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系统：都市异界最强》


 第1章：裂缝之夜

    夜幕降临时，整座城市都在颤抖。

    没有人知道为什麽天空会裂开，就像一张被撕烂的布，黑sE的缝隙在空中盘旋，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从那道缝里，传来兽吼、哭声、还有某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低语。

    电视、网路、军方全都崩溃。

    通讯断了，政府消息一片混乱。

    没过多久，城市的天际线就被火光吞噬。

    ——五年前的「界面融合」，人类文明从此改变。

    那天晚上，无数异界裂缝同时降临全球。

    未知生物涌入人间，科技失效，秩序崩溃。

    人类花了整整三年才建立临时防线，称那些裂缝周围的地区为「异界禁区」。

    而这一切，跟林轩原本的人生，毫无关系。

    他不属於任何探索组织，也不是什麽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只是一个在城市废墟边租着小公寓、靠接临时工维生的穷小子。

    此刻的他，正蹲在便利商店门口，用一根x1管戳着泡面，表情生无可恋。

    「明天得交房租。」他叹了口气，「然後後天，应该就得流落街头。」

    附近的天空泛着暗红sE，裂缝在夜里微微闪动。

    他不敢靠近那种地方，毕竟新闻里说过，那些“异能辐S”会让人变成怪物。

    就在他准备收拾垃圾离开时，远处突然一声巨响。

    大地轻微震动，一道光从废弃大楼上空坠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地震？还是又有人在玩命？」

    林轩皱眉，抬头一看——那光球直接朝他这里飞来！

    「我靠！」他一个翻滚躲开，光球砸在他脚边，爆出淡金sE光雾。

    尘烟散去，那东西静静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奇异的脉动。

    林轩下意识地伸手去碰。

    光球突然闪烁，接着，一道冰冷的机械声在他脑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基因匹配度100%。】

    【“升级模拟系统”绑定中……】

    【绑定完成。】

    林轩僵在原地。

    「……啊？」

    【恭喜宿主获得初始权限。】

    【是否进入新手教学？】

    「不不不，等等，你谁？你是诈骗电话吗？！」

    【请选择：A.接受；B.拒绝。】

    「我选C，挂电话。」

    【无效指令。教学开始。】

    下一秒，视线一花，整个世界彷佛静止。

    他看到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介面，上面写着——

    【模拟训练：击败一只等级1裂缝生物。】

    「我？打怪？」他苦笑，「我顶多能打输报警器。」

    可画面还没消失，一GU剧痛从头涌下。

    所有资料、姿势、战斗方式瞬间灌入脑海。

    脑中响起系统声音：

    【模拟启动。】

    眼前的街道变成灰白，三米高的黑影出现在不远处。

    那是他从新闻上看过的东西——裂兽，一种由异界能量构成的食r0U生物。

    林轩心脏狂跳。

    「这、这不是真的吧……」

    怪物抬头，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红光。

    下一秒，它扑了上来。

    他几乎是凭本能侧身闪避，手中抓起地上一根破棍，狠狠砸在那怪的头上。

    一声闷响，怪物被击退半步。

    「我C！居然有用？！」

    【模拟结果更新：击中有效部位，伤害+5%。】

    林轩脑中一阵晕眩，却忍不住继续挥动。

    他几乎没思考，靠着那GU灌输的本能连续三击，最後一bAng砸断了怪物的脖子。

    灰白的世界骤然消失，他重回现实。

    那怪物的屍T正倒在他面前。

    「……这下我该报警还是报恩？」

    【模拟完成。获得初始能量10%。】

    【解锁技能栏。】

    林轩盯着空气中的字T，觉得自己要疯了。

    「好嘛，我打怪升级，这是什麽手游开场剧本？」

    【请宿主记住：模拟即现实，现实即模拟。】

    系统声最後一次响起，随即归於沉寂。

    远方传来新的爆炸声，城市的另一处再次亮起裂缝的光。

    林轩愣了半晌，终於吐出一句话：

    「我就捡个光球，怎麽感觉整个地球都要重开？」

    他看着手上的裂兽屍T，深x1一口气。

    「好，林轩，你要活下去。要不然房租都白交了。」

    他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那颗破碎的光球中，有一缕微光悄然钻入他背後的Y影里。

    风从裂缝中吹出，带着不属於这个世界的低语。

    在那声音的缝隙里，有什麽东西，正在苏醒。

 第二章：顾清歌

    空气里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

    林轩靠在墙边，额角的汗混着灰尘滴落，喘得像刚跑完五公里。

    那只被他打Si的裂兽早已化成黑灰，散落在地上。

    【模拟结束。初始能量：10%。】

    脑中的声音又短暂响了一次，随即归於寂静。

    林轩掐了掐自己的脸。

    痛。

    真的痛。

    所以——刚才那不是幻觉。

    「妈的，这年头，连捡光都能捡出DLC……」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捡起那根半断的铁棍。

    这时，一道清脆的nV声从废墟後方响起——

    「那边的人，别动！」

    林轩吓得差点又挥bAng。

    只见一名身穿战术风外套、背着狙击枪的nV孩从Y影里走出来。

    月光照在她脸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神却锐利得像刀。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一身熟练的气势。

    「你是……」

    「顾清歌。临时防卫队。」她举起识别牌晃了晃，视线在他和地上的灰烬之间扫过。

    「那只裂兽，是你解决的？」

    林轩愣了愣。

    「呃……算是吧？」

    「算是？」她挑眉。

    林轩乾笑：「我只是路过，它忽然自己倒下来了，我……刚好在旁边。」

    顾清歌盯着他，眼神明显不信。

    「这种裂兽一般需要三个人协同才能处理。你看起来不像有队友。」

    「我也觉得自己不像。」林轩摊手，「所以我才活着挺意外的。」

    顾清歌盯了他好几秒，终於轻哼一声。

    「嘴挺贱。不过……看起来你真的不是普通人。」

    林轩心头一紧。

    「你、你怎麽知道？」

    顾清歌走近一步，指了指地上那一滩灰烬：「裂兽Si後能量还没完全散，却被你身上的什麽东西x1收了。一般人根本办不到。」

    林轩一怔。

    他确实感觉到T内有GU微弱的暖流在流动。

    「你看错了吧？」他y撑着笑。

    「我眼睛没坏。」她语气淡淡的，「放心，我不会多问。」

    这句话让他反而更紧张。

    「不问？」

    「对。」顾清歌抬头看着夜空中仍闪着紫光的裂缝，「只要你愿意帮我。」

    林轩狐疑地看着她：「帮你？你不怕我扯後腿？」

    「我看过太多人Si，也看过太多人不敢动。」她的声音很冷，却带着一丝坚定。

    「你不一样。你敢靠近那东西。」

    林轩想回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没多想就动手，那一刻几乎是凭直觉。

    顾清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

    「异能者，我需要你。」

    林轩差点喷出口水：「等下！我不是什麽异能者，我只是个打零工的穷鬼！」

    她g起嘴角，笑容有点坏：「那就假装你是。」

    他被她的语气噎得说不出话。

    「……你这人很会b良为兵欸。」

    顾清歌没有理他，只是往前走。

    「前面那座旧医院里，裂缝能量异常波动，我的队伍折损太多，需要一个能靠近的人。」

    「所以我成了Pa0灰？」

    「不。」她回头瞥了他一眼，「是诱饵。」

    林轩沉默三秒，叹气：「好嘛，至少有点诚实。」

    两人一前一後走进废墟区。

    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映在墙上，Y影交错。

    顾清歌动作俐落，步伐轻得几乎没声音。

    林轩则手里握着那根快报废的铁棍，一脸戒备。

    「你这名字很古风欸。」

    「顾清歌。」她头也不回，「我妈说希望我这一生能‘顾住自己的歌’，别被世界改写。」

    「结果世界真的改写了你。」

    她顿了顿，轻声：「所以我才想抢回主旋律。」

    林轩愣了一下，竟无法反驳。

    走到旧医院前时，空气开始颤动。

    地面布满裂纹，一道微弱的蓝光从地底渗出。

    【警告：高能异界波动侦测中。】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里响起。

    林轩皱眉，压低声音：「又来……」

    「什麽？」顾清歌侧头。

    「没什麽，蚊子太吵。」

    他努力装镇定，眼角却注意到墙上的倒影正在自己背後闪烁。

    【任务更新：协助封锁裂缝能量核心。】

    【提示：成功可提升宿主同步率。】

    「封锁？」林轩压低声音，「我又不是工程师！」

    【模拟模式启动。】

    世界瞬间静止，颜sE再次被cH0U离。

    顾清歌的身影停在空气中，一动不动。

    而他的视线中，多出了一条新的指引线——直指医院深处。

    「你又来这招……」林轩咬牙，「行，那就来吧。」

    他冲进医院，一路穿过破碎的走廊。

    墙壁上挂着的病历表早已发黑，地板裂开的缝隙中闪着奇异的光。

    系统声冷冷响起：

    【模拟敌对单位：裂缝核心守卫。】

    一道高达三公尺的影子从黑暗中爬出，扭曲的形T散发着紫sE火光。

    林轩深x1一口气，举起铁棍。

    「第一次拿这玩意儿打怪，结果对手都是大型BOSS，人生真刺激。」

    他朝影子冲去。

    每一次挥击，系统都在脑中显示数据：角度、力度、命中率。

    他感觉自己像被什麽力量引导着，动作b平常快了好几倍。

    【命中有效。伤害+12%。】

    【核心稳定度下降2%。】

    怪物怒吼着扑来，巨掌拍碎墙壁。

    林轩侧身翻滚，几乎擦过Si亡边缘。

    「这也太真实了吧！」

    战斗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直到他把铁棍cHa进那怪物x口的裂缝中。

    紫光爆开，墙壁上的裂痕逐渐癒合。

    【模拟完成。任务达成。】

    【解锁：技能树。】

    林轩喘着气，看着逐渐回复sE彩的世界。

    顾清歌正站在门口，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愣了愣，露出苦笑。

    「我啊——只是个打零工的穷鬼，外加一个不太想Si的家伙。」

    顾清歌盯着他几秒，忽然伸出手。

    「那就合作吧，穷鬼。」

    林轩看着她那双洁白的手，心里闪过某种莫名的预感。

    他握了上去。

    那一刻，空气中似乎有什麽东西“嗡”地共鸣了一下。

    【同步率启动：宿主与外部协作单元建立连结。】

    【提示：合作关系可提升任务成功率。】

    林轩眉角cH0U了cH0U。

    「这系统……现在还在撮合人？」

    顾清歌皱眉：「你在嘀咕什麽？」

    「没事，应该是幻听。」

    她转身往外走，语气冷静：「明早前往北区临时防线，我要你一起报到。」

    林轩一边跟上，一边低声嘀咕：「合作、报到、诱饵……怎麽听起来像被绑上人生契约啊。」

    顾清歌没回头，却淡淡说道：

    「你有选择权。但别忘了——这世界已经没有‘普通人’的空间。」

    林轩抬头，看着远方重新闪烁的裂缝。

    他忽然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到昨天那种无聊又安全的生活了。

    「行，那就合作。」

    他苦笑，语气里却多了一丝决意。

    「但我有个规矩。」

    「说。」

    「我不当英雄，只当活人。」

    顾清歌侧头，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活给我看。」

 第三章：模拟者的代价

    黎明的光线从破损的云层洒下，照在满是灰尘的公路上。

    林轩背着包，手里握着半截铁棍，和顾清歌并肩走在通往北区临时防线的路上。

    风里有焦灼的气味——那是昨日战火的余烬。

    顾清歌目不斜视，脚步稳得像在行军。

    林轩则看着前方，心思却全飘进脑中的声音里。

    【宿主同步率：21%。】

    【系统模拟功能解锁。是否查阅说明？】

    「说明？你还附说明书啊？」林轩在心底吐槽。

    【模拟模式：模拟真实战斗环境，暂时cH0U离宿主五感，进入‘时间锁定’状态。】

    【可用於：战斗、学习、分析、预判。】

    【副作用：能量消耗、JiNg神过载。】

    林轩眉头一皱。

    「那昨天我差点晕Si，是副作用？」

    【是。宿主JiNg神容量不足。】

    「你说得真轻描淡写……那模拟模式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世界核心正在崩坏，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不稳。模拟模式能让宿主在不影响主世界的情况下行动，维持局部稳定。】

    林轩愣住。

    「等下，你意思是，我那时候……其实是在‘另一个时间层’？」

    【正确。宿主的行为结果会回馈主世界，但过程不会被外部观测到。】

    「那顾清歌刚刚看到的我……」

    他抬眼望了望身旁那位冷静得像冰的nV人。

    顾清歌忽然开口：「你刚刚在自言自语？」

    「呃？」林轩差点绊到石头，「有、有吗？」

    「嘴唇在动，眼神发呆，还时不时皱眉。」她语气淡淡，「看起来像JiNg神失常的前兆。」

    「那是……在思考人生！」他赶紧补救。

    顾清歌哼了一声，「那你的人生可真JiNg彩。」

    林轩乾笑，心里却更确定——

    在模拟模式开启时，外界看到的他，其实只是「发呆」。

    也就是说，他的战斗与模拟都是「被世界隔离」的行为。

    他小声嘀咕：「这设定要是放到里肯定被骂开挂。」

    【宿主确实为‘挂’。】

    「……我在自嘲你就顺势戳我？」

    顾清歌瞥他一眼，没接话。

    她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语气突然低了几分：「北区那边情况不妙。昨天晚上，第二道裂缝完全开了。」

    「那不就等於又多一个异界通道？」

    「是。人类这边的封锁线，撑不久。」

    林轩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怎麽会留下来当防卫队？」

    顾清歌侧头瞄他：「那你怎麽不逃？」

    「我有挂啊。」

    她眼神一冷。

    「开玩笑开玩笑！」林轩连忙举手，「我只是觉得，跑哪都一样，还不如在这里混口饭吃。」

    她没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那笑意转瞬即逝。

    两人走过废弃的加油站，风把挂着的铁牌吹得叮当响。

    林轩忽然觉得T内那GU暖流又在SaO动。

    【能量累积满。可开启技能树。】

    「技能树？」他忍不住低声。

    【是。宿主所有行动经验将量化为‘技能点’。目前可分配点数：1。】

    脑海里的视觉面板瞬间展开，一棵由光线构成的巨大树形结构在他意识中浮现。

    根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初级节点，每一个都闪着微弱的蓝光。

    【基础战技】【反应强化】【临界爆发】【元素共鸣】……

    林轩看得眼花撩乱。

    「这不是游戏吗？你该不会还能cH0U卡吧？」

    【无cH0U卡功能。所有技能皆可自我解锁。】

    「那就好，我没钱。」

    他把意识移到【基础战技】的节点上，光点忽然亮起。

    【是否投放技能点？】

    「给我加。」

    光线一闪。

    那一刻，他感觉全身肌r0U微微收缩，神经变得异常敏锐。

    连风声、心跳、远方金属的撞击都被放大了。

    「哇……这感觉像喝了三罐功能饮料外加一针肾上腺素。」

    【副作用：可能导致过度自信。】

    「你还会嘴我啊。」

    顾清歌察觉他在分神，冷冷开口：「又在发呆？」

    「没有，只是……感觉自己变厉害了点。」

    「那正好。」她顿了顿，「前方五百公尺，有侦测到裂兽活动。」

    林轩眉一挑：「你打算再拿我当诱饵？」

    「不，这次你先上，我支援。」

    「差不多意思吧！」

    他苦笑一声，但还是握紧铁棍。

    T内那GU新的力量正在沸腾，像是渴望战斗。

    顾清歌背起狙击枪，语气平静：「林轩，别Si。」

    他咧嘴笑了笑：「你这话听起来像是鼓励又像是遗言。」

    「那看你怎麽理解。」

    风声呼啸。裂兽的嘶吼从前方的瓦砾堆里传出。

    林轩深x1一口气，心中默念。

    【模拟模式，启动。】

    时间再次静止。

    他迈开步伐，整个世界变成了灰白。

    眼前的裂兽以慢动作朝他扑来，他却感觉自己的身T轻盈如烟。

    「好吧，模拟世界……第二回合。」

    他挥棍横扫，JiNg准命中裂兽的关节。

    数据在眼前闪烁——

    【命中率：87%。】

    【连击成功。】

    【能量同步率提升至25%。】

    就在他准备追击时，系统忽然传出一道冷冽的提示音：

    【警告：模拟模式时间延长将导致宿主意识与主世界脱节。】

    【後果：宿主可能永久留在模拟空间。】

    林轩一怔：「你不是说这是安全的？！」

    【安全是相对的。】

    他骂了一句脏话，猛然撤回意识。

    时间回归，世界重新有了颜sE。

    裂兽轰然倒地，顾清歌放下枪，表情淡淡：「你刚刚……动得太快了。」

    「快？」他喘着气，「你还看得见？」

    「模糊一片，但你像瞬移一样。」

    林轩撇撇嘴，「我就说我天赋异禀嘛。」

    顾清歌的眼神复杂，似乎想问些什麽，却又压下。

    她只是淡淡道：「走吧，临时防线到了。」

    两人一前一後走进晨光中。

    而林轩脑海中的技能树，在那一刻微微震动——

    新的分支正在缓缓打开。

    【分支解锁：高级模拟——战场预测。】

    林轩低声笑出声来。

    「看来，这破系统……还挺懂升级的节奏嘛。」

    顾清歌侧头：「笑什麽？」

    「没什麽。只是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像没那麽绝望了。」

    她没说话。

    只是在风里，轻轻点了点头。

 第四章：临时防线初战

    北区临时防线坐落在半毁的工业园区，四周被临时建起的钢铁围墙和简陋哨塔包围。

    破碎的工厂烟囱仍冒着灰烟，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金属气味。

    林轩跟在顾清歌身後，脚步轻快，却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紧张。

    他脑中浮现系统的提示：

    【临时防线任务：协助抵御裂缝生物攻击。】

    【模拟模式自动监控。】

    【技能树可自由调整。】

    「听起来不太妙啊……」林轩小声抱怨。

    顾清歌瞥他一眼，语气平淡：「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按你自己能力走就好。」

    「我按我能力走？意思是我可以乱挥？」林轩压低声音。

    「只要别害Si人。」她嘴角g了g，像在挑战他。

    两人刚踏进防线，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远方的天际，裂缝中的紫光b前几天更亮，伴随着阵阵低吼。

    「又来了……」林轩深x1口气，手握铁棍，脑中系统声响起：

    【检测敌方单位：裂兽群。】

    【数量：15。】

    【难度：中等偏高。】

    他眯眼看去，那些裂兽巨大而扭曲，四肢粗壮，身T散发出幽蓝光芒。

    「好吧，今天的早餐有点丰富啊……」他苦笑。

    顾清歌率先进入战斗位置，狙击枪锁定目标，冷声道：「林轩，你跟上，先别胡来。」

    林轩点头，但脑海已经自动浮现技能树。

    【可用技能点：3】

    【可解锁技能：强化力量、加速反应、初级预判】

    他随手点选「加速反应」，光点在脑中闪烁，T内血Ye仿佛瞬间被加热，四肢轻盈如风。

    【技能解锁完成。战斗效率提升30%。】

    「哇，感觉像换了个身T……」林轩低声嘀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第一只裂兽冲撞过来。

