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1-270)》 分卷阅读1 正文第001章婚约如果有一天,一个纯情如水家财万贯的富家女一定要嫁给你,一桩人人称道的好婚姻送上门来,你会往外推吗?程展所处的世界,虽然与古代中国有着相近的地舆邦国和历史,却不是我们所知世界中的任何一个。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许多的人和许多的上古典籍都坚信,程展的脚下就是世界的中心,整块世界就是鲲鹏的背脊。 鲲鹏位于天池的北冥,那无穷无尽的大洋就是天池,而在南方有一只叫“冥灵”的灵龟,“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当这只灵龟度过九个春秋的时候,“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而在云与山的彼方,就是那传说中的蛮荒世界,从来没有人能征服整个蛮荒,而统一与分裂永远是任何世界不变的主题。 在经历短暂的统一之后,人们又一次在鲲鹏的背脊上用血与火展开厮杀,把人类的野心与欲望演绎得淋漓尽致。 整整三百年的时间,只有数不尽的男儿泪和女儿怨,传说中的盖世英雄化作风中飘散的黄土,富丽堂皇的宫殿化作了废墟,一个个国家兴起,又在沦落中衰亡。 说不尽兴亡天下事,只有流不尽的英雄血,在三百年的战火后,最终演化成三强鼎立的局面。 在南方是新兴的楚国,隔着长江与北方的敌人对峙,而北方则是东西对立的局面,东方的大燕和西方的大周,在几十年的搏杀中都有着无数的胜利和失败,却始终没有人始终能笑到最后。 而那时候的程展还很年轻,还不会蹂躏践踏那些上门打抱不平的侠客侠女们,他只是大周朝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而已,他只是想要逃婚!他下个月就要入赘竟陵沈氏了。 沈家自前朝起就是尊贵无比,是程展这些小人物不敢正眼仰视的存在,到这一代仍是整个竟陵郡首屈一指的高贵之家,家资数万贯,良田数千亩,奴婢过百,比起出身寒门的程家,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未婚妻十四岁时便是出名的才貌双全天香国色,在竟陵只要提起这桩婚事都会有人发自内心地赞上一句:“可以让男人少奋斗三百年啊!”程展为什么还要逃婚?他是不是吃错了药了,愿意错过这么好的姻缘!程展没有吃错药,问题的关健在于:程展刚刚过了十四岁生日,他未婚妻芳龄四十!“天下掉下个沈姐姐,害死了我程展苦命人!”程展在心底叫苦:”四十岁!四十岁啊!那张脸还能看吗?就算现在还能将就着看,再过几年还能看吗!”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逃婚!一定要逃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逃婚!他,程展,一个普通郡史的儿子,原本可有着不错的前景啊!他少小便有神童之名,经常废寝忘食地读着满屋子的书籍,从四经五书到孙子六韬都能倒背如流,但他更敬重英雄,把那些史书里那些杰出的将相作为自己效仿的对象,那些英雄人物的形象甚至可以让他丢下书本顶着狂风暴雨放马奔驰,他还会游泳,也有一身爬树的好本领。 一个镇守襄阳的幢主,是父亲的旧识,对他非常赏识,常常称赞他:“我有个象阿展这样的儿子就好了!我若是有个女儿,一定招阿展当女婿……”这个幢主还向程展许诺,只要程展一成年,就请他到自己的军中来任职,襄阳是南北对峙的关健,晋升的机会自然很多。 这种金戈铁马的前途当然符合少年的梦想,只是现在全完了!一想到这,程展从窗户缝里往院子里小心探察了两眼。 院里西面堆满了一色的礼物,破旧的院墙已经被粉刷过了一遍,窗花也贴成了喜庆的红色,下人们正忙碌着两个兄弟的房间搬运着新添置的家具,两只燕子在屋檐下的燕巢边追逐着,唧唧喳喳地在欢叫着。 一个新来的丫环满脸喜气地说道:“这一回沈家给府里送了多少礼物来啊!不知道这桩喜事办成了,能有多少赏钱啊!”喜事?这怎么能叫喜事!这明明是老牛吃嫩草!程展对自己的老爹埋怨个不停,怎么给自己许了这么一桩婚事啊!一个身着黄衣的纤纤身影则指着燕儿轻声说道:“瞧!咱们程府有了喜事,连燕儿都来报喜了!”程展一听声音就是自家的丫环馨雨,一想到这小妮子,他的心一下子就火热起来,可冷风穿过窗户缝儿就吹了进来,吹散了程展的一腔情火:“当初就应当把她给霸王硬上弓了!这妮子对少爷我似乎也有点意思啊!好生后悔啊!”现下仍是早春,程展这房间早已是腐朽失修,窗户当即在风中飘动,发出“吱吱吱”的响声,越发凛冽的冷风直往房中劲吹。 馨雨被冷风吹得垂下头去,声音却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指望着二少爷能照应我一程,将我带到沈府去!”越到后面,她声音越发低不可闻,却不忘稍稍一转头往程展房中瞄了一眼,那个新来的丫头也轻声问道:“你好大胆子!想攀附上二少爷这根高枝!”程展的心都暖了几分:“总算有个人还掂记着本少爷!好!程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馨雨今天怎么这么关心起自己来了?好你个小浪蹄子!平时只知道往小弟那献殷勤,在自己面前却是推三阻四!程展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越发愤愤不平起来:“原来是打起了沈家女主人的身份了!哼!这桩婚事,别人都得了好处,凭什么叫我吃一辈子的亏!”父亲和三娘收了近百贯的彩金,大哥和小弟不但有了新房间,还得了许多礼物,就连这馨雨浪蹄子也能跟着自己入赘沈家变为贵夫人,可凭什么我要付出一生的幸福啊!可一生的幸福,连个新房间都换不来,肯定是三娘在老爹灌了什么黄汤!这桩该死的亲事啊……对于这门亲事的来由,程展知之甚略。 根据老爹的说法,在三十多年前,他和沈家已经是莫逆之交了,那时候大娘刚生了大哥,自己的那位未婚妻沈知慧也刚满一岁,沈家人丁不旺,当即就同老爹商量着要让大哥入赘。 老爹不愿自己的长子入赘沈府,当场许愿将自己的次子入赘沈家,说大娘明后年应当就能生个宝贵儿子,还借机大谈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可人算不如天算,大娘第二年就已经撒手西去了,等到老爹娶了亲娘,程展才在二十多年后才呱呱落地,沈家小姐也出家做了尼姑,这指腹为婚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自打沈大公子一命归西之后,竟陵沈家竟然绝嫡了!仅存的一点血脉就是这位沈知慧沈二小姐,为了延续沈家的血脉,自己这位四十岁的未婚妻正式还俗,还重新提起了三十年前的这桩亲事!“千秋大义!”整个竟陵郡都赞不绝口:“沈书佐誓守旧约,深明大义!”可他不想为千秋大义而牺牲,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那又抱什么?程展实在想不出来!逃婚!一定要逃婚!咱要去当个大将军!夜深了,原本一片雪白的院墙很快分辨不出黑白,喧哗的人声早已散去,这几天老爷给的工钱固然不少,可当仆人得的银钱再怎么多,也禁不起一顿花天酒地,再说家里的老婆孩子也还指料着这钱过活。 程展以老爹的名义写好了那封书信,又往包里塞了几两碎银和两件换洗衣物,正想出门,就听到一阵轻碎的脚步,心中没来由一阵惊慌,就把布包往床下一塞,然后转身在书架上刚取了本春秋左氏传,敲门声已经响了,他当即慌慌张张起来:“谁啊!”外面传来馨雨那小妮子的声音:“二少爷,是奴婢馨雨!”程展不由越发惊慌起来,这小妮子比自己大了两岁,心眼也特多,三个少爷之间看起来是一碗水端平,可没事总喜欢往小弟房里跑。 老爹的三个儿子中大哥是嫡长子,可现在早已经成家立业,房中自有河东狮,自己既是庶出,又非长子,亲娘也已经过世了,在这个家整天要受三娘的气。 只有三弟最受三娘的宠爱,这小浪蹄子自然是整天围着他转,就指望能从婢子变成程家少夫人。 当然,她比三弟大了整整三岁,可是在老爹的眼里,三十岁都不是问题,三岁难道还是问题?可她现下又把目光转向了程展,这可是竟陵沈家的少主人啊!他家中只有一位大了整整三十岁的正妻,身边自然得有个贴心的人儿不成,等到沈知慧辞世,这沈家少夫人的位置跳不出她的手心啊!所以程展在心里以最坏的动机来揣摩馨雨:“想作沈家少夫人?哼哼!我程展可不会为这所谓的千秋大义牺牲自己啊!别作梦了!”门外的纤影见程展好半天没响声,当即用玉指在门上连敲了几声:“少爷!您开开门!”馨雨的眼神总是有些黯淡,她只是个女孩子而已,有很多七彩的梦想,有仰慕的大英雄,但为了自己的家人,她似乎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小男人了。 程展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婢女并不普通,她是天水郡庄家的女儿。 天水庄家,是程展这些小人物根本无法仰视的名门世家,即便是在举族南迁之后,仍是南朝最最尊贵的存在,他们始终是南朝门阀的领袖,家中出了无数的名臣良将。 庄家的女儿是最骄傲的,那是何等的高贵存在啊!等闲人根本娶不到庄家的女子。 南朝的镇东大将军都督扬州六郡诸军事雨震出身于寒门,朝廷把出身名门的罪人之妻庄氏赐他为妻,庄氏比雨震足足大了五岁,又替前夫生过了两个儿子,可雨震却以为是莫大的尊荣,感到荣幸无比,立刻就将自己的原配夫人赶了出去,别人也非常羡慕他的好运气。 很多时候,庄家的女儿宁可孤老一生,她们比皇家的女儿还要尊贵,南朝吴朝初年,开国大将徐辰向吴太祖求一庄家女子为妻,吴太祖替他盘算了半天之后才说:“庄家的女儿估计是很难求到了,我替你安排个公主吧!”徐辰死前还掂记着这件事:“吾不才,富贵过分,然平生有三恨:一恨不得庄氏女为妻……”但是现在,庄家的女儿却成了最下贱的婢女。 但程展不知道这一切,他只是在着急:“这妮子精明得很,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泄了底!今晚若是走不成,以后若是让老爹有了防备,怎么也走不成了!”一想到这,他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说道:“馨雨!夜了,我就要睡了!”馨雨的玉指又在门上敲了两三声道:“少爷!馨雨听说少爷这两天不开心,所以想来劝劝少爷,凡事都要从长计议为好!”程展没应声,稍微过了一会,馨雨低声说道:“您这么早就歇息了,莫不成有什么心事不成?”程展的心眼一下就跳到嗓子口了:“没!没!没!”这小浪蹄子一向精明得很,一定不能泄了底,今晚不走,明天恐怕就走不成了。 一想到这,程展好声好气对门外的那个纤巧的身形地说了句:“没什么!就怕到了沈家,身边连个贴心的人儿都没有!”馨雨的声音很轻,却似乎带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恭喜:“二少爷!您到沈家去可是去享福去的,您想想!竟陵沈家,祖上可是出了两位皇后啊,有多少家产,有多少田地啊!您在我们程家不过是个庶子,可到了沈家就不同了!”程展并不知道,馨雨在心底更希望自已能倒头就走,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你不是我的梦中情人!”可程展却以为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他只听到馨雨柔声说:“您身边若是缺个贴心的人儿,您看看奴婢怎么样?”说话这句话,馨雨又在默念着:“难道这一切就是命吗?”程展长呼了一口气:“馨雨,您一向是本少爷的贴心人,就怕我爹不愿忍痛割爱了!”他一心准备到襄阳去投军,男儿自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岂能纠缠于儿女私情!本少爷到了襄阳,自有大好的前程,破楚灭燕功勋第一名将,舍我其谁!当然做中兴第一名将很难,那我程展做个幢主、军主总不是难事吧,保不定还是我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军主、幢主!只是程展并不知道,自已后来真的成为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军主!他隔着窗纸,可以看到馨雨整个人都贴在门上,轻声地对他说道:“少爷,您先开门吧!可别让贴心的馨雨冻着了!”这话很有几分情意,让程展心中一热:“从小到大就没尝过女儿家的味儿,不如趁现在就来场一夜风流,也免得到时候便宜那老尼姑!”可一想到沈知慧,火热的心头不由泼下一盆冷水:“程展 分卷阅读2 啊!程展啊!你怎么这糊涂啊!这门一开,这小妮子一进房,以她的精明干练,你怎么走得了啊!你这可是毁了自己的半生幸福啊!”可是不开门?也不成!这妮子肯定会起疑心的!到底是开门还是不开?程展拿不定主意,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还有她有些急切的声音:“二少爷!您先开门啊!到底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对馨雨说说!馨雨不会告诉外人!”开门?还是不开?程展心底没了主张,好半天才跳出了一句:“馨雨,你说!我到沈家,对我自己可有什么好处!”馨雨更愿意让这个晚上就这么结束,庄家的小姐,什么时候沦落到了到男人面前推销自己的地步,可她最终还是答道:“这好处自然多了!”程展脱口而出:“这桩婚事,别人都得了好处,只有我吃了一辈子的亏!”馨雨能言善道,嘴巴很是了得:“二少爷,您可想错了,这桩婚事,您得的好处最多!”“什么好处?”那个庄家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庄家小姐不仅要到男儿面前推销自己,甚至要沦落到连个小妾的身份都要争取的地步了啊!馨雨只能替程展一一道来:“二少爷您想想,现在您在咱们家里是什么位置了!”“咱们程家就这么一点家业,大少爷是长子,这家业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再瞧瞧三少爷,他是夫人的亲骨肉,老爷也对他更偏心一点,这家业恐怕三少爷得的最多!”“可看看二少爷您,是个庶出的次子,姨娘也已经过世了,一向没人疼没人爱,等到分家的时候,顶多分些残茶剩饭就不错了!”程展开始时脸上不置可否,后来却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眼:“没错,我爹就是个偏心眼,再加上三娘整天在耳边吹枕边风,这家业多半要落到三弟的手上了!再说了,我们程氏出身寒门,又能积聚起多少家产了!”馨雨不是在说服程展,她更想说服自己,她一一娓娓道来了:“可沈家就不一样了!沈家一向人丁单薄,现下就只剩下夫人这点血脉,二少爷您到了沈家,那沈家的无数金银就尽归少爷您了!比起来咱们程府这点薄业,那岂不是天上地下了!”“而且馨雨替少爷您打听过了,夫人早年就以温婉而闻名全郡,后来又是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性子温良地没话可说,自然不会让少爷受了半点委屈!”程展听得很有些意动:“这到底是逃?还是不逃!不成,她足足比我大了三十岁啊!”馨雨继续说道:“少爷,您不是最怕挨柳先生的打,到了沈家,自然就不用怕了!”这柳先生是全郡闻名的塾师,门下出了不少高徒,程展老爹是好不容易才把程展送入柳先生的私塾。 柳先生果真名不虚传,经史子集样样精通,对弟子要求极为严格,授课也有独到之处,可唯有一样不好,他深信棍棒之下出高徒,弟子稍有差错就是一阵痛打。 还好程展读书很用心,挨打的次数也不多,可三弟过于顽皮,挨打已是家常便饭,即使如此,这么严厉的塾师,程展实在承受不起。 昨日程展就因为两个字写得不是十分工整,这柳先生当即就让四个年长的塾生按住程展的四肢,然后脱下裤子,用鞭子狠狠抽打了程展的屁股一阵。 他一听到不用挨柳先生的打,不由一阵欢呼雀跃:“馨雨姐,果真如此?”馨雨知道抓住了程展的七寸,心里一阵苦楚,却只能继续说服程展:“那还用说!您到了沈家,就是沈家的家主了!堂堂家主,哪有到私塾就学的道理!”馨雨不能说服自己,倒是说服了程展:“这样说来,到了沈家,不但日子过得舒服,以后也不用去私塾挨柳先生的鞭子……不坏,不坏地!对了,只要我一开门,馨雨这妮子也是……”他正在犹豫之中,就听到一声巨响,房门被猛烈撞开,他不由一呆:“莫不成是馨雨这浪蹄子……”却听到馨雨一声惊呼就没声响了,接着房门倒落在地,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踩在房门上冲了进来,程展大吃一惊,就见寒光一闪,原来两个黑衣人手上都拿了把快刀。 他被吓得住说不话来,这两人行动极速,一把就抓住程展的衣领,雪亮的刀柄当即按在程展的脖颈之上,相互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说了一句:“没错!就是这主!”程展刚想挣扎,这两黑衣人却是老手,出手极是利落,三拳两脚就让程展放弃了任何反抗,只能无望地发生了两三声痛呼,接着不知道是哪个黑衣人往嘴里塞了什么玩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两个黑衣人都是道上的好手,当即把程展往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一踹,然后背起布袋就往外跑。 程展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只觉得全身气闷不已,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用力挣扎了几下,身后的喧哗声、喊叫声已经越来越远了,他不由害怕起来。 好一会,他越想越是害怕:“当真是飞来横祸啊!早知道就直接去沈家了,不应该推到下个月搞什么大婚!了也不知道接下去是生是死!”可是他耳边除了急促奔跑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正文第002章匪巢程展吃了整整一夜的苦头,开始是两个人背着他一路狂奔,后来是把他扔到一匹马上的鞍上跑了一整夜,在马鞍上叠荡起伏了一整夜。 他又惊又怕,眼前黑乎乎一片,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嘴里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只觉十分难过,气闷得很,想要转个身子都很困难,也不知道身处何处,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久好久,他的心神总算安定下来了:“好大胆的贼子啊!敢进郡城来劫郡吏的府第!这帮亡命之徒想干什么!”这时候,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此足!”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接着有十几个人大声应道:“二驾!”二驾大声叫道:“赶紧填瓤子,对了!小心侍候着客人,让他松松气,别把客人给弄死了!”伴随一阵剧烈的摇晃,程展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地面,接着袋口被张开了,嘴上塞着的布头也被取了下来。 一阵猛烈的阳光刺得程展张不开眼睛,不过那清新的空气却让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接着肚子又发出一阵阵的响声.程展这才发现自己的估计错得奇谱,自己不是跑了一整夜,而是跑了一夜半天,现在已经近了正午,正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刻,昨夜驻了自己跑了一夜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匹骡子。 二十多个贼子散在一旁,有的往嘴里填些干粮,有的找块大石头稍为歇息,这些的贼子装扮神态不象是帮江洋大盗,倒象是些乡野村夫。 六七个贼人盯紧了自己,为首的是个胖子,也不象个贼人,圆圆的脸庞,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腰身,浑身都离不开一个圆字,身穿一件黑绸外衣,倒象是乡下的土财主,他瞧了程展一眼:“给他填点瓤子!给弄个白面馍馍!”程展听出来这是刚才那个二驾的声音,不由多瞧了一眼,这二驾笑呼呼地说道:“您是远方来的朋友,我们弟兄们照顾不周,还请多多见谅!”两个贼人找来了几个馍馍,程展也饿得慌了,当即狼吞虎咽地往嘴里递,心里想道:“这个二驾倒挺客气!”稍作思量之后,他又惊道:”不知道这帮贼人是什么来历!我们竟陵可是边郡啊,这帮贼子都敢把主意打到郡吏身上了!”南朝在江上屯兵数十万,大周朝针锋相对,竟陵郡有雄兵数万,这帮毫不起眼的贼人当真胆大包天,竟然直入郡城作案,可容不得他多想,二驾一见程展啃完了馍馍,当即便温声说了一声:“起!”这些贼人当即乱成了一团,这回没把程展塞进布袋里,几个贼子将他手脚都绑了架到那匹骡子上,胖子二驾自己骑在一匹健马上,那匹马似乎要被他的体重给压跨了,接着他很和气地说了句:“利落些!”这胖子很有威望,这二十多个贼人很快分成前队两队,把程展和几匹骡马放在队伍的中央,一个贼子走在前头替程展牵骡。 胖子二驾对程展很是客气,时不时吩咐一声要照应一声程展这个“新来的朋友”。 在骡子上听了半天的墙脚,程展对自己的境地总算有些了解,这帮贼人是随郡李石方的手下,方才那胖子便是李石方的副手,名字唤作茅方,不过瞧这圆圆的身材,叫茅圆倒差不多,只不知这茅方笑脸常开,怎么就落草做了贼人。 一路走的都是山道,程展在骡马颠了半天,只觉得又冷又饿,浑身没一处舒畅的地方,那帮贼人却一下子来了劲头,纷纷喧哗起来:“总算回到了咱们随郡了!管家就在前面等着咱们!”“到随郡?”程展平生第一次走出了竟陵郡,他回头看了两眼,只见古道上落日余阳,不见丁点春意,倒大有肃杀之意,再回想这趟落在贼人之手,也不知道会吃到什么苦头,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茅方在马上拱了个手道:“利落些!利落些!”这些贼人都加快了步伐,约莫又颠了一个多时辰,见到一个小村子之后,贼子都快活地奔跑起来,相互骂起粗口来:“龟孙子张老三,有大买卖来了!对了,老子要填瓤子!”“你小子跟着二驾跑回来!要瓤子没有,自己回竟陵讨瓤子去!”“快点通知管家!请来了新朋友!”不多时,一个被称为“管家”的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带了两个跟班,浑看起来,这人就象个病殃子,脸色苍白,瘦弱得很,穿了一身打了补丁的布衣,初一看,只觉风一吹就能这管家吹倒在地上,可这帮贼人对管家很是敬服,一齐施了个大礼。 二驾茅方那圆通通的身子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指着绑在骡上的程展说道:“管家!我把好朋友请回来了!”管家亲自把程展扶下马来,解开他手脚上的绳子,然后等程展坐定,才神情淡淡地问了一句:“这位可是竟陵郡程大人的二公子?”程展朝四周瞧了一眼,就见这几十个贼人的眼睛直盯着自己,凶光四露,不由低下头去,应了一声:“嗯!”管家骂了一句:“别把我们从远方请回来的客人给吓着了!区区便是李石方,二驾,等会好生照应着好朋友!”二驾应了一声,程展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病殃子就是李石方,据传言说大盗李石方在随郡杀人放火作尽了坏事,落到他手下绝对没好果子吃,据说亲手死在他刀下都有上百人了。 李石方神情淡淡地交代程展:“还请二公子马上往家里写一封信,我自然有办法替你送到。 信上就说半个月内务必拿五千两银子来赎二公子,半个月之内如果不来赎只好撕票了,可惜二公子这么好的人才!对了,记住说管家叫李石方,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到咱们这只杆子!”程展听了这番话,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直摇头道:“五千两……这是多少银子啊!李管家,我爹不过是个太守府里一个小小的书佐而已,平时一个月拿回家就是那么几两银子,家里人口多,用度也大,积攒不了多少银子,还请您多抬贵手吧!”怎么就、能便宜了这帮贼人啊!从小到大,他最多也就见过十几两银子,五千两!够自己用上多少年了!一想到这,程展的话说得更流利:“咱爹积攒了一辈子,也才积攒了几十两银子而已!您叫咱们怎么给您筹这么多银子啊!不如李管家您将我放将回去,我想办法给您筹个百八十两,立马给您送来!”他话音刚落,这帮贼子先是一愣,然后全都轰堂大笑起来,有的贼人摩拳擦掌,有的把兵器给亮了出来,李石方仍是淡淡地说道:“竟陵沈家难道五千两都筹不出来吗!那卖掉几百亩水田便是,别说是五千两,就是五万两都筹得出来!程二公子,请动笔吧!”二驾茅方笑呵呵地走上来说道:“程二公子,咱们在道上做买卖从来是不二价,讲究一句天道无欺!您是下一月便是竟陵沈家的家主了,堂堂竟陵沈家,岂会在乎这五千两银子!您若有个三长两短,这沈家便是绝嫡无后了,历代积累下来的基业也只能归公了!”人家都把自己的底细都给打探清楚,程展也只知道笑了笑,两个贼人抬出一张四方桌,又备好了笔墨,二驾又吩咐了一句:“程二公子,千万不要忘了!赎人的时候照规矩还得备上小礼,小礼是金馏子一打!切莫忘记了!”这群土匪看着程展的眼神有若饿狼一般,他低下头去,草草写了一封短信,李石方坐在凳子上看了看,连连点头道:“好文采!好文采!果然是郡里的公子,好文笔啊!带到票房去,好生侍候着!”程展小心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刚发现李石方把信给拿倒了,茅方的几个亲信就已经象抓小鸡那样抓住了程展的手臂,就把他往东架了过去。 约莫走了三四十步,便到了这帮土匪所设的匪房。 票房里已经有了六七名肉票,有的 分卷阅读3 干坐在冰冷的地上,有的贴着墙脚躺在草里,有的人精神还算不错,有的人却已经折磨得不成人形,还有一对兄弟被绑在一起,那当弟弟小声抽泣着,兄长则在小声劝慰着吃尽苦头的弟兄。 他们都被绳子在背后绑得严严实实,因此根本没有什么漱洗的可能,头发乱得象鸡窝一般,脸上积满了灰尘和汗垢,衣服上全是草叶和泥土,虱子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跳动着,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着新来的程展,他们有的报以一丝微笑,有的人神色越发黯淡了,有的人则低下头,回想着这段时间吃过的苦头,越发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老家。 李石方放过话,对程展要“好生侍候着”,因此土匪也不敢绑上他,也没敢搜身,只是把他盯紧了,又打发几个人替他替饭去了。 程展身旁是个三十多岁的商人,穿了件黑袍子,腰间系了个羊皮袋子,浑身都带了些药味,倚在墙脚躺在草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从里面露出吓人的伤口和疤痕,眼珠里却很有些神彩,他对着程展笑了笑,有气无力说了句:“小哥!这位小哥!这边坐!”程展小时候在乡下老家住过不少时日,也吃过不少苦,倒是放得很开,大大方方靠在墙脚,只是腹中极是饥饿,竟连身体那挨过打的几处部位都不觉得怎么痛了,那药材商人又说了句:“头两日还有饭吃,过两日恐怕就得吃苦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叫绑来了,这是作孽啊!””一个灰衣土匪快活地说了句:“亏待不了这娃!刘金富,你就不必替别人担忧,你赶紧叫你婆娘给你筹够了银子赎人再说!你好歹也是回春堂的大掌柜,平常一年都是几万两的进出,怎么连这千儿八百都筹不来?”刘金富眼珠里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这灰衣土匪朝刘金富又笑了笑:”你还是先替自己想想吧,咱们亏待不了这娃娃,这不把饭给找来了!管家吩咐过了,这是好朋友,得用大鱼大肉用心侍侯着!”大鱼大肉?程展郁闷地发现了三个不带半点热气的高粱馍馍,只是饿得慌了,也不管现下是在土匪窝里,就往嘴里塞。 一不小心就给咽住了,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吞将下去,程展舔了舔舌头,又把最后半个给咽下去了,那些肉票们看着程展的神态,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都多了几分精光,口水不自觉地往下咽,那对兄弟里的弟弟小声哭闹着:“我要吃鱼!我要吃肉……我饿了!”那兄长低下头去,只听他轻声劝慰道:“等回了家,什么都有了!几位掌柜,等会能不能给我弟弟多弄点饭,顶多让我少吃点!”程展一边用手拂着前胸,一边掂记起了那个大胖子二驾,人家虽然是这帮土匪的二掌柜,可人挺和气,也很讲理,路上还点名要给自己弄白面馍馍,比这些小土匪的高梁馍馍强多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茅方这就挂了把腰刀笑哈哈地走了进来,土匪们的动作也都利落起来了,他先朝程展拱了拱手:“程二公子,还住得惯吧!咱们杆子人马多开销大,暂时只能委屈一下二公子!”他一转身,朝一个躺在草堆里的老头子打了一眼,两个土匪利落地把老头从地上架了起来,茅方笑咪咪地说:“恭喜!恭喜!恭喜老善人有这么一对孝顺的儿女,已经把老善人的一千两银子送来了!”那老头子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也不用人扶了,接着神色又黯淡下去了,茅方仍旧是笑咪咪取出了一封银子递了过去:“老善人!我想您家里往后也得过日子,这是一百两银子,您拿着!”那老头子呆了一呆,茅方亲自解开他的绳索,然后扶住老头子往外走:“老善人!以后我们来保护您,若是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您的头上,敢架您家人的票,照会我们杆子一句便是,我们替您来报仇!”这老头子连声说了几个谢:“谢茅二当家!多谢李管家!多谢!多谢!”刚把老头子扶出了票房,茅方又转了回来,他把眼睛转向了程展。 程展对这茅方越发喜欢起来,就准备开口向他再要几个白面馍馍,如果能再弄点汤汤水水那是再好不过了,程展身边的那个药铺掌柜刘金富已经试探地问了一句:“二驾?”茅方笑呵呵地说道:“刘金富刘掌柜,跟我说句实话,刘郡丞刘老哥与你家里是什么交情?是不是你家叔伯兄弟啊?”刘金富的精神一下子就抖搂起来:“倒不是太近,我们有些远亲!刘郡丞一向很照应乡里乡亲……”他还没说完,茅方点着头说道:“刘郡丞是郡里的贵人,给咱们杆子递了信来,说是把老哥给放出去!我们杆子虽然在道上混,可官面上的贵人那是得罪不起的!”“总得给点面子不是!”茅方笑得越发灿烂起来,程展不由也动心了:“老爹可是郡吏啊!”刘金富笑着说道:“多谢刘郡丞,多谢茅二驾!”茅方笑得越发灿烂:“没错没错!民不与官斗,民不与官斗……”刀光闪过,刘金富掺呼一声,在地面上用力挣扎着翻滚着,大家都低下头去,那个兄长更是蒙住了弟弟的眼睛,只听茅方笑呵呵地说道:“民不与官斗!”刀气逼人,却没留半滴鲜血,地上只多了只耳朵,刘金富痛苦而凄厉的哭呼接连不叫,程展用力按住自己的嘴巴,惊惶不定地看着这一切。 肉票们神色黯淡地看着这一切,程展这才注意到,肉票有三人已经没了一只耳朵,还有的手指残缺不齐,他们的神色越发黯淡,也越发冷漠起来。 这帮土匪却是对于这一幕习以为常了,他们笑哈哈地看着这一幕,那个灰衣土匪更是快活地说道:“没刘郡丞那封信,您老哥也不会丢这只耳朵!”茅方笑咪咪地说道:“民不与官斗,我们杆子是小本买卖,刘郡丞是郡里的贵人,我们开罪不起,只好让刘掌柜受些委屈了!”他的声音放慢了些:“实际也没有什么,咱们的买卖一向钱货两清,概不赊欠,刘掌柜,您不如叫你家婆娘早点把那两千两银子送来,也好叫刘掌柜能早点回家!”“您说是不是啊!”茅方的笑容象春风一样温暖:“刘掌柜刚才受了点委屈,所以今晚上大伙儿得好好照应着,千万叫刘掌柜再受委屈了!”刘金富长呼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跳出两个字来:“多谢!”程展的身子全都软了下来,他无助地望着茅方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记挂着那些被切去耳朵和手指的肉票:“我……我……”程展睡不着,他在草堆辗转反侧。 只要一闭上眼睛,茅方那笑哈哈的神态就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会立即惊惶不定地坐了起来。 再说,这个地方怎么能睡人啊!这么一个破屋子里挤了七个人,冷风直接从门窗里吹了进来,冻得程展直哆嗦,鼻里全是臭味。 再怎么了,他好歹也是个书佐的儿子,这种苦头,这种经历,以前怎么可能经历过。 但是,他只要张开眼睛,就会发现自己眼下的处境是如此残酷,一想到自己可能被砍掉一只耳朵或者是一只手指,他整个人都会吓晕过去-他宁愿自己晕过去,但事实没晕过去。 开始那对耿姓兄弟中的弟弟还会哭哭闹闹,哥哥会小声劝慰着不懂事的弟弟,可是好久……好久之后,除了夜风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寂静下来,程展还是睡不着。 他关切的问题是沈家会不会肯为他这个没过门的女婿出五千两银子!五千两!程展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银子,这可是天大的数目,沈家能不能出得起啊?他事先打探过了,沈家在本郡算是首富,家产约莫有个五六万两银子的样子,不过这么多现银恐怕一时间筹措不出来,恐怕就得卖田卖地了。 可是沈家会不会愿意为他出这么多银子?程展犹豫了一下,最终觉得沈家还是愿意出这五千两银子绝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竟陵沈家不是没有断绝血脉的先例!一想起三十年前的那桩旧事,程展的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微笑,三十年前,沈家历经四代而绝嫡,先帝就把沈家的家业转赠自己皇后的父家。 虽然都姓沈,可是两者根本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仅仅是在名义上沿继了竟陵沈家的血脉,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七十年后,同样的故事会有再次重演的机会。 血脉断绝家产收为帝业,这恐怕那位聪慧的沈知慧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程展知道,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那“吃绝户”的恶俗来说,这不算什么。 所谓“吃绝户”,就是当血脉断绝之后,那些平日里老死不相往来的乡里乡亲远房亲戚纷纷出现操办丧事,等办完丧事之后,大帮人马留下来继续大吃大喝几个月,直到把所有的财产吃个干净为止。 沈家,竟陵首屈一指的高贵之家啊!岂能落到这样的结局?程展对自己越发有信心了,他相信,沈家哪怕会砸锅卖铁都会凑齐这五千两银子。 他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下去了,只是一个电光闪过,在晕晕沉沉之中,程展突然想到一个关健,硬把他从熟睡中拉了回来。 正文第003章惊变他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下去了,只是一个电光闪过,在晕晕沉沉之中,程展突然想到一个关健,硬把他从熟睡中拉了回来。 冷风依旧,臭气末变,程展哆嗦着重复着梦中所想到的那个关健,发现自己刚才的推论有着致命的缺点。 夜风吹得程展身体擅抖个不停,但是这一刻他的心都凉透了,一想到自己刚才所想到的那个关健,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了。 一夜未眠。 天终于亮了。 程展的心还是冷的。 被削掉了一只耳朵的刘金富神情黯淡,一看到他,程展又想到了自己灰黑的前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个小娃娃!叹什么气啊!”那个身穿灰衣的土匪大大咧咧地说道:“等你家大娘子替你筹足了银子,就能安安稳稳地回家了!堂堂的竟陵沈家,筹个五千两……”他伸出一只手掌:“那还不是小意思了!”程展接过他递来的馍馍道:“五千两……这位大哥您是说的轻松,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就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夫人愿意赎我,半个月也筹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上凉凉的:“延误了时日,兄弟我就有苦头吃了!”那个灰衣土匪也坐了下来,拿起一个高梁馍馍往嘴里递:“咱们杆子上下过百人都指望着程公子了,管家发了话要好好照应,哪能让新郎官受了委屈!”程展好象有些灰心:“莫谈莫谈!我和沈小姐的年龄差得太远,她还未必看重我!希望如你所愿吧,哎……”程展又是一声轻叹,这个灰衣土匪见劝不动程展,转头又朝程展身旁的药铺老板打了个招呼:“刘金富,人家程少爷那是还没过门,所以沈小姐未必肯拿嫁妆来赎!可你就不同了!”刘金富人往墙角缩了缩,又向灰衣土匪讨好:“段七哥,不是兄弟不肯拿钱来赎,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灰衣土匪站了起来,拿出放在怀里的斧头朝刘金富挥了挥:“刘东主,你别唬人了!我们做买卖,第一桩事情就得行情搞清楚,您可是回春堂的东主啊!”“回春堂多大的买卖啊,弄个两千两还不是拔根毛!”他又挥了手上的斧头,刘金富一边哆嗦着一边往墙角缩:“段七哥,我的段七爷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做药材买卖,不象段七哥您干的是无本买卖!”段七一听这话就火了:“什么无本买卖!天下哪有什么不需要本钱的生意,咱这是拿命来换!”他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气愤不平地把小斧子往地一砸:“可拿命来换几个钱,分钱的时候,还不是得看谁的本钱足,谁的本钱大!”听了这话,程展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只看他扔在地上的那个小斧子和自家砍柴用的没有什么区别,估计在土匪中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刘金富可不敢小看段七:“段七爷!我的大掌柜啊!我跟您说实话吧!”他指着那对兄弟向段七讨饶:“我和他们耿家不同,他们耿家有几十亩好田地,随时都能换成雪花花的银子!”带着稚气的弟弟一听这话抬起头来,眼睛也有了神采,朝刘金富笑了笑,那兄长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刘大叔!我们乡下人家,比不上回春堂的大买卖!”刘金富挤出一张笑脸来:“跟大掌柜您说句实话吧!我那婆娘现在是一百两银子都周转不过来,回春堂里的银子都被我拿去做了笔大买卖!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弄回来!”段七顺手抄起小斧子,向刘金富比划了两下:“那敢情好!刘金富,你用那笔银子把自己赎回去不就行了!早明白这道理也就不用丢这只耳朵了!”刘金富低下头去,握紧了自己腰间 分卷阅读4 的羊皮袋子,又重新抬起头来,犹豫了好一会,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道:“我,这买卖是同南面的楚国……”段七嘴巴都大了,他咕嘟了几声:“刘金富!你居然卖药给南蛮子啊!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这是通敌啊!”刘金富握紧了羊皮袋子:“都是些小买卖啊!现在想通了,人在就好,人没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现在求您个事,和我做买卖的楚国朋友现在住在西大街的清山茶行,央您给我那朋友带个信,就说我刘金富被李石方请来了,央他先挪个两千两银子把我赎出来!”段七拍着胸膛答应:“这事老子包圆了!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刘金富:“我那朋友姓杨,叫杨铁!我的段七爷爷,请你一定把这信带到啊!我的身家性命都寄在你身上了!”段七笑呵呵地就准备走出票房,这时候程展挤了过来,猛地撞了段七一下,段七当即想要发作,挥起拳头就想收拾程展,可脸上突然变得笑呵呵:“果然是郡府里的公子!脑子比别人活络多了!我给你弄点瓤子去!”这一回程展终于又吃到白面馍馍,段七还给他弄来了一碗面汤,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握紧羊皮袋子的刘金富仰慕不止,耿家兄弟中的老二更是哭闹着:“哥,我也要白面馍馍……”程展使的是什么?蜀中唐门七大暗器中最厉害的是什么?是飞瀑金针?是追心箭?是漫天花雨?是暴雨梨花钉?是追星逐电?都不是,程展对付段七使的便是这种威力无穷的暗器,他能叫英雄落泪,能叫烈女失贞,能叫大将失节,这种暗器就是:钱!多亏程展准备离家出走的时候,身上带了不少银钱,他刚才就往段七的手里塞了一贯钱。 在接下的两天之内,他从家里带出来的银钱在段七身上用掉了一半,因此他不但得到了段七的照应,还懂得许多土匪中的禁忌。 比说玩耍时不能作跪的姿势,因为这容易让人想起抓去见官和被砍头,吃饭的时候不能把掰开的馍口对着别人,也不许把筷子放在碗沿。 他还学会了不少土匪中的黑话,比方说“此足”就是停,“起”就是开步走,瓤子就是“饭”。 所有这一切,都是段七好声好气地告诉程展,不象耿家兄弟和刘金富,是用一阵无情的殴打换来的教训。 程展甚至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他可以在段七的陪伴下获得宝贵的自由,可以在票房附近放放风晒晒太阳。 他也动过逃跑的念头,但是一看着这帮目露凶光的土匪,再想到他们有许多骡马和弓箭,地形又熟悉,还有远处望不到尽头的山岭,还有许多豺狼的传说,当即绝了这个念头。 这段时间他在匪窝他所学的东西和吃过的苦头,比他过去经历的所有还要多。 叫他尤为惊奇的事情,这支做没本钱生意的土匪队伍,是最讲究本钱的。 每次分赃的时候,骑在马上的土匪分得最多,是骑骡骑驴土匪的两倍,而骑驴骑骡土匪的所得刚好是弓箭手的两倍(当然是那些装备着军用制式弓箭的弓手)。 段七这些普通步兵的所得则只有高级弓手的一半,地位最低则是那些徒手的甩手子。 没有比这种土匪队伍更讲究本钱的队伍!也没有比这更黑暗的地方了!原本沉默寡言的程展变得善于交际了,他小心地讨好着这些掌握自己命运的土匪,但是也学会了把心事藏在心底。 如果杀死段七就能逃走的话,他会毫不顾忌地带着笑容在背后捅段七一刀。 段七只是土匪中非常平凡的一员,他原本是个小兵,家中还有老娘要养,因为军饷被克扣得太狠才落了草:“程少爷,我实在是没有出路才落了草,以后您若是成了沈家的家主,咱去投奔您怎么样!给碗饭吃,能把我老娘养活就成了!”程展现在笑哈哈地应道:“那敢情好!我在沈家也缺个知心的人啊!”站在段七身旁的土匪们都笑了起来:“好啊!好啊!只要做了沈家的家主,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投奔您,到时候就请程少爷赏碗饭吃!”程展便同这帮土匪拉起了家常,小心地讨好他们,知道了许许多多的辛酸故事,土匪也是人啊!阳光下一切的无情规则同情适用于他们,老婆孩子热炕头,谁都想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啊!实在是世家大族搜刮得过份,没了出路才落了草。 可落草之后也是满纸辛酸泪,在土匪里骑兵是最宝贵的,一名骑兵不但能冲锋陷阵,还能用在侦察断后骚扰偷袭上,所起的作用足足抵得上几十个步兵,弓手往往代表一支土匪队伍的实力,至于这些普通步兵,只要李石方一句话就能召集起几百人来。 按照段七的话就是:“现在这个日子只能求个痛快而已,饱饱肚子而已,也不知道哪一天有个闪失!我就指望着什么时候能弄来匹骡子来!”拥有自己的骡子或驴子,是这些土匪的梦想,至于一匹战马,那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在他们的眼里,能混到茅方那个地步,这辈子也活够了。 茅方不但是杆子里的二驾,手下掌握有三十多土匪,而且还是整个杆子里最富的人,他自己足足有两匹马,两头骡子和三头毛驴,五张好弓。 多出来的骡马和兵器都租给了杆子里的土匪,按段七的话便是:“叫我穷死也不愿租他的骡子,都比得上印子钱驴打滚了,钱都叫他赚去!”站在段七身旁的土匪邓肯一边晒着暖和的太阳,一边朝段七打趣道:“没错!租二驾的骡子是等于替他干白活,可现下多少人想租都租不到啊,至少租到了牲口兵器,这日子还有个盼头!”段七懒洋洋地说道:“人比人,气死人啊!听说二驾还买了两头牛拉车!”看着这一切,程展不由深深感谢自己的老爹,他马上就可以靠吃软饭混到大富大贵,他不是沈腰潘鬓的美男子,可这么一段好姻缘就怎么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女大三,抱金砖,那么女大三十抱什么?至少抱十块金砖!可是他一想到那个大破绽,他的心里就象着了一团火似的着急:“快点把我赎回去吧!大三十岁又有什么问题,反正我多养几个小老婆便成,千万别把小命丢在这了!”程展伸长了脑袋指望沈家把银子送来,可站在石头掂着脚尖看了老半天,却没等来自己家的说客,倒是邓肯带着一头的大汗跑了过来:“管家有令!把票都请出来!”程展赶紧站好,那六个人都老老实实从票房里被拿着小斧子的段七请了出来,这两天他们吃的苦头比他多上十倍。 整个村落乱成了一团,黄脸婆子嚷个不停,铁锅碗筷呯呯作响,土匪们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不多时李石方浑身是血骑在马上转了过来:“快点!”他原本就象是个病殃子,沾了血之后更显得随时都要挂了,可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有力量,二驾茅方跟着也转了过来,有手脚不利落的家伙就是一鞭子,这么一折腾,很快茅方就对整好队的土匪们喊了句:“起!”这支近百人的杆子夹杂十几匹骡马就在一片混乱中出发了,走了一会,土匪们开始交头结耳议论起来,气氛显得越发紧张沉闷,茅方时不时骑着马吆喝几句为这帮土匪打气:“不就是白马银剑带了一帮道上朋友过来而已吗,根本不用怕,跟着管家走半点闪失都没有!”李石方这时候似乎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可一想到自己管家的能耐,土匪的声音就大了:“白马银剑算什么东西,能和咱们管家比!”他们手上的鞭子也越发用力了,拉在最后的耿家兄弟挨得最多,多亏了哥哥一个人全都接了过来,可弟弟还是哭嚷着走不动了,可他越是哭嚷,他哥挨的鞭子也越多。 程展这一回没骡子可骑,开始走得还快,还压低了声音问了段七一句:“怎么回事?”段七问了别人几句,回过头来道:“管家今天带几个弟兄去呈树村村转转,结果一进村让白马银剑带着几十人围住,眼见全失陷在里面了,多亏管家能耐,一个人杀退了白马银剑,打开包围硬生生地冲了出来!”“白马银剑?”“是对不识趣的狗男女,男的叫白马,女的叫银剑,有些臭名,爪子也还硬,可他们也不打听打听,咱们李石方管家是什么人啊!”程展的脑海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样的浪漫场景,李石方一个人是怎么样从重围里左突右杀冲杀出来的,可他又寄希望于那对叫“白马银剑”的侠侣能把自己救出去。 可他失望了,走了整整一天一夜,除了几声狗叫,什么也没碰到,围子上的寨丁和行人远远地避开了这支强大的武力,倒是杆子里的骑兵冲到围子附近大声嚷话。 他的两条腿象灌了沙子一样,再也没有兴趣和段七他们拉拉家常,脚上早起了泡,多亏了太阳又升起来,晒在身上有些暖意,才让程展能坚持下去。 终于听到茅方的一声“此足”,整个杆子重新乱成一团,程展的身子直接软了下去,但在软下去之前,他又往段七手里塞了些碎银。 其它人可没有他的好福气。 耿家老二虽然没挨过一鞭子,可他哥哥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草,刘金富腿也软,握紧了羊皮袋子就在地上直接睡下了。 新的票房是间茅草房,正门旁边还有了个关紧的小门,冷风从四处渗了进来,从小门门缝吹进来的冷风正对着程展,可苦难总算到了头,程展重新动了逃跑的念头,再想到那个大破绽,他总是吃不好睡不安稳。 段七收了他的银子,总是带着几分欢喜,似乎离自己能买头骡子的日子近了,时不时说上一句:“咱若是自己有一头骡子就好了!程少爷,愁眉苦脸干啥子……我带你去开开眼……”说着,他一只手抄住程展的腰,就把程展抱了起来:“开开眼界!开开眼界!也让我们郡府里的少爷开开眼界!”程展用力挣扎着,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段七笑哈哈地拖着程展就往外走,约莫走了百八十步路,他猛地用脚一踹,豪爽地喊道:“开开眼吧!”里面一帮土匪都笑了起来:“原来是二少爷啊!开开眼也好!”几个土匪直接冲上来抓住程展就往里拉,程展想不由用力挣扎起来,可怎么也挣不开:“放开我!放开我!”里面传来一些让人觉得嗳味的声音,接着有人用力掀起了被子,一对赤条条的男女就暴露在灯下之下,程展口瞪目呆地看着那个一丝不挂光屁股女人。 说实话,馨雨比这女人好看太多了,可是程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刺激得他眼睛再也合不上了,心也跳个不停。 那个被坏了好事的土匪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一帮起哄的土匪则在旁边嚷着:“程少爷!脱光了衣服上啊!这女人就是你的了!”段七可能是觉得玩得太过火,一边叫着“别教坏了小孩子!”,一边蒙上程展的眼睛又把他往回拉,可怎么能蒙得住了!那个白花花的肉体始终在程展的脑海里浮现,那个白花花的奶子还在程展眼里晃着。 刚看到票房那个自己一样高的小门,就听得茅方训了段七一句:“段七,去哪胡闹了!还把程二公子拉去了,程二公子,管家有请!”李石方的住处离票房不远,圆呼呼的茅方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嘴里还客气地说道:“原本是把耿家兄弟和你们一并请去,可段七不知道,只好让耿家兄弟先去了!”刚走进李石方的住处,就听出耿老大惊诧的叫声:“什么?”他的住处很简洁,只在门口系了匹骡子,他的声音也很轻,只听他神情淡淡地说道:“你们家里送了四百两,剩下的八百两说是一时间筹不齐,要宽限几天……”程展借着灯光朝李石方看了两眼,只见他已经换了一件半新半旧的干净衣衫,脸色苍白,仍是一副病殃子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杆子做买卖,从来是概不赊欠,你们家里可是让我为难了!”耿老二低下头去,不敢答话,耿老大却很有胆色,他一边拍拍弟弟的肩膀,一边问道:“是四百两没错吗?”李石方用挽惜的眼神看着耿家兄弟:“没错!”耿老大用手理了理额头前的乱发,露出那张被血污和汗水蹂躏过的脸,黯然一笑:“杆子的规矩,我明白,我会劝慰家里,把一千二百两银子给管家您筹齐了!”耿老二靠在耿老大身上的轻声抽泣着,蜡烛的灯芯发出轻轻的燃烧声,耿老大的眼神越发刚毅,他苦笑着说:“先借二驾的快刀一用!我把自己的手砍下来送回家去,家里自然会把钱筹齐了!”程展屏住了呼吸,耿老大是要砍上自己的哪一只手?茅方抽出一把锋利的随身腰刀,耿老大擅抖着接过了长刀,手还是抖个不停,眼色变幻不停,长刀在烛下闪动着刀光。 李石方神色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段七和茅方则是一副笑哈哈的样子,程展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 分卷阅读5 一声怒吼,耿老大挥动了闪着刀光的快刀。 这一刀,却不是砍向他自己的。 正文第004章蜕变刀光闪动,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这瞬间凝固了下来耿老大浑身都溅满喷涌出来的鲜血,耿老二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雪亮的长刀就从他的腹部捅了过去,他喉咙好不容易发了一个“哥”字,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对于这种情景,茅方和段七早已是习以见常,程展却害怕地看着眼前,浑身抖动个不停。 李石方仍是一幅神色淡淡的样子,他平淡地问着耿老大:“你怎么知道,那四百两银子只是赎你弟弟的?”程展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神是如此带有兽性,一个人的脸色是如此凶残,耿老大望着自己的弟弟,语气带着冰冷的杀气:“哈哈哈……我是谁?”他伏跪了下去,有些神经质地抓住了耿老二的尸体:“我是长子,这份家业应当属于我!可我却是个妓女的儿子,弟弟,你知道不知道!自打你出生以后,我便没过一天好日子!从小都要受尽欺凌,受尽侮辱,自打我娘死后,就连爹都不把我当儿子来看,你娘说了,耿家的家业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程展的心跳了几下,他的家境也不是与耿老大相近吗,只是他比耿老大幸运得多,有那么一门亲事牵挂着。 他的声音只有残酷:“所以我把当奴才一样地侍候着你,只求你能发发慈悲,给大哥一口饭吃!可是爹娘太狠心,大哥既然活不下去了,也只好先把弟弟你送入地狱了!”程展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耿老大这么狠心?在他的眼里,这世界上,还有许多不可以抛弃的东西!自己是父母生养的,即便是后娘,对自己终究是不坏的,这不可以抛弃,兄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也不能抛下。 那么妻子就能抛下了吗?不,即便她比自己大三十岁,可如果自己进了沈家的门,那么他便是一个承担着责任的男人,纵便不能做到白头偕老也要不离不弃!这是一个承诺。 竟陵程展对自己的承诺!还有许多东西,是自己不能放弃的!耿老大猛地站了起来,神色越发阴冷:“李管家,从现在起,耿殿臣便是耿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再也没有人和他争这个位置了!一千二百两银,一分也不少给你!”李石方重复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那四百两银子只是赎你弟弟的?你不怕猜错了!”耿老大冷冷地回答了:“猜错了又怎么样!在这个家,有他无我,有我无他!爹爹愿意出四百两银子先把他赎回去,可我知道,他们只愿意把弟弟赎回去,然后就不管我的生死了!哈哈哈!”他的笑声越发阴狠:“可他没想到吧!现在耿家只有我一根独苗了,不把我赎出去,耿家就要绝后了,一千两百银子是一分也不能少了!”李石方挥挥手,段七把耿老大拖了出去,可程展却依样觉得耿老大那阴狠的神情仍然在房间里徘絗。 李石方神色淡淡地朝程展笑了笑:“程二少爷,这些天倒让您受委屈了!可是不知道为何,耿家至少是送来了四百两银子,可您家和沈家却是连封信都没带来……”他语气仍是那样平淡:“我想再这么拖下去的话,难保二少爷您不出个意外,身上有个闪失,甚至落到耿老二那般下场也未必,所以想让你来催一催!”程展回想着耿家兄弟骨肉相残的那一幕,再想到自己猜到的那个大破绽,越发害怕起来,这李石方所谓“催”的意思是不是把自己的耳朵切下来送回家去?他低头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上了,却是无路可退了。 他的腿肚子在擅抖着,身体哆嗦个不停,他知道接下去要面临着怎么样可怕的处境,这些土匪再怎么豪爽,再怎么义气,却还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就这么放弃了吧?即便缺了什么之后,可生活还得继续,然后就可以等沈家筹来了银子!不!程展停住了脚步,犹豫着,迟疑着!他突然想到那些可怕的场景,土匪砍下肉票的手指和耳朵时的那狰狞的面容,那些肉票在瞬间鲜血喷涌的场景,还有无助的哭声!不,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至少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在关切着自己!他猛然抬起头,锐利的眼神对准了李石方。 他不怕李石方了,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武夫而已,连信都会拿反了,自己可是沈家的末来家主啊!为什么要怕他!程展信心十足地说道:“李管家,你们杆子若是想拿到那五千两银子,便要好生侍候着本少爷!如果本少爷有个什么闪失,你们一文钱也别想拿到!”李石方苍白的面孔多了点血色,他很沉稳地问道:“为什么?最好能说服我,否则只能借程少爷身上的物事来立个威信!”烛光之下,李石方那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似乎只要来一阵风就能吹倒,可程展却知道,这个人是整支杆子的主心骨,他能从几十个武林高手的围攻之下从容突围而出,这个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他没有正面回答李石方的问题,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把我的信寄到沈家去了?”李石方应了一声,程展笑了出来,他好象根本不把李石方放在眼里:“沈家!沈家!你能从沈家要出钱来才怪,只要我一天不进沈家的门,只能是我们程家去问沈家要钱!直接往沈家要钱的话,沈家怎么也不能给!”“为什么!”茅方抢在李石方前面询问:“为什么沈家不会给?”程展朝李石方淡淡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才开口说道:“因为我是程家的次子啊!”“次子?”任是李石方和茅方见多识广,也搞不明白程展话里的意思。 “耿家兄弟骨肉相残,可我又怎么样!”程展神情有些黯然:“耿老大虽然不是嫡出,可好歹还是长子啊,可我比他还不如,我只是个庶出的次子!”所有的肉票都会说自己很穷,所以干绑票这个行当,首先要搞清楚肉票的所有情况,在架票之前,李石方和茅方已经把程展的情况查探得清清楚楚,可他们并不明白程展说的这一切和赎银又有什么关系?“我爹当年向沈家承诺,把自己的次子入赘沈家!”程展笑了:“沈家要的只是我们程展的第二个儿子而已!第二个儿子!”李石方有些明白了:“你之所以是程家的第二个儿子,那是因为你活着?”“我死了!”程展的笑容很灿烂,他主动把自己想到的那个大破绽说了出来,因为他发现有些时候,最大的破绽只要善于利用,反而能变成自己手上最锋利的宝剑:“程家的第二个儿子便不是我了!”李石方完全明白了:“难怪沈家一点都不着急,对于沈家来说,他要的沈家第二个儿子,而不是你程展!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没错!”程展的嘴角显现一丝带着嘲讽的笑容:“我三弟一向最受爹娘的宠爱,可只要我活着一天,他永远只是我们程家的第三个儿子!当然,李管家您也可以再闯一次竟陵郡城,把我三弟也请回!”李石方笑了笑:“倒是可以试一试!”可是他们这些土匪虽然是不畏生死的汉子,可一般也不敢直接进城上做案子,往往只在乡下做案,免得开罪了城里的大老爷,请动大兵前来围剿,若不是最近手头十分窘迫,李石方也不敢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劫郡吏之家。 眼下再进郡城,不但竟陵郡城必然戒备森严,程家也有所防范,李石方还没有这般鲁莽,他只是提到了一点:“程少爷说得极好,不过我想来想去,只要程少爷是个活人就成了,沈家才不管您是不是缺了根手指吧?他们要的不过沈家的第二个儿子而已”程展手心全都是汗,他仍是淡淡地笑了笑:“没错!他们要的只是沈家的第二个儿子而已,不管这个人是哑子,是聋子,还是个废人,他们只要把沈家的香火给待续下去,所以……”程展刻意拖长了声调,调起了李石方和茅方的味口,可他却笑呵呵地转过头去,慢慢地说道:“所以……所以……”在那瞬间,程展突然想到了理由,他重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所以你们一定好吃好喝地供着本少爷,否则一文钱也别想拿到!”茅方不由脱口而出:“为什么?”程展:“因为我是程家二少爷,末来的沈家家主!”要想蒙人,首先得把别人给弄迷糊了,程展开始了侃侃而谈:“沈家,是竟陵本地第一名门,传承已有百余年历史,曾出过两位皇后……”“可竟陵沈家的家主能是个聋子吗?是个哑子吗?是个废人吗?他一定要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本少爷不才,就是这么一个人物!您若是想坏了这笔买卖,就请砍下我的手指请我家里送去吧!”“要记住,你们虽然是架票的杆子,却不是土匪,而是商人,信奉赚取最多银两的商人!而在沈家的眼里,一个完完整整的程展才有最大的价值!一个不完整的程展,拿不回最大的回答!”“只要一收到我的手指,说不定沈家就认为我有可能遇难了,或者有生命危险,毕竟沈家需要的只是程家的次子而已!”“沈家可能会拖延着交付赎金,说不定会高高兴兴把我三弟请进家门,到时候还请两位多多帮助!”他拱了拱手:“到时候我回不了沈家,还请两位能多养我一张嘴!”茅方笑道:“咱们杆子不养闲人,到时候也只能打发公子上路了!”程展一拂双手:“那这笔生意,贵杆子恐怕就要血本无归了!请记住,因为我安然无恙地活着,我才是程家的次子,才是沈家的末来家主!”李石方被弄得迷糊了,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哟……好象是这么个道理!二驾,好好照应着程公子!不可让他有个什么闪失!”程展笑呵呵地往房外走去:“管家,不劳远送,对了!本少爷这几天饿得慌,还请管家照应一下下面的兄弟,本少爷想吃白面馍馍,最好能弄点汤汤水水!”茅方笑哈哈地跟在程展的身后:“程兄弟,好口才!好口才!请这边走!”程展心中那个得意啊,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有才华,这么会随机应变啊……只是下一刻,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一把长刀,那把沾着耿老二鲜血的长刀,现在就架在程展的脖子上。 茅方笑哈哈地说道:“程二公子,您现在是想割掉您的手指,还是您的耳朵了……”程展哆嗦了两下,脑袋里一片空白,茅方很满意程展的反应:“好厉害的舌头!居然把我们管家都给蒙了,可蒙不过我这个二驾啊!”“二驾是干什么的?就是帮管家处置那些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我的脑子也要稍稍活一点!”程展摇摇头,故做镇定:“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来想去,竟陵沈家的家主可以是个聋子、哑巴,甚至是个废人!现在沈家对您的要求,恐怕只要您把沈家的香火给延续下去!所以您缺什么都成,只要不缺男人那玩意!”在程展眼中,茅方圆通通的脸是那么可怕:“我想,把程少爷您身上砍下几块来,还是很有些效用了!你笑什么?”程展脸上竟又带着一丝微笑,他拂了拂额前的乱发,瞄了茅方一眼,然后才开口轻轻说道:“我如果有个闪失,谁在官府中替你做保,谁替你招安铺桥造桥?”茅方摇了摇头:“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程展笑意更浓了:“放心吧!茅二驾您精心挑的好地方,绝对不会隔墙有耳,您就说句实话吧!听说您买了两头牛不是!”茅方把快刀收了,一边摇头一边甩手:“胡说!我怎么会去招安啊!我现在是杆子里的二驾,威风八面,下面有几十个甩子手、小伕子侍侯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啊!”程展摇摇头:“您买了两头牛!”茅方把手按在刀鞘上了:“我买牛又怎么了?我买牛是拉车用的,咱们杆子牲口少,抢来的东西拉不走,两辆牛车能拉走多少东西啊,我这是替杆子着想啊!”程展瞄了茅方一眼,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原来如此啊!可是……”“在杆子里,每一个骑兵都是宝贵,只要有了骡马,就是有了本钱,就是财源滚滚。 ”“可是牛就不同了!”程展又笑了:“难道有骑牛的骑兵吗?”“没有!绝有没有!你那牛是准备用来种地的!”程展坚毅有力的回答打碎了茅方的心理防线。 他长叹了口气,朝程展问道:“程少爷,你真是好眼力啊!我也跟您交个底!没错,我是想招安,是个做个本份人家!”“我茅方在杆子里厮杀了十几年,总算混出个模样来了!几十号弟兄,好几头大牲口,私下还买了几十亩好地!”茅方的话语中很有几分英雄末路的意 分卷阅读6 思:“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别人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不一样,我有婆娘,有儿子!我得为他们想一想啊!”茅方苦笑道:“干土匪,就指望着招安了!那两头水牛,便是替我婆娘买的!”程展笑了:“那不便是了!您现在招安,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这些年省下了不少银子吧!我估计着一千两即便没有,六七百两是有的吧!”“您现在有牲口有田地,再置办些产业,就是一位小财东了,寻常庄户人家辛辛苦苦十辈子,都没有您这成就了!”程展给茅方画了个大饼,茅方那是大喜望外:“如果事成了,一定忘不了程少爷您的恩德!”他又抹了把眼泪:“程少爷,实在是受尽了欺凌,才不得已落了草,可咱一向心向官府的!”阳光下的一切规则,同样适用于黑暗世界,茅方辛苦拼搏的所有努力,都叫九品官人法尽数抹杀了。 程展听了茅方的经历才知道,九品官人法,或者说是世家大族的影响力竟是如此深远。 虽然无论南朝的楚国,或者是北朝的大周和大燕,甚至是仅据江陵数县的西齐,都摆脱不了九品官人法的影响,都以九品官人法来选拔官员。 九品官人法虽言家世、道德、才能三者并重,而品评人物的中正都出身于门阀世族,因此家世成了最重要甚至唯一的标准,门阀世族就完全把持了官吏选拔之权,正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而江湖同样有着自己的九品官人法,那些黑白通吃的武林世家就是品评人物的中正,那些得到无名老人指点便能通吃江湖的故事永远只是一种童话而已,江湖上的少侠少邪们想要混得开,永远得有个好家世或好师门。 武林,永远只是卑微的存在,那些武林世家、江湖大派永远只是门阀世族手中掌控的玩物而已。 李石方和茅方功夫很高,很讲义气,很得人望,赤手空拳拼搏出现下这个局面。 但是他们武功再高,再讲义气,再得人望又有什么用?没有好家世,没有好师门,他们屁都不是!李石方一句话可以拉起几百个土匪,可他根本养不活这么多土匪,销赃和地下交易的渠道都在那些武林世家的控制之下,哪怕付出百般的血与泪,还不如名门弟子的一夜成名。 茅方更是觉得自己在土匪中的发展已经到头了,再加上妻儿的拖累,便厌倦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一条心思想要招安。 只是没有好家世,没有好师门,九品官人法下的末流人物连招安都是步步维艰:“程少爷,如果借机收了手,我一定叫我家茅通混个名堂出来,再也不能受我这种鸟气!”程展也想起自己的老爹和兄长,他们的仕途不顺,也不是因为这九品官人法啊!茅通这胖子对于程展的事情很热心,火的势头烧得很猛,他张着一张笑脸在弄着着那只烧鸡,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但是黑暗世界的规则也同样适用于阳光之下,让他私下放走程展或者叫他出卖朋友,他决计不会干的:“程少爷!你便饶了我吧,我还想留个好名声给我家茅通!即使他品评不了上品,我也想给弄个中品!”茅方的手艺很不错,程展的鼻子尽是香味,引得他食指大动,抢过半只烧鸡就往嘴里递:“无妨!无妨!只要你护得本少爷周全,你招安的事情,少爷给你包圆了!”“好好照应着!”这一回茅方可是上回那样应付了事,他亲自召集起段七、邓肯那帮人:“程少爷是咱们杆子的好朋友!要好好照应着,白面馍馍汤汤水水都不能缺了!”他一拍大腿道:“若是办得好了!以后我把骡子租给你们使唤使唤!”段七事后低声嘀咕了几句:“租你的骡子?那还要不要活了!比印子钱还要厉害了!死也不租!”可私底下对这桩事情都很热心,还找人打探租二驾的骡子到底如何分赃,段七还对程展交了底:“有骡子就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不容易啊!”正文第005章赤龙血刘金富的日子却是越过越坏,他老婆又托了人来杆子里游说,可真金实银却是半点也没有,至于他嘴里所说的合伙人,也半点音信也没有。 现下刘金富别说白面馍馍,就连高粱馍馍也吃不上,每天都要挨几顿痛打,程展心肠好,经常替他在段七邓肯这帮土匪面前求个情,递过去个馍馍。 刘金富躺在地上,手缩在腰间,他刚刚打开羊皮袋子喝了一口药,正轻声地呻吟着:“程少爷,多谢你了!我往后一定给你立个长生牌位!”程展心里也急:“刘掌柜,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家里也是半点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道我老爹是什么想法!”刘金富又缩了缩了身子:“唉!都有难处啊!我都跟他们说实话了,我老婆手里真的没钱,那笔买卖砸在我手里!”程展笑了笑:“得了得了!小声点,万一让别人知道你卖药材给南蛮子,这小命都要丢了!”刘金富苦笑了一声,硬撑着仰起身来,轻声说了一句:“想不想逃出去?”程展被吓得要跳起来,再看看浑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刘金富,故作镇定道:“你有办法?”刘金富压低了声音,全是血污的脸上似乎带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当然有法子!”“我是本地人,闭着眼睛都能逃出去!离这三里的那个围子,有我顶好交情的一个兄弟!进了围子,什么都不怕了!”程展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他在土匪窝里混得久了,对于李石方这支杆子队伍了解得比较清楚。 在土匪当中,有着李石方的无数传说,李石方半个大字不识,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得意高徒,因此在雪意轩的品评之中,他只是个“下中”的下品人物。 可末流人物也有末流人流的尊严,他够仗义,在尸山血海厮杀过不知道多少个来回,那是有真功夫真能耐的人物,前段时间随郡知名的大侠夫妇白马银剑带着几十个好手围住了李石方,李石方单枪匹马硬生生从重围杀了出来。 李石方这支杆子,有十几个宝贵的骑兵,有一队装备军用制式弓箭的弓手,还有几十名亡命之徒,即便遇上一队亭卒都不怕,向来只有他们开围子的份,没有什么围子敢主动打他们的主意,李石方昨天还让他这个读书人写过给围子的书信。 按李石方的说法,对方在七天之内一定得交两千两银子出来,否则就“烧光汝等寨子,抓光汝村媳妇,杀光汝村男儿!”,唯一不变的是李石方还是照样倒拿书信。 逃到围子里就安全了吗?但是这么好的逃生机会似乎不能放过啊?程展犹豫了好半天,终于点了一下头。 那边刘金富朝耿老大挤了个眼色,耿老大这几天也朝程展笑了笑。 耿老大这几天没吃什么苦头,可日子过得也没滋没味,他抱着自家兄弟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眼睛都哭红了。 如果程展不是见过他狰狞的那一幕,还真会被他骗过去了,可是和他们一起逃跑,是不是个好的选择?程展不知道。 会不会逃出去?逃出去会不会被抓回来?这村里都是他们的人,他们还有十几个骑兵,再说进了围子也不安全啊!程展知道,杆子对逃走的肉票毫不留情,段七就在自己面前得得洋洋地谈过杆子里怎么虐待逃走的肉票,三九天把人家吊在树上整整抽了三个时辰,然后再往伤口撒盐,最后才送人家送路啊!可不跑!刘金富和耿老大会放过自己吗?到底是何去何从啊!时间过得很快!夜终于深了。 从小门门缝钻进来的冷风就正对着程展身上吹个不停,又往身上铺了些稻草,紧张地望着正门口拿着斧头就睡的段七,段七的呼噜声一声接着一声,可整个村子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想到他手里的那把斧子,程展就不敢动了,但在点点星光下一眼望去,只看到黑呼呼的一团,除此外什么都看不到。 刘金富的精神出奇得好,浑身不象以前那样臭不可闻,反而带着一点淡淡的香味,背手的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他轻手轻脚地转了过来:“还好!什么都好!都睡下,我们马上就走!”程展笑了笑:“好!回去告诉耿大哥,等会大伙儿一块儿,我先走!不然我不走!”不一会刘金富又小心地摸了回来:“好!耿老大答应了!”程展轻声说道:“那好!我走了!”说着他轻手轻脚就往屋外摸。 夜更深了,段七的呼噜声依旧,依旧只有点点星光。 程展小心地跳过了占住大半个门口的段七,钻到门外去,接着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的刘金富也利索地窜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耿老大。 逃跑,出乎意料地顺利。 黑暗,依然笼罩着整个村子,但也是肉票逃跑时最好的掩护,只要有无尽的黑暗,他们一出围子,杆子就休想再找到他们。 刘金富长舒了一口气,就准备迈入那黑暗之中。 但是那一瞬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有肉票要跑了!”是耿老大的声音!他整个人突然就向屋内跳了回来,他一边熟练地跳过了段七,嘴里仍然叫道:“有肉票要跑了!”但是不需要他提醒,杆子的防卫严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们刚刚出门就被杆子布的暗哨给发现了。 喊叫声,喧哗声,狗叫声,鸡叫声,还有冷冷的刀光,埋伏着的暗哨,在刹那间都爆发出来了。 耿老大还在大声嚷着:“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趁着这功夫,他已经利索地摸回了自己躺的墙角,门外的声音更乱了,其间还伴着几声掺呼,他嘴角上扬,得意地说道:“程展!去死吧!”有人在耿老大耳边轻轻笑了一声。 “耿殿臣,你好有兴致啊!”是程展的声音。 耿老大诧异地说不出来,程展伸了个懒腰:“你弟弟怎么样了?”门外乱成了一团粥,土匪们吵闹成一片,那几个肉票也都醒过来,茫然地问道这一切,段七提着斧子出去被茅方训了一顿,不过耿老大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他一出门就往南窜,怎么程展会比他还早回屋。 不过程展是见证他弑弟的见证人,无论如何都得斩草除根!这次不成功,下次再来!只听程展自言自语:“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看见!”耿老大答道:“哪天晚上?什么?”程展却站了起来,对着杀气腾的段七喊道:“段七哥,刚才是耿殿臣给你报的信!”段七转头想了一想,火气越发大了:“耿老大,你乱喊什么!咱们杆子早布置了暗哨了!”他把被茅方训斥的火气全部发泄到耿殿臣,挥手就是两个耳光:“让你小子乱喊话!”耿老大脸上多了两座五指山,肉票们瞧向耿老大的眼神也都变了,段七在票房里绕了一圈,骂了一通,转头朝程展笑道:“程少爷,方才打扰您休息了,多亏了您,二驾虽然骂了我一通,可也把骡子许给你了!”耿老大红着脸,可还是想不通程展到底是怎么溜回来,以至叫他功亏一篑,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说程少爷是竟陵沈家的金龟婿,咱们那是同乡,我是竟陵耿家的少东主,以后咱们兄弟多照应!”程展脸笑皮不笑:“多多照应!”耿老大非常热情:“多多照应!刚才您说的话我都不明白啊!”程展笑呵呵地说:“竟陵耿家?是不是曾做过本郡功曹的虎嘴寨耿家?好威名!那天晚上的事情,连我都给忘了!”可怎么会忘记!那一夜,他这一辈子怎么都不会忘了!自己与他不同,自己有很多不能放弃的人!哪怕是死!那样的刀子自己捅不出!“那好!那好!”耿老大并不知道程展的心事:“咱们相互之间多多照应,切不可意气用事!”可他的心底还有一个谜,程展到底是怎么溜回房去!程展笑了笑,似乎笑得很苦,但似乎又笑得很灿烂,他说了一句:“现下有桩事情要做!”“什么事?”耿老大笑着问道:“要不要兄弟帮忙?”“收尸!”程展的语气带着风中的寒气:“替刘掌柜收尸!”说着,程展向前走了几步,推开了那扇小门,嘴里还念个不停:“刘掌柜真是糊涂!跑个屁啊!还以为能从众位英雄的手里逃走啊,有这能耐还不如催催他娘子,让他早点送点钱来!”他很随便走出那扇小门:“再说了,要逃也不能给段七哥找麻烦啊!不能从正门跑啊!”耿老大向前探了几步,张大眼睛瞅了瞅,才发现那扇一直以为紧闭着的小门实际并没有锁着,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正这时候程展回过头来,又朝耿老大笑了笑 分卷阅读7 :“如果刘掌柜拉我入伙,一定建议他从小门走!这门是虚掩着啊!”段七从二驾的训斥恢复回来了,有些快活地说道:“你能到处东跑西跑,可刘掌柜不成啊!进了杆子还想乱跑,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吗?”只是程展神色一下子黯淡下去了,他已经看到刘金富那被血染红了的尸体。 刘金富死了。 对于杆子来说,撕票这种事情不到逼不得已是万万不干的,何况是刘金富这种身价的肉票,只是刘金富还是死了!他背后中了一箭,给射了个透心凉,半个身子都是血,程展又想起那一夜耿老大的眼神,眼前这个人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他要活下去!还有许多人关心着他!他才不会傻乎乎地把命送掉!程展快步走到茅方的面前,向他讨了个人情:“二驾,段七哥!好歹是个人,好歹相处了好些时日了!就请挖个坑埋了吧!”茅方点点了头:“听他的!通知一声刘掌柜家里,说是钱不必筹了!两千两啊……”程展箭步转到刘金富的尸体,就伏在尸体上哭了起来:“刘掌柜,你何必这么想不开啊!就这么走了,您婆娘肯定会给你老哥筹来银子!现下您就安心得去了吧!”他一边痛哭着,顺手在刘金富身上一阵乱摸,哭了好一阵子,最后亲手和段七等几个土匪花了一个多时辰挖了个浅坑,铺上两层稻草,就把刘金富给埋了。 只是这时候,程展嘴角轻轻上扬,脸上带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他的腰间已然多了一个羊皮袋子,一个被血染湿的羊皮袋子。 程展早已准备了一套说词:“我和刘掌柜这些天相互照应着,感情顶好,留点东西做个纪念。 ”只是这套并没用上,黑夜哪有人注意他腰间多了个羊皮袋子,程展借着夜色就溜回房里。 房中沉寂得出奇,刘金富的悲剧强烈地刺激着这些不幸的人们,程展就提着羊皮袋子钻回小门外侧,又瞄了一眼,确认了耿老大已经睡下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提着那个羊皮袋子,程展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在心里想道:“刘掌柜,您说的那笔买卖,恐怕不是那些南蛮子干的,而是压在这个羊皮袋子上吧!”他还是十四岁的少年而已,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梦想,那些传说的仙丹对于他有着无穷的魅力,而现在自己手中所握就是这么一种玩意啊!一想到刘金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而只喝了那一丁点一下子就变得活力无限,身上还带着香味儿,这是什么好东西啊!袋子被打开了,程展的手在抖动着,一种强烈的辣味熏得他张不开眼睛,可他毫不开眼,举起羊皮袋子就往嘴灌。 不是想象中的药丸,而是十分昏黄浑浊的液体,也没有想象中的甜美,程展的喉咙象过了火一样!可少年的梦想有着无穷的动力,他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喉咙!可是程展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就是他吃过最难吃的药都没有这么难喝!不,比娘煮的药还要苦上十倍,苦上一百倍!又苦又辣!苦到家了,辣到家了!程展这才明白,为什么刘金富在杆子里苦了那么多日子,就肯喝上那么一口!实在不是人喝的东西!可苦头还在后头,他只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呕吐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不过程展仍是拿起羊皮袋子往嘴里灌,再苦也认命了!只要想起耿老大那狰狞的面目,程展就能吃任何苦头!而且每个少年的梦想都有无穷的动力,程展咬紧了牙关,不浪费一点一滴,但是苦头才刚刚开始!整个身体都痛楚起来,好象无数针尖攒刺着身体的每个部位,程展几乎就要吼出来,他就想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但是他忍住了,他靠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这不算完,痛感一阵接着一阵,程展咬紧着牙关,汗如雨下倚在墙头,一个身形趴在地上慢慢地向着他移动着,狰狞的目光直盯着缩在墙头的程展!他的目光比恶狼还要狂暴,似乎就要把程展吞噬下去,他渐渐地向着程展靠近!程展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一声大喊打破他的美梦:“耿老大!干什么!”“方便一下!想解个手!”段七挥了挥斧子:“都别动!你别想乱跑!给我老实呆着,想解手就尿裤裆!”程展这时已经在痛苦中变得昏昏沉沉,有时候昏迷也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世界似乎有些很大的变化!莫不成吃了仙丹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不,是有人正在攻围子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兵器交接声,狗叫声,惊呼声混作了一团,每逢一会,就能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齐呼声,有时候是攻方发出来,有时候是杆子们发出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段七举着斧子,带着邓肯几个土匪来回巡视着:“别想混水摸鱼!谁有个异动就砍了他脑袋!”可是他的脸上也是一副惊惶不定的样子,对方是借着清晨杀将进来,昨晚因为刘金富折腾之事,杆子里很有些松懈,登时吃了亏,现在是对方的喊杀声压过了已方。 程展心中一喜:“莫不成是官军?或者是白马银剑那对侠侣?反正都好!”好一会,喊杀伤稍停了停,双方似乎陷入了对峙,浑身带着杀气的茅方则带了几个护卫转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直嚷着:“把肉票带到管家那边去!”李石方的脸色比茅方还要难看,他一见面就直接骂了一句:“操!你们当中有谁是替播郡杨家卖命的?或者与播郡有交情的!”大家面面相觑,就听到对面有人齐声大喊道:“李石方,你好大胆子!敢惹到我们播郡杨家头上了!”说话人和李石方的杆子隔了一条街,人高马大,气宇不凡,提了条七尺银枪,三九寒天还赤着半个上身,衣着古怪,全然不似中土人物,他身带也带着二三十几个衣着怪异的夷人护卫,继续叫骂道:“播郡杨家可不是好惹!今天你李石方不给我一个交代,明年便是你李石方的祭日!”李石方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他咳嗽了几声,大喝一声:“你们谁与播郡有干系?”播郡杨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没人敢回复李石方的问题,耿老大张了张嘴皮子,想和播郡杨家拉些关系,只是李石方脸色实在难看,这播郡杨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是西南的蛮王,虽服王化,但辖下地方千里皆不受朝廷法度,所有税赋自收自用,土官一律自行委任,郡内奇人异士不计其数,更有蛮军数万,不是李石方这只小杆子所能惹得起的。 因此李石方见没人回应,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茅方这个大胖子动作倒是利索,几个起落就跳上屋顶,大声应道:“对面的朋友,我们杆子与杨太守素无过解,何必苦苦相逼,我们最近架的肉票也都一一询问过,难着没有与贵郡相关的人!”只是那赤着小半个上身的大汉不依不饶,直接回骂道:“放你**狗屁!老子眼睛雪亮着,别想蒙人!咱杨铁昭就和你们说话实话吧!”“咱们杨太守一向景慕天下英雄,想和咱们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把酒言欢,只是没有什么好的机缘,幸亏咱们杨家祖上传下个赤血铁心丹的方子!杨太守正是杏林名人,就想炼一炉赤血铁心丹来迎接天下间的英雄,好借花献佛搞一次武林大会!”“这赤血铁心丹,虽不能起死人肉白骨,可对江湖上的英雄来说,却是妙用无穷!”茅方站在屋顶骂了一句:“不就是一丸破药,和咱们杆子有什么关系!哼哼,咱们杆子讲究的是一人吃饭全家快活,不时兴你们这些名堂!”杨铁昭冷笑道:“哼哼!这铁血赤心丹一出,不知道多少名门大派要同咱们杨家攀交情!江湖上的高手,只要服一丸铁血赤心丹,就能增进个三五年功力,这等奇药,谁不想服上一丸!”他说话很是稳健:“咱们播郡地方万里,地处苗疆,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不计其数,只是炼制这铁血赤心丹实在不易,任是动用全郡之物力,仍缺了一味辅药赤龙血!”杨铁昭继续说道:“本来缺了一味辅药,也就在药效略有差异而已,不过我家太守大人一向景仰天下间的英雄好汉,如果不办得十全十美,怎么能表一表他的豪情!”正文第006章趁火打劫他话中倒有几份夸张,播郡虽然地广物博,但还是缺了十几味辅药和三味主药,而这赤龙血恰是极为关健的一味主药:“咱杨铁昭是太守大人的本家兄弟,就是掉了脑袋也得把这赤龙血给弄来!结果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好几万两白银,这货主倒叫贵杆子给请来了!”说着,他挽了个枪花,大声喝道:“若是识趣,就把货主交出来,一切都好好商量,到时候不但请你们参加杨太守的天下英雄大会,还送上两丸铁血赤心丹,如若不然,你杨爷爷荡平了你们杆子!”程展立时想起刘金富来,心中不由一慌,那几万两银子的赤龙血全让他吞进肚子去,可这么名贵的药材,似乎没让他的身体起了什么变化。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自己越发有气无力了!茅方站在屋顶,圆通通的脸庞上立时显出笑意:“你说的可是刘金富刘掌柜!好说好说!”“那是好朋友啊!”他拱着手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李石方也跳上屋顶,咳嗽了三声后道:“大伙儿都是好朋友,误会!误会!我就去请刘掌柜!”茅方一阵人畜无害的样子,猛得大喊一声:“动手!”李石方动手更快,他去势有若惊雷一般,刀光一闪,已然逼到杨铁照身边,快刀一砍一削,寒气逼人,立时把杨守照罩在刀气之中。 茅方出手稍慢,可毫不含糊,动作有若苍鹰扑兔般快捷,胖胖的身形已逼近了杨铁昭,脸上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可出手尽是狠招,不留半点情面。 两个人都是破败户出身的人物,现下都是一条心思:“既然已经和播郡杨家结了仇,就得给对方一个教训,何况刘金富也已经叫咱们料理了,这仇便没法化解了,现下只能斩草除根,料理了对方再说!”方才杨铁昭带着几十个亲随杀了李方石杆子一个措手不及,交战中,李方石的杆子损失不小,被杀死两个,重伤的有四个,轻伤挂彩的还有六七个,可杆子的元气还没伤到,一见到管家和二驾一齐出手,杆子们立即一声大喊:“杀啊!”接着几个金贵的弓手挽弓就射,箭矢四飞,大队土匪借着弓手的掩护重新冲杀了上去!杨铁昭带来的人手只有十几个,但都是播郡杨家一等一的好手,也是大喝一声掩杀上去。 两队人马就直接撞在一起,好一阵厮杀,鲜血飞溅,这一回却是播郡杨家吃了小亏,一阵乱战中杨家的好手折了两个,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杆子这边,齐声发出一声大喊,一齐追杀过去,只是这时杨铁昭大喊一声,挽起无数枪花,直杀得李石方和茅方步步后退,杨家众好手见到将主如此威猛,不由士气大振,一齐大吼一声,反攻回去杀退了杆子。 杨铁昭看似风光,可内里也不好受,原本以为不过是两个寻常匪徒,哪料想竟是如此扎手,李石方和茅方都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开始逼近了杨铁昭的身子,快刀连出,直让杨铁昭招架不住。 不过杨铁昭毕竟是播郡杨家的顶尖好手,一刺一挑,再往后退了两步,硬生生和两人拉开了距离,接着枪头翻动,硬是杀得李石方和茅方节节后退。 可是李石方和茅方也是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人物,在这种困境败而不溃,守得严严实实,这时候杆子里最宝贵的骑兵就发挥,他们列成马队就冲杀了上来。 铁蹄踩在泥地扬起无数黄沙,蹄下更是发出轰隆隆的巨禹,纵便是十几名骑兵的冲击,也是如此具有气势。 杨家好手刚刚反攻得手,就撞到土匪的精锐马队,立时吃了大亏,被马队挑死了三个,马步队联手推了过来,齐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掩杀过去。 可这些人毕竟是播郡杨家顶尖的好手,而杆子这支最精锐的骑兵在骑术上也不算精湛,追杀出十几步外,杨家的亲卫重新结成阵形挡住杆子的反攻,可又折扣了三四人。 杨铁昭一面用枪打飞弓手射来的箭矢,一面弃了敌方头目,就想过去接应部众,可茅方刷刷刷就是三刀,不给杨铁昭半点机会。 那边杨家好手被逼到屋边,猛然发出一声巨响,二十多支银枪重新杀了回来,硬生生将杆子杀退了六七步,两个骑兵直接从骡子掉了下来,身子被几支银枪扎透,眼见是不活了,骡马也被杀倒在地了两匹,杀伤了两匹,直逼得马队向后退了三四十步重新整队,杆子步队的损失更大些,可再想前攻,却怎么也攻不动了,双方重新捉对厮杀在一起。 杨铁昭和 分卷阅读8 李石方都是心如刀割,可这损失的都自己跟着自己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老弟兄啊!杆子一想到自己的杆子里才十三个骑兵时,心里不由着了火,手上的刀舞得密不透风一般,茅方也不含糊,两人直逼得杨守昭使出十二般应付,打得着实十分精彩。 程展躲在墙后望着这一阵厮杀,眼睛瞪得大大,就怕漏过一点细节。 双方每一次冲杀,每一次反复,他的心底就起了一次大波折,他心里既希望李石方这只土匪队伍失败,好让他能重获自由,可杨家好手占了上风之后,他又害怕杨家会发现是他喝了整袋赤龙血而杀掉他,毕竟杀人取血的传说他还是听过几回的。 战局的每一次波动,都能让他的心理起了一个巨大的变化,而战局的每一个变化,也都关系着自己的生死利益,他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哎……这可怎么办好!”就听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答道:“那有什么难办的,你跟我走便是!”程展诧异转过来,眼前这人并非杆子里的人物,面如桃花,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偏生双眼如电,令人不敢多看,身着华贵,长发披肩,披了件蚕丝制的上好披风,再细看,这人年纪要比程展大上很多,不过却很难推断他的实际年龄,就在那里一站,程展只觉得这个人兼有英气和霸气,眉梢眼角总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杀气,可再一看,又总觉得他的身上带着几份纤细和柔弱。 这个人伸出了那只纤细的手:“程展?”程展欢喜地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程展!”“好!白云飞!”他用指着自己:“是沈家叫我来的!”程展心神大定,往战场上瞄了一眼,正这时杨铁昭和部众合作一处,又亲自带队冲了一回,虽然冲了二十多步便冲不动了,可这一回几乎将杆子的队形给冲跨了,最后还是李石方和茅方压住了阵脚。 李石方长啸一声,十多个守老营的亲军随从鱼贯而出,白云飞提起程展,象抓住只小鸡一般,几个干脆利落的起落转身就走。 段七、邓肯这几个看守肉票的土匪这发现来了这么一号人物,刚想要追杀上去,却看到白云飞健步如飞,已然到了二三十步外,当即都退了两步,段七直朝邓肯说道:“当前是抗御外敌的关健时候,切不可招惹了强敌!”程展被白云飞弄得晕头转向,浑然不知身边何处,突然喝了一声:“往东边走五十步!”白云飞大是不解,将程展轻轻一放:“给我个理由!”程展的声音放轻了些:“那是李石方的住处!”白云飞轻声一笑,又提起程展杀将过去。 他轻功极高,带了个程展仍旧是那兔起鹊落,当即杀到李石方的居处。 李石方是整支杆子的管家,这地方便是整个杆子的老营,原来有十几个亲兵夫子看守,只是播郡杨家攻得急了,这些亲兵也都冲上去压阵,只留下了两个李石方的亲兵,白云飞随手就把程展放下,幻化无数掌影将两个亲兵罩在掌下。 程展刚刚站稳,就听见两声清脆之声,两个亲兵鲜血喷涌翻身在地,眼见不活了,白云飞发出一声冷声,接着他整个人飞了出去,竟是退得比方才还要快。 “好大胆的贼子!”三个一身横肉的灰衣汉子齐出发出惊雷般的怒吼,手中的钢刀更是舞得连滴水都滴不进去,将白云飞逼得步步后退。 越是贼窝,越要讲究防火防盗防贼,否则这么多土匪聚集在一起,首先就得把管家和二驾的私房钱给扫个干净,这三个汉子都是李石方的亲信,武功颇为高明。 白云飞有如一只矫燕一般,在刀光中左突右杀,身法极是美妙,程展却看得十分惶恐,生怕白云飞一个失手就输光了所有本钱。 就在惶恐之时,只听得白云飞一声怒哼,刀光中杀出一个身影,掌影重重,三个汉子都是中了轻飘飘的一掌向后退几步,面色苍白,步伐不稳,程展刚想叫好,就只觉头晕眼花,再一回神,却发现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门口的那匹骡子上。 白云飞扶住程展,眼睛往那三个汉子身上瞄了一眼,那三个汉子刚想狙止,一股暗劲猛得在体内爆发,登时口吐鲜血,又往后退了两步,程展赶紧拍着两个驮子说道:“白大哥,快走,李石方的家资都在这里!”杆子便是土匪,讲究先会跑再会打,一切都以便捷为上,李石方便是土匪中的顶尖人物,他身边不带半点多余的物事,所有财物都直接扔在骡子上,到时候见利不妙想走便走。 程展在土匪窝里混得久了,在李石方的居处也转了不知多少次,自然知道李石方的本钱便是这骡上的两个驮子,今天就打起了混水摸鱼的主意。 白云飞嘴角显现出一丝淡淡笑意:“倒是有些小聪明!”他这么一笑,程展只觉有说不尽的妩媚,再闻着那淡淡的香味,不由想道:“是个女的?真好功夫啊!”这时候白云飞已经跳到骡子上,轻轻一鞭,那骡子已然甩开了健步狂奔而去。 这头骡子是李石方精挑细选才选下的好牲口,脚力极好,虽然驮了两个人和过百斤的驮子,却丝毫不显得吃力,不一会就出了围子,在山野间纵意奔驰。 程展的身子倚在白云飞的怀里,望着那山山水水飞驰而过,厮杀声也渐渐远了,想起这些时日吃的苦头,心里可是欢喜得很:“谢天谢地!这一切都过去了!这位女侠真是好功夫,我那未过门的婆娘如果有这般美貌就好了!”眼下他偎在白云飞的怀中,几根发丝带着发香轻轻拂过他的脸庞,感受着这无尽的温暖,嘴里说个不停:“你是沈家请来的高手吧!不是?那肯定是知慧的闺中密友了,我就是程展,就是知慧的丈夫!”白云飞眉梢眼角的杀气淡了许多,又轻轻笑了一声:“知慧才不会认你这个丈夫了!你有什么好的!人家是堂堂竟陵沈家的大小姐了!”程展这时候才恢复些少年的浪漫情怀:“没错!我有什么好的?”没错!他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少年而已,喜欢花花草草,喜欢五颜六色的彩画儿,喜欢和一帮年龄朋友的聚在一起玩玩闹闹!白云飞冷冷地答了一句:“错了,在她心里,你永远最好!因为……”“你是上天赐给她的……”程展却始终没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细加绚问白云飞,白云飞却只以淡淡的微笑。 不过逃出来就好,这可省了五千两银子啊!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一贯钱就是一千钱,五千两银子就是五百万钱啊!哈哈哈,我程展果然好运气啊!对了,这骡子上的赃物加上骡子估计也值个五千两啊!哈哈哈,这一进一出,我程展居然赚了一千万钱!不过即便有白云飞相陪,程展仍然不停地督促她赶紧往大集镇走。 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一路行来才知道随郡与竟陵的区别竟是有同于天堂与地狱,现下已经是早春,却看不到几个种田的农夫,大路上经常会出现一两个形迹可疑的汉子,很象是杆子派来的探子,到处可以都见到一些四处流浪的流民。 不论大小村子,都修了围墙成围子,围子都有壮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一切,村落里的大房子往往都被火烧过,这是杆子用来恐吓农夫的法子。 按照白云飞的说法,现在李石方这只杆子还是一只较大的杆子而已,在随郡最大的杆子足足有两三百匪众,那些流民就是杆子最好的来源。 在这种情况下,佛陀就成为了人们心灵的归依,程展没想到有这么多的狂热佛门信徒,到处都可以聚集在一起做法事的信徒。 程展随处都能看到一张画象,门口贴着,墙上画着,桌上刻着……那画上的女人面目慈祥,面容姣好,很有仙风仙骨,好象是观音世菩萨,按照程展打探来的说法那是随郡的一位仙姑,很有善心,也很有能耐。 白云飞则冷哼一句:“什么仙姑,什么佛陀!都是骗人的玩意,这随郡的官员早得撤职了!”程展不由点了点头。 我大周的最大敌人大燕最最崇尚佛门,而大周就一向讲究抑佛崇道,就连少林这等千年大寺都是几经周折,圣上才允许每郡保留一座寺庙,象随郡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地方官员渎职造成的。 竟陵的情况和随郡完全相反,完全是道门的天下,程展的未婚妻沈知慧却是异数中的异数,不知为何竟曾出家做了尼姑。 做为一名道家的外围支持者,对于这一点,他总是害怕婚后家里有可能闹宗教战争,他不由问道:“白大哥,现在知慧还信佛吗?”白云飞淡淡一笑:“她不信佛,她只相信你……因为你是上天赐给她的!”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穿上一件宽大的新衣,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用肌肤感受着和风拂过肌肤的感觉,旁边有个贴心的馨雨小心地给你捶着肩头,一一把玩那些从匪窝里弄来的赃物。 这就是幸福,程展手上那只翡翠手环绿得就象春天的江水一样,让馨雨的眼睛再也放不开了,叫馨雨的力度越发恰到好处,也叫程展越发舒服。 春天已经来了!这是程展回家后的第三天。 抢劫是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职业,抢劫土匪更是如此,白云飞和程展各自拿走了一个驮子,结果收获之丰出乎程展的意料除了一叠书之外,这驮子里的赃物至少能值两千两银子!两千两银子!程展的全部财产原来才二十来两银子!所以程展才会珍惜这一刻美好的光阴,贴心的丫头,最好的心情,暖暖的春风,再加上那流露着光彩的珠宝,足够让一个少年沉醉了。 “少爷!”馨雨的声音腻得可以挤出水来。 庭园依旧,故人依旧,程展现在思索的还是那桩老妻少夫的婚事,似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似乎一切都回到原点。 可是程展知道,再也找不回那个纯真无瑕的少年了!现在他在回想着和白云飞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第一次发现成熟的大姐姐也是很有韵味的,自然有许多值得回忆的小事,他总是拿白云飞和沈知慧做比较。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抱十块金砖!可无论如何,男子总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象这样关注过一个女人的一切,想把她那些雪爪鸿泥般的痕迹了解她的一切,但是很不幸,程展只能从沈知慧写给爹娘的书信去了解她的一切。 从那些高逸清婉的文字,程展觉得这应当是个寂寞的女子,虽然程展还不能明白寂寞的意味。 寂寞离他很远很远,现在带着香气的春风比阳光还要温暖,而馨雨的目光比春风还令人沉醉,不过程展把目光转向了椅背上的那封书信。 这封短短的书信,对于程展来说却是个大麻烦。 不仅仅是大麻烦这么简单,如果处置不当,他会让程展所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信是茅方托人转来的,他信上只是重复了想要招安的意思。 但是招安并不这么简单,特别是一个手上有着太多血债的土匪,他必需需要一个安全上的承诺,需要一个公开的保人。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有着太多招安失败的例子,不是土匪重操旧业便是官府违背了承诺,所以双方都必须要一个非常可靠的保人。 可他才十四岁,有必要进行这么一次政治上的冒险吗?在以后的若干年内,程展必须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双方负责!一次失败的招安,不仅能毁掉了程展自己,也可以毁掉程家三代人的努力!可拒绝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程展已经做出了他对茅方的承诺,让茅方有了很大希望!根据他打探来的消息,播郡杨家和李石方那场大火并最后落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茅方不但挂了彩负了伤,手下人马也伤亡大半,眼下他已经对杆子这条路绝了指望,一条心思想要招安。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个绝了指望的大盗,天知道他狗急跳墙会找谁来同归于尽!“二弟!原来你在这里啊!”程展抬头一看,正是大哥程宇,程宇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现下和老爹一样,都是太守府的小吏,做官做得久了,一言一行都很有些威严,更刻意蓄了长须,只有见到程展,他的脸上才有些关切的意思:“二弟,你这日子可真够舒服!”正文第007章意外之获程展挥挥手,馨雨知趣地转身出院去。 程宇是大周成千上万个普通小官员中具代表性的一个,他有点野心,但更注重眼前的一得一失,他有点权力有些官威,但是经常被人呵斥,他想要向上钻营,但是迎合上意还不如迎合老婆来得重要。 他对于家人则有着过份的关心,比方他一见面就说起弟弟前次被绑票的事情,甚至说了一些不应说的话:“那帮土匪真会挑时候,他们来架 分卷阅读9 票的时候,郡城的兵刚好不在!”根据程宇的说法,驻守竟陵郡府的三千精卒刚好出城进行操练,这次操练的规模很大,几乎动员整个竟陵郡的驻军。 根据程展的了解,光是郡城就有两军三千精卒,整个竟陵郡的驻军加上州郡兵,足足有两万上下,因此程展脱口而出:“南朝又准备发动一次攻势?”春暖花开的时节根本不适合于操练啊!秋高气爽才是练兵好时节,而在春节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操练,只能证明了一个问题:南朝准备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攻势。 当今天下三足鼎立,我们大周先和大燕朝厮杀了十多年不分胜负,然后又同南朝在荆襄大战数年,接下去才有了眼下这十几年的和平。 所谓道德与正义,只有实力相等时才能提出来讨论。 这就是说,平衡来源于力量,和平依赖于威慑,这十几年和平同样来源于三朝之间的相互制衡。 我大周据有关中,加上巴蜀河南和北荆州等地,官方统计的人口数字是一千七百万,虽然远远超过南朝官方统计的五百万,但问题在于,就连南朝的皇帝都搞不清楚南朝地面上到底有多少人口――是八百万,还是一千万,或者是惊人的一千五百万。 换句话说,南朝足以抗御我大周的全线进攻,至于我大周的头号敌人大燕,光是辖下的河北、山东、山西三地就足够他立于不败之地,二千一百万的官方人口统计数字能够说明任何问题了。 不过虽然已经维持了十几年的和平,但是这只是相对的和平而已,每年在江上都要厮杀上几个来回。 