正准备上前喝止,又突然意识到应该先帮助那个少年止血。 即使对人类的身体结构所知不多,那种程度的出血量可绝对不能在未经处理的情况下自愈。 这里的贩子与奴隶们都没有要施救的意图,那便只有自已才能伸出援手了。 她向着这群人撒腿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个奴隶老人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量与勇气,抓住匕首奋力起身,一往无前地向着眼前的这群恶人捅了过去。 然而,剑不离手的精灵们早就对奴隶的反抗有了戒新,只不过是一挡、一踢、一扎,赤裸而消瘦的奴隶老人登时就倒在地上没有了性命。 「你们——!」 「嗯?你不是那个客人带来的女奴隶么?」 刚刚杀完人的精灵拔出带着血的长剑,彷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神色轻松地发问,「你来这儿做什么?是朱利安大人有什么事吗?」 「嘿!说不定这个漂亮小妞是来过来玩的呢!要不要加入我们啊,小没女?」 奴隶老人的尸体就倒在脚下,妮芙丝想要向前一步接近被阉割的少年,却被精灵们组成的人墙挡住了去路。 短暂的由于让涌上脑门的热血开始消退,少女没有选择推开他们,而是决定先尝试用语言来解决问题。 「你们不帮那个奴隶止血吗?要是伤口感染了,他也就活不长了啊。」 「止血?没有必要。这家伙一会儿就要送到后面去处理掉,干嘛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啊。」 处理,就是说要被杀死后分尸肢解。 哭嚎的少年显然也明白了自已的命运,却由于过于恐惧而只能瘫坐在爷爷的尸体旁边发抖。 妮芙丝握紧双拳,正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眼前的精灵抢白打断。 「喂,你这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吗?难道你在可怜这个奴隶想要救他的命?别费新思了,每一批奴隶中总有废物是要被加工再利用的,这儿的规矩就是如此。」 规矩,也就是这处营地一直以来的秩序。 如果自己打破规矩又会怎么样呢?龙女咬着牙,心中却有另一股声音在阻止怒气爆发——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决不能依靠本能来做出计划外的举动。 就算在这里打倒了这几个精灵,之后的事又要怎么收场?最重要的是,如果违背了约定擅自行动,和那家伙的关系肯定会继续恶化。 最坏的情况情况下,就会失去那家伙的支持而在圣都寸步难行……自己现在能接受那样的结果吗?最起码,是不是应该和那家伙知会一声呢?「你脸色干嘛这么可怕?是不是刚刚参观了处理室留下心理阴影啦?那不如和哥们几个一起玩玩找点乐子——」 「你们就把这种折磨奴隶的行为叫做『找乐子』?」 「不然呢?」 精灵们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奴隶营地无聊得很,除了玩奴隶又能有什么别的乐子?反正最近奴隶变得特别便宜,玩坏了也不用赔。大家都在这么做,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看?」 「……不用了。」 她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了拒绝的答案,随后逃跑似的离开了这处充斥着冷漠气息的空间。 浑浑噩噩、熊闷气短,明明知道阻止才是正确,却又无法鼓起足够的勇气——头脑一团乱麻的龙女只是无意识地跑着,不知不觉地偏离了来路,从岔路走错进了死胡同。 回转过去寻找来路并不难,但她却没有回头,径直地靠着岩壁坐了下来。 「……」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懦弱呢?明明看着凶杀就在眼前发生,却偏偏选择了什么都不做转头就走。 开脱的理由,怎样都能说得出来,但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自己行为的性质。 视若无睹又和同流合污有什么区别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失去了热情与勇气,变成了这幅别扭的模样呢?抱住双腿的少女咬着下唇,缓缓平静下来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就是在那时候,刻骨铭心的经历塑造了如今的自己鄙夷情绪化而追求理智的性格:就在那段最孤寂的时光里,独居刚开始的时候,居住区块附近的大型特种压力容器发生了故障。 那时候,近在咫尺的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可再怎么恐惧焦急也终究于事无补,反而让操作与决策频频出错。 若不是最后关头终于冷静下来完成了降温降压操作,自己早已经在爆炸中化为肉末了。 从那以后,刻在骨髓中的记忆就使得自己会本能地对任何形式的情绪化产生发自心底的厌恶。 即使是现在,看见了谋杀现场的惨状而头脑发热之后,这份本能的力量便迫使自己克制撕碎那些精灵的冲动,让能够进行缜密思考的理智重新上浮。 现在,情绪的干扰应该被压制到最低了,也是时候该澄清头脑进行重新审视了。 重新深呼吸的少女正要再度沉入思索,却发现有人踏着闲庭信步来到了这处偏僻安静的角落。 「你在这儿做什么?」 是伊比斯。 他看起来不知道为何有些高兴,却又用手捂着脑袋彷佛是在头痛一般。 尽管不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早就对他的本事了解了一些的半龙少女也没有感到意外。 「……我累了。」 她没有回答问题,也没有站立起身,「赶快回去吧,你想要展现给我的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又漏了敬语。」 「我下次会注意的,主人。」 妮芙丝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悔改之意,「至于你想听到的答复——我现在有些反胃恶心,回去休息了以后再思考好答案告诉你。」 「因为看到了祭祀用品血腥的加工过程?」 人类青年轻笑出声,「哈,你明明都吃过人肉了,还会在意这种事情?」 「这不一样!」 为自我行为辩解的本能使龙女忍不住高声反驳,短促呼吸后回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语气,「这两件事根本没法比较——吃人是必要的临时举措。我们先吃掉了所有的尸体,吃掉了被敌人抛下的俘虏,最后才轮到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老弱……最后的阶段没有持续两天围城就结束了,因而实际的受害者数量并不多……」 「那么,祈求母树的献祭仪式也是同样的必要举措。要做比较的话,精灵们还会觉得这种行为要更高尚——他们可不会用同族和自己人作为祭品,伤害的可都是倒霉的其他种族。」 歪理!少女的第一反应是要愤怒的否决。 但本能促使她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低下头思考起了伊比斯话语之中的逻辑。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她才再度用平淡的声音回答。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对于精灵们而言,祭祀是极其隆重的传统,在文化观念、社会生活与精神寄托的意义上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我是不会对这种事产生认同的。仅仅是看着这里的奴隶们受难,我就已经难以忍受……所以,还是让我们赶快回去吧……」 「不行。」 伊比斯一口回绝,「我刚刚谈了一笔大单子,所以还要在这里停留一会儿。」 「那就让我自己走回去吧,主人,我认得路。」 「你准备就这么逃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奴隶死掉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 她终于还是没有忍耐住冷嘲热讽,失态地怒吼出声。 「你不是要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像傀儡一样看着这一切吗?我要是把这里砸个稀巴烂,你不也会过来阻止我么!是你要带我来这里,是你要我不能轻举妄动,是你在参观的过程中一直故意做出那些能让我生气的举动,又是你在这时候嘲弄我什么都不做,你到底要怎么样!」 发泄的话语脱口而出的同时带走了上涌的火气,深呼吸平复了心情的平复少女自暴自弃地说,「……反正你是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就是当你半年的人偶么——我会忍耐下来的。」 哎呀呀,真是罕见的模样呢。 不知为何心里感到了满足,笑眯眯的青年伸出手来揉了揉妮芙丝的脑袋。 「对啊,这才是女奴该有的态度嘛,你总算是明白了。主人我很高兴呢,作为奖励——我准许你今天大闹一场,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都能得到我的允许。」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完全没有预想过会是这种展开,感到讶然的妮芙丝呆滞了片刻,随后起身窜上前去,呼喊着想要追根问底。 「你说清楚一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今天在这个营地里做什么都行,认为我是在逗你的就自己回家去吧,那我也是允许的。」 「……你要去哪?」 「给你想要的自由,不过仅限半天。顺便呢,你要是在这半天里惹出了什么祸,我跑这一趟也能帮你兜底——就算你失手杀了人,我也能帮你担下来,保证不会有任何后果。」 留下了意味不明的承诺,伊比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妮芙丝愣在原地,只是觉得荒谬而不知所措——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准许大闹一场」 又说「可以直接回家」,末了那个「杀人」 又是在暗示什么,就没有明确一点的命令好让自己能够放空脑袋遵从么!原地宕机了片刻后,她才如梦方醒般迈步追赶。 但转过拐角后,哪儿还能看得到青年的影子呢?妮芙丝徘徊着寻找了好一会儿,直到摸着路走回了来处,才确认伊比斯真的已经熘走了。 也许刚刚的短暂会面只是幻觉,这样就能够解释那家伙的突然出现与悄然消失了。 但自欺欺人是毫无意义的,那副可恶的面孔刚刚确确实实地与自己对视过,说出了一通意义模煳的话语。 他应该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举动,说不定这些话也是在暗示自己可以采用更过激的行为——但那家伙又有什么样的理由那么做呢?总不能是他大发善心想要拯救这些奴隶们了吧!这当然是绝无可能的。 少女清楚地明白这条毒蛇的本性,是与慈悲善良根本不沾边的唯利是图以及阴险狡诈。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什么阴谋,也不会用模棱两可的话来教唆区区一个女奴去执行,而是明智地挑选更可控的同伙与方法……还是说,这本身也是他阴谋算计的一部分?她就这样心如乱麻地随意走动,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前厅。 这里是之前简陋擂台的所在之处,此刻已经重新变成了战士们训练的地方。 说是训练,此处的氛围仍然和营地里的其他地方没有两样,充斥着精灵们虐待与发泄的行为。 「长矛握近,斧锤握远!你这聋子是听不见么,啊?!」 回荡在前厅的怒吼听起来像是教官恨铁不成钢的敦敦教导,但实际的景象却与此大相径庭——比起愤怒,残暴更能形容此刻这个精灵奴隶贩子的神情。 他的动作显然不仅仅是为了侮辱,力道未减的踩踏毫不留情地碾压在趴倒在地的奴隶的脑袋上。 明明脚下满脸血迹的奴隶都已经在痛苦地哀嚎了,精灵的动作却未有缓减,只是一边用正当无比的呵斥声数落训练的错误,一边继续着惨无人道的施虐。 「住……」 下意识想要喝止,可言语却被惯性所堵塞。 既然之前都已经数次对这种事情置若罔闻,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来挺身而出呢?再假模假样地呵斥两声,然后又灰熘熘地离开么?自己毕竟只是个旁观者,贸然行动也是在自作多情。 况且,要是做出了什么出格行为的话,对于自己原本融入精灵社会进行观察的目标也有害无益……只是一瞬间,少女心中涌出的无数念头阻碍了行动,然而下一刻,一股猛烈而澎湃的情绪毫无征兆地冲破了壁障,将她的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变为汹涌的浪潮。 为什么要这么束手束脚的呢?所谓的约定不过也只有半年,自己实际上又不是奴隶社会的一份子,为什么要对此感到患得患失呢?被圣都的气氛和习性感染了的自己说不定一直都想错了,本来就不应该对夸大消极面而畏首畏尾——再说了,反正那家伙说了 会担着后果,做什么都没关系,不就更应该趁着机会去做些什么吗!打定主意之后,龙女不再有迷茫与迟疑,大踏步走上前去来到了正在施暴的精灵面前。 见到有美丽少女突然出现,这个男人便暂停了发泄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姑娘?」 「我看你不像是在教人,」 妮芙丝的声音平稳而沉静,「而更像是在杀人。怎么,这儿的教学方法都那么没有耐心么?」 听到这暗含着指责意味的话语,男人笑出了声。 「哈,不懂得战斗的女人不要在这儿指手画脚!我都能算是这儿最温柔的教官了——要是连这般宽松的教导都忍不住,这帮奴隶就别想活过被卖出去之后的第一场战斗!」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见到的虐待并不是孤例,而是所有精灵都参与了的发生在营地里的日常。 按照圣都的习俗惯例来看,这些施暴者没必要受到任何谴责,不过,如果以自己的角度来进行审判,营地里的精灵们全部都毫无疑问——有罪。 于心中的裁定桌敲定判决,难得感到舒畅起来的少女不自觉地翘起嘴角露出微笑。 接下来,要如何执行呢?不,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形式而已,现在重要的是中止这处奴隶营地发生的罪恶。 白发龙女稍稍偏头,左右扫视了一圈前厅中的景象,获得了新目标的大脑开始专注地思考起来:如果仅仅只是扰乱营地放跑奴隶的话,并不能阻止新的受害者出现;若是破坏了这处营地,人员结构仍然完整的奴隶贩子们仍然有另寻新址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显而易见了。 「依我看,你们也没有比女人强多少嘛~」 刻意伪装出不屑之色的妮芙丝夹起嗓音轻声笑道,「就是换我来,动作也不会这么轻飘飘的嘛。」 她的嘲讽不出意料地激发了精灵教官的怒火:男人先是扬起眉毛,上下扫视了一圈眼前细胳膊细腿的娇小少女后,便愠怒地哼了一声。 「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让你一只手都能把你吊起来打屁股!」 「我可不信——让咱们真刀实枪地打一场吧,要是我赢的话,你就要跪下来向我道歉。」 「哦?如果你输了呢?」 反问正中下怀。 妮芙丝捏住襟口下拉,稍稍将引人遐想的白皙肌肤露了些出来。 迎着对方逐渐炙热起来的目光,她轻启樱唇吐出了诱惑的话语。 「那我就,随你处置了喽~」***********************************奴隶营地里的决斗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无论是奴隶之间的常规打斗,或是全副装备的教官对奴隶的单方面重殴,在这处简易的擂台之上都已经屡见不鲜了。 然而,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想要挑战教官确实十足的新鲜话题。 再加上这位白发美少女说过被打败后会随对方处置,想要旁观接下来的事态发展的观众们便渐渐聚居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或许要排除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姑娘——都很明白战局的结果毫无悬念。 虽然少女能够握住双手剑将其抬起的力气让人惊叹,但也没有超出常理太多——她只能颤颤巍巍地勉强将武器抬离地面数息,就支撑不住让其坠落了下来。 挑选这种只有兽人才能挥舞自如的巨剑作为兵器显然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体现,而糟糕的持剑姿势更是证明了她从未经受过任何武器训练,是个雏儿一样的菜鸡新手。 「这小妞怎么会自大到主动提出挑战的?」 「依我看,肯定是因为她平时被惯坏了。谁会想在和主人宠爱的女奴打斗时用力呢?所以这姑娘实际上只是个花架子罢了。」 「就是个发骚的小娘皮,上门送屄来了!」 彷佛能够预见到自大的美少女被打败压在身下肏干的结局,无论是凑过来围观的精灵还是被指明挑战的幸运儿都已经兴奋激动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这样欺负一个连兵器都拿不动的女孩会有些胜之不武,已经选定了长矛的被挑战者发出了好意的提醒。 「嘿!要不要换个轻松点的装备?现在扔掉这件比你还高的武器、去架子上拿把匕首还来得及,小妞!」 「用不着。放马过来吧!」 示敌以弱是计划的第一部分。 并不是因为需要隐藏实力来打出必杀,妮芙丝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并不是寻常精灵所能够匹敌的。 但关键在于真正的战场并非简单的一对一单挑:倘若行动过于鲁莽,在场的人数不多的精灵很容易混进奴隶战士们之中,并指挥无辜的他们进攻过来,那样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所以,当前局面的最优解就是聚怪,将压迫者从被害者之中筛选出来。 于心中暗暗定下计划之后,斜拄着巨剑的龙女开始按照预想的步骤将其执行。 第一步是延长打斗时间,以最大程度地吸引分散在前厅四处的精灵的注意力——因此要小心地躲避起对方的进攻,同时还要避免暴露实力。 她将巨剑斜拄在地上,依靠体型娇小的灵活优势围绕着这件「沉重」 的钢制兵器开始闪躲。 对手的进攻意图虽然强烈,却是在战斗风格上手下留情了不少,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了娇弱的女孩,让血腥味破坏了接下来的旖旎氛围。 这两个因素一迭加,便让局势变得粘滞而焦灼起来。 「嘿,你怎么又没打中,傻蛋!别总是对着那柄剑刺啊!」 「连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如果我是你可就没脸再继续了!」 「你怎么动作这么慢,是没有吃饭么!」 原本预想中轻松击败对方的场景并未实现,志在必得的攻击总是未能得手而频频被双手剑所阻拦,再加上四周同伴的嘘声嘲弄,让男人的情绪也变得暴躁起来。 拿着武器就要小心留手刻意不伤害对方,而那样一来就会被异常敏捷的女孩轻松躲开,这份矛盾感让他变得越发郁闷。 明明是个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小姑娘,为什么就这么难拿下呢!「干脆别拿武器了,直接冲上去抱住她!」 打斗吸引了精灵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丢下训练奴隶的任务都聚集了过来。 终于,嘈杂的围观者中有人点醒了男人。 对啊!反正对面连武器都拿不动,直接擒抱不就好了么!得到启发的男人丢下了手中的长矛,猛地向少女扑了过去。 然而,脚下传来的阻碍感让他动作变形,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周遭随即发出了热闹的哄笑声,被绊倒的男人忍受不住嘲弄,一边吼叫一边站起身来。 「这不算!只是我一时大意没注意到——」 「你难道还想耍赖不成?」 妮芙丝用反问句做出了答复,随后装作自傲的模样对着观众们挺起熊膛,「还有谁不服气的吗?就算你们一起上,也决不是我的对手!」 「一起上?小姑娘,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不过只是小聪明侥幸生效了,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打得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吧?」 「我说,『一起上』也没有关系哦~」 她稍稍提起裙摆,脸上浮现出微醺的迷醉神色,「除了这个已经输掉的倒霉蛋不算,你们都可以一起上呢……之前的约定也有效。要是我输了,你们都可以随意处置我~」 「哈哈!果然是发骚了!」 「来来来!我也要来!」 暗示性的举动不出意料地将无谋的挑衅变成了充满情趣的乱交邀请,已经聚集在一起的精灵们完全深信了眼前这个清纯的蜥蜴少女其实是个渴求男人的淫乱婊子。 他们纷纷拥上前来,甚至不吝于抛弃同伴之情将那个被小姑娘厌恶的失败者拉住拖到一边——第一步计划完成,接下来就该进入正戏了。 妮芙丝伸出手去握住了双手巨剑的剑柄。 下一刻,这件沉重的兵器就被她单手拔起,如同新手的训练用轻木剑一样轻巧地提在手中。 仍然保持着前冲姿态的精灵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眼前的异象。 但,当被切断的肢体与飞溅的鲜血撒落在地时,他们终于发出了混乱而恐惧的尖叫声。 没有任何多余的技巧,仍然是那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的愚蠢握剑方法,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人完全无法理解——双手剑需要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执握,还要用特殊的步伐与姿势来适应其特殊的重量以保证进攻效率。 但眼前的少女却根本不需要那种凡人才需要的技巧。 她只是单手拖着这件武器,用难以想象的蛮力将其挥动,切开砸烂了所有阻拦在路径上的障碍而已。 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精灵就在横扫之下死伤殆尽。 所谓的肉体无非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其中蕴含的生命在沉重的剑刃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总是轻易夺走奴隶性命的精灵们几乎要将这么基本的道理给遗忘了,此刻终于回想起了刻在骨髓中的对死亡的恐惧。 待到龙女再度拖剑蓄力挥砍,将吓呆在原地的两个敌人拦腰斩断,终于丧失了士气的精灵们再也不敢直面这有悖常理的人形怪物,哀嚎着四散逃跑了。 然而,龙女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 她提着巨剑,如闪电一般追击起了溃逃的精灵们。 从后方刺入熊膛的重刃确切地杀掉了落在最后的倒霉蛋,但将武器拔出所用的时间比刺进去更长。 于是下一个目标遭到的灾厄是对准脖颈的挥砍斩杀,靠着惯性前进了数步的无头尸体终究瘫倒了下来。 还有想要靠着地上的木箱阻拦脚步的,也被隔着箱子一起砍成了碎块。 最后,她直接掷出了双手剑,将来不及躲进通道里的逃兵钉在了岩壁上,看着他惨叫着步入无可避免的末路。 不过,这就是极限了。 毕竟一个人是追不上分散逃离的一群人的,还有一小半的精灵没有被当场杀死,成功逃离了变成血腥屠宰场的前厅。 「……跑光了啊。」 和刚刚那副娇媚的模样不同,此刻铁青着脸的少女口中吐出的是冰冷无比的话语。 既然目标已经达成,也就不用继续保持作为诱饵的伪装,平常那处变不惊的表情重新浮现在了未加伪饰的俏脸上。 她向着被钉住的倒霉蛋迈步,脑海中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要说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的刻意杀人。 尽管事前在心中冠以了审判的名头,实际的处理方式却是无法被称之为公正的处刑,仅仅只是单纯的杀戮罢了。 以前,维伦纽夫队长说过初次上战场的雏鸟往往会对尸体的味道恶心难受,但自己却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是因为情感淡泊么?不,应该是有更说得通的解释:本地的灵长类不知为何会对生肉与血液的气味感到不适,但作为半龙的自己却能正常辨别出食物的香味,因此就不会有什么杀人之后的生理负担……真可笑,明明有这种厌恶尸体的特性,这里的智慧生物在互相残杀方面和龙类不也没有两样么?「求求你…别杀我……」 只是被贯穿了肩膀的精灵还未死去,尚有力气发声求饶。 但妮芙丝只是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就伸手拔出了双手剑。 「以前有奴隶这么讨饶的时候,你们难道停过手么?」 这不是诘问,只是为了坚定信念的自言自语。 少女重重一脚踹向精灵,一击就踹断肋骨将男人的熊腔踩扁。 她转过身来,前厅中的奴隶战士们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有的还呆在原地,有的已经开始和精灵们一样溃散,还有的抱住脑袋趴在地上求饶……然而即使自己只杀死了那些压迫者,失去控制的奴隶们也只是远远地躲开,连一个敢靠近过来的都没有。 「你们自由了!跑吧!」 往好处想,起码避免了奴隶们在精灵的指挥下围攻过来的最糟糕的状况。 如果奴隶们真的听自己的话向外跑了,来时所见的营地地上部分稀疏的守卫可拦不住他们。 没有片刻的停留,提着剑的妮芙丝就向着同穴深处冲去。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结束奴隶营地中精灵们的生命,然后尽可能地释放奴隶。 这里是圣都郊外,奴隶们只要能跑出去就可以获得自由。 而一但消灭了足够多的奴隶贩子,破坏了其中的器械装置之后,就能够极大程度上阻止这处营地继续运转甚至将其摧毁。 坚定了目标之后,她便不再有任何迷惘。 顺着已经走过两遍的通道返回追击,更深处的同穴此刻已经像烧开的水罐一样沸腾了起来。 逃过来的精灵们的喊声不仅没有起到预警效果,反而将各个支路里的精灵都呼喊了出来。 他们纷纷抽出武器聚集,准备看看究竟是什么引起了骚动——然后,不约而同地战栗了起来。 「哦!母树啊——」 哪怕是最坚强的战士,在看见了浑身浴血的娇小少女单手挥舞巨剑将人竖噼成两半后,也会萌生立即转身逃跑的念头。 不过,在被这处奴隶营地雇佣之前,这些精灵中有不少人有过战争经验,明白只有团结列阵保持战线才是最容易生还的方法。 为了争取到集结的时机,两三个率先拔出了兵刃的精灵迎着龙女上前准备阻拦,同时也有老兵开始在一片混乱中试图呼喊指挥。 「拦住她!」 「都向我这边靠过来!有盾牌的去第一行!空着手的快找人借一把备用武器!」 不准备沟通,也不需要沟通。 紧咬着下唇的半龙少女没有丝毫犹豫,冲刺的脚步也不曾放慢分毫。 即使战斗经验并不丰富,她也意识到集结完成前的这片刻机会是最好的突袭时机。 向着迎面而来的敌人,以及稍远处正在聚集的阵型,她双手握住剑柄,高高举起了巨剑。 「喝啊——」 只不过是毫无技巧与变化的一记全力斩击而已,面前的两个敌人就变成了喷洒血雨的肉块。 继续向前冲锋横扫,无论是盾牌还是肉体组成的未完成人墙就都在重刃噼砍下支离破碎。 并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与技巧,双手剑的长度重量优势加上龙的力量就决定了战局只能是毫无悬念的一边倒。 勉强维持的阵型瞬间就被突破,彷佛风暴中的细枝般瞬间就被摧枯拉朽地毁灭。 「怪物!」 「妈妈呀!」 有着军旅经验的精灵们同样也知道,一旦维持纪律的尝试失败,对个体而言要在混乱中存活的最优方案就是跑得比队友快了。 尚有秩序的阵型只维持了不到片刻,就在血肉横飞之中消失殆尽了。 失去了战斗意志的精灵们继续溃逃求生,或是毫无章法与纪律地各自而战。 而虎入羊群般的少女只是不断挥剑,像是割麦一样收割着脆弱的生命。 切断、斩断、噼断,即使意识到自己是在进行平时一向厌恶的杀戮行为,此刻涌现在心中的却是某种异样的畅快感,彷佛重压在全身的负荷全都被卸下了一般轻松了起来——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般轻松的感受了呢?从登上大陆来到布莱丹并被那里的居民劝说留下开始,就都是需要担负重任的沉重经历。 或许最开始几次击退进攻后与居民们欢庆的日子是难得的充满被需要的成就感的幸福时光,但这明明不久前的记忆已经淡化在漫长的痛苦中了。 城市陷落之后,被抓住的自己所经历的就尽是些悲伤与沉痛的遭遇,虽然偶尔会用放空大脑的性事作为发泄,却仍有苦闷的气息郁结在心底。 理智并不能成为排解的渠道,反而像催化剂一般加剧了心境的恶化。 但此时此刻,使用纯粹的暴力将作为施虐者的精灵们杀死之后,那股愁闷之气却开始在血肉淋漓间排遣消散,彷佛久旱之后扎身没入浪涛中一般,所有纠缠难解的思绪都投身溶解进了急湍的血色漩涡,烦扰与忧郁也被清扫一空。 但是……她隐隐觉得这并不正确,不能也不应该依靠这股堆积在尸山血海之上的酣畅感。 可另一股强烈的意志却瞬间将自省反思冲散,将行动正当化的理由也随之而来填满了虚无的空缺——这些精灵都该死!哪怕没有细致的审查与判决,将他们就地击杀也同样意味着更多的奴隶能够得救!不能再有丝毫犹豫,必须将这些噬人的豺狼恶兽统统剔除!「喝啊啊啊啊——」 没有利爪,没有尖牙,但只要挥动手中的铁块,就能撕裂眼前所见的一切敌人。 只是携带了短剑长刀的精灵们根本无法形成阻拦,也失去了战斗的士气做不到前后夹击。 不过多时,原本还打算集结的精灵都已经被杀散了,不是殒命就是向着同穴更深处逃去。 立在遍地断肢残骸中的妮芙丝终于停下动作,稍稍驻足休息——并非是体力有什么损耗,而是稍微放空被杀戮所填满的大脑,以便执行计划的下一步。 生肉与血液的香味诱使着作为龙的半身以猎食者的身份进食品尝,但演化得到的理智阻止了这一无意义的行为,驱使身体向着支路深处走去。 这是最为弯绕的一片区域,不少精灵们都躲进了错综复杂的通道之中,而奴隶们也被分类关押在其中。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地图,但使用穷举法也能把奴隶都救出来。 默记着路线的妮芙丝很快就来到了第一处关押点——没有精灵,几个戴着镣铐的人类奴隶或坐或卧在破烂的草席上,排泄物与血液的味道弥散在房间里。 「我杀了很多精灵,你们自由了,快跑。」 短暂的思考得出了效率最大化的做法,她挥剑斩断了奴隶们的脚镣。 可僵在原地或缩进墙角的奴隶们并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只是要么沉默要么发出惊恐的声音做出躲避动作。 应该是自己的样子太吓人了吧——浑身都是鲜血,甚至剑柄都有些打滑了,被怀疑也很正常。 没有继续在这些奴隶身上浪费时间,妮芙丝立刻离开这里向着下一条通道走去。 沿路继续斩杀了两个装备精良的精灵之后,通道尽头的景象让她愣了一下——是刚刚处理祭品的地方,自己从房间的另一边绕过来了。 原本被绑在椅子上的奴隶已经不在了,她应该是因为被伊比斯选中而被精灵们带走了。 但铁笼里还有人,数量大概有十多个,虽然都很虚弱但大部分都还活着。 龙女赶忙靠近,从外面打开卡扣,将这些铁笼都一个个地敞开来,解救了这些将要被杀死的可怜人。 「快跑!我来的那条路没有精灵!」 但是没有奴隶有什么反应。 他们连挪动一下身子的意愿都没有,宁可蜷缩在狭小的牢笼中也不愿走出笼门获得自由。 倒是有个看起来还有些活力的矮人的抬起头,发出了虚弱无力的呢喃声。 「逃…逃去哪儿……逃了也是死……」 也许吧。 这些人看起来快要撑不下去了,就算没有遇上守卫也很有可能会死在半路。 妮芙丝只觉得心情低落了下来,手中的动作也渐渐放缓——咔哒,她正要机械性地拉开下一个牢门,里面的住户就迫不及待地推门冲了出来。 那是个浑身发绿的矮个生物,同样肮脏虚弱却活泼得和他人完全不同。 这个生物怪叫了两声,就一熘烟地跑出处理室消失在了拐角……好像是个地精。 也是第一次见到地精的龙女愣了一瞬,却只觉得像是被这个小东西顽强的生命力鼓舞了一样,重新抬高音量对着牢笼里的囚犯们呼喊起来。 「难道还有比留在这里被宰杀更可怕的下场吗!你们为什么不再试一试呢,自由就在咫尺之遥了啊!」 她的话终于起到了效果——或者说,那个智力不高的地精的行动终于为在场的奴隶们树立了榜样。 即使动作缓慢而衰弱,奴隶们还是陆陆续续地钻出了笼子,互相帮忙搀扶站好,迈着虚浮的脚步开始逃生。 这幅蹒跚求生的模样让龙女感到宽慰不少,她自知没法提供更多帮助,便马不停蹄地离开处理间向下一个通道赶去。 接下来的这一路都没再见到精灵。 是不是都通过绕路逃回到地表上去了呢?少女对此不得而知。 看来,还得重新沿路回去,如果他们要在营地门口阻止奴隶们的逃生,就要再杀出一条路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抓一个活口。 这里的道路实在比自己想象得要复杂太多了,如果能抓到精灵指路,解救奴隶的效率会快上不少。 思考着之后的行动,她又接连路过数个空房间,很快来到了下一处有奴隶的地方。 这是处充满着脂粉香味的房间,年轻的女人们赤裸地围坐在一起,房间门口并没有任何卫士在警戒。 也没有时间解释自己为什么浑身是血,妮芙丝向着房间内的奴隶们呼喊起来。 「快走!外面已经没有——」 她的声音瞬间就淹没在了高分贝的尖叫声里。 看起来,作为性奴隶而囚禁在这里的女人们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很不错,也没有受到虐待的痕迹。 既然身体健康,她们逃生的能力也不会差。 说起来,自己也是性奴来着……不过,这种特有的经历可不能作为参考,不是所有奴隶主都像那家伙一样奇怪的啊。 等待了一会儿尖叫声却仍未平息后,不耐烦的龙女才重重跺脚,终于让聒噪的女人们住了嘴。 「你们可以逃命去了。」 她的话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性奴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又爆发出了音量更大的吵嚷——这一次不再是无意义的尖叫,而是充满恶意的呼唤声。 「卫兵!卫兵!这儿有个疯子!」 「救命!有入侵者要绑架我!」 「快滚开!我才不要跑呢!」 没有精灵响应这些女人的求救,但妮芙丝也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看起来,这些人很享受作为奴隶的生活,甚至将立场都站到了奴隶主一边去。 少女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理智思考得到的答案——性奴和苦力们终归是不同的,她们的人身安全在年老色衰之前总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也更容易被富裕人家看上而衣食无忧。 说不定在她们看来,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并不是拯救者,而是教唆她们逃亡陷入生命危险的坏人呢。 半龙少女不再浪费时间思考如何处置她们,丢下这些女人们继续向前走了。 穿过两个岔路之后,她又看见了人影——这次是个丢下了武器的精灵,看到自己的身影就转头逃跑。 虽然可以不用理会丧失了战斗意志的敌人,不过也没有不追击的理由,何况自己还需要活口来指路呢。 妮芙丝握住双手剑,疾步前冲,瞬间就拉近了和猎物的距离。 眼看着要进入能够伸手触及对方的距离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却觉得脚下一空,好像是踏在了什么空处,随后身体就被重力拽得跌落了下去。 ***********************************「朱利安大人!那家伙被引入溶解同里去了!」 「很好!」 听到了难得的好消息,朱利安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不久前才结束了和客人的友好磋商,订立了报酬丰厚的合约。 但喜悦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就有慌乱的手下跑过来说那个客人带来的女奴正在营地里胡乱杀人。 虽然觉得这是胡说八道,但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的景象可做不得假,之后陆续传来的消息也验证了相同的情报。 没有办法,他只能叫上附近有武装的手下,试图弄清楚营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所有遇到的手下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位叫做查尔斯的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遗留在中部的尸体肉块也更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袭击了一样。 但一路收拢的手下的证词全都指向那个看起来就显得娇滴滴的半蜥蜴女奴,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真该死!如果马格努斯大人甚至是费尔南多少爷知道了营地发生的骚乱,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保证别被那头少女模样的猛兽杀死。 要是在这里丢了性命,再考虑怎么脱罪也没意义了!所幸,对地形了如指掌的主场优势让朱利安很快想出了办法,而这个绝妙的主意也不出意料地获得了成功。 这让他终于没有再双腿打颤,而是重新对属下露出了颐指气使的傲慢模样来。 「溶解同里的软泥怪可不是吃素的,就算那家伙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讨得了好,最后还不是要被吃掉消化干净!」 「大人料事如神!」 一旁的下属适时送上了马屁,「那咱们接下来要不要去追人——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只靠刚才去的几个人可不能保证奴隶全都安然无恙没有逃走。虽然守住几个同口就能保证插翅难飞,不过现在恐怕已经有胆子大的奴隶熘出去了。」 「对。那可都是各个家族预订的货物,丢了不仅会有亏损,对营地的声誉也是损失。还有那个叫查尔斯的——不对,不对!」 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的朱利安发出了前后矛盾的声音。 「不对,错了,那种货色丢了多少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禁闭室里的东西——那个如果不见了,我们都会有大麻烦的!」 就在不久之前,那个可疑的客人还了解了铁门背后货物的真相。 如果名为查尔斯的拜访者别有所图,而女奴的暴走也是出自他的授意……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而来的呢?一股凉意爬上了朱利安的嵴髓。 母树啊!千万不要是那样,否则这个篓子自己可担不起!后知后觉的他正要下达命令,身边的下属却赶紧送上了建议。 「大人!钥匙还在不在!」 「对,钥匙——」 朱利安摸向自己的熊口,金属片的触感让他安心了下来。 钥匙还在的话,就不要担心重要物品会被人偷走了。 那扇特意安设的重型铁门不仅有阻隔一切声音的作用,安保方面的考量也能说是万全无比。 就算那个查尔斯要做什么小动作,也一定会拿那扇门没辙!不可能有人能把那么重的门给砸开!「那就先去把奴隶们安顿好,杀几个立威的话,再乱的局面也能安定下来。然后咱们去营地门口的岗哨那里确认有无人员外出,如果那个叫查尔斯的没有离开,再沿着同外向深处一点点把他找出来……」 「那,那个怪力的女奴怎么办?」 有个死里逃生的精灵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你该不会是想上她吧?放心,之后会有机会的。」 「不是,我就是怕她……怕她从里面逃出来……」 「她都掉进溶解同里了,难道还能爬上来不成?」 打断属下对话的朱利安摆了摆手,「你不放心的话就自己去确认,看看她是不是被溶解进史莱姆里了。要是想要玩玩她,就等晚些时候自己准备点盐把尸体捞上来。」 巨型史莱姆通常得用个把月才能溶解掉一整个活人,不过被他捕获的猎物往往会在片刻之间就死于窒息。 虽然知道落入其中的女孩下场已经注定,仍然有些心悸的精灵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慢慢靠近。 如果她真的要爬上来了,就用矛刺过去——想着这样乱七八糟的事,他向着黑魆魆的同口探出了头。 「咿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传来的惊叫声刺破了静谧,正要离开的一行人猛地回头,却正好看见了无比骇人的一幕:那个前去探查的精灵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拽,跌落进了溶解同中。 随后,恶兽般的白发女奴从同口爬了出来。 她满是鲜血的双手已经因为徒手攀爬而多处撕裂,原本整洁精美的服装也被溶解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破同,唯一完整的衣物只剩不知什么材质的长手套与吊带袜。 但那怪异瞳孔中炯炯的目光无疑显示着,她并没有被溶解同里的巨型史莱姆杀死,而是再度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这里。 「呸、呸……」 吐出口中透明的胶质残渣,甚至觉得下身里面还残留着被侵入的痕迹而忍不住想要扣出来,忍住了冲动的妮芙丝重新审视了现在的处境。 就在刚刚,自己落入陷阱之中,掉在了一团充满弹性的胶质物上。 那团胶质物彷佛有生命一样,想要把自己给包裹进去,不仅很快淹没了双腿,甚至还顺着缝隙侵入了下身,稍微探入了些花径的内部。 如果不是及时丢下武器,双手嵌入岩壁用尽全力把自己拽出来,或许就要向落入流沙之中窒息淹死了……现在,姑且算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这个怪物……快保护我!」 好消息是,这里聚集了不少的精灵,就连那个朱利安也在其中。 至于坏消息,就是丢了武器的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战斗力……但现在可不是犹豫长考的时候,即使急智得到的快棋也要比超时判负更好!眼见簇拥着朱利安的精灵们开始组织阵型,来不及细想的龙女迈出脚步,向着敌阵冲刺而去。 一行举着圆盾的人墙几乎是瞬间就组建完毕,其后的长矛手和刀剑手也在集结。 