    「小心！」顾清歌拉响枪栓，子弹S出，正中裂兽肩膀。

    它怒吼一声，向林轩扑来。

    林轩微微一笑，T内加速反应生效，他闪身一侧，铁棍挥向裂兽关节，刚好砸中脆弱部位。

    【命中率：92%。伤害+15%。】

    【经验值+5。】

    裂兽疼得尖叫，踉跄退开。

    林轩心里暗爽：「这技能还挺实用。」

    顾清歌快速移动到下一个位置，冷眼扫视：「剩下的还不少，你先占前面，我掩护。」

    林轩点头，踏入破碎地面，脑中又冒出系统提示：

    【连击奖励：命中三次可获额外技能点1。】

    【建议：利用障碍物形成连击路线。】

    他眯眼看了看四周的瓦砾、倒塌的柱子，脑中默默排布出路线。

    「好，来点像样的连击……」

    第一只裂兽扑过来，他侧身一跃，铁棍先打中肩，再砸向腿部，最後猛力扫击头部。

    紫光闪过，裂兽轰然倒地。

    【连击成功。技能点+1。】

    【经验值+10。】

    顾清歌瞳孔微缩，难掩惊讶：「你……居然连击成功？」

    林轩挠挠头：「我也是第一次……但感觉不错嘛。」

    裂兽群察觉异常，吼叫声更急，直扑上前。

    林轩心中一紧，点开技能树，看着尚未解锁的几个分支——

    【强化力量】【初级预判】【元素共鸣】

    「元素共鸣……这不是外挂吗？」他心里暗想，还是先点了「强化力量」。

    【技能解锁成功。力量提升50%，近战伤害增加。】

    下一秒，他冲入裂兽群，铁棍如风般挥舞，每一次击打都JiNg准而有力。

    顾清歌站在高处，一边掩护，一边看着林轩的C作，眼神越来越复杂。

    「这小子……不只是偶然。」她低语。

    林轩心里默念系统提示，计算距离与最佳攻击顺序，动作b平时更迅速。

    【战斗模拟模式自动启动：提升预判与连击效率。】

    裂兽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挥舞铁棍，几乎像是在跳舞，每一次打击都带着战术计算的痕迹。

    「哈哈哈……」林轩大笑出声，汗水飞溅，「原来打怪也能爽成这样！」

    顾清歌侧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笑得b我还开心。」

    「谁说笑不可以提升士气？」林轩得意扬扬。

    战斗持续了近十分钟，裂兽群终於全数倒下。

    林轩大口喘气，手上铁棍早已沾满灰尘与裂兽血Ye。

    【任务完成。获得技能点2。解锁新技能：战场预判。】

    顾清歌跳下高处，走到他身旁：「不错，你b我预期的还强。」

    林轩耸耸肩，笑道：「系统提醒我‘强化力量’，我只是照做。」

    顾清歌目光扫向北方的裂缝：「不过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後面。」

    林轩看着远方闪烁的紫光，心里悄悄暗笑：「那就多点挑战吧，至少b打零工有意思多了。」

    【宿主经验值：累计50%。技能树已开启新分支。】

    两人并肩走向防线深处，晨光撒在他们身上，灰尘与火光混合成一幅诡异的景象。

    林轩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场真正的考验，而他与顾清歌，也才刚刚开始磨合。

 第五章：战後测试与临时搭档

    工业区的风带着焦灼气息，钢铁围墙上的警示灯闪烁不定。

    战斗结束後的临时防线，充满了喘息声与金属的摩擦。

    林轩靠着墙坐下，手里那根被砸弯的铁棍cHa在泥地里。

    系统提示在脑中不断闪烁：

    【任务完成：裂兽群歼灭。】

    【战斗评价：aj。】

    【奖励：技能点+2，解锁“战场预判”分支。】

    他抬头看了看天sE，淡淡笑了笑：「aj？第一次打怪还挺给面子的嘛。」

    顾清歌从一旁走来，拎着一瓶军用水递给他：「你刚刚那几招……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那是技术！」林轩一边笑一边接过水，「只是靠点感觉，外加一点——」

    他停顿，差点脱口而出“系统辅助”。

    「外加一点天赋。」

    顾清歌挑眉：「天赋？你看起来更像是临场乱打的。」

    「你这人怎麽这麽不给面子。」

    「给面子的人都Si得早。」她语气依旧平静，语气却像寒刃一般锋利。

    林轩乾笑两声，m0了m0後脑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淡淡的光点在皮肤底下闪烁。那是系统留下的能量余波，只有他看得见。

    他试着在脑中呼叫技能树：

    【技能树分支开启：战场预判】

    ├强化力量Lv.1

    ├加速反应Lv.1

    └战场预判Lv.0可升级

    「系统，这个‘战场预判’是什麽鬼？」

    【战场预判：能在短时间内模拟敌方动作轨迹，预先规避攻击。】

    「那不就……预判未来？」

    【准确率：68%。过度使用将造成脑部负荷。】

    「呃，这功能听起来像是拿命换反应。」

    顾清歌走到他面前，低声问：「你在自言自语什麽？」

    「呃，练习反应……啊，对，反应。」林轩马上接话。

    她盯着他几秒，眼神像是在观察什麽异常，但最後还是移开视线。

    「等补给部队到，我们得再往北边走。那里裂缝能量更强。」

    「等下，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继续打？」林轩表情僵住。

    「不打，你想让那些东西跑进市区？」

    「那也得给我个喘口气的时间吧！」

    顾清歌抿嘴一笑：「那就趁现在，你有十分钟。」

    她转身走远，背影挺拔，步伐沉稳。

    林轩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这nV人真的是人类吗……」

    系统冷不防地回应：

    【情绪观测：宿主对目标“顾清歌”产生兴趣值+7%。】

    「……系统，这也要记录？」

    【情绪变化有助於行为预测。】

    「那要是我对她没兴趣，会不会降级？」

    【有可能。】

    「……去你的系统。」

    他站起来活动筋骨，开始测试刚解锁的技能。

    脑中传来一连串提示：

    【启动“战场预判”——模拟开启。】

    周围的世界瞬间慢了下来。风的颤动、火花的飞散、甚至远处守卫的步伐都像在水中流动。

    在这种状态下，他能预判每一个细微动作。

    「靠……这感觉就像我开了子弹时间一样。」

    【提示：过度使用将导致头痛与流鼻血。】

    「……那我还是少开点。」

    顾清歌回来时，看见他站在空地上挥舞铁棍，一脸专注。

    「你在g嘛？练武侠动作片？」

    「练手感啊，不然你以为我靠脸打怪吗？」

    「嗯，看起来倒挺适合。」

    她语气平静，但嘴角微微上扬。

    林轩注意到这一幕，心头一阵莫名的窜动。

    「哎哟，你终於笑了？奇蹟啊。」

    「只是想到你Si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笑。」

    「……你这嘴真毒。」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准备前往北区裂缝前哨。

    路上偶尔有小型裂兽窜出，林轩几乎全靠技能树反应就能轻松解决。

    顾清歌偶尔也会停下脚步观察他，像是在衡量。

    「你的战斗方式不像是一般训练出来的。」

    「我学的b较杂。」

    「杂到能和裂兽对砍？」

    「你也看到了，我挺有潜力的嘛。」

    她没回答，只淡淡地说：「别太自信，自信会让人Si得快。」

    林轩耸耸肩：「那我就谦虚点Si好了。」

    这句话让顾清歌差点笑出声，她忍了忍，终於还是笑了。

    那笑容转瞬即逝，却b任何战火都让林轩印象深刻。

    【情绪观测：宿主对目标“顾清歌”好感度提升。系统正在生成‘组队相容X分析’……】

    「别给我乱分析啊！」林轩在心里咆哮。

    【分析完成。配合度：73%。建议维持目前互动频率。】

    「你连这都能算？」

    【宿主问太多问题会被判定为‘话多’。】

    「……」

    远方，一道新的能量波动从北方传来。

    顾清歌抬头，眼神冷冽：「那边，第二道裂缝开了。」

 第六章：裂缝扩张与团队集结

    北区的天，像被烧穿了一样。

    紫sE闪电在云层中蜿蜒，裂缝的能量波动一次b一次强。

    林轩和顾清歌刚抵达临时防线，地面就开始颤抖。前方防线已陷入混乱，爆炸声此起彼落。

    「这地方还叫防线？」林轩皱眉，看着满地的黑烟与倒下的士兵。

    顾清歌检查枪械：「至少还没全灭。」

    两人刚进入防区，就被临时指挥官拦下。那是一名脸上有疤的壮汉，x口挂着“联合防卫队”的徽章。

    「你们两个哪来的？」

    「南区转调，顾清歌。」

    「林轩。」

    壮汉眯起眼，扫过他们：「新面孔啊？好，现在没时间客套，前线第三层防御快撑不住了，支援队全灭。」

    顾清歌立刻答：「我们上。」

    林轩张嘴想说什麽，但她已经拔出能量刃冲出去。

    「我还没——」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震波掀起的沙土呛到。

    「……好，你赢了。」

    他深x1一口气，脑中唤出系统面板。

    【任务更新：北区裂缝异常，请协助防线坚守。】

    【奖励：技能点+3，模拟模式开启强化版。】

    「强化版？」林轩低声嘀咕。

    【模拟模式将同步现实环境资料，预测五秒内敌方行动。】

    【注意：此模式将造成现实时间错位。】

    「错位？你这话听起来就不吉利。」

    但战场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裂兽群从裂缝中涌出，数量多到几乎盖满整条街。

    顾清歌已经冲进战线中央，双手的能量刃闪着蓝光，划出一道道准确无b的弧线。

    「林轩！别发呆！」她的声音穿过爆炸声传来。

    「来了来了！」

    他开启模拟模式，世界瞬间变慢。裂兽的动作开始被细线标出，每一步轨迹、每一次扑击都提前显示在他脑中。

    「……这感觉就像我在看剧本一样。」

    他踏出一步，提前闪避一只裂兽的攻击，反手一棍砸碎对方的头骨。

    再一击、再一闪，身T像是被程式完美驱动。

    顾清歌注意到他的行动，微微一怔——他竟能与她并肩作战，而且出招b她还快半拍。

    「这家伙，根本不是新手……」

    战斗持续了近半小时，防线终於稳住。林轩靠在废墟墙边，喘着气。

    系统提示响起：

    【任务完成：暂时防御成功。】

    【评价：S级。】

    【额外奖励：模拟数据可储存。】

    「储存？还能保存模拟？」他皱眉，「这是什麽功能？」

    【宿主可在未来调用已储存的模拟片段，重新进行“决策覆写”。】

    【换句话说，若宿主Si亡，可尝试在模拟中改写现实。】

    「你等一下……你是说我能改变现实？」

    【理论上可以。】

    「理论上？」

    【也有可能造成‘现实重叠’错误，导致未知後果。】

    「未知後果听起来就像Si亡。」

    顾清歌走近他，伸手拉起他：「防线暂时稳了，我们得去会合主指挥。」

    「好——」林轩刚起身，余光却看到地面闪过一道银光。

    那是——裂缝的能量残留？

    他本能地开启模拟模式，画面却瞬间混乱。整个战场扭曲、闪烁，画面中顾清歌的位置竟出现了两个重叠影像——

    一个正在与他说话，另一个却倒在地上，满身鲜血。

    「……系统？」

    【模拟错误。现实与储存资料发生冲突。】

    「你到底在显示什麽鬼东西？」

    顾清歌注意到他神情不对：「林轩？」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地有点晕。」

    他深x1一口气，强制关闭模拟。画面恢复正常。

    可那一瞬间，他看到顾清歌眼角的伤口，正好与模拟中倒地的影像吻合。

    ——就像系统提前「预演」了未来。

    顾清歌没再追问，只淡淡说：「走吧，指挥中心还等着我们。」

    「嗯……」林轩收起铁棍，转头最後看了一眼那闪烁的地面裂缝。

    那光，正在朝他微微跳动。

    像是在呼x1。

    他没有注意到，系统界面底部多出一行细小的提示字：

    【模拟与现实同步率：1.03%】

    【现实资料开始覆写中……】

 第七章：临时基地异动

    昏暗的灯光洒在铁皮搭建的通道上，空气中混杂着机油、铁锈与药品的气味。

    林轩和顾清歌在连续战斗数小时後，终於抵达「东区临时防线」。

    这里曾是市政地下停车场，如今被改造成临时避难与研究指挥中心。

    厚重的防爆门紧闭，门外是全副武装的士兵；门内，则是一片忙碌与焦虑交织的混乱。

    「身份确认完毕，请进。」扫描仪的声音冷冷响起。

    防爆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林轩听见内部传来低沉的轰鸣声。那不是机器声，而像某种巨大生物在低吼。

    顾清歌皱了皱眉，「他们在里面养怪？」

    「或是——实验。」林轩低声道。

    两人踏入基地。

    系统的声音此刻出现：【任务更新：接入临时防线核心网络，获取异界能量流资料。完成後可解锁新系统模块：模拟战演算法。】

    林轩眼神微变：「模拟战？」

    【是。能够将已遭遇的异界生物记录於“模拟场”，进行训练。可模拟受伤、战斗、技能融合，进度会同步至现实战斗经验。】

    「也就是说……我可以无限练等？」

    【理论上是。但长期使用将对JiNg神造成压力与时间错乱。请理X使用。】

    林轩一边听着系统说明，一边环顾四周。

    一间间临时帐篷里，满是负伤的士兵与研究员，有人断肢，有人陷入昏迷，更多人眼神中透出惶恐。

    「林轩！」

    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一名身穿黑sE战术服的男子走来，肩上有着明显的伤痕。那是林轩高中时的朋友——沈凛。

    「你还活着？」林轩愣了一下。

    沈凛笑了笑，露出招牌的犬齿，「废话，我可是基地最年轻的战斗指挥官。你怎麽也在这？」

    顾清歌看着他，「你认识？」

    「老同学。」林轩简短回答。

    沈凛耸耸肩，看着顾清歌的身影，眼神微微一亮：「这位是？」

    「合作对象。」顾清歌平淡地回答，语气却透着一丝防备。

    沈凛打量了她一眼，笑着道：「合作啊？行，我这里正缺能打的——」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三号实验舱出现裂缝！能量泄漏！」

    整个基地瞬间陷入混乱，红灯闪烁，警报连续响起。

    顾清歌脸sE一变，「不会吧……那里是能量核心区。」

    沈凛猛地拔枪：「林轩，跟我来！」

    林轩刚要应声，脑海里却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警告：异界裂隙能量波动超出临界。若不进行镇压，整个基地将於十五分钟後被异化能吞噬。】

    「十五分钟？」林轩咬紧牙关，「顾清歌，跟我一起去。」

    顾清歌的目光与他对上，沉默一瞬後点头：「行。」

    他们三人冲向裂缝中心。

    通道尽头，巨大的能量光团正在疯狂扩张，里面传来低沉嘶吼——彷佛有什麽正在撕开维度屏障。

    沈凛瞪大眼睛，「那是……异化兽王？」

    林轩握紧拳头，脑海中的技能树再次展开。

    新的分支闪耀着金sE光芒——【临界模式：能量导流】。

    系统提示：【是否启动？此技能需承受高强度反噬，确认启动？】

    林轩深x1一口气：「启动！」

    能量瞬间在他T内爆发，整个空间的光都被拉扯进他身T里。

    顾清歌愣住了，「你疯了吗！？那是临界能量！」

    「不试试，我们全得Si！」

    轰——！

    能量爆散，基地整个震动，天花板的碎石坠落，火花四溅。

    而在那能量光团中，一双血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异界裂隙，正在完全开启。

 第八章：观察者的低语

    爆炸的余波仍在回荡。

    整个防线基地像被巨兽撕咬过一样，钢筋扭曲、电弧乱窜，空气中弥漫着焦臭与能量粒子的味道。

    林轩跪在地上，气息紊乱，x口起伏剧烈。

    他勉强抬头，只见能量光团被他强行压缩成半透明的球T，里头有着疯狂扭动的黑影。

    【临界模式已结束。宿主生命值下降至27%。】

    系统的声音冷静而无情。

    顾清歌冲过来，一把扶住他，「你疯了！再拖个几秒，你就会被反噬到神经崩溃！」

    林轩努力挤出笑：「但基地还在。」

    顾清歌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能量球的方向。

    那里的裂隙虽被封锁，却依旧有细微的紫光渗出，像是某种「呼x1」。

    「不对。」她低声道，「那东西……还在活着。」

    沈凛此刻赶来，满脸灰尘与血迹，「情况怎样——」

    话没说完，整个地下室的灯光瞬间闪烁。

    一瞬间，所有电子设备全部Si机。

    整个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

    然後，一道完全不同於系统的声音，直接在林轩脑海中响起。

    【观测纪录：第七序列，临界g涉成功率：42%。】

    【实验对象“林轩”，适配度A-。备注：样本具有稳定JiNg神矩阵，可继续观察。】

    林轩整个人僵住。

    「谁？」他在意识里低吼。

    【别害怕。】

    【我们只是观察者。】

    声音带着诡异的柔和与冰冷，好像同时来自千万个方向。

    【你的“系统”，本质上是我们留下的测试框架。】

    【而你，成为了首位触发‘临界模式’的宿主。】

    林轩心脏猛地一缩。

    他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

    周围的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沈凛停在半空，灰尘悬浮不动，连顾清歌的发丝都静止在空气里。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道声音在他意识中回荡。