北兵多精骑,耐寒怕热,南军长舟师,耐热怕冷,所以我们北方每逢秋凉马肥的时候就出兵南征,而南朝则喜欢在夏季水盛之时出征,既可用水师开道,又可利用水道运输辎重。 只不过这一次兴师动众之多,完全出于程展的意料之外,程宇也毫无顾忌地说:“没错!为了应付这次进攻,陶刺史足足调度了十四个军啊!”“这恐怕是十年以来,我大周朝用兵最多的一次!我没有随军从征,真是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晋升机会!”我们大周虽然每年都要南朝在长江上厮杀上几个来回,可这些战事更象是例行公事,在程展的记忆里,最近几年和南朝最多也就是让两个军主带两三千兵将去转上一圈。 反正南朝的压力首先都由我大周的附庸-那个仅仅据有江陵附近三百里的齐国去承受过去了,这个小小的齐国一向便是我们大周在长江上最最得力的走狗。 只是程展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健的问题,他犹豫:“既然南朝要大兴攻势,那么郡里是不是要招安了?”“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吧!”程宇还是个比较敬业的官僚:“对!太守大人是准备招安一些流寇!”我们大周是打出来的江山,对于流寇土匪自然讲究“以剿为主,以抚为辅”,招安只是一段辅助手段而已,很多时候变成诱杀的代名词。 但是南朝的每次进攻,总是会带来许多治安的麻烦,经常会有大帮土匪起事,特别是在驻军几乎征调到前线的情况,太守大人应当会检讨一下治安政策。 因此程展拿起茅方的书信,顺手递给了程宇:“有个贼子想要我当他招安的中人!”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了,天很蓝,阳光很温暖,天气也刚刚好,何不让让春风轻轻拂过自己的身体。 程宇摇着头接过了书信,还说了句:“小孩子别胡闹!”可郑宇为了弟弟,还是随手看了起来,他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神色已然大变,再往下他当即问道:“可是李石方手下的那个茅方!”程展道:“除了他,还有哪个茅方!”“好!要的便是他!”程宇拍着桌子叫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程展笑道:“我只是茅方的保人!他的死活干我什么事,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我担心的事情便是他万一再次落草,我这个保人要受牵连!”程宇对招抚的业务很熟悉:“放心好了!茅方既然招安了,便不怕他逃出官府的手掌心!你想想,一个人若是有了家业,平时好吃好喝,有了老婆孩子,怎么会去当土匪?”“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去落草!”程宇对土匪的心理揣摩透了:“招安的时候,让郡里给他茅方一点甜头,保证让他服服帖帖!反正花公家的钱,又不花自家的钱!”程宇这么一分析,程展连连点头,程宇又说了一句:“这件事情得加紧去办!这次陶刺史没带我随军从征,眼见着这大好的晋升机会就这么飞了,没想在二弟你这失而复得啊!”他信心十足地拿走了茅方的书信,拍着胸膛着:“这事大哥包圆了!到时候给点甜头,保证他茅方服服帖帖!”可是他似乎没有想到,茅方这种大盗,即便得了甜头也未必规规矩矩,说不定还会惹出天大的变故来,到时候牵连最深的说不定就是程展。 只是他这么一说,程展的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风和日丽,心中雀乐不止,程展靠在躺椅上继续欣赏着趁火打劫来的宝物。 他手上拿着的这堆宝贝,就是李石方这堆宝贝中最让程展心动的,也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书中未必有黄金屋,但书中肯定有颜如玉,有什么比一个少年拿到一堆春书更让人欣喜的事情啊!李石方一个大字都不识的武夫,都能对这堆春书看得如痴如醉,何况是程展这种有文化有层次的读书人。 不知不觉间,望着那似祼非祼的美妇人,程展的嘴间都快流出口水来了!精品,绝对是春宫画中的精品!这是随郡一个乡下土财东的收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把这一堆春书藏在书房里当宝贝,正所谓狗熊所见略同,后来李石方上门绑票,一眼就看中了这堆春书和春宫画,却把老财东其余的藏书给烧个干干净净。 李石方对这春宫画和诱本视若珍宝,和自己多年所得的一些珍宝放在一处,厮杀到哪里,就把这宝贝带在身边,也方便自己寂寞时解解闷,哪料想到竟让程展和白云飞一窝端了。 现在程展越想越得意,心情越发舒畅,只是不到一会,他早已经变得面红耳赤了。 这本春宫画儿,他还是第一次细加察看,太妙了!这开头一页,是一男二女在那亭中歇息,画得极有神韵,不带半点淫艳之色,可逐渐翻将下去,即便是柳下惠再世,也得沉沦欲海。 这画者出自名家之手,笔法雅而不俗,女赛巫山神女,男如宋玉郎君,看着这花前男女交媾,程展早已是脸掩在春宫画中了,既想闭上画儿,又急不可待看下一幅。 这画幅一侧还有诗文,比起不通情趣的李石方,程展隐隐约约地明白其中的一些意思,这画儿给他的冲击比他前次段七带他开眼界远远要大得多。 他第一次清清楚楚知道,男女之间的差异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女交媾又有这么多法子,这许多姿式……春画春诗当真叫这个还算有些纯洁的少年陷了进去,他早起了一个男儿应有的反响,自知自己有些不对,可那春宫画儿实在太好看了……当然了,所有的春宫画和春书里的诱本都有一个大大的缺陷,那就是所有的女子一丝不余之余竟都穿了双多余的鞋子,虽然程展早看过丫环的玉足了,可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余。 这些春画春书确实是精品的精品,春宫画极妙,可那几本春书也是妙到了极处,再加上了那插图,直让程展想飞入书中,替代那书中的人物。 他看得兴致越来越高,浑然已经忘了时间,又翻开了一本春宫画儿,这本画儿也不是凡品,第一页便是一龙多凤的图儿,程展的呼吸声越发粗重起来。 只见图上一男数女,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男女交媾的姿式栩栩如生,旁边的注解却是十分奇特:“察天之情,阴阳为正,万物失之而不继,得之而赢……”程展知道这春宫画儿的注解多半是解说如何交媾的,可翻开第二页却觉得异于其它画儿,“以无征为积,精神泉溢,翕甘露以为积,饮瑶泉灵尊以为经……”程展一眼就看得明白,这是一门运行内力的秘诀,这春宫画上还有附图,讲述如何运用内力,程展一边看着画儿一边想道:“莫不成这是闺房间的秘术?”他隐隐听人说过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果那沈小姐相貌平常,那自然要供在屋里,但如果是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美妇人,自己怎么能让他寂寞不已。 只是虎狼之年的美妇人哪是十四岁的小男人能招架得住的,说不定自己这只童子鸡会被吃得干干净净,一想到这,程展就照着这法门运行起内力来了。 可内家功夫岂是那么好修炼的,那个收藏春书春画的老财东也看过这本春宫画,也曾自己尝试过数十回,结果却是屡战屡败,这春画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人之手,结果都是毫无所获。 程展熟读计书,这内功法门又不难懂,程展按着法门演练了两回,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他不由泄了气:“还有这么多的好画好书,何必这上面浪费时间!”可转念一想:“技不压身,再试几回也好!”又运行了几个周天,却是半点内气的感觉都没有,他正欲放弃的时候,却只觉丹田之内有一丝丝热流在涌动。 他不由大喜望外,当即照着法门再运行了一周天,这一回他确认他的感觉确实无误,那股热流约莫有一根针那么宽,在体内涌动十分舒服。 他本是个很有浪漫情怀的少年,又在土匪群中混了好长一段时间,也和这帮土匪一样最最崇拜那些武林的顶尖高手,朝思夜想便是想学得一门武林绝学。 前次服了一羊皮袋子的赤龙血却是毫无反应,真是让他失望万分,现下有了这么一桩奇遇,他那是万分兴奋,内力的运转一下子就出了问题,只觉一阵手上针刺般的感觉,内力停止了运转。 可程展不管这个,他一镇定下来,当即是继续运行内力,几个周天下来,一股针眼大小的内力重新在体内涌现,这一回他学聪明了,全神贯注地投入内力运输之中。 约莫运转了几个周天,程展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这股热流似乎有些扩大,不!是明显地扩大,他心中窃喜,又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这股热流真的扩大了不少!他心中想:“何不多运转几个周天,这内力自然就有进步了!”可这内力的进境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程展也不知道这股内力在自己体内运转了多少周天,可是他的内力进境却是原封不动,他就想放弃,转念一想:“开始若是放弃了,没多运转那几个周天,那这神功秘典岂不沦落为一幅春宫画!”一想到这个,他信心不定,也不管身子长久不动疲乏得很,只是全神贯注地继续运转内力。 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不知道这般周转下去的结果十有八九是走火入魔,只是凭着自己的固执而行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股微弱的内力突然一下子爆发了。 程展喜惊得发现这股内力变得有小指尖那么粗,而且每运转一个周天,这内力就多得一层进步,几十个周天过后,他只觉浑身都舒服起来,只要内力流过的所在,每一根汗毛都象吃了人参果一般。 他坐在躺椅继续运转内力,只觉得浑身都飘飘欲仙起来,有如进了仙境一般,内力每多转一个周天,自己就多舒服一份,舒服得让自己直想呻吟出声。 最后程展一直迷醉于在这种天堂的感觉时,才自发地停止运行内力。 程展这次的收获可是非常大。 许多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往往是七八岁时就开始修习内功,冬练三伏,夏练三暑,既有本门前辈精心指点,还有各种名贵药材象萝卜白菜一般吃进肚子。 这种药材的相互调配也是一门大学问,各门各派对于这些药材食料的调配一向是绝不外传,这种情况下练出来的内力,自然是一鸣惊人。 可程展现在的内力,虽然提不上惊人,可足够让这些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汗颜了,他们从七八岁一直练到十七八岁,十年的精心苦练,刚好和程展这个文弱少年半天功夫的成就半斤八两。 这都是那袋赤龙血的功劳,这赤龙血是播郡杨家铁血赤心丹一味极关健的主药,播郡杨家为了会聚天下英雄,才准备炼制这铁血赤心丹。 铁血赤心丹虽然不能象杨铁昭所说那样一下子就能增进三五年功力,但对内力的增长确实大有功效,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只需把其中的药力化开,至少能抵得上一两年的苦修,何况这些高手往往是百尺竿头再难进一步,若真的炼将出来,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儿女会集播郡。 杨家这一回也只准备炼出四十九颗来,哪料想赤龙血这味最关健的主药竟然在采办中出了问题,他们派在随郡的代理人刘金富刚花重金买到了赤龙血,就叫李石方的杆子给架走,最后又给程展喝个精光。 只是这等名贵的药材,如果象猪八 分卷阅读10 戒吃人参果那般服下,必定是发挥不了什么功效,程展服下之后,药力全然积聚于体力,就准备过段时日慢慢散去。 虽然这其中程展也能得些好处,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哪料想程展今日运转这门不知名的奇功,竟是引发了药力,内力运转一周,便能引发一点药力,最后突破了关口,药力全部喷涌出来,半点也没浪费,让程展得了一个极大的好处。 此时的程展卧在躺椅上,风和日丽,和风轻轻拂过,整个人飘飘欲仙,当真是神仙一般的感觉,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吗?有!程展发现他的旗杆从来没竖得这么高过,欲望不受控制就要从里面喷涌出来。 热血,热火,热情都聚集到钢枪上,程展看着那图上一丝不持的男女交合图,总有一种大吼一声的冲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这春画儿上的武功?程展想要冷静下来,可是他身体上的冲动却让他握紧那本春宫画儿,一页一页地仔细翻了下去。 很美,很淫荡,春宫画的前任主人就是用这春画儿来消解自己的寂寞。 只是程展脸上突然带上一丝笑意,他抬起来了。 带着细碎的脚步声儿,馨雨踏过花径朝着这边走来。 程展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一个女人,他发现馨雨长得确实很美,虽然她的个子稍稍矮了些,却恰恰能更表现她的娇小,她的脸色并不是大家闺秀那样的粉嫩雪白,而是非常健康的红润,她的衣服很朴素,但掩盖不住她蓬勃的少女气息。 对一个冲动的男人来说,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脸上不知不觉中就带了一点邪邪的微笑。 馨雨简下头去,轻声说道:“少爷!”程展重新坐在了躺椅上,脸上似乎很严肃起来:“过来!”“是!”馨雨很规矩地走了过来,只是她的眼神描到程展手里的那些画儿,神情就不由有些慌张起来。 程展看着馨雨那张俏丽的脸庞,不由笑着说道:“馨雨,你带些画儿,咱们一块欣赏好不?”馨雨羞得低下头去,声音象蚊子一般:“少爷!这不好吧,这些画儿让老爷知道了,他是要骂的!”程展很正经地说道:“没什么了不起的,我马上要到沈家去了,可是对于这些事儿却是一无所知,心里总得有点数吧!馨雨姐,你比我年纪,你来指点指点我吧!”他心底的欲望只想爆发出来,他一手拿着画儿,一只手牵住馨雨的手,她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老茧,但还是不失白嫩。 “少爷!”馨雨又羞又急,娇嗔着:“少爷……”程展笑了笑,一只手托住了她的香腮,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意愿,馨雨跺了跺脚,轻声说道:“少爷……咱们到房里看吧!”程展就搂着馨雨的纤腰就转入了自己的房中,火热的眼神让馨雨浑身都不自在,这春宫画儿才看了一页,馨雨看到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正蹲坐于男子腰间,一只手儿捏住自己的玉乳,身子上下扭动着,不由脸全红了,娇嗔道:“该死的!该死的,少爷,您老不正经,从哪弄来这污秽的画儿,我要对老爷说去!”程展轻笑一声,从背后用力搂紧了馨雨,双手在馨雨的身上一阵胡乱摸索,嘴里说道:“怕什么,我立马就到沈家去了,我爹管不了我!莫不成您不想跟着本少爷去沈家!”一听程展用这威胁自己,馨雨心里一阵发软,身子也没了力气,当即让程展得手,双手隔着衣服抱紧了少女…………发横钗乱,落红点点。 馨雨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虽然对于这一天早就有了预期,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总是感觉茫然。 正文第008章大婚望着程展有些稚嫩的后背,她在心底里不自觉地把程展和心里的那个人做着比较……程展的后背,很光滑,看不到一点点伤痕,而那次给他抹药的时候……该死的,怎么会想这桩事情!再说了,他是天下景仰的大英雄大豪杰,怎么是这么一个富家公子能比……可是,可是她的心乱得不怎么对别人说,她望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心越发乱了。 明天怎么办?这是摆在她面前最紧要的问题,可她又是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已经不是庄家的小姐了,他只是最最下贱的婢女啊!什么大英雄,都已经是过去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了下来,散入了那点点落红之中,再也找不到了!不需要阳光,因为她的天空没有彩虹。 她唯一的期望只能寄托在程展身上。 一想到这个,她总算能感觉到程展身上的热量,自己的心底也多一丝温暖。 馨雨的脸又变得潮红一片,少女的初夜永远让人难忘,这个男人在今天之前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今天之后可能会在以后会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上几十年。 何况他是这么粗暴,这么莽撞……馨雨似乎觉得又牵动了伤处,可那些场景实在太难堪了!程展满脸的疲惫,伏在床上睡得很香,嘴角不知不觉带着了一丝微笑,并没有察觉馨雨的心事。 他并不知道他所练习的那门武功是多么邪门,运转一个周天就要多上一份欲念,只有他这种初学入门之辈才敢运转几千个周天,馨雨固然是不堪挞伐,可他自己也疲惫得死。 馨雨依旧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程展,她只能相信程展,相信程展的诺言:“我不会负了你!”程展始终那句话:“我要把馨雨带到沈家去!”“成何体统!”竟陵郡府的书佐程海愤怒地拍着桌子训道:“这成什么体统,你是去做人家丈夫的!”程海是竟陵郡府的老人,他本来是个农家子弟而已,在竟陵郡府里足足干了三十年,现下须发都白了,对郡府上下的情况了如指掌,无论是哪一任的太守,都很重视他的意见。 他和自己的长子程宇不同,十分红润的脸总是没什么笑容,对上对下都是板着这副脸,发起性子来天王老子都挡不住。 馨雨在暴怒之下已经低下头,不敢对程海的愤怒,程展却只是牵住了馨雨的手,轻轻答道:“爹,这件事情我决定了!”程海有些出离愤怒了,他甩了甩手:“好啊!你这个娃娃!以为自己骨头硬了?”“老子辛辛苦苦几十年,还不是为你们三个人打算!你如果进了沈家,那是什么样的前程啊!我如果有你那样的出身,怎么只是一个书佐!至少也能当个主簿了!”程展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做主了,我带个贴心的丫头去沈家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她早已是我的人了!”他转身看了馨雨一眼:“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虽然年纪小,可毕竟是个男人,要承担着应负的责任!”“现在是什么时候!再过半个月,你就要到沈家去了!”程海的口水都要飞到程展的脸上去了:“现在不能有半点闪失,只要出个意外,人家沈家自然会想办法来退婚!你给我滚回房去!”“老爷!老爷!别动怒!”程夫人紧紧拉住程海,柔声劝道:“老爷!孩子大了,自然不由娘!可展儿啊,你爹可全是为你好啊!”程夫人并不是程宇和程展的亲娘,她的年纪比程展的那位未婚妻沈知慧还要小一些,脸色擦了了一层淡淡的粉,很有些风韵。 虽然说后娘难当,她总算是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了,对大儿子和二儿子也蛮照顾,只是程展听惯了后娘疼爱亲生子的故事,对她总有些几份猜疑。 程海的脸越发沉下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个稚嫩的次子在土匪中吃过许多苦头后突然成长起来,但是这不是欣喜的理由:“展儿!这件就这么搁下了,难道还要沈家上门来退婚?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先到沈家再说,以后再想着法子把馨雨娶进门来!”程展抬起头来,望着自己老爹,发现那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心没来由地一软,可想起来自己对于馨雨的承诺,心不由硬了起来:“爹!我只要带个贴心的丫头去沈家!我在沈家没个贴心的人,我不愿意!”“这件事应是不应,不在您身上!”程展咬了咬嘴唇,使出了杀手锏:“在沈家身上!馨雨必须跟我在一起,如果您逼急了,我只有不去沈家了”程海咆哮起来:“你好争气!你好能耐!你滚吧,出了个这个家门就别想回来!,爹管不你了!”馨雨急得方寸大乱,她只是抓紧程展的手,虽然这个男人比她还小了两岁,但这是他全部的依靠了!程展毫不畏惧望着老爹,他一字一顿地使出每个儿子对付父母的必杀技:“这事我定了,爹您若是不答应,我就去绝食,宁可活活饿死!”绝食,对于每个望子成龙的父母都有巨大的杀伤力,只是程展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成功,结果只是他被禁足在房中闭门思过。 但这不是最坏的结局,只是闭门思过而已,程展想父亲终究还是会心软了。 他从两个仆人的口里打听到,馨雨现在也被禁足在房中了,不过没受什么委屈,那个胖丫头很羡慕她的好运气,看着程展的目光也多了几份热切,程展托她给馨雨带信,她欢欢喜喜地就走了。 既然馨雨没受委屈,程展自然也很硬气,他的话掷地有声:“大丈夫言出有信,我答应馨雨的事情自然要做到,把饭送回去吧!”这中间大哥程宇来过一回,说茅方的招安办得十分顺利,这一次统领大兵的并不是程宇原先所知的陶刺史,而是坐镇荆州的郑国公司马复吉。 郑国公对于南朝的这次大攻势非常重视,过段时间还要到竟陵来视察防务,还一再要求一定保证后方的安定。 因此对于第一个主动前来投诚的茅方,太守李大人很重视,很想立个典型出来,还专门请示了陶刺史,结果刺史大人批了一句“千金买马骨”,因此这安全上没有问题,据说郡里还准备给茅方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唯一的阻碍就是随郡出名的侠侣白马银剑从中阻挠,他们和茅方厮杀过十来回,结下无数化不开的怨仇,一再给茅方上眼药水,只是两个小侠客能有多大的能耐啊!天下武功第一又能如何,还不卖与帝王家当走狗啊!只是程宇走后,程展突然感到大半天不吃饭,真有些饿了!食言而肥?程展不想变成个大胖子,因此他转了转念头,想了想辟谷的法门,重新找出从李石方那洗劫来的赃物,照着那内功法门运行了几个周天。 只是他已然入门,没运行几个周天就已经发现了这内力的害处:“该死!怎么又是欲火焚身?春宫画儿上果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是自己身上那不劳而获所得内力他又舍不得抛下,他转念一想:“哼哼!等咱到了沈家,娶上几房如夫人,夜夜筀歌便是,这法门也能日日精进!”只是练功不成,他的肚子越发饿了,房中又没什么零食,不由探头向外瞄了一眼,却见那个胖丫头已经转了回来。 他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她手里似乎拿了些糯米糖,这玩意虽然粘牙可好吃着,口水不自觉就要流出来了,虽然想要坚持原则,但嘴里轻轻地说道:“也给我去买点糯米糖,我给你钱!对了,千万不要让老爹知道!”那个胖丫头笑了:“少爷!沈家已经答应让馨雨跟你到沈家去了!”程展赶紧打开房门,一把抢过糯米糖,只觉实在是太美味了,他笑着说道:“好啊!本少爷要到四海居去吃上一顿了!”胖丫头又笑了:“少爷,老爷怕您又惹出什么乱子,说仍让你禁在房里,若是跨出房门半步,就打断你的脚!”程展又缩了回来,他大声说道:“给少爷我再买点糯米糖去,还没吃够了!”后来程展才知道,这胖丫头带来的糯米糖就是沈家送来的彩礼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堂堂沈家怎么会亏待了入赘的程展了,那几天程展呆在房里吃遍了天南地北的各种零食,唯一的失落就是见不到馨雨的面,再会还得等到程展的大婚之后。 程展很满意程家给他的待遇,结婚前一天,送来了十六个漆金的礼盒,那画工笔法都让程展沉醉了好久,那仆人穿的衣服也让程展很有面子。 他还有一点惧意,万一自己的未婚妻子沈知慧并不是传说中那个贤德善良的女子怎么办?或者是个有着水桶腰围的中年妇人?不过看到馨雨跟在自己身后,程展会心地发出一笑:“不管如此,至少还有你!”为了迎接新姑爷,沈家很是费了一番心思,这天清晨,迎亲的队伍就到了程宅。 打扮一新的程展穿上了江南天上居出品的新衣,再披上那条红锻子,浑然就是一个翩翩美少年,馨雨看在眼中,又是欢喜又是黯然:“今天的新娘并不是我!”少女暂时忘记她的大英雄,只是牵挂着眼前的少年,这都是命运的安 分卷阅读11 排啊!沈家的迎亲马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四匹浑身雪白的健马,不带一点杂色,程展一看就欢喜就跳上马去,后面则跟着八辆马车,载着各等礼物。 程展乘在马上英气焕发,前面自有借来的马队在前开路,沿路都是无限羡慕的眼光,正是人生四喜事。 约莫走了千多步路,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汉子就从旁边的大宅迎了出来,拱着手说道:“恭请新姑爷!”程宇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轻声说道:“这是沈府的白管家!”程展跳下马来,只见今天的沈宅着实气派,面前立了四个铁狮子,楼顶铺了硫璃瓦,大宅的飞檐雕刻着各种瑞兽,下面挂着一对对红灯笼,橡木实心的朱漆大门,两侧青砖的围墙上面也雕着种种瑞兽,一看就知道是大宅气派,再往里看,只见陡脊飞檐,雕梁画栋,和比程宅一比,那简直是一在天上一在地下。 白管家带着十六个仆人恭恭敬敬迎在门口,程宇一边将程展往里送一边说道:“这只是沈家在郡城的一个小院落而已,他们的本家在乡下!”入赘自有许多俗礼,这自然也不例外,程展一直折腾到下午还没见到沈知慧的面儿,心中总有些着急,这时候程宇和白管家又带着他来帮老爹迎接前来赴宴的客人:“这位是张功曹……这位是李主薄!展弟,快来见来赵大人,这可是父亲的多年故交啊!太守大人,您来了!”程海向前走了两步,拱着手说道:“太守大人,可把您等来了!这就是我那不成气候的儿子!”李太守是个肚子鼓鼓的小胖子,他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别人平时不请他吃饭,他认为别人对他有意见。 等他在这个位置坐了十年的时候,腰围吃肥了整整一圈,别人请他吃饭,他认为别人对他有意见,只是为了面子才去赴宴,只是好几个原本心宽体胖的大老板,经过他这么一折腾,原本圆球一般的身体已经被吃成橄榄状。 今天他总算不是完全为了面子才来赴宴,程海这个老书佐虽然古板了些,但毕竟跟了自己好多年,也还算贴心,因此他一进门就笑呵呵对程海说道:“咱们郡府的吏员是不是都到了?”程海应道:“大人,应当都到了!”李太守拍着手说道:“那便好那便好!我早说了,这可是咱们府里的一件大事,只要没紧要的事情,都得来!张功曹,你帮我查一查,是不是都到了!”程海拉着李太守的手就往里拉:“太守大人,您先上座!宇儿,你和展儿在这里候着!”那边张功曹盘点了一圈,拱手说道:“都到了!就是司徒决曹还没到,估计是有案子在身?”李太守笑了笑,就和程海一块往里走,嘴里念叨着:“这年头过得真快啊!当年我刚到竟陵的时候,你这娃还刚会说话吧?对,那时候才一岁半!”沈家是竟陵郡首屈一指的高贵之家,是太祖仁德皇后的母家,因此郡里凡是混出个脸面来的人物无不前来赴宴,一时间人来人往,程宇站在程展身后帮忙招呼着,馨雨却只是神色淡淡地站在他在身后,心里很苦很累。 程展的眼里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少年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程宇指着他说道:“展弟,这是我们竟陵耿家的少家主,他们老家主可曾做过本郡的功曹!”程展淡淡一笑:“久仰大名,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耿殿臣似乎不曾认识程展,他拱着手微笑着说道:“恭贺新郎倌了,咱们两家虽处两县,可靠得很近,以后得多多亲近啊!”程展的脸上带着微笑:“自然要多多亲近!”耿殿臣手一转,又指着身旁的那个汉子道:“这是本郡林家的二公子林雷天!你们也得多多亲近亲近!”林雷天长得虎背熊腰,穿了件粗布衣衫,赴宴也不忘带上几件兵器,说话粗声粗气,时不时带上几句粗话,他指着同来的三个客人:“我们四家与贵府近在咫尺,以后自是要好好亲近!”“好好亲近!”那三位客人也拱着手道:“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以后多来往!”程展听人说过,不但沈家的产业全都在乡下,而且沈府也建在乡下,今天结婚的这个宅子只是沈家置办的小院落而已。 这几位客人说话直来直去,不怎么给主人留情面,多半也是乡下的土豪,日后难免常来常往,因此招呼得特别热情,馨雨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客人越来越多,程展险些招呼不过来,还好程海和白管家出来救了他的驾:“快!马上就要拜堂了!”这时候又转进一帮客人,为首的那个汉子三十出头,面相十分清秀,身材有些瘦弱,白管家赶紧喜道:“大哥!您来了!”白管家拉着程展一边走一边指着那汉子说道:“这是我大哥白斯文,咱竟陵白家的家主!”白斯文拱着手柔声说道:“恭喜程老弟新婚了!”大堂里早已挤满了,大伙儿一块起轰着:“快让新娘新郎来拜掌!”那边里厅羞答答地转出个穿着新装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程展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没看清新娘子的相貌,可看着那身材似乎还算纤细,谢天谢地!白斯文带着他那帮客人大声起轰道:“快!快!快!让程老弟来拜堂吧!我们还等着闹洞房啊!”“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这帮客人已经大声叫了起来,耿殿臣和林雷天那帮客人却是板着脸孔看着这一切。 馨雨则在程展的身后强颜欢笑,在这种大喜的场面,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哪怕他曾是庄家的小姐。 这时候司仪正准备开口,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程宇转过头去,就见到几个同僚拱着手行礼:“司徒老弟,你怎么才来了!”程宇赶紧上去打趣道:“决曹大人,我阿弟的婚礼您可要迟到了,到时候得罚酒三杯!”李太守则哼哼两声:“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请不动司徒老弟了!”司仪清了清嗓子,就准备继续开口主持婚礼,就听那个刚刚赶到的司徒决曹向前走了两步,神情越发严肃起来:“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一个小小的请示!”“停止这场婚礼!”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程展不得不把目光集中这个决曹身上。 司徒决曹一身尘土,汗如雨下,官服上粘满了灰灰白白的一大片泥土,脸色坚毅,手执佩刀,眼睛直指着程展。 决曹虽然也是百石小吏的一员,但权位颇重,主刑法,掌律令、定罪、盗贼之事,只是冒冒失失地打断沈家的婚礼,他是不是不要前程了?程海首先打破了沉寂:“司徒决曹,你搞什么啊!今天是小儿的大喜之事,何曾犯了什么忌讳,惹得老弟上门来?”司徒决曹竖毅地应了一声:“责职所在,不得不得罪了!如果有什么错处,我司徒玉明到时候登门给老哥你负荆请罪,但今天也只能公事公办了!”李太守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道:“司徒玉明,你没赶上这桩喜事,我们一干同僚都知道你平时事务繁忙,也不怨你!可这件事情,你得给程书佐一个交代,也得给新郎新娘一个交代!”司徒玉明面色不变,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下办过许多案子,也见过无数风风雨雨,他正声说道:“在下奉命办案,有所得罪日后一定负荆请罪,现下先请停止这场婚礼?”这一桩婚事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在场的人都认为没有!程展确确实实是程书佐的儿子,沈家的小姐更不用说了,虽然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可是为了延续沈家的烟火,程展自我牺牲嫁入沈家,这种精神是让竟陵人赞为“千秋大义”啊!程展甚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许多年前看过许多小说,那些小说里青后男女历经无数波折后结婚的时候经常会冒出一个人来大叫“你们不能结婚!她是你亲妹妹啊!”可是沈知慧?她的年龄都可以当自己的娘了!为什么?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司徒玉明。 正文第009章波折司徒玉明正声说道:“大家应当知道我们竟陵沈家的来源!”“竟陵沈家,原本是河内沈家的支脉,百年前南迁竟陵,后来在前朝出了一位皇后,前朝便对沈家厚赠田土,遂为我竟陵名门,只可惜这支沈家在三十年前不幸绝嫡!”“我大周龙兴之际广封群臣,那时候要封赏仁德皇后母家田土三万亩,可一时间找不出三万亩田地来,正好赶上沈家绝嫡,而仁德皇家母家和竟陵沈家同属河内沈家的支脉,便把仁德皇后的母家封在竟陵,作为竟陵沈氏的延续!”这些旧事,在座的众人都是熟得不能再熟,因此白斯文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司徒大人,您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您就不必老调重弹了!”他话音刚落,对面的林家二公子林雷天已经冷笑道:“白老先生,你真是好能耐啊!司徒大人讲话,你也敢插嘴!”白斯文双手捋起了袖子,冷笑一句:“林雷天,你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有数!司徒玉明,咱白斯文眼睛雪亮着,别想来糊弄老子!你给我说,你是收了谁的好处来搅局的?”司徒玉明嘴角动了动,终于又开口说了一句:“今日不是我司徒玉明想搅局,实在是奉命办事!”李太守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司徒决曹,你是奉了谁的意旨办事啊!”他早就看这个司徒玉明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朝中有人根本不把自己太守看在眼里,按道理,决曹管治安业务,是太守的直接下属,可是李太守对于他要办的案子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司徒玉明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奉了什么人的命令擅自行事。 司徒玉明嘴角又动了动,他轻声说道:“这个……这个……实在不怎么方便说,不过那位大人姓司马……”姓司马?这一点就足够了,大周朝是司马氏坐天下,换句话说是,这位大人是皇族,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造反,现在整个大厅都变得鸦雀无声了。 他的形象也一下子高大起来了,就连他那件沾满了黄泥的官服似乎带上了杀气,司徒玉明手持佩刀继续喝了一声:“请诸位行个方便!”他也是接到那位大人的命令匆匆忙忙从好几百里地外赶了回来的,那位大人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一定得把这桩案子办得圆圆满满。 程展可不乐意了,他刚想说话,馨雨已经向前走了一步,冷哼一声:“原来是司徒决曹是攀附上京城的高官了,看不起咱们这些乡下的小人物了!想要学法海拆散人家夫妻,也得先照照镜子!”白斯文那帮客人当即欢声雷动,连声说道:“没错!没错!这位姑娘果真有见识!”而耿殿臣林雷天那帮客人中的一个则冷笑一声:“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区区一个竟陵沈家,司徒决曹只要拿到真凭实据,当然可以法办了!”司徒玉明也知道这满堂都是整个竟陵郡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那位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不理馨雨,转头朝着披着红盖头的沈知慧说道:“沈夫人,实在是得罪了!我只请教一下,沈夫人不是曾入过佛门?”馨雨却替程展说话了:“今天是我们二少爷的大喜之日,你总得给一个交代不是!”沈知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程展冷笑一声:“莫不成我程展娶不得一个尼姑?我”他双眼直瞪着司徒玉明看:“我不但要娶个还俗的尼姑做结发妻子,赶明儿我就娶个尼姑当个小妾!到时候还请大人一定要来办我啊!”大周开国以来讲究崇道抑佛,竟陵郡更是道门在荆州最重要的一个根据地,佛家在竟陵郡一向难以立足,所以上上下下对于佛门中人并没有多少尊崇之意,程展放言娶尼姑作小妾,大家不视为伤风败俗,只是轰堂大笑而已。 司徒玉明面色坚毅,他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幅绢画来,然后正声说道:“再问程夫人一句?可曾出家为尼,可曾归依佛门?”他老调重弹,因此有些不方便讲的话,馨雨便代程展讲了:“司徒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少爷的婚礼不能再耽搁了!您就请明日再来吧!”司徒玉明知道不使出杀手锏不成,他揭开那幅画儿,上面画了个女子,程展一眼看去,便不由有些诧异。 这女人的装扮,与程展在随郡看到的那些仙姑画象差不多,只是这女子似曾相识,再一细想,不由在心底暗叫:“这不是白云飞吗?”没错,这女子和白云飞颇有几份相象,只是欠了她那英气与霸气并存的神态,司徒玉明冷冷说道:“这是随郡白马银剑夫妇千辛万苦得来的秘本,这画上的人就是闻香教的圣女玉婉儿!”“而她真实的身份,便是你!沈知慧!”司徒玉明指着沈知慧说道:“或者我可以叫你一声玉圣女!”这闻香教可了不得了,按照我们大周官方的说法,算是伪燕朝扶植的罪恶组织,按正统佛门的说法则算是 分卷阅读12 魔门支脉,属于附佛外道的一种,而按照李太守这些基层的理解,则认为是流传中大周各地的秘密宗教组织,是属于“需要严格注意”的那一类型组织。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被我大周查抄的闻香教分舵不下十个,入狱核心教众多达数百人,这个组织虽然没有攻城夺郡的能量,却有多次聚众生事的本领,几次起事对抗官府,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军中传教,结果导致上百名军士叛逃到了南朝。 在闻香教中,圣女的地位极高,很多时候甚至可以凌驾于教主之上,程展的目光不由充满了疑虑。 那个披着红盖头的沈知慧,是不是就是白云飞?她是不是闻香教的圣女?一想到这,他不由心事重重,不知不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程展冰冷的左手,给了他许多坚定。 司徒玉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沈夫人,请掀下你的盖头吧!我想,沈大公子的死,应当和你脱不了干系!”全场的目光重新转向了沈知慧,沈知慧仍是在站在那一言不发。 程展的手似乎越来越冷。 她是那个邪魔妖女?还是书信中那个寂寞的女子?或者是那个兼具英气与霸气的巾帼女子?沈知慧终于开口了:“奴家的盖头,是只有夫君才能掀下来!”她的声音很有些干脆利落的味道,只是程展整个人就要跌到馨雨的怀里去了。 他熟悉这个声音,他和白云飞在随郡同行过三日,那个在柔媚之余带了些刚毅的声音,他是不会忘记的。 她就是白云飞?司徒玉明已经把佩刀抽出了半截,他凝视着沈知慧:“请行个方便!”“我来!”那个还带着稚气少年站了出来:“不管什么样,你是我妻子!”沈知慧垂下头来,轻声唤了一声:“老爷!”程展抬起头来:“夫人!”馨雨转过头去,不愿意看到程展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两旁的宾客则注视着程展那对擅抖着的手。 盖头轻轻地掀开了,刀光闪过,司徒玉明已经拔刀在手了。 程展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白云飞,虽然她的变化很大,可是她眉梢那掩盖不住的英气和霸气始终没变,只有最最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出她隐藏的那丝丝柔弱!她的面貌还是象桃花一般,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倒象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怎么都不象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程展笑了。 司徒玉明呆了。 有些时候,女孩子的装扮比易容更为奇妙,虽然她就是白云飞。 可是这个嫁衣的她在薄施脂粉之后,却完全不同于那个画中的女子。 那幅画儿求神似而不求形似,画中的仙姑又是一幅端庄圣洁之态,完全不同英姿飒爽的白云飞,而白云飞一番妙手之后,又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她。 有时候照片和真人都有巨大的差别,何况是一幅画儿,虽然你用心看去,还是能从眉目看出许多相似来,可是这已经不是证据!沈知慧又给程展行了个大礼,柔声叫着:“老爷!”程展的骨头都要化了:“夫人!”在大伙儿的眼里,虽然是少夫大妻,但勉强还能班配,何况男的俊俏,女的冷艳,可以说是一段良缘。 沈知慧脸带怒意,连连娇嗔:“为妻活了三十四岁,可是第一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老爷你可要为给妻做主啊!”三十四岁?不是四十岁?谢天谢地!只长了二十岁,那就好,那就好!何况我程展还娶了这么一个冷艳孤傲的武功高手。 只是程展的心情越好,司徒玉明就越想钻到石头缝里去!他虽然说沈知慧与圣女画象之间有极大的相似性,可这帮大人物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说辞,但是要命的是那位大人现在手上有大案要办,等她赶到竟陵至少得半个月啊!半个月,半个月啊!为什么你不能画得象一点啊!程展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司徒玉明,冷笑一声:“这是哪里来的无知之徒?瞧瞧这衣衫,都脏成什么德性了!”“白管家,到后院弄碗米饭端过来给这位客人,咱们沈家至少还知道些规矩!”当时的世家大族之间很讲究一种风度,一种优雅从容的风度,他们讲究,象李太守这种暴发户自然就更讲究了,而司徒玉明非常冒失地闯入人家的婚礼,怎么也谈不上优雅从容。 司徒玉明赶了上百里的路,衣服灰灰白白一片,所以程展说:“你的衣服太脏了,衣衫不整,概不接待!”司徒玉明连个随从都没带就赶了过来,他手上只有一把快刀,所以程展说:“来参加婚礼却不带礼物,这不是我们沈家的待客之道,是不是足下一向有吃白食的习惯?”司徒玉明搅坏了婚礼,最终却一无所获,所以程展冷笑道:“阁下胡言乱言,莫非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或者阁下有此爱好?”最后程展一拂袖子:“没事没事!我们竟陵沈家一向好客,白管家,那米饭端上来没有?让这位端到前院去吃,放心好了,不要钱的!”这都把司徒玉明骂成丐帮弟子了,一众宾客都是以藐视的眼神盯紧了他,馨雨的眼里却只有程展,他发现这个少爷锋芒毕露的时候,也是很有豪气的。 司徒玉明脸涨得通红,就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转头就往外走。 他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真想一刀子捅死那个小子!沈知慧浅笑一声,一拂手:“不送了!”司徒玉明咬紧了嘴唇!不怕,这案子还有转机,只要那位大人到了竟陵,这案子自然会办得圆圆满满!天下有难倒那位大人的案子吗?没有!绝对没有!到时候今天的出丑,在人家眼里反而变作自己有先见之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一对狗男女,你们等着!看着司徒玉明如此狼狈,李太守却是哈哈大笑:“莫坏了新人的兴致!来来来,还是把婚礼办下去为好!”程海和三娘坐在上首看了这么一出波澜起伏的好戏,也不由有些替儿子急了:“快点办了,快点办了!”只是这婚礼哪有那么简单,这中间自然有许许多多繁琐的程序,谁也逃不开,谁也避不了!任是沈知慧这么一位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也是被累得香汗淋淋。 中间休息的时间,程展趁着旁人不备,拉紧了新娘那对玉手,轻声问道:“好夫人,你今年真是三十四岁!”“三十四岁!”谢天谢地,他确实没听错!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抱十块金砖,那么女大二十又是抱几块金砖了?程展正想着,又有一套繁琐的仪式在等着他,最后才是司仪高喝一声:“送入洞房!”宾客们望着这么一对差了二十岁的夫妻,不知不觉间脸上总带了些诡秘的笑容。 是十四岁的小正太推倒了三十四岁的超级御姐,还是三十四岁的超级御姐推倒了十四岁的小正太?这是个问题。 洞房一般不是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那是因为总是有来闹洞房的不知趣人儿,有听墙角的小无赖。 不过程展没有这个烦恼。 竟陵沈家就是竟陵沈家,让沈知慧招赘已经是最大限度,哪能再让人在新婚之夜胡闹!再说了,十四岁的新郎和三十四岁的新娘,本来就很够难堪,再一胡闹,惹出什么事端怎么能行!所以一进洞房,程展就要抱住沈知慧说一通悄悄话,只听一声“夫人”,他就把饿虎扑食这招施展得出神入化,却只是扑到了一阵香风。 沈知慧的轻功同样出神入化,程展只是抓到了她的一对玉手。 程展这才想起,沈知慧不但是她的夫人,也是白云飞,一位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沈知慧很有兴致地看着程展,女人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这个小丈夫,或者是她口中的老爷,却同她故事里的任何一个男人完全不同。 或许就这么让往事随风飘去吧!程展却是毫无惧意,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夜深了!”女人都会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沈知慧却是淡淡一笑,把程展搂了过来,轻声说道:“你难道不怕那个司徒决曹说的都是真事!”“不怕!不怕!”程展只觉温香软玉在怀,再舒服不过了:“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他说我是闻香教的圣女,说我和家兄之死有牵连……”沈知慧似乎在说一桩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也看过那幅画象,确实和男装的我有些相象!”有担待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他只是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你敢嫁,我敢娶!”“你可是入赘啊!”沈知慧笑脸盈盈,让程展不知身在何处:“对了,你对着那个司徒说开始要娶个尼姑作小妾?”程展还没尝过醋海生波的滋味,当即点头:“是啊!不过我是说还俗的尼姑啊!”沈知慧轻轻捏着程展的耳珠道:“还俗的尼姑有什么好的!要玩就玩庵堂里的尼姑,而且就在庵堂里玩她,把她们肚子弄大!比方说什么峨眉派、恒山派的尼姑,武功高,相貌也美,再来个霸王硬上弓,师徒共枕师姐妹同床,这才带劲了!”程展听得简直就要吐血,莫不成司徒玉明说的是真的?果然是魔教妖女,想法太另类了!不过,这种诱惑确实很吸引人,把一堆武林中的佛门神尼剥光了衣物排成一队,让自己纵意施为,这实在是太刺激了!不知道尼姑上了床,会和俗家女子有什么差别?而且师徒共枕师姐妹同床,这实在是太刺激了,似乎不是还算清纯的程展所能接受的。 当然,这不能显露在脸上,而且这想法只能想想而已,人家尼姑庵也是有后台的,不是一个程展能惹得起的!沈知慧又是淡淡一笑,却把程展的魂儿都勾去了:“骗你的!”她轻轻地拍着程展的肩部:“我和闻香教半点干系都没有!我是沈知慧,你是程展,上天赐给我的男人!我们现在惟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司徒玉明的幕后指使!”“那个人既然姓司马,那肯定是皇族了!皇族是我们沈家很难惹得起的,所以我们一定得想办法找个很硬的靠山!”程展宽心了。 皇族又怎么样!天下武功,惟拖不破,只要上上下下打点到了,即便他有真凭实据,他程展也有办法把这案子拖上再拖,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倒打一钯。 沈知慧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当然了,你要说娶尼姑当小妾,自然为了我好!不过为妻都替你打算好了!”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是恶魔般的笑容:“老爷,咱们年龄差得太大,终究不能白头偕老,所以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侧室!”天下有这么贤良的妻子?程展很怀疑!沈知慧继续说道:“咱们沈家的产业,只能落到沈家人的手里,老爷的侧室便是我的远房小表妹,再过几年便让我表妹升上来当大娘,你那馨雨当小的!”似乎是很完美的方案?现如今我程展有大娘子和小娘子,还有一房小妾啊!“对了!”沈知慧很随意地轻笑道:“今晚上我让小娘子陪你!”说着她用力拍了拍手:“阿雪,进来吧!”千万不要是丑女啊!伴随着一阵飞快的脚步,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子就跳跳奔奔地冲进洞房来了。 不是无盐东施,是个小美人啊!神女一般的女儿家啊!很可爱的脸蛋,眼睛亮得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小酒窝,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味,皮肤吹弹可破!确实是个美人,程展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他问道:“不会吧?这不会是真的吧!”沈知慧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没错!这就是老爷的小娘子,我要去睡了!老爷你陪陪小娘子吧!”没问题,确实是个小美人,可问题是,她的年纪也太小了吧!沈知慧轻轻地脱出程展的魔掌:“这是阿雪,今年九岁!今晚陪你睡啊!”“哥哥!哥哥!”阿雪一点也不怕生,她笑着问道:“今天是你陪我看星星吧!姐姐早说过了!”天啊?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就要退出房去的沈知慧:“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圆房?”沈知慧收起了笑容:“等你让我动心的时候再说吧!对了,可不能欺负小雪啊!”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即便是上天赐给她的男人,也得让她动心再心。 我的老天爷啊!程展现如今有大小两位娘子,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妾室,只是今晚他注定要孤枕难眠了!何况他还没下定决心了。 是先追三十四岁的超级御姐,还是先追九岁的超级小萝莉?这是个问题喽! 分卷阅读13 正文第010章宗族新的一天。 程展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小雪用力摇着程展的手:“哥哥!不要睡了!”沈知慧仍穿着那件嫁衣,她的语气总是带着一种坚强:“老爷!起床了!”程展伸了伸手,才在这对大小娘子的注视下爬起来床。 先追哪一个啊?他想了一夜还没想出答案了。 馨雨垂下头去小心地帮程展穿好衣服,又用浸过热水的毛巾替程展擦了把脸,让程展也享受当老爷的乐趣。 早餐很简洁,就是一笼馒头,馨雨依旧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程展刚一吃完,白管家已经说话了:“老爷,夫人!我大哥与各位家主想来拜见!有要事相商!”程展应了一声,白管家跑到门外跑了一声,不多时白斯文带着昨天那帮客人就冲了进来,白斯文一见面就朝程展施了个大礼:“程家主,沈夫人,本来两位新婚燕尔,斯文不便打扰,只是现下已经火烧眉毛了,还请家主和夫人迅作决断!”程展问了一句:“这从何说起?”白斯文很健谈,当即说了一桩旧事。 这事情还要从已经过世的沈家家主沈宏宇说起,沈宏宇便是沈知慧的兄长,他和白斯文一同组建一个三家联盟,也就是沈家、白家和郑家的联合。 这个联盟假想中的敌人,就是竟陵林家为首的七家联盟,也就是昨天耿殿臣带来的那帮客人。 两大势力之间本来就是因为相互的矛盾冲突而建立起来的,以白家、沈家为核心的三家联盟和以林家为核心的联盟近在咫尺,联盟建立之前就已经为了山林、河水等等而斗得不可开交了。 而三家联盟和七家联盟建立之后,更是爆发了数次大规模的激斗,每一次械斗双方都是动员了上千人,无论男女,从十六岁到六十岁都动员起来,男丁争战在前,老弱则在后方运送补给。 而这位白斯文白家主,据他和白管家的说法,一向就是械斗的总指挥,力挽狂澜于不倒的人物。 而现下已到了春季,眼见着双方又要展开一轮争水的激斗,因此白斯文自告奋勇:“程家主,我们种田什么时候都缺不了水,若是让林家他们争去了,我们的田地可就要绝收了!”白斯文站了起来,握紧拳头:“所以为了这家业,我非得与他们斗个高下不可!程家主,这番厮杀就由我来带队伍,你只管放心便是!”作为沈家的家主,可不是整天沉迷享乐这么简单,他关健的任务还是经营好沈家名下的众多产业。 程展转头看了沈知慧一眼,沈知慧也知之不多:“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家和林家为了争山地已经斗了十几年了,后来大哥就和白家主他们有些来来往往,不过大哥体弱多病,一向没有亲临其阵!”这时候白斯文已经拍着胸膛道:“我白哥哥办事,两位请放心便是!我当年在郑国公手下当过队长,和南蛮子厮杀过几十个来回,是经历尸山血海的人物,手下这帮兄弟都是当年跟随我的老弟兄!而且我家还有个能产各式兵器的作坊,所以我白某办事!”“两位只管放心!这次白某去护水,保证让林家那帮小兔崽子吃个大亏!”程展上阵厮杀过吗?没有。 程展手下有队伍吗?没有。 程展有指挥械斗的经验吗?没有。 因此白斯文摆出一副舍我弃谁的风范,倒让程展心中有些不舒服:“那有什么我们要办的事情!”“不用不用!”白斯文用力甩着手:“我办事,你放心!我在前方调度,两位便高枕无忧了!”白管家也在一旁说道:“家主,三家联盟一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想,昨晚婚宴上,林家那帮兔崽子捣乱,最后还不是自己联盟兄弟伏义啊!”程展却很稳定,他父亲程海是郡里的书佐,处置过许多这种械斗的案子,乡下为了争水争山林经常有这等宗族间的械斗,有时候往往是爆发过数千人的宗族械斗,但双方都不敢往里死打,往往是激斗半日,双方轻伤数人而已。 再说自己身边还有沈知慧这么一位绝顶高手,那才叫真正的安枕无忧了!因此他正声道:“这件事情,我得先与夫人商议商议再作定论!一定尽快给几位一个答复,白管家,替我送送令兄!”呵呵!带着上千人去打架!这么威风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来做!送走了白斯文,沈知慧带着小雪回房识字去了,程展仍在想着白斯文这事,就听到馨雨轻声说了句:“少爷!”程展一转头,只见她低着头带了个年轻人走进房来,她柔声说道:“这是我哥哥!”馨雨的兄长比馨雨要大上四五岁的样子,又瘦又高,约莫二十上下,头抬抬得高高,总有几份傲气,长很也蛮俊俏,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他身上穿了件上好的绸衣,只是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不过洗得还够干净,他的手白白净净,看不到一点老茧,但是鞋上却粘了不少泥土,只听他只是骄傲地说:“寒涛见过程公子!”他只只略略点了下头,算是行过了礼,馨雨看在眼里,只能轻轻地叹息一声。 庄家的儿女,总是骄傲的!程展一看到馨雨,心情就好了起来,当即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拱着手道:“大哥!”寒涛用鼻孔哼了一声,馨雨连忙替他说话:“少爷,我家是沈家的佃客了,去年年景不好,我娘又生了病,所以没法子欠了十六斗谷子的租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一听这话,庄寒涛都不由低下头去。 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莫过于这种时刻了。 他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抛下尊严到地里去干活,难道天水庄家的尊严比得上妹妹的终生幸福吗?程展很巧妙地把话题引开:“你是咱家沈家的佃客?那么清楚三家联盟和七家联盟争斗的事情吗?”“知道!”“沈家的事情,寒涛了如指掌,愿与程公子交流交流!”庄寒涛很寂寞,也很痛苦,他是个破落书生,他的痛苦旁人是难以理解的。 他是天水庄家的后人,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他没有朋友,那些乡野村夫怎么能知道他的志向,怎么能同这些下里巴人一起早起晚作。 他没有知音,虽然熟读四书五经,但是在乡下,会种田的好把式才是真生活。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总是相信有一天阳光总会照在他的身上,因此他越发骄傲了。 他总是希望世界为自己而改变,总是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总是看不起那些辛勤劳作的农夫,但是命运不为任何人所改变。 所以他寂寞、痛苦,也越发骄傲,他不知道他越骄傲,也会越发寂寞。 他只会寻找别人难以启齿的隐私,有时候他可以放下尊严,和这些泥腿子打成一团,在这种交往探寻别人的阴暗一面,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 他总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舞台,而今天这个小娃娃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他虽然闭户不知门外事,但是他终究是沈家的佃客,他终究是租了沈家的田地,这一点怎么也不会改变。 “竟陵沈家和林家一向势不两立,因此各自联合一些附庸互相争斗!”他愤愤不平地诉说着,这些乡下的土财主们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只顾追逐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沈家每年都要动员这些附庸和林家干一场恶架!有时候双方各会动员起六七百人,每年一次大械斗!”为什么每年只有一次大械斗?那是有原因的,象这种全民动员的大械斗要耗费太多的财力物力了,五六百人吃喝拉撒要多少钱啊!即便是竟陵沈家这种富豪很难承受得起!不过根据庄寒涛的说话,三家联盟完全是沈家一家说了算,其余的白家和郑家完全是沈家的附庸。 程展随便询问了一句:“白斯文不是自吹有一帮能冲能打的兄弟吗?还有什么铁器作坊?”庄寒涛骄傲地评点着:“这等乡下的小财东有什么见识?只是沈家的附庸而已!他白斯文的底细本公子清楚得很,根本不是什么队主,当初征他去当兵,结果他半路当了逃兵!”“他们白家人丁单薄得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加起来才六十多人,能有什么本钱?什么武器作坊,他们有个铁匠铺,一个打铁师傅外加两个学徒而已!”至于林家,在庄寒涛的口里,那更是一种耻辱的存在,虽然林家有田有地房,但他们的发迹却很不光彩。 林二公子林雷天的爷爷,也是个没落文人,他居然沦落到了替京中一位权贵看门的程度。 不过当人家的看门狗却是个极有钱途的行当,那些新贵们想见权贵一面,首先得喂饱了看门狗。 林雷天的爷爷辛苦积攒下许多银钱,在老家买下许多田地产业,后来终于发迹了。 因为庄寒涛寂寞、痛苦、骄傲,所以他特别八卦,特别想知道人家的丑陋一面,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程展继续问道:“那么我听我夫人说,沈大公子体弱多病,一向没有亲临其阵指挥?”庄寒涛始终是那么骄傲:“夫人在外修行多年,自然是不清楚家里的事情了!沈公子虽然体弱多病,但区区一场械斗,又怎么难得倒他,他在家中自能运筹帷幄!”好一个白斯文!险些叫他坑了!程展立时明白过来了!这么一场械斗,消耗的人力物力是极其惊人的,只要他白斯文动动脑子,自然会捞上一笔!好一个白斯文,借着自己和沈知慧不解详情,竟然还想坑上本少爷一笔,你等着!程展笑呵呵地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什么十六斗米啊……都免了!”他大喝一声:“管家!”白管家却始终没见人影,这时候庄寒涛脸略略一红:“程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咱妹开始不好意思说,不止去年欠了十六斗,前几年还欠了十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是庄家的公子也是无计可施!馨雨脸沉了下去,她卖到程家只换来了二十两银子,实在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了,她替庄家所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程展又喊了几声,白管家冒头了,他笑呵呵地说道:“老爷有什么吩咐!”程展淡淡地说道:“寒涛公子欠了我们沈家几斗粮食,都免了吧!还有,到账房取个二十贯银子送给寒涛公子!”庄寒涛板过脸去,似乎是不愿意接受这种嗟来之食,却始终没开口说话!白管家又是给程展施了个大礼:“老爷!这可不成啊!”“为什么不成!”程展一拂袖子,倒有几份威严:“快快去办!”白管家很恭敬地说道:“老爷,咱们家里的情况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为了筹办沈大公子的丧事和老爷您的婚事,帐房已经支用了二百多万钱,现下已经欠了几十万钱的债,得省着花!”说着,他拿来帐本,算盘珠子一盘算:“庄家是欠了咱们六石七斗整!”庄寒涛不愿开口,馨雨则在一旁嗔道:“少爷,我们只欠了二石六斗,不是六石七斗!”白管家振振有词地说道:“这还得上利钱啊!少爷,钱不是这么花的,我是替我们沈家打算啊!”程展火气大了,他一想到白斯文和白管家合着伙来坑自己,现在又报出这么大的亏空,当即是勃然大怒:“是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白管家合起账本道:“这件事情,老爷您不能作主,我也不能作主!还是得请示夫人吧!”夫人?难道就为了这区区二十几两银子的事情也要由沈知慧作主?“白管家,这便是你的不是了!”程展还没拿定主意,那边已经传来沈知慧的声音:“老爷是一家之主,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她脸一沉道:“白管家,莫不成你不想继续在我们沈家干了?”白管家知道自己打错算盘了,赶紧连爬带滚地跑了过去:“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取银子!”虽然白管家跑得远了,沈知慧仍是余怒未平,她嗔道:“这些该死的奴才!也不看看自己的份量!”“往日里老爷没进门,他们说我是外人,不能管钱,现在老爷您进了门,又不让老爷你管钱,得好好收拾一番!”程展却是小心地说道:“这是我的贴心丫环馨雨,这是他哥!”接着他便把庄寒涛的话转述了一番。 江湖人讲究是快意恩仇,往往是劫富济贫的时候首先接济自己,银子来得快去得快,沈知慧也不例外。 她在江湖上飘泊的时候,杀伐决断尽操在手,可对于经营理财却是门外汉,否则也不会回家这么久了还没把持住财权。 她一听就冷笑一声:“好大胆的奴才,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几两,我去收拾了他们!” 分卷阅读14 馨雨赶紧向前跑了两步,拉住沈知慧的手道:“夫人,您还是听听少爷怎么说吧!”庄寒涛头抬得很高,似乎这些事情根本和他无关,可是耳朵却生怕漏过一个字。 程展一思量道:“夫人,这事不好办啊!”“那帮奴才狗胆包大,说大哥的丧事和咱们的婚事操办了二百多万钱,也就是两千多两银子,家里有了几十万的亏空,可到底花了多少,咱们根本没个数,总得好好查一查!”沈知慧只是轻轻一拂,馨雨便莫名其妙地向后退了两步,程展轻轻说道:“最可恶就是那个白斯文,得好好收拾他们白家!”他突然想了一件事情来,他大哥程宇在谈及茅方招安的时候,提及南朝将要对大周控制下的荆州地区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攻势,郑国公司马复吉准备亲领大兵抵挡这次攻势。 战争能带来暴利,而在战争中获取暴利最多的可能莫过于兵器贩卖了!“铁匠铺?”他当即想到了白斯文吹嘘的那个兵器作坊:“虽然是个小铁匠铺,可打造些刀枪应当是没问题吧!”他顺口问了句:“夫人,咱们沈家有没有铁匠铺子啊!”沈知慧思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倒是庄寒涛冷冷地说了一句:“没有!”这就对了,挖人家的墙脚才是快事:“好!咱们也办个铁匠铺子!”沈知慧是个杀伐决断操持在手的女子,当即瞄了庄寒涛一眼:“庄公子,你替我们老爷办件事情!”庄寒涛还是放不下他的骄傲:“请说!”沈知慧淡淡地说道:“请你帮我们老爷把白家的那个钱匠铺子端来,从师傅到学徒都给我端过来!我加倍给工钱,事成之后,我自有酬谢!”程展很高兴,因为事情虽然是沈知慧决定的,可全是以他的名义进行的!他说道:“好!就交付给庄公子了,我明天还得在郡城呆上一天,后天回家,到时候就准备看到铁匠铺子了!”庄寒涛的神色很镇定,他的心在发烫!他要把这桩事情办得稳稳当当,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因为他才是天水庄家的子孙,最最高贵的存在!什么竟陵沈家,只配给自己提鞋!茅方的招安,程展是必须到的。 因为他是茅方的保人,所以他早早地带了沈知慧赶到城外十里坡。 有这么一位武林高手在身边坐镇,即便是十个茅方他都不怕。 何况十里坡早就有一个幢主带了手下的几队精兵守着,没过几天郑国公司马复吉就要来竟陵巡察军务了,半点闪失也不能出啊。 茅方早已到了,他一见面就笑哼哼地跑了过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程少爷,您好!小人不幸误入匪中,多亏了您指点,方能迷返知返,以后我儿子茅通若是有点出息,一定忘记不了您的恩德!”官职越高,架子自然越大,因此太守、功曹等要员都还没到,程展说话也没什么顾忌:“那便好!我对你有这么大的恩德,也没什么表示表示?”茅方当即甩着手道:“小人就这么两袖清风!”他积攒好几千两银子想当个富家翁,哪能就这么容易就给别人散去,只是转念一想,这人还是得罪不起,他一咬牙,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包来,向程展递了过去:“也只有用这个来表示表示了!”沈知慧替程展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茅方笑道:“这是‘五罗掌法’的秘本!虽然不是什么上乘武功,但这门武功很适合程少爷您习练!”这五罗掌法是茅方从另一帮杆子的火并中那里得来的,虽然是上乘武功,但变幻虽多却没有狠招毒招,而杆子讲究的是一刀见血,自然便和茅方的武功路数不合。 但这五罗掌法自有独到之处,易学易懂,不会出什么偏差,用什么内家功法都能施展开来,特别是在健身壮体上独有功效,最最适合程展这种公子哥闲时练上三招两式。 程展一听当即喜出望外,接了过来:“好!好!好!”他自己早有一身不弱的功力,就缺了这么一门外家功夫!他又一转头把武功秘籍交给了沈知慧:“夫人!到时候你教我好了!”沈知慧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她在习武这方面算是个天才,这区区五罗掌法还不是一学即会,再转授程展也是极其轻松的事情。 正这时,就听到伴着步步马蹄声,有人大声喝道:“好一个茅安!你好大胆子,竟然行诈降之策!”程展抬头一看,好漂亮的一匹马啊!这马说有多俊就有多俊了,浑身雪白,不带半点杂色,马上人约莫三十上下,雄姿英发,身穿劲装,肩背雕翎,身后跟着六七骑健儿,就冲着程展这边杀了过来。 茅安不由惊呼一声:“白马银剑!”正文第011章招安茅方死不得!自己可是他的保人啊!一旦茅方在招安的时候死了,那不就得罪了绿林道上的朋友,以后自己别想过安宁日子!程展当即拉着沈知慧的手向前走了两步,护住了茅方,嘴里大喝:“来人止步!”那白马上的人大喝一声:“茅方,你这些年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我宇文不凡要替天行道,为随郡百姓除一大害!”说着催动健马就率众冲杀过来,程展大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宇文不凡毫不理会,他眼睛很尖,又大喝一声:“是闻香教圣女!大伙儿上啊!”沈知慧很是镇静,她握紧程展的手道:“来多少都不怕!”程展转头朝茅方吼了一声:“有我程展在,就自然保得住你!”茅方连连拱手道:“多谢少爷!”可他心里也没底,今天他带的全是步兵,骡马都寄在别处。 而根据杆子的经验,一个骑兵的战斗力可以抵得上十几个普通步兵,而宇文不凡手下的这六七个骑兵都是装备精良、骑艺精湛、武功极高的好手,他们可以说是宇文不凡的命根子,有一次宇文不凡就是带着这些骑兵击败一只足有上百人的杆子。 何况他今天只带了十三个人,包括他在内,刚才就把兵器全都交给官军,现下他身上唯一的一件兵器就是剪指甲的小剪刀了。 程展却很镇静,他有全胜的把握,果不其然,宇文不凡的胆子再大,武功再高,结果才冲了三四十步就停住了。 那几个队主都亲自带着手下的精卒冲了出来,刀枪盾牌全都摆开了架式,杀气腾腾地对准了这几个不识趣的家伙。 一个骑兵能对付十几个步兵这种定律只能用在土匪身上,这些步兵可全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兵啊,以程展的估计,这种情况下,一个骑兵顶多只能对付五个步兵。 而冲出来的足足有五个队主,每个队主手下有五十名步兵,他们幢主也带着两个队主赶了过来,而剩下的三个队主估计也快到了。 宇文不凡也知道贸然冲击的结果只能是鸡蛋碰石头,只能退了几步重整马队,这边几个队主大声喊道:“***熊!对面的孙子,报上名来!竟敢袭击官军,好大的胆子!”宇文不凡坐在马上,很是英明不凡,他大声道:“在下便是名动随郡的白马宇文不凡!”这帮军兵当即大骂:“***熊!干什么不好,来干杀头掉脑袋的买卖!”宇文不凡随手就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马刀来:“诸位!这次我白马宇文不凡是奉了我们随郡丁太守的命令来替天行道的!”“是奉了谁的命令?”李太守和张功曹一帮人守终于赶到了:“你们丁太守也管得太宽了些!”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三个护卫的队主和麾下的一百五十名精兵,那个幢主一见到这个情况,当即转身就向李太守把前因后果讲得一清二楚。 宇文不凡跳下马来,向李太守施了个礼道:“在下宇文不凡,在随郡小有侠名,这一次是奉命缉捕大盗茅方,请大人给予配合为感!”李太守做了十年的太守,自然很有些官威:“本郡刚刚办好茅方招安之事,你们丁太守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给我,实在是太为难我吧!”宇文不凡却顶了回去:“太守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茅方老奸世滑,我们追剿过他几次,结果都他以诈降之术逃去,此番必定也是诈降,大人不得不防!”茅方自是知道若是白马银剑抓回随郡去,自己这条老命就要断送了,可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一咬牙,贴到程展耳边道:“程少爷,这番就靠你了!我手上还有一本广成秘录,愿意送给少爷您!”那边李太守笑咪咪地看了看宇文不凡,心里却是冒了一肚子的火气,宇文不凡的名字他是听过,知道这是随郡出名的一对侠侣白马银剑中的白马,也知道这人手上功夫不错,也召集了一帮狂徒,更是丁太守的亲信。 只是这个狂徒太狂,他茅方会不会诈降,他堂堂一个太守还看不出来吗?不用你一个后生小子指指点点,他神色淡淡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过宇文大侠闯入我的辖地抓人,打断我的招安仪式,甚至冲撞我的军兵,又是什么道理?”宇文不凡早有准备,他拿出一通文书道:“这是缉捕茅方的文书!已由郑国公批过了!”说着,他的眼神便死盯着茅安这个死胖子不放,生怕这个仇敌就这么跑了。 李太宇拿起一看,这是随郡太守府给的荆州各郡的文书,谈及茅方数年来作的巨案十数桩,最后请各郡各县全力缉捕,一有查获即刻转送给随郡法办。 宇文不凡见李太守见完书信,便大声道:“大人!这犯人就请贵郡代为缉捕如何,到时候移交给我们押回随郡法办!”李太守淡淡地说道:“我们正想招安于他啊,总不能失信于人啊!”白马银剑和李石方那只杆子厮杀了数回,双方死伤极重,结下不解之仇,因此宇文不凡朗声道:“请大人三思!为了区区一个盗贼,怎么能和两个郡的和气!”他又说了一句:“何况郑国公的意思可是立时移交我们随郡,这个狗贼在数十桩大案在身,我们随郡还等着他过去结案了!”所谓“郑国公的意思”,实际只是郑国公的书佐在随郡丁太守的报告上写了个“知道了,转办”而已,但是对于宇文不凡来说,这是个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可茅方到了随郡,哪有活着回来的一天!程展的保人,程宇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因此程展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太守大人,我有话说!”李太守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阿展啊!有什么话就说吧!”程展一时间没想好说词,当即牵着沈知慧向前一步,然后向李太守一拱手后才说道:“太守大人,本郡好不容易才招降这个大盗,正想让众多贼人以茅方为鉴迷途知返,岂可食言而肥?”宇文不凡瞄了瞄程展两眼,当即开口训斥:“太守大人!何必别听这小贼胡言乱语!”他又瞪了沈知慧一眼道:“小贼,你与魔教妖女拉拉扯扯,不清不白,还不快快迷返知返!”沈知慧没发怒,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这里难道是随郡?”一听这话,李太守板着脸说道:“宇文不凡,你好大的胆子啊!区区一个幢副也敢到本官面前喧哗,这是竟陵,不是随郡!”白马银剑夫妇在随郡是响当当的名号,他们的祖辈已经替他们积攒下一份基业,到了宇文不凡这一代更是威风八面。 随郡杆子群起,民间受害者众多,而这对侠侣一力铲除不平,诛杀了许多大小匪首,最后干脆聚集起一支数百人的武力护卫一方,很得官府和士绅的赏识,白马宇文不凡更是得了一个幢副的官职,可以算是一方豪强。 我大周军制,队有队主,每队五十人,十队为幢,幢有幢主,幢主之下则为幢副,数幢为军,军有军主、军副,宇文不凡的幢副可以算是中层军官了,再加上地方有威望,手底下有两三百私兵,地方上谁都不敢招惹。 可到了竟陵地面,这就完全不同了!幢主从九品,而幢副就是不入流的官职了,随郡丁太守因为宇文不凡剿匪有功器重于他,可李太守就完全不鸟他了:“哼!方才你怎么忘记给了给本官施跪拜礼!”宇文不凡一咬牙,在地上行了个跪拜大礼,然后又说道:“大人!请把这一干人犯移交给我!”好个不知趣的东西,本官费了多少心思才招降这么一个大盗,怎么功劳都叫你们随郡抢去了!他一拂官袍道:“此事我会和你们丁太守好好商量商量的,请回吧!”宇文不凡却是毫不懈气,他正声道:“本郡近日抓获了一批盗匪,都是这厮的同党,急需与这厮对质,如若时间久了,难免会出些意外!大人可不要伤了两郡的和气啊!”这句“大人可不要伤了两郡的和气”,倒让李太守犹豫了好久,竟陵郡和随郡同在荆州辖下,平时有来有往 分卷阅读15 ,有时候竟陵也需要到随郡去引渡犯人,这事情倒是难办了!宇文不凡趁热打铁道:“大人请放心!我们必定保得这厮平安,到时候等我们办完案子,将他交回竟陵郡便是!把这厮移交本郡,可是郑国公司马复吉大人的意思,大人可不要和郑国公顶着干啊!”茅方不由大急,落在宇文不凡这鸟人的手上,到时候交回竟陵郡的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连连向程展挤眼色,程展朝他淡淡一笑,然后对宇文不凡道:“这位宇文幢副,原来是好心好意啊!”“没错,他有案底未清,我们只是请他回随郡对质!”程展又笑道:“如果茅方到了随郡,可否能保证安全了?”“自能保证!到时候我原原本本把这厮还给贵郡!”李太守沉吟了一会:“若能再还回来,倒是可以移交给贵方!”宇文不凡大喜望外,他跪在地上又拜了一拜:“多谢李大人美意,我替丁太守谢下了!”茅方汗流如流,这时候程展突然话锋一转道:“大人,不对啊!这厮在我竟陵郡还有案子没有结清,按大周律,是不能移交给随郡的!”“小展,怎么说啊!”大周律上确实有这么一条,移交罪犯前必须把这犯人在本地犯的罪行一一厘清,省得罪犯有余罪末受处罚。 宇文不凡则争执道:“大人,这茅方从来只在我随郡境内犯案,没到竟陵犯过案子啊!而且就是有些小案子,我也没听说有苦主上告啊!”一听这话,程展笑了:“在下就是苦主!”沈知慧也笑了:“我代我家老爷向太守大人上告茅方意图绑票!”李太守如梦方醒:“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宇文幢副,这个事情就麻烦了,人证物证俱在!”“这厮在我随郡郡城公然绑走了郡吏之子,事后又敲诈苦主五百万两钱!实在太恶啊!”李太守恶气冲冲指证茅方的罪行:“我们随郡决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盗!”“我们会审得清清楚楚!”李太守赶紧下了结论:“等我审清楚了,自然会移交给贵郡的!”宇文不凡是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的,等他一走,李太守才神色淡淡地说道:“继续继续,茅方啊!这案子我先不给你结了!”只要郡里不故意结案,茅方便有理由继续在竟陵呆下去,而且这样一来,郡府抓住了他的把柄,不怕他不老老实实呆着!可是这种大盗出身的人,会老实吗?至少李太守没想到这一点,他只是继续按计划进行招安,茅方老老实实带着十三个匪徒交出了自己的随身兵器,然后张功曹一一发放农具和安家的盘缠,时不时还吩咐一句:“好好种地!十年之后自然便是个富家翁了!”最后李太守看着看茅方圆通通的大肚子,再看看自己的小肚子,走上前去,拉着茅方的手以示亲切:“茅方,你以后种地多勤快些,否则就讨不到老婆了!”茅方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说道:“小人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了,小人正是为了他们才迷途知返毅然反正!”“那好那好!”李太守笑道:“现下还有什么心愿没?”“没有了!”茅方那是就差跪在地上亲李太守的鞋子:“小心现下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求以后能在家安心务农,把我家通儿拉扯大!”李太守哈哈大笑道:“那本官就给你一个意外中的意外!惊喜的惊喜!”茅方这辈子从来没磕过这么多头,他连声恭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人迷途知返,只求个温饱就成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一辈子也不会忘了,小人回家去就给大人立个长生牌位,让我家世世代代都不忘大人的恩德……”这高帽戴得很有水平,李太守很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的声音都和蔼了许多:“茅方,你可愿为国效力!”“愿意!小人愿意,小人习武回乡的时候就想着为国效力,哪料想报国无门,一时糊涂误入歧途……现在大人给小人指点了一条明路,小人一定肝脑涂地,照着大人的指示去办!”“好好好!我这里还缺一个里正,你愿不愿意干啊!”自古百户为里,一里置里正一人,这个小小的里正,虽然不属史员,却是基层政权最底层也是最关健的一环,直接掌管着几百人的点点滴滴。 茅方也没想到天下居然掉了这么一个大馅饼,那头磕得象捣蒜一般:“多谢大人恩德!多谢大人的恩德,只要大人一句话,小人愿意为大人水里来火里去!”里正!这可是名正言顺地管着好几百人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啊!李太守清了清嗓子:“不过这个里正可不好当啊!你可是去七桥里当里正,愿不愿意啊!”“愿意愿意!大人,我家世世代代都掂记着大人您的恩德!”什么是七桥里?程展并不清楚,反倒沈知慧在江湖上闯荡经年,贴着程展的耳垂讲了一番话,一阵香风吹来,倒是勾起了程展的阵阵情火。 原来这七桥里和沈家相距并不远,是个足足有二百余户一千五百口丁的大村,是个民风剽悍的所在,很有些亡命之徒,很令地方官员头痛。 这村里三流九流的人物都有,皇粮国税一拖再拖,上山当杆子的丁壮不在少数,至于其他非法的勾当就更不用说了,这几年先后换了六个里正。 现在换上茅方去干这个里正,很有些以毒攻毒的味道,你再厉害再能耐,你能压过人家茅大王?人家可是统领过百杆子的大土匪!最后斗个两败俱伤让官府出来捡便宜。 对于七桥里的情形,茅方也是一清二楚,可是富贵险中求,不从这个里正的位置上狠狠捞回本钱,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李太守一转头,又看到了程展,当即笑呵呵地说道:“小展,你爹你哥都为国立过大功,你愿不愿意啊!”“愿意愿意!”“你这次说服巨寇茅方携械来投,功勋甚大!”“沈大公子过世之后,他那个里正的位置一直没人接,现在就委屈小展了!”沈知慧当即拉着程展给李太守施了一个大礼。 这沈家村的里正几十年来都是由沈家家主来兼任的,平时倒不觉得这个里正的位置有什么紧要的关系。 可是一旦没了这个里正的职务,许多事情便突然变得难办起来,沈知慧也是吃过不少苦头,对李太守的这个委任也是千恩万谢。 茅方也不食言,当即送来了一本《广成秘录》的内功秘籍,这本《广成秘录》虽然是假借了上古仙人广成子的名头,却很有些真材实料,里面记载了一门上乘的内功心法和其它一些武学。 程展从那春画得来的那门内功心法实在太过诡秘,一加运行就能欲火焚身,偏生现在家中有三房娘子还是只能看不能吃,这内功对他来说简直是天降福音一般。 送了秘籍不说,茅方对程展千恩万谢:“程少爷,这一位实在是多亏了您了!对了,李太守还吩咐了我一句,现下我是戴罪立功,暂由程少爷来监管我的一言一行!您有什么吩咐,只管来吩咐一声,我立马带着人马就到!”双方都是新来乍到生怕压不住,自然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程展也向他承诺,只要打声招呼,他马上能想办法让公差到七桥里转上一圈,替茅方长长威风。 茅方是连夜就到七桥里村上任去,程展却是第二天带着一帮老老小小赶了一天的路才赶回了沈家。 沈家很排场,几十亩的大宅子占去了沈家村最好的一块地,前面开了一排店铺,杂货铺、磨坊、油铺、米店一应俱全,算是附近几十里最繁华的所在了。 沈宅的对面就是一片上好的水田,按照白管家说好,不但这几百亩水田都是沈家的,而且以沈宅为中心,沈家的产业星罗密布在十几里内的范围。 唯一能和沈家抗衡的只有林家,林家也有好几千亩田土,加上七家联盟的实力,统共有好几万亩的田地好几千丁口,按白管家的说法便是:“不过,只要我大哥白斯文一出马,保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程展笑而不答,沈知慧而笑道:“还是由老爷做决定吧!”白管家碰了一鼻子灰,那边馨雨轻手轻脚地跳了出来,见白管家走远了,轻声说道:“我大哥来了!”庄寒涛的头也不抬了,没有平时的精神,他缩着头走了进来,一见面就说道:“实在是让老爷夫人为难了!”程展心一跳,心道:“莫不成挖墙角的事情没成?或者是这事情白斯文那滑头给知道了?”他考虑着是不是从茅方那里借上一队人来壮壮胆,白斯文手上毕竟有些实力,脸上却很镇静:“没事!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就摆到桌面上来讲吧!”庄寒涛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实在是太为难了些!”程展拂拂手道:“说吧说吧!”庄寒涛满脸无奈道:“这件事情实在太为难了些!虽然我把白家的铁匠铺给整个端来了!”正文第012章铁匠铺“那是好事啊!”程展已经在心底意淫自己的发财大梦:“是不是人家想多要几个钱啊?那一切好商量啊!”程展拍着胸膛说道:“这都好商量!寒涛你先应承下来便是!”庄寒涛苦笑一声:“若是几贯银子,我也能应承下来!可是这钱数目实在大了些,倒让老爷夫人为难了!”程展说道:“怎么说?”庄寒涛说道:“白家那个小铁匠铺子一向苦惯了,我一说就说动了!可昨天晚上他们突然变卦了!”“老爷夫人,咱们这几十里地之内统共有三家钱匠铺子,都是一家人在干,相互通风通气,他们一听说老爷给出这么好的待遇,当即都说要来咱们沈家!”程展脱口而出:“这是好事啊!想请都请不来啊!”庄寒涛连忙道:“可咱们哪能养得起这么人啊!”程展问道:“多少人?”庄寒涛答道:“统共是九个师傅,二十三个学徒!他们说话了,要么全部端走,要么就一个不要!”“他们开条件了,到咱们铺子干活,师傅工钱加两倍,学徒工钱翻一番,年底要给分红,逢年过节要有例假,东家月初发钱,不能拖欠着,另外每个师傅还得发给安月费!”“老爷夫人您想想,这三十多人的铁匠铺子,一天能生产出多少农具了,每个月又要耗去多少银钱了!这桩事情寒涛实在是办砸了!”程展沉吟了好一会:“三十多个人,多了些!多了些!”庄寒涛在旁边附和道:“何止是多了些,老爷夫人!我打听过了,这三十几个人,有一半是丢了饭碗在家里吃白饭的!三十多个铁匠,可以开个大作坊了,咱们一个县都不需要这么多铁匠!”程展又犹豫了一下:“那需要多少钱?”庄寒涛板着手指替程展合计着:“我替您合计合计!全部招募下来,连安家费、置办行头再加上今年的工钱、分红,往少说了也得有两千贯!”程展还在犹豫,那边沈知慧轻轻一拍桌子:“那好!你把这些师傅都请来,不过也得谈谈条件,我们这边也有困难!你到账房先领个五十贯钱,到时候有什么开销,再到我家老爷这里报帐!”庄寒涛又把头抬得高高,精神抖搂地去帐房领钱,程展犹豫了一会,才向沈知慧问道:“养这么多铁匠,有赚头吗?何况这风险未免也太了些!”当今天下诸国,为了筹集军费都实行盐铁专卖,在乡下弄个小铁匠铺子官府自然不会注意,可是三十多人的铁匠铺子恐怕都要惊动半个荆州了,何况这么大的投资,万一回不了本那损失就大了。 沈知慧轻声笑了笑:“老爷,为妻自有妙算!眼下关健是得把这笔钱给筹出来!”竟陵沈家号称家资数万贯,如果算上田土、宅地,实际可能有十几万贯,可是真正能周转得开的现金也是一百来贯。 帐上没钱,怎么办好?程展当即想到一个好法子:查帐。 ……“沈家计有水田六千七百二十八亩七分,山地三千二百六十亩,林地四千五百亩,水塘一百八十亩……”“店铺一十三间,合计两千六百贯……”“宅地四十七处,计一百三十处……”程展和沈知慧很快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查帐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工作,他们这种门外汉来查账,只能越查越迷糊。 这怎么办?程展压低声音道:“夫人,咱们前次从李石方弄来的那两袋赃物你还在不?我的还在手上,要不要换开了?”沈知慧轻轻地拍了程展的手心一下:“慢慢来,天下哪有不偷油的耗子,我们用点心思,总会有问题的!”是啊,一年上万贯银钱进进出出,难道还查不出问题来吗。 可是白管家以下的帐房、二管家、管事、二管事,这些人经营得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帐面上造得非常好看,对 分卷阅读16 于程展这等只会加减乘除的门外汉来说,想要挑出毛病,还是太难了!桌子上全都是账本,管家、账房、管事侍立在一旁,小心地说道:“老爷,接下去查哪一本!”馨雨提着一壶茶快步走了进来,替程展把茶杯加满了水,茶香四溢,也叫程展有了精神,转到门外踱了下步子,准备回来再查。 馨雨轻手轻脚地跟在程展身后,小声贴到程展耳边说了句:“老爷,刚才我看到许管事的腿在打哆嗦!”哆嗦什么?肯定心里有鬼!程展心神大定,当即转身回了帐房,这一回他专挑许管事的帐来查。 那几个管家、帐房、管事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一旁,他们早油了,沈知慧查过三回帐,没查出什么毛病来。 突然间,程展勃然大怒,他面色铁青,胸膛起伏个不停,双眼直盯着手上的帐本看。 白管家好声好气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许管事是个在沈家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办事一向很小心,从来没出过大问题,当他看到程展手上的帐本是与自己有关的时候,当即跑了过来招呼:“老爷!”“呯”地一声,程展用力一拍桌子,帐本随手就扔在地上了,很有些威严肃杀的味道:“你自己看吧!”许管家小心惯了,赶紧从地上拿起帐本,反反复复看了那一页六七回之多,才掂掂了舌头道:“老爷,夫人!实在是冤枉啊!”程展冷笑一声:“我的眼睛尖着很!”他手一挥,大声训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许管事,你给我留下!”管家、帐房、管事们还在犹豫,沈知慧一叉腰,把这几个人都轰了出去,程展冷笑,双眼逼着许管事看:“许管事,你再看这帐目!老爷我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老爷,这帐……这帐……老爷冤枉啊!”许管事在地上给跪下了:“老爷,我替沈家效力了二十多年啊!”程展步步紧逼,不留半点情面:“就是因为你替沈家效力了二十多年,我才给你留个面子!”许管事不知道自己的腿肚子哆嗦个不停,他只知道这个小老爷不同于小姐,后台很硬很硬,家里人都是在郡府里做大官的。 沈知慧轻轻扫了他一眼,许管事只觉得这目光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杀机,越发害怕起来了。 他又拿起了那册帐本,仔细再看了看,豆大的汗珠不知不觉地流了下去,他跪在地上连声叫道:“老爷!这实在与小人无关,小人一向是清清白白!”该死,该死!怎么早没发现这么大的漏子啊!上半页的统计是假的账本里抄来的,统共是二百六十七贯又三百二十一钱,可才隔了两行,也不知道哪个混球抄的,居然从真账册抄来分项统计,这几项加起来就只有一百三十多贯了!这笔钱的出入可与自己无关,哪个混球造的假账这么大失水准啊!可是,有谁会相信这笔钱与自己无关?这账册上的银钱出入都是自己经管的,签名也是自己的,到时候……他已经看到自己悲掺的下场,到时候这位小老爷通知一声官府,然后大堂之上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招是不招?”这多威风啊!可更威风的还是,如果自己不招的话,大老爷一声怒喝:“夹棍!烙铁!鞭子!”这官府可不是好进的,大老爷据说不但可以把活人给打死了,也能把死人给打活了!一想到这些,许管事已经不寒而粟。 他今年才四十五岁,家里有黄脸婆子,有三个不到二十的儿女啊!为了自己,许管事一咬牙就乱咬别人:“老爷!这一百多贯钱十有八九都是让白管家他们吞没去了!实在与小人无关!”一百贯多?程展的脸不由一呆,天地良心!他从来查到过有这么大的问题!他除了加减之外只会乘除加除啊!严格来说,加减是绝对没问题的,乘除是很有可能出问题,特别是复杂一点的乘除。 他只不过一项一项地进行简单的重复计算,结果查出有一项加和的结果是错误,但数额差得不多,总共只有一千二百钱,也就是一两多点,所以程展在诧异:“怎么会出现一百多贯银子啊!”可是许管事现在只注意到威风八面的沈知慧,现在的沈知慧眉梢眼角都是暗藏杀气,抓住许管事的衣领道:“这等胡话,老爷相信我也不信!”“许管事,你在我们沈家呆了二十多年,我在沈家也呆着二十多年,有些事情我只是不方便说而已!”许管事被吓得面无人色,他连声说道:“小姐,小姐……不,夫人,老爷,小人知错了!可小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一百多贯啊!”“小人全招了,小人这几年经手的钱物确实有些不干不净,可大额的实在没有!”“不!唯一的一项,就是大公子办丧事的时候,我出去买棺木,结果从中拿了十贯钱而已……别的,实在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吗?”沈知慧现在可以说是全身存满了霸气,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点砂子:“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了!这些钱都是白管家他们经手的,与我没有干系!”许管事求饶道:“老爷,夫人!咱替沈家卖了二十多年的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你说!那一百多贯是怎么一回事!”沈知慧叉着腰逼着问许管事:“说清楚,或许这事情还可以挽回挽回,说不清楚……哼!”许管事是个很小心的人,他知道怎么样的贪污才是上级容忍的极限,所以他捞得一向不够大胆,但却足够自己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但是他对那些捞得满肚油水的人,心里总是万分不满:“凭什么你能捞这么多,我能捞这么少……”根据他的说话,自打沈大公子死后,家中无人主事,白管家勾结这些账房、管事狠狠捞了一笔,除了这一百多贯外,在程展与沈知慧的婚事上,他们也多报二百多贯。 最后许管事哭着求道:“老爷夫人,给小的一条生路吧!”程展瞄了沈知慧一眼,犹豫了一下,就小加惩戒,却见沈知慧满脸杀气地说道:“那好!我有事办!”白管家很担心,许管事的嘴一向很不牢靠,胆子也小,万一说错了什么话怎么办?他和账房、管事、二管家们都呆在外面等待着最后的审判,许管家是生路是死路?这是个问题。 但是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许管事精神很好,脸上的泪迹没干,却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瞧了瞧四周的这帮内僚一眼后说道:“夫人和老爷吩咐了,从今天起,有什么事情先向我禀报,我再报给老爷夫人!明天起,继续查账,由我来查!”沈知慧这是学了官府任用茅方的故智,也来个以毒攻毒。 不过现在在沈家,夫人老爷下面就是许管事最大了,他的威风也抖了起来,查账查得滴水不漏,查出来的漏洞不计其数。 第二天,二管家已经卷了细软就跑了,结果没跑出沈家门口已经叫茅方带人逮了回来。 沈知慧把他吊在家门口,然后亲自提了一只鞭子过去猛猛抽了半天,打得二管家浑身都是伤口,不成人形,最后沈知慧把鞭子扔在地上,很随便地说说了句:“明天继续抽!对了,给他伤口上撒点盐!”管家、管事、账房们这才见识了沈知慧的厉害,以往以为一个还俗的尼姑有什么厉害的,今天听着门外二管家的嚎叫声,大伙儿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最后大伙儿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白管家的身上,帐房先生轻声说道:“白管家,这主意当初可是你出的啊,现在善后你也得拿个主意才行啊!”白管家哪有什么主意啊!他也是抓着头发想了半天,才说道:“现在夫人把我们都关在房里,一步都不许出房门,至于出了房门怎么样!二管事就是先例吧!现在我们还是求求许管事吧!”正犹豫着,就听门外沈知慧冰冷的声音:“要想把这笔债给勾销了,也很容易!”一群人全都跪在地上,头磕得象捣蒜一样:“夫人!夫人!你给个主意吧!”沈知慧用充满智慧的语气说道:“你们老爷想办个铁匠铺子,可现在账面上没钱,所以不得已才来查帐!”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让这帮人重新把钱吐出来,只不过吃进去容易吐出来就难,一帮人脸上都有为难之色:“夫人,这……”沈知慧扫了白管家一眼:“白管家,你出二百贯,账房先生,你就出一百五十贯好了……”她一一指派了任务,一帮人连声气都不管喘,最后沈知慧说道:“这笔钱,就算是大伙儿合伙办这个铁匠铺子,到时候分红自然是少不了大家的!”哟!原来不是把钱吐出来啊,而是把钱拿出来投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钱只是暂时拿出去投资而已,以后还是可以拿回来的!还好还好!天下间最难的事情就是把到手的银子重新拿出来,沈知慧换了一种方式,很容易就筹到了一千贯钱,只是她也觉得纳闷,牵着程展的手一边看着小雪嬉闹一边说道:“我怎么都觉得奇怪啊!”“怎么了?”沈知慧道:“我们沈家当年可是出一位皇后啊,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那时候的家产至少有六七十万两,家里随时都备着上万贯的银子,在郡城有几十套宅子,别人都说竟陵沈家富可敌国!那时候我根本不把林家放在眼下,可是现下这情形,实在也太……”程展也觉得沈家虽然算上小康之家,可现下的情况倒象个山窝里的土财主,而不是竟陵第一名门,他想了一会问道:“难道是和白管家那帮人有干系?”沈知慧摇摇头道:“他们也是捞上几千贯而已,我们沈家的家业哪有这么容易说败就败了!我实在是想不通,我大哥把这笔银子十年来花在什么地方了!”“我大哥体弱多病,可经营有术,按理说绝不至衰败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我叫许管事详详细细地把这十年来的出入都查过了……”程展脱口而出:“有什么结果没有?”“没有!”沈知慧摇摇头道:“每年大哥都提走了大笔银子,可是也不说用在什么地方了,许管事盘点了一下,统共是四十万多贯!”“四十多万贯?”程展朝对面的小雪吐了吐舌头:“这未免太多了吧,大哥是花在什么方面!”“那些年我不在家,也无从查起了!我只知道大哥曾把我们沈家翻建一下,花了好大一笔钱,据许管家说是至少花了上万贯银子!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大兴土木了!”不过就是那次翻修,花的银子也似乎多一些,在沈知慧的印象之中,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工程,怎么会花去这许多银子,只是这些事情连管家、管事都不清楚,只有已经过世的沈宏宇清楚了!过世的沈宏宇究竟把钱花在什么地方?程展摇摇头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去见过那帮挖来的铁匠吧!”这些铁匠师傅都算是一家子人,带头的一个铁匠师傅五短身材,很不显眼,叫作雨村,表字乡野,见了程展的面就是一鞠躬:“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他可不敢小看了程展,沈家再怎么衰败,这个老爷年纪再怎么小,都是他这些乡野村夫不敢正面仰视的存在。 程展看了他一眼道:“打铁的行头都置办好了没有?还有房子看中意没有?该拿的安家费都拿到手没有?”雨村又是一鞠躬:“多谢老爷了!也多谢寒涛公子,都拿到了!”庄寒涛轻声哼了一声,算是听到了,这一次挖墙脚,他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程展又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开业?我花了大笔银子,多等一天时间就要损失好几贯钱!”雨村答道:“老爷,如果小人还在林家,那一定拖拖拉拉,再拖上一个月再说,但既然是老爷吩咐了,那小人一定尽力去干,至少四五天就能开业了!”“林家?”程展一下子来了兴趣:“你以前在林家干?”“是的!”雨村低声说道:“以前小人是在林家钱铺当师傅,但是林家一向喜欢克扣我们的工钱,听说老爷要给我们加工钱,我们立马就过来了!”旁边有几个嘴快的家伙已经嚷开了:“林家实在太不仗义了,每个月的工钱至少要扣下一半,过年得加班干活不说,还只给五十文钱的打赏!当喂狗啊!”“白家克扣工钱还要狠一些!”“陈家稍稍好一些,不过林家过年打赏五十文,陈家也只打赏二百文!”原来这年头盐铁专卖,因此铁匠很难在乡下找到活计,只能到一些豪强私设的铺子里打杂工,东主自然就千方百计想着克扣工钱,结果就轻而易举让庄寒涛给拉拢来了。 程展比较关心的还是利润问题,他把雨村拉过来压低声音道:“对了,你们能打兵器吗?”雨村吓了一大跳,这兵器的贩卖固然能获得暴利,可 分卷阅读17 风险也太大了些,只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足以让雨村失去一切理智,他也压低声音道:“老爷!小人学过从生铁中炼制百炼精钢,虽然打造困难些,不过打些上好的刀剑是不成问题,在林家也曾打造过不少,至于甲革,小人倒不曾学过!不知老爷这是准备……”程展也听说过百炼钢的名头,点点头道:“我要替家里打造些护身的兵器!你给我准备准备!”为了这么个铺匠铺子,他已经花了无数心血,光是现金就已经开销了三四百贯,现下招募了这么多铁匠,置办了这么多行头,不赚上一大笔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只是程展有一点没有想到。 南朝是不是真的会发起一次大攻势?如果没有这一场大战,他的发财梦又能不能成真?正文第013章山雨欲来林老爷很多年前是个看门人,但是从来没有人敢称他一声:“看门的老头!”他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为柱国大将军看了几十年的门,那之前他家中落魄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亲生的大儿子只能送给了别人,几十年后,林家已经成为全县首屈一指的土财主。 他半偻着身子,身上盖着上好的绸被,住的是飞檐雕梁的大宅子,衣食无缺,儿孙满堂,享尽了荣华富贵,回味着往事:“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不知不觉,他咳了一声,就不由自主地连声咳嗽起来,他的年纪很大了,白发都掉了大半,再也啃不动最爱吃的鸡腿,但是只要他还在这世上,就能带着林家发展壮大。 三个孙子都很孝顺,齐声喊了声:“爷爷!您要不要歇息下!”声音最响最亮的是雷天,自己第二个孙子,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对这个孙子偏心一点,他脸上显现出阵阵笑容,和当年在大将军府上看门时的笑容不同,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不用!不用,看着你们几个,我心里不知多畅快了!”林雷天是个很粗旷的年轻人,他的话总是带着几份火气:“爷爷!这回沈家挖了我们的墙脚,难道就这么算了?”林老爷伏在太师椅上,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不就是个铁匠铺子吗?给他们就成了,咱们难道还赚不回来吗?”“年轻人有冲劲就好,好孙儿,我就等着你们把我们林家发扬光大,到时候成为咱们竟陵第一等豪门的,让他们沈家瞧瞧!”林雷天说话很冲:“那可不是一个铁匠铺子那么简单,平时一个月至少赚上二十贯,每年就是二三百贯银子,咱们用度这么大,少了这两三百贯怎么能成!”