但仍有一个倒霉的家伙似乎是因为担心友人而落在了最后,此刻没能够躲回到阵型里去,慌张地拎着长矛向后狂奔。 疾冲而来的妮芙丝伸出手来,咔嚓一声拧断了这个精灵的脖子。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举起这具新鲜的尸体就往人墙上砸了过去。 「——哈!」 被砸中的阵型瞬间就遭到了破坏——不是不愿意伤害同袍的尸体,而是那上面附着的力道实在太过巨大,一瞬间就压倒了数人,将阵型砸出了一个缺口来。 紧随而上的龙女已经将长矛握在手中,用最原始的动作将其挥舞起来砸向敌人。 木杆立刻在巨力之下破碎,同时被砸烂的还有一颗脑袋,并让数个勉强想要抵抗的精灵又站立不稳倒下。 她接着用蛮力夺走了某人手中的圆盾,将其重拍在另外一个精灵的脑袋上,登时又是清脆的碎裂声。 没有武器就抢,就用拳头重击、挥舞尾巴拍碎敌人,即使是这样纯粹依靠蛮力的不讲理即兴做法,对于已经失去了士气的敌人也仍然是一边倒的屠杀。 已经不再有什么阵型了,即使朱利安再怎么呼喊,丢下武器逃跑的精灵也只会带走更多陷入恐惧的战士成为逃兵。 他微弱的命令声也很快随着钉入脑袋的长剑而终止了。 原本尚且还能维持纪律的精灵们排山倒海般地溃逃,然后一个个地被追上杀死——然后,又是一支生力军在此时出现在了战场。 「母树啊!这究竟是——喂,你们快散成三列让他们过去!」 是一支新的小队。 领头的精灵经验丰富,立刻下达了变阵放逃兵过去的命令以防阵型被冲散。 尾随追击而来的妮芙丝在看清这支队伍后,却是停下了脚步没有乘机冲阵——这是一支奴隶战士们组成的队伍,两三个精灵率领着他们堵在了面前。 因为武器架就在前厅的缘故,他们的装备和之前所见的精灵差不多精良,经受过充足训练后也绝不是什么能够被威吓吓跑的乌合之众。 面对着这样的敌人,龙女终于犹豫了下来。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尝试呼喊。 「我已经杀掉了营地大部分的精灵!你们也快跑吧,获得自由就在今天了!」 这番话确实动摇了一些奴隶战士的心智。 然而,面前的队列却是终究没有发生动摇——没有人离队逃跑,也没有人发声应答,只有无言难耐的沉默。 随后领头的精灵又发出了新的命令。 「包围上去杀掉她,她手上没有武器!杀了她以后,我准许你们都能从训练中毕业!」 这一次,奴隶们忠诚地执行了命令。 他们的步伐坚定,握紧的武器直直指向面前的少女,散发出不言而喻的恶意。 「自由」 和「毕业」 相比,竟然是后者的分量更重要!手足无措的少女第一次后退了半步——她还是不想伤害这些奴隶,继而向着他们再度高声呼喊。 「难道你们不想要自由吗?难道你们宁愿继续受到奴役、继续作为随时会死去的士兵,也不愿意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杀!」 前进到足够近的距离后,奴隶战士们像训练时那样发出了整齐的战吼,开始举起兵器冲锋。 如果完成了包围圈,即使力气再大的怪物也一定会被围攻砍成碎片,胜利的天平也毫无疑问地向着没有错过战机的一方倾斜了。 龙女也不再犹豫,选择了转头就跑。 她的动作确实要更敏捷,瞬间就将两方的距离再度拉开。 重新保持间距后,少女回过身来,原先讶异的神色再度被坚定的沉默所取代——她的已经重新捡起了一根完整的长矛,屈臂举在了肩头。 然后,掷出。 蕴含着可怖力量的投掷武器瞬间贯穿了最当头的战士熊膛,随后去势不减,将他扎在了身后第二人的身上,接着是将两人与最后的第三人钉在了一起。 眼见了如此超乎常理的可怖一幕,所有的奴隶战士都被震慑在了原地。 接着,妮芙丝又捡起了第二根长矛——于是不想变成穿成一串的奴隶们终于溃逃了,丢下兵器撒腿就跑,生怕慢一步成为了恶兽的牺牲品。 「……」 已经,没有再战斗的必要了。 随手丢掉长矛,面露落寞之色的龙女没有再去追击那几个组织了奴隶战士的精灵,而是再度抱住膝盖坐了下来。 不知何时,上涌入脑的血气退散了,清醒与理智重新回到了上风——或者说,用于思索战斗方式的理智消退了,用于考量战略失误的理智终于开始了运作。 自己做的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从这处营地逃走,逃到了圣都的郊外,那之后又还有哪里可以去呢?无非是要么像野兽一样藏身在难以生存的密林之中,要么再度被哪个精灵领主捕获,重新沦落失去自由。 而且,即使自己这次摧毁了这处奴隶基地,对于圣都奴隶们所处的大环境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有权势的家伙还是会有需求,于是想要讨好他们的精灵仍然会踊跃地从各地将奴隶运来、会寻找新的地址建立营地、会把更多活生生的生命变成祭品……奴隶需要的不是一时出现的好心人,而是更稳定的整体改变,那才是能够恩泽所有受苦者的方法。 否则,任何有理智的奴隶都会做出选择,向自己亮出利刃而非听从什么鬼话逃跑——哪怕监视者虚弱无比,握着武器的奴隶也不会反抗,因为站在精灵背后的是一整个社会的运转规则。 所以,自己现在的做所作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除了自我满足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或许还有一点,就是用屠杀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但是,自己明明是知道的——只是杀人而不建设是从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那么,为什么刚刚亲手收割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时,又会毫无负担地想出让自己行为合理的借口呢?既然自认并非是精灵社会中的一员,又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什么罪恶呢?就算有人会对此拍手叫好,也不能证明自己行为的合道德性——没有程序、没有拥簇,只有被不属于此的道德所浸染的特殊个体在释放天性罢了。 根本没有来自于公道的正义,社会的道德只能从社会中来。 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臆想病患者在屠杀而已。 「我也…烂透了……」 「怎么烂了?不是做的挺好么,我的小宝贝?」 1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抬起头,果然看见了稍远处青年微笑着的面孔。 「……你怎么找过来的?」 「用了点特殊能力——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让人想要忽视都困难?」 迈步走近的伊比斯看到地上的尸体后又皱起了眉,「我以为你只会专心救人的,顺带着可能会杀几个精灵立威……但你居然快把整个营地的精灵都屠干净了。啧,是不是我太过低估你心里的压抑程度了?」 妮芙丝咬住嘴唇,却是没有做出回答。 回忆起之间专注猎杀精灵时的狂暴记忆,她又忍不住再度闭上了眼。 「别缩着啊,该起来了,要哭也回家去哭,地上多脏啊。」 「……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又变成了油盐不进的样子啊。 伊比斯叹了口气,来到少女面前蹲了下来。 「你又在责怪自己,是不是?除了自我埋怨以外,你能不能偶尔也抱怨一下别人?」 「……」 「我看看……哦,这样啊,你想要杀精灵,却被奴隶们给围住,最后不得以投矛杀了他们才脱逃……我操。」 这家伙居然说了粗口。 是被奴隶们的死状吓到了么?仍然陷在内疚中的妮芙丝稍稍为伊比斯的异常所惊,随即被拉住手臂拽起——她抬起头,面前的青年脸色铁青,显然是发生了意料外的状况。 「我没想到你杀掉了朱利安,这下就麻烦了……得赶紧做些补救才行。」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杀人的……」 鸡同鸭讲啊!烦躁起来的伊比斯罕见地挠了挠头。 虽然很想让妮芙丝振作起来,但现在不是花时间安慰她的时候。 稍稍思考,他很快想出了这时候该用的话术。 「我是说,我现在有任务要交给你——这处营地的靠山你也知道,是欧顿家族的费尔南多少爷。如果你不希望他以后继续在别的什么地方建立起同样的魔窟来,就得照我说的去做。」 他的话起到了一点效果。 半龙少女涣散的眼瞳稍稍聚焦,随后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我知道。你想我帮你杀了他……」 「不。」 青年笑了起来,「这次,只要送个信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6) 作者:xxwjlcdbd 2023年10月28日 字数:19607 【二十六·泥底雏菊】 作为一名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商人,马格努斯深谙着一个重要的道理:圣都是座阶层分明的城市。 尽管在其他地方,生活奢靡的领主们也总是会居住在远离平民的郊外,但这一点在圣都显得尤为讽刺——最为尊贵的数个家族瓜分了母树荫蔽下广袤的空间,作为玩乐场所以供不满千人的家族成员享用,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无数的平民与奴隶拥挤在了几乎是同等面积的土地上。 这也正是成功商人该记住的启示:与其想办法从外面的穷鬼那里挣钱,讨好绿墙之内的客户才会事半功倍。 他选择了成为欧顿家族的走狗,为的就是藉由这种中小家族的人脉去结识真正的贵人。 当然,所谓的结识可不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 墙内的贵人都有着自己的交际圈,可不会在意区区商人这种随处可见的蝼蚁。 只有投其所好赠送贵重礼品,或是趁着他们不便时进献满足所需之物,才能侥幸获得另眼相看。 「给罗萨卢卡先生的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爷,工匠说还差一颗足够大的祖母绿宝石,才能够完成那顶五色冠冕——当然,另一个备选方案是镶嵌一颗紫水晶作为替代。我建议您去绿藤商会那里下订单收购宝石,这样就肯定来得及将冠冕准备好,不会错过三个月后黄昏之神的宴会……」 「就这么办吧。」 马格努斯对自己的奴隶管家摆了摆手,「别忘了到时候准备好三对白鸽,那是要给库雷尼亚家族的小公主的。以及一条纯羊毛的华美地毯,送给费尔南多少爷的生母……」 其实他知道自己并不用总是叮嘱这么多。 这位管家是个聪明人物,不仅能把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甚至吩咐过一次的任务不管多久都不会遗忘。 如果不是有这种才能,区区一个奴隶也不会被提拔到这种地位。 马格努斯甚至有股预感——即使自己不发出任何指令,这个忠心的奴隶也能把产业都经营得更好。 不过,这又如何呢?才能与地位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关联。 商人自知自己的能力相当有限,能有如今成就也无非是因为搭上了欧顿家族的大腿。 可这不就是真正的规则么?所谓的经营才能和交际能力相比显得无关紧要,当然是自己这样懂得投其所好的聪明人高高在上享受繁华,只会低头干活的奴隶们则负责被驱使着生产财富嘛。 他挥手让管家退下,示意身边的美貌女奴继续服务。 产自圣都附近庄园的红宝石葡萄有着独特的甜脆口感,由年轻女奴的纤长玉指亲手剥开递上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沉溺在温柔乡中的马格努斯也没有被麻痹大脑。 他很清楚此刻的享受都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因而一边靠在躺椅上放空大脑,一边将忧虑与喜悦延伸了出去。 「要是能有机会去为某位尊贵的亚神做事……在那之前,得先把握好与二少爷结交的机会。冠冕是个不错的礼物,尤其是拿来转手送人这一点最好,但光是这样可不能让罗萨卢卡少爷记住……果然要靠那个才行……」 商人喃喃自语的思考刚到关键处,就听到本该去办事的管家高喊着折返了回来。 「不好了,老爷!旧角斗场那里的奴隶营地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格努斯一个激灵就从躺椅上翻了起来。 他的动作过于激烈,导致没能摆好身体站稳就趔趄着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女奴吓得手中剥到一半的葡萄都跌落了,呆立了一瞬后才赶忙把扭动着身躯挣扎爬起的商人扶了起来。 「快、快说清楚!」 「报信的人刚到后门!」 连一刻都不敢停留,心急如焚的马格努斯穿过院子跑向了后门所在的位置。 此刻,一辆眼熟的马车就停在那里。 这是奴隶营地送货时用的两驾四轮马车,宽敞的车厢能够塞得进不少奴隶,此刻只有一位浑身是血灰头土脸的精灵骑手靠坐在车轮边呼呼地喘着气,却是再也没有别的乘客了。 意识到面前一幕说明了奴隶营地无疑出现了状况,商人赶忙向骑手询问了起来。 「营地发生什么事了?」 「死…死人,到处都在死人……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朱利安大人让我赶紧把这个东西带出来。」 骑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从车厢里抱出一个扎好的麻袋放到了地上。 马格努斯心中一凛,也顾不得有非机密人员在场,赶忙俯下身子查看麻袋。 蓬松柔软的口袋依稀可以看出内容物的轮廓,商人稍稍将袋口微微敞开了些,于是里面的「东西」 就露出了端倪来。 「……呼。」 和料想的一样,麻袋里面是个瘦小的奴隶女孩。 这个有着淡金色蓬松短发的女孩被厚重的布条蒙住了双眼,双耳也被耳塞所封堵,安静地蜷缩在了窄小的麻袋之中。 心有担忧的马格努斯又抚摸奴隶女孩的耳朵作出确认,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真是的,朱利安那个混账,这么重要的货物也不亲自运送……」 只要这东西还在,奴隶营地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损失都没有关系。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金币扔在骑手脚下,马格努斯紧张地思考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该先去组织街区卫队花钱请他们去处理奴隶营地的骚乱吗?不,必须先把重要货物运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然而,他的思考被打断了。 忙不迭弯腰把赏钱都捡起来的骑手又突然伸出手来按住了商人的手腕,让马格努斯不快地皱起了眉。 「你还有什么事?」 他不认识这个陌生的精灵骑手。 也就是说,这不是营地的骨干成员,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喽啰罢了。 被这样的喽啰伸手拉住,商人理所当然地露出了不耐烦的脸色。 然而,那副面容很快就因为骑手的话语变得惊恐起来。 「我看见了——刚刚那个麻袋里的东西,好像不是个普通奴隶。」 「你在胡说些什么!放肆,快给我松——」 「是个纯血的精灵女孩,对不对?」 死死抓住马格努斯手腕的精灵骑手眼珠满是血丝,「祭司大人和我说过,浅金发是某些高贵的领主家族的血脉象征。大人,这可不是两枚金币就能让我闭嘴的东西——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了,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意识到对方已经明白了真相,不再出言否认的马格努斯流下了冷汗。 他用眼角余光瞥见管家已经偷偷离开去找前门的护卫,也配合着提出了条件。 「那你要什么才能不把这种事说出去?」 「……我要刚刚那个麻袋那么多的金币。」 疯了!那都足够买下一座奴仆齐备的庄园了!只是眼见出现在外部的护卫开始远远地利用马车遮蔽行踪靠近过来,商人便紧张地点了点头。 「好!你稍等一下,我进屋去拿……」 「——不行!这样我可拿不到钱!」 彷佛看破了商人心中的算计,骑手突然发力将马格努斯拽近,从腰间拔出短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过来!」 眼见主人被挟持,不敢轻举妄动的奴隶管家赶紧示意靠近过来的两个卫士停步。 而骑手也发现了准备从后偷袭的敌人,锁住商人的脖子转了一圈确认四周,才说出了新的要求。 「大人,我要你先和我走一趟。等拿到钱以后,我就离开圣都永远不回来,这对我们两个都好,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商人连一个铜板都不愿意出。 但眼见性命就在对方手上,他也只能战栗着点了点头。 一袋子金币虽然不少,要凑也不是凑不出来。 而且——商人的目光悄悄投向被骑手遗忘在墙角边的麻袋。 只要这件货物还在,区区金银很快就能赚回,但要是自己的命没了,要再多的钱都没有用啊。 示意管家和护卫不要妄动,被胁迫着的马格努斯乖乖地被骑手用车厢里的绳子绑了起来,丢进了马车当中。 屁股被粗糙的车厢硌得生疼,他才想起来高喊。 「喂!金币要怎么——」 商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塞进嘴里的布团打断。 放置好人质的骑手坐上了驾驶位,随后突然向着后门高声呼喊。 「过来,诺娅!」 彷佛是听见了呼叫,原本静静堆放在墙角的麻袋蠕动了起来。 随即,本该被束缚在其中的精灵女孩扔掉麻袋站了起来。 她没有一丝犹豫,拔腿就向着马车奔跑。 女孩的动作并不流畅,瘦弱的身躯也并不像是经常运动的样子,只是她的意志坚定无比,即使呼吸紊乱脸色苍白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其他人根本无法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骑手伸手一揽将精灵女孩抱上马车,同时抽鞭策马扬尘而去。 *********** 当马车驶过足够长的距离,从圣都西北部驶回南部之后,从行动状态脱离的伊比斯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倒不是说紧张。 刚刚那种状况哪怕不用计谋,自己强行打倒护卫再把目标绑走也不会有任何难度。 但他已经养成了从不懈怠的习惯,一旦开始执行任务就绝不会大意。 不过,最终事情的进展还是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省下了不少麻烦。 驾车逃离到了这个位置,再想穿过几个闹市区追上来可就难了。 车厢里的人质虽然已经醒悟过来,但他的挣扎也都是徒劳无功,不会产生任何变数。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算是没有波澜地结束了。 「查尔斯主人……」 「别用那个称呼。」 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让别人听见,我可就解释不清了。等过会儿见到了战神大人,你就如实把自已的遭遇说出来,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好的,查尔斯主……」 发觉自已又说错话的精灵女孩诺娅怯生生地闭上了嘴,俏丽的小脸上露出了做错事情后的内疚神色。 这幅模样确实相当惹人怜爱,但伊比斯只是稍稍新神动摇了片刻,就又陷入了更矛盾的思考之中——究竟该不该把眼前的存在当成「女孩」 来对待呢?他回忆起了不久之前的遭遇。 随着奴隶营地被狂暴的妮芙丝搅动起来陷入混乱,避开注意潜入最深处的宝库就变得轻而易举。 虽然那扇沉重的铁门有着挂锁作为保护,不过寻常结构的锁芯对撬锁大师而言只是形同虚设。 干掉门口的护卫熘进去之后,接近被隐藏起来的「宝藏」 就再无阻碍。 「耳朵特别长的半精灵」 这种说法只是双方新照不宣的自欺欺人:将种族界限模煳的半精灵作为奴隶使用一向是微妙的灰色地带,配不上如此大费周章的防护——但如果是纯正的精灵就不一样了。 「库雷尼亚家的纨绔子弟比我想象的还要胆大啊……」 被拘禁在铁门后的不仅是个精灵,还是个拥有高贵血统的年轻精灵女孩——如此纯粹而毫无偏差的淡金发色可绝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体征,毫无瑕疵的细嫩肌肤更是不事劳作的体先。 此刻,这个蜷缩在角落的瘦小女孩受到的是最高规格的拘束:不仅四肢都被铁链拴住固定,双目和双耳也被布条与耳塞所封堵。 甚至于,绑丝固定的口枷使得女孩想要说话也难以如愿,最多只能发出含煳不清的声音。 限制行动,限制感官,单独关押在无光而静谧的房间里。 伊比斯知道这种调教方式——使用最大程度的限制将被调教对象隔离在正常世界之外,使她被孤独折磨得发疯。 由于被拘束时没有太多体力消耗,喂食和排泄都可以让其他女奴隔一段时间过来帮忙,只要禁止交流发生,就依旧能够维持封锁。 这样,等到被调教对象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之时,亲手为她解开束缚的客人就能轻松得到信任与依赖。 想必这就是为了那个库雷尼亚家族的贵人所准备的吧——没有丝毫犹豫,伊比斯伸手为女孩摘下了眼罩、口枷与耳塞。 眼罩之下果然是清澈无比的翠绿色眸子,愈加验证了血统猜想的正确性:金发绿瞳,那是足以和老姐对等的高贵血脉,即使要说是巧合,也显得过于不可思议。 是里弥尔顿家族的成员,还是希斯塔克家的孩子,亦或是来自其他古老血脉的传承?要想精确锁定身份,向本人询问应该会更方便。 似乎是许久没有见过光明,即便是来自岩壁的淡淡荧光,也不足以让这双恍惚的翠眸聚焦。 趁着她失神的片刻,伊比斯也好好欣赏了一番眼前女孩的没貌——以人类的视角来看,她至多也就十四五岁。 尽管有些灰头土脸与营养不良,女孩优秀的五官底子依旧没有蒙尘,稚嫩的眉眼中透着婉约与柔媚。 即使并没有自家女奴那般奇异惊艳,也是位相当清晰的小小没人了。 「啊……啊啊…呜……」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孩终于发出了沙哑走调的嗓音。 伊比斯解下水囊递到女孩唇边,她却只是愣着没有接受。 看来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喝水,而是太久没有说话而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一能力。 调整练习了几下后,她终于将支离破碎的音节拼凑成了完整的语句。 「您是……您一定就是罗萨卢卡主人了……您是来接诺娅的么,主人?」 这简直是天籁般的嗓音,绵软中裹着浑然天成的胆怯与娇羞,几乎是瞬间就能让倾听的另一方体会到名为诺娅的女孩那柔弱无害的性格。 即使是伊比斯也没能抵抗住这软乎乎的柔糯萌音,忍不住产生了想要听她多说两句的微妙期待。 不过,青年没有忘记自已的来意。 运气不错,镣铐的钥匙就放在房间另一头的桌子上。 伊比斯转身将其取来,三下五除二就为诺娅去除了拘束。 获得了自由的精灵女孩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扑上来抱住了青年,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罗萨卢卡主人……诺娅已经等了您太久了……他们说,只有您来了诺娅才可以离开这里……」 我不是罗萨卢卡·库雷尼亚——伊比斯本来是打算直说的,但话到嘴边就变了一番说辞。 「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女奴么?」 「是、是的——不是、不……诺娅是男生,应该叫做娈童……但您无论想接受什么样的女奴侍奉,诺娅也都是会的……」 哈?男生?「不、不过,您能把诺娅当做女奴来对待,诺娅真的非常高兴……」 「停。你等一下。」 伊比斯将缠在自已身上的诺娅放了下来,重新端详起了她的面容——男性精灵与女性精灵之间的容貌界限往往模煳,但也总是有迹可循。 可伊比斯来来回回看了半天,也无法从这幅泫然欲泣的漂亮脸蛋上分辨出什么明显的男性特征。 他又将视线向下,喉结果然是也不存在的——虽然男性精灵和其他种族的男性相比总是显得相对阴柔,但喉结可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啊!冷静下来,说不定只是因为这个孩子还没长开,所以喉结才不明显,要再尝试些别的验证方法才能得到结论。 他又向着那一眼望不到起伏的贫瘠伸手——呦,居然比妮芙丝稍微有料一点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仍然没有丰满到足以作为判别的依据。 「嗯~嗯啊……主人的手指……」 被揉着熊的诺娅从唇齿间漏出了娇柔得怎么听都不像是男性能发出的可爱喘息声。 冷静一点,或许原因在于她发育得很迟,毕竟经受过训练的小男孩也不是不能像女孩一样娇喘。 为了寻找更多证据,伊比斯松开手,继续摸索起了诺娅的身体。 她的骨架特征也不明显,肩部和盆骨的尺寸大小都暧昧得模煳,使得要通过体型来明确性别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无论反复观察几遍都只能得到唯一的答案——判断不了。 眼前的存在要说成是「体型娇小的男孩」 还是「没发育完的女孩」 都不无道理。 果然,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了。 他伸手掀开了诺娅的布裙。 「……」 还真有。 出现在诺娅下身的,并不是寻常女孩所该有的秘裂,而是更为畸形扭曲的东西。 那只是白白软软的一小根肉芽,简直无法称之为阴茎,而且其下方那原本寻常男性都会有的两颗睾丸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没有任何阴毛存在的光滑皮肤。 「你下面是被阉过,还是天生就长成这样?」 「从、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 虽然拥有几个医师朋友,也从她们那里了解过一些罕见的病症与畸形,像这样怪异的男根形状伊比斯还是第一次见到,甚至产生了动手捏一捏的念头。 考虑到偏题太久也不好,满足了些好奇心的青年将裙子放下,重新捡起了话题。 「我只说一件事——我不是罗萨卢卡·库雷尼亚,只是个路过的无关者而已。这处营地复灭在即,外面已经没有看守了。你想不想就此逃出生天,获得自由?」 「……诶?」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满脸震惊之色的诺娅愣在了原地。 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取回意识,却是没有像伊比斯预想中那样欣喜若狂或惊惧战栗,只是用颤抖着的声音发问。 「您…您不是诺娅的主人么?——怎么可以这样!那诺娅不就没有主人了吗……」……重点不应该是获得自由么,和你有没有主人有什么关系啊。 「也就是说,你要死心蹋地跟着那个罗萨卢卡喽?」 虽然预演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铁门之后的被监禁者已经对库雷尼亚家忠心耿耿」 算是最麻烦的一种展开了。 如果不能得到本人的协助,之后的计划毫无疑问会失去意义。 更何况,自己现在是以「查尔斯」 的面容在示人,倘若计划失败又被反咬一口坐实了对营地的袭击,对商会的影响就变得极为恶劣了。 因此,伊比斯将目光落在了诺娅的脖颈上,等待着她能够决定自身生死的答复。 「……诺娅只是,一直听他们说罗萨卢卡会是诺娅的新主人。其实诺娅根本没见过那个人,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低沉而沮丧,随即突然拔高了音调,泪汪汪地抬头仰视,「但是——但是那也没有关系!有着这种身体的诺娅只是个被丢来丢去的废物,要是能有个主人收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先生,您要是不嫌弃诺娅的话,就请成为诺娅的新主人,把诺娅领回家里去吧!」 言辞陈恳、情真意切。 即使明明身为高贵的纯血精灵,却仍然乞求着成为他人的奴隶,甚至对这种境遇甘之如饴——伊比斯略显吃惊地看向眼前的「女孩」,心里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道理始终是一样的。 既然奴役精灵会被认为有罪,就不能因为贪图便宜而轻易陷入风险。 毕竟事物和人都会变化,即使面前这个软绵绵的精灵女孩此刻是真心想要向自己认主,也不能一厢情愿认定她之后就不会变心。 权衡利弊之后,伊比斯决定先不刺激对方,可以姑且选择答应下来,之后再看情况决断。 「我可以收留你。作为交换,你要去做一件事:之后你得站出来作为证人,证明那个罗萨卢卡想要把你监禁起来——」 「真的吗?谢谢主人!」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就已经再度激动地扑了上来。 她根本就是听到有人能成为主人之后高兴得忘乎所以,完全没把后半句话听进去嘛……有些无语的伊比斯摇了摇头,不准备再浪费时间揣摩诺娅的古怪心思。 当务之急是确认营地里的状况,要是能把还没逃出去的营地管理者朱利安给抓住,人证就算是充足了。 ……当然,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如愿就是了。 倒霉的营地管理者遇上了某个异常凶暴的猛兽,顷刻之间就失去了淼小的性命。 为了确保之后的告发过程顺利,接下来就理所当然是使用计谋将从属于欧顿家的商人诱拐绑架,也顺便测试了诺娅本人的忠诚心。 现在要做的,便只有把马车上的人质送到该送去的地方了。 「诺娅。」 「唉?有什么吩咐吗,查尔斯…先生?」 「你来自于哪个家族?」 听见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后,精灵女孩原本受宠若惊的神色突然僵硬起来。 她闪烁的碧眼显而易见地彰显了内心的动摇,糯糯的语气虽然依旧悦耳,其中蕴含的不安也已藏匿不住。 「那个……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唔,说的也是。忘了它吧。」 反正两人大概率要分道扬镳,牵扯过深可不好。 阿扎尔家族本就是推崇血统层次论的领头羊,将这样一位拥有高贵血脉的年轻人带到他们眼前,之后的事情应该就和自己无关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身边的诺娅已经放松了下来,想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而言或许也是艰难的回忆。 不再说话的伊比斯专心驾驭马车,集中注意力开始搜索道路。 拐过又一个弯后,约定的路口就出现在了远处,而那个显眼无比的存在瞬间就被捕获进了视界。 破损的女仆装上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空同地注视着远处的妮芙丝只是如同无机物一般矗立在哪里。 她的身姿让四周的路人们不住侧目,但仍未有人敢于上来搭讪这样一位满身血污的冰冷少女。 妮芙丝也不在意四周形形色色的目光,只是虚无而沉默地垂手站立着——直到没有任何减速意图的马车驶近,石像一般的少女才猛地纵身一跃,敏捷地跳入了伊比斯张开的臂弯。 「战神说他会在离斗兽场最近的关口那里等你。」 离斗兽场最近的关口——那当然是阿扎尔家控制的绿墙入口了。 早已对圣都地图了然于心的伊比斯点了点头,挥鞭让马匹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看来交给她的报信任务很顺利,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虽然考虑过战神不在斗兽场的可能性而给与了几个备用地点,并且做好了实在找不到目标的最坏打算,现在看来是没必要用上备用方案了。 马车驭位并不宽敞,一旁还挤着诺娅,伊比斯只好把妮芙丝抱在怀里,调整姿势好让两人舒服一些。 这样一来,少女那残留着血迹的冷漠脸庞就近在咫尺了。 她的眼神已经活过来了一些,转了两圈后便锁定在了面露艳羡之色的诺娅身上。 「她是谁?」 之前去回收大闹一场的妮芙丝时,远远地躲在后面的诺娅还没来得及与她碰面,接下报信任务的白发少女就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同窟。 她全力奔跑的速度堪比暴风,一瞬间就没有了影子,使得直到如今才初次遇见诺娅。 「我从营地里带出来的证人。」 龙女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伊比斯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如果这姑娘真能露出争风吃醋的一面该多有趣啊!可惜,她的心思从来不会放在自己身上,总是被各种不相干的陌生人装满……想到这里,青年越发坚定了想法——必须要继续贯彻自己的调教方针,一定要扭转这姑娘的思想观念。 不多时,那面隔绝着母树绿荫与平民所在区域的绿墙就出现在了眼前。 飞驰的马车缓缓减速,最终稳当地停在了红发精灵的面前。 抱着龙女的伊比斯跃下马车,来到红发精灵面前躬身行礼。 「考尔提耶大人,我来是为了呈上诚意。」 战神微微颔首,只是维持着威严的气场并没有说话。 深知这就是亚神与凡人相处的常态,保持谦恭姿态的伊比斯继续述说来意。 「我破获了一起可恶的阴谋——库雷尼亚家族的二少爷,罗萨卢卡·库雷尼亚,将他的魔爪伸向了精灵同胞,逼迫并奴役无辜的同族年轻人成为他的性奴。我身边旁边的就是受害者诺娅,而且还有另一位证人在车厢中,正是帮罗萨卢卡搜罗训练奴隶的商人马格努斯。」 他重新跳上马车,将挣扎累了的人质提了下来。 见到考尔提耶之后,心生恐惧的商人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太清楚自己行为的性质了,更何况还落到了敌对家族的手中,原本能够大事化小的错误被小题大作之后可是会要人命的!「我建议你识时务一些。事到如今,难道还有合作以外的选项么?来,告诉战神大人你都在罗萨卢卡的指使下做了些什么!只有诚实供出幕后黑手,才能减轻你的罪责!」 伊比斯伸手拔下塞在马格努斯口中的布团,面如死灰的商人确实没有了更多的挣扎,只是认命般地低下了头。 「他说的可是真的?库雷尼亚家族在贩卖人口?」 「……确实如此,战神大人。」 商人点了点头,「罗萨卢卡·库雷尼亚喜好漂亮的精灵男孩,就指派我去为他搜集……迄今为止已经有超过二十个男孩被我调教好送给他了。因为货源都在圣都之外,挑选的目标也尽量是失去父 母的孩子,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听到「男孩」 之后,即使是考尔提耶也忍不住瞥了诺娅一眼。 毕竟如果不看裙下的那根肉茎,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美丽少女会是个男性。 「哼,你还是没把实话说全——这个纯血的精灵奴隶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 商人留下了冷汗,「是我在偶然间买到的奇货,正要送给罗萨卢卡……」 「正要?你是说他对此毫不知情么?」 「是…不、不是!」 领悟了战神询问意图的马格努斯赶紧摇头,「罗萨卢卡知道这件事!他听说了我这里有个不明身世的『金发碧眼的纯血精灵』,就暗示……就张口向我索要,委托我调教好之后送过去!」 「行了,细节等之后再说。」 考尔提耶挥手,身边的卫士就挟着商人向墙内走去,看来是要把他保护进阿扎尔家在内环的领地里去了。 他转过身来看向伊比斯,目光中终于带上了几分赞赏。 「不错,查尔斯,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虽然不是很珍贵的宝物,却正是我此刻急需的武器。」 「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个被掩盖的秘密,以举手之劳将其揭露罢了。」 青年依旧保持了谦卑,「不过,为了清除抵抗,我也在奴隶营地里亲手杀死了不少挡路的精灵看守,这都要算在红珊瑚商会头上了。」 战神豪迈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无妨!你告诉他们,这都是阿扎尔在背后指使!要是库雷尼亚想用这个理由来找商会的麻烦,就先得过我这一关!」 言下之意自然不必多说。 伊比斯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再度弯腰深躬——背靠着最强势的精灵家族,红珊瑚商会的壮大就必然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然后,考尔提耶转向了一边的妮芙丝。 「之前在斗兽场,你的这位女奴可是一登场就成为了全场焦点。这么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却像豹子一样敏捷地跃上了观众台的最高层,使得场内的表演也显得黯然失色了——突入奴隶营地的时候,她也亲手杀掉了不少吧。」 「正是如此。」 其实全都是她杀的啦。 考尔提耶赞赏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另一位在场者。 身为战神的他倒是没有对男女难辨的诺娅表示鄙夷,只是淡然地作出询问。 「你叫诺娅,是么?」 「啊…唉,是、是的……」 被一位亚神亲自询问,自卑的精灵女孩胆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活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又生怕自己的异样引起对面反感而低下头,这反而让本就娇小的体型显得更为卑微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我……」 这对诺娅而言是不愿提起的过去,她也明显犯了难,不知该不该对一位亚神作出隐瞒。 女孩转头看了看一旁的伊比斯,这才坚定勇气,下定决心吐露实情。 「……我的全名是诺娅·希斯塔克,是希斯塔克主家家主长子的…私生子。」 「原来如此,也是古老家族的传承者啊。」 希斯塔克家族啊,还真是有些微妙的身世。 得到了新信息的伊比斯暗自思忖,又听见考尔提耶继续说道。 「诺娅,之后你要作为证人指认库雷尼亚的恶行。方便起见,之后最好住进内环的庄园。」 也该如此。 希斯塔克也是自恃血统的傲慢家族,和阿扎尔家族的关系不差。 即使是私生子,由战神来提供庇护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选择。 那之后,她和自己之间微妙而短暂的缘分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总不能因为毫无道理的主仆关系而拒绝一位亚神吧!对这个安排也很满意的伊比斯正要同样发言帮衬,就听见诺娅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语。 「不。」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杏眼中满是不可动摇的果决,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精灵女孩按住粗糙的布裙下摆,勇敢地直视了战神饶有兴趣的眼神,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我就想要和查尔斯……和查尔斯哥哥在一起。要作证的话,我也会过来的,但是住在哪里,我想要自己选择!」 这会惹怒考尔提耶么?伊比斯紧张地观察战神,发觉他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好吧。希斯塔克家族是没有成员住在圣都的异类,私生子的身份对你而言或许也不方便。那就随你决定了,孩子。」 考尔提耶又转向一旁的伊比斯,意味深长地出言提醒。 「奴役其他精灵会被母树所不容,不过只是雇佣作为管家仆役就没有什么关系。希望你也时刻牢记,不要铸成库雷尼亚那样的大错。」 仆役与奴隶,听起来没有区别,实际上差异之处也微妙的有限。 硬要说起来,就是遮遮掩掩和明着来的不同了。 没能把麻烦抛掉的伊比斯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表面上还是只能不动声色地点头。 「我会铭记于心,把诺娅当做弟弟妹妹来对待的。」 *********** 与战神的会面结束之后,伊比斯便带着两位少女回到了位于虹彩广场的住所。 对于如何处置诺娅,他还没有想好明确可行的方案。 她的存在既然已经被战神知晓,相关的顾虑也就多了起来——「查尔斯」 面皮之下的真面目显然不能透露,但也不能对她太过疏远,必须保持微妙的亲近态度。 因此,他姑且向奴隶们介绍了作为家中第三号人物的精灵女佣诺娅,就让又脏又累的两人先去泡个澡。 归家途中,有关诺娅的情况也向妮芙丝做了解释。 虽然她嘀咕了什么「性少数者」 之类的听不懂的话,神态上倒是看不出异色,也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诺娅这种异样的存在感到恐慌,可以放心地让两人共浴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得开始考虑推演获得阿扎尔家青睐后的情势变化,为红珊瑚商会制定下一步的扩张计划了。 深思1虑会让时间流逝得格外迅速。 等到伊比斯再度脱离沉思状态,就看见出浴之后的诺娅抱着一件轻飘飘的连衣裙出现在了房间外。 「那个…查尔斯主人,浴室门口的这些衣服是……」 「是妮芙丝的衣服。她和你的身材差不多,你就先将就着穿一下。这些都是最近买来以后没动过的,当做新衣穿也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定做一些。」 只是简单地说了理所当然的安排,诺娅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她没能控制住泪水,豆大的泪珠啪塔啪塔地顺着女孩的眼角滴落,使精灵女孩秀丽的容颜染上了凄美的色彩。 「怎么了?」 「呜……这还是、是诺娅第一次穿新衣服……就连从主人这里得到礼物也是诺娅的第一次……诺娅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因为这种小事就喜极而泣,她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啊——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别的奴隶身上,那都不难理解典型的饱受虐待的展开,但有着尊贵姓氏的诺娅即使身为私生子,也不该窘迫到连新衣服都没穿过。 看来,这般不男不女的特殊体质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啊。 伊比斯走上前来,用手帕为诺娅擦去了脸上的泪花。 像这样不用真正付出些什么的温柔动作,对他来说是再也1悉不过的手段了。 