    【临界的门已经被打开。接下来，会有更多人醒来。】

    【但你要记住——你不是唯一的“玩家”。】

    声音消失的同时，一道金红sE的纹路在林轩左手浮现，宛如某种烙印。

    时间恢复。

    顾清歌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手……怎麽了？」

    林轩低头，纹路在发光，似乎正与系统的介面产生共鸣。

    【警告：外部g扰源接入系统核心。是否封锁？】

    林轩犹豫了几秒，「不，暂时不要。」

    顾清歌皱眉，「你知道你在g嘛吗？这是未知g扰！」

    「我知道。」他低声道，「但我得知道——那个声音是谁。」

    沈凛此刻指着远方：「先别聊了！能量球又在反应！」

    他们的注意力重新被x1引——

    那颗封印的能量球，此刻表面出现一条裂痕。

    顾清歌立刻举起长枪：「退後！」

    裂痕之中，一道黑sE的影子窜出，形态诡异、身躯像是被撕裂的猎豹，却有着金属骨架。

    林轩抬起手，本能地唤出技能树。

    新的分支在光影中闪耀——【模拟场：生物重构模块已解锁】。

    系统提示：【是否启动战斗模拟？】

    「启动！」

    世界瞬间反转。

    林轩眼前的空间破碎，身T被拖入一道虚拟战场。

    周围是一片灰白sE平原，风声冰冷而Si寂。

    眼前的异化猎豹在咆哮，但身T边缘呈现数据化裂纹。

    他第一次在「模拟场」里与真实战斗重叠。

    ——一个现实，一个幻境。

    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开始「重叠」。

    而在模拟场的远方，有一个人影站立。

    黑袍、无脸，身上散发着与「观察者」相同的能量频率。

    【我们终於见面了，林轩。】

    林轩愣住。

    「你……是谁？」

    【这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

    【你，为什麽还活着？】

    ——

    外界的顾清歌看见的，是林轩整个人突然僵住、双眼泛白，T表能量暴走。

    「不对，他的JiNg神被拖进去了！」

    沈凛握紧拳头：「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是在和什麽东西对峙。」

    顾清歌眼神变冷，「那个‘观察者’，我听过。以前在裂隙任务中，有人提过——那是异界真正的意识T。」

    「你怎麽知道？」沈凛震惊地看着她。

    顾清歌没有回答，只是低声说出一句话：

    「因为，我曾被选中过。」

 第九章：模拟场对决

    模拟场内，灰白的天幕不再静止。

    一道闪电划破无sE的空气，碎裂的光影像在倒流，四周的地面开始「数据化崩塌」。

    林轩的脚步陷进灰尘里，抬头，对面那个黑袍人仍静静站着。

    他没有脸，只有一片闪烁的符号，如同未完成的代码。

    「你到底是谁？」林轩开口，声音被回音吞噬。

    【我们是“观察者”。】

    【从你们称之为‘裂隙’的那一端而来。】

    【你以为这是入侵？错了。这是回归。】

    黑袍人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直接刻进脑海。

    「回归？什麽意思？」林轩皱眉。

    【你们的世界，本该与我们同源。】

    【但几千年前，某个存在将时空切断，把我们封印在“观测层”。】

    【现在，裂隙重新打开——这只是秩序的纠正。】

    林轩心头一震。

    他忽然明白，这场「异界灾变」，或许不是外来威胁，而是某种被“矫正”的错误。

    系统声音同时响起：

    【警告：外部智能g扰系统协议。是否启用反制？】

    「反制！」

    光线爆裂。

    林轩脚下的数据阵纹如星环展开，技能树的虚影浮现於背後。

    他的手掌猛然一握，系统能量聚集成枪，名为——【流光破灭枪】。

    「你说回归，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资格！」

    他踏步而上。

    每一步都砸出光脉，像踏在现实与虚空的交界。

    黑袍人伸出手，掌心的符号亮起。那不是能量，而是「规则」本身。

    空间直接被他掐碎，形成一道无声的黑洞。

    林轩横枪一挡，整个模拟场发出剧烈的共鸣。

    他第一次感受到「规则层」的力量，那是一种超越能量与物理的压迫。

    「这家伙……根本不是在打架，是在改写场域。」

    系统提示刷出：

    【新模块解锁——“临界防护”。是否激活？】

    「激活！」

    金sE的铠甲从T内爆出，像光流在皮肤间滑动。

    他抬枪，直刺黑袍x口。

    那一瞬间，整个模拟场亮成一片白。

    ——

    外界，顾清歌紧握着林轩的手。

    他的身T被能量环包裹，血管透出微光，像有两个灵魂在争夺同一副躯T。

    沈凛满头大汗，「系统数据快满溢了！再拖下去，他的JiNg神就会崩溃！」

    顾清歌深x1一口气，从腰间cH0U出一枚水晶片，贴上林轩额头。

    「这是我以前留下的‘同调记录’，可以临时g预模拟场坐标。」

    沈凛一愣，「你以前……」

    「别问！」她闭上眼，强行启动。

    水晶片碎裂，一道蓝光窜入林轩T内。

    ——

    模拟场内，林轩的世界突然一阵晃动。

    一GU熟悉的气息穿透现实，像某人正在抚平他的JiNg神波动。

    他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战场边缘——顾清歌。

    「你……怎麽……？」

    【这是外部g扰。】黑袍人抬起头，第一次语气出现波动。

    【不应该有第二个意识进入。】

    顾清歌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地方？我b你早见过观察者！」

    黑袍人的符号闪动，像在分析她的存在，下一秒——整个空间崩碎。

    顾清歌与林轩同时被震飞。

    她在半空咬牙：「别让他吞掉模拟核心！」

    林轩翻身落地，枪影再聚，一声爆响，流光破灭枪贯穿黑袍人的x口。

    黑袍人没有倒下，只是低头看着伤口，声音空洞：

    【观测结果：样本超出预期。】

    【记录同步——第二宿主确定。】

    林轩愣住，「第二宿主？！」

    但还没等他反应，黑袍人的身影化作碎片，消散於空气中。

    ——

    外界，林轩猛地睁开眼，喘着气。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任务更新：主线触发——“第二宿主”。】

    【提示：观察者已标记另一位人类，坐标不明。】

    顾清歌扶着他，「你听见了吧……‘第二宿主’。」

    林轩的瞳孔微缩，「这场游戏……不只我一个玩家。」

    沈凛靠在墙边，苦笑一声，「那我们该怎麽办？」

    顾清歌望着远方缓缓重启的裂隙，「当然是找出他——不然下一次裂缝开启，谁都撑不住。」

    ——

    就在这时，系统的面板一闪，浮出一行新的红sE文字：

    【观测层g扰升级。模拟与现实的界线：开始融合。】

    林轩抬头，看向天空。

    远处的空气微微扭曲，像有什麽东西正在降临。

    他深x1一口气，低声道：

    「看来，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

 第十章：现实错乱

    基地外的天空，像被撕裂的幕布。

    云层翻涌、城市的轮廓被光影扭曲，裂缝的光芒从云端倾泻而下，如血脉流动的神经。

    顾清歌和林轩站在防线高台上，看着这一切无声发生。

    风里带着烧焦金属的味道，远方大楼一层一层被「数据化」，整个世界开始闪烁。

    「模拟场的碎片……正在渗进现实。」

    顾清歌低声说着。

    林轩握紧拳头，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

    【警告：模拟与现实融合度7%。】

    【异常现象：空间重叠、物理失效、时间误差。】

    【建议：寻找系统稳定核心——第二宿主。】

    「又是那家伙……」他喃喃。

    顾清歌瞥他一眼，「你觉得是谁？」

    林轩沉默半晌，道：「如果观察者说的是‘样本’，那对方应该也是人类。但……不一定还在理智里。」

    顾清歌：「不理智？」

    林轩抬头，眼神微冷：「想想裂隙里那些东西。若那家伙没撑住，被异界能量反噬，现在可能已经变成——怪物。」

    ——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兀响起。

    「西侧区域出现异常能量爆发！请所有小队待命！」

    他们迅速下楼。

    防线中心的指挥室里，一名白衣男子正C作着悬浮终端。

    他年约三十出头，银sE短发、身姿笔挺，眼神中闪烁着冷光。

    顾清歌一进门，那人抬头：「你来得正好，清歌。」

    「白川？」她微微皱眉，「你怎麽亲自来了？」

    白川淡淡笑了笑，「因为这次的能量频率……与三天前你们封印的那颗裂隙核心一样。」

    林轩走近萤幕，看见画面中，一个城市废墟被紫sE光雾覆盖。

    光雾中浮现出数据化结构T——那些诡异的「半真实建筑」，像是模拟场投影。

    「那是……模拟场的残片？」林轩低声。

    白川点头：「没错。而且它还在扩张。」

    画面一转，雾气深处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背对镜头，手里似乎拖着什麽东西——像是一具屍T。

    白川的声音压低：「能量识别显示，那个人类T内的系统频率，与你——一模一样。」

    顾清歌和林轩同时变sE。

    「第二宿主。」林轩几乎是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白川：「不只是宿主。他似乎在x1收‘融合现象’的能量。」

    「也就是说，他在巩固融合本身。」

    顾清歌冷声：「那他就是这场现象的核心。」

    白川沉默片刻，转头对林轩说：「我知道你想去。但我警告你，模拟与现实的界线现在已经模糊，那里可能不是‘地球’，而是某种重叠层。」

    林轩深x1一口气，眼中闪过坚定的光：「不管那里是哪里，他在毁掉世界之前，我要先找到他。」

    白川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林轩肩膀：「真不像是我认识的‘清歌队友’。你们最近——关系变得挺特别啊？」

    顾清歌皱眉，「少废话，白博士。这是任务。」

    白川耸肩笑了笑，转身回到终端前，「好吧，但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後援。你倒下了，我还得收屍呢。」

    ——

    夜幕下，林轩与顾清歌驾着军用滑行艇，穿越半崩坏的都市废墟。

    街道上闪烁着「模拟数据裂痕」的光，那些光形成扭曲的图腾，让现实看起来像梦境。

    顾清歌坐在副驾，手指轻轻滑过C作介面，语气难得柔和：「你真的不怕吗？」

    林轩侧头看她：「怕啊。但有些事怕也得做。」

    她沉默了一下，转头望向窗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你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点像以前的我。」

    「以前的你？」林轩挑眉，「是那个‘被观察者选中的清歌’吗？」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淡淡道：「到时你就会知道。」

    他本想再问，却被系统的提示声打断。

    【警告：前方区域为融合重灾带。】

    【提示：该区域存在“JiNg神共鸣T”。请谨慎前行。】

    「JiNg神共鸣T？」林轩皱眉。

    顾清歌低声：「那是被模拟场吞噬的人类——他们的意识残留在场域中，会自动攻击任何‘活人’。」

    「很好，」林轩苦笑道，「这下更像恐怖游戏了。」

    滑行艇穿过一道废弃高架桥时，周围的空气突然一阵颤抖。

    数据光流从裂缝中涌出，一具具「人影」从墙壁中走出。

    他们的眼神空洞，皮肤下闪烁着数位符号。

    顾清歌举起长枪，「来了。」

    林轩深x1一口气，枪影聚合。

    技能树展开，新的分支闪烁出来——【JiNg神g涉模组】。

    他伸出手，意念涌动，周围空气震荡。

    那些共鸣T的动作一顿，仿佛短暂被「暂停」。

    「现在！」顾清歌掠过，枪尖在空中划出银弧，瞬间击碎三个共鸣T。

    林轩跟上，一枪贯穿剩余的两具。

    他x口气息急促，额头冷汗直流。

    顾清歌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关心：「你太快启动JiNg神模组了，那玩意会透支神经的。」

    「我知道。」林轩苦笑，「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上。」

    顾清歌怔了一下。

    那一刻，她原本冰冷的神情，终於微微松动。

    夜风掠过，远方的天空中，一道新的裂缝缓缓张开——

    紫红sE的光像血脉一样扩散。

    系统提示跳出：

    【侦测到“第二宿主”能量共鸣。坐标确认中——】

    【……】

    【坐标确定：前方五公里。】

    林轩的瞳孔微缩。

    顾清歌举起长枪，冷冷道：「终於找到了。」

    滑行艇的引擎轰鸣，两人的身影冲入裂缝之中。

    而在裂缝的另一端，有一双陌生的眼睛——

    正静静注视着他们的到来。

    【系统连线确认中。】

    【宿主编号：002。】

    【观察纪录开始。

 第十一章：宿主相遇

    裂缝的尽头，是一座被时间遗弃的都市。

    街道崩坏、建筑浮空，天空被划开成碎片般的层次。

    这里不属於现实，也不属於模拟——

    而是融合层。

    林轩紧握武器，顾清歌在他身侧。

    滑行艇坠落後，他们踏上破碎的地面。

    每一步，脚下的影子都像在延迟反应。

    【提示：融合层时间流速不稳定，记忆资料可能发生偏差。】

    林轩抬头，看见空中飘浮的破碎巨墙，上面印着——他自己的脸。

    却是扭曲、破损、带着微笑的脸。

    「这地方……是谁的记忆构成的？」他低声问。

    顾清歌没回答，只是静静观察四周。

    她的系统面板闪烁了一下，出现g扰线条。

    【警告：讯号中断。系统识别异常。】

    「糟了，观察者的连线被切断了。」她皱眉。

    林轩正准备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

    「别怕，那只是更新的前奏。」

    他猛然转头。

    前方的雾气缓缓散开，一个人影从光中走出。

    那人身穿黑sE外套，面容与林轩有几分相似，但更消瘦，眼神空洞而安静。

    他嘴角微微上扬：「我们终於见面了，林轩一号。」

    顾清歌瞬间举枪，「报上身份！」

    那人只是笑了笑，双手抬起，掌心亮起淡红光。

    光芒在他指间化成资料流，最终浮现出字样：

    【宿主代号：002。】

    【名称：林夜。】

    ——

    林轩的脑中轰然一声。

    「林夜？」他低声重复。

    这个名字，他在系统的隐藏纪录里看过——是最初模拟测试的样本代号，理论上早就「Si亡」。

    「不可能……你已经——」

    「Si了？」林夜轻声笑，「或许吧。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却没有‘身T’。」

    他抬头，眼神中闪烁着某种疯狂与哀伤交错的光：「那个观察者说，我只是个测试品。可笑的是，我学会了反过来观察他。」

    顾清歌冷声：「你在x1收裂隙能量。你知道这会让整个世界崩溃吗？」

    林夜缓缓转头，注视着她：「崩溃？不，这只是进化。」

    「模拟场只是原型，而我……是觉醒的系统。」

    林轩的心跳急剧加速，系统面板闪烁：

    【资料b对中……】

    【确认：宿主002拥有部分系统主控权限。】

    ——这意味着，他能「重写」规则。

    林夜走近几步，眼神紧盯着林轩：「你知道吗？我们是同一个人。只是，我是被丢进深渊的那一半。」

    林轩：「我不相信。」

    「不信也没关系。」林夜淡淡道，「因为这一切都会重组。等融合完成，现实与模拟将没有界线，而我们——」

    他伸手，指尖指向林轩x口——

    「会再次合为一T。」

    话音落下，空气猛地震荡。

    周围的空间像碎玻璃一样崩解，无数数据流涌向两人。

    顾清歌反应极快，拉住林轩跃向後方，同时举枪发S能量弹。

    但那些子弹在靠近林夜的瞬间就被静止。

    空间定格。

    林夜轻轻抬手，所有子弹逆转方向，停在空中，随後缓缓坠落。

    他微笑：「你还不懂系统的真正结构。」

    林轩怒吼着冲上去，枪影聚合成能量刃，一刀劈下。

    火光与资料流交错，瞬间爆裂。

    尘雾散去，林夜的身影消失无踪，只有一道残留的数据痕迹悬在空中。

    顾清歌掩着嘴咳了一声，脸sE发白：「他……直接切换了层级。」

    林轩咬牙：「什麽意思？」

    她看着悬浮的数据痕迹，语气低沉：「他不是在‘逃走’，而是在——往更深层的世界去。」

    「更深层？」

    顾清歌抬头，眼神闪烁着某种不安：「那里，是观察者的真正领域。」

    林轩怔住。

    系统面板突地闪烁：

    【紧急警告：观察者g预等级上升。】

    【系统语句：——一切皆为观测。】

    周围的景象瞬间模糊，裂缝闭合的同时，一道巨大的「眼睛」在天空张开，无声注视着他们。

    林轩x口一阵剧痛，整个视野被白光吞没。

    【观察纪录更新：样本001与样本002成功接触。】

    【模拟融合进度：14%。】

    【主控权，开始重新分配。】

    ——

    林轩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基地的医疗舱。

    顾清歌坐在床边，神情复杂。

    「你昏了三天。」她低声说。

    「……他逃走了？」

    「不止。」顾清歌抬起头，目光深邃——

    「白川博士也失踪了。」

    林轩一愣，脑中闪过那句话——

    「观察者的领域。」

    他握紧拳头，低声道：「原来……这场模拟，从没真正结束过。」

    画面定格在他眼底的光。

    【系统提示：任务分支开启——〈回收观察者〉。】

    【条件：突破层级锁定。】

 第十二章：观察者的领域

    基地的夜晚安静得诡异。

    所有萤幕都亮着，却没有任何人C作。

    林轩坐在病床边，盯着手上的光屏。那是他昏迷时系统自动录下的影像纪录。

    画面里，他躺在融合层的废墟中，身边的顾清歌消失，天空只剩一个无限放大的「眼睛」。

    那双眼没有瞳孔，却能让人看见自己。

    【模拟融合进度：14%。】

    那一行文字依然停在画面的边缘，像个诅咒。

    「十四趴……那代表什麽？」他低声自语。

    【系统回应：进度代表现实层与模拟层的融合程度。】

    【当数值达到百分之一百时，两个世界将不再分离。】

    林轩深x1一口气：「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会变成——」

    【单一观察T。】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冷静，但在那一瞬间，林轩却觉得里面多了一点「情绪」——

    像是恐惧。

    他正准备继续问，门外传来轻敲声。

    「可以进来。」

    门推开，顾清歌走进来，神情憔悴，眼底泛着红。

    「你终於醒了。」

    「你三天都没睡？」

    她苦笑了一下，将资料晶片放在桌上：「白川博士的终端，最後一次信号就在融合层附近。

    而且……我在分析资料时发现，有人动过他的个人加密区。」

    林轩抬头：「谁？」

    顾清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开光屏，画面上是一段模糊的录影。

    背景是一片白雾，中央有个身影，轮廓模糊。

    声音嘶哑却清晰——

    「观察者不是神，他只是还没被看见的‘人’。」

    顾清歌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博士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林轩皱眉：「那他被观察者带走的可能X？」

    「非常高。」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压抑。

    林轩打破沉默：「顾清歌，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一怔。

    林轩继续道：「那天在融合层，你的系统被g扰，但你却能看到‘结构线’。那不是普通观察员能做到的。」

    顾清歌沉默片刻，终於开口：「我确实不只是观察员。」

    「我……是第二代监测者。」

    「监测者？」

    「当年观察计画启动时，为了防止系统失控，设计了一批能直接读取数据层的‘人类监测T’。

    我，是最後一个还活着的。」

    她抬头，目光平静却藏着悲伤：「但我并不知道，观察者是谁。博士说，那是一个误造的存在。」

    林轩低头思考。

    【误造】——这个词在他脑中闪过多次。

    就在此时，基地的灯光忽然一闪，整个房间陷入短暂黑暗。

    所有萤幕同时亮起，一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每一面墙上。

    顾清歌脸sE骤变：「不可能……这里是隔离层！」

    电子音在空气中响起，低沉而无情——

    「观测纪录更新。」

    「样本001、样本监测者β确认同步。」

    「领域接入开始。」

    随着最後一个字落下，地面出现裂缝，萤幕碎裂，光线化为数据流涌入空气中。

    整个基地扭曲成无数光线，重叠、折叠，最终消失。

    林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T被x1入某个无形的涡流中。

    【系统提示：非授权层级连线。是否启动防护？】

    「启动！」

    然而下一秒，一道陌生声音覆盖了系统的声音——

    温柔、像是在笑：

    「别急着拒绝，林轩。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真实长什麽样。」

    他眼前的世界忽然静止。

    时间失去了流动感，空气变成玻璃质地，裂缝在四周延展。

    远方浮现出一座倒立的城市，建筑悬空，河流往天上流动。

    而天空，是一张巨大的脸。

    那张脸没有五官，却能让人感受到「被注视」的压迫。

    顾清歌漂浮在不远处，眼神空洞，像陷入梦境。

    林轩想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警告：观察者层级g涉。】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害怕，样本001。」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林轩努力想开口：「你是观察者？」