“而且这钱匠铺子一停,咱们置办的行头、木炭、铁矿都成了一堆废铁,这损失就更大,几百贯钱全砸在里面了!再说了,我们难道就怕了他们沈家不成,哪次争水咱们落在下风了,我就带人把他们的铺子砸了!”林老爷勃然大怒,用力举起拐杖,却轻轻地落在了林雷天的身上:“哎……你们啊,实在是太娇气了些,爷爷当年去京城混饭吃,身边只带了五十文钱啊!你们,难道赚不来这点小钱!”说到却不由又咳嗽起来,林雷天赶紧跪了下来:“都是孙儿的错,不应当惹爷爷生气!”他,林风奇,在整个家族中有着最高的威望,虽然他老了,可他还能带着林家走下去,压过那该死的沈家一头。 一个中年汉子小心地替着林风奇林老爷捶着肩头,一边问道:“爹!难不成真要这么容易就放过沈家!”他和这三个儿子不同,也是从苦水泡大的,看尽了沈家从繁华向衰败的全过程,他有信心在自己的这一代彻彻底底地压过沈家。 林风奇靠在椅子上,又回想起了许多往事,不由长叹一声,然后才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许国,叫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林许国很恭敬地说道:“大哥来信了,说都照爹的意思去办了,只是这事情实在难办!一时半会办不下来!”林风奇闭上眼睛,又回想起当年的往事:“想当年,我在柱国大将军府上的时候,沈皇后也曾亲临大将军府上,那时候甚至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狗看,想不到现在……”他的脸色突然红润起来:“忍一忍!忍一忍!只要那件事情办下来了,还怕这几十里不是我们的天下!”林雷天一副摩拳擦掌的态势:“是啊!只要大伯把这事情办下来,这方圆几十里就要姓林了!我到时候就带队把沈家给铲平了!”林许国蛮稳重,又说了另外一件事:“这次沈家查账,搞得他们内部人心慌张,他们的二管家一见不对就往外跑,结果给逮了回来,好一阵痛打!听说是沈家那婆娘亲自拿鞭子抽的,打得他们二管事在外喊了一晚上还不停!”林老爷作了几十年的看门狗,自然有一副好性子:“沈家的人从来都是这样的,你没看到当年沈皇后啊,那个厉害啊!”林许国又说了一件事:“二管家挨了鞭子,把捞的银子也给吐出来了,还被赶出家门,结果一出门就给姓陈给招揽了去!”林老爷闭目休养了一会,一帮儿孙都不敢打拢,好久林老爷才说道:“这是好事情啊!陈家和沈家一向有矛盾,以前沈宏宇在的时候,陈家吃了好几次亏,这次沈家不仅把咱们的铁匠师傅给挖走了,而且也把陈家的给一窝端了!”一帮儿孙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林老爷的训示:“好事啊!好事!现在陈家招揽到这么一个熟悉沈家情况的人,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吧!”林雷天却是火性子:“爷爷,我们对陈家也得防着点,他们现在野心大着,听说前段时间和一群杆子打得火热,置办了好些兵器,又替杆子们销了不少赃物!”林老爷看得很淡:“让他们折腾去吧,到时候只要你大伯办成了那件事情,我们来个一窝端!”一听到林老爷的规划,厅堂里众人的心都火热起来。 没错啊,只要办成那件大事,还有什么愁的,这几十里还不是咱们林家的天下啊!林老爷轻轻合着掌,嘴里默念着:“老天爷,你让我前半辈子吃尽了苦头,后半辈子又享尽了富贵,现下又让我多活了这些年头,现下也没有什么求的,只求把这件事情顺顺利利办成了!”他的声音渐渐地高了些:“老天爷,只要您让我办成了这件事,保佑儿孙享尽荣华,你只管就减我的寿数吧!我心甘情愿!只要为了我们老林家!”七里桥的村民最近很郁闷。 七里桥一向是个三不管地带,官府的官差不敢管,道上的朋友不好意思管,乡正见到了七里桥还得饶着走。 咱这里山穷水恶,穷汉子没了出路民风自然剽悍,很有些青壮上山落了草,这样一来日子倒稍稍好过,不用交皇粮国税,道上朋友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义,也不会来七里桥架票。 再说村里都是泥腿子,架走了也拿不出几个赎金来,只是这种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却已经成了过去时。 前几天县里又委了一个里正,里正里正啊!这天下哪有不捞钱的里正啊!这几年下来,县里郡里已经往村里委了七个里正,个个都是黑心家伙,结果全让村民联合起来赶走了!哼!不能让这黑心的再捞便宜了!那个浑身圆通通的胖子说话特别客气,他打着拱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以后我茅方便在这七里桥村住下,以后请多多照应!”哼!可看穿你的真面目,不就是变着戏法刮钱吗!咱们七里桥村只有血性汉子,让你尝尝厉害!几个胆大的村民往人家门口撒了鸡血,有胆大的还蒙面跳进房子里亮了刀子:“姓茅的,你把招子给我放亮点!咱们这是七里桥村,不是别的地方!”那胖子似乎给吓晕过去,一整个早上没半点声音发出来,大伙儿正在嘲笑的时候,村子的前方传来一阵惊雷般的马蹄声。 没过多久,六个骑兵就在村口现身了,为首的匪首大吼一声:“村里的人听着,限你们十天之内交出三千两银子,否则就放火烧了你们的村里,抓了你们的女人,杀了你们的男人!”在竟陵这个地面,六个骑兵是相当惊人的战斗力,何况这几个骑兵骑术也蛮老到,一看就是老人,有个年轻人从墙脚探出半个脑袋大声问了一句:“这里是七里桥村,你们是不是弄错地方了!”结果对方抱以一通冷笑:“把招子给我放亮点!这就是七里桥村,不是别的地方!”对方的骑兵扬长而去,可是给村里留下了老大的难题!三千两!村里也筹不到这三百万钱!最后几个老人召集起青壮都上了围子,锄头、鱼叉绝不离身,日日巡视不止。 可是第二天早上,对方的骑兵就大摇大摆地趁着晨雾冲进庄子来,一阵连珠般的响箭打得村里的丁壮抬不起头来,总算对方还留了点情面,刻意没伤着人,最后土匪还一把火把村头的两间破屋给点着了。 问题很严重了。 七里桥村里有十几个青年是上山落了草,所以平时杆子绝对不敢也不会侵犯这个村子,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虽然说对方才十几个人,可是有时候战斗力和人数没有太大的关系,根据几个在杆子混过一段时日的年青人说,对手绝对是杆子里的精英人物,老手中的老手,装备顶多,又有骡马,以一敌十是绝对没有问题。 这些人物,平时都是一只杆子的核心,只要他们喊句话,绝对有一帮人愿意跟着他们落草。 死伤一百多青壮年对村里来说是大问题了,但更大的问题在于,对方有骑兵,有弓手,万一不和村里硬拼,而是时不时来个袭拢,或者烧上几间房子,那村子就完了。 更要命的是,现在是春忙时节,再不下田种地,一年的收成也就完了!最后好不容易打探了一番,果然和那个死胖子有关系!但是谁都没想到那死胖子的来头这么硬,居然是随郡李石方的二驾,统率过好几百杆子的人物啊!李石方的名声,听在这些村民的耳中那简直是如雷贯耳啊!他的刀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啊!村里也派人向各路土匪求援,也向杆子里的本村青年求救,可是大伙儿一听到茅方的名字就直摇头:“开罪不起啊!他现下虽然受了招安,可招来过百人马那是反掌观纹一般容易的事情!”本村出来的土匪倒有一半赶回村子来,可村里只不过出了十几个小土匪而已,连个骑兵都没有,现在官府居然派了一个大土匪来!几个老人亲自找了中人向茅说合,给他拱手施了大礼:“茅大爷,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你老人家!就请您大人大量,放过咱们七里桥村吧!”茅方脸上的笑容似乎很可爱,他笑呵呵地说道:“听说你们村里遭了杆子了?现下我已经受了官府的招安了,和杆子没有关系了!”大家便按事前商量好的一套话讲:“茅大爷,您便在城里过舒心日子好了!您家里要多少米,多少菜,多少油,咱们村里都给您送来!”茅方挥挥手道:“我已经受了招安,不能再不务正业了!”几个老人好话说尽,可茅方却是笑呵呵地说道:“我现下有老婆孩子要养,和这些道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一个老人一拍桌子,硬了起来:“别小看我们七里桥,七里桥有一千五百丁口,足可动员起五百青壮,足可以与杆子拼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茅方笑着一挥手,示意那便没说话了,大伙儿一拍两散了,七里桥村这边反而犹豫起来了。 结果茅方手下的一个土匪发了狠话:“五百青壮,那挺好!我们二驾可拉不出这么多人,顶多只能叫出来两百人来,到时候大家斗一斗便是!”茅方则笑着说道:“我干了几十年的杆子,好不容易受了招安,自然要干个模样来!这里正是官府委的,我虽然不想干,可不能不干啊!几位千万别让我为难!”七里桥村这边回去又考虑了半天,还是没打定主意。 到底是不是该让这个大土匪来当一村之长?白斯文的火气很大。 任何一个人处在他的位置上,都会理解他的心情。 一只生金蛋的母鸡,突然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堆烂摊子!白斯文原本还想下个月再招募几个铁匠,现在倒好,冷冷清清,省心固然是省心了,但每个月至少要损失十贯钱!他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把衣服扣子全都解了开,一副杀气腾腾的态势!白斯文不象林家兄弟那样有个好爷爷,这白家的一点一点都是他们兄弟赤手空拳打拼下来的,这是在他心头挖肉啊!白管家带着惧意看着白斯文,白斯文的眼神带着几分杀气,没有平时的斯文作态,他狠狠地问道:“听说沈家的铁匠铺子,你也有两百贯钱在内?”“大哥,我这也是没法子啊!”白管家陪着笑脸解释:“何况我真的不知道,沈家为了办这么个铺子,结果把附近的铁匠铺子都给一窝端了!” 分卷阅读18 “吃里扒外的东西!”嘴上虽然骂得狠,可白斯文的脸色却好了许多:“量你也没这个胆,勾结外人来挖自家的墙脚!”“大哥,实在是没法子!你是没看到于二管家的那个掺样,我现在睡觉都还做恶梦!”白管家直流冷汗:“沈知慧把于二管家吊在家门口一顿好打,亲自用鞭子抽,抽完之后还在伤口上撒了盐,于二管家在外面吼了一晚上,我们听得魂都没了!”白斯文咬了咬嘴唇说:“看不出来啊!这女人这么厉害啊,听说以前还是个尼姑了!是不是做久了尼姑,欲火焚身,偏生又娶了个不顶用的小丈夫,难受得很,就把能耐全用在鞭子上了?”白管家也笑了起来:“现在想想,是有那么点味道,她把我们召集起来说,谁不出银子,于二管家就是个榜样,而且打完之后再送到衙门里打上一回!”白斯文突然跳了起来:“于二管家现在在哪?把他给我找来!”白管家笑了:“不用多养一张嘴,陈家第一时间就把于二管家就叫去了,他们的铁匠铺子也给沈家给端了!”白斯文大笑起来:“陈家?好事啊!”在七家联盟里,陈家是一大势力,陈氏有三百人四千多亩地,也堪称是一方霸强了。 白管家大声笑道:“沈家虽然在官府里有人,可陈家在江湖上也有人啊!到时候我们来个渔翁得利!”白斯文踹了他一脚:“笑个屁啊!一个铁匠铺子给人家端了,还笑!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不信沈家那上百万两银子全都不翼而飞了!”白管家马上苦着脸道:“大哥,查不出来啊!看样子沈知慧也不知道这笔银子哪去了!”“怎么可能!”白斯文摇着头:“沈家的兴衰成败,我是一一看在眼里!沈宏宇那么精明能干的人物,绝不是败家之人,怎么可能死后就留下这么点底子!”他恨声说道:“可惜啊!前次我自告奋勇,眼见就要拿到我们三家联盟的总领之职,结果功败垂成,眼下再进沈家详查,却是困难重重!”白管家苦思了好一会才说道:“大哥,我倒忘记了一件事情!”“怎么说?”“这段时间郑家的那小子老往郡府里跑,似乎是巴结上了什么大人物!”白管家道:“咱们三家联盟虽然说面和人不和,但是这一回郑家甚至通个风声没有,是不是……”白斯文冷笑一声:“郑小鬼也不老实啊,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要不要再添上一把火?”“大哥的意思是?”“沈家的铁匠铺子犯了众怒,我何不向官府举报他私铸兵器?”那铁匠铺子里有白管家的一份投资,一听这话,他连连摇头道:“大哥,你这就糊涂了!沈家为什么招程展当女婿,还是因为人家在官府里有人,这一点上,我们不但不及沈家,也不及林家啊!一个闪失就要把自己陷了进去!”白斯文觉得弟弟讲得有理,点点头:“倒真是我没考虑周全!对了,那笔银子的事情倒可以缓一缓,可是另一件事情办得如何?”“关系都已经可通了,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白斯文压低了声音:“小声点,这事情一定得小心!”白管家脸上显现出得意之色:“这件事可以说是做得天衣无缝,完全不留半点蛛丝马迹!大哥你放心便是,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没半个人察觉到这件事!”白斯文狠狠地说道:“这件事情办成,虽然抵不上百万两银子实在,可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也够咱们吃用一辈子,千万要办好!绝不能出半点差池!”白管家拍着胸膛说道:“大哥,你放心便是!我白博闻难道是那种不知大体的吗?”白斯文哈哈大笑起来:“咱们兄弟一条心,自然能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白博闻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白斯文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我最近听说有一帮苗疆来的夷人和本地的杆子火并了好几场后,改行去打劫富户了?陈家在江湖道上门路多,他们是不是和陈家有些干系!”“如果有,想办法让陈家鼓动这些夷人去沈家找麻烦去!”白博闻苦笑道:“大哥啊!人家到沈家找麻烦,那岂不是把我的脑袋割去了,万万使不得!”“我打听过,这帮夷人是从播郡来的,都是些不讲理的夷人,和本地的杆子结下血海深仇!劫大户也不留半点情面,干的是绝户的买卖,大哥您千万别动这个脑筋!”白斯文将信将疑,白博闻又道:“大哥,陈家结交的虽然是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可也不敢开罪那些本地道上的朋友啊!千万别动这个心思啊!”白斯文还是在犹豫。 他还在衡量着这其中的得失。 正文第014章激斗“下膝再低半寸,对!出掌,低了!高点!”沈知慧手持长鞭,面色严肃地指点着程展,只要程展练得稍有些差池,她手上的鞭子便挥了出去。 只是程展却半点担心也没有,武功到了沈知慧这种地步,早已是收发如心,她的鞭子虽然夹带着重重破空之声,可落在身上却是半点力道也没有,再温柔不过,程展觉得现在他就是牧羊女手上的一只小绵羊。 只是他也不愿让沈知慧看不起来,象他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不学武则罢,若是一条心思痴迷于武学之上,自然有一番不凡的成就。 借着那赤龙血转化的不弱内力,程展现在已经把这套五罗掌法施展得有板有脸。 这路五罗掌法变幻迷离,一经施展开来就有如云山雾海一般,倒是货真价实的上乘武功。 但沈知慧在师门时便是武学的奇才,什么武功到了她的手里,自然而然便会施展,她是精研五罗掌法三日,已经习得五罗掌法的大半精髓,再转授给程展。 有明师指点,有雄心壮志,又有雄厚内力,程展这半个多月下来,把这路五罗掌法如同彩蝶飞舞般好看,直叫小雪在一边连连拍着掌为程展加油喝彩。 馨雨也笑脸盈盈地提着茶壶走了进来,一看到馨雨,沈知慧便转过头去,嘴里却说了句:“歇息吧!以现在你的武功进境,再练上一个月便可小成,若上江湖上的普通人物足以自保了!”不管怎么样,这总是自己的丈夫啊!他是上天赐给你啊!不过沈知慧的心底却浮现出那个高大孤傲的影子,那个曾在雪夜中独行的少年……天啊……她提醒自己,早已经过了充满幻想的少女时代,这个充满阳光的少年,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丈夫!这个嘴角带着微笑的少年,不象那个孤傲落寞的人会拒绝你的一切好意,那个人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女人在她这个年龄,总会有些故事,许多伤口不知不觉又重新痛在心底!她始终不明白,那个寂寞的男人会始终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是自己不够好,配不上那个男人?有的女人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可那时候奴家未嫁君末娶,为什么叫我空对古佛青灯?沈知慧还是抛开了那些波澜往事,就看见馨雨给程展送上带着热气的毛巾,程展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不禁骂了句:“小浪蹄子!”许管事最近春风得意,在沈家他压过了管家和帐房,成为仅次于夫人和老爷的第三号人物,所以巡视很是得力,这一回又发现大门外站了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 这三个人身穿灰衣,看装扮象个村夫,可身材壮实,腰间似乎是携带了什么兵器,眼睛一个劲朝宅子里瞅,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倒象是杆子派出来探路的,一想到这个,许管事不由就竖起了耳朵。 这帮家伙说话很小心,许管事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以前都应过我了……人家不会念这个旧情……不会啊,你在襄阳也没有好混头啊,还不如跟着咱干这一回!……不成,不成!我好歹也是队副!”许管事听了半天,没弄清这三个家伙的来历,只得向前走了几步:“几位,有什么事情没有?”那三个灰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不说话,最后一个看起来蛮老实的家伙傻笑着说道:“请知会一下程展老爷,他的故交段七来投奔他了!”“小人段七、邓肯给老爷请安了!听说老爷做了沈家的家主,小人是欢喜得不得了,心想当初老爷身在虎穴之中却是那般镇静,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物,所以就来投奔老爷谋份差事!”那个书生气很重的年青人却是用鼻孔哼了一声,然后不客气地说了句:“我是要做大事的!”程展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段七倒是实干人,他说道:“这是李纵云,我们以前同一个队的,曾在襄阳做过队副,现在没什么去路,我便拉他过来了”这番介绍令大家对李纵云刮目相看,队副虽小,可也要用战功拼杀出来。 军中自有一套适合战场搏杀的武学路数,一个小兵若要搏杀到队主、队副这个级别,多半有不错的武功,往往不但身具一手外家横练功夫,而且在内家功夫上也已登堂入室了,也难怪李纵云看不起这个小小的沈家。 沈知慧答对很得体,她笑道:“远来都是客,先歇息几天吧!”李纵云淡淡应了一声:“谢”程展手下倒也正缺几个贴心的人,对于他们来投倒是十分欢迎,当即叫厨房弄了顿丰盛的晚饭招待他们,管家、管事、帐房都在一旁作陪。 段七一边吃笑着说道:“当初在杆子里,我就说过了,老爷只要当了沈家家主,我就来投奔老爷,也请老爷给碗饭吃,能让我养活我老娘!”程展笑道说:“都一起相处了那么时日,能照应多少便照应多少!段七哥,邓兄弟,你放心便是!”“多谢老爷了!”李纵云呯得一声放下饭碗,站了起来道:“我带人去外面巡视巡视!”他心比天高,可在邓肯和段七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做了沈家的护院头子,再看着段七和邓肯的神态,心里总是不舒服,当即提起一把长刀,带着几个家丁出外巡视。 他手上的长刀就是沈家铁匠铺子自己打造的,这段时日来沈家铺子虽然打造了不少兵器,但每天都在是亏钱,而打造出来的兵器却还没卖出一把,程展干脆让家丁们都装备上自家打造的快刀。 程展却又询问一番了杆子的下落,却原来那日播郡杨家来袭,李石方的杆子损失掺重,死伤了好几十人,虽然杨家也没讨去便宜,但整支杆子也散了,李石方带人去投奔了另一只杆子。 程展问道:“所以茅方就同李石方散伙了?”段七道:“没散伙,没散伙!茅方招安,第一个就知会了李石方,李石方对大伙‘干杆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最好还是学学二驾,想办法招安了吧!以后也请二驾多多照应兄弟们!’我掂量着,李石方可能是让二驾替他销赃!”正说着,就听外面李纵云大喊一声:“什么人!”对方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我等兄弟错过了宿头,所以想请贵主人行个方便!”就听李纵云十分四海地说了一句:“请进!我家主人最是好客……”正说着,只听一声凄厉的掺呼声,接着一声巨响,有人摔倒在地,接着金铁相交之声,喊杀声在那瞬间爆发出来。 在座各人一下子都惊慌了起来,也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敌人,出外巡视的庄丁有无闪失?就在惶恐不定的时候,只听李纵云长啸一声,大声喝道:“我来断后,退回去!”他一边与人交手一边大声叫道:“李纵云掺不得沙子,想蒙我!”他说话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显是吃了小亏,只是趁着这阵功夫,六七个庄丁都退回前厅之内,段七和邓肯各自拿起一把长刀,就准备冲出去厮杀,那几个庄丁连声道:“对方使的长枪!多亏了李头目出手及时,先杀伤了对方一人!”沈知慧随手一挥鞭子,英姿飒飒,正声道:“把他们让到房子里来!”这前厅虽然甚是宽敞,可摆了一大堆桌椅花盆之类的物事,长枪很难施展开,倒是长刀占了些兵器。 程展只在刀法略下过些功夫,但是生死搏杀之际,一件兵器也不知道能添多少胜算,也抓起一把长刀跃跃欲试,倒是那帮管家、管事、账房都吓得成了无头蚂蚁。 门外兵器交接依然不断,李纵云时不时还发出一声长啸,但是很快被对方的喊杀声压了下去,沈知慧暗惊道:“此人的功夫不弱啊,怎么就屈居一个队副!”正想着,就听得一声巨响,李纵云招架不住,整个人飞进了前厅,在地上连退了六七步才止住,但他一抹嘴角的鲜血,就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播郡杨家,居然也沦为打家劫舍的土匪了!”“哼!”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提着七尺银枪冲进了前厅:“少说废话,听说你们沈家是竟陵第一名门,现在就拿出一万贯银子出来,否则就杀光你们!” 分卷阅读19 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汉子,都是播郡杨家的好手,狠狠地看着李纵云,他们的眼里都喷出火来,方才他们欲图偷袭不成,反而被天纵云使诈砍死一个,接下来的恶战之中,固然砍死了一个庄丁,可大部分庄丁还是退出厅内死守。 李纵云却根本不当一回事,他身上沾满鲜血,面色苍白,嘴上却是不肯吃半点亏:“播郡杨家,好一个千年名门!”杨铁昭大吼一声:“手下败将,还敢夸夸其谈!”说着,他银枪一挑,就向李纵云杀了过去,李纵云正想招架,就见沈知慧长鞭一挥,硬生生架在银枪之上。 杨铁昭身后那帮人马也跟着大吼一声,冲杀了上来,李纵云长刀一挥,从侧面攻出,段七和邓肯也是冲杀了上去,硬生生压住阵脚。 连同从后院来支援的庄丁,沈家这边已然有了两倍的优势,可是播郡杨家这帮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再加上李纵云已经负了重伤,冲杀了一阵,竟是抵挡不住。 倒是沈知慧和杨铁昭捉对厮杀占了上风,她长鞭连甩,不占半点风声,可是杨铁昭枪头连挑,倒把沈知慧的上身都罩在枪影之中。 沈知慧长鞭一拔,猛然一挥掷,竟是把这长鞭当暗器使出,接着刷刷刷三剑,便把杨铁昭罩在剑影之中。 她的剑尖之上精光电射,带起无数琼花洒落在杨铁昭头上,杨铁昭左冲右杀,哪料想到沈知慧一剑更比一剑快,银虹贯日,剑气冲天,竟是令他只有招架之功。 杨铁昭这番奉太守之令到荆州公干,原本是全腔的雄心壮志,哪料想事事不利,最后竟沦落到做土匪的地步上,现在更被一个毫无名气的女子逼得步步后退,胸中也不知积累了多少火气。 沈知慧身形有如矫燕一般,杨家众人即便想找机会与杨铁昭联手,也因这厅堂中施展不开,生怕误伤了杨铁昭。 杨铁昭越打越是心惊,最后他大吼一声,枪法疾变,枪头竟是发出阵阵尖啸,杀气四溢。 白管家就站在十余步外看着刀光翻动,心中大急:“天啊……这个怎么办才好!”他已然成了无头苍蝇:“莫不成这帮人是大哥请来的?不对啊,大哥一向很照顾兄弟之情,肯定会先知会一声,让我先行走避!可这帮强人出手不留情面,留在这里凶多吉少!”程展见李纵云和众庄丁招架不住,心一狠,提了单刀也冲了上去,他的对手是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可武功极高,段七和一个庄丁联起手来还招架不住。 程展疾挥三刀,这人不慌不忙,向后退了一步,全都避了开来,银枪一挑,程展头一缩,这枪头就顺着他的额头刺了过去,发间还带着一丝凉意。 “啊!”却是馨雨和小雪见程展遇险发声尖叫。 程展一上场就是险象环生,杨家这帮好手武功颇高,遇上李石方上百人的杆子都要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何况这十几个庄丁而已,一时间程展被困在枪雨之中,任是左突右杀,使解全身解数,仍是惊险百出。 邓肯和段七见到他遇险,一齐大吼一声,凌厉刀法就施展开来,硬生生把程展给救了出来。 两个人都是一般的想法,既然在沈家混碗吃,总得在主人面前显些能耐出来。 只是程展虽然被救了出来,那边杨家好手却借机挑翻了三个庄丁,地面已经倒了四五具尸体,李纵云在围攻之下也渐渐招架不住。 “少爷!”馨雨看到程展脱险,不知不觉地喊叫出来:“你快退啊!”程展瞄了一眼,却是馨雨拉着小雪的人在后面哆嗦个不停,倒是那帮管家、管事、账房已经跑了个精光,他不由大急:“馨雨,你快带小雪走!”说着,他又是一挥刀,重新杀了上去。 馨雨一听这话,赶紧牵着小雪的手,向后间退去。 只是没过一会,她又重新杀了出来。 她左手拿了一把菜刀,右手提着一只铁锅,腰间还揣着一只锅铲,倒很有些巾帼气概,只是一看到前面的恶斗,立即给吓呆了。 小雪从馨雨偷偷地露出了头,又吓得躲了回去:“大哥哥……姐姐!”她这一叫,程展一个分心,当即是肩头被砸了一枪,痛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那五短身材的汉子得势不饶人,银枪直挑程展,就想把程展毙命枪下。 “阿展!”沈知慧关切地叫出声来,银剑有如万点琼玉一般落下,她怒吼道:“去死吧!”杨铁昭的重重枪浪在瞬间崩溃,他强运内力,把全身内力都注入七尺银枪,和银剑连拼数记,最终却口吐鲜血,连退了数步。 只是被这么缓上一缓,沈知慧眼见救援不及,怒气冲天,银剑之下连毙两人。 程展强运内力,运刀强自招架,但是枪浪重重,程展眼见无力还击,却见一个丽影冲了上来,大呼一声:“少爷!”馨雨左执菜刀右提铁锅冲了上来,一把就护住了程展,程展刚想说话,那五短身材的汉子又挑起几个枪花攻了上来。 馨雨只是个寻常女子,一阵慌张间就把菜刀飞了出去,准头却是奇差,那汉子也不为难她,枪尖直挑程展,只是她关心则乱,连人带铁锅都护住了程展。 “呯呯呯……”铁锅被打个粉碎,馨雨伏在地上生死不知,程展眼都红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把长刀扔将出去,贴近身施展开了五罗掌法。 那五短身材的汉子长枪一时施展不开,一急之下将长枪一掷,也和程展交起手来。 长枪掷墙而入,却砸在刚刚赶回前厅的白管家面前,白管家险些尿了裤子,他们一班人刚逃到后院,哪料到杨家在后门也有埋伏,跑得最快的许管事一枪就给料理了,他们反应倒快,又转了回来。 只是程展和沈知慧的努力并不能挽回大局,现在是前有狼后虎的局面,李纵云统率的这批庄丁死伤掺重,眼见就要崩溃了,白管家吓得直哆嗦。 小雪也蒙住了眼睛,在眼缝里看着这场血腥的场面。 白管家不知如何是好,他猛得眼睛一亮,提起一张四方凳就朝敌人砸了过去,那对手武功很高,枪一挑就将凳子打落。 只是白管家的行动给了大伙很好的启示,这些刚刚逃回前厅的人纷纷拿起能拿得动的东西砸将出去,从青花瓷器到陶碗,只要能扔都扔将出去,一时间对手忙于应付。 程展则是越战越勇,他的五罗掌法原来以变幻著称,现在虽然仍是蝴蝶飞舞般好看,其间却不知藏了多少杀机,那五短汉子越战越是胆寒。 他苦战已久,现在气力已经有些衰竭,遇到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少年,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出手只求同归于尽,自然有些胆战心惊的味道。 再看看两旁,情况也是大坏,虽然连外头接应的弟兄都冲进来支援,可杨家剩下的六七个人既要应付白管家一伙人的远程攻击,又于对付李纵云一伙儿的反击。 沈知慧更是打出了火气,她银剑之下已经连夺四命,杨铁昭急得直跳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斩杀手下的好手。 他怒火攻心:“哪里来的这么一个臭婆娘,武功这么高?操,那帮鸟人就指了个地点,也不把这其中的情形搞清楚,以后找他们算账去!”现下已经是沈家庄丁完全占了上风,李纵云领军的经验这时候就发挥作用,当真是猛不可当,三军辟易,至于抄了沈家后路的弟兄却不知道滚到哪去了,眼见着太守大人的这队精兵就在失陷在这里了。 正这时,与程展交手的那矮汉子一个闪失,程展便是一记重掌落在他腰间,接着一记重捶砸在颈部,接着雨点的重拳毫不留情地施将出去,只听见阵阵骨折之声,那汉子浑身是血,眼见不活了。 战场上的情况眼见越来越坏了,两个杨家好手对望一眼,大吼一道:“快走!”狗急跳墙,这两人以命搏命,倒是让李纵云等人无计可施,身上虽负多处重伤,可也越战越勇,杨铁昭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可挽回,大喝一道:“走!”只是沈知慧何等武功,银剑之下又添了一条冤魂,只不过杨铁昭还是带着三个汉子冲出房门,看着他们远去,那两个杨家好手也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扑倒一声倒地不起。 程展赶紧转头,却见馨雨仍旧倒在地上,铁锅碎成了好几片,眼睛勉强睁开,微声道:“少爷!”她虽然被挨了一枪,却被那口铁锅给挡住,伤势不重,程展见她并无生命危险,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觉浑身无力,双腿发软,整个人站都站不住了。 白管家才想起后院也进了敌人,赶紧嚷了一声:“后门也进了贼人!”沈知慧怒哼一声,当即领了天纵云一帮人杀往后院,程展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跟了上去。 沈家是个大宅子,那两个贼人贪图钱财,没去前院支援杨铁昭,这时候还在后院翻箱倒柜,结果沈知慧正在气头,银剑之下当即一死一伤。 只是沈家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了,整个宅子到处到处都是还带点热气的鲜血,到处都能听到阵阵呻吟声,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尸体,小雪和馨雨都吓得直往程展怀里钻。 白管家这时候手脚倒是灵活起来,盘点了一下了,死了许管事和庄丁的十一个人,伤者多达十七个人,其中好几人都是重伤,生命垂危。 程展暗呼幸运,今日若不是李纵云和段七、邓肯这三人刚好投奔沈家,否则今晚的损失就更重了。 他喊了一声:“白管家,你赶紧叫人处置了!”说完,他只觉眼前一黑,登时不醒人事了。 正文第015章抱大腿司马复吉很郁闷。 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让他郁闷的事情,他有很多官衔,什么都督荆州诸军事,柱国大将军,帅都督,右光禄大夫,车骑将军之类,多得让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当然,最重要的官职自然便是郑国公了。 他可是皇族,先帝司马平最最宠爱的弟弟,当上圣上最最信用的皇叔,至今仍然最得圣宠。 他的才干虽然不算是出类拔萃,可至少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今上让他都督荆州六年以来,固然没有大获全胜的战例,可南朝沿着长江发动的十几次小攻势也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 这个世界上,除了另一个柱国大将军费立国,已经很少有东西让他心情不快了。 他的心情原本很好,竟陵郡的太守办事很是得力,索要的军粮军需全都应承下去,饭菜也很可口,可现在他的心情很郁闷。 他郁闷的事情就是来自皇上刚刚送来的那只金丝雀儿,这对雀儿是今上亲自从海外进贡的贡品里赏给他的,多好的雀儿啊!他拂了拂手,指着手下的几个官员说道:“这都是圣上的恩宠啊!何不让这雀儿高歌一曲,以颂扬圣上的恩德!”“都是圣上的恩德!圣上的恩德啊!”下面已经已经传来了一片颂声:“雀儿一鸣,自然是保佑郑国公此去大获全胜!”叫雀儿叫上一叫,这算什么事情啊!这能算是个事吗!咱们竟陵办事一向周全,再难的事情都办了,这茶可是从南朝地面上弄来的绝顶好茶,正所谓“蒙山顶上茶,扬子江中水”,今天还特意杀了只老虎,弄来虎鞭考敬郑国公!当然郑国公的事情也不能办砸了,前次在郑国公在一番咆哮之后砍了三个官员的脑袋,免去了十七个官员的职务,原因就是没办好郑国公交国的一桩小事。 圣上赏的雀儿果然不同凡响,这镂金的笼子固然是美奂美伦,可这金丝雀儿更是绝了!披了一身雪白的白色羽衣,这可是金丝雀中的极品啊!绝了!来,唱上一段,预祝郑国公马到功成,出师大吉!来,唱着!小雀儿,几十个大官儿可等着你唱出这一段!该死,这雀儿始终纹丝不动!嘴巴根本就张开过!是不是没吃饱,或者是没人伴奏?送上金丝雀儿最爱吃的食物,又请来青楼里最好的琴师,竟陵的官员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可该死的这只雀儿就是纹丝不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司马复吉已经板起来脸了,竟陵郡的官员们隐隐感到一场风暴即将到来,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抓起了头皮。 司马复吉心里也很郁闷:“皇上为什么送来一只不会唱歌的金丝雀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成是准备不再重用我了?”他随便瞄了一眼,是什么人进来了?是一对男女,那男的年纪很轻,神态有些稚嫩,脸色十分苍白,似乎刚生过一场大病,那女的年长得多了,长得很端庄,似乎是一对姐弟?不过年龄差距似乎大了点?“让我来,我可以让雀儿歌唱!”声音还有些稚气,不过很清楚。 竟陵郡的官员都不敢相信他,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再说了,人家的身份也不是普通人了。 那个少年行动有些不便,就在众人的眼光下打开了缕金的笼子,随手给雀儿喂了什么,还没有关上笼子,奇迹已经发生了,那只可爱的金丝雀儿已 分卷阅读20 经旋转着跳跃着歌唱起来了。 司马复吉和官员们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竟陵沈家的家主似乎是个了不起的少年啊!金丝雀儿的声音响了很久才停下来,司马复吉笑哼哼打破了沉寂:“该死的,他只中意少年郎啊!”“不!”这个阳光一样的少年脸上带着笑意,只是体质似乎太弱了些,他松开了手:“他只是想甩掉我塞进它嘴里的糯米糖而已!至于歌唱的……”“是我夫人!这是雌鸟,而雌鸟是不会唱歌的!”司马复吉不禁拍节叫好:“好一个聪慧的少年,是哪一家的公子啊?”这对大妻小夫一齐向司马复吉行了个大礼,齐声道:“见过叔叔?”司马复吉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门亲戚,好奇地询问道:“这是从何说起啊!”旁边一个小吏赶紧答道:“这是竟陵沈家的人啊!”竟陵沈家?司马复吉反应很快,当即想起早已过世的仁德皇后,那可是先皇司马平甚为宠爱的一个女子啊!竟陵沈家就是仁德皇后的母家啊!他难得哈哈大笑起来:“快坐!快坐!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那个小吏又指着这对夫妇说道:“这是沈知慧沈姑娘,现在竟陵沈家就剩下这么一点血脉了!”司马复吉为人挺很四海,他询问了那个小吏:“你倒是对我嫂子家熟悉得很!光阴如水啊,十几年了,仁德皇后这么贤德的人,可惜了……”那个小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程展,便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到沈家做了上门女婿!”程展和沈知慧一齐跪在地上,亲切地叫了声:“叔叔!”司马复吉一听到这声音,不由又想起许多前尘往事,他本身并无太多才干,荣华富贵都是先皇赏赐的,仁德皇后在其中也出过许多力,不由轻叹一声,然后扶起了程展和沈知慧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谨……”他又拉着那个小吏的手说道:“都是一家人,对了,你叫……对,对,程海,是竟陵的书佐吧……给我搬几张凳子来!”程展和沈知慧却是一齐哭出声来了,他们抱住了司马复吉的大腿道:“叔叔,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也只能有你才能给我们做主啊!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看到这个场面,决曹司徒玉明不禁苦笑一声,那位大人怎么还没到竟陵啊!这事情有点不妙啊!看着抱紧郑国公大腿的程展和沈知慧,这一群大小官员都眼红了,只恨不得那抱大腿的人便是自己。 这可是郑国公、都督荆州诸军事,柱国大将军,帅都督,右光禄大夫,车骑将军司马复吉啊!他的大腿粗得比腰围还要粗啊!郑国公,也让俺抱抱您的大腿吧!司马复吉被抱得有些慌,他大声嚷道:“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知慧抹了一把眼泪:“这件事只有叔叔才能给我们作主啊!”司马复吉笑道:“我不过是圣上派在荆襄的一只忠狗而已,不堪大用,未必能替你做得了主!”大小官员在心里暗道:“司马复吉公,您是皇上的一只忠狗,那就让我当司马复吉公您的一条走狗吧!”只是他话锋一转,竟然是下了定论:“可竟陵沈家可不同,仁德皇后的母家,谁敢踩到沈家头上,就是对先皇不敬!谁对先皇不敬,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司徒玉明这一瞬间心跳加速,这是多大的帽子啊!程展和沈知慧又是喜极而泣,更是抱紧了司马复吉大腿不放:“叔叔,有您这么一句话,我们沈家总算是有救了!”司马复吉只能拍着程展的肩膀道:“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然还你们一个公道!”沈知慧边哭边说道:“我们自打家兄去年过世之后,沈家就只有侄女这一点血脉了,侄女因为与程家早有婚约,愿结为秦晋之好,也好延续沈家的血脉,哪料想结婚那日……”沈知慧哭哭啼啼,竟是说不话来,程展接了她的话头道:“有人横加破坏,强行要中断婚礼,硬指夫人是闻香魔教圣女!”司马复吉笑了:“竟陵沈家是皇室宗亲,怎么会同闻香教有关系,我给你作主便是!”他这么一护短,司徒玉明急得只跳脚,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又不敢插嘴。 眼泪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沈知慧这么一哭,全场官员都大生同情之心,何况沈知慧还擅抖着身子说道:“那人还硬说侄女与家兄有关,说是奉了……”“奉了什么?”沈知慧的眼睛都哭红肿了:“说是奉了一位司马大人的命令办的案子!”司马复吉一拍大腿:“胡说八道,我奉圣上镇守荆州,怎么不知道啊!就是真有那位司马大人也不要紧,你到时候让那位大人到我这里来,我和他到圣上干架去……皇室宗室,哪是这么容易冒充的!”程展和沈知慧明白过来了,这位司马复吉大人与其说想为后辈做主,还不如说是想要维护皇室宗室的尊严了,程展就顺着他的性子说下去:“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前天晚上,居然竟有大批盗贼上沈家劫掠!”司马复吉又是一拍大腿:“好大胆的贼子!你们竟陵的决曹是吃素的吗?”司徒玉明头前发黑,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这个决曹的位置恐怕是干不下去了!李太守赶紧上来请罪:“都是下官的疏忽!只是那批匪徒实在难办很!”“是哪里的贼人?是不是随郡来的?”李太守赶紧说明:“本地匪徒自打大盗茅方受了招安之后,便起不了什么大波浪!这帮匪徒是打苗疆来,是播郡杨家的人!”播郡杨家?播郡杨家实际是西南的蛮王,掌控着数千里地方数十万夷民,大周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荆州的亡命之徒如果犯了案子,最好的法子就是逃入南朝、播郡这些地方。 这等不服王化的所在,司马复吉纵有再大的权势,也就是无计可施。 司马复吉想了一会,下面程展越抱越紧:“叔叔,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沈知慧的眼泪涌了下来:“这些该死的土匪……”司马复吉又问道:“有多大的损伤?”程展答道:“死了许管事以下十一个忠心仆人,伤了二十多人,损失了好几千贯的财物,我们竟陵沈家这几年困顿得很,现下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旁边李太守也说道:“播郡杨家这帮匪徒实在太不象话,这个月已经连续做了七起案子,我们竟陵、随郡的富户死者不下百人啊!”“可有真凭实据?”沈知慧答道:“前日多亏了家丁忠勇,侄女才能幸免于难,最后还活捉了一个匪徒,已经交到太守府了!”那名贼人运气实在不佳,他和另一名贼人奉命从后门攻入,却在斩杀许管事之后却忙于翻找财物,根本没去支援前厅的杨铁昭,最后被沈知慧一剑重伤后活捉了。 他为人很硬气,始终不肯招认,只可惜他是落到沈家的手里。 沈家众人当即动用了自家备有的许多私刑,几帮人根本不顾及这贼人的死活,有时候私刑要远远胜过官府审案的效率,半天下来,这贼人就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也不说沈家众人用了什么刑法,这条铁汉子只能在拷打之下只能老老实实地招供了,原来杨铁昭这次不但丢了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赤龙血,还损伤许多好手,觉得无法回播郡交代,干脆狠下心准备大干一笔,赚回个十几万两银子带回播郡。 他手下原本有三十来名好手,和李石方火并之后只剩下十人不到,还好播郡太守杨铁鹏刚好又给他派来一批人马,这样一来,他手上有了将近五十名精兵。 他便带着这批好手在竟陵、随郡大作案子,只是他们都是西南的蛮人,不熟悉本地的情况,结果杀伤虽多,没抢到太多钱财,最后前两天才有本地的不轨之徒和他们合伙作案,指点他们去沈家劫掠。 沈家问清了口供之后,才把犯人送到太守府去,这一回犯人学聪明了,不用动刑就先招了。 司马复吉听完了李太守的讲述之后,用力一拍大腿,恨恨地说道:“我给你做主便是!***,本大将军用兵之际,居然跑出来给我捣乱!杨铁鹏,我和你没完!沈侄女,展侄儿!你们有什么要求,趁着现在一并提出来吧!”程展刚想提提铁匠铺子的事情,沈知慧已经抢先开口了:“我们竟陵沈家世受皇恩,怎么能向国家提什么要求!”她柳眉一扬:“我们沈家只求一个公道!”这天底下有比公道更难办到的事情吗?司马复吉这就为难了,他思索了好一会道:“侄女,为叔自会替你们主持公道,我就上书圣上,讲明播郡杨家种种不法之事,让他们一定交出人犯!”程展欲言又止,司马复吉也知道他必有为难之事,也不直接加以询问,直接朝李太守说了句:“沈家是皇室宗亲,仁德皇后的母家,平时有什么事情请李太守多多照应便是,若是有了为难的事情……”他看了程展和沈知慧一眼:“你们便来找我,我给你们做主!”说毕,他拉紧程展的手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都好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定给你们主持公道,咱们皇室宗亲,可不能任由外人欺负啊!”他说到做到,程展和沈知慧才刚刚出太守府,司马复吉已经派了一个队主送来了铁匠铺子的特许状,那个军主还笑哼哼地说道:“程公子,且慢走,郑国公等会还要亲自接见你!”说话客客气气,在他眼里似乎这个少年比那些太守、将军的官职也还要大些。 程展这次是以沈家家主的身份来见司马复吉,司马复吉坐在书房,一见面便示意程展坐下,然后随手拿出个盒子道:“拿着!”程展诧异地问道:“这是?”司马复吉带着一种男人都会明白的神态:“好东西,好东西!这是南朝进贡的好东西……”程展脸不禁一红,不好意思起来,司马复吉笑呵呵地说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凭你这么弱的身子骨,还不补一补,早晚要给你那婆娘榨干了!”程展想要解释解释,这纯属误会,任何人如果在那么一场激斗之后,又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来回奔波,那绝对是变得象程展这般脸色苍白。 但是司马复吉根本不给程展一个解释的机会,他长叹口气:“你既然接了沈家家主的位置,那好歹就是个皇室宗亲了!”他声音高了起来:“既然是我大周的皇室宗室,那就有自己的尊严!你那个铁匠铺子,我想办法给你办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程展思索了一会,才说道:“我们沈家现在已经家道中落,我虽然接任了家主的位置,但是总觉得心有余而不足,想请……”他鼓足了勇气道:“想请叔叔大人给我一个队长的名义,也不用耗费国家一粒粮食一钱军饷,我们沈家有部曲佃农,有十几万贯的银钱!”别小看区区一队兵马,程展如果拿到这队兵马的指挥权,那么在沈家村附近百八十里,没人敢不服,谁敢与军队作对啊!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只是这倒难掉了司马复吉:“这事情倒不好办!国家经制之兵,自有定数,你这一队的粮饷兵甲,朝廷还付得起,只是这事情我也不能做主,非得请示圣上不可!”他一拱手道:“我一定替你争取!”国家经制之兵自有定额,任意增加便是意图谋反的罪名了,司马复吉虽是镇守荆州的郑国公,但也不敢随意多增一名。 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手又拿出一个盒子来,顺手递给了程展:“一点小礼物,这也是好东西,你拿着吧!”程展脸更红了:“这是?”司马复吉笑道:“这与南朝的贡品不同,是大周的道长炼制出来的仙药……妙处无穷啊!”“只要趁你婆娘不在的时候,在茶里加上那么一丁点,哼,哼……就是圣女都得变成浪娃!”程展红着脸接过之后,司马复吉还是笑道:“你想当队主镇守一方,我想办法给你尽力去争取!”“到时候拿到委任状之后,你只需要召集人马就可以了!什么军饷啊,兵器啊,盾甲啊,我想办法给你调齐了!”他盘算了盘算:“五十人压不住阵脚,到时候你虽然是队主,可我给你一百人的装备,白天带一队,晚上再带一队!”程展跪在地上连声道谢,司马复吉最后又送了他几本春画儿,正是闺房中的妙物。 抱紧了司马复吉这条粗腿,沈家一下子就威风起来了,往年争水,多半是七家联盟先挑起的事端,可今年不同了,沈家这边已经和七家联盟干了六架。 虽然每次动员的人都只有几十人,可沈家增加了李纵云、邓肯、段七这三个悍将,那当真是势不可挡。 林老爷虽然说“忍一忍, 分卷阅读21 忍一忍”,可这种械斗之事,他想管也管不了,往往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到了后来双方干脆变成没事挑事。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林家输了几场之后也不服气,林老爷更是冷笑一声:“他不过抱住了司马复吉一条狗腿而已,我替柱国大将军当了几十年的门子,也不会比他们沈家差!”眼见要有一场空前规模的大械斗,对于这种械斗,竟陵郡想管也不敢管,两边都有后台,一位是郑国公司马复吉,另一位是柱国大将军费立国,都不是好惹的料。 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在两虎相争,双方都要先解决那些墙头草,中间派永远是最危险,那些升斗小民被迫表明自己的立场:“是站在三家联盟这边,还是站在七家联盟那头?”这方面白斯文最是英勇,借机狠狠地扩张了实力,收并十几户佃农,郑家也不含糊。 至于沈家,现下更是全郡出名的豪强了,李纵云毕竟是当过队副的,把一群家丁调教能冲能打,如果按照比较通俗的说法,可以亲切地称呼他们为――“狗腿子”!正文第016章偷香但程展却很烦恼,他铁匠铺子的生意似乎遇到了大问题。 雨村师傅的手艺很高明,打得一手好兵器,特别是百炼钢打制的刀枪,让邓肯这个老土匪都赞不绝口,整天就往铁匠铺子里跑-不过他主要是去看雨村闺女。 但问题在于,程展的计划与事实有一定的出入。 没错!大战在即,战云密布,大周和南朝免不了一场大厮杀,但问题就在于-这一回大周是处于进攻态势。 进攻!没错,是进攻,郑国公司马复吉上任以后对南朝的第一次大攻势!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啊!司马复吉大人啊!您不是一向主张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吗?您不是决不浪战吗?怎么就挑了春节去征伐南朝?战火不漫延到江北来,这兵器谁买啊……可是事实是无情的,郑国公司马复吉打破了多年来的贯例,竟是发动了对南朝的一次大攻势,统率荆州诸军一心席卷江汉。 他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气概,完全是因为一个意外。 现在荆州这个地盘,我们大周朝占据着北荆州,南面的楚国占据南荆州,可是现在楚国的伪荆州刺史莫非这家伙纯正是个废物,竟然干涉起南朝太子废立的事情来,最后押错了宝,眼见即将登基的皇太子准备找他秋后算账,这个废物居然就起兵叛乱,自称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都督内外诸军事。 真正的废物啊!起兵叛乱声势就要搞得大一点,南朝在江上的几十万军驻军这废物才掌握了四五万人,眼见情况不利就向那个仅仅占据江陵附近数县的齐国求援了。 那个小小的齐国,是我大周的附庸,当年的齐国可是南朝的正统所在,后来在内乱中才为楚国篡夺了江山,只有一部宗室在我大周的支持复国,无时无刻不忘光复昔日大齐的辉煌,同时也是我们大周在长江之上的一条看门狗。 因此莫非的求援对于齐国来说,可是说是天籁之音,当即倾全国之力出援,又向我大周朝借兵,郑国公司马复吉统领了北荆州的七万精兵,号称四十万大军攻入南朝。 天算不如人意,这个铁匠铺子虽然投进了上千贯钱,可生产出来的兵器却只能装备自家的家丁。 可现在程展更烦了,眼前这位大买主更让觉得麻烦。 茅方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段时间他似乎混得不错,所以更胖了,圆圆的手指上多了两个金戒指,他笑呵呵地说道:“大买卖!兄弟绝对不会让朋友吃半点亏的!”程展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的伤还没完全回复,不过在这种情况的咆哮,同样具备惊人的怒意:“你找别家去吧!”茅方笑呵呵地说道:“程少爷,我可是替你着想啊,这可是大买卖啊!二千贯啊!您若想加个百八十贯,我再替您说说!”确实是大买卖,八百件兵器,对方的开价是两千贯,只是还躺在床上的程展勃然大怒:“茅二驾啊茅二驾,你刚刚招安就替道上朋友买卖兵器,这点我不怪你,可问题在于这个价格,也太低了!”茅方又往那单子扫了一眼:“低吗?都是些长枪,又不费钢,多用生铁便是了!我掂量着,这利润虽小,但数量够大,怎么也能赚上一笔啊!”程展在床上直摇头:“我自家开铁匠铺子的,怎么也比你清楚啊!我家的铺子大,师傅也高,比不得那些小铺子!”茅方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那产量也大啊!”程展咪起了半只眼睛:“你的意思是叫我薄利多销?你以为这是卖菜啊!”他一只手伸出被子,一一盘点着:“说实话,这个价格小铺子说不定是有些价格,我就不同了!这么低的价钱,刚够本钱,工钱还不够了!”茅方点头道:“我想办法让买主再加点!再加点!程少爷你也多包容包容,做生意讲究个够利多销不是!”程展笑了出来:“茅二驾,你当初那么精明能干,今天怎么就迷糊了!”“买卖兵器可不是卖白菜,根本不讲薄利多销,买卖越大风险越大!你知道不知道这八百件兵器是什么概念?”程展直截了当地说:“一幢五百人,八百件兵器足足装备两个幢了!两个幢啊!我知道代表着什么?”说着,程展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茅方的衣领子:“有人想造反啊!你知道不知道买主是谁?”茅方直冒冷汗:“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我们李管家托我的事情,道上朋友委托他的!”程展不假思索地这些线索串在一起:“随郡?置办大批兵器?杆子?到底是什么人?”他冷笑道:“八百件兵器,足够让我们沈家家破人亡了,可我连买主是谁都不知道!哼!哼!”茅方陪笑道:“买主也不知道是哪家铺子打造的兵器,他们只要兵器到手就可以了!”程展冷笑一声:“在整个北荆州,没有比我们沈家比大的铁匠铺子,他们想买这么大宗的兵器都很难买到了,除非他们能打通武库的关节!”他朝茅方笑了笑:“你们告诉他们,要买这批兵器,就拿一万贯钱好了!”“一万贯?”茅方被程展的开价吓了一大跳:“一万?”程展拍着茅方的肩膀道:“你们杆子架个人就是上千贯,就不许我赚点小钱吗?”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象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贩卖兵器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八百件兵器啊,案子一发,谁能护得住?这么大的风险,你让我薄利多销?”“告诉对方,一万贯,一文钱都不能少!至少要保证有三倍的利润,我才敢冒这个风险!而且开工前,让对方先给我两千贯的定金!”只要有百分三百的暴利,才可以让有人有上断头台的勇气,只是当程展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他的脸色更苍白。 暴利,风险,还有旧伤……这些东西很难是一个少年承受得起的。 晕晕沉沉之间,他似乎听见馨雨的声音。 许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馨雨的笑脸,还有带着关切的声音:“少爷,您醒了!”有时候,看漂亮的女孩子是件心旷神怡的事情,特别是个这个女子和你有些不正常的关切时,那更是一个美事。 程展笑了,笑得如此灿烂,他的脸上有着阳光一般的笑容:“馨雨……”两个字就足够了,馨雨欢欢喜喜地站了起来:“少爷,我给您弄点茶!”程展突然发现,她的腰还是那么细!看着美女,自然便有灵感了。 在这瞬间,他终于把那些零散的珠子串成了一串。 荆襄大兵南征,自然会把各地的州郡兵抽调一空,而根据自己到随郡的所见所闻,随郡已经接近官逼民反的地步,杆子、教派、豪强林立,只要稍有个风吹草动,就是有人借机生事。 而置办如此大数量的兵器,只能说明这些豪强的野心了!或许,今年是流血的一年了!十四岁的程展亲手杀过人,但对于流血并不任何好感,只是他又想通了一点关健。 播郡杨家炼制赤血铁心丹,费尽了无数心力,收集无数珍贵药材,为的是什么?按杨铁昭的说法是杨太守想要会聚天下的英雄人物,只是一个边郡蛮王为什么突然想着要会聚天下群雄,理由也只有一个――他有不臣之心。 播郡地方数千里,精兵号称五十万,如若中原有变,大可趁机占据巴蜀成就霸业,只是现下杨铁鹏为杨铁昭惹下的乱子要焦头乱额了,而且缺了赤龙血这一味主药,他的英雄大会也没办法开了。 除此之外,南朝似乎很热闹的样子,但是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当今天下三强鼎立却实力相当,所以维持十几年的相对和平,可是这种相对和平恐怕要打破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有地盘有人马才好说话。 程展庆幸自己去争取那个队主的位置,有时候也要用拳头说话啊!在乱世中想要自保,必须有兵马在手才能安枕无忧啊!想通这一切的程展心情非常畅快,这时候馨雨很匆忙地提着茶壶赶了回来,茶壶嘴上正冒着热气儿,可她那双带着茧儿的手一点也不怕烫,稳稳当当地灌满了一茶杯。 是个好女孩,程展的眼里多了许多温柔,他又发现了馨雨的许多优点。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是禁欲已久,他柔声说道:“馨雨,把茶拿给我……”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床头瞄了一眼,司马复吉送的春药和壮阳药都在那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功效,想对沈知慧使用,可一直都没机会!要不要先让馨雨试用试用!馨雨那双白净的手还是那么美,程展觉得茶虽香,不如美人儿香!似乎连这茶都变得那么好喝了,只是程展的眼光让馨雨又羞又喜,她看着那越来越大胆的眼光,抬起头看着程展:“少爷!夫人在呢……”语气中大有情意,潜台词便是:“等夫人不在的时候,奴家都依你……”少年的微笑总是那些能勾起少女的心思,何况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夫人出去巡视田地去了,现在只有你和我……”这已经足够了,程展便想引开了少女的注意力,好方便把那春药放入茶中,因为他轻轻地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用手搂着少女的腰肢。 馨雨面色潮红,嘴里直说道:“少爷……少爷,咱们先挑个机会吧……现在不好……”只是程展哪顾及这么多枝节,手一搂,温香软玉已然在怀,直迷醉得他连施放春药都给忘记了。 他轻轻地咬放住馨雨的小耳垂,用舌头在小耳垂滑来滑去,馨雨只觉得浑身有若都舒服起来,整个身子都擅振着,嘴里欲迎还拒地说:“少爷……少爷……不要……坏死了!”程展却不理会她的抗议,舌头在小耳垂上抚来抚去,时不时轻轻咬上一口,立时让馨雨整个身子都麻了,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在这欢乐之时,程展不自觉地运转起那习自春画的内功,立时枪杆直立,欲火焚身,却依然做那水磨功夫,吻得馨雨情迷意乱,面红耳赤,只恨程展不快点提枪直入,不得不轻轻地在他肩上捏上一记:“官人……我要……”程展听得“官人”这二字,不由喜上加喜,当即是轻解罗带,轻指在馨雨的私处略为滑了一滑,顺着丘陵便找到桃源处,只是稍稍抚上一抚,馨雨便弓起身子,两脚乱踹,娇吟阵阵,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程展象拔打算盘珠子一样调弄着那颗嫩肉,馨雨比吃了春药还要饥渴,发出阵阵细若管萧的声音,她不时弓着身子道:“好……官人,你真好……真好……进来啊……快进来啊……快”程展也是浑身象着火一般,手指一滑,就直入桃源寻找妙处,馨雨当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可是瞬息之后,那情火却越发热烈了。 程展的手指有无尽妙用,进进出出,速度越来越快,有时间又有意缓上一缓,时不时又来一下旋转,击打在馨雨的妙处之上。 在那瞬间馨雨全身都是擅振着,只觉得为这一刻,得罪大娘也不顾息,也不知道程展是什么地方学来这么许多手段,只愿他的手段更多一些才好,在一声娇吟之后,她又羞答答地说道:“再进去……”“再进去什么……”程展突然加速,叫馨雨的魂儿都散了:“想要什么啊……给为夫好好说说……”馨雨转过头轻声道:“两根手指……官人……你最好了……啊……”她的声音突然重了起来,程展重重吻上一吻,一手揉住玉乳,一手在桃源中探花,直令馨雨是魂儿都不知道散了几回,嘴里叫道:“官人……进来吧……进来吧……”程展笑了笑,咬了咬馨雨的耳垂道:“你给我解开吧……”馨雨的手终于找到了用处,她急不可待地解开程展的衣带, 分卷阅读22 可见到程展的长枪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程展望着娇羞无限的馨雨,却不急着进入,他的火热在馨雨的桃源洞口滑来滑去,却始终不叩关而入。 馨雨时不时发出一声娇吟,但心中想极的事情却始终差了那么一分一毫,咬了咬银牙,骂了声:“讨厌……”“讨厌什么?”程展用力揉着少女的丰乳调弄着:“到底讨厌什么,为夫立马去改!”“讨厌死掉了……讨厌……什么都讨厌……”馨雨只能搂紧了程展的腰,用娇媚的语气叫着:“快点了……相公,想你进来……”程展的火热却始终在馨雨的桃源洞口探索着,他轻轻地咬了下馨雨的耳垂,让馨雨的身子又麻了:“你自己来啊……”馨雨手慌脚乱把大腿尽力张开,然后玉手引狼入室,程展只觉得那钢枪的前头已然被层层嫩肉裹住了,说不出的舒畅,不禁加大力道向前猛冲。 馨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娇吟,身子一弓,双手抓紧了那雪白的被单,只觉得整个人都飞上天去了,可程展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真是让她娇喘阵阵,只愿程展更快更深些才好。 “相公……你真好……最好了……我一切都是你的……”有什么话能比这种语儿更动人,程展只能用力挞伐着这个玉体,馨雨只愿程展能更深入些,玉臀逢迎着程展的动作。 她整个人从来没有过这种遭遇,时不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娇吟,乱抓被单已经不够了,一双手用力抓住了床头的木条,一对娇乳在胸前晃动着,程展一边抽插一边大声说道:“好娘子……好娘子……”“那里……那里……便是那里……”不知不觉间,程展的钢枪击打在馨雨最敏感的花心上,强烈的快感让馨雨忘记了一切:“相公……我好爱你啊!”“我也爱你……”程展的钢枪一遍又一遍击打馨雨的花心,一种难以承受的快感传遍了整个身体:“我爱你啊!”在那瞬间,程展和馨雨都登上快乐的顶峰,程展在馨雨的婉转娇啼中爆发出来,馨雨整个人都沉醉欢乐之中。 两个人贴在一切,他们的心也贴在了一起。 馨雨只觉得和与程展在一起便是幸福,即便这个少年比他小了两岁,即便这个少年已经有了夫人……或许,她的生命也应当是有彩虹的,只要自己不要放弃便好!许久,许久,这对情侣都没有分开,紧紧搂在了一起,馨雨小声地说道自己的心事,程展也说些甜言蜜语。 只是,即便是有那不弱的功力做为基础,他抱病来上这么一场极度的欢好之后,也是有些承受不起,只是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或许,欢乐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 馨雨还是有着自己的心事,庄家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自己的丈夫?这个少年,已经不是那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孩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少爷,而是自己的丈夫-以后几十年相依相靠地对象了。 这或许就是幸福吧,暂时不用去想大娘,也不用想其它的事情,让男人搂紧着自己的腰肢,这一刻已经是幸福了。 庄家的事情,要告诉他!他是自己的丈夫!这就足够了!温香软玉在怀的程展却没有猜到馨雨的心事,他笑呵呵地用手在玉户上滑过,调弄着馨雨:“开始是谁叫得那么大声……咦?”程展诧异地望着地面:“怎么回事……”床头的墙壁原本摆着一排书架,可是现下这排书架突然向外位移两三尺。 他突然想到了沈宏宇的那些旧事,沈宏宇在家主的任上,有几十万贯的银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程展虽然查过几回账目,可是所有结果只有一个-这笔钱是沈宏宇自己花的。 程展心里暗想:“莫不过大舅子把这笔钱藏在地下了?”馨雨也是诧异万份,她探出头仔细地看着这个床头柜子,又发现自己春光尽泄,快手快脚地缩回被子里去了。 程展轻轻地拍了拍馨雨的背部,说了句:“我去看看!”他起床穿好了衣物,然后仔细察看房子里的情形。 那排书架是沈宏宇留下的,与其它书架不同,是整个书架都浇筑进墙体里去,想要移动一寸都移动不了,但不知为何,现在居然向右移动两尺半。 馨雨好奇地看着这排书架,她突然脸一红,轻声说道:“相公……”程展见她手握住床头的那排木条,轻声说道:“机关似乎在这……”程展和馨雨对于机关布置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窍不通,即便是摸索之后,程展也没明白这机关布置的原理,但是程展很快明白那床头的木条确实就是开启机关的关健。 她亲了馨雨一下:“好娘子……好大力啊……这么一个书架,居然就被你一个人移出去这么远……”“讨厌!”馨雨轻轻地捶打着程展的肩头:“我去给你找蜡烛……”程展则在书架后面摸索了好一会,很快就发现一道小门,推开门,只能看到两三步阶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点点凉意。 他在暗暗佩服馨雨的心思,暗赞一声:“好贤惠的娘子啊!”那边馨雨轻轻地关上房门,脸上尽是红晕,轻轻地捏了程展一把:“你这个人……大白天的就欺负人家,开始也不小声一些,现在都叫那群碎嘴的丫环听到了!我刚才出去拿蜡烛,她们都问你的事情!”程展笑了笑,开始似乎是馨雨的声音更响一些,不过他更关切那小门后面的故事。 那笔几十万贯的钱财,一直都让他和沈知慧魂牵梦挂,这是一笔巨款啊。 有这笔银子,还搞什么铁匠铺子啊!几十万贯啊!搞一辈子铁匠铺子都未必赚得开这么多银子啊!但是,这小门的后面,真的有那么多金银财宝吗?正文第017章密室程展手里拿着蜡烛,但点点烛光只能够让他看清眼前两三尺的距离而已。 空气里似乎带着奇怪的气息,阶梯是逐步朝下的,走了三四十步还是没有看到终点,馨雨轻轻的娇喘就在耳边,倒让程展宽心了许多。 沈宏宇对于这个地下藏宝库是费了好大的心思,光是挖掘出这么长的地道就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钱了,那么地下到底藏了什么宝贝儿?程展很好奇。 探索藏宝这种游戏对于少年来说,永远也不会过时。 但是冒险总是带着无限的刺激,眼前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两侧的墙壁,那是青石砌成的,很简朴。 这条甬道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同时前进,程展可以感觉得到馨雨的身子似乎在抖动,但她总是在走在程展的前面。 不为什么!馨雨说:“虽然你是我相公,但我年龄比你大啊!”那是一种关切,程展心里很甜蜜。 黑暗似乎笼罩了整条甬道,吞没了从小门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光亮,他抓着馨雨的手,穿过一种寒气,想要摸索这黑暗的一切。 但眼前仍是黑暗,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弄个火把来,这个蜡烛才这么点光亮……”他总有些恐惧,总恐怕在甬道的尽头会冒出什么猛兽,或者布设了什么机关,馨雨把整个人都贴到他带着温暖的怀里,轻声说道:“那让我们等会再来一次……只要……”“夫人不在便好……”少女总有自己的情怀:“只要能和你在一点……”程展刚想回应他的话,这条逐步向下延伸的甬道终于到头了。 程展笑了,即便没有任何收获,这条甬道也有巨大的价值,何况甬道的背后可能还藏着几十万贯的巨额财产了。 走出甬道,步入了一个宽阔的大厅,这个大厅大约有二十尺见方,但仍是那样黑暗。 在黑暗中,程展和馨雨依在一起,整个世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程展提着烛火小心探索着这个大厅,一点一点地发现着大厅的全貌。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厅而已,除了几张普通的桌椅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地面很洁净,但很久没有人居住,大厅的四侧除了程展进来的那个甬道之外,总共有四个出口。 四个通往末知的出口!程展不敢冒冒失失就闯了进去,他读出许多与盗墓有关的故事,或许出口的后面隐藏着无处的危险,但也不愿就这么放弃了。 他寻找着一切的线索,他又在后悔没带火把来了。 但是没有任何线索,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外,没有活动的迹象,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更黑暗的无尽。 馨雨突然一声轻呼,程展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却听到馨雨轻呼一声:“相公!这里有图啊!”两只蜡烛并在一块,隐隐约约可以看墙壁上画着一幅大图,程展睁大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整个密室的地图,那一条长长的直线就自己走进来的甬道,而那四个出口分别标着-卧室、囚房、库房和书房。 从地图上可以看到这个地下室的整个构成,沈宏宇绝对花费了许多金钱和心血,光是这挖出土石方就很惊人了!这么一个密室,没有上万贯钱是挖不出来的!那么是先去哪里?程展考虑了一会,握住馨雨的手道:“去卧室……”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布置机关,确实也同程展想象一样,卧室是由四个不同的小厅组成,里面布设了几张大床,程展看过了,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的。 除了这几张床外,还有许多家具,如柜子、梳妆台、椅子一应俱全,但是程展猜不出主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沈宏宇。 因为房间里找到不少道家的书刊,还有一些炼丹的材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符箓,但程展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沈宏宇的收藏。 馨雨看着这个很大的卧室,心里总有些欢喜,他拉着程展的手道:“相公,以后我们常来……”常来干什么?自然是幽会了!不管沈知慧是什么态度,她总是要扑倒程展,占有程展的心!她对这段感情有过许多猜想,甚至想过和沈知慧共侍一夫,但是当女人爱上男人的时候,她们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占有男人的一切。 爱情,永远只会是自私的。 虽然这只是生命中的一道彩虹,但在馨雨心中,这已经是最珍贵的一道彩虹了。 程展点了点头,他又想起了春宫画里的许多场面了,或许在这个密室可以一一演练。 囚室比卧室要大得多,由八个大小不一的牢房组成,刑具十分齐全,足可以关押下上百人。 只是铁栅条的背后,总是带着更深的黑暗,程展不由怀疑着:“大舅子弄个囚室干什么?”沈家自然建有牢房,但那个小囚房只能塞个十几人,比不得这囚室又宽敞,刑具也齐全,甚至还附有许多程展看得懂和看不懂的设施。 不过既然在卧室和囚室都没出什么意外,程展就关心起了最重要的库房,他双手合十,连声道:“大舅子!大舅子!您一定得留点好东西给俺啊……您留个百八十万贯就成了!”库房,顾名思义,就是宝库了,不过库房却不怎么好开,没走两步就已经大门紧闭了,不过程展毕竟有一身不弱的内力,从腰间拔出单刀,注满用力,往锁上重重一击,居然把锁给砸开了。 打开大门,却发现库房不同于卧室和囚室,只有一个巨大的房间,约莫有百丈见方,由许多架子组成,借着淡淡的烛光,程展就一眼就看到那上面摆设着许多物事,正是自己合用的物事,不由大喜望外,可是细加察看之后,却是大生意外。 天啊……为什么要如此戏弄于我啊!库房里确实保存着很多好东西,程展的第一感觉就是发达了!这么多的武器装备,既可以拿出去卖钱,也可以装备到自家家丁的身上!眼前的架子上有无数的兵革甲铠,但是程展仔细看过之后,又诧异地发现这些物资他根本用不上。 不是这些甲铠制工粗糙,而是这些甲铠太珍贵了!这是马铠若干领,马鞍若干具,大铠若干领,马镫若干,马掌若干……总而言之,在这个库房保存了大量完整的重骑兵装备,旁边馨雨替他检点数量:“一,二,三……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人马皆披重甲的铁甲重骑可是普天下冲击力最强的部队,往往一百铁骑的冲击能改变整个战局,但也是最昂贵的兵种,燕国有骑兵将近二十万,但装具齐全的重甲铁骑不过三、四万骑。 整整五百具完整的重骑装具,从马铠到骑兵重铠一应俱全,至少价值数万贯,只要找来五百匹战马,就可以组建一幢铁骑,以这一幢铁骑的战斗力,纵横竟陵绝无敌手。 但是问题在于,光是购买那五百匹战马就足以让程展破产了!而且维持五百骑兵的开支也过于惊人了,维持五百名重甲骑兵的支出相当于供养三千名普通步兵,即 分卷阅读23 便程展可以不劳而获得到五百匹战马,这五百骑兵消耗的巨量草料也足以让他在三个月之内破产。 至于出手换钱,根据程展的了解,目前还没有人对铁骑装具感兴趣,对于十几个轻装骑兵就横扫的局面,谁需要重骑装具啊!杆子?你见过身披重甲的土匪吗?他们是来打劫的,不是来打仗的!再说了,重甲装具是天价啊,有这点闲钱,还不如多置办些弓箭、兵器、骡马来得实惠!至于这五百套装具之外的库存,也是令程展极度失望。 不是不好,只是完全用不上啊!半个库房的攻城器械,都是基于轻型化小型化设计的,可以非常方便的拆卸和组装,也可以非常方便地运输,从小型投石机到轻量化冲车一应俱全。 只有拥有足够的兵力,在这些攻城器械的支持,打开一个小县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郡城也可以考虑考虑。 但问题在于,程展又不想造反,他没事挑个县城来打干什么!他攻坚的假想对手也不过是几百人驻守的土围子,招募个几十勇士就可以攻开的那种类型,这些攻城器械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啊!唯一的收获来自于书房,在那里程展找到大量的高比例军用地图。 这些地图似乎是南朝齐代时绘制的,因为地图上包括了整个荆州,而齐灭楚兴之际,我大周就借机夺取了北荆州。 确实是非常实用的东西,地图比例很高,非常精确,可以行军作仗居家必备之物。 但问题在于,程展只需要沈家附近几十里的地图而已,至于整个南朝范围的军用地图,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太多实用价值。 至于书房的其他藏书,根据程展的推测并没有太多的实用价值,是一套《道藏》,收集了成千上万本道家书籍,其中颇有孤本、善本,但是对于程展来说,这还不如一册春宫画儿实际点。 至于其余的藏书,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只有一个道门教派的若干传派书籍,程展在烛光略略翻了几页,只得承认自己对这个道门教派一无所述。 程展在粗粗检点完这密室里的收藏之后,不由有一个莫大的疑问:“大舅子到底是什么人?”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大舅子沈宏宇,他了解很浅,根据沈知慧和旁人的讲述,只知道他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很少出家门,行事有些高深莫测,沈家大小权力都一把抓在手上,除此之外,程展一无所知。 但是打开密室之后,程展对于沈宏宇有了新的了解,这位大舅子可是个人物,在密室里收藏了如此之多的铁骑装具、攻城器械,再加上大量的超大比例军用地图,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人物。 对了,大舅子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天决曹司徒玉明在婚礼上说是和沈知慧有很大关系,根据程展善意的推测,应当和沈知慧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自家夫人是事后才还俗的。 不过,沈宏宇的死倒真的可能和闻香教有关系,自己随沈知慧在随郡一同行走数日,到处都看到了狂热的佛门信徒,其中迷信闻香教的绝不在少数。 有什么比佛道斗争更激烈的吗?根据程展的了解,似乎是没有。 历史上每次灭佛,都是强迫僧尼还俗,铲平一切寺庙,最后还把僧产收归国有,不过佛门推动的抑道也是一样无情。 所以属于佛门的闻香教谋害沈宏宇的可能还是非常大的!更重要的是,沈宏宇在那个道门教派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一个教派,往往有足够多的狂热信教,如果再加强上大量精良的武器装备和攻城器械,那么这个教派至少在一定程度可以干预天下大局的走势。 但真相到底如何,程展也不清楚。 除此之外程展还是有一个大疑问,根据沈知慧的清点,沈宏宇在家主任上,总共有七十万贯以上的钱财去向不明,而根据程展的简单估计,这个密室的收藏,即便最乐观的算法,至多也就是价值三十五万贯钱!那么,还有另一半的巨额财富,到底流向了哪里?程展很想知道答案。 沈知慧也想知道。 她看着眼前这个密室,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不知道大哥居然修筑这么一个密室,也不知道他如此自信!”这一回,她和程展是专门带了火把过来。 在火光下,她的脸越发充满了一种英气,她淡淡地说道:“但是老爷,你没注意非常关健的一点事情?”程展在大厅里张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馨雨提着火把,不满地对沈知慧轻哼了一声。 程展摇摇头,沈知慧第一次来到这个密室,他可是在密室探索了半天,怎么会有遗漏的东西。 “老爷,你忘记了非常实用的东西……你瞧墙上这幅图!”当初馨雨发现这幅地图的时候,程展也研究了好半天,基本把卧室、囚室、库房、书房的构造给弄清楚了,但是沈知慧这么一开口,程展才发现自己真的遗漏了些东西。 在书房的背后,还着一条长长的直线,和甬道一样,这是另一条秘密通道啊。 一条地下通道的价值,自然要超过那些华而不实的宝藏,沈知慧带着头举着火把,走到了书房,想要寻找那通道机关开启的关健,馨雨却已经抢在她的前头,用力推开了那扇小门。 这条通道比那条甬道要长得多,程展走了三百多步才走到了尽头,出口设置在距村东头的一间小房子里,这间小房子虽然也是沈宏宇置办的产业,却离沈宅很远。 对于程展和沈知慧来说,这种秘密出口的价值足抵万金,完全可以作为逃生的秘密通道。 但是女人的直觉确实是非常可怕的东西,馨雨完全凭着直觉脱口而出:“应当还有一条通道!”她的理由很简单:“这么一个密室,不可能只有一条通道!”馨雨的判断大致没有错误,程展在大厅的地图上寻找了半天,又找到了一条长长的直线。 但这条通道和密室并没有太大关系,它的入口也在程展的房内,但这条通道仅仅是一条简单的秘密通道,更多的是从军事价值来考虑。 这条通道比密室的通道还要长得多,沈宏宇打着翻建的名义整整开挖了半里地之多,但很要简陋得多。 整个通道只能挤下一个人弓着身子向前爬行,这条通道更多时候是作为兵力机动的通道。 沈知慧第一个提着火把,在不高的通道里爬行,这条通道并没有用青石铺过,只是进行简单的处理而已,但她也是越来越惊心。 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体弱多病的大哥居然有这样的心机。 程展提着蜡烛跟在沈知慧的后面,对他来说,眼前的裙底风光似乎非常精彩,沈知慧的两条玉腿很修长,年龄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东西,几乎可以完美的。 程展也是第一次注意到沈知慧的腰围是那么纤围,而玉臀又是那么挺翘,成熟女性的魅力自然与馨雨这种少女不同,淡淡传来的香味很想让程展剥下她的长裙,仔细观赏那最美的风景。 程展心动了,黑暗是掩盖一切罪恶的最好工具。 心动不动行动,在瞬息间,他轻轻地吹灭了手中的蜡烛,接着整个人扑了上去。 沈知慧完全无备,在这种狭窄的地道之内,任何技巧都无济于事,程展原本仅仅欠缺勇气,而此刻她娇吟一声,火把落在地上。 馨雨张大嘴巴看着整整抱在一起的程展和沈知慧,一滴晶莹的泪水不知不觉落在地上。 彩虹之所以美丽,就在于它不是永恒的。 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己的生命或许有彩虹,但那不过是短暂的偷欢。 自己所以做的,只不过为自己和庄家多争取一点利益而已。 但她的生命里已经铭刻进程展的名字,即便你如何胡天胡帝,只要不负我,我愿将痴心一片寄在你的身上。 这就是命运。 一声轻叹。 从来没有人敢于这么热切地搂住沈知慧的腰肢,在沈知慧的生命里,他与男人最亲切的关往,也不过与程展手牵着手而已。 那双手带着热热的气息,带着男人的气息,诱发出沈知慧体内的点点情火。 她无法拒绝,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上天赐给他的男人,沈知慧感觉着程展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滑动,越发慌张起来,她连声叫道:“不要……不要……程展,不要啊……”她有一身绝顶的武功,但在这种场合又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她连转身都不到,何况程展做出这种举动完全是合情合情的。 程展在沈知慧的耳边轻轻吹着气:“好夫人……好夫人……这是人伦大理,有什么不要的!”他的手同时行动起来了,一只手向上寻找那玉峰,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滑向女性最神秘的地带。 沈知慧的身子象触了电一样,又酥又麻,程展的舌头轻轻在颈部地滑动,让这三十四岁的成熟女性第一次感受情动的味道,她不由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 虽然隔着衣物,但是沈知慧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程展的每一个动作,隔着衣物在黑暗中摸索,反而让她觉得有异样的刺激。 程展的动作粗暴起来,但是沈知慧反而有一种期待,期待他的动作能更粗暴一些,她的嘴里说道:“程展,不要啊……还不到时候啊,现在还早……”只是程展的手已经开始寻觅她的扣子了,沈知慧的反抗也开始激烈起来,但是在这种场合,即便是一个顶尖的武林高手,也不如程展这个少年的力气。 馨雨又是一声轻叹。 沈知慧注意身后还有一点光亮,还有一个人在注视自己与程展的偷欢,登时清醒过来,她的手轻轻地程展身上轻轻一点,程展整个人就在趴在沈知慧的身上睡去了。 但程展的整个身体仍然趴在沈知慧的背上,沈知慧只觉得一个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就贴着自己,搂着自己,自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能感受他的一切。 她的脸没来由又是一红,背起了程展,在黑暗中,她转头看了睡得十分香甜的程展一眼,轻轻地对这个男人说:“小冤家,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我等着那一天!等着你让我心动!”她不知道,馨雨也在默默地掂记着程展,牵挂着程展。 两个女人,都已经暂时忘记了自己过去的梦中情人。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是会刻在自己的生命里,馨雨很快就明白这一点了。 正文第018章演武春天总是那么容易消逝,缤纷的落英已经远去了。 天气越发燥热起来,三家联盟和七家联盟为了水的争斗也不断升级,李纵云亲自带队打了十几场恶架,双方都出现需要卧病在床几个月的重伤员。 对于馨雨来说,她在这个春天有了惊人的进展,程展在沈家确实没有什么贴心的人儿。 沈知慧是一个相当强势的女人,她的身上充满了霸气和英气,程展也并没听到过她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他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施用春药在沈知慧身上。 这可是非常有经验的老江湖了!程展在犹豫不决,不过他发现,有时候,轻轻的肉体接触比春药还要让馨雨情动。 馨雨现在已经是程展的贴心人,照理着程展的日常起居,也时时刻刻呵护着程展,在某个时间段,程展会带上她到密室来上一段美妙的历程。 那些管家、管事们的鼻子都是很灵的,知道馨雨是程展身前的红人,夫人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也不怎么讨厌她,这就足够了。 对于这些下人来说,只有老爷夫人面前的红人才是最紧要的,馨雨在老爷面前说句话,就足够让他们兜着走,所以他们对这个小姑娘表现出极大的敬意。 家里的大小事务,没有馨雨点头之前,他们是不敢请示老爷夫人的,前段时间沈知慧发话了,让馨雨接替已经过世的许管事的位置。 许管事在沈家曾经是仅次于程展和沈知慧的第三号人物,所以馨雨的待遇也突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她对于这一切很满意,虽然常常看到程展与沈知慧手牵着手,但是她只想让程展能多掂记多挂念她一点就成了。 她现在不是庄家的小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姑娘,庄家的荣耀已经远离了她。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意外总是会在无意中拔动了她的心弦。 这个意外是由庄寒涛带来的,庄寒涛这次来仍然穿着他那华贵的旧衣,但是有一点和往常不一样。 由于经济境况的改善,他比往常更骄傲了,但是他已经学会把这种骄傲藏在自己的内心,他是庄家的公子,和这些乡下的小地主不是同一个境界的。 他一见面就朝程展和沈知慧笑了笑:“程公子,沈小姐,最近打探到些事情,或许对贵府有些用处!”程展点点头,庄寒涛笑着说道:“最近我打探到郑家似乎有些不轨意图!”郑家?三家联盟是沈家、白家 分卷阅读24 和郑家组成,但郑家可能是三家联盟里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他们的财力比白家强得多,有二百多人丁,有二千多亩田地,但是程展和沈知慧从来没见过那个传说中武功绝顶的郑家家主。 郑家在沈宏宇时代确实是沈家的附庸,但是到了程展接手的时候,他们便自成一系了。 程展有点诧异,庄寒涛的兴致就来了:“郑家这段时间和陈家有来有往,也不知道图谋什么!”陈家?这可是七家联盟的中坚骨干啊,程展前不久就把陈家的铁匠铺子给一窝端了,莫不成双方有什么勾结不成?庄寒涛不知道,正是自己这句话,拔动了馨雨的心弦,她心一沉,然后脸上不自觉地强颜欢笑起来。 庄寒涛继续向程展提供了不少他查探来的内情:“听说陈家与随郡的白马银剑夫妇有联系,而郑家这段时间似乎请动了什么武林中的高人,请程公子和沈小姐小心防备便是!”沈家是不会亏待庄寒涛的,但是馨雨的心一下子就心乱如麻了。 她瞧了瞧程展,看着那不断成熟的少年,她的心里才安稳下来。 这段时间,程展越来越老成了,他的五罗掌法练得有六七成火候,内力的进境也不坏,和沈知慧的关系也越发亲近,至少现在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多半会手牵着手。 有时候,牵手是一种承诺。 但是馨雨的心才安稳下来,外面的白管家已经带来了一个黑衣汉子,嘴里轻声道:“老爷夫人在吗?这是郑家派来的!”郑家?馨雨的心弦又有些乱了,她朝里面嚷了一句:“老爷,郑家来了客人!”程展很诧异,莫不成郑家真的勾引起外人来了。 那个黑衣汉子走入房门,给程展和沈知慧施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程老爷,沈夫人!我们家主三日后在家中设有家宴,请两位一定光临!”程展和沈知慧相互望了一眼,鸿门宴?乡下的宗旅械斗不大可能升级到这种程度,但是程展很快做了决断:“我一定去!”没错,一定去!咱们带二十个精明干练的家丁去赴宴,看谁敢打咱的主意!赴宴那一日,程展把手底下最能打的二十个家丁都挑了出来。 这段时间李纵云、邓肯、段七这帮老军伍轮流调教这些家丁,结果大有成果,一出门就赶紧替老爷招前呼后,一看就是狗腿子的材料。 郑家离沈家四里路,程展和沈知慧并骑一马,他轻轻卧在沈知慧的怀里,倒也香艳得很。 李纵云一瞅见郑家村,当即大喝一声:“给我精神点!”那边却是冒出一队骑兵来,为首的那人一见程展,当即哈哈大笑:“程少爷!您也来了?”程展一看,正是茅方这死胖子,当即也笑道:“二驾,你先请!”只是没走多远,程展已经停住马,向前扫了一眼:“林雷天?他怎么来了?”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就是林家的二公子林雷天,他说话粗声粗气,做事也蛮冲动,程展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知慧瞧了他旁边那个带点阴沉气的中年人道:“那个就是陈家的家主,陈晓重,标准的小人一个!”正说着,陈晓重已经拱着手笑道:“这位莫不成就是程展程公子?果然是少年老成啊!”程展看着陈晓重一眼,又看了自己手下的二十个家丁,还有茅方带来的六七个骑兵,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多谢陈家主夸奖!”双方打了几十年的恶架,自然有化不开的仇恨,也就是在面子上打个招呼而已,很快程展便同茅方一同向郑府走去。 他这边人多马多,倒是在气势上完全压过了陈晓重和林雷天。 眼见到郑府,程展一挥手,馨雨当即让一帮家丁和茅方手下几个人当即围成一个圆圈,把程展、沈知慧和茅方护在墙角,好方便他们私下交谈。 程展压低声音问道:“前次那买卖,有消息没有?”茅方轻声道:“有消息,对方嫌价格太高,说至多只能出这个数……”说着,他张开了五个手指,程展摇头道:“这个数,也是可以做的!但关健是要心黑!”“心黑?”茅方不解其意:“怎么说?”沈知慧倒是了解自家相公的习性,当即把程展的想法说了出来:“白吃黑!”“白吃黑?”茅方直摇头:“俺可是要在道上混啊,还得给自己留点名声不是!”程展笑道:“黑吃黑没干过?”茅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向很仗义,绝对没干过黑吃黑!”“真的?”茅方犹豫了一下:“也就那一两回!”“真的?”茅方拍着胸膛道:“实话实说了,也就是那么三四回,都是对方不讲道义!”沈知慧笑了:“您和李石方管家黑吃黑,在道上可是出名了!百八十回总是有的!”程展笑道:“黑吃黑都敢干,白吃黑怎么不敢干了!”茅方犹豫了一下,程展轻声道:“八百件兵器啊!这是造反啊,官府能不重视,这生意能不成有赚头!”茅方一听赚头这两个字就来了兴致:“真的有赚头?有多大的赚头!”“名利双收,而且不用我们冒半点风险,咱们只需要去报个案子,官府自然会发兵剿灭!”这么一说,茅方想起了一件旧事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我和李管家起事的时候,黑吃黑做了笔小买卖,结果人家没来报复,只是向官府告了我们一状,好几百官兵追得我和李管家半个月没吃上饭啊!这生意真有赚头?真的没风险?”程展淡淡地一笑:“绝对有赚头,绝对没风险!官府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杀官造反啊!”茅方回过味来:“好!我想办法查清那买主到底是什么人,到时候在官府得了好处,千万不能少了我一份了!”程展拍着大腿向茅方保证:“到时候若能办了这么一个案子,这赚头就不说了,兄弟保举你除了里正之外,还能兼个亭长的职务!”亭长是小吏一员,手下只有六七个亭卒,但职权很重,专司负责治安,类近于现代的派出所长,是个大大的优差。 茅方一听有这么多好处,当即道:“我马上去说服李管家合伙,难怪我当初在道上混得不怎么开,那是我脑子太死了,只知道黑吃黑,不知道这白吃黑有这么妙处!”沈知慧淡淡一笑:“对了,茅二驾,您知道今日郑勇锋设家宴是干什么?”茅方一呆:“您不知道啊!郑勇锋当家今日是想演武啊!”演武?程展早就听说这位郑家主武功极高,一手横练武功横扫竟陵,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谁都对郑勇锋有些不服气。 程展大大方方地就和沈知慧手牵着手走进了郑府,前面邓肯已经高呼一声:“沈家程老爷、沈夫人到!七里桥茅里正到!”这茅里正三个字,倒是让茅方心里象喝了蜂蜜一样舒畅。 馨雨看着手牵着手的程展和沈知慧,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只是她的心理已经完全乱了。 那个人还是那般模样,神俊非凡,他的身上都是有着一种勇往无前的气概,这种气概正是程展这种少年所欠缺的。 程展也看到了那个人,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象枪一般挺立在那里,身上散发着一种豪勇之气,他手上的兵器则是一把阔剑,隐隐带着杀气。 好一个勇武的汉子!程展一行人都暗暗赞道!馨雨想起了许多往事,许多年前,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提着阔剑见义勇见救了馨雨,也是这个人把馨雨的初恋埋葬在风中。 许多往事已不敢回事,馨雨只记得那段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这个男人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情怀,所以总是会避开馨雨的目光。 他总是无礼自己多情的目光,当自己得到他结婚的消息,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只是现下物是人非,或许自己需要勇敢去面对这一切。 馨雨轻轻笑了,她似乎解开了一个心结。 她轻轻地把身体贴在程展的后背上,这就是自己一生的寄托。 郑勇锋有着惊人的气概,程展可以想象他一声怒吼之后,怎么样在风中挥舞着巨剑,但是程展没有想到这次演武的主角并不是郑勇锋。 郑勇锋等到客人都坐好,大笑一声道:“客人都到了!那便好,今日请大伙儿来,就是想大伙儿看看我郑家男儿的风范!”他的话总是带着一种豪气,虽然骄狂,但却不令讨厌。 沈知慧轻轻地说道:“看来我们是小看这个郑家了!”茅方却是冷哼:“好啊!到时候看他手上那剑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馨雨淡淡地看着提着巨剑的郑勇锋,淡淡准备结束这段早已结束的恋情。 “吼!”两队光着膀子的汉子一声长啸,一齐走了出来,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悍勇已极,一下子就把程展和茅方的手下给压下去了。 “来!”郑勇锋站在高台上,大声叫道:“让大伙儿看看我郑家男儿的风范吧!”一声巨吼,这二十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都挥动了左手。 “轰!”地上的十块砖块在那瞬间碎成了两段。 李纵云冷哼一声道:“小把戏而已,哪个队主、队副不会玩啊!”可他心底还是挺震憾的,没想到郑家居然调教出这么多好手来,自己手一这二十个家丁和他们单挑,只能是完败的结局。 手碎十砖只是开始,郑家的这些勇士又演练了胸口碎大石、胸背断木棍、喉顶长枪等诸多项目,甚至还演示他们身上不弱的内力,一番番演练之后,大伙儿的脸色都为之大变了。 这些把戏,沈知慧、茅方这等人物自然可以轻松办到了,但自己手下有这么功力的好手,却怎么拼凑不到二十个人,程展最最乐观的估计也就是手下顶多有四、五个人是这等程度。 对于乡下的械斗来说,二十个内外兼修的好手已经足够决定胜负了,不要说沈家拼凑不出这么多好手来,即便是七家联盟合起来,也拼凑不出二十个内外兼修的好手。 至于程展自己,按沈知慧的估计,和沈家这些好手一对一单挑绝对有胜算,但是一挑二则必定是完败的局面。 只有馨雨轻轻地垂下头,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在程展的脸边印上一吻,然后趁沈知慧发火前退了回来,有时候,结束只是新的开始而已,她有着自己的人生。 她淡淡地看着郑勇锋身边那个美丽的女子,有时候微笑着转身也是最好的选择。 节目虽然换了,可郑勇锋仍然没有亲自下场,这一回演武的却是郑家的普通子弟,足有百人之多,演练了一路刀法,虽然不如那二十名好手那般精彩,可也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但是大伙儿都坐不住了,小声地咬着耳朵。 郑家显露出来的实力,完全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一百二十名这么精悍的子弟兵,在乡下足以把天都给掀翻了。 大家都等着郑勇锋下场表演。 这个手持阔剑的青年家主,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演。 他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可是郑勇锋反而把巨剑扔给了两个剑童,那两个剑童用力才握紧了巨剑,他大声说道:“诸位兄台,诸位朋友!我们郑家承蒙大伙儿的厚爱,在竟陵这个福地创立了一份基业,兄弟不才,出任郑家家主数年,没什么成就,就是带出一帮弟子而已!”“今日请各位来,是想各位做一个见证!咱们郑家一向讲究生气生财,从今往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如果敢欺负到我们郑家头上来,也别怪我郑某人不客气!”他豪放地大笑起来:“各位当家的,我们郑家与各位有恩怨,今日就一笔勾销了,以后有什么好买卖,大家都可以一起作!我们郑家不提旧时恩怨,只求个和气生财!”程展内心很是苦楚。 郑家的武力超过自己,那脱离沈家是很自然的事情。 从这一刻,以沈家为核心的三家联盟已经不存复在了,他所能依靠,只是自己手下这几十个家丁而已。 他吞下了这个苦果,轻轻地对着沈知慧:“好好记着这个时候!我要练一批人马出来!”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但是陈晓重和林雷天也是同样的震动,谁都想不到郑家在他们眼皮底子下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力。 拆散了三家联盟固然可喜,但郑家显露的武力已经超过了以往的三家联盟。 陈晓重更是暗暗生恨:“怎么只顾着削弱沈家,倒把郑家给忘记了!失策,失策!实在是失策,早知道就把那帮人引到郑家去了!”郑勇锋还是没有下场表演,他轻轻拍着手道:“非常荣幸,今天请到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大家很好奇,就见到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女道士轻轻地踩着碎步走了出去,她头戴冲天冠,穿了九宫八卦的法衣,提着腰间 分卷阅读25 的宝剑,足踏登云履,峨冠博带,一出场就觉得给人一种几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她一出场,整个场面喧哗起来了。 “是珑月仙子!”“没错,就是徐珑月!”有几个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人已大声嚷嚷开了:“想不到郑家能请来徐珑月啊!”程展也是久仰徐珑月的大名,这位珑月道长据说是道门中的两大仙子之一,与佛门的四大神尼齐名,有天香国色的容貌不说,在道法的成就据说也堪称惊才绝艳,曾与几位道长一同在圣上面前讲法。 至于这位珑月在京城的影响力极其夸张,据说只要她说句话,追求她的官宦子弟可以立即组成一个军。 当然在道门正统高手的眼里,这些事情都是败坏门风之事,只有苦心学道才是正道。 不过现如今天下三分,这“正道”的定义实在太难下了,道门攻击佛门是东来邪教,佛门攻击道门是痴人说梦,咱们大周崇道灭佛,那些道士剿杀和尚尼姑比官府还要积极几分,在大燕和南朝境内,那又另一番景象了。 即便是正统道门,也鲜有不受攻击的,武当派骂少林寺是附佛外道,少林寺攻击武当派是道门败类,攻击对手的最好武器就是指责对方与魔门相互勾结,武当派就被少林寺这么骂过。 既然连武当派都被少林寺骂成魔门残余,所以珑月代表道门正统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每次她讲法,一张门票就能值个三十贯,那些门阀子弟还以此为荣。 请动这么一位大人物,郑勇锋真有面子啊!这可不是一个乡下小土财能请动的人物啊!程展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沈家几十里内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茅方瞄了瞄徐珑月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女道士从气势上已经压过了他,恐怕动起来手,自己和李石方联起手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沈知慧目光如电,凝视着徐珑月,英气与霸气并存,只是下一刻她贴着程展的脸轻声说道:“这不是徐珑月!”这个女道士不是徐珑月?正文第019章双仙四神尼程展轻声询问道:“那她是谁?”沈知慧轻声说道:“这不是徐珑月,这是太乙派的苏惠兰啊!”原来太白山太乙派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门派,创派已经有近四百年了,但是太乙派最出名的还是那句话:“太乙派不出人才啊!”没错,做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太乙派四百年都没出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庸才倒是出了不计其数,按常理来说,原本这种小门派的存续不会超过一百年。 但太乙派确实有狗屎运,他们派中别的珍藏没有,倒是有一套六百年前的绝版道藏。 所谓道藏,就是收集道门一切经典与道家相关书籍的大从书,原本这么一套道藏也不算得珍贵,可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厮杀上百年之后,太乙派的这套道藏居然成了海内孤品。 就是凭着这么一套道藏,太乙派硬是支撑过了将近四百年不出天才的历史,当这一代太乙派掌教以为太乙派就这么庸庸碌碌地度过四百年年头的时候,苏惠兰横空出世了。 她是太乙派收养的孤儿,从小就是只丑小鸭,师父师兄也从来不在意她,任她在山上乱跑。 苏惠兰在太白山度过了十六个普普通通的年头,接着徐珑月上山来与太白派论道,风头一时无二,横扫了不出人才的太白派。 苏惠兰当即是迷上兰心慧质的徐珑月,完全成了徐珑月的超级粉丝,这个从来没下过太白山的丑小鸭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只要徐珑月论道,她场场不缺,而且总是争取第一个到场,最后一个离去。 徐珑月是道学上的天才,丑小鸭听得多了,也有所感悟,那一日徐珑月讲上古道家,不知不觉地就讲到“绝圣去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这经典之说。 苏惠兰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整整在发呆了一天一夜,然后赶回太乙派闭关修道。 太乙派那套道藏足有两千余卷,却容许门下弟子任意翻阅,苏惠兰在书阁里度过了一个多月废寝忘食的日子,最后才提剑出关。 她一出关,几个师兄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惊叫起来:“珑月仙子又上我们太白山来挑战了……”她轻置一笑,提剑挑战太乙派上下,这天底下当真有天才般的人物,太乙派竟无人能挡得住这出关的丑小鸭,连掌教都在二百招后落败。 众师兄弟只觉活见鬼了,一再向太乙派四百年最惊才绝慧的小师姐请教,结果苏惠兰只答了八个字:“绝智去辩”、“绝伪弃诈……”这八个字与“绝圣去智”、“绝仁弃义”大不相同,上古典籍哪是这么容易纂改的,当即有道门前辈写了三万字的长文与苏惠兰辩论。 苏惠兰却不曾答辩,只是早有一帮她的老战友,徐珑月的粉丝团写了足足三十万字的长文替她出头,虽然文章狗屁不通,但是要记住一点,一个人如果要和一百个人辩论一百天,其结果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你输。 