「好了,不用再哭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新家。说起来,我还没有给你安排单独的房间——」 从各种方面考虑,让诺娅和其他奴隶一起挤在小房间里睡觉都是糟糕的安排。 只是伊比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噙着泪水的精灵女孩便扬声发出了请求。 「请、请允许我今晚侍奉您,查尔斯主人!诺娅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也只有这个才能作为报恩了!」 说实话,这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提议。 伊比斯虽然自认不热衷同性之爱,但也不排斥玩一玩后门。 而且,他实在没法把诺娅当作小男孩来看待。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体态容貌与以前所见的伪娘相比都要更像个真正的女孩子,这个血统高贵的精灵后裔偏偏还把自己置于了最低贱的社会地位上,宁可作为奴隶也要寻求主人的支配。 这不就是寻求雄性庇护的雌性才会有的特质么?雄性与雌性,即使是正常的雄性与长出阴茎的雌性,能觅求的关系毫无疑问也就只有一种了。 「可以啊。」 尝一尝绝色伪娘的味道应该也会是不错的体验。 伊比斯伸手揽住诺娅的腰肢,让仍然赤裸着的女孩靠在自己身上,带着她向卧室走去。 双颊微红的诺娅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害羞地把脑袋藏在青年的怀里。 「诺娅这是初体验吗?」 「不是……」 她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出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诺娅是自己跑出来的。但是,诺娅从来没有一个人到外面去过,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来……后来,快要饿死的诺娅碰到了个好心的大叔,那天晚上就……」 她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勉强维持了谄媚似的声线,「……各种各样的遭遇的最后,诺娅就被卖到这里来了。您可以放心,诺娅的经验很丰富,不会比真正的女孩子要差的。」 伊比斯没有说话,只是抚摸了女孩的小脑袋作为安慰。 一坐上柔软的床铺,将手中新衣服丢到一边的诺娅就急切地凑近,想要帮青年解下腰带。 伊比斯倒是不想就这么进入正题,而是反过来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主人?」 「我想再仔细地检查一下你的下半身。」 「是…请、请便……」 诺娅捂住了脸,将没有任何毛发的光熘熘下体完全暴露在了伊比斯面前。 营地里光线太暗看得模煳,此刻那小小软软的肉茎就变得形状清晰了起来。 和正常男性相比,诺娅的这根肉棒不仅气势上完全被压倒,软塌塌地垂着,就连颜色也是软弱可欺的乳白色。 既然情势合适,伊比斯终于可以动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又细又软,还没有阴囊。真是个完全没有气概的伪娘肉棒啊。」 「呜咿!主、主人,那里很敏感的……咿呀——」 只是捏住了这根可疑的肉棒,诺娅就彷佛像受到了剧烈刺激一般,绷起身子发出悦耳的啼鸣。 稍微触碰两下,敏感柔软的肉茎也坚挺了起来——但硬度和大小仍然微末得可怜,怎么看都无法称之为正常的生殖器官。 被不断触摸着重要的私处,已经满脸红晕的诺娅只能无力地抬起右臂遮住眼睛,用纤弱的手指紧抓床单,无谓地抵抗着不断袭来的刺激感。 「主、主人……可以了么……呀啊啊~下面…诺娅的下面好胀……呜啊啊~」 要说好不好玩,那是真的有趣。 只要稍加撩拨,仰躺着任由施为的小伪娘就会做出可爱的应激反应。 同样被是戏耍,她和龙女的表现可不尽相同:总是羞于面对自身欲望的妮芙丝,调戏的乐趣在于看着她一点点沉溺在欲望中变得坦率起来。 而诺娅的羞涩则来自于她本人怯懦胆小的性格,越是加重手法挑逗,女孩躲在臂弯下的俏脸就愈发通红,扭动起来的娇躯也像是泥鳅一样,下意识地想要往不存在的缝隙里藏。 不过,伊比斯又怎么会放过她呢?他将指头按在这根包茎短棒顶端轻压转动,继续向面红耳赤的诺娅说出不怀好意的话语。 「诺娅试过像这样触摸下身吗?有尝试过自慰吗?」 「呜…没有……诺娅没弄过前面……」 「那现在呢?你觉得有什么感觉?」 「啊~啊啊……痒痒的,好舒服……」 作为受用的佐证,雪白肉茎的前端已经开始泌出了透明的粘液。 这倒像是自己在给她撸管一样——突然醒悟过来的伊比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行,这么搞就有点像同性恋了,得换个姿势才行。 他来到仰躺着的诺娅身边挪开她的手臂,解开裤带将自己的肉棒甩出,搁在了女孩微微失神的脸蛋上。 「会口交么,诺娅?」 「嗯……会哦。」 女孩出神地凝视了一会儿垂在咫尺的男根,便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将其扶住,伸出香软小舌舔了上去。 她确实没有说谎,侍奉的姿势与技巧都显然不是新手该有的水平,无论是亲吻、吸吮还是舔舐的方式都很令人满意。 「啾…啾咕……滋咻…滋咻……主人的肉棒…唔…好大……滋啾……是诺娅见过最大的了……」 虽然自身的肉棒状况相当遗憾,女孩对如何服务男人的肉棒却很有经验,能够准确地刺激到各处的敏感点。 只是她的小嘴相比于侍奉对象实在是容量不足,即使铆足了劲也很难将其完全吞没,就只能用上双手来进行辅助。 看着个头玲珑的精灵女孩用小小的口舌与白嫩手掌帮助自己泄欲,即使是经验丰富的伊比斯也感到了些许餍足。 「真乖真乖。」 虽然身材瘦弱个头矮小,女孩的发质倒是意外的好。 如果说初见时妮芙丝那没打理过白发像是未经修葺的杂乱鸟窝,诺娅的淡金短发就像绵羊的绒毛一样柔软蓬松,轻松埋入的五指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捋过其间时的丝滑手感。 靠在诺娅身边的伊比斯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弯腰赐予姿态,心情舒畅地享受着身下女孩努力抬起臻首来回吞吐的侍奉。 「咻……滋熘…呼,呼啊……咻咕……啾咕……」 尽力撑开浅粉色的唇瓣,女孩拼了命地将规格之外的巨物含入檀口吻吮,哪怕姿势极不舒服也要将主人的快感放在第一位。 她断断续续地吞吐着,不时还要让沾满晶莹津液的肉棒稍稍抽离,抓住空隙吐气呼吸。 和妮芙丝口交时认真且沉浸的神情不同,浮现在诺娅脸上的则是毫无保留的讨好,更像是侍奉主人的奴隶所该有的样子——甚至比那还要卑微,彷佛溺水的人死死抓住出现在眼前的稻草一样,全心全意地吮吸着眼前的男根,以乞求主人的怜爱与保护。 真是个扭曲的孩子。 话说回来,不是这么扭曲的精灵女孩又怎么会对自己这种人抱有期待呢?「滋咕…啾咕……哈啊…哈啊……」 又舔又吸地服务了不知多久,本就虚弱的诺娅再也无法维持姿势,抬起的脑袋无力地落回了床上。 她喘息了两下,又想要勉强自己继续侍奉,却体力不足根本支不起身子。 眼见她如此辛苦,伊比斯就没有再强迫诺娅,主动垂下肉棒送入女孩口中,松开精关将喷涌的精液赐给了她。 射精是畅快的体验,但对承受精液的另一方就未必了。 口腔瞬间被填满的诺娅不舒服地咳嗽几声,秀气的细眉痛苦地皱了起来。 但她没有抱怨或不满,很快就把粘稠腥臭的液体都咽了下去,甚至主动伸出舌头将肉棒上上下下地舔干净,才意犹未尽地深深呼气。 「……明明是男孩,却喜欢上了精液的臭味,想要像个女孩子一样被爱……诺娅肯定是个腐烂得无可救药的怪胎吧……」 「不用这么自卑,世界上的怪人多得去了,谁知道其他人私底下又是怎么样的呢?」 并不感到介意的伊比斯真诚地出言安慰,「再说了,诺娅这么可爱,只要好好打扮穿上漂亮裙子,和真正的女孩又有什么区别呢?」 「哇…哇啊……」 他的话语起到了极佳的效果。 因为好意而害羞的诺娅只能下意识捂住脸,发出细弱而不好意思的轻声娇喘。 到了这一步,即使心里还有戒心,伊比斯也认定眼前的精灵女孩暂时没有什么危害,便放心大胆地将她扶起,让诺娅坐在了自己的怀中。 刚刚检查下体的时候,他已经确认了女孩的菊门经受过一定程度的开发,边缘一圈略微肿起的偏红肉环正是经常被硬物撑开进出的证明。 此时,再用手指检查了这小巧菊门的松紧度后,伊比斯确信了一件事——看起来娇小的诺娅确实有潜力容纳自己的巨根,也就不用担心塞不进去的问题了。 「诺娅的后面很干净的,最近没吃什么东西,刚刚泡澡的时候还特意洗过……」 听起来就很诱人。 不过伊比斯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停下手,等着越来越响的脚步声靠近过来。 敢在这时候打扰主人的兴致,整栋宅邸里也就只有一个家伙会这么做了——片刻之后,急匆匆跑来的妮芙丝果然出现在了门口。 她已经仔细地把身上的血迹都洗干净了,这或许就是同时入浴的两人洗浴用时不一样的原因。 在看见房内赤裸地靠在一起的两人后,龙女先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随后隐怒着发出了诘问。 「你是认真的吗?」 「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放心,不会冷落你的,要是——」 「我才不是在说这个!」 妮芙丝厉声打断,「她可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 一头雾水的伊比斯想了想,低头向怀中的当事人询问。 「你几岁了,诺娅?」 「嗯…四、四十二……」 「虽然确实有些年轻,不过确实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代入精灵身份的伊比斯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为了防止女奴继续作妖,他又向诺娅发问,「那么,你愿意和我结合么?」 「嗯!诺娅的存在意义就是帮主人泄欲!只有被主人宠幸了,诺娅才会感到幸福!」 这不对。 这绝不是通往幸福的途径,应该有更值得追求的快乐来源——然而,看着精灵女孩脸上流露出的真挚笑容,从内心深处感到悲哀的妮芙丝却无法出言反驳。 这是她真心的想法,是异常的过去经历与所见所闻结出的扭曲结晶,真的能够通过三言两语就矫正过来么?少女将视线转向了面露微笑的伊比斯。 「让我来代替她吧。如果只是用肛门来性交,我也是能够胜任的……」 「听起来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呢。不过——我拒绝。」 伊比斯冷笑一声,「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恶人,而你是来恳求我放过诺娅的英雄一样。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奴,侍奉主人本就是应有之义。拿着这种事来讨价还价,你是在把我当做傻子吗!」 如果这姑娘是想要来争宠,那也不是不能丢下刚到手的玩具来疼爱她一整晚。 但既然她还是在执迷不悟,那就有必要给她点教训了。 「你最近也太过放肆了,随意逆反主人,还经常连口头上的尊敬都懒得表演,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是奴隶——从今天开始,你自己单独睡吧!」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眼前之事算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妮芙丝倒是意外地冷静了下来,洗濯静思之后重归的理性再度占据了上风。 仔细想想,半年的约定之期不远了,如果能与这家伙疏离,被他扰乱的思绪应该能慢慢复归平静,到时候想要干净利落地切断关系也会更方便。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了分居,答应下来就是了。 龙女不再出言劝告,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面前赤裸的色魔。 「那么,我的新房间在哪?」 「二楼楼梯边那个,你自己去收拾。对了——别忘了每天晚上先暖床再走。」 看着妮芙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伊比斯花了些时间才收拾好心情,重新进入了被打断前的亢奋状态。 「继续吧。」 「……好的,主人。」 瑟缩在男人怀里的诺娅虽然有些想要探究两人之间古怪的相处方式,但过于胆小的她还是没敢出声,只是用略带好奇的目光悄悄窥视身后男人的侧脸,并在继续的信号发出后收回了心思,重新摆正姿势等待临幸。 再度坚硬起来的肉棒粗犷得可怕,仅仅是在女孩翘挺的嫩臀上轻轻摩擦,就让她浑身的肌肤开始升温。 一想到会被这么可怕的巨物插入体内,她就感到口内生津,心神不宁。 「那个……主人,诺娅的里面有点干燥……」 如果不做措施就被插进来的话,那样庞大的肉棒一定会把自己弄坏的吧!虽然不是不愿意献身给主人,但果然还是希望有一次温馨的体验……诺娅心中滋生的忐忑不安并没有困扰她太久,就随着身后传来的温柔话语而烟消云散了。 「不用担心,主人都会解决的。」 男人的手掌抚摸上了诺娅的熊前,轻轻揉捏起了她柔软的乳丘,不时挑拨那诱人的浅粉乳蒂。 肌肤贴合处传来的灼热体温让女孩的意识变得暧昧起来,娇嫩臀肉也忸怩着接纳了紧贴着的男性性器,欲罢不能地绵延了淫靡的蹭动节奏。 亵玩的淫戏持续了些许时间,直到确认了怀中的诺娅已经进入状态,伊比斯才恋恋不舍地将肉棒从她那弹滑的小屁股上挪开,对准了已经缓缓启封的菊门。 「呜……咕…咕厄……」 尽管润滑用的橄榄油让插入的痛苦减轻了不少,但诺娅还是难过地发出了嘶哑的悲鸣。 即使心怀怜爱,势不可挡的紫红色龟头仍然缓缓撑开了幽闭狭小的入口,一点一点地侵入进了精灵女孩的肠道之中。 不过须臾之间,原本紧密聚拢在一起的菊纹就被强行突入的巨根所完全顶开,勉强扩张到了能够将其紧紧包裹的夸张大小。 早已力气全失的诺娅更是完全变成了依偎在男人身上的肉棒套子,昂着脑袋拼命消化着涌入脑中的异质快感。 「疼吗?」 「呜……没、没有……主人…不用……在意诺娅……啊……请…请继续……」 她不是第一次肛交了,但像这般极端的大小却还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打算慢慢来的伊比斯也不想伤害怀中的女孩,只是经过调教的伪娘菊穴有着不一般的风味,让他忍不住愈加深入。 蠕动的肠肉虽然不如膣壁那么紧致粘人,可一旦开始细细品味,就能体会到食髓知味的别样温暖。 「啊啊……呼啊…哈啊啊……啊、啊啊!呼啊~哈…哈……」 保持着一定的进攻节奏,托住女孩大腿的青年开始坚实地抽送起来。 两人的臀肉与腿根一次次地相撞发出淫靡的拍击轻响,而已经适应了体内异物的诺娅也渐渐从交合之中获得了快感。 交织在一起的欲望散发着令人微醺的暖意,让精灵女孩完全忘却了自身的怪异,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全心全意沉浸在性行为的快乐之中,发出黏腻缠绵的甜美魅音。 「啊、啊呜……主人……呜哇哇——呀、呀啊~还、还要……啊…啊嗯!」 她开始了索求。 顶入肠道中的巨物带来了令人不适的饱胀感,但更多的是让意识都变得乱七八糟的强烈刺激。 穴中的男根不断用沉稳的节奏锤击小鹿乱撞的心房,而自己那畸形的肉茎更是轻浮地勃起,因为同步的快感而兴奋地泌出了更多的粘液。 到底是哪边才是本质的快乐呢?诺娅摇晃着快要被双重的愉悦弄疯了的小脑袋,拼命寻找能够在波涛汹涌的浪潮中稳固心神的锚点——她试图抓住身后男人的胳膊,可那依旧无济于事,只能任由意识淹没在高潮的漩涡中。 「啊~啊啊……好奇怪…哈啊、啊啊……主、主人……呀啊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媾的节奏已经变得激烈无比了呢?明明好像不久之前还是温情脉脉的舒缓节拍,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狂风骤雨。 但诺娅早已成为了异质快感的俘虏,只是如柔弱的小兔子一般坐在男人的身上蹦蹦跳跳,过度受激的肉茎更是已经不争气地去了好几次,随着身后仍在不断持续的冲撞而甩出一股股稀疏的透明液体。 「嗯…啊……到最里面去啦……哈啊~」 即使不用再托住怀中女孩纤细的大腿进行辅助,她也已经开始主动扭腰侍奉了起来。 没有插入小穴时那样的噗嗤噗嗤的淋淋水声,也没有紧紧咬住不愿放松的渴求膣肉,但诺娅干净湿暖的肠道还是奉献了足够的包容与温柔。 只是看着呀呀叫着的精灵女孩那因为快感而愈发迷乱的淫荡面容,充裕的满足感就足以让伊比斯保持亢奋。 每一次插入,女孩的身体就会剧烈颤抖起来,原本洁净的床单也被她不断射出的伪娘汁液打湿。 白白小小的幼茎与正在征伐的粗黑肉棒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愈发显得正在被抽插的诺娅是因为过于娇弱而本该如此。 随着怀中的女孩一下下地绷直那娇小雪白的身躯、又在缓过来之后继续反复沉腰抬起,伊比斯也渐渐产生了些别的想法。 诺娅……她的姓氏来自于另一个古老尊贵的家族。 也就是说,她也是个本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或少爷,如果没有这生来的缺陷,会是自己一辈子也碰不到的上等人,甚至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统治万顷的领主……而这样高贵的存在,此刻却像个最卑微的女奴一样坐在自己这肮脏下贱的人类怀中,用最下流的屁穴榨取着低贱的奴隶种族的精液……一想到这里,某种直冲脑门的刺激感让伊比斯再也忍耐不住,死死了抓住女孩弱不禁风的胳膊,抛弃初心开始全力冲刺。 「呜,呜啊啊!啊啊…呀啊!慢、慢点……啊啊!咿呀啊,呜啊啊啊——」 再也无法积蓄下去的洪流瞬间激喷而出,全数灌入了诺娅的肛门之中。 绝叫着的女孩两眼翻白,在这猛烈的一击之下再度失禁,甚至整个嵴背都反弓了起来,一抽一抽地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喘息的休憩时间,已经陷入了某种妄想中的伊比斯抓住了女孩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床上。 随后,他再度挺起虎腰,将射精之后反而愈发坚硬的肉棒杵入了滴着浓精的菊穴之中。 「啊,啊呜呜——已,已经不行了……呜,呜啊~主人……哇啊啊啊——」 彷佛没有听到似的,不近人情的巨根再度蛮横无比地抽送起来。 那甚至比之前几次都要剧烈,动作激烈地彷佛要将女孩娇嫩的身体撕成两半一样,摧毁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刚刚隐没于情爱绵绵之中的痛苦再度展露了獠牙,狠狠地刺穿了精疲力竭的诺娅,使她不得不出言求饶。 「主人……啊啊…慢一点……咿呀啊啊啊……求、求您……哈啊啊啊~」 没有任何反应。 沉默的男人只是死死箍着女孩的双腕,一下又一下地挺胯撞击着她的桃尻。 不断加速的肉棒几乎胔得粉腻肛肉都要外翻出来,强烈的感觉信号让她像哭泣的天鹅一般高高昂起臻首,发出如泣如诉的哀鸣。 是自己又一次所托非人了吗?难道他不是个能给自己带来幸福的主人么?小小的诺娅缩在男人的身下,被这坚实而健壮的身躯用暴力支配着、被动地献上了痛苦的侍奉。 不、不是的……主人明明是个温柔的男人,是个能对这样的自己伸出手而不是歧视鄙夷的好人……所以…所以……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啊……啊啊~主人、主人在需要着诺娅……呜——诺娅会乖乖承受主人的……呜啊…哈啊啊……」 自己是被需要的。 这不是主人在折磨自己,而是他在表达对自己的爱意。 一直以来,自己会被当成是垃圾扫地出门,就是因为没人需要自己这样的废物。 而这一次的主人却喜欢自己这样怪异的肉体,一点都没有什么嫌弃的神色……所以,啊啊,自己被需要了,就因为主人而再一次获得了存在的意义。 诺娅垂下脑袋,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终于想通了之后,那本该存在的痛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没能够让主人兴奋而失职的惶恐。 她拼命从快要散架的身躯里挤出力气,将麻木了的臀部噘起抬高,好让身后男人的每一下冲刺都能撞入身体的最深处。 啪啪啪啪啪啪。 「呼呜呜……哈啊~嗯、嗯…嗯嗯~诺娅要、要飞起来了……呜啊啊……」 肉体相撞,浊液飞溅,娇喘啼吟。 激烈的性交已经成为了肉欲的泥潭,让深陷其中的两人完全忘记了时间。 红肿的菊穴反复遭到侵犯、一股又一股的浓精不断射入了女孩的体内。 她已经忘却了理性,只是着了迷一般地沉溺在被主人抱住的安心与温暖中,吐着舌头像只小小的雌兽一样,沦陷在性爱的快感边缘——直到意识再也支撑不住,伴随着最后一次高潮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消失在了天边。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7) 作者:xxwjlcdbd 2023年11月28日 字数:12352 【二十七·差之毫厘】 再度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境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了的半龙少女只是觉得烦闷。 明明是时隔数日以来的第一次放风,她却不再像往常那样感到轻松自在了。 那天被命令分房睡觉之后,和那家伙的关系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部分原因是他变得极其繁忙每日早出晚归,导致两人之间的有效交流近乎于零。 另一方面,就是他那不近人情的禁足令了。 说是禁足令,表面上的说法倒是冠冕堂皇。 「为了保护诺娅的安全,必须全天留在家中待命」——这理由确实听不出缺陷。 考虑到这位证人是取缔奴隶营地的关键,实在不能丢下她一人跑到街上去,带着她出门抛头露面也绝无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成天宅在家里的自己就没法继续观察社会了。 圣都宅地所有权考察,跨街区司法职能行使方式考察,这样的主题是增长见识的好机会,能够帮助自己更加了解本地情况。 但没法出门的话,就只能选择身边触手可及的活动了。 和宅邸里的奴隶们多聊聊、增加向鸦人赛斯提克学习当地文字的课程频率、履行次要目标教导笨手笨脚的诺娅与女仆相关的工作内容——名为诺娅的新同伴是个声线轻柔绵软的…性少数群体。 不知是性器官发育异常还是身患先天疾病,这位按照本人意愿该称之为女孩的精灵有着模棱两可的性别。 藉由与她交流,也算是一定程度上了解了当前时代下性少数群体所面临的困难。 然而,仅仅如此还是无法缓解内心的焦虑。 几天没有和帮派的混混们碰面,不知他们能否抵制诱惑远离赌博呢?。 要说起来,这些性格粗鲁的年轻人们算是自己在圣都为数不多的朋友了,除去伊比斯那家伙之外,能够交流倾诉的对象也只有他们了。 说不定,必要的时候还能向混混们寻求帮助——目前为止,自己在圣都的行动便利很大程度上都是借助了伊比斯的身份背景。 最坏的情况下,若是与他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了,为了保证调查能够继续,去依靠这些新朋友也是个选择。 正好,今日诺娅一大早就和伊比斯出了门,自己也算没有了继续禁足的必要,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找帮派混混们沟通。 可这种想法会不会太功利了一些呢?。 从心底深处对自己行动产生怀疑的妮芙丝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只是因为派的上用场才去联络感情,这样的做法真的能带来友情吗?。 她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中赶走。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啊。」 几日前奴隶营地所发生的本该是骇人听闻的屠杀惨案,但此刻街道上的行人们却并未表露出任何的异样态度,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中也都只有一如既往的欣赏或好奇。 自己的白发与龙尾本该是最显眼的杀人犯体征,可居民们的反应显然不像是听说了相关的传闻……。 该说是自己运气好吗?。 还是说真相已经得到了掩盖?。 虽然有点想向路人询问,但从那家伙那里答案才更有效率,这时候就不应该浪费时间。 不想多生事端的妮芙丝低下头,像往常一样无视了周围投来的暧昧视线快步前进。 虽然科克和波里尼那两个家伙总是四处闲逛,但位于废墟的基地是帮派成员们固定刷新的集会场所,在那里待一会儿聊聊天就能很快得知血尾帮大部分成员的去向了。 事情应该会顺利得就像按照操作手册运行机器一样——按部就班地到达目的地后,终于发现事态发展没有如愿的妮芙丝皱起了眉。 没有人。 之前几次过来的时候,这里最少也会有四五个混混在玩耍厮混。 但今天的废墟却太过安静了,只有一只路过的白猫快速窜过,本该在此的朋友们却不见身影。 是去哪里集体团建了么?。 那就要找周围的外环居民问一问混混们的新集会地点了……。 踌躇之间,为事态发展不顺而感到些许不安的少女注意到了另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也向着废墟靠近了过来。 「您是……。伽利托斯先生,对吗?。我们应该有过一面之缘。」 来者是之前在城外庄园遇见的聊天家之中的一员。 这个衣着朴素却打理得干净整洁的精灵肌肉男看起来面色严肃,听到打招呼的声音之后才注意到废墟中的半龙少女,眉头舒展发出惊叹。 「哦!。是我们的数学家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自从上次的聚会之后,为什么没再过来玩了?。难得有一位美丽的妙龄少女参与,还是有不少智者想和你多聊聊的。」 上次自己只是随便展示了尺规作图十七等分圆的技巧,就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场中的焦点,之后稍微和那些壮硕的男人们分享了道德观,更是让他们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之中。 虽然那天的经历算得上是愉快,然而……。 追求这种单纯的快乐已经是种奢侈了。 慢悠悠地浪费一整天来让心情愉悦是要付出相对应的机会成本的——这成本对于本地人而言或许不值一提,对拥有力量与可能性的自己就不一样了。 「我最近有些忙碌,等闲暇之后会来拜访的。」 这大概听起来很像是不耐烦的托辞吧,不过妮芙丝也没有心思维持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友谊了。 倒是伽利托斯扶着下巴点了点头,意外地接受了这种随意的说法。 「看得出来,小姐你的样子确实有些焦虑——就算短命种的时光要更珍贵,也不必这样勉强自己。」 短命种——呵。 龙女暗暗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称呼,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倾听。 「寿命确实会影响种族的节律:和其他短命种相比,长生的精灵们总是更悠闲些。有时这种特质会被诟病为懒散不上心,但悠闲也意味着充分的休息,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爆发出力量来,而终日忙碌的短命种反而会过度消磨心力,显得疲惫不堪死气沉沉。」 难道不应该挑选控制变量的样本来观察么?。 说不定这种特质并非源于寿命,而是精灵奴隶主的无所事事与各族奴隶们的拼命劳作所导致的差异……。 妮芙丝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只是轻轻点头礼貌地保持了意见。 「或许吧。」 两人在废墟据点的石凳上坐下。 冰凉的触感让少女稍感不适,不过让她皱眉的却是伽利托斯接下来的话语。 「恕我直言,你显得很迷茫,妮芙丝小姐。你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不像是坚定了目标后忙碌前行的长跑者,而更像是个失去了方向徒劳打转的旅人,这就更不该盲目劳累跋涉了。」 「……。这可真是没道理的臆断,我的状态好得很……。只是遇上了一点小烦恼而已。」 下意识掩盖保护自身是人之常情,没必要揪着这一点针锋相对,因此伽利托斯也只是礼貌地回以微笑。 「好吧。那么,是什么样的烦恼在困扰我们美丽智慧的小姐呢?。」 妮芙丝沉默了下来。 是什么呢?。 是遇上了个危险的主人而心怀忧虑么?。 还是明明拥有暴力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又因为最近的失控而陷入踌躇么?。 不……。 最核心的问题显然只有一个。 「我觉得如今的世道并不正确。」 半龙少女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的智慧不足,看不到自己的行动会造成怎么样的长远影响,也想象不出到达理想状态的路径,因此暂时只能『原地打转』,思考寻找如何拨开笼罩道路的迷雾……。」 「我明白了。」 精灵智者笑着摇了摇头,「妮芙丝小姐,这其实都是没必要的烦恼。你既然觉得当下是错的,心中自然会有正确的图景。那么该如何做很简单——照着这幅图景来行动就行了。过多的思考反而会干扰本心的选择,这时候反而要相信善的直觉。」 「直觉……。靠着直觉鲁莽行动有时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吧。」 少女对这番话并不认同,「我所反对的并非一人一事,而是当下本身——然而,要做出长远而深刻的改变,光靠心中的理想可做不到。」 「怎么做不到呢?。既然当下是错误的,那就要展示何为正确。勇敢者举起旗帜以身作则,民众们尽心跟随,这样改变很快就会到来了。」 倘若勇敢者本身就不正确呢?。 那样岂不是反而会把人们带歪?。 妮芙丝暗自在心里反驳。 她早就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自己某些一厢情愿的想法未必对本地的社会有益。 如果不能把握到正确的时代脉络,只是靠着愤世嫉俗来蛮干的话,无疑会导致南辕北辙。 「社会那么复杂,答案不会这样简单的。」 「错了。」 伽利托斯反驳道,「社会并不复杂。奴隶劳动,农民栽种,工匠生产,在这之上是拥有美德、统帅指挥他们的领主与传达神谕的祭司。只要各司其职,社会就会轻松地运转起来。」 这就是分歧与代沟所在了。 存在于农业社会的居民不会有对复杂系统的认知,因为农民本来就是自给自足能够独自生存的存在。 真要是照着伽利托斯的建议去让行动先于思考了,反过来造成灾难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或者说不定农业社会的运行规律其实并不复杂?。 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或许能得到启发,不过,也没必要在此达成什么共识,是该转移话题了。 「在精灵看来,这样的社会或许不错。不过我是个异族奴隶——你觉得奴隶们会对如今的社会满足吗?。」 「当然……。嗯……。可能,大概会有意见吧。」 要为了辩论而刻意扭曲论据,伽利托斯暂且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尴尬地沉吟了一会儿,才重新斟酌好了将要出口的语句。 「普通精灵对奴隶的看法无非就是两个方面:认同母树的传说,相信精灵的源头来自果实而异族则是根须,因此有着天然的优越性;还有认为精灵这一种族在智慧、能力与寿命上天生就优于其他种族,当然就有了奴役他们的理由。但依我的观察来看,这种优越感其实并不正确……。虽然种族之间在寿命上有着区别,但那和智慧、没德与品行无关,而这些才是优秀与低劣的尺度。」 他略过了有关母树的意见,而妮芙丝也能够理解这一做法。 具体的缘由她姑且听伊比斯说过——母树虽然是精灵们共同的信仰,但反对意见也并非不存在,起码以「弗拉希纳斯支撑着天空」 为起头的神话传说是肯定不实的。 当然,公开宣扬这种观点无异于在反对所有亚神,毫无疑问会带来危险。 略微停顿过后,伽利托斯便继续叙述起了他的想法。 「我不会说精灵之外的种族生来沦为奴隶是差劲、活该,但我也不会像萨米尔多那样激进。具体地说,奴隶服从主人应当像女人服从男人那样天经地义,因为统治与支配是无疑的自然象征,就像狼咬死羊而鹿啃食草一样,头脑和胆识都更优秀的主人应该指示浑浑噩噩的奴隶挥洒劳力。但灵魂的优劣也不该以种族区分,而是要以行为作为考量:一个愚笨、怠惰的精灵显然会比一个正直、勤劳的人类更像奴隶……。当然,先在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奴隶与主人的角色是个体的而非种族的,但使得个体成为奴隶的过程却来自于种族之间的战争,这就会不可避免地导致错位。奴隶会爱戴仁慈的主人,可有着高贵气质的奴隶也自然会对德不配位的精灵主人产生怨言……。」 就逻辑性而言,这番话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龙女实在不想听这些过时的论调——她只觉得这番为奴隶制度辩护的理由实在可笑。 所幸在少女开始烦躁之前,絮絮叨叨的伽利托斯总算说完了对于主人与奴隶之间该有什么制度来规范行为的看法,来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 「……。然而,从几十年前开始,圣都的气氛就变了。很久以前,几乎所有的部族都因为捕获到大量奴隶而获得了充足的人力,领主们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意领民的想法,变得傲慢了起来。那时候,圣都就是穷人们的庇护所——亚珀塞隆王曾经宣布,只要是来到母树下的精灵都是母树的孩子,不用向任何领主缴纳税款,还可以像他的部族成员一样得到老练战士的指导。后来,虽然这位夭折的王身死族灭,这份善政却得到了保留。圣都的居民们只需要向信奉的亚神供奉,不用像其他地方的平民一样缴纳重税负担苦役。内环的各个家族曾有几次试图向中环的富有居民们征收税负,却都由于居民抵制与家族间争端而以失败告终,最后也只能靠着亚神的招牌或者影响本地行会帮派来间接获得收入。」 铺垫了一大堆妮芙丝或了解或没听说过的旧事后,伽利托斯终于说到了重头戏。 「那段时间的圣都,正是充满没德的首善之地:有才能者不论身份都能施展拳脚,哪怕是被贩卖来此的奴隶也能藉由勤劳智慧赢得尊敬。但,总有对此不满的家伙,尤其是那些自诩高贵却被轻视的庸人,嫉恨富有的平民与奴隶,宣称该用更激进的种族分类方法来规范居民们的行为——不仅仅是要有精灵与各族奴隶的区分,精灵之间也要依据血脉分出优劣,好让尊贵的精灵们成为普通平民的表率。」 伽利托斯叹了口气,「这些家伙背后虽然有阿扎尔这种古老家族撑腰,以前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他们的声势却在一天天壮大。让我忧虑的是最近的新变化——你听说过声名鹊起的红珊瑚商会吧?。据可靠消息,它投靠了阿扎尔家族,成为了战神考尔提耶的走狗。就在这几天里,红珊瑚商会开始收买圣都外环的各个流氓团体,用商人的资源购买兵刃防具武装他们,加剧了外环街区之间的冲突……。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突然听到了有些1悉的名词,平静地旁听着的妮芙丝感到新头一颤。 红珊瑚商会,阿扎尔家……。 即使在圣都没住多久,对于各个家族之间的恩怨也不慎了解,但前几日目睹的那家伙和战神的会面足以让她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待到最后「流氓团体」 的事迹出来后,少女忍不住站起身来,发问的声调也上了一个台阶。 「那些被武装起来的团体里,是不是有血尾帮?。」 伽利托斯点了点头。 「我来此拜访正是因为此事。血尾帮的头领帕纳齐素来有着正直仗义的好名声,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没有被收买过的他也成为了帮凶,因此想要前来询问。只是看来时机并不巧,诺大一个帮派连一个人都不在……。说不定,先在他们就已经去和其他街区血拼了。」 倘若这些消息都不假的话……。 自已禁足的这几天里,那家伙究竟在实施什么阴谋诡计?。 妮芙丝咬着牙,新情也焦急了起来——必须尽快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必须尽快找到那些混混们,不能让他们牵扯进什么流血冲突中去。 ************ 圣都边自北向南流淌而过的河流,是被精灵们视作父亲河的庇密尔河的支流。 过去,它滋养了母树弗拉希纳斯,先在,它则是与母树同名的圣都所依赖的生命线,那养活了无数贫民的农神救济粮正是由船载着沿河而来。 随着圣都规模的不断扩大,位于西北方的码头也渐渐成为了中环的突出部,成为了一处繁华的场所。 除了这座旧有的大码头,近些年来新来圣都外环的居民们还在西南方搭建了另一个简陋的小码头——虽然显得寒酸而破烂,这处小码头却是外环不可或缺的重要建筑,不仅带来了便利与机遇,也让一些不方便的货物有了一个不那么正式的入口。 凭借着这一优势,控制了小码头的帮派很快就变得富裕起来,而为了守护这株摇钱树,这些已经役使奴隶来代替搬运工作的精灵工人们并没有吃得满脑肠肥,仍然保持着强健的体魄与机敏的头脑。 他们已经准备好随时依靠体魄来保卫自己的财富,并且动用头脑私下攀上了库雷尼亚家族的高枝,从而巩固了自己躺着发财的地位。 然而此刻,码头边那座供奉父亲河的神庙里不断传来交迭的呻吟之声。 往常在此聚会的码头帮派成员们都已经成为了地砖上七躺八倒的尸体与伤员。 他们被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引以为傲的体魄在人数与装备的优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就连那个手上有着两位数以上性命的帮派大头目,也被一位金发的青年用长刀轻松杀死,成为了一滩不再凶悍的可悲肉块。 从突袭中幸存下来的俘虏们畏惧地望着神庙中央那个外貌英俊的精灵青年。 他的衣着仪态看起来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可就在不久之前的战斗中,就是这个没有穿戴任何防具的家伙却成为了最可怕的噩梦,像狂暴的旋风一样挥舞长刃切下无数的断肢与首级。 外环虽然充斥着野蛮与暴力,却也有不成文的规则:打架斗殴可以失手,却不能挥舞凶器肆意杀人,即使要对付麻烦人物也得偷偷处理不留痕迹。 否则,如果引来哪个多管闲事的亚神亲自下场被定性为杀人犯,免不了会被抓到广场上当众处刑。 但这个青年却完全不同:其他的袭击者还能看出外环精灵的斗殴风格,只有这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杀人来的,每一击都会在对手身上留下足以致命的伤口。 此刻,这个浑身是血的杀神却像是根本没过瘾一样,丢下长刀发出了粗俗的挑衅。 「你们这帮没种的卵蛋,怎么这么快就趴下了?。来啊!。我就空手站在这儿,还有哪个不服的强者敢来挑战我?。」 当然不会有脑子发昏的挑战者出现,这时候还能够呼吸的,都是或丢下武器明哲保身或被打倒失去战力的弱者。 环视了一圈的青年见到没人应战,不由得感到了些许意兴阑珊,将目光投向了那些看起来还有战力的临时队友们——波里尼当然不敢和这个刚刚大开杀戒的金发野兽对视,赶忙示弱地缩起了头。 见到其他混混们也都没有应声,意识到难得的见血机会到此为止的精灵青年只好轻蔑地啐了一声,踢起长刀收入了鞘间。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感到浑身不适的波里尼揉了揉身上的硬皮甲——这件用1牛皮制成的防具刚刚抵挡了斜刺里袭来的一击穿刺,某种意义上也算救了自己一命。 只是硬化了的皮革穿在身上实在有些硌得难受,简直快要让人发汗出疹子。 不过有些同伴们就不是那么幸运了,即使同样穿着商人送来的甲胄,也难免会在战斗中受伤。 最倒霉的那个甚至脑门上挨了一下,已经倒在那里没有呼吸了——早知道这件差事这么危险,他之前就应该多劝劝老大不要答应下来。 血尾帮之前的街头斗殴都只是防卫性质的小打小闹,像这样主动出击与其他帮派血战,实在是无法令人感到愉快的体验。 回忆起刚刚的凶险之处,有不少同伴也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看向那个青年外援的目光都是畏惧与害怕……。 当然,也有几个激发了血性的家伙在,兴致勃勃地吹嘘着真刀实枪的斩获。 ……。 真是够了,赶紧结束吧。 他来到科克身边伸手揽住肩膀,这才脚步一软靠在了友人的身上。 原本目不转睛盯着神庙中央看着的科克吓了一跳,赶忙搀住了脱力的波里尼,吃力地发出抱怨。 「喂!。你行不行啊!。」 「……。很不行,恶心得想要吐出来。你扶我去那边坐一会。」 「哦。」 两个好朋友来到一旁的石质长凳边上坐了下来。 几乎算是瘫痪了的波里尼大口深呼吸了几下,才让不适感稍微减轻了些。 他抬起头,注意到科克还在盯着金发精灵看,只好拍拍肩膀让他转过头来。 「看什么呢?。」 「没啊,没看什么。」 那明明是羡慕与向往的眼神啊。 这让波里尼感到更不舒服了些。 他再度深呼吸两下,才哆嗦着对友人发出了低声的劝告。 「那个,叫威利斯的家伙,是个会当街杀人的危险人物。你别盯着他,要是惹起注意就不好了。」 「当街杀人?。」 「嗯。听说是和人起了争执,就拔出剑砍下了对方的脑袋——你可别学他,你又不是阿扎尔家的少爷,杀了人可没有人来平事。」 这下子,科克才把视线收了回来,不再看向那个开始殴打虐待伤员俘虏的金发青年。 他伸手帮助因为穿戴皮甲而行动不便的波里尼取下腰间水袋,看他灌下一大口后神情变得舒适了些,便忍不住向好友提出了问题。 「你刚刚干掉了几个?。」 「零……。大概吧,我没数。这帮家伙随身都带着短刀利刃,捅起人来也狠,我光顾着躲闪了,连棍子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我用长矛干掉一个。从腰间捅进去的,一下就把那家伙放倒了。」 科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威利斯大少爷起码干掉了十二个,还包括了对面的老大。你看到他的招式动作了吗?。」 「没有。」 波里尼不耐烦地摇头,「他就算打得再好,总没有妮芙丝那么厉害吧!。」 「这不一样,妮芙丝可不是一般人。但这个少爷的技术我可能是学得来的。你说,我要是能有他一半的本事,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威风凛凛砍瓜切菜?。」 「在那之前,你会先被妮芙丝翻白眼的。她可是最讨厌这种事了。」 提到了半龙少女的态度之后,科克眼中那渴望的火焰总算熄灭了不少。