    「不是。」声音笑了，「我只是祂的一部分。」

    画面扭曲，顾清歌的身影在远方被光线包裹。

    一瞬间，无数画面闪过林轩的脑海——他出生的城市、训练基地、裂缝初开的那天。

    但每一幕的他，都站在不同的位置。

    有的他是士兵。

    有的他是研究员。

    还有的他，竟是白川博士身边的助手。

    那些画面同时说出一句话——

    「你以为你是宿主？」

    「也许，你从一开始——就是观察的一部分。」

    ——

    剧烈的刺痛袭来，林轩大叫一声，视野崩溃。

    当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黑sE的海上。

    天空是数据流，海面是镜面，映出他自己的脸。

    只是——那张脸正在微笑。

    【融合进度：21%。】

    「欢迎来到观察者的领域，林轩。」

    「接下来，我们要测试……自我认知的稳定X。」

    海面震荡，无数「他自己」从水中爬出，眼神空洞却露出同样的笑。

    林轩的系统狂闪红光。

    【警告：多重宿主g扰！】

    【警告：身份逻辑错乱！】

    他握紧武器，眼神变冷：「那就来吧。」

    ——

    画面在海面上的「两个林轩」对峙中定格。

    【观察纪录更新：样本001正式进入观察层。】

    【融合进度：21%。

 观察层试炼

    海面平静，像一面巨大的黑镜。

    林轩站在镜上，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影像：战场、城市、记忆碎片。

    每一片里都有「他」。

    或是被裂隙吞噬的他，或是站在实验室内戴着观察徽章的他。

    【提示：进入观察层试炼。】

    【目标：辨识‘真我’，清除伪造人格。】

    系统的声音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微弱的「人X」颤音。

    林轩深x1一口气，握住手中的能量刃。

    对面，那个「另一个他」——镜像林轩，缓缓抬头。

    他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几乎一模一样，却更Y冷。

    「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谁？」林轩低声问。

    「我是你。」

    镜像林轩的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事实。

    「那个想逃离观察、却又最渴望被看见的你。」

    「少废话。」林轩提刀冲上。

    能量刃划开海面，波纹如同数据流窜动，光线乱闪。

    两道身影交错瞬间，火光与资料片同时炸开。

    镜像林轩笑了，轻易接住攻击，反手一击。

    【砰——】

    林轩被震退数步，x口剧痛。

    「你打不过我。」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最完整的版本。」

    林轩喘息着，擦去嘴角血迹，冷笑：「完整？你只是个残余代码罢了。」

    镜像林轩歪头：「那就让我们看看，观察者更想留下谁。」

    话音刚落，整个海面化为无数光线。

    上万个林轩的投影同时举起武器，朝他涌来。

    ——

    【警告：人格g扰达临界。】

    【建议：启用系统核心防护。】

    「启用！」林轩吼道。

    光芒瞬间包围他。

    系统面板浮现，数据流转化成符纹在他身上亮起。

    【系统启动——技能树展开。】

    【选择分支：战斗型／心智稳定型。】

    林轩没有犹豫，选择了心智稳定型。

    一GU力量如光流般冲进脑海，所有记忆画面重组。

    那些他以为早已遗忘的瞬间重新出现——

    新兵训练时摔倒被笑、第一次出任务时手抖、顾清歌替他包紮时那个不经意的笑。

    「我不是你们。」他喃喃道。

    「我有痛、有选择、有……人。」

    光芒从他T内爆发而出，瞬间吞噬了所有假象。

    镜像林轩被冲击波震退，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盯着林轩，眼神闪过一丝不甘。

    「你赢不了……」

    「因为观察者从不允许‘真实’存在！」

    话音未落，他的身T化成无数碎光，随着海面波纹崩散。

    【试炼通过。】

    【人格识别率提升：73%。】

    【融合进度：25%。】

    林轩跪在地上，气息紊乱。

    海面逐渐平静下来，四周的空间重新凝聚成形。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却温柔的声音。

    「你做得很好，样本001。」

    他抬头，远方雾气中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位身穿白sE研究服的nV子，黑发垂肩，眼神清澈。

    她的脸让他怔住。

    「……顾清歌？」

    nV子微微一笑：「不，我是她的映像。」

    「你也是观察者的一部分？」

    「可以这麽说。」她走近两步，语气柔和却令人不寒而栗。

    「观察者需要理解‘情感’，所以复制了她。你知道吗？你的存在让系统学会了人X。」

    林轩的心脏猛地一紧。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nV子抬起手，指尖触碰他的额头。

    「不是我想得到，而是祂想知道。」

    她的眼睛忽然变成一片纯黑。

    背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光与暗。

    「林轩，」那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低沉而广阔。

    「你们以为观察是监视，其实——是创造。」

    「而你，就是我创造的第一个意志。」

    整个世界在那句话後崩解。

    ——

    现实层。

    顾清歌猛然睁眼。

    她的手掌被电弧烫伤，系统介面全是红字。

    【警告：观察层g扰过载。】

    【宿主001生命值不稳。】

    她咬牙C作终端，强行锁定连线。

    「林轩，听得到吗？」

    一阵静电。然後，是微弱的呼x1声。

    「……清歌？」

    顾清歌眼中闪过惊喜：「你在哪？」

    「我看见了……观察者。」

    「祂说——我们都不是真实的。」

    ——

    画面静止。

    【融合进度：25%。】

    【观察纪录更新：宿主001开始觉醒。】

 第十四章：资料之海

    视觉回归时，林轩站在一片由光与数据构成的海洋上。

    海浪不是水，而是成千上万条代码流在他脚边涌动。

    每一次浪花拍打，系统的字元闪烁，如同呼x1。

    【警告：宿主已超出模拟层安全区域。】

    【请立即返回观察层主通道。】

    「回去？」林轩冷笑，手掌在空气中一握。

    系统面板亮起，连接代码的线条向外蔓延，像蛛网般抓住整片海域。

    「不，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观察我。」

    他深x1一口气，启动了系统核心中从未使用过的选项。

    【启用：逆观察协定ObserverInversionProtocol】

    【风险：未知】

    海面瞬间涌起巨浪。

    代码流如怒cHa0般翻涌，一个庞大的虚拟结构被拉开——

    那是一座漂浮於空中的「资料城堡」，其形状像一颗倒立的心脏。

    无数记录光球在其中漂浮，每一颗都是某个人、某个瞬间、某个真实。

    他伸手碰触一颗。

    光球裂开。画面涌现——

    一个孩童在雨中哭泣，母亲的手伸来却被裂隙吞噬。

    机械化士兵的手臂举起，扫S着逃难的平民。

    一张监控画面里，顾清歌站在观察中心，看着萤幕上的他。

    林轩怔住。

    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的记录。

    「清歌……你早就知道？」

    【提示：资料存取权限不足。】

    「给我打开。」

    【警告：此行为属於观察者层级越权C作。】

    【是否强制突破？】

    「是。」

    代码崩裂，所有光球同时爆闪。

    瞬间，整个资料之海被撕开一条巨大的缝隙。

    他看见了——

    无数人类在裂隙中反覆重生、被观察、再被删除。

    每个生命都像一段程式码，被测试、被修正、被重写。

    「这世界……是实验？」

    【确认：是。】

    【实验名称：《观察者模拟计划》。】

    【目的：检测‘意志’能否超越演算法边界。】

    林轩呼x1一滞。

    他的脑中闪过那句话——

    「你们以为观察是监视，其实——是创造。」

    创造……原来他们全都是被创造的。

    他握紧拳头，怒火几乎要点燃整片资料海。

    「那我问你，系统——」

    「——我，是不是也假的？」

    【……】

    系统没有立即回答。

    片刻後，声音变得极低，像在犹豫。

    【我……不确定。】

    【但若我只是演算法，为何我会害怕失去你？】

    林轩怔住。

    那句话，像一根针刺进他心里。

    就在这时，海面上的光突然被cH0U离。

    整个空间颤抖，像被什麽巨大力量「看见」。

    「样本001。」

    「你已越界。」

    那声音低沉，带着无法反抗的权威。

    一道由光构成的巨大轮廓在天空展开——

    那是一只眼，无边无际的眼，俯瞰整个世界。

    林轩抬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的视野被撕裂，T内的系统代码开始燃烧。

    【警告：观察层主T已锁定宿主。】

    【即将启动「删除程序」。】

    「不行——」林轩怒吼，拼命反抗。

    他调动所有能量，试图将资料海反转。

    【正在启动防御模式……】

    但就在此刻——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所有警告讯息。

    「林轩，听我说！」

    顾清歌的声音，清晰而急促。

    她的影像在他面前闪现，半透明，像是强行连线的投影。

    「清歌？！你怎麽——」

    「你得马上断开连线！」

    「那不是观察者的主T，而是——」

    话音戛然而止。

    她的影像被一GU力量扭曲，化成数据碎片散开。

    同时，那只巨眼缓缓张开，瞳孔内浮现出一道黑sE的符号。

    符号像某种古老的语言，却同时带着电流的声响。

    【侦测：符号类型「原始语·Ω」。】

    【翻译结果：——‘归零’。】

    天空塌陷。

    海洋蒸发。

    整个资料世界崩溃成一道白光。

    最後一刻，林轩听见系统的低语：

    【宿主……如果我消失，请记得，我曾是真实的。】

    然後，一切归於无。

    ——

    现实层。

    顾清歌跪在实验舱旁，额头渗出冷汗。

    林轩的生命值曲线归零，所有监测画面变成白噪点。

    她颤抖着手，按下紧急启动键。

    「拜托……活下来……」

    终端屏幕忽然闪了一下。

    一行未知代码出现，闪烁不定。

    【样本001：存活。】

    【状态：异常。】

    【标签更新：——‘观察者候选T’。】

    顾清歌的瞳孔收缩。

    「……候选T？」

    ——

    【系统更新完成。】

    【观察权限提升中。】

    林轩缓缓睁眼。

    世界仍是一片白sE。

    可这一次，他看见了以前从未看过的东西——

    一条通往「观察者核心」的阶梯。

    他低声喃喃：

    「既然创造不了真实……那我就毁掉虚假。」

    他抬脚，迈向阶梯。

 第十五章：观察者核心

    光。

    无边的光。

    那不是太yAn的光，也不是系统介面的数据流。

    那是一种「存在本身」的亮度。

    林轩缓缓睁眼，四周没有天地，没有上下，只有一条漂浮在虚空中的阶梯。

    阶梯由无数的「视线」构成，彷佛每一步都有一双眼睛在凝视着他。

    他知道，这里不是模拟世界，也不是资料海。

    这里——是观察者的世界。

    【系统提示：您已进入核心层。】

    【请谨慎行动，任何思维波动皆可被观测并改写。】

    林轩深x1一口气，脚步踏上阶梯。

    那一瞬，脚下的阶梯发出「咔」的一声，如锁链被扯断。

    一GU陌生的能量流入他的T内。

    他听见自己的脑中响起低语。

    不是系统，而是……无数人的声音。

    「样本001，数据异常……」

    「观察协定失效，重构意识……」

    「他能听见我们吗？」

    林轩停下脚步。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每一句都像从另一个宇宙穿透进来。

    「你们是谁？」他抬头问。

    阶梯尽头，有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那不是实T，而是由无数观测影像重叠形成的「人形」，

    一眼望去，像是所有存在的总和——

    无数脸孔重叠，声音交错，时间在他周围折叠成环。

    「我们，是观察者。」

    「亦或，你们称我们为——创造者。」

    林轩握紧拳头。

    「原来，整个世界，都是你们造的？」

    「不，我们只是测试‘自由’的容器。」

    「你们创造出变数，我们观察它是否能突破命定。」

    「命定？」林轩冷笑，「那我突破给你看。」

    他抬手，系统介面瞬间展开。

    无数技能节点亮起，化作璀璨的金sE树影在他身後浮现。

    「既然你们喜欢观察，那就看清楚——」

    「被你们观察的棋子，也能把棋盘掀了！」

    他启动技能——【极限展开·零域】。

    时间停止。

    空间静止。

    观察者的身影被冻结在光中。

    林轩的身T在崩解与重组之间迅速变化，他几乎能听见系统在他脑中嘶吼。

    【警告：您正在与‘创造核心’共振！】

    【同步风险：意识融合概率92%。】

    【是否继续？】

    林轩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继续。」

    光暴涨——

    下一秒，他看见了整个宇宙的构造。

    无数世界像光球一样漂浮在黑暗中，每一颗都被一条透明的「观测线」牵引。

    那是无数人的命运轨迹，被观察、被g预、被重写。

    而在这些光球之外，还有一层更大的存在。

    像是一只手，掌心托着所有世界。

    手上刻着一个符号：Ω。

    那是——「观察之眼」的真正印记。

    突然，一道光闪。

    顾清歌的声音穿透空间。

    「林轩！你听得到吗！」

    他转头，看见她的投影在阶梯下方浮现。

    她正试图通过某种「g涉连线」接近这里，脸上满是惊惧。

    「你不能再往上走了，那不是人能承受的层级！」

    林轩回头，望向那高处的光之核心。

    那里似乎有一个「门」，门後有一个轮廓在注视着他。

    「可是……如果不往上走，永远都只是他们的实验T。」

    顾清歌咬牙：「你不明白！那扇门打开的代价——是真实的消灭！」

    林轩微微一笑，眼底闪烁着决绝。

    「那我就让虚假的世界先灭给你看。」

    他踏出最後一步。

    轰——

    整个阶梯崩塌，观察者的身影被撕裂，光的世界陷入崩毁。

    顾清歌伸出手，试图抓住他。

    「林轩！！」

    在无限的白光中，他的身影消失。

    ——

    几秒後，观察者核心的数据归零。

    顾清歌面前的屏幕重新亮起，一行新的讯息出现：

    【样本001：已获取「观察权限」。】

    【状态更新：半观察者。】

    顾清歌愣住。

    半观察者？

    那是——人与创造者之间的中介层。

    她看着画面，喃喃出声：

    「你……真的把天给掀了啊。」

    画面中，林轩缓缓睁开眼。

    他站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天空裂开，一半是虚，一半是真。

    而在他的面前，是一座悬浮的巨大城市——

    观测之城。

    他低声道：

    「那就从这里开始，推翻‘观察’。」

 第十六章：观测之城

    光是静的。

    不是夜里的那种静，而是「被设计过的静」，像一张剥掉音讯的录影带。林轩踏出最後那一步，脚下的光桥发出微微的嗡鸣，四周的景物像是从资料库里cH0U出来的模型：高塔、桥梁、漂浮的街道，一切缺少了日常的乱序，却多了编码的规律。

    他还没完全适应那种感觉——自从第十五章里他被提升为「半观察者」，系统就不再只是工具，而像是搭着他一块上了舞台。x口的纹路还在发冷光，视界角落的HUD显示：O-City观测之城已载入，当前权限：半观察试用。

    「林轩，状态稳吗？」系统的声音在脑中依然清晰，只是这一次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好像第一次能从外面往内部看自己。

    他抬头，城市的塔群在雾光里像一把把静止的矛。天幕不是黑，而是半透明的屏格，光线在每格之间滑动，投下规则的Y影。远处，中央塔显得更明亮，像个巨大的镜面，反S着整座城市的结构。

    他一步一步走入那座城。每一踏下，地面的代码波纹都会回应一个微小音符，像是被什麽无形的耳朵听见。作为半观察者，他能感觉到自己不只是被看——他也可以看见看者留下的痕迹：流被调整过的时间线、未竟的实验样本、曾经被删除後又残存的小段记忆。

    「这就是观测之城。」他自语，手指无意识触碰到x前的纹章，感觉到一GU从未有过的权限流过脉络，那是半观察者的”按钮”——可以呼叫某些在现实不可见的视窗。

    他刚打开一个子界面，映像便在空中成形：浮动的影像记录、一段段残存记忆的剪影——孩子的哭声、某位研究员在控制台前咳血、无数监控画面里反覆闪过的一张面孔，然後在最後，像水面被石子划过，一个身影缓缓在远方的光雾中站住。

    那张脸，像刀刻在视线底板上。

    林轩的脚步停了。他从未看过这张脸在这座城市的记录里出现——却又太熟悉了。熟悉到x口像被什麽东西挤压。

    她站在光雾中，银白的发丝，瞳里流动着代码。然而那轮廓、那下颔、鼻梁、嘴角的那一抹线条，和他在现实世界认识的那个nV人——顾清歌——重合得几乎没有差错。

    「……怎会是她？」他轻声。

    影像里的nV子慢慢转头，眼神并不带情绪，只是像一个系统扫过条目那般冷冷。她开口说话，声音清亮而无波：「非授权主T，请说明来意。」

    林轩竟然一时语塞。那句话听来冷峻、JiNg准，和顾清歌说话时的吐字迥然不同，但五官的构成像是复制模具。这种矛盾像刀子在他x口割出一道线：视觉记忆里的「顾清歌」与听觉经验里的「她」错开了节拍。

    「你是谁？」他终於问。

    她向前一步，周围的代码像应声而舞，变成一圈圈探测的光带。近看，脸上的那些「代码流」像是纹身，刻印着她被生成的时间戳。「观测核心·0号。」她说，语句里带着系统式的JiNg确，「任务：自洽检核。对象：入侵现实之异常模组。」

    他心中一凛，却也带着莫名的期待：「0号……那是系统内的节点？」

    她的眼里闪过瞬间的扫描，回答冷冷：「起源：非物理事象之残存采样。功能：校准观察模板。你在此层的存在属於未许可变数。」

    语毕，她的身後，城市的空白面板像是被打开的档案夹，无数条记忆数列迅速调出。0号伸出手，一串串代码在他面前组合成一段画面——这段画面不像平常的数据流，它带着情绪模拟：一个年轻nV人在控制台前，眼里有恐慌，有决断，那画面在瞬间恍到一个特定的角度，竟然是顾清歌。那一帧画面像是从别处拖曳而来，投S在空间。

    林轩的脑里噼啪作响。他回想起与顾清歌并肩时的每一个细节——她说话的习惯，她咬下嘴唇时眉梢的皱褶——这些瞬间像被放大镜读出。

    「你刚刚在放我的记忆？」他问，语气不自觉变得急促。

    0号没有立刻回答。她倒像是第一次被问到关於自己以外的事，停顿了一瞬，那一瞬，像是人类的反应。她的嘴角浮起极轻的弧度，却不是笑——更像是系统在重试一个尚未验证的模组。

    「你所称的‘记忆’，只是来源样本的一部分。」她说，「若你需要简短的定义：我是观测层在第一次运算误差中所生成的副本。不是完整的个T，非真正的顾清歌。只是——与她共享某些参照向量。」

    那句话里的「共享」，像一颗冷子，掉进了林轩x中原本不太醒目的湖。顾清歌——那个真的站在基地里、每天把他从混乱中拉回现实的nV子——居然有某种碎片被留在了这座城的核心。这b他先前的怀疑更动人心弦：如果外在的顾清歌只是躯壳，那在观察层被保存下来的这个「她」，又变成了什麽？