只是四百年不出人才的太乙派终于出了一个天才,就太乙掌教的说法苏惠兰就是“四百年一出的天才”,一时间天下道门都知道太乙派终于出人才了,替听雨轩出了一个免费的身外化身。 按照乐观的估计,苏惠兰已得徐珑月的七分神韵,两个人只有站在一起才能分得清,而悲观的估计,也认为苏惠兰有了珑月的三分神韵。 对于徐珑月来说,苏惠兰的出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些应酬她不想去的时候,那么苏惠兰就会替她到会,苏惠兰身上的每一点光彩,都会集结在徐珑月的身上,而苏惠兰点点滴滴的失误,人们却只记在苏惠兰的名字上。 只是大伙儿很快发现苏惠兰的好处,与高高在上的珑月仙子不同,请苏惠兰提剑论道要容易得多也方便得多,付出的代价也小得多。 珑月结交的是帝王将相,苏惠兰却游走于民间,两个人一般神韵,一样气质,苏惠兰也会提三尺剑,讲德经,论黄老,清唱道曲,所学一样都不比珑月少。 所以对于郑勇锋这种乡下土财主,苏惠兰是最好的选择。 他亲上太白山,和太乙派的诸位长老谈心半月,又花费天大的本钱,才请来这位苏惠兰仙子来当压轴戏。 别小看人家,珑月仙子登高一呼,就能在长安召集一两个军的浪荡子替她去死,苏惠兰的影响力也不小,她喊上一声,至少拉来一个幢的门阀子弟。 珑月仙子在圣上面前说句话,便能让许多三品、四品的官员鸡飞狗跳,苏惠兰在那些高官面前说句话,也能叫一帮五品、六品的官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如果不是郑家花了血本,她不会到这么一个乡下地方来了。 她毕竟是天上的仙子。 她的能耐出乎郑勇锋的意料,只要她瞄上一眼,被她注视着的人群就会安静下来,她轻轻走出一步,就会吸引全场的目光。 从显露的气势来看,郑勇锋自认不是苏仙子的对手,这些不中用的家伙连自己都打不过,更不是苏仙子的对手了。 这才是仙子的风范啊!与凡人是不能比的!程展又有一种淡淡的悲哀,这个女道士即便是仙子,也只能活在徐珑月的影子里。 但这时候他终于看到徐珑月的真容。 他很想收回自己刚才的说法。 天啊!居然有这么风华绝代的女子,穿着这么普通的道服,却让人觉得她无处不好看,她身上总洋溢一种清静无为的气质!绝了!沈知慧轻轻地拧了程展一下,程展却好久才反应过来。 这个苏惠兰身上总带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她的美丽与别人不同,似乎是与这天地溶合在一起了。 她已经如此美丽了,那么作为本体的徐珑月又会美得如何惊心动魄?程展想象不出来,他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她的表现再怎么优秀,终究还是徐珑月的影子而已,这是旁人难以体会的悲哀。 人们也已经明白这个女道士不是徐珑月,而是苏惠兰,但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狂热。 他们高声喊叫道徐珑月的名字,苏惠兰恬静的一笑,又让全场冷静下来:“诸位竟陵道友,惠兰今天是第一次来到竟陵,不知道诸位道友是否知道珑月最出名的绝技是什么?”“当然是唱曲儿了!”徐珑月最出名不是她的道学成就,不是她的书画,也不是她的剑法,而是她的曲儿。 “今天就献上珑月仙子的一曲新词,还望各位道友雅正!”她轻轻击节,泉水的声音已经流了出来:“我一寸芳心谁与共,七条琴弦谁知音……”这曲子当真是说不出的细腻婉转,音色柔和甜润,直听得众人都痴了好半天,甚至连林雷天这个不懂曲乐的人都觉得沉醉于此。 程展却又是一声轻叹。 恐怕对于苏惠兰来说,这是繁华中的寂寞吧,当繁华到了极致的时候,或许也是她最寂寞的时候。 沈知慧也高兴程展能不受苏惠兰的诱惑。 她轻轻地咬住程展的耳朵道:“不过是道门双仙子的一个影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程展轻声道:“夫人,你真美!恐怕就是珑月仙子亲至,也不如你的美!”沈知慧越发欢喜起来,她轻声骂道:“小坏蛋!就是你嘴巴就甜,知慧就等你能让为妻动心的一刻了!”她话里自有情意,程展岂能不知,自是搂紧了沈知慧,沈知慧心是欢喜,竟是说出一番话来:“我沈知慧的夫君,自是天下间顶天立地的男儿,小坏蛋,就等着你成就一番大事业了!”程展点点头,他自有壮志雄心,沈知慧轻轻一叹,说了一句:“小坏蛋,等你到了那一天,为妻什么依你!”她说话间竟有几份霸气:“只恨我不是男儿身,否则就早已是封候拜相,我若是男儿身,自有无尽好处!”“成就大事业有什么好处!”程展不以为然:“关健还得把沈家的基业经营好!”沈知慧有点黯然,她又想起那个以家国为已任的绝世男儿,她在心底总是拿他与程展比较,虽然程展有一百个好一千个好,但是程展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他看重沈家的这点基业了。 那个男人,是绝世英伟的铁汉,他吃饭睡觉都是想着开国建业,手下那帮人马也是普天之下最精干的队伍。 虽然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但她相信,那个男人肯定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相对而言,程展的动作太慢了,太稳健了。 她期盼着程展有着更惊人的动作。 想到这,沈知慧轻声诱惑着程展:“我若是男儿身,想玩什么女人都由我,就是把道门双仙子佛门四神尼尽数抓来,再玩个师徒共枕师姐妹同床也由我!”程展轻声问道:“道门双仙我是久闻大名,可佛门四神尼又是什么回事?”沈知慧轻笑一声:“动心了,让知慧来告诉你!”道门双仙就是听雨轩的徐珑月和天衣阁的水冰心,都是二十多岁的道门仙子,某天我大周皇室大宴群臣,双仙一向向今上敬了一杯酒,结果皇上喝多了黄汤,随手摸了一把,然后脱口而出:“这是道门双仙啊!”君无戏言,道门双仙子立即名震四海,成为道门的领袖人物,风头一时无二,几乎压倒了佛门。 而相对于以皇权干涉宗教而产生的道门双仙子,由诸多佛门专业人士选出的四大神尼有着更高的权威性。 四大神尼,可以说是佛门对道门双仙子一次干脆利落的反击,你们道门有双仙子,我们佛门也有四神尼,而且数量还要多上一倍。 佛门四神尼的产生,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拢,而是一帮宇内佛门佛法最为精深的主持、方丈、高僧、名尼群策群力,共同推举产生,比起道门双仙子的产生,在评委的专业水平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而且在评选过程,充分考虑了代表的广泛性,即有南方楚国的高僧,也有大燕朝来的主持,甚至连大周诸多地下寺院也派出若干代表,代表老中青结合,男女比例搭配合理,并采取公开投票的方式防止舞弊。 果然四大神尼在质量上超出了道门双仙子!四大神尼的第一位,虽然不是精通佛法的比丘尼,也不曾通读过大乘经,她只是个带发修行的女子,在佛法上也没有什么惊人的造诣,在武学上完全没有自保能力,如果她与人辨论佛法,才说三言二语就抱着头痛哭起来,但是天南地北的佛门高人一致评选她为天下第一神尼。 问题在于:她是南朝楚国的皇后。 你排天下四大神尼,不把大楚国地位最尊贵、一心向佛而且带发修行的陈皇后娘娘排在第一位,是何居心!皇上和陈皇后可是三番五次要求遁入佛门,跳出红尘之外,精修佛法,生于皇室却能看破三千世界的真谛,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佛祖抛妻弃子的傻子精神!所以陈皇后排名第一 分卷阅读26 。 排名第二的绝情师太则比陈皇后要逊色几成,她曾是个寡妇,性情暴烈,曾一口气拆掉十八座寺庙,也曾率领娘子军横扫七家妓院,但最后仍然以高票当选。 因为她绝情师太是大燕朝主管佛门事的昭玄统,她一不高兴,说不定就会抓一大堆有劣迹的和尚尼姑来痛打,然后再把和尚尼姑饿上大半个月,然后自己一手抓肉一手拿着酒杯亲自审问。 所以绝情师太虽然一再表示:“什么神尼评选,不感兴趣!”但最终,她还是以无可质疑的高票当选。 至于第三位神尼,她本来是个道姑。 她在道门非常混得开,被人称为“瑶华仙子”,据说是道门最顶级的人物,武功道法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她一直崇佛抑道的楚国境内传道。 但是两年前,她突然大彻大悟,抛弃了修习十几年的道法而遁入空门,据说是感悟到佛法的精深。 哟!现在的风头全让“道门双仙”这两个小师妹抢走了,原来混得很开的瑶华仙子在道门靠边站了,所以“瑶华仙子”就变成了“瑶华神尼”了。 这是多好的卖点啊!仙子变神尼,道姑变尼姑,这可以充分打击道门的嚣张气焰!何况道门一仙到了佛门,就变成了排名第三的神尼,这可以充分说明佛法无边。 至于第四位神尼,那也没有争议,便是峨眉派的镜衣师太。 镜衣师太是峨眉派三百年来最优秀的掌门,大周一向主张灭佛,而镜衣师太在川中苦心孤诣维持着峨眉派,不但峨眉山的庵院不曾受过法难,而且川中各个地下寺院在镜衣师太的协助下,也能保持着香火长盛不衰。 忘记说了,这四大神尼的评定标准有很重要的两条,第一,年龄不能太老,太老了,那是在评选四大老尼,不是评四大神尼了,第二点,这相貌至少在水准之上,否则四只恐龙会吓倒一大堆追星族的。 事实上,四大神尼推出以后的效果好得惊人,建康府的入室强奸破案率突然狂升一倍,有无数的采花贼仰慕天下第一神尼陈皇后的美名,前赴后继地进宫采花。 本来宫中的大内侍卫清闲得很,现在倒好,一个月能捉十九个采花贼。 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和体制对抗是蟑螂挡车,但江湖传言却变了样了,说手无缚鸡之务的陈皇后是一位绝顶高手,这几十个不幸的采花贼都是陈皇后一招拿下。 沈知慧轻声说道:“这四大神尼,在江湖上闻名遐迩,你想不想把她们弄来任意践踏蹂躏?到时候把她们师徒姐妹全弄大肚子……对了,这皇后和高官的滋味比起尼姑说不定更刺激!”程展想,程展非常想,程展不敢说想。 他只能咬住嘴唇,往沈知慧脸上看了一眼,沈知慧继续诱惑着程展:“小坏蛋,想玩弄她们,那就得趁早了!道门双仙子还是二十出头,芳华正貌,可小心叫人抢先一步啊!”“至于佛门四神尼,那更要抓紧了!年纪都不小了,特别是瑶华神尼,今年听说都三十有七了,再等上几年,那便芳华早逝了!”她不由也为之黯然神伤,她也是三十四岁的老女人了。 程展轻轻地问了一句:“夫人,有件事情当问不当问!”沈知慧以为鱼儿要上钓了:“说吧!”程展一本正经地问道:“夫人,听说当年您也曾剃发修行,怎么对佛门如此不敬!”这算是踩到了沈知慧的痛脚上,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坏蛋,问这么多干什么!”程展摇了头。 只是两个人说了这么久的话儿,却忘了看苏惠兰的表演,这时候程展才发现苏惠兰已经退场了,不由大叫可惜。 只是郑家请动了苏惠兰,确实是好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风,这百八十里,至少在武力和人脉这一项上,郑家占了上风。 因此大家都觉得没趣,便各自散了。 过了几日,却传来郑国公司马复吉南征打了大胜战的消息。 捷报上说,司马复吉统领由周军、齐军和荆州莫家军组成的联军,长驱直入大破楚国大军,斩首千级,俘虏幢主两员、队主三员,俘虏兵士数百人,眼下荆州平定指日可待。 程展不相信这等说辞,楚国在江上屯兵数十万,即便按司马复吉的捷报来说,也不过让南朝损失一两军的兵力,无关大局。 但是程展很会借东风,他当即写了一封千余字庆信,又派了李纵云送上数色礼物到司马复吉军中劳军,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任命队主之事。 只是才送走了李纵云,他又想起一桩事情来,他找来段七询问:“可认识常右思幢主?”段七答道:“知道,倒是个好人!现下已经升了军主!”这个常右思是他老爹程海的故交,对程展很不错,一再表示,只要程展一成年,就让他到自己的军中来任职,当初程展准备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是准备到襄阳跟随常右思。 他一想到,便一拍大腿道:“怎么把常老头给忘记了?他现下已经升了军主了?襄阳是南北攻守的重地,这次南征似乎没调他的兵吧?”“老爷,似乎是不曾调动!”程展思索了一会道:“常右思的为人如何?”段七应道:“在襄阳的那帮幢主、军主里,常军主着实是个好人,一向不亏欠官兵的粮饷,上阵厮杀也很果敢!”程展道:“那好,你替我走一趟襄阳,我想借一借常军主的东风!”只是两路都是失望而归,李纵云没见到司马复吉的面,接待他的亲兵队主只是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儿,而常右思倒是挺仗义,但他只是个军主,能帮上程展的地方着实不多,只是让段七带了两把军中退役的弓箭回来。 还好郑家那天给大伙儿的震憾实在太大了,现在已是夏季,正是一年中争水最激烈的时候,可硬是没发生一场小小的械斗。 现在程家的家丁每天都跟着李纵云从早上练到深夜,力求面对郑家的强兵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沈家总是觉得水不够用,程展总是盼着雨能早点下来。 他足足盼了一个半月,甚至比那个队主的位置还渴望一些,希望能下一场豪雨。 雨终于下了。 正文第020章豪雨天阴沉得可怕,仿佛一幅厚重的水墨画,空气中还带着夏日的燥热和沉闷,但微风已经带来丝丝凉意。 平时生怕被阳光融化的小雪,轻轻地探出脚尖往外走了半步,期盼着好玩又凉快的雨儿能快点落下来。 程展也盼望着能来一场豪雨,田地的庄稼早已蔫掉了,再这么干旱下去,沈家今年别想收获一粒粮食。 一道电光划过天空,整个房间在这瞬间都明亮起来,接着一个炸雷在耳边回荡,直震得耳边只有雷神的怒吼,小雪惊得直往程展怀里钻,许久许久,她才敢缩出头来。 闪电并着雷电一个接着一个,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泼了下来,借着阵阵狂风直往房间里撒,下人们赶紧快手快脚地关好窗户。 雨越发大了,已经看不清百多步外的情形了。 程展心情却很畅快,他大声说道:“好一场豪雨!”沈知慧纠正他的说法道:“是好雨,今天的收成有指望了!”段七当兵前是个作田的好把式,往天空望了几眼说:“就担心豪雨成灾了,老爷夫人,还得做些准备为好!”程展点点头道:“你和邓肯去巡视巡视!”雨一直没停,形成了重重雨幕砸向了大地,程展却已经幻想雨后的美景了。 他一想到畅快处,就从饭桌抓起一个鸡腿往腿里递,今年关中大饥,沈家的田地又可以免交皇粮国税,大可从中赚上一大笔。 他还在梦想的时候,门伴随一声巨响被推开了,雨风纷纷洒进房内,披着蓑衣的段七、邓肯大声嚷道:“老爷,夫人!形势不对啊,河水已经涨了一丈多,看情况还得往上涨,恐怕要遭灾了!”沈知慧刚好来了月信,浸不得水,程展便柔声叫道:“夫人,我去了!”随手戴好斗笠,穿好蓑衣,程展回头一笑,在她和馨雨脸上印上一吻,便往门外走去。 小雪一阵小跑追了上去,牵住了程展的手,奶声奶气地叫道:“还有我!”程展弯下身也是轻轻一吻,整个人冲向了雨中,他大声叫道:“把全部的男丁都动员起来,都上堤去巡查,不能有半点闪失!”发洪水是关系生家姓命的事情,谁也不敢马虎。 程展才在雨中走了几十步,就觉得这场豪雨不同寻常,雨幕直往身上泼,眼睛睁都睁不开,雨声并着风声,几步外就听不清说话的声音。 他领着沈家村的四百多男丁到处巡视了一周,河水已经涨到距离堤坝只有两三尺的地方,几个有经验的老农都大声说道:“今年新老爷接任,没修缮过堤坝,今天怕是有些危险了!”程展大声道:“怕什么!多备些沙包,有什么迹象不对就把它堵住!”他整个小半夜都在堤上巡视了,雨渐渐小了些。 可河水越涨越高,随时都有可能决口的危险,段七、邓肯这些人谁也不敢马虎,在黑夜中来回巡视河堤,生怕有个闪失。 段七这个老土匪尤其卖力,程展向他嚷道:“段七哥,脚下千万小心些!”段七很痛快地说道:“晓得了,晓得了!您帮把我把老娘接了过来,我也自当卖些力气不是!”正说道,那边邓肯大声喊道:“不好了!下边的堤要跨了!”天色已暗,伸手不见五指,程展也不顾及身份,大声嚷叫道:“你们好好巡视,段七,去纵云那边看看!”一伙人冒着夜雨摸索了过去,程展一不小心摔了两跌,等赶到的时候,浪头带着许多物事就往下涌,程展借着防水大灯笼的一点光亮张大眼睛看了半天,却见到黄黄的河水带着水花往从一个缺口处涌了进来。 李纵云见程展赶了过来,大声叫道:“展少爷,恐怕堵不住了!”程展大声喝道:“我来!”他甩开蓑衣,带着一伙汉子就冲了上去,几十个沙包砸了下去,却只掀起一点小水花,洪水照样往里涌。 一伙汉子都光着膀子,段七唱起了上工的号子,带头打桩,在雨夜发出一阵阵男儿的波浪。 程展这么一站,阵脚总算稳住,李纵云又在着急人手不够,程展已经大声说道:“派个人回村,不仅是男丁要动一动,健壮的妇女也得上堤来!”忙了大半夜,沈家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动员了上来,终于把这处缺口给堵上了,大家齐声发出一声欢呼声,又也松了一口气。 雨仍在下着,程展在雨中嚷道:“松懈不得!就怕这下半夜来场大洪水,大家给我好好巡视,谁都不许下堤去!”这后半夜着实是凶险无比,又遇到上几处险情,程展甚至亲自跳下去组成人堤才堵住了洪水,任他有不弱的内力,但与大浪拼搏,却也是筋疲力尽。 雨终于小了许多。 李纵云建议道:“不如把人都分成三队吧,我们亲自带人在堤上巡视,一有情况就让他们过来支援!”程展应了一声道:“也好!也好!”在说着,就听那边有人大声呼叫着:“老爷!老爷!”程展朝那边看了一眼,却看不真切,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后又道:“是谁?”那边邓肯带了几个人转了过来,他大声嚷道:“有人要见老爷!”雨夜看不真切,只见一个少年一听到程展的名字就跪在地上大声道:“给老爷磕头了!”旁边有人听见这少年的声音,当即哗然了:“这不是麻二管家的儿子吗?”“麻二管家不是因为吞了公款给夫人赶了出去?”“没错,麻二管家现在替陈家卖命啊!”程展一身是水,他一边甩甩了水一边道:“你是麻管家的儿子?”那个少年大声道:“是!现在有件紧要的事情要通告老爷!”风声雨声夹杂暴雨混成一团,程展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这个少年犹豫了一下道:“我爹虽然在小节有所亏欠,可 分卷阅读27 从没忘记宏宇先老爷对他的恩情!”“他虽然在陈家,可也不会做对不起沈家的事情!”麻姓少年大声说道:“今天晚上我爹上堤巡视,发现林家在挖段家堤西段的河堤!”程展大惊,他瞧了一眼河水,这河水似乎在这期间涨了不少。 林家的田地居于低洼,比沈家更容易受灾,但一挖开段家堤,那情况就不同了,那洪水只会朝沈家这边涌了过来,把这一片上万亩的田地都变成了泽田。 林家好狠的心计啊!白管家白博闻插嘴道:“这事情就难了!段家堤那边那可是条大河,大水一发,我们这边都得受灾,我得通知家兄一声!”白家、沈家和郑家的田地都是靠在一起,这大水一来就得全部受灾,一想到这个人,白博闻撒腿迭快跑。 雨水也凉,程展的心也有些冷了,段家堤一挖开,那河水自然成倍上涨,他瞧了李纵云一眼,大声道:“纵云,你自称当过队副,今天就显显这队副的能耐吧!你亲自到段家堤走一趟,把情况给我搞清楚了!”李纵云被他这么一激将,不由长啸一声,跟着向导就往段家堤赶。 他又一转身,亲切地拉着那麻姓少年的手道:“好兄弟!今夜多谢你了,多谢令尊了!段七,身上带钱没有?有多少?全都拿出来谢谢麻兄弟!”“令尊的事情,是知慧错怪了他!”他亲自送走了麻姓少年:“等这件事情一了,我亲自去请回令尊!”等麻姓少年一走,程展拉下脸来了:“麻管家的事情,谁敢多嘴,我把他的嘴撕下来!明白了没有!”不多时,白斯文和郑勇锋都赶了过来,三家联盟在这种情况竟奇迹般复合了起来,但程展知道,这种基于利益的结合永远只能维持到洪水退去的时候。 白斯文望着不断上涨的河水无计可施,大声骂着林家太狠心,中间不时夹杂几句操娘的粗话,郑勇锋倒是沉稳地许多。 他站在河边,大声询问身旁的管家:“我们三家联起手来,动员起上千人,能不能把确保万无一失?”水势这么汹涌,谁都不敢保证,大家沉寂了下来。 那边李纵云也从雨中赶了回来,他大声道:“段家堤被扒开好大一段口子,现在那边虽然没人守备,但那口子足足足有二十几丈宽,而且附近又没有堵口的器具,堵是决计堵不住了!”大家的心越发凉了。 那边沈知慧派了馨雨给程展传信:“少爷,水已经漫过门口了,夫人问您是不是先避到后院去?”这时候,白斯文猛地一抓头发,想起了一件紧要的事情,他大声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们也用下绝户计,保住咱们的田地紧要!”郑勇锋大声问道:“什么绝户计?”白斯文狠狠地说道:“他们能扒,我们也能扒,他们在段家堤,我们便在段家堤扒上一段,把水泄出去再说!”郑勇锋是个勇猛无前的汉子,一向是说做就做,他大声说道:“没错!凭什么他们扒得,我们扒不得!”他对这百八里的地形了若指掌:“我想起了,段家堤上游有段孟公堤,扒开那里,保证把林家淹个透心凉!而且那地形我熟悉,林家的田刚好是个小盆地,水只会往里堵,不会往外流的!”这可是绝户计啊!程展正犹豫着,水花已经涌进堤内,他一咬牙道:“纵云,你带三十个最精明干练的跟我走,都带上工具!”白斯文和郑勇锋一齐赞了句:“这才痛快,让林家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他们又吩咐亲信家丁一声:“看好大堤,一定得堵住了!千万不能决口了!”雨大风大,这三里多地程展一行人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辗转到孟公堤对崖,却见河水也快漫过了大堤,郑勇锋在手系着条粗绳子,大声道:“我先游过去!”他水性极好,内功也高,约莫一刻钟功夫已经在巨浪中游过河去,又在对岸系好了绳子,大声欢叫道:“快过来!”程展一咬牙,也拉着绳子就冲过河去,才走了两三步,他整个人已经被河水冲得快要飞出去。 他水性不良,不由有些慌张,眼见就要被洪水卷走了,就觉得有人拉住他的手,还大声道:“老爷,小心!”正是段七的声音,他一下子镇静下来,冒着无尽的冲力地用力握着绳子杀过河去。 郑勇锋已经提着工具在那里开掘河堤,只是那河堤是一位孟县令的德政,一时间哪能掘得开,程展却是想到一节,他想道:“这天下武功都有弱点,这孟公堤也肯定有!”他带着两个亲信在堤上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一处弱点,那施工之人为了节省工料,确实弄一小段豆腐渣工程。 三位家主亲自动手,几十个精壮家丁一齐用力开掘,花费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掘开了这段河堤。 这孟公堤已经是抵御上百年的洪水,从没出过意外,七家联盟原本是派了人在堤上巡查,最终却流于形式,程展只见大水顺着决口处就涌进了堤内,不多时堤内已是一片泽国,而河水却下降了一大截。 郑勇锋大声喊叫道:“快退!快退!”程展也知道不能叫林家抓了现形,赶紧带着众人往回撤,务求这决堤的毒计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大帮人马消无声息地撤了回来,走到一半,却见到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齐声叫道:“老爷!老爷!”程展听得其中有馨雨焦急的声音,大声叫道:“我在这!”两队人已经会合在一起,他听得馨雨的声音越发焦急,不由一惊,大声问道:“是不是决口了?灾情怎么样?”那边白斯文和郑勇锋也是询问着同样的问题。 馨雨带着满脸的泪水扑进了程展的怀里,哭哭啼啼个不停。 郑勇锋又急又气,大声叫道:“说句啊!该死的林家,老子饶不了他们!”馨雨止住了哭声,说了句:“大堤险些就失守,还好刚才水突然小了!可是陈家……可是陈家扒开了河堤,现在我们家的田地全被淹了!”郑勇锋张大了嘴巴,用力一抓头发,大声骂开了。 郑家紧邻着陈家,陈家一扒开大堤,被淹得最掺的便是郑家的几千亩良田。 程展浑身都凉了,全身的疲惫,还有一夜的辛苦都作了无用功,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整个就坐在雨水里大声哭起。 几个亲信的家丁已经把他架住了:“老爷!老爷!还等咱们回去!”黑夜,还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前景,程展的心也是一片黑暗,陈家好狠毒的心计!他长啸一声,大声叫道:“麻管家,我记着你的恩情!”馨雨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郑勇锋,她只是紧紧抱住这个柔弱的少年。 他们和陈家忙了一整夜,哪料想竟是陈家挖开了河堤,无需质疑,那个毒计肯定是麻二管家出的。 他似乎已经看到得意洋洋的麻管家,看到他恶狠狠在陈昭重面前献媚道:“那么个娃娃,老子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自许是个握瑜怀瑾的人物,哪料想被陈昭重这么玩弄了一夜,他就是满肚子的火气:“君子报仇,从早到晚,咱们三家联起手来,铲平了陈家!”此时天渐渐亮了,只见下游已是一片泽国,程展牵着馨雨的手跳了起来:“老子从哪里跌的,就从哪里爬起来!”郑勇锋的损失最大,他连连点头,白斯文也甘当狗腿子,只是李纵云倒有心计:“大家派人去陈家探探情形!”这一探才知道,陈家早已准备,请了一个亭长带着七八个亭卒到他们坐镇,除此还有一个驻军队副也带几个亲信驻留陈家。 “这打陈家,恐怕要惊动官府!”陈纵云向大家分析道:“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对于这些乡下的土财主来说,官府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犯了事情,官府只需要派上一幢大兵,就能把他们抄家灭族。 馨雨轻声道:“他们挖开了河堤,我们到官府去告他们去!”三家武斗不成,改用文攻,由郑勇锋写了一纸千余字的状纸,痛骂陈家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只是这纸状纸一入官府如同秀女一入深宫不复返。 程展通过父兄的关系一询问,才知道昨日坐镇陈家的那个亭主和队副都在官府替陈家表白:“昨日我们在陈家湾守了一夜,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官府也不好落了他们的面子,何况陈家也有些后台,就准备大事化小小事了。 这次以水代兵,三家联盟被淹得很掺,尤其是郑家因为紧邻陈家,被淹成了一片泽国,整整有一千三亩田地受了灾。 沈家虽然小一些,但也有八百亩地被洪水淹过,眼见就要绝收了。 至于白家,虽然本钱小,但是也有两百亩地被冲个干净。 但是三家联盟的损失合起来,也不如林家受的损失大。 林家以为挖开了段家堤就可以安忱无忧了,哪料想三家联合起来扒开了孟公堤,林家名下的田地被整整冲了一大半,有近三千亩水田受了灾。 七家联盟的田地都是靠在一起,因此除了林家之外,还有三家一并受灾。 听打探消息的探子说,因为这水灾,林老爷被气得吐了血,用拐杖敲打着地面骂道:“此仇不报,我没脸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就连最得意的陈家也不能幸免,不知谁打了他们的主意,也挖开了一段河堤,淹了他们四十多亩地。 “我们沈家若有那个队主的位置,谁敢打咱们的主意!”程展大声说道:“纵云,你再走一趟郑国公的大营!”李纵云冷声道:“好!”程展一拍桌子道:“好什么!你不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别回来了!”送走了李纵云,程展又在盘点这回的损失。 账房算了一整天没算清这回受灾的损失,倒是馨雨从外面请来个还算标致的姑娘,二十多岁,利落得很,算了半天就出了一个数字:“二千一百石上下!”二千一百石!这是多大的数目啊!今天关中大饥,等到秋收的时候一石粮食至少值两贯钱,也就是下了这么一夜,程展至少损失了四千两银子。 这场暴雨席卷了整个北荆州,从襄阳到江陵,没一个地方不是受灾损失,但是竟陵因为大户互相挖开河堤,损失最为严重,现在三家联盟和七家联盟日日整军备战,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 最为困难的还是受灾最重的郑勇锋,他那只精心打造的子弟兵因为缺粮缺饷跑了六七个,现下人心浮动,只能向沈家借了三十石的粮食。 白斯文则在抢种粮食,力争在秋收前能抢回些损失。 七家联盟在压力面前也是齐心一致,都置办了不少行头兵器,陈家替他们采办了不少兵器,赚头蛮大。 雨村的铁匠铺日日夜夜开刀,程展吩咐下去,沈家村的老老少少到时候都要上阵打战。 馨雨请来的那个女账房算盘珠子精明得很,很替程展省了不少钱。 洪水已经完全退去三四天,程展眼下就等着李纵云把队主的委任状给弄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一眼就瞅到李纵云骑在骡子上飞奔回来,刚想开口说话,就听李纵云在骡子上大声叫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程展哼了一声,说道:“出什么大事了?队主的委任状到手没有?见过郑国公没有?”李纵云停住了骡子,一声喘着气一边道:“没见过司马复吉,他的部队已经全败了下去!”程展拉着他的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风起云涌的时代,终于拉开了序幕。 正文第021章机遇李纵云跳下马来,便把他所见所闻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原来他带着礼物赶往江陵,却遇到司马复吉的溃军从前面溃了下来。 司马复吉确实只是个合格的将领,他不是天才,而是个庸才而已。 司马复吉领兵南征之后,开局还是相当顺利的,他的七万精兵,再加上齐军和莫非的荆州降军,足足有十三万,遂有十三役之捷。 莫非是前任楚国荆州刺史,熟悉荆州布防,对于楚军的弱点了若指掌,因此用牛刀斩鸡,那十三役的对手,最多不过两三军,少则只有一两幢,北军占了绝对优势。 十三役下来,斩获颇多,俘虏军副以下三千余人,斩首千余级,击溃南军大小部队数十支,有了一个完美的开局。 其后司马复吉又派莫非领重兵攻郢州,自己亲率精卒攻击江夏,在白螺与南朝大将解思索大战,前后大小战十数次,胜败参半,眼见就要拿下了江夏饮马大江。 哪料想南军抄山路包抄了莫非的后路,突袭莫非的老窝,莫非军中家属尽数被俘。 这时候司马复吉又用出一大败招,他利用长江大水刚退的机会,从江陵率水军顺流乘风而下,军势可谓极盛,在沌口与南军大战。 可是打水战怎么可能是我们北 分卷阅读28 人的优势,北人骑马,南人乘舟,这不是说的很清楚了!那些南蛮子从来是只会划浆打水飘的,结果惨了!双方原本用拍舰互相投掷重物攻击,可南蛮子的心眼着实多着,募集了大量小舟在前面顶着我水军的攻击,等我大周北军发拍皆尽的时候,突然冲上去发拍击之,结果水军支撑不住,溃了下来。 水军支撑不住,陆军也站不住脚,司马复吉好不容易集结起几十条船准备借西风火攻楚军战舰,哪料想冲到一半突然变成了东风,这几十条船尽数自焚。 在长江上失去制水权岂有胜算,司马复吉虽然领着亲兵几度冲杀,但最究还是全线崩溃了下来,十三万联军只剩下半数不到,只有齐军实力保存得相对完整一些。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齐国只据江陵附近数县之地,兴举国之兵不过两万,这一次丢了六千,已经能让齐国主睡不着觉了。 根据李纵云在军中打探来的情况,这样一败,郑国公的政治前途似乎很不看好,一片灰暗。 程展听了李纵云的这番话,骂了一句:“你回来干什么!我是怎么交代的!”李纵云道:“现在还去找郑国公?怕是没用了,他打了这么一个败战,怎么回去见家乡父老!”程展却不糊涂,他说道:“这天下间难得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他分析这其中的利害:“打个败战算什么!郑国公是谁?他不是靠战功晋升上来的,他是先皇的亲弟弟啊,皇室中人,这才是紧要的地方!他就是打了再大的败战,皇上还是会信任他,重用他!”“再亲不过自家人,再忠心的臣子也不过是外人!平时我们想巴结都巴结不到了,你赶紧去!对了,到账房上多领些钱,再多买些礼物!”他声音大了起来:“这一回,郑国公如果对你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就留在郑国公身前听命,直到他对你满意为止!”程展这么一说,李纵云才如梦方醒,屁颠屁颠地跑到账房上领银子。 只是他领了银子,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兴师问罪了:“这位程少爷,您让下人领钱,我们也是不便干预的,只是我既收了您的银子,不得不多说上一句,现在账房里这个情况,您的手头最好紧一紧!”这说话的便是馨雨请来的女账房,名叫燕琴君,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虽然面貌姣好,却只穿了件普通的青布衣裤,手里拿着算盘,精明干练,说话很老成。 程展笑了笑:“怎么说?账面上有点紧?等秋粮一上市,我们便有钱了!”燕琴君一点都不怕程展这个小老爷,她说道:“程少爷,你那个铁匠铺子是个吃钱的黑洞啊,只见白花花的银子投进,不见赚出半点银子来!”他不用拔打算盘,已经对沈家的账目一清二楚:“这铺子开张四个多月,已经有两千贯的开销,却卖出五百贯钱的农具,听雨村师傅说,下个月要进足够半年使用的原料,估计一个月下来又得一千贯!账面经不起这么折腾啊!”程展胸中早有筹划:“多亏了您提醒,不过只要再等一等,秋粮上了市,我们便有上万贯的钱财!”燕琴君却不给程展面前:“程少爷,我得提醒您一句,这秋粮上市之前,要开销的钱数量惊人,沈宏宇老先生虽然只给程少爷您留下五千多贯的债务,可有四千多贯是得在今年秋粮之前还清的!”程展笑了笑,相对于沈家的家产来说,这几千贯的负债不算什么。 燕琴君又说道:“账面原本就只有五百多贯,而李先生又领走了两百贯之多,这三百贯想要周转得过来,恐怕有些困难!”哼!程展早有定计,这年头欠债的是老爷,借钱的是孙子,什么时候还,先还谁家,还不是自己一句话说了!再说了,她和沈知慧还有好几千贯的私房钱了,就凭这私房钱都能把账给抹平了!燕琴君仍在抱着负责的态度说道:“最好是腾挪点钱出来,不然又得学去年那样卖掉四百亩地了!”程展笑呵呵地说道:“一定能周转开得!”只是他下一刻呆住了,他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燕琴君带着骄傲的语气问道:“哪一句?”程展敏锐地察觉到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我是说关于卖地的那一句!”燕琴君的回答很干脆:“今年或是去年的某一天,为了筹集周转的银钱,沈家不是卖掉了四百亩地吗?”“这不可能!”燕琴君顶了回来:“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平,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名精通计算的行家里手!”程展点点头:“我相信!”燕琴君毫不客气:“我相信您不是聪明人,对家里田地的变化都不清楚!”程展应道:“是的!我是个笨蛋,但问题在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和去年的总田额没有变化吧!”燕琴君有些生气了,她叉着腰说道:“你必须相信一位专业人士的话,您看到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纸而已!”她的身材整整高了程展一个头还多,对于很年轻的程展,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一种很奇怪的压迫感,她大声为自己说明:“我要翻阅的,是贵府从去年到今年形成的全部账目,每一个月都有十几本!”她骄傲地称呼自己的工作:“如果高雅一点,可以把这称为‘兰台’,查阅这么多账目,不是你们那个老朽无用的账房所能胜任的!”“在我们这个行当里,高明的人可以抓住每一个细节,让家主知道每一点滴变化,在灾难来临之前做出最适当的反应,至于平庸的人物,他只能照抄前一月的东西,对实际的变化一无所知!”程展拍了拍手掌,开始了他的反攻:“说得非常好,不过我想我还是谈谈关于卖地的问题!”“有卖地的事实,我想您是为了开办那个铁匠铺才卖的地吧?这是一件不合算的买卖!”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您查一查铁匠铺的账目,至少能压缩四分之一的开支!”程展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必须重申一次,我,还有我们所有人都清楚,我们沈家从来不会卖过地!”燕琴君根本不给程展说明的机会:“我也必须重申一次,请相信我的专业水平!沈家的田地,今年比去年减少了四百亩,您不会以为这四百亩全都飞走了吧!”程展笑了:“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笔交易,事实我认为从来不存在这么一笔交易!”燕琴君锋芒毕露,不给程展留一点情面:“年轻人,千万别太早下结论,我知道的一个事实,您在这个家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而去年一整年,您对这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程展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是一无所知!我想问问,您是怎么发现减少了四百亩地!”燕琴君更得意了:“这就是专业人士与业余人士的区别,我们有一百种核账的方法,当然这是机密!我只需告诉你一点,我查过所有关于田产的账目,经过非常巧妙和精确的计算,得出这个结论!”捡到宝了!确实是个非常内行的账房,程展动了查一查雨村账目的念头,只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但不可能存在这笔交易!”“您真固执!”燕琴君气乎乎地说道:“有时候为了周转资金,临时把地卖出去或押出去是很正常的事情!”程展很得意地笑了:“看来您对我们沈家还不够了解!”“我们沈家是仁德皇后的母家,所有的田产都有一项特权!”“什么意思?”“我们所有的田地都可以免交皇粮国税,当然只限于现在的田产,而不是新购的田产!”燕琴君反映得很快:“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这田地被卖出去,就会……”“免交皇粮国税,你应当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吧!”其时南北对峙,东西并立,税收颇重,对于农户来说,上交给国家的税收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我明白了,免交国家赋税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了田地本身的价值!”程展的声音高了:“所以我们沈家是不会卖地!”燕琴君的脸上带了些讽刺的味道:“这种垄断性、独有的利益,当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上为好!”两个人得出同样的结论:“有人在盗卖田地!”无论是账目上做了怎么样的文章,最关健的问题还是实地探勘。 结论很快出来了,问题在白家。 双方的界碑在洪水过后,已经无缘无故向沈家的腹深移动了十几尺到几十尺不等。 程展相信,明年界碑还会继续移动。 是给白斯文一点厉害尝尝了!哪怕三家联盟再次破裂也无妨!但是沈家很快遇到了一个问题,一个非常辣手的问题。 那就是证据,证明这块地归属于沈家的铁证。 但除了人证之外,程展一无所有。 白斯文的苦心经营是费了很大的心力,他选择的地点都是一些偏僻而且不怎么富沃的地方,在沈宏宇当家主的时代,这些地有很多都是末定地界。 或者说,到官府打官司的话,程展胜算不一定很大。 但更大的问题在纸上的证据,所有的地界图消无声息被替换过了,在地图上是白家占据了这四百亩地,程展也找不出相关的地契。 白博闻!程展第一时间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怎么样才能找到证据!秋天快到,那土地上的收获似乎就要归属白家了!这时候,燕琴君给了程展一个绝好的建议:“去官府查!官府一定有相关的档案!”没错,官府要从田地收税,自然就得有相关的文档地图。 馨雨自告奋勇:“少爷,我去!”程展点点头:“和燕姑娘一起去吧!”他是书佐之子,在郡府有父兄照料,馨雨和燕琴君在郡府查起档案自然十分方便,甚至可以查到一些机密性质的档。 只是才查了半天,馨雨已经色无人色,她瞧了瞧燕琴君道:“这也太惊人了吧……要不要别查了吧,我们先回去报告少爷!”燕琴君冷冷地答道:“查!一定要查,决不遗漏半点!除恶要务尽啊!”馨雨苦笑道:“那好!查吧!”他们整整在郡府查了两天时间,才坐着马车赶回了沈家。 馨雨一回家一找到程展,就拉着他的手说道:“这回事情麻烦了!”程展也觉得这事情辣手:“怎么说?我这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馨雨看了燕琴君一眼,才说道:“你来说吧!”莫不成是白斯文把郡府的文档都改了?他把急切的眼光转向了燕琴君:“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白斯文把郡府的文书都给改了!”燕琴君毕竟是专业人士,太专业总是会有太严谨的毛病:“此次查对文档,先见了程海老先生,然后在尊兄程宇的协助之下,顺利查阅了二百六十个卷宗,这次查阅的结果仅作您参观之用……”程展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琴君严谨的习惯还在:“这一次查阅文书,发现贵府的田土总额有不符现象!”对沈家的家产,程展了如指掌,沈家计有水田六千七百二十八亩七分,山地三千二百六十亩,林地四千五百亩,水塘一百八十亩,外加荒山五千一百余亩,总共加起来刚好是二万亩不到一点。 程展一想到减少那四百亩,离两万亩的距离就更远了,他不由急道:“那四百亩被白斯文改过了?”他一想到白斯文从自己捞了四百亩地,头不自主地转了转,想看看白博闻管家是不是在一旁偷听。 燕琴君是个好帐房,她还是没讲到关健的地方:“那四百亩地没问题,但问题不在这里!”程展的性子再好,也被燕琴君急得要跳脚:“馨雨,还是你来讲!我们沈家是不是又有什么田地不翼而飞,我找他们算账去!”燕琴君冷笑一声:“没有!一亩地都没有少!”那怎么回事?就听燕琴君很严谨地说道:“经查,沈家名下有三万亩田地!”三万亩?沈家的田地怎么突然多出一万亩?程展犯了迷糊。 无论是谁,站在他的立场上,知道自己突然莫名奇妙多了一万亩根本不存在的田地,那也会迷糊得很。 一万亩啊!这值多少银子啊!程展辛辛苦苦地干了一辈子恐怕都赚不来这么多钱。 馨雨也没明白过来,她只是偷偷地牵住了程展的手。 燕琴君以老师给学生上课的语气说道:“还没明白过来?你们沈家的田是免交皇粮国税的!”程展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有人偷偷地把田地寄在沈家的名下,以方便偷税啊。 燕琴君还是一副内行人的派头:“这将近一万亩,严格来说是九千二百亩田地,最早寄在沈家名下是二十二年之前,最迟的是七年前!” 分卷阅读29 程展不知道说什么好,燕琴君又说道:“根据地形来看,这九千二百亩几乎清一色都是七家联盟的田地,他们在过去若干年偷逃的税赋……”“我粗略得统计了一下,大致是五万石以上,可能更多一些!”一听到七家联盟,一想到林家和陈家,程展的眼都红了:“七家联盟,叫你和我们沈家斗!”燕琴君以专业人士的眼光指出:“程少爷,您只要到官府告上一状,把这七家联盟的罪行公诸于天下,他们不想完也要完蛋了!”程展笑了,这是他出剑的时候:“谁说要到官府去告状?”他正声说道:“江湖上的恩怨,永远只能用江湖上的手段解决!”燕琴君根本料到程展的反应,她惊问:“您不想到官府去?”程展带着阳光般的微笑道:“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他大声叫了一声:“纵云!”李纵云提着单刀就快步走了进来,燕琴君在心底骂了程展一句:“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干这么多犯法的事情!”程展大声道:“这一回燕姑娘立了大功,你得好好照顾着!对了,要好吃好喝,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知道了!”程展格外吩咐道:“东边那三间房子不错,就全给燕姑娘了!你亲自带人护着,这一次有人要打燕姑娘的主意,你一定护得她周全!”燕琴君这才明白程展要软禁自己,心里更气:“果然是个亡命之徒!”程展又吩咐了一句:“当然,燕姑娘有什么要求,请示我便是!”他转过头来又笑呵呵地说道:“燕姑娘,等这一事一了,我立马给您发两百贯的工钱!”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才不干了!他去官府拆七家联盟的台,对自己有什么好处,那一万亩又不能归自己所有!再说了,现下司马复吉吃了败战,七家联盟的后台费立国一下子硬了起来,他可是我大周最顶尖的三个武将之一。 这么个案子牵扯到高层斗争,最后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健是怎么在其中捞上一笔,这才是关健!沈知慧和馨雨一致赞同程展的观点,沈知慧更是拍着桌子道:“老虎不发威,就以为是病猫了!咱们沈家也得显点威风让人瞅瞅!”馨雨也有点子:“我看现在白斯文本钱最小,我们不如首先拿他开刀,然后来个敲山震虎!”白斯文最近心情非常好,他与白博闻辛苦谋划的那件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 从沈家刮来四百亩田地,足够让自己在族谱留下大名了,也足够自己吃用一辈子。 不过多亏了有个兄弟在沈家当管家,否则这事怎么会做得天衣无缝!他每年都往沈家推进十几尺,等过了四五年,这几百亩原本没定归属的田地就全归了自己,然后自己到官府办个地契,就能办成铁案了。 这一天,他正和白博闻喝着小酒,旁边有人来说了一声:“白老爷,白管家,我们老爷有请!”又是商量和七家联盟干架的事情!老子才不替你们沈家拼命了!带上几个狗腿子,白斯文和白博闻就往沈家赶,程展在门口把他们迎了进去。 白斯文一边笑着一边说:“郑勇锋还没到?我们别等他,先弄点酒菜吃上一会吧!”只是他腿刚迈了出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文第022章霸占李纵云带着整整二十个精壮家丁已经护在程展的身边,邓肯和段七则出现在门口,他们手里都着雪亮的单刀。 白斯文又是哈腰又是点头,笑呵呵地说道:“程老爷,您这是准备向陈家开战吗?”他拍着胸膛向程展保证道:“程老爷,我和陈家不共戴天,只要吩咐一声,我就是您的先锋官!”他的声音更响了:“别小看我白某人,我手里有上百个能打能拼的老弟兄,保证能把陈家给铲平了!”程展静静地看着白斯文的表演,微笑地拔出雪亮的快刀:“很好!很好!我最近少了四百亩地,你说要砍几颗脑袋为好?”白博闻整个人都软了,几乎要晕倒地,白斯文却仍旧朝程展点头哈腰:“您说要砍几颗脑袋,就砍几颗脑袋!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您是三家联盟的总盟主,自然得把眼光看得远一些!更长远一些!”程展笑了:“给你三条路选,自己看是选上策、中策还是下策!”白斯文毫不犹豫地说道:“您是盟主,您老人家说了算,您老人家德望深重,众望所归!俺是个小小的蚂蚁,您一脚就能踩死了!”程展轻声道:“非常好!我还是给你三条路!”“这下策,就是你单刀匹马冲出去!这是显一显足下真功夫的时候了!”白斯文用眼角观察着地形,随时准备开跑,只是程展布下这么多好手,哪容得他有半点机会,他笑呵呵地说道:“您继续说!”“中策,也很简单!你把你们白家并到我们沈家来,从此以后大家共吃一碗饭,我吃面,少了你喝汤!大家一起打拼个江山出来!”白斯文笑道:“好!这主意不错!”只是他心底却是骂声连连,这合并的事情,别人都可以得到好处,安居原职甚至是晋职,唯独他只能贬到冷宫里去,把白家的财产让给程展吞并,他是不会干的。 程展使出他最厉害的剑示:“至于上策吗!那四百亩,我全白送给你!我手里有六百亩好地,一两银文一亩地卖给你!”白斯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头磕得捣蒜象一样:“多谢程老爷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不知道老大人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尽力去办,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知道程展不会凭白给他这么大的好处,一定是要他把小命卖给程展,他继续说道:“小人手里,还有几十号弟兄,虽然不能中用,不过愿效前驱!”程展拍着掌赞道:“好!非常好!我这一次到官府查账目,发现点有趣的东西!”白斯文和白博闻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听着程展的述说,在这段情况下,打断别人得意的述说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们变成两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结果发现了一点很有趣的东西,我们竟陵沈家原本有三万亩地,可是其间有一万亩田地,是暂时交由他人代管,只是时间久了,那些都忘记了我们沈家还有一万亩田地,忘恩负义,居然和我们沈家做起对头来了!”白斯文轻声道:“由小人帮老爷铲平了他们便是!”程展道:“那就好!”这一万亩田地的数目太庞大,光靠沈家自己的力量是吞不下来的,结果三家联盟达成了分赃的协议,白家除了沈家所赠的四百亩地外,还得了六百亩田地,或者说白家的田地足足增加了一倍。 但程展知道,这个白斯文是个绝不可能成大气候的人物。 郑家遭灾最重,但程展许的利益却还不如白家,郑勇锋手上的本钱太雄厚了,所以程展只给他四百五十亩的地,紧依陈家不说,都是些瘦地。 至于沈家留下的田地,都是最肥沃的一部分。 竟陵的八月间,在一次官府组织的检地之后,三家联盟开始他们的攻势。 他们联合起来,由白家带头,郑勇锋压阵,组织了一个将近二百人的大队伍,一路开进过去,按照官府文档上所标示的地界,一一插上新界碑。 他们告诉佃农和部曲,这些是沈家的私产,以前由七家联盟代管,现在由沈家收回经营。 白斯文大声说道:“这块地,已经由沈家尊敬的程老爷转让咱白某人了!各位乡亲父老,今年的租子就交到白某人这里就行了!”大伙都不相信!种了多少年的地,都没听说过这是沈家的地!可是白斯文手上有地契啊,还带来一个几个郡里的老爷大声道:“怎么会有错了!我向你们保证,这绝对是沈家的地!”郑勇锋更是向大伙儿保证:“大家放心,今年的租子交到我这里的时候,一律免交一成租子!”一成租子,官老爷的保证,还有这二百人的精兵强将,让所有都犹豫着,转变着,只到有人大声说道:“白老爷,今年遭了洪水,收成不好!能不能再减点租子啊!”一群农夫都七嘴八舌地吵开了:“白老爷,收成实在不成,您就开开恩吧!”“是啊,是啊!您在沈老爷面前替我们说说,您说句话,顶俺们十句!”那边林有和陈家得知消息之后,当即也是点齐自家的精兵强将,七家联盟联起手,男女老少全部出动,足足有五百多人。 正常情况下,他们能多出动两倍以上的兵力,只是现在他们仓促出动,又被勾引走了不少佃客、部曲,只是借着人数的优势,他们已经就把白家和郑家的联军给围住了。 林雷天在马上大声吼叫:“白斯文,你好不要脸,居然替沈家当狗嘴,你忘记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吗?”白斯文面不红心不跳:“我是替我们沈老爷收回他应有的田地,他还没向你催要这些年收的租子了!”林雷天看了自己手下这五百多人,信心十足:“把他们围起来!”只是白斯文打开折扇,很得意地说道:“你回头看看……”林雷天转头一看,却发现身后已经有一大队人马围了上来。 他怒气冲冲地骂道:“程娃娃,你玩什么名堂!”“请叫我队主大人!”程展骑在马上骄傲地宣扬着自己的身份:“队主大人!”他身后展现的力量,对于七家联盟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来说,是压倒性的优势,至少有一千兵力。 程展的身后,是大约一百名步兵,他们装备了标准的轻步兵装备,而且是军用制式的装备。 再往后,是茅方临时集结来的五百人马,他在土匪中的威望很高,只要能付足粮饷,他至少能集结一、二百人,而七桥村又能向他提供二百名壮丁,再加上搜刮来的其它兵力,就组成了这支步骑混杂的部队。 六百名全制武装的壮丁,而且装备了大量的弓箭,里面还有五十名以上的骑兵,践踏这支五百名由男女老少拼凑的部队,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白斯文越来得意了,他大声叫嚣着:“沈老爷大人明见千里,是大英雄人物,他可是堂堂的队主大人,你敢和他斗!”程展一挥手,那边李纵云已经拿出一份委任状:“这是郑国公司马复吉大人亲手写的委任状!”这一次李纵云赶去司马复吉营中,却是再顺利不过了,司马复吉当即写好委任状:“这一次我是先斩后奏了!”荆军诸军损失极重,眼见着南军要展开一次大反攻,而荆内境内乱民四起,自然需要征募新军稳定地方。 他也不食言,程展虽然只是一队之主,但却让竟陵武库拔发了足够装备一百人的装备,军饷也由郡府负责。 程展炫耀着自己的武力和地位:“没错!请叫我队主大人,我是来收回我的田地!”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郡府的官员,他大声地宣示:“这些田地,根据郡府记载,都是归属于沈家的,现在由沈家收回!”一同出示的还有非常完整的官方文档,包括地契、文书、买卖合同、地图……所有这一切林雷天都熟悉得很,这些东西都是在半个月前的那次检地中,他们特意伪造出来的,以证明这些土地归属于沈家。 但现在又变成沈家手中最锋利的剑,再要命的是程展的身份。 他是队主。 虽然只是一个统统五十人的队主,但记住是代表着官方,掌握一支相当数量的武装队伍,这样的实力是七家联盟暂时无法对抗。 他恨恨地说道:“程公子的赏赐,雷天绝计不忘!”郡府官员很满意,今年竟陵受了灾,程展提出把名下托人代管的一万亩地收回来,把这些土地上的一部分收成交由郡府救济灾民。 白斯文和郑勇锋也很满意,他们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弄到了上千亩土地,而且这些土地还享受着免交粮皇国税的待遇。 租种田地的佃户也很满意,他们免交了很大一部分租子。 但是陈家很不满意,陈昭重很不满意。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叫我过来干什么,咱只有一条心思,和他们三家拼个鱼死网破!我们集合七家的力量,先平了白家再说!”最让他感到愤怒的人,正是白斯文这个走狗加叛徒。 林风奇林老爷却是淡淡地说道:“经过多少大风大浪了,还生这点气干什么,许国,那些地都怎么样了!”他的次子林许国恭恭敬敬:“那帮泥腿子一有甜头就全跑到沈家去交租子!”因为这些地不用交皇粮国税,所以租子也收得特别多,一般情况主客之间是五五分成或六四分成,而按七家联盟原来的收法,却是七三分成,佃客部曲只能拿到三成。 分卷阅读30 但是程展那天许诺了:“今天受了灾,大家都少交点租子,以后大家按六四给我交租,先后又受灾了,我格外开恩,再减一成,今年就是五五了!至于受灾最重,白管家!你给登记登记,找出三十户人家,收租子的时候再减成四六!”佃客们欢呼雀跃,却苦了七家联盟,尤其是陈昭重,他恶狠狠地说道:“七家联盟里,我们陈家损失最重,我几乎把一半的地产都让给了沈家!你们林家家大业大,自然是不把这点损失看在眼里!”林老爷安安稳稳地躺在靠椅上,他淡淡地说道:“年轻人究竟不经事,会冲动,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情!”陈昭重突然笑了:“有事就好商量!”林老爷打了个眼色,一个人就从里间走了出来,笑道:“陈兄好!”陈昭重一看,这个是林风奇的长子,不过小时候因为林家破败得很厉害,供不起这个儿子成家立来,把他送给邻村的刘家,因此改叫了刘许利。 后来林老爷发迹了,刘许利虽然没有改回本名,却也在林家的支持,做上了刘家家主的位置。 刘家后来也加入七家联盟,实际就成了林家的一个分支,但是最近刘许利都没在家,听说是去找柱国大将费立国去了。 林老爷替费家看了几十年的门,当了几十年的看门狗才发迹的,他这一次去找费立国,莫不成也有什么好收获?林老爷很得意地说道:“我当家的时候,家里连下一顿的米都没法解决,拼搏到现在却有这份家业!那点地就不用掂记着,迟早能弄回来的!许利,给陈家主看看你带来的好东西!”刘许利郑重其事地拿出一份委任状,他得意地说道:“一个小小的队主算什么玩意啊!”陈昭重才看一眼,就欢喜起来了:“幢主?刘老弟拿到了幢主的委任状了?”一队五十人,十队为一幢,幢主和队主整整差了一个档次。 这份委任状是柱国大将军想办法给林家弄来的,委了刘许利当幢主,刘许利得意地说道:“队主算个屁啊,老子手下就有十个队主了!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让我看看我的威风!”陈昭重握紧了拳头,他恶狠狠叫道:“为兄当做前锋!”刘许利声音大了:“听说程小鬼那一队人有一百人,那我这个幢的人马便要编齐一千人!”这可有相当的难度了,七家联盟拼凑起来有五百壮丁,刚到这个数字的一半。 而且程展的那一队人由郡府支付粮饷,兵器装备也是从郡府以武装百人的标准领用,而刘许利虽然拿到了幢主的委任状,但委任状上却要求自备兵甲,自给粮饷。 而且即便能找来一千名精壮男子,这兵器甲革、粮饷都是非常难以解决,只不过林老爷也有办法,他靠在靠椅上慢悠悠地说道:“我想着我们七家一体,大家也都想在官府谋个职位,这次可是个好机会了!”陈昭重抱拳谢道:“我们家中还有些富余,愿借花献佛,捐出足够一队人使用的兵器!”陈家一向黑白通吃,经常向绿林道上的朋友贩卖兵器,只是林老爷嫌他捐献的太少:“我们七家,每家都应当有个队主的位置,不过,这幢主之下,还有好位置!”陈昭重埋怨自己怎么犯糊涂了,这幢副的位置怎么给忘记了:“五十件是少了些,我再加五十件!”林老爷摇摇头,陈昭重心如刀割地再加码:“一百三十件,不能再多!”林老爷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陈家主没这个意思?我想一个幢副的位置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到时候谁开价就由谁端走如何?”陈昭重一咬牙:“一百五十件,不过我一次只能先拿出五十件,其余一百件等下个月再办!我手里没那么多货色!”林老爷点点头:“那就再加上二百人穿的军装如何?我知道你们那个布店生意不坏!”正规化的部队永远于不同土匪,土匪随手拿把菜刀就能抢劫,军队却需要有正规化的兵器,穿上制式统一的军装,还有许多统一的装具。 幢主、幢副再加上十个队主各有其主,林家除了先期付出的金钱和奔波,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组织了四队四百人的兵力。 但是出于七家联盟的预料之外,他们这个幢主的位置来得太晚了些,影响力还不够大。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永远是最聪明的人,至于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却不一定能有这么大的反响。 柯受良开汽车飞跃黄河举国关注,后来有人跟风,用摩托车飞跃黄河,却吸引不了多少眼球,到了有人用自行车飞跃黄河的时代,虽然难度增加了不知多少倍,这已经不算是一个新闻。 程展的第一个队主才是真正震憾性的消息,他和三家联盟不劳而获夺取了大量的田产和附属在土地的佃客一下子变得气势如虹。 何况程展还有一百名完全用军用制式装备武装起来的军队,有大量新依附于沈家土地的佃客部曲。 而且程展的思路很不错,除了冒出一堆队主之外,大家也千方百计地想在官府谋个官职,白斯文当上了里正,郑勇锋不知道通过哪里的关系,也干上维持治安的亭长,听说茅方也弄到了个小武职。 在这种情况下,七家联盟的造势运动完全没有效果。 大家关注更多的事情,反而是随郡的乱民滋事,随郡受的水灾比竟陵要重得多,几乎要绝收了,乱民四出滋事,甚至听说有维持治安的亭长在乡下被乱民杀害。 所以林雷天恨恨地说道:“操!我不信了,一个幢主干不过他一个小队主!点齐人马干他一番!”陈昭重却是阴阴地说了句:“你有把握干得过他们三家联盟?”表面上,七家联盟对付程展是一千对一百,以十倍击之,但是程展从佃客中又募集了二百人的辅助部队,再加上白斯文和郑勇锋的杂兵,装备杂乱、训练水平不高的七家联盟胜算不大。 林雷天大声说道:“拼光算了!我们兵多将广,还怕干不过他们!”陈昭重的脸越发阴沉:“林二少爷,您太武断了!一开战,这是杀官造反啊,马虎不得!”林老爷瞧了陈昭重一眼,责怪道:“陈家主,知道你鬼主意多!说吧!”陈昭重笑哈哈地说道:“我不过是有个建议,您看着办吧!”“说!”“他们沈家发的是不义之财,自然要由江湖上的侠士来惩办!”林老爷冷声道:“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靠不住,再说了,即便是一个侠客能打一百个人,也得被沈家的三百兵马射穿了身子!”陈昭重轻轻地一笑:“是啊!侠客不能以一敌百,可只要把沈家的主事人给杀个干干尽尽,他们的家产再多,终究还是要散了!”他坏水特多:“请江湖上的侠客,那一本万利的事情!再说,我知道的这几位侠客,可不是单枪匹马的人物,手下有好几百好手!我们不花一分钱,就说沈家欺男霸女,强占不义之财,民怨四起,自然有人收拾他们!”林雷天欢喜得一拍大腿:“既然有这么多好处,陈家主为何还不快办!至不济,大伙儿一块联名写信请出这位大侠!”陈昭重很平淡地说:“这位大侠,与我有些生意的来往,但是人家是绝顶的人物,要请动他,不是我动动嘴皮子就可以,非得请林老爷出马不可!”林老爷眼睛一亮,接着又黯淡了下去:“你是说夏老侠客?我当年受过人家的大恩,后来也帮过他的一些小忙,但是以咱们这点私事滋扰人家,似乎不大方便,人家毕竟是江上名门,北荆州第一剑侠!”陈昭重显得皮笑肉不笑:“夏老侠客既然是江湖名侠,自然也得替天行道了!”林老爷又想起了许多往事,他思索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写封私信与夏大侠叙叙旧情,也请他为我们主持公道!”正文第023章厮杀夜深沉地可怕。 沈家村沉寂得可怕,喧哗的村子现在不发出一点声音,一大群黑衣人抄着小道,沿着山道就转了下来。 他们都是夜行的老手,早把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为首的黑衣人轻功极高,奔跑如飞,偏偏不生他们这一回是应邀来铲除一个大恶霸,他们打探过,这个恶霸足足有一百人的私军,装备不坏,听说私军还有人当过军官。 但他只是置之淡淡一笑,什么样的厮杀没见过,就凭手下这八十个老弟兄,就能把整个沈家村给端了。 眼见就要到了村口,他才停住了脚步,等待后续的队伍跟上来,他小声地吩咐道:“老二,你带几个人守住村口,你老七,你到两处探路,陈向导,村里的接应准备了?”向导很小声地答道:“准备好了!”他又问了句:“可靠不?这一点上可不能出闪失!”向导轻声道:“是我五服内的兄弟,他被沈家白白霸去了五十亩地,绝对可靠!”他又再次观察了沈家村一番,竟陵没遭到大的兵灾,因为防守也特别松懈,村口没人放哨,他大声叫道:“老三,你带几个弟兄把大黄狗给解决了!”对于他们这些夜行客,最最可怕的不是强敌,恰恰是那些一有风吹草动就狂吠不止的看门狗,只听到几个黑衣汉子抄身上房,动作很是干脆利落。 整个队伍有条有理地涌进村子去,一路上没半点波折,偶尔只听到一两声闷响,却是上房的打狗队干脆利落地把看门狗给打了。 旁边的向导一声不哼,倒是有人轻声道:“老三他们有狗肉吃,等会干完了事情,大伙儿一起炖只土狗来吃!”夜是如此寂静,明亮的月光之下,只能听到脚轻轻踩在地上的沙沙声,还有刀在鞘内轻轻滑动的声音,沈宅已经快到了。 不用吩咐,大队伍已经散开了,首领再次吩咐一声:“大家小心些,一定要听从指挥,我亲自带队去攻这狗恶霸的卧室,老三在房上策应,老四攻账房,老六堵后门!记住,账房交由老四来攻!”“这房里有五六十人守着,其中有几个是当过兵打过仗的,大家小心些!”这些布置事前已经演练了两番,现下他只是最后重复一次,下一刻整个队伍就杀到沈家去劫富济去了。 做大侠一定是要劫富济贫的,当然可以不济贫,但是一定要劫富,否则大侠都得去喝西北风去!夜仍然寂静,沈家没有半点反应。 但夜行人的首领却知道,对于沈家这种大家族来说,总是会布置一两个值夜的暗哨以防万一,他在准备着。 两声轻轻的闷响,接着两个夜行人出现在墙头,示意已经解决暗哨了。 十几个人按照预定跳上屋顶,雪亮的目光巡视着沈宅的一切,几张军用强弓瞄准着准备射击,还有几个暗器握紧了暗青子。 另一队人,则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到黑暗之中,准备在不利的情况退出村去。 堵后门的一队已经到位了,接应的人也赶了过来,他轻声地回报:“没出什么意外,沈家现在就那点人,大约驻了五十个私兵,另一半则分驻村里自己家里,带头的李纵云是扎手人物!”头领冷笑一声:“李纵云?也是好男儿,怎么变作富家看家狗了!还有什么扎手的人物没有?”接应者说的情况是首领已经掌握的情报:“就是白家和郑家的两帮狗腿,白家的人没什么了不起,郑家却有些扎手的人物!”沈家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夜黑风高杀人夜。 单刀、长剑纷纷抽了出来,首领拿出随身携带的长枪,他身边那人拔出雪一般的长剑,大家都期待他的命令。 “杀!”首领发出他的第一道命令。 “轰!”大门被潜入沈家的先锋打开了。 “杀!杀!杀!”杀声已经混成了一片。 首领的身边已经多了几个火把,他们用力地把火把抛到两旁的茅草房间之内,还有人用火把点燃烧路旁的稻草堆。 放火,杀人!这已经把大多数民众惊吓地只敢躲在房内了,不过这几个火头有着更大的作用,一但已方陷入不利,对方会忙着救火而不是追击几个火头也是警告,可以吓跑对方的援军,也可以让对方失去战斗意志而陷入崩溃。 火点着了,火燃烧地起来,火熊熊燃烧起来了。 喊杀声震天动地,首领亲自带一队人冲入前院。 他已经听到后院惊惶不定的哭喊声,其中还有些少女的尖叫,她们肯定不敢走出房门。 在沈家村一里的山头,陈昭重等七家联盟的首脑很得意地看着这一切,那点点火星,那隐约的喊杀声已经证明了一切。 麻二管家,不,他已经是陈家的管事了,我们应当称呼他为麻管事,他替自己替主子面前邀功:“各位家主,这是在下的主意,灭了沈家,这百八十里,有谁敢与几位家主相提并论了!”一向不良于行的林老爷很高 分卷阅读31 兴那火头烧得越来越大:“好!这次事了,我替你请功!请个大功!”陈昭重的嘴角凝现了一丝冷笑,他带着冷笑想道:“今天晚上没有胜利者,沈家不是,你们不是,他更不是!他即便是攻破了沈家,也会发现有一份意外的收获等着他!”首领已经带着二十几个心腹快冲到了前厅了,伴随着一声娇吟,有人欢喜地叫道:“夫人攻占了账房了!”他却没停住脚步,现在沈家根本没反应过来,绝不能等着他们组织起反抗。 对于这些乡下小恶霸,他一向主张一击不成远遁而去了,但这个恶霸的本钱也过于雄厚,足足一百人的私兵,还有好几百援兵,在重重保护之中很难刺杀得手。 即便刺杀得手,也难以把这个恶霸侵占的民脂民膏给劫富济贫了,这才是他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本钱都投下去的关健。 眼前的事情再顺当不过了,已经解决了暗哨,敌人却没组织起任何反抗,自己和身边这二十多亲信将是最锋利的尖刀,将会把那个小恶霸砍成几十段。 今夜,将是血染的一夜。 他提着长枪,继续往前冲了过去。 “嘶!”弓箭手已经开始射击,乱箭飞舞。 掺呼连连。 夜行人首领脸色大变。 因为掺呼的正是自己手下。 他连继用银枪拍飞两支乱箭,但是他的部下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对方集中了十几把弓箭齐射,一下子伤了三四人。 账房那边突然响起了惊天震地的厮杀声!对方有埋伏!夜行人首领却镇定下来了,他相信他的弟兄!他们一同有过无数次的厮杀,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他们是值得依赖的好弟兄!他大声呼喊道:“有爱伤的没有,跟我冲进去!”后面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即便中了箭伤,他们也是利落拔出箭头,大声喊道:“没受伤,就被蚊子咬了一口!”这支悍勇无双的队伍根本不受这轮射击的影响,十几把弓箭怎么可能挡得住他们的攻势。 但是布置在前厅的兵力出乎意料的多,李纵云提枪大吼一声,身边整整五十名士兵杀了出来,双方冲撞在一起,展开血的搏杀。 论兵力,李纵云占了上风,可论武功,却是这队夜行人占了上风,多亏李纵云这队人马都是标准的制式兵器,头戴铁盔,穿了皮甲,手持长枪,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场上占了上风。 狭路相逢猛者胜,李纵云一身武功是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枪头到处,已经将夜行人伤了一个,接着右手一挑,又打翻了一个夜行人,他手下的兵丁见主将这么勇猛,也是齐声一声高呼,士气如虹。 后厅,程展身边除了沈知慧三女和十几个卫士之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贵宾。 庄寒涛彬彬有礼地说道:“我打探来的消息不错吧!”程展很有闲情逸志地伸了个懒腰道:“多亏了庄公子!”小雪紧紧地牵着程展的手,惊恐地听着这么厮杀的声音,她似乎又回到了杨铁昭来袭的那一夜。 程展怜惜地拂摸着她的头部,安慰地说道:“一切都没事!”他又转头对燕琴君说道:“这次庄公子又立了大功了,明天从账房领上两百贯钱谢谢庄公子!别的谢礼等事了之后再给!”庄寒涛知道程展的谢礼必然是重上加重,不由看了馨雨一眼,却没说话。 程展心底却有好大一个疑问:“那封信是谁写的?”庄寒涛是很重要的一个消息来源,但是他在这次夜袭中只提供了一些含糊不清的情报,而比较重要的情况却是耿殿臣提供的。 耿老大不知在打什么算盘,相当详尽地提供了这队夜行人的部分资料,但仅仅这两方的情报还远远不够,甚至只能让程展下达加强防御的命令。 因为无论是庄寒涛还是耿殿臣提供的情况里,都没有指出这队夜行人的目标就是沈家。 决定性的情报来源就是这封下午收到的书信,在信里提供这队夜行人几乎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的人数、预定计划、行动时间等等,唯一欠缺的就是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但是一群打家劫宿的土匪,又有什么来头!程展想到这,轻轻地拍着小雪的肩膀道:“馨雨,你陪雪儿回去睡一觉!”他提起银枪,大声血溅得李纵云全身都是,可他都觉得浑身都是劲头,他大声喊道:“官明,你也是条铁铮铮的男儿,怎么也干起这种下三滥的买卖!”与他对战的汉子叫铁官明,是江湖上出名的一条好汉,在随郡很得人望,李纵云也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他,铁官明冷笑一声,不留半点情面,把刀光舞得半滴水都渗不进去。 他们虽然处于劣势,可即便是李纵云亲自带队,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特别那个夜行人的首领,确实是就象一把无坚不摧的尖刀,他手下至少有六七条人命。 沈家这些杂兵都觉得这些人物比上次杨铁昭来袭的精兵强将还要难对付一些,但是他们凭借着身上齐整的装备,还有李纵云自打前次程展自觉在郑家丢了面子,手下的家丁不如郑家的勇悍,自然让李纵云等人千方百计调教,李纵云便以正规军的标准训练他们,现在他们欠缺的只是一场厮杀而已。 夜行人首领长啸一声,越发猛不可当,银枪之下竟连伤四人,但是沈家布置兵力之多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里里外外都听到阵阵厮杀声,似乎沈家不但动员自己那一百私兵,似乎还调来了援兵,否则账房不可能厮杀得如此之久。 他想得没错,程展确实进行全面动员,他现在出动的包括一百名正规军和二百名辅助部队的联军,但即便是将近四倍的兵力伏势,再加上有备而战,却只能和这队夜行人打得平色秋色,在有些地方还只能处于下风。 在城外,还有由白家和郑家组成的联军三百多人,他们听到厮杀声之外立即点亮了手上的火把,整个部队运动起来,足以吓退任何想混水摸鱼的家伙。 但正如程展信不过他们一样,他们也打着渔翁得利的主意,他们只会在外围支援,真正的恶战苦战始终都会由程展来支撑。 不能让沈家灭亡,但也不能沈家变得太强,削弱沈家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七家联盟也是打着同样的算盘,麻二管家,不,是麻管事!他看到沈家村里的厮杀开始向僵持发展的时候,说话就不怎么硬气:“我想着自古邪不胜正,还是诸位大侠这边胜算多一些!”林老爷的身体不容许他大笑,他只是用双手抱住麻管事,满脸喜气地说道:“错了!他们输了,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沈家不论是输还是胜,他们都终归是输了!胜了,他们也得付出掺重的代价,输了,那沈家就不复存在了!”他一挥手,示意次子林许国过来:“你替我写一封信,向夏大侠抱歉!”陈昭重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实在是深谋远虑!”他心底却是冷笑一声:“到底是谁深谋远虑,一个月就有结论了!今天晚上最大的输家不是沈家,绝对不是他们!”他又看发眼受宠若惊的麻管事,在心底骂道:“这个废物!当狗也得有当走狗的样子!”但是沈家村的厮杀,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掺烈一些。 夜行人一方的暗器与弓箭终于出手了,乱矢加上几十枚暗器一齐出手,在李纵云的后队里造成不小的伤亡。 任是李纵云勇武万分,现下也只能粗喘着气向后退却,但他已经不能再退了,他的弓手就在步兵的后方。 这些弓手已经攒射过两轮,给夜行人一方以相当大的打击,但是如果损失弓手,他的部队将陷入几近崩溃的边缘。 他大吼一声,又冲杀上去了。 但情况最危急的不是李纵云这边,而是邓肯、段七把守的账房。 程展在后院也听到了账房的厮杀声似乎小了些,但是接下去,厮杀声又突然高了起来,一个家丁快步跑来,他大声报告:“大人!账房那边顶不住了!”程展看了一眼沈知慧,沈知慧冷笑一声:“现下他们杀得疲软了,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程展提起长枪,就跟在沈知慧的后面,再后面则跟着十几个卫士。 账房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双方的白兵相接已经到了最残酷的阶段,有好些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段七杀红了眼,单刀不要命地砍了出去。 但即便是他与邓肯联手,也奈何不了对面的那个黑衣人。 程展赶到的时候,正是他与邓肯即将崩溃的时候,他长枪一挑,就直刺那黑衣人的背后。 那黑衣人向后一退,右手一扬,剑光一闪,逼得程展连退了两步,只听她骂了一句:“无耻小人!”是个女人?程展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功夫,她女子剑法极高,程展在枪术上又不是大家,任他是使出浑身解数,仍是支撑不住,只得一个驴打滚避了开来。 邓肯和段七见来了援手,又有了喘息之机,一齐又扑了上来。 四个人当即斗在一起,只是这女人武功极高,三个人围攻他,仍是处于下风。 只是那女黑衣人娇叱阵阵,却也奈何不了这三个,而账房多了十几个程展带来的卫士,有这群生力军加入,入侵的贼人立时处了下风。 女黑衣人手中长剑使得有如天花散花,根本不给程展他们半点喘息的机会,但程展干脆在枪上注入全部内力,和她连续硬拼了三记。 程展只觉得气血翻涌,面如金纸,但那使剑的女黑衣人也不好受,欢呼声一下就粗重起来。 她娇叱一阵,提剑又向程展砍去,这一回程展不敢硬接,只好先退步两步,哪料想她一剑是虚招,中间突然变招刺向段七。 段七眼见生死关头,灵机一头,把单刀用力掷了出去,然后一个驴打滚向后就退,可这女黑衣人认定段七就是三个人最弱的一环,哪肯放过这怎么好的机会,提剑再斩,就想把段七斩杀剑下。 程展的长枪又已然刺到,却原来程展那后退却是为了蓄力,女黑衣人没料想到程展如此豪勇,长剑再斩,迸出点点火重。 程展整个人向后飞去,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却是大喜之色。 女黑衣人受伤更重,她肩上挨了一记,虽然临时提起内力抗御,却也受了极重的伤,正是始终没有出手的沈知慧一招克敌。 沈知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是惊天动地,在片刻之后,她身边已经接连倒下四具尸体。 那黑衣人身负重伤,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这账房之内的情形也全然处了下风,她强运内力,就想来个玉石俱焚!“四姐!快退!”“夫人!快退!”四五个汉子已经厮杀得伤痕累累,可是到了这种地步,却也表现十足的男子汉风范,他齐声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 程展一提枪,明明刺入了一人的肋骨之中,可那个人听得自己骨折的声音,竟是诡秘的一笑,握住程展的长枪,将自己身子刺个穿透,接紧着手下多了两把短刀,就向程展刺来。 程展弃了长枪,又是一个驴打滚,可这人以命博命,竟是完全不顾息自己的生命,血飞溅得程展满身都是,直追得程展连退了十七八步。 最后程展借他一个不注意,拿起一张长椅重重砸在他的身上,可这人竟是笑了起来,一把短刀就向程展刺来。 程展眼见避无可避,却听“呯”得一声,沈知慧一记重拳,终于把这个燃烧生命的敌人致之死地。 段七全身是汗,大声说道:“点子实在扎手,我们多了一倍的人,结果还是处在下风!”程展大叫一声:“快去支援纵云!”整个沈家村,分成四五个战局厮杀在一场,现下最凶险的战场就是李纵云手上的五十步兵和十几个弓手了,弓手尚还完整,可步兵却已经整整折损将近一半。 不过他也有收获,他大吼一声:“现在要看我们自己了!”他的银枪之下,是死不瞑目的铁官明,他给李纵云的这队人马制造了足够的麻烦,可怎么也没想到李纵云亡命的最后一击竟一枪捅穿了他的身子。 沈家的家兵也是发出连声怒吼:“拼了!拼了!”一切只能靠自己手上的长枪,一切都依赖身边的战友了!他们甚至不愿意防守,提起长枪就反攻了过来。 以命搏命,看谁是真正的男人吧!黑衣人首领从来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村子会遇到这么强的抵抗,会有这么训练有素的部队,任是使尽全身解数,怎么也摆脱不了面前这个满头满脸都是鲜红的李纵云。 李纵云却是不可思议地连刺七枪,他是越战越勇,根本不留半点防守的余地了,而是整个队伍在他的带领下也打出血性,竟是又将这场血战拖入了加时。 弓手们也为袍泽的血战所感动, 分卷阅读32 他们用弓箭对准敌人。 双方厮杀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混在一块,弓手疯狂地向房上的敌远程兵种攻击。 但夜行人的远程兵种却陷入极大的困境之中,双方混在一块,他们出手有了顾忌,生怕伤到了友军。 李纵云猛得一个回马枪,竟又把对手逼退了两步,夜行人首领明明知道自己武功强过李纵云,李纵云的体力已是接近崩溃,可就是制服不了对方。 正文第024章女俘李纵云在拼命,其它各处战场上的将士也在拼命,不过他们所处的情况比李纵云好得多。 他们虽然没有弓手配合,可在兵力上占的优势更大,他们的对手也要弱一些。 但是打响沈家反攻第一击的,却是李纵云所处的前院,夜行人首领被李纵云逼得步步后退的时候,眼角突然多了一点温柔,接着是巨大的愤怒。 他大吼一声,长枪一挑,李纵云也打疯,根本不作闪避,长枪用力一刺,双枪交加,两个人闷哼一声,各自退了一步。 首领大声叫道:“阿语,怎么了!”只是全场的目光全集中那个负了伤的女夜行人身上。 她的嘴角多了丝鲜血,而动作也不如方才那般敏捷,更紧要的是,她身边只有两三个人护卫着!账房那边已经没有声音?胜利!胜利!胜利!沈家的家丁坚信胜利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的身上,现在他们更有信心,也更有决心,拿到一场辉煌的胜利,所有人提起长枪,竟是又发动了一波势不可挡的攻势。 而夜行人的志气,则在这刹那间被严重打击,虽然诸个战场都还在苦战,虽然他们还足以自保,但是他们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胜利的信心和决心。 李纵云的枪法更加不可思议了,对于一个已经打疯的对手,任黑衣人首领武功远高过李纵云,却越战越是惊心。 “杀!”这一次率先杀出来的还是程展,只是他仍然先挑出一枪,然后再大喊一声。 他那对手在江湖上也有好大的名头,却是程展这一击却是习得沈知慧方才一击得手的精骨,方位十分刁钻,认位极准,他刚听得一声杀之后,程展的银枪已经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 程展浑身是血,却因为一击得手却变得越发勇猛起来。 沈知慧的出手就更毒了,她连击双掌,两个夜行人已经消无声息地倒了下去,那女夜行人想起自己的伤势,突然明白过来,惊呼一声:“这是碧波掌!”碧波掌好大的名头,夜行人这边是战志全消,眼见着对方强援越来越多,自己却是厮杀得疲软了。 程展打得顺手了,枪法也是越显精见,时不时刺出一二招妙数,他带着邓肯、段七一帮人又是从背后杀出,这战局完全扭转过了。 “碧波掌?”夜行人首领眼皮跳了两跳,他不由自主地叫道:“撤退!”这个乡下的恶霸实在太厉害了,太强了!比不得其它土恶霸,有这么强的武力,有这么精良的装备,手下有这么多高手,自己太大意了!都是我的错,我应当再探查得清楚一些,再带一些好手过来!他不顾息自己的生命,可带来的这八十个弟兄是跟着自己厮杀出来的好兄弟,比骨肉还亲啊,不能让他们全失陷在这里!他一边流着悔恨的泪水,一边率着部下就往外冲,房上的十几个弓手和暗器手大吼一声:“看暗器!”接着一齐出手,将程展的追击缓上一缓,然后他们会合上其余两股人马,就往村外撤退。 按例有几个死士冲出来挡住程展他们的追击,只是敌前撤退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特别是敌人处于上风的时候,一路追杀、截击死伤不少,再退到村外半里地的时候,白斯文和郑勇锋的三百人马杀出来。 他们以逸待劳,当时把夜行人的队伍截成了两段,还好他们只是来捡便宜的,不想干上一场恶架,夜行人首领才带着残余的十来人杀出去。 只是他看到身边只剩下十个多人的时候,再回想出发的时候是非常完整的八十人,不由大哭起来,旁边有人相劝道:“家主,咱们还是先退一退吧!”兵败如山倒,整个队伍现下连士气都没了,他也纵声大哭起来了:“我们这么多好兄弟都失陷在里面,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这些人马是他两代人辛辛苦苦才经营起来,今日竟然损失了这么多,怎么能不叫他痛哭啊。 旁边有人相劝道:“家主!再不走就不行了,天一亮,沈家的人马就会出来搜查的!他们可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他握紧了拳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我们再回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被打散的弟兄!”他们一行人又往回走了半里地,在天亮的时候才找到了两个失散的同伙。 这所有的一切,站在山头的七家联盟都看得清清切切,林老爷淡淡地说道:“看来沈家胜了,可是自古邪不胜正啊,沈家长久不了!”他用了麻管事的话头,麻管事乐滋滋地说道:“林老爷说得极是!”陈昭重却是已经谋划下一步的计划:“今天可以说是很完美的一夜了!沈家伤了元气,可是他们更是损失掺重……哈哈哈!”黑衣人又是又前探了几十步,再也不敢探了,再往前走,就是沈家村的基本地盘了,黑衣人人首领抹了抹眼泪道:“大家先回家吧!”只是他刚起步,他猛然想起一件最紧要的事情:“阿语去哪里了?阿语!你们谁看到阿语了!”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到这桩事情来,当即有人说道:“自打突围出来之后,就没见到四姐了,十有八九是……”首领提起长枪,就要杀回沈家村,只是几个亲信当即强行把他拖走了,连声道:“我们还有好几百弟兄,首领,您别灰心!我们马上回家!”他却是大哭起来:“阿语,都是我的错,我不应当把你抛下的!我不应当带你来的,我马上带人来救你,我带五百人,不,是一千人来!”他的阿语,确确实实失陷在了沈家村,成了沈家的俘虏。 沈家这一役虽然是胜了,却是实实在在的惨胜!整个沈家的伤亡超过一百人,或者说,相当于沈家的那个百人步队损失殆尽。 战死三十七人,重伤五十人,挂彩者六十余人,损失远远超过来犯的八十人,沈家从来没有受到这么重的打击。 沈家也没到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只是沈家的私兵经过这次一次恶战,已经成长起来,按李纵云的话就是:“我把这个队伍带出来了!”他们有这样的信心:“连这么强的对手都是手下败将,我们还怕什么!”牺牲换来的战果是找到尸体四十一具,生俘七名,都是重伤后才被俘,另外郑家和白家的联军也送来了五具尸体和六名俘虏。 以绝对优势的兵力预伏,仍然付出这样掺重的代价,死伤者甚至超过贼人的总数,程展很愤怒!三十七个死人,即便一个死者即便只抚恤三十贯钱,就需要一千多贯了,何况三十多贯钱只够烧埋,抚恤、烧埋、汤药之类林林总总算起来,至少就要支出三四千贯。 经过这一役,沈家当真可以算是伤筋动骨。 他派人找来燕琴君,让她草草算一算要花多少银钱,一边又指挥着善后。 燕琴君报了个五千贯的大数字,程展手上没有这么钱,转念一想,先开出张空头支票:“凡是重伤的弟兄,明年家中少交一成的租子,至于殉职的弟兄,那家中连续三年免交一成!”只是很快就有人过来干涉,觉得程展给的甜头不够,程展和他们略略商谈几句,当即决定把一成租子改成两成,其余的抚恤过两日再行商定。 多亏他吞并了七家联盟将近九千亩的良田,家底雄厚了不少,只是明天开始,这沈家村便是哭声一片。 他越想火气越大,转头朝段七问了一句:“这帮贼人是什么来路?”段七拱手道:“小的亲自去审问两遍俘虏,怕弄死了人,所以没敢用刑,这帮狗贼手下硬得很,嘴也硬得很,不肯吐半句实话!”沈知慧朝程展打了个眼色,程展一边点头一边道:“把那帮狗男贼全给我带到大厅来!”除了重伤昏迷的两名俘虏之外,邓肯立即押来了十一名俘虏,程展朝下扫了一眼。 这些人个个怒目直瞪程展,虽为楚囚,但在气势上半点也不输给沈军的私兵,只是衣衫破坏,浑身是血,脖子上都有雪亮的快刀侍候着,最右边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妇人,容貌颇美,衣衫尚算完整,两条剑眉颇有英气,长得珠圆玉润,分明是大家闺秀,不似江湖中人。 程展却一眼就认出这女俘就是昨夜与自己交手的那女夜行人,不由狠笑一笑:“你们这帮贼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还不老实交代!”十一个人俘虏不置一言,扫了一遍屋内,先是眼中有些意外之色,接着又冷冷地看程展一眼,段七轻声说道:“老爷,这帮狗贼嘴硬得很!要上刑吗?”他已备好种种刑具,老板凳、夹板之类一应俱全,程展却没有这么多耐心:“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沈知慧替他说了想说的话:“十一颗脑袋,一次砍一颗,看你们的嘴有多硬!”程展击节赞道:“我们的方法一向是先砍头再问话,段七,挑个好砍头的给我拉出砍了!”被拉出队伍的那人神色大变,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程展只问了一句:“你想招不?”他只是啐了程展一口,又大声骂将起来,粗话连天,程展手一挥,段七带两个手下把这汉子提了出去,不多时,只听到一声掺呼之后,段七提着一口粘满血的单刀走了回来,大声说道“夫人,老爷,都办得极利落!”程展这么一出手,这剩下的十个土匪神情大变,有破口大骂的,有人默默无语,有人眼里多了两滴泪水,程展又扫了一眼:“有谁要交代的?”“呸!”那美妇人朝程展吐了口水:“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娘十八年自会来找你这小狗报仇!”这伙人一下子都骂开了:“沈家的小狗,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子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只是没了方才的硬气,有人是哆哆嗦嗦地骂开,程展毫不犹豫地说道:“再拖一个出去祭一祭昨夜殉职的好弟兄!”他眼一斜,却看到燕琴君被吓得缩在屋角,眼睛却只盯着那美妇人看,她当即发觉程展正在看她,脸一红,赶紧退出屋去。 段七又拖起一个俘虏,那家伙双手又腿用力挣扎,却不肯说一声服软的话,程展又说了句:“段七,你再拉一个出去陪考陪考!省得等会大考吓得尿裤子!”这前厅之内杀气腾腾,这剩下的几个人都有些俱意。 这少年年纪极轻,却如此心狠手辣,任是他们见惯了世面,却都被程展的手段吓破了胆,只有那个美妇人仍是面不变色,对程展更是怒目以视,大声骂道:“小恶霸,**你十八代祖宗?”“真是痛快!真是痛快!”段七押着那个陪斩的俘虏走了回来:“老爷,接下杀哪一个?”程展这回却不急,转身坐在虎皮大椅上,和沈知慧相视一笑。 那个陪斩的俘虏已经面无人色,敲开牙齿的时候不长了!在土匪中过的那些日子,教会了程展许多东西。 整个房间的空气凝固起来,这些俘虏不敢正视程展的眼神。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程展刚想开口,段七猛然指着那个美妇人叫道:“老爷,我认出来,这就是银剑夏语冰那个臭婆娘!”程展又看了那美妇人一眼,嘴里脱口而出:“这婆娘就是白马银剑中的银剑吗?白马银剑果然是侠侣风范!你可要认准了!”段七正声道:“小人怎敢欺骗老爷!”程展狂笑起来:“好一个白马银剑,好一对侠侣夫妇!”白马银剑这对侠侣夫妇在随郡名声极响,他们上一代就是名动荆州的侠客,到了宇文不凡这一代越发发达了。 白马宇文不凡骑术惊人,马上马下都是顶尖的好手,银剑夏语冰剑术惊人,是名门高徒。 随郡杆子群起,据说这对侠侣一力铲除不平,诛杀了许多大小匪首,手下有一支数百人的武力,极得官府和士绅的赏识,被人赞为“荆州第一侠侣”。 白马宇文不凡因此得了一个幢副的官职,江湖上只知道他们剑下斩邪除魔,哪料想他们竟然也是一对大盗。 程展的眼睛精光四射,他紧紧盯着夏语冰:“你们那个首领就是宇文不凡了!好一对狗男女,私下竟是干这种勾当!”夏语冰又“呸”了一声,骂道:“老娘就是铲除你这种无恶不作的小恶霸,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他身边一个汉子也跟着“呸”了一声,还吐了口水,还有个汉子叫嚣道:“你这个小恶霸,强霸人家的田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等我们宇文老爷点齐人马杀 分卷阅读33 回去,保证把你们沈家杀得干干净净!”程展一指那吐口水的汉子:“拉出去砍了!”那个还在叫嚣的汉子一下子就住嘴,程展就是一耳光,然后吩咐一下段七:“这个拉出去陪考!”同赴黄泉路,看着同伴的脑袋就那么掉落了下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个汉子被押回来的时候已经彻底蔫了,打不起半点精神来,程展:“陪考的味道不错,先熟悉熟悉!等会就叫你大考,再拉出去!”段七露出恶狠狠的目光,就准备扑将上去,那个汉子已经崩溃:“各位大侠,各位老爷,饶了小的吧!小的全招了!”他本是心志十分坚毅的汉子,本抱着必死的信心,只是被这陪斩的手法给吓坏了,好不容易从黄泉路上捡回一条路,没想到程展又要把拉回去砍了,那整个人就崩溃了。 对于同伴的叛变,剩下的几个人都不说话,这位小恶霸是什么手段,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秘密坚持下去。 只有银剑夏语冰仍有无尽的信心,她似乎有一个可靠的依托一般,她大骂道:“你这个恶霸,你这是与武林为敌,与天下正道为敌!你这种血腥手段会遭报应的!”她虽然是江湖儿女,可毕竟是大家闺秀,许多粗话实在骂不出口。 沈知慧这时候一挥手:“都拉下去,给我好好看管!”说话,她随手拿出一颗药丸对段七道:“这是我那碧波掌的解药,和水给那银剑服下了,莫让她死了!注意,这女人看管得紧点,你亲自看着!”段七笑呵呵地说道:“夫人放心,我现在已经把这些狗男女绑了又绑,打了十多个死节,任他们再有能耐也逃不去!”白马银剑以铲除匪徒出名,段七在道上的时候也被白马银剑这些人追了不知多少回,自然是仇深如海,他亲自又给夏语冰绑了两条绳子,才把这帮俘虏押了出去。 程展还没审够,兴致到了兴奋的时候被打断,不由好生无趣:“夫人,这些贼人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我还有许多手段对付他们!”沈知慧英姿飒飒地站在客厅中间,她瞧了程展一眼,然后说了句:“出去!”房内看好戏的一帮人赶紧退出房去,她的脸上英气十足:“昨夜里,老爷表现得不错!”说着她扶起程展的手,在手上轻轻吻上一吻,然后拉着程展的手回了卧室:“有些话儿,我们夫妻关起门来更好些!”程展点点头道:“咱们夫妻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不过宇文不凡欺我太胜,此仇不能不报!”沈知慧却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银剑任由你处置好了,可眼下关健的事情是怎么善后为好!”“怎么说?”沈知慧坐到床沿:“宇文不凡在随郡的潜势力很大,我们现下和他们有了解不开的恩怨了,你给他戴顶绿帽子也是无妨,我不会在意,但是他在随郡可以集结上千人马,再来攻打,我们未必能招集得住啊!”程展想到这一回宇文不凡只带了八十人就已经让自己吃不消了,如果带来上千人,自己这个小小的沈家村,根本无法支撑过两个时辰,不由有点急了:“夫人请讲!”“放心,那八十人马是宇文不凡的命根子,他也就是八十人,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沈知慧想到了办法:“听说你和李石方有交情?咱们可以攻到随郡去啊!”程展拍手叫好:“好主意!”沈知慧又说道:“这女人,可是我们手上的人质,咱们暂时先别动她!”正说着,外面又传来阵阵厮杀声,还有段七大呼的声音。 程展和沈知慧大惊,惟恐宇文不凡杀了回马枪,当即持着兵器赶了出来,刚到门口,就见到邓肯率着几个人死死地围住了夏语冰。 他的眼都红了,大声叫道:“臭娘们,拿命来吧!”夏语冰手持银剑与邓肯斗在一死,她虽然服下了解药,但受伤太重,脚下步伐不定,斗得非常吃力。 程展痛呼一声:“段七,你怎么了!”段七前胸被夏语冰刺了一剑,鲜血涌了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眼见是不行,他见到程展,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少爷!这婆娘太奸,我是不行了!我老娘……”他口吐鲜血,眼见是不行了,程展也眼红了,提起单刀就冲入战场:“杀了她!”夏语冰哪招架得程展,眼见就要被乱刀分尸了,沈知慧已是一记碧波掌,然后手一扬,提起了夏语冰,她大声说道:“这个女人暂时杀不得!”“不过!”她也是怒意勃发:“这女人太不识相,就交由老爷处置,老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程展把单刀一丢,大声问道:“怎么回事,连个女人都看不好!还让段七丢了性命!”正文第025章银剑夏语冰他当即想到段七的好处来,泪水就不由流了下来:“段七他老娘就这么一个儿子!”邓肯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道:“段七哥,怎么是你代我去死了!我无牵无挂,应当是我去死啊!”夏语冰被沈知慧制住,嘴却挺硬:“哼!小恶霸,别流鳄鱼眼泪了!这种狗腿子杀得好!”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程展看她脸上仍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当即跳了起来,右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臭娘们,不给你几分颜色看看,你就以为老爷是病猫啊!”夏语冰的脸颊被打得通红,她从小到大没受到这种恶气,可现下被沈知慧制住,想反抗也无从反抗,不由“呸”得一声,朝程展身上吐了口口水。 程展又是一巴掌:“本少爷没打过女人,今天开戒了!你再吐啊!”夏语冰倒是硬气得很,她柳眉直竖,又是“呸呸”两声,程展也不客气,当即还以两座五指,到了最后,夏语冰眼含泪水,说不出话来了。 她一定要把这小贼千刀万剐!程展见她怕了,转头询问邓肯,才把这其中的经过弄清楚。 原来段七和邓肯一伙儿把这帮俘虏送到了牢房的时候,夏语冰浑身被绑得严严实实,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当他们去厨房弄饭的一会功夫,夏语冰已经脱因而出,杀了负责看守她的人,提剑跑了出来,却刚好撞上了段七。 段七大意了,以为夏语冰现在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大骂一声就冲了上去,结果大意了,就被这臭娘一剑刺入了他腹中。 邓肯哭着说道:“段七哥,你怎么走了!咱们这么多的交情,到了往后咱有事情对谁说啊!”程展又抹了把眼泪道:“段七的老娘那边,你想想法子照应照应!”他长叹一声道:“我有今天这个局面,多亏了段七哥,等会你到账房领些银钱,具体的善后我再想办法!”沈知慧却是冷笑一声,猛得抓住了夏语冰的衣领,大声问道:“刚才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人帮你?”夏语冰眼里含着泪水,却不失巾帼气概,她又是一声“呸”,只是这一声“呸”声音极轻,生恐程展听见,然后骂道:“姑奶奶落到你们这些恶贼的手里,就没想到活下去!要杀要剐任便,姑娘不怕!”“哼!”程展也不客气,两只手左右开弓,连扇了十几个耳光,打得她两边脸颊都是又是又红又肿,她从小到大,哪受到这等奇耻大辱,一滴豆大的泪水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她宁可身受大刑,也不愿意被这小贼这么羞辱,她只能以流泪代表抗议。 可邓肯这帮人却觉得程展这耳光扇得极好,他们一边帮段七善后,一边大声叫道:“打得好!打死这臭婆娘!打!打!”那边李纵云已是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他一见段七的尸体抱起段七的尸体就痛哭起来:“老段,你怎么走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有点成就,你怎么就抛下兄弟走了!”夏语冰只觉得被这么多人围观自己被羞辱的全过程,那当真是不堪回首的过程,又羞又气,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可她心底却有一个念头在激励着她:“我还有机会,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一定报仇,杀了这小贼!”她望着程展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这时候程展总算觉得消气了,那边李纵云却是气冲冲地提起长枪,就准备往这边冲了过来:“程公子,段七的仇不能这么算了,我要斩了这婆娘!”旁边一帮人赶紧架住了他,不让他有动弹的机会,一边劝道:“纵云,这事得从长计议,一切由家主说了算!”邓肯恶狠狠地说道:“一枪捅死这婆娘,实在太便宜了她!她害死我们多少弟兄啊!”“是啊,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这婆娘得千刀万剐!”“依我说,把这婆娘光着身子挂在村口,让南来北往的客人都知道这就是白马银剑!奶奶得,什么侠侣,全是狗屁!”“咱们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却没惹过他们这对狗男女,结果他们无缘无故就上门来杀人放火,干尽了坏事!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怎么处置银剑夏语冰,出了许多恶毒无比的主意,夏语冰听得暗暗心惊,一想到落到自己手底的那些土匪们,就越发害怕了,她不由痛哭起来。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李纵云狠狠地发话:“老爷年纪太轻了些,手段还嫩了点,这臭婆娘不如让夫人吊起来打上几天!”他却是想起了麻二管家的旧事,他听说麻二管家被赶出沈家之前,是被沈知慧吊在树上狠狠抽了一夜,据说打得麻二管家不成人形,连爹娘都不认了。 大家觉得李纵云主意似乎也不坏:“这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建议先把这婆娘押出去游街示众,让大伙儿看看这所谓的‘侠女’是什么货色!”只有燕琴君替她在沈知慧面前替夏语冰说了句话,可沈知慧听不进去,她大声问道:“这婆娘是随郡宇文家的媳妇,处置了她,可要得罪宇文家和夏家!大家怕不怕!”邓肯脱口而出:“怕个鸟,人家都杀上门来,咱们顶多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李纵云也在旁边附和道:“没错!咱们今天就斩了这银剑,给宇文不凡点颜色看看!”一时间群情激愤,大伙儿齐声道:“不怕!不怕,怕了就不是个男儿!”沈知慧拍着手掌道:“好!我们不怕宇文不凡,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邓肯!”“在!”“把那个几个脑袋挂到村头去,让南来北往的客人知道知道我们沈家村的厉害!”“是!”她转头又说道:“这臭婆娘,还是由老爷来处置为好!我相信老爷一定会办得稳稳当当!”夏语冰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这样黑暗的甬道,她和夫君不知探过多少回了,有时候,甚至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但是今天不同。 虽然有那火把照亮了面前两三尺的路,可她却知道,自己的路,不知通往何处,似乎每一步都会通往地狱!那个小贼提着火把走在后面,他的脚步声似乎带着许多的兴奋之情,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折磨自己的恶毒法子!这场审讯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她是侠女,江湖人人都有竖着大拇指称赞的大侠女,而他的对手,则是个行事毫无顾忌的小无赖。 她还在害怕,她生怕这路程马上就要到头,生怕这路通往地狱去。 但是她不敢停下来,因为程展手里提着鞭子,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程展又在她的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小娘们,给我走得快些!”她不敢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她浑身的内力都被沈知慧制住了,身上更被绑个严严实实。 程展全身心投入了这种游戏之中,他驱赶着夏语冰,兴奋地想着那些场景。 前面是无尽的黑暗,夏语冰被赶入密室的卧室之中,她在火光下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只是屁股又被程展踢了一脚。 程展把她赶到一边,这才一一点亮了长明灯,整个卧室烛火通明,可银剑夏语冰已经害怕得哆嗦起来。 这是完全陌生的世界。 她总是抱着幻想,希望丈夫能及时赶到,希望有一个白马王子能赶来救她。 程展骑在白马上,但他不是王子,他冷冷地望着这个江湖上的女侠,看着这比自己整整大了一倍的女子,看着宇文不凡的妻子,看着她哆嗦个不停,心上反倒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段七的死已经让他失去理性,他提着鞭子大声审问道:“姓名!你现在可以说了!”夏冰语重新恢复了许多坚强,她狠狠地“呸”了程展一声,只是脸上的红肿和泪水还在提醒她,这个小贼有许多折磨人的手段。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程展的鞭子落在她的身上。 好久,她重新睁开了眼睛,只见程展站在她面前,嘴角冷笑一声骂道:“贼婆娘,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分卷阅读34 他年少气盛,根本不把这个的侠女放在眼里,就听得衣帛破裂,夏冰语用力挣扎了两下,反被他扔到身后的大床之上。 