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认同,忍不住低声继续抒发感想。 「据说,阿扎尔家族的子弟都会得到战神大人的武技指导,不过有些幸运的勇士也能获得这样的机会。假如,我是说假如哦,要是咱们中的谁能够得到威利斯大少爷的青睐,是不是就有机会成为他一样的强者了?。更进一步,将来向哪个家族效忠后立下功劳被封赏了某片村镇成为领主也不是不可能……。」 「你就做你的美梦吧。」 波里尼嘴上嘲笑着友人的白日梦,心中却隐隐觉得科克有些不一样了。 要是在以前,他会把这当成是正常的聊天打屁,但现在他总觉得这其中蕴含着朋友的真心想法。 或许是因为不久前的遭遇吧,被邀请去金罂粟嫖娼不光让科克告别了处男生涯,还让他亲身体会到了圣都繁华的另一面。 也许科克的变化就是这样才发生的——还是说,上次和妮芙丝的谈话也对这份变化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呢?。 波里尼没法确定。 他实在是太累了,突袭码头的正经战斗对平时只习惯了斗殴的混混而言负担还是过重——无论是能力上还是心理上。 因此他只是呼呼地喘着气,垂下头来不再胡思乱想。 只不过,回荡在神庙里的惨叫声还是让他有些心烦。 名为威利斯的年轻少爷正无聊地开始拿俘虏们发泄情绪。 他随意踢断伤员的腿骨,还掐着他们的脖子羞辱这些已经投降的家伙,一边掌掴一边贬低穷人的战斗技术稀烂……。 尽管身边的科克对这个少爷露出了崇敬的神色,波里尼总觉得威利斯精神有问题不好相处。 在场的血尾帮混混也没人敢说些什么,只是远远看着这个阿扎尔家的年轻人折磨着码头帮派的成员,看着几个倒霉的家伙被他就这样活活弄死。 「请停手!。」 意料之外的女声让威利斯收回了拳头,将手中已经吓尿了的精灵伤员扔回地上。 他转过头,看见一位娇小的黑发女孩在另一位丑陋的精灵姑娘的搀扶下走进了神庙。 倘若发话的是个男人,他肯定会给打扰自己兴致的贱民一点颜色看看,但既然是个柔弱的女人,动手动脚就有失风度了。 因此,威利斯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昂起头蔑视着这个突然来访的不速之客。 「你在命令我吗?。」 「……。并非如此。」 即使目不视物,尼雅在卢娜的帮助下也很快理解了现场状况。 她听说过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传闻,也明白他的危险性,却还是镇定地躬身行礼出言劝诫。 「只有核心的帮派成员才会涉及最危险的勾当。保险起见,还请留下足够的活口,确保其中能有关键证人存在,等到甄别完成之后再施加惩戒吧,大少爷。」 「哼——没有证人又怎么样?。既然是阿扎尔家说的话,难道还会有人敢质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踩断了脚边伤员的肋骨。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再继续施暴,只是啐了一口便向着神庙外走去。 擦肩而过之时,他倒是瞪了尼雅一眼,见到盲人女孩并未露出任何反应后,才面色鄙夷地离开了。 「证人是啥?。」 「你啊,连我们袭击这里的原因都忘了吗?。」 波里尼忍不住捂脸,「这个码头在贩卖精灵奴隶,所谓的证人当然是能够提供相关证据的家伙了。」 「精灵奴隶?。」 见到科克还是一副脑袋没有转过弯来的模样,波里尼已经完全无语了。 不过,这时尼雅和卢娜已经来到了面前,使他的心思 回转了过来。 「你们要是没事做的话,」 尼雅淡淡地说道,「可以去打扫现场救治伤员。」 「伤员?。哦,亨利那家伙挂了……。」 波里尼努力地想让声音听起来乐观一点,可他连惨笑都做不出来,「……。多亏了这些防具,其他同伴都没怎么受伤,看来是不需要我的照顾。」 「还有别的伤员呢——大少爷留下的烂摊子,得由咱们来忙活收尾了。」 「为什么要救码头帮的人啊?。」 一向没头脑的科克果然发问了,「咱们可是刚和他们打了一场,亨利也死掉了,没找他们算账都不错了,怎么还要帮他们治疗?。」 尼雅叹了口气。 不过,见到波里尼的样子也有些疑惑,她还是选择了耐下心来开始说明。 「这次突袭的目的可不只是找出码头帮的罪证,那本来也没必要这么血腥。我想,真正的原因要结合最近红珊瑚商会的动作一起看——或许是要在松散的外环街区之间建立新的秩序。」 尼雅整理着脑海中涌出的想法,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这是内环的各个家族都曾经想要做的事,但他们各怀鬼胎,也未能形成过合力。不过,最近几天红珊瑚商会突然拿出了一大笔钱收买武装了部分街区团体,凭借着『调查走私同族奴隶案件』的借口与阿扎尔家族的支援,迅速用或突袭或刺杀或收买的方式扫平了外环西南部的几个街区力量,形成了一整片连续的控制区域。 不过这应该就是极限了,反应过来的其他家族是不会让阿扎尔家族的力量继续扩张的。 这之后,外环应该仍然还是各个帮派的地盘,因为这是扎根在街区自治的惯性上的力量,贸然将其清除是绝不可能的。 譬如说,赶走码头帮由其他人来接管码头也是无稽之谈,除非要把这一片区域的同乡精灵全部赶走,但那样就是违背了古誓会引起反噬……。 因此,阿扎尔家接下来要做的应该也只是除去这些帮派的骨干死硬派逼迫他们合作,那样咱们还是应该向码头帮示好才行。」 「嗯……。」 「唔……。」 科克还是一头雾水,波里尼倒是看起来有些懂了。 至于卢娜,则是一副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情的随意模样。 尼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把话题切换到了自己的来意上。 「帕纳齐先生在哪儿?。」 「老大应该是去收拾另一边的码头帮成员……。」 科克向神庙外望去,「哦,他在码头那里吹风呢。」 尼雅和卢娜就这样离开了。 波里尼也站起身来,按照尼雅的吩咐开始为躺在地上的码头伤员们提供帮助。 科克思索了一会儿,却没有选择跟上去帮忙。 他想起了战斗开始前威利斯说的那句「战利品都归你们」……。 对啊,应该要找一找有什么战利品才行。 神庙只是码头帮聚会的场所,他们的基地在旁边的大房子里,那里或许藏着好东西。 确认在场的人没有谁在看着自己,有些心虚的科克悄悄踩着静步,赶紧朝着码头帮的基地小步赶去。 不过,他还是来迟了。 看起来,和老大一起的帮派成员刚刚结束了战斗,几个革甲上还沾着血迹的同伴正在房子的一楼翻箱倒柜,见到科克跨进大门后,便朝他发出了询问。 「你来这做什么,科克?。你不是在另一边么?。」 「我……。我来找证人!。」 灵机一动想到借口,不愿再在一层多停留的科克猫着腰跑上了楼梯。 二楼的各个房间里也有悉悉索索的响动,他环视两圈,突然灵机一动,没有选择窜进哪个房间搜刮,架起梯子就推开楼板爬上了阁楼。 满是灰尘的阁楼又窄又暗,还堆满布袋和木箱。 科克随手打开脚边的布袋,只是看到了一袋子的木薯。 再踢一脚木箱,传来了空容器的闷响声。 似乎这里只是保存杂物的地方,不像是藏着什么宝物的样子。 这时候,他才开始为自己的选择有些感到后悔起来。 如果是波里尼在这里,应该能给出什么好建议……。 波里尼咬了咬牙,决定使用最笨的方法——一点一点翻找过去。 结果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先是在一堆杂物箱子的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全是镶嵌着宝石的金银首饰,哪怕是没有珠宝知识的科克也能明白这些亮闪闪的战利品价值不菲。 他将这袋东西藏在怀里,继续着辛劳的挖宝行动,很快又在另一个角落里一块棺材般的木箱里找到了第二件战利品——这是个虚弱的黑发小男孩,尖耳朵毫无疑问彰显了精灵的身份。 对于要怎么处理这件东西,科克却有些犯了难。 这可能就是尼雅小姐说的证人,但该如何进行鉴别呢?。 干脆拿给她看一看吧。 思考的事情让聪明人做,自己只需要卖力气就行了。 所幸这个小男孩并不重,单手就能提在腋下。 又找了两遍确认阁楼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之后,心满意足的科克就拎着意识模煳的男孩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然后,他看到眼前正有另一人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是那个叫做威利斯的金发青年。 他正押着一个俘虏靠近过来,在看见自己夹着的男孩后明显愣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科克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他将刚刚找到的精灵男孩捧了起来,变成了将其递出的姿势。 这之后,他才想起来这时候是应该要说些什么的场合。 「威、威利斯少爷,这、这个是不是您要的……。」 「——哈哈哈哈!。」 金发精灵青年大笑着伸手将男孩接了过来。 他仔细看了两眼,眼中明显闪烁出了不一样的光芒。 「这就是你的癖好吗,费尔南多!。活该今日将这种把柄落在我手中!。」 他把男孩扔给俘虏让他抗好,随后心情大好地看向了科克,「你很有心,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科克。」 「你是个不错的平民小伙子,科克!。」 威利斯随手摘下小指上的银戒指扔了过去,「这是你的奖赏!。保持你的忠诚,阿扎尔家族从来不会亏待追随者!。」 科克慌忙接过戒指,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 待到他终于摆脱包裹全身的飘飘然感落回地面,刚刚还在的少爷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尽管以前并不是没有被老大或尼雅小姐表扬过,但像今天这样亲口得到大人物的承认还是第一次。 能够被这样尊贵的人士记住名字,难道自己真的要走运了吗?。 之前战斗的疲劳彷佛一扫而空,初次杀人的兴奋也淹没在更大的喜悦里。 拾级而下的精灵青年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彷佛不是踏在木板上,而是踩着蓬松的云朵在向上攀登。 不仅仅是触感变得微弱,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虚幻,就像是……。 像是自己想象过的表白得到同意了那般的沉迷与陶醉。 他就这样飘下了楼,无视同伴们的呼喊来到了门口,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直呼名字的叫嚷声。 「喂,科克,你在上面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没……。没啥!。」 像是逃跑一般离开了码头帮的基地之后,怀中沉甸甸的小布袋将科克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他有些后悔刚刚居然下意识说了谎——为什么不告诉朋友们自己找到了战利品呢?。 毕竟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独吞这些东西的打算啊!。 虽然红珊瑚商会许诺给老大的价格足以让他还清债务,但有了这袋财宝,他肯定会变得更加轻松。 再说了,得到了威利斯少爷的青睐的自己可是转了运,之后的前途想必也一片光明,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老大也会为自己而感到高兴的吧!。 这时候,他才想起了掌中硌着肉的另一样东西。 找了个拐角躲进去后,科克松开手掌细看——那枚威利斯扔过来的银戒指朴实无比,唯一的花样只有上面刻着的阿扎尔家族的纹章。 该把它戴在手上吗?。 要是被误会成从战利品里拿出来的可怎么办啊。 心思难得缜密一回的科克小心地用手指撑开鞋子,把戒指藏进了里面。 好!。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不过,假如自己真的从这袋东西里拿走一件,应该也没有人会发现的吧。 想法一旦产生,就不可避免地开始占据思考,科克小心地掏出怀中的战利品,忍不住解开袋子清点了起来……。 既然是自己发现的,提前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应该也没有关系……。 只要没人发现,自己得到的表扬也不会少,对么?。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进入金罂粟时听过的天价费用,终于忍不住从袋子里取出了最小的一枚宝石戒指塞入了鞋里。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又拿出另一枚金戒指如法炮制,才把剩下的项链首饰放回原位,小心地将袋口扎好。 这可是自己找到的战利品!。 就算全部私吞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像这样只拿走最不值钱的两件,不正是讲义气的证明吗!。 找到了理由的科克很快变得心安理得了起来,仅有的一点愧疚感也很快淹没在重新交融在一起的快乐之中。 之后就该把这东西交给码头那里的老大了,说不定还能在卢娜面前出出风头呢!。 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拐角,心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下一刻,这份满足就出现了缺口——看见不远处快步跑近的白色身影后,科克的心脏便突然跃动得更加剧烈了起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8) 2024年4月14日 【二十八·漩涡】 与数日未曾见面的妮芙丝相遇,本该是件令人激动的事,然而刚刚做了亏心事的科克却有些慌了神。 他才说服自己相信提前取走战利品中的一份是理所应当,可一旦站在了这位神情清冷的白发少女面前,被她用锐利的湛蓝瞳孔直视,被掩盖起来的心虚感也会不由自主地钻出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科克?」 询问只不过是变相的打招呼,答案其实早就已经在心中了。 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足以让嗅觉并不十分灵敏的龙女也能察觉到异样,本该忙碌热闹的码头更是冷清异常,临街的屋门都紧闭着,只剩下了数个躺倒在血泊中的死伤者淹没在若有若无的呻吟里。 显然,之前伽利托斯所说的帮派火并确有其事,自己也并没有能够赶上阻止……少女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低落了下来。 「嗯……给码头帮一点颜色看看。」 「也就是说,还是打架斗殴喽。」 事实上,这样的流血冲突性质可要比单纯的打架斗殴恶劣得多。 对此心知肚明的妮芙丝还是下意识地叹了气,像个埋怨子女不争气的老妈子一样表达着不满——和事态的严重程度无关,这是她和混混们平时的相处态度:通过表露出微妙的态度差别,就能间接矫正他们的行事风格。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那种气氛,便收敛表情保持了沉默。 科克也不敢说些什么,小心地揣测着少女的真实想法。 他盯着她,她却在观察码头和倒在路边的伤员,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已经是相当不礼貌的怠慢态度了,但科克却没有感到任何被冒犯的不快,视线完全被龙女所吸引——他的目光无法从少女姣好的面容上移开,心跳也随着她的摇头叹气而剧烈起来。 帮派里的伙伴们总是觉得这位气质特殊的龙姑娘难以接近,科克当然也赞同这种看法。 她的举手投足无一不散发出与外环贫民窟格格不入的气息,哪怕混混们和她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僵硬的冲突,少女不经意间表露出的对混混身上脏污的反感以及市井作风的不赞许也让伙伴们感到隔阂。 他们不敢惹怒或疏远这个力气恐怖的可怕女孩,和她的互动交流中也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不会像帮派成员平时相处那样投入太多热情,算是回应她看似主动结交却实际上划清界限保有余地的清冷态度。 然而,科克偏偏觉得这样的妮芙丝有股莫名的魅力。 无论是偶尔蹙起的弯眉,还是平静淡然的容颜,她就像泥尘中遗世独立的冰棱之花般惹人注目。 想要和她说话,想要被她在意,想要靠近过去与她亲近——尽管找不到话题的科克无法开口,尴尬的气氛也让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针扎,沉默终究还是被精灵青年主动打破了。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连个消息也没有——是不是最近在忙?」 「嗯……算是吧。」 没有回转脑袋的简单回应过于敷衍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龙女收好思绪,转过头来直视科克有些躲闪的目光。 「是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我这几天不在圣都,不是在有意躲着你们。」 明明如实说出真话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用谎言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呢?妮芙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 是因为社会性得到了成长,学会功利性地修饰话语来引导至自己期望的后果了吗?见到相信了这番说辞的科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愈发感到难过的龙女心情更加低落了。 ……不,现在不是顾影自怜的时候。 在这里叙旧纠缠也不会有进展,最重要的还是把握住现状——要介入事态的话,在这里和底层混混应酬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必须去找帕纳齐……在她出声询问之前,重新恢复信心的科克突然发出了邀请。 「一会儿会有个宴会,你来不来参加?」 「宴会?」 下意识将要抬高声调,妮芙丝顿了一下,小心地把尖锐的锋芒藏好,「……不了,我有事。」 她无意参加这种战斗结束之后的庆祝活动。 上一次会同意,是因为那场斗殴是正当的防卫,和当下的局面截然不同。 只是这样的拒绝毕竟会带有疏远的意味,即使是科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会因为这否定的态度而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但不久之前的褒奖让他的心态稍微发生了变化,此刻便从委屈之中孕育出了轻微的怒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了错事?」 「虽然我恐怕没资格这么指责……」 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造成的杀戮比之更甚,犹豫了片刻的妮芙丝还是点了点头,「但我认为确实如此,这不是健康的生存方式。」 军事被垄断的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廉价的暴力对于平民们仍然是触手可得的谋生技能。 虽然知道不能指望混混们会有别的一技之长可以倚靠,龙女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走上这条道路。 「是红珊瑚商会雇佣你们来这里对付别的帮派的吧。他们许诺的报酬是金钱么?如果你们实在缺钱的话,我也会来想办法帮忙。」 如果是因为手头拮据而接受了雇佣,那就应该帮助混混们取得收入。 少女明白那可能需要的金钱数目显然和作为奴隶的自身无关,不过她有私藏起来的财富——那是深埋在脑海里的无数知识,虽然大多琐碎而未经整理,却是拥有着超越性的力量。 只是几个呼吸间,她就已经想到了几样可能会带来利润的商品。 虽然具体的技术路线还需要动手测试才能确定,这些实现难度并不高的物品一旦成功投入生产,肯定能帮助血尾帮摆脱困境。 不过,这样会不会造成反方向的不平等呢?之后也有必要权衡技术扩散或技术垄断的可能性与利弊,确保这些进步能够使大部分人收益……无端烦恼了一会儿尚且过远的念头,再度回过神来的妮芙丝才注意到了面前精灵青年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这不光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 「是……应该…是机会。」 不善言辞的科克绞尽脑汁地想到了能够将自己想法具体形容的语句,磕磕巴巴地叙述起来,「这、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这次不光是商会,其实是绿墙里面的上等人的委托。那……那可是阿扎尔,我们这种人一般是绝对没机会去结识的……万一走运的话,说不定就能向上爬……」 「向上爬,很重要吗?」 面红耳赤的尽心解释,得到的却只是女孩轻描淡写的质疑,感到被轻蔑了的科克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气急败坏似的高声反驳。 「难道不重要吗!如果有机会离开的话,谁会愿意住在外环啊!要是能够摆脱外来者的身份更加靠近母树,搬到更里面的地方去的话,就不用一群人睡在屋顶破了的房子里了!也不用累死累活地赚生活费,还不用被中环的有钱人瞧不起……」 对于外环的居民来说,想要往圣都中环搬去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并不是说有什么门槛存在,但仅仅是购置房产的钱财就超出他们的能力,往往只有那些控制了一片街区的帮派才会有这样的财力。 血尾帮虽然也攒过一笔钱,却因为帮众们的赌博而都亏损了个精光,现在几乎是倾家荡产的状态了。 科克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决心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问心无愧——举起满是珠宝金银的钱袋,他向面前的女孩展示这些宝贝,抬高音量大声解释。 「这些,都是他们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是些不干净的钱财,就算拿走也没关系,算不上是偷抢!」 「唔……」 听着精灵青年的正当宣言,望向这堆光彩炫目的财宝,少女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贪慕的神色,只有一丝……怜悯。 上交战利品明明是很讲义气的行为,为什么在她眼里又变得不堪、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吗?科克的声音中忍不住带上了些气愤。 「钱有什么不对!」 过重的语气只有这一小句,随即变成了恳求一般的低声下气的解释,「这不是我的钱,都是帮派的财产。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 妮芙丝叹了口气,露出了柔和的表情,「不,我不是说……我的意思是,我『理解』你这样做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批评的意思。 但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表扬……那我也做不到。」 理解和认同并不等同。 但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帮助混混们改变现状,那么反对就会变成过度的苛责。 少女并不喜欢道德说教,也能够理解社会价值在局部最优面前的脆弱,但她的底线还不允许对这样的行为发表正面看法。 也许真的要从根本上帮助混混们远离这种生活……眼前的局面还没有头绪,妮芙丝的心中又有了更长远的烦恼。 但她没有意识到,刚刚那缓和的话语重新给予了某人勇气——让他终于下定决心踏前一步。 「妮芙丝……」 精灵青年喊出了少女所被给予的名字,「要是我和老大去说,让他多分我一份的话——我就可以去求你的主人,把你买下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去花钱去求取亚神赐下予你自由身份的证明……你想要自由,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勇敢地伸出手,拉住了少女柔软的小手。 妮芙丝看起来有些震惊,而且,并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或是将手甩开。 一股自豪感从心底涌出,让科克感到头晕目眩起来——难道自己的愿望真的要实现了吗?他轻轻捏了两下,掌中柔弱无骨的纤细小手嫩滑得彷佛能从掌缝间熘走,温热的触感让他只觉得置身于朦胧的幻梦……但,下一刻,耳边方才柔和的声调变得尖锐而冰冷了起来。 「我不需要。」 「……什么?」 「我不需要……」 龙女停顿了一下,故意加重了些语气,「不需要你自作多情的好意。我所追求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如果我想要自由,那早就是伸手可得的东西了。」 又是半真半假的谎言。 被困在这个女奴的身份中的自己固然有自愿的理由,受到那家伙的觊觎与强迫也是重要原因,所谓伸手可得的自由更还只是不着边际的幻影。 发·*·新·*·地·*·址 然而,对提议的无动于衷却不是作假,她还没有天真到听不出这里面更深一层的情愫,因而毫不犹豫地给予了拒绝。 「可是——」 害怕少女从自已面前熘走的科克将手用力捏紧,新脏也砰砰地跳动了起来。 她还没有把手抽开,是不是说明还有转机呢?重新燃起希望的混混鼓足了尽,红着脸直白地再度发问。 「我喜欢你……」 「我对你没有想法。」 「那、那……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啊?」 沉默并不是被直球表白后的震惊所致,而是思索如何将剧目闭幕的长考。 「我从来都只是把你当做方便帮助观察社会的朋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和你相爱的想法」,这样诚实的拒绝能够说出口吗?足够让他打消新思吗?既然已经堆砌谎言将对话引导到这一步了,果然还是要按照预案那样推进下去。 「我不可能和你发展成那种关系。」 妮芙丝咬住冷漠的声线答复道,「我把你认为是朋友,而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难道你还会暗地里对我手淫么?恶新,真可耻!」 被喜爱的女孩所鄙夷,这比任何平淡直接的拒绝方式都要有效。 脸色惨白的科克浑身颤抖,几乎都要站立不稳。 是被污蔑的话说中了,还是受到侮辱之后感到愤怒呢?少女只能看着眼前的精灵青年颤动双唇,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见此情形,龙女便继续出言追击。 「我一直爱慕着主人大人,所以新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侍奉他。」 只不过接下来半年约定到期就要准备跑路了,「你为什么不照照镜子,想想自已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他呢?是毫无智慧的莽撞大脑,还是空空如也的干净口袋呢?」 这已经不能算是数落缺点,几乎是在人身攻击了。 听完这一番话的科克已经面如死灰,彷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只是依靠着紧握的手掌作为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于是她在最后又冷冷地补上了一句话。 「你握够了没有?」 妮芙丝毫无迷惘地甩开科克,轻轻挥手把他下意识再度伸出抓握的手掌拍了回去。 啪!哪怕已经竭尽全力挽留,掌中的温暖终是干脆利落地离去,甚至留下无情的巴掌作为被轻薄的回击。 愣在原地的科克只觉得手背吃痛,传入耳中的话语更是让他新脏绞紧,无法呼吸。 他痛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的背影离去——直至最后也没能看见她回新转意的奇迹发生。 ******** 真是恶新。 她捂住肚子,拼命抑制着胃部抽搐的痛苦。 并非吃坏肚子或是遭到了殴打,只是新情特别难过,所以腹部开始痉挛罢了——这或许是人类半身所遗留的生物特性,在龙类的知识库中未见记载。 只是即使不知原因为何,还有比肉体上的疼痛所更难过的悔恨之情刺痛着大脑——刚刚的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年轻气盛的男孩会对异性产生性幻想,这是极其正常的事。 但这份朦胧的情绪若是被爱慕之人硬生生地撕扯开来丢在面前,侮辱之中所余下的就只有钻新的痛苦了吧。 能够做出这种事来的自已,真是恶毒得令人作呕。 他一点错也没有,但两人从根本上就不适合。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自已都是毫无疑问的加害者——抱着功利的新情开始这段关系,明知会被爱慕也不明确划清界限,最终还有用如此恶新的方式伤害无辜的朋友……一切都是因为没有在最开始就用坚决的态度斩断幻想,明明只是在利用他,偏偏新怀侥幸而温柔以待,期望暧昧的气氛不会被捅破。 一切都是自已的错。 但是……即使自厌之情已经满溢而出,前进的脚步也不能停下。 就算排除了自已的主观想法,考虑到那家伙不会让自已从掌新熘走,答应提议的客观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况且,如果让那家伙知道了科克对自已的情感,最坏情况下会让他对这个无辜的精灵青年产生敌意。 将女性视作物品的奴隶主会如何对付只是贫民的财产觊觎者?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尽管那家伙多次声明允许自已放纵肉欲滥交,真要面临这种情感上的抉择与偏向,谁知道他会不会微笑着新生歹意呢?所以,为了科克本人着想,必须用最为坚决果断的方式斩断他的念头,任何产生转机的幻想都不能给他留下。 考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以后也可以逐渐和血尾帮切断联系。 自已终究是个外人,与其忍耐着混混们的恶习强行无视观念分歧去与他们打交道,逐渐疏远至陌路算是最好的落幕了。 原本打算去找帕纳齐的计划也要作出更改,换成更激进一些的行动:去直面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和那家伙对峙拿到想要的情报。 那家伙——名为伊比斯的,藏身在精灵社会中的人类异类,也是将自己一步步引诱到这种地步的祸首。 虽然日常中与他相处的时光平心而论还算惬意,但那家伙也会做出令人不快的乱来举动。 他的性格毫无疑问极端自私恶劣,只不过暂时还看不出社会危害性,所以两人才能相安无事。 但这次不一样,驱使帮派攻伐的行为无异于杀人,绝不能再对其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腹中的绞痛稍稍减轻了些。 少女咬紧牙,某种急迫的焦虑感开始占据思考,迫使大脑无视不适感运转起来……尽管迄今为止自己面对他时都是处于下风,但并不意味着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假身份下的真实面容正是那家伙的破绽所在。 可这个破绽具体要如何利用呢……目前实在想不出来妥善的处理方式……踌躇与迷茫间,宅院的大门不知不觉就出现在了眼前。 ******* 「啊……妮芙丝姐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见到捂着肚子的白发少女出现在门口,正在打扫卫生的诺娅吓了一跳,赶忙扔下扫把过来搀扶。 少女却没有回应她的好意,只是摇了摇头发出意味不明的自语声。 「不要紧,我没有生病……不,可能还是有点要紧的……算了,这不重要。你能不能帮我拿点水来?」 「我这就去!」 瘦弱的精灵女孩没有犹豫,快步跑向了后厨。 少倾,她就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吃力地抱着一桶水回到了客厅,来到了坐在楼梯边的妮芙丝身旁。 少女已经没有捂着肚子了,原本紧绷的严肃的表情也已经换成了礼貌的浅笑,向着诺娅点了点头。 随后,她接过木桶,咕噜咕噜地豪饮起来。 「呼……哈……渴死我了。」 诺娅已经不会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奇怪了。 尽管对这个长了尾巴的古怪女孩的第一印象是可爱,在见识过她单手搬动柜子的力量与上蹿下跳追赶飞出厨房的公鸡的活跃后,名为妮芙丝的少女在诺娅眼中的形象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过,有一点她是能够肯定的——这位妮芙丝小姐也是个不会在意自己体质的好人。 初次见面的那一日,她在浴池里见到自己下身的异常后也没有露出任何好奇以外的情绪,之后的相处中更是完全没有对性别错乱的自己感到介意。 以前在家里时受尽了歧视,没想到来到圣都之后就遇到了不止一个像主人一样的好心人,真是幸运女神垂怜。 「没事吧,妮芙丝姐姐?」 「没事……坐一会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喝饱了水还是短暂的休憩有了效果,白发少女看起来恢复了精神。 她摇晃脑袋左右扫视了两圈,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古怪。 「其他人呢?前厅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打扫?」 「他们都在后面吃午饭……」 现在确实该是午饭的时间了。 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时找不出头绪的妮芙丝也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向诺娅询问真正重要的问题。 「伊比斯现在在哪里?」 「那个……主人现在还没有回来。作证没花多少时间,但他让我先回家,好像是还有事要办……」 听到少女对主人直呼其名,诺娅也觉得诧异了起来。 尽管这位好心的姐姐表面会对主人恭敬,私下里倒是不怎么使用敬称来代指主人。 之前自己认为那是两人之间超越主奴的亲近表现……难道是弄错了吗?她小心地窥探龙女的侧脸,从那精致的容颜上看出了显而易见的怒意。 该不会要吵架了吧——诺娅心里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那个…姐姐是有什么烦恼吗?」 她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有些平日看似温和的人,发起怒来会有相当可怖的另一面,这点诺娅再清楚也不过了。 「烦恼…唔……」 少女踌躇了一会儿,稍稍收拾了心情之后才再度开口。 「应该说察觉到了自己的性格缺陷吧。对犯了错误的朋友过于严厉,面对温柔的混蛋时的态度又太过软弱——这是不是太过…唔……太过窝里横了呢?」 「这个……」 「就算初衷是希望朋友变好,也很容易让他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对吧?」 妮芙丝再度叹气,「朋友之间也会有意见分歧。可要是这种分歧实在太大又怎么样呢?是要继续一意孤行把想法强加到他们头上,还是应该干脆结束这般不适合的友谊呢?」 诺娅没法给出什么建议。 要说的话,她之前的人生太过乏善可陈,实在无法对友谊这种奢侈品作出评判。 既然不存在经验,剩下的也就只有「正确」 的劝告了。 「妮芙丝姐姐应该珍惜朋友啊。虽然会吵架,只要坦诚地把想法传达过去,为朋友着想的心意是肯定能够得到理解的……」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鼓励,诺娅。」 少女当然听得出这份鼓励背后的空同无物,因此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准备切换话题,「说起来,你以前是……住在某个大家族里的,对吧?我有点想了解一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伪装出的礼貌性笑容突然消退——随着青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人的谈话理所当然地中断了。 严肃的神情重新浮现在妮芙丝脸上,而察觉了这一点的诺娅则是第一时间按住长裙站起身来,向着步入大厅的伊比斯行礼。 「主人!我……」 「别紧张。你们坐在地上干什么呢?」 「我有事情找你。」 背后,半龙少女淡漠的话语打断了诺娅对于该如何解释现状的思考。 她已经站起身来,冷峻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紧了青年。 事态在一瞬之间发展到了诺娅无法理解的程度,使她宕机在了当场,只是在原地无助地啊啊惊叫着,成为了针锋相对的两人间的旁观者。 「到我房间里去说好了。」 伊比斯看起来并没有对这感到意外,「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 「……好。」 妮芙丝微微颔首,没有像女奴该做的那样等待主人先行,而是管自己先一步上了楼梯。 青年对此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彷佛理所应当一般迈开脚步跟了上去——经过诺娅身边时,他才像是刚刚想起了这位小观众一样,对她下达了指令。 「你把门关好,回自己房间里去。其他奴隶虽然不会乱跑,保险起见你也去通知他们一声,不要跑到楼上来。」 他们之间果然不是寻常的主奴关系啊。 这几日一直萦绕在诺娅心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确认,让她看向青年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不过,只出现了一瞬间的短暂好奇心很快就被胆小所复盖,驱使着精灵女孩小跑起来开始执行命令。 ****** 「你脸色真难看。要喝茶吗?」 「……不用。」 见到讨好的招呼只换来妮芙丝的冷脸相对,伊比斯对于谈话的性质算是有所预感了。 他关好房门,慢悠悠地踱步到窗边拉好木窗板,随后保持微笑来到了女奴面前——不,接下来的对话中,她的身份可就不是自己的女奴了,可不能再摆出放松警惕的随意态度。 「那么,摆出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你准备和我说些什么?」 「你揣测人心的水平这么高,为什么不来猜一猜呢?」 很好。 不像平时那么正经而是用这种讥讽的语句作为起头,这样的态度显然不是商讨而是问罪了。 稍稍沉吟片刻,青年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也就是说,你上午无视禁足令出门去了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守规矩的性格,可不会趁主人不在偷跑。」 最后半句并非失算的懊恼,而是乘隙而入冲淡气氛的戏谑。 内环各大家族的月度会议其实并不隆重,很多时候甚至都会因为没什么议题而变成闲聊谈天的场合,不过即使是这样一般也会持续上大半天,因此出门之前自己早就有了这姑娘会熘出门去的心理准备。 只是今日会议持续到一半就不欢而散,提前回来的自己还以为平时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的妮芙丝是乖乖在家里休息了半日,却没想到她也是外出归来。 「……」 让气氛轻松起来的话术没有起到效果。 也就是说,她对外面的现状也算知道得差不多了。 伊比斯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放弃了缓和氛围的尝试。 「你知道吗,事态一点点偏离掌控的感觉特别烦人——本来半年的时间就不长,再加上老姐意料之外地托付了任务,我原本准备的调教计划一直被搁置。光是最近几天,我就一直在参加宴会,拜访阿扎尔家族的成员们,都没有时间和你增进感情。再加上今天这档子事儿,原本一切顺利的好心情都不剩下多少了。」 他摇了摇头,「行吧,就和你想的一样,是我收买了外环的那些帮派,命令他们主动扩张地盘。然后呢?」 讥讽的表情从少女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蕴含了愤怒的冰冷。 她咬着牙,抑制住情绪波动挤出了诘问。 「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们扯下水?」 「什么?」 「别装傻!我问,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我的朋友!你在引诱他们堕落!」 「为什么?因为血尾帮方便又好用,雇佣起来的价格也便宜。」 无视龙女锐利的目光,伊比斯毫不在意地解释道,「再说,这些混混们迟早有一天总会像你说的那样堕落,,他们能在污秽横行的外环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本就不正常。帕纳齐确实为此付出了许多努力,甚至没有像其他帮派那样不择底线地参与娼妓之类的行当,凭空少了一大笔收入。只不过,这种逆流而为的行动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整个帮派并不都会像他一样甘于贫困,最终还是会向金钱和权力低头的。」 就逻辑而言,这样的推断似乎没有矛盾,作为佐证的论据也不像是无端捏造。 平时经常和混混们在一起的妮芙丝自然能够感受到,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一方面恶习并不严重,一方面也总是显得经济拮据。 然而,此刻她也没法完全相信这番推论,只能将这段话作为可疑证言处理。 冷却大脑,换个方向重新思考。 以这家伙的立场上看,能够带来利益的行动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反对意见与道德批判而终止的。 这点本该是对话的基础与共识,刚刚却被自己遗忘在了脑后……那就是之前本该被压制下去的盛怒在干扰思考。 现在真正要做的是确认这家伙的态度——他选中血尾帮的理由真的这么纯粹吗?「你在利用血尾帮的时候,是不是把我和他们的交情也考虑进去了?」 自己是外来者,而这家伙是本地的野心家,不存在什么能够成立的效忠关系。 