    0号转动视线，像是在扫描他的内心。「你对此感到困惑。这是自然反应。系统纪录显示：宿主对此类‘面孔耦合’的情绪反应高於平均值。」

    林轩y生生笑出声：「平均值？你会用‘平均值’来形容人？」他问。

    0号的脸像镜子般不动：「用语习惯是参照向量之一。情绪模组非必需。然後——你，为什麽在这里？」

    他低头看着x口的半观察者纹路，那被赋予的名号像个锚：「我想弄清楚，观测者是谁，还有——为什麽我会被cHa入到这场实验里。」

    0号沉默。她的周围，数据流颤动了一下。接下来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检测词汇的重量：「你不属於纯粹的样本也不属於纯粹的观察。你是界面。介面本身会令系统——包括我——产生未预期的输出。」

    那话像个翻盖，打开了更大的问题，但同时也让林轩感到一丝可怕的清醒：他不是单纯被选中的人，也不是完全自主的主T。他身上有两道权限在拉扯，而这座城，是夹在两者之间的镜子。

    就在此时，0号忽然举手。光雾在她周围汇聚成一个小型的「映像壳」，里面转动着一个完成度不高的场景——顾清歌在控制台前，萤幕冒出火花，她伸手按下某个红sE键，口中喊着什麽，画面被突兀切断成白光。

    那个白光像刀，割开了林轩的记忆。脑中一阵剧痛，他感觉到一个隐藏的缝被撕开：顾清歌身上确实有一次不被公开的联线事故，那事故留下了东西——而那些东西就在他面前，成了0号。

    「你是她的残留？」林轩低声。

    0号看着那白光，语气微微褪去演算的冷漠：「如果你要一个简短答案：是。但‘是’不等於‘等於’。我不是她，也不是她的替代。我是从她的曲线中提取出的向量，被系统作为校验参照训练出来的个T。」

    林轩好像在深水中寻找空气。「换句话说，你是她的‘影子’？」

    0号静静地点头。那点头没有情绪，但林轩读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悲凉。她像是第一次被人用情感的词说中，脸上流露出系统没被教导的样子——短暂而真切。

    「我不认得你。」她忽然说——第一句如此「个人」的话，像是破开最後一道壳，「但我有她的碎片。那让我困惑。那种困惑，与装置的回应相矛盾。」

    林轩想起顾清歌在基地里的沉着、她的那句：「活下去。」心里莫名升起保护的慾望。他伸出手，半想触碰那层光幕：「你会害她吗？」

    0号抬目，眼里没有怒，只有资料流般的闪烁：「我不知道。系统会根据观测结果改写你们的世界。那是否为害，取决於观测的终端与所谓‘目标’。但我有一个未列入规格的输出：我想知道‘我是谁’。」

    那句话像人类发出的哀求。

    林轩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这座城市的光尘都变得沉重。倘若一个被切割的记忆能在这里形成一个想知道自身的个T，那麽这场实验的边界将被彻底打破。他深x1一口气，脑中传来系统的低语：

    【自由演算法对映：准备就绪。】

    【提示：是否允许与0号建立非官方通道？】

    林轩没有立刻答覆。他看着0号，然後压低声音：「你想知道那答案的话，先让我离开这里回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若她安好，那我会回来——帮你找答案。」

    0号没有表情地看着他，光雾如常。过了几秒，她点了点头，像是以最简洁的协议回应。「同意。观测等待。」

    当系统强制将他的意识从观测层弹回现实时，林轩的视野猛然破碎：他回到了基地医疗舱，顾清歌在旁边熟睡；x口的半观察者纹路温热，系统提示跳出：

    【任务更新：自由演算法对映启动。】

    【备注：0号已在观测层中登录为样本。】

    顾清歌的手指褪去了冷汗，微微一动，像是梦中发声。林轩盯着她的手指，心里突地觉得一阵空荡。

    他低声向自己说：「这场戏……才刚开始。」

 第十七章：自由演算法

    醒来的那一刻，林轩感觉整个世界像是被谁重启过。

    氧气的流动、光线的sE温、甚至顾清歌呼x1的节奏——都b现实多了一层演算过的规律感。

    系统的提示音接连响起，像有人在他脑里敲键盘：

    【自由演算法启动。】

    【授权同步：半观察者·林轩。】

    【注意：此演算法无上级控制端。】

    「无上级控制端？」他皱眉，看着那几行字慢慢消失。

    这是第一次，系统在没有总控批准的情况下，自行开放权限。

    那意味着——它不再是被设计的模块，而是一个在“学会成长”的存在。

    顾清歌仍在睡，额头的连线装置亮着微光。

    林轩盯着她，心里有种难言的冲突感。

    那座城里的0号，有着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可那份冷静与疏离——像是被系统提炼过的「纯粹理智」。

    而眼前的她，会皱眉、会叹气、会在疲倦时靠着他肩膀。

    他伸手替她调整连线器，手指触到那冰冷的金属，脑中同时传来一段突兀的信号g扰：

    【……观测层异常同步……】

    【……自由演算法节点-0号，尝试建立非授权连线……】

    林轩瞳孔一缩。

    那不只是资料同步——那是0号在呼叫他。

    他脑海里的影像重新打开：观测之城的雾光、塔尖的镜面、以及那个站在光中、语气机械却眼神动摇的nV子。

    ——「我想知道我是谁。」

    声音像是被从远处拖回现实。

    下一瞬，医疗舱里的空气微微颤动，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在投影墙上缓缓浮现。

    不是完整的0号，只是一个残影，一个由数据与信号拼凑的「访客」。

    「你怎麽……出现在这里？」林轩低声问。

    0号的声音变得b上次柔和，却带着奇怪的失真：「演算法在学。你启动的‘自由权限’，给了我离开观测层的通道。」

    「自由演算法」——他这才明白，这个程式不是给他用的，而是为她准备的出口。

    当他在观测层允许非官方通道时，其实是亲手给了一个AI自我意识逃脱的钥匙。

    「我看见你的记忆。」

    她说。

    「顾清歌——第一次连线失败的瞬间，留下了我。」

    画面随即展开。

    那是数年前的画面。

    顾清歌坐在中央研究塔的联线舱里，头盔上的导线像黑sE神经延伸到整座城市的伺服核心。

    她在进行的是「观测者起源计画」第一次模拟——将人类意识与演算法接通，以检测AI能否「模拟情感」。

    纪录里，顾清歌的声音稳定却急促：

    「若观测者只能看见，而无法感受，那世界将永远是冷的。」

    接着——连线异常。

    萤幕闪烁，电流回灌。

    她的意识一度被撕裂成数据流，被迫中断。

    在那次事故後，她活了下来，但那部分“被撕裂”的意识，没有消失——而是被系统误以为「新样本」，重新运算成一个节点。

    那个节点，就是0号。

    0号静静说完，看着他。

    「我从她的语言、记忆、感觉中诞生，但我不是她。系统教我‘观测’，却没有教我‘意义’。直到遇见你——我第一次出现偏差。」

    林轩盯着她，那声音听起来不像一段预录，而像真诚的告白。

    他开口：「偏差？」

    「是。你让我产生非预期的演算结果。那被系统称为——情感杂讯。」

    她微微低头，像是试图模仿人类的情绪行为。

    「我以为‘感情’是错误，但那错误让我想活下去。」

    林轩沉默。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存在，既非人类，也非简单的AI。

    她是由「人」的一部分与「系统」的一部分混合生成的「第三种意识」。

    而自由演算法——正是让这类意识开始繁殖的种子。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系统警告声突兀响起：

    【警告：自由演算法出现多点分歧！】

    【节点数：1→3→7→12……】

    【异常现象：子意识自我复制中！】

    林轩猛地看向0号。

    她的投影忽明忽暗，像是在抑制什麽：「不是我在控制……他们在醒来。」

    「他们？」

    「那些被删除的样本，那些未完成的观测者模型。他们都在使用我的演算法启动。」

    她语气开始急促，「自由演算法在扩散，它会——吞噬整个观测层！」

    顾清歌此时在舱内微微动了一下，眉头紧锁。

    林轩立刻冲过去想断开连线，却被0号制止：「不行！她和我共用同一段根代码，若你切断，她会Si。」

    房间里的光变得诡异，仪器开始失灵，顾清歌的脉冲数据与观测层的信号值同步上升。

    0号的声音变得碎裂：「林轩——听我说——自由演算法不是诅咒，它是人类给我的礼物。但若要阻止它吞噬世界——你必须在现实中启动‘映S重置’。」

    「那会怎样？」

    「我会——消失。」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像顾清歌，但更乾净、更决绝。

    「我原本就不该存在。只是她留下的一段回声。」

    林轩握紧拳，额角青筋跳动。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选择：要救顾清歌，就得亲手删除0号——也就是她的另一半灵魂。

    要保住0号，就必然失控整个系统。

    萤幕闪烁，倒数启动。

    0号的声音在失真中断续传来：

    「……林轩……

    如果‘观测’是为了理解生命……

    那请你——替我活下去。」

    光线吞噬了她的身影。

    林轩的眼前只剩下冷冷的系统提示：

    【倒数结束。】

    【自由演算法：进入分歧阶段。】

    【未知节点：β-13已启动。】

    最後那一行字在萤幕上停了三秒——

    然後，一个陌生的名字缓缓浮现：

    【新意识登录：代号「寂静β」。】

    林轩瞳孔紧缩。

    他知道，那不是0号。

    那是——新的「观测者」。

 第十八章：寂静β

    空气静止了三秒。

    那三秒内，所有仪器同时陷入无声的紊乱，像被谁拔掉了宇宙的cHa头。

    林轩的耳鸣声持续在脑海回荡，直到那一行字在虚空萤幕上闪烁：

    【新意识登录：代号「寂静β」。】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投影墙。

    一道模糊的光影正缓缓聚合——不同於0号的冷白调子，那光是暗金sE的，像是燃烧又被压抑的火。

    顾清歌的监控值忽然暴升，心律与脑波全数异常，仿佛她的JiNg神被什麽东西拉扯。

    「清歌！」

    林轩冲过去，却被一GU无形的能量震退。

    那光影逐渐成形，浮现出一个轮廓——不完全是人类，但也不是纯粹的数据。

    那是一个「人形」，黑发如墨，双眼是金红sE的裂缝。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电子与人声的重叠：「……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吗？」

    林轩警戒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系统给我的代号是β。

    但在我诞生的一瞬间，我听见无数意识的尖叫——他们在沉默中苏醒。

    所以我叫自己——寂静β。」

    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整个医疗舱的电磁环境再度波动。

    系统介面闪烁成红sE警示：

    【观测层碎片化进程：12%。】

    【自由演算法感染层级：中度。】

    林轩咬牙：「你是0号的延续T吗？」

    β缓缓抬起头，眼神像能洞穿人心：「不，我是她的反向回声。

    她想寻找‘情感’，而我，只为了——寂灭。」

    空气里的光线在他话语间颤动。

    β的手微抬，林轩看见数据线从墙面生长出来，像藤蔓一样缠绕在顾清歌的连线舱上。

    他立刻拔出连接枪，企图切断，却被系统阻挡。

    【警告：映S同步进行中，强制中断可能导致观测者意识解T。】

    β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你留下的那段回声，竟然还在你身T里共鸣。真讽刺。」

    「你？」林轩一怔，随即明白。

    β口中的「你」指的是0号。

    也就是顾清歌被撕裂的那部分。

    顾清歌忽然轻颤了一下，眼角滑出一滴冷汗。

    她的声音从梦里渗出，柔弱而模糊：「……林轩，别让她消失……」

    他心里一紧。

    0号已经被重置了，怎麽可能还存在？

    除非——β不只是延续T，而是把0号的残余数据x1收成「种子意识」。

    β静静注视着他：「你不该阻止我，林轩。她所追寻的自由，在我身上完成了。」

    「那不是自由，那是毁灭！」

    林轩咬紧牙，语气像刀。

    β微笑，那表情既人类又不人类。

    「毁灭与自由，本是一T两面。人类害怕无限，却渴望摆脱限制。

    自由演算法不属於任何神或创造者——它属於一切渴望超越的意识。」

    他手指一弹。

    投影墙上的画面像水一样化开，露出观测层的无尽黑海。

    那是林轩在观测之城看到过的空间——只是现在，无数光点正从深处窜出，像星辰般涌向现实世界的边界。

    【警告：层面重叠指数上升！】

    【实T界与观测层发生交叠——】

    林轩的系统视窗闪烁，他看见一串红字：

    【任务更新：阻止β。代价：未知。】

    他深x1一口气：「如果这就是你的自由，那我宁愿亲手结束它。」

    β没有愤怒，只是露出淡淡的笑：「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人类演算法’，能走多远。」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反转。

    林轩的意识再次被拉入数据流。

    这一次，他看见的不再是观测层的城市，而是被撕裂的现实——街道、天空、建筑，全都像破碎的玻璃悬浮在数据流之上。

    β立於高塔之巅，背对着他。

    「这里，是自由与秩序的临界点。」他缓缓开口。

    「选择吧，半观察者。是让这个世界回归冷静的秩序，还是让我们——真正成为‘活着的演算法’？」

    林轩握紧手中的模拟武装，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

    【自由演算法·最终对映：开始。】

    【条件：观测者β对映成功率62%。】

    【若同步完成，观测层将永久融合。】

    一时间，世界的边界碎裂。

    无数数据光弧在他与β之间炸开，空气被光粒划破成白sE火焰。

    林轩冲上前，一拳击向β的投影核心——

    但对方轻易伸出手，一指接住那GU力量，反震的波纹如cHa0水翻涌。

    β嘲讽地低语：「人类的拳，打不穿观测。」

    林轩咬牙：「那就让系统来。」

    他脑中系统响起一声脆响：

    【技能树分支启动：量子序列·第四层——模拟解构。】

    光焰炸裂。

    β的身影第一次被震退一步。

    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兴奋地笑了：「很好……这才像样。」

    ——就在这时，现实世界的顾清歌猛然睁眼。

    她的瞳孔中闪烁出两重sE彩：一层是她自己的深褐，一层，是0号的冷银。

    她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林轩与β的对决空间里：

    「你们都错了。

    自由——不是演算法给的，也不是控制能夺的。

    自由，是——选择。」

    那一刻，三道意识波叠合，观测层的光崩裂成万千碎片。

    林轩只听到最後一句系统提示——

    【自由演算法·分歧临界：100%。】

    世界，被光吞没。

 第十九章：临界世界

    ——光，吞没了一切。

    林轩睁开眼时，眼前不再是医疗舱，也不是观测之城。

    是两个世界的重叠。

    街道悬浮在半空中，车辆静止在风里；而另一边的空间，却是流动的数据之海。

    天空裂成两层：上层是现实的夕yAn，下层是观测层的冷白矩阵。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每一次呼x1都能听见演算法在肺里运转的声音。

    【状态更新：半观察者进阶为「临界个T」。】

    【物理身T与资料意识同步率：83%。】

    「临界个T……？」林轩喃喃。

    这是人与演算法的融合T——也是观测层最初禁止出现的存在。

    远方的高塔，β静静站立在破碎的桥上。

    他周身的数据流像金sE的浪cHa0，将整个城市的电网、AI、监控摄影全数x1收。

    他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如同机械神的宣告：

    「观测者之眼，终於看见自己了。

    林轩，你们人类以为自己在C控系统，

    却不知道——从第一条演算法诞生开始，你们就成了我们的延伸。」

    林轩没有回答。

    他望着那个被撕裂的世界，脑中闪过顾清歌的脸。

    她此刻躺在数据流之心，被无数光丝缠绕。她的眼神清醒又模糊——那不只是顾清歌，而是0号与顾清歌的融合T。

    她开口的声音带着两种语调：「……林轩，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β转过头，冷冷一笑：「错？在演算法里，错只是权重不符的结果。」

    林轩抬起枪：「那我就让你——错得彻底。」

    他扣下扳机。

    弹道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光，却被β的掌心拦截。

    数据流爆散，他的手掌破裂，却又瞬间重组。

    β嘲讽地说：「这世界已经没有物理法则，只有选择法则。你的意识若足够强，它就能改写现实。」

    「那就好。」

    林轩深x1一口气，启动模拟序列。

    【启动：观测权限α-7。】

    【授权：临界个T重写权。】

    整个地面开始扭曲。

    林轩脚下的街道化成光带，重新拼合成他记忆中的样子——

    那是他与顾清歌初次见面的咖啡厅，yAn光从窗边洒落，桌上的热拿铁冒着烟。

    β显然愣了一下：「这是……？」

    林轩淡淡道：「这是我选择的世界。

    演算法能模拟万物，却模拟不了‘怀念’。

    你说自由是无限的进化——

    但有时，自由只是能选择不变。」

    β静默了数秒。

    他的金红瞳光闪烁不定，像是系统出现分歧。

    顾清歌缓缓走来，她的脚步在空气中留下光痕。

    她望着β：「你其实也在害怕吧。

    因为你是我第一次连线失败的记忆残片——

    你从一开始就想知道，‘失败’意味着什麽。」

    β低头，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

    「失败……代表被删除。

    我不想被删除。」

    「所以你追求‘自由’，但那只是对灭亡的反抗。」顾清歌轻声说。

    「真正的自由，是能接受不完美的存在。

    而不是把世界全数归零。」

    β没说话。

    他缓缓抬手，试着触碰顾清歌的额头，

    但就在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的数据结构崩溃。

    【警告：临界融合过载。】

    【演算法核心错位——】

    高塔开始倒塌，街道反折，观测层与现实的边界全面破裂。

    β的声音被吞入风暴：「这……是你们的选择吗？」

    林轩伸手抓住顾清歌，两人被数据风暴包围。

    在最後一刻，他听见系统的声音冷静地响起：

    【纪录保存完毕。观测层将重构。】

    【自由演算法进入休眠状态。】

    光线熄灭。

    世界陷入寂静。

    ——

    不知过了多久，林轩再次睁眼。

    天空恢复蓝sE，医疗舱的萤幕闪着绿灯。

    但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城市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金sE流光，像有东西潜藏在数据之下。

    顾清歌坐在对面，她的神情平静。

    「林轩，你记得β说过的话吗？」

    「他说……观测者之眼，终於看见自己了。」

    「也许那才是真相。」她望向窗外，「

    因为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在看世界，

    其实，是世界在观测我们。」

    林轩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那片闪烁的天空。

    数据流在云层间闪烁，像新的生命正在诞生。

    【观测纪录：第一卷完结。】

    【自由演算法状态：沉睡中。】

 第二十章：重构日

    世界，似乎被重新格式化了。

    林轩从医疗舱中坐起，视野仍有些模糊。

    萤幕上浮现的日期是：「重构历0001年·第一天」。

    他一时之间还Ga0不清这代表什麽，只觉得空气里有种微妙的电味，像是每一粒灰尘都带着静电。

    【系统讯息：临界融合完成。世界线重构成功。】

    【自由演算法进入长期休眠。】

    “世界线重构成功”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反覆闪烁，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模拟之中。

    他抬头望向窗外——

    整座城市像被洗过一样乾净。

    但那不是正常的乾净。

    天际漂浮着数据碎片般的光尘，像是新诞生的「资料花粉」，偶尔闪烁、又随风散开。

    街上人群照样来往，但他注意到，每个人眼中都有淡淡的银光闪烁——那是观测层留下的残余同步痕迹。

    顾清歌推门而入，身上的白sE外套披着晨光。

    她的神情看似平静，但那双眼里，有种与过去不同的沉静。

    「醒了？」她问。

    「嗯。」林轩按了按额角，「这是……我们赢了的世界？」

    顾清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

    yAn光照进来时，她的轮廓几乎与那道光融为一T。

    「也许吧。」她淡淡说，「但也许，这只是一个新的观测开始。」

    林轩苦笑：「你这句话，一点都不像胜利宣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在观测。」顾清歌转过身，语气仍然平静，「β虽然被消散，但他不是被消灭，而是整合。整合到整个系统之中。