她的香肩已经祼露,倒是肌肤细腻得很,程展在香肩摸了一把:“我夫人倒是好手段,这里没留下半点伤痕!”夏冰语咬紧了牙头,不理睬程展的魔手,只是怒目以视。 程展又细细观察了夏冰语,她长得颇为动人,尤其身上有江湖侠女特有的一种风范,又时时流露已婚妇人特有的风韵,不时大笑一声。 夏冰语的外衣在那瞬间被撕成两半,登时春光大泄,上身半祼,隐隐半对豪乳,说有多诱人就多诱人。 夏冰语这才着急起来,她双脚乱蹦,整个身子在床上晃了两晃,反而更加诱人起来,嘴里大叫道:“你想干什么!”程展笑了:“干什么?自然审问你!”她一边挣扎一边叫道:“那你撕我衣服干什么,你审吧,我都说吧!”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个小贼虽然年纪只有她的一半,可还是个男人,一个男人。 程展带着讥讽的笑容问道:“我是看你出了一身香汗,所以要替你换上一身衣服,然后替你洗个澡再审!”夏冰语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坚定下去的东西,她连连求饶道:“我自己洗好不好!”可是她的意志无法改变事实,现在她的身上已经只剩下几片凌乱的布片了,所有的隐秘部位都在向程展招手。 程展放肆地巡视着她的玉体,天下观美人,正是人生快事,何况夏冰语的身材堪称骄人,隔着布片可以看到两点玉珠,她的腰很细,臀部很美。 这就够了!程展的手肆意在夏冰语的身上巡游,左手在尖峰上打着圆圈,右手在大腿两侧滑来滑去,夏冰语用力挣扎着,双脚踹了两脚,结果还是被程展制住。 她怎么是程展的对手!所有的反抗都刺激起程展的欲望,程展头垂了下去,含住一颗玉珠,然后用力一咬,一种异样刺激涌遍他的全身。 “不要!求求你!”夏冰语的呼救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反是让身子起了一些异常的反应:“快停!”她的一对尖峰已经被程展完全占领,轻捏重揉,使遍了十八般手段,大腿两侧那滑腻无比的肌肤更是被程展抚弄了不知几个来回,她一身哭泣一边挣扎。 她想到自己的丈夫,在心里在念着她的名字:“不凡!你在哪里啊!”“啊!”她发出一声娇吟,挣扎得越发激烈了,她尖叫道:“快出去啊!”程展没有撕破她最后的一点衣物,可他的一只手却从大腿外侧滑到了玉房之上,拔打了几下那最敏感的嫩肉,一只手指已经叩关而入,破入她最隐私的地方。 她死命地挣扎,可这只能增加程展的快感,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她的侠女身份,她已为人妇的事实,已经让程展的欲望熊熊燃烧。 她一边哭泣一边叫道:“把手伸出来,伸出来啊!”程展重重咬了玉珠一口,然后松口笑道:“我的手不是伸出来了,它还在你那动个不停不是?”程展的手正在她最隐私的地方出入个不停,夏语冰连声叫道:“不要!不要!”只是程展的动作,总能挑起她点点滴滴的欲望,她毕竟是结过婚的妇人,在这种情况她的呼吸声不由粗重起来了。 她用力挣扎着,可双手还是死死在绑在胸后,她只能期盼这场恶梦能早点结束。 程展终于把手指抽了出来,她不由松了口气,只是程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几声衣帛开裂之声,她已经一丝不挂。 夏语冰的双腿被程展的魔手强行分开,她摇动着臀部,用力回避着程展的攻击,用力尖叫着:“不要!”可程展的火热已经替代手指叩关而入了!程展刚一进入,夏冰语的反抗就骤然变得激烈起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命地挣扎。 只是在程展看来,夏冰语的动作更象是一种曲意逢迎,他毫无技巧地长驱直入,一次次刺入最深处,夏冰语不自觉发出了一声长叹,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的神色。 她失去了贞操!她也不知道如何向丈夫说明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如何。 程展的动作没有犹豫,他的进进出出没有任何阻碍,这个女人已经结婚多年,可一直没有生养过,而且一进入那重重嫩肉就象处子般紧紧裹住了自己的火热,当真是受用已极。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一次又一次顶入了最深处,根本不给夏雨新半点喘息的机会,可夏雨新脸上突然变得有些坚定,有些坚毅了!就当是给这小贼咬了一口吧!不凡,我的心始终是你的!可程展只想要她的人而已,他剧烈的动作甚至时不时把夏雨新的肉唇翻将出来,夏雨新却只是紧咬银牙,泪水却不受控制得流了下来!她在期待这个恶梦过去!明天,或者是后天,他的不凡就能带着大队的人马来救援自己,那时候一切就会过去,她还是夏雨新,还是白马银剑的银剑冰心,还是不凡的好妻子!她只能欺骗自己!可程展的动作却还是那么粗暴,她的呼吸声不由粗重起来,程展又是重重的一击,深入她的最深处,她的呼吸乱了!夏语冰不由把他与丈夫做比较,在她心底,丈夫的一切都是好的!但是她还是明白自己是自己欺骗自己,这个小贼人虽小,可尺寸却不是自己丈夫可比的,技巧虽然粗暴得毫无技巧,可每一次重击都能让自己整个身子又酥又麻。 死小贼!我要杀了你!夏语冰在心底恨恨地掂记着,只是程展的又一记重击让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哼来。 程展仗着那春宫画儿的内家心法横冲直撞,给她的肉体以最强烈的冲击,她已经控制自己小嘴间无意溢出的呻吟声。 程展看着她的脸上还有几分刚毅的颜色,却突然放慢了速度,夏语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欲望已经被程展点燃了!但她有信心,她虽然是个成熟的妇人,可眼前这小贼是丈夫的生死大敌,更坏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她恨恨地骂出声来:“死小贼!”哪料想刚刚出声,程展已经一阵暴雨雨的猛袭让她整个人弓起了身子,两只大腿无意识踢着,只是程展又停了下来。 她的欲望已经炽热起来了,但她反而开始用力挣扎着,力脱逃脱着程展的控制。 她虽然想把程展的侵犯作当被蚊子叮了一口,但是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但她挣扎又有什么用处,在程展的冲击下,这所有的挣扎更象是一种无意识的逢识。 程展慢慢地享用着夏冰语的肉体,脸上浮现着邪笑:“我们的夏女侠,我们的银剑女侠,听说你的名号是银剑冰心,好名字啊!等会我们对浴桶里再审一回如何!”夏冰语“呸”得一声:“小贼,你别想从我口里套出一个字来!”“等你就是你这句话了!”程展长吼一声,再次蹂躏起这个名动江湖的已婚女侠,次次直捣花蕊,次次都狠狠得撞击她的最深处。 这一回夏语冰却是不知哪来的毅力,紧咬银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一滴声音,但她的身体却不自觉得随着程展而扭动着,玉臀逢迎着程展的动作。 程展狂风暴雨般的践踏,已经让这个侠女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大声骂道:“死小贼!死小贼!你生个儿子没屁眼!”程展邪笑着:“谁替我生儿子?是我们的银剑冰心吗?”他的动作不可思议地更加粗暴了,可夏冰心的心却冷了下去。 夏语冰虽然同宇文不凡已经结婚五年多了,可她一直不想要个孩子,千方百计想着避孕,今天虽然没有受孕的危险,可是万一长久下去……她不敢想象下去,她的身体不自觉再次挣扎起来,可是任她再怎么挣扎,都只是被狂风暴雨侵袭的一颗小草而已!两个人的肉体时不时发出“呯呯呯”的撞击声,好久,夏语冰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不受控制地登上顶峰,蜜汁象山洪爆发喷涌而出!程展也是一声虎吼,生命的精华冲向夏语冰的花蕊,击打四周的肉壁!夏语冰整个人陷于一种失神的状态,只是程展却是意犹未尽,他稍加运转功力,便很快重振雄风。 夏语冰很敏感发现程展身上的变化,拼命地想把自己的身子缩到床脚,只是程展的火热还在她的体内,怎么又退得开了。 程展用双手搂起她,稍后退了一退,又重新又向前进了几份,夏语冰难堪发现,在一度高潮之后,自己的身体变得相当敏感,更容易受到程展的挑逗。 但她没有屈服,她不会屈服,她是银剑冰心!程展重重捏了捏挺立的玉珠,夏语冰只觉得一种别样的刺激涌上身来,程展的火热不象刚才那样狂风暴雨地侵袭,可她的心有些慌乱,她只觉得那种让人无言以对的感觉又开始弥漫着自己的全身。 程展咬着她的耳朵说道:“等会我们在浴桶里梅开三度如何,我看过不少春宫画儿,有许多奇妙的姿式,到时候我们来试一种如何!”他那些姿式有些过于羞人,馨雨是怎么也不肯尝试,只是夏语冰却是以冷漠来回答他。 程展把她的头当即拉了下来,她才发现程展采取这种姿式的用意,两个人的结合处看得一清二楚,羞死人了!可再羞的事情程展也要继续下去,他带着命令的语气:“看!好好看,我们的银剑冰心是怎么被我践踏的!”……终于梅开三度,程展又一次在已为人妇的侠女体内爆发出来。 所有的这种历程,夏语冰不愿回首,但这所有的场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身后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死小贼,我要杀了你!正文第026章暴民“茅方怎么还没来?”程展靠在椅子上,带些着抱怨说道:“不是说好今天来商议事情的吗?”沈知慧神色淡淡地说道:“他会来的,咱们联合李石方干宇文不凡一票,那是好事啊!”这场恶战的善后已经完成差不多,该发的抚恤汤药都发下去了,该免的租子也都免了,死伤的缺额也都补齐了,现在沈家仍然是一百正规军加上两百私兵的规模。 至于审讯,除了程展把夏冰语审到床上外,其余的俘虏被程展的霹雳手段给吓坏,分开关押之外也都多半招供了。 他们确实是宇文不凡的嫡系部众,以前也曾夜行做过不少大案子,说是劫富济贫,实际好处都落到宇文不凡的手上了。 程展知道报官的话,最后到了随郡只能不了了之,他一心想联合李石方端了宇文不凡的老窝,所以今日特别请了茅方来当中人。 茅方却上姗姗来迟,他现在已经是标准的暴发户模样,身穿一件亭长的官服,带着笑声走了进来:“恭喜恭喜,我来报喜的!”程展伸了个懒腰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茅方应道:“两位不是想找白马银剑的麻烦吗?现下我们管家就在我家避风头!”程展笑了:“好大的胆子啊,你不怕我到郡府县衙告你的黑状?”茅方压轻了声音道:“知会程少爷一声,小人现下已经打通本县雷县令的关系!有什么要在县里的办事情,知会一声就行了!”“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茅方被赞得脸为之一红,他这手段还真不能见人,原来他把一个新买来的俏丫头给弄大了肚子,结果那丫头一条心思要做大,和他老婆天天砸碗摔锅,哭哭闹闹,前几日茅方可谓是鸡飞狗跳,都不敢回家了。 后来他发现雷县令远来赴任,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当即是把这烫手的山芋送了出去,顺便还买一送一。 最后是皆大欢喜,茅方家里是一团和气,那丫头见雷县令年纪比茅方轻得多,帅得多,官职大得多,当即是欢欢喜喜去当了如夫人,雷县令不知自己官帽绿油油,高高兴兴地笑纳了美人,还同茅方换了金兰谱。 不过这种事情万万不可与外人道,就茅方一想到这件事也会觉得脸红,不过他脸皮甚厚,当即作没事状:“我是来恭喜程少爷,沈夫人!”沈知慧插了一句:“有何喜?”茅方笑呵呵地说道:“听说白马银剑在程少爷和沈夫人这里栽了?”沈知慧不动声响把敌人的数量夸大了三倍:“白马银剑带了二百四十名好手来攻这沈家村,结果最后银剑夏语冰被我夫君拿下,宇文不凡只带了十几人逃走了,我家的部众也死伤了百来人!”茅方听得暗暗吃惊,宇文不凡可有一帮身经百战的老兄弟,往往是近千人的杆子都要被他带着三四百人给冲跨了,沈家村这么小地方居然藏龙卧虎,让白马银剑跌了个大跟斗。 他一想到这,便笑道:“喜的是,这一回宇文不凡这狗贼又跌了个大 分卷阅读35 跟斗!”程展面露喜色:“怎么说?”他既然睡了人家老婆,把人家的部众杀个精尽,自然得防备宇文不凡带着大队人马从随郡杀回来报仇,当即是万分关切。 茅方笑道:“大好事啊!大好事!”原来随郡的流民之变已经演变得十分激烈:“这一回,几百流民围攻常山寨,结果宇文不凡不在,他的部下自行派了一队人去救援常寨,走到一半,常山寨已经被流民攻陷,他一队退避不及,队主以下尽数被流民歼灭!”好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啊!可程展却有些担心:“现下随郡已经乱到这等地步了吗?连一队官军都被流贼歼灭吗?”茅方摇头道:“还好我金盆洗手得早!今年随郡大饥,可官府要收的赋税又反而加重了,现下是流贼四起,官军在外巡逻,如果少于二十人的话,随时都有歼灭的可能!”程展暗暗心惊,他说道:“宇文不凡跌了个大跟斗倒是好事,可是对于你我这等人来说,这流贼四起却是大祸害,万一冲入我们竟陵……”茅方也算是个有产阶级了,一听这话觉得甚是在理:“现下随郡已经有好几股上千人的流贼,最大的几股都是闻香教策动的,听我们管家,前两天,随郡又战死了一个幢主!”“幢主?”沈知慧觉得这问题更严重了:“幢主都战死了?”不过这样也好,随郡乱成这般模样,他宇文不凡肯定是先保证自己的老窝,程展大有扩张势力的时机。 茅方摇头道:“都是听我们管家说的,现在随郡不是人能活的地方了!一个幢主带着手下的五百兵马出城围剿一股流贼,连续追了四天四夜之后,结果闻香教的两股流贼会合大队的杆子,趁着官军疲惫不堪的时候杀了出来!”他拍着大腿挽惜道:“最后退出城去只有百来人,其余三百多官军都殉职了,听说流贼俘虏了一百多官军,都被毫无人性得屠杀了!”茅方现在是兼地主、豪绅和底层官员于一身,所以说话的调子也不同于混杆子的时候,完全是倒向了官府:“我们管家也是觉得现在随郡这趟水太深太深,一个闪失就会把身家姓命都给搭将进去了,所以宁可来我这避避风头!”程展却询问起了另一桩事情:“现下这些随郡官军溃败的消息,我怎么都没听到?”茅方苦笑道:“都被随郡的丁太守给压了下来了,他向上报告就是一些盗贼在郡内流窜,已经全部捉住了……”他长叹一口气:“随郡近在咫尺,我就怕我们竟陵也被殃之渔池!”程展正想安慰他一句,却见派到随郡打探宇文不凡消息的两个探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老爷,随郡官军大败!那些乱民准备进犯竟陵了!”程展稍加询问,便已明白了这其中的经过。 据这两个探子说,随郡现下流贼四起,单独一队步兵深入匪区都有被歼灭的可能性,所以郡守大人严令进入匪区必须得有两队以上的兵力。 随郡原本就屯本不多,司马复吉南征又带走了大量官兵不曾返还,原本依靠着白马银剑这两个地头蛇,流民一旦起事就被镇压下去,形不成大股的盗匪。 可今年却不同,随郡大饥,典妻卖子随处可见,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掺剧,再加上有闻香教在后推波助澜,局面越发不可收拾。 而宇文不凡恰恰在这个最关健的时候领了八十个最杰出的部众南下攻打沈家村,结果大败而败,而留守随郡的部众也因为擅自出击整整损失了一队人。 别看才百来人马,这些人却是宇文不凡的战斗核心,宇文不凡元气大伤,一时间不敢孟浪出击,闻香教趁机大举起事,竟是裹胁了两三千人。 这局面已经不是宇文不凡的几百部众所能控制的了,再加一个幢主中了闻香教的阴谋,追了四天四夜之后遭遇伏击,折损了三百多官兵,整个随郡的局面越发不可收拾。 闻香教的圣女、军师亲临随郡,把多年经营的本钱都动用出来,官军屡战不利,孟浪单独出击的队主进入匪区往往被来去如风的大股匪队歼灭,到了这个时候,丁太守只能痛下血本了。 他手下还有两个完整的军,他抽调了一个完整的虎啸军配合大量的杂牌部队出城围剿。 这个军里面除了一军三幢一千五百外,还有官郡兵、公门捕门、豪门的家丁部曲配合,足有三千多人,本来还想随郡李家借私兵一千出击,可李家只图自保,不肯出兵。 本以为围剿两三千流贼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三千多人的大军一路扫荡匪区,那当真是势如破竹,连继击破了四股流贼率兵猛追,等到兵马疲惫的时候,数万闻香教匪竟是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官军这才发现情报有误,闻香教在随郡潜心发展数十年,早已有数万教徒,再加上裹协来的流民,他们现下以一击十。 他们首先把目标盯紧作为官军战斗核心的虎啸军,他们军师徐楚事前分析说:“他部若败,虎啸军不败,则官军未败,若虎啸军已败,他部不败,官军已然完败!”他纠合了六七千人的大队猛冲三遍虎啸军,虎啸军不失是随郡官军的骨干,硬是支撑两个时辰,只是这时候杂兵却败下阵来,冲散了虎啸军的大队,虎啸军一败,局面已不可收拾了。 出击的三千五百多人事后只收容了一千人不到,兵器甲仗辎重骡马尽为贼军所获,有上千俘虏被闻香教裹协,官军在荆州平定叛匪,从来打过没有这么大的败战。 闻香教匪在击败虎啸军之后,声势大张,会合了所有随郡境内的大小股匪,竟是去进攻有上千私兵的随郡李家。 随郡李家是数百年传承的名门,出过无数一品、二品的大员,现如今仍有十几个族人在朝中身居高职,良田数十万亩,庄院数十座,有私兵千人,武装起来的佃客部曲四五千人,威风比郡府的老爷还要大,仗着这威风在乡间横作非为欺男霸女。 当闻香教初叛之际,李家只扫门前雪,丁太守向他借一千兵马他却一口回绝,现在自以为凭借着家中这些私兵、部曲、佃客就能打败这些流贼。 哪料想刚一开战,被李家压榨得活不下去的佃客率先叛变,部曲接着溃散,私兵也纷纷叛变,李家经营百年的庄园被流民占据,积聚百年的财物成了流贼的军资。 闻香教经此一役,正式打出“元晋”的年号,声称要建立地上佛国,更借着这声势连下四座县城,攻下大小百多个围子,现下随郡的官兵只能困守郡府了。 程展又询问了一句:“宇文不凡怎么样?”探子答道:“贼军也曾猛攻宇文不凡的老窝,却因为宇文不凡召集上千人马,又武装起两千多壮丁,攻了两日没攻下来!不过宇文不凡的损失也不小!”他继续回报说道:“现在丁太守让宇文不凡去郡府协防,可宇文不凡恋着自己的老窝不肯出动,丁太守连下了六道命令痛责宇文不凡,却又委任他为郡府的功曹,晋职为军副,据说还想办法替他弄个军主的之职!”自己才是个队主,可这白马居然要升到军主的位置!程展十分不快,他又问道:“那闻香教匪怎么又怎么来攻我们竟陵!”探子回报说:“现下教匪人马极多,已裹胁了二十多万人,其中可战之兵约有半数,随郡大饥,虽然开了许多围子庄院,但二十多万人的粮食始终无法解决,他们听说今年竟陵收成尚好,就决心领大兵南下了!”一听到这,茅方猛得一拍大腿道:“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程展也道:“那个狗屁的宇文不凡都是军副了,兄弟可不能让他超过去!”他又急切地询问道:“贼军南下有多少人?又是由谁来统率的!”探子回报:“据说是六七万人之多,由他们的圣女和军师一同统率!”“六七万人?”程展和茅方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有六七万人?”探子答道:“打探来的消息都是这么说的!他们留了十几万人在随郡,继续围攻郡府,其余的六七万人随圣女和军师一同南下!”“圣女和军师都叫什么?”“圣女的名字不甚清楚,只听说他们都唤她叫仙姑,那军师的名字叫徐楚,是个又高又瘦的竹杆,鬼主意特多!”竟陵怎么抗拒这么多的流贼教匪?程展和茅方都没了主意。 竟陵驻军最多的时候,曾屯有两万重兵,这就足以荡平那从随郡南下的六七万教匪。 正规军的装备与素质,并不是这些靠着狂热作战的教匪所能比,但现在竟陵境内,只有区区二三千名正规军而已,其余的部队都随司马复吉南征而损失过半,现在还在江陵附近休整。 只是沈知慧却笑了:“随郡有多少户口?”程展这才有了主意,他说道:“随郡是小郡,只有七县,丁口有多少来着?”茅言在这方面比他熟悉:“三十一万!”随郡只有三十一万的人口,那么闻香教只占据了四个县城,不大可能有二十多万的人马,换句话说,这次南下的闻香教匪所谓“六七万人”完全是夸大之语了。 而且教匪起事,部众未经训练,装备亦坏,他们一下子有了信心,程展和茅方顿时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和官军身上,希望把这次暴乱镇压下去。 《伟大的闻香教农民起义战争》一书是如此评价:“正当农民起义军势如破竹,席卷随郡之际,竟陵的大地主们吓破了胆,以竟陵沈家为主的大地主联合起来,组建了反革命武装,企图将这次伟大的起义镇压下去,但是起义军不畏强暴,毅然决定向竟陵进军……”夏语冰对所有的这些事情,她都一无所知,她现在身上脸上到处都有红红的一片又一片,那都是程展重重吻过的印痕。 一想到这个,她就心烦意乱,她总是在想:“不凡怎么还不来啊!”竟陵和随郡隔得不远,她估计了日子,宇文不凡应当带着援军赶过来了,可他怎么还没到啊!她总觉得度日如年,总觉得这种被监禁的日子是人生最大的痛苦,总觉得黑暗中的寂寞是如此凄凉。 馨雨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了句:“你不吃?我走了!”她提起火把,就准备灭了长明灯,转身出去了。 她才不会给这个女人喂饭了,她只是按少爷的吩咐给她送饭而已。 夏语冰的肚子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饥渴的呼声,但比起饥饿,她更不愿意馨雨就这么走了。 她抽泣着说道:“这位姑娘,你再陪陪我好不好……或者不要把这灯给灭了!”寂寞,黑暗中的寂寞是如此的凄苦,就连程展都不知道有时候寂寞能把一个人逼疯了。 夏语冰在黑暗中往往是几个时而都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在这种情况总是盼望能与人交流,即便是那小贼也好。 不!她要杀那小贼,把那小贼千刀万剐!她哭着说道:“这位姑娘,求求你了!不要把灯灭了,我好害怕!”馨雨把眼睛转到手上的篮子上:“你连饭都不吃,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吃!我吃!”这种精神和肉体上双重压力已经让夏语冰有些不敢面对现实:“陪我多说说好吗?”她的吃相很难看,馨雨还是冷笑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只是她心里总是很苦楚。 她似乎在程展身上寄托了太多的感情,希望程展能是她的唯一,只是有些时候,事实是很残酷的。 夏语冰的肚子饱了以后,她的事情就更多了,大小解、洗澡都得由馨雨侍候着,馨雨总是许多迷茫:“我跟少爷嫁到了沈家,让哥哥摆脱了困境,可我又能干些什么?”洗浴过的夏语冰卧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她总是希望眼前这场恶梦能早点结束。 但这不是恶梦,而是现实。 他的宇文不凡还是没有提着银枪来救她,让她更觉得难堪的是宇文不凡救下她的时候,她怎么面对丈夫!她已经失贞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恨过那个小贼!他一定要亲手杀了那小贼,现在她突然有了一个法子!但是杀掉小贼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她脸一红,轻声问道:“这位姑娘,再帮个忙好吗?”馨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夏语冰只能继续说道:“我被撕破的衣服里有个袋子,里面有一盒药丸,求求你给我服下好吗?我不想有个孩子!”馨雨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夏语冰,她想到了段七的教训。 夏语冰不敢面对馨雨的目光,她低声说道:“那药与其它事情没有关系,是江南春水堂用来避孕的药物!”她同宇文不凡结婚多年,可她为了自己的身材考虑,并不想要个孩子,所以一直用江南春水堂出品的药物避孕。 馨雨在床边找了半边,替夏语冰找到了那盒药丸,她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江南春水堂用来避孕的药物。 夏语冰万分紧张地看着她,她不想有个孩子 分卷阅读36 ,有一个仇人的孩子,特别那个小贼的孩子。 她思索了一会,终于拿起一颗药丸给夏语冰服下了。 她不敢在沈知慧面前争宠,所以她在暗地里也用着避孕的法子。 她才不想让夏语冰有程展的孩子了!夏语冰静静在卧在床上,等待着寂寞的再次降临。 她不再流泪了,她也不想流泪。 她是银剑冰心夏语冰,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她会亲手杀死那个小贼的,她带着美好的梦想终于睡了过去。 但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一年的十一月初六,闻香教匪号称八万,由圣女和军师亲率,浩浩荡荡地分三路从随郡杀入竟陵。 他们的队伍有十几里地长,沿路的村子如果有敢以抗拒他们的,则被立即攻城,不敢反抗他们的,则抄掠户口,将壮丁编入军中。 两日之内,他们一路南下,距七家联盟和沈家村不过数十里,中间能挡住他们的,只有红枫溪驻守的一幢官军而已。 程展和沈知慧亲自到红枫溪观战。 他们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红枫溪的官军身上。 正文第027章红枫溪之战隔着红枫溪已经零星地出现了贼军的前锋,人数虽少,服装却杂,什么人都有,程展掂量官军如果这个时候出击,说不定能尽歼贼军的前哨。 但官军没有出击,他们只有一幢人,他们打定了死守的主意。 程展也早就打好如意算盘,这点本钱来得不容易,所以绝不可浪战。 说白了,他一心想要待机而定,如果官军占了上风,他很愿意投入几百人马来捡便宜,如果双方苦战相持不下,甚至是官军略居下风,他也愿意放心赌一把。 但如果一败涂地,他程展可不愿意替人牺牲。 南下的贼军越来越多,现在在红枫溪以北已经有五六百人的样子,程展很容易就判断这是战斗力不怎么强的部队,他们的装备很差,士气也很一般,就连服装都没统一起来。 只有那些一身白衣的家伙装具才齐全一些,听探子回报说,这些家伙都是闻香教的核心教徒,打起仗来那叫一个不要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山头上已经多了几个人头,也在打量着这一场即将开始的厮杀,沈知慧眼神甚好,她淡淡地说道:“林家和陈家都来人了!”程展抬头看去,只看到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估计他们也是打着程展一样的主意了。 徐幢主今天很得意,他换上新衣,带着几个亲信很勤力地巡视。 就在昨天,他只是个幢副而已,而今天他已经是幢主,统领近千人马的幢主。 他看不起告病在家的老幢主,不就是一帮游贼吗!吓得他屁滚尿流,平时天天往青楼跑的身子骨突然抱病在身,一病不起跑回郡城去,太守大人当机立断,把自己提拔为幢主。 当了这么多年幢副,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出头了,他很得意地想道:“只要太守大人依照承诺,替我请功,那么我马上就是军主了!”他的心情很好,红枫溪有多年修筑的营寨,有自己的一幢官郡兵四百多人,还有奉令赶来的私兵、巡检、捕快、武装部曲四百多人,以九百人的兵力足以践踏对面那些衣衫破烂的叫化子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更灿烂了。 不过对面的贼兵似乎又增加了兵力,这一回来的似乎是贼军的精兵,每人身上都带了铁制的兵器,他不由紧张起来,催促道:“快去催林幢主和程队主,请他快点来援!”一幢一队的兵力可有六百人之多,足够可以扭转整个战局,他昨天开始已经连下十三道命令请他们赶到红枫溪,却不见半点人影。 奶奶得,闻香教匪怎么又增兵了!奶奶得,怎么这么多人。 程展只看到漫山遍野都是人头,匪军即便没有六七万人,六七千人也是有的,而且瞧这态势还在不断增加。 而且他对闻香教匪的观点已经大为改观了,这六七千人没有徒手兵,虽然有不少人是拿木棍木棒竹枪的,但是他们手上的铁制兵器也不在少数,有不少人还穿着官军的制式盔甲,还有少数人骑在马上,雷雨易提起葫芦往里面灌了好多水,今日这一战之后,红枫溪的水恐怕是没法喝了。 他的穿戴在闻香教匪显得格格不入,他的打扮更象是一个官军的下层军官。 闻香教的一些信徒在念着经文,他们的军师徐楚则在动着最后的动员,说什么大劫降临,但他根本不明白这到底在讲什么,他在闻香教中始终是个另类。 他原本是虎啸军的队主,闻香教之变他是第一个从贼的队主,事实他并不想拿到这个殊勋。 他是很个热心功名权势的人,对于酒色却没有兴趣,在军中颇能服众,凭借自己的军略武功升到队主的位置。 他指望着哪一天能当上军主,趾高气扬地在那些队长、幢主面前走来走去,让他们牢牢记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在队主的位置奋斗了五年都是原地踏步,更讽刺的是,反而在贼军,他的愿意有实现的可能。 虎啸军全军大溃,他被俘险些被杀,却被几个从贼的士兵救下了,军师大人徐楚对自己早有了解,他只说了一句:“听说你想干军主?那就跟我来吧!”他很满意现在的日子,身边有十几个听话的小伕子侍候着,还跟着一群传令兵和护卫,更重要的是,军师徐楚刚才给他说了:“打完今天这一战,你便是军主了!”他的衣甲半新不旧,他的头发有些乱了,但都不要紧,只要打完这一战,他便是军主了。 他现在是幢主,手下有五百个兵丁,今天他将率领着自己的一幢人率先猛攻对岸的官军。 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一幢人,当即会转头就走,这都是什么垃圾部队啊!幢主不认识队长、队长不认识下面的伍长,伍长也不认识幢主、队长,这五百人里面,除了十个队主提了把单刀之外,那装备是五花八门了,有锄头,有木棍,有斧头,有竹枪……你能想象出来的农具他们都能装备齐全。 事实上,这个幢都是昨天早上才组建起来了,兵员都是一路抄掠而来的壮丁,有些甚至还是徒手的人。 而现在,这么一幢兵就要对岸的上千官军率先发起攻击。 可雷雨易一点都不害怕,他对自己的一幢人很热心,他让全幢人在过河前吃上一顿热饭,还让他休息了半个时辰,还搜集了不少装备。 只有这么办,才能让他们的死能让自己换一个军主的位置。 一个军主的位置!为了这,他什么都愿意放弃!他不是没打算过带这一幢人回到官军那边,只是那样的话,他还是那个有过被俘经历的小队主,还是那个寻寻常常的人物!为了这个军主的位置他隐隐感到,今天的阳光如此灿烂。 军师徐楚挥动了双手,他大声地说道:“明王转世,弥勒降生!荡尽妖邪,圣教子弟,听我号令!前军将士,速去杀妖!”雷雨易拔出军刀,大呼一声:“杀啊!”他手下的队主们已经大声驱赶着手下的兵丁冲过河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队身穿白衣的督战队,他们都手提铁枪,只要一有犹豫就立即予以刺杀,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一队白衣人闻香教称为“白袍队”,不仅用于督战,在关健时候也要投入战场,多是些狂热无比的闻香教徒,不惧死亡,往往战至一兵一卒。 雷雨易一边用军刀驱赶着部众,一边大声骂道:“冲上去啊!冲上去啊!第一个冲上去的连升三级,外赏白银五百两!”徐幢主对于这些乌合之众不屑一顾,他示意弓箭手准备射击:“哼!就这帮流贼,我敢以八百人击败他们八万……咦!”最先发现不对却是在山头上参战的程展,他发现这一幢的贼兵似乎有了变化,或者说不同于开始的那一幢贼兵。 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破破烂烂的装备,但他们却激发出一种背水而战的气概,不用驱赶,他们自发地大声吼叫着乱七八糟地冲了上来。 如果说开始雷雨易统率的是一群绵羊的话,现在他统率的就是一群暴怒的气质。 他们都是一群看不到明天的人,每天辛辛苦苦的劳作却只能换来全家老小衣食两缺,随时都可能落入身无片瓦的境地,但现下一场更大的灾祸降临在他们身上。 这些念着经文的教徒绑走了全村的老老少少,把他们编入了幢队之中,他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前面是官军的铁桶阵,后面是督战的队主和白袍队,他们手上没有精兵利器,身上没有钢盔铁甲,他们有的,只是男子汉的勇气而已。 他们在那瞬间爆发了,吼叫着,准备撕碎一切挡在面前的障碍!毕竟那个军师向他们许诺过,只过拿下对岸的营寨,就让他们的亲人能获得更好一些的待遇,可以同亲人见面,甚至可以获得更好的位置,不用这样冒死冲锋。 但如果是失败或者逃跑,不但他们自己活不下去,他们在后方的亲人也会有悲掺的遭遇!一想到,他们变成了一队野兽,他们吼叫着冲击过来。 徐幢主大声吼叫着:“弓箭手!射!快射!”百多名弓箭手一齐张弓,一时间乱箭穿空,时不时射中了奔跑的贼军,有时候干脆来个透心凉,没有任何防护的贼军前锋在箭军损失掺重,鲜血染红了溪水,但这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相反他们只会踩在尸体上向前冲杀过来。 雷雨易提着军刀,吼叫着冲杀在前面,右手一扬,拍飞一只飞箭,他大声叫道:“冲上去啊!第一个冲上去,重重有赏!”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倾泻在这一幢人的身上,但一百多名弓箭手是怎么也无法解决一幢的贼兵,何况许多贼人发疯一样往前冲,根据不管自己身上中箭的事由。 更要命的是,徐幢主很快发现,在两翼都有一幢的贼兵冲了过来,也是同样疯狂的攻势,或者说,他这八百人现在要面对几乎一倍贼兵的冲击。 程展为之色变,他看到雷雨易的一幢贼兵在丢下一百多尸体和重伤员之外,还是有三百多人冲上岸来了!弓箭手比程展更为紧张,贼兵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二三十步的地方了,甚至可以隐约听到贼兵粗重的呼吸声,这时候徐幢主大吼一声:“杀啊!”徐幢主手底的两队精兵已经掩杀了过去,他们的攻击很猛烈,把贼兵那个已经死伤掺重的前队给彻底穿透了,但是雷雨易很快带着剩下的两百多人和官军拼在一起。 贼兵打起来是完全不要命的态势,他们的竹枪木棍被削掉之后,就直接用身体冲上去,往往是几个贼兵在铁枪快刀之下纠住一个士兵,双方滚在地上厮打起来。 雷雨易更是不要命提着单刀在人群中厮杀,但是两翼的那两幢兵也发疯一样地冲将上来,徐幢主大声吼叫道:“弓箭手!弓箭手!”弓箭手一刻也没有停止射击过,他们的手上都至少沾了两条人命,但是冲上岸来的贼军至少有一千人,他们如果野兽一般攻击着营寨,官军被迫退回营来,利用现成的工事据守。 程展摇摇头道:“看来是顶不住了!”但战场上的局面似乎又起了变化,贼军在这番勇猛的冲击之后,似乎变得不会打战了,他们有的被拒马和栅栏挡住了,有的站在营门口默默地承受着箭雨。 雷雨易手下只掌握一个队主和五六十名贼兵,他大声叫道:“大伙儿一起儿冲进去,本军主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他手下的士兵却不听从控制地冲向正门堵在了一起,根本发挥不出兵力上的优势,反而让官军充分发扬装备上的优势。 徐幢主精神振作起来了,他亲自带队堵住了贼军的六次突击,他大声叫道:“堵住!本军主重重有赏!”但他手下的八百多人已经伤亡了将近两百人,而贼军只是动用了前锋而已。 一个又高又瘦的竹杆很写意地看着这一切,手里摇着一对铁如意,神色淡淡。 前锋突击取得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这一幢军兵在他眼里,早已是手下败将了。 更紧要的是,这些前锋在他眼里,仅仅是弃子而已,他们随时都可以用抄掠的壮丁组建起这个的幢队,而在这样大战幸存下来的人,则会是最优秀的战士。 程展往对面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影已经不见了,邓肯和李纵云已经请示三遍,要程展撤下去,他却说道:“再看一会,再看一会!说不定事情有转机!”他并不知道,徐幢主现在期盼的转机就是程家与七家联盟的一幢一队援兵,他手一挥,又砍倒了一个贼军,大声询问道:“援军到了没有?”援军没到,但是经过一番厮杀之后,贼军死伤过半,又有些逃亡,现在反而是官军取得了兵力的优势。 程展认为军官至少还能支撑一两个时辰。 但这时候,他又为色变 分卷阅读37 了:“看来是要走了!”此时此刻,徐幢主的八百人只剩下了四百多点,苦战之下疲乏已极。 军师徐楚手执铁如意,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他柔声说道:“请回报圣女,红枫溪已经……”“拿下了!”闻香教终于亮出底牌,程展已经带着李纵云一行人往回赶,生怕有什么闪失。 成千上万的人马趟着河水冲杀过来,而冲在最前面的,则是整整一幢的骑兵,虽然装具不齐全,马术不精,中间夹杂着大量的民马骡驴,但四五百骑的冲击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在奔驰踏起了无数血的浪花。 而同时亮出的底牌,还有整整一幢的白袍队,大约一百多名弓手,还有一千多名装具较齐全的步兵。 雷雨易听到背后铁骑奔腾的声音,精神振奋起来,他大声叫道:“冲上去啊!冲上去啊!”他手下残存的二三十人顿时士气大振,狂吼着攻了上去。 但是一个黑衣女子出手比她更快,她带着几十个护卫一步狂奔,跳过了拒马,接着又轻轻一跃,竟是带着这队好手冲入官军的箭手之中,展开了屠杀。 徐幢主大吼一声,带着几个亲信朝这个女子杀了上去,他大声呼喊道:“顶住!顶住,援军马上就到!”那黑衣女子冷冷地看了徐幢主一眼,手一挥,十几个好手分身出来朝徐幢主杀去。 十一月初七,闻香教匪败官军一幢于红枫溪,竟陵府志载“幢主徐震以下八百余人尽数战死,红枫溪不见枫叶,只余壮士之血,官军武勇堪称壮志千秋,直令贼兵胆寒。 ”但事实上闻香教匪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碾碎官军的所有抵抗,虽然前军三幢只剩下了两百多人,但是军师徐楚对这些损失根本不在意,他更在意那些幸存下来的人。 他手执铁如意,冷冷地说道:“雷雨易,你干得很好,圣女已经答应让你统领一军,以后要为圣教大业多斩妖魔!”雷雨易是今天带队的三个幢主中唯一一个还能站着说话的,他的语气很热烈:“多谢军师大人,多谢仙姑!小人一定替圣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色的布帐之后没有回应的迹象,只有那个冷若冰霜的黑衣女子冷声地说道:“圣女已经知道了!”这时候,跨过红枫溪的义军齐声大呼:“弥勒转世,明王降生!”似乎在他们眼前,就是一个美丽的天国了。 竟陵,有他们最需要的粮食和所需要的一切,这块富饶的土地是不是能实现他们的美梦?整个竟陵郡都在他们的脚步下震憾,有上万人逃入郡城,而单门独户的农家也纷纷投靠附近的豪强,沈家村的人口在一天之内增加了一倍还多,现在还有不少远亲近领带着全家前来投靠。 沈家的铁匠铺子生意不是普通的好,雨村带着三十多个师傅学徒,在这两天已经把所有的投入给赚了回来,但是现在还是许多富户豪强在铁匠铺子在外面带着铁矿石和废铁等着提货。 虽然太守大人打开了郡府武库分发库兵召集起了上千健儿,足以保证郡城不失,但是郡城之外的豪强富户们,手上却没有几件足以自保的兵器。 但李纵云很不满意,他一再:“家主这事情干得太不漂亮了,咱们自己的兵器都供给不上,怎么还能卖给别人!何况你看看,是卖给谁了?这不是明显的资敌吗?”最大的买主不是别人,是七家联盟!如果不是赶出来,林家甚至愿意买出可以装备一军兵力的兵器。 除了兵器之外,还有买主询问雨村师傅能不能打造盔甲,他们愿意出高价购买。 谁叫闻香教在渡过红枫溪之后,一路征发人口粮食和财物,抄掠来的青壮多被编入前军,驱使他们打头阵,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家破人亡,现在竟陵人都为这支教匪而惊恐万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郑国公司马复吉带着他的亲兵队主和一幢军官军赶回了郡城,兵力虽然不多,但起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但李纵云还是在军议把卖兵器给七家联盟的事情给提了出来:“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卖兵器给林家了!我问过雨村师傅了,咱们的铁匠铺子日夜开工,一天最多也就是打出五十件兵器,结果倒好,他们林家至少买走一半!”程展淡淡地笑了:“这是买卖,现在我们是在军议!”李纵云愤愤不平地说道:“贪图这点钱财干什么!现在村里还有很多人是徒手的,到时候贼兵来攻靠双手是守不住的!”他继续说道:“我亲自仔细打探过了,兵贼这次南下,号称有六七万人口,实际不足两万,一路抄掠了一万多人,减去伤亡逃散,现下还有三万!”他扳着手指计算着:“这三万人中,可战之士不过一万、三四千人的样子,其中象白袍队那样战斗力较好的部队不过三千来人,可能战斗力能与普通的官军相当,其余万人中半数装备奇劣,是贼军的前锋,剩下半数战斗力要强得多,但我相信我们一队人能干掉他们三队人!”程展摇摇头道:“贼军真正令人头痛的是,恰恰是那战力最差的前锋!贼军中的精锐,都是他们的本钱,不到关健时候是不会动用的!”大家想起红枫溪之役,都觉得程展说得在理,这贼兵的前锋只要征发到人口就可以补充起来,而且那种背水而战的态势谁都会头痛。 李纵云打过几场恶战,对排兵布阵有些经验:“徐幢主在贼军前锋渡河的时候,以一幢人消灭了至少一幢的贼军,从战术上是看成功,但实际却是失败的!”“他根本没伤到贼军的元气,反而同贼军的前锋陷入了苦战!我建议我们如果守村子的话,一定得高沟深垒,多做拒马工事!”大家都觉得李纵云的想法不错,纷纷补充了一些意见,邓肯还建议动用人手挖些大坑做陷阱。 程展的意见却不同:“与贼军前锋交战,只有进攻才是正道!”正文第028章大捷“进攻!决不可以坐以待毙,徐幢主之所以败北,就是一味死守的结果!”李纵云听了程展的话猛得一拍大奶:“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一味死守,贼军就可以发挥出他的人海优势,而且他们的前军可以非常容易补充起来!”沈知慧则另有打算:“从地形看,闻香教想要攻到沈家村来,肯定是七家联盟先挡上一挡,然后才轮到我们,那时候趁着贼军疲惫不堪的时候出击了!”自古狗熊所见略同,程展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大声喊道:“进攻!进攻,我们官军要一举把闻香叛匪全部歼灭!”如果是别人这么喊话,程展就跳出来说上几句,可郑国公司马复吉这么说,他只能和大伙儿一起大声附和:“郑国公所言甚是!”司马复吉召集的军议是郑家村举行的,司马复吉的亲兵护卫塞满了好几个大院,程展听说了,司马复吉把老营都放在了郑家村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随司马复吉一起来到前家村的,有郡里派来护卫郑国公的两队官兵,有司马复吉的亲兵队(按程展的看法,这个亲兵队不止五十人,似乎有一百人上下),还有一些豪强的部曲私兵二百人上下。 换句说,郑家现在从天上掉下了四百名精兵,再加上他原本有的两百私兵,以及临时武装起来近千丁壮,完全足以自保了!郑家真是有狗屎运啊!程展眼红得很,只是他很快就想到关健的地步正因为郑勇锋的武力最强,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这么投靠郑家,而且司马复吉也基于安全上的考虑,把老营放在了郑家。 司马复吉的声音很响亮:“大家都是国家的栋梁,怎么就被一帮毛贼给吓倒了!”他是个很平庸的将才,提出的方案也很平庸:“明日大伙儿分进合击,一举荡平这帮教匪!”“五千大军,六路出击!”他发出了豪言壮语:“到时候我给大伙儿请功!”他当即下达命令了:“刘许利,你带自己一幢军为右翼……李先生,还有陈昭重队主,再加上张雄猫幢主,为我军中路……”大家齐声应是,不敢多说一个“不”字,不敢对郑国公的决定有任何抗议。 程展的本钱虽小,可也编了一路,负责会合白斯文、郑勇锋的队伍负责在边路袭扰,郑勇锋笑呵呵地说道:“郑国公把我家作为老营,兄弟的责任很重,所以只能出三十人来共襄盛举了!”白斯文倒是愿意把手上的本钱都拿出来,但他的本钱比程展还小,再加上程展自己抽调的一部份人,三家联盟现下只纠合了三百人出来。 李纵云是打过几次恶战的老队副了,他嫌部队抽得太多了:“我们关健还是得守住沈家村,现在抽调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兵良将,如果折损了,这沈家村怎么办!”白斯文却替程展说了他的打算:“纵云兄,我同程家主商量过了!不可浪战,见机而动,保存实力,这是我们的作战原则!”程展笑了笑:“这一次官军五路出击,号称六路大军五千人马,依我看,五千是没有,四千挂零还是有的!再说了,他们七家联盟这次风格很高啊!”“陈昭重组织了三百多人马,自告奋勇当官军中路的前锋,他们这一路,有一幢官军和大量的部曲,一千三百多人,也是各路兵力最雄厚的!”“林家风格也高,他们把整幢人都投入到左路去了,他们虽然是一幢人,可足足有七百人,可以除了陈家之外的六家联盟,本钱都在这里了!”白斯文笑了:“郑国公督战,我们也得表示表示……”李纵云明白了,这假戏也要真唱啊!别看抽调了这么多精兵良将,实际是打定了捞一把就走的主意。 十一月十二日。 伴随铁蹄声、脚步声,几千名士兵打破了乡野的寂静,对闻香教匪发动了反击。 天还没亮,程展已经带着手上的三百人上路,他骑在马上大声吩咐:“快走!快走!到时候好好卖力气,这一次如果打跨匪军的老营,我重重有赏!”他本是负责袭扰的一路,所以带路的庄寒涛一阵小跑赶上程展骑的大马:“程公子,前面就是匪军住的丁家村了!”贼军有五百骑之多,所以程展也用家中的民马、骡驴临时组建小一队骑兵,统共只有二十余骑,虽然装具不全,人马都全无训练,但考虑到贼军的骑兵素质也差,程展觉得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每一个战斗力都是宝贵的,所以只能委屈庄寒涛了。 庄寒涛轻声说道:“我和探子都亲自探过了,丁家村里驻了贼军一队人……”程展用力一挥手:“给我狠狠地打!立下战功的,我程某人一定不会忘记的!”假戏还要真唱,丁家村里的贼军还在大声喧哗着,他们浑然不知灾难已经降临了,村里的农户已经被他们赶出房去,他们的防备也很松懈。 “杀!”白斯文对于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最在行了,他带队第一个冲在前面。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这队贼兵的战斗力很弱,又没有任何防备,程展又整整了带了三百的精兵强将,不过一刻钟时间,三十多个贼兵纷纷抛下武器举手投降,只有六七个死硬的贼兵被乱刀砍死。 程展淡淡地笑道:“场面上可以交代得过去!”捞了一把怎么能不走啊,可是这时候邓肯带着探子快步走了过来:“老爷,有大队贼军朝这边过来了!”他的消息很不灵通,话音刚落,那边已经冒出了几百个人头来。 至少有六百人的样子,带头的是个极美貌的黑衣女子,冷若冰霜,身边带着一大队的护卫!他们也看到了程展的队伍,快步赶了过来,兵器都架了起来。 程展强作镇定,这六七百人看架势有半数是贼兵的骨干部队,不是那样前军那种垃圾部队也能比的,还有一半也就是战斗力还成的部队,而那黑衣女子身边的白袍护卫更是闻香教的精锐,战斗力比普通官军还要强一些。 怎么办才好?程展一挥手,向白斯文示意:“按预定想好的法子!”现在他身边只收拢一百多人,其余百多人还由李纵云带着在丁家村里,面对这贼军大队,把握不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勒紧了马绳,手中的军刀随时准备出手。 只是预定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贼兵提起了手上的刀枪,已经冲了过来。 速度很快,程展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清他们脸上的汗珠,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声,现在已经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了。 “不要误会!不会误会,是自己人,自己人……”白斯文已经打出了白旗:“我们是奉命来接应义军的,各位义军不要误会……”他用力挥舞着白旗,大声叫道:“我们是来投诚的,投诚的!”投降的?贼兵犹豫了一会,停下了脚步,那黑衣女子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不是事先已经约好了 分卷阅读38 地点时间,你们怎么又跑到这来……你们大头目怎么没来?难道……”她这么一说,贼兵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友军啊。 邓肯也用力挥动着白旗,白斯文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点头哈腰,程展更是松开了双手,大声叫道:“自己人,自己人!千万不要误会啊!”那黑衣女子半信半疑,中贼兵都把兵器放了下去,程展猛得手一挥,催马冲杀上去:“杀啊!”白斯文和邓肯都把白旗扔了,带着部众就冲杀上去,不过弓箭手比他们动手还快,十几只飞箭在贼兵造成了相当的混乱,血花飞迸,射伤了四五个贼兵。 程展统率着马队冲得极快,一下子就超越了步兵冲进了贼兵之中,仓促组建的马队战斗力很差,出发的时候有二十余骑,可有几骑根本控制不住座骑,座骑嘶叫着乱跑,程展只带了十几骑冲杀进去。 只是这时候贼兵毫无防范,他们甚至连兵器都没举起来就被骑兵冲杀进来了,程展用手挥刀,接连砍翻了两个贼兵,身边却只剩下四五骑了。 座骑给这支骑兵制造的麻烦,比敌人制造的全部还要多,只是这时候邓肯和白斯文带着步队已然杀到了。 贼兵中了程展和白斯文诈降之计,前队没有什么防范,当即被邓肯带队杀败,溃了下去,那个黑衣女将大声呼喊,可是哪料想前队败得太快,冲散了队形,一时间根本掌握不住部队。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纵云带着一百多部队也赶了过来,程展集中军力,步骑协同将贼兵杀得步步败散,有十几个贼兵干脆扔下了兵器束手就擒。 那黑衣女将大声训斥着部下,想要组织部众抵抗,明明她的部下比程展多得多啊,怎么还会被败了。 程展这种临时拼凑起来的联军,打顺风仗是绝对不成问题的,特别是其中还有几十个经过血战厮杀的老兵,那是一路掩杀过来,势不可挡啊!那黑衣女将在马上连退了十余步,好不容易收容到了百多步,哪料想贼兵节节溃退,又有几十个贼兵把队形冲散,她只能大喝一声:“明王转王,大家奋力杀妖啊!”可她已经掌握不住了部队,特别那些战斗力稍弱一些的部队,一看情况当即转身就跑,还有一些就地投降,剩下的部众在胡乱组织抵抗,但现在幢主找不到队主,队主找不到伍长,伍长找不到手下的兵丁,全是自发地在组织抵抗。 程展更是凭借着一身不弱的内力,带着三四个骑兵在贼兵横冲直撞,贼兵一见铁骑纵横,就先寒了胆,往往是程展没到,贼兵先行在步队下的攻击下溃退了。 那黑衣女将见大势无法挽回,只能一咬银牙,下令部众赶紧撤退,只是这时候程展已经盯上她。 他暗想:“好美的女将啊!特别是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好啊!”他一催战马,带着几个骑兵和二三十个护卫就冲了上去。 他是战场的核心,李纵云也觉得那黑衣女将是闻香教的大头目,当即率众前来会合。 那黑衣女将原本带了四十多个白袍队,现下在战斗死伤了十来个,剩下的十多人也在混战不知去问,身边只剩下十多个白袍队和二十多个杂兵。 白袍队都是闻香教中的狂热份子,他们见程展杀将过来,大喝一声冲了上来:“保护大师姐!”只是程展现下已是猛不可当,纵马冲过来接连斩杀了三个白袍护卫,他的部下更是势不可挡,不多时,白袍队虽然让对手付出不小的代价,可在几倍兵力的围攻下已经是死尽殆尽了。 那黑衣女将大吼一声,策马提枪向程展刺来,程展举刀一挡,一声巨响,两件兵器撞在一起迸出了火星,程展虎口巨震,几乎握不住军刀。 程展大吃一惊,他一刀已借着战马奔驰的力量,再注入全身内力,几乎是猛不可当,怎么样吃了这么大的亏。 那黑衣女将又是一枪刺来,只听一声巨吼,李纵云提枪赶到,与那女将又拼了一记。 李纵云吃的亏比程展还大,他闷哼一声,嘴角多了一点血丝,这女将武功高明无比,提起银枪又是连刺三枪,杀得程展和李纵云节节溃退。 程展大呼一声:“弓箭手,快来射她!大伙儿并架子上啊!”邓肯、白斯文一声大吼,连同六七个军中勇猛之士就围了上去,弓手更是连施冷箭,这女将虽然勇猛,可一时间要对付马上步下这么多的敌人,当真是分身乏身,僵持了下来。 程展虎口仍是隐隐作痛,只是他退到一旁,观察了许多,猛得一催战马,又杀了进去,这一刀的位置挑得极好,那黑衣女将见避无可避,硬用肩头接了他刀背一击,然后连刺六枪,硬生生击退众人的围攻,然后策马一转身,带着残存的几个部众向后退去。 程展大急,连叫:“弓箭手,快射!”六七支飞箭带着破风之声朝这黑衣女将后背射去,只是这黑衣女将有若神助一般,反手一刺,竟是击飞了一只飞箭,剩下几只飞箭则纷纷落在马后。 程展提刀追了一阵,却没追上,不由大为遗憾:“我那密室里正好设有牢房,正好可以用来审问这等俘虏……可惜了!”李纵云却是喜滋滋地跑上来说道:“家主!大捷啊!”在沈家呆得久了,他的傲气也消磨了不少。 确实是次非常漂亮的胜战,程展以区区三百兵力对付七百贼兵,虽然死伤四十挂零,却斩杀近百,俘虏百余,剩下的几百贼军也被全部击溃,没有一两天功夫,根本收容不起来。 这一战胜得十分凶险,若不是早就布置好了诈降之策,凭这七百贼军,还有那勇猛无双的黑衣女将,程展这一路人就要丢在这里了。 一想到这,程展瞄了那帮还算精壮的俘虏一眼,朝邓肯发了个话:“审一审,他们不肯招,砍了脑袋便是!特别是那些邪教中坚,决不可放过!若是审不出来,你砍了自己脑袋来见我!”邓肯一阵小跑就去审问俘虏了,他手里拿着刀大声恐吓着,其间有几个穿白袍的闻香教众,硬气得很,结果邓肯一刀就砍下了两个脑袋,程展看了这边一眼,大声说道:“穿白袍的,只要不投降的,一律处决!”这等穿白袍的贼军,都是狂热的闻香教众,被贼军作为督战队和亲军使用,程展对他们不抱什么希望,邓肯把程展的话转述了一遍,可这几个白袍队却是死硬得很,硬紧了牙关,一个似乎是白袍队主的人物大声骂道:“咱们是圣教子弟,怎么能屈从了你这个狗贼!”这些闻香教众齐声高呼:“明王出世,弥勒下生!明王出世,弥勒下生!三世普渡,苦海慈航……”程展朝那队主问了一句:“看你还是个人物,愿不愿意替我效力!”那队主呸得一声:“做梦吧!”程展冷笑一声,手一挥:“全都杀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终于有人软了,闻香教徒中有个二十多岁的白袍青年大哭起来:“我愿意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几个白袍队连同几个中坚教徒齐声大骂:“霍虬,你这个软骨头……你这是下三生地狱的……狗贼,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那个青年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几位官爷,小人不是闻香教的,只是被他们裹协来的!”白斯文给霍虬松了绑,带着六七个紧紧看死了他,然后手朝那白袍队主一指,扔过一把军刀:“拿投命状来吧!”霍虬举着刀浑身哆嗦个不停,腿肚子打擅,耳边尽是闻香教徒的痛骂之声,不时抽泣着,可最后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刀把那白袍队主的脑袋砍了下来。 他的白袍沾满了喷涌出来的鲜血,浑身失了力气,小声地抽泣着。 程展手一挥,白斯文会意:“有什么要讲的,快对我们家主讲清楚,少不了一场富贵!”霍虬既然软过一次骨头,那自然会软过第二次骨头,他跪在地上,恭维着程展:“小人是被裹协来,请大人见鉴!”程展一打眼神,白斯文继续过去审问,他当真是霹雳手段,不多时已经整整砍了二十个脑袋,剩下的都叫他收降了。 程展审问了霍虬和几个俘虏,才对闻香教这次南下的详细情况有所了解。 据他们交代,此次领军是闻香教的军师徐楚和圣女玉婉儿,他们领兵南下是为了征发粮食,扩充军力。 方才领军的那个黑衣女将,是地位仅次于圣女的四大护教圣使之一,名叫寒珑月,武功在闻香教教中可以位列前七。 程展暗吃一惊,自己和李纵云等几十人马上步下联手,外加一队弓手协同,都没能拿下这黑衣女将,以为已是武林中的绝顶好手了,没想到这等高手,光是闻香教内就有七个之多。 不过他既然大胜而归,心情自然大好,便派李纵云前去侦探敌情,又让部众看守反正过来的俘虏打扫战场。 俘虏们都被他的狠辣手段给镇住了,服服贴贴地作了沈家军的夫子,抬着伤兵和尸体在沈家军的看押下来老老实实地往回走。 程展一扬手,白斯文屁颠屁颠得就跑了过来:“程公子,有什么吩咐!”程展给了他点甜头:“这剩下的俘虏还有一百四十六个,我看你的部众也有些损伤,等回了沈家村拔给你三十个!”白斯文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多谢大人!”程展冷声道:“给我看紧了,别放跑了!跑了一个,我在那三十个的名额扣!”那边李纵云和几个部下带了一个人一阵快跑赶了过来,他大声说道:“家主,有要事!”大伙儿看到李纵云带来的那人,纷纷变了脸色:“这不是麻二管家那个不要脸的吗?”“就是他,我要打死他!”“打死他便宜他了,我要点他天灯!”“点天灯都不够解气,千刀万剐!”麻二管家脸色全白,连爬带滚赶到了程展的身前,跪了下去,双手抱住程展的大腿道:“大人,您可救小人一命啊!”程展瞧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们沈家可没有你这么一号人手!”一想到他替陈家出水淹沈家的主意,大伙儿眼睛都喷出火来,有人不自觉拔出刀来,麻二管事比方才那个霍虬还要不济事,他一边哆嗦着一边说道:“老爷,给小的一条活路吧!小人是来急告老爷,让老爷速回沈家村……”他说得结结巴巴,程展一听知道肯定出了问题,他问道:“为何?”麻二管家哆哆嗦嗦说道:“陈昭重从贼了!他勾结贼军准备进犯沈家村!”正文第029章清虚道门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大伙儿都给吓住了,程展抽出战刀,放在麻二管事的脖子上,大声询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麻二管家擅抖着把话说完:“陈昭重从贼了,请老爷速回沈家村!”原来麻二管家投靠陈家之后,确实也替陈家出了不少鬼主意,打击沈家可以不遗余力,可是他手脚不干净的老毛病一直没改,陈家也不当他是自己使唤。 这陈家私通闻香教匪的消息,他是昨天从私通的厨娘那听来的,那厨娘有个相好,是陈昭重挺信用的一个伍长,知道一点内情。 麻二管家当即是吓破了胆,他虽然一肚子坏水,这事情不同啊!这是造反啊!是要夷灭九族的啊!一想到老婆孩子,他的腿先软了!自己现在是陈家的管事,怎么也脱不了关系啊!他一想到这个,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就从陈家跑了出来来找程展报信,走到半路又听到程展带队出征了,当即是又跑到程展这边。 听他讲完这段话,一帮人都没说话,空气沉闷得很。 陈昭重是本地的富户,堪称竟陵一霸,势力很大,黑白通吃,而且这一次六路大军分进合击,他是中路军的前锋,而中路军恰恰又是六路大军实力最雄厚的一路,足足有一千三百人。 白斯文没了主意,他象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程展冷笑一声:“怎么办?我们既然打上胜战,自然要捞上一笔就走!撤!”出来是三百人,回去倒有四百多人,白斯文提着刀大声骂道:“快走!快走!你是不是想跑,老子一刀砍了你!”李纵云不发话,可他的眼睛锐利得很,那些俘虏一看到他,就以为他要砍几个脑袋出气,霍虬则在程展的马后拍着马屁:“大人!小人确实是被裹协来的,不过小人这几年对闻香教匪了如指掌,愿替大人效犬马之劳!”骨头软了一次,第二次就很难硬起来了。 还好一路都是平平安安,一进入沈家村,程展就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咱们自已家最好!”他跳下马来,用力地抱紧了出来迎接的沈知慧和馨雨,他都抱得她们喘不过气来了,又轻轻在小雪的脸上捏了一把,大声说道:“自己家最好!”只是他脚跟还没站稳,确实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陈昭重并没有与闻香教勾结――因为他根本就是闻香 分卷阅读39 教众!他居然是闻香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位置较那寒珑月稍低一些,奉了教主之命潜伏在这竟陵地面,通吃黑白两道,创下好大的一份基业。 既然有了自己的一份基业,他自然有了私心,不怎么服从总教的指示,若不是程展会同白斯文和郑勇锋谋夺他的半数田地,他未必肯迎接闻香教入境。 他可是一方大豪啊!部众数百,佃客部曲近千,黑白两道通吃!他的叛变,让官军的六路合击成了笑话,中路军的一千三百人损失最重,正带厮杀到关健的时候,陈昭重带了三百多人反水,结果一幢官军连同协助参战的部曲被杀得大败,张雄猫幢主只带了十余个人逃回了司马复吉设在郑家的老营。 至于其余几路,各有损伤,只有林家统率的那一路人完完整整得退了回来,现下正在陈家对峙着。 陈家已经驻进了好几千贼军,这些贼兵都是一辈子没吃过饭的模样,一口气能吃四五碗饭的模样。 程展一想到这,拍着大腿叫道连声叫着可惜。 霍虬开始向他报告过了,这闻香教南下首要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可这三万人外加五六百匹骡马浩浩荡荡走过去,这比蝗虫还要厉害啊,一天要吃掉四五斤粮食啊!而且贼军是哪个军幢弄到粮食,就由哪个军幢享用,结果有的军幢在海吃海喝浪费粮食,大部分却只能饿肚子,更要命的是,一路行来,队伍变得越来越庞大,需要的粮食也越来越多。 哪个村子得供得起这么多粮食啊!程展知道,哪怕是住上一夜,这个村子五年也回复不了元气!霍虬自己虽然是白袍队的一员,可在贼军也是饱一顿饥一顿!他摇头说道:“陈家可是大户啊!这家里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几天了!对了……”他猛得一激灵:“给那些俘虏弄顿吃的,别弄细粮,弄些粗粮就成,但是要管饱!然后让他们睡一觉,不过不能出问题,不能跑了一个,让弟兄们都看紧点!”李纵云拍手赞好:“咱们兵少,到时候让这些人打头阵就成了!他们的战斗力应当也不坏,只是中了咱们的诈降计而已!”程展点点头道:“这可是好买卖啊!让厨房多弄点饭,一定得管饱!”白斯文仍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他嘀咕着:“这陈昭重怎么也是个人物,怎么就晕了头了……”是啊,闻香教再怎么起事,都是趁着南征大军败迹的空子起事,朝廷只要派大军前来就可以剿灭了!毕竟光是柱国大将军费立国手上足足有十二军的精兵啊!可是陈昭重一投贼,现在竟陵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差!险恶万分啊!继而在红枫溪一役之后,这六路合击又损失了至少两千官军,现在贼军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来武装自己,又有粮食补给,更难对付啊。 程展那个后悔啊!郑国公大人,您真个庸才啊!您为什么搞六路合击啊,还不如学乌龟死守着,等贼军饿得慌了,自然会退去!现在倒好,贼兵有了粮食,有了兵器,怎么对付他们啊!何况他们原本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可现在有了陈昭重这个知根知底的豪强投靠过去,什么情况都能了如指掌,保不定竟陵不会被闻香教匪经营成贼军老窝。 那边麻二管家瞧了一眼,才低声说道:“老爷,陈家没什么那么多粮食啊!”“怎么说?”大伙儿的兴致都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肯定亏待不了你!”麻二管事不好意思地说道:“秋粮入库的时候,我们几个经手人觉得市面粮价很高,放在库房里很不合算,偷偷地从粮库里卖了十八万多斤,就等着粮价低的些再买回来!”程展抓住他的手问道:“那陈家现在还有多少粮食?”麻二管事答道:“大约三十万斤上下,不过各家各户还有些存粮……”程展点点头道:“就算六万斤好了,贼军一天至少要吃四万斤粮食,或者写,九天时间,陈家就没粮食供给他们了!或者说,九天之后,贼军就没粮食了!”李纵云想了一想道:“六天,顶多六天,只要我们拖上六天时间,贼军就会粮尽!”他见大伙儿有点不明白,继续说道:“贼军得到这么多粮食,肯定是放开肚子海吃海喝,贼军行进数十里,体力消耗必大,按照我们军中的标准,一日至少要吃两斤米,或者说至多六天时间,他们就会粮尽了……”他加重了语气:“而且这是非常保守的估计,我估计按他们放开肚子大吃大喝的样子,四天!”他举出四个手指向大伙儿保证道:“只要我们守住四天时间,如果贼军又没有其它的粮食来源,自然就会退兵了!”沈知慧轻声道:“郑二管家,你办得甚好!咱们沈家自然会记得你的功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那边馨雨始终没说话,只是提笔记录,突然朝程展笑了笑,递过来一张纸:“少爷,给郑国公的捷报写好了!”程展拿过那封信,再看馨雨眼中尽是柔情,不由会意一笑,当即说道:“怎么把这紧要的事情给忘了!我再看一遍,给郑国公送去!”这一役沈家军以三百破七百,算得上大捷了,既然胜得如此漂亮,这捷报的水份就少得多了。 “我军以三百之卒遇贼千五精健,程队主指挥有方,将士用命,反复冲杀十余次,将敌尽数击败,斩首三百余级,俘获贼兵二百余名……”只是这次六路出击大败,郑国公正需要一场胜利来粉饰,所以送到郑国公手上的时候,这一场战役就成了以三百破三千,斩首六百级,俘获贼兵四百余的大捷了。 但这不是最终的版本,在《钦定平定教匪方略》一书中,这一场战役唯一不变的是沈家军的兵力还是三百人,除此之外这一役已经成了以三百破六千,斩首、俘获贼兵二千余名的空前大捷了。 郑国公司马复吉对程展那是赞不绝口,亲自把程展提拔为幢主,等程幢主固守沈家村,护卫设在郑家的官军老营。 至于实质上的支援,却是一兵一卒都没有,程展听说郑家来了不少道门高人,要与这些佛门败类决一死战,其中就有道门两仙这样的大美人,还有很多道门的绝顶高手在司马复吉护卫,很想借调一两个过来助战,但都给司马复吉拒绝了。 自力更好,还是老婆最好!这修筑工事的事情是由沈知慧管的,他动员了村中上千男女利用农具把沈家村整修了一遍,增加了无数拒马、胸墙、栅栏、陷阱,更让程展感动的事情是她亲手从密室里提了两台小型投石机的配件出来。 沈宏宇留下的家底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握着沈知慧的手轻声问道:“有没有磨破了?让我瞧瞧!”沈知慧淡淡说道:“没事了!”李纵云看着这两台刚刚组装起来的投石机大声说道:“幢主,我现下有底了!有这两台投石机,我一定能守住!”燕琴君也抱着极大的兴致看着这两台投石机,甚至还跑上亲手摸了几回。 她原本是想辞职回家,没料想贼兵来得太快,她只能继续留在了沈家,现下她象一个好奇的孩子一般,注视着这台投石机。 沈宏宇留下的收藏中,有不少都是攻城器具,但也能用来守城,沈知慧把这些都派上用场了。 沈家村可以说是战云密布,可现下雷大雨点小,贼兵得了陈昭重的接济,似乎是心满意足,整整休整了两日。 他们竟陵南下以来,日夜奔波不停,饥一顿饱一顿,兵将都很疲乏,难得机会能好好休整一回程展却丝毫不敢大意,让壮丁健妇日夜备战,又让邓肯带着几骑在沈家村附近巡逻。 但是贼兵似乎看不上沈家村这等小目标,邓肯倒是带来了三位道长。 为首的道长仙风仙骨,头戴七星冠,身穿八卦袍,手提拂尘,脚踩登云履,只是道服很朴素,他给程展行了个礼道:“无量寿佛!这位就是程幢主吧,果然是年少有为!”“贫道是清虚道的凌平,这是贫道的两位师弟,奉了郑国公司马复吉的命令来助程幢主抗拒贼军!”程展不由大喜,这清虚道是道家大派,道法活人无数,在民间极受推崇,派中高手如云,这凌平太阳穴鼓起,必是道门中的顶尖好手,他笑道:“多谢道长了!有道长在此,那些教匪必然不敢前来!”凌平笑道:“程幢主过奖了!贫道只不过看不惯这些佛门败类诱惑人心罢了!”他继续淡淡说道:“贫道刚到郑国公那边,郑国公就把贫道打发到这来了!”清虚道是民间的道门,在帝王将相中却因为缺乏飞升道法、房中术之类的花样而不受重视,程展估计郑国公此举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凌平两个师弟也是同样朴素的衣着,很有些乡野气息,他们说道:“贼兵还没来吗?都是些无知的乡野村夫,未曾学道而入了迷途,可叹!可叹!”他们确实是民间道门,推辞了程展安排给他们的仆人,只愿三个人挤在普通的小房间,时不时到人群中宣扬一番道法。 他们的道法深入浅出,一时间有不少人围着他们转,不过燕琴君却对他们冷言冷语,甚至在程展面前告了他们一状:“程少爷,您也不管管!”程展苦笑一声:“人家是道门的高手,不好管啊!等会弄点夜宵招待一下两位道长!”他正说着,那边邓肯又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幢主,贼兵出动了!正文第030章小胜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包括吃饭这种事情。 三天闻香教匪在三天时间内,居然把陈家的三十万斤粮食吃得所剩无几(事实上很多粮食是他们浪费掉了),所以他们终于结束了休整,以好几千人前来攻击。 夜间行军,本来是贼军的弱项,毕竟部队掌握不切实,但是军师徐楚对此很有经验,指定了行军路线,全军缓慢但是很稳健地进沈家村进击。 陈昭重跟在他身旁,大声说道:“竟陵郡没有比沈家更富的,根据那个该死的麻管事以前的交代,沈家在秋收前还有一百多斤粮食,秋收以后这个数字还会加倍!足以大军支撑上一个月了!”徐楚淡淡地说道:“攻破别的村子,也会有粮食的!”陈昭重恨恨地说道:“徐军师,沈家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铁匠铺子,有六十多个打铁师傅,专门打造兵器,据说一天能打一百五十件兵器!”徐楚对这个兵器铺子更展兴趣:“果真如此?你在竟陵经营了十几年,怎么才贡献了五百件兵器甲革,你原本不是也有个铁匠铺子吗?”他很不满意,按他的预定规划,他要在陈昭重这里得到大量的补充,包括数千件兵器、盔甲和足够十几天食用的粮食,但是陈昭重提供的补充物资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陈昭重苦笑道:“军师大人,你这个就清楚了,事前楚国人说好只要我们起事,就给我们两千件兵器和盔甲,可是运不过来啊!听说他们正在想着法子运输!”对于那个铁匠铺子被程展一窝端的事情,他干脆避而不谈。 一夜相安无事,负责作前锋的马队回报已经到了沈家村,徐楚点点头道:“让雷雨易上去打头阵!”他知道他的部队大多是打不得夜战的,最好的办法是趁着清晨,沈家村守备最松懈的时候冲将上去,一举攻破了沈家村。 程展没有进行夜袭,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规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这又不是宇文不凡那个乌龟壳一般的大寨子,说不定雷雨易的前军都可以把他推平了。 雷雨易提着单刀,驱赶着贼兵的前军准备进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似乎很平静的村子。 他朝思夜想都作个军主,但是作了军主之后,麻烦的事情更多了,手下的幢主队主要牢牢掌握住,还得千方百计地讨好军师大人,他甚至拿来一本闻香教的圣典《五公经》,非常认真地研究起来。 毕竟在闻香教这个团体之内,精通教义才是升官发财的一个法诀,他才不想只干一个军主了!上天既然赐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要出人投地,他混出个模样啊!看着一千五百人的部下对自己服服帖帖,他自己受用极了!可他不想在军主的位置停留太久!他望着沈家村,在心底冷冷地说道:“就让你们给我祭旗吧!”匪军仍是使用前军接战,然后主力突击的战术,白袍队提着长枪驱赶着前军,程展在贼军中瞄了一眼,贼军这一次投入的前军仍然是一军的兵力,约千五之数。 但贼军各部的装备,由于缴获了大量官军的装备,比起红枫溪之役的时候,已经完全换装了,前军的贼军小头目已经全部换上了铁制兵器,普通贼兵手上也有些提着普通兵器。 程展站在哨楼里对李纵云下令:“纵云,这般死守确实不成的!他一千五百再怎么烂,足够把咱们诸备的弓箭都给射光了,也足够冲到村头把 分卷阅读40 咱们的锐气给挫光了!你带一队人出去冲杀一阵,打打他们的锐气!”李纵云很利落地说道:“成!我带一队人出去,就是打不跨了他的前军,也能给他们以重挫!”程展犹豫一会道:“你带那队俘虏出去,把他们的兵器把还给他们,再把队伍打散了,掺些砂子进去!”白斯文一竖大拇指,示意程展的主意高明得很。 这一次程展招降一百四十多个俘虏,他们的装具还算齐全,在贼兵也算是精健,比前军这个垃圾部队强得多了,可对于怎么处置这些俘虏,意见却不怎么统一。 沈知慧一向杀伐决断惯了,觉得养这么一大帮不堪信任的部众后患很大,随时有可能逃跑或者通贼,她主张尽数斩杀,可馨雨觉得还是程展的主张为好,将他们集中作为夫子使用,至于程展和白斯文也各有自己的主张。 虽然意见不统一,但大伙儿都信不过这些俘虏,生怕他们有个反复,现在程展这么一说,李纵云明白了,他召集起这些俘虏来,又派进了些伍长、什长和队主,大声说道:“可曾吃饱了?”饭虽是粗粮,却管饱,这些俘虏都道:“饱了!”他打探过详情,这些贼兵多半不是坚定的闻香教徒,而是无路可走的饥民、游民、土匪,甚至还有些读书之辈,他大声说道:“以后都能管饱,而且以后有的是大伙儿的荣华富贵!”他画了一个大饼:“知道我们将主是谁吗?我家将主家,就是仁德皇后的母家,一百多年的名门啊!我们将主,十四岁就已经是官军的幢主了,而且郑国公大人说了,这是我们将主年纪还小,需要锻炼锻炼,过几年提拔上去作柱国大将军!”他吹嘘着自己的经历:“跟着我们将主,绝对有前途!象我李纵云,在襄阳厮杀多少年才是个队副,到将主麾下,立马就是响当当的队主了,将主说了,今年提拔我干幢主,明年让我干军主,后年让我干个将军!”贼兵们原本以为程展是个半大娃娃,难够有些轻视之心,可李纵云这么一海吹,全给唬住了,这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啊!李纵云这么一说,贼兵都跪了下去,有机灵的贼兵说道:“我们一定替将主将效命!……请大人在将主面前多说说好话,让他收留咱们……”有几个胆大的则说道:“大人,小人愿意跟在将主鞍前马后效劳到底!”以前在闻香教众,闻香教众口口声声说什么三世普渡,西天极乐世界,可只能饱一阵饥一阵,特别紧要的是,那极乐世界多半是死后才能去,而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了,银子、金子、女子、官帽子似乎都有了!李纵云大声赞道:“好!你们好见识啊,这么好的机遇就让你抓到了,好好干,明年你们就机会当队长、幢主了!”这些贼兵都被李纵云洗过了脑,满以为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即便有几个特别机灵的想说话,可一看到李纵云手上还提着刀,就不敢说话了。 一个贼兵大声说道:“队主大人,咱们愿意替将主大人效力,可还缺投名状啊!听说有几百闻香教众围住了咱们沈家村!”李纵云淡淡地说道:“不过就是千多贼人前军而已,咱们村里有五千多人,怎么攻都不攻进来!”那贼兵拍着胸膛道:“那还等什么,咱们愿意替将主打个前锋!”在闻香教中,他们是属于比较精锐的部队,虽然比不得最精锐的马队和白袍队,可比起那些装具不齐的前军来说,那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他们自然对前军不屑一顾。 李纵云大笑起来:“这便好!这便好!给我弄几坛子好酒来!”酒壮人胆,这一百多贼兵外加掺进来的十几个军官都兴奋得很,李纵云一阵胡吹,仿佛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临走的时候,程展亲自来欢送,他指着那三个道长说道:“这三位是清虚道的绝代高人,道法精深无比,这一次是奉了司马复吉大人的命令助咱们守村子来的……三位道长会呼风唤雨,搬山移海……能耐大着!”清虚三道被他捧得飘飘欲仙,在那里掂着长须正行意着,哪料想程展话锋一转:“这一次,我让三位道长同你们一块前出冲杀一阵!”捧得越高摔得越掺,清虚三道不好推辞:“替与众位壮士同行!”有道门高手助阵,这些人的胆气就更壮了,正这时候,雷雨易已经用刀背驱赶着他的一军人向前冲。 李纵云大喝一声:“冲啊!”他率了一百七十多人就冲了上去,邓肯则带了几十人在后面押阵。 燕琴君见他采信了自己的主意,又多说了一句:“别看清虚道表面行善,可他们在常常弄点符箓骗钱,衙门里这等状子很多的……当然,远不及闻香教这般可恶!”程展脸上带了淡淡的微笑道:“我只是想看他们的本领而已,再说了!我很奇怪,他们不在郑国公身边护驾,为什么要来我这小村子!”雷雨易根本没想到对面敢冲出来,他一边驱赶着部众,一边叫道:“他们才几十人,杀上去啊!”他手下有不少经历过红枫溪恶战的小头目,大声呼喊,驱赶着整个队伍向前冲,临到阵前,看到对面冲来的敌兵似乎少些,而背后有好几千人督战,而且督战的白袍队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纷纷打起精神,就朝对方冲了过去。 到了这种时候,什么想法也抛下了,战场不怜悯死者,在血海中只有拼杀才有活路,可是冲得近了,贼兵又觉得有些问题,这些人的服装不象是官军,反倒象什么来着?反倒是我们闻香教众的衣服啊?他们犹豫了一下,对方已经有一大堆人喊话了:“不要误会……自己人,都是圣教弟子!”“我们是寒圣使的部众,沈家村已经被我们拿下了……”“大伙儿不要误会啊!天下圣教弟子是一家!”贼兵们犹豫了一会,停住了脚步,雷雨易急了,他用刀背拍打着贼兵们的背部,大声喊叫道:“不要上当,不要上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李纵云现学现用,唬住了这大队贼兵,虽然有部分贼兵在雷雨易的命令冲了上来,可雷雨易根本掌握不住部队,很多贼兵都在犹豫着,他们的队伍脱节了。 一招鲜,吃遍天,李纵云突然翻脸,他提着铁枪就冲了上去:“大伙儿杀啊!”打蛇要打三寸,他不敢动那些全神戒备的贼兵,反而带队冲入了那些毫无戒备的贼军之中,如有快刀切豆腐一般,贼兵刚一交战就已经溃了下来。 贼兵的前军是打不得逆风仗的部队,很快就有百八十人转身向后退去,被白袍队接连刺杀十余人才压住了阵脚。 雷雨易暗暗叫苦,他根据掌握不住部队,这一回他不是用刀背打人,而是接连砍了四个脑袋才掌握住一百多人冲了回来。 贼军毕竟人多,李纵云带队虽然带队冲了两回,可贼军这时候又回过气来,慢慢组织起一些抵抗来,他们的幢主、队主的身边都聚集起了十几个亲兵。 李纵云觉得突击越来越困难,双侧的贼兵越来越多,眼见就是这时候就是清虚三道显能耐的时候,他们冲入了贼兵之中所向披靡,拂尘之下已经多了十几个冤魂。 这时候凌平拂尘又是一挥,刺入了一个贼兵队主的胸口,拂尘上积聚的内力爆发出来,那队主胸前血肉模糊一片,连凌平的拂尘染得通红,他身上的道袍也被染满了鲜血。 军师徐楚看着这一幕,不由吃了一惊,他不自觉地说道:“凌平?”他身后马车中的圣女难得说了一句话:“清虚道?”徐楚没有回头:“是这个恶道!看来这个小村子里藏龙卧虎,不可小看啊!陈护法!”陈昭重很恭敬地答道:“军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妖军虽然只有二三百人,可他们占了先机,你占一幢人上去压压阵脚!”战场上的前军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虽然白袍队连继杀了四十多个逃兵,可很多败兵还是宁可朝着枪口冲来也不愿意面对李纵云的突击。 大家混乱得厮杀在一起,李纵云身边还掌握着三十多人,邓肯带着压阵的几十人也冲上来捡便宜了,可雷雨易冲了两回,都告以失败,他身边虽然有好几百人,可能掌握得的兵力也就是十几个人。 陈昭重的出击恰到好处,挽救了雷雨易。 正文第031章诱敌这一幢人都是他自己的部众,所以陈昭重厮杀得并不怎么卖力气。 徐楚让陈昭重领军出击,未必没有消耗他实力的想法,他虽然是闻香教的护法,可在随郡这个地方经营了十几年之后,已然是一方豪强,连总教主的指示都不怎么听从,何况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军师和圣女。 万一自己没了实力,那他陈昭重不过闻香教内的普通护法而已,何况沈家的本钱不小,这战斗还会长久着。 所以他用了三分力量去救援雷雨易,七分力量留作预备队。 但是这三分力量足以让雷雨易让收容起百余部众,发起一次反击了,战斗似乎陷入了僵持之中,这时候李纵云一声怪啸,竟是连继刺伤了三人,猛不可当,会合邓肯的部众一路猛冲,他大声叫道:“将主来接应我们了!大家加把戏啊!”程展已经带着一百多步兵从沈家村里杀了出来,李纵云的部众顿时士气大振,一阵猛冲几乎把雷雨易的一军人都给打跨了。 陈昭重率众向后退了几步列好阵形,准备一举冲击打跨程展,至于雷雨易的损失,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上百个贼兵转头又跑,这一回迎接他们的仍是白袍队冷酷无情的长枪,只是这一回他们不再是沉默的羔羊,一个贼兵大声叫道:“拼了……”他直接冲入了白袍队的铁枪阵中,在徐楚作出反应之前,那百多名贼兵发疯似乎地往白袍队的铁枪阵上撞,他们如同野兽一般爆发了,用手上拿着的一切兵器甚至是牙齿和指甲和白袍队厮杀在一起,在那瞬间,整整一队白袍队几乎与他们同归于尽。 等后面的箭手和步兵反应过来,将这一队贼兵尽数斩杀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吐血的事实。 李纵云那次气势如虹的进攻仅仅是为了逃跑!程展一接应到李纵云,两路人当即转身就跑,而雷雨易的部下有很多人也在逃跑,雷雨易想发起一次追击,可哪里掌握得大部队!不过程展是带着伤员和俘虏完整地逃跑的,雷雨易觉得有机可乘,他连继砍了四五个逃兵,然后大叫道:“杀啊!打下沈家村,让大家自由玩三天!”队主、幢主也纷纷掌握了大小不等的部队,李纵云这次出击的规模很小,雷雨易这一军人虽然被打跨,可本钱还在,他们再看到背后有陈昭重的一幢人策应,当即重新鼓起了士气。 程展毕竟带了不少伤员,很快他们就追上了上去,哪料想这时候邓肯带了几十人杀了一个回马枪,雷雨易一犹豫,哪料想邓肯这回马枪也是虚招,程展的前队已经从村头的吊桥逃了回去。 追击战倒是能提升士气,特别是雷雨易连声大吼着:“打进沈家村,放大假三天……”这前军的士气顿时提升上来了,雷雨易驱赶着他们对沈对村发起第一次攻击。 陈昭重在前军的后面押阵,他不由笑了笑:“这沈家村岂是这么打下的,我怀疑你们这些人连寨墙都没碰到就被打跨了!”这完全是恶意的揣测,雷雨易前军取得的战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程展的队伍因为携带大量伤员的尸体显得非常庞大,他们慢腾腾地跑过了吊桥,接着雷雨易驱赶着大队冲进了沈家村。 他们似乎连吊桥都没有收起来!寨墙只有几张弓箭与几十个守兵,他们拼命地阻止着这一切,便似乎无济于事!陷阱,这是陷阱!陈昭重的眼皮剧烈跳了一跳,但是看着已经整整上百人冲过了吊桥,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叫道:“杀啊!”他的一幢人开始发足狂奔,准备一举冲进村子里,只要占据了吊桥,他们就可以凭借兵力上的优势践踏沈家。 但是雷雨易也有自己的麻烦,他突然发现,他的前队在冲入村口之后,变得不会打仗了!会打仗才怪了!他们只是抓来的壮丁而已,对于村落作战一窍不通!他们冲了几十步之后,便挤在了一起,不知道接上去作什么好!是继续往前冲,还是冲上去占据吊桥,或者是就地固守……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程展一个漂亮地调转马身,大声叫道:“叫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啊!”寨墙突然多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弓箭也从六七张变成了六七十把,雨点般的箭雨,加上热油、滚汤全都浇了下来。 他们身前举着门板,大声吼叫着,看到这么多敌人,雷雨易的部队已经变得胆战心惊,更要命的是吊桥突然缓缓地收了起来。 雷雨易大声叫道:“砍断铁链!砍断铁链!”可是成锅成锅的热汤滚油浇了下来,同时 分卷阅读41 落下来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擂石,前军的兵丁在这种灾害之下惶恐不定,时不时有不幸的家伙在地上打滚,有的甚至带着一身的烫伤跳入了注满水的壕沟之中。 陈昭重却根本不在意这一点,他只在意大队的前军已经突入了沈家村,程展这个陷阱似乎很不错,但他想要吃掉冲入村内的五六百杂兵,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现在,他可以勇敢地砍掉吊桥的铁链,会合前军一起冲入村里……即便冲不进村去,也可以吊据村头,让沈家的工事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在村头,程展大声欢呼道:“杀啊!”李纵云重新整队杀了回来,这一回是他占据了兵力上的优势,沈家动员了好几百个退入村中的丁壮,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比起一心保护家园的沈家军,贼兵的士气很低,他们的装备也很低劣,很快被节节败退下去了,但在头目下恐吓之下,他们还是勉强得坚持着战斗。 陈昭重看到这一幕,似乎看到胜利的到来!沈家村都能拿下,那么会在竟陵没人能挡得住闻香教的大军,自然会有不少地方豪强恶霸响应自己的号召,自己还能在竟陵地面上吃香喝辣的!他的神情突然凝滞了,他大声叫道:“快冲!快冲!”突然出现在墙头上的投石机无情地打出第一发石炮,在陈家密集的队形中砸倒了两个人,弓箭手也把目标转向了他们,箭雨和接连发射的石炮打倒打伤了三十多个,陈昭重却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他大声叫道:“不能退,冲上去!”军师徐楚看到墙头出现了投石机,不由恨恨地说道:“这该死的陈昭重,根本没说什么!”只是他这一幢人运气太坏,程展布置的陷阱没让雷雨易遇上,倒让他给撞上了,一时间人翻马仰,掺呼连连,天下时不时落下来石弹和飞箭,陈昭重只听得掺呼声,正在犹豫之际,雷雨易已经支撑不住,他大声叫道:“退回去!退回去!”他都跑了,自己还在赖在这里干什么!雷雨易的退却让他失掉了信心,他大声叫道:“快撤!快撤!”冲入沈家村的贼兵现下已经是完全崩溃了,他们连李纵云和邓肯的两百多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是程展点齐精兵设下的埋伏,再加上清虚观三道这等高手助阵,当即是溃不成军,想退出村去,吊桥却已经吊了起来,全军堵在了村头,结果一阵冲杀之后,纷纷是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只有一些顽固的头目和闻香教徒死斗到底,但最后也被沈家军尽数歼灭。 李纵云很是得意,盘点俘虏,足足有四百多人,他赶紧吩咐道:“将主说了,把俘虏下了兵器押到白斯文那云,让他好好审问!不肯投降的全砍了脑袋便是!”程展点点头,又说了句:“先饿一饿,然后再给他弄顿粗粮,管饱便是!告诉白斯文,我到时候也要亲自审问一番!”李纵云应道:“知道了!”他起先拉出去的队伍有一百六七十人,现下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七十多人,其中招降的贼兵原本有一百四十多人,现在连重伤挂彩的在内只剩下六十多人,只是他觉得虽然折损了这么多人,可基本都是俘虏来的贼兵,如要能打胜战,完全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 这四百多人里,至少能拉出一半人补充进去!程展也很满意,他自己的本钱损失不大,死伤六七十人,只有那些俘虏来的贼兵当了炮灰,贼兵的前军似乎被打跨了。 闻香教的雷雨易一军确实被打跨了。 经过这一早上的战斗,雷雨易虽然还是个军主,可他手下的兵力又回复到红枫溪之役时的规模。 他手下还能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一幢人,被程展俘虏了将近一幢人,在战斗中死伤了将近一幢人,但就是这残存的一幢人,也失去了战斗力,他们被程展打得胆战心惊,根本没有勇气继续进攻沈家村。 让他们打那个铜墙铁壁的沈家村,他们立马就哗变,立马就同这些督战队拼个死活!雷雨易很沮丧,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军师徐楚面前,跪了下去:“雷雨易作战不利,请军师大人处罚!”徐楚淡淡地说道:“你有什么错?我不是叫你的一军人拿下这沈家村!”他瞳中双目精光四射:“你打得甚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沈家村的底细,我现在都弄清楚了,这是个强敌,兵精粮足,又有两丈半的寨墙,墙上还有一百多张弓箭和两台投石机!这样的寨子,就是我来指挥你那一军,也是拿不下来的!”陈昭重起折损了一百多人,很是不乐,他冷冷地说道:“军师大人的意见,是怎么个打法!”徐楚扳着手指说道:“攻沈家村,有三个不利,第一,他们早有准备,我圣教大军则是远道而来,仓促攻坚!”他又扳了一个手指说道:“其次,沈家有上百万斤的存粮,足够他们吃上一年半载,我军却至多只有三日之粮,粮尽了,也不得不退兵!”陈昭重插嘴说道:“徐军师,咱们要弄粮食,还有别的法子啊!”徐楚摇头道:“那是下下之策,也不能持久!”他又扳了一个手指道:“我军虽多,但器械、衣甲皆不如敌,敌军虽少,可依寨死守,器械、衣甲都强于我军!当初我们打宇文不凡,没拿将下来,正是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他淡淡一笑:“说起宇文不凡,方才我听说他婆娘也失陷在这沈家村里,还戴了顶绿帽子?”陈昭重赶紧替自己表功:“这是教主的主意,把宇文不凡引到竟陵来与沈家恶斗,让他们打得两败俱伤!那婆娘标致得很,剑术也不错,听说现下成了那小鬼的禁胬,夜夜宠幸!宇文不凡的帽子已然是绿油油的一片!”他脸上媚笑道:“早知道圣教在随郡的买卖这么红火,我就不应当给沈家通风报信,叫宇文不凡灭了沈家便是!对了,拿下沈家村,象夏语冰这等美人,自然由军师享用了!”徐楚神色淡淡:“一个夏语冰我看不眼了,只是我军有这三不利,要拿下这沈家村就颇多阻碍了!”陈昭重正声说道:“军师大人,我们折损这么许多兵将,就因这三不利就不攻了?”雷雨易却有些惧意,他低声道:“军师大人,这沈家村是块难啃的骨头,还是多作考虑为好!”徐楚很从容地说道:“雷雨易!”“属下在!”“今日一役,你作战得力,特封你为平南将军!统领四军,现在没有这许多兵力,除了原统前军之外,特调圣女座前左右两幢归你!”打了败战还能升官,这是大喜特喜的事情,特别这左右两幢都是闻香教中颇有名气的精兵,兵力足,战斗力颇强,雷雨易自然是喜出望外。 陈昭重却犹豫一下,欲言又止,徐楚看穿他的心事:“今日之役,尽在**控之下,下午再试攻一回便是!”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我自有妙策,明天便能攻破沈家村了!”正文第032章苦斗程展站在墙头,朝下扫了几眼,李纵云指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说道:“看架势,贼军输了方才这一阵还没死心!”现在闻香教匪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不再是前队那些穿着破烂、装备奇迹的部队,而是换上他们的骨干部队,他们队伍中的箭手已经达到了三百人之多。 他们的重装步兵主力规模并不大,约莫有一幢人,身上穿着从死人或俘虏身上剥来的盔甲,合身或者不合身,提着大盾,手持战刀,缓慢地朝着沈家开进。 重装步兵在前,提着门板的白袍队和弓手在后,全部是制式兵器的贼军,士气都不坏,他们缓缓地移动着,给了城上的守军很大的压力。 虽然贼军只出动不到一军的兵力,可是对于墙头的守军来说,压力完全不同于早上那支前军。 他们缓缓地移动,很快进入了投石机的射程之内。 守军不用吩咐,当即把石弹投掷出去,硕大的石弹划过一条曲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在贼军扬起无数尘土。 墙头上当即是一阵欢呼,李纵云也不管战果如何,大声问道:“打得好!”操纵投石机的队主也越来卖力,他们加速投掷石弹,连继砸了四五颗之多。 虽然两具小型投石机的实际战果并不大,多半是没砸中,砸中的只是砸死砸伤六七个贼兵而死,但是这种心理上的压迫力让贼兵喘不过气,他们猛然加快了。 “放箭!”李纵云大喊一声:“把他们射死了!”箭雨撒了下来,在贼兵之中造成不小的伤亡,可手提大盾和门板作为防护的贼兵并不惧怕,他们只是加快朝村口加速奔跑。 投石机在这种情况下才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投掷得又快又准,不多时,已经在密集的队伍中造成了二十几个贼兵的死伤,可现在贼兵的弓手也开始反击了。 三百只飞箭如同一片云一般射上墙头,虽然士兵前胸前都提着门板护身,但还是有不少被射中了,有的弓箭甚至射穿了门板,掺呼阵阵。 贼兵的攻势猛不可挡,他们的前队在壕沟前已经用两棵长长的大树架了一座简易桥,接着他们又推上两棵大树,这个简易桥又变成一座可容纳四五名步兵冲击的小桥了。 只是过了桥就是沈知慧布置好的栅栏和柜马,十几名手持巨盾的贼兵被堵在了这里,程展在墙头大声吼叫道:“快用滚油热汤!”不用他的命令,几个士兵早已经把热气腾腾的开水浇了下去,“啊……啊……”几声凄掺的叫声之后,几个贼兵在地上打滚,有的已经滚动了注满水的壕沟里去了。 可贼兵仍然提着斧头,奋力砍着栅栏、拒马,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贼兵的弓箭手也集中朝这边射击,接连有士兵中箭扑通一声躺在地下。 只是这一回浇下来是不带半点热气的滚油,又是掺呼声连连,十几个贼兵眼见不活了。 至于在桥上冲锋的贼兵死伤就更多了,贼兵虽然在弓手数量上占了上风,可程展仗着自己居于高处,又有两台投石机,首先就把火力对付起了对方的弓手。 贼兵的弓手已经死伤了四五十人,特别是投石机有一个石弹奇迹般得接连打翻了六名弓手,领头的圣使寒珑月见到苦心经营的弓手和重装步兵损伤很大,不由大急,她大声叫道:“把敌人的投石机打掉!”她命令一出,弓手当即又把目标集中攻击在投石机,操纵投石机的射手接二连三中箭,可是一个叫史景思的伍长勇猛得很,他大声叫道:“不是些弓箭吗?是男人的,把胸给我挺起来!”他随手拔出一只射在背上的飞箭,然后举起一个石弹,大声叫道:“发射!给他们一个厉害看看!”官兵齐声大呼,又是一颗石弹砸在贼军的弓手之中,箭手看到这边的表现,更是勇猛得很,他们大叫道:“是男人的,挺起胸来,把他们射个精光!”冲击中的白袍队和重装步兵由于失去了弓手的支援,受到沈家军的重点照顾,不但热汤滚油泼了下来,而且滚石擂木也砸了上来,更叫他们郁闷的事情,好不容易用斧头破坏了拒马和栅栏,一队人往前了冲了两步,却没想到前面居然是大陷阱,六七个贼兵落在坑里之后,如雨的落石立即把给坑填平了。 贼兵在守军的防御之下,伤亡越来越大,寒珑月大喊一声,亲自带了二十几个白袍队和护卫冲过桥去,她轻功极高,刚一过桥,脚一点,已经跃上了墙头,只是程展早已有备,他重重得一刀就砍了过去。 寒珑月不慌不忙,举枪硬接一记,双方斗了个不分胜负,只是她手一甩,一条长绳便扔了下去,然后长绳轻轻一掷就已经套住了墙头,六七个白袍队已经抓住了绳子,用力地往上爬。 程展大怒,连连挥动快刀就攻了过去,只是寒珑月身为魔教圣使,武功高明已极,她护住长绳,硬是让程展不得片功。 这时候,十几个贼兵冒着密集的滚油热汤已经爬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大队的贼兵在往上爬。 李纵云也带着一队士兵攻了过来,只是寒珑月既得支援,再看清了程展的相貌,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人奸诈的小贼!我一刀砍了你!”“谁敢杀我们老爷!”沈知慧淡淡一笑:“你不是叫我作了寡妇吗?”沈知慧玉掌翻飞,把寒珑月罩在掌影之中,寒珑月抵挡不住,连退了几招,就听沈知慧笑哼哼地说道:“去死吧!”寒珑月身后又爬上四五个贼兵,只是全被堵在了一块,前进不得。 寒珑月一边后退,一边惊道:“你不是圣女?你是谁?”程展这时候又趁她不备砍了一刀过来,寒珑月提枪硬接一记,然后她提枪刺向沈知慧,沈知慧玉掌一拍,把银枪拍飞,寒珑月嘴角多了点血丝,她惊道:“碧波掌!这是碧波掌!”几个白袍护卫拼死把程展和李纵云击退了两步,大声叫道:“圣使!快退吧,我们现下吃亏太大,他们的弓 分卷阅读42 手都在高处!”“快退!快退!”眼见程展又带人杀上来,他们强行架走了寒珑月,然后几个白袍护卫拼死断后,战死在墙头。 其余几处墙头,也曾被贼兵突破过,但最终都是化险为夷,特别是清虚道凌平三道负责守备的地段,贼兵刚刚踏上墙头就被解决了。 程展和沈知慧慢慢地看着贼兵快步地退出投石机和弓箭的范围之内。 只是贼兵也颇为顽强,他们退走的时候,不忘带走尸体和伤员,特别是这些贼兵手上的兵器,一件也没遗失。 程展看着那黑衣女将寒珑月退了出去,不由暗暗生恨:“怎么又叫这娘们跑了!下次叫他尝尝我的厉害!”下午的攻城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贼兵死伤五百人,沈家也有一百五六十人,多半是中了箭伤,程展觉得这一役打得很不顺手,不由再次召集队主心腹商量。 他开口就问道:“郑国公那边有没有消息?瞧下午这架势,贼兵才动了用一千来人,可我们是顶得那么辛苦,明日贼兵若是把一万可战之兵全部动员起来,那我们的掺伤就大了!”白斯文更是从窗口仔细地看看了三四里之外的郑家,然后摇摇头道:“郑国公也太不讲道义了!咱们在这里打得这么辛苦,可他居然连点表示都没有,不够意思!真不够意思!”沈知慧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她冷冷地说道:“现在村里连带俘虏,能武装起来的丁壮总计有一千四千多人,凭这点兵力,是守不住咱们沈家村的!”李纵云双目精光一现,他问道:“为什么?”沈知慧的目光有若霜电一般,直让人不敢多看,扫了众人一遍,然后冷准地说道:“这一千四百多人,真正指得上用场,也就是五百多人,至于其余人等……”她用手指在桌上敲击着:“也就是贼军的前军水平!当然,多吃点饭,兵器也好些,士气也好高些……但这些都是不济事的!”“所以,我们这一役,关健得看我们能守多久,援军能在什么时候到来!”程展清了清嗓子道:“以林家为主的七家联盟,我只求他们不要象陈昭重那样反水就成了,现在关健还是在郑国公身上!他在郑家,手上有一千人马,有那么多的高手,怎么不来救援我们!”有人询问道:“将主,郑国公是不是退走了?毕竟这是战线啊!”负责打探小道的庄寒涛苦笑道:“没有退走,我派人打探过了!郑国公老老实实地郑家呆着,他认为这时候撤走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被贼兵袭击,不安全,所以就龟缩在郑家了!”那边馨雨轻声说了一句:“我检点过了,我们藏的弓箭只剩下八千支了!”程展抓了下头发道:“郑国公也真好意思,我们这里替人拼死拼活,他总得派个队主出来打下招呼吧!结果倒好,连个人影都没有!”白斯文也很不满:“咱们今天这一天折损将近三百人,可以说咱们两家都是伤了元气,明日贼兵一定大兴攻势,到时候就是打胜了,我们也争不过林家那帮狗贼!”可是大伙儿商议来商议去,都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现在程展只有一张王牌可打了。 那边清虚道凌平道长一拂被血染红的铁拂尘,大大方方地说道:“几位,不必担心,贫道倒是有个法子!”“什么法子?”白斯文第一个问道:“说来听听!若是真好,我保证日后一定给几位道长修个清虚观的道观!”凌平笑了:“天机不可泄露!敢问程家主,信得过贫道吗?”程展也笑了:“郑国公派来的人,我肯定信得过了!我怎么敢有半丝疑心!”凌平双掌合十,作了个大揖:“那明日就请程公子把兵权暂时交给我,由我来全权指挥战局!到时候自有化险为夷的办法!”程展还没回答,沈知慧已经一拍桌子,冷声道:“送客!”程展听得沈知慧是真正生气了,她冷冷地说道:“凌平道长,您还不走?”凌平却笑着说道:“不知沈姑娘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程展也不明白沈知慧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他握住沈知慧的玉手,柔声说道:“夫人,怎么了?”沈知慧冷冷地说道:“凌平道长,您或许是好心!”“可是现如今这个局面,我把兵权交给道长,就等于我沈家的权柄交给了道长!”她怒气未消:“天下间,唯独权柄不能借,借出去之后,就再也还不回来!”白斯文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瞧了另一头的白管家白博闻一眼,自己若是把白家的家主位置交给了这个兄弟,他会还回来吗?不会!程展也想明白了,他一挥手道:“馨雨,替我送送三位道长!”凌平却是十分难堪,他脸涨得通红,突然转口道:“程公子,方才是贫道说错了话,请程公子不要见怪!”他笑着说道:“现在几万贼军紧紧围住了沈家村,贫道师兄弟便是想走,也走不出去啊!所以还得在贵府暂住数日,等贼兵退了再作计较!”他这么一强留下来,程展对他倒有些疑心,又想起了燕琴君的话,不由摇了摇头。 这清虚道虽然是友军,可比敌军还要难相处!可明日就是三万贼军全力进攻沈家村的日子,有什么法子能以一破十取得完胜?程展自己也没有底!正文第033章决战“小贼!该死的小贼!姑姑奶一定要杀了你!”幽暗的灯光下,两具一丝不挂的肉体交缠在一起,接连发出肉体破撞在一起的声音,程展意气风发,把夏语冰修长的两脚分开,又一次用自己的巨龙深入她的体内!既然不知道明天怎么办好!那今夜来个销魂一夜吧!反正贼军掌握不住部队,是不敢夜袭的!夏语冰用力挣扎着,但她整个人还是被绳子绑得死死得,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增加程展的快感而已。 更要命的事情是,虽然是第二次交欢,可程展已经慢慢发现她的敏感点,慢慢摸索着开发着她成熟的玉体,夏语冰时不时不自觉发出几声娇哼。 程展一声虎吼,就在夏语冰的体内爆发出来,夏语冰只自觉自己的魂儿都飞了,整个身了弓了起来,蜜汗潮水般地爆发出来。 许久,她在迷醉中醒来,看着程展毫无顾忌的目光在自己的玉体上巡视,她竟有些怪怪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很快就把原因归结到程展身上,她又骂开了:“臭小贼!臭小贼!”她怀念着和宇文不凡在一起的日子!不凡,我好想你,你怎么还没出现啊!而现在,一个稚气少年扑倒一个成熟的少妇,蹂躏着这个年龄是自己两倍的妇人,一想到这个,夏语冰的恨意就更重了。 但是,她的丈夫到现在还没有来,幽暗的灯光下,只有这个小贼一丝不挂的身子,甚至还有他的凶器。 程展只是稍稍休整已经恢复过来,只是他更愿意做些有情趣的事情,他用手指重重质拧住夏语冰骄人的豪乳,调弄着着那可爱的小葡萄,轻声说道:“好一个银剑冰心啊!你就从了我吧!”“呸!”夏语冰怒道:“作梦吧!”可是玉乳上传来的阵阵快感让她的语气缓和许多:“我是有丈夫的!我丈夫一到”程展笑了,他的手指拔打夏语冰圣女峰顶的小葡萄,笑了:“我若是放了你!宇文不凡就能放过我?”夏语冰一想到这,不由眼睛流了出来。 程展一想到明日的决战,他什么都放开了,她搂紧了夏语冰,小声安慰:“别看我年纪小,可也是个好丈夫啊!不会象宇文不凡那样把你抛开不管!”夏语冰恨恨得想,这小贼有什么好的!从头到脚都比不上自己的丈夫!只是两个人搂在一起,程展的凶器就贴在夏语冰的大腿内侧,那细腻的肌肤一碰到火热的巨龙当即有了些感觉,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床上这方面,他丈夫是比不是程展的。 这小贼可恶得很,已经蹂躏了她一个半时辰还多,在她体内爆发四五次之多,她更是不堪挞伐,连攀高峰,可是一想到这,她的恨意就深了。 她的目光坚定起来,死死盯着那梳妆台。 梳妆台上有一把剪刀,只要拿到它,就能偷偷地捅死这个小贼了!可是她现在整个都被绳子绑住了,而且绑得严严实实,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侍候着,怎么才能换得一时的自由?难道叫自己委曲求全?她咬紧了银牙,摇了摇头!臭小贼!程展却不知道她的心事,只是唬上一唬:“再说了,你丈夫也真不是个男人,听说自己戴了绿帽子,不但不把你赎回去,还带信过来,说你已经失贞了,不再是宇文家的女人了,要写休书……”夏语冰死命挣扎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大声说道:“你骗我!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程展在她浑圆的屁股上重重打上一巴掌,只觉得十分受用,然后笑呵呵地说道:“告诉你吧,你丈夫想把你卖给我了,两千贯!我觉得你不值这么多钱,正准备和他杀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夏语冰的身子翻了过来,扶正了巨龙刺入夏语冰,夏语冰不相信他说的事情,可终究有那么一分疑虑,正犹豫间,这小贼的凶器又开始行凶。 这种姿式,程展和夏语冰都是第一次尝试,程展看到这么一个名动江湖的女侠被自己摆出这样的姿式蹂躏着,顿时欲火焚身,竟是奇迹般又在夏语冰连续爆发两次。 