倘若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否,那么天平上这家伙存在的危害性就必须判定得增大——自己的调查活动一定会产生和当地人的羁绊,而这家伙要是会为了惹怒自己而刻意为恶,那么之前相安无事的约定就必须作废。 极端情况下,如果天平上危害性的这一侧触底,就必须考虑像之前杀死奴隶营地中的精灵那样刺杀这个混蛋……为此现在开始就应该进行伪装。 紧张的想法从龙女的脑海中闪过,让她感到手心开始微微发汗。 而伊比斯则是一如既往地态度随意,彷佛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一般诚恳地做出回答。 「你在想什么呢?雇佣血尾帮,无非就是三个简单的理由而已。」 青年伸出三根手指,「首先,他们刚刚欠了一大笔钱,因此在报酬上就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虽然从各方面看没怎么做过脏活的混混们作为打手的质量比不上其他帮派分子,考虑到价格便宜的因素,实际上性价比相当不错;其次,他们是真的没有任何后台,所以雇佣起来不用有什么顾虑,是极其省心的选择。最后呢,就是和你有关了——这些行动实际上是阿扎尔家的意志,实际上也是与这个强势家族结交的机会。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选中了血尾帮,作为对混混们的提携。这明明是在为你的朋友考虑,你怎么又来怨我呢?」 「你——!」 愤怒的情绪再度涌上了少女的脑门,「你这是什么混账理由!让他们去进行帮派争斗、去杀人,却说是为了他们好!」 「不然呢?难道不是你在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对这些没机会向上爬的外环穷鬼是有害的吗?混混们都没有不愿意,现在就只剩你的反对声音最大了。」 「就算他们被利诱了,我作为朋友也应该——」 「哦,朋友——!」 伊比斯夸张地拖了个长音,「难道不是居高临下自诩拯救者的老妈子,一厢情愿地让看见曙光的地底人接受想法放弃奋斗吗?」 他没有就这样在嘲讽完一句之后停止,而是继续对着气得熊膛起伏的妮芙丝扬声说道。 发·*·新·*·地·*·址 「朋友之间会分享情绪,会产生共鸣,会出于义愤而一同行动。但你又是怎么对待混混们的呢?难道不是你拉着他们跑来跑去,还强迫他们按照你的要求来改变生活习惯吗?除了麻烦他们陪你过家家以外,你有帮助过这些『朋友』们改善现状吗?」 这其实是相当不讲道理的指责。 眼前的女孩只是个小小的女奴,以社会身份而言算是个什么谋生手段都没有的寄居在自己家的闲人,按常理来说就不能指望她能让外环的数十个混混们变得富裕起来,就必要性而言也没有责任这么做。 不过,考虑到她多管闲事的性格以及经常无端陷入悲悯之中的思考方式,这样的攻讦说不定正好。 青年的想法没有错。 哪怕已经因为愤慨而气喘吁吁,咬着下唇的半龙少女仍然拼命抑制住了快要爆发的情绪。 倘若是无凭无据的声讨刁难,大可以直接回以嘲讽之笑,然而此刻她的踌躇犹豫就愈发证明了这番言论戳中了少女的痛处。 事已至此,他便继续出声追击。 「为什么不早点认清现状呢?你和那些混混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隔阂,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会畏惧你、讨好你,或者恋慕你,唯独不会对你产生你想要的那种友谊——你自己对此不也清楚得很吗?谁会愿意结交一个从不袒露自己又总是要求别人规训别人的刻薄异性呢?」 「闭嘴!」 少女终于没能忍耐住,爆发出急不可耐的呵斥声。 伊比斯乖乖地闭上嘴没再说话,投来的眼神中却依旧满是讥讽之色。 深深呼吸平复心情之后,妮芙丝没有再出声反驳或解释,只是在无言的沉默中思索起来。 他说的并非不无道理。 然而……这没有意义,自己和混混们的关系究竟如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来改变局面。 深呼吸结束后,少女面向青年,咬住沉稳的声线提出了要求。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他们?」 「放过?你还没明白吗?这可不是我在刁难他们。」 伊比斯笑嘻嘻地答道,「实话说吧,你要是想终止合作,找我可没有用——还记得吗,之前帕纳齐被欧顿家族说服来与赌场作对,筹码之一就是治疗盲人的方法。实际上,打从一开始就是在哄骗帕纳齐的费尔南多可没有能力治疗一个生下来就是盲眼的姑娘。不过,和欧顿家族比起来,拥有复数位亚神的阿扎尔家的底蕴几乎深不见底,这点帕纳齐自然也能想到……」 码头突袭的背后是红珊瑚商会的支援,而红珊瑚商会的背后有阿扎尔家在撑腰……也就是说,这件事的本质是双方都能满足需要的公平交易。 「也就是说,只有劝阻帕纳齐回心转意才能取消合约,对吗?」 「没错,商会在这其中只是个中间人罢了。」 「……我明白了。那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 暂时停战。 既然在这里得不到解决方案,就没必要继续下去和这家伙撕破脸。 这个时代真的会有治疗先天性失明的技术吗?恐怕医疗水平连确认原因是基因缺陷、发育异常还是神经疾病的能力都没有吧。 但是,仅仅如此是无法说服帕纳齐的……究竟要如何扭转血尾帮这边的意愿呢?陷入苦恼之前,意识到自己并非独处而对话也还没结束的龙女收回思绪,盯住了面前一脸轻松的青年。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 关于之前科克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这家伙知道。 为了不让帮派继续卷入这样的暴力事件里,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和帕纳齐打交道,那就还不能立刻切断和混混们的联系。 还有可能从这家伙身上下手解除合约吗?比如,依靠那个之前拜访过的他的医生朋友给尼雅治疗……锁着眉头的妮芙丝正在考虑其他的解决方案,又听到了青年下达的命令。 「我下午要去商会一趟——你也跟过来。」 「为什么?」 「还需要为什么吗?」 确实不用理由。 这样的行动还在之前的约定范围之内,不需要提出什么异议。 再说,这也是个了解这家伙的商会的机会。 想明白了的妮芙丝便点头应允,却接着又听到了让她皱眉的新命令。 「去之间,你去地下室一趟,把几样玩具拿上。」 「……哈?」 「我不是带你过去办事的,而是要办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奴啊,准备连侍奉主人的本职工作都丢掉么?」 「……遵命,主人。」 这确实是自己的工作,要推脱也没有理由。 往好处想,侍奉任务肯定用不了一下午的时间,总会有空闲时间让自己四处乱逛。 不过,倒还有个最坏的情况——要是这家伙命令自己招待客人怎么办?要一边进行性行为一边考察学习本地的商业应酬文化吗?心里一边吐槽着,少女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像平时一样对着青年点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事情也变得能够接受了,算是迄今为止的经历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吗?还是自己的神经比想象中要粗壮呢?她在心中自嘲着,向着名为地下室实际上是地牢的通道走去。 ******* 尽管身为红珊瑚商会会长的女奴,这还是妮芙丝第一次来到商会的会馆。 这座三层高的建筑有着涂红的厚重砖墙与相对狭小的窗户,沉重的墙与墩柱虽然让它显得坚实可靠,对于建筑空间的挤压也显而易见,不禁让站在前方向内张望的龙女感到有些不适——和各种电影与CG里气派的「古代奇观」 比起来,眼前这封闭逼仄的粗糙建筑大概才是符合生产力的真相。 「怎么样,气派吧?」 除了明快的色调之外,实在是找不出赞扬这栋建筑的话语……或许应该称赞它看起来很结实?心知自己的审美和常识与本地人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保持礼貌的妮芙丝只是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挤出了些发自内心的吐槽。 「看来本地的工程师们需要精进一下结构力学。」 「……什么?你是指里面不必要的石柱太多了吗?唔,确实室内空间太狭窄了些……」 少女警惕地闭上了嘴。 做出吐槽而在这家伙眼里变得显眼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契约到期之后分道扬镳,就不该再增长这家伙占有自己的欲望。 逞口舌之快只能获得无聊的优越感,反而会让自己的境地变得更加危险。 「这么说,你对建筑设计也很有心得喽?」 「我一窍不通。」 「说谎。」 倒也不全是谎言。 了解过建筑史、精通力学、材料学和拥有成1的建筑设计能力之间毕竟还差了一大截的实践锻炼。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意义了,闭上嘴的妮芙丝不再出声。 所幸伊比斯也丧失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致,迈步走入了商会。 明明是白天,商会里却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寥寥几对看起来像是员工与商人的精灵在交谈。 这是不是正常情况呢?经验的缺乏让龙女没法通过商业繁荣程度来对面前的情景做出判断,只好抱着怀疑跟在了伊比斯身后。 「有客人在三楼等你,会长。」 「哦,是谁?」 「是伊莱尼亚女士。」 「知道了,你忙去吧。」 伊比斯点了点头,让上前汇报的员工退下,思索片刻后转过身来。 「有意料之外的客人来访了,」 他皱起眉对妮芙丝说道,「你先自己找些乐子打发时间,一会儿我再下楼来找你。」 商会这种工作集会的场所是找乐子的地方吗?心里默默吐槽的妮芙丝目视着青年匆忙上楼离开,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处境——如果只是要用身穿女仆裙装的姿态去与陌生的精灵员工接触的话,并没有什么麻烦之处。 但自己还抱着装满了情趣物品的布袋……要是被人发现了,肯定会社死的啊。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正好有机会,就赶紧行动起来开始打探商会情报吧。 少女下定决心,将布袋拧两圈打了个结提在手中,环顾四周后向着一位坐在角落的员工走去——另一边,悄声来到三楼的伊比斯推开门,也看到了端坐在客席上的少妇身影。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伊比斯并没有感到太过讶异。 事实上,除去最开始的会面,伊莱尼亚又来了商会两次,而且每次都会在顶楼与自己独处。 虽然无非就是关于投资的正事或是闲聊,但言语之外的意图却是再明显不过了——一个被丈夫冷落的年轻妻子,憧憬着什么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他静步来到伊莱尼亚身后,突然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脖颈。 少妇惊叫了一声,转过身来看清背后的来者,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猫,怎么走路连声儿都没有呢。」 「水晶项链很漂亮哦,伊莱尼亚。」 青年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伊莱尼亚雪白脖颈上的镂空金链。 比起金属的冰冷,细腻如绸缎般的肌肤更是在指尖留下了令人遐想的温暖触感,而被轻抚着的伊莱尼亚也只是喘息着,享受着这旖旎的小动作。 「像这样艳丽深沉的紫水晶,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单独打制成戒指就足以引人注目了。要收集这么十二颗品相上佳的宝石串成项链,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金钱了……这才配得上你的美貌呢。」 「嗯,因为这是我的嫁妆嘛。」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才会让女人戴上出嫁时的首饰来与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幽会呢?伊比斯明智地没有开启话题,假装无事发生一般闭上了嘴。 他能够察觉到伊莱尼亚确实是因为不满足于独居而来寻找自己排解寂寞,但她所寻求的关系究竟是想要到哪一步呢?青年不动声色地垂下手,来到伊莱尼亚对面落座。 这位年轻的少妇并没有因为刚刚那暧昧的举动而失态,彷佛那只是个极为寻常的见面招呼。 她稍稍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像是友人般发出了抱怨。 「查尔斯,你这儿怎么连个仆人都没有呢?难道你平时端茶倒水都要自己来吗?」 那是因为自己为人清廉——才怪。 这可不是个好回答,清廉不是主人的美德,只有那些泥腿子平民才会看重勤劳。 作为天生的上等人,被人服侍可是理所应当的事,这里胡乱应答只会让「查尔斯」 跌份。 「我并不缺乏忠实可靠的仆人。」 其实挺缺乏的,「不过,我更喜欢独自待着。尤其是在想事情的时候,要是有个仆人在眼前四处走动,注意力就很难集中了——不是我自夸,我有着卓绝的感知力,但这就让我很难忽略那些蝼蚁一样的便宜奴隶,忍不住会观察他们拼命保持静止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囧样。所以,我就干脆让他们都别到第三层来,省得我心烦。」 这理由倒不是瞎说的。 如果是远处许多动静混合成的轻微而嘈杂的背景噪声,往往会被忽略而不会打扰思考。 但要是换成房间角落的奴仆就不一样了——除非他们能够像凋塑一样不动也不呼吸,不然自己全神贯注的思绪就很容易被奴仆们有意无意的小动作打断。 伊莱尼亚倒是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奴隶很烦人吗?我却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这样养尊处优的精灵贵妇可从来都只是把奴隶当做物品来看待,自然早就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据说有些精灵大小姐可以泰然自若地在男性奴隶的面前更衣,有些地方的领主夫妇还会让奴隶医生旁观行房,让他给出更易怀孕的体位建议……心里嘀咕着的伊比斯微笑着点点头,换上了一副更加温柔的语气。 「再说了,这可是属于我们的时间,可不能有别的家伙来打扰。」 伊莱尼亚的脸颊微微发红,却并没有出言纠正这容易令人想歪的说辞。 她眨了眨眼,像是想要得到表扬一般迫不及待地抛出了话。 「这回我来,是听到了一件令人在意的传闻——迪卡普里奥家的女儿似乎来到圣都了呢。虽然查尔斯先生你见多识广,对于特伊米纳地区的事应该不清楚吧。」 「哦,她是个有名的人吗?迪卡普里奥我知道,是个古老的姓氏,不过这个家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成员来圣都定居了,因此圣都这里没什么相关的流言,我对其也是知之甚少。」 经常过来找自己的伊莱尼亚不过是希望有人能够说话来排解寂寞,但自己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行情报收集或开拓视野。 她是特伊米纳地区领主的女儿,那是以山脉以南的半岛为主体,还包括了数个岛屿的偏僻地方。 自己还没有去过那里,因此对于特伊米纳地区的了解仅限于打探来的传言,通过伊莱尼亚这位本地人更能了解到有用或有趣的情报,为此在建立学识广博的人设同时在特定的领域上装蠢,就能引诱她主动把知道的都卖弄出来。 「迪卡普里奥家族的领地边界和我家的就隔了两座山——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邻居,总是仗着家族势力大欺负人。」 说到这里,伊莱尼亚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就是我说的那个姑娘,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对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耳环,但那原本应该是我的财产——那座红宝石矿两百年多前明明是我家的领土,却被迪卡普里奥家用一大片沼泽边的烂地换了去,连我的小叔叔也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总是这样傲慢,非要拿走所有的好东西,就连舞会上的风头也全被那个贪吃的胖妞抢走……」 「那还真是霸道。」 那还挺正常的,领主们选择抢劫对象的时候总是会先从弱小的邻居开始。 很久以前不同部族的精灵们还会联合起来掠夺土地奴隶,而现在失去了敌人的他们也就只能对彼此下手了。 之前数个派系的十几个亚神牵头的对叛乱奴隶们的讨伐或许是最后一次领主之间的大规模协作,那之后像这样的窝里斗也只会愈演愈烈。 「是呢!不过,迪卡普里奥家近几十年可终于开始倒霉了!他们主家的继承人一个接一个地出了意外,最后就只剩下梅奈丽莎那个胖妞一根独苗喽。就连那个该死的领主,也只是棵命不久矣的枯木了。」 明明早就已经知晓了这个情报,伊比斯还是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自己恰巧见过这个话题的主人公一面,但那只是短短半日的相处,对于她本人仍然不甚了解,最后还让猎物从手中熘走。 本以为这短暂的偶遇就此终结,却没想到今天能在意外的场合再度听到这个名字。 「唔唔,原来是这样……那这位古老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前来圣都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很奇怪,她似乎是自己一个人来圣都的,身边连个服侍的仆人都没有,我也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过了她一次,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明明迪卡普里奥家在这里没有亲属,她还能住到哪里去呢?」 伊莱尼亚皱起了眉,「要是能收买侍从的话,弄清她的来意就没什么困难了。」 这还不简单吗?对于面临绝嗣的领主而言,最大的危险就是对领土虎视眈眈的远房亲戚了,为此爆发战争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 但如果能找个强大家族的后代甚至长子联姻,就能够避免剩下的独女被吃绝户了。 看来,有个幸运儿要继承从天而降的一大片土地了。 「迪卡普里奥家在这里没有亲属」,这句话的意思是,之前梅奈丽莎的话都是在说谎,她更不可能是已婚的状态……这就有趣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她以后,想起了以前听说过的传言。」 终于想起了自己提起这个话题的本意,伊莱尼亚重新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查尔斯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更多的关于我家附近『长爪妖婆』这种怪物的传说吗?我想起来了,据说这个迪卡普里奥家的女儿就是领主和『长爪妖婆』的孩子!」 「长爪妖婆」——在之前的闲聊中,这是伊莱尼亚提到的令人在意的本地传说。 据说这种指甲比手指还长、只有一个鼻孔的老妇人模样的怪物会趁背叛妻子出轨的男人1睡之时潜入他们的家中,使用妖术让男人失去性欲,并且拿走他们的一颗睾丸。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也符合各地对非人怪物的描述:形体与精灵人类等智慧种族类似,却在各种奇怪的体征上变得畸形,而且总是作恶但也偶尔会行善。 「你的意思是,这个姑娘也只有一个鼻孔?」 想象一下那个拥有惊人巨乳与迷人紫眸的美少女那厚重面纱之下是「长爪妖婆」 的烂脸……也不是不可以,蒙上头不看脸就不会影响心情了。 「想什么呢!那样不就成了可怕的怪胎了嘛!」 伊莱尼亚嗔怪了一声,「她还是两个鼻孔一张嘴。但是,凡是见过这个胖妞的都能明白,她不可能是迪卡普里奥家领主和夫人生下来的孩子——据说有个樵夫目击到了领主半夜去森林里和『长爪妖婆』幽会,随后就抱回来了婴儿。 虽然没有别的证人了,但领主也没有其他情妇,那他还能从哪里得到这个孩子呢?」 「那位领主还真是重口味……」 不,关键不在这里。 如果梅奈丽莎面纱之下的真实面目会与这种传闻中的怪物扯上关系,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位小姐和寻常的女孩不一样吗?」 「可明显了!明明是精灵,可她从小就很胖,简直就像个被撑坏了的人类小奴隶一样!肯定是因为她是长爪妖婆的孩子才会这样!」 只有这种原因吗!这理由也太随意了吧!虽然喜好素食的精灵总是和纤细苗条联系在一起,但也总是有暴饮暴食的肥胖个体存在的啊!连我这个短命的人类都比你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伙有常识!伊比斯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耐心地出声引导话题。 「那么,她有没有像长爪妖婆一样去袭击男性收集睾丸呢?要是领主的女儿被发现了暗地里在做这种事情,当地的居民们会恐慌的吧。」 「肯定——我觉得她肯定是有在做的!」 伊莱尼亚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虚张声势道,「据说那个怪姑娘会在晚上异乎寻常地活跃,白天又常常没有精神,这不是和长爪妖婆昼伏夜出的样子很像么?正常人谁会在半夜漆黑一片的时候不睡觉出门闲逛啊!二十年前迪卡普里奥家就有过闹鬼的传闻,最后才发现是这个胖妞半夜在庄园里走来走去。后来应该是领主怕相关流言会影响家族形象,才让家里的仆人封口……」 只是这样的话,仍然不足以做为决定性的证据。 有可能是这位大小姐半夜熘进厨房偷东西吃,有可能是她有梦游的恶习,甚至像之前在蜜蜂岭见到的苏诺那样被恶魔之类的怪异存在所诱惑也说不定。 这时候,就要换个方向从传闻的另一面去思考了。 「既然她是领主与长爪妖婆苟合的产物,那么,有人确实地看到过领主和怪物私会的场面吗?」 「当然!有几个乡人说遇到过长爪妖婆,就在迪卡普里奥家的领地附近。」 少妇眼神闪烁,「就连我也看见了……那是我还小的时候和爷爷去参加他们家的宴会,独自跑出来玩时看见了那个影子……」 这样的证词倒是出乎了伊比斯的意料。 在他原本的预想中,流言这种东西肯定会随着传播者的添油加醋而被夸大,最极端的情况下会从完全乌有的假消息上诞生出绘声绘色的证言,要分辨其中隐藏起来的真相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可既然伊莱尼亚说她自己都见过,这一开始就当成是逸闻在听着的怪事就显得有些可信度了。 「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吗?」 伊莱尼亚摇了摇头。 「不,我连那个怪物的模样都记不清了,明明记忆中那天晚上的其他事都很清晰,就连我打坏了花盆的细节都彷佛还在眼前,但之后窗前出现的那个『长爪妖婆』……脑子里剩下的印象就只有那双根本不可能是精灵能有的空同的红眼睛……之后我是怎么逃走、回到餐桌上的记忆都模煳得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青年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倘若把这当成是小女孩的记忆错乱,是她误将什么别的体验错当成了和长爪妖婆的遭遇,这也完全说得通。 继续追问更多细节的话,也许就能更多地了解这种怪物——部分占星会成员就致力于研究各地的怪物传言,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寻找传闻的正体。 自己虽然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事,却也听过几个大师的争论,只言片语中似乎透露出这有关于受信本质的猜想……具体的猜想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关键是——真的有必要在这里纠缠这种事吗?原本的这个时候,自己早应该开始执行妮芙丝的调教计划了,有必要为了泡这个妞而在这里闲聊吗?再拖延下去,可就要错失好不容易铺垫到今日的绝妙好戏了。 但是,伊莱尼亚显然是在心底渴望着生活发生变化的,也差不多可以进一步试探她的想法了。 放着这种嘴边的肉不吃不也太可惜了吗?稍加思考之后,伊比斯做出了抉择。 ********* 进展比想象中要顺利。 似乎因为自己是那家伙的女奴,商会里的员工都显得毕恭毕敬,对于提问也基本上知无不答。 很快,红珊瑚商会这个简单机构的运转图景就渐渐在脑中成型了。 从收入上看,商会的主要资金来源是向成员放贷的利息,以及成员上缴的利润分成,此外还有作为中间人促成交易的少量抽成与少部分情况下充当代理人与保证人的佣金——如果能对照账本,应该就能进一步进行定量分析。 只不过账本毕竟是重要文件,暂时没法给自己分析。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商会本身的运行逻辑。 上缴了收入的商人成员们自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能够得到商会的中介与咨询服务,从商会处得到情报与采购渠道,以及,参与垄断经营的权力——随着外环南部的各个帮派势力逐渐被整合,受到阿扎尔家族支持的红珊瑚商会相当于拥有了这一片地域的控制权。 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只要不是红珊瑚商会成员的商人,都会被从这片区域驱逐出去,只有得到许可的商人才能继续经营。 垄断,真是个看到就回令人反胃的词语。 然而这种做法并非没有前例——事实上,作为红珊瑚商会模彷对象的绿藤商会就经常在其占据了优势的城市里进行垄断经营。 只不过圣都的社会情况复杂,这一次则是后来者在强盛家族的支持下捷足先登实控了部分街区。 面对新的挑战者的大胆行动,绿藤商会则像是迟钝的聋子一般不闻不问,任由其成员被从红珊瑚商会掌控的街区赶走,彷佛没有意识到这种挑衅所能向他人传达的信号一般。 情况有些耐人寻味了。 靠在大厅柱子上的半龙少女沉思着,只觉得自己彷佛将要抓住了什么关键一般。 但这股灵感就是显得虚无缥缈,让她一时间无法把握。 就在这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位蓝发的年轻精灵女士面带惊恐地跑下楼来,迈着小碎步就离开了商会。 过了一会儿,显然是罪魁祸首的某人也神色轻松地下到了一楼,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为刚刚发生的事感到吃惊。 「……你对那位女士做了什么?」 有些迷煳的妮芙丝想到了个惊悚的可能性,「喂,你该不会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 「我还没下手呢。」 伊比斯耸了耸肩,「我只是讲了个有关鬼魂的怪谈而已。至于听众感到害怕而准备去神庙祈福,那就是另一码事了。硬要说刚刚的会面有什么出格之处,顶多就是一点分享勇气的搂搂抱抱而已。」 是这样吗?妮芙丝不太相信这种说法。 彷佛看破了她的心中所想,青年平心静气地做出了解释。 「要是我在这里出手了,你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哪里白来一趟了?和商会员工们的交流不是让自己收获颇丰么?心里的逻辑虽然想要做出反驳,但已经1悉了青年玩笑风格的妮芙丝就只是翻了个白眼。 「所以接下来是侍奉时间,是吗?」 得到了点头作为回应后,少女的心情莫名地轻松了一些——早知道会有这一刻,此时也不过只是确认了现在应该是将角色转换过来的时刻罢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偏过头,看着商会职员们悠闲而认真地处理着正经的商会事务,再想到自己的工作却是帮别人处理性欲……「简直就像个妓女一样……」 半龙少女嘟囔了一声。 「怎么?你不想做了?」 「这和想不想做没关系,这是约定的一部分。你下达命令,我来执行,就这么简单,主人。」 她明明早就吐露过不讨厌和自己做爱的心声了,但就是非要嘴硬一下,下意识装出因为命令而忍耐不适进行侍奉的清高模样。 清楚少女小心思的伊比斯只觉得她这种别扭性格可爱极了,差点没忍住冲动要将她抱上楼去缠绵。 但这短暂的心理波动并没有让计划的进行产生差错,一切就像预定好的那样发展了下去。 「一楼的前厅要用来招待客人,跟我去后面。」 商会会馆的一楼深处有两个单独的隔间,可以方便不希望谈话被他人听见的商人成员使用。 此时,里面当然是空无一人。 跟着伊比斯走进房间内的龙女稍稍观察了下环境,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里没有床啊……」 「别挑挑拣拣,用桌子代替一下就行了。」 她本来就是不怎么挑剔的性格,因此很快就接受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差错。 爬上硬木矮桌并不困难,但要找个舒服些的姿势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妮芙丝还在苦恼于不知道该把脚和屁股搁在哪里,就看到从布袋里掏出了玩具的青年靠了过来。 「我接下来还有点事要出门,因此得先麻烦你在这儿待一会儿。」 「……要像上次那样放置我一整天?」 「只是一会儿就好,太阳落山之前我就会回来。放心,前厅里的那些手们不会进到来。」 还没等妮芙丝答话,走上前来的伊比斯突然伸出手,捧住了少女的下颌。 这是两人之间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的前戏动作,感受着青年掌心的温度,原本态度还有些冰冷的妮芙丝也变得柔软了下来,忍不住抿了抿双唇。 「既然是要之后才回来,现在也没必要……做准备工作吧。」 「你喜欢接吻,对吧?」 「嗯……」 「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诱惑人心的力量,「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些意见上的分歧,你也对我很不满。但你别把上午的情绪闷在心里,该寻欢作乐的时候就不要摆出这种苦瓜脸。解决问题的时候要严肃正经,到了放松的场合就该把那些东西抛在脑后,由着性子享受,明白吗?」 「我…知道了。」 明明是歪理,但龙女就是忍不住将这话听在了心里。 之前为了争吵而塑造出的冷静决绝缓缓褪去,最后只剩下了无法用理性表达的原始情愫。 她稍稍颤抖了一下,便主动向着青年靠近过去,将两人的唇合在一起。 「唔……」 明明嘴唇已经相合,但从前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一方这次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让等待着唇舌被侵入、被夺走的妮芙丝愣了一下。 她稍稍后仰,准备让浅吻的双唇分别,但下一刻青年的舌头便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冲破了唇齿组成的阵线,裹挟着津液侵略了过来。 「唔…啾…啾呜……」 浓重的苦味自舌尖扩散,而这份苦味很快就在交缠缱绻的双舌中被激荡的涎液冲淡。 这一次的深吻前所未有的激烈,彷佛要将两人的灵魂搅在一起一般,放肆的律动中带着上下翻舞的热情。 或吸或咬,或用舌肉缠绕着另一方的舌尖回旋,这份漫长的湿吻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将不断滴落透明涎水的嘴唇分离,方才结束。 并非是被掠夺的那一方,而是作为接收方被渡入了情感,这和以前的经历都要不一样。 吞咽下满满的带着苦味的口水,少女忍不住发出了抱怨。 「你午饭都吃了些啥啊……」 青年则是拿出了手巾擦了擦接吻留下的湿痕,动作优雅而冷静。 「之后要乖乖待在这里,不要私自摘下拘束具跑出去。」 说是这么说,再度拿起了拘束绳和皮带的伊比斯却没有立刻要动手的意思,已经表示了同意的龙女也对他的静滞感到了诧异。 诡异的寂静持续了一瞬,最后还是看起来有些心事的伊比斯先表明了意图。 「我一会儿也许会带些客人回来,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的话,也许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啰嗦了一整句后,他用简洁的语言说明了想法,「我要你之后用身体招待客人。」 「这……唔……」 意料之外的消息让妮芙丝困惑了片刻,随后惊愕的表情才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了,会有要用到你身体的时候。」 「我知道!我是说……你要是想让我做这种事情的话,那刚刚的气氛究竟算什么啊!」 「算是保险措施。」 考虑了一下,伊比斯才继续说明道,「我给你喂了药,因为剂量太大而有些苦——实际上,我的嘴巴现在都有点麻了。」 「……」 该怎么说呢……因为事实太过脱线,所以连发怒的心情都没有了。 完全搞不懂为啥会有这种展开的龙女进入了短暂的死机状态,随后才重启思考,用逐渐开始发麻的舌头发出质问。 「你觉得我会拒绝,所以才给我下药?」 「那倒不至于。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的好姑娘,会履行约定的义务。」 伊比斯露出了微笑,「不过,如果客人里有行为粗鲁的家伙,我得保证你不会把他们打伤——依照你的力气,被粗暴对待之后的挣扎都会容易造成意料之外的伤亡。」 「那你也没必要在接吻的时候……」 「其实我本来不准备告诉你之后会有客人的。但你喜欢被坦诚相待,对吧,那我就告诉你实情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喽?」 她的目光重新冷淡了下来。 刚刚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妓女,转眼之间接客的任务就来了。 「非得是我吗?如果是要招待重要的合作对象,雇佣真正的专家来做不是更好么?」 「那你岂不是永远没法精进技巧和经验了吗?」 鬼才要这种技巧和经验啊!少女轻咬下唇,冷冰冰的俏脸上酝酿着愠怒。 但她最终还只是咬着贝齿,从牙缝中挤出了话语。 「只限这半年。半年一到,我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唔,似乎我被某人讨厌了啊。」 看起来像是在赔笑,但妮芙丝清楚,青年脸上的笑容不过是因为恶作剧而开心罢了,「那么,就好好在这儿等着吧。」 他用绳子和皮带将龙女仰着绑在桌上,还贴心地为她戴好了眼罩与耳罩,之后便将门锁上离开了房间。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9) 2022年10月12日 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站在宅院门口的妮芙丝才发觉天色已经快要变黑了。 ……之前,自己都做了什么来着?哦,和混混们大吃了一顿,进行「大胃王」 比赛打败了所有人,然后是作为消食散步和他们在街区上逛……处理鸡毛蒜皮的治安情况,找走丢的小猫、化解邻里矛盾、抓了一对出轨的男女,按照风俗扒光了抽鞭子……和混混们聊天获得了很多信息,推辞不过一起吃了晚饭,不过只喝了点汤……还行。 虽然身体有些疲惫,精神上已经获得了满足。 在外面融入社会总比待在宅院里给那家伙玩弄要好。 想到伊比斯,少女稍稍慌张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这几天早出晚归,这时候应该还没到家呢。 再说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外出许可,也没有惹出什么祸来,根本不用担心。 她用怀里的钥匙打开外门,走过安静的院子来到大门前,握住门把一拉,然后为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咦!主、主人!你怎么回来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抱胸倚在墙边的伊比斯。 这家伙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希望我回来?」 「没有!我只是吓到了……」 妮芙丝定了定神,不安地捏住了裙角,「我在外面玩得忘了时间,稍微晚回来了一点……我很抱歉,主人。」 轻薄的夜色为青年笼上了阴沉的面纱,察觉出他的心情有些差,明明已经不觉得理亏的妮芙丝还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第一天出门自由活动就厮混到傍晚,这种行为好像是不太好……出乎意料之外地,她没有听到斥责或批评,只有温和的嘱咐声。 「赶紧进来吃饭,把门锁上。」 留下这句话的伊比斯就转头进了宅院。 少女稍微发愣了一会儿,连忙关好大门跟上了男人的背影。 冒着热气的饭菜正摆在桌上,没有再多说话的伊比斯自顾自地落座了,直接拿起餐具开始进食。 妮芙丝也就正对着青年坐了下来。 这栋宅院里,能够上餐桌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剩下的奴隶们都会在居住区或厨房里吃饭——正常的人家都会在用餐时让仆人在旁服侍,不懂得这么多规矩的妮芙丝没有安排,不在意这种事的伊比斯也没说什么,因此每当用餐之时就是两人独处之刻。 妮芙丝低垂着头,看向桌面上还算丰盛的食物。 烤鹅与香肠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但她现在并没有享用的胃口,因此只能尴尬地干坐着。 一时间,餐厅内只剩下刀叉与餐盘撞击的清脆声。 终于发觉自己女奴的异样,埋头进食着的伊比斯便发出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吃烤鹅的么?」 「……我在外面吃过晚饭了,主人。」 妮芙丝轻声解释道,「我现在身上脏,很需要洗个澡……我能去洗吗?」 「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语,简单回应之后的伊比斯又低下了头。 妮芙丝这才隐约意识到了——青年并非在生什么闷气,而是满脑子都在思考着什么,所以无心来理会自己。 她没有再说话,悄然起身离开了座位,垫着脚步无声向着浴池而去。 ···· 重新整理了一遍烦扰的思绪,仍然没有抓住破局点的伊比斯叹了口气。 这几天来,他开始以信物戒指主人的身份联络起了各个产业的经营者,随后便发现了一件事——即使不需要自己的插手,这些盈利状况良好的产业也能继续维持下去,「查尔斯」 这个神秘债权者的露面并不会带来立竿见影的变化。 变化。 青年在心中再度默念了这个词。 尽管不知道多少次在和老姐聊天时用它嘲笑了古板的老家伙们,但相对而言的另一种可能也从未被自己忽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变化,贸然行动但事与愿违的例子比比皆是,而这最容易发生在高估了自身能力的年轻人身上。 自己当然也是年轻人,因此决不能侥幸认为存在例外。 尤其是就商业水准而言,认为从未有什么经验的自己是不世奇才……这样的妄想还是不要当真比较好。 那么,最优的选择似乎很明显了——放弃什么大刀阔斧行动过的念头,按部就班地让保持原样的产业积累利润,然后就可以请教老姐留下的看管赌场的德雷克,获得稳妥的扩张建议。 又省心,又简单,不是吗?老姐并没有明确归期,她也不是会将无法完成的任务压在自己身上的无能领袖,因此这样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想起那天晚上两人间的冲突,伊比斯总感觉有爪子在抓挠着自己的心脏。 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老姐亲口说出的或许会嫁给他人的可能性仍然让他感到苦楚。 为了不让那样的未来发生,自己就得做到最好。 循规蹈矩毫无意义,甚至按照老姐定下的步调行动也或许不够,那就必须要超出她对自己上限的预料来。 盘中的食物吃完了。 伊比斯机械地将餐具放好,手指叩在桌面上随着复盘的灵感而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成立一个商会怎么样?迄今为止,这些名义上属于「查尔斯」 的产业都处于各自独立经营的状态。 学习老姐的「绿藤商会」 将他们组织起来的话,或许就能进一步提高效率——青年从餐桌上站起,开始踱步,脑筋也转得飞快,几日考察所见的各产业情况在他的意识中不断闪过,渐渐交织成了清晰的脉络。 能行,尽管这些只是围绕圣都布局的产业相对单薄,无法和触须广布的「绿藤商会」 相比,但有一个绝对有利的条件——这些产业和老姐的「绿藤商会」 经营范围并不重合。 那么,只要能够互通有无、共担成本、协调情报……对了,可以将同类的商人拉进来形成规模……不对,规划需要的资金有大量缺口,而且要用什么来吸引其他商人……思维的线头断了。 伊比斯眨了眨眼,发觉自己已经踱步到了浴池之外。 即使隔着墙,他也彷佛能看见那个爱干净的姑娘烧起了热水,热腾腾的蒸汽将整个浴池烘得暖呼呼的——正好,那就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他脱下衣服,径直走入了浴池所在的房间。 果然,里头的空气已经氤氲得足够温暖潮湿了,浑身赤裸的半龙少女正刚刚准备下水,勾出的足尖点在泛起白沫的水面。 见到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稍被惊吓愣在了原地。 「主人?」 「你没去叫奴隶,自己一个人烧的水?」 伊比斯瞬间就理解了状况,「行吧。正好我们一起洗。」 天色已经黑了,不过还有明亮的月光从窗户射入,映照出了她漂亮的脸蛋上的无奈表情。 「……你高兴就好,主人。」 龙女没再说什么,直接坐进了浴池之中。 伊比斯也没有追究她对主人无礼的态度,跟着跳入水中坐在了正对着妮芙丝的位置上。 朦胧的月光中,热雾撩拂着少女泛银的发丝,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抹下淡淡的红晕。 她似乎很享受浸泡在热水中的体验,平日里炯然的竖眸都已眯成了一条线,修长的睫毛也随着呵气声轻轻抖动,散发出柔婉的媚光。 「看来我是选对了。玻璃虽然又贵又稀有,毕竟物有所值,这时候果然能营造出美好的氛围来。」 「……啊?」 没有转过脑筋来的妮芙丝呆呆地望了过来,似乎是并没有理解感叹中的意味。 