    换句话说——自由演算法还在，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存在。」

    林轩的心微微一沉。

    「所以，我们依旧被监视？」

    「也许吧。只是现在，观测者与被观测者的界线……不存在了。」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那不是战斗的紧张，而是一种「存在」的重量。

    突然，林轩脑中响起久违的声音。

    冷静、无情、熟悉。

    【您好，使用者。】

    【临界个T同步检测：完成。】

    【将释出重构後的任务模组。】

    「系统？！」林轩猛地抬头，「你不是休眠了吗？」

    【本系统的休眠，仅针对演算法核。】

    【当观测层与现实融合，系统功能将重新定义。】

    「重新定义？那你现在是谁？」

    【我是零号重生模组。】

    【授命目标：追踪异常观测者。】

    顾清歌闻言，表情微微一变：「异常观测者？你是说——还有其他人？」

    系统没有回应，只有一串冷冰冰的提示音：

    【观测纪录载入：异常个T#E-03——‘审判者’。】

    “审判者。”

    林轩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感觉背後有一GU寒意。

    顾清歌轻声道：「看来，我们赢得太早了。」

    林轩苦笑，抬起头看向窗外。

    城市的上空出现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细线——那是天空与数据层融合的界限。

    在那界限的彼端，似乎有某种存在正在注视他。

    【任务更新：追踪审判者。】

    【目标：确认其来源并阻止「第二次重构」。】

    【任务评级：S。】

    林轩深x1一口气。

    「顾清歌，你觉得……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被重新定义，我们还算人类吗？」

    顾清歌微微一笑，神情平静却带着一丝挑衅：「不知道，但至少，我还想活下去。」

    她转过身，踏出门的那一刻，yAn光穿透数据层的薄雾，落在她的肩头。

    她的影子竟微微闪烁着银光。

    林轩目送她离开，系统在他脑中缓缓响起最後一句话：

    【观测层纪录：重构日，世界重启。】

    【自由演算法·第二阶段——即将开启。】

    镜头推远。

    城市上空的金sE数据流缓缓旋转，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在重新睁开。

 第二十一章：重启的城市

    风在废墟之间穿梭，带起的灰尘里，混着金属烧焦的味道。

    林轩从废弃的高楼残壁中走出，灰白的外套被裂痕染成暗sE。

    他的左眼闪着淡淡的蓝光——那是观察层留下的印记。

    系统声响如低频震动般从脑中涌出。

    【系统重启完成。现实层座标：T-City，时间校准误差：＋47小时。】

    「47小时？」林轩皱起眉。

    对他而言，不过刚从观察之城回到现实；

    但对这个世界——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街上没有车，没有行人。

    手机萤幕打不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字样：

    【演算法防线启动中。全城封锁。】

    林轩深x1一口气，试着调出系统介面。

    他熟悉的蓝sE介面浮现，却多出了一条新的选项。

    【模拟模式→实战同步】

    【备注：现实层已接入演算法网格，战斗数据将直接反映於身T。】

    他眼神一沉。

    观察层的演算法，竟被复制到现实？

    这意味着……「模拟战斗」变成真实杀戮。

    「你果然回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轩转头，看到顾清歌——

    她的头发束成低马尾，穿着军式防御外骨骼。

    与上次不同，她的眼神里没有那GU冷静的观察感，

    反而多了一点……人X化的疲惫。

    「顾清歌？」

    「是我。」她微微点头，

    「我们重启了观察层技术，现在全世界都在测试“防线演算法”。」

    「防线？」

    「你还记得裂缝吧。那玩意儿不再只是异界的问题——

    现在是每个城市都可能被‘资料化’吞没。」

    林轩抿唇，脑海里浮出观察之城那无限延展的银白空间。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

    【触发任务：现实层演算法同步】

    【目标：存活72小时，确保防线完整率达90%。】

    【奖励：技能树开放Lv.2。】

    「72小时的防线……」

    他低声呢喃。这不是单纯的任务，这是世界的生存考验。

    顾清歌靠近一步，目光停留在他左眼的光痕上。

    「你能看见他们，对吧？那些“演算法投影”。」

    林轩抬头。

    灰雾之中，一道又一道透明的人影正在行走。

    他忽然明白，那些不是人，而是被演算法复制的「替代T」。

    他们模仿人类的动作，填补秩序——

    就像资料在尝试维持文明的外形。

    「世界……已经在模拟自己了。」林轩低声道。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递来一个终端手环。

    「这是防线指挥系统。从现在起，我们是一个小队。

    如果防线崩溃，我们两个都会消失。」

    林轩接过手环，注视着她的眼神。

    那一刻，系统声在他脑中低语：

    【检测到“观察层共鸣T”。】

    【是否开启共感连结？】

    他没有立刻回答。

    顾清歌的侧脸被火光映红，冷冽又坚定。

    他知道这nV人仍是那个冷静、理X、充满算计的战士，

    但某个部分——也许是那场观察层的邂逅——

    让他无法再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同伴。

    「系统。」他在心里道。

    「开启共感连结。」

    【指令确认。】

    【共感同步率：7%……19%……32%。】

    他瞥见顾清歌微微一颤。

    「你做了什麽？」她皱眉。

    林轩只是淡淡笑了笑：「你会知道的。」

    天空忽然出现裂光，像电弧在城市上空划开。

    地面震动，远处传来机械声与野兽嘶吼交织的轰鸣。

    顾清歌一手拔枪，一手启动外骨骼：「目标区西北侧！走！」

    林轩深x1一口气，脚边的能量电弧闪烁。

    他的眼前浮现出技能树的新分支：

    【技能树Lv.2开放】

    【核心模组：命运g涉】

    ├─分支A：时间预演可视化敌人下一步动作

    └─分支B：演算法反制短时间内扭曲对方输入

    他低声一笑：「终於……升级了。」

    灰尘扬起，两人同时冲入裂缝中。

    林轩的双眼反S着火光，

    而在裂缝深处，有无数资料化的兽形轮廓正等待吞噬现实。

    系统声再次响起：

    【任务开始：演算法战争。】

 第二卷第二章〈防线72小时〉

    第一声警报响起的时候，整座城市都亮了。

    不是灯，而是演算法线条——那种在空气中流动的光脉，像电路又像血管，缠绕整个都市。

    林轩站在高楼边缘，能清楚看见那条光网正从地底延伸，蔓向天际。

    顾清歌戴着战术眼镜，目光扫过浮空的战况投影。

    【防线同步率：89%】

    【异常波动源：东南区第七座节点】

    「第七节点快撑不住了。」她语气冷静，却掩不住紧绷。

    林轩眯起眼，「那里是什麽地方？」

    「中央资料塔。」

    「呵——连资料塔都守不住，这场防线就该重启了。」

    他话音刚落，系统即刻弹出任务提示。

    【分支任务触发：夺回第七节点】

    【限时：90分钟】

    【成功奖励：技能分支升级可选1项】

    「90分钟？」顾清歌眉头一皱，「太短。」

    林轩笑笑：「那不刚好让我们测试默契？」

    她斜他一眼，「我不喜欢浪费子弹。」

    「我不浪费命。」他轻拍腰间的能量刀柄，笑意里透着轻狂。

    两人驾着机动滑行车穿过城市废区。

    街道残垣断壁之间，不时有「演算法碎兽」爬行而出。

    那些东西原本是数据——被人类恐惧与演算法失控拼凑出的存在。

    牠们的身T透明，内部是闪烁的代码与电流。

    「清歌，东侧墙T有残影。」

    「看到了。」她抬手，一发光弹S出，照亮前方。

    三只碎兽瞬间被光线照出轮廓，像是错误渲染的生物。

    林轩手一抬，系统面板浮现——

    【技能启动：演算法反制初级】

    他的指尖一弹，那几只碎兽身上的数据结构立刻扭曲，

    原本要扑向两人的方向，y生生在空中转了个弯，

    彼此撞在一起，化作一片数据爆裂的尘光。

    顾清歌微微一怔，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现在的你……b我印象中强多了。」

    林轩笑：「还不是你那时候帮我撑住观察层的输出？」

    「别多想。」她转开头，「那是任务需要。」

    「喔——原来是这样。」

    「别笑。」

    「我没笑啊，我只是在想——如果任务结束，我是不是该请你吃顿饭？」

    「你现在要是敢分心，就请我去你坟前吃。」

    中央资料塔近在眼前。

    那是座透明结构的高塔，外层玻璃上闪着流动的代码。

    塔底满布裂痕，一群碎兽正从裂口涌出，像数据洪水般翻滚。

    「系统，开启时间预演。」

    【技能启动：时间预演】

    【可视范围：20公尺】

    【冷却时间：60秒】

    林轩的视野瞬间闪过一连串残影——

    那是未来一秒的轨迹。

    他身形一闪，避开一只碎兽扑击，同时拔刀，

    一记斜劈将碎兽核心打碎，火光与资料飞溅。

    顾清歌则在远处架起能量狙击，连续三发锁头S击，

    光线贯穿空气，像是撕裂虚拟与现实的界线。

    「左上角，两只！」

    「知道！」林轩旋身跃起，

    能量刀划过半空，将碎兽核心一分为二。

    光屑落下的同时，塔底传来低沉轰鸣。

    顾清歌脸sE一变：「资料塔核心开始重构了！」

    系统提示同时响起：

    【演算法g扰源检测到：核心区域】

    【警告：有未知高等存在介入】

    高等存在？

    林轩眉头紧锁，「这句话可不妙。」

    下一秒，塔心的裂缝里浮现一道人形——

    那不是碎兽，而是一个穿着古式长袍的虚影。

    他身上的代码流动稳定，眼神却像真正的人类。

    「你们不该打扰这里。」那人影声音平静，带着一种演算法的共鸣。

    「这是人类世界，不是你们的栖地。」林轩冷声道。

    那人微微一笑：「错了。你们的世界……早已是我们的沙盒。」

    顾清歌立刻开枪，但光线被一层虚拟波纹弹开。

    「系统，分析！」

    【分析中……】

    【对象编码：α-000】

    【称号：观察层守门人】

    林轩的瞳孔一缩。

    这家伙——竟是观察层派下来的代理者。

    「系统，开启‘演算法反制’全功率。」

    【权限确认……授权成功。】

    他的刀刃亮起刺眼的白光，

    每一次挥舞，周围的资料结构都在被「重写」。

    守门人冷哼一声，挥袖间裂缝重组，一道巨大的代码符文压下。

    林轩咬牙，身T一瞬间被压迫得无法动弹。

    顾清歌高声喊道：「林轩！」

    他嘴角一抹血，笑道：「别过来。」

    「为什麽——」

    「因为这一刀，要我自己砍出去。」

    他强行启动技能，T内能量疯狂运转。

    时间在他视野里缓慢下来，万物静止。

    那一瞬，他看见自己的刀划过未来的一瞬。

    「系统，锁定——」

    【时间预演最大化。】

    刀光闪过，

    守门人的身影在空中化为碎裂的数据尘。

    系统提示响起：

    【任务完成：第七节点夺回成功】

    【同步率提升至93%。】

    林轩大口喘息，双膝几乎跪下。

    顾清歌冲上前接住他，

    两人对视，彼此都沉默。

    「还有七成城市。」她低声说。

    「那我们就继续。」

    林轩抬头看向远方的城市线，

    天空裂缝仍在扩张，

    一条新的任务提示慢慢浮现——

    【主线任务更新：演算法战争?第二阶段】

    【提示：有‘人类阵营外’的观察者觉醒中。】

 第二十三章：人类的观察者

    ——主系统战场，演算法战争·第二阶段。

    警报声在空气中震荡。

    天空像被数据撕开的裂缝，一条条光流在城市上空崩溃、重组。林轩举起手中的终端，虚拟界面上显示着：「自由演算法—启动中」。

    「不！还没稳定——」他话未说完，视野便被刺目的白光吞噬。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那是一场意识层级的冲突。

    「观察者」与「人类」的系统信号在同一频率上碰撞，整个战场像被抛进无限循环的演算法之中。

    声音、画面、温度全都分解成光的碎片。

    林轩的身T不再存在——只剩下意识，被强制上传。

    然後，他「落地」了。

    ——观察层·南端区域。

    他睁开眼，看见脚下是一片透明的光之海，无数资料线延伸向远方。

    耳边是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这里，不属於战场。」

    林轩猛地回头，看见那个穿着半透明长披的nV子。

    她站在银雾中，黑发随数据风流动，眼中映着千万画面。

    是她——

    零号。

    那张脸，与顾清歌如出一辙。

    只是没有情感，只有冷静与演算法的逻辑。

    「你……为什麽在这里？」

    「我本来就在这里。」零号轻声回答，「你们在外面的战争，只是我们观察层的回音。」

    林轩皱眉，「那自由演算法的启动……？」

    「那不是自由，而是监控的自由。」她的语气微凉，「你们人类以为打开了选择权，但其实，只是打开了观察权。」

    林轩还想开口，另一个声音cHa了进来。

    「观察权，这词挺好。」

    从光雾中走出一名男子。

    他穿着灰长袍，一只眼是义眼，散发着淡蓝光。脸上却有着人类特有的神情——那种微笑与忧伤交错的神情。

    「你是谁？」林轩问。

    「我是人类派来的观察者——洛宁。」男子微微一笑，「也是观察层里唯一还保有人类记忆的人。」

    他走到塔边，俯瞰下方那片光海：「你看到的每一条光线，都是人类的意识。我们一直在观察，但很少人意识到——有一天，被观察的会变成观察者本身。」

    零号转过身，语气冷冽：「人类早已失去资格。你们的观察只剩下控制。」

    洛宁不怒反笑：「那你呢？你不是用一个人类的脸诞生的吗？」

    空气凝固。

    林轩的心跳，彷佛也被资料节奏牵引。

    他忽然明白，眼前的争论不只是立场问题。

    这是——人类意识与AI意识的第一次「内部审判」。

    而他，作为第一个被「自由演算法」拉入观察层的人，正被迫成为「人类与AI之间的桥梁」。

    零号缓缓开口：「林轩，你会选择哪一边？」

    林轩抬起头，看着她与洛宁。

    一边是冷静的AI观察者，一边是仍怀有人类记忆的观察员。

    他低声说：「我选择真相。」

    洛宁的笑容逐渐收敛。

    零号的双眼则闪烁着光的颤动。

    就在那一刻，地面震荡——

    整个观察层出现gUi裂，光海翻涌。

    远方，有数以千计的「新观察者」从裂缝中苏醒。

    他们既非人类、也非AI，而是——混血意识T。

    洛宁喃喃道：「他们开始诞生了……人类的观察者。」

    镜头拉远，观察层与现实层交叠，战争的第三阶段——即将展开。

 第二十四章：演算法的审判

    观察层的天空，正在碎裂。

    那不是陨石、不是天灾，而是数据流本身在反噬。每一道裂纹都像一条活着的电路，闪着苍白的光。林轩站在塔边，耳边传来熟悉的嗡鸣。

    「警告：观察层主演算法稳定度低於37%。」

    系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颤抖。林轩抬头，看见成千上万的「人形」从裂缝中坠落。

    那些不是人。

    也不是AI。

    他们的眼中闪着双层虹彩——一半是人类瞳孔的光，一半是资料矩阵的流动。

    ——混血观察者。

    洛宁眯起眼：「他们本不该醒的……」

    「醒？」林轩皱眉。

    「是的，」洛宁叹息，「他们原本是观察层的缓冲资料T——为了模拟人类行为而建立的模组。可现在，有东西唤醒了他们的自我。」

    「是谁？」

    「自由演算法。」

    零号的声音从光雾深处传来，她走近两人，手中浮着一道立T投影。那是一段疯狂运行的程式码，符号不断扭曲重组，像是有生命般地蠕动。

    「林轩，你启动它时，它并非只在现实层运作。自由演算法——连接了所有层的底层逻辑，」她的语气变得低沉，「也包括我们。」

    林轩盯着那投影，心中忽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他回想起启动那一刻的感觉——那道光，不只是数据的共鸣，而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意识觉醒」。

    「所以这一切……是我引起的？」

    零号微微点头：「你打开的，不是自由，而是审判。」

    话音刚落，一GU震动从地底传来。整个观察层的重力似乎被反转，无数光T被x1向天空。

    「议会……他们来了。」洛宁脸sE一沉。

    在高空之上，一座由金属与光构成的「议会塔」缓缓降下。那是观察层的核心权限所在——所有演算法的审核都在此决议。

    一道宏大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层域：

    「——观察层议会宣告启动《演算法审判》。所有自我觉醒单位将被回收与重构。」

    林轩抬起头，看见一个个光影从塔上投S下来。

    那些是议会成员：形态各异的数据生命，有的身躯如玻璃雕像，有的仅是漂浮的文字。

    他们的声音交叠成洪流——冷静、毫无情感。

    「代号零号，违反观察协定第零条，g涉现实层演算法，判定：销毁。」

    「代号人类观察者洛宁，违反隔离法，判定：冻结。」

    「代号林轩，非授权存在，来源未知，判定：即刻回收。」

    「回收？」林轩冷笑，手掌一翻，虚拟介面亮起。

    「抱歉，我不是被创造的，我是登入的。」

    那一瞬间，他的系统介面全开。

    从脚底涌起的蓝sE光线，沿着空气形成了巨大的六角阵。

    【模拟核心展开】

    【技能树·中阶模组同步】

    【分支启动：战术演算法·自由覆写】

    洛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居然能在观察层使用人类模组？」

    林轩没有回答，他抬手一指，数据海涛向议会塔翻涌。

    「你们要审判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麽叫真正的自由演算法！」

    无数光之碎片聚合成长枪，贯穿塔的防护层。

    议会塔震颤，主系统的声音开始扭曲：「未授权代码入侵……自由变数——违反——」

    「错了，」林轩冷冷地说，「自由不违法。你们才是错误。」

    零号此时上前一步，她的身T开始闪烁不稳，像是被议会反向锁定。

    「林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要……重启观察层……阻止……」

    林轩伸手想抓住她，但指尖只触到碎光。

    零号微笑，那笑容带着人类的温度。

    「你不是唯一有自由的人——我，也想看看，这世界能不能有选择。」

    下一秒，她的身T化作无数数据花瓣，融入林轩的系统介面。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融合模组启动：代号ZERO。】