他暗暗想到:“明日这一役,一定要好好卖力!否则丢了沈家,到哪里找她和馨雨这么好的老婆!”那春宫画上的武功也确实奇之又奇,经过这一夜激战之后,反而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不由暗暗得意。 夏语冰却被他蹂躏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可云雨之后的俏模样不知道有多诱人了!只不过她现在仍把眼睛盯紧了梳妆台的剪刀,不知道想自尽还是杀了程展,程展给她传递的消息,她虽然只信了一分,可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种疑虑。 不凡,你为什么还不来啊!她甚至有些不敢面对真相!程展换上一件新衣,然后快步走上墙头,李纵云和白斯文早已经等在一旁,白斯文首先回报:“沈老爷,昨晚上我杀了七个俘虏,剩下的俘虏都由李队主来带领了!”程展笑了:“白队主,你应当称我一声将主啊!”白斯文不由窃喜:“白队长,我升成队主了?这小鬼委我作队主了?”李纵云施了个礼道:“将主,贼军要总攻了!”贼军确实很下些本钱,他们临时建了几十架云梯,还有四五部橹车和两部冲车,他们动用的兵力足足有三四个军的样子。 许多临时被补充上墙头的青壮看到这个态势,都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贼兵却是很从容地开始吃饭,他们想必是知道今日是关健的时候,把军中的米粮都搜刮出来作顿饱饭。 程展大声说道:“大伙儿好好守着,我是不会对不起大伙儿的!”贼军战鼓声咚咚得想个不停,许多教徒齐声大呼:“明王转世,普渡众生!明王转世,普渡众生!”郑家那头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军师徐楚临阵又给贼兵训了一顿话,他的口才很好,只是李纵云的口才更好,他挑出一个昨日表现很好的贼兵说道:“你们看看,他叫杨筱栋,是闻香教从杨家沟拉来的壮丁,在教匪之中,吃不懂,穿不暖!自从毅然举义反正以来,就过上好日子了!”那杨筱栋现身说法:“诸位,咱也是和诸位一样,都是被闻香教匪裹胁来的,原本以为没有出头之日,多亏了将主和李纵云把我苦水拉了出来,昨日一役,我立了点小功,将主大人就提拔我作了队副!”“大伙儿好好干,报答将主的知遇之恩,将主是不会亏待大伙儿的!”听了杨筱栋的现身说法之后,这些俘虏觉得前景很美好,他们大声说道:“一定替将主效力!”徐楚指挥着贼兵缓缓地展开,缓缓地向前,首先出动的是贼兵的橹车,修得比寨墙还要高上一两尺,里面都藏了一小队弓箭手,后面则跟着几十个前军。 投石机接连投掷出了十几枚石弹,昨日立了大功的伍长史景思已经被提拔为队主,他大声叫道:“快些!更快点!”只是对于有所准备的橹车,石弹的威胁并不大,射击也不精准,倒是跟在后面的杂兵被砸死砸伤了十几人,现在橹车已经推进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他们的弓手都从橹车冒出头,一齐拉弦,朝着墙头射击。 虽然有寨墙和门板遮挡,可还是有不少人中了箭,史景思却丝毫不惧,他指挥着投石机继续发射,他们叫道:“轰平了他们!”箭手却几乎停止了射击,避到了兵藏洞里去,他们的箭羽已经 分卷阅读43 不多了,得用到关健的时候,贼兵的弓手虽然曾经达到一幢人的规模,可昨日伤亡一百人,加上用在其它方面的,现在在射击也不是两百多人,倒是能同墙头上两台投石机打得不亦乐亦。 徐楚手一挥,陈昭重替他下令:“军师有令!不惑、弱冠两军填平壕沟!”他一声令下,当即有一群白袍队驱赶足足三千上下的贼兵冲了过来,他们手里提着石块、大树、锯板之类,就在队长们的驱赶拼命填平壕沟,架设数座简单桥。 程展在墙头瞄了一眼,不由骂道:“好歹毒的贼军!”这所谓不惑、弱冠两军,都是老头子或未成年的童子组成的部队,比前军质量还要烂的杂兵,只是在贼兵头目的驱赶之下,强行冲上来填平壕沟。 这本是箭手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只是看到这种场景,大家的心都软了,他们才犹豫了一下,已经有几十个老弱哭喊着从简易桥上被赶过了壕沟。 程展也犹豫了一下,那里面好多童子的年纪比他还小一些,李纵云是尸山血海里过来的人物,他毫不留情:“放箭,把他杀个干净!”他可着急着,这不是大城,壕沟里的水并不深,没几下就能填平了,这时候已经好几百老弱病都冲过了壕沟。 可是他的命令,没有几个人肯听,就连杀伐决断惯了的沈知慧也心软了。 指挥投石机的史景思大喝一声:“守住村子紧要!”白斯文一听这话,也喊了一句:“射啊!”他往墙下扔下一锅热汤,只得墙下一阵阵还带稚气的掺呼,接着早准备好的滚木擂石终于砸了下去,当即是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弓箭手也硬起心肠来,一边射一边射大声叫道:“你们快退啊!”比起由精壮组成的前军,不惑、弱冠两军的战斗力更差,才死了百多人,这些老头和少年已经转身向后退去,只是督战的箭手和白袍队斩杀了百多人之后,他们又尝试着向沈家村发起了一次攻击。 只是这一次,他们彻底被打跨了,死伤七八十人再也没有发起进攻的力量,如果敢让他们发起进攻,他们随时就有哗变了。 只是徐楚很满意他取得战果,他大声说道:“壕沟大部已平,桥也架起来了!让雷雨易出场杀一阵吧!”雷雨易指挥自己的一军人冲杀上去,他们很顺利冲到寨墙之前架起了几十架云梯,拼命地往上攻。 可对于他们,沈家军可不留半点情面了,雨点般的箭雨、热汤、滚石、擂木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地撒了下来,在瞬间已经造成过百的伤亡。 可贼兵还在死命地进攻,沈家军用力推开那些架上来的云梯,那些原来身体哆嗦不停的新兵,到现在这个时候,也鼓起了他们的勇气,奋力战个不停。 雷雨易大声叫道:“冲进村去,放假三天,大伙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几队贼兵已经冲上了墙头,只是迎接他们的不是纵情的狂欢,而是红着眼的沈家军,很快就把他们打跨了,但雷雨易亲自领兵扑了上去,带着十几个贼兵占了墙头一角。 而最激烈的战斗爆发在城口,圣女座前左幢精兵好不容易占据了吊桥,但是他们很快遇到非常强的对手。 李纵云带着由闻香教俘虏改编的一幢人冲了出来,双方就在吊桥上死命在厮杀,这些新收容的俘虏被闻香教蹂躏得很掺,现在听说有大好的前景,又想到在闻香教所受的苦头,竟是猛不可当,在城门口和盗贼兵逐寸争夺。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炮灰主义的精神!程展越来越紧张,贼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完全超过他的想象,他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派上去,现在他手头只有一队兵力,他准备做为最后翻本的本钱。 只是他仔细一瞅,却没看到清虚道三个老道的身影,不由对燕琴君说了句:“替我们把三位道长请上墙头!”不多时,凌平等三个道士被燕琴君请了回来,燕琴君还轻声贴在耳边说道:“这三个老道在到处乱翻,似乎是想偷东西!”有了这三个道士作炮灰,战局稍稍好看了些,只是现在徐楚笑了:“现在就是发挥我军兵力优势的时候,传我命令!全军突击!”成千上万的贼兵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一齐扑向了沈家村。 正文第034章嫁祸到处都是涌动的人头,到处是厮杀声,箭手不用瞄准都可以射中了。 准备好的滚汤、热油消耗得极快,滚木擂石更是要见底了!很多墙头都已经是反复争夺了!程展一举刀,大声叫道:“跟我去!”带着手下仅有的一队兵力冲杀上去了,厮杀得掺烈的是吊桥附近,贼兵在这里先后投入了上千兵力,可李纵云的那五百多新编成的降军完全是打疯。 李纵云大声吼叫,提着长枪连继刺死了三个贼军,可十几个贼军死得围住了他,他身边的亲兵是越打越少,一个不备他马失前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几个贼兵死死地抱住他,就想活捉了李纵云。 可是他手下的部下发疯一样冲上来了,连继砍翻了十几个贼兵,双方的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李纵云起初带了五百多人,现下还能战斗的只剩下一半人了。 可是李纵云双手举着长枪长啸着,硬是让贼兵中最精锐的部队占不去任何。 白斯文战得也挺苦,他刚砍翻一个冲上墙头的贼兵,两个贼兵又冲了上去,他砍了对方一刀,可那个贼军悍勇得很,硬是紧紧地抱住厮打在一起。 操纵投石机的史景思发现自己这里都成火线,十几个贼兵已经冲到投石机的面前,他不慌不忙地发射出一发石弹,然后才提起刀大声叫道:“给我杀啊!”这些在后方操纵投石机的兵员硬是杀退了这些贼兵,重新又操纵起了投石机投掷石弹,这样的情况居然一再发生。 寨墙之外已经是地狱一样的景象,许多地方贼军的尸体填得几乎与寨墙一样高了,程展身边的一队人在赶赴几次墙头救火之后,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人了。 贼兵的攻势却是一波胜过一波,小小的沈家村如同一只漏水的小舟一般,随时都有沉灭的可能,有的护卫大声叫道:“将主!支撑不住了,把全村的人都叫上来墙头来吧!”虽然征发了所有的壮丁,但是城中还是有着上千名的妇女老弱,他们只负责后勤和辅助,有时候也被迫卷入一些战斗之中,但是现在战事暂时还没有完全波及到他们身上。 程展冷笑一声:“别说了,继续给我厮杀!”“可这样怎么顶啊!什么器械都耗用得并不了!”“滚石擂木、热汤滚油没了,给我拆房子往下砸!我不信他们闻香教能用尸体填平了咱家沈家村!”正这时候,雨村带着十几个铁匠师傅赶上了城头,程展随手拍飞一支飞箭,冷声说道:“你们上来干什么,还不打造兵器,咱们沈家村现在稳固泰山!”程展这么镇定,大伙儿都定下来,拼命地与贼军搏杀开来,大伙儿都有一个念头:“贼兵即将粮尽了,咱们支撑过今天,明天贼军都顶不住了!”雨村大声说道:“将主,你要的兵器都打造好了!”“好!”程展叫好了声,他又带队赶去西边的墙头,那边的厮杀正激烈着:“快分发下去!”雷雨易本以为冲上墙头就能解决问题,可整整厮杀了半个时辰,他三次冲上墙头,又三次被打了下去。 这个村子里的守军似乎有着打不完的锐气和朝气,一次次和他们拼死搏杀,虽然没了热汤、滚油,他们拿砖木、瓦片砸了下去,弓箭手射完箭后,拔刀亲自冲上来搏杀。 徐楚也皱起了眉头,战局大致还在他的操控之下,可这个村子的顽强出乎他的意料,许多堪用的精锐军幢死伤颇大,不得不退下来暂作休整。 不过他咬了咬牙,这村里有几百万斤的粮食,有大型的铁匠铺子,有无数金银,只要拿下他就行了!旁边陈昭重赶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郑家那边没动静,是不是防备援军的三军抽调一部分过来!”这三个军,是闻香教中一等一的骨干部队,也是他用来打援的部队,只是他从来。 程展身边的一队人已经只剩下了十几个人,其中多半还挂着了彩,可现下部众的士气还很高,许多妇女、老弱也自发性上了墙头,甚至与冲上墙头的贼军展开白兵战。 他的刀法也是在在实战显得越见高明,往往是一击之下没有半合之敌,只是旁边有人前来跑来哭诉:“将主!贼军在吊桥那边攻得很急,李队主那边身边只有百来人了!”李纵云确实是打疯了,他接连打跨了贼兵四五幢的兵力,现在吊桥前后到处都是填满了尸体,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踩到尸体,只是战斗到这个份上,他也是血人了,身边只剩下百八十个弟兄。 有人大声叫道:“打到这个份上,还是请夫人出手吧!”程展正想赶去增援,可是旁边的墙头突然发出一声欢呼,程展和大伙儿互相瞅了瞅,莫不成贼兵在那上了墙了?或者是打退了贼军!等程展赶过去的时候,却见清虚道三道都成了一个血人,只是他们脚下已经多了几十具尸体,更引人注意是那几十个被吓得抛下兵器的贼军。 那些贼兵显然是被凌平三道的武功给吓坏了,手都还在哆嗦着,在贼军在这边的攻势暂时已经给打跨了,只是镇守这里的百多人也只剩下了一半了,他们还得看守这些数量和他们相等的俘虏。 带队的邓肯大声叫道:“将主,这些俘虏怎么处置!”凌平淡淡地说了句:“无量寿佛!”这些贼兵装备不坏,似乎都是比较中坚的闻香教徒,完全是迫于形势才投降的,战斗到了这个份上,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看守他们,他们一旦叛乱也是后患。 程展犹豫了一下,才说了句:“慈不掌兵啊!”他想起了被闻香教驱赶到墙下的老人和童子,感觉自己一下子就长大了!那些俘虏已经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作狗急跳墙的最后一搏!正想这个时候,就听有人大声说道:“这不是退思?”说话是那个投降的白袍队兵霍虬,程展因为他对闻香教的情况非常了解,让他随在身边以备咨询,他跳了过去握住贼兵中一个头目,亲热在叫道:“退思,想不到还能看到你!”那见到众人都把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赶紧抓着那头目的手说道:“这是季退思,是我同村的好兄弟!”季退思穿了件皮甲,长得虎背熊腰,模样蛮为悍勇,瞧模样在贼军中似乎是个伍长,威望也蛮高。 杀气仍然凝固着,只是缓和了许多,程展收刀,冷冷地说道:“季退思,你可愿替我效力!”正说着,又有人来报告:“将主!纵云那边有些支撑不住,急需援兵!”季退思犹豫了一会,欲而又止,霍虬大声说道:“你还犹豫着什么啊!我们是穿一件裤子长大的好朋友,不会亏待你的!”季退思一捏拳头,跪了下去:“愿替将主效力!”旁人又有人说道:“纵云那边又叫急了,将主,快请夫人出力!快拖下去,局面不可挽回!”程展冷声问道:“季退思,你可愿跟我去厮杀一阵!”季退思施了个大礼:“愿替将主鞍前马后效力!”程展击节叫道:“好!若是办好这件事,你升你和霍虬做队副!”两个人一齐跪了下去:“多谢将主!”只是他们长跪不起,后面有两个贼兵偷偷抽出短刀,就想刺杀他们,只是才一出手,就被一旁的贼兵给制住了,他们犹是大骂不止:“季退思,你这个不要脸面的无耻小人,你敢于背叛圣教……”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季退思提刀斩下了两颗脑袋,正声说道:“这是在下的投名状了!”他手下还有三十多人,都愿跟着季退思投效,在手上绑了毛巾以示识别,程展带着十几个在后押阵,顺便监视着他们,霍虬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在吊桥那厮杀都是从闻香教中反正过来的弟兄,他们有的人一过来就作了队主了!好好替将主效力!”他们赶到的时候,李纵云身边只剩下了五十多个人,贼兵却是源源不断地攻了进来,季退思看了对面的贼军犹豫了一眼,霍虬推了他一把:“建功立业就在今天!”他一咬牙,带着三十多个部下就冲了上来,贼兵又犯了老毛病,还在犹豫这队人是不是友军,已经被李纵云、季退思、程展三人合兵一处杀了出去。 季退思接连砍死三个贼兵,然后一转身,又给程展跪下了:“多谢将主大人!”从此他是那个“镇压农民起义军中的内奸、大叛徒”。 只是季退思这一役并没有挽回全局,在小小的城门之内,每时每刻都有人伤亡,现下在这个狭小的地带,已经堆集上千具尸体。 李纵云原本带了五百多反正的贼兵参战,但是现在身边仅仅只剩下五 分卷阅读44 十个人,大家脸上都有惶恐,但只要敌兵一冲上来,他们立即会变成最勇猛的战士。 其余的地方都差不多,贼兵苦战不上,渐渐让守军打出了士气,他们即便只剩下半数兵力仍然敢于死守到底。 战局已经超出徐楚的控制之外,他回头向马车内的圣女请示了一句:“圣女!”站在圣女之旁的寒珑月跃跃欲试,就听圣女玉婉儿轻声说道:“且让寒圣使试上一试!”寒珑月手上还有三百人,虽然在昨日损失些人手,是没经今天战斗的新锐之师,她当即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三百人冲了上去。 她突击就是白斯文固守的北面,攻势实是猛不可当,白斯文很是坚持了一会,只是寒珑月轻轻一跃飞上墙头,接连刺杀了三四个守兵,背后有十几个贼兵冲上墙头,他亲弟弟白博闻在乱军中战死,白斯文犹豫了一会,就准备转身就跑。 就听有人大叫:“白家主!别急,兄弟带两队人支援你了!”白斯文这才压住了阵脚,他带着手下的几十人拼命了!寒珑月轻轻一退,避开了程展的快刀,轻声笑道:“小贼,你哪来的两队人!”程展身边只有十三、四人的样子,程展却笑了:“你转身看看!”寒珑月发出银铃的笑话:“小贼,你别想骗姑奶奶!”她的武功比程展高得多,经验更是程展所不能比的,只是程展一味以命搏命,她一时间也奈何不了程展。 只是下一刻,白斯文的攻势突然猛烈起来,四面墙头到处都是欢呼,似乎还有贼军溃散的迹象。 她不由一犹豫,回头瞄了一眼,才发现有一支两三百人的部队突然在贼兵背后杀出,贼兵杀得疲了,一下子就被击溃,李纵云和季退思带着残存的六十多人冲了出去。 这一路的贼兵被完全打跨了,接着各路的贼兵见兵力最雄厚战斗力最强的一路跨了下来,又觉得打不下这个村子,也纷纷溃了下去。 现在她统率的这些兵力已经是孤军了,她犹豫了一会,只见四处墙头都抽调来了援兵,自己这一幢亲兵昨日已经折损了不少,而且溃败的贼兵干脆在墙下待命的亲兵都给冲散了,不由剑眉一竖,也带着贼兵退了回去。 沈知慧领着那两百新锐之师可以说是猛不可当,一直把贼兵杀出半里地才退了回来。 寒珑月一退回本营,就到处兴师问罪,她大声问道:“是哪个先退下来的,是谁先退下来的!”她很是愤愤不平,她原本有一幢亲兵,结果以往就有些损失,昨日折损了一些,今日又折损了一些,现下不足三百之数了:“如果不是退下来,我们肯定能把沈家村拿下来!”沈家村确实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刻,可闻香教还有很大的力量,特别是他们有三个军用来打援,根本没动用过。 陈昭重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不是谁先退下来的问题!”徐楚也苦笑了一声,今日攻打沈家村居然是这么一个败退的结局,连他都没料到沈家虽然还留两百人在那个小山头上!而且沈家在打得那么激烈的情况下都没冲出来,等自己的部队全陷进去了,没有战术预备队,而且已经打得极度疲乏的情况才冲了出来。 圣女也有些埋怨,她在帐幕之后说了一句:“怎么事先没派人查一查那个山头,探一探就好了!”他怎么没探过啊,他派两队人把那个小山头给检查了五六遍,结果回报的军情是:“山上连只兔子都没有……”他还亲自上山检查一回,结果证明这些人谎报军情-山上至少有好几只兔子。 他很从容得说道:“接下去,我们要暂时收容一下人马!”他还有后手了!沈家村已经把所有的王牌都用上了,可他徐楚,还有最后的后手了!稍稍检点了一下,今日这一战闻香教损失掺重,伤亡加上逃亡已经超过五千之数,整个队伍只剩下了两万人,其中可战之兵不足万人。 只是他有信心,他还有最后的王牌了。 沈家村则是哭声带着笑声,这一役死伤太掺重,虽然后来林雷天的上报《破贼日记》淡淡地写着:“守城两日,折队长八员,队副十一员,兵五百。 ”事实上,这折兵五百的意思是沈家自己战死五百人,不计入白家的兵力,也并不计入那些临时补充来的俘虏,如果算上他们,今日一天就战死了六百人,战死者甚过了伤者。 沈知慧一副英姿飒飒的模样,她拉着程展的手望着远方的贼兵大营,欢喜地说道:“今日战毕,贼兵的粮食都尽了!我们胜了!”程展苦笑道:“为了这个胜利,我们搏杀得这么辛苦!多亏宏宇大哥留下的暗道!”沈知慧那两百兵力,就是通过沈宏宇生前留下那条暗道潜伏到沈家村外的小山头上的。 他搂住沈知慧的腰脚,握住她的纤手:“谢天谢地!是宏宇大哥把你嫁给我了!”只是总有人不通风情,那边李纵云带着霍虬、委退思赶了过来,他连声说道:“将主,您瞧!您办的好事啊!”说着,他提起手上的那把断刀来,他埋怨地说道:“雨村师傅的铁匠铺,什么生意都接了,这倒好!我们的兵器都被闻香教买去了!”程展顺口问道:“这是哪来的?”李纵云答道:“从贼兵手上缴的!我是我们雨村师傅打制的!”程展拿过那把刀来,猛得颜色大变,他转口询问季退思:“你们闻香教中,还有几日的粮食!”季退思答道:“小人在贼军中,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并不知道这么多情况!”他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以小人的估计,约莫还有两三日的粮食?”“两三日?”李纵云不相信他的说法:“怎么可能?根据麻二管家的消息,还有那些贼兵的供述,你们的粮食至多只能支撑到今天啊!”季退思答道:“似乎军师和陈护法又搞来了些粮食!”程展苦笑一声:“我们事前的估计都错了,贼兵的粮食,确实还够吃,而且还能吃下两三天!”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沈家村损失极大,现在村内的兵力总共也不过一幢人还不到,贼兵若不是还有粮食,那么明日再发起一次冲击,这沈家村就要沦陷了。 一群人把目光都对准了程展。 程展从李纵云手上拿着那把断刀:“这是我们卖给林家的刀!”满座皆惊,李纵云更张大嘴巴合不起来。 他顺手挥了挥道:“纵云,你的想法我有数!所以我特意叫雨村师傅在卖给林家的刀上加了料,确实有好刀,但这把刀,如果遇到上好的钢刀,那自然会断成两半!”“当然林家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来,这毕竟大批量的制品,应付普通的厮杀是没问题的!”他摇了摇头:“只是我没想到,七家联盟这么胆大,他们居然卖兵器、粮食给贼军!”李纵云大声说道:“将主,你是说七家联盟通贼?”沈知慧也想通了:“难怪当初六路出击,只有林家那一幢人完完整整地撤了回来!”白斯文也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他恨恨地说道:“该死的林家,我和你们没完……哈哈,难怪我今天接连砍断七把单刀,我还以为内力大进了!”只是大伙儿都不知道怎么应付明日的战局,程展下了命令:“让妇女、老人也都上墙头,让雨村他们也上来,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力量了!”但是他自己也在摇头,远方贼军的营账里正在开饭,他们确实有粮食。 霍虬听说今天俘虏了两百贼军,自告奋勇要去劝降,程展猛得想起一件事情:“霍队副,你在贼军还有关系没有?能不能和他们通通消息!”霍虬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尽力,退思那边应当有些门路!”程展一拍手掌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大伙儿都兴奋起来:“怎么说?”程展笑道:“咱们这一役的成败,关健不在于内,而在于外!林老贼卖粮给贼军,就是外面变化的一个因素!所以咱们就想办法让贼军的矛头不要指向我们!”沈知慧犹豫了一下:“这不大可能!咱们和陈昭重有这么深的仇恨,而且我们村里又有这么多贼军急需的粮食!”程展脸上带着微笑道:“陈昭重是陈昭重,闻香教是闻香教,不可混作一回事!再说了,贼兵为什么打我们沈家村,关健在于我们沈家是块肥肉,油水多得很,我审问过几个贼兵了,他们说我们沈家有粮食,有钱财,还有兵器铺子,都是贼军需要的!”大伙儿都迷糊了,白斯文说道:“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怎么让贼军把矛头指向别人!”程展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有一块肥肉,油水比我们更多,而且更容易吃,你想想,贼兵是吃哪一块了!何况贼兵这两天在我们沈家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沈知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李纵云却不明白:“将主,一时半会,到哪找来这么容易糊弄的主让贼兵扑上去!”程展神色淡淡地说道:“眼前就有这么一位!”“林家?他们虽然卖兵器、粮食给贼兵,可林老贼当过几十年的门子,经验老到得很,肯定有所防备的!”程展安安稳稳地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个腰:“不,我说的那位……是郑国公,司马复吉大人!”正文第035章坐山观虎斗郑国公?大家都不说话了,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 许久,白斯文才说了一句:“这是皇叔啊……”没错,郑国公是先皇的弟弟,是今上的叔叔,是宗室重臣,是圣上最信任的人,但是程展一句话就能否决了一切:“没错,郑国公是宗室重臣,是我与知慧的亲戚,是我程展的大后台……但是,沈家村如果被攻破了,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了!”李纵云开口支持程展:“没错,关健是要把沈家村守住!这是咱们的根本和基业啊!”他好不容易在沈家混了碗吃,很得程展的重用,自然是更看重能不能守住沈家村这个基业了:“可眼下关健的是,怎么让贼军去攻郑家了!”他替程展分析道:“贼军攻了我们两日,知道我们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怎么又会改攻郑家了!”程展扳着手指说道:“第一,咱们沈家的寨墙有两丈半高,他们郑家有这么高的墙吗?”大伙儿一起道:“没有,他们的寨墙只有一丈半!”程展又道:“第二,咱们沈家有投石机,有大量的守城器械,他们郑家有吗?”似乎也没有,虽然程展的两台投石机在今天被打坏了一台,可是还有一台还能运作,对于守城来说,这是第一等的利器。 程展又扳下了第三根手指:“咱们沈家有这么勇猛刚健的将士,他们郑家有吗?”没有!他们沈家那二百私兵只是花花架子而已,比不得沈家军是从血海里厮杀出来的。 程展又替闻香教盘算了一下,郑家确实有些本钱,在郑家有郡里派来护卫郑国公的两队官兵,有司马复吉的亲兵队(按程展的观察,这个亲兵队不止五十人,似乎有一百人上下),还有一些豪强的部曲私兵二百人上下。 除此之外,郑家自己原本有两百私兵,临时武装起来近千丁壮,至少不过一千五百人,但这一千五百人,真正战斗力比较强的也就是三四百人的样子,其余都是乡下土财主的部队。 既然如此,闻香教以万人左右的可战之兵攻打郑家,是有很大的胜算。 大家要想想郑国公是谁啊!都督荆州诸军事,柱国大将军啊!不管是死是活,一个郑国公相当于十几个歼灭一个军的大胜战了!而且郑家也有粮食,也有钱财,沈家有的,他们也应当有。 可是季退思有一点却不明白了:“既然郑国公就在几里之外,那么闻香教为什么不攻打郑家,而来攻打我们沈家了!”程展笑了:“这都是因为你们是和陈家在合作啊,陈家和我们沈家有些恩怨,自然是要把贼军领到我们沈家村里来了!”“贼军根本就不知道郑国公司马复吉就在他们眼皮底里,否则他们根本不会来打咱们沈家村,第一个把郑家给端了!”季退思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道:“将主,我在贼军之中,倒还是有些朋友的,今夜我就替将主把消息传递出去,让贼军去攻郑家军!”白斯文却是犹豫了一下:“贼军和我们苦战了两天,还有力量攻郑家不成?”程展笑了笑:“我问过退思了,贼兵今天还有三个军用来打援没有动用,这三个军都是他们的骨干力量,那么也就是说四千五百人,今天贼兵退回去,至少可以收容个四千可战之兵!”“而且有七家联盟接济他们粮食、兵器,他们至少还能活跃半个月了!”程展拉住了季退思和霍虬的手说道:“就请两位多用些心思了,我是不会忘记了 分卷阅读45 今天的情份!”沈知慧轻轻摇了摇头:“真所谓慈不掌兵,你们将主也是出于无奈啊!”程展点点头道:“毕竟我们与郑国公有那么好的交情!没有办法啊!”白斯文却是幸灾乐祸:“那是报应,我们在这里与贼兵打得这么辛苦,他连一兵一卒都没派出来,报应啊!”今日一役,他的部众死伤很掺重,就连弟弟白博闻都战死沙场,只是他也知道,只要沈家村守住了,以后这百八里就是程展的地盘了。 李纵云也说道:“就是了!咱们得为自己谋条活路不是,我们是三家联盟啊!可他郑勇锋干了什么事情?我们从陈家抢来的田地,他分了好几百亩过去,可是咱们三家出兵,他才派几个人啊?最后守城的时候,连那几个都撤回去了!”程展一心把贼兵引到郑勇锋那边去,其中也有些消耗郑家实力的打算,郑家的本钱雄厚,武功好手众多,而且一向不服他程展的管束,自成一系,经过今日这一役,沈家和白家都伤了元气。 而他们郑家攀附上了郑国公这高枝,不伤半点元气的话,以后三家联盟得由郑家来作主了,只是这等心事,他明白,郑知慧明白就成了。 徐楚刚吃过早饭,还在排兵布阵的时候,已经把昨天夜里得到的消息给探清楚了。 郑国公司马复吉确实就在几里的郑家,他顿时大喜望外,心里十分埋怨陈昭重。 那本是一个小村子,寨墙、防御都不如沈家村,早知司马复吉就在那里,他首先先把郑家攻破了,然后再回头来攻沈家也不迟。 但他现在却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军中的粮草至少只能再支撑二、三日了,可到现在,沈家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再加一把劲,就足以攻破沈家了。 可是万一沈家拿不下,那么郑国公这条大鱼就只能放过去了。 郑国公啊!郑国公!这是条大鱼啊!能换个几千万贯钱的大鱼啊!他在犹豫着。 外面雷雨易大声说道:“军师大人,沈家在向我们示威啊……”徐楚跳出军幕,往沈家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正文第036章解围与马不同,人与人有异,司马复吉血统高贵,可同样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了!沈家被三万贼军围攻了整整两天,结果连一兵一卒的援兵都没见到,可郑国公才被一万贼军围攻了一天,而且手上可有三千左右的兵力,太守大人已经亲自领兵来救援。 为了救援郑国公,太守大人甚至连郡城都给放弃了,纠合手上所有的兵力冲了出来,那些喜欢坐山观虎斗的官军、豪强们也纷纷领了自己的精锐赶来救援。 郑国公在自己的防区之内战死或被生俘,这是多大的罪名啊!光是一个坐视不救就能摘了太守大的官印!现在就是贼军把司马复吉围在郑家,可是无数的官军又把外面围了过来,结果彻底解决这一股已经苦战三天的贼军。 在这种情况下,他程展总得表示表示。 程展很感激庄寒涛送来的消息,他当即点齐两百人,和沈知慧手牵手就准备去救援司马复吉。 当然两百兵力是不可能在数万贼兵中救出司马复吉,程展向那个使者说明:“将军大人,咱们一幢人加上上千的壮丁,打了两日,就剩下这点人马,现在全部拉出去救郑国公了!”当真是有风潇潇易水寒的味道在内,那个使者赶紧说道:“莫叫我将军,我只不过个幢主……我那个幢比你要掺些啊!”程展这才知道,这使者就是那个和陈昭重一路出击的张雄猫幢主,结果陈昭重阵前反水,张雄猫几乎全军尽没,只带了十几个人逃了回来,司马复吉便打发他来向程展求援。 他感觉和程展有了共同语言,反而拉住程展的手说道:“程军主,切莫孟浪行事!这两百人恐怕是无济于事!”程展当即破口大骂陈昭重。 张雄猫只觉得骂得痛快,也跟着一起骂了起来,最后还说道:“程军主,您前程无量,切莫不可孤身涉险!日后郑国公问起,我在他面前替您说说好话!”“不成!不成!”程展连连摇头道:“郑国公对我知遇之恩,再说了,我们可是亲戚啊!怎么能不去救他啊!”他说得极有激情,不由抽出刀来:“弟兄们,跟我走!”张雄猫劝道:“程军主。 您两百人无济于事啊!你不如在外围打个圈就回来如何!”这时候老爹程海派人送了急信过来,那个信使倒是程家的老家人。 一见面就给程展跪下了:“少爷,我是从郡城骑马赶来的。 老爷请你再支撑一个晚上!从襄阳来的大军已经到了!”“援兵来了?”程展那是非常热情地抱住了张雄猫道:“那我更应当去救郑国公了!”“我们身上可有重任啊!”他大声说道:“若是大军到来之前,郑国公不幸殉难,郑家也被贼军吃掉,那么贼军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不得不去救啊!”张雄猫非常感动:“程军主。 沈夫人,在下一定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把今夜的壮举回报给郑国公!”可救援是一门学问啊!程展集结两百人直冲贼军大营或者是郑家,那么多半很快会被贼兵地大队给碾碎了!当然有很小的希望是贼营大啸,不长于夜战的贼军自相混乱,但这种机率实在太小了!所以程展挑选这两百人的时候就很讲究了,这两百人一半是他们沈家的部属。 剩下另一半都是季退思这等收降来的贼兵。 他们熟悉贼军的内情。 遇到大队的贼军有机会蒙混过关。 村里还有三百多人死守着,沈知慧临走之前。 看了馨雨一眼道:“你好好守着,这家里的事情都由你做主了!等老爷回来,我让她正式把你收了房!”正式收房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待遇了,沈知慧也知道沈家地富贵兴衰就寄托在今夜了。 程展轻声对张雄猫说道:“以在下的所见,今天这一战地关健就在于能不能接应出郑国公,郑家失守不是大问题,只要我们把郑国公救出来,那就完全成功了!”他根本是把郑家当作弃子,张雄猫却觉得他很在理:“说得甚好!郑家不过乡下土财主而已,没什么紧要的!”郑家离沈家村不过三四里,程展地部众对地形熟悉得很,专门挑了一条小路迂回到郑家外面,然后季退思笑呵呵地说道:“将主,且看我的!”他大大方方地带了几个走了过去,遇到贼军,当即询问一句:“你是哪一军的?”稍稍答得慢一些,当即是一鞭子抽了过去:“老子是寒圣使座前的亲兵队主,你不长眼睛了!”对方被打得鲜血淋淋还得小心招呼着,谁叫寒珑月地亲兵眼睛都高人一等啊,他转了一圈,弄清楚了一些,然后大大方方地带了程展这二百人混进村去,遇到贼军就摆出队主的架势:“老子入圣教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世了!”闻香教内人员复杂,一路也没遇到与季退思相熟的人,都被他唬了过去,不多时已经到了两军对峙的第一线,在前头监视的几个小兵、伍长轻声劝道:“这位队主,对面就是官军了,不能再往前走了!”程展一挥刀,一大帮人都拔出刀来,季退思冷冷地把单刀架在一个队副地脖子上说道:“咱们是要去投了官军,你们是想死还想活!”只要是人,都想活着,二十几个贼兵纷纷抛下了兵器。 他们苦战了三天,士气已经低到极点了。 张雄猫笑呵呵地说道:“兄弟今天可是大功一件啊!兄弟这就过去联络!”程展不忘吩咐一句,郑国公如果问起,就说他在自己家中根本没留一兵一卒,把守兵都带来了。 司马复吉正在愁眉不展地时候,听得这么一个喜讯那是定下心来,赶紧派人把程展和沈知慧接了过来,他一见程展就十分殷切地问道:“世侄,带了多少人过来!”张雄猫刚想说话。 程展已经抢先说道:“带了四百人过来,还派了五百人在外围接应!”司马复吉那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好!世侄这次干得漂亮!果然是个当料!”旁边郑勇锋也笑着说道:“不知接下去由程军主负责守哪一处啊!”张雄猫替程展回答:“好钢用在刀刃上,程军主的部众是新锐之师,自然得用在最关健地时候!”司马复吉当即明白他的意思,这意思说得很清楚,就是这四百人要留作预备队,要最最关健的时候才能使用,特别万一全村失守,司马复吉突围就需要这么一支生力军。 他拉着程展的手说道:“世侄,我带你来见几位江湖上地高人!”程展答道:“这还得多谢叔叔了。 您派清虎道的三位道长去我们家,多亏他们协助。 我们才守住了村子!”司马复吉想了一会,摇头道:“我没派什么清虚道的人过去啊!雄猫,有清虚道的道长有过吗?”“不曾有!”他询问了旁边的几个书佐,也说是不曾见过。 程展不由大起疑心,莫不成清虚道那三个道士真的象燕琴君所说的是来妙手空空的。 只是他现在没时间注意这方面,司马复吉已经拉着他的手向屋内的武林人士介绍道:“这是我世侄女沈知慧,世侄程展,他们便是仁德皇后地家人!”这屋中倒有二十多个江湖中人,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有僧有道。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那两个女子,程展一眼就看到那两个女子。 —道门双仙子!左边地是徐珑月。 她眉清目秀,没带半点尘世的气息,一眼看去,就有人一种跳出红尘之外地感觉,心里好象泉水叮呼一般,整个人让程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然名不虚传啊!程展在郑家见过苏惠兰,以为已经是尽善尽美,可今日看到徐珑月,才知道什么叫作天上的仙子,苏惠兰和她相比,至多只能算是山中的精灵而已,苏惠兰在这方面至多只有她三分地气质!好美的仙子,不带一点尘世的气息,果然是徐珑月啊!只是程展在心底却为苏惠兰黯然,作这么一个仙子的影子,实在是很悲哀的事情!她一辈子都只是别人的影子而已,所有人地掌声,都不是献给她地。 站在徐珑月身旁,也是个极美地道姑,程展她肯定就是天衣阁的水冰心了,她不象徐珑月那样拒人于千里,反而让人有一种亲近地感觉。 对,就是一样邻家小妹的感觉,让你觉得想要疼爱、呵护的感觉,程展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的年龄明明要比水冰心小得多,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转头一看沈知慧,沈知慧朝他淡淡一笑,却有些讥讽的味道,程展不由想起她带着诱惑的那句话儿:“我若是男儿身,想玩什么女人都由我,就是把道门双仙子佛门四神尼尽数抓来,再玩个师徒共枕师姐妹同床也由我……”只是猛然想起,他看了道门双仙好一会了,可徐珑月和水冰心的容貌却仍然一片模糊,这真是非常奇怪的感觉!他又转过头,可立即沉醉于那种奇怪的气质中去,又忘记仔细观察双仙的俏脸。 那边司马复吉一介绍完,那些江湖上的高手当即觉得程展前程无限,纷纷向他施礼道:“程公子,久仰大名……程军主,在下是华山派王启年,字东陆,江湖人称暗器圣手!……久仰大名……”程展赶紧招呼起来,连声说道:“教匪变乱,多谢各位共襄盛举!”他正说着,就听到东边传来了阵阵厮杀声,起初声音很轻,后来越来越响,性急得人已经跑了出去,张雄猫一阵小跑也跟了出去,好一会他喘着气赶着进来,嘴里说道:“来了!来了!”来了什么?是贼兵发起猛攻,还是援军到了!张雄猫长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一屋人都在着急,你快说啊!“援军来了!好几千人啊!”司马复吉又火火风风地冲了出去,程展的手还被他拉着,这些江湖上的高人也一窝蜂冲了出去!来了,来了!果然是援军来了!程展欣喜若狂!远方有好几千个火把,厮杀声一阵接着一阵,不是郡守大人的部队就是襄阳来的大兵!郑勇锋大声叫道:“出去杀一阵啊!”司马复吉嘴角笑了,程展明白他的心意,赶紧替他说道:“万一是贼军的阴谋怎么办?还是稳健了些为好!郑国公的安危不能有半点闪失!”稳健、安全,这才是司马复吉所追求,程展也不必为了追击贼军而消耗自己的本钱,他只是向司马复吉建议道:“叔叔,不如先派几个人前去打探一下!”第二年编纂的竟陵府志如此赞美司马复吉:“……贼小攻沈家村不成,集兵十余万猛攻国公,国公兵千人,犹指挥若定,亲临其阵十数次,王师士气如虹,贼兵不得进,战损数万人,李太守统州郡兵及襄阳诸军驰援,大破之,斩获贼兵六七万,以为开国以来竟陵第一名役……”当然了,也是有很多缺点 分卷阅读46 的,比方郑国公的残兵固守郑家,不敢和援军策应,导致贼兵以弱冠军为掩护,大部从容撤走了,但是优点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 天亮的时候,捷报已经传来,确实是李太守的州郡兵和襄阳来的援军赶到了,大破闻香教匪,只是教匪以弱冠军断后,朝西边退去了,其余各路援军也已经向郑国公的老营赶过来了。 司马复吉喜气洋洋,连声说道:“今日诸位的功劳,本公是不会忘记的……一定会奏明皇上!”一屋子人连声谢恩,沈知慧拉了程展的手,程展这才发现,起先他只注意看道门双仙子,居然还遗漏了一个大美女。 正文第037章善后是程展突视了她,也不是她不够漂亮。 她长得极美。 但一个女子,与道门双仙子同处一间房子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这个女侠身穿红衣,身材比程展整整高出两个头还多,一张充满力量和美丽的俏脸,胸前的豪乳怎么也遮挡不住,腰很纤细,修长的玉腿,眼神坚毅,给人以一种压迫感,腰间插了整整两排的飞刀,左右各系了一个装满暗器的小袋子,袖子里似乎还藏了袖箭。 程展有些为之心动,只是看到那无数的暗器之后,他笑了。 有时候,得到的才需要珍惜,他可以搂搂沈知慧的细腰,牵着她的手,甚至亲亲嘴儿,而道门双仙子如果娶进门来,或许你的感觉就不会那么好了!最破坏浪漫的事情就是婚姻了,你难道认为给娃娃换尿布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仙子换尿布,还是一件大伤风景的事情。 婚后的男女,始终要为生活奔波!有时候,看到即是拥有了!他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老气陈秋了,自己才十四岁罢了!只是这一年,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已经成长起来了,他已经是已婚国人了!司马复吉却以为程展对那个红衣女子有些意思,他指着这个暗器高手说道:“这是南海李晓月,江湖上知名的暗器高手,特别是一手飞石功夫,硬是了得啊!”暗器高手,始终是很多门派重点招募的对象,但是他们不幸地生在一个强弓硬弩的时代,一个再强的暗器高手,也敌不过手持强弓重弩的一队敌军。 同样悲哀还有那些练护体神功的高手,护体神功从诞生开始,就是武林中的传说。 分为许多种,有的是防剑劈,有地防刀砍,有的防暗器,有的防弓箭穿透,有的是整体防护,有的是重点防护。 特别是少林寺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是全身防护的典范,虽然消耗的内力极其巨大,但是什么地方都能照顾得到。 但是很悲哀的是,唐门特制了一件三百二十斤的重甲。 效果超过了任何护体神功。 “天衣”堪称无缝,全身上下都能防护得到。 连眼睛和鼻孔都能保护得极其妥善,防重击,防劈击,防暗器。 防穿透,甚至连隔山打牛地内功都得防护-虽然江湖上很少有人穿得上,这件重甲整整三百二十斤,穿上他就无法上马。 他的功效确确实实胜过任何护体神功,以致轻量版地“天衣”在江湖上销路极好,人人都觉得自己防护到了近于完美的程度。 所以象李晓月这种暗器好手。 在这种时代也只能攀附起高枝来。 她非常客气地说道:“程军主年少有为。 实在是了不起!”她地眼睛传递过来一些非常含蓄但只要是男人都会明白的东西,程展却回头握住了沈知慧的手说道:“多谢夸奖!”李晓月是个非常痛快的性子。 她只要认定了事情就不会放弃,她走到沈知慧地面前,发出一种挑战性的眼神,然后又亲热地叫道:“阿展,你今年多大?”程展牵住了沈知慧的手,笑着:“十四!”她笑了,笑得很灿烂,她伸出自己戴着手套的一对手说道:“姐姐大你四岁,这位沈夫人恐怕快三十岁!”沈知慧却很开心,因为她今年真的已经三十四岁了,她亲昵地搂住程展的肩头说道:“女人地年龄永远是个秘密!”司马复吉和道门双仙子谈了几句,又笑着走了过来:“你们都是年轻人,自然要多亲近亲近!对了,晓月可是琼儿地好朋友!”琼儿?程展没想明白,李晓月却说了一个名字:“司马琼是我干姐姐!”天下第一女捕头啊!程展想起来了,听说也是非常波辣地性子,倒和这个李晓月有些相近。 这个司马琼虽然只能算是今上的远亲,但凭借着这一层关系,在官场上很是得力,而且她也确确实实办了一些大案子。 只是程展和她没有来往啊,司马复吉说道:“你和琼儿,都是算是皇室宗亲,虽然有些远,但毕竟是和皇室有些关系,咱们司马家地江山,也得靠你们这些人来扶一把了!”正说着,一个有些清瘦的中年军官快走跑了进来,给司马复吉行了个大礼:“标下见过郑国公!”程展一见到他,却是熟人,不由亲切叫了声:“常叔叔!”司马复吉一向护短,见是程展的熟人,当即热络起来:“你是哪里的军主啊!”这个军官正声道:“标下是襄阳慕容大将军手下的军长,奉我们大将军的命令带了五幢兵力赶来竟陵!”这个常右思是他老爹程海的故交,对程展很不错,一再表示只要程展一成年,就让他到自己的军中来任职,当初程展准备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是准备到襄阳跟随常右思,以后他想自己搞队伍的时候,也派了段七与常右思几番联络。 这是个讲人情的世界,程展赶紧在司马复吉面前夸赞常右思的好处:“叔叔,这是家父的故交,一向作战得力,以前在襄阳做幢主,现在任了军主,办事最是得力!”李晓月也在旁边插嘴道:“原是程军主的故人啊!”常右思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阿展,你做了军主了?原本还想让过了年让我手下屈就,没想到……”他也不那么拘谨,渐渐地有说有笑起来了。 司马复吉知道这一次解围,最关健的还是依赖于这些从襄阳调度而来的精兵强将,襄阳是南北必争的要害,这些部队自然都是从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慕容小子倒也挺讲交情,在防务吃紧的情况还调了两千五百人过来。 一想到这,他笑了:“阿展是做了军主,所以你也得升一升了……想不要做将军啊!我给你们大人写封信去!”常右思那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郑国公的大恩大德,标下一定不忘郑国公的大恩。 以死相报!”在我大周军制中,军主和将军可是很关健的一个环节,虽然军主甚数也可以拿到杂号将军的封号,但想要统领数个军地况下都得有将军封号。 本朝开国之初,设立八个柱国大将军,是最高武职,那时候的柱国大将军基本是本朝掌握兵力最多的将领,后来柱国大将军虽然烂了,象司马复吉这种宗室都有了柱国大将军的封号,但仍是很尊贵的封号。 —往往则是一堆将军的封号。 最常见就是“征镇安平”,最底层的则是杂号将军。 但无论是哪一层将军,对于常右思来说。 只要得了郑国公的信任,那就足够了,统领五军的日子似乎不远了。 正这时候,太守李大人也鼓着一个小肚子赶了过来。 他一进门说道:“郑国公,属下是向您请罪来的!”司马复吉心情不错,他问道:“你解围有功,何罪之有啊!”李太守向司马复吉施了个大礼道:“属下无能,不能拒敌于郡外,数次接战都告失利。 以致让郑国公身陷险境!”程展替李太守求情道:“叔叔。 这都是随郡丁太守惹出来地祸端!若不是他治郡无方。 哪来这么多的乱贼,乱贼既起。 扑灭了便是,又怎么能养虎为患!”司马复吉原本就对丁太守有些不满,当即说道:“免了免了!我给刺史传个信便是!”李太守和丁太守一向不和,心中欢喜,可有些黯然:“属下这一来是为了请罪,二来是为了为了给郑国公辞行!”司马复吉有些不快,他看着李太守问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干得好好,怎么要调走了!”李太守在竟陵经营有年,自然不愿易地再任,他苦笑道:“这是圣上地意思,费大将军举荐了个人,说是教匪四起,竟陵正需良才坐镇,便让我去襄阳当太守!”常右思笑了:“李大人,属下在襄阳做了小军主,到时候还请李大人多多照应!”司马复吉一听到费立国的名字,很是不快,骂骂咧咧:“他怎么插手地方上地事情了?他是武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可当官都讲究一个皆大欢喜,这是大喜的日子,大伙儿都不愿意坏了心情。 正这时候,一大堆的幢主、军主、豪强都赶了过来要见郑国公。 这些人都是昨日纠合起来前来解围地部队,他们一见解了围,当即是派了些小部队去追击贼军,自己带着大队亲兵来晋见。 自己的功劳再大,郑国公看不见还是白搭,所以这解围的功劳一定得让郑国公记住,哪敢是露个脸说个话都好。 郑国公火气似乎很大,他骂了一句:“来见我干什么,还不去追击贼军,再不走,我踢你们屁股赶你们去!跑了贼军,我找你们的麻烦!”郑勇锋见郑国公火气很大,也带了几百亲兵冲去追杀贼军,一心想要建个奇勋。 可这些人前脚一走,他已经和与他辞行的李太守说道:“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都是些忠良干员啊!”所以做官的第一窍门便是迎合上意,你干得再漂亮,上官不喜欢你,看不见你地功劳,都是白搭。 张雄猫不过是跑了一趟沈家,连根毛都没伤着,司马复吉就掂记着他地功劳:“张幢主,也得称一声军主了!你地部众都折损了吧,我现在就委你当军主,你想法子就去召集兵员,兵器衣甲,趁现在李太守还在,让他给你想想办法!”程展也在一旁叫苦:“叔叔,我们沈家先前与贼军苦战两日,家中丁壮大部殉国,多年积累下来的器械衣甲也都耗用尽了,还请叔叔帮忙解决!”李太守和继任地太守没什么交情,后任干得好坏与他无关,他说道:“我离任倒还有十日,郡里的武库里也确实有些诸存,勉强让两位军主装备!只是……”司马复吉笑着说了一句:“那便成了,我给你行个公文,就说这是为了防备闻香教匪而下拨的!”李太守思索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定:“郡内武库的装备足以装备三个军,不如全都清空算了,那样讨个人情!”他早有打算,临走之前做一个散财童子,该提拔和不该提拔的都突击提拔,该发和不该发的也都发下去,反正继任干得好坏,根本与他没有关系。 做官,讲究的是一团和气,到时候竟陵的老部下都会掂记着自己,记着自己的好处,这就足够了!他想到这便说道:“程军主和张军主,先前都是幢主,一幢人在战斗中大部殉国,现在需要开支的抚恤、汤药、烧埋很多,郡里虽然困难了些,可毕竟不能让战死的英魂寒了心,两位做个账目出来,我一定尽力帮忙!”“至于组建新军,开支也必然浩大,也请两位列个账目出来,我也尽办帮忙!”程展笑了,他有燕琴君这位专业人士,假账肯定能做得滴水不漏。 可怜的郑勇锋率队追击去了,结果唯独他没替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司马复吉听完李太守的话,竖起大拇指道:“李太守干得漂亮!”为了这一句赞语,李太守改变了,他决定尽力支援了,虽然以郡里的财力那些合理和不合理之外之外,再组建两个军的兵力加上巨量的抚恤十分困难,但是他可以举债啊。 以郡府的名义,向商户调集银钱暂时周转,这很成还钱是后任的事情,花钱是自己的事情。 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他竟在有一种快感!李晓月听了李太守的话之后,对程展更亲热了,似乎程展就是她的梦中情人一般,常右思也在一旁帮腔:“两位若是缺些伍长、什长的话,我倒可以推荐一些,咱们有的是没出路的老兵!”司马复吉很满意,而他往门外瞄了一眼之外,当即更满意:“兰香,你也来了!好啊!咱们好好谈谈心!”正文第038章卓兰香马复吉说话的语气十分热切,脸上堆着笑容,眼睛直进房来的女子,谁都明白他对人家有点意思。 走进屋子来的是个身披皮甲的女将,她对司马复吉不假以辞色,正正经经地说道:“兰香听说郑国公领兵平定教匪,特意带了五百兵马前来助阵,却没想到来迟一步……”这个时代,女将可以说比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程展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她的身材也很高挑,虽然比李晓月矮了些,可比程展高多了,手里提了长枪,可仔细看她,只觉得是有些娴静的性子,并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女将。 分卷阅读47 她年纪很轻,长得眉清目秀,波光流转,似乎能把你的心事都看透了,肌肤雪白,玉手纤细,不象是个武人。 司马复吉很高兴:“有心就成,有心就成!你放下那么大的买卖,带家兵来助我平匪,我不知道有多感动了!兰香,快坐!快坐!”他越是热情,这女将越是不假以辞色,她正声说道:“兰香此来,是助郑国公平定叛匪的,还请郑国公分派任务!”程展和沈知慧都想起了这女将的来历,他们对视一眼,心道:“这便是‘俏文君’卓兰香啊!”“俏文君”卓兰香是整个荆州都享有盛名的女商人,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女强人,买卖做得很大,据说有好几百间店铺,她什么买卖都敢做,从粮食、茶叶、布匹到铁矿石,和沈知慧一样,男人只要娶到她,就能少奋斗上三十年。 据说她原本是关中的豪强之女,却嫁了个短命的富商丈夫,过门才几个月,短命丈夫已经死了。 留下几十万贯的家产,结果一帮小叔大伯看上这个不曾生养的苦命女子,一心想要霸占她的家产。 她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家产尽数变卖,带了上百万贯的家产来荆州开创一番事业,她地买卖一向做得很大,而且长袖侧舞,结交许多门阀富贵,生意赚头也很大,甚至有能力从南荆州走私兵器。 什么黑白两道上的人物都得让她三分。 她为了维护自己的一份基业,也动了和程展一样的心思。 组建将千人的私兵,甚至通过司马复吉的关系在官府备案。 做了一个女幢主。 只是道门双仙子觉得被她抢走了风头,徐珑月当即是笑脸盈盈地问道:“这位可是名动荆州的卓姐姐,听说您还是个女幢主了?”她一口说话,全屋子人的注意又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只是卓兰香是个自来熟,才说了几句话,便和徐珑月搭上关系,她笑容绽放着说道:“真没想到!在长安的时候,我们都常去在同一间道观,只是我从来没见过徐仙子罢了!若是早见了徐仙子这等人物。 我也不必来竟陵谋点小买卖了!”她很快又向司马复吉请战:“郑国公大人。 ”正说着。 那边已经有快马传来了捷报,闻香教众向西窜去。 狼狈已极,原本诸军皆至,这是将教匪歼灭地大好机会,只是大伙儿急切地想来晋见司马复吉一番,只用小部队追击,以至于虽有斩获,但所获不多。 闻香教匪一路向西窜去,原本是想拿下七家联盟的地盘以作休整,林雷天领众诈降,就在贼众企图稍作休整之机,领了一幢军兵和数千部曲杀将出来,将教匪杀得大败,斩获极多。 教匪以不惑军断后迂回向东突围,断后地不惑军迅即被林家歼灭,却耽搁了些日,以至林家未能全歼教匪,只是有林家这么一狙击,各军都追了上去,把上万名教匪主力包围于三十多里外的中流坡一带,即将全歼。 程展不由感叹道林风奇这老贼经验果然老到,当初通贼地事情被他洗个干净净了。 从这捷报里,他已经猜出林家在这前后的一举一动了。 陈昭重之变,林家或许是一无所知,但事后他们肯定和陈昭重还有所联系,所以林家的那一幢人才能完完整整地撤回林家,在接下去的战斗中,他们仍然和陈昭重勾搭起来。 沈家始终是林家地最大敌人,所以林家继续鼓动、支持陈昭重统率贼军猛攻沈家村,甚至还高价出售大量的粮食和兵器给贼军。 最后诸路援军皆至,贼军溃退之时,林风奇这老贼又摆了贼军一道,他们肯定是答应给贼军让道,说不定还收了贼军的钱财,等贼军松懈下来的时候,又突然冲将出来,杀败了贼军,将他们逼向东面,立了一个奇勋。 这样一来,他们通贼的事情本来就限于极少数人知晓,现在有这么一件奇功,自然是洗得干干净净了。 一想到,程展不由苦笑了一声,经过这一战,自己的实力是折损了不少,得好一阵子才能回复过去,可林老狗动动嘴皮子,就不知道从中捞了多少好处啊!不愧是做过几十年门子地老贼啊!察情看色最是在行!卓兰香请战心切,她又向司马复吉说道:“郑国公,兰香再向您请战了,我这五百私兵,虽然不怎么成气候,可拉到中流坡去,也能壮壮气势,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了!”司马复吉好生犹豫了一会,不过这平定教匪地事情最最关健,不由一咬牙,才说道:“好!兰香姑娘,你这一次奉我地意旨到中流坡去的,千万保重自己,让诸将多多照顾于你!”卓兰香说了谢字,又向司马复吉恳求道:“郑国公,在商言言,此次平定教匪,可否让兰香随军做个小买卖,保证能替各军节省下不少钱粮,也能顺路接济难民!”程展倒是好生佩服,她做随军商人固然能赚下些钱粮,可这卓兰香地胸怀确实比他宽广些,竟陵和随郡此次遭这么一次大兵灾,自然需要大量的物资接济,肯定有奸商屯积居奇,这卓香幸在荆州却是出名的公道商人,价钱很是实惠。 这时候在座众人都连声夸赞卓兰香的慈悲心怀。 徐珑月更是轻声道:“在这里,我替两郡父老谢过卓姑娘了!,我们也愿共襄盛举,让道长们跟着卓姑娘的商队一兵灾之苦的民众了!”对于道门来说,佛门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特别是象闻香教这等附佛外道,危害更大,他早有打算,大军获胜之后,立马派大队道士跟着大军进去传道。 既然大伙儿都如此夸赞了。 司马复吉也无话可说,他点头答应了。 还不忘吩咐一声:“小心些,都小心些!”张雄猫也站了出来请战:“郑国公。 这一次您指挥若定,一举痛歼贼军,小人不才,打了败战。 却蒙大人地赏识,升我作了个军主,所以也特意向大人您请战!”司马复吉却犹豫一下,张雄猫的一军人完全是空架子啊,他的部队早被贼军消灭干尽了,身边只剩下了十几个亲兵而已。 正犹豫着。 常右思轻声道:“张军主。 您若缺些人马的话,在下愿先借您三两队人。 等你把这军人都召集起来了,再还我也不迟!”有时候高风亮节是有回报的,司马复吉夸赞道:“常将军,你也是要做将军的人了,到时候要统领几个军,可归你的指挥之下的,只有五个幢吧?”常右思答道:“是五个幢,我军襄阳六军的兵马都较别军多些,都是一军五幢!”司马复吉答道:“那好,你到时候要统领几个军的,你先借一幢人给张军主,也不要还了!我到时候,张军主把兵马召集齐了,应当也是四个幢,你带这八个幢回襄阳,做你地基本部队好了!”郑国公这么一说话,常右思那是跪在地上叩谢大恩。 他还有什么话可说,郑国公发了话,他升将军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也不是一个军主了,而是至少统领两军地将军,说不定平字将军的封号了。 —程展也有些眼红,他当即也向司马复吉请战:“叔叔,侄儿尚有近千人马,愿同常叔叔、张军主一同前去平贼!”他们三个军主级地人物,加上卓兰香的一幢人,已经是三千人以上的大集团,疲乏已极的贼军即便是想要吃掉他们,都还得让他们反咬一口,司马复吉对卓兰香地安全是完全放心了,他拍着手说道:“今日平盗成功,一赖我指挥有功,二也靠几位奋力搏杀,请功之际,几位当居首功!”最后还不忘一句:“卓姑娘的安全,三位都关心一下!”只是出了郑家,卓香兰心急得很,她直接跳上马去,大声说道:“先走一走了,我在中流坡等着诸位!”常右思和张雄猫有现成的部队,也想领兵就直冲中流坡,程展却是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常叔叔,张军主,两位切莫心急,现下中流坡厮杀得正是激烈,我们过去,至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已!”常右思看了程展一眼,笑道:“好心思!当初我便让你来帮我,可惜没想到你升得这么快……”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作为一个新晋的将军,他可以统领数军的兵力,他自己也是希望程展这一军也归他指挥。 程展笑了:“我爹和常叔叔是过了命地交情,那还有什么可说地!只是现在诸军尽往中流坡追击,无力平定四处流散地贼军,可这些贼兵若不能及时消灭,若然成为盗匪,危害地主!”张雄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常右思也应道:“那我们便抽出半天时间巡视一番,反正卓姑娘有五百亲兵护卫,大伙儿又知道他是郑国公面前的红人,不会让她有什么闪失地!”程展这些话儿纯是出自私心,张雄猫已经有一幢精兵,可他的部众死伤太多,现下不过一幢残兵,剩下的两幢兵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因此他说道:“在下收降了些贼兵,这些贼兵对贼军的情况颇为清楚,让他们带队前去追剿最好不好!”他从沈家村调出一百五十人来,让馨雨带着三队人据守着,只是大股贼兵已然远去,小股贼兵自然不敢进犯。 霍虬、季退思都很热心功名,带着大队人马前去追剿,不多时已经抓来了几十个被打散的贼兵,有老有少,甚至还捉来了两个被贼兵裹协的中年女人,她们一路哭个不停,一问才知道是几十里外的乡里乡亲,被贼军裹协进了健妇军,沈知慧让部下发了些路费让他们回乡。 程展当即对李纵云说道:“是竟陵本地裹协,老的,小的,女的,都发放些路费让他们回乡去!是随郡来的,先留下来的审问一番!”李纵云应了一声就去办了,邓肯追了上去轻声道:“将主这话有讲究,如果本地有什么美人,先给将主留着,不是美人,全部放将回去,显现显现我们的高风亮节!”至于那些壮丁,程展早就打定主意,要编入到自己的队伍之中,作为自己的本钱,甚至给老弱发放路费的时候,他还给大伙儿施了个礼道:“各位竟陵乡亲,在下程展,是沈家的家主!”做了好事一定要留名,否则人家不知道是你做了好事,何况程展还宣扬了一番自己的威名,这样一来,竟陵全郡都知道了,这个少年就是竟陵沈家的家主,年少有为,十四岁就作了军主,眼下他这一军还缺许多名额,大伙儿若是去投靠他,他愿意照顾竟陵的乡里乡亲,他有面吃,竟陵的乡亲自然也有汤喝。 这么一宣扬,自然有许多人前来投效,唯一让李纵云和邓肯不快的是,虽然捉住了一百多个被贼军裹协的女子,虽最多也是中人之姿,想找个大美女却是难得很,邓肯苦笑道:“将主作了军主,手下还有三个幢主和一个军副的位置啊……谁来坐,就得看我们的表现了!”正说着,那边一骑飞奔而来,远远地就大声叫道:“你们可是常右思常军主的部队,中流坡打得十分辛苦,请你们快去支援!”正文第039章晋升之道贼兵在中流坡被官军合围之后,狗急跳墙,轮番突击队为中坚,马队在两慢翼,企图杀出一条路,诸军虽众,可贼军往往集中重兵猛攻一队一幢,令官军屡次陷入恶战,队长、队副死伤颇众。 至于先期抵达的卓兰香幢,那是不改商户本色,只肯在后方督战作总预备队,却不肯接仗,然后那个报信的队主跪在地上连声道:“能否全歼教匪,就系在三位军主的身上!”常右思点点头,让使者下去休息,张雄猫笑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是雪中送炭啊,别人不会以为我们是去抢功的!”程展也从常右思那借了两队兵,再补充了些竟陵本地的青壮俘虏,算是和张雄猫都各有一幢兵力,作为常右思军的两翼,常右思则亲自领了四幢兵作为中坚,抄小路赶了一个半时辰,中流坡已经到了,只见好几千贼军猛攻官军,官军虽然勉强维持防线,可有些招架不住了。 几个幢主早已等得急了,他们:“可把你们给等来了!”那边卓兰香更直接,一看到常右思带着三千多人杀到,她当即摇动几面大旗,准备让部队上去捡便宜。 贼军的军师徐楚一见这场景,那是神色大变,他当即赶紧下令变阵,还大声叫道:“陈护法,你再率人上去顶一顶!”可已经来不及,常右思一声令下,三千官军猛冲了过去,贼军苦战已久,正与官军相持不小,又突然杀来这支大军,那是那是当即跨了下去。 常右思趁势追击,贼军那是溃不成军。 程展带了部众也追击上去,他有法宝,他们有委退思这帮闻香教的叛徒,还有杨筱栋这等人才:“俺叫杨筱栋,大家都认识俺吧……快投靠过来吧!”整个战场上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原来是江南句章人,后来迁居到了随郡杨沟村,在闻香教中做了个小卒,吃尽了苦头,现下多蒙我们将主多容,吃得好。 穿得暖,而且还当了队主……”他这么一宣传。 当即是有几十个贼兵放下了兵器,跪地求饶。 程展正需要一大队壮丁来充实,当即叫道:“缴械不杀!缴械不杀!都收容了回去!”各路官军也是齐声大呼,纷纷杀上了中流 分卷阅读48 坡,那边一个汉子带着约莫百八十个亲兵。 接连砍翻几个逃兵,大声叫道:“快回去!”程展一细看,正是陈昭重带着自己的亲兵勉强组织起一条防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声叫道:“杀了陈昭重。 本军主悬赏二百贯!”陈昭重也看到程展。 他亲自带着自己的亲兵和一些白袍队员冲杀过来。 只是程展手一挥,全幢齐出。 联合常右思的中军将他们杀散了。 陈昭重倒是勇猛无比,他长啸一声,亲自带着十几个亲兵冲到程展十几步外,他接连砍杀了七八个官军,大有万人敌的气势。 闻香教的护法,武功果然高明!他又是一声长啸,纵身飞起,竟是硬生生冲到程展面前几步,官军竟是不能阻挡他,程展手一挥,五十名箭手一起开箭,将陈昭重射成了漏子。 他浑身插满了弓箭,鲜血从伤处喷涌了出来,喉咙似乎想要吼叫着什么,可终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程展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任是你武功再高,可本军主身边还带着一队弓箭手!”官军一路斩获无算,程展更获得一千名精壮俘虏,而且兵器、器械还算齐全,张雄猫也捉了五百名之多,两手拍手一笑:“这一军人算是有地,接下去就是整训!”贼军几乎被全歼,只有军师徐楚和圣女玉婉儿、圣使寒珑月率领两千名贼军退守中流坡北面的几个山头,都是些闻香教的中坚份子,死战不降,天色已暗,官军试攻了两次,没有拿下来。 卓兰香于是建议:“将士都疲乏了,不如休息一夜,明日清晨一举全歼贼军!”大伙儿思索了一会,于是都赞同她的意见,于是分派防区,以防止贼军趁夜突围。 按卓兰香的分派,常右思、程展和张熊猫负责驻守西面,卓兰香和两个幢主负责防守北面,其它也各有精兵把守。 沈知慧还补充了一句:“请各军夜间严加戒备,千万不要放贼军从两军的防区之间跑了!”程展看着大队的俘虏,看着杨筱栋在大声给刚刚补入已军的一百俘虏讲话,很是开心:“明日早上,咱们得第一个冲上山头!”可是李纵云和邓肯却把他的意思理解错了,邓肯轻声说道:“那日之后,你见过夏语冰没有?”李纵云摇摇头,邓肯便说道:“程少爷一定把那银剑冰心收为私宠……”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奸笑,李纵云问道:“问这个干什么,这是将主的私事!”邓肯转头找来季退思,问道:“鸡腿兄啊,请问你们圣女玉婉儿长得相貌如何?那个圣使寒珑月我们是已经见过了!”委退思正声道:“圣女在闻香教地位尊崇无比,岂是我这等人物能见到地!不过圣女想必是极美貌的!”邓肯“嘿嘿”两声,又问道:“你想不想当幢主!”“想!想得要命!”季退思拉着邓肯地手热络地说道:“还请老哥指点路明路!”邓肯奸笑一声:“你刚来,所以咱们将主的性子你是不清楚地,他家中有两房夫人,大小通吃,外面还养着小妾,除此之外……”李纵云有些讨厌这种话题,他转头过去:“大丈夫讲究一刀一枪拼杀出来!何必算计在妇人身上!”邓肯却笑着:“我们将主,最出彩的一件事件就是名震荆州的银剑冰心给收作私宠了!”季退思有些不信:“银剑冰心夏语冰?那可是威风得很的女侠啊!怎么会被将主收作私宠了,不信!她那么高地武功,我可是见识过的,而且哪一次出门,他和宇文不凡不是带着十几个护卫!—邓肯又“嘿嘿”奸笑几声:“这件事情可是我们亲眼所见的,那夏语冰确实长得俏得很,要有多水嫩就有多水嫩。 我现在就后悔没偷摸一把,不信你问纵云!”李纵云站了起来,就准备走开了:“这件事我不摸合了,大丈夫怎么能把前程寄托在妇人身上!”季退思赶紧拉住了他:“纵云兄,有话好好说!”邓肯冷笑一声:“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造路无骨骸!纵云,我也知道你也掂记着这个幢主的位置吧!你给我说实话吧!”李纵云思索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有点!”邓肯笑了:“将主现下做了军主,可三个幢主地位置还没委任下来,咱们都是将主身边亲近的人。 自然要好好争取了!”季退思在沈家军只是个新人,本来对这个队主地位置已经是心满意足。 只是邓肯这么一说,心底就活络起来了。 队长统领五十人。 幢主统领五百人,瞎子都明白这里面地差距,因此他拉紧了李纵云:“纵云兄,这是大事。 你先别动气,咱们都好好商量!”李纵云冷笑一声:“什么大事!你们不是合计着明日趁着清晨攻上山头,活捉了那两个女人献给将主吗?”季退思心思倒是活络得很,他迎合着李纵云讲:“纵云,你就误会了!我和邓肯是这么下流地人吗?”他话锋一转:“只是那么两个娇滴滴一落到官军手上,你也知道的!如果交给那些武夫蹂躏践踏。 最后再来一个斩立绝。 还不如送给将主怜惜怜惜!”李纵云冷哼一声:“你们好大胆子。 活捉魔教圣女圣使地功劳都不要,硬生生要往这死罪上靠。 把这两个重犯给贪了下来!”这时候夜已经深,战场的厮杀声都已经停下来。 李纵云的声音听得特别清楚,只是季退思却是不得罪人的好性子:“咱们这里有多少兵力,官军加上赶来地部曲、佃客,足足有两万人,怎么能捉到那两个犯妇……”他突然停住了声音,李纵云却着急了:“你快说啊!”季退思许久才说道:“所以我觉得夜长梦多,不如我们趁夜摸将上去!”邓肯摇头道:“万一攻山不利,折损了将主的本钱怎么办?万一我们攻山成功,其余各军埋怨我们不守约定怎么办?”季退思瞧山头上瞧了一眼,那上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一些伤员痛苦地哭喊声,山顶烧起了一团篝火,看到那团火,他不由觉得很冷。 都已经是十一月中了,怎么会不冷了!只是山下的贼军更冷吧!想着那些教中地老弟兄,他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条路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至少比教中要有混头。 他搓了搓了手道:“看到那个家伙没有!”他指的正是仍在讲个滔滔不绝的杨筱栋,他大声叫道:“多谢将主的恩德,我现下已经是队主!将主说接下去还要升我要幢副、幢主,跟着我们将主混,绝对没错地!”邓肯冷笑一声:“他既然说自己当上队主了,那就让他当一回队主吧!从俘虏捉五十个出来让他率队当头阵!”李纵云冷声道:“让他为我们建功立业?你也太心狠了!”邓肯奸笑道:“他不是说自己是队主吗?我就给他一个当队主的机会了!”李纵云沉默不语,季退思已经大声叫道他的外号:“老黄羊,有事,过来!”杨筱栋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季退思和邓肯算计了,一阵快跑过来:“三位大人,有什么吩咐,小的尽去做的!”李纵云往程展的营账瞅了一眼,只见十几个卫士站在营外,似乎已经睡下了,终于开口道:“你去挑五十个俘虏出来,把他们地兵器!”他们地打算是让杨筱栋夜袭贼军,若是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败了,也不是折损五十个俘虏而已。 只是杨筱栋弄清楚李纵云想让他干什么地时候,腿肚子打战不停,他连声说道:“小人在教中也没打过硬仗啊,还是请三位大人另请高明吧!”邓肯冷笑一声:“杨队主,违抗命令的,怎么处置?这一回亲自督战!”季退思面笑肉不笑一声:“不知道咱们军中是怎么处置地,只是在闻香教中,一律都是就地处决!”李纵云倒是个好人:“我亲自带一队人在你们后面督战!”杨筱栋脸都黄了,好一会,他才在那自己挑出来的俘虏面前大声训话,现在他又神气起来:“弟兄们,现在有一件最光荣、最伟大、最神圣的使命交由你们来完成!完成了这件使命,什么银子房子女子全都有了!”下面当即有人询问道:“是什么使命,杨队主!”杨筱栋大声叫道:“跟着我来就行了,没什么危险的!”俘虏提着兵器,就请着他上了山道,李纵云亲率一队人在后面督战,准备万一不利,就把他们接应下来。 夜还是那么深,杨筱栋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他知道寒圣使和玉圣女武功高不可测,他知道这山头上还有好几千教众,更知道自己今天在战场露了脸了……他长喘了一口气,举起兵器了,动作利索起来,整个队伍的速度也变快了,他一个快步冲上山腰,大声叫道:“官军上来了,你们快快投降吧!”没有人回应他,他一下就惊慌起来,他几乎就要回头逃跑,只是山头上依旧只有一些伤员的掺叫,他犹豫了一会,一路快跑上了山顶,然后大声喊道:“贼军逃跑了!贼军逃跑了!”山顶只有几处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有一些不能行走的伤员。 正文第040章佳人有约展是从沈知慧的怀里被厮杀声惊醒过来的。 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沈知慧,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回事!”“老爷,放开啊!”沈知慧很不好意思地答道:“你把手放开啊!”程展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居然按在沈知慧的胸部,却装迷糊着:“说什么啊……”沈知慧可有一对足堪自豪的丰乳啊,这么摸起来,好舒服,好大,形状好完美啊!只是李纵云的奔跑和喊叫打破了程展的美梦:“将主,贼兵突围了!”程展只得披好一件衣服,快步走出营账:“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邓肯也赶了过来道:“贼兵突围了!”从北面传来了阵阵厮杀声,沈知慧心细,不由惊道:“那是卓兰香的防区!”李纵云赶紧说了自己的布置:“我已经派两个队主领兵到贼兵占据的山头查探,另外派两个队主去北面支援,同时已经通知了常军主和张军主了!”北面的天空被大火映红了,厮杀声越来越激烈,程展犹豫了一会才说道:“看来贼兵是从北面突围了!”按他的想法,贼兵只有两千上下的败兵,而北面的防区,是卓香兰等三个幢主镇守着,还有上千名豪强的部曲、佃客协助,只要拖上片刻,贼军彻底败没的时间就到了。 程展一想到这,就对李纵云说道:“让常军主和张军主多派人马去支援,我们兵力少,又要看押这么多俘虏,就只派两队去了!”一个又一个探子派了出去,程展着急地望着北面的天空,那里的厮杀声已经停息下来,是贼兵突围成功了。 还是被歼灭了?可探子回报的消息却很不准确,有的消息说是贼兵败退了,有的说是官军受挫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程展的心情很是焦急。 沈知慧替他下达命令:“派些人,到山头上转一圈,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李纵云骑着马飞驰而来,大声叫道:“将主!将主!”程展把目光盯紧了他,想从李纵云的嘴里听出个究竟来,可李纵云只是叫着“将主、将主”不停,程展当即问了句:“贼兵突围成了没有?”李纵云地嘴里终于吐出两个字:“没成!”程展刚松了一口气。 李纵云已经跳下马来回报道:“可是北军的守军打了大败战了!听说卓幢主负了重伤!”程展又担心起来:“怎么回事!”确切的消息一个时辰之后才传了过来,卓兰香等三个幢主负责的北面防区确实是出了大问题。 他们确实加强戒备了。 可是他们没有防备到贼军中有寒珑月这等武功中的绝顶高手,而这一次出手的则是军师徐楚加上圣使寒珑月、圣女玉婉儿这三大高手联手。 程展是见识过寒珑月的功夫地。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徐楚和玉婉儿的武功似乎更高啊,这么三个顶级高手联手起来,完全可以将一队兵马杀得干净。 卓兰香和两个幢主正在账中商议的时候。 玉婉儿这三大高手联同几十名好手突然杀到,更无耻的是他们竟然使用了毒针,才没开战,三个幢主已经非伤即死了。 卓兰香虽然受了重伤,好不容易被几个忠勇亲兵救了下来,可剩下那两个幢主都中了毒针不治身亡。 同时战死地还有十几个队主、队副。 两个幢主也死了一个。 因此贼军从北面突围的时候。 官军几乎完全失去了指挥,三大高手趁乱出击。 官军死伤了不少不说,还没将贼军赌住,而且这一役更丢命地是三个幢主两死一伤,幢副以下军官战死二十余员,官军自贼兵入竟陵以来,没打过这么丢脸的仗。 至于李纵云所说“突围没成”也是老消息,贼兵向北突围之后,确实一 分卷阅读49 度被追兵赶上,重新合围住,可贼兵奸滑得很,以一小部就地掩护,主力已经重新向西突围而去了。 听说为了卓兰香受伤地事情,司马复吉大人是发了好一通火,不过花花轿子大家抬,既然官军已经取得完胜了,那就成了,这火气也是不了了这。 何况在司马复吉的英明指挥下,还是第一次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在郑国公的军事履历上,大家可以光荣得看到一个“屡败屡战”。 作为一个勤勤恳恳地老兵,郑国公绝对当得起圣上所说的“才略虽不足,忠勇有嘉”,他可是自家人啊,绝对忠诚可靠!只是打惯了大败战之后,忽然来上这么一次以少胜多的大胜战,郑国公突然变得不会打战了,下的命令胡里胡涂。 不过还好,贼兵已经大部就歼了,按俘虏交代,余贼不过一千五、六百人,而他们南下的时候,足有三万之人。 而郑国公是个认不清小数点的人,他上报地公文中称贼军南下之时,有十三万之多,而最后只余六七百贼逃走,接下去地几天是追剿了,没有什么可以大谈特谈地事情,即便按注水多多的捷报,也不过是偶尔俘获一、二十名掉队地贼军。 程展干脆没参加这次追击,他还有好多事情在干,沈家村的死者要下葬、抚恤,伤者要治疗,要发汤药费,抓来的俘虏要进行严格的整训才能补入部队。 燕琴君这个账房非常合格,绝对是专业人士中的专业人士,账目被她厘得清清楚楚,什么漏洞他都能一眼就指了出来,程展非常满意。 至于密室里的夏语冰,这段时间程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打发馨雨给她送过几次饭。 而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新太守到任之前,把所有的兵器、器械都领到手,张雄猫很够意思,他把程展拉到一边说道:“兄弟是野战军出身的,现下把我拔到常将军之下,襄阳六军有的是库存的兵器衣甲,所以兄弟就吃点亏!”程展怎么会让他吃亏,现下张雄猫这一军吃的粮草都是他接济的。 而且张雄猫在地方地供应,也是他出面来解决。 李太守这一回很绝,他干脆让程展搬空了整个武库,其中很多兵器衣甲都是程展急需的,可象轻车、弩车之类的重装备,还有大量的战旗等杂物,程展完全不需要。 不过就好,他找了几间大房子全都存了起来,至于多余的分他库存了起来。 另一部给高价卖给了地方上的绅士豪强。 这一次闻香教南下,可把这些人给吓坏。 他们都急着购置些兵器把自己武装起来,保护自己的私产。 雨村的铁匠铺日夜开工还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 现在闻香教的那些贼军一路向北逃入安陆郡地境内,安陆与竟陵不同,闻香教众不少,而且贼军南下的时候。 在安陆留了不少小部队,结果他们很快就同安陆境内地闻香教众结合起,匪势大张,难保不成再次南下洗劫竟陵的可能性。 至于随郡地情况就更坏了,现在匪军又占据了两座县城,或者说。 随郡的七座县城。 现在只有随县城。 也就是郡城不在匪军手上,宇文不凡据说还在苦撑着。 但随郡的丁太守已经不用等着司马复吉的免罪文书了,他在一次出城作战被闻香教徒砍死了。 至于银钱,李太守也很意思,程展足足拿了一亿钱,也就是十万贯之多。 —专业人士做假账果然是专业水平,燕琴君做账房,程展完全没话说,那假账做到后来,连程展都弄不清到底哪一笔是假账,哪一笔是假账了。 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事了,程展现在已经有两千装具齐全、训练不错地部众了,甚至比张雄猫的四幢人都要强得多,要知道张雄猫可是一幢襄阳六军这样的底子。 唯一令他不快的事情就是李太守的离去,还有新任太守阳泽海的到来。 凭心而论,他对阳泽海还是蛮欣赏地,这个人是个很清正地官员,从来不吃花酒,也没有什么不良地爱好,办事似乎也蛮得力,是个软硬不吃的清官。 但问题是,他是费立国推荐来竟陵当太守地,他和林家很亲近。 毕竟林风狗这老狗是费立国家中二十多年的门子!而且李太守在某些方面做得太过份了些,给阳泽海留下一个库空如洗人浮如事的局面,虽然李太守很快就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了,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总需要地方上的支持啊。 不过程展觉得林家同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了,现在手握两千精兵,近亿的银钱,天下何处去不得啊!唯一失意的就是凌平那三个老道士了,今日早上燕琴君又抓到他们形迹可疑地到处转着,程展听了燕琴君的回报之后,叫人取出五十贯钱来,然后带着两队精兵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三位道长,辛苦了!辛苦了!”“多谢三位道长助我死守家园!没有什么表示,这点银钱还请三位收下了!”程展这下逐客令了:“三位道长的恩德,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不过形迹可疑只是个借口,程展害怕的是他们常往自己军中宣讲道法。 这枪杆子可是他程展的本钱啊,绝不容许他人染指!据庄寒涛的回报,现在竟陵来了为数不少的清虚道道士,与道门各宗抢夺信徒,据说已经发展起了数千信徒。 常右思写来了一封书信,询问张雄猫和程展军何时能整训完毕,只是张雄猫询问他的时候,程展笑了:“眼下都是十二月了,总得给弟兄们过个好年才成吧!”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程展已经不把七家联盟放在眼里。 他现在已经是竟陵的名人,谁都知道沈家出了一个十四岁的军主!不,过了年就是十五岁了!许多人都以为这是司马复吉的缘故,纷纷前来投靠,其中还颇有不少人才,沈知慧提拔了好几个人到军中出任要职。 竟陵郡来投靠他的人,他都有安排,以至那些随郡的降兵降将有些不满,不过程展却觉得还是竟陵人可靠,这些降兵降将投降过一次,未必不能投降第二次。 所以三个幢主,并没有贼兵降将的份,分别是李纵云、邓肯和操纵投石机立了大功的史景思,象霍虬这般人都是照旧干着队主的职务。 只是邓肯却把程展的意思给理解错了,他找到霍虬和季退思道:“前次可惜了,没把那两娘们给逮到,不然你们两个早就是幢主了!”霍虬和季退思在匪军厮混得久了,都有了些匪气,当即说了些怪话,霍虬更是在背后说李纵云的短:“他凭什么干幢主?听说拿下了白马银剑,他是立大功了,肯定是因为这样!还说什么不依靠妇人来晋升!”季退思却是个一团和气的人物,他连声劝道:“莫说这些话,万一叫人听去了,对你我都不好!”霍虬却是毫无顾忌,他大声说道:“凭什么,虽然我资历不够深,可替将主也很是立了些功劳,缺的是不过是少了个漂亮娘们而已!”他下一句却是:“咦,对面来了个漂亮娘们啊!”季退思抬头一笑,却是认识的,那天在郑家有一面之缘的暗器高手李晓月,身体极高,甚至比他们三个人都高得多,手里戴着鹿皮手套,她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 季退思想起霍虬的那段牢骚,那当即是快步迎了过去:“李姑娘!”他还记得那一日李晓月对程展热情得很,似乎很有些意思。 李晓月笑道:“这位是程军主手下的大将吧!民女有封信,想请这位将军转交给你们将主!”季退思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将主就在村里,李姑娘请进去喝杯茶吧!”李晓月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这信一定得送到啊!”没过多久,程展便打开了那封信,自言自语:“请我到醉阳楼喝茶,莫不成现在春天已经到了?难道这女人对我有点意思?”正文第041章迷离之欢道我就有这么大的魅力?程展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只是一提到约会,他就想到被自己囚禁在密室里的夏语冰,自己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倒是冷落了佳人。 李晓月那边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多关心关心夏语冰,全身心地去关心夏语冰。 程展放下书信,从厨房提了个食盒,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密室。 他还没走到卧室,就已经听到夏语冰在轻声自言自语着,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不凡!你怎么还没来,难道那个小贼说的话是真的吗?都这么久了!”程展的话已经在她心底埋下了阴影。 更可怕的是事情是寂寞,无尽的寂寞,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但是程展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而负责照顾她的馨雨是个女人,对她没有任何的好感,每次来到只是密室只是送些食物,然后说上两三句话就走了。 寂寞,女人或许会因寂寞而美丽,但不会忍受长久的寂寞,她几乎要发疯了,被囚禁在这样的暗室,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孤单,她软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死小贼,你说得都是真的吗?肯定都是假的,假的!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她的声音越发软弱了:“我是恨死你了,可你陪我说说话也好吧!”“真的想和人说说话,死小贼!你这个死小贼!”她已经一天我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程展突然如同一只灵猫出现在她的面前,温柔地问道:“想和我说说话?”夏语冰一下子就坚强起来,她的头昂了起来,咬住嘴唇,死死地盯着程展。 程展看看了她,她的身子被几根绳子紧紧地绑在床上。 天气很冷,所以馨雨给她盖了床被子,但许多雪白的肌肤都暴露在外面。 温柔地打开食盒,又用右手托起她低垂的下巴说道:“你清减了!”夏语冰闭上了眼睛,她轻轻地说道:“死小贼,陪我聊聊天好吗!”她这段时间一直被这样绑住,除了被程展蹂躏过两次,一直没有任何运动的机会,因此皮肤变得更白,却带着一种病色。 虽然清减了,肌肉却变得松驰了。 吃饭也没有固定的时间,一看到食盒。 她地肚子不自觉地发出怪声。 程展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或许他作错了,他无法回头,宇文不凡与他的夺妻之恨是不会化解开的。 他只是小心喂着夏语冰,还小声地说道:“慢点,慢点!你都喜欢什么菜,我叫厨房给你做去!”夏语冰饿了许多,所以她的饭量很好,她小心地听着程展说话。 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程展很小心。 甚至给她抱来一床被子。 两个人伏在床上喂着她吃饭。 如果喂饭的是不凡多好啊,他还从来没这么温情过。 夏语冰凄美地想着。 她的眼睛张开一丝缝儿,对面梳妆台的剪刀还是摆在那儿。 这顿饭吃得很慢,程展喂得很小心,只是一吃完饭,最近饮食没有节制的夏语冰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办好!程展小声地挑了些零碎的事情说,她的身体感觉越来越古怪,她轻轻地咬住嘴唇,闻着程展地气息,感受着他的热度,想转移自己地注意力。 只是她最终还是发出蚊子般声音:“死小贼……”程展轻轻地在她印上一吻:“怎么好!我的好夫人啊!”她脸上红晕越来越重,仍是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才说了一句:“死小贼,我要解手……”程展点点头,拿来两件外衣,替她套上,然后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放到马桶之上,夏语冰回头看了程展一眼,关切地说道:“死小贼!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她不知道程展刚才已经偷偷瞄了几眼,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地抵抗能力。 程展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可夏语冰仍是非常紧张,程展催了好几遍,她说道:“好了!”她的身体在寒风中哆嗦着,两件外衣似乎不能挡住十二月的寒气,程展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轻声说道:“语冰,我们一起去洗个澡吧!”语冰?这是程展第一次这么叫他,对于这种称呼,她在那一刻诧异,迷茫,甚至是有些愤怒了,但她没有否认。 寂寞地时间太久了,她只是想有人和她聊聊天。 程展抱着她,轻轻地走出密度。 或许是密室是呆得太久了,当程展把她抱出密室的时候,她贪婪地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可那阳光似乎太刺眼了,她眼中不自觉地流出泪水。 程展的卧室旁边,有个不大不小的浴室,程展把夏语冰放在自己的床上,吩咐了一下,下人就去生火了。 水地热度刚刚好,程展轻轻把手伸进去探探了,然后替夏语冰解开了外衣,夏语冰只觉得一种莫名地羞意涌上心头,她又闭上了眼睛。 程展也宽衣跳进了浴室,他替夏语冰解开了绳子,她被勒得紧紧地双手终于获得难得的自由,情不自禁地划了两下。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体内积聚不起一丝内力,也 分卷阅读50 不知道这小贼是用什么手法禁制住自己地内力。 水很暖和,程展的手滑到她的身上,到处抚摸着那些敏感的部位,他的眼睛带着情火。 夏语冰害怕起来,就想逃开,可哪里逃得开,程展紧紧地抱住她,用力挑逗着她的欲望。 夏语冰轻声求饶道:“别……我们先洗澡好吗!”程展点点头,却没放开她,夏语冰拿来一只雪白的毛巾,替程展擦拭着身子。 她隐隐觉得,程展的身体比初见的时候,又成长了许多,她不再闭着眼睛,而是和程展小声地交谈。 “死小贼。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程展!”“对,前程的程,展趐的展,怎么能把你夫君的名字给忘记了!”她小心地擦拭着程展地身子:“我是要记住你的名字,以后也好一剑斩了了,死小贼,你年龄多大了!”—“过了年就是十五!”夏语冰有些诧异:“你今年才十四?这么小就这么坏,以后肯定是个大魔头!”“我今年二十八岁,被你这么一个小魔头给践踏了,江湖上的人不知道会怎么说我银剑冰心了!”“好语冰。 他白马红枪宇文不凡不要你,我要你!你就在沈家村做我的夫人吧!”“想得美。 门都没有!不过若知道你才十四岁,我们就不会来了。 都怪我爹,听了什么林风奇的话,说什么斩妖除魔,结果害得我落到你这个小魔头的手上!”程展不忘占点便宜。 只是和这么一个成熟的美妇人共浴,确实是一种销魂蚀骨的感受:“若不是这个,咱们也不会有今天这段情缘!”“你夫人是谁?怎么会天衣阁的碧波掌!”不知不觉间,双方的话儿中带了些调情地味道:“你到时候过来做了小,不就一切都知道了!”夏语冰的手已经不敢再往下了,上身已经擦拭了三回了。 那下面就是程展地凶器了。 程展笑了笑。 拿过毛巾,轻声说道:“语冰。 我来!”他这一回没象前次共浴那么粗暴,只是轻轻地擦着夏语冰的玉体,感受着她地心情。 夏语冰有些诧异,这小贼莫不成是转了性子,只是程展不知不觉间,在指间用上那春宫画上的内功,夏语冰只要被她的手指划过的地方,登时就有一种又酥又麻地感觉。 她刚刚地望了一眼程展的凶器,早已是暴然挺立,不知为何,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她轻声说道:“等会,等会……我们不要回地下去,我有些害怕……等完事了,我们再回去!”她既然这么请求,程展自然乐事。 只是还没擦拭完夏语冰的全身,只是刚刚擦到她的玉乳,她不知为何就发出一声娇哼,接下去喘息不定,香风阵阵,等到擦拭到小仙女的时候,程展只是轻轻滑过,她整个人已经靠到程展的怀里去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柔弱而且需要别人关心地女人而已,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地女侠。 程展抱起她地身体,裹上件外衣,就回转自己的卧室,这时候夏语冰已经象一条八爪章鱼那样死死地抱住程展地身体,眼里尽是一片迷蒙。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着什么,这个小贼明明是强暴自己的魔头,自己怎么在他的抚摸之下起了反应……程展却不着急,慢慢地调弄着夏语冰的情火,在圣女峰反复摸索,用一根手指在妙处不停打转,夏语冰终于忍受不住,她死死地抱住了程展,大声叫道:“死小贼!死小贼!”程展这才叩关而入,他刚一进入,夏语冰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双手双脚死死地缠住了程展,两个人结合得连根缝没剩下来。 程展在床上自有一套,浅插深捣,磨转逗弄,吸乳吻唇全都施展出来,夏语冰现在不象是个名动荆州的一代女侠,反而象是尽力讨好丈夫的小妾,浪叫连连:“快点!求你了,更快点!”她的臀部用力迎逢着程展的动作,速度越来,程展也是记记直捣黄龙,拼命地蹂躏着这个早为人妇的女侠,她大声地胡乱哼着,浪叫着,最后两个人同时达到高潮了。 可程展轻声说道:“宇文不凡算什么狗东西,我们夫妻再来!”夏语冰刚想抗议,程展已经重振雄风,他接把夏语冰弄得连泄四次,身子软绵绵地靠在床上抖着,眼神迷蒙,就连骂声都带了些媚意:“死……小……贼……!你有本事再来啊!”只是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幻象而已。 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反而是个武林的小魔头,她轻声说道:“死小贼,咱们也长是一夜夫妻了,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要求的!只求你以后别欺负得我太掺,多象今天这般和我聊聊天,给我些希望……”她哭了。 程展在旁边劝道:“怕什么,你干脆就做了我的娘子吧!他宇文不凡哪点及得上我!我现在已经是响堂堂的军主了,家里有整整一军人,十几万亩田地,还有上亿钱!再说了,温柔体贴,他哪点及得上我!”夏语冰看了看程展,轻声抽泣着说道:“我知道,你原本是好人,只是被人带坏了而已!死小贼,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话,以后多给点我希望!如果不凡上门的话,我或许会在他面前替你说点好话!”只是她又想起梳妆台上的那把剪刀,只要拿到那把剪刀,就能一刀刺死这小贼,只是这小贼……自己在想什么啊!她愿意一剪刀刺死自己!程展摇摇头,这种仇恨怎么可能化解了,夏语冰又求道:“今天晚上,我睡在你的房里,明天再把我带回密室绑起来好不好……我不想一直被绑着睡觉!”程展仍是劝道:“语冰,你就做了我的夫人如何,何必受那个苦了,我程展不会负了你!”程展并不知道,有人刚刚在窗外偷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只是想着:“平时这婆娘都是骂个不停,今日倒是温柔得多了!”强奸戏演得多了,有时候也需要换个花样,虽然自己没有毛手毛脚的举动,反而百般照顾,没想到今日这夏语冰格外配合。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吃亏就是占便宜啊!”对于同李晓月的约会,他已经有主意了。 他不知道的是,窗外倒挂的那人,也突然下了决定。 正文第042章赴约色阴沉得可怕,冷风一个地劲得吹,几点雪花借着风来。 这可不是个好天气,路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他们都掂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念着家里的温暖,咒骂着这鬼天气。 平时的热闹情象现在都不见了,就连那些最爱扑腾的少年也躲回家去,大街上难得见到几个人影,就连那些进城卖菜的乡下人都不见了。 城里虽然有青石路,可进城的路却变成了一片泥浆,一不小心就沾了一身泥,再说就是进城去,又能开张几笔生意。 醉阳楼这条街上行人还要少些,甚至不如醉阳楼门口要饭的人乞丐多些,不过几个乞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开张过,所以干脆都缩到醉阳楼的屋檐下,躲避着风雪。 若是平时,伙计早就把他们轰出去,可现在一个无聊得很的伙计干脆上去和这些乞丐攀谈起来了。 从交谈中可以知道,这些乞丐原本都是殷实人家,因为闻香教南下搞得倾家荡产,所以才出来要饭的,他们很快就痛骂起了新任的太守大人。 不为什么,前任的李太守临走的时候还拔过一些钱粮接济他们,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可终究是接济过了。 可阳泽海上任好几天,没见到任何一点接济的样子,他们就埋怨起来了。 那个无聊的伙计笑呵呵地问道:“真不成,你想出城找找沈家的程军主!他是竟陵沈家的家主,一直很照顾竟陵人!”那些乞丐当即非常正式地讨论起这个问题,有的人见过那个程军主,说自己被闻香教匪裹协之后,就是那个程军主从教匪救了自己,还给大伙发了路费。 有的听说过程军主的名字,说他很喜欢用竟陵人。 “凡是竟陵人,就把腰刀跨!”可更多的人却觉得沈家离郡城太远,路难走不说,而且现在都是些老弱病残,人家未必肯收了、掌柜站在柜台后面冷冷地望着这几个乞丐,今天的生意淡得出奇,他也没有心情去轰跑这几个避风雪地乞丐。 就在前不久,那几个乞丐还看到他和两个伙计争执了起来,其中一个就是和他们聊天的伙计。 至于什么原因,似乎是这两个伙计想结了工钱回家过年。 可掌柜不肯放人。 掌柜拔打了几下算盘,又停下了。 他已经看到和自己争执的那个伙计从楼上走了回来。 是又来讨要工钱走人的吗?你不要岁末的利市了,他自己还要东主发的红包了。 那个伙计大声地说道:“掌柜的。 那个娃占了临窗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却连杯茶都没有喝,是不是要轰走了!”这个伙计原本以为那个娃穿了件上好的绸袍。 肯定是个出手大手的主。 可整个一个多时辰,他甚至连杯茶都没叫,占了个好位置在那看风景,掂量掂量了一番,肯定是偷了件新衣服地小偷出来乱窜了。 掌柜就很快打发了他:“来的都是客,来地就是有心意。 人家别说坐一个时辰。 就是坐上十天十夜不喝一杯茶。 也得小心招呼着!”伙计唱了一声诺,又跳上楼去了。 掌柜在心里念叨着:“这已经到了年底了。 东主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好,千万别出什么闪失啊!”每年年二十九,他们东主就会把他们这些掌柜叫到家里来对账,对完账之后,东主发给每个人或大或小地红包,等过了年东主往往会把他们相互调换来调换去,有的调到更有赚头的店里去,有的被贬到小店看门去,还有地干脆连红包都没拿,就被东主赶出门来了!今年换了新东主,家里熟悉的老人也是死的死,退的退,听说管账也换了新人,厉害得很,千万别在这个骨节眼有什么闪失了。 风雪越来越大了,可佳人总是姗姗来迟。 程展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就准备起身回家的时候,才看到一身红衣的李晓月从楼道上笑脸盈盈地走了上来,亲切地叫着他地名字:“阿展,这鬼天气真冷啊!”这句话把两个人地距离瞬间给拉进了,程展站了起来,招呼着伙计:“给我弄个包厢,把火给我烧旺点!对了,把你们店里最好地檀香也给我弄好了!”说着,一块碎银已经打赏出去了,那个伙计掂量掂量了份量,蛮沉的,不由喜气洋洋地叫道:“这位少爷,你请!”他暗暗觉得掌柜地话说得着实不错。 炉火烧得很旺,李晓月一进门脱下了鹿皮手套,解下腰间的两袋暗器,只留了那两排飞刀,程展笑呵呵地说道:“晓月,坐!坐!要吃什么?”他已经喊了一声:“伙计,把你这的招牌菜都弄上来,对了,先给我弄份松子鱼!快来两坛酒,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给我拿出来!”他拍着鼓鼓的腰间说道:“不怕本少爷没钱!”那伙计算是开了眼界,他一面招呼,一面叫厨房赶紧弄几道好菜,这可是大财主啊。 那个无聊得和一帮乞丐聊天的伙计也赶紧跑进店门张罗开来,他一边在一旁帮忙,一边轻声说道:“这是哪家的败家子啊!年纪这么小就知道勾姑娘了,我看不出十年,家产会被他败个干净了!”掌柜一巴掌就过去了:“客人的事情,你还敢管啊!动作利索点!”房里的火烧得量,可李晓月也热情得很,她很大方和程展攀谈起来,询问程展的家底,家里到底有多少亩地,有多少钱财,听说已经有了大夫人和小夫人,她们的性情怎么样。 江湖上的女侠,她们的梦想是侠侣结伴江湖行,但是现实却是很残酷的,游侠江湖不能当饭吃,最后的结局多半是劳燕双飞,闯不出名头的侠女随便找人嫁,闯出名头的侠女往往是“老大嫁作商人妇”。 最幸福地结局也不过嫁入豪门。 这李晓月或许就是打着这种嫁入豪门的打算,当她听说程展这个军主有二千部众,家里有好几亿钱,几万亩,除此之外还有几十间店铺,她的热情已经到了把外给脱了,现在穿了件露肩的中衣。 香肩外露,凝滑如玉,再加上美人风情,当真是美景一道。 就连她那双长长的玉手,对于程展来说很强的诱惑力。 —程展很是开心。 佛跳墙、沙茶焖鸭块、莲蓬过鱼这些醉阳楼拿手的好菜一道接着一道送将上来,掌柜笑呵呵地提了些檀香走进房来点着了。 一时间房间内香气弥漫,让人不如自主地沉醉其中。 程展开了一坛好酒,笑着说道:“晓月,咱们来喝一杯!”程展刚才也询问起了她的一些事情。 李晓月是楚国人,却在北地武林打拼了几年,混得不怎么顺,很有些心灰意冷,很想找个人嫁了,只要对方家世好。 似乎做小地也愿意。 分卷阅读51 李晓月却摇着头。 香肩伴着她的动作划过优美地痕迹。 不过她笑得很开心:“阿展,这是多谢了。 可我是请你来喝茶的!”程展转头就到跳到门口叫道:“伙计,再来一壶好茶,要好茶!”好茶很快送进房来了,是上好地碧螺春,只是这茶虽香,却不如那檀香的香味更香些,李晓月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香,点得这么香!”程展拍着胸膛说道:“没问题,等会我叫店家把这檀香送给你便是!”李晓月轻声问道:“那么说,在家里,是阿展您管钱了!”正说着,她已经把中衣都给解了,上身半祼,那当真是春风乍泄,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露了出来,程展不得不承认,这个给人很有压迫感地李晓月确实有着傲人而完美的身材,特别是这么高挑的美女,对程展特别有吸引力。 而且她的年龄只比馨雨大一点而已,虽然比程展大了几岁,但似乎很搭配啊,更绝的是她那半露半掩的豪乳,尺寸比程展看过摸过地任何一个女人都得大,当真堪称木瓜般地巨乳,这似乎很诱人了。 程展很想试一试,这种豪乳摸起来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地舌头也大了!“自然是我管钱了!”程展得意扬扬地说道:“我是一家之主!”他话音刚落,耳朵已经被人纠住,就听得有人怒怒冲冲说道:“老爷啊!你口口声声说是到外面催收租子去,怎么跑到这里,和这个狐狸精勾搭上了!”程展似乎慌张了,他连声说道:“夫人,你听我解释啊!你听我解释!”沈知慧脚一踹,这房门已经掩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这满桌的好菜好酒,再看了上身半祼地李晓月一眼,当即是河东狮吼:“好啊!好啊!你才和我做了半年的夫妻,就已经背着我来喝花酒了!”程展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说道:“这是误会,绝对是误会!”误会?虽然程展的衣服很整齐,可只要看到李晓月的穿着打扮,她的上身几乎半祼,任谁都不相信程展的话。 李晓月冷笑一声:“人老珠老了,勾不住老公偷人,那又能怎么样!告诉你,阿展是我的人!”这是火上烧油,沈知慧冷笑一声:“勾人老公的小淫妇!”李晓月脸上露出诡秘的微笑:“看紧老公才是紧要的事情!”就听沈知慧一声惊呼,双手紧紧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程展。 香气更浓更烈了。 李晓月从背后拔出一对分水刺,冷冷地对着沈知慧说道:“玉婉儿,你今天就认栽吧!”才翻了两页,夏语冰的脸就更红了。 自打那天晚上之后,她的待遇就好了不少,程展经常把她带出密室,在自己的卧室之内双宿双飞。 更关健的是,她不用整天一丝不挂被绑在床上了,那样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个随时准备接客妓女一样,程展专门从卧室里找到了这个兼有卧室和牢房双重功能的房间。 门是上好的钢铁打制,那黑黑的铁棍即便自己功力尽复也没有办法折断,这个房间放了不少食物,还有马桶,方便了很多。 但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自已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看馨雨的冷脸。 这房间甚至有书画,这是意外的惊喜啊!只是看过了书画之后,她已经羞死了!程展把从李石方那弄来的春宫画儿全都摆在这里了,她在这方面不是雏儿,可那上面画的实在是太羞人了。 死小贼!死小贼!我要一剑杀了你!可是密室之中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她甚至不知道已经被囚禁了多少时日。 寂寞,实在太寂寞了!她不得又把注意力集中那春宫画儿上面。 只是这种姿式,死小贼不会想试一试吧?就在她羞得掩住了脸的时候,一个诡秘的黑影轻轻地步入了密室。 黑影带着特制的火把,逐间逐间检查着这其中的一切,首先关注的武库。 武库的规模让黑影吓了一大跳,实在是没想小小的沈家居然积累了这么多的攻城器械,还有这么多的重骑兵装备。 整整五百具完整的重骑装具,从马铠到骑兵重铠一应俱全!黑影快速检点出这个数字,至于里的高比例军用地图,也让神秘的黑影吃惊万分,这些地图和器械,都是沈家不应当拥有的。 