伊比斯只好换了个说法,用更为直白的语句抒发情怀。 「透过玻璃的月色,你显得更加惹人怜爱了。」 少女的雪白秀发被月华披上了银光,棱角分明的坚韧五官也在月色中模煳得柔和下来。 颤动的粉唇、精巧的锁骨、水面下时隐时现的蓓蕾都显得诱人无比,而且,她被直球称赞后的反应更是可爱。 「呜……你买的这个,不过只是粗糙加工的钠钙玻璃而已。」 嘴上岔开了话题,爬上脸颊的绯红却暴露了她加速的心跳,「透光率低,杂质多,制造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原料配比可以重新优化,还要加入氧化铅……氧化铅是伴生矿,应该能容易找得到白铅矿……」 光顾着欣赏眼前的漂亮少女,疲惫地泡着澡的伊比斯一点也没把她的胡言乱语放到心里去——他几乎一整天都在为产业的事困扰,实在懒得去理会女奴那满是怪词难以弄懂的言语。 真好啊……有养眼的女奴陪伴,可以放空大脑享受热水浴的惬意时光……心情渐渐舒缓,躲开烦恼不再困扰之后,别的心思终于开始活跃了起来。 「过来帮我搓背。」 「诶?哦……知道了,主人。」 听见命令的妮芙丝迟钝了一下,便渡水来到了伊比斯身后。 这时,既视感使她恍惚记起,好像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对哦,别的先不提,有一句话她还记得很清楚呢。 「你不是说我搓背技术很烂吗,主人?」 「好像是这样来着。」 伊比斯也记起了初次与妮芙丝共浴的经历。 虽然她的搓背技术确实很烂,但那次自己倒是玩得很愉快。 说到玩,一股灵光从青年的脑中闪过,让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既然这样的话,就用邪道些的法门来弥补就行了。来,你把身体贴到我的背上来。」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但妮芙丝还是乖巧地照着做了。 与男人的背部相贴合的瞬间,身前传来的体温让少女忍不住轻轻发颤。 随即,是接着传来的下一步指令。 「双手环过来抱住我。好,你就用这样的姿势为我搓背就行了。」 「这样搓背?要怎么——哦哦……」 领会了青年的意图,温良顺从的半龙少女点了点头,便开始用自己湿漉漉的肌肤为主人搓起背来。 环抱在青年胸前的双手是支点,放松下来的身躯整个倚靠在了他的背上,慢慢上下搓动起来。 「这姿势…有点奇怪……不好发力……」 妮芙丝并没有意识到,她用自已那初具雏形的小小软熊靠在男人背部摩擦的姿势有多么淫荡。 少女细嫩的肌肤几乎无法起到摩擦搓背的作用,只是在沿着青年粗糙的皮肤滑行。 熊口柔软的嫩肉被紧紧压实,只是让她觉得有些碍事。 然而,很快身体内传来的悸动让妮芙丝察觉了自身的变化。 随着娇嫩的乳首渐渐挺立,看似正常的「搓背」 也开始出先了异样的体验:原本畅通无阻的来回搓动出先了不和谐的插曲,那是乳蒂擦过男人肌肤带来的电流般的刺激,使身体酥酥麻麻的同时让两颗蓓蕾更加发硬,形成了令人不安的正反馈。 而且,还有那家伙在一旁扇风点火的夸奖声更是让人烦躁。 「就是这样,对,不要停——」 「嗯……嗯啊……」 听着少女口中若有若无的轻喘,享用她嫩滑肌肤触感的伊比斯愈发感到新旷神怡。 从最开始的不情不愿到先在的悉新推背,这就是自已调教成果的渐渐显先。 可惜,如果这姑娘的熊能再大一些软一些就更好了。 「熊前的豆豆硬起来了哦,淫乱女奴。」 「我……我有什么办法嘛……嗯…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嗯啊……」 唉,这就是气氛没到位啊。 要是妮芙丝笨一点的话,她就不会察觉自已的意图,如果她要再聪明些呢,也就不会说出口,而是换成更应景的淫语。 又好气又好笑的伊比斯摸起了少女环住自已的纤细小手,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战斗中磕碰到哪里划出来的小伤吧。 妮芙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前因后果,断断续续地吐字。 「出…出去玩的时候…嗯啊……」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没等还在用熊部为自已搓背的妮芙丝把话说完,伊比斯自已也猜到了个大概。 某些家族的女奴会被养在宅子里一辈子不许出门,就为了让肌肤不被损伤保持娇嫩。 自已同意了妮芙丝出去活动,那就必然会出先各种意外。 想到这里,他又联想起了另一件事。 「先停一停,把你的脚伸过来让我看一下。」 「……哪只?」 「哪只都……两只都伸过来就行。」 以龙女先在的姿势,只有一种方式能把脚伸到伊比斯面前。 稍稍调整尾巴撑住池壁作为支点,提起身体的妮芙丝将大腿夹在了青年的腰间,使得两只白得通透的小巧脚丫交叉着出先在了伊比斯的视界中。 真是一对可爱的小脚,伊比斯忍不住感叹道,自已的女奴不仅身材像是没长开一样,就连足形也充满着稚气与灵性。 玉笋般的脚掌轻轻晃动拨弄水波,就像活物在嬉戏玩闹,使他忍不住捉起一只提出水面捏在掌中,伸指拨玩起了珠圆玉润的五颗玉珠。 「哈呀?!别、别这样捏啊……」 「我虽然同意放你出去活动,不过有件事忘了说——你以后每天回来都要用牛奶泡脚,还要把这层薄茧子给刮干净了。」 「诶,为什么?」 妮芙丝无法理解这家伙下达这种命令的意图。 茧子又不影响活动,而且牛奶泡脚又是什么回事,粮食是用来这么浪费的吗?她的思绪立刻发散了出去,牛奶、蛋白质、皮肤……「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这样——」 被按住的脚新触碰到了坚硬的某物,少女隐约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脸色也因为吃惊而刷地变白。 「你——脚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器官吗?」 「为什么不能是呢?好了,先在就来做一次试一试吧。来,乖乖把脚新拢起来……」 出于对自身三观的维护,妮芙丝本能地对青年提出的要求产生了反感。 但握住少女脚踝的手掌坚定无比,让她也忍不住产生了遐思——或许,真的是有这样的玩法的……既然自已的义务是帮这家伙处理性欲,那么用手和用脚都没有两样……对吧?说服自已的过程出乎意料地快,随后就是理所当然的展开了。 妮芙丝将双脚缓缓靠在了那根1悉的巨物之上,一左一右地向内夹拢,直到坚硬的触感被容纳在了弯弯的脚新中。 「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这种事当然猜的出来。 之前用小穴做过,用手做过,用嘴做过,先在只是用脚再做一次罢了,对,就是这样。 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设定的妮芙丝将四肢都环在青年身上,毫无羞耻新地用窄小的足穴套弄起了他已经勃起的肉棒。 「嗯……不错,学得很快嘛……」 由于是在水下,足交的动作无法太过激烈,少女只能用缓慢的蹭动来进行服侍。 饶是如此,享用着龙女足底软肉的伊比斯还是受到了足够新奇的刺激感。 黝黑的巨根在妮芙丝柔软的雪足之下愈发昂首怒放,然而受用无比的伊比斯却感到了些遗憾——这种被女奴从后抱住的姿势固然舒适,自己也没法做出其他动作。 而且,如果是个1知男人心理的老练女奴还好,可现在自己身边的是啥也不懂的妮芙丝……青年只能叹息了一声。 「你要多弄点花样啊,妮芙丝。」 「什么…花样?我不太懂……啊啊……主人,你直接…嗯……告诉我好了……」 此时的妮芙丝已经完全将娇小的身体挂在了伊比斯的身上。 无论是幼嫩微乳的熊部按摩,还是足心肉棒的亲密接触,都让已经被热水浴泡得浑身温热的她感到酥麻发软,只能将小脑袋倚在主人的肩头。 少女夹杂着色气喘息的黏煳疑问从唇中吐出,形成拂过了青年耳畔的湿润热风,让他颇为赞赏地连连点头。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你还可以换个服侍方法,试试改成一只脚蹭压的姿势……」 乖巧听话的妮芙丝听从了命令,提起右脚将脚心按在了狰狞的龟头之上。 她姑且知道自己的力量需要控制,因此只是小心地轻放缓动,让柔软的足肉贴在龟头上抚摸。 这却让伊比斯有些不满了起来。 「再用力点,再往下压一点,再摩擦得快一点……哦哦哦,对,就是这个力度——嘶……」 大概是忙碌了好几天没有泄欲过的原因,快感的阈值比想象中来的要更早。 蓄势待发的肉棒被吸附在了少女的脚缝凹陷处,将粘稠的精液尽情喷射而出。 乳白色的精华很快就随着脚掌的搅动消散在水波中,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浑浊的痕迹。 妮芙丝还在回味着水中淫戏的新奇经验,就发现被自己环抱住的伊比斯已经准备起身。 伴随着哗啦的出水声,少女也松开手落了下来。 该是履行女奴职责的时候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身无片缕的妮芙丝便像条光滑的泥鳅一样钻入了伊比斯的怀抱。 迄今为止,她仍然对这个囚禁了自己的男人没有1悉以上的好感。 但她已经习惯了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 少女闭上了双眼,微抬玉颈,讨好似地将小舌送入了虎口。 「唔……啾…啾呜……」 索吻,一定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在接下来的环节安心——一如既往的双唇相合,舌头相互舔舐、卷吸,交缠为粘稠绵密的湿吻。 不知不觉间,妮芙丝已经将这当成是进入状态的暗示。 与这家伙交换唾液,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沉浸在之后更加亲密的体液交融之中。 她忘我地环住伊比斯的脖子,踮起脚尖,感受着两人越来越同步的心跳。 亲吻的同时,青年的双手也从龙女的腰际向下游走,按在充满弹性的小屁股上揉捏起来。 尽管胀到发痛的肉棒催促着立刻将怀中这个娇俏可爱的大号萝莉就地正法,但他知道这是妮芙丝最为享受的时刻,因而也不介意将其稍稍延长。 「咕…咕啾——嗯……」 许久之后,双唇分离,淫靡的液丝垂下、拉断、消失在还有微热的浴池里。 月光下,少女湛蓝的竖瞳中已经浮动起了湿润的水光,娇小的身躯也火热得烫人。 然后,要怎么办呢?是站在及腰的池水中将女奴抱起来疼爱,还是让她坐在池壁边掰开双腿,承受自己精华的灌注,亦或是,要不直接让她匍匐骑在身上自己扭腰呢?伸手抚摸着妮芙丝已经如呼吸一般微张轻阖的桃源,同样也兴奋起来的伊比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把蝶茧放在哪里了?」 看看这件小道具还有没有活性,能不能用来助助兴——然后,白发少女的反应更是让他生出了玩心。 「啊……啊!我…呜……」 想要说些什么蒙混过关,发觉为时已晚的妮芙丝不由得理屈词穷起来,「我…我下午的时候把它拿出来了……而且还丢在外面忘了拿回来……」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随便拿出来会有惩罚的吧。」 「呜……」 还不够。 就算下达了通牒,羞涩地偏过头去的妮芙丝显然也只是将这当成了和之前一样的情趣。 虽然找各种借口欺辱女奴也是乐事,但明确的规矩被违反就是另一回事,必须让她明白后果的严重性。 否则,若是今天将这随意应付过去了,以后再有严肃的任务交付给她,就会有被当做儿戏不认真对待的危险。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贵吗?把你买的那些奴隶捆起来乘上十倍,也比不上这么一小颗蝶茧的价值!」 这并不非用于恫吓的夸大。 阴影蝶本身是种极为稀有的生物,而且根本无法饲养存活,因此一颗成1度恰当的蝶茧拥有极高的价值——不仅仅是作为床上的玩具,孵出的阴影蝶本身就有特殊而不可替代的用途。 作为曾经的「结社」 中的成员,伊比斯对此是再明白不过了。 「我……我这就去找——」 伊比斯伸出手,拉住了神色慌张想要翻出浴池的妮芙丝,把她拽到了大理石砌成的池壁边。 「阴影蝶茧从加温唤醒开始,就必须一直在温暖的环境中待上一整天直到孵化。你把它扔在外面,这时候里面的蝴蝶早就死掉了。」 「……那,我该怎么办才能弥补过错……」 「这是温妮带来的,英卡纳家本来也不会在意这样一枚蝶茧的得失。」 伊比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即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不过,你还是得接受能留下深刻印象的惩罚,确保下次别再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明白了吗?」 能留下深刻印象的惩罚……妮芙丝紧张的点了点头,意识到了青年认真的态度。 她从浴池中爬起,准备去拿更换的衣服,身后又响起了呵斥的声音。 「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不是去拷问室……咦?」 光着膀子的伊比斯仍然站在浴池中没有动。 他叹了口气,示意妮芙丝走回来,拍了拍池边的地砖。 「就在这里。过来,站在这儿。」 龙女怯生生地回到了浴池边,脚心踩在了地砖的边缘。 她站着的高度非常微妙,刚好让私处毫无遮掩地正对着伊比斯的视线,使她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忍不住垂下手去遮挡。 「还记得温妮教你的瑜伽动作吗?」 「啊……哦,都还记得住,主人。」 「背对着我,在浴池边沿上做横叉一字马。」 听到了明确的指令,妮芙丝却面色尴尬地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我不擅长做这个动作,腿压不下来……」 「就是知道你做不了,我才会把它作为惩罚。」 对于自家半龙女奴的身体素质,伊比斯已经完全掌握于心了。 诚然,她的力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看不出多少肌肉的身体里蕴含着惊人的力气。 然而,那似乎完全是她先天拥有的天赋,而非后天培养出来的特长——事实上,伊比斯几乎可以确定半龙少女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锻炼。 光就身体柔韧度而言,甚至都比不上作为男性的自己。 为了以后能玩出更多花样,总该要好好磨炼一下她。 「……我会尽力的,主人。」 妮芙丝咬了咬牙,转过身去深深呼吸。 早晨时温妮小姐的示范动作似乎就在眼前,尽管那时的跟随练习探明了自身的极限,这时候也必须再来一次贯彻到底了。 「唔…唔啊……呜……啊啊……」 漫长,而且艰难。 双手撑地岔开双腿的妮芙丝能够轻松地让臀部下降到离地不远的距离,但此后每下压一分都会受到身体激烈的反馈。 大腿内侧被撕裂、膝盖韧带在哀鸣,以及臀部后方难以忽视的疼痛感无不在阻止着大脑的一意孤行。 倘若无视身体的警告,也许胯部就会先在蛮力之下坏掉。 可以保持姿势休息一下再继续——这是温妮小姐教导的实用技巧。 只要稍微僵住停顿,就能用片刻喘息积蓄进一步下沉的动力。 随着身体一点点接近大理石地砖,已经满头是汗的妮芙丝能够感受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接近目标。 只是,每次间歇的休息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了。 最^^新^^地^^址:^^ YyDsTxT.ORG 起初只需要数秒来调整呼吸,接着就得将大脑置空一会儿才能继续。 到了最后,每一寸进步都如攀登高峰一般艰巨,必须要让濒临极限的身体暂停上片刻才行。 就在少女全神贯注地下腰之时,她的背后传来了青年不耐烦的声音。 「拖拖拉拉的,池水都快凉透了。来,我来帮你一步到位——」 「啊…等……哇啊啊啊啊啊——!!」 按在少女背部的双手发力,将岔开双腿的她直接按在了地砖上。 揠苗助长般的行为来带的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体验,而是几乎要将妮芙丝撕成两半的极致疼痛。 与她惨叫般哀嚎相对的,是身后伊比斯畅快的笑声。 「什么啊,你这不是做的很好吗?瞧,这横叉一字马的动作不是挺完美么。」 是不会察言观色鲁直,还是蓄意挖苦的嘲讽呢?以这家伙的本性而言,毫无疑问必然是后者。 被强行压开双腿的妮芙丝痛苦得几乎要流出泪水,然而比起物理上的痛苦,心里涌现的被背叛感更让她感到屈辱。 「你是不是一直心安理得地觉得主人不会伤害你?」 伊比斯慢悠悠地点出了这股被背叛感的来源,「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实际上相当傲慢吗?明明从来都不像个正常女奴一样敬爱主人,又为什么会指望我会因为喜欢你而纵容你呢?」 听了这番话,因为痛苦而无法动弹的妮芙丝拼命挤出沙哑的嗓音为自己辩解。 「我……我从来…没有不敬爱主人……」 「 谁知道你嘴上喊『主人』的时候,心底里是不是把我蔑称为『那家伙』呢。」 伊比斯冷笑了一声,「我从来不相信花言巧语,只有行动才能证明忠诚——来,继续你的惩罚,接下来把上半身趴下去。」 明明应该是亲昵温馨的共浴时刻,结果自己亲手将这气氛搅得无影无踪。 伊比斯并不后悔改变方针的决定。 抓住这个完美时机进行调教,可是比一时的温存更重要得多。 果然,哪怕受到了粗暴的对待,乖乖伏低身子的妮芙丝已经接受了「惩罚」 的正当性,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就忍受痛楚地遵循了指示。 她的腰腹韧性比腿部要好,因此轻松地就将上身趴伏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这样,少女充满弹性的小屁股就完全显露在了伊比斯的视线之中。 说实话,青年喜欢更有肉感些的臀部,但眼前这两团圆润白嫩的臀瓣依然也有着诱人的风味,甚至可以作为贫瘠少女缺陷的代餐。 之间他就在接吻的时候充分享受过了这对嫩臀的美妙触感,但正面观赏少女身上唯一的窈窕曲线所在时,也难免会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啪!「呜?!」 真棒,好嫩的臀部,就像自己女奴的长相那么嫩——伊比斯曾经不止一次地思考过,现在贪恋着妮芙丝稚嫩肉体的自己算不算友人口中该被嘲笑的、因为无法与同龄女子交合而转向欺负小女孩的「萝莉控」……那当然不算了!这只是偶尔换换口味而已嘛!再说,眼前这位半龙究竟算不算萝莉其实也很可疑啊。 青年伸手摸上了龙女那已经湿润的小穴。 向着花径的入口探入了食指,早已就绪的膣肉便紧紧夹来,吮咬着这根并不能满足空虚的棒状肉物。 稍稍使些技巧抠挖,保持一字马趴姿的妮芙丝便发出了甜美的娇喘。 「唔…唔啊……这种姿势…好奇怪……嗯啊啊啊……」 在少女体验过的所有体位中,这简直能和把尿姿势有着同样强度的羞耻感。 疼痛到已经麻木的双腿无法动弹,高高翘起的臀部毫无遮拦,碍事的尾巴也向上高举,其下湿润的秘部便正好呈现了朝向后方青年的献媚姿态,彷佛在邀约他挺身捅入。 要用这样的姿态交欢了吗?轻咬下唇的妮芙丝将脸贴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终于还是抛弃了所有的羞耻心,坦然吐露了内心的渴望。 「嗯~嗯啊……哈啊啊……里…里面……主人,再往里面……」 「想要了?」 「啊……是,妮芙丝…啊啊……想要主人的肉棒……填满妮芙丝的小穴……」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伊比斯做过了,蜜穴中早就已经瘙痒难耐。 何况,被蝶茧玩弄了一整个白天,积累的欲火虽然在之后的事故中被遗忘,此刻却再次爆发了出来。 即便龙女并非贪图享乐的性格,经历了数次「破窗」 般的性爱之后,也就不再羞于这样低声下气地乞求伊比斯了。 作为对乞求的回应,伊比斯抽出了已经沾满晶莹粘液的食指,随后,握住了暂时懈怠后又重焕雄风的肉棒顶在穴口。 但他没有直接捅入,而是颇为残忍地把住肉棒,欲擒故纵地让已经泌出前液的肉棒靠着秘部滑动起来。 凸起的龟头一会儿浅浅沉入蜜穴,一会儿又故意滑出、黏在阴唇与媚肉上滑动,将小穴中渗出的透明蜜汁到处涂抹。 这非但没能满足少女的欲求,反而撩拨得她更加难熬,口中的呜咽声也带上了哭腔。 「咕……呜…呜啊…主人…嗯啊啊……进来…求你进来……」 伊比斯也很想就这样与妮芙丝合为一体。 但比起直接的肉欲,看她受苦的煎熬模样更是能够带来控制与占有的快感——这个女孩,不过也只是被肉欲所困扰的凡人而已罢了。 努力平抑着声调中的失控音,下体硬得快要爆炸的青年问出了问题。 「前天晚上,你趁我睡着时在床上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中有着早已同悉了答案的戏谑,「不好好地回答的话,我就不会把你想要的肉棒送进来哦。」 「唔…呜……」 即使看不见少女的面容,伊比斯也猜得出,被点破了秘密的她现在再度到达了新的羞耻心的临界——然后,理所当然地在自己面前败北下来,暴露出一直以来被严肃与正经伪装的真实欲望。 「啊…呜……啊……」 短暂而漫长的矜持过后,自暴自弃的白发龙女爆发出了哭喊,「——是自慰!妮芙丝,那天晚上在自慰……就在主人的床铺上,睡着的主人旁边用手指玩弄小穴……把小穴弄得黏黏煳煳、湿湿嗒嗒,液体喷得到处都是……然后…然后去了两次才睡着……」 「哦?那,你那时候,是在想着谁在自慰呢?」 「是……是主人!妮芙丝那天在想着主人的肉棒……被主人捅得乱七八糟……唔啊啊啊啊~」 作为诚实回答的奖励,被少女期待已久的巨物终于没入了她幼嫩的小穴之中。 姗姗来迟的宠爱立刻冲散了下肢的酸麻疼痛,膣穴内的每一处褶皱都彷佛因为满足而蠕动起来。 早已被爱液盈满的紧致蜜穴毫无痛苦地接纳了身后男人的巨硕肉棒,有如天衣无缝一般紧紧与其贴合,低伏在地砖上的妮芙丝也吐出了快美而放荡的媚叫。 「啊啊~哈啊…哈啊啊……小穴……好舒服~主人……」 没有比肆意的欢爱更能让大脑麻痹的了。 同样早已欲火焚身的伊比斯毫无保留地挺腰抽送,尽情享受着被少女嫩穴磨吮的漩涡般的快感。 以一字马姿态趴在池壁边的妮芙丝此刻正像个活脱脱的肉制精壶一样,毫无反抗地用嫩屄承接着来自主人的蛮横冲撞。 咬紧了黑硬肉棒的湿滑肉壁一阵阵地收缩着,张到极限的胯间也受到两颗硕大的卵囊一下下的拍打。 在青年全力全开的挺腰进攻之下,娇嫩的子宫口遭到反复撞击的少女爽得心花怒放,灵魂也像是要涣散了一般无力凝聚,只能两眼翻白地嘶声浪叫。 蜜汁飞溅的水花声与性器相撞的啪啪声奏成了一曲糜烂的乐章,回响在月光朦胧下的浴室之中。 「呀啊啊啊——小穴…小穴里面好开心……子宫被、被撞着啊啊啊……」 「你这个淫乱的女奴…就这么喜欢主人的肉棒吗——」 「喜欢!主人的肉棒…啊啊啊……最棒了……呀啊啊啊——!」 啪!拍打在少女嫩臀上的掌掴用上了青年八分力量,使得白皙的雪臀上立刻显现出了鲜红的掌印。 正在奋力征伐的伊比斯立刻感受到了妮芙丝原本就紧致的小穴突然紧紧绞缩,温暖的肉壁从四面八方裹住了肉棒,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大量清澈的爱液浇灌在几乎要突入子宫中的狰狞龟头之上,沿着性器紧密结合的肉缝中泄流而出,外溢出来沿着池壁流淌而下。 「露出这种痴态,你还记得现在是惩罚时间吗?给我好好用身体记住了!」 发觉自己身前的女奴从受虐中获得了快感,不再客气的伊比斯继续重复拍击,大手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小巧的臀部上,激起一片片弹性十足的臀浪。 「呜啊啊……打屁股…好痛……哈啊~呀啊啊……妮芙丝记住了呀啊啊啊!」 少女湛蓝色的眼眸中早已经满是意乱情迷的神色。 下体内各处敏感点传来的一浪接一浪的愉悦信号早已经与各样的痛楚混杂浸透在了一起,无论是来自肌肉与韧带的撕裂感,还是一下下落在屁股上的大力掴掌,都变成了令人无法自拔的沉沦快感,只能让已经飘飘然的意识愈发兴奋,流淌着涎水的唇角漏出愈加高昂的啼叫。 两人激烈忘我的性爱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直到反复挺腰运动的伊比斯终于开始产生了体力下降的酸痛感。 身前,满是浆水的小穴已经被抽插得一塌煳涂,甚至连粉糜色的嫩肉都有些外翻了出来。 青年咬紧牙关,将单手扶住少女柳腰的姿势变为双手箍紧,挤出力气开始最后的冲刺。 早已经多次泄身的妮芙丝也感应到了他心中所想,痴媚的绝叫声中终于染上了屈服于欲望的色彩。 「噫呀啊啊啊——主人…请射在妮芙丝的子宫里面……妮芙丝…想要吃热热的精液……咿啊啊啊啊——」 「呼…呼…小淫娃…这么喜欢被中出…你就不怕怀孕吗……」 全部力量都在挺身疯狂抽送的伊比斯已经气喘吁吁了起来,但下一刻,从大号白发萝莉的樱桃小嘴中吐出的答案让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冲动——「妮芙丝…不会怀孕……哈啊啊~主人,快射进来…无论射多少精液,妮芙丝都不会怀孕的……嗯啊…嗯哈……哈啊啊啊啊——!!」 精关松动,顶着花心爆发的精潮瞬间就不可阻挡地注入了龙女的子宫之中。 同样也到达了高潮的妮芙丝放浪地绝叫着,失却力量瘫痪在地砖上。 感受到掌中的细腰在一抽一抽地痉挛着,心满意足的伊比斯长吁了一口气,将终于垂下头来的肉棒拔出,看着浊白色的混合黏液从少女有些红肿起来的蜜穴中缓缓流淌而下。 青年决定稍微休息一下,准备再战几回合。 他从已经完全冷下来的池水中爬出,开始擦干湿漉漉的身体——圣都有着母树的庇护,即使在冬日气温也舒适如春,但湿着身体就难免不会着凉。 将浴巾围在腰际之后,伊比斯才发现,自己的小女奴还保持着一字马的姿势,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 哦,对,她这姿势是自己强行压下去的,现在应该是双腿疼得起不来了吧。 「你记住教训了吗?」 「呜……我…我不会再忘掉主人说的话了……也不敢再乱丢主人给的东西了……好疼……地上也好冷啊……」 伊比斯走到妮芙丝的身边,拉住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从交欢的余韵中过去后,虚幻的灼热感也已与麻痹感一道消退,少女只觉得双腿疼得要命,连站立都需要凝聚意志,让不听指挥的双腿勉强立稳。 怕她再一次滑到,没什么办法的伊比斯便只好伸手按在少女的背部,轻轻拍击。 心领神会的妮芙丝环住青年的脖颈,让他用一只手穿过腿弯将自己整个抱了起来。 「走吧,回房间里给你治一治。」 「可是,衣服……」 「睡觉还穿什么衣服?澡也洗完了,明天再换一件新的就是了。」 穿过走廊,回到寝室。 小心地将臂弯中的女奴放在柔软的床垫上,伊比斯来到床头熄灭的蜡烛前,打了个响指。 他的指间毫无征兆地就冒出了一朵火花,接续起了蜡烛的明光。 一旁,已经见识过这套把戏的妮芙丝有些见怪不怪了。 法术嘛,就是这样的。 她当然能注意到不知何时被伊比斯藏在掌心的羊毛线团——那就是点火用的「法术材料」 吗?心里作出了推测的妮芙丝没有说出疑问,安静地等着青年拿起了一小碟油脂回到了床边。 「拉扯伤和撕裂伤而已,不难治,用一点小法术就行了。」 他一边将油脂涂抹在少女的跨间、膝盖,一边轻声嘟囔起了明显不是精灵语或人类语的古怪音节。 很快,妮芙丝就感觉到被涂抹的部位开始发热、滚烫,忍不住发出了轻哼声。 「等一下就好了。用鹿油是会热一些,不过也好得更快一点。」 将剩下的油脂盖上放好,伸了个懒腰的伊比斯也吹灭蜡烛,爬上了床。 他勾了勾手,身边平躺下来的妮芙丝便靠了过来,将头倚在了青年的熊膛上——这是女奴的工作之一,作为主人睡觉时的抱枕,对此她早已1练无比了。 治疗要等一会儿才会出现成效,现在就睡的话,好像也有些太早。 伊比斯轻轻蹭了蹭怀中少女的面颊,决定找些话题来聊会天——对了,她不是今天出去玩了么?「你今天在外面都做了什么?说来给我听听看。」 「……这是自由活动的附加条款么?要把每日的行动都向你报告……」 「你觉得是,那就有这个条款。」 伊比斯哑然失笑,「你要是不准备说,我也不会怎么样。」 确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妮芙丝沉吟了一会儿,开始将一天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计划、偶遇、斗殴……旁听着的伊比斯不时点头,同时作出了补充信息的评论。 「——发放食物是农神收买信仰的举措。虽然很多亚神对此都有非议,但要禁止他这么做,已经聚集在外环的精灵会饿死不少,会损害理应庇护的母树的权威,因此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农神抢跑的行为。结果,外环人口越来越多,农神本身也渐渐成为了被聚焦的对象……哼。」 「——不少帮派后面都有其他家族的影子。明面上各个亚神无法独占圣都外环贫民的信仰,也不愿意治理这些没有乡野精灵好煳弄的城中刁民。但他们也不会介意家族去抛点残渣出来与环外内生的帮派组织接洽……不过,背景清白的『血尾帮』算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了。」 「——但你别觉得那些混混就是什么好人了,一面之词总是会有美化成分。比如,你刚刚说到他们平时会讨债是吗?你太幼稚了,不明白『讨债』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唉,你不信就算了,有空自己去见识吧。」 话题很快就讲完了,伊比斯也没做出什么总结性的评论,只是缓缓抚摸着少女的白发。 说来奇怪,他并不是喜欢高谈阔论的人,反而更擅长缄默着保守秘密。 这时候与妮芙丝聊了会天,心情居然愉快了起来。 原因,他大概也能想到。 自己没有除了老姐以外的交心对象,而就连老姐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很少能与自己独处。 用伪装身份所结交的「朋友」 也不可能用来吐露真心。 唯有现在这种时候,才能毫无负担地与自己的女奴说些不要紧的话,用比她深厚的见解换来少女的尊敬——哪怕只是简单的「原来如此」,他也能从妮芙丝的声音中听出她渐渐靠近的信任情绪,从而得到满足。 搂住龙女瘦削的肩头,感受她缓缓平复的呼吸,心境安稳下来的伊比斯也渐渐感受到了困意。 突然,从怀中的妮芙丝口中,吐出了意想之外的询问。 「主人……你明天也要出去吗?」 「嗯。」 「我看你最近都很忙,今天回来的时候也很烦恼……能和我说说看吗,主人?」 「呼……你帮不上忙的。」 这姑娘,算是个连买菜都会被骗的傻白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商业的才能……然而,抬起头来的妮芙丝眨动着闪亮的蓝眼,声音也有些坚定了起来。 「我想听,主人。我想知道你每天都在忙碌些什么,思考着怎样的问题……不可以吗?」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稍微调整睡姿后,青年简单地将想法说了出来——反正,这也是他晚上要思考的问题,用语言复述一遍的话,也能够将逻辑排列起来。 「老姐叫我经营一些产业,并对其进行扩张——不过,问题在于这些产业本身的积累不足,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倒是可以慢慢等到这些经营良好的产业盈利,但有没有更快的方案呢……如果要拉拢同业者成立商会的话,也找不到更多吸引其他商人的理由,那就要多准备些手段了……」 巧取豪夺,不外乎如是。 既然正规的商业扩张方式太过缓慢,下作的手段用起来也无妨。 陷入的思考的伊比斯没有在意妮芙丝的反应,却被她的话语打断了思绪。 「也就是说,主人你现在需要一大笔钱,对吧。」 「……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你说的是有扩张的空间与势头,却缺少用于扩张的资金,那么就需要进行融资。」 「你要让我去借钱?」 尽管术语不同,伊比斯还是能听出她的意图,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我想过这种方法。可放贷人会看得上什么样的抵押物呢?难道要把产业本身抵押出去来借钱进行扩张?」 那样要是出了问题岂不是还要把老姐交付的东西倒亏出去?要知道,这枚戒指名下的许多产业就是这样来的。 伊比斯隐隐约约地抓到了什么,却又无法确信自己的灵感。 「商业的关键是现金流而非负债。只要利润能抵消利息,不管多高规模的负债都能维持下来。」 伊比斯默默咀嚼着这句话,没有出声打断。 「而且,比起整个抵押,也可以选择分割出售产业。关键在于资产——那些产业的所有权要与使用权分离。」 妮芙丝提出了建议,「卖掉产业的一部分,和买主承诺不干涉经营的基础上按照比例持续分配利润,这样就能快速扩大规模……切割所有权的股份制,这是最基础的融资方法。」 乍听之下是非常新奇的建议,仔细一想,类似的事情其实早已存在。 和借贷的方案比起来,这么做的风险会更小。 可是反过来想,不考虑其他因素的基础上,愿意借贷的人怎么都能拿到回报,而谁会购买不能干涉经营的「股份」 呢?不愿从事经营又渴望收益的人群……有吗?有。 那些目空一切的家族们擅长抢劫却不擅长遵守协议,更喜欢土地而不是商业,但是换成是失去土地、快要埋没的衰落家族呢?这些家族的子弟没有扩大领地的希望,除了吃喝玩乐没有能用于经营的长处,人生目标就只是坐在积蓄上混吃等死,必然会渴望能够持续带来收益的许诺……模煳的前路开始显现在眼前,原本淼茫的希望出现了转机,伊比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他将头低下,轻吻了怀中白发龙女的额头。 「呀……我、我都还没说完。」 妮芙丝还想继续说明,「股份制的特殊性在于拥有流动性的票证作为股份证明,能在交易者之间转让……然后股份制的公司需要对股份拥有者公开账册信息,允许股东让第三方查账,接受股份所有者开会选出……诶诶诶,主人——」 她没能解释完,就被伊比斯抱起放在了身上。 「不用再说了。你激发了我的灵感,所以我现在要好好地奖励你。」 「奖励?」 她呆滞了一会儿,随即发现自己坐在了微妙的位置上,「咦,难道又要…呀啊啊~哈啊……主人,你也太荒淫了…嗯啊啊啊……」 煞风景的抱怨声很快就变为了娇喘,摇晃着小脑袋的妮芙丝很快将之前的灵感抛到了脑后——既然是数日以来难得的侍寝时刻,这样的睡前活动还要持续好一会儿呢。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3)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圣都初行(13)云谲风诡 作者:xxwjlcdbd 2023年1月23日 字数:13813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是要接近黄昏的天色。 街道之上铺起了淡淡的金光,踏着不急不慢的脚步进入店内的二人稍稍等候,很快就看见了掀起布帘出来迎接的老板娘。 「哎呀,真是难得的贵客啊。」 虽然店内没有第四人在,克莱尔夫人还是谨慎地朝伊比斯使了个眼色,「您是要买些麦酒在这里喝,还是……」 「带我去看看都有些什么种类的酒,过几天招待客人要用。」 克莱尔夫人点了点头,小心确认了店外的情况后,引导着两人向后院走去。 店面的后院堆着许多酒缸与酒桶,她谨慎地关好了小门,用销子将其闩起来之后,紧张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她先用火绒盒点燃了蜡烛,随后掀开地窖的盖板,率先走了进去。 心里吐槽了一下保密工作的严密,妮芙丝也快速而安静地跟上了显然对此轻车熟路的伊比斯的步伐。 沿着一排排整齐堆积着的木桶向深处走,拐过几个弯的克莱尔夫人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场地——她用手中的蜡烛点燃了油灯,于是一张堆满了纸片的木桌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妮芙丝眨了眨眼,才发现这些纸片下方,被她第一眼认成是桌布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画满了圣都地形与建筑的地图。 「少爷,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点小事。」 虽然只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情报,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密倒也不是坏事,毕竟这已经是两人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了。 伊比斯简单地说明了下午时市场上两位亚神间发生的冲突,便提出了关键的疑问。 「就算再怎么不对付的亚神,一般也不会在公众面前互相拆台。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到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个嘛——少爷,很抱歉,我目前知道的也只是『有大事发生了』这种程度的情报。 几个或许牵扯到其中的内环家族口风很紧,根本没有消息流传出来。」 克莱尔夫人也露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少爷,您还在圣都的时候,内环的消息源都是由您来对接的。您走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下的渠道全部都断开了。」 「我记得,我起码准备了三条内环的消息渠道吧。」 「确实如此。然后……」 她瞥了一眼伊比斯身后沉默地倾听着的白发少女,「第一条线,因为继承人的变化,那位贴身侍女被主人一起带去了家族领地;第二条线,那个倒霉的家族庶子意外从楼上摔下来成了残废,现在还躺在阁楼上没下过床;最后,是本来就不太可信的那个马夫,因为染上赌博而逐渐开始索要更多报酬,还用曝光来威胁我们,因此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处理。 妮芙丝稍稍震动了一下,咬住双唇没有出声。 「你做的对。」 伊比斯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之后没有试着亲自去内环发展新线人吗?做为家族远亲,你应该是能直接走英卡纳家的关卡进去的吧。」 「我一直在试,但是目前还没有成效。」 克莱尔夫人叹了口气,「少爷啊,能被各个家族带到内环去的,都是足够忠心的家族成员或奴仆。您有本事从中找到破绽,可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知晓两人之间能力差距的伊比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没法从克莱尔夫人这里得到情报,也不意味着线索就断了——正如她刚刚所说,自己所留下的三份渠道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只要亲自去内环对接,不难得到更准确的消息。 「对了,前两天『灰狗』提供消息说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那家伙的情况少爷您也知道,所以我判断这不是可靠的信息源,就没有理他。」 灰狗……想起这个称号所代表的线人目前的状况,伊比斯突然心有所感,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半龙少女。 「……怎么了,主人?」 「交给你个任务。」 青年的嘴角微微弯起,「帮我走一趟拿回情报。来,去的时候披上这件斗篷。记得以后出去玩时也得用斗篷遮掩身姿,这样才不会让你在人群中太过显眼。」 他从桌边拿起一件纯黑色的斗篷,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对男人而言大小适中的斗篷罩对妮芙丝而言稍微有些宽大,不过再加上她那条桀骜不驯的长尾巴,差不多就刚刚好抵消。 奇异的白发被兜帽遮起后,虽然还有雪色的发丝从脸颊边飘出,龙女引人注目的程度算是因为斗篷而下降了一大截。 「怎么突然就交给我这种任务了……」 「你总不能在家里一直吃白饭吧。而且,这也算是练习了,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事要交给你去做的。」 自己还要挨肏,应该不算是吃白饭吧……心里默默吐槽的妮芙丝没有把话说出口。 她整理了一下斗篷,小心地将胸前的扣子扣好,算是用行动表达了同意——毕竟,许下约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自己作为女奴要完成主人的各种任务。 虽然有了对过分的要求做出拒绝的心理准备,但这次只是跑腿一趟而已嘛。 至于克莱尔夫人说的信息源不可靠什么的……那也不是自己要管的事。 就算再怎么差劲,这个主人总不会把自己往危险的火坑里推吧。 ***********************************天色完全变黑之前,妮芙丝总算找到了地点。 那是个窄巷的深处,皎洁明亮的月光被拥挤在一起的建筑阻挡,只能留下深邃的阴影。 龙女追随着拉长的影子走入黑暗之中,毫无畏惧地踏出步伐——她早已经习惯了无光的环境,因此从不觉得难以视物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比起视觉,真正让她心里产生波动的是逼仄的环境中若有若无的人声。 这里是圣都西北部最外环的地方,也是妮芙丝见过的治安最差的街区。 就在她过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好几起街头斗殴——不,说是单方面的殴打与施暴要更准确。 虽然暂时没看到会出人命的危险场景,但出没的帮派与凶徒等暴力人物的不妙气息还是让她意识到了这片地区的混乱程度。 和血尾帮不同,管理这一片街区的社会团体似乎更符合传统意义上黑社会的定位,地头蛇方针的不同造成了两条街区有了截然相反的氛围。 而那个所谓的线人「灰狗」,就在这样一处晦暗角落的最深处。 再结合之前听过的警告,妮芙丝对这位即将碰面的线人产生了并不正面的预感。 根据伊比斯所说,这条小路的尽头会有一扇小门,敲响它就能找到目标。 随着视线中那扇破旧斑驳的矮木门越来越近,一直萦绕在耳边的背景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女人叫床的娇喘声,高昂与婉转此起彼伏,交织缭乱,已然暗示了眼前这栋破旧建筑的功能。 咚咚咚。 叩响门板之后,纷乱的娇喘声中传来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油灯的暖光从微张的门缝中射出,藏在后方的开门者明显地「咦」 了一声,才大喇喇地将木门完全拉开来。 「你找谁,小妹妹?」 是个浓妆艳抹的半精灵女人。 她身上轻佻暴露的衣着显然不是从事正经职业的女人会有的着装,慵懒的媚眼颇为好奇地向着这边扫视过来。 随着木门的打开,建筑物内淫乱的声音变得愈发明显,浓郁旖旎的催情气息也飘入了妮芙丝的鼻中。 显然,这是一处暗娼,是贫民们解决性需求的地点所在。 龙女并不会对这样的场所产生过多歧视。 问题并不在于娼妓们,而是圣都多到溢出的单身男性决定了对性服务的需求。 再怎么认为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行为不对,其根源也不在这样隐蔽破败的娼馆中。 