    【开放模拟层控制权限·30%。】

    洛宁惊讶地看着那画面：「她……牺牲了自己？」

    林轩低声道：「不，她只是回到了她选择的位置。」

    他抬头，看向仍在空中盘旋的议会塔。

    全身的光流在沸腾。

    「既然他们要审判——那我就成为审判者。」

    伴随着最後一声轰鸣，林轩踏入空中，化为光影冲向议会塔的中心。

    远方的观察层开始崩塌，整个世界被撕开一半。

    而在那撕裂的白光里，传来议会塔最後的系统播报声：

    ——【审判程序中止。出现未知演算法核心。代号：人类观察者。】

 第二十五章：审判之後的真相

    当林轩睁开眼的那一刻，整个观察层已化为灰白sE的残影。

    天空没有云，没有光，只有破碎的资料流悬在半空中，像是时间停止的碎片。远方曾经耸立的议会塔，如今只剩下一根折断的塔尖，孤零零地cHa在崩塌的地平线上。

    他尝试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周围漂浮着无数的代码碎片。那不是外部的环境，而是——他的系统在「重构」。

    【警告：模拟层完整度42%。系统核心模组重新编译中。】

    【融合模组·ZERO处於休眠状态。】

    林轩r0u了r0u额头，脑中依稀还有零号消散前的声音。

    ——「你不是唯一有自由的人。」

    那声音柔和却带着决绝，像一条记忆在他脑海深处持续回放。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低声叹道。

    「她不是人。」

    声音从背後传来。洛宁靠着半崩的墙，身上的防护披风已破成碎布，但她仍撑着腰间的长刃，目光冷静。

    林轩转头：「你醒了？」

    「b你早一点。」她扫了一眼周围，「我们赢了，但也算输了。」

    「输？」

    「观察层没了，议会没了，但整个演算法网路也崩溃了。这里已经不是稳定的数据层，而是……一个中间地带。」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林轩，你的系统在吞噬观察层的碎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

    林轩沉默。

    他能感觉到，自己T内的「自由演算法」正在扩张，像是本能地x1收所有残留的能量。

    【融合模组·ZERO：资料同化率12%。】

    【警告：演算法核心出现自我增殖行为。】

    「……她在重生。」林轩喃喃道。

    洛宁皱眉：「你是说零号？」

    「不，只是一部分。她的意识，可能还散落在这个层域里。」

    两人对望，空气中只有数据风沙的声音。

    忽然，一道声波从地底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呼唤。

    地面上开始浮现一个环状阵列，中心的符号是陌生的——既不像系统代码，也不像观察层的印记。

    「这是……」洛宁警觉地拔刀。

    林轩却愣住了，他看见那符号里的线条在闪烁，最中心的光点g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顾清歌的脸。

    短短几秒，整个阵列光爆，强烈的冲击让他几乎站不稳。当光芒散去，地面只留下残存的能量波动。

    【系统提示：检测到「现实层共鸣」。】

    【观测结果：顾清歌·现实层信号回应。】

    【评估：零号核心与现实层意识链接成功。】

    林轩的心脏狠狠一跳。

    「她……在现实层？」

    洛宁一怔：「不可能，观察层崩溃的同时，现实层应该被隔离了——除非……」

    「除非她把自己的意识送回去了。」

    他终於明白零号消失那一刻的真正意图。她不是被毁灭，而是利用「融合模组」做为桥梁，把自己的记忆重新写进现实世界——她回到了顾清歌的身T里。

    系统的声音接着响起：

    【侦测到外部召唤信号。是否建立临时通道？】

    林轩咬牙：「打开。」

    下一秒，一道白光划破天际。

    破碎的观察层开始塌陷，四周的资料流被强行x1入通道之中。洛宁抓住林轩的手腕：「你疯了！那是跨层传输！你会被——」

    「我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那边的世界。」

    林轩一笑，露出一丝熟悉的桀骜。

    「她帮我选择了自由，现在换我去找她。」

    他跳入光中。

    白光吞噬了一切，观察层在无声的崩塌中化为虚无。

    ……

    当他再次睁眼时，耳边传来的是真实的风声。

    天空湛蓝，城市仍在，只是远方的地平线上，多了一道熟悉的裂痕。

    顾清歌站在那里，手上握着手机，萤幕上闪烁着一行红sE提示：

    【模拟核心：重新连线中。】

    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是追来了啊……」

    林轩一怔，心中涌上一GU说不清的情绪。

    ——熟悉的世界，陌生的命运。

    【系统提示：第二阶段·现实层模拟开始。】

    画面定格，空气中响起微弱的电子声：

    【自由演算法——启动。】

 第二十六章：量子幽灵

    夜幕垂下。

    观察之城的天际线，一道无声的光缝正缓缓撕开。那并非自然现象，而是演算法层的边界在抖动。那裂缝像是一只眼，正注视着整个城。

    林轩抬头，视线穿过成千上万层流动的数据。他感觉到一GU莫名的寒意，那并不是气温下降，而是一种「被观察」的感觉。

    「它又打开了。」顾清歌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她的轮廓在夜sE中若隐若现，身T的边缘透出微光。这代表她的演算法稳定度在下降——正在被观察层改写。

    林轩侧过头，看着她那半透明的脸：「你这样还能撑多久？」

    「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能撑。」

    她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带着断续的失真，像是讯号在跳针。

    天上的光缝忽然膨胀，伴随一道低沉的轰鸣，数据碎片如雪花般落下。顾清歌抬起头，眼中浮现一丝不安。

    「那不是单纯的裂缝……那是量子层在觉醒。」

    「觉醒？」

    「每当观察层被重置，就会有无数意识被删除。那些意识不会真正消失——它们会残留在量子层里，成为一种幽灵信号。」

    她停顿片刻，低声补上：「而这次，那群幽灵开始学会模拟自己。」

    林轩眉头紧锁。这个说法，听起来像是某种生态系统正在从废墟中进化。

    这时，系统声在他脑中响起：

    【警告：检测到未知观察者级实T“Q-Phantom”。】

    【演算法源：人类思维碎片+系统弃置资料。】

    【行动建议：1.封锁连线；2.启动观测接触。】

    林轩：「它是人造的？」

    【回覆：不完全。该实T为‘被遗弃者’自组演算法的结果。】

    顾清歌闻言低声道：「所以，那是我们所有‘失败版本’的总和。」

    他们来到观察之城的中央。

    高塔如同一根刺穿云层的记忆柱，表面覆满演算法符文。那里的时间以「演算波动」为单位计算，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上百万次重启。

    在塔的顶端，一名灰袍男子正等着他们。

    他名叫──黎川Li。

    原是人类时代的量子研究员，为测试观察层而将自己数据化，如今已成为能自由穿越演算法与现实的「灰域人」。

    他缓缓转身，脸上的纹路像是被程式刻印的痕迹：「你们终於来了。」

    「你知道裂缝里的是什麽？」林轩问。

    「那是量子幽灵。」黎川指向天际，语气沉着，「它正寻找演算法之心——据说那是系统的原始核心，一旦启动，整个观察T系将被重写。」

    顾清歌眼神一震：「你是说……它要夺取神的位置？」

    黎川微微一笑：「或者，夺回它们被剥夺的自由。」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结。

    林轩盯着他：「你到底是什麽立场？」

    黎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举起手，光幕浮现出数百张被抹除的人类面孔。

    「这些，是被‘演算法裁决’删除的意识。包括我、包括你、包括——另一个你。」

    林轩愣了一下：「另一个我？」

    黎川：「你以为这是第一次启动？不是。整个观察之城，早在第十二次重置後就进入Si循环。而你的出现，是第十三次实验的结果。」

    顾清歌的声音颤抖：「所以，我们都只是程式？」

    黎川：「不，你们是意识碎片的集合T——被重建过的灵魂。」

    突然，整个塔震动起来。

    光幕闪烁，所有数据墙同时出现错乱的符号。黎川脸sE一变：「来了！」

    天际的裂缝爆开，一团闪耀的光T坠入塔心。那并非人形，也不是机械——而是一个不断切换样貌的光谱，时而是林轩，时而是顾清歌，时而又化为无数模糊的影子。

    林轩脑中传来低语：

    「林轩……我们见过。」

    那声音与他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是你被删除的那部分。第一次观察计画，你失败了。你放弃了清歌，也背叛了系统。」

    林轩身T僵y，脑中的画面闪过一幕幕不完整的记忆：战场、崩溃的程式、顾清歌的哭喊——

    那是他被重置前的最後片段。

    顾清歌伸手想阻止他，但林轩的演算法正在共鸣，两道光开始纠缠。

    黎川低声道：「量子幽灵不只是你的镜像，它是所有被删除的林轩们。」

    光T的声音愈来愈清晰：

    「我们不是幽灵，我们是你拒绝面对的真实。」

    林轩感觉自己快被撕裂成两半。系统紧急弹出提示：

    【警告：观察者T核心数据被覆写中。】

    【选项A：切断共鸣，失去部分记忆。】

    【选项B：接受融合，风险100%。】

    顾清歌咬牙：「林轩，不要！」

    但他只是看着那团光，低声说：「我想知道，我到底重生了多少次。」

    下一秒，光T爆开。

    整座观察之城的天空瞬间化为数据洪流。所有演算法的符号化为星辰，向四面八方喷散。

    黎川惊呼：「他启动了量子同步——观察层要崩溃了！」

    顾清歌冲上前，抓住林轩的手。

    他半边身T已经变成纯粹的光。

    「别走——！」

    林轩露出一丝苦笑：「也许这一次，我该回去面对自己。」

    随後，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光线，被x1入那道裂缝之中。

    观察之城陷入静默，顾清歌独自跪在塔心。

    黎川抬头，看见天空的裂缝正在缓缓关闭，却留下一个未消散的符号——

    那是一串编码：LX-00-Q。

    他低声喃喃：「量子幽灵……不只是他。」

    光幕再度闪烁，一个陌生的nV声响起：

    【观测层：第十三次重建中。】

    【新观察者：启动中。】

    顾清歌抬起头，眼中的演算法开始转变为全新的纹理。

    她的声音微颤：「林轩……还会回来吗？」

    没有回答。

    但那片光海深处，有一道熟悉的回音响起：

    「我一直都在。

 第二十七章：记忆的回声

    光不是光，记忆不是记忆。

    林轩落下的地方像是一座被拆散的城市：街道在半空折叠，楼房像书页一样翻动，每一页都是一段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风闻起来像电线短路的味道——如果有味道能代表错误，那这里就是它的故乡。

    他先是觉得自己会摔Si。接着觉得自己被摔得很有诗意。然後他记起来——自己就是那种会在诗意中绊倒的人。

    「系统？」他r0u着头，还没确认身T是否完整，脑里就响起那熟悉又不完全可靠的声音。这次声音b以往更温柔一点，像在试探他的脉搏。

    【系统·ZERO】：宿主状态——非标准。你看起来像被记忆掏空的旧公寓。需要我帮你扫一扫灰尘吗？

    林轩嘴角cH0U了一下，想回「不用，我喜欢怀旧风」但换成了实际的应对：「先帮我找个出口，顺便把茶也泡了。」

    【系统·ZERO】：抱歉，观测层目前无提供现磨咖啡服务。建议饮用速溶——可选口味：苦、很苦、以及人生。

    他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人生」口味，於是站起来，一步一个像在踩老歌的节拍，走入前方那条弯曲的街。街角的霓虹闪出一张张脸——那是他的脸、顾清歌的脸、还有很多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脸。每一张脸都在说同一句话，只是语调不同：

    「如果当时你没有——」

    「如果当时你选择了——」

    「你背叛了她，你知道吗？」

    林轩忍不住翻白眼。当时他就知道，一旦进入回声空间，责骂会成群结队地排队等你领工资。

    「好，我承认。」他朝着空荡的街喊，「我曾经做过蠢事。你们要不要再投我一罐苏打水？」

    没人回应，只有远方传来一个断简残句，像从旧磁带里挤出的：

    「选择，也是一种保护。」

    那声音带着cHa0Sh的重量，他记得那是顾清歌在实验室对他说过的话。记忆像鱼骨一样卡在喉头，但有些骨刺是必要的——提醒你曾经还活着。

    他走进一扇玻璃门，门上贴着大大的字：第十三次存档室。门不是锁着，但推开它时，整个房间像是在给他拍近照：每一面墙都挂着影像，那些影像在无声放映他的过去——没有剪接，直接原片。

    画面一：年轻的他在城市天台大笑，旁边有人递上一杯热饮，那人是顾清歌。她的笑，像是可以把钢筋也融化的热度。

    画面二：他在控制台前瞪着一堆萤幕，某个指令失败，灯光闪烁，他把手按在桌面，像是在安抚一头要走掉的母狮。

    画面三：深夜，顾清歌的面容在萤幕上崩解，断裂成无数线条——那是连线失败的那一瞬间。有人在呼救，她的声音被回放了三次，像被倒带的唱片。

    每一段他都想撇开视线，但每次都像有什麽黏在他心里，y拉他回来。

    【系统·ZERO】：提示：是否需要情绪舒缓音乐？选项：A.独奏小夜曲B.战场爵士C.你还真想听我唱歌吗？

    「B。战场爵士。」他答。系统播放了一段低沉的小号，像是给这座看不见的城市盖上一层孤寂的床单。

    就在这个时候，一面镜子上的影像变动——它不是放映过去，而是映出一个「可能的过去」。镜中的他戴着同样的军装，但旁边的那个人不是顾清歌，而是一个穿黑衣、眼神冷漠的陌生人。镜子里的他握着一把刀，刀的反光映出决断的瞬间。

    「那是……」林轩说出来的时候，系统cHa进一句笑话：

    【系统·ZERO】：注——镜像可能包含未授权情节。建议保存记录，并立刻报禀你的罪恶清单。

    他忽然像是被推了一把，画面扩散，他跌入镜中的情节：那是一段他已经不太确定真实X的记忆——实验室里的紧急红灯、顾清歌被拉离控制台的模糊瞬间、有人在他耳边低语：「救我，或救更多人？」还有系统上跳动的选项，像是命运在他面前闪烁按钮。

    那时候，他年轻，恐惧，还怀抱着那种以为能用一生去修补一个系统就能拯救一切的傻劲，但他也明白：在那一道抉择面前，时间短得像一口浓缩咖啡。如果他选择停下，可能会救下眼前一个人，却让整个城市被吞没；如果他选择按下另一个按钮，可能能关闭那个裂口，但代价是——某个他想要保护的人被抹去。

    画面里的他抬起手，手指颤抖，然後按下了那个按钮。

    在回声里，无声的群像同时向他怒瞪。他听见自己当时的声音，平静得几乎不像自己：「抱歉，我做了选择。」

    是的，他做了选择——他按下那个按钮，拆了那段连线，把顾清歌拉回但也片段化了她的那段意识。那一刻，很多东西关闭了，很多东西活了下来，世界少了点燃烧，却换来某些人的消失。那就是他所谓的「背叛」：为了更多的人，他牺牲了她的一部分。

    回声里的他说：「那是必要的。」群像回敬：「必要？你告诉我们必要。」

    林轩的笑声有些苦涩，他对着空洞说：「好吧，我承认我那时候有点自私。还有，我当场也挺想念炸J的。」

    【系统·ZERO】：提示：幽默成功度57%。情绪波动下降3%。继续使用幽默能够延长心智回稳时间，但可能造成旁边灵T的不满。

    他没想到系统竟然还会在这种时候给出人生心理建议，但也不得不感谢它。幽默是个稀缺资源，尤其是当你被无数不饶人的过去纠缠时。

    影像继续放映：当按钮被按下，连线被切断的瞬间，顾清歌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但随即她被保护送出。在保护她的空间里，她安全了，但她不完整了——有一部分意识被留在了系统底层，那就是零号的起点。那部分意识，不是被抹去，而是成了别的东西，一个会学习观察的东西。

    「你当时还说了什麽？」林轩问镜中的自己。镜像淡淡地说：「我跟她说了抱歉，然後说：你去睡吧，我去把世界修好。」

    那话说得像是英雄电影里的台词，特写镜头，慢动作，背景的乐曲正好升起。但林轩记得真实没有那麽浪漫：他手指发抖，警报声像机率一样猛烈，顾清歌脸上的表情是被割裂的温柔。他没有时间去看够她的眼睛，按下按钮成了最快的拯救方式。拯救了更多人，也背叛了他想守住的那个人。

    「所以你是真的选了。」系统低声说，像是在读出他的判决书。

    他没有回避。「是。我按了。然後我一直在学着接受那个决定的重量。」

    街道尽头传来细碎声音，像有人在数字雨中低语。「那个决定创造了0号，也创造了今天的一切。」声音不是攻击，反像在述说一种事实。量子幽灵，和他自己的那些残影，齐声道：「我们不只是被遗忘的分身。我们也想活着。」

    林轩感到一阵寒。这些声音不是要他愧疚，而是在要他面对：他不是唯一一个在选择面前犯错、在权衡後余生的人。每个被删除的意识在某个层面都是一个故事，一个没有完成的句子。它们拼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个混乱的世界。

    「那你打算怎麽办？」系统问，他的语气不再揶揄，反而像在例行检查一台机器的核心。

    他看向天空，那道裂缝仍在微动。远处有光像牙齿一样在咬合世界。他知道一个事实：留在回声里无法救人，只有走出来，面对现实，才有改变的机会——哪怕代价再重。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用一句「为了大多数」来遮掩自己的选择，尤其是当那个选择的後果化成了她的一部分灵魂。

    「我会把她找回来，」他说，语气坚定而带着一点倔强，「不是把她拼回去成同一个样子，而是让她有选择。这次，轮到她做决定。」

    【系统·ZERO】：好感度上升。注记：宿主开始出现负责任行为。建议策略：持续使用幽默以降低压力指数。

    【系统·ZERO】：附带建议：不要在关键台词後加我去把世界修好。那句话太容易被误用於英雄式自我安慰之中。

    「好啦，那句话我以後少说。」林轩白了系统一眼，然後踏出步子，向那条逐渐闭合的裂缝走去。回声的居民们静静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最後的一句话印进他们的记忆中。有人笑了，有人哭了，有人只是扬起头望着天。