黑影觉得自己低估了程展,低估了沈家。 沈家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幸亏程展已经去了郡城的醉阳楼,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 黑影最后才去检查卧室,卧室里***通明,程展点了十几枝长明灯,黑影就发现囚禁夏语冰的房间,飞驰而去,大声叫道:“阿语,我来救你了!”夏语冰诧异地抬起头来,跳到了门口,然后惊道:“快走,不要啊!”正文第043章双美落网影已经一抄身,右手一扬反手出刀,却闷哼一声,然道:“玉婉儿?”不过很快就改口,黑影边战边退:“你不是玉婉儿!沈知慧,你到底是谁?”沈知慧笑脸盈盈地说道:“我是沈知慧,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猛然翻了脸,连出狠招:“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以为是玉婉儿!”黑影的心都冷了下来,登时抵挡不住沈知慧的攻势,连连后退嘴里还说道:“晓月在哪?你们把晓月怎么了!”“她在这里!”“程展?怎么回事?晓月你怎么失手了!”程展押着李晓月走了出来,他现在的姿式很不雅观,李晓月高过他太多太多了,以致程展恨不得立马长高,但更不雅观的事情,他的两只手都偷偷摸进了李晓月的上衣里面,用力揉捏着那可爱的小葡萄,时不时还用力抱紧那对豪乳。 李晓月的巨乳到了夸张的程度,程展双手还不能尽握,只是这样一来,程展越发觉得刺激,双手高高举起,死死地抓住了这对圣女峰。 任何一个女子受到这种待遇,都会觉得情以何堪,李晓月也不例外,她的脸全红了,连脖子都红透,但眼睛仍然死盯着黑影与沈知慧的厮杀。 看到这一幕,夏语冰的心都死了。 黑影的武功本来就不如沈知慧,程展这么一出场,更是心乱如麻,黑影大声叫道:“你快放开晓月,放开他!程展你太令我失望了!”“燕琴君,你太令我失望了!”程展冷冷地回敬:“我本来很器重你的!”他的脸上带着愤怒,那是一种被背叛之后的愤怒,他用手重重地捏了下李晓月那挺立的乳头。 李晓月当即发出一种奇怪的娇哼,然后大声叫道:“救我!”燕琴君冷冷地盯着程展,她积蓄着怒气:“放开她!我要让放开她!”程展看了燕琴君一眼道:“原本我准备到了大年二十九,咱们沈家对账的时候,就让你做我们沈家的账房,咱们沈家大大小小地账目出入,包括我和知慧那些私账,我都交给你!”他眼上显现一种痛苦的神色,他用力踩着地面:“燕琴君,你太让我失望!你骗了我!”那是一种被欺骗之后的痛苦。 燕琴君长喘着气,她一面调整着呼吸。 一面回头望了夏语冰一眼,她大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程展摇摇了头。 双手在李晓月一只娇乳上弄个不停,他觉得李晓月的豪乳是个奇迹,这么硕大还能这么坚挺,莫不成是独门秘诀。 只是在他的玩弄之上,这对豪乳更坚挺了。 沈知慧冷冷地看着燕琴君,她开口说道:“我那一天就很奇怪,夏语冰是被绑得死死的,她怎么脱逃出来,杀了段七!”程展狠狠地说道:“那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内奸!是不是!”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李晓月的这对硕大的豪乳上。 李晓月终于开口了:“展少爷。 求求你。 好痛!放手吧!”只是她隐隐又觉得程展地手很有些魔力,一对玉峰竟隐隐有些快感。 程展没有放开。 他继续说道:“我很奇怪,为什么银剑冰心为什么抱有很大希望,一直做我的女人,以为她总能脱逃出去,总是能杀掉我,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你啊!”燕琴君没有说话,如同一座冰山女神般高贵,程展仍然说道:“清虚道那个三个道士确实形迹可疑,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因为你和他们是在干着同样地事情啊!”燕琴君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程展长叹了一口气,以挽惜地口气说道:“那是因为……你太优秀了!”“你确实是专业水平中的专业水平,太优秀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账目管理上确实是太优秀了,优秀到我不敢相信的程度!象你这样的专业水准,怎么就轻轻松松就把馨雨找来!”燕琴君提着弯刀,淡淡地回答道:“我明白,下一次我会注意地!”她猛然大声吼叫道:“放开晓月!”燕琴君整个人犹如被激怒的女武神,神圣而不可侵犯,她怒目看着程展那对伸入李晓月上衣的魔手。 她长啸一声,双手握紧了银刀,就想含怒出手,把所有不平与愤怒都凝结在这一刀上。 这一刀,必定是有排山倒海的威力。 面对她的气势,沈知慧也不得不向后退了半步。 李晓月轻声抽泣起来,她不敢看着这种情形,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如果她能拿下程展和沈知慧,局面就不会变得这么难堪,自己也不会被这个小魔头欺凌了。 只是她很快停止了抽泣,那是因为她一开始哭,程展就大力地揉捏着,甚至用催情真力抚弄着,她只觉得一种又酥又麻地感觉让她整个人地魂儿都掉了。 她还是可爱地小处女,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她紧咬银牙,才找到一个自己最关切的话题:“程展,停手,那我地破绽是什么!我不可能有破绽啊!”按她的估计,等到沈知慧赶来的时候,来一个鸡飞蛋打,自己完全可以看一出好戏。 程展笑了,他把一只手伸出来了,可李晓月更愿意他不要伸出去,因为即便隔着衣服,女孩子最宝贵最隐私的部位还是不允许男人触摸的,可她又无力狙止程展的魔手在她的大腿两侧滑来滑去,有时候还不小心碰到最敏感的地带。 不过程展的话倒是让她集中精神了:“因为很简单!”“有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啊!”程展很开心:“我把你写给我的信关给了知慧,她刚好也收到一封信,一封很有趣的信。 ”沈知慧也笑了。 应当百试百灵的招数就这么失败,原来是碰到一个史无前例的笨男人,有这么好的艳遇就不去参加。 她大声地说道:“这不是我的错,那都是你是个笨男人!”程展笑得更开心了:“真地是我的错吗?”他话甚至引起了燕琴君的注意,她凝聚着所有精气的一出去了,想要听完这一段谈话。 程展一边用手指打圈一边说道:“你挑错了地点了!”“地点?”李晓月立即想起那几个被自己金钱和美色诱惑的伙计和掌柜:“地点怎么了?”—“醉阳楼!”程展加重了语气。 醉阳楼怎么了?李晓月还是不明白。 燕琴君苦笑不已。 李晓月事先怎么不知会自己一声啊,只是这么一来,这凝聚着一身心血的一刀,怎么也发不出去了。 程展想亲一个,可是李晓月实在太高了,怎么也亲不到,只好说道:“你低下头来,我就贴着耳朵告诉你……”李晓月犹豫了一会,低下头来,程展霸道地印上一吻。 夺去她的初吻,两只手更是剧烈动作起来。 李晓月不堪挑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程展重重地吻着李晓月。 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燕琴君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了许多埋怨,凭这个李迷糊。 怎么能把这桩事情办好。 程展好久才说道:“很简单,醉阳楼是我们沈家的产业!你到沈家的产业上找沈家地掌柜算计沈家的家主,这也太聪明了!”李晓月被气得就要吐血。 “你上了楼,把暗器全解了,可我们都知道,凡是精通暗器地。 往往兼通五毒。 所以特别加了点戒备!何况你虽然解了中衣。 可是却不往我怀里靠,真是有趣得很!”程展又说道:“你那七筋软骨香确实很香。 可知慧一眼就把它认出来……”沈知慧笑了:“我们知道你是南朝温陵郡人士,所以特地请了一位温陵大厨掌勺,替你做了几道家乡菜,结果我们的李女侠吃得特香,浑然不吃那是加了料!”李晓月只能怪罪自己嘴馋,没管住自己这张嘴,她又轻声抽泣起来。 燕琴君只能埋怨挑错了搭档,她终于凝聚起了气息,她冷冷地说道:“我现在以谋逆造乱之罪逮捕你们!程展,沈知慧,你们束手就擒吧!”李晓月又燃起了一点希望,她大声叫道:“你快投降吧,她可是天下第一女捕头 分卷阅读52 司马琼!”“是吗?”程展冷笑一声,双手寒茫毕现,竟是多了一双短刀,就架在李晓月地脖子上,她不由惊呼一声。 司马琼临危不镇,提着银色弯色就冲了过来,这一刀含愤出击,猛不可当。 沈知慧笑了一声,当即挡住了司马琼。 司马琼竟是有去无回的态势,一心想要来一个玉石俱焚。 一招定胜利。 她被沈知慧轻轻松松地制住了,程展笑着说道:“你没注意到,这密室里今天特别香吗?”燕琴君咬着银牙,狠狠地看着程展,才明白刚才程展和沈知慧一味是要拖延时间。 夏语冰转头哭了起来。 程展放开李晓月,用一只手握住了绑住李晓月的绳子,用食指托住了司马琼的下巴,笑呵呵地说道:“好一个俊俏地小娘子!做我的女人如何?”李晓月和司马琼一齐“呸”了一声。 沈知慧神情淡淡地:“老爷,您现在还没足够权势名位,这等江湖上的侠女自视很高,自然不会从你了!您若做到都督内外诸军事,我看这司马琼会跪下来亲你的大腿,求你把收进房来!”司马琼又“呸”了一声,李晓月却急了:“你们别动坏脑筋,她是司马琼!”司马琼,我难道不知道司马琼吗?天下第一女捕头啊!用弯刀,貌甚美,但她破案关健的是她的身份,她与司马皇室地关系,大致和程展差不多是一个级别地,远得很,但还是有些关系地。 但只要有这么一层关系就够了,她就动员几百个捕快公人替她办一起小案子。 程展笑了:“我们沈家是仁德皇后的母家,琼儿刚好也和皇室有些远亲,我们这算是亲上加亲!”在黑暗中,司马琼一点都害怕,很有硬气,她冷冷地说道:“你们沈家也敢自称皇室宗亲!”“呸!”她冷冷地说道:“你们这算什么!看看你们地密室,藏了多少违禁的兵器,还有那些图册,你们是想造反!”程展笑了:“我们可没那么大的野心!我程某人……”沈知慧很注意程展接下去的话,程展轻声说道:“当年有一位天下英伟人物说平生三愿,他说吾志有三:国家大事皆由我出,一也。 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二也。 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这前二愿,我现在还不够档次,但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今日便可以实现了!”李晓月害怕了,她大声叫道:“阿展,阿展,不要啊!我把我的武功还有宝贝全都交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司马琼却冷笑道:“我来之前,早就同你们郡里的决曹说过话,他知道我在沈家,若有我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来找你的麻烦!”阳泽海上任之后,司徒玉明也被重新起用做了决曹,可程展笑了:“到时候明明是我找他的麻烦,我有两千兵,他有什么?”他突然想到一个蛮人的话,不由念了出来:“镇压叛乱者,战胜强敌,将他们连根铲除,夺取他们所有的一切,使他们的妻子儿女痛哭流涕,跨上他们后背平滑的骏马,将他们美丽的后妃腹部当作睡衣和床垫,亲吻她们玫瑰色的面颊,吮着她们的乳头色的甜蜜的嘴唇,这才是男子汉最大的乐趣……”确实是男子汉最大的乐趣啊!司马琼终于害怕了。 沈知慧笑得花枝乱擅,她问道:“老爷,你要先上哪一个?”女捕头和身材特别高挑的暗器高手,自己先上哪一个?这是个问题。 正文第044章情迷意乱晓月害怕地跪在地上,她一边哭着一边求饶道:“阿求求你了,我的暗器功夫很好的,还有用毒也是天下的一流,我还有好多好多宝贝,都是我收藏过来!这些都给你好了!只要你放过我,我都给你!”程展笑了:“你如果是我的人了,那这些功夫宝贝都在你身上,不也就是我的了吗?”李晓月抽泣着说道:“阿展,阿展,千万不要啊!我还要嫁人了!我想找一个英俊的少侠嫁给他!”程展奸笑着说道:“我娶你便是!保证弄得你飘飘欲仙,再也离不开我了!”李晓月灵机一动,她说道:“阿展,阿展,你不要破了我的身子好不好,我用手和嘴替你弄出来……”这是她一个嫁过人的好姐妹告诉她的,还对她说,现在好好学一学,省得心上人在婚前提出非份的要求,事后却对自己弃不顾,婚后也可以增加些闺房中的乐趣。 她被那个好姐妹说得心动,偷偷拿了根香蕉试了试,只是这种事情,她更觉得情以何堪,话一出口,她的脖子都变得潮红起来。 她又瞅了瞅铁门内的夏语冰,羞意更重。 夏语冰她是认识的,而且还见过好多次面,现在她虽然披了身衣服,还是旧时形状,可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得出她有了许许多多的变化,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彻底地失身了。 一想到她是有丈夫的女人,李晓月就怕得要命,她连声说道:“阿展……我可以用手,我没试过,可我会……”看着这么高大健美的李晓月跪在地上,程展不禁想象起她用嘴替自己服务的场景,很美妙啊!他还没有尝过女人替他这么服务过了。 司马琼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下也害怕了起来。 但她的眼神仍然是十分坚定,她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威胁我,也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是司马琼,天下第一女捕头!”沈知慧代程展教训了她:“你也只是个女人而已!你已经注定是我们老爷的女人了!”说着,沈知慧帮她把外衣解开了,天气很冷,这密室寒气更是逼人,只是司马琼练武多年,体格甚好,也不说一句话。 程展可以看到一个翘臀细腰地完美身材。 程展一向和她都是公事公干惯了,也从来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看惯她铁面无私的一面,突然看到她柔媚的一面。 顿时有些痴了。 她的身材很美,但更积蓄着力量,一看到,程展就想到了美人豹。 她似乎不肯屈服,死死地盯着程展,她的眼神很有力量。 她的面容也变得坚毅起来,就连那些本来娇媚的肌肤,也包含着无穷的力量,只是她终究还是有些软了下来:“程展。 沈知慧。 你们沈家私设兵器作坊。 私设武库,私藏大量兵器衣甲。 这是死罪!如果……”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你们能放过我地话,而且就此洗手,把这些兵器都上解武库,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了,我不再追究了!”程展一听这话,火气顿时上来了,这个女人背叛了他的信任,他重重地一记巴掌就打在那又挺又翘的臀部上,司马琼紧咬银牙,不发一言。 程展接连重重打了好几记巴掌,司马琼不掉半点眼泪,在痛楚地同时似乎有些快感,就连玉户也似乎有一点点湿了。 她并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她的口气再次软了下来:“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们!咱们互不相欠好吗?”程展冷笑道:“司马大捕头,你的话我会相信吗?你们一出沈家地门,肯定就去调集官兵了!”程展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不过,你如果做了我的女人,咱们成了一家人!那便好办了!咱们既然是一家人,你有我的孩子,那一切自然好商量!”听说程展的话,司马琼终于知道害怕了,她低下头去,紧咬银牙,没说半点字,那边李晓月庆幸着程展把目标对准了司马琼,不由舔了舔舌头,仔细回想着那个好姐妹当初是怎么说的。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夏语冰在房内看着这一切,她地眼泪都要流下来,都是她地错啊!若不是她地错,这两个好姐妹怎么落到程展的手里,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啊!她突然大声叫道:“死小……程展,阿展……求求你了,饶过她们吧!”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胆过:“你来干我吧,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肯放过她们,我可以翘着屁股让你蹂躏,践踏我地每一寸肌肤,我什么都可以依你!我可以做你一生一世的女人,做你一生一生的妻子!”“我可以替你生孩子!只要你放过她们!”夏语冰哭泣着说道:“我可以替你生孩子!”司马琼和李晓月听了这段话之后,都一齐哭了起来,三个女人的哭声变成三重奏。 沈知慧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柔声问道:“老爷,是先将哪一个收进房啊!”程展看看了司马琼,又看了李晓月,似乎很难做出一个完美的决定,他牵住沈知慧的手,思索了一会,终于做出最后的决定。 沈知慧呆了,她惊叫道:“老爷……阿展,你……你怎么点我的穴道啊!”程展看着她那副宜嗔宜喜的玉脸,看着她还是那般锐利无比的眼神,又点了几个穴道,他坚定地说道:“知慧,我要你!我要你!因为我爱你!”李晓月和司马琼都止了哭声,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程展转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做小的怎么能这么不知理数,快来见过大娘!快说小妾见过正室,不然老爷当场就把你们给破了身子!”司马琼没言语,李晓月却是心中一喜,她给沈知慧施了个大礼,叫了:“大娘!小妾李晓月见过大娘!”司马琼看着程展的目光坚定得很。 不由也软了下来,轻轻地说叫了句:“小妾司马琼见过大娘!”她话一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可从来没受过这种,程展冷笑一声,把她的腰了,李晓月的腰带却难解得很,程展花了好一会功夫接着她打开夏语冰的房门,大声说道:“快来帮我把她们两个做小的扶进去,你来做大!”夏语冰无言以对。 也知道她们俩个至少现在逃过了一劫,凄凉地笑了一声。 把二美抱进房去。 程展把腰带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笑着说道:“没了腰带。 且看你们如何逃跑!”任是沈知慧怎么杀伐决断惯地人物,现在也是没了主张,她大声叫着程展:“阿展,阿展!你帮我解开好不好!这两个美人长得美不美。 我再替你去抓几个……咱们在家里开个八美图,十美图好不好!阿展,阿展,你有没有听我说啊!”玉人的腰带也是带着香风,程展闻了闻那香味之后,突发奇想。 对着夏语冰说道:“把她们都抱到床上去。 盖好被子!”夏语冰不知道程展要弄什么名堂。 只得照着她的话行事了,程展看着司马琼和李晓月挤在一块。 眼都哭红肿了,转头对夏语冰说道:“你好好劝劝你的妹妹!”他嘻嘻笑了一声,一双手竟是摸进被子之中,双女挣扎了好久,大声叫道:“不要……不要……”程展凭着自己手指上的功夫,把外衣、中衣、内衣甚至是亵衣都脱了下来,二女的脸都红了,她们现下是一丝不挂了,还好外面有两层被子。 —司马琼穿了一件纯白色的亵衣,李晓月的亵衣则是红色的,这亵衣上还带着她们的温度和汗汗,程展放在鼻子嗅了嗅。 两个女孩羞着羞死了!这可是自己贴身地亵衣啊!而且那上面那有湿过后的点点斑迹啊!自己一个黄花闺女,被这个小魔头就这么折腾了,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啊!可她们又不敢大声地抗议,万一惹怒了程展,被破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这些衣物,程展也一律没收了,他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想打逃跑地主意,光着身子逃跑是不成的……”夏语冰看着程展一眼,神色复杂,她说道:“死小贼,你走吧!我自会照顾好她们两个地!”程展笑了笑,这才抱起了沈知慧。 沈知慧死命地挣扎着,只是她全身的穴道都被程展点过了,只能是无助地劝道程展悬崖勒马:“阿展,阿展!我最喜欢你,我最爱你,你把穴道松开好不好!”“那两个女侠和女捕头,长得俊俏吧,你去找她们好不好!顶多我把珍藏的春药给你,让你弄个一龙三凤!”“阿展……人家会不好意思的……”程展根本不为所动,他抱着沈知慧回了自己地卧室,把她扔在自己的床上,用左手梳理了头发,终于开口了:“你知道吗?在我眼里,她们都比不上你!在我心底,只有你是最好的!”沈知慧诧异了一下,程展看着她那熟悉的脸,情火就下来了,用力抱住了沈知慧,重重地吻了下去。 沈知慧起初还是抗拒关程展的索吻。 但她很快就变得热情似火,灵活的小舌头带着津液和程展地舌头交缠在一起,相互交换着甜美地津液。 他们死命地重吻着,沈知慧起初是很生疏,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人这么热烈地长吻起来。 但她很快就喜欢上这种感觉,多美妙啊!或许没有比这美妙地事情,她呼吸粗重起来,她体内积蓄着的情火也爆发出来了。 她是三十四岁地女人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好好疼爱她,她最美好的年华已经逝去了 分卷阅读53 ,现在终于有一个男人肯愿意为她而付出一切了。 爱,永远是自私的。 沈知慧用舌头追逐着欢乐,她们之间的长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唇分!沈知慧的眼里已经全是情火了,有柔情,有爱情,也有情欲,她期盼着程展能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期盼着有人能疼异这个三十四岁的女人。 不,过了年她就是三十五岁,虽然她保养得很好,而且因为习练高深武功的关系,她看起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她自己知道,她过了年就是三十五岁了。 程展看着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说我是上天赐给你的男人!可我在心底说,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女人,是我最最疼爱的夫人!我对你说,我爱你!”沈知慧的眼泪流出来了,终于有一个男人肯对她说这句话,她在心底也说道:“我爱你……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男人!”程展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委屈:“可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事,我知道夏语冰比你年轻,我知道馨雨还是个青春少年,我知道小雪是个小可爱……但是,你从来没替我想一想!”沈知慧轻声说道:“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你替我张罗那些女人,我是感激你的!但是,你不让我沾你的身子,说是让你动心的时候才可以,我知道,你心底有人……有别的男人,但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痛苦啊,我爱你!爱死你了!”沈知慧的情火都爆发出来,她大声地说道:“不!我现在心底只有你一个,你便是我的丈夫,我的唯一!你是上天赐给知慧的男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展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程展用擅抖的声音说道:“我要你,我爱你!我拥有你的一切!我不想再持续这种关系了,这样我会很痛苦的!但如果你愿意,你让我轻轻地走开吧!”沈知慧象八爪章鱼那样紧紧地抱住了程展,她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来满足你的小妻子吧,蹂躏她,践踏她!让她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也只掂记着你!”正文第045章推倒御姐展那是欢喜得只知道紧紧地抱住了她,又一段缠绵的沈知慧都喘不过气来,程展搂着她说着情话儿。 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猎物。 沈知慧确实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粉脸白里透红,樱桃一般的红唇,只是平时的英气和霸气都化作那无尽温柔,闻着那处女的幽香,搂着那纤细的腰肢,这岂不是人生至乐!沈知慧看得很不好意思,只是她的目光又有着许多期待,女人,终究是需要有这么一天的。 程展轻轻地把她的耳垂咬住了,轻轻啃咬着,接着舌头也在耳垂上滑来滑去,啃咬的力度时大时小,沈知慧只觉得浑身如遭雷击,整个人身子都瘫软下去。 这是爱的感觉吗?她娇哼着,期待程展有着进一步的动作,不知不觉,她的手在程展胡乱抚摸,期盼着什么。 程展的手也越发不老实,他的手在沈知慧四处爱抚,沈知慧不任由程展为所欲为,甚至扭动着身子,期盼着他的动作能更热一些。 程展已经沿着玉脸一路吻下去,她吻过秀颈,她一寸肌肤已不愿意放过,沈知慧吐气如兰,轻声说道:“阿展!阿展!我好爱你,快点!快点!我给你宽衣!”她的手已经移到程展的胸前,程展点点头,她就一个小妻子那样给程展宽衣解带,把程展所有的衣物都扔在地上,她偷着看看程展的凶器一眼,当即又垂下头去。 程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火,他不用沈知慧吩咐就开始替沈知慧解开衣物,就想把沈知慧剥成一只赤祼祼的大白羊,可是他越急,这衣物越发解不开了,沈知慧盼得心焦。 拉着他的手向右移去,程展这才发现,在这边有条带子。 程展的动作很快,连她的亵裤和肚兜都给解去,现在她可以好好地欣赏着这上天赐给她的恩物。 沈知慧虽然已经是三十四岁,但是身材仍是那般苗条娉婷,而且还带着青春少女所欠缺地丰韵和成熟,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柔嫩得都捏出水来,早已所握过的腰枝在程展的手里柔软得就要化开了。 那一对丰满挺立的圣女峰有着完美的形状。 圣女峰上两粒带着红晕的娇嫩葡萄,在程展的目光巡视之下已经不自觉挺立了起来。 更让程展发狂的是沈知慧那桃花源头的草丛,似乎已经有些湿润。 向外散发着阵阵诱人无比地柔媚。 那一双修长挺直的玉腿,和桃花源口地草从,还有沈知慧最神圣的花从相映照着,美得程展再不也不克意控制自己了。 他用自己地嘴巴吮吸起了那花一般的乳头。 他一只手则握住另一只圣女峰,还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知慧的背部。 他的力度开始很轻很轻,沈知慧却觉得浑身受用不尽,可又有着很多很多地期盼,程展突然用牙齿啃咬着那花一样娇嫩的乳头,用力扯拉着。 有时候似乎想要把咬下来一般。 沈知慧娇啼起来:“老公!老公……好舒服啊。 再来!”程展另一只手的动作也粗暴起来,用力揉捏着。 可伴随他的粗暴,给沈知慧带来更大的快感,她不自觉的逢迎着,期盼着程展地下一步。 他地一只手在沈知慧地背后慢慢地滑动,可给沈知慧不亚于前身,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背部也是敏感,有一个男人抱住自己,是多么幸福地事情。 她过去的三十年,似乎失去了好多东西,不过现在有了你啊!程展的手从背部一路下滑,美美摸了玉臀一把,在沟股之间滑弄起来,甚至触碰到那里,她只觉得刺激万分,却小心地叫道:“老公,不要啊……嗯……”她美美地叫了出来起来,却原来是程展已经拔开桃花源头的草从,慢慢寻觅着洞口,他似乎找到了一块嫩肉,在那上面抚摸着,如同拔打算盘般拔打着。 她娇啼着,整个人的魂儿都散了,舒服极了。 程展只觉得她已经泥泞一片,动作就更快了,很快沈知慧享受着这一切,一片用迷离的目光说道:“进去啊!”她才发现,爱是这么美的事情。 程展在桃花源上来回抚摸,探索着,他调笑着说伸出中指问道:“用什么进去啊……”沈知慧不依,刚想抗议,就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啼,程展的中指已顺着花径杀了进去,她弓着身子叫道:“老公……老公了!”她的声音媚到极点,程展的手指非常顺滑探了进去。 她浑身巨震,想在程展保持一点尊严,却配合着程展把玉腿用力张开了,程展只觉得一团团嫩肉裹紧自己的中指,受用已极,动作更加粗野起来了!“快……快点……老公!”她在催促着程展:“老公,快点……深点!好舒服啊!”现在的她,哪有平时的英气和霸气,只是一个受着丈夫宠受的普通女人而已。 “快了……老公,你真好!”沈知慧整个人沉醉在幸福之中,娇吟婉转,玉面含春,星眼朦朦胧胧,桃花源口溪水不断,期盼程展的凶器进来蹂躏一番。 程展看到沈知慧已经动了春情,便分开她的玉腿,用凶器抵住桃源洞口,沈知慧眉目中带着春情,用一双玉手协调程展把凶器对准了桃源洞口。 程展用力一挺腰,凶器从花径里缓缓突进,沈知慧身上带了些痛苦的神色,却期盼着程展能将她充实了。 程展只感到下体火热,有若身在云中雾中一般,说不尽的柔软与温暖,沈知慧的团团柔肉将自己的外器紧紧缠绕着,包夹着,再往前似乎就那一层神圣的薄膜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腰间一发力,就听沈知慧情不自禁地痛哼一声,紧咬银牙。 那保持三十四岁的处子之身终于让程展所破了。 沈知慧的眼角带了点泪痕,死死地搂住了程展。 嘴里却说道:“来吧!”程展的凶器却暂时停止了行动,她亲吻着她的脸蛋,揉捏着圣女峰,沈知慧的情火又爆发,她轻扭着腰部,期盼着程展地粗暴。 程展又开始了动作,他轻插慢磨着,沈知慧的脸上伴随着他的动作而带着春情,她轻:“重些,重些啊!”程展的凶器狂风暴雨地一遍又一遍地蹂躏着沈知慧的花径。 一层温软的肉壁紧紧夹住了那凶器,她大声娇啼着。 程展的动作越来越来越粗暴。 力量越大越大,两个人大声尖叫道。 最后沈知慧的身子终于剧烈地擅抖了一下,她泄身了。 程展也伴随着沈知慧的动作爆发出来,只是这么能够了,程展很快又重振雄风。 而作为三十四岁的女人,沈知慧在这方面比那些青春少女更强一些……—许久许久,程展躺在沈知慧地怀里,感受这人生至乐,而沈知慧也抱紧了他,两个人的下体还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沈知慧高兴得都哭了。 她搂住了程展:“老公……”程展笑道说道:“娘子!”沈知慧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然后轻声说道:“老公。 有件事情我要对你说……”“什么事啊!”沈知慧轻声说道:“今年我是三十五岁,我对你少说了一岁!不过这是虚数。 按实数算,我还是三十四岁!”程展如同孩子一般在她完美地玉体撒娇着:“在我心底,你永远只有十五岁!”……馨雨小心地缝制那件棉衣,然后抬头看了看夜空。 小雪好奇地看了看她,然后问道:“馨雨姐!”“嗯!怎么了!”她的话有些寂寞地意思,最近程展事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来陪她。 小雪伸了个懒腰道:“馨雨姐,你什么时候缝我的新衣服啊!”馨雨咬了个线头,然后随口说道:“等我缝完了给少爷的这件就行了!”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件军衣,是她特地为程展制的,缝得又密又细,生怕程展冻着了。 她们庄家再怎么落魄,她终究曾经是个大小姐,从来没有用心地缝过这么一件军衣。 她总是期盼程展能和自己多呆一会,她不敢和大娘争宠,但至少她总想多看程展几眼,只要看到这个小少爷,她心里就喝了蜜一样。 现在在沈家,那些大大小小地奴人都得尊称她一声:“二夫人!”那些掌柜来对账的时候,更是送上大包、小包的礼物,生怕她一个心情不好,在老爷和夫人面前说上几句坏话,结果到了大年二十九,不但没拿到利市,还要被赶出家门。 吃的喝的,她都很满意了。 她的生活已经过得很舒服。 她出世地时候,庄家因为那次谋乱早已破败了,比起做下人,所以她觉得这是帝皇一样地生活了。 何况程展前几天已经私下里知会她一句,马上正正式式要收她进房了,沈知慧也敲打了她一番,但言中之意是很显地,她在沈家已经不是陪嫁的丫头了。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那么想着程展!期盼他出现在自己地身后,紧紧地抱起自己,就是陪着自己说说话也好!她的脸红了,一不小心就刺破了手指,她含了含手指,不由又看了看这件军衣。 这都是她一针一针缝出来,程展一定穿得很暖。 小雪只掂记着自己的新衣,在房间跑来跑去,甚至还打开了房门,让冷风吹了进来。 馨雨抬起头看了看,少爷的卧室灯还亮着,那是什么声音。 她的脸潮红起来,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亲自经历过的。 除了程展的声音之外,她还听到一阵阵高耸的悲鸣,她听得出来,那是大娘的声音。 大娘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兴奋了!只是她的心一下冷了起来,今夜,她注定只能在心底掂记着程展。 不过沈知慧的娇吟一阵接着一阵,小雪趴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程展的房间。 馨雨赶紧关好窗户,把小雪赶到床上去,只是不知不觉,她已经湿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沈知慧轻轻的娇吟在她心底起了无数波澜,何况夜深人静,她刻意去听,还是能听到那边还在被翻红浪。 她是亲自体会过这种滋味的,被蹂躏,被践踏,被彻底充实的滋味。 程展在那方面很强很强。 一想到这边,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就滑去了腰间,只是只有程展触摸着这里的时候,才能勾动她的情火。 她已经下了决心了。 那件事,明天一定要鼓起勇气对沈知慧。 这对她们三个人都好。 幽暗的灯光下,夏语冰说尽了好话,可是李晓月和司马琼还是觉得很委屈。 黄花大闺女,被人剥光了衣服放在床上,而且那个小魔头随时都有可能来欺凌她们,这种遭遇谁受得了。 司马琼还坚强一点,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她敢来,我一刀砍了这小魔头……”可她的弯刀已经被程展搜走了,现在她身上已经是身无片缕,只能死命在 分卷阅读54 躲在被里和李晓月依在一起取暖。 李晓月自然更难堪了,她都难得过说不出话来。 不过终于有人陪夏语冰说说话。 这两个女孩子却没法尝试过寂寞的味道,不知道夏语冰的心事,她们只是动着脑子,怎么样才能逃出去,捉到程展之后,怎么样去折磨他,一刀砍死这个小魔头,实在太便宜了。 夏语冰轻轻地问今日是什么时节,结果她显得很诧异:“十二月初七?那我不是被这小贼关了三个多月!”她又一连串地询问她们道:“你们知道不凡怎么样啊!他过得好不好,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救我……还有,那小贼说不凡把我给休了,那是不是真的?”李晓月和白马银剑只是很普通的江湖朋友,司马琼却不同,她止住了泪水,轻声地说道:“事情不是那样的,不过你别太激动!”“怎么回事!”夏语冰急切得都掀开了她们的被子:“不凡怎么了?”正文第046章黑白通吃展那是欢喜得只知道紧紧地抱住了她,又一段缠绵的沈知慧都喘不过气来,程展搂着她说着情话儿。 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猎物。 沈知慧确实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粉脸白里透红,樱桃一般的红唇,只是平时的英气和霸气都化作那无尽温柔,闻着那处女的幽香,搂着那纤细的腰肢,这岂不是人生至乐!沈知慧看得很不好意思,只是她的目光又有着许多期待,女人,终究是需要有这么一天的。 程展轻轻地把她的耳垂咬住了,轻轻啃咬着,接着舌头也在耳垂上滑来滑去,啃咬的力度时大时小,沈知慧只觉得浑身如遭雷击,整个人身子都瘫软下去。 这是爱的感觉吗?她娇哼着,期待程展有着进一步的动作,不知不觉,她的手在程展胡乱抚摸,期盼着什么。 程展的手也越发不老实,他的手在沈知慧四处爱抚,沈知慧不任由程展为所欲为,甚至扭动着身子,期盼着他的动作能更热一些。 程展已经沿着玉脸一路吻下去,她吻过秀颈,她一寸肌肤已不愿意放过,沈知慧吐气如兰,轻声说道:“阿展!阿展!我好爱你,快点!快点!我给你宽衣!”她的手已经移到程展的胸前,程展点点头,她就一个小妻子那样给程展宽衣解带,把程展所有的衣物都扔在地上,她偷着看看程展的凶器一眼,当即又垂下头去。 程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火,他不用沈知慧吩咐就开始替沈知慧解开衣物,就想把沈知慧剥成一只赤祼祼的大白羊,可是他越急,这衣物越发解不开了,沈知慧盼得心焦。 拉着他的手向右移去,程展这才发现,在这边有条带子。 程展的动作很快,连她的亵裤和肚兜都给解去,现在她可以好好地欣赏着这上天赐给她的恩物。 沈知慧虽然已经是三十四岁,但是身材仍是那般苗条娉婷,而且还带着青春少女所欠缺地丰韵和成熟,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柔嫩得都捏出水来,早已所握过的腰枝在程展的手里柔软得就要化开了。 那一对丰满挺立的圣女峰有着完美的形状。 圣女峰上两粒带着红晕的娇嫩葡萄,在程展的目光巡视之下已经不自觉挺立了起来。 更让程展发狂的是沈知慧那桃花源头的草丛,似乎已经有些湿润。 向外散发着阵阵诱人无比地柔媚。 那一双修长挺直的玉腿,和桃花源口地草从,还有沈知慧最神圣的花从相映照着,美得程展再不也不克意控制自己了。 他用自己地嘴巴吮吸起了那花一般的乳头。 他一只手则握住另一只圣女峰,还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知慧的背部。 他的力度开始很轻很轻,沈知慧却觉得浑身受用不尽,可又有着很多很多地期盼,程展突然用牙齿啃咬着那花一样娇嫩的乳头,用力扯拉着。 有时候似乎想要把咬下来一般。 沈知慧娇啼起来:“老公!老公……好舒服啊。 再来!”程展另一只手的动作也粗暴起来,用力揉捏着。 可伴随他的粗暴,给沈知慧带来更大的快感,她不自觉的逢迎着,期盼着程展地下一步。 他地一只手在沈知慧地背后慢慢地滑动,可给沈知慧不亚于前身,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背部也是敏感,有一个男人抱住自己,是多么幸福地事情。 她过去的三十年,似乎失去了好多东西,不过现在有了你啊!程展的手从背部一路下滑,美美摸了玉臀一把,在沟股之间滑弄起来,甚至触碰到那里,她只觉得刺激万分,却小心地叫道:“老公,不要啊……嗯……”她美美地叫了出来起来,却原来是程展已经拔开桃花源头的草从,慢慢寻觅着洞口,他似乎找到了一块嫩肉,在那上面抚摸着,如同拔打算盘般拔打着。 她娇啼着,整个人的魂儿都散了,舒服极了。 程展只觉得她已经泥泞一片,动作就更快了,很快沈知慧享受着这一切,一片用迷离的目光说道:“进去啊!”她才发现,爱是这么美的事情。 程展在桃花源上来回抚摸,探索着,他调笑着说伸出中指问道:“用什么进去啊……”沈知慧不依,刚想抗议,就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啼,程展的中指已顺着花径杀了进去,她弓着身子叫道:“老公……老公了!”她的声音媚到极点,程展的手指非常顺滑探了进去。 她浑身巨震,想在程展保持一点尊严,却配合着程展把玉腿用力张开了,程展只觉得一团团嫩肉裹紧自己的中指,受用已极,动作更加粗野起来了!“快……快点……老公!”她在催促着程展:“老公,快点……深点!好舒服啊!”现在的她,哪有平时的英气和霸气,只是一个受着丈夫宠受的普通女人而已。 “快了……老公,你真好!”沈知慧整个人沉醉在幸福之中,娇吟婉转,玉面含春,星眼朦朦胧胧,桃花源口溪水不断,期盼程展的凶器进来蹂躏一番。 程展看到沈知慧已经动了春情,便分开她的玉腿,用凶器抵住桃源洞口,沈知慧眉目中带着春情,用一双玉手协调程展把凶器对准了桃源洞口。 程展用力一挺腰,凶器从花径里缓缓突进,沈知慧身上带了些痛苦的神色,却期盼着程展能将她充实了。 程展只感到下体火热,有若身在云中雾中一般,说不尽的柔软与温暖,沈知慧的团团柔肉将自己的外器紧紧缠绕着,包夹着,再往前似乎就那一层神圣的薄膜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腰间一发力,就听沈知慧情不自禁地痛哼一声,紧咬银牙。 那保持三十四岁的处子之身终于让程展所破了。 沈知慧的眼角带了点泪痕,死死地搂住了程展。 嘴里却说道:“来吧!”程展的凶器却暂时停止了行动,她亲吻着她的脸蛋,揉捏着圣女峰,沈知慧的情火又爆发,她轻扭着腰部,期盼着程展地粗暴。 程展又开始了动作,他轻插慢磨着,沈知慧的脸上伴随着他的动作而带着春情,她轻:“重些,重些啊!”程展的凶器狂风暴雨地一遍又一遍地蹂躏着沈知慧的花径。 一层温软的肉壁紧紧夹住了那凶器,她大声娇啼着。 程展的动作越来越来越粗暴。 力量越大越大,两个人大声尖叫道。 最后沈知慧的身子终于剧烈地擅抖了一下,她泄身了。 程展也伴随着沈知慧的动作爆发出来,只是这么能够了,程展很快又重振雄风。 而作为三十四岁的女人,沈知慧在这方面比那些青春少女更强一些……—许久许久,程展躺在沈知慧地怀里,感受这人生至乐,而沈知慧也抱紧了他,两个人的下体还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沈知慧高兴得都哭了。 她搂住了程展:“老公……”程展笑道说道:“娘子!”沈知慧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然后轻声说道:“老公。 有件事情我要对你说……”“什么事啊!”沈知慧轻声说道:“今年我是三十五岁,我对你少说了一岁!不过这是虚数。 按实数算,我还是三十四岁!”程展如同孩子一般在她完美地玉体撒娇着:“在我心底,你永远只有十五岁!”……馨雨小心地缝制那件棉衣,然后抬头看了看夜空。 小雪好奇地看了看她,然后问道:“馨雨姐!”“嗯!怎么了!”她的话有些寂寞地意思,最近程展事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来陪她。 小雪伸了个懒腰道:“馨雨姐,你什么时候缝我的新衣服啊!”馨雨咬了个线头,然后随口说道:“等我缝完了给少爷的这件就行了!”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件军衣,是她特地为程展制的,缝得又密又细,生怕程展冻着了。 她们庄家再怎么落魄,她终究曾经是个大小姐,从来没有用心地缝过这么一件军衣。 她总是期盼程展能和自己多呆一会,她不敢和大娘争宠,但至少她总想多看程展几眼,只要看到这个小少爷,她心里就喝了蜜一样。 现在在沈家,那些大大小小地奴人都得尊称她一声:“二夫人!”那些掌柜来对账的时候,更是送上大包、小包的礼物,生怕她一个心情不好,在老爷和夫人面前说上几句坏话,结果到了大年二十九,不但没拿到利市,还要被赶出家门。 吃的喝的,她都很满意了。 她的生活已经过得很舒服。 她出世地时候,庄家因为那次谋乱早已破败了,比起做下人,所以她觉得这是帝皇一样地生活了。 何况程展前几天已经私下里知会她一句,马上正正式式要收她进房了,沈知慧也敲打了她一番,但言中之意是很显地,她在沈家已经不是陪嫁的丫头了。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那么想着程展!期盼他出现在自己地身后,紧紧地抱起自己,就是陪着自己说说话也好!她的脸红了,一不小心就刺破了手指,她含了含手指,不由又看了看这件军衣。 这都是她一针一针缝出来,程展一定穿得很暖。 小雪只掂记着自己的新衣,在房间跑来跑去,甚至还打开了房门,让冷风吹了进来。 馨雨抬起头看了看,少爷的卧室灯还亮着,那是什么声音。 她的脸潮红起来,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亲自经历过的。 除了程展的声音之外,她还听到一阵阵高耸的悲鸣,她听得出来,那是大娘的声音。 大娘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兴奋了!只是她的心一下冷了起来,今夜,她注定只能在心底掂记着程展。 不过沈知慧的娇吟一阵接着一阵,小雪趴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程展的房间。 馨雨赶紧关好窗户,把小雪赶到床上去,只是不知不觉,她已经湿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沈知慧轻轻的娇吟在她心底起了无数波澜,何况夜深人静,她刻意去听,还是能听到那边还在被翻红浪。 她是亲自体会过这种滋味的,被蹂躏,被践踏,被彻底充实的滋味。 程展在那方面很强很强。 一想到这边,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就滑去了腰间,只是只有程展触摸着这里的时候,才能勾动她的情火。 她已经下了决心了。 那件事,明天一定要鼓起勇气对沈知慧。 这对她们三个人都好。 幽暗的灯光下,夏语冰说尽了好话,可是李晓月和司马琼还是觉得很委屈。 黄花大闺女,被人剥光了衣服放在床上,而且那个小魔头随时都有可能来欺凌她们,这种遭遇谁受得了。 司马琼还坚强一点,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她敢来,我一刀砍了这小魔头……”可她的弯刀已经被程展搜走了,现在她身上已经是身无片缕,只能死命在躲在被里和李晓月依在一起取暖。 李晓月自然更难堪了,她都难得过说不出话来。 不过终于有人陪夏语冰说说话。 这两个女孩子却没法尝试过寂寞的味道,不知道夏语冰的心事,她们只是动着脑子,怎么样才能逃出去,捉到程展之后,怎么样去折磨他,一刀砍死这个小魔头,实在太便宜了。 夏语冰轻轻地问今日是什么时节,结果她显得很诧异:“十二月初七?那我不是被这小贼关了三个多月!”她又一连串地询问她们道:“你们知道不凡怎么样啊!他过得好不好,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救我……还有,那小贼说不凡把我给休了,那是不是真的?”李晓月和白马银剑只是很普通的江湖朋友,司马琼却不同,她止住了泪水,轻声地说道:“事情不是那样的,不过你别太激动!”“怎么回事!”夏语冰急切得都掀开了她们的被子:“不凡怎么了?”正文第047章扑朔迷离把衣服穿上!”司马琼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再最后还是快手快脚穿好程展扔过来 分卷阅读55 的衣服,也不敢嘀咕什么。 她很害怕程展兽性大发,将她就地正法了。 她身旁的李晓月更是有着渴望的眼神,光溜溜地躲在床上并不好受,但是司马琼为什么不给留件衣服,哪怕是亵衣亵裤也好。 她舔了舔舌头,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可以付出牺牲,但牺牲的代价很大,她很想程展放过她,她还想在江湖寻找自己的侠少了。 一想到这,她脸就红了,她很想让司马琼给她留点衣物,从现在来看,程展似乎是对司马琼有点意思,至少讨要几件衣物是没问题的吧。 但是司马琼还是一声不发地穿好了衣服,但她对这件衣服很不满意,太露了!实在太露了!只有最下流的妓女才会穿这种衣服!程展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乳沟,而且在大冬天穿这种衣服,实在是冷了些。 谈判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不对等的谈判。 程展的目光巡视着司马琼的肉体,他大声说道:“燕琴君,或者司马琼,我现在有个案件需要你的一点帮助……作为代价,你可以暂时可以保住你的清白!”李晓月几乎要从床上跳出来,大声叫道:“我可以协助你,我可以尽全力帮忙你!只要能保住我的清白,我甚至可以用和嘴巴来服侍你……”但她只是舔了舔嘴唇,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司马琼。 司马琼仔仔细细地看了程展一遍,才能确定他说的真情,但她只是:“我,我需要自由,彻底的自由!”程展的目光放肆地在司马琼的身上巡视着,他似乎在评点着这个女捕头的身材。 司马琼垂下头去,在谈判中处于下风了。 程展冷冷地说道:“没有别地选择!要吗,你们三个人都做我的女人,要吗,你暂时保住你的清白!”夏语冰冲了上来,抱住了程展,她说出李晓月想说而没有说的话:“阿展,求你了!求你了!放过她们俩个好不好,一切都是我错的,一切罪过都由我来承当好不好!”在听过司马琼传递过来的消息后。 她心已经冷了,虽然还有希望。 但她甚至不愿意自己欺骗自己。 她只是一个失贞的侧室而已!她愿意为这两个好朋友付出牺牲,她甚至有这样的计划。 就在程展要实施暴行的时候,她自己上去诱惑程展,让程展所有的精力都爆发在自己地体内,没有机会去蹂躏那纯洁的她们。 虽然她知道。 程展这方面比宇文不凡强了太多,自己未必能招架得住兽性大发地他,但为了她,她可以付出一切。 程展冷冷地答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我才给我们的女捕头最后地机会!”司马琼已经无路可退,她点了点头。 又问道:“晓月怎么办?”“你自己难保了。 还不要担心别人吧!”林晓月害怕极了。 她是暗器和毒药高手,可是近身的功夫很弱。 现在又被剥得一丝无挂,程展如果想施暴,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她很想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但是程展下一句话并没有对准她,她向司马琼说道:“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案子!”“说!”程展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大案!”司马琼的职业病又犯了,她急切地问道:“案情,我需要详细地案情!”程展纯心想要气死她:“一桩大案,可能是最近十年来,我大周最大的一桩案子!”司马琼犹豫了一下,她仔细地问道:“我需要详细的情况,我需要更多情况!我想不出,有什么案件,比你们沈家准备谋反还要大!”程展摇摇头:“那些器械图书,并不是我准备的,事实我也是在几个月前才发现的,他们应当是沈家的前任家主沈宏宇留下来地!但现在沈家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地来龙去脉!不过我们还是把话题转到我们要办地这个案子上!这个案子,绝对是个大案!”司马琼的眼睛亮了。 “有江湖上地朋友通知我,他发现了一个庞大的走私车队,而这个车队装载了数量惊人的兵器衣甲!”司马琼很快就把精力集中到这个案子上去了,她大声地询问着:“这个车队有多少辆车?多少骡马?有多少人,是什么人护送?怎么避开沿路的关卡!”她的职业病犯了,甚至没注意程展那有些无礼的目光。 程展原原本本地答道:“大约一百多辆车,三百多骡马,是走私贩子和一部分被收买的官兵护送,大约五百人,他们打通了沿路的关卡!根据可信的情报,他们是楚国!”“好!”司马琼大声说道:“我答应你了!但我需要自由!”“不,你只有暂时和有限的自由,我只是暂时保住你的清白,剩下的东西,就看你办得怎么样了!”司马琼很快就明白所谓“暂时和有限的自由”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她几乎就成了程展的操线木偶。 她不能离开程展半步,在任何时候她都得牵着程展的手,或者搂着程展的腰,对外,她是程展新结友的女友,程展笑着说道:“这不是很合理吗?咱们都是皇室的远亲!亲上加亲啊!”而且她几乎不可能逃脱,她的一身内力都被程展禁制住,更紧要的是,沈知慧把她的腰带缝在程展的衣服,而且她的衣服里并没有亵衣亵裤,甚至不用逃跑,只要两个人稍稍分开,她便会衣带尽解一丝不挂春光尽泄,她只能紧紧搂住了程展,生怕他走得太快,把腰带给松开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程展还笑呵呵地说道:“作为诚意,我可以留住李晓月小姐的清白!”李晓月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等程展走后,她又埋怨起程展来,既然暂时让她保住清白,怎么不给她弄件衣物,真是个粗心的男人。 一想到这,她暂时绝了逃跑的念头,她的逃跑只能让她们吃尽苦头,她一定得找一个最好的机会。 不过一旦投入到这宗案子中去,她就暴发出惊人的热情。 那是她的又犯了。 任何一个捕快都希望能在手上破获这么一宗巨案。 根据她地判断,这个车队应当携带了六个军的全部兵器衣甲。 没错她动用手上可以利用的所有资源来投入这一切。 甚至动员了几百名捕快,只是讽刺的是。 这些捕快在办案的同时,并不清楚司马琼身边就有一桩巨案,他们以为这是一对形影不离的神仙眷侣。 —杏花驿是竟陵郡内一个小小的驿站。 天气很冷,根本见不到来往的行人。 几个驿夫都躲在驿站无聊地打着麻将。 生命不息,雀战不息,他们玩得兴高采烈地时候,大路上发出骡马和大车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大车队。 一个驿夫跳出驿站,往外打了眼。 然后赶回来告诉他地同僚们。 这个车队在有官军护送的。 说不准要在杏花驿停留一晚,让他赶紧整理整理。 那几个大房间已经半个月没人进住了。 里面说不定又沾上了灰尘,千万别叫那些当兵地发火。 他们正在整理着内务地时候,那支车队已经走到了,却没有在杏花驿停留的意思,继续向前走,几个驿夫正想回去继续雀战一番,就听得一个驿夫大声吼叫了一声。 他们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下一刻他们看到不可思议地一幕。 漫山遍野都涌出无数人来,黑压压地到处都是,他们提刀持箭把这支车队给挡住了,他们大声吼叫道:“快投降吧!弃械不杀!”这个庞大的车队也慌乱起来,他们有人大声叫骂着,有人则是没了主张站在原地,还有摆开阵势想干上一场。 驿夫起先以为是大队的杆子来劫道,可仔细一看,却是这些人装具齐全,旗帜鲜明,这不是昨天来操练的那两军官军吗?难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李纵云新任了幢主,得意洋洋地带着一队兵冲了上去,他大声叫道:“我们是奉了郑国公和司马琼大人地命令,前来检查你们的车队,我怀疑你们的车队在走私兵器!”他这么一呼喊,三千多官军一齐大呼一声“万胜”,来替李纵云助威。 霍虬冷笑了一声,说着怪话:“什么玩意!以为做了个幢主就人模人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骑着马从车队里走了出来,他冷冷地说道:“什么人敢拦劫库兵?我们是奉了襄阳库令的命令,把武器运往江陵!”李纵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大声叫道:“弃械不杀!放下你们地兵器,我们要检查!”那个汉子大声叫道:“我是堂堂扬武将军,你们吃了豹子胆,竟敢公然拦截库兵输送!”可李纵云不吃他这一套,他大声叫道:“这是郑国公地命令,由司马琼来执行!给我上去绑了!”护送地众人都犹豫了一下,纷纷束手就擒,对面的官军比他们多上十倍,而且同是官军,应当查清了就成了,顶多误了些时日那个汉子大声叫道:“我是扬武将军纪继超!你们谁敢绑我!”李纵云冷笑一声,就令人把他给绑了。 缴获地这个大车队确实是装满了兵器,程展、司马琼、张雄猫亲自审问首犯,只是张雄猫第一眼看到纪继超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大声问道:“继超兄,怎么是你!”程展很快明白,这个纪继超可是正牌的将军,虽然是六品的杂号将军,但他确实服务于襄阳武库。 襄阳武库是大周设置于襄阳的直属武库,负责整个荆襄地区的兵器供应,象竟陵武库就是襄阳的下属,武库设有库令一人,而这个纪继超确实是襄阳武库所属的高级军官。 他大声怒骂道:“你们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抢劫库兵输送,这是战略运输啊,一刻都延误不得!”程展脸色难看起来了,他挥挥手道:“先押下去,好酒好菜侍候着!”张雄猫那边已经埋怨起他了:“程军主,你怎么不把情况弄清楚了,我们若真劫了库兵,这上峰那边可开罪不起啊!”程展冷笑一声道:“干便既干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只是三天之后,程展的脸色非常难看了。 押送的不是走私贩子,而是襄阳武库直属的部队,他们确实是护送一批库兵南下,似乎是准备组建一批新的部队。 所有的文书都没有问题,半点问题都没有,包括移交手续!或者说,他们之所以顺顺利利地南下,是因为他们的手续完全合法。 纪继超火气很大,已经和程展交涉了十几回了,他越来越强烈,至于被扣押下来的库兵,他们几乎要暴乱了。 知晓情况的襄阳武库已经暴怒了,他们的库兵派了八百里加急要求程展立即放人,并要求追究后继的责任,他们甚至向司马复吉告了御状。 结果程展犹豫了一下,司马琼冷笑一声:“如果楚国的奸细渗透进了襄阳武库,那便是一场灾难了!继续查下去!”至于兵器,几个人也检查过了,并不是楚国的制式兵器。 张雄猫脸色苍白,他埋怨道:“好不容易成了军主,可砸在这个案子上,我恐怕连官职都保不住,说不定还要军法处置,都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茅方被落了埋怨,可他开罪不起张雄猫,只能吱吱唔唔说道:“绝对没有问题的,绝对没有问题的……我们再查!”张雄猫火气大了,他指着那批环柄刀说道:“谁都能看出,这不是楚国的制式兵器!这……”司马琼猛得一拍桌子,叫道:“对了!”她几乎要跳出来检查那把杯柄刀,只是害怕春光尽泄,只能拉着程展的手走过去。 那外边史景思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大人,出大事了!”正文第048章蛛丝马迹个史景思就是那个操纵两台投石机立下大功的小军官沈家的家丁,被程展派出去做个小军官,却因为这件奇勋而被提拔成了幢主。 程展握紧了司马琼的手说道:“急什么?镇定些!什么事!”司马琼看着那把环柄刀,突然发现了什么:“咦?”史景思原本是沈家的家丁,程展这么一说话,倒是沉着下来,他说话变得有条有理起来:“老爷,方才司马复吉派了人过来,要我们立即放人,说是襄阳库令在他面前告了您的黑状,说是这批兵器是用来武装新军的……还传了郑国公的口信:‘展侄,你这事办砸了!’”张雄猫听了这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程展却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这个“办”字妙用无穷,那说明郑国公还是在心底维护自己,维护司马琼,他大声说道:“急什么!没我的命令,就是圣旨到了,也不能放人!”张雄猫见到程展还是蛮撞行事,当即急了:“这案子分明弄错了,还是赶紧放他们走,然后我再想办法向郑国公求个情,再来个负荆请罪,让襄阳武库不再追究这回事,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展握紧了拳头:“不过是办砸了而已,咱们没什么退路了!” 分卷阅读56 史景思插嘴道:“老爷,小人还有下文回报!郑国公的使者一定要带扬武将军走,我让纵云他们去应付,想去瞅瞅那纪继超,结果……”司马琼急切地插嘴问道:“结果怎么了?他逃跑了?”史景思顿时没了力气:“他死了,上吊自杀了!我去看他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冷了!”程展这时候火气大了:“怎么搞的,连个人都看不出!死了多久时候?是不是有人谋杀,然后装成上吊?”史景思脸都白了。 看守纪继超是他的责权范围啊!他完全没有战场上的勇气,强自镇静说道:“大约有一个时辰,我们没注意房里的动静,可外面派了一队的弟兄,绝对没问题!”司马琼连珠炮式地询问:“你们地伙食办得好不好!有没有虐待过他?有没有刑罚过他?”史景思脸色更难看了:“没有……他是扬武将军,小人怎么敢让他吃苦!顶多就说多句,老爷已经拿到铁证了!”张雄猫已经成了没头苍蝇了。 程展也有惶恐不安。 这案子给办砸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眉目,原来的走私车队变成合法的战输运输,现在更死了一个扬武将军。 这怎么收场啊!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扬武将军,这事情就是化小也没法化啊!一个扬武将军啊!史景思小心地说道:“老爷。 这确实不是小人的错啊……”程展再想说话,司马琼已经笑了:“有什么错的!畏罪自杀。 这不是很合理的解释吗?”张雄猫已经急了:“这案子我们还没办出一个眉目啊,没有证据,肯定是办错了!”司马琼看了那把环柄刀一眼,笑了:“这不是已经铁证如山了!”张雄猫又仔细地看了这把环柄刀一眼。 瞎子都能看出这不是楚国的制式兵器。 我们北方讲究的是重骑铁甲。 而南朝讲究舟车强弩,兵器制式完全不同,这种环柄刀是北地重甲步兵的标准配备啊!程展却看出了点名堂,他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这把环柄刀。 司马琼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说话:“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误入歧路。 因为走私兵器根本和楚国无关。 而你们却以为这是楚国军主向我北周走私兵器……”“难道?”程展犹豫了一下。 他把自己地怀疑说出来了:“是燕国?”前朝分裂之后,源于一枝的周燕两国东西对峙。 大周据关中,大燕据河北,双方很是争斗了许多年,现在仍是势不两立地敌国。 司马琼点点头,盯着那把环柄刀道:“这把环柄刀应当是燕国制造的!”周燕两国同出一源,在兵器制式十分相近,若不是仔细分辨,绝不会认出这其中地差异,而且程展和张雄猫只关注这兵器是不是楚国制造的。 现在一听这话,张雄猫的眼睛变得雪亮了,他突现这把环柄刀上许多可疑的地方,最后他拿起了刀柄仔细查看。 据他所知,凡是制式兵器,都在刀上会刻上工匠和作坊地名字,以便在出现质量问题的时候追究责任,但原来刻字的时候已经一片模糊了。 确实是燕国的兵器!即便是襄阳武库库存的缴获兵器,也不可能把刻字的地方磨去,这只能说明这批兵器不可告人。 那么纪继超地死只有一种可能了:“畏罪自杀!”他和司马琼都作出自己地判断。 张雄猫拍着手叫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这案子没有办砸!司马琼却是说道:“太糟了!太糟了!”没有比这个更糟地了!一起数量惊人的兵器走私案,而且牵涉到襄阳武库地一位扬武将军!有这个更糟的吗?司马复吉的使者也是个杂号将军,就是他的亲兵队长,一个有将军封号,手下带了七百人的队主!不要小看了他,他范雨时的权势比起那些太守、太尉、将军都要大得多。 他在了解了案情之后,再检查了一番运送的兵器之后,特别是所有的兵器都被抹去了印记,才确认了事实,范雨时说道:“没想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燕国的间谍网,一位襄阳武库的扬武将军,一次数量惊人的武器走私,足足五个军的兵器,而且还是在战略运输名义下进行的输送。 他更关心的是燕国对襄阳武库地渗透,襄阳武库是中央直属武库,掌握着整个荆州地区的武器诸备、发放、维护,而且现役装备的保管、维护、损失等诸种情况都由武库来进行。 而燕国的似乎已经完全渗入襄阳武库。 纪继超的自杀,似乎后还有更深层次位置更高的间谍。 一想到这个,一想到泄露出去的军事机密,他就头皮发炸。 更严重的是这批兵器,到底是交给什么人的!九千人地装备,落到任何一方的手上,都可以翻天了!他和程展很快就查明白了。 由于郑国公地南征失败,损失了大量部队,荆州确实在组建几个军的部队,但这几个军地兵器补充都是由当地武库的库存装备负责。 但这次输送是确有实事。 不过根据从襄阳武库和其它方面查证的结果,这次输送的不是兵器。 而是一些零星物资,规模并不大。 但是。 在文件下发地过程中,或许是纪继超,或许他的同谋,修改了所有的文件。 他们调动了更多的运输力量和兵力进行输送,而且在文件上告知,在中途有更多的战略物资加入车队。 而且护送官兵错误地认为,他们这次输送是进行一次战略物资,运送物资到长江边上。 但谁都不清楚目的地,只知道明日抵达地终点。 因为这种战略运输基于保密原则。 一贯就是不告知下属目地地。 —而且在出发地第三天。 他们在半路增加了大量的车辆和运力,根据已经死去地纪继超说:“这也是战略运输的一部分!”而且根据他们事先拿到的文件。 这次会合就在预定之内,都是补给给司马复吉那支从长江边上败退下来的庞大部队。 当然,他们也有点怀疑,这支车队规模很大,而且都是些生面孔,但这样的事情以前就有过几次,他们也习惯了。 这次输送可以说是让他们旅游一番,有谁敢挡住襄阳武库输送战略物资的车队。 但是这支车队不幸地被李石方看上了,李石方只知道车队里有走私贩子,所以这个车队就成了程展的猎物。 了解了案情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情况太糟了!有太多的问题要他们要回答!这样的输送是不是第一次?以往有几次?根据护运官兵的说明,这种半途加入车队的情况至少发生过三次,事实上很多官兵都会利用这种机会来带私货,赚取一笔小小的利润。 三次!虽然他们说加入的车队规模不象这一次这么庞大,但即便每次输送两三个军的装备,那么在荆州管辖范围之内,就有一支国家无法控制的部队。 而且能购买得起这么多兵器的势力,他本身也应当有不弱的实力,那么按照司马琼从兵器输送的规模上估计,这个势力可以武装起至少两到三万装具齐全的步兵,如果以乐观的估计看,这个数字要翻上一倍,甚至两倍。 这可不是象闻香教那些战斗力奇差的乱民啊!范雨时来之前似乎得到过司马复吉的授权,他大声说道:“几位,郑国公不会忘记几位这次的大功劳!我立马回报郑国公!程军主,张军主,还有司马捕头,这个案子就委托给几位了!”“程军主,司马捕头,您要查哪里都不用顾忌!你们只管调动官军和捕快,我先替郑国公作个主,一幢以下的官兵,您们只管调度,遇到敢于抵抗的贼人,可以先斩后奏!不要怕多花钱,现在不花钱,以后得花几百倍几千倍的钱,所以的账目郑国公都可以替你们报销!”“哪怕是今上的行宫,您也只管去查,查到郑国公身边,也继续查下去!这个案子一定得查得清清楚楚!”司马琼是完全投入到了这个案子中去了。 她似乎连自己是程展的俘虏都给忘记了!破获这样的案子,是所有捕快的梦想啊!程展轻声说了句:“是不是闻香教?”他转身瞅了一眼又兴奋起来的茅方:“幢主的位置,你是拿定了!你再出点力气!我知道你偷偷给闻香教走私物资,不过这是小事,我们现在就摆到台面上来讲!闻香教的兵器都是哪来的,你清楚不清楚!”张雄猫和司马琼确实都把茅方向闻香教走私的事情当作屁大的事情,根本不理会,他们关注的是这笔军火的走向。 如此这笔军火是流向闻香教的话,那么问题还不是那么严重,虽然闻香教的战斗力可以在短时间能得到一个提高,但是隐藏的敌人还是最可怕的。 一想到有五六万兵马突然造反,那么整个荆州都要陷入一次巨大的动荡之中,甚至连大周的江山都有极大的危险。 何况这件事情还有燕国牵涉在内。 茅方咬了咬了咬那个圆通通的指头,才向大伙儿交底:“我就贩卖过四五次,我知道兵器是贩不得,是要砍头的,就贩卖过一些伤药和粮食,赚了点小钱而已!不过据我和我们李管家所知道的,闻香教购置兵器物资,虽然也是从官军中来的,但与似乎这帮人不是一个来路!”“闻香教似乎是有一条路子,可以从官军购买兵器和物资,物价很实在,但对方似乎是个军主一级的人物,有门路可以卖给教匪大批兵器!”有军主一级的军官资敌,原本是一个大案子,只是司马琼等人都把这个线索给搁置下了,他再怎么能耐,顶多也就是把自己一军的装备全部卖给贼军,可这是至少十几个军的装备去向不明啊。 司马琼也觉得茅方说得十分在理:“没错,根据那些押送人员的关代,中途加入的车队似乎是到了长江边上才和他们分开,或者说……”“这批兵器是想走长江水道的!如果是输送给随郡的闻香教匪,不可能走长江边上,再运回随郡!”那这批巨量的兵器到底是运给什么人的?程展想知道,司马琼也想知道,张雄猫,茅方也想知道,但唯一知情的纪继超已经上吊自杀了!正文第049章控鹤监案子必须要办,而且还要办得漂亮。 司马琼有自己的判断:“从襄阳武库下手,还有那些中途混进来的走私贩子!我不相信,只有纪继超一个人知情!”她把和这次兵器走私相关的每一个人都当作了怀疑对象,她甚至怀疑到襄阳库令。 这个位高权重的库令,怎么会对手下的大规模犯罪行为一无所知,怎么会有这么多漏子!但鉴于现实,她不得使用程展手下那些军人来进行审讯,而不是专业人士来进行这项工作。 但是非专业人士也有非专业人士的优点,他使用的肉刑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虽然事后证明,襄阳武库那些押送人员基本是清白的。 但是被台风尾扫过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许多其它犯罪行为,从偷盗库兵到夹带私货一应俱有,襄阳武库必须要承受起一场大风暴了。 但是最大的收获一个资历很深的伍长犹豫了好久,终于走到史景思的面前轻声道:“我要见你们将主!”他招供了,他承认他是被纪继超招募的燕国间谍,他甚至招供出两个同谋。 其余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承认了自己是间谍,还愿意招供自己所知的一切情况。 根据他们招供,他们都是十几年都没有得到晋升的老兵,所以才被纪继超招募为间谍,纪继超向他们提供金钱、女人、和晋升的机会。 但他们只是属于间谍组织的外围份子,所知晓的情况并不多,他们甚至连自己为谁服务都没有搞清楚,但有一个间谍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他说过,他属于控鹤监!”控鹤监?程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个名字,可牵着他手的司马琼用力拧了拧程展。 程展很快就明白这个所谓的控鹤监是什么。 司马琼在最近几年破获的数起间谍案中,就曾经发现过燕国控鹤监地蛛丝马迹,并了解了一些内情。 这个间谍机构是燕国最近十几年才成立的。 他们招募大量男性间谍派往敌国。 在周国公门,控鹤监是一个笑话,并称之为“龙阳监”,根据他们掌握的情报,这个控鹤监与楚国间谍机关一向招募美女不同,所招募的都是具有极度阳刚气息的美男子,往往是很有风度。 他们博学多采,个个都是翩翩美男子,在床上也有一手,他们派遣到楚国去勾结那些貌不惊人的中年女性。 但根据周国六扇门的调查。 由于聚集了太多的美男子,以致引发出无数的桃色新闻以致成为公门地笑话。 程展不由可怜起了纪继超,不过对于司马琼来说。 他有一个推断 分卷阅读57 -周国公门小估了控鹤监的实力,这个间谍机构已经完成了在周朝境内地布网。 三个外围间谍的交代也证明了这一点,与纪继超地平时交往中,纪继超总是向他们夸耀--他们自己人不但遍布整个襄阳武库。 甚至是整个大周军中到处都有着他们的人。 或许军中那些寂寞无聊的营账,就是这些龙阳断袖的天堂。 不过对于司马琼来说,眼下必须借这个机关扩大战果,但是很不幸地是,纪继超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他只和手上的间谍发生单线联系。 三个间谍互相知晓相互的身份也纯是一个意外。 三个投诚的间谍提出了一些可疑的人选。 不过程展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他询问道:“你们武库有没有女人?”有,三个间谍和其它人地答复都是肯定地。 武库地账薄、统计、文书等诸项工作是非常繁重。 要知道襄阳武库负责整个荆州地区武器装备的所有相关工作,每年形成地文书可以堆满两间大屋子,所以就从使用了不少女性-事实上可以这么说,整个武库的文字工作都是由一批女性来负责的。 根据了解,这批女性队伍的规模约在三百人左右。 程展明白了,他对司马琼说道:“我明白,线索就在这里!”司马琼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精力都投入这个案子,她是个好捕头。 她现在甚至不打断案子的进展,放弃了逃跑的一切想法,她决定等案子水落石出才想办法逃跑。 当然她找了许多理由来说服自己,比方说如果自己逃跑了,那么林晓月和夏语冰就会遭遇巨大的不幸,自己逃跑了,这个案子便不能继续办下去……但关健的一点是,她的职业病犯了。 对于程展的说明,她觉得有点道理,但又不大相信,不过她在心里又给自己与程展的合作找了个理由。 她说道:“那派人去查吧!”程展脸上露出老狐狸偷吃母鸡那种笑容,司马琼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对那些相貌寻常的中年女性还不够了解。 不过他手下也没有足够了解中年女人的人,不过没有问题,这可以由专家来解决。 他笑呵呵地找来了茅方,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有个小案子,牵连到一大堆的女人,我不方便去,你去如何?是带一幢兵去!”茅方是标准的狗改不了吃屎,他甚至比升了幢主还要高兴,拍着胸膛说道:“一切都由我包圈了!”他风风火火地带了李纵云的一幢人赶去襄阳。 程展接下去要审的就是大头戏了,他牵着司马琼的手下令道:“把犯人给我带上来!”带上来的是个独眼龙,膀子很粗的一条汉子,硬气得很,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来吧,什么大刑都用上,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这个人便是欧阳德明,听说是荆州道上的一条好汉,一向从楚国和周国之间走私违禁物品,和官军干过好几场恶架,走私团伙相互之间的火并更是家常便饭。 那只眼睛就是在火并中挨了一箭七刀的结果。 这是个硬汉子,但程展对付硬汉有一千种办法!地说道:“先拉回去陪考一回!等他脑子清醒了再说邓肯一把拉住他的脑袋,把他拎了回去,同时大声叫道:“把嘴硬的家伙拎个过来,让这瞎子陪考!”程展隔得老远,仍能听到欧阳德明的骂声,他是黑道上地人物,自然骂得十分出彩,骂得司马琼脸上尽是红晕。 不多时,邓肯又把他拎了回来。 这一回欧阳德明虽然骂得狠,可语气却软了许多。 程展看了他一眼才骂道:“瞎子,你肯招不?”欧阳琼很不满意。 这纯属业余人士的水平,审讯可是一门艺术!肉刑、压力只是艺术中的一部分,我们需要的是精确而可靠的口供,而不是这种粗暴的审讯方式。 欧阳德明很硬气:“老子是个男人!说不招就不招!”只是程展突然说道:“是个男人?我叫你做不成男人!邓肯。 先让他陪考一回!”邓肯又拎着他的衣领出去了,欧阳德明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仍是破口大骂个不停。 —只是没过多久,邓肯从他手下不肯招供的那些死硬份子拉出来一个,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硬气得很?”“杀便杀!送我与许老七一块上路吧,老子不怕你们这些狗官!”欧阳德明连声赞道:“好汉子!好兄弟。 我欧阳德明没看错人!”邓肯一打眼神。 两个恶狠狠的公人就架住了他。 剥下了裤子,那人只觉得下身冰冰冷冷。 寒风一个劲地吹,邓肯把欧阳德明扔在地上,亲自提着刀朝着他走过去,嘴里还笑呵呵地说道:“等会切了小弟弟,自然就热呼起来了!”那个汉子用力挣扎着,两个公人都架不住他,他大声叫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小人招了!”欧阳德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道血光喷涌,掺呼阵阵,邓肯提起欧阳德明又往回拎,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将主是个急性子,一向不喜欢哆嗦,昨天那小子醒悟得太迟了,只好委屈他了,对了,下一回就不是陪考了,是轮到你赶考了!”欧阳德明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程展仍是牵着司马琼地手,笑嘻嘻地问道:“欧阳德明,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欧阳德明只觉得下身的命根子都缩了进去,一想到邓肯那恶狠狠地一刀,还有事后的阵后掺呼,他似乎觉得自己地命根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他瞎过一只眼睛,对自己的身体完整自然特别在意,他只觉得这房中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命根子看。 他终于觉得不做一个男人了,他低下去说道:“大人有什么吩咐的,小人照办就是!”司马琼冷笑一声:“我是司马琼,你们应当知道我地名字吧!”司马琼?自然知道了,好大的名头啊!天下第一女捕头,曾经一次性砍了三十八个脑袋啊!欧阳德明又被镇住了!司马琼发扬一个专业人士的水准,她的审问方式很温和,提及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很有耐心地询问着欧阳德明,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她锋茫毕露,拍着桌子猛然骂道:“欧阳德明,你还想不想做个男人了!”欧阳德明一哆嗦,他已经不是个男人了,他擅抖着答道:“欧阳捕头,我是什么都说了!”司马琼冷冷地说道:“那好,我问你……”作为一个捕头来说,让一个犯人彻底崩溃,交代出他所知道地一切,那才是人生地最大乐趣!欧阳德明也很快崩溃了,他虽然还是个男人,却不象是个男人。 仅仅是两个时辰,欧阳德明已经交代出他所知道地一切。 虽然他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但是他遇到的对手实在太强了。 欧阳德明并不属于燕国控鹤监,他只是纪继超在道上认识地朋友。 他纯是为了厚利才参加这一起兵器走私的案件,他们仅仅提供道路运输上的方便。 不过他交代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纪继超仅仅是燕国控鹤监经营间谍网中的一部分,他不但渗入了襄阳武库,而且渗透到了整个周国高层。 在控鹤监高层,纪继超和其它六人都属于一个极机密的间谍网,他们相互认识,被称“控鹤七将”,根据纪继超的只言片语,他推断,其中一个在司马复吉帐下服务,大致是将军一级的人物。 控鹤七将!司马琼把对控鹤监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组织。 但是整个周国对这个控鹤监的所知一无所知,甚至连控鹤监的首脑都一无所知,在档案里,根据一些叛逃和变节间谍的交代,往往将那个神出鬼没的控鹤监首脑称为“无面人”。 司马琼并不知道,她争寻控鹤七将的战争将会持续许多年。 但是程展和司马琼都明白,这么一个间谍网对周国的巨大危害,如果这些间谍是与纪继超同一级别的话,那么在与燕国的下一次战争中,周国将会处于下风。 程展死命地盯着欧阳明德,冷冷地说道:“既然还是个男人的话,那么你就告诉我,这批兵器是怎么运进荆州的,又是卖给谁的?”欧阳明德很想说明这一切,但他确实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他一直是与纪继超单线联系,而且纪继超指挥了一定地点让他取出兵器。 至于卖主,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兵器上船之后要运入川中。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供述出来,可程展的目光仍是那么严厉,他终于想到了一点,他大声说道:“两位大人,小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正文第050章千年名门案子必须要办,而且还要办得漂亮。 司马琼有自己的判断:“从襄阳武库下手,还有那些中途混进来的走私贩子!我不相信,只有纪继超一个人知情!”她把和这次兵器走私相关的每一个人都当作了怀疑对象,她甚至怀疑到襄阳库令。 这个位高权重的库令,怎么会对手下的大规模犯罪行为一无所知,怎么会有这么多漏子!但鉴于现实,她不得使用程展手下那些军人来进行审讯,而不是专业人士来进行这项工作。 但是非专业人士也有非专业人士的优点,他使用的肉刑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虽然事后证明,襄阳武库那些押送人员基本是清白的。 但是被台风尾扫过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许多其它犯罪行为,从偷盗库兵到夹带私货一应俱有,襄阳武库必须要承受起一场大风暴了。 但是最大的收获一个资历很深的伍长犹豫了好久,终于走到史景思的面前轻声道:“我要见你们将主!”他招供了,他承认他是被纪继超招募的燕国间谍,他甚至招供出两个同谋。 其余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承认了自己是间谍,还愿意招供自己所知的一切情况。 根据他们招供,他们都是十几年都没有得到晋升的老兵,所以才被纪继超招募为间谍,纪继超向他们提供金钱、女人、和晋升的机会。 但他们只是属于间谍组织的外围份子,所知晓的情况并不多,他们甚至连自己为谁服务都没有搞清楚,但有一个间谍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他说过,他属于控鹤监!”控鹤监?程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个名字,可牵着他手的司马琼用力拧了拧程展。 程展很快就明白这个所谓的控鹤监是什么。 司马琼在最近几年破获的数起间谍案中,就曾经发现过燕国控鹤监地蛛丝马迹,并了解了一些内情。 这个间谍机构是燕国最近十几年才成立的。 他们招募大量男性间谍派往敌国。 在周国公门,控鹤监是一个笑话,并称之为“龙阳监”,根据他们掌握的情报,这个控鹤监与楚国间谍机关一向招募美女不同,所招募的都是具有极度阳刚气息的美男子,往往是很有风度。 他们博学多采,个个都是翩翩美男子,在床上也有一手,他们派遣到楚国去勾结那些貌不惊人的中年女性。 但根据周国六扇门的调查。 由于聚集了太多的美男子,以致引发出无数的桃色新闻以致成为公门地笑话。 程展不由可怜起了纪继超,不过对于司马琼来说。 他有一个推断-周国公门小估了控鹤监的实力,这个间谍机构已经完成了在周朝境内地布网。 三个外围间谍的交代也证明了这一点,与纪继超地平时交往中,纪继超总是向他们夸耀--他们自己人不但遍布整个襄阳武库。 甚至是整个大周军中到处都有着他们的人。 或许军中那些寂寞无聊的营账,就是这些龙阳断袖的天堂。 不过对于司马琼来说,眼下必须借这个机关扩大战果,但是很不幸地是,纪继超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他只和手上的间谍发生单线联系。 三个间谍互相知晓相互的身份也纯是一个意外。 三个投诚的间谍提出了一些可疑的人选。 不过程展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他询问道:“你们武库有没有女人?”有,三个间谍和其它人地答复都是肯定地。 武库地账薄、统计、文书等诸项工作是非常繁重。 要知道襄阳武库负责整个荆州地区武器装备的所有相关工作,每年形成地文书可以堆满两间大屋子,所以就从使用了不少女性-事实上可以这么说,整个武库的文字工作都是由一批女性来负责的。 根据了解,这批女性队伍的规模约在三百人左右。 程展明白了,他对司马琼说道:“我明白,线索就在这里!”司马琼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精力都投入这个案子,她是个好捕头。 她现在甚至不打断案子的进展,放弃了逃跑的一切想法,她决定等案子水落石出才想办法逃跑。 当然她找了许多理由来说服自己,比方说如果自己逃跑了,那么林晓月和夏语冰就会遭遇巨大 分卷阅读58 的不幸,自己逃跑了,这个案子便不能继续办下去……但关健的一点是,她的职业病犯了。 对于程展的说明,她觉得有点道理,但又不大相信,不过她在心里又给自己与程展的合作找了个理由。 她说道:“那派人去查吧!”程展脸上露出老狐狸偷吃母鸡那种笑容,司马琼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对那些相貌寻常的中年女性还不够了解。 不过他手下也没有足够了解中年女人的人,不过没有问题,这可以由专家来解决。 他笑呵呵地找来了茅方,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有个小案子,牵连到一大堆的女人,我不方便去,你去如何?是带一幢兵去!”茅方是标准的狗改不了吃屎,他甚至比升了幢主还要高兴,拍着胸膛说道:“一切都由我包圈了!”他风风火火地带了李纵云的一幢人赶去襄阳。 程展接下去要审的就是大头戏了,他牵着司马琼的手下令道:“把犯人给我带上来!”带上来的是个独眼龙,膀子很粗的一条汉子,硬气得很,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来吧,什么大刑都用上,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这个人便是欧阳德明,听说是荆州道上的一条好汉,一向从楚国和周国之间走私违禁物品,和官军干过好几场恶架,走私团伙相互之间的火并更是家常便饭。 那只眼睛就是在火并中挨了一箭七刀的结果。 这是个硬汉子,但程展对付硬汉有一千种办法!地说道:“先拉回去陪考一回!等他脑子清醒了再说邓肯一把拉住他的脑袋,把他拎了回去,同时大声叫道:“把嘴硬的家伙拎个过来,让这瞎子陪考!”程展隔得老远,仍能听到欧阳德明的骂声,他是黑道上地人物,自然骂得十分出彩,骂得司马琼脸上尽是红晕。 不多时,邓肯又把他拎了回来。 这一回欧阳德明虽然骂得狠,可语气却软了许多。 程展看了他一眼才骂道:“瞎子,你肯招不?”欧阳琼很不满意。 这纯属业余人士的水平,审讯可是一门艺术!肉刑、压力只是艺术中的一部分,我们需要的是精确而可靠的口供,而不是这种粗暴的审讯方式。 欧阳德明很硬气:“老子是个男人!说不招就不招!”只是程展突然说道:“是个男人?我叫你做不成男人!邓肯。 先让他陪考一回!”邓肯又拎着他的衣领出去了,欧阳德明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仍是破口大骂个不停。 —只是没过多久,邓肯从他手下不肯招供的那些死硬份子拉出来一个,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硬气得很?”“杀便杀!送我与许老七一块上路吧,老子不怕你们这些狗官!”欧阳德明连声赞道:“好汉子!好兄弟。 我欧阳德明没看错人!”邓肯一打眼神。 两个恶狠狠的公人就架住了他。 剥下了裤子,那人只觉得下身冰冰冷冷。 寒风一个劲地吹,邓肯把欧阳德明扔在地上,亲自提着刀朝着他走过去,嘴里还笑呵呵地说道:“等会切了小弟弟,自然就热呼起来了!”那个汉子用力挣扎着,两个公人都架不住他,他大声叫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小人招了!”欧阳德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道血光喷涌,掺呼阵阵,邓肯提起欧阳德明又往回拎,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将主是个急性子,一向不喜欢哆嗦,昨天那小子醒悟得太迟了,只好委屈他了,对了,下一回就不是陪考了,是轮到你赶考了!”欧阳德明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程展仍是牵着司马琼地手,笑嘻嘻地问道:“欧阳德明,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欧阳德明只觉得下身的命根子都缩了进去,一想到邓肯那恶狠狠地一刀,还有事后的阵后掺呼,他似乎觉得自己地命根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他瞎过一只眼睛,对自己的身体完整自然特别在意,他只觉得这房中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命根子看。 他终于觉得不做一个男人了,他低下去说道:“大人有什么吩咐的,小人照办就是!”司马琼冷笑一声:“我是司马琼,你们应当知道我地名字吧!”司马琼?自然知道了,好大的名头啊!天下第一女捕头,曾经一次性砍了三十八个脑袋啊!欧阳德明又被镇住了!司马琼发扬一个专业人士的水准,她的审问方式很温和,提及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很有耐心地询问着欧阳德明,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她锋茫毕露,拍着桌子猛然骂道:“欧阳德明,你还想不想做个男人了!”欧阳德明一哆嗦,他已经不是个男人了,他擅抖着答道:“欧阳捕头,我是什么都说了!”司马琼冷冷地说道:“那好,我问你……”作为一个捕头来说,让一个犯人彻底崩溃,交代出他所知道地一切,那才是人生地最大乐趣!欧阳德明也很快崩溃了,他虽然还是个男人,却不象是个男人。 仅仅是两个时辰,欧阳德明已经交代出他所知道地一切。 虽然他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但是他遇到的对手实在太强了。 欧阳德明并不属于燕国控鹤监,他只是纪继超在道上认识地朋友。 他纯是为了厚利才参加这一起兵器走私的案件,他们仅仅提供道路运输上的方便。 不过他交代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纪继超仅仅是燕国控鹤监经营间谍网中的一部分,他不但渗入了襄阳武库,而且渗透到了整个周国高层。 在控鹤监高层,纪继超和其它六人都属于一个极机密的间谍网,他们相互认识,被称“控鹤七将”,根据纪继超的只言片语,他推断,其中一个在司马复吉帐下服务,大致是将军一级的人物。 控鹤七将!司马琼把对控鹤监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组织。 但是整个周国对这个控鹤监的所知一无所知,甚至连控鹤监的首脑都一无所知,在档案里,根据一些叛逃和变节间谍的交代,往往将那个神出鬼没的控鹤监首脑称为“无面人”。 司马琼并不知道,她争寻控鹤七将的战争将会持续许多年。 但是程展和司马琼都明白,这么一个间谍网对周国的巨大危害,如果这些间谍是与纪继超同一级别的话,那么在与燕国的下一次战争中,周国将会处于下风。 程展死命地盯着欧阳明德,冷冷地说道:“既然还是个男人的话,那么你就告诉我,这批兵器是怎么运进荆州的,又是卖给谁的?”欧阳明德很想说明这一切,但他确实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他一直是与纪继超单线联系,而且纪继超指挥了一定地点让他取出兵器。 至于卖主,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兵器上船之后要运入川中。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供述出来,可程展的目光仍是那么严厉,他终于想到了一点,他大声说道:“两位大人,小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正文第051章襄阳武库案方和李纵云犹豫了一下。 这不是在指控一个队主、幢主,甚至不是一个军主或杂号将军,而是在指控一位极其尊敬的皇室宗亲,而且他还是一位从三品的官员。 李太守自己也只是个从三品的官员。 不过茅方带着几分匪气说道:“太守大人,您是我们竟陵的老父母官,所以我们才来找您!关健的问题就在于,襄阳武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李太守想起来了,这个茅方他见过一面,似乎是今年被招安的杆子,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混到了幢主的位置,他立时亲热起来:“你是茅方吧?当初还是我把你招安了,现在都是幢主了?升得好快啊!”“都是大人的恩德,还请大人以后多多照应!”李纵云他们在襄阳武库破获燕国间谍网的事情很不顺利,虽然他们掌握了几个间谍的名字,但是其中过半人员在他们到达襄阳之前,已经用各种种样的借口请假或外出了。 这事实上证明了一点,控鹤察的间谍网已经深深渗入了整个大周军中,他们在荆州军中肯定还有其它人。 剩下的几个人,或者是外围份子,或者是接到通知之后不愿撤出的,但这就足够了。 不过茅方更满兴趣的是那些女性文员,不过很快他就倒尽了胃口。 这里面多数是四十岁左右的大妈,而且更关健的问题,漂亮的姑娘是不会忍受这种长年累月的寂寞,负责整理文档的,基本都是一些其貌不扬的女人。 很多女文员甚至到了四十岁都没有结婚,茅方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几个和纪继超关系亲密的女性,这个渗入襄阳武库地间谍网很快就露出它的真相目。 以纪继超为核心,他大约招募了大约二十名至三十名左右的间谍。 这个庞大的间谍网。 除了这些比较核心的间谍之外,还有处于外围的消息来源和外围份子,他们的数量是核心间谍的四倍以上。 承认与纪继超有不当关系的女文员多达十几名,她们当中的一些人承认几次修改了下发地文书,以致于他能进行一次有利可图的走私,但她们否认事先知道是在借机走私军火。 根据他们两人地估计,潜伏于襄阳武库内的这个燕国间谍网,虽然没有被他们联手连根拔起,但至少受到几乎致命地打击,在短期之内。 已经基本失去进行间谍活动的能力。 可是这么一个间谍网潜伏于襄阳武库之内,这已经够糟了。 库令虽然是堂堂从三品的官员,还是皇室宗亲。 现在也对这两个小幢主恭敬万分,一再邀请出去赏脸喝个小酒。 只是越往下查,茅方和李纵云就越是惊心,好酒好菜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动心。 甚至是库令传来的口信都不足让他们动摇:“两位好兄弟,只要放放手,我立马给两万弄来一千万钱……”那是因为他们发现比间谍网还严重地问题。 李太守看着这些文件,不得不苦笑着说道:“我没想到问题竟是这么糟!”比起大量的军事机密更泄露出去,这是更要命的事情。 襄阳武库的管理混乱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作为整个荆州地区武器装备的主管机关,襄阳武库每次可以调度地金钱是惊人。 大致来说。 他们调度地金钱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荆州各郡向他们交纳地税收。 每年可以达到二亿钱到三亿钱左右,或者相当于一两个头等大郡的全部岁入。 另一部分则是中央直接拔给地数字,这笔钱数量不定,多至上亿,少至两千万,一般年份维持在两千万钱左右。 襄阳武库的责任就是利用这笔资金购置、维修、调运武器装备,但是根据李纵云在襄阳武库所发现的冰山一角,这笔金钱的使用简直可以用“赎职”来形容。 襄阳武库内部人员里外勾结偷盗库兵的现象十分严重,在盘点当中,每年都有数十件甚至数百件兵器的盘亏,这几年下来,去向不明的兵器已经足以装备起两个军了。 但不过是小问题了,襄阳武库更为大胆的事情在于他们的中高级军官竟敢大量盗卖兵器,根据那个女文书的说法,至少有五六个军的装备被盗卖到了各地的州郡兵、豪强、大户手上。 他们故意将一部兵器宣布损耗报废,然后以极低的价格买出,但经过一番周转之后,这些盗卖兵器的赃款完全落入了个人腰包,李纵云抽查已经证明这一点确是实情,特别是闻香教起事之后,各地士绅迫切需要大量兵器以供自卫。 但问题不仅仅局限于这一点,襄阳武库二号库保管的一件二千件兵器由于库房长年失修,以至出现严重渗水现象,导致半数兵器已无法使用。 三号库的库房因多年失修,随时有倒塌危险,房中诸备的重弓射程号称两百步,实际则只有一百二十步。 去年襄阳武库花一千五百万钱购入四千七百张弓和配套的长箭,今年检测发现,弓箭质量全部不合格,无法射穿轻甲,仅能供普通人家自卫。 前年购入花三千万的大量被服,在检查中发现严重质量问题……三年处置一批旧兵器,结果出售的价格比生铁还要低。 去年购进的大量环柄刀,比市价要高上三倍。 今年购进的一些物资,根据实地检查的结果,其中的大部分交易根本就不存在。 根据简单的统计,至少有五六亿的巨额资金被彻底浪费。 看着这些报告,李太守又看了看李纵云和茅方,他大声说道:“这叫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是天大的漏子!可是库令马安不是别人,正是淑妃娘娘的哥哥。 淑妃不是别人,正是赵王殿下的母亲,今上最宠爱的妃子,这就够了。 他们的弹劾,很有可能被卷入到赵王与卫王的争立中去,那时候马安固然会死得很掺。 很可能会被粉身碎骨。 分卷阅读59 但襄阳武库虽然是中央直属,不在他范围之内,但这件事情他必须管一管。 有时候,政治是妥协地艺术。 李太守终于作出了决断:“我想见一见马安!”马安的神色很平常,他只是一个平庸之辈,有点野心,平时也捞点外快,但是看过李纵云呈上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他已经坐不住了。 他也没想到问题会如此严重,他只是非常庸碌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快活着。 比起同样是庸才的司马复吉。 他更大的缺点就是不够努力,总是觉得事情差不多。 总是不想得罪人,只是想平平庸庸地过日子。 有时候。 一个坐在关健位置上的庸才,比十个坐在同样位置上的小人更有危害性,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搞得好是牢狱之灾,搞不好就是秋后问斩了!这是军机大事。 容不得半点马虎啊!他在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向自己妹妹千方百计地要这个极其烫心的位置啊!—他站起来向李太守他们告饶道:“三位兄弟,老哥我只是想做个富家翁而已……没想到,这帮饭桶干出这等断子绝孙地事情!就放兄弟一马吧!”李纵云平平淡淡地说道:“这个案子,不是我们两个小幢主能决断的!”李太守却在旁边帮腔道:“两位老弟,得饶人时且饶人!这桩案子若是再办下去。 那真地要捅破天了!”“不但马库令要受影响。 就连淑妃也得受影响。 最关健的问题是赵王也得受影响!”一听到李太守这么说,马安已经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赵王和卫王争立太子。 已经到了火热化地程度,赵王司马建业是他妹妹所出,他们马家自然全力支持赵王,但这个节骨眼上,淑妃娘娘的哥哥因重罪下狱,这完全可以影响到争立太子的大局了。 他只能跪将下去,连声说道:“两位老弟,你就饶了老哥我一回吧!两位若是放我一马,我马上给准备两千万钱,再向我妹妹奏明两位的大恩大德!”茅方已经很是意动了,这可是两位平时他就是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他也给马安跪下了,一手还扶起了马安:“司库令,马大人,您快起来……我们只是奉令办案而已!一切都好说!”若是能在淑妃娘娘面前说上话,那是多美好地前景啊!李纵云却是标准的军人习性,他很有傲气地答道:“若是牵连到赵王殿下,那请圣上明断便是!”马安就差抱住李纵云的大腿痛哭了。 他若是个小人,现在已经能想出一百种对付李纵云的方法了,但他只是个庸人而已。 李太守又替马安帮腔了:“李幢主,何必这么不近人情了!大家都是在郑国公账下混碗饭吃!”李纵云这才向马安半弯腰行了个礼:“马大人,不是我不近人情!实是这事情根本掩盖不住啊!”“我们将主奉了郑国公的手令,全权查办这桩案子,这件事情,我们只是两个小幢主,作不主,一切都由听我们将主的!”马安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李纵云,亲切地说道:“那就好说了!郑国公也是支持我们家建业地,绝对是支持我们家建业地!你们将主是谁?哪一位?”李太守摇摇头,看来淑妃娘娘铸了大错,她根本不应该把马安放在这么重要地位置上。 郑国公虽然是个庸才,但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对于争立太子这件事,他绝不多说一个字,绝不多说一句话,旁人若是问起,他只能说会“好……好……好……”,却绝不会说一句确实地话。 毕竟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是叔侄,牵涉进太子争立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他司马复吉还有自知之明。 可马安却是连声询问道:“李幢主,你们叫什么名字?程展?身居何职?军主?实在是太委屈了!”他转头又询问李太守,语气从来没有这么亲切过:“李太守,听说这位程展程将主是李太守的故交?”李太守点点头道:“他父亲以前是我的书佐。 ”书佐?马安又威风起来了:“原来是书佐的儿子啊……”李太守不得不敲打敲打他:“说起来,和马库令都是一家人啊!他现在是竟陵沈家的家主了!”“哪一个竟陵沈家啊!”“就是先皇仁德皇后的母家啊!”马安又没了威风,他亲切对李纵云说道:“一家人,确实是一家人!你们将主现在在哪里?还在竟陵啊!好!好!好!”他大声叫道仆人的名字:“快给我备马,我要去竟陵!”他又热切地拉着李纵云和茅方的手说道:“两位一同陪我去,在下一定不会亏待两位!”茅方很热诚,李纵云却是一副冷脸,看到这情形,马安觉得李纵云要更难办一些,一定多给点好处。 他又亲切地叫道李太守的名字:“镜海兄,还得劳得您的大驾啊!”李太守摇摇头道:“我新官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哪有擅自离职的道理!”马安大声说道:“您放心好了!我到时候帮你打点好,那程军主是您的故人,眼下正需要借着您的东风啊!”只是襄阳武库的案子,确实掩盖不住的,他去了竟陵,真能替马安掩盖住吗?马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馨雨抓住自己的手帕,神情紧张地往屋里瞧,期盼着沈知慧。 这一回她是下定决心,要把那件事与沈知慧讲个清楚。 可是要讲的那件事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又不能不讲,她一看到沈知慧,当即一咬银牙,走了上去:“夫人,有件事情想和您谈一谈!”正文第052章卖友求荣知慧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馨雨还是第一次主要提出要与她进行一次对等的谈判。 她很熟悉馨雨,知道她是程展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贴心人”,从小就服侍程展,有些不方便对自己面前说的事情,往往吩咐馨雨去叫。 她今天找自己谈话,是为了什么?她有些好奇。 但在经历那么多的风雨之后,她早已经是波澜不惊了。 她拉住馨雨的手,很有大妇之风地说道:“早就想和妹妹谈谈话,可一直都没抽出空来!今日正好,咱们姐妹谈谈心!”沈知慧既然以姐妹相称,馨雨那也就不客气了,她牵着沈知慧的手就往后花园那没人的地方走:“多谢姐姐了!咱们姐妹不同于外人,是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室,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她所说的外人,自然是密室被囚禁的那些女人。 沈知慧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只是询问道:“妹妹可准备好了?原来这几日就叫少爷将你收房,可一直抽不空来!”她是正室,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馨雨知道她心中的骄傲,只是轻轻地说道:“妹妹有件事情,想和姐妹商量一下……”后花园的花花草草已经化作落英和枯叶,天气寒冷得很,馨雨和沈知慧都是穿了厚厚的外衣,只见她们轻声交谈着。 沈知慧的形态中带了些愤怒,馨雨则在争取着,不一会,她的脖子都红了,沈知慧的声音也更轻了,她有些疑惑。 哟!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的沈知慧变得如此女人态,她变得有些羞答答,甚至面色潮红。 馨雨比她更为不堪。 两个女人的手牵在了一起,她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挑战的意味:“那就照约定的来办!”天气很冷。 雪花已经撒了一地。 农人已经早早地回到了自己地屋子里去,他们期盼着明年能有个好收成,瑞年兆丰年吗!