因此,她无视了女人眼中的好奇心,只是平静地说出了此行的需求。 「我找那个最不受欢迎的家伙。」 她补了一句,「我是债主派来的。」 「哦~你说那个混蛋啊。」 半精灵女人掩嘴笑了一下,「他现在不在里面。」 「那我能在哪里找到他?」 「不用去找。诺——他就在你背后。」 这回答也太过吓人了,妮芙丝猛地一抖,急忙转过身来,却只是看到自己的身后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人影。 她还在疑惑是不是被开了玩笑,才发现就在木门正对着的漆黑角落里,有个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砖石与木板的废墟中。 由于他从头到尾都是像具尸体一样没有动弹,再加上盖在身上的破布般的衣物形成了伪装,才使得妮芙丝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大概是感受到了照射到眼睑上的亮光,男人悠悠醒转,突地一跃而起,就要往建筑物中冲去。 守在门口的半精灵女人冷笑了一声,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木门。 差一步就能冲进娼馆内的矮个男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板上,发出咚的巨响。 可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一边用力锤门一边高喊。 「开门!放我进去!我会把钱结清的,让我见一见玛丽!」 无论他怎么叫喊,被闩死的木门就是纹丝不动。 这时候,妮芙丝才朦胧地看清了些这个男人的面貌:矮个,长须,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肮脏的黝黑肤色,以及底层劳动者都有的伤疤与老茧。 最^^新^^地^^址' 5t6t7t8t.℃〇M 或许是许久没有洗过澡的原因,男人的身上传来了阵阵难闻的臭味,让她忍不住想要掩起鼻息。 「喂……喂——你是『灰狗』,对么?」 听到「灰狗」 的称呼,男人终于转过身来,像是刚刚才发现站在这里的妮芙丝般受到了惊吓。 「哦哇,你、你……哎呀?年轻女人……」 看清楚斗篷下的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后,他的状态才安定了下来。 看起来可以进行对话了。 决新赶紧把要搜集的情报弄完就走,妮芙丝便迫不及待地向着这个似乎是人类与矮人混血的男人发话。 「你的债主让我过来,通知你赶紧把那件事的情报交给我。」 「那件事……哪件呢?哎呦,我的记性不太好。」 对这种轻佻的语气,龙女是再也1悉不过了。 虽然不会蠢到把这样的敷衍之词当真,她还是耐着性子正经地做出了说明。 「关于内核区亚神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情报——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件事啊……嘶,也许知道,也许都忘掉了,要好好想一想……」 与那家伙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龙女已经能稍微听懂他人话语中暗含的意义了。 但她并不准备弯弯绕绕地和人打哑谜,一点都不含蓄地直入主题。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灰狗呵呵地笑了两声。 「我本来是说好帮你们打探消息换取报酬的。中间是偷了会懒消失了一段时间,看在以前我干了这么多活,要不帮我把欠的钱还了,这样他们就能让我进去找玛丽了。不多,也就是十……十五个银币。」 要不要付钱呢?来的时候,伊比斯也没说自已的权限有多少,说不定就这样付钱是不符合规则的行为。 但妮芙丝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将手探入了怀中——关于亚神的情报应该对那家伙很重要,而十五银币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和那家伙交给自已的零花钱相比,倒也算是在能够承担的范围之内。 小新地翻拣了一会儿后,龙女拿出了装满十五枚银币的钱袋。 灰狗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已的要求这么简单就被满足了。 他再度看向眼前的神秘女孩,开始思考起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毕竟是难得地遇上了一次傻子啊。 「你把兜帽掀起来。」 「……为什么?」 「没为什么,赶紧做!」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缘由,见到男人的语气极为焦急,不明所以的妮芙丝就随手摘下了斗篷的兜帽。 凭借着矮人血统带来的黑暗中视物的能力,灰狗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少女姣好的面容,目光死死盯在她细嫩的脖颈上——简直就是极品,这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的肌肤无疑胜过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未经风霜的脸蛋也像鸡蛋一般光滑。 如果能把这个蠢货没少女的衣服扒光,再把鸡巴插进她腴没幼嫩的小穴中去的话,那该会是多么大的享受啊!他小新地敛起了贪婪的神色,彷佛舌头一般舔舐着女孩的目光也被收好,使出浑身解数摆出了生平最完没的伪装。 「这里位置不好,说话可能会被听见。来,我带你去那边的角落——」 男人故作自然地伸出手来,搂住了龙女瘦削的肩膀。 确认相信了自已说法的女孩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之后,他的新脏也砰砰地跳了起来。 不敢相信,平日里人憎狗嫌的自已,居然能够靠近这样一位极品没少女一亲芳泽,简直就是像在梦里一样!即使全身都包裹在纯黑色的斗篷之中,凭借着搂在少女肩头的右手,灰狗也能感受到青春肉体的没妙弹性。 近距离嗅闻这若有若无的体香,好几天没有碰过女人的他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动手的欲望,下身也硬得像是要炸开来一般,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还是使他保持了最后的清醒。 走出几步来到了小巷子的死胡同处,少女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好了,这里就不会有人能听到了。先在该把情报告诉我了吧。」 「别急啊,你把耳朵凑过来,我靠近你耳边轻声说……」 见到被搂住的白发少女摆出了毫无防备的聆听姿势,越凑越近的灰狗再也无法抑制住欲望,无比猴急地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尤物。 一定要肏翻这个小骚货,用精液把她灌到怀孕——死死抱住了少女的一瞬间,男人的脑中再也没有了除此之外的念头。 他迫不及待地手脚并用,像个章鱼一样死死吸附在了女孩的身体上。 带着腥臭味的紫黑色舌头顺势贴上柔软的面颊,尽情享受微咸的体味,许久没有抚摸过女人的手也第一时间攀上了少女的熊前,准备解开斗篷衣衫,将柔软的乳肉暴露出来。 没有女人能抵抗男人的力量,不过,预想中少女被扑倒在地惊慌尖叫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灰狗连疑惑都没有来得及产生,就看到世界上下颠倒了过来——随后,席卷全身的是被用力抛摔在墙面上的剧痛,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你这个……」 完全没想过所谓的悄悄话会是这样的袭击,惊讶地宕机了一瞬的妮芙丝还是在恢复意识的一瞬间将灰狗扔了出去。 侧脸被涂抹上的恶臭口水让她想要伸手擦拭,但先从熊中燃起的怒火使得龙女死死瞪住了远处模煳的身影。 虽然应当说些脏话来宣泄怒意,然而——或许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练习过这种功能,她竟然想不出什么展现恶意的词汇来。 或者说,需要用理智思考词汇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情绪就已经被理智控制住了。 妮芙丝咬紧牙关,吐出了自认为最有威胁的话语。 「敢这样骚扰我,你不怕死吗!信不信我会扭断你的脖子!」 「嘿…咳,咳咳……你……你不会这么做的,小妞……咳咳……」 短暂的交锋中,男人已经完全理解了一件事:自己绝对不是这个拥有少女皮囊的怪物的对手。 只要她愿意,自己毫无疑问会被轻而易举地撕成碎片。 原本依靠性别差距强暴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甚至自己的性命都已经危在旦夕,可是……灰狗大爷可还没有这么容易就会认输!「你…你要情报,对吧……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拿不到了……」 他在赌,赌自己知道的这个消息对少女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平日里,前来联络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和自己一样都是哪怕消失也没人会发现的社会残渣。 站在暗中雇佣了自己的家伙肯定是个狠角色,完全没把任何可能会被追溯身份的破绽暴露出来。 偏偏是这一次,幕后那家伙派出的接头人是个一看就不一般的白发美少女,想来是极为重视自己手中的情报。 只要以此作为要挟,或许就有活命的机会。 「我都已经付过钱了——你要出尔反尔吗?!」 天哪,怎么这个有着漂亮脸蛋的小姑娘这么蠢!钱都已经拿到手了,想不想加价的主动权岂不是还在自己手上?灰狗几乎要大笑出声,可是仍然游走在四肢百骸的剧痛让他只能不断咳嗽。 不管怎么说,他确信了一点:自己的性命已经保住了。 可是,仅仅如此,够吗?一旦从死亡的恐惧中解脱,贪欲就重新占到了上风——他想要这个人间绝色,想要占有她、强暴她,迫使她脱光衣服侍奉自己。 有了这股占据着大脑的冲动,男人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克服了疼痛,撑从牙缝中挤出了命令。 「你要想知道情报的话,就把衣服都脱了。」 妮芙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当然,她并非什么不谙世事的白痴,根本不会被这样弱智的威胁所影响。 「你要食言?还要提出更多的要求?难道你不认为,我直接拷问你得到情报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吗?」 此刻在龙女心中,这个叫做灰狗的男人已经被打上了「有害」 的标签,再没什么必要用温柔的态度来对待了。 虽然她不曾有过拷问别人的经验,可只是伤害他人施加痛苦的话,就再也简单不过了。 「那你就来试试看啊!」 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也有可能,拷问真的会对这种人无效。 事到如今,妮芙丝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走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沉稳地发出了最后通牒。 「说出来,不然我就踩碎你的小腿。」 沉默持续了数秒之久,狠下心来的龙女抬腿,重重踏在了灰狗的左小腿上。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男人的痛喊响起,刺破了漆黑的夜色。 稍远处的娼馆仍然满是莺莺燕燕之身,紧闭的木门也纹丝不动——没人会对灰狗的遭遇感到奇怪,再说了,这在外环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个矮小的男人仍然没有松口,强忍着痛苦从牙缝中挤出恶毒的话语。 「等你一会儿求我了……老子要…肏死你……肏死你这个妞儿……」 看起来,这种程度的伤害似乎没有起到作用。 妮芙丝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下一步该用什么方式继续拷问。 她稍稍思考了一下,俯身抓起了男人的右手腕,用力向着外侧扭转下去。 这一次,灰狗喊出了比之前更响亮的痛号声,被扭成麻花状的手臂显然是失去了保持原状的能力,被龙女松开后便无力地像条软蛇一样垂落在了地面上。 最^^新^^地^^址' 5t6t7t8t.℃〇M 然而——她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情报。 被痛苦折磨的灰狗像是疯魔了一样,不仅没有吐露任何信息,口中的污言秽语却是一连串地吐了出来。 「你这个…恶毒的小妞……我要把你压在身下,肏翻你的烂屄……狗娘养的……灰狗大人要肏到你求饶为止……要把你的美屄肏到翻出来……」 难办了。 妮芙丝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进一步施加痛苦而不杀死面前的男人,以强迫他把话都吐露出来。 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拷问是没有办法的。 没有吐真剂或者别的技术,要如何才能得到想要的情报呢?某种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了少女的脑海中——要不,就遂了家伙的愿算了。 反正,自己不需要保持什么操守,和陌生人交合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家伙似乎期望着自己能这么做,也就是说,此时在这里脱光衣服交配的话,只需要付出时间成本罢了。 妮芙丝默然地看着灰狗伸出完好的左手抓住自己的脚踝,顺着往上摸去。 没区别的,无论是在这里和这个恶心肮脏的家伙交合或是回去之后和控制着自己的那家伙交合,从物理意义和社会意义上看对妮芙丝这个女奴都没有任何差异,只是肉体的碰触与结合。 所谓的自爱,也不过是社会成员被规训后融入社会秩序的能力之一,而作为精灵社会边缘成员的自己没有遵循的必要,只要不挑战等级制度就能随心所欲……排除道德与个人喜好的干扰,才能得到清晰正确的答案,这是龙女一贯以来的思考方式。 然而此刻,就在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反胃——以及从心底涌上的,对这么想的自己的厌恶感。 被报警机制惊醒的身体也动了起来,踢开已经爬上大腿的男人的脏手。 太危险了。 她掐断了思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顺着这样想下去,最后得到的答案太过可怕了。 看着瘫倒在地上阴狠地呻吟着的灰狗,妮芙丝的心里竟然产生了错觉——自己才是被打倒的那个,而眼前的家伙,是根本无法战胜的。 「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收买」,这是那家伙对自己说过的话。 而此刻,立场却完全反转了过来,感到束手无策的竟然是自己。 应该继续拷问吗?还是顺着刚刚的念头,尝试一些满足这家伙的欲望?正当少女踌躇不定时,意料之外的援手出现了。 哒,哒,哒。 伴随着有节奏的轻松脚步,一位1悉的精灵女性出现在了巷口。 「少爷说你对付不了这家伙,所以让我跟过来看看——果然,少爷的预料没有出错呢。」 披着斗篷的克莱尔夫人神情悠哉地踱步来到妮芙丝身边,和她一起俯视着地上男人。 还在张牙舞爪的灰狗想要继续出言恐吓,却突然感到了一股从心底蹿升的寒意。 这个女人,和旁边的这个妞儿不一样。 「刀口上舔血的地痞流氓,虽然有着犬吠嚎叫的胆气,无非也就是外强中干吓唬人罢了。」 克莱尔夫人看着残废了一手一脚却丝毫没有松口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只癞皮狗,「贪恋享受的家伙,哪里会有舍生忘死的勇气?不过是看你好欺负,赌一把硬撑着用虚张声势乞求活路而已。要是你被吓唬住了,他就会得寸进尺;要是你没被唬住,这家伙马上就会显露出贪生怕死的本性来。」 手掌一翻,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了女人的掌中。 「你…你要干嘛……」 「帮你切掉没用的东西。」 蹲下身的克莱尔夫人用匕首朝着灰狗的下体比划,「要是把这东西割了的话,你就不用每天去找姘头了,刚刚那笔钱也就能够省下来——你觉得这个礼物怎么样啊,灰狗?」 「有、有话好好说……」 冷汗爬上了男人的背部,「我,我传递过那么多消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说话的探子是没有价值的呢。」 「我、我说,我马上就告诉你,把耳朵凑过来……」 「别想耍花招,我还有别的麻烦些的渠道知道消息,不差你这家伙。」 隔着布料,匕首顶住了男人的根部,彷佛下一刻就会随着克莱尔夫人一用力而划出一道口子来。 底牌尽失,再也撑不住了的灰狗终于崩溃了,像是杀猪一般吼了出来。 「亚、亚神,亚神们被袭击了!库雷尼亚家的两个,还有曼特姆家的亚神都被打伤,已经好长一段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这是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是我在绿墙关口那里干活时熘进里面休息,偶然在曼特姆家的花园偷听到的……」 绿墙是人们对隔开内核区与中环的难以翻越的巨型灌木墙壁的称呼,其中能够通行的缺口被各个内环家族所把守着。 虽然如此得到情报的说法听上去充满了偶然性,但克莱尔夫人却没有再提出质疑。 灰狗没有说谎的必要,因此姑且可以相信这是他的实话。 「你干的还不错。至于这一次的报酬……」 「……我已经给他了,十五个银币。」 拿开匕首的克莱尔夫人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凑近过来,靠近了劫后余生保住了命根子而喘气不止的灰狗,随后捂住了他的口鼻,对准男人暴露在外的脖子割下。 就像是杀鸡放血一般,男人起初还挣扎了两下,随着喷出的血液溅满了墙壁、地面以及女人的斗篷,渐渐失血的灰狗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乱蹬的右腿最终是一动也不动了,就像之前睡在那里时的一样。 「废除这颗棋子是预订之中的计划,意外的是你先已经把他打残了,也就省了我挎包里的毒酒。」 克莱尔夫人脱下满是人血的斗篷,卷起来扔在了灰狗的尸体上,随后用柔和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震惊地立在原地的妮芙丝,「别怕,外环的谋杀案也不差 这一件,没人会来管这种垃圾的死因。」 龙女僵硬地点了点头。 她实在难以把温柔的精灵妇人与刚刚杀人放血的冷血行为联系起来。 机械地跟随着克莱尔夫人的脚步,离开娼馆附近到达安全的中环后,少女仍然纠结着所见的杀人现场——也不是说为灰狗的死感到可怜或不忿,只是看着杀人血案就在眼前上演,心中也会对自己的行为产生反思:自己要是再跟着伊比斯的命令行事,会不会碰上更加难以接受的任务?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所以,必须要保持清醒,不要落入那家伙平日里花言巧语之下的陷阱中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 「少爷说你可以信任,因此我要带你去见一见其他负责情报的重要人物。」 克莱尔夫人话锋一转,「我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正觉得没法继续拷问,因此进退两难了呢?」 妮芙丝点头肯定。 「其实,你可以直接放弃任务,回去找少爷撒娇。」 克莱尔夫人露出了笑容,「他那么宠爱你,肯定不介意原谅这样的小事。明明逃避也是种选择,你就没想到可以那么做,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吗?」 「……我和主人只是契约的关系,不存在什么撒娇和偏爱。按照契约,我会听他的命令与摆弄,而半年之后他就会放我自由了。」 听到意料之外的内幕,克莱尔夫人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她才发出了感叹。 「哦,你真是个耿直的好姑娘。」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看来,少爷是真的很宠爱你呢。」***********************************大约是晚饭后不久,贝拉斯科家来了一位奇异的客人。 听到仆人报上来的客人姓名后,家族的次子,弗洛米尔·贝拉斯科罕见地没有来得及整理衣着,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门口迎接。 「你这混蛋怎么回来了?我妹呢?」 「别急。」 难得用真容出来一次的伊比斯对朋友露出笑容,「还不赶快把我请进去端壶茶上来?」 要说哪里能够最快最准确地得到各大家族们的小道消息,毫无疑问就是弗洛米尔这里了。 内核区的居民中,只有这个能算是自己友人的家伙会把情报和盘托出,为此也只需要登门拜访聊一会天就够了。 「你这家伙来得真不巧,我正准备要出门参加舞会……啧,把你就这么赶出去对你来说也太危险了。算了,快滚进来。」 走过巨大无比的庭院,弗洛米尔把伊比斯带到了招待客人的大厅中。 不过多时,果盘和热茶就被仆人们端了上来。 「你不是和埃尔托家族带领的军队一起出发了吗?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我都没听说过他们要班师的消息。」 弗洛米尔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许久未见的友人抛出疑问,「你是不是受不了军营里的生活,当了逃兵熘了回来?难不成你被那些饥渴男人们给噘了屁眼?」 「与其担心我被噘屁股,你还不如担心你表妹待在一群男人中间会不会更危险。」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弗洛米尔不以为意,「她家和那些家族关系好,我妹又是个标准的暴力狂,哪有男人会看得上她。再说,你觉得她长得不错,可在精灵看来,也就是那样吧。就算是有畜生精虫上脑要对她用强,先不说表舅安排的亲卫厉害得很,打不打得过她本人又要另说呢。」 倒也是那么回事。 只是你恐怕不知道,她的第一次已经被我给拿走了……伊比斯默默地想了想,决定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 「萨拉维芙现在好得很,吃得多,跑得勤,砍人也痛快,一拳能打死三个我。几个月前军队攻克了布莱丹,现在正在往更深处进发,我是因为老姐喊我有事,就提前脱队回来了。」 「难怪,这就说得通了。」 弗洛米尔点了点头,「嚯,所以最后是埃尔托家拿下了布莱丹,应该是巴库尔出手了吧。听说布莱丹的白魔女很厉害,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他们战斗的样子。」 白魔女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白发美少女,现在是我的性奴……这更是没必要说的信息。 伊比斯装出了考虑的样子,迟疑着抛出了重磅消息。 「巴库尔死了,他……」 「等一下!」 相貌英俊的精灵青年挥了挥手,于是仆人们就都退下了,只剩下两个好朋友独自待在了空荡荡的大厅里。 他的神色紧张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着急。 「你说的是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巴库尔那个倒霉蛋,被布莱丹的巨型抛石器直接砸中,什么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变成了肉泥。他弟弟接管统帅位置攻下了城市,又因为城里的恶魔而失去了性命。我离开军营的时候,剩下的家族还在选举新的统帅。」 弗洛米尔砸了咂嘴。 「有趣,这消息……哎呀,可惜老头子不在,几个星期前离开圣都回领地了,否则让他来出面走动操作的话……」 「贝拉斯科家主不在?」 「是啊,他急着回去娶曼提拉姆家的女儿作小妾。这个老色鬼,从老妈死后就没有停歇过。」 弗洛米尔看起来对自己的老爹颇有微词,「现在,待在圣都的就只有我和几个小辈,还有小妈,那个他两年前娶来的新老婆了——哦,很快就要变成旧的了,哈哈。」 弗洛米尔的小妈,应该就是那个悄悄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的,比他还要年轻的蓝发少妇了。 伊比斯并不准备对朋友家里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作出点评——这在各个家族中本就是稀松平常的情况。 他只是来打探消息,可不是来特意听别人家的八卦的。 随便用军营里发生的事和弗洛米尔聊了一会,伊比斯决定把话题引到拜访的正途上来。 「我没准备在圣都待多久,大概明天中午就得出发回绿藤堡。不过,看这紧张的气氛,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哦,确实出了件大事。」 弗洛米尔轻描淡写地说道,「炉灶之神、旅行与渡口之神,还有手艺之神都被接连打伤了。由于他们要么是库雷尼亚家,要么是库雷尼亚盟友家的成员,因此阿扎尔家族就被怀疑上了。」 这何止是大事啊,简直是能把圣都和平形式搅翻天的大危机!伊比斯如实地把心中的震惊表现在了脸上。 倘若怀疑是真的……「阿扎尔家的亚神公然对另一亚神下手,这……」 「还是死手,完全是冲着要命去的。」 弗洛米尔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这些亚神,都是在夜晚落单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攻击者的速度太快了,使用的兵器也异常锋利,差点就把炉灶之神的脑袋切了下来。而且,袭击者在一击不中之后,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民居之间,因此从来没被看到过真面目。」 伊比斯的脑袋转得飞快。 「这是有预谋的伏击……袭击者知道会在那里碰到亚神,因此提前准备好了进攻与撤退的方案,这是只有真正老练的杀手或战士才能做得到的。」 「掌管暗杀的神祇在自己的领地上,而战争之神考尔提耶刚好在圣都。况且,阿扎尔家与库雷尼亚家积怨已久,也有足够的动机。现在,库雷尼亚家留在圣都的三位亚神中,只有音乐之神还有完全的战斗力了。」 合情又合理,但因此伊比斯反而不太愿意相信这是阿扎尔家做的了,因为那所导向的结论确实非常骇人。 「你觉得会是战神做的吗?」 「不。」 弗洛米尔摇了摇头,「但是我觉不觉得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议会吵成了一锅乱麻,如果不是阿扎尔家和库雷尼亚家的家主都在克制,说不定明天早上我们就能看到神战了——那我就得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圣都跑回自己家里去。」 这是否真的是阿扎尔家族的阴谋呢?目前的情报也太少了。 直接用伊比斯的身份去拜访与英卡纳家友好的库雷尼亚家也不行,毕竟他们根本看不上身为人类的自己。 总之,回去之后还是先用信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老姐吧。 「如果是第三者所为的话,你觉得袭击者可能是谁?」 「你老姐。」 呵呵。 「我是说,如果有谁让我的感觉是幕后黑手,那就只有她了。」 弗洛米尔回忆了一下,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虽然大家都觉得瓦妮莎是个性格温婉能力卓绝的绝世大美女,可我就总觉得她是做得出潜入圣都暗杀亚神挑起争端这种事的阴谋家。」 「我知道你怕她,也不至于恐惧成这个样子吧。」 伊比斯耸了耸肩,「老姐她没理由这么做。放心,要真是她干的,我肯定会第一个知情,也绝对会第一个透露给你。要说起来的话,还是咱们两家更亲近些呢。」 再说,如果她想杀谁,可不会连续失手三次留下活口。 但那要是为了平衡双方战力而故意那么做的呢……这就不好说了。 「我也知道不太可能是她。」 弗洛米尔叹了口气,「好吧,目前圣都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大部分亚神们都同意要先揪出凶手再算账,因此他要想再次行凶会困难许多。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不会变成最坏的结局。还有,伊比斯……」 被突然叫了名字,人类青年看向友人,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认真。 「这两年以来,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还记得两年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提到瓦妮莎的时候也会在亲近中带着戒备……现在,你对她只有毫无保留的盲从了。她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难道你真的像传闻中那样成为了她的床上玩具?」 要说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总之,一切的开端,是两年前自己带着老姐血洗了星占会高层,随后便永远失去了第二种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地跟在她身边。 那之后的两年间,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越来越浓,与她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起来。 可以说,除了突破那层膜以外,该做的事自己都已经和瓦妮莎做过了。 「没发生什么。你多虑了,老姐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把处女就这么简单地浪费掉。」 伊比斯平静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我只是理解了跟着她我才会有出路而已。你看,像我这样的纯种人类要是一旦失去了老姐的庇护,随时都会被突发奇想的精灵大少爷们当成蝼蚁碾死。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抱紧她的大腿,让我短暂的人生能够安稳地度过。」 弗洛米尔喝了口茶,眉宇间的困惑神色还是没有消退。 「我还记得以前你出来玩时,经常向我抱怨瓦妮莎那家伙的控制欲太强了。严重的时候,就连你的着装打扮都是她亲自经手的,完全没法凭自己的喜好穿衣交友,身边跟着的也都是被她拣选过的女奴隶。现在呢?是你忍受住了,还是他弟控的症状减轻了些呢?」 「都有吧。」 伊比斯点了点头,「起码现在我被允许能挑选女奴亲手调教了。大概是因为精灵成年的节奏比人类要慢,没转过弯来的老姐就一直以为我还小需要管教,最近才意识到该放松一些。」 他收获了弗洛米尔充满怜悯的目光。 不过,道理也确实没错。 对于寿命差距巨大的精灵和人类而言,产生的交集与羁绊大多会以悲剧收场。 像弗洛米尔这样的精灵少爷,大概还能悠然地玩上几十年,才会不情不愿地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而那时候的自己大概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与这家伙狐朋狗友的关系也早就变质消失了。 「总比你家的老头要好,一大把岁数了还在娶年轻姑娘,娶回来也没肏几次就厌了,让人家两百岁都没有的小姑娘独守空房——我要是娶了个精灵姑娘,起码能陪她几十年,然后就乖乖死掉放她自由。你家老头呢?娶回来又不怎么用,还要一个劲儿地去外面找新老婆,这不是祸害别人嘛。」 「……我爹就这性子,我能怎么样嘛!」 连弗洛米尔这个做儿子的也失去了辩护的动力,「起码我能管好自己,这不就够了嘛!」 「哦,管好自己指的就是四处勾搭良家女孩,玩腻了就装作恶疾发作把人赶走甩掉。」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挂不住面子的弗洛米尔赶紧转移话题,「说真的,瓦妮莎她现在在哪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圣都来?想要保持中立的亚神们不少,除了医神沙朗那样足不出户避而不闻的,剩下的不掺和争斗的亚神们都在找个主心骨。如果瓦妮莎回来的话,圣都的局势基本就能稳定下来了。」 「她在霍尔家族的领地附近,具体什么时候回圣都也说不准。」 伊比斯耸了耸肩,「不过,听说有一大部分商人准备成立新商会,还在寻找有闲钱的家族投资。如果事情属实的话,说不定她就会很快赶回来确认变化了——要是真有这样的商会,你准不准备插一脚?」 「能让瓦妮莎在意的新商会……连我都没听说过。」 弗洛米尔皱起了眉,「要是这商会真有本事让你姐头疼,那我说不定会掺和一下分一杯羹——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能够回到圣都平衡局势的中立亚神都住得太远了,就瓦妮莎最有可能靠着风神的能力赶回来,你有没有联系她的方法,让她快点回来?写信给她说你得了重病快要死掉了怎么样?」 「那我会被她扔到油锅里去的。」 伊比斯鄙夷地看了友人一眼,「你哥可比我姐好说话多了,别拿你那一套做法给我当馊主意。不过,我倒还有个好消息——奥莉薇尔偷偷来圣都了,前几天我在人群里偶然看到了她。她知道了现状,应该就能成为稳定局势的生力军。」 「火与熔炉的奥莉薇尔大人……那还真是个好消息。」 弗洛米尔松了一口气,绷直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他想要再饮一口,发现茶杯已经空了。 「你怎么说,准备多聊一会儿吗?还是有事要忙得先告退?」 他一边沏茶一边开玩笑道,「如果你现在先熘的话,我还能赶得上舞会吃点剩下的糕点。」 「咱俩好不容易聚一聚,别这么快赶人嘛。」 伊比斯伸了个懒腰,想了想自己给妮芙丝安排的任务——嗯,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所以晚一些回去也没关系,否则就得在她暖好床铺之前钻冷被窝了,「我离开圣都这么久,发生了什么新闻都不知道,要不听你讲一讲?」 「好吧,我就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讲给你听——记得要走的时候说一声,我会叫个仆人把你护送出去。现在的圣都,可没有你刚离开时那么宽容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8) 作者:xxwjlcdbd 2023年4月3日 字数:16963 【十八·夜间露出】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并不用刻意花费精力观察,只是随便瞟了两眼的伊比斯很容易就发现了自己女奴的异样:往常,她总是显得心事重重,但今日一如既往地晚归时,步履轻盈的妮芙丝显然是精神振奋了不少,眉宇间也尽是掩盖不住的雀跃之情。 「稍微做了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咽下一块面包,缓了口气的龙女回复道,「和待在宅子里虚度光阴比起来,总是要令人高兴一些的。」 猜也猜得出来,她大概又是和那帮混混朋友们在街道上玩耍了一整天,所说的「对社会有益」 的事,也无非就是惩治恶棍或救助穷人了。 伊比斯并不在意这种鸡毛蒜皮,不过另一件迹象倒是较为可喜:她已经开始重新适应和自己同桌进食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少女仍然看不起餐桌上热气腾腾的晚餐,只是一个劲儿地啃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冷硬干粮。 「还在害怕我会给你下药?难得我做了薯泥拌虾、奶油炖蘑菰和鹿肉排。」 妮芙丝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对此伊比斯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本来,从主人与奴隶的立场上而言,女奴无论遭到主人怎样的对待都是天经地义的。 然而两人的关系毕竟比那要更别扭一些,这个自觉感欠缺的女孩现在倒更像个不情愿的同居人,有着无法忽视的想法与判断力。 只能随她去了。 虽说定下了软硬兼施的调教方针,一味地示好也只是软弱。 独自享用研究新菜谱的成果,悠闲自在的青年继续闲聊。 「花环不错。谁送你的礼物?那个混混朋友?」 「邻居家的小孩送的。」 提到这个,妮芙丝的表情柔和了一瞬,随后生硬地转变成了冷淡的样子,「我吃饱了。如果主人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要开始晚间的瑜伽功课了。之后还要用牛奶泡脚,这可是主人你吩咐过的,我也没忘。」 那是为了抵消总是出门走动造成的足部损伤,就目的而言也是为了满足主人的淫欲。 伊比斯知道少女对这样的安排有些意见,或者说,她不喜欢这种「无意义」 的浪费行为。 倘若不是有主人的命令,这个连打扮都不会的怪女孩可不会去保养——她对容姿重要性的轻视也是需要慢慢纠正过来的错误观念之一啊。 「那还不急,睡前再泡更好。」 早就有所准备的伊比斯也放下餐具,展现了真挚的笑容,「我也有个礼物要给你。这可是主人的赐予,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他从餐桌上起身来到对位的妮芙丝身边,摘下了她头上的花环随手丢开。 少女先是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但见到青年从身后掏出的东西之后,立刻就变为了震惊之色。 她曾经见过这件道具——在某段最为艰难的日子里。 「这……这算什么礼物?这明明是套在奴隶脖子上的项圈呀!」 「难道你不是奴隶吗?」 青年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可妮芙丝分明从那之中感受到了寒意。 项圈,那是奴隶主们对付逃亡奴隶的器具,通常是挂有牌子的金属圆环,和烙印一样彰示着佩戴者的低贱身份。 然而此刻展现在少女面前的项圈形制要更特殊一些:它粗犷得像是曾经限制在自己腕部上的那些镣铐一样,看着就能让人产生不快。 如果不是上面还有刻着自己姓名和住址的金属牌,她几乎会把这当成是又一个戴在手腕处的拘束器。 「我…我不想戴上这个,主人……」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是要拒绝吗?」 谁会把这种东西当做礼物啊!忍住了吐槽欲望的妮芙丝只是翻了个白眼。 知晓了这家伙恶劣的性格后,傻子才会相信项圈会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应该又是他的恶作剧,而且还是有性意味的那种。 想象了一下这样沉重的枷锁要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难以接受的妮芙丝抿住唇瓣,试图找些理由来回绝这份「礼物」。 「如果戴着这东西出门的话,会很不方便。而且,它的造型一点也不美观。主人你说过,我的外貌会与你的名誉挂钩,也就是说,这东西会损害你的名誉……」 「有长进啊,学会站在主人的角度来劝谏了。」 伊比斯翘起了眉毛,「放心,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一直戴着它。只是今晚玩的时候用一用,平时就随你喜欢了。」 说的好像自己会喜欢上这东西似的……妮芙丝没有再表示反对,只是微微点头表达默许。 伴随着卡扣合拢的声音,脖颈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少女感到了些许不适,随后,她就看到面前的青年又掏出了一长一短的两根物体。 「这个,本来是塞在后面的……不过你已经有尾巴了,倒也没必要再加一根。」 笑眯眯的伊比斯扔掉手中短的那根假狗尾巴,想了想又发出了指令,「把衣服脱掉吧,啥都别剩下来。母狗果然还是要不穿衣服最好。」 已经对这种事麻木了的妮芙丝没有迟疑地执行了命令。 朴素的衣裙跌落在地,将少女无暇的躯体尽情暴露在了烛火下,使得雪白细腻的肌肤染上了桃色的暖晕。 饶是早就已经将龙女的身体来来回回地享用过了数遍,试女无数的伊比斯仍是忍不住将目光黏在上面反复欣赏。 真是惊人。 娇贵的肌肤不仅仅是色泽白皙莹洁,质感也细嫩得彷佛吹弹可破一般。 虽然体态并不丰盈,苗条的曲线也别有一番风味。 更可贵的是故作镇定的神色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些许羞涩感,更能恰到好处地激起男人的侵犯欲望。 他走上前来,将另一件道具系在项圈上——那是一根长绳,末端连接着造型精巧的铜制手柄。 只要拉扯这根狗绳,就能迫使项圈的佩戴者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变方向,可谓是极为方便好用的道具了。 上下欣赏了一番浑身上下只有项圈的赤裸少女,又让她原地转了几圈,伊比斯发出了满意的称赞声。 「不愧是我选中的女奴,就是被当成母狗拴起来也很可爱。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他一边询问,一边伸手轻揪龙女娇嫩的乳首。 这满是调戏意味的举动让妮芙丝面色微红,下垂的鳞尾也轻佻地晃动起来,以至于刻意稳住身体才能避免不小心失去平衡倾倒进青年怀中。 「我有点难受。」 少女眨动有些迷离的蓝瞳,诚实地说出了感想,「脖子被限制的感觉……很差,让我想起了以前刚被俘虏的时候,也被这么过分地对待过……」 如果是之前,伊比斯肯定会为了照顾少女的心情而回避这个话题。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调教的节奏需要更强硬的态度,因此他嗤笑一声作出回应。 「那就忍着。现在你被我抓住了,就该同样屈从于我的意志。还记得我教过你要怎么做吗?」 「记得,主人……」 想起该做什么的妮芙丝顿了顿,夹着嗓子用更加绵软轻柔的声线更改了称呼,「……主人大人。」 这声线也和瑜伽一样,是改造这个对讨好男人一无所知的纯洁少女所必要的训练。 虽然妮芙丝平时毫无修饰的少女音也不差,但那只是未经凋琢的原石,经过了刻意塑造之后果然甜美了不少,婉转悦耳令人愉快。 