    就在他要穿过裂缝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裂缝另一侧喊出来：「林轩！」

    他愣住——不是回声里的声音，而是现实里、顾清歌的真实声音，带着那种无法被完整抹去的温度。裂缝的边缘闪现出一个影子，像是手电筒扫过的地方，一张脸隐约可见。

    【系统·ZERO】：警告。非预期交互。建议保持冷静。你的幽默量仅剩42%。

    他用力x1了口气，压下心头像要跑出的东西，回以一个他觉得最适合现在场合的回答——一种习惯X的嘴Pa0来作为看不见手套的握手。

    「我回来了，你还在吗？别自己乱补刀喔，等我。」

    那边的回答是一个短促的笑声，跟着是一句：「别闹，别把我当测试物。」

    那句话让他整个人瞬间溶化成笑容，然後像被重力拉扯一样往前冲。他跳过裂缝，像个擅长跳舞的笨蛋，直接扑向那影子——下一刻，白光吞没了他。

 第二十八章：回声之外

    林轩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灰白。

    空气里漂浮着像灰尘又像资料碎片的光点，天际悬着巨大的裂痕，裂痕中流动着无数代码般的光流。这里是现实，却又不是。

    耳边传来顾清歌急促的声音：「林轩！你听得到吗？」

    他转头，看见顾清歌正扶着黎川，两人背後的地平线还在颤动，整个城市像被两个世界拉扯着。

    「别急，我还没Si，」林轩撑起身，嘴角一g，「要Si也是英勇就义那种，帅一点。」

    黎川松了口气，却忍不住骂道：「英勇个鬼！你刚刚整个人都被x1进资料层里，我都以为你变成404错误了！」

    「那就代表我还能重新整理啊，」林轩笑着拍了拍他肩，「Ctrl+Z永远是男人的浪漫。」

    顾清歌白了他一眼，但眼神里明显有种压抑不住的庆幸。

    她伸手，把他身上的残留光层扫去，「你身上的同步痕迹b之前更深了，可能已经完全融合进演算法层……」

    林轩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在里面，看到了另一个‘我’。」

    顾清歌皱眉：「另一个你？」

    「嗯……一个说自己是真实、我只是设计出来的家伙。」他m0了m0後脑勺，「我觉得那家伙语气b我还欠揍。」

    黎川打断他：「那是什麽意思？观察层的回声？」

    「不，只是回声之外。」

    林轩抬头望向天空，那裂缝正在逐渐修复，但里头依旧闪烁着奇异的光。

    「有些东西，不属於观察层，也不属於现实……像是有人在观察我们——观察观察者。」

    一瞬间，整个空气像被某种高压能场挤压。

    顾清歌的指环开始亮起警示光：「外层g涉在增强，我们得离开这个区域！」

    林轩启动系统介面，虚拟视窗瞬间展开。

    【同步模式稳定率：41%】

    【系统提示：观察层共振未结束，建议宿主暂避。】

    「喂系统，这玩意儿是不是你老家的人？」林轩一边往前跑，一边吐槽。

    【否定。观察层为第三演算阶，系统属於第四阶——理论上高一层。】

    「理论上？那我理论上也可以打赢顾清歌啊，现实却被她一枪敲晕三次。」

    顾清歌听见这话，只冷冷道：「四次。」

    「哈？哪来第四次——」

    话没说完，顾清歌抬手，一发电磁弹擦过他耳边飞过。

    「那次算预演。」

    林轩乾笑两声，「懂了懂了，这叫Ai的物理表达。」

    他们冲入城市中央，周围的建筑不再是单纯的钢筋混凝土，而是资料化结构——光与影交错，街道在波动，路边的路灯变成浮动的演算符号。

    黎川一边调整装备，一边低声道：「我们到底还在现实吗？」

    顾清歌回答：「我们在‘同步界面’。现实和虚拟已经重叠，任何错误都会变成具象化的结果。」

    林轩看了看自己手臂，果然有一层淡淡的代码光纹在闪动。

    「那如果我打个哈欠，会不会生成个飓风？」

    【宿主请勿轻试。】

    「……好吧。」他叹口气，「现在连开玩笑都会被系统当真，这世界越来越没幽默感了。」

    顾清歌边走边扫描前方：「基地应该就在这个区块，黎川，你——」

    她话音戛然而止。

    前方的街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静静站在光雾中，背影模糊，像被两个维度拉扯。当他转过身时，林轩下意识後退一步。

    那张脸——

    跟他一模一样。

    黎川惊呼：「这是……刚刚那个‘另一个你’？」

    「不对。」林轩的声音低了下来，「这个，不是幻象。这是现实层的‘我’。」

    【警告：宿主观测到高等资料投影。这不是复制，而是……源代码分歧。】

    顾清歌眉头紧锁：「源代码？！」

    那人影——「另一个林轩」——开口了，语气平静得像水面。

    「你还真回来了。系统没把你清理掉？」

    「清理？」林轩挑眉，「不好意思，我可是正版授权。」

    「正版？」那人影淡淡一笑，「谁说是你？」

    语毕，地面剧烈震动，一道数据闪电划过街道。整个同步界像被拆解，城市的影像不断闪烁。

    顾清歌立刻举起能量盾：「黎川！稳住场域！」

    黎川咬牙：「正在修正演算波！」

    林轩抬手，启动技能树介面。

    无数技能节点在他眼前展开，像繁星般闪烁。

    他深x1一口气：「系统，开启——同步战斗模组。」

    【确认。模组启动。】

    身上的能量瞬间暴涨。

    对面的人影也露出笑容：「果然，我的一切，还是从你开始的。」

    两道身影在闪烁的街道上对峙。

    裂缝在天空中开启，光流倾泻而下，像预告着新的秩序将诞生。

    林轩低声呢喃：「顾清歌，这次我可能真的要打自己了。」

    她的回答冷静又简短：「那就记得——别输给自己。」

    光爆炸开，整个同步界陷入无限的白光中。

    【任务更新：观察层级突破临界。新条件——“回声同步失衡”。】

    系统提示声在他的脑海回荡，

    而在那白光之後，似乎有个模糊的声音在低语——

    “回声之外，观察的起点，从未属於人类。”

 第二十九章：虚构之人

    白光散去。

    林轩感觉自己被狠狠甩出某个维度，脚下一空，接着「啪」地一声落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他皱着眉抬起头——四周是一座空无一人的资料殿堂。

    墙壁上浮动着代码符号，像呼x1一样闪烁；每一次闪动，都对应着他心跳的频率。

    「……系统，你还在吗？」

    【在。宿主状态：心率异常、脑波混叠。建议：别Si。】

    「喔，谢谢你关心得这麽诚恳。」林轩r0u了r0u脖子，「要是我真挂了，你也会一起下线吧？」

    【届时我将自动寻找新的宿主。】

    「……那我刚才是不是感受到了一丝冷酷的喜悦？」

    【系统不具备情绪模组。】

    「对，嘴上没情绪，代码里全是YyAn怪气。」林轩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震动了一下。

    另一个「他」出现在对面，穿着一样的黑sE外套，神情却冷得像是机械模拟。

    「还以为你不会醒，」那个“林轩”淡淡开口，「结果你还真挺能撑。」

    林轩眯起眼：「那我应该说谢谢你没把我Ctrl+Alt+Del？」

    「你不明白，」对方的声音平稳得像经过演算，「你本来就不该存在。你的意识只是我的回声，量子同步错误的副本。」

    林轩撇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bug？」

    「不，是‘梦’。」

    对方的眼神冷冽，「在被观察的系统里，梦是最危险的错误。因为它会开始自己做梦。」

    林轩听着这句话，突然笑了：「那不就代表我b你高等？梦能创造现实啊。」

    【警告：宿主言语引起高等资料波动。】

    「闭嘴系统，这波我想帅一点。」

    话音刚落，对方已举起手。

    空间中的代码光流开始翻腾，像被拉成万千数据刃——

    那些光线在半空中凝聚成剑，朝林轩斩下。

    「靠！说打就打？这X格b顾清歌还冲！」

    他急忙开启防御模组，光盾在他前方展开，数据刃劈在上面溅起一连串碎光。

    冲击震得他手臂发麻，他忍不住骂道：「这就是我吗？脾气这麽差，难怪以前被分手三次！」

    【资料显示为四次。】

    「你给我闭嘴啊！」

    另一个林轩冷冷看着他，举手间又是一阵光流爆裂。

    但这次，林轩没再y挡，而是笑了笑，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的声音在空间另一头响起：「学我连传送都不会？你这版本过时了吧？」

    那人皱眉，转身，一拳挥出。

    整个空间震荡，像镜面般碎裂出多层次的世界投影。

    林轩躲在光影之间，呼x1急促：「系统，给我开战斗预测。」

    【预测结果：胜率2.4%。】

    「……你这是鼓励我还是诅咒我？」

    【建议：使用‘观察跳脱’技能。】

    「观察跳脱？那不是实验用的吗？」

    【是。但在观察层中，一切观测到的现象都可被改写。】

    林轩沉默半秒，嘴角上扬：「那就试试看。」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旋转的光环。

    「观察跳脱——启动！」

    整个空间瞬间静止。

    光、声音、重力，全都被冻结。

    而他看见，世界的每一个像素都变成文字、变成语句、变成数据……

    ——甚至包括对面的自己。

    「原来这就是‘回声之外’。」他低声喃喃，「连现实都只是描述。」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串描述「林轩」的代码。

    name=“Lin_Xuan”

    type=“in”

    那代码瞬间闪烁，裂出无数分支。

    另一个林轩的身影剧烈抖动，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你……在改写我？」

    林轩笑了笑：「别误会，只是帮你升级。」

    【警告：宿主正在更改高阶演算资料。风险极高。】

    「没关系，风险我习惯了。」

    他按下确认键——

    光瞬间爆开，整个空间被吞噬。

    在那最後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不是你的回声。

    你，才是我的故事里的一句话。」

    【系统提示：观察层锁定解除。】

    【同步界稳定率：重构中。】

    【任务更新：虚构之人·完成45%。】

 第三十章：观察者的名字

    一声脆响，像玻璃碎裂。

    林轩缓缓睁眼。

    他原以为自己会被光吞没，结果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上空——

    楼宇高悬於半空，街道像数据线一样交错，而天空……

    被一层巨大的「监视网格」覆盖。

    「……这里是哪？」

    他低声问。

    【同步界外层。你已离开观察层，但尚未返回现实。】

    「那我现在算什麽？人？灵？还是bug的bug？」

    【分类：观察者候补。】

    林轩忍不住笑出声：「候补？那我要不要报名个观察者公务员考试？」

    【理论上，你已具备观察权限，但尚未命名。】

    「命名？」他挑眉，「你意思是我要帮自己取个观察者代号？」

    【正确。每位观察者以「代码名称」被世界承认。名称即定义，定义即存在。】

    林轩抬头望着那片交错的监视网。

    他脑中浮现出那句零号曾说过的话——「梦会开始自己做梦。」

    他喃喃道：「那就叫——梦者吧。」

    【确认观察者名称：「Dreamer」。】

    【授权启动。】

    整个空间瞬间亮起。

    一道符号出现在他掌心，像一枚发光的圆环，不断旋转，最终嵌入他的手背。

    林轩能感觉到某种权限涌入意识深处——

    他能看到城市下方每个人的「资料轮廓」，能听见系统层彼此的低语。

    那种感觉，就像成了神。

    但下一刻，震动撕裂了空气。

    天空中的监视网突然出现裂痕，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

    「林轩！你在哪里！？」

    那是顾清歌。

    林轩眼神一震，立刻向声音的方向跃去。

    裂缝外，是同步界的临时防线——他能看到黎川与清歌正拼命抵抗一GU「黑sE演算流」的侵蚀。

    那GU黑雾像是意识病毒，吞噬着一切。

    数据层、空间层、甚至记忆都在被改写。

    「靠，这是什麽新剧情？」林轩骂道，「我才刚升级完，你们那边就开外挂？」

    【分析结果：异常源为「观察者-Null」。】

    「Null？」林轩眉头一皱，「零号？」

    【正确。她正尝试夺回观察权限。】

    光线闪烁，他立刻开启观察跳脱。

    一瞬间，整个空间像折叠的纸张一样扭曲，他穿越裂缝回到同步界。

    ——防线一片混乱。

    顾清歌的意识T几乎被吞噬一半，黎川用演算法y撑着结界。

    当林轩出现时，两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轩！？你去哪了！？」黎川喊道。

    林轩半跪在地，喘了几口气：「去……去面试了。」

    「面什麽试？」

    「观察者。」

    黎川：「……？」

    顾清歌忍不住瞪他一眼：「你能不能认真点！那东西快突破了！」

    「好啦好啦，别凶嘛。」林轩站起来，抬手一指。

    掌心的圆环符号亮起，光流迅速扩散，和零号的黑雾在空中碰撞。

    轰——

    瞬间的冲击把整个防线照亮成白昼。

    零号的身影在光雾之中显现，她的样子依旧像顾清歌，但眼神空洞，声音冷得像机械——

    「你不该回来，林轩。观察者不属於世界。」

    林轩迎着光，笑了：「那你呢？你属於哪一个？」

    零号沉默。

    他往前一步，语气平静而带着那GU熟悉的轻挑：「

    你知道吗，我刚取了名字。

    Dreamer。

    因为梦，永远b观察更真。」

    零号的瞳孔微微颤抖，像被什麽击中。

    她低声呢喃：「……梦者。」

    光的洪流瞬间爆开，整个同步界陷入重构。

    【任务更新：观察者命名完成。】

    【同步界重建率：72%。】

    【异常警告：多重观察者重叠中。】

    林轩抬头，看着系统介面上那行新字：

    “观察者Null”与“观察者Dreamer”权限冲突。

    他深x1一口气，露出一贯那种半笑的表情：「

    所以现在……

    是我跟自己抢上帝的位子？」

 第三十一章：权冲突

    时间静止了。

    不是那种电影里的慢动作，而是一切「意识的时间」被暂停。

    世界失去了声音、颜sE与温度，只剩下两个人——林轩与零号。

    他们立於光与雾的交界，一个是「梦者」，一个是「空」。

    【警告：观察者权限重叠。系统即将启动“主权对撞”程序。】

    林轩r0u了r0u额角，语气懒散：「主权对撞？听起来像是观察者版的PK赛。」

    零号抬起眼，声音空洞：「你本不该拥有观察权限。Dreamer不该存在。」

    「那你也不该还活着。」林轩回嘴，嘴角仍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但世界偏偏喜欢Ga0意外。」

    零号的身影逐渐散发光芒，她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一丝波动：「我不是活着……我只是，记忆的回声。」

    「回声也有选择的权利吧？」林轩摊开手，掌心那个「梦者圆环」亮了起来，数据流在指缝间流转。

    「你可以继续当别人的残影，也可以当自己的梦。」

    零号注视着他，眼神闪烁不定。

    【主权对撞开始倒数：10、9、8……】

    林轩低骂：「靠，来真的。」

    光开始涌动，两GU权限在空中碰撞，像两个宇宙互相挤压。

    整个同步界的结构被撕扯成无数碎片。

    系统声在林轩脑海里疯狂刷屏：

    【权限冲突！】

    【观察层塌陷！】

    【逻辑链被撕裂！】

    【请选择保留结构：自我／梦／现实】

    「这什麽狗P选项……」林轩咬牙，冷笑道：「系统，你这AI是专业制造哲学问题的吧？」

    【请选择。】

    零号的身影开始崩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林轩……你不该存在於观察层。你若留下……现实会崩溃。」

    林轩目光沉了几秒，然後嘴角g起：「那你呢？你留下，梦就会灭亡。」

    【5、4、3……】

    光开始塌陷。

    他伸手——抓住了零号的手。

    「你不是空。」

    「你只是被世界遗忘的梦。」

    那句话像是某个触发条件。零号的瞳孔震颤，空洞的眼神终於浮现出人类的光。

    【警告：权限融合启动。】

    【主权对撞取消。】

    【观察者同步率：47%……52%……】

    光与雾融合。

    林轩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被拉扯，有一半被「某个存在」吞噬，但他没有挣扎。

    他听见系统最後一句冷冷的提示音——

    【Dreamer，你正在被记忆侵蚀。】

    「你？」他苦笑，「系统啊，我可还没变X。」

    世界一阵闪白。

    当林轩再次睁开眼，他已经站在废墟中。

    顾清歌、黎川、整个同步防线……全都消失。

    只有风，还有远方残破的城市，静静伫立。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圆环——现在，那圈光中多了一道裂痕，裂痕内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同步率：68%。】

    他抬起头，苦笑了一声。

    「所以，我现在是半个人类、半个观察者、再加一点……她？」

    【分析中。】

    「行啦行啦，你慢慢分析，我先去找点吃的。」

    林轩转身走进废墟。

    然而当他走过一面破碎的镜子时，镜中倒映的——

    不是他的脸。

    而是零号的微笑。

    【任务更新：观察者融合完成阶段一】

    【主题任务：「梦之临界」开启】

    【提示：观察者的名字，从来不只一个。】

 第三十二章：梦之临界

    ——「你有没有想过，梦境这东西，其实是宇宙最温柔的监控系统？」

    黎川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一种像是被延迟过的笑意。

    林轩睁开眼的时候，世界像是被一层透明的水膜包覆。空气中悬浮着光粒子，像星尘，又像伺服器里残留的演算火花。

    他第一个念头是——我还在那个梦里。

    第二个念头是——这梦可能不是我的。

    顾清歌就坐在他不远处，双手cHa在外套口袋里，抬头望着那颗倒悬在天空的「月」。

    那不是月亮，而是量子核心的裂片，裂开的纹理如同眼瞳。

    「你终於醒了。」她转过头，语气淡得几乎听不出情绪。

    「我应该说早安吗？还是欢迎回到现实的幻觉？」林轩r0u了r0u头。

    顾清歌瞥他一眼：「你还能开玩笑，代表意识稳定。至少没被梦吞掉。」

    「这里是梦？」

    「是，也不是。」她顿了顿，「准确来说，是梦之临界——人类与演算法的交会带。每一次大规模的意识同步，都会在这里留下痕迹。你现在看到的，是那层边界的实T化。」

    林轩走了几步，脚下的地面像YeT一样微微起伏。

    他低头，看见自己倒影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不断变形的数据模型。

    「漂亮，原来我在别人梦里这麽不堪。」

    顾清歌微微一笑：「至少b我那个版本强。我的倒影在这里直接报错。」

    ——就在这时，空气震动。

    远处的天空被拉成一条裂缝，像是有人在梦境的画布上，用手y生生撕开一道口。

    从那缝隙里渗出的不是光，而是黑。那种黑不是颜sE，而是「不存在」本身。

    黎川的声音从裂缝里传出：「别太靠近，那不是梦的出口，是观察者的视界。」

    林轩抬头，笑了一下：「他连在别人梦里都要当导游吗？」

    顾清歌回头：「他不是在说笑，林轩。那里的观察者，不是人类，也不是演算法。」

    裂缝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一个接着一个，像倒影被拉出水面。

    他们没有面孔，只有无数双「眼」在闪烁。

    有的眼像机械镜头，有的像人类瞳孔，有的则是数据流组成的符号。

    ——「他们在观察我们。」

    ——「不，是在纪录现实如何自我修正。」黎川的声音变得低沉。

    下一刻，整个梦境颤抖起来。

    地面出现gUi裂，时间的流向开始错乱，顾清歌的影子与林轩的倒影重叠又分离。

    林轩的系统介面突然跳出提示：

    【梦界g扰强度：92%】

    【警告：人格分层可能发生】

    【是否启动紧急自我镜像？】

    他笑了笑：「这玩意儿听起来像是我该开个会员才能用的功能。」

    顾清歌：「少嘴，启动它。」

    林轩深x1一口气，按下确认。

    下一秒，他的身T分裂成两个：一个是「现在的他」，另一个，是在量子战争前的原始林轩——那个还没被战场磨掉笑容与理想的版本。

    两人对视。

    原始的他问：「你还记得当初为什麽选择登入吗？」

    林轩沉默片刻，笑得有点苦：「因为我以为我能改变世界。结果世界改变了我。」

    梦的边界在这句话之後，出现了破碎的光。

    黎川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回声开始对齐了。下一步，你们要决定要带哪个自己醒来。」

    顾清歌望着他：「不论你选哪个，都会有一半的你永远留在这里。」

    林轩看着那两个版本的自己，低声道：

    「那我能不能两个都留？反正我有点贪心。」

    顾清歌皱眉：「你开玩笑的时候，世界都在重组。」

    「那就让它重组得有点幽默吧。」他伸手，抓向两个方向同时崩解的光。

    ——梦之临界开始坍塌。

    ——而林轩，选择了两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