大地上一片苍茫,冷风直往衣服缝里吹,即便能见到几个行人都是裹了一身衣物,缩手缩脚。 李温瑜却是珍惜着这种宝贵的天气,只有在这种天气下,那么巡检们才会缩在自己的小衙门之内。 才是走私贩子的黄金季节。 但是他那几十个手下却不这么看,他现在就可以听到他们小声的埋怨:“这种鬼天气。 不应当出来作买卖啊!”是啊!是啊!辛辛苦苦劳作了一整年,也应当歇一歇了!如果不是有大赚头。 谁愿意在这种天气出来做买卖啊!一路上萧条得很,几乎见不到行人,李温瑜却不敢宽心,他干走私这个行当已经有将近十个年头了。 他知道绝对马虎不得,说不定某个巡检队主突然来了兴致了,率队出去查抄一番怎么办?他手下这三四十个悍勇汉子是不怕的,但双方火拼必有死伤,他们的爹娘妻儿会落到一个怎么样的下场。 他一想到这,就把自己的羊皮祅子翻了翻领。 这笔买卖赚头大。 可风险也大。 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他已经决定了,这是最后一年干走私这个行当了!过了年就金盆洗手!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啊!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干走私这一行当家破人亡了!他自己不贪图几个臭钱,是为了自己家中的黄脸婆子和半大娃娃才干起这个行当地!娃娃已经四岁了,家里那口子常说:“这行当太凶险了,还是早点洗手不干吧!”可是自己还没赚够养家的钱,这一回倒好,接连接下了两笔大买卖,赚头很大,足够让娃娃娶媳妇了。 那些伙计地牢骚更多了,他们情愿不要加倍的工钱,只愿意回家过个好年。 李温瑜转身骑了回去,大声地训道这帮伙计:“伙计们,咱们这两回是大买卖,能赚上千贯了,咱们再跑一趟,今年就收手了!拿到这笔钱,大家都能舒舒服服地过个好年头,给自家婆娘买点水粉什么地!明年,咱李温瑜就不干!”他已经在考虑金盆洗手干什么好!他还有一身的武艺了,想要谋个职位也不是难事,但最好是能在官府里谋个好职位,为娃娃的将来铺路造桥。 伙计的讨论登时热烈起来了,李温瑜既然不干了,谁来带这支队伍?大伙儿各有各地意见。 而且这两笔生意肯定赚头很大,否则李头干什么要金盆洗手啊!拿了这笔钱,大伙儿买什么好啊!李温瑜则骑在骡子上,美美地考虑自己的出路,掂记着半大娃娃和黄脸婆子。 小道偶尔有几个人经过,李温瑜也没什么戒备,他们毕竟有四十多人,十多个骑手,而且那五十几个车夫、马夫、杂役也是悍勇得很。 他们可不是杆子,他们干走私这个行当,可是经常要与官军、巡检真刀真枪干架的,所以不但悍勇之徒特多,装备也蛮精良。 他们的讨论越来越热烈,以致于李温瑜不得不出面去弹压,他大声训斥着:“都吃了豹子胆了,引来官军巡检怎么办?”“李老哥,引不来官军!要不要兄弟顺便送你一程!”远远地就有人亲热地叫唤起来:“李老哥,听说你可是发财了!”李温瑜弹了弹羊皮祅子上的积雪,握住腰间的佩刀,看清楚对面那个带队地独眼人是老兄弟欧阳明德,不由热络地叫了一声:“老兄弟,你怎么来了!准备打秋风啊!好好好,我这里正缺些人手帮忙!”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派出去地那些探子,按理说早就回报欧阳明德这队人地踪迹了。 手下的伙计、车马夫和杂役却不干了,李管家就是这一点不好,太仗义了!这生意赚头这么大,怎么能让欧阳明德分润了过去,当即有一个白白净净地青年人跳了出来:“欧阳明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咱们管家好声好气地来请你来干这笔买卖!可是你怎么说的,说是自己手上也有大买卖,不肯干!”“现在倒好了,碰了一鼻子灰,又来打秋风了!”李温瑜的部众也纷纷开骂了,他们骂得很不象话,把欧阳明德的祖宗十八代都操过几百回,欧阳明德却笑呵呵地说道:“误会误会了!兄弟我刚刚做好那笔大买卖回来!刚巧碰到李老哥你们这一杆,过来问个好!如果兄弟们不嫌弃地话,我可以送兄弟一程。 ”李温瑜仔仔细细掂量了欧阳明德这一帮人。 看来他说的话确实是真的,这确实是一笔大买卖。 欧阳明德的队伍中增加了许多生面孔,都是些悍勇无比的汉子。 道他是从哪里招募来这么的好汉子?他还是握紧了单刀。 在道上可不能有半点闪失,虽然他和欧阳明德是过命的交情,可在这行当黑吃黑的事情可不少啊。 欧阳明德旁边的一个青年也大大方方地说道:“对面的伙计,你们这一回赚了多少?兄弟虽然是第一次干这买卖。 可是发达了!”他得意地拍了拍鼓鼓地腰间,那银钱破撞的声音可是动听极了。 奶奶得!怎么叫欧阳明德也捞到了大买卖啊!不过对方既然赚得发达了,自然也不会冒着风险来黑吃黑,李温瑜地伙计们纷纷放下了兵器。 李温瑜顺口问了一句:“这位兄弟面生得很,是 分卷阅读60 刚入道的?不知尊姓大名啊!”—那青年笑呵呵地说道:“区区姓邓,以前是跟了随郡李石方李管家在道上混活。 承蒙欧阳管家不弃。 赏我一碗饭!我就带了几十个弟兄过来投效!”他说地都是绿林道上的黑话。 李温瑜这才信了,只是他仍是勒紧马绳。 手握单刀。 欧阳明德笑呵呵边走边骂:“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不就是押送点兵器!告诉你们,这一回咱们也是运点兵器,不过比你们省事多了!”李温瑜这边笑骂回去:“独眼龙,你别吹了!你们也敢走私兵器?”那个欧阳明德身边的邓姓青年快活地说道:“有什么不敢地,实话告诉你们,这回主顾是收买了条子,请来两队官军替我们护送,巡检关卡连屁都不敢吭一声!”说话间,两帮人的距离已经只有十几步了,李温瑜这边有人笑骂开了:“操!好威风啊!让我们都酸,那全告诉你们,如果是打秋风的就过来,大爷赏你们一碗饭,如果不是打秋风的……”邓性青年十分快活:“我们当然不是来打秋风的……我们是来……”他手一挥,大喊一声:“打劫的!”欧阳明德也变脸了,他大声叫道:“杀啊!荣华富贵就在今朝了!”李温瑜没料到欧阳明德翻脸比女人还快,一时不备,对方已经杀了过来,几个头目大声叫道:“别叫红货给走了,将主吩咐过!”李温瑜则是带着几个骑兵杀了过来,他大声叫道:“弟兄们,拼命啊!咱们地本钱都在这里,拼啊!”李温瑜这些伙计虽然是事发突然,可也拼命得很,特别是中间一个马车,更有十几个刀手和十几个杂役死命地护住马车。 这种黑吃黑地买卖,最是血腥掺烈,双方瞬间已经死伤了二十多人,鲜血把雪地都给染红了。 几百步外,程展听到了厮杀声之后,大声叫道:“上啊!”在雪地潜伏已久地步骑兵早已忍受不,大吼一声冲杀上去,当即把李温瑜的队形给冲跨了。 李温瑜勇悍得,连中七刀两箭,犹自苦战,但官军太多,他身边只剩下了三四个老弟兄,欧阳明德大声喊话:“老兄弟,你随我去见我们将主吧!他肯定饶你一命!”李温瑜瞧了欧阳明德一眼,大笑一声,围攻他地半队人都暂时向后退了几步,他大声叫道:“兄弟们,对面是官军,把兵器都给扔了!欧阳明德,是我李温瑜看错人了!只求你一桩事,照顾好我老婆孩子!”他单刀一挥,鲜血喷涌一地,竟是自尽了!欧阳明德看着李温瑜的尸体,大声叫道:“老兄弟,今天是俺对不住你啊!从今往后,你的婆娘便是俺的婆娘,你的娃便是俺的娃!”李温瑜在这群走私贩子极得人心,虽然他下令弃械投降,可仍旧有十几个伙计想替他报仇,不肯扔下兵器,只是官军足足出动一幢精卒,他们怎么能抵敌住,即便不被弓箭手射杀,也是战死当场。 程展兴冲冲地搂着司马琼的纤腰赶了过来,大声叫道:“重重有功,欧阳明德,明天我就举推你做巡检队主,好好替我效力!”“多谢大人开恩!”司马琼也蛮为高兴,毕竟是破获了这么一桩兵器走私案,她天下第一女捕头的名号就响亮了。 只是那边邓肯却叫道:“队主,这车队装的不是兵器!”程展不由一惊,她和司马琼双双赶了过来。 现在司马琼有了更高的自由度,虽然她连解手都要与程展形影不离,但至少不用担心春光尽泄的问题,程展已经允许她穿上自己的衣服,但仍然不允许离开自己半步。 邓肯接连挑了四辆马车,上面都不曾装载着兵器。 欧阳明德也当即到处是查找货物,上面形形色色的物事都有,却不曾装载过什么兵器。 司马琼生怕有人混鱼摸鱼,大声喊道:“住手,先由你们将主来处置!所有都离开马车六步之外!”一听司马琼的命令,邓肯和欧阳明德赶紧照办。 程展也特意找了辆邓肯事先挑过的马车,他打开一个货厢,第一眼只见一个双头龙,正是女子磨镜所用的物事,这一车除了装载双头龙,还有些角先生,看得未经人道的司马琼脸面潮红。 至于其余各个货车上的物事,也是些闺房所用的物事,春宫画、春书、春药、壮阳药、器具一应俱全。 楚国难道就想用这些来支援闻香教,闻香教难道就想用这些来对付官军?程展狠狠地瞪了欧阳明德一眼,欧阳明德大声叫道:“大人,这不关我的事情啊!”他和司马琼接连挑了剩下的几辆马车,上面都只是装载了些楚国精心制作的淫具,有些程展只是在春宫画上见过,如乳环、后庭珠之类,有的干脆连见都没见。 最后只剩下最后一辆马车,这也是护卫得最严的一辆,程展可是把希望把寄托在这辆马车上了。 他挑开外面的绳索,结果发现里面一个巨大的木柜,当即提刀砸开木柜的锁具,锁具很难开,程展运足了内力连砍了十几下才砸开了。 没料到里面仍然是个硕大的红木大箱,砸开红木箱子后,里面则个作工精致的玉石柜,柜子表面甚是光滑,洁白如雪,却不曾上锁。 程展不由窃喜。 那些淫具只是用来掩盖这辆马车上的货物而已,他笑着打开了柜门。 这柜子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正文第053章雨梅香石柜躺着一个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年纪和程展相差可爱的脸蛋,稚嫩的皮肤,粉嫩的玉腿,红润的双唇,身材和程展差不多,程展可以闻到那淡淡的香味。 但是程展更觉得震惊的是那脖子上的古怪银项圈,还有那对相当惊人的巨乳,几乎不着寸缕的衣物,与她的年龄完全不匹配。 她张开发闪亮的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程展,她欢快地跳了过来,但是程展只觉得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因为她亲切地叫道:“爹爹!”她死死地缠着程展,又是亲又是舔,亲热极了。 我过了年才十五岁啊,我才不想这么早就做父亲了!看着她挺翘着玉臀,四脚着地,再看到她脖子上的项圈,程展终于确定,这个小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美女犬。 他感到一种愤怒了,是谁把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折磨得这种模样。 小美女却只知道饶着程展又磨又蹭,甚至用一对惊人的豪乳夹住了程展的大腿磨来磨去,她亲切地极其亲切:“爹爹,雨梅香要疼疼!”程展就是想兽性大发一番,也得考虑这好几百人都看着自己,再一细看这美少女,只见她身处于风雪之中,只觉得她可怜之极,当即解下自己的衣物替她披上。 雨梅香一把就撕破了衣服,她抱紧了程展:“爹爹,玉儿要你疼疼……”天啊!再怎么下去,我虽然是个小男人,可我也会犯错误的!他只能大声叫道:“这都是赃物!全都封存好,一件也不得丢失运回去,本军主重重有赏!”大伙儿各负其责,纷纷按照事先的分工行事,程展只能拉着雨梅香和司马琼上了马车。 没想到她又赖上了司马琼,连声叫道:“娘……娘……”司马琼身上所有的母性都被激发出来了,她抱住了小雨梅香,轻声安慰着她。 小雨梅香除了身上那点衣物之外,却不愿意披上什么衣物,只是程展一往上他身上披衣物,当即是会被小雨梅香撕破,小雨梅香方才却是撕破了一件衣物,却是控制不住力道,竟然把马车的车板都打出一个大洞。 司马琼看她不惧寒冷。 掂量了一下,才说道:“她身上的内力。 大约是名门弟子习练三十年的水平!”程展已经郁闷得五体投地了,他的内力。 根据沈知慧地估计是名门弟子十年稍强一点的水平,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巨乳小美人,怎么在内力是自己的三倍之多啊。 自己这一身都白练了!根据司马琼的估计,她习练了一种奇门内功。 不惧寒冷,而且手上力道奇大,可以作为护卫使用,一说到这个,她也觉得有些惊恐:“南朝的玉花门果然……”看着淘气地吐着舌头的雨梅香,她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程展便问她询问一下玉花门的情况。 比方被称为“龙门监”的控鹤监。 玉花门的名气实际更大一些。 他出名之所以出名。 是和若干桃花新闻有极大地关系。 比方说,本朝历史上最轰动的桃色新闻。 就是当时都督中外诸军事诸葛海娶地如夫人是玉花门派出的间谍,结果导致诸葛海被满门抄斩。 至于牵涉到高级官员和将领地案件就更多了,一个案子如果加上一点桃色因素,他就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玉花门在周国公门中是最值得注意的敌对组织。 玉花门直属于楚国皇室,每年都要训练出数十名美女间谍潜入敌国,她们直接从南国的贫民和从北方来地流民中招募女间谍。 她们潜入北方的身份很不一样,有的是名妓,有的是寡妇,有的是浪女,有的却是未经人事地处子,她们在北方进行了无数地间谍活动。 而雨梅香,恐怕就是她们精心调教地美女犬,按照司马琼的估计,喜好玩弄幼女地高官大臣为数不少,似乎连卫王都颇好此道,而雨梅香如果被送到北方,肯定会为楚国获取巨量的情报。 雨梅香的神智一直很清醒,她淘气地程展身边跑来跑去,希望程展多疼爱她一点,但她的身体却是极度的敏感,程展只是轻轻抚摸过她的身子,她的俏脸已经是一片桃红,却欢快在程展的大腿上磨来磨去。 程展稍加询问,她都能回答出来,她说自己从小就在楚国长大,有人日日夜夜教导她,她不敢出半点差错,现在她已经很完美了。 至于为什么叫程展作爹爹,也是训练的结果。 看着可爱的雨梅香,看着她的豪乳,看着她在自己身上磨来磨去,程展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玉花门。 这种邪恶的机构,似乎不应当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程展当即下令直接带队回沈家村,她和司马琼都对这雨梅香的劣习束手无策,她只能期待沈知慧能想出点办法。 沈知慧看着在地上到处乱跑的雨梅香,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不过她的经验比司马琼丰富得多。 她详加探察之后,当即说出一句话:“玉花门可是下了血本,在她身上至少施加了三道花海夺心术!”花海夺心术?程展并不知道这是魔门的绝顶奇功,以“损人不利已”而著称,每次施展都要大伤元气,至少苦练十年才能恢复回来。 这门武功,类近于催眠术,但被施术者对其间一无所知,只知在内心深处将这种心理暗示作为自己的行事准则,或者说,她之所以见到程展的面就叫他父亲,就是受这种心理暗示的影响。 至于她平时的行为准则,也应当是受到这种花海夺心术的影响。 而且这种花海夺心术,想要破解却是万分凶险,不但要花费比施术者强数倍的功力,而是救治者和被救治者在施救过程都有可能发疯。 或者换一句说,雨梅香的一生一世,恐怕都要被这所谓的花海夺心术所毁掉了。 程展看着这种可爱的小美人在地上去。 似乎比雪儿还要可怕几分,不由长叹了口气。 雪儿却是很欢迎有这么一个玩伴,她不理会程展,径自和雨梅香玩起来,只是雨梅香对她却是冷冰冰地,只顾着自己跳来跳去,沈知慧试过了,她似乎只是部份听从程展和司马琼的话。 司马琼却觉得这雨梅香大有文章,南朝楚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通过走私贩子想把雨梅香走私到大周境内。 那么这雨梅香是献给什么人的?而且花海夺心术虽然破解极难,但是往往施术者往往隐藏着更深层的心理暗示。 或者说。 别看现在雨梅香对程展百依百顺,甚至可以作一个忠心已极的女护卫。 但是一旦有人打开她心底的心理暗示,让她服从于自己,那她马上就会一招杀了程展。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雨梅香落到那些喜好此风的王候将相手里。 在头几年时光,楚国完全让雨梅香潜伏下来,任意被人玩弄,然后在一个关健时刻才启用这个棋子……—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难道在周国官方资料里,把玉花门列为最值得注意的敌对组织,并认定玉花门实际就是五十年前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地仙女教。 根据十多年被楚国公门认为最有前途、资质最好的反间谍人员谢道地判断。 楚国之所以突然崛起取代齐国。 很有可能是受到魔门诸宗的支持。 这一判断。 得到周燕两国情报部门地一致同意。 相对于利用男色来进行间谍活动的燕国控鹤监,司马琼更觉得玉花门是值得注意的对手。 当然,控鹤监也不能突视。 司马 分卷阅读61 琼并不知道的是一点,楚周两国地间谍战在不久的将来即便达到顶点。 对于查获的淫具和雨梅香,程展只能暂时保管在沈家,但这一次行动甚至不行上报。 你总不能说:“某年某月某日,我们破获楚国玉花门对我大周境内的输送行动,并缴获美女犬一只……”他在头痛了,因为那边雨梅香又在大声地亲切叫道:“爹爹,爹爹……”我过了年才十五岁啊!天啊!你只比我矮一点点啊!沈知慧和馨雨都不禁笑了出来。 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程展只能拿李温瑜的部众开刀泄气,可他们地骨头比欧阳明德硬得多,也象个男人。 程展地恐吓没有吓他们,陪考也没吓住,就连把小弟弟一刀两断都没吓住他们中地大部分人,但是终究是有软骨头的。 根据他们地供述,这支走私队伍和楚国军方和情报机关有所牵连,楚国情报机关往往通过他们向周国境内输送一些重要物资。 这主要是基于效率和安全上的考虑,如果由玉花门直接出面,不但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和人力,而且大量情报人员为了输送物资而冒然进入敌国境内是十分危险的。 而走私贩子却对这条输送路线熟悉无比,雇佣他们往往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李温瑜和楚国人的合作已经进行了六年之久,根据楚国情报机关人员在酒后地他们泄露的口风,在使用他们之后,不但支出的金钱减少了三分之二,而是货物安全到达率增加了百分之六十。 至于程展原本所要查获的那批兵器,原本就是由这次运输来进行的,但是楚国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提出要优先输送这些物资,但是他们并没告知货物到底是什么。 他们是在程展打开货物后才明白输送的货物是什么的,楚国人派出六名间谍随车前往押驼,根据这些软骨头的指认,三名间谍战死,一人自尽,一人重伤晕迷,剩下最后一人就混在俘虏中间。 司马琼对这个楚国间谍很感兴趣,当即准备和程展一起审问。 她现在根本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对她来说,破获一件案子才是最大的乐趣。 那个楚国间谍被邓肯带人逮了出来,他是条汉子,呸了一声,然后叫道:“阉了老子,老子不怕!”司马琼头痛了,这种人恐怕是最不好对付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这个人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任何恐吓都不起作用。 他有时候似乎很愿意配合讯问,但司马琼很快明白,她说的全部都是谎言。 程展和司马琼吃睡都在一起,整整一下午的审问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唯一的意外就是见不到程展的雨梅香几次跳到牢房来寻找程展,亲昵着抱着程展哭个不停。 最后她都有些失去耐心,她大声说道:“你的使命已经失败了!你回到楚国也是一个失败者,不如向我们投诚吧!”这个楚国间谍笑了:“不,我已经完美地完成我的使命!”司马琼不明白:“怎么说!你的使命失败了!”“不,我的使命是拖延时间……我已经浪费了你们够多的时间了!现在,我们首领已经知道这次输送失败了……这就够了!”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向前倒去,司马琼知道不妙,仔细一看,他嘴角已经带了一点黑血,竟是服毒自杀了。 程展这才明白过来,他再次审讯那些俘虏,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温瑜和间谍原本每天都要传出报告平安的消息,如果没到这种报告平安的消息,楚国情报机关就会明白这次输送失败了,那批兵器他们又组织新的输运队。 而且所有和李温瑜相关的联络点和人员,都会在这段时间撤退。 司马琼自觉受到很大的失败,这是她的失败,她会报仇的。 但程展已经顾不得处理这件事情,因为李纵云派人传信过来,襄阳库令马安来要见他。 正文第054章联盟石柜躺着一个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年纪和程展相差可爱的脸蛋,稚嫩的皮肤,粉嫩的玉腿,红润的双唇,身材和程展差不多,程展可以闻到那淡淡的香味。 但是程展更觉得震惊的是那脖子上的古怪银项圈,还有那对相当惊人的巨乳,几乎不着寸缕的衣物,与她的年龄完全不匹配。 她张开发闪亮的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程展,她欢快地跳了过来,但是程展只觉得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因为她亲切地叫道:“爹爹!”她死死地缠着程展,又是亲又是舔,亲热极了。 我过了年才十五岁啊,我才不想这么早就做父亲了!看着她挺翘着玉臀,四脚着地,再看到她脖子上的项圈,程展终于确定,这个小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美女犬。 他感到一种愤怒了,是谁把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折磨得这种模样。 小美女却只知道饶着程展又磨又蹭,甚至用一对惊人的豪乳夹住了程展的大腿磨来磨去,她亲切地极其亲切:“爹爹,雨梅香要疼疼!”程展就是想兽性大发一番,也得考虑这好几百人都看着自己,再一细看这美少女,只见她身处于风雪之中,只觉得她可怜之极,当即解下自己的衣物替她披上。 雨梅香一把就撕破了衣服,她抱紧了程展:“爹爹,玉儿要你疼疼……”天啊!再怎么下去,我虽然是个小男人,可我也会犯错误的!他只能大声叫道:“这都是赃物!全都封存好,一件也不得丢失运回去,本军主重重有赏!”大伙儿各负其责,纷纷按照事先的分工行事,程展只能拉着雨梅香和司马琼上了马车。 没想到她又赖上了司马琼,连声叫道:“娘……娘……”司马琼身上所有的母性都被激发出来了,她抱住了小雨梅香,轻声安慰着她。 小雨梅香除了身上那点衣物之外,却不愿意披上什么衣物,只是程展一往上他身上披衣物,当即是会被小雨梅香撕破,小雨梅香方才却是撕破了一件衣物,却是控制不住力道,竟然把马车的车板都打出一个大洞。 司马琼看她不惧寒冷。 掂量了一下,才说道:“她身上的内力。 大约是名门弟子习练三十年的水平!”程展已经郁闷得五体投地了,他的内力。 根据沈知慧地估计是名门弟子十年稍强一点的水平,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巨乳小美人,怎么在内力是自己的三倍之多啊。 自己这一身都白练了!根据司马琼的估计,她习练了一种奇门内功。 不惧寒冷,而且手上力道奇大,可以作为护卫使用,一说到这个,她也觉得有些惊恐:“南朝的玉花门果然……”看着淘气地吐着舌头的雨梅香,她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程展便问她询问一下玉花门的情况。 比方被称为“龙门监”的控鹤监。 玉花门的名气实际更大一些。 他出名之所以出名。 是和若干桃花新闻有极大地关系。 比方说,本朝历史上最轰动的桃色新闻。 就是当时都督中外诸军事诸葛海娶地如夫人是玉花门派出的间谍,结果导致诸葛海被满门抄斩。 至于牵涉到高级官员和将领地案件就更多了,一个案子如果加上一点桃色因素,他就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玉花门在周国公门中是最值得注意的敌对组织。 玉花门直属于楚国皇室,每年都要训练出数十名美女间谍潜入敌国,她们直接从南国的贫民和从北方来地流民中招募女间谍。 她们潜入北方的身份很不一样,有的是名妓,有的是寡妇,有的是浪女,有的却是未经人事地处子,她们在北方进行了无数地间谍活动。 而雨梅香,恐怕就是她们精心调教地美女犬,按照司马琼的估计,喜好玩弄幼女地高官大臣为数不少,似乎连卫王都颇好此道,而雨梅香如果被送到北方,肯定会为楚国获取巨量的情报。 雨梅香的神智一直很清醒,她淘气地程展身边跑来跑去,希望程展多疼爱她一点,但她的身体却是极度的敏感,程展只是轻轻抚摸过她的身子,她的俏脸已经是一片桃红,却欢快在程展的大腿上磨来磨去。 程展稍加询问,她都能回答出来,她说自己从小就在楚国长大,有人日日夜夜教导她,她不敢出半点差错,现在她已经很完美了。 至于为什么叫程展作爹爹,也是训练的结果。 看着可爱的雨梅香,看着她的豪乳,看着她在自己身上磨来磨去,程展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玉花门。 这种邪恶的机构,似乎不应当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程展当即下令直接带队回沈家村,她和司马琼都对这雨梅香的劣习束手无策,她只能期待沈知慧能想出点办法。 沈知慧看着在地上到处乱跑的雨梅香,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不过她的经验比司马琼丰富得多。 她详加探察之后,当即说出一句话:“玉花门可是下了血本,在她身上至少施加了三道花海夺心术!”花海夺心术?程展并不知道这是魔门的绝顶奇功,以“损人不利已”而著称,每次施展都要大伤元气,至少苦练十年才能恢复回来。 这门武功,类近于催眠术,但被施术者对其间一无所知,只知在内心深处将这种心理暗示作为自己的行事准则,或者说,她之所以见到程展的面就叫他父亲,就是受这种心理暗示的影响。 至于她平时的行为准则,也应当是受到这种花海夺心术的影响。 而且这种花海夺心术,想要破解却是万分凶险,不但要花费比施术者强数倍的功力,而是救治者和被救治者在施救过程都有可能发疯。 或者换一句说,雨梅香的一生一世,恐怕都要被这所谓的花海夺心术所毁掉了。 程展看着这种可爱的小美人在地上去。 似乎比雪儿还要可怕几分,不由长叹了口气。 雪儿却是很欢迎有这么一个玩伴,她不理会程展,径自和雨梅香玩起来,只是雨梅香对她却是冷冰冰地,只顾着自己跳来跳去,沈知慧试过了,她似乎只是部份听从程展和司马琼的话。 司马琼却觉得这雨梅香大有文章,南朝楚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通过走私贩子想把雨梅香走私到大周境内。 那么这雨梅香是献给什么人的?而且花海夺心术虽然破解极难,但是往往施术者往往隐藏着更深层的心理暗示。 或者说。 别看现在雨梅香对程展百依百顺,甚至可以作一个忠心已极的女护卫。 但是一旦有人打开她心底的心理暗示,让她服从于自己,那她马上就会一招杀了程展。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雨梅香落到那些喜好此风的王候将相手里。 在头几年时光,楚国完全让雨梅香潜伏下来,任意被人玩弄,然后在一个关健时刻才启用这个棋子……—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难道在周国官方资料里,把玉花门列为最值得注意的敌对组织,并认定玉花门实际就是五十年前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地仙女教。 根据十多年被楚国公门认为最有前途、资质最好的反间谍人员谢道地判断。 楚国之所以突然崛起取代齐国。 很有可能是受到魔门诸宗的支持。 这一判断。 得到周燕两国情报部门地一致同意。 相对于利用男色来进行间谍活动的燕国控鹤监,司马琼更觉得玉花门是值得注意的对手。 当然,控鹤监也不能突视。 司马琼并不知道的是一点,楚周两国地间谍战在不久的将来即便达到顶点。 对于查获的淫具和雨梅香,程展只能暂时保管在沈家,但这一次行动甚至不行上报。 你总不能说:“某年某月某日,我们破获楚国玉花门对我大周境内的输送行动,并缴获美女犬一只……”他在头痛了,因为那边雨梅香又在大声地亲切叫道:“爹爹,爹爹……”我过了年才十五岁啊!天啊!你只比我矮一点点啊!沈知慧和馨雨都不禁笑了出来。 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程展只能拿李温瑜的部众开刀泄气,可他们地骨头比欧阳明德硬得多,也象个男人。 程展地恐吓没有吓他们,陪考也没吓住,就连把小弟弟一刀两断都没吓住他们中地大部分人,但是终究是有软骨头的。 根据他们地供述,这支走私队伍和楚国军方和情报机关有所牵连,楚国情报机关往往通过他们向周国境内输送一些重要物资。 这主要是基于效率和安全上的考虑,如果由玉花门直接出面,不但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和人力,而且大量情报人员为了输送物资而冒然进入敌国境内是十分危险的。 而走私贩子却对这条输送路线熟悉无比,雇佣他们往往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李温瑜和楚国人的合作已经进行了六年之久,根据楚国情报机关人员在酒后地他们泄露的口风,在使用他们之后,不但支出的金钱减少了三分之二,而是货物 分卷阅读62 安全到达率增加了百分之六十。 至于程展原本所要查获的那批兵器,原本就是由这次运输来进行的,但是楚国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提出要优先输送这些物资,但是他们并没告知货物到底是什么。 他们是在程展打开货物后才明白输送的货物是什么的,楚国人派出六名间谍随车前往押驼,根据这些软骨头的指认,三名间谍战死,一人自尽,一人重伤晕迷,剩下最后一人就混在俘虏中间。 司马琼对这个楚国间谍很感兴趣,当即准备和程展一起审问。 她现在根本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对她来说,破获一件案子才是最大的乐趣。 那个楚国间谍被邓肯带人逮了出来,他是条汉子,呸了一声,然后叫道:“阉了老子,老子不怕!”司马琼头痛了,这种人恐怕是最不好对付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这个人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任何恐吓都不起作用。 他有时候似乎很愿意配合讯问,但司马琼很快明白,她说的全部都是谎言。 程展和司马琼吃睡都在一起,整整一下午的审问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唯一的意外就是见不到程展的雨梅香几次跳到牢房来寻找程展,亲昵着抱着程展哭个不停。 最后她都有些失去耐心,她大声说道:“你的使命已经失败了!你回到楚国也是一个失败者,不如向我们投诚吧!”这个楚国间谍笑了:“不,我已经完美地完成我的使命!”司马琼不明白:“怎么说!你的使命失败了!”“不,我的使命是拖延时间……我已经浪费了你们够多的时间了!现在,我们首领已经知道这次输送失败了……这就够了!”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向前倒去,司马琼知道不妙,仔细一看,他嘴角已经带了一点黑血,竟是服毒自杀了。 程展这才明白过来,他再次审讯那些俘虏,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温瑜和间谍原本每天都要传出报告平安的消息,如果没到这种报告平安的消息,楚国情报机关就会明白这次输送失败了,那批兵器他们又组织新的输运队。 而且所有和李温瑜相关的联络点和人员,都会在这段时间撤退。 司马琼自觉受到很大的失败,这是她的失败,她会报仇的。 但程展已经顾不得处理这件事情,因为李纵云派人传信过来,襄阳库令马安来要见他。 正文第055章借力打力宁可得罪马家,也不应该陪着马安来见程展,这不是-找死吗?两大世家联盟拥立赵王,光是想想就是可怕极了!自己在政治上一向讲究不偏不倚,绝不波及到最高层的权力斗争,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被牵连到这当中去了。 如果赵王立为太子顺利登基,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卫王自有封地,有王府卫兵三千兵,而他背后的几个家族更是能动员起以数十万计的庞大私兵,提供数百万贯的军费。 如果赵王失败了,卫王登基,那么他们这些卫王党就等着掉脑袋吧!能不能装作无事,赶紧走出沈家?程展和马家都不会放过他的!他惹不起马家,他只是个从三品而已,而马家的的三品官和从三品是用打来计算的,淑妃娘娘吹上一句枕头风,自己这个小太守到头了。 何况他虽然是个蛮能干的官员,不同于马安这等庸碌之徒,可却是不怎么廉洁的官员,手脚很不干净,马家有的收拾自己的理由!他甚至想到马家最著名的情报组织兼刺客组织飞鹰堂。 他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向卫王报密!不,自己这个政治上中立的形象就全坏了,而向占了上风的卫王报密,似乎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回报。 马安很得意,但他的眼睛又不由看雨梅香一眼。 雨梅香原本只穿着抹胸和亵衣,除此之外三点全露,现在程展的反复交流之下,她终于勉强同意在外人面前披上一件毛毯,她还很高兴地答道:“爹爹……梅香不怕冷的,不过爹的好心,梅香领了……等别人走的,梅香马上撕掉……”不过这层薄薄的毛毯还是让马安大饱了眼福。 看着那深深的乳沟,还有程展身边那对绝色女子,他似乎已经明白沈宏宇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了。 他肯定打通从楚国走私人口的渠道啊!难怪会不声不响啊!这些货色,比起那些扬州瘦马是天上地下地区别了,几乎堪比道门双仙!可道门双仙是仙子,这却是确确实实的美人!如果沈家和马家联盟起来,那么自然就有无数的美人输给到马家来,然后转赠或转卖给自己的盟友,马家可以这其中赚取无尽的利润,和无数大家族结成联盟!他他不敢进贡美人给今上。 因为这些女人已经可以让自己的妹妹吃醋了,而自己的妹妹却恰恰是皇上面前最得宠的女人。 好一个沈宏宇啊!他知道从事这种高利润高品质的人品走私所需要的一切。 马家也在企图建设这么一条人口走私地渠道。 但是很不幸的是,只有在周朝境内取得极其有限。 在楚国境内则遭到了玉花门地痛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果然是一番惊天动地地大事业。 可惜啊可惜!他英年早逝,都让这小鬼给接收了!程展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指那壶热茶说道:“好茶!”这是他的回答。 马安拿过茶壶。 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大声说道:“程家主,我小看了你们沈家,不过我们两家联合起来,正好可以赚取最大的利润,也自然有最大地利益……”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您做的什么买卖。 我有数。 您也有数!”他的眼睛又朝雨梅香身上瞅了几眼:“别人不知道我们马家的实力。 我们平时也不讲,那现在我把实话对你讲一讲!”他的声音越发大了。 也越发骄傲了:“我们马家,在皇宫里有我妹妹,那是最得宠地贵妃,如果不是今上念着旧情,立马就可以做了皇后……”“在官场,我们马家子弟出仕地有六百多人,都是七品以上地官员,都是一品的三员就有三个,门生故旧遍布海内,至于从军地,最小的也从八品的幢主,将军至少有十五六个,我们家主还是皇上御封的柱国大将军……”程展笑了,他笑咪咪地说道:“上好茶!”馨雨提着茶壶,毫不客气地倒了一杯。 馨雨拿起一块红糖,往雨梅香嘴里递了过去,雨梅香欢喜得抱住了程展的大腿。 马安却没有放弃他的努力,他大声骄傲地说道:“你知道我们马家的家产有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两千万贯,至少两千万贯,这还是最悲观的估计!我们马家有几百万亩的土地,有几千间店铺,普天之下,走到哪里,即便是楚国和燕国,都有我们马家的产业!”程展笑着不说话。 马安觉得程展似乎被他说话了,他大声说道:“我们马家还有飞鹰堂,那里有天下最好的刺客,刺死个将军是屁大的事情,有好几千名武林高手……”这些,都是赵王争立太子的本钱。 马安觉得事情要成了,因为程展沉默了,他在思考着自己的说法,他决定趁热打铁:“我们还有好几万名的部曲了……但是,如果谁和我们马家斗法的话……”他冷笑了一声:“那么他们会在瞬间家破人亡,我们会发现他所有的罪名,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运气好的话,他会在黑狱中度过一生一世,运气不好的话,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至于他的家产,将会收入国库……”“她的妻室,将会沦落为最下等的妓女……这不是假想,而是至少二十个家族的掺痛事实!”“比方说洛阳王家……那就是最好的证明!”没错,四世三公的洛阳王家,就是那么灰飞烟灭的。 关中马家,永远是太阳一般的存在。 整个房间沉寂了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 李太守觉得自己太不应该来沈家。 马方吐着唾沫着说道:“来吧!和我们马家结盟吧,我们一起扶持赵王殿下……我相信,在明年,只要有我马家的帮助,你们沈家一定能赚到一百万贯钱,不……我想我是低估了,应当至少是二百万贯!”“您还只是军主吧?还没将军的封号吧!”马方继续劝诱着程展:“我想今年您就可以以为一位年轻的.“至于襄阳武库那点屁事,对我们马家来说只能是屁大的事情!我们马家会把这件事情自动消失地!或者,让我妹妹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就行了!”“我相信,你也不能也不敢把这件事捅到天上去!”马安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了:“你不敢!”“是生还是死,是繁华还是衰败,我现在就期待着您的决断,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的答复。 ”马家,永远是那么高贵的存在,就连一力主张把案子办得公正的司马琼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空气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杀气。 程展终于开口了:“尊贵的马安大人!”“嗯?”马安在期待着程展的回答。 —“现在轮到我说话了!”程展平平淡淡地说道:“马安大人!”“我只有小小的一份家业!我没有你们马家地千万家资百万良田,也没有几万部曲……”程展站了起来。 雨梅香好奇地看着程展。 “我只有一军两千人,几万亩田地。 几千名部曲佃客!”他转头向沈知慧问道:“我们还在多少钱?”沈知慧答道:“账面上还有三万四千贯!”程展的话豪气冲天:“我也只有这点本钱,你们马家有精兵百万。 高官无数,只管冲着我程展来!我只有这两千人,我顶多揭竿而起,和你们战个死活。 胜了,我也坐一坐宇内第一世家地位置,败了,也不过是流亡楚国罢了!”李太守那是真急了,他连声相劝道:“两位……两位……千万不要动气!”马安软了下去。 他不是没有办法消灭沈家,而是面对着这么强烈的程展。 他觉得有可能要付出太大地代价。 程展冷笑一声:“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谈襄阳武库案子。 我看过案子,你马安好大的能耐啊!这几年。 总共有六亿二千万钱,去向不明……或者换个说法,是六十二万贯,或者是六十二万两银子……”马安愤怒地看着程展,这个少年一点都不把他和马家看在眼里。 程展冷冷地说道:“我听你说,你们马家有两千万贯家产,那很好……既然你可用钱赎回你的死罪啊!”他似乎是被激怒了:“你知道不知道您身上担当着什么责任?我来告诉你,你们襄阳武库是负责整个荆州的武器装备啊!”“荆州,是对楚国对战地第一线战场,荆襄的争夺,特别是襄阳的得失,关系我们大周的兴衰成败!”程展大声教训着马安:“您以为有个做贵妃的妹妹就了不起,我们沈家出过一位皇后!”“我们沈家贵为皇室宗亲,自然要为国家着想!”程展猛得一拍茶几道:“一个贵妃算个鸟个,离了便是!赵王殿下?如果连大周国都没有,那还有什么赵王殿下!我看你马安比我程展痴长了三十岁!”程展一口就回绝了马安要求与沈家联盟的要求:“你代表着关中马家,我代表着谁,我不仅仅是我们竟陵沈家!”“我代表着皇室宗亲,代表着郑国公,代表着大周地利益!”程展用手指着司马琼道:“你知道她是谁?”“是谁?”马安完全被吓蒙过去了。 程展大声说道:“天下第一女捕头司马琼,她姓司马,她代表着谁,你自然明白!”司马琼也大声说道:“江山是我们司马家打下来地,自然也得由我们司马家来坐,你们姓马地不要欺负到皇室头上了!”马安已经要晕过去了,司马琼名声很大,大伙儿都知道她是司马一族的旁枝,也经常替司马皇室执行一些任务。 马家地权势,有一大半是建立在皇权之上,马家 分卷阅读63 的权势再怎么炽热,终究只是司马家的一个投影而已。 他彻底软了,连声道歉道:“两位……两位……实在是老哥我刚才说错了话,两位不要往心里底!”司马琼准备见好就收了,她冷哼一声,气鼓鼓在坐回了椅子。 她虽然有查办案子的决心,但对方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关中马家不是她一个女捕头所惹得起的。 程展也平淡下来了,他淡淡地说道:“卫王和赵王争位,这桩买卖兄弟是极看好的,但是……”程展冷笑一声:“押以天下为注的豪赌,兄弟虽然有兴趣,但若有个闪失,那必定是粉身碎骨的结局,所以没有百倍千倍的利润,兄弟是不干的……”“再说了,这种事,你也做不了主,能做得了主的,只有你们家主……你给我带个口信给你们家主,说我很有兴趣,可他得给点看得见的实惠!”借力打力,程展这一手借东风玩得极其漂亮,马安完全被吓住了,他把沈家的潜在实力估计得非常高。 他暗自想道:“这才象是皇家家的风范……果然是上百年的名门,又经过沈宏宇经营了十几年,他们现在在水面下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说不定能动员起好几万人……”他赶紧说道:“是在下失察了……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不知郑国公的意思如何?”他突然想起程展是奉了司马复吉的命令全权负责这件案子,或者说,他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郑国公。 程展没给他一个确确实实的回答,只是含糊地说道:“你做不了主……但在郑国公的态度上,我和你谈,也做不了主……有些事情,最好请你们家主来谈!”马安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程展猛得话锋一转:“至于在襄阳武库这个案子上,我的态度很简单,谁该负什么责任的,就负什么责任……自然也包括您,马安库令大人!”正文第056章播郡之乱安完全没有想到程展的态度竟是这么强硬,他有些恼用力一拍茶几,大声吼道:“姓程的娃娃,你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对于软硬不吃的程展,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只能大声说着自己的身份:“关中马家是不会饶过你的!”程展看到这副神态,心中有底了,他大声说道:“关中马家会不会饶过我,这不是紧要的事情!可这件案子,我必须得秉公处置,这上上下下几万只眼睛都盯着我!”李太守赶紧做个和事佬:“大伙儿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有话好好说!相互给个情面!”程展冷笑一声:“马安大人,莫不成您以为这案子办得不公?那好,这襄阳武库直属中央,确实不是郑国公的管辖范围,我立即把这案子转交给襄阳的慕容大将军……”“虽然我比慕容公正得多……”马安这才明白了。 至少程展是可以谈价钱的人,而慕容大将军……怎么说他吧,这是个好官,绝对受将士喜爱的一员猛将,有勇有谋竖毅果敢,可以说是我大周在荆州战线上的中流砥柱。 但问题在于,他是个不知变通的武夫,也时候太刚正了些,就是皇上面前他都发威,被他活活打死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程展继续发动心理攻势:“该负什么责任,就要负什么责任,比方说您,这失察的责任怎么逃不脱!”马安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想不负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但关健在于自己要负什么样的负责,“失察”、“纵容下属”只是被动。 而不是主动地卷入案中。 “若不办得公正,自然会有许多人不满……再说了,程某奉令办案,自然得办个几十个死罪,否则这几亿钱哪去了!”马安已经明白了,程展要他负起自己的责任,但只是“失察”而已,正所谓板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但他的下属却没有这种好运气,程展肯定是来一番狠的。 把这些人全给整肃了。 程展不怕把事情闹大,他就这么点本钱。 不把水给弄混了,怎么能混水摸鱼了!他重新坐了下去。 平平淡淡地说道:“马大人,您犯了失察地责任,绝对得负起这个责任!但是我劝您一句,绝不可为那些罪臣贼子做保护伞了!否则又是一桩重罪!我若办得不好公正些。 自然有许多人不满的,比方说慕容大将军!”话到这份上了,马安那还没有什么话说,他只能说道:“果然是个人才,程军主,我马安自然会负起我自己的责任!您就只管秉公办案吧!”程展点点头道:“我早已把您的责任想好了。 您既然犯了失察之罪。 那么就您自己主动请辞。 省得我难堪,除此之外罚薪一年。 品级掉一级到正四品……”现在程展给马安一个相当重的处罚,可马安却是千恩万谢,这甚至不影响他的前程,只需要他闭门思过,至于薪金和品级,有淑妃娘娘在,那算个什么事情。 宏安二年的襄阳武库案,是大周建国以来空前的巨案,根据程展的查证,以扬武将军纪继超为核心的燕国间谍集团,潜入襄阳武库图谋不轨,不但向敌国泄露了大量军事机密,还进行了无数地破坏活动,既包括走私输送兵器给贼军,也包括在襄阳武库大事破坏,导致无数的军械军资不堪使用。 这一案件教训深刻,为了亡羊补牢,被处决地燕国间谍多达三十六名之多,入狱者数以百计,至于贬职到其它部门、降职降薪更是不计其数,整个襄阳武库官员除了一个新调来的六品官员没有波及外,几乎都被牵连进去了。 就连身边淑淑娘娘亲哥哥地马安也在程展铁面无私的断案之下,承认了失察之罪,主动提出引咎辞职,回家反省,可程展这个小军主办案办得铁面无私,竟然还是穷追猛打,对马安罚薪一年,并请令中央将马安降为正四品。 只是没了马家维护,襄阳武库案的小虾小蟹就掺了,程展的追赃手段很是厉害,特别是那帮家丁经常分不管合理收入和不合理收入,只要是罪犯家产,全部抄没官府,据说挽回了数千万钱地损失。 这个案子,上上下下都觉得程展办得干脆漂亮,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慕容大将军都写了封信书信彰奖程展。 当然,程展在办案过程中少不了上下其手,特别是追赃过程中想不捞都难啊。 不过对于程展和他这个小集团来说,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襄阳武库腾出来的那几百个空位置,虽然武库是保密性极强的单位,程展可随口推荐几个小军官过去,居然全部被录用。 后来在襄阳武库里,竟然有好几十名竟陵人,很多失意的竟陵军官程展无法在自己军中安排,就推荐到了襄阳武库去,襄阳武库更是求贤若渴,在程展锋利地刀子之下全数录用,有地还晋升一级使用。 这以后都能派上大上场啊!至少部队地武器装备补给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了,武库里可有着自己人了。 可是程展也没想到的是,数年后这一帮人发挥地作用是他根本没有料想过的。 送走了马安,沈知慧很满意这一次的收获,她是杀伐决断惯的人物,当即说道:“关中马家……和他们结盟,我们沈家的复兴就指日可待了!”程展这一回是准备与关中马家的家主亲自谈判,但是他笑了:“对于我们沈家来说,永远不会有盟友,我们和他们马家的关系始终是建立利益之上的……所以……”程展笑了,他拍了拍茶几上的材料:“我特意准备这份公正详尽的材料……”虽然这份材料仍然指出燕国间谍集团在襄阳武库的破坏性作用,但是他相当公正地指出马安在其中的作用,如果放到某些有手上,经过一番加工之后,就会出得出一个结论-马团地首脑或同党。 司马琼冷冷地说了一句:“卫王?”她对这个卫王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暴虐得很,登基后绝对是个暴君。 她甚至怀疑雨梅香就是南朝放在卫王身边的棋子,谁叫卫王最好这一口了。 程展摇摇头道:“我们有很多很好的选择,不一定押在卫王身上……”他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次武库案是很好的机会,关健在于别人给我们多少利益……至于风险!”他紧紧地搂住了司马琼说道:“难道还有比囚禁天下第一女捕头更大的风险吗?”“我期待这一场暴风雨!”杨铁鹏觉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他期待着暴风雨后的洗牌。 —他们杨家在播郡呆了近一千年,以致于已经蛮夷化了,这些从东南西北赶来的蛮夷头人、土司和部下都是大声叫道自己:“杨总峒主!”为什么不是总盟主?刚刚召开的天下英雄大会是一次盛会,虽然少了许多顶级高手,但江湖河海中的许多豪杰都赶来了,大家会聚一堂。 共襄盛举,他也便成为西南武林地武林总盟主。 武林盟主啊!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杨铁昭没把那袋赤龙血给买回来。 反而折损了许多精兵,否则凭着那七七四十九颗铁血赤心丹。 要收买便收买谁!虽然炼出了七七四十九颗减量地铁血赤心丹,但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无法引得许多高人心动,可惜了!第二可惜就是输送地那一批兵器给官府截获了。 燕国人办事就是不牢靠,只是不算自己多年的积蓄,光凭借他们送来的大批兵器,自己足以武装起三万精兵了!竟陵已经是风雪交加寒气逼人,可播郡仍是暖洋洋的天气,甚至很有几个头人赤着上身。 暖洋洋地晒着太阳。 不过杨铁鹏不在意这些。 他大声说道:“今天请大伙儿来。 是想请各位共襄一桩盛举,随我杨铁鹏做一番大事业出来!”这些头人或多或少都掌握一些兵力。 有地是几百人,有人可以出动上万人,但他们在名义都尊崇着杨铁鹏为总峒主。 “咱们苗疆一百零八峒,掌管着几万里的荒山野岭,可从就是被那些当官欺负掺了,所以今天是请大家跟我想个好办法的……”.=.同上书啊……”“不!”他身边的杨铁昭大声说道:“我们这一次是想请大伙儿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什么大事业?不就是造反吗?这一手常玩啊,逢了灾年就出去劫掠一番。 杨铁昭已经把一件龙袍披在杨铁鹏的身上了:“我们总峒主雄才大略,仁德兼备,出世之时有飞龙过天,自他出世以后,我们播郡和苗疆的局面便蒸蒸日上了,现今天下三分,圣人不出,民不聊生,正是我们总主兼济天下地时候……我们大伙儿一致推举总峒主坐龙椅,给我们打出一个花花江山来!”这一帮头人都犹豫了一下,这可不是杀官造反那么简单啊,这可是坐龙椅啊!杀几个汉官,劫掠着女子财物,大周地皇帝多半是想管也无力去管,毕竟他们地主力要对付楚国和燕国,可称帝就不同了。 大周的皇帝岂能容忍川边苗疆再立新国,肯定会派大兵前来镇压……只是早有知趣地部众跪在地下,大呼万岁不止,接着峒主们也纷纷跪了下去。 再怎么说,杨铁鹏也是他们总峒主,而且大伙儿现在都是在杨铁鹏的地盘,这些亲兵都提着刀枪了。 杨铁鹏却是连连推辞着:“诸位,诸位……杨鹏何德何能,岂能担此重任……诸位千万不要害了铁鹏,引来了官兵!”这是寡妇偷人还想立个牌坊,他虽然一再推辞,可部下长跪不起,他又说道:“周兵若至,何以抗敌!”杨铁昭按着事先写好的台词说道:“我们播郡地方数千里,精兵可得五十万,诸位峒主愿共襄盛举,又得精兵三十万,大周愿意援我,精兵又得二十万……精兵百万,天下谁敢抗衡!我军直取自播郡出兵,直取川蜀,然后以一路克定出秦岭直入关中,另一路沿江而下,东南已定,帝业可成!”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只是峒主盘点了自己和播郡杨家的实力,一百万精兵肯定是拼凑不出来的,但是二三十万兵可能还是可以的吧。 若是拿下川中的花花世界,那割据巴蜀之后,自己这些人也是开国的勋臣了。 杨铁鹏还有许多布置,若非燕人急信告知输送给他的那批兵器已被周军截获,他也不能急忙忙地就出兵了。 杨铁昭倒是能猜度各位峒主的心思,他们当即叫人提着大包的食盐出来,他大声说道:“我们播郡早已整军备战十余载,这些盐巴是从自流井弄来的,足够十年之用,也可抵数年军费……”在苗疆金银不如铁器、布匹和盐巴好使,一看到这,峒主都兴奋起来了,而杨铁昭趁热打钱,给他们展示从燕国走私来的兵器,这更让他们震动,杨铁鹏大声说道:“拿下成都,还怕什么没有?何况他们大周朝要调兵入川,肯定是从荆州调来,可现下荆州的司马复吉被楚国打得大败,又有魔教教众起事,自顾无瑕,凭蜀中这些手下败将,还能守得住成都吗?”众峒主这才真心拥戴杨铁鹏即位,杨铁鹏又是几番推托,一番峒主泣求半日,他才正式登基。 分卷阅读64 大周宏安二年的腊月二十六,播郡太守杨铁鹏谋反,建号大晋,统精卒数十万猛攻巴蜀,连战皆捷,川中告急。 正文第057章林晓月的秘密安完全没有想到程展的态度竟是这么强硬,他有些恼用力一拍茶几,大声吼道:“姓程的娃娃,你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对于软硬不吃的程展,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只能大声说着自己的身份:“关中马家是不会饶过你的!”程展看到这副神态,心中有底了,他大声说道:“关中马家会不会饶过我,这不是紧要的事情!可这件案子,我必须得秉公处置,这上上下下几万只眼睛都盯着我!”李太守赶紧做个和事佬:“大伙儿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有话好好说!相互给个情面!”程展冷笑一声:“马安大人,莫不成您以为这案子办得不公?那好,这襄阳武库直属中央,确实不是郑国公的管辖范围,我立即把这案子转交给襄阳的慕容大将军……”“虽然我比慕容公正得多……”马安这才明白了。 至少程展是可以谈价钱的人,而慕容大将军……怎么说他吧,这是个好官,绝对受将士喜爱的一员猛将,有勇有谋竖毅果敢,可以说是我大周在荆州战线上的中流砥柱。 但问题在于,他是个不知变通的武夫,也时候太刚正了些,就是皇上面前他都发威,被他活活打死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程展继续发动心理攻势:“该负什么责任,就要负什么责任,比方说您,这失察的责任怎么逃不脱!”马安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想不负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但关健在于自己要负什么样的负责,“失察”、“纵容下属”只是被动。 而不是主动地卷入案中。 “若不办得公正,自然会有许多人不满……再说了,程某奉令办案,自然得办个几十个死罪,否则这几亿钱哪去了!”马安已经明白了,程展要他负起自己的责任,但只是“失察”而已,正所谓板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但他的下属却没有这种好运气,程展肯定是来一番狠的。 把这些人全给整肃了。 程展不怕把事情闹大,他就这么点本钱。 不把水给弄混了,怎么能混水摸鱼了!他重新坐了下去。 平平淡淡地说道:“马大人,您犯了失察地责任,绝对得负起这个责任!但是我劝您一句,绝不可为那些罪臣贼子做保护伞了!否则又是一桩重罪!我若办得不好公正些。 自然有许多人不满的,比方说慕容大将军!”话到这份上了,马安那还没有什么话说,他只能说道:“果然是个人才,程军主,我马安自然会负起我自己的责任!您就只管秉公办案吧!”程展点点头道:“我早已把您的责任想好了。 您既然犯了失察之罪。 那么就您自己主动请辞。 省得我难堪,除此之外罚薪一年。 品级掉一级到正四品……”现在程展给马安一个相当重的处罚,可马安却是千恩万谢,这甚至不影响他的前程,只需要他闭门思过,至于薪金和品级,有淑妃娘娘在,那算个什么事情。 宏安二年的襄阳武库案,是大周建国以来空前的巨案,根据程展的查证,以扬武将军纪继超为核心的燕国间谍集团,潜入襄阳武库图谋不轨,不但向敌国泄露了大量军事机密,还进行了无数地破坏活动,既包括走私输送兵器给贼军,也包括在襄阳武库大事破坏,导致无数的军械军资不堪使用。 这一案件教训深刻,为了亡羊补牢,被处决地燕国间谍多达三十六名之多,入狱者数以百计,至于贬职到其它部门、降职降薪更是不计其数,整个襄阳武库官员除了一个新调来的六品官员没有波及外,几乎都被牵连进去了。 就连身边淑淑娘娘亲哥哥地马安也在程展铁面无私的断案之下,承认了失察之罪,主动提出引咎辞职,回家反省,可程展这个小军主办案办得铁面无私,竟然还是穷追猛打,对马安罚薪一年,并请令中央将马安降为正四品。 只是没了马家维护,襄阳武库案的小虾小蟹就掺了,程展的追赃手段很是厉害,特别是那帮家丁经常分不管合理收入和不合理收入,只要是罪犯家产,全部抄没官府,据说挽回了数千万钱地损失。 这个案子,上上下下都觉得程展办得干脆漂亮,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慕容大将军都写了封信书信彰奖程展。 当然,程展在办案过程中少不了上下其手,特别是追赃过程中想不捞都难啊。 不过对于程展和他这个小集团来说,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襄阳武库腾出来的那几百个空位置,虽然武库是保密性极强的单位,程展可随口推荐几个小军官过去,居然全部被录用。 后来在襄阳武库里,竟然有好几十名竟陵人,很多失意的竟陵军官程展无法在自己军中安排,就推荐到了襄阳武库去,襄阳武库更是求贤若渴,在程展锋利地刀子之下全数录用,有地还晋升一级使用。 这以后都能派上大上场啊!至少部队地武器装备补给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了,武库里可有着自己人了。 可是程展也没想到的是,数年后这一帮人发挥地作用是他根本没有料想过的。 送走了马安,沈知慧很满意这一次的收获,她是杀伐决断惯的人物,当即说道:“关中马家……和他们结盟,我们沈家的复兴就指日可待了!”程展这一回是准备与关中马家的家主亲自谈判,但是他笑了:“对于我们沈家来说,永远不会有盟友,我们和他们马家的关系始终是建立利益之上的……所以……”程展笑了,他拍了拍茶几上的材料:“我特意准备这份公正详尽的材料……”虽然这份材料仍然指出燕国间谍集团在襄阳武库的破坏性作用,但是他相当公正地指出马安在其中的作用,如果放到某些有手上,经过一番加工之后,就会出得出一个结论-马团地首脑或同党。 司马琼冷冷地说了一句:“卫王?”她对这个卫王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暴虐得很,登基后绝对是个暴君。 她甚至怀疑雨梅香就是南朝放在卫王身边的棋子,谁叫卫王最好这一口了。 程展摇摇头道:“我们有很多很好的选择,不一定押在卫王身上……”他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次武库案是很好的机会,关健在于别人给我们多少利益……至于风险!”他紧紧地搂住了司马琼说道:“难道还有比囚禁天下第一女捕头更大的风险吗?”“我期待这一场暴风雨!”杨铁鹏觉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他期待着暴风雨后的洗牌。 —他们杨家在播郡呆了近一千年,以致于已经蛮夷化了,这些从东南西北赶来的蛮夷头人、土司和部下都是大声叫道自己:“杨总峒主!”为什么不是总盟主?刚刚召开的天下英雄大会是一次盛会,虽然少了许多顶级高手,但江湖河海中的许多豪杰都赶来了,大家会聚一堂。 共襄盛举,他也便成为西南武林地武林总盟主。 武林盟主啊!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杨铁昭没把那袋赤龙血给买回来。 反而折损了许多精兵,否则凭着那七七四十九颗铁血赤心丹。 要收买便收买谁!虽然炼出了七七四十九颗减量地铁血赤心丹,但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无法引得许多高人心动,可惜了!第二可惜就是输送地那一批兵器给官府截获了。 燕国人办事就是不牢靠,只是不算自己多年的积蓄,光凭借他们送来的大批兵器,自己足以武装起三万精兵了!竟陵已经是风雪交加寒气逼人,可播郡仍是暖洋洋的天气,甚至很有几个头人赤着上身。 暖洋洋地晒着太阳。 不过杨铁鹏不在意这些。 他大声说道:“今天请大伙儿来。 是想请各位共襄一桩盛举,随我杨铁鹏做一番大事业出来!”这些头人或多或少都掌握一些兵力。 有地是几百人,有人可以出动上万人,但他们在名义都尊崇着杨铁鹏为总峒主。 “咱们苗疆一百零八峒,掌管着几万里的荒山野岭,可从就是被那些当官欺负掺了,所以今天是请大家跟我想个好办法的……”.=.同上书啊……”“不!”他身边的杨铁昭大声说道:“我们这一次是想请大伙儿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什么大事业?不就是造反吗?这一手常玩啊,逢了灾年就出去劫掠一番。 杨铁昭已经把一件龙袍披在杨铁鹏的身上了:“我们总峒主雄才大略,仁德兼备,出世之时有飞龙过天,自他出世以后,我们播郡和苗疆的局面便蒸蒸日上了,现今天下三分,圣人不出,民不聊生,正是我们总主兼济天下地时候……我们大伙儿一致推举总峒主坐龙椅,给我们打出一个花花江山来!”这一帮头人都犹豫了一下,这可不是杀官造反那么简单啊,这可是坐龙椅啊!杀几个汉官,劫掠着女子财物,大周地皇帝多半是想管也无力去管,毕竟他们地主力要对付楚国和燕国,可称帝就不同了。 大周的皇帝岂能容忍川边苗疆再立新国,肯定会派大兵前来镇压……只是早有知趣地部众跪在地下,大呼万岁不止,接着峒主们也纷纷跪了下去。 再怎么说,杨铁鹏也是他们总峒主,而且大伙儿现在都是在杨铁鹏的地盘,这些亲兵都提着刀枪了。 杨铁鹏却是连连推辞着:“诸位,诸位……杨鹏何德何能,岂能担此重任……诸位千万不要害了铁鹏,引来了官兵!”这是寡妇偷人还想立个牌坊,他虽然一再推辞,可部下长跪不起,他又说道:“周兵若至,何以抗敌!”杨铁昭按着事先写好的台词说道:“我们播郡地方数千里,精兵可得五十万,诸位峒主愿共襄盛举,又得精兵三十万,大周愿意援我,精兵又得二十万……精兵百万,天下谁敢抗衡!我军直取自播郡出兵,直取川蜀,然后以一路克定出秦岭直入关中,另一路沿江而下,东南已定,帝业可成!”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只是峒主盘点了自己和播郡杨家的实力,一百万精兵肯定是拼凑不出来的,但是二三十万兵可能还是可以的吧。 若是拿下川中的花花世界,那割据巴蜀之后,自己这些人也是开国的勋臣了。 杨铁鹏还有许多布置,若非燕人急信告知输送给他的那批兵器已被周军截获,他也不能急忙忙地就出兵了。 杨铁昭倒是能猜度各位峒主的心思,他们当即叫人提着大包的食盐出来,他大声说道:“我们播郡早已整军备战十余载,这些盐巴是从自流井弄来的,足够十年之用,也可抵数年军费……”在苗疆金银不如铁器、布匹和盐巴好使,一看到这,峒主都兴奋起来了,而杨铁昭趁热打钱,给他们展示从燕国走私来的兵器,这更让他们震动,杨铁鹏大声说道:“拿下成都,还怕什么没有?何况他们大周朝要调兵入川,肯定是从荆州调来,可现下荆州的司马复吉被楚国打得大败,又有魔教教众起事,自顾无瑕,凭蜀中这些手下败将,还能守得住成都吗?”众峒主这才真心拥戴杨铁鹏即位,杨铁鹏又是几番推托,一番峒主泣求半日,他才正式登基。 大周宏安二年的腊月二十六,播郡太守杨铁鹏谋反,建号大晋,统精卒数十万猛攻巴蜀,连战皆捷,川中告急。 正文第058章庄寒涛的雄心展在死死地盯着她看,目光锐利地似乎要看穿透她的司马琼同情雨梅香的遭遇,她也在替程展说话:“晓月,你快说啊!说啊!这种邪恶组织,不应当存在这个世界上!”馨雨和夏语冰都在关心着她的答案。 说真相,说出一部分的真相!她只能保证她说的都是真话。 李晓月作出了自己的决定,她终于开口了:“我那个好姐妹,是属于楚国军情监的中层人员,她们本来和玉花门没有什么接触,只是有一次玉花门不得不找上她来帮忙,所以她了解了比较多的内情……”“帮什么忙?”“玉花门的美女攻势,在你们大周和大齐都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敌人,那就是我们楚国的云龙监……”程展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司马琼点了点头。 她说得没错,在任何一个国家,间谍机关和反间谍机关都是死敌,而且是势不两立的死敌。 反间谍机关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自己国家的间谍机关,他们总是认为间谍机关有着敌人的间谍,有着无数的叛徒,这种怀疑虽然不是事实,但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一次玉花门就惹上了这样的麻烦,她们的一个间谍在过境的时候风波弄得太大了,以致负责防范间谍渗透的云龙监注意上了她,而她的表演又太失败了。 云龙监很快就怀疑她是一个间谍,在动用某些非法手法之后,确认她是一个间谍,虽然这个女间谍很快就表白了自己的身份,却恰恰加重了云龙监的怀疑 分卷阅读65 。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间谍,而是燕国控鹤监渗透到玉花门内部的双重间谍,这是一种毫无理由的怀疑,但云龙监很快找出了一些不是特别过硬的证据。 玉花门地交涉没有得到任何效果。 她们是属于战略情报机关,云龙监并不愿意被她们牵着走,无奈之下只能找到负责军事情报的军情监来同云龙监打交道。 根据李晓月的说法,云龙监最后放走了这个女间谍,但是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套辨别玉花门间谍的方法,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找是想从玉花门中找得一个位居高位的双重间谍来。 而她的好姐妹,也在这种牵线搭桥的情况下发现玉花门的许多机密。 玉花门,和楚国境内的诸内青楼有着很深地关系,她们除了自己调教培训的女间谍外。 还经常在青楼里招募一些现成地美女间谍,他们把这种妓女出身的间谍叫作“燕子”。 而自己培训出来地高素质女间谍则叫作“飞凤”,两者统称“天鸟”。 简称为“天”。 除了两种女间谍之外,还有相当数量的间谍经营者处于燕齐两国境内,这些则称为“暗地”,称意地。 这些间谍经营者有很多面目,但不一定是女性。 至于玉花门的最核心,则是“女人”,根据李晓月的说法,“女人”是调教者,也是整个间谍网地负责人。 只有这些“女人”才掌握着玉花门的一切。 但具体的情况。 她真的不清楚。 对于程展非常感兴趣的秘密基地问题,李晓月也知道一丁点。 玉花门最机密的基地也称为“女人”,雨梅香应当就是在那里被训练起来,在荆州有一个被称为“大秦”地秘密基地,在扬州则有另一个秘密基地,分别负责对周、燕两国地战略情况。 对于这个基地地具体地址,李晓月只知道,她距长江边上并不太远,可以方便间谍的来往,但也不太近,否则北朝地渡江攻击可能会波及到这个基地,但莫非的起兵并没有影响这个间谍基地的运转,事实上身为荆州刺史的莫非根本不知道这个基地的存在。 程展已经找到一举摧毁玉花门在周国境内间谍网的方法了,那就是找出这个基地的所在,然后用一个惊雷般的攻击彻底摧毁他。 因为玉花门几乎所有给周国境内间谍的指示,都要由这个神秘的基地来中转,而从周国获得情报也要从这个基地来汇总再上报,不过“女人”也掌握着少数一些最重要的女间谍,她们的经营并不过经营这个所谓的“大秦”基地。 李晓月觉得程展相信了她的说辞。 谢天谢地,她的清白保住了。 她说的都是真相,只是她没有把所有的真相给说出来。 她舔了舔,又想起开始自己想要保住清白举动是多么愚蠢,程展只是给她送件衣服而已,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许是夏语冰可不急待的交欢误导了她,作为一个女间谍,这是不应该有的。 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间谍。 沈知慧带着一身的积雪走了进来,她朝着满堂的女人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没找到……这个笨姑娘啊……”笨姑娘啊……你去哪里了!程展又带着几队兵马赶出去找了一回,仍是半点踪迹都没有,甚至找不到她的足印。 将士都盼着早点回家,马上就要年三十了……看着他们期盼的目光,程展也终于松口了:“回去吧!”可他的心底,怎么能放心得下啊!这只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海中相逢,或许有与你重逢的日子吧!天快亮了,马上就是年三十了,暂时放下不快,他马上也要十五岁了!几个走私贩子厌恶地看了庄寒涛一眼,这不是他们的同路人。 这个人太书生化了,太骄傲了,根本不适合作一个走私贩子,欧阳明德为什么要让随自己去走一趟。 他们都是没牵没挂的单身汉子,厮混了一年却连年都过不了,只是准备借着新年的机会干上一笔大的,他们这一回走私的物品是铜钱,楚国正闹着钱荒了。 新年到了,楚国那边官兵也放了羊,根本不出来巡查了,至于周国这边也同欧阳明德打好招呼了。 这本来是走私贩子的黄金季节。 但是这个时段很难找到卖主,房子也难找,所以他们到了楚国那还得呆上许多天不干生意。 庄寒涛对于年三十出门在外一点都没感觉,他没牵没挂,一个妹妹也做了如夫人,他想要干的事情就是想重振庄家地辉煌,他节制四州四十郡诸军事的超级强人啊。 但是他和这帮走私贩子合不来,他总觉得这些人也受了楚国情报机关的收买,随时都有可能出卖自己。 但是走私贩子中,他和一个人显得秀热络。 这个人在走私贩子也显得格格不入。 在我们的故事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 他不是李石方吗?他不是杆子的管家。 怎么也当起了走私贩子,而且还是替这帮走私贩子打下手的?他是为了自己那帮兄弟的活计来的。 现在乱世风云起,虽然可以聚集更多的部众,但风险也更大了,他是胆大包天地主。 可并不代表他不会看形势。 现在这个年头,象茅方那样才是正道,他李石方也很想做一个响当当的幢主,比在山上做山大王强多了。 可是他没有资本啊!大家不要忘记了,他做土匪这么多年所有地积蓄全都让程展和沈知慧给打劫走了。 做了一辈子的杆子,最后给两个小辈给劫了。 他算是彻底栽了!—所以两手空空地他觉得做走私说不定更有赚头。 这来钱比当杆子更容易一些。 茅方特意推荐他走上一趟,顺便也帮程展照应照应庄寒涛。 李石方虽然是个粗人。 可他的长相很是个落魄的书生,看着他的模样,庄寒涛就把引作知心人了。 两个人很快就打得火热,这不,他们又单独走在一旁聊起天来了。 李石方很诧异地问道:“这么说,程展是你妹夫了?”庄寒涛却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出口,堂堂庄家地女儿给人家当个填房,所以他只是哼一句。 李石方越发热情起来了:“那既然如此,您干什么不谋个队主的位置啊!这只是你妹夫一句话的事情啊……”程展短短的功夫就从一个小队主跃升到军主,让他眼红得很,自己没看准时机,若是势力最盛的时候和茅方一起去招安,说不定也能谋个队主啊。 庄寒涛犹豫了一下,才带着傲气说道:“我是将将之人,可不是将兵之人……”他心高气傲,程展虽然没少优待他,却只是人尽其用,让他负责打探些消息。 李石方猛然道:“那我带人替您干怎么样?”庄寒涛的傲气,还有蛮神秘地家世,再加上他口中所说地上层社会种种故事,甚至是他现在地地位,都把这个老土匪给唬住了。 庄寒涛吓了一跳,可他当即叫道:“那好啊!”李石方和他一拍即合:“我手下有好几十人,而且只要登高一呼,就能招来近千人,现下关健是得有钱……没钱什么都办不了,特别是兵器和衣食都是大头!”庄寒涛现在的情况只是小有积蓄,程展虽然给他不少钱财,但他即便在做农人地时候都大手大脚惯了,现在家中也不过是有五六十贯钱,身上则带了二十多贯。 这点本钱甚至还不够李石方维持他的队伍了!但是庄寒涛眼珠子一转,很快想出了办法:“兵器、衣食粮饷我都有办法解决了!”他有办法了!他说道:“才几百人怎么够啊!至少得几千人啊,咱们得把声势弄大点,我想办法去弄委状状……”李石方犹豫了一下,看着前面萧条的远山,轻声说道:“那么这一趟南楚要不要去!”庄寒涛早就有了主张:“要去!一定要去的,我在楚国还有故旧,到时候你见了他可别吓着了!”这一刻,他有着无尽的雄心壮志。 他不是那个依赖妹妹养活的男人,庄家的辉煌,只会在他的手上重现。 司马复吉是个庸才,所以他一直很努力。 他现在就在批复着公文,亲兵队主范雨时侍立在旁边。 今年是年三十,可他还在努力着。 他不时叹了一口气,对于程展和张熊猫这两个军八幢四千人,虽然兵力不大,但却是他手上数不多的三支预备队之一,另外两支预备队都是中央统制的战略预备队,连他都不能轻易调动,现在竟是三个方面打来了调度的报告。 在安陆、随郡方面作战的官军与闻香教匪激战月余,颇有损耗,随郡方面虽然收复了一座县城,情况始终不为好转,官军一直在被动挨打。 安陆方面的情况稍好一些,可官军始终没有把握住主动权,即便获胜也只能把贼军击溃,更担心的消息是楚国那批支援给闻香教的兵器物资已经交运到了闻香教的手里。 根据情报报告,这批兵器的数量之多甚至超出闻香教的预料之外,光是兵器的数量就足以武装起四个军来,其它物资钱财无算。 程展对李温瑜那次成功的拦截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楚国军方终于认识到了闻香教的巨大作用,他们决定源源不断地支援闻香教。 他很愤怒,是如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勾结教匪,突破了官军的重重封锁线,把这批数量惊人的兵器送给了闻香教!他又想起了那个传说,官军中有勾结教匪,而且还是层次不低的官员!是谁!他要砍断他的脑袋!不过他重新批阅起了第二件公文。 这是江陵总管打来的,江陵总管是咱们大周派在江陵的代表,虽然咱们大周现在齐国不设一兵一卒,但是他的权威甚至高过了齐王。 齐国,不过是占据江陵附近数县地方的小国而已,他只是大周的附庸。 齐国这一次南征出了两万兵,虽然实力尚在,可也折损了不少人,更重要的是南朝解思索在秋季纵兵劫粮,齐国只能退守江陵,今年几乎颗粮无收,更要命的是,南朝又准备发起一次大的攻势,江陵急需兵力支援。 至于这个件请兵的公文,是益州来的,不过对于四川战局,他暂时有心无力,在没有平定教匪的叛乱和击败楚国的攻势之前,他是不会出兵的。 该把部队使用在哪一个方向啊?是平陆?还是江陵?他在犹豫中!正文第059章一龙双凤很想听听自己身边亲兵队主的意见,但是他忍住了。 军国大事,绝不可操于外人之手,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即使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亲兵队主。 作为一个庸人,他只能作出一个非常平庸的决定,把这支宝贵的预备队一分为二,让程展带着一军人去支援江陵,让张雄猫带一军人支援战况最危险的随郡,鉴于程展面对的敌人要强一些,部队的战斗力可能也弱一些,他又决定再搞一下平衡。 张雄猫军中有一幢兵是常右思调给他的襄阳老兵,司马复吉便把这一幢老兵调给了程展,让程展带着两千人去江陵,张雄猫手上便只有三幢新招募的战兵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但这也可能是最坏的决定。 程展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是大人了。 和司马琼她们一块吃过了年夜饭,把这三个女人赶回密室去了,自己接下去就和沈知慧一块到各幢各队去给将士们拜年,一直到深夜才有歇息的一刻。 他有些迷茫。 过了年,他就要带着自己的一军官兵去驰援,但去哪里支援,他心里并没有数。 明年又会怎么样。 司马琼很无奈地又被赶回了密室,不过她总算找到了解闷的法子,程展给了她一付牌九,让她可以赌斗一番。 李晓月还在苦苦地想着逃跑的办法,程展虽然给了她承诺,不过男人的承诺,能信吗?夏语冰却似乎是看待了一切,只是程展如果想把掌魔伸向这两个好姐妹的话,她会挺身而出保护她们的。 到处都是春节的气息,到处都是喧哗声,人们庆幸着新年的到来。 程展仍是有些迷茫。 明年。 自己该走怎么样的路子。 沈知慧大大方方地牵着他地手,只是路线却是自己的卧房。 他不由想起了馨雨,她是不是很寂寞,还有密室中的那三个女人……沈知慧的手很温暖,她打开房门,脸便红了。 程展笑了,暂时就放开烦恼吧,享受一番吧。 她和沈知慧只有过一次欢好,本来想重续前缘,可前段时间雨梅香整天就缠着他。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馨雨小心替程展关好了房门,然后替他解下袍子。 娇生生地叫了声:“少爷……”馨雨怎么在沈知慧的房间内?程展迷糊了!沈知慧带着些妒意地看着馨雨,房间内的气氛很喛味。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寂:“ 分卷阅读66 阿展!今年是馨雨的大喜之日,你正式把她收了房吧!”馨雨羞得转过头去,沈知慧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今天晚上,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服侍你吧……”梦想啊……男人的梦想啊!程展还在犹豫的一声。 两双玉手已经碰在了一起。 沈知慧才不想叫馨雨拔了头筹,可馨雨地想法也差不多,只是下一刻,她的手又缩了回去。 她终究只是一个侧室,有些时候必须让着大妇。 沈知慧羞红着着脸,慢慢地解开程展地衣带。 又瞧了瞧旁边的馨雨。 期盼着程展地伐。 只是她的动作越来越慢了。 只要一想到旁边还有另一个女人在注视着自己与程展的欢好,这个女人还要有自己分享着程展。 她的心情就乱了。 她又想起上次与程展欢好时地情景,越发没了力气,程展却不着急,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则在馨雨的身上滑来滑去。 坐拥双美,人生至乐啊!程展期盼这个夜晚越长越好!为什么自己不能独占程展?沈知慧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娇吟,却是馨雨不堪挑逗,整整地贴在程展的后背上,她眉目含春,脸上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一想到馨雨也在这个房间里,沈知慧也越发觉得不堪了,她只觉得自己地花径已经泥泞起来了,竟是娇哼一声,动作猛然加快,把程展剥光了。 她地眼睛已经离不开程展地身体,程展的身体已经成熟了,闻看他身上地男人气味,沈知慧已经迷醉得不行了。 她想开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牵挂,和程展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欢好!程展的动作却比她还要快,他慢慢地挑逗着沈知慧。 沈知慧已经被挑逗起了全身的情火,三十多岁的她身材虽然保养得极好,如同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可那种成熟的感觉,却深深地让程展沉醉在其中。 她娇声喊道:“阿展……快点……我想要啊……”这一刻,她只是程展的小女人而已,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馨雨已经解开了全身的衣物,从后方抱住了程展,用一对有着完美形状的淑乳在程展的背部上磨来磨去,带给了程展完美的快感。 终于,沈知慧的每一寸衣物都被程展解开了,她甚至等不及前戏,就想要程展的凶器进入她的体内,程展也是大吼一声,凶器叩关而入。 沈知慧浪叫连连,她忘记了馨雨也在关注着自己,她娇啼着:“阿展……阿展……再快一些……再进来啊……啊……”馨雨轻轻咬着牙,使出全数解数在程展后背,她的玉身和程展的后背结合连根缝都找不到。 程展在前后夹击之下,情欲更加炽烈,他的动作粗暴而有力,把沈知慧伐地一次又一次登上了高峰。 等到沈知慧玉眼迷离的时候,程展只是稍作休整,让沈知慧和馨雨的角色倒换过来。 沈知慧这一回是看着馨雨在程展的挞伐下溃不成军,娇声浪语接连上阵,明明不堪挞伐,可硬是着接着迎合着程展的挞伐……那幅春宫画儿的武功,让他有着奇迹般的能力,沈知慧甚至还替程展生一个孩子,只是今天她刚好是安全期,她已经三十五岁。 时间不等人了。 她们交替地交换着角色,程展一次又一次地征服她们,蹂躏她们,践踏她们,夺去她们所有的尊严,把自己的精华注满她们的花径,让她们沉醉在欢乐地海洋。 最后两个夫人一直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已经不再迷茫了,只要有了你们,我便有了目标。 让你们永远幸福……司马复吉的命令是大年初四抵达程展的手上。 张雄猫看完了命令之后。 当即给程展施了个大礼:“郑国公下了命令,咱们哥俩看来得分手一段时间了!那一幢兵。 你放心,我立马给你调过来。 一个人也不会缺的!”这段时间张雄猫很得程展的照顾,一军人的吃食住行,甚至连兵员的补充都是经过程展之手,可程展也借着张熊猫的力量把陈昭重的家业给霸占过来了。 这些财产原本作为贼产是要没入官府的。 可是程展关系很铁,凭着自己父亲和兄长地能量,全部吞并过来了。 那可是好几千亩田地,好几万贯的家产啊!这一回是麻二管事这个叛徒带地头,他在陈家当了好几个月的管家,因此对陈家了如指掌。 彻彻底底地把陈家地全部家业都给霸占过来。 而七家联盟连个屁都不敢放。 接收到什么程度?麻二管事把陈昭重的黄脸婆子和在外养的小寡妇都给接收过来了。 他还在程展面前自吹:“家主,虽然陈昭重对我不义。 可我对他不坏,他的两个婆娘我都好好地替他照顾着!”陈昭重死了还要戴上两顶绿帽子,程展却对陈昭重地黄脸婆子这等凡脂俗尘没有什么兴趣,对于一度叛逃的麻二管事更是相当不信任,只是本着人尽极用的原则,他交代了麻二管事一句:“听说陈昭重还有小儿子,还有几个兄弟……务必要斩根除根!”麻二管事果然很照顾陈昭重,斩草除根再彻底不过了。 不过张雄猫还是承了他的人情,若不是程展这个本地人帮忙,这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根本招募不起这么多兵员,他甚至很干脆地把自己战斗力最强的一幢人交给了程展。 程展却是摇头说道:“张老哥,你是个痛快人!兄弟也是个痛快的性子,就把心底话都交给你吧!”已经十五岁地程展似乎成熟了许多:“您以为郑国公这么安排是个好主意吗?”张雄猫也是个实在人,他当即批评了司马复吉:“咱们两军人和常将军那一军人,合起来是个拳头,到哪里都不怕啊!可是咱们分开两支,你带了两千人去江陵,我带了一千五百人去随郡,而常军主那两千人又放在了安陆……”沈知慧插嘴说道:“这是下策啊……”程展点点头,没错,自己若是有两万精兵强卒,天下何处去不得?可惜自己只有两千名虾兵蟹将,这一次出征至多只能带一千五百人,再加上从张雄猫那借来地一幢兵力,剩下五百人还得看家护院。 军中严禁带女眷出征,家里地事情交由沈知慧来决断,再由馨雨来协助,现在她已经正正式式地做了程展的如夫人。 程展回头多看了一眼沈知慧,这一回他既要独立出征,这家里地事情就得全部交给她和馨雨的身上。 他期盼着她们能和和好好地把这个家维持住,沈知慧继续说道:“咱们老爷和张军主都是好交情了,和平陆的常将军也是老交情,特别是我们两个军,更是兄弟一般的部队……”没错啊!张熊猫新招募的三幢人中,竟陵人占了多数,程展的部队自然也多是竟陵人,既然是老乡,部队的团结性就强了许多。 程展说道:“我这次觉得我们两个部队的前途都不怎么看好,随郡是贼军的老窝,那里的贼兵贼将战斗力最强,而且那里比不得竟陵,民众通匪者甚半,贼兵对我军如动了若指掌……”“到于兄弟要去的江陵,想必张老哥也是清楚的,那里可是直接面对着楚国在江上的几十万部队,我这点兵马,还不够填牙缝的!”张雄猫也为这个发愁:“咱们三个军合在一起,就是去江陵都不怕了!可是分开来,我掂量着情况都不好,常将军那边,听说情况也不怎么好……”平陆的战况,确实是不怎么好,那里的教匪都是从竟陵逃回去的中坚骨干,和当地的闻香教众相结合,声势复张,听说现下已经又发展到三四万贼兵,官军与他们交战也是有胜有负,部队折损甚多,听说前段时间又丢了一座县城。 据说官军中有人通匪,以致于教匪对于官军的部署了若指掌,现在他们又得到了大量的楚国支援,导致战局的主动权落到了闻香教的手里,他们现下已经打通与随郡教匪的组织,两郡贼军合为一体,号称百万之众,至于实数,按照程展的估计,十万应当是有的。 程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咱们的情况,确实都不怎么样,也不知道郑国公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天由命吧!”张雄猫又看了看命令说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随郡有二三十万的教匪,我一千五百名新兵能顶上多大用处啊!郑国公也真糊涂!”程展突然说了一句:“张老哥,现下我看着我们也只能死里求生搏上一搏了!”张雄猫对程展的所谓“死里求生”很感兴趣,他询问道:“怎么一个死里求生的法子?”程展摇摇头道:“这法子风险太大了,还是不说为好!”他原本只有四幢两千人,编制却不怎么足,缺了二百人,实数只有一千八百多人,而程展又带走他手下最精锐的一幢人,导致他真正能带走的只有一千三百名新兵,对于随郡这个教匪老窝,填牙缝都不够。 不过程展面对的敌人比那帮乌合之众战斗力强得多,数量也大得多,自然不要意思扣下那一幢的襄阳老兵。 因为他很热切地说道:“程老弟,何不说出来听听!”程展牵住了沈知慧的手说道:“我们何不合兵一处,先去支援平陆的常将军?”正文第060章千雪岭雄猫吓了一大跳,他有些惶恐地说道:“程老弟,这令……”他用手一挥,作了一个掉脑袋的动作,程展却说道:“咱们三个军,孤怜怜地分成三块,打了败战,难道还不要掉脑袋吗?还不如搏一搏,与常将军合成一团!”这一千五百个将士,都是程展过去一年苦心经营所得的本钱,就是丢了一个,他也要心痛万分,何况叫他把全军将士都给填了进去。 张雄猫知道如果官位和恩宠没到郑国公那个位置上,败战的罪名是很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做了一个军主啊!他在迟疑道,猛地拔出刀来用力把茶几砍去一角,大声说道:“大丈夫人生在世,也不过是死字,何不搏一搏!”他知道以一军之兵独自在随郡苦撑,多半是败局已定,可联合常右思、程展三军的力量在平陆作战,却是大不相同,他们三个军联合起来,即便是全平陆三四万贼兵都来攻击,也有自保的能力。 沈知慧能谋善断,她在旁边说道:“老爷,张军主!两位暂且不要孟浪,分兵是万万不成的,但是公然违抗军令也是不成的!”怎么找出一个既不违抗军令又不用分兵,这可就费思量了!对于程展来说,南朝的正规军再怎么软弱,可每次攻击江陵都是动用好几万的兵员,多的时候达到十万人以上。 这些楚军可不是闻香教那些乌合之众,程展以千人抵抗数万教匪固守沈家村两日的奇迹不可能重现,事实只需要五千楚军一天功夫就可以沈家村给推平了。 自己这两千人驰援江陵,说好点叫填进去,说难听是送死,他宁可到平陆去同闻香教匪拼死一搏。 闻香教匪的素质较初起时有大幅的提升,他们现在有很多身经百战的壮士,有许多从官军投产来的军事人才。 装备器械也因为缴获和楚国的援助而得到大幅度的改善。 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他们终究只是一支训练不良、装备低劣、补给不足地军队,自己的这一军人在江陵发挥不了,在平陆却能派上大用场啊!何况自己部众有很多闻香教的叛徒,只要他们还在队伍之中,就能对闻香教的行动了若指掌,还可以招降纳降,源源不断地得到兵源上的补充。 但是沈知慧的说法却给出一条明路,有时候是需要变通的。 怎么样才能找出一条即不违抗军令,又能不进行分兵的办法!那么就只能在中国的文字上功夫了。 沈知慧毕竟心细。 很快就挑出毛病来了,司马复吉的命令里并没有规定路线。 也没有规定部队抵达地日期,而从竟陵到随郡。 要经过许多贼区,以一军的力量独自行军,具有相当地危险性。 这就够了,现在程展不是去平陆合合常右思。 他只是护送张雄猫军抵达随郡,然后张雄猫把那一幢兵调度给程展,让他再率兵南下。 这似乎是非常稳妥的办法,但有时候会有一点点意外地,比方说大军行经平陆的时候,遭遇大队的贼军。 常右思向他们请求支援。 他们不得暂停下来。 这是非常完美的计划。 程展赶紧筹措军食物资,下令部队准备开进。 另一方面派了十分得力地李纵云赶去晋见司马复吉,呈上这个新的行军计划,他的理由是:“在没有同随郡驻军会合之前,以一军之力在贼区行军,随时是会有被消灭的可能!”程展知道以司马复吉肯追求稳妥的个性,他一定会批准这个计划,所以他不等命令回复,正月初八正式开拔。 何况郑国公看在自己是皇室宗亲的份上,也会同意自己地申报,这一回他把那帮闻香教地叛徒,如霍轧、季退思等人全数带上,编成数队,作为全军地前哨,又新购置了些军马,连同旧有的骑兵,编成一 分卷阅读67 队马队。 马队主叫龙扬剑,是李纵云推荐来地,在襄阳军中作过马队副,马队副叫陆子云,却是杆子出身的土匪,骑术不坏,也能御下,是邓肯介绍来的,和闻香教匪作战,马队是必须的。 至于那一幢襄阳老兵,程展重新交给了张雄猫指挥,他自己设法把茅方的一幢人给骗进了队伍,又骗了些豪强的私兵,拼凑了一个四千人上下的大部队。 程展出发的时候,馨雨是哭成了个泪人,沈知慧却是很刚强,她只是拉住程展说道:“快点回来!”程展笑了:“我打听过了,常叔叔现在补齐了五幢两千五百人的大建制,再加上收编的队伍,和我们这支部队的兵力差不多,我们三个军合起来,足足有七八千人,就是再多的闻香教匪来我都不怕……你就等着相公我建功立业的时候吧!”沈知慧带着眼泪笑了:“我等着!我等着,等着你平平安安回来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发,只要你平平安安!”程展笑着说道:“我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你和馨雨把那三个娘们给我管好了……”前天他还去宠幸了夏语冰一番,把这个昔日女侠蹂躏得一点尊严都不存在,硬逼着她叫自己“相公……”这一回去安陆,是不是再抓几个小美人回来?他不由想起闻香教的那个圣使寒珑月,既是女将又是绝色,真是少见得很!大军开进一开始就不怎么顺利,程展和张雄猫的部队还算好,可是茅方的一幢人却跑了不少,那些骗来的私兵就更不堪了。 在竟陵本乡本土打战,他们是愿意的,可是远离家乡去随郡平叛,但他们却不乐意了,就连程展自己的部众,两天功夫都逃亡了二十多人。 史思景和邓肯这两个幢主赶紧前来请教程展处置的办法,程展说道:“富贵险中求,他们若是临阵的时候逃跑,岂不是更影响军心,至少现在看来还算是个好事……可这件事也不能不管……”邓肯馊主意很多。 他说道:“本乡本土,他们一转身就跑了,再也找不到了,我们不如沿路拉些流民”程展摇摇头道:“那岂不是和闻香教一个德性了!我们要的是精兵强将,不要虾兵蟹将!”但是为了提升士气,还是让霍虬组织一个督查队,随时缉拿逃兵,他的部众都是投降过来的闻香教众,求功心切,两天已经砍了七个脑袋。 吓住了一些逃兵。 但不仅要治标,还要治本。 程展这一回既叫了杨筱栋出去向官兵宣讲闻香教的种种内情,以激起官兵地激愤之情。 杨筱栋那是口水都说了,他大声说道:“兄弟是受了闻香教的迫害,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诸位可知这闻香教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大家。 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教,他们奸淫妇女,积聚财产,无恶不作……”他所说的事情,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 有是他亲眼所见。 有的是他听说的。 有地是编造出来的,但假作真时假亦假。 他这些讲话后来结入《北征纪要》一书,而所有这些宣讲就成了闻香教地第一手材料,成为官定历史。 除了杨筱栋之后,程展还准备了高官厚禄,他召集全军将士说道:“兄弟是竟陵人,自然会照顾竟陵老乡人,当然别郡来的,象随郡来投军地兄弟,我程某人也一并照应……这一次北征,有的是晋升的机会,想干队主、幢主来我报个名字,有机会我一定照顾!至于不想在咱们军中干的,兄弟在襄阳武库也有点关系,一定把诸位推荐……”—他又发了一次军饷,总算把军心稳定了下来,逃亡大为减少。 这一日程展和张雄猫地部队已经进了平陆境内,季退思已经带着自己的一队人冲在部队的前面,霍虬更是作了全军的前锋。 他因为骨子不够硬,既然作了闻香教的叛徒,成了闻香教的死敌,所以对付闻香教从也特别毒辣。 他协同马队,已经逮住了十几个闻香教地探子,他让部下拿了把铡刀出来,大声说道:“兄弟以前也是闻香教地,谁愿意跟我干,杀光闻香教徒,兄弟一定重赏……不愿意干地,兄弟就对不住了!”在镇压闻香教起义中,这个骨头不够硬的叛徒却是最最狠毒地敌人,甚至超过了程展,他一个上午就铡了七个探子。 不过这十几个探子,未必就没有良民在内,只是霍虬在闻香教混了许多年,对教众熟悉得很,他抓到的探子至少有一半确属是真正的探子。 是不是真正的探子他不管,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闻香教确实对这支大军一无所知,而他的叛徒部队人数也越来越多。 平陆与竟陵不同,闻香教与官军、豪强反复厮杀了数月,虽然不能称得上赤野千里,但至少也是遍地尸体,就连平民百姓都见不到几个了。 乱世出豪杰,现在平陆的老百姓也聪明了,他们纷纷投效于豪强之下,保得一时的聪明,而这些豪强也纷纷建立了许多围子、寨子,凭险据守,有些豪强能控制住几十个围子,一次性拉出两三千名壮丁。 他们有时候和闻香教开战,有时候却向闻香教售卖物资,他们追逐着不同的利益,有时候甚至勇于袭击小股的官军。 但对于兵力超过四千的官军大部队,他们没有任何抗拒的打算,纷纷派出使者前来表示慰问,一致表示自己与闻香教大战的功绩,有些人还带来些羊肉食物来劳军。 程展也获利良多,至少找到了几个带队向导,不过他手上那些沈宏宇留下的地图也终于派上用场,不但如此,现在他们的马队有半数铁甲重骑兵,虽然素质很差,但是突击上去,冲跨一幢的贼兵是绝无问题的。 程展特别吩咐了邓肯等几个幢主一句:“前来劳军义师的劳军物资,一定加价付给,向他们购买的物资器械,也按时价给付!”李纵云刚刚风风火火地从司马复吉赶了回来,司马复吉确实批准程展护送张雄猫的计划,他一听这话,当即赞了句:“好!”邓肯却是土匪出身,他说道:“凭什么给钱,将主,我听说,您前次向李太守讨要一亿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省着点!不如我们就地征发!”程展冷笑一声道:“这是小钱!”邓肯有点急了:“小钱,每天的开销都是几十万钱啊,经不起花啊!”程展笑了:“这点小钱计较什么,等打败了闻香教,他们劫掠来的金银不知道有多少啊!我们得赶紧和常将军会合,咱们这七八千人合成了一条绳,想打哪支匪军就打哪支匪军!”常右思的驻地在一日之外的千雪岭大营,他和附近几个围子的豪强联成一气,很是和闻香教打了几场恶战,胜多败少,赚了不少便宜。 程展下令道:“告诉部队,加速行军,明天晚上一定要赶到千雪岭!”得知这段路走到尽头了,部队也兴奋起来了,都加快了行军速度。 第二天中午已经临近了千雪岭,但是程展却得到最坏的消息,这个消息是马队副李纵云报上来的:“报告将主,我们今日赶到千雪岭,军营里空无一人,就连附近几个围子都找不到人!现在我们队主派出马队到处查探!”程展不由吃了一惊,常右思不在千雪岭?那怎么了?那他在哪里?难道他被闻香教匪军吃掉了!一想到,程展和张友猫干脆扔下了部队,赶往千雪岭,果不其然,千雪岭军营如同李纵云所说的那样,空无一人。 程展让李纵云大喊,却根本没有回应,至于附近的围子也没有任何踪迹。 后队的主力已经赶到了千雪岭,但迎接他们的只是空无一人的军营。 常右思的部队去哪了?是被贼军消灭了吗?正文第061章反复展在担着常右思,但仔细察看了营中的情形之后,他宽心了。 千雪岭军营并没有战斗过的迹象,事实上,从布置上来,仍然是井井有条,那些工事并没有任何破坏的迹象,可以看得出这个军营仍然可以利用。 但营中已经没有什么诸备,粮库也是空的。 常右思和他的几千兵马到哪去了?程展在犹豫不决,眼下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啊!部队只带了五日的粮草,或者说他必须尽快与常右思会合。 程展叫随从找开了沈宏宇留下的地图,李纵云瞄了一眼道:“从地形看,南山是个要害,控制着整个千雪岭,我们占据了南山便能居于不败之地了!”程展点点头,派了两队兵赶去占据南山。 张雄猫虽然是在闻香教下吃过大败战,但是打过无数恶战,他很有经验,指挥着部众:“赶紧烧饭,让将士们休息一会,多派些斥候出去探探情况!把军营附近的要地都占据,哨楼上马上派人守住!”千雪岭军营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永久性军营,由一系列的砖瓦房组成,外围有很齐备的防御设施,程展估计自己这两军人据守在这里,足以对抗上万名教匪的攻击。 士兵们张罗开了,几个士兵一声吃饭一边小声议论着:“不是说今天到千雪岭就可以和常将军会合了?常将军的部队哪去了?”“不知道啊,莫不成是被闻香教吃掉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跟了常右思老军主这么多年,知道他打仗很了得,绝不是孟浪之辈……”“可是万一被吃掉了怎么办,咱们这两军大老远赶到安陆来,不就是想和常将军会合吗?”“放你**狗屁。 你这是咒我们啊!常军主必定安然无恙!”士兵们议论着,军官们则叫他们赶紧吃饭休息,现在千雪岭附近没有友军的踪迹,或者换句说,肯定都是敌军,既然是敌军,肯定就做好打仗的准备。 程展还在地图前面察看地形,这一战可不怎么好办!关健是得找到常右思的位置!正想着,正听到马队主龙扬剑大声说道:“将主……东边发现贼军,数量……”“数量约千余……”程展和张雄猫立即来了精神了。 闻香教匪终于来了,那么常右思的下落可能也要搞清楚了。 程展大叫一声:“谁替我们去冲杀一阵!”站在他下方的几十个幢主、幢事、队主、队副纷纷请战。 不就是千余贼军吗?根据他们和教匪交战地经验,贼军最前面的部队就是前军。 这些前军都是由裹协来的民众组成,战斗力很弱,特别是猛攻之下很容易被打溃。 白斯文和季退思都下了军令状说凭借自己的一队人就足以击败贼军!要知道,当初李纵云以一百五六十名新招降的败兵就击溃整整一个军的前军。 现在他们统领的部众可比李纵云的那些杂牌部队强多了。 看着他请功心功,马队主龙扬剑大声说道:“来的不是贼兵的前军,或者说……”程展很快就明白他地意思了,来的依旧是贼军地前军,但准确的来说,是贼兵前军地升级锋。 在军中闻香教中坚份子的比例更多些。 而且披甲持枪的人也更多了。 更重要的是,作为普通消耗品地前军也不同于以往。 他们似乎经过了简单的训练。 士气虽然不高,但勉强也可以维持着,其中还有些剽悍的老兵,而且他们的装备比起南下竟陵几乎是更新换代了。 程展带着这些军官到哨楼去观察贼军的情形,他当即明白,这肯定就是楚国援助和缴获品的功劳,官军在竟陵打了好几场败战,丢失了大量地装备,而且楚国地支援能让前军地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 大家都谨慎起来,仔细地察看着这支教匪的前军,然后程展询问道:“谁敢做我地前锋去接阵!”白斯文和属于他指挥的四个队主都向前一步,他大声叫道:“贼兵虽多,但毕竟是乌合之众,我们愿前去冲杀一阵!”程展点点头道,大声说道:“好好干!若是立下了大功,本军主必有重赏!白斯文,你虽然有五队步卒,可长久以来,不是还欠缺一个幢副,打了这一战,我把你那个幢主给扶正!龙扬剑,你带骑兵替他们压阵!”白斯文五个队主齐声大喊,一齐领兵贼兵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千雪岭一带遇到大队的官军,他们把部队分为前中后三幢分梯队前进,甚至没有什么戒备,完全是以行军状态开进的。 白斯文大吼一声,就率队冲击下去,反正他们后面有五十铁骑,足以掩护他们安全撤出来了。 贼军的前卫完全没有防备白斯文,甚至白斯文带队冲杀到面前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抵抗,但是白斯文这五队虽然是程展诸部里战斗力最烂的一支,但是对付这些农民武装起来的前军,仍然有着很大的优势。 事实是白斯文还在犹豫是不是猛攻的时候,贼军的前队被砍翻了三四个人之后,便已经溃散了。 前军的装备固然是升级了,但他们的战斗经验也已经相当丰富了,他们知道什么样的敌人惹不起,什么样可以打一打。 白斯文这五队人装具都很齐全,也被程展操练了一个多月,其中还有些经过厮杀的老兵,算是蛮有战斗力的部队, 分卷阅读68 前军见到这个部队就觉得惹不起,干脆向后撤退了。 但是白斯文是个捡便宜的大行家,他可是一路猛攻过去,接连斩杀了十几个贼兵,然后大声叫道:“杀啊!杀啊!”程展可是许诺他战后可以升一个幢副,离幢主只有一步之远了,而且这还是有品级的官员啊,他可以说猛不可当啊。 在溃兵的冲击之下,贼兵最前面的一幢人已经溃散了。 但是他们逃得飞快,白斯文根本追不上他们-这是无数血战中得来的经白斯文的攻势很猛,很快贼兵中间的一幢人也开始向后退却,他们扔下所有地兵器、辎重甚至是骡马、行李慌张地就往—白斯文的追击很是取得一些战果,他的五队人至少斩杀了一队贼兵,抓了二三十个贼兵俘虏,现在部众已经欢喜得在牵着骡马,收拾着行李。 程展在后面觉得白斯文干得不坏,可是霍虬和季退思都齐声说道:“不好!”怎么回事!季退思赶紧说明道:“这是我们对付官军的老手法了!快让马步各队前去支援!”程展这才注意到,白斯文现在控制不住部队。 他的部下已经在地上翻捡战利品,有的牵着骡马。 有的拿着个装着金银的包裹,有的甚至在贼军发现了个小媳妇。 完全成了一团散沙。 白斯文浑然不知道灾难就在眼前,他笑着,大喊着,纠合着自己的部众。 准备把贼军彻底打跨。 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队贼兵又反攻了过来,他们这一回是把全部地力量投入了进去,至少有一千人,那些闻香教的中坚份子更是冲在最前方。 而白斯文手上掌握地兵力至少只有一队,他的部众还忙着搜刮战利品。 有地甚至为了战利品起了争执。 在贼兵的猛攻之下。 白斯文掌领的五队步卒几乎是溃不成军。 他们手上的战利品重新被抢了回去,他们抓来地俘虏也跑了回去。 甚至有些官军还被贼兵俘虏了。 白斯文至多掌握了一队人,他见情况不妙,当即大喊一声:“快撤!”贼兵一心想把这二三百官军全部歼灭,但是他们太小看了白斯文,白斯文转进极其迅速,甚至在贼兵冲上来之前,白斯文已经带着他的主力逃之夭夭了。 正如他开始向贼兵的攻击一样,他的部队虽有损伤,但元气未损。 程展却是在后方大骂道:“这个白斯文,跑得倒倒快!”只要白斯文将贼军稍微拦截一下,后方龙扬剑的马队就能把贼军彻底冲跨。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不错,轰隆隆……伴随着惊天动地地马蹄声,似乎数以百计地骑兵出现在贼军地右翼,这其中似乎还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重甲铁骑,他们大声吼叫着,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住他们,他们一路冲入贼军地左翼。 他很快就捅穿了贼军的队形,对于精锐的骑兵,贼军的前军几乎形不成坚决的抵抗,但是在头目的号令下,他们勉强维持着部队不致于崩溃。 白斯文的部队没有投入战斗,他正在心痛部队的损失不小,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整整损失了半队人,他不想再损失半队人。 这都是他的本钱啊!但是贼军前军对骑兵的抵抗并没有坚持得太久,不是因为骑兵的冲击!五十名骑兵还不致于击溃整整一千五百名贼兵,而是在于张熊猫和程展各自派出一幢部队加入战场,一千对一千五百名崩溃边缘的贼军,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 何况是官军还集中全部兵力猛击已经遭到过多次打击过的贼军前幢,结果是轻易辗碎了他们的任何抵抗。 这个时候,白斯文又恢复了自己的勇气,他重新带着自己的五队人杀回战场来捡便宜了。 贼军已经支撑不住了,面对步骑的联合攻势,他们的很多人开始逃跑,有的人干脆放下兵器投降,而龙扬剑收拢骑兵,准备彻底来一次猛冲。 但是陆子云和几个斥候骑兵赶了回来,他大声叫道