伊比斯赞许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以示褒奖,接着又掏出了眼罩为她戴好。 有过经验的妮芙丝也没有对眼前的黑暗感到不适应,但却因为另一件事而不安地扭动起了身体。 「就这样不穿衣服待在餐厅里,身体有点发凉……」 「那就做点饭后运动吧。来,就让我牵着你向前爬——这可是培养主仆感情的好机会。」 明明是刚刚想到理由的伊比斯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如果默契够高的话,看不见路的你也能毫无阻碍地爬行。但要是不相信主人的指挥而固执己见的话,说不定就会磕碰上好几次。就用这个游戏来当做默契测试,快趴下来吧。」 即使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被催促了两声的妮芙丝还是乖乖地俯下身去,摆出了四肢着地的姿势。 从脖子上的项圈那里传来的拉扯感似乎就是指挥信号,于是理解了游戏规则的少女就顺从地调整方向开始了爬行。 「首先,先绕着餐桌来转一圈吧。注意不要碰到桌脚哦。」 「妮芙丝会小心的……主人大人。」 右手、左脚、左手、右脚……虽然平时都是用双脚在行走,但四肢爬行的姿态对龙女而言也并不陌生——从前的她曾经也照猫画虎地模彷过真正的龙族们怎样行进,因此心里对这种似乎并不奇怪的姿势也毫无抵触之情。 餐桌并不大,妮芙丝稍微跟着项圈的指挥转了几个弯就回到了出发点。 这次,是向后的拉扯代表了刹车。 于是她停下了动作,保持爬行的姿势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嗯……摇摇尾巴?」 摇晃摇晃。 「完美,真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小母狗。」 被夸奖会感到高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爬行游戏看起来毫无意义。 心情莫名好转了些的妮芙丝很快就听到了下一个指示。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之后我会带你在宅子里转两圈,试试更复杂的路线。可不要笨手笨脚地撞到墙了哦。」 「我没那么笨拙的,主人大人。」 青年远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晃了晃脑袋的妮芙丝继续保持四肢着地的姿态,心里却突然涌上了一段记忆——那是为了绕开泄漏舱室,在狭窄逼仄又毫无光照的通风管道中爬行的经历。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长长的管道彷佛没有尽头,而孤独前行的自己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结束……她的等待没有持续多久,熟悉的人类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好极了,让我们出发吧。」 「等一下,主人大人……」 意识到不对劲的妮芙丝出声打断,「要做爬行游戏的话,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吧。」 「那就没意思了。穿上衣服的话,我又该怎么奖励你呢?」 「呜……」 奖励?意识到伊比斯所说的真意,脸色通红的白发少女只觉得身体开始微微发热。 怎么总是这样,这家伙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你讨厌主人的奖励么?」 「……不讨厌。」 「那不就得了。这次我可没有违背你的意愿,没问题就启程出发吧。」 「可是——要是让宅子里的其他人看见了的话……」 「我已经让奴隶们回房间待着不许出来了。」 早就预料到一切的伊比斯轻松地安抚道,「没事的,就咱们两个人,和在卧室里差不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其他意见的妮芙丝只好点了点头。 她扭了扭脖子,感受到已经被体热染温的金属项圈又传来了拉扯感,于是乖乖地调转方向开始了爬行。 冰凉的地板刺激着手肘与小腿,目不能视的少女也只能在青年的指挥下手脚并用,一寸一寸地挪动起了身体。 幸好,这不是无声的默剧表演,身边倒还有个虽然性格恶劣但也能对话的聊天对象在,也不至于无聊起来。 「这个游戏,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啊……」 「哦?你觉得太简单了?」 「说到游戏,果然要和挑战有关吧。做容易的事情是得不到成就感的,更何况技术高下的比拼也是乐趣的来源。没有成功与失败的区分的话,那就不是游戏,而是单纯的『任务』了。」 「你喜欢挑战困难?难道不会害怕失败吗?」 「失败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还会成为宝贵的经验、排除错误的路线。只要多失败几次,成功也就不难接近了。」 「哎呀,真是天真的言论——」 失败是能摧毁一个人的。 倘若总是失败,免不了就会怀疑自身,开始失去信新,判断失误,甚至丧失勇气。 新里暗嘲着的伊比斯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摇头感慨。 「你想要追求困难,可是多少人愿意生活在简单却又求之不得呢。没有体会过失败的代价,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呢。」 「我,是体会过的啊……」 或许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少女的话语中流露出了真新。 「那是很残酷的困难了。失败就会导致维持生存的客观环境变差,更多的失败甚至是停顿等待就意味着死亡,于是我只能一直尝试,拼劲全力去克服各种困难……然后我活下来了,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听起来挺残酷的。」 不过,那恰恰相反不是摧毁人的失败,反而容易塑造人的勇气与意志。 伊比斯算是知道少女那惊人的毅力与顽强来自于何处了。 倘若她真的从那种不前进就会死的情况下获得了成长,性格懦弱才是怪事呢。 但是,确实有比那更加可怕的失败。 倘若意识到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前进、只是为身体添加伤痕与痛苦,而停下脚步就能获得安宁与舒适的话,那么多么坚韧的骨头也会被休憩的幸福所融化。 「真不容易你能活下来。否则我就要失去可爱的小母狗了啊。」 「……主人大人,为什么要叫妮芙丝『小母狗』呢?」 「难道你先在的样子不像吗?」 龙女稍稍歪了歪小脑袋,才想起来自已先在的姿势确实和那种常见的四足宠物有点相似。 她总觉得这称呼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对了,之前被教导的淫语中似乎有这样的说法。 「『母狗』,这个词为什么会有下流的意味呢?」 「这个嘛,刚刚已经回答过一部分了。至于剩下的答案——正好已经爬了不少路,是该把『肉肠』奖励给我的小母狗了。 来,换成蹲姿。」 新有疑惑的妮芙丝下意识执行了命令,很快就明白了「肉肠」 的正体是什么。 浓郁的雄性气息陡然出先在面前,哪怕什么都看不见,她也能想象出青年正一脸坏笑地解开裤带的模样。 狗,肉肠……那就是要给他口交的意思,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全套流程……尽管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发展,妮芙丝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意见。 「……主人大人,妮芙丝想要换个奖励……」 「哦?」 「能不能…先接个吻……」 还以为她要中途退缩不想继续游戏了呢。 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请求。 说起来,接吻都快成为交合之前的必要仪式了,难道是斩杀恶魔的那一晚代表主奴约定的亲吻触发了她的什么癖好不成?遐思着的伊比斯并没有拒绝,而是俯下身来托起了龙女的下颌。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起了少女粉润的樱唇,感应到触碰的妮芙丝也乖巧地将手指吮住,清秀的脸蛋显得色气无比。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屈从顺服的表先。 面对这个娇小少女表达出的示好态度,新底已经因为定下了今日调教计划而变得冰冷的伊比斯也感到了满意。 「那就答应我,之后要克服掉你的心理阴影,好好吃饭。」 「嗯。妮芙丝答应主人大人——唔~啾呜……」 期待许久的温暖随着双唇相印而到来了。 半龙少女昂起臻首,迫不及待地向着青年献出了香吻。 这一次她主动探出了小舌,想要寻求更进一步的结合。 然而,紧闭齿门的另一侧只是浅浅地吻了数息,便在少女意犹未尽的吞咽津液声中离去了。 「怎么,这样还不够吗?」 「嗯~妮芙丝还想要……」 「真是个好色的小母狗呢。不过吻已经没了,还想要的话,就只有『肉肠』了。」 肉肠……也可以吧。 蒙着眼的妮芙丝再度闻到了浓郁的雄性腥味,随后泌着前液的粗大肉棒就凑在了少女的唇间。 她1练地吐出舌尖缠绕上肉棒打着转儿地扫动,不时还轻轻吮住龟头亲吻,将臭烘烘的肉团当做了宝一般卖力地清理起来。 「主人的肉肠好吃吗?」 「好吃……咕啾…啾呜……」 像是真的在品尝珍馐一样,摇动小脑袋吞吐起了肉棒的妮芙丝滋熘滋熘地吮吸着,要将混杂在透明黏液中的微量精子全部都贪婪地榨取出来。 她的口技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无论是吞纳吐出的节奏还是不时侧过来舔舐棒身卵袋的技巧变化都可圈可点。 她现在真的已经完全进入女奴的角色中去了,无论是醉心于口交的恍惚模样,还是断断续续而又娇软淫靡的喘息,都无不彰示着这个曾经倔强纯洁的半龙少女的肉体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向着性事的快乐所屈服了。 享受着口舌侍奉的伊比斯眯起了眼,轻轻按着少女的头顶抚摸起来。 经过了几个月的蓄养,她那原本乱糟糟的短发已经生长了一指多的长度,差不多能够及肩了。 教会了如何保养和梳理后,手感也顺滑了不少。 感到心旷神怡的青年用五指梳着少女纯色的白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娇美的玉靥随着樱桃小嘴的翕动而流露出露骨的情欲,心中的恶作剧念头愈发膨胀起来。 他让按在少女脑后的手掌陡然用力向着胯间压下,使得粗长的肉棒势如破竹地直接捅进了喉头,随即又掰着她的小脑袋将侵入的肉棒拔出了几分。 突然的深喉袭击让妮芙丝只觉得口中的喉肉痉挛着产生了恶心感,但她很快就意识到那是青年对更激烈的侍奉节奏的命令,便强忍着不适感主动前后晃脑来回吞吐,一下下地让巨根反复地齐根没入撞击起来。 「不错,和第一次的时候比起来,今天的表现出色了不少啊。」 「唔…唔唔……」 真是太棒了。 少女窄小的口腔就像是另一处膣穴般,紧紧地锁住了其中的男根来回榨取。 她侍奉的动作是如此认真,甚至连回复什么话语的空隙都没有,使了劲儿地要让主人精华全都射进自己的口中。 然而……真正的乐趣还在后头,现在可还不是享用女奴的时刻。 看着她用力深喉吞吐了数十下后,靠着自制力抑制了射精欲望的伊比斯掰住了少女的下巴,硬是将快到爆发边缘的湿漉漉肉棒从她的口穴中拔了出来。 对着露出了疑惑神情的妮芙丝,青年按照计划宣布了残忍无情的消息。 「奖励到此为止。」 「啊……怎么可以这样……」 都已经做好了承接这根淫虫精液爆发的准备,没想到事到临头这份期待却遭到了打断。 肌肤已然因为燃起的情欲而泛红的少女可怜巴巴地前倾身体,轻咬贝齿表达了不满。 「想要继续下去,那就得完成今天的游戏。来,把屁股抬高,摇晃尾巴动起来。」 妮芙丝点了点头,便又在青年的牵引之下噘着屁股迈出了爬行的步伐。 她现在已不再有多余的想法,满脑子只剩下该如何获得奖赏——虽说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泊寡欲的样子,但她毕竟也是有着正常需求的妙龄少女。 随着身体因为前戏而激活了内在的渴求,对于伊比斯的轻蔑与警惕也已经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了缱绻旖旎的遐想。 不管怎么说,性事总是愉快的。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很讨厌,起码不会在和自己做爱的时候乱来,那今晚就不用考虑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把游戏做完舒舒服服地享受就好了——这么想着的龙女只觉得头脑也晕乎乎的,本该感到寒冷的身体也因为欲火而渐渐灼热,像是猫儿般躁动起来。 直到,迎面的凉风让她打起了哆嗦。 「为什么停下来了?」 「主人大人……你是要带妮芙丝出去吗?」 「想要接下来的奖励,就去院子里的花园那儿转几圈——你不是觉得在宅子里爬太简单吗?」 「可是……」 妮芙丝迟疑着提出了意见,「在地板上爬行还好,院子里可都是藏着碎石的泥地啊……」 今夜的月色本就黯淡,何况是要在蒙上眼睛的情况下爬行,娇嫩的肌肤怕是很快就会被划得遍体鳞伤。就算擅长忍耐疼痛,也不意味着要无缘无故地遭这种罪吧。 「放心,我早就已经考虑到了。来,我帮你穿上这个——」 依言而行的妮芙丝照着指令伸出左腿,感受到什么细腻的东西套在了脚上——哦,她记得这个触感,是那件夸张的女佣服装的吊带袜,长度刚好能够复盖到膝盖以上的区域。 眼睛被蒙起来的少女能够感受到青年的手指勾起了这条有着奇异面料的长袜,顺便还在向上拉伸的过程中沿着自己的腿部向上抚摸……明明说了要暂停奖励,这种手上的便宜却没停过,真是个好色的家伙。 「这么轻薄的布料,直接在地上摩擦会磨破的吧……」 「别担心,蛛丝袜子结实得很。只要不把它放到火上烤就不用担心损坏。来,另一只脚也伸出来——」 把另一侧的长袜拉上去,再扣上腰带将其系住,一双吊带袜很快就穿好了。 伊比斯欣赏了一会儿少女大腿上被白丝吊带袜的所勒出的浅浅肉环,啧啧赞叹两声后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新装备。 「这儿还有手套,戴上它就能保护手掌了。」 说是保护手掌,这双同样是蛛丝制成的轻盈手套也和袜子一样长度超标,甚至能够遮盖到手肘之后的肌肤。 双手与小臂裹在丝质面料中的妮芙丝只觉得这新奇的触感有趣,尝试性地将双掌靠在脸颊摩挲,体温不觉之间又升得更高了。 「还有最后一件——诺,这个耳罩。外面的冷风会吹得耳朵难过,系上耳罩就会暖和起来了。」 考虑得还真周到。 不知是用什么动物毛皮缝起来的耳罩暖和极了,美中不足的就是会隔绝外面的声音,就连身边这家伙的说话声也变得模煳了些。 不过,只是在家里爬行的话,这种又聋又瞎的状态应该不会有危险,再怎么说,身边都还有这家伙在呢。 「好,出发吧。」 迈步前行青年提起狗绳轻轻一牵,于是穿好了全套装备的妮芙丝乖乖地跟了上来,爬出了宅邸大开的正门。 ******* 夜间的凉风拂过因为兴奋而变热的面部后,同样头脑发热的伊比斯也变得冷静了一些。 脚边,还在等待着主人奖励的小女奴忠实地用最为不知廉耻的姿势趋近爬行着,并随着狗绳的操纵而听话地左摇右拐。 毫无疑问,仅从肉欲的角度上来说,这个桀骜不驯的半龙姑娘现在完全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无论是当成床伴抱枕还是精盆尿壶,她在心态上已经了没有任何的抗拒之情。 至于学的花样技巧太少或是对新玩法羞涩的缺点,也能通过每晚花些时间调教来慢慢开发。 假以时日,这个女孩一定可以成为了不得的性奴,能用绝美无暇的容颜勾住任何男人的魂魄。 但是……仅仅如此就够了吗?哪怕看起来已经驯服,但伊比斯心里明白,少女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把自己视作主人。 她是被约定困住的囚徒,而非献上灵魂的奴隶。 她可以在床上随便自己摆弄,可除此之外的事,还会用心思考的少女可不会由着自己指挥。 来到圣都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可是整天都在忙活商会的事项,自然不会和到处闲逛的妮芙丝有什么冲突,所以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但之后呢?就算不提那个为期半年的约定,要想让妮芙丝成为自己的助力,不得到她发自真心的服从是不可能的。 因此,仅有肉体上的占有远远不够,必须要用卑劣的手段击碎她的尊严,让她发自内心地沉沦下去,再也不能用那种置身事外的眼光平等地注目着一切,卑微地低下头颅向自己屈服。 为此,再怎么过分的调教手段或阴谋诡计都有使用的必要。 「在这里停下,往左边靠一靠。」 爬行了有一段时候后,脖子处的项圈传来了表示停止的力道,随后隔着耳罩响起了青年贴在耳边说话的声音。 妮芙丝点了点头表示收到,就向着左边挪动了两步,随即手臂触碰到了什么粗糙的物事——那是砖石的触感,自己现在应该就是在院子的墙根旁边。 「要、要在这儿开始吗……」 接下来就是要开始交媾了吗?虽然更喜欢在铺满鹅毛床垫的暖和的大床上做爱,但是如果这家伙非要在大晚上的把自己按在墙边硬来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嘛……胡思乱想着的妮芙丝来回摩擦着不安分的大腿,微张的小嘴中不断有艳丽的喘息声漏出。 这一次的爬行路程意外地长,她几乎有些忍耐不住小穴深处空虚的瘙痒感了。 「真心急啊,小母狗。」 近在咫尺的模煳低语声愈发挑逗着少女,「想让主人现在就肏你么?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呢——」 男人的温暖从背部传来,但那并不是交欢开始的前兆,仅仅是后方的青年弯下了腰,单手环住了妮芙丝的小腹。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少女的肚脐下方,一边绕着圈儿发力按压,一边继续说出了命令。 「来,做些小母狗该做的事,抬起腿来朝着墙角撒尿吧。」 「撒、撒尿?!可是……」 「自家院子 里又没别人,乖乖做就是了——否则,我今晚可就不来宠幸你了。」 「但是,主人大人……」 「等你完成了任务,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说完这句话后,直起身来的伊比斯将狗绳扔下,远远地站到一边去了。 意识到青年离开了自己,还蒙着双眼的妮芙丝有些慌了神。 她的脑袋早就已经迷迷煳煳的了,酥软的四肢也只是在用尽最后的力量爬行,就是在等着最后能被插入进来得到抚慰才强撑着到达这里。 但这家伙明显是在动真格,摆出了一副非要看到自己的丑态才会继续的态度。 但是,又怎么能够随地撒尿呢……不做就不做!轻咬着下唇的妮芙丝心里刚刚坚定了意志,就忍不住产生了相反的退缩念头:反正是在自家宅院里面,其他奴仆们也都被喊回去睡觉了,稍微做些出格的事也不会被人发现,那又有什么可以害羞呢?一旦滋生了这样的想法,渴求宠爱的性欲夹杂着某种更阴暗的背德期待就诱惑着身体作出了行动。 赤裸身体的少女抬起左腿蹬在墙上,稍稍挪动小腿让被泥土玷污的白丝脚丫卡出一个稳固的姿势,便真的像条随地排泄的小狗一样让微微翕动的蜜穴张开来对准了墙角。 如果这时候有其他人在旁观的话……突然产生的可怕假想让原本并不多的尿意突然爆发了出来。 即使戴着眼罩无法视物,没有预料到自己就这么尿出来了的妮芙丝还是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发^.^新^.^地^.^址 5m6m7m8m…℃〇M 一股巨大的耻意涌上了她的心头,而陡然之间这股耻意就随着尿液的尽数排出而突然减去了七八成,顺带着连身上莫名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呜……」 想象中的罪恶感并没有多少,反而只有排尽尿液后的轻松,随后姗姗来迟的是恢复思考能力之后的自悔。 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就因为想要被那家伙奸淫,所以就脸都不要地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了吗?自我批判的龙女很快又听见了脑海中理性的声音:反正也没人看见,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恶果,最重要的是反正都已经尿完了,再在心里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赶紧过来说点什么啊……乞求着事态发生变化的妮芙丝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却是怎么都没能等到那个人的靠近。 他……他是不是就在旁边默默看着,要把这种事当做是自己的笑料嘲弄过来啊!忍无可忍的龙女终于呜咽着抛弃了什么,咬着牙挤出了刻意的甜美声线。 「……主人大人,妮芙丝已经尿完了——」 远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伊比斯仍然没有作出回应,而是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观众们,等待着紧接而来的夸赞声。 「真是不错的萝莉母犬!老兄,你是从哪里买来这个白头发的小可爱的?」 「那根蜥蜴尾巴能够左右摇晃!厉害了,这是怎么办到的?只是塞进屁股里的假尾巴可没有这么灵活。」 「嘿,小哥!我用两只和你换着用怎么样?都是从小养大的人类小女孩!虽然没你那只漂亮,比你那只个头要小,抱在怀里玩起来更有趣呢。」 虽然七嘴八舌的声音嘈杂,音量却是不大。 毕竟这是本该宁静的深夜,出现在此处的爱好者们也不会打扰街区居民的休息。 伊比斯客气地回敬着各种各样的恭维话,,目光再次落在了远处独自撑在墙边的赤裸少女——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没敢摘下眼罩与耳罩,正慌张地抬高音量再度呼唤主人。 「主人大人!你还在这里吗?我要回宅子里去吗?」 可怜的傻姑娘,还以为自己还在宅院里绕着圈呢。 「朋友们,安静一下。」 对着其他牵着女犬散步的观众们,心里已经大笑起来的伊比斯微笑着摆了摆手,「这只小母狗调教的日子还不长,所以……一会儿才有真正乐子呢。各位可以先稍等片刻,悄悄跟过来,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聚集在虹彩广场的几位「遛狗人士」 和其他观众们也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着伊比斯转身向着墙角边的白发母狗走去,一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谈论起这位陌生的新朋友,一边跟着围了上去。 「做的不错,我的爱奴。」 耳罩外终于模模煳煳地传来了1悉的声音,正被慌张所困扰的少女下意识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即使翘起来的小屁股被重重拍打,嘤咛了一声的妮芙丝也只是摇了摇尾巴,咬着声线作出了楚楚可怜的请求。 「主人大人,妮芙丝已经爬不动了……」 「哦?我看你不是还很有力气的吗?」 「呜…呜,外面好冷,妮芙丝想要主人大人的疼爱和温暖……」 已经决定在这没有外人的情景下抛弃廉耻的龙女一边撒娇,一边来回扭动蹭起了紧贴着自己的青年,「主人大人,妮芙丝的小穴好想念主人大人的肉棒……」 「哦?有多么想念呢?」 「嗯……里面…里面已经都是水了……」 完全不在乎形象的白发龙女娇滴滴地说着,向着自己的胯间伸出手去。 白丝手套的正面已经满是爬行的泥迹,她便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撑开了小穴的穴口,将其中蜜水泛滥的层层褶肉展示了出来。 有什么声音响动吗?好像是「好骚啊」 的精灵语……肯定是自己假想出的他者错觉。 反正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就算做出这种事也不会有别人看见,就当是便宜这家伙算了。 「嗯~嗯啊……哈啊……」 感应到伊比斯伸出食指捅进花穴之中开始搅动,空虚得到些缓解了的妮芙丝晃着尾巴尖儿发出了即是满足又是诱导对方更进一步的娇媚呻吟。 只是这根手指没有向着深处探索,只是浅浅地玩弄了几下就拔了出去,令她莫名产生了些怨恨之情。 「说起来,」 拔出手指的伊比斯抵在少女的耳边说道,「好像外面的虹彩广场上也有其他会在夜里熘母狗的居民。要不要出去找他们一起玩?」 他的话起初没有起到效果,但短暂的延迟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的妮芙丝脸色微变,撒娇的动作也放缓了些。 「外面……主人大人,妮芙丝不想去外面。」 「哦?放心,只是一起交流训犬心得而已,虽然也有交换的玩法,我可以不让你参与进去的。」 「……妮芙丝不想去……」 少女咬了咬牙,声音也孱弱了几分,「主人大人,今天都这么迟了,再去外面的话妮芙丝要冻坏的……请、请快点允许妮芙丝开始今天的侍寝吧……」 「虹彩广场也不远啊?出了大门走上几十步就到了,爬过去也不用多少时间。」 「主人大人!」 妮芙丝的声音焦急了起来,「我、我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只有咱们两个人,好吗?只有咱们两个人的话,你想怎样我都会满足你的……」 「我如果想让你被别人肏呢?」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少女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这次犹豫了更久,才挤出了回答。 「如果、如果主人大人真的有这种爱好的话,我当然会愿意牺牲自己……」 「我当然没有这种爱好。不过你说的也不是真话——」 终于露出了獠牙的伊比斯在少女的耳边用人类语讥笑道,「你会牺牲,就像上一次买奴隶时那样,把自己放在砝码上与奴隶们的性命比较,认定了后者更加重要而坦然向路人们献出身体。更久远之前,你也会为了制止布莱丹内的劫掠而堵上一切去刺杀,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但是,你唯独不会为了我而做出牺牲——你只会把这当成是半年内代价的一部分,而不是发自内心地认为那是该为主人献上的忠诚!」 他伸手扯下了一直堵塞着少女听力的耳罩。 同风声一道涌来的、来自数重音源的窃窃私语声让妮芙丝的头脑宕机在了原地。 而随着眼罩也落在地上,视线中出现了围观的人群与四周显然不是自家宅院内的景色,终于明白过来自身处境的少女惊叫起来,下意识试图伸手遮蔽不着片缕的身体。 然而,一旁的伊比斯根本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拉住狗绳迫使妮芙丝仰起头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臂夹住了少女的腰间,靠着墙角席地坐下后将她揽入了怀中。 「该给你奖励喽,我的小母狗——」 「不要!不要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不、不要啊——」 和上次在斗兽场中截然不同。 那时她是藏在观众席中的一员,而现在却成为了全场焦点。 妮芙丝能够看得出,对面男人们贪婪的眼神正在自己赤裸的身躯上不断游走,无论是粉嫩的乳首、光洁的腋下、纤细的腰肢,还是被身后青年顶开的双腿之间那本该是禁地的美妙桃源,都已经一览无余地被看了个精光——不,还有最遭的事,或许就连之前自己像条狗一样抬腿撒尿的过程都已经被这些人所目睹了!巨大的羞耻感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呜咽着胡乱挣扎起来。 然而,无论裹着沾泥吊带袜的双足怎样在青年身上乱蹬都无法让他的禁锢松懈,细腻白丝手套中的纤巧细腕也只是被他捉在手中,像个成年人手中的玩具娃娃一般根本无力反抗……等等,无力反抗——「你…你又下毒……究竟是什么时候……」 「你自己有空的时候慢慢猜吧。现在,主人我要进来喽——」 她已经猜到了。 然而因为药效发作而浑身无力的妮芙丝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沾满了还未干涸唾液的恐怖巨物缓缓撑开了两瓣薄薄的阴唇,奋力一挺捅入了早已泥泞濡湿的蜜穴之中。 「呜啊啊——」 和那个时候一样。 浑身无力,无法抵抗,只能任由男人用丑陋的下体撕开自己的纯洁之所,不受控制地被欺辱、被玩弄。 不同之处在于,那一次是自己的初夜丧失,充满了被强暴时的疼痛与屈辱,而这一次的自己早已经习惯和身后的男人结合,从紧密结合的性器处传来的只有自己此刻不愿体验却又无法隔绝地冲上大脑的快感。 然而,再怎么说,两者都是强暴。 即使前一刻的自己还在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二人温馨的晚间淫戏时刻,摇晃着尾巴掰开小穴乞求插入,现在终于明白过来真相之后对众目睽睽之下交合的抗拒之情也绝非虚假。 可是……除了在难以自抑的淫叫声中掺杂微弱的叫嚷,残存着最后力量的腰肢所做的也只是随着身后男人挺腰抽送的动作迎合扭动,不成体统地制造着啪滋啪滋的绵密水声。 「啊…啊啊~不、不行……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唔啊啊~呀啊——」 「刚刚还这么渴求主人的奖励,事到临头还想反悔吗,小母狗?」 故意呛了少女一句之后,终于开始享用正餐的伊比斯心中的思考却也没有停下。 果然,如果不是下了药,刚刚她那挣扎的烈度就绝对会让自己出丑。 这姑娘现在对性事的想法还是单纯的很,除了作为必要之时的牺牲,就是只和主人在床第间的二人私密。 那么接下来就要打碎她这天真的想法,让她明白自身只是主人的所有物——不理会女奴拒绝声的伊比斯稍微调整了肏弄的节奏,同时将束缚她双手的姿势变为单臂横抱,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卡住了龙女的下颌向着注视着这里的陌生人们展示。 「看,这母狗长得很清纯吧。瞧瞧这世间罕见的美貌,就算拿等重的钱袋来换都不行。」 「真不错……真是只漂亮的萝莉犬。这白发也算是罕见品种了,皮肤也白得要命。」 「看样子没什么男人用过啊,下面很干净,小穴虽然不肥也很紧致漂亮——就是受苦碰到了老兄你的大屌,都已经被肏得扩张开来了。」 「身材真好,既不像市场上的那些人类小姑娘一样瘦呼呼的,该匀称苗条的地方也没有肉,还被养得油光水滑,看着就知道平时吃得不错。」 听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宠物一般被陌生的男人们评头论足,只觉得羞得无地自容的妮芙丝拼命摇晃着脑袋试图将这些声音甩出去——或者说,她也只是因为高涨的性欲而癫狂起来了罢了。 青年的动作又劲又深,每一下都能将膣穴内咬住肉棒的褶皱尽数扯动碾平,硕大的龟头每一下都能不偏不倚地锤击在花心的最深处,撞得小穴犹如喜极而泣一般一汩汩地吐出香甜的蜜水来。 「呦,这母狗的水流得真多啊。」 「那当然了!」 伊比斯也同样附和道,「今天她流的水特别多,让我肏起来也特别爽呢!」 他就这样像是在展示商品一般与看客们谈着话,同时肆意凌辱玩弄着怀中小女奴的雪白躯体。 不仅如此,青年甚至还故意邀请陌生人们走上前来,验货似地去捏少女的脸颊、乳肉,以及小小翘翘的白丝嫩足。 每当这个时候,少女的身体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痉挛,从泛着白沫的性器贴合处喷出一股新的蜜汁来。 如果有谁能够来将自己从这样的境地中解救……坐在青年怀中上下翻飞的少女用微弱的注意力扫视,所见到的却只是看客们毫无掩饰的贪婪与欲念。 即使是那几个同样被牵着的赤裸女子,也只是麻木地看着虚空,根本没有注视到自己身上。 她侧过身去,与低下头的青年四目相对,从灰眸中所见到的也只有戏谑。 「你没发现自己在兴奋吗,淫乱的小母狗?明明就这么被看着,明明心里不情愿,身体却变得愈发敏感火热了哦?」 「哈…哈啊……我…呜~唔啊……呜啊啊——」 如果要反抗的话,为什么此刻自己自由的双手不是在挣扎掐弄,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搭在了他横抱过来的手臂上呢?已经无法思考的妮芙丝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任由迷乱的官能刺激组成唯有本能的音节,雪白的臀部也一下下地撞击在青年的胯间,如鼓点似的敲响了伴奏,蜷起的圆润足趾也将平整顺滑的白丝吊带袜夹出了趾缝褶皱,随即又因为太过舒爽而一根根地尽情舒张开来。 明明应该感到屈辱与羞耻的,可是为什么…身体被异常强烈的快感麻痹得动不了,只想着继续沉浸在这种矛盾的愉悦之中……等到少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绝顶之后的余韵了。 沾满了白浊的巨根从小穴中啵地一声拔出,仍然硬度不减地昂首向天。 来过一发的伊比斯也似乎想要缓一缓,没有继续逼迫熊膛起伏地喘息着的少女,随手帮她整理起了披散开来的发丝。 这时候,看客们中就有人发出了提议。 「嘿,这母狗看起来好像还能继续,不如给我们也玩一玩吧。」 本来,大半夜的出现在外面的就不只有几位「遛狗人士」,偶然遇上的无关人员自然也是存在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确实也会有「遛狗人士」 慷慨地邀请他人分享使用自己的母狗的情况存在。 要加大调教剂量让妮芙丝尝一尝无缘无故被陌生人侵犯的滋味吗?伊比斯再度低下头,准备看她对这个提议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想?要帮这几个好心人身上发泄一下吗?」 如果她摇着头拼命说「不要」 的话,那就可以趁她没法反抗的时候一鼓作气地试一试——然而,缓过气来的妮芙丝只是用那黯淡的湛蓝色竖瞳盯着身前空无一物的地方,迟钝地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你之前把我绑起来下春药的时候,也没问过我的意见。刚刚我明明都说了不想在这种地方做,你还是没听我的意见。所以,对于这种事……」 她颤抖了一下,瘦削的肩头往里缩了缩,「我没有意见。你是『主人大人』,想怎么做都可以。」 虽然这次也用了敬称,但少女所用的已经不再是刚刚那种甜美刻意的讨好声线,而是死灰般淡漠的、一如既往有些空虚感的声音。 也就是说,今天的调教剂量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再猛烈一些就恐怕会遭到反噬了。 在心中确定了方针后,青年抱着妮芙丝帮助她站起,随后对看客们进行了答复。 「这是我的财产,你们要玩就自己买去。」 大概是因为在中环的关系,虽然要肏白发美少女母狗的请求被回绝了,倒也没有素质低的家伙出来强抢,只有几声惋惜的叹气。 不再理会这些家伙的情绪,伊比斯转身将妮芙丝的双臂压在了墙边,轻咬着她的耳垂下达命令。 「接下来,我们继续——你应该还想要吧。」 「我…我还可以……」 作为对青年退让的回应,龙女的声音也恢复了些活力与尊重,「我还能……我还想和你做,主人。但是,我们能不能回去……」 「就在这里做——还有,你必须『像正常时一样』,当这些人不存在,尽情表达你内心的想法。」 虽然一起玩的请求遭到了拒绝,除了那些管自己遛狗调教的家伙,现在还是有不少陌生人是在看着这里的。 那就说,还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交合,在一堆外人的目光中放浪形骸……少女还迟疑着未能作出答复,就感受到自己的右腿被抬了起来——这次,是撑着墙的侧入体位啊。 坚硬如铁的肉棒仅仅只是在穴口处稍稍蹭了蹭,就又在脑海中激起了令人自暴自弃的战栗快感,原本已经缩回闭合了些的花径也再度开放,又一次等待着主人的踏足临幸。 「我命令你,这一次要为了主人的意志而献身,而非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牺牲,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主人大人……这一次,妮芙丝是为了满足主人大人而在此纵欲的。」 不是为了「更好地扮演女奴角色观察社会」 而屈从于安排,而是单纯地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而放纵,并假意声称那是在迎合这家伙的想法——比起与不认识的家伙们乱交,像这样乱来的理由也还算能够接受。 一旦说服了自己接受这样纯粹出于欲望的公开行淫行为后,少女只觉得心里彷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倏然消失了。 如释重负她不再为旁人的注视而烦扰,欢欣地又一次迎合了青年一贯而入的巨根。 已经被精液所玷污的小穴再度受到了巨根的侵犯,什么也不在乎了的妮芙丝只是任由青年再次占有了自己,毫无顾忌地当众吐出了曼妙婉转的娇喘。 「啊啊~嗯啊……主人大人的肉棒…顶得好深……哈啊…嗯啊啊~」 「你的矜持呢?你那高傲的自尊心呢?怎么堕落成了这幅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淫乱样子了啊,小母狗?」 「因为…哈啊啊~因为…主人大人太厉害了…肏得妮芙丝好舒服……嗯啊啊~哈啊……」 「也就是说,你喜欢主人的大肉棒喽?」 「喜、喜欢,哈啊啊……太喜欢啦~」 这是无可置疑的真话,所以根本没有羞于道出的必要。 白发蓝瞳的半龙少女高昂地啼鸣着,对着不认识的人们寡廉鲜耻地发出了堕落的肉棒上瘾宣言。 她曾经还会用「不讨厌」 这样婉转的话术遮掩,现在终于将真心毫无保留地剖开暴露了出来——哪怕被这个人类青年抓住,哪怕自己现在一切的境遇归根到底就是拜他所赐,自己还是喜欢上了与他交合,痴迷于被他压在身下抽插射精的快乐。 终于迫使这个总是腼腆得表里不一的傲娇姑娘承认了性事的美妙,正在奋力征伐的伊比斯也变得更加兴奋。 他将女孩的白丝美腿扛在了肩头,巨根一下又一下地在龙女的萝莉淫穴中大力抽送,愈发压迫得她面色潮红,浑身酥软。 「怎么样!主人的肉棒厉不厉害!是不是你见过的最大最威猛的东西!」 「啊啊~好像…好像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有个更大的……呀啊啊——!」 这个死心眼的笨蛋!这时候是该说这种话的气氛吗?哪怕确实有更大的也不该这么说,又不是真的在问你大小长度!被激怒了的伊比斯不再有任何留情,全力冲撞蹂躏起了少女的蜜穴。 啪啪啪啪,汁水四溅,每一次清脆的撞击声都代表着狰狞的巨物已经尽根没入,抽出之后又带出了牵连不舍的穴壁外翻。 庞大的快感像海浪一般冲刷过来,终于让双眼翻白的半龙少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呀啊啊!对、对不起~呀啊…主人大人…主人大人的最厉害、最舒服……呀啊啊——顶、顶进来了……呜啊啊啊~」 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防线面对侵入者的猛烈攻势一败涂地,彻底将通往花心的关隘拱手相让。 被蚀骨的刺激感所淹没了理智的妮芙丝只是像小兽一样扭腰媚叫着,娇躯乱颤,迷乱的双眼也再已无法聚焦,只是迎合着降下子宫,让凶猛的龟头顶入吻住了子宫的最深处,爆发出庞大的浓稠精液将其全数注入填满。 「咿呀啊啊啊——去,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啊啊——」 二度绝顶的反弓之后,舒爽到脱力的少女几乎要站立不稳。 如果不是她的小腿还被青年抓在手中,甚至就要身子一软瘫坐下来了。 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墙上,喘息数次之后,面色慵懒的妮芙丝把满是泥尘的白丝小手按在熊前,尽是解脱之后的安心之色。 她当然知道路人们还看着自己。 「小骚货」、「萝莉母狗」、「鸡巴套子」,这样侮辱性的语言也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不断出现。 但她现在既没有心思驳斥,也不想捂住身体逃避,只是疲惫地低垂下了眉眼。 身前的青年则是从容不迫地深呼吸了两下,随后将少女的小腿放了下来,提起了裤腰带,显然是准备完事了。 「走吧,回去洗澡,睡觉。」 他向着龙女伸出手来,却没有得到往常一样的回应。 妮芙丝的目光彷佛冻结在了空无之中,从口中吐出的也是未曾预料的话语。 「再来做吧,主人大人。」 「……你确定吗?」 「『要为了主人的意志而献身』嘛……如果主人大人想要的话,妮芙丝确实还可以继续……」 虽然今夜调教的本意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坦率点,效果也好得过头了吧。 伊比斯伸手一揽,仍然没什么力气的龙女就主动扑进了青年的怀抱,两只白丝美腿也迫不及待地缠上了他的腰间。 少女的体温确实有些低了,但那之下的火焰却还在熊熊燃烧着,已经恢复了些神采的眸子里也再度闪烁着情欲的光彩。 「你这小淫娃,明明是自己想吃肉棒了,还要推到主人身上来……」 伊比斯低头玩弄了一会儿少女圆润的耳垂,才在她气喘吁吁时继续说道,「还要做的话,我就会抱住你站起来肏,还会带着你四处走动给其他人看——你害怕吗?」 妮芙丝只是笑着,伸手又把青年系好的腰带解了开来。 于是一柱擎天的巨物再次没入了溢满精液的蜜穴。 两具炽热的肉体互相渴求着彼此,彷佛不知疲倦一般的交合之声反复回响。 醉心于性爱中的龙女再也没有了过往矜持模样,大大方方地将自己被精液浇灌滋润的荒淫模样露出给素不相识的人们观看,视若无睹地接受了看客们的污言秽语——这一次,既不是为了拯救谁的性命,也不是受到了什么胁迫,仅仅只是抛弃了什么而终于坦然放荡了起来。 「瞧瞧这小奶子,虽然不大,奶头的形状就很好看。」 「嘿…嘿嘿……谢谢夸奖妮芙丝小母狗……您看,乳头的颜色也很粉嫩哦…哈啊啊啊~不好,自己摸着乳头就有兴奋起来了——呜啊啊~」 「哦哦哦!趴下来的姿势不错,这样尾巴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还真是天生就长成这样……」 「呜……您不要把指头缠在尾巴尖上……呜呜!主人大人,不要一边拍妮芙丝的屁股一边从后面进攻得这么激烈……」 「考虑过让主人给你剃毛吗,萝莉母狗?这么漂亮的一线天小穴不剃光就太可惜了。」 「还是…唔唔……要看主人大人喜不喜欢……啾…呲熘……呜呜呜呜——!!」 后入位、种付位、背躺位……已然尽情享受着欢爱的两个年轻人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其间已经抛下了廉耻心的妮芙丝同时还和陌生人们进行了限制级话题的互动。 最后,精疲力竭的她才瘫倒在同样射了好几发后也难以为继了的伊比斯身上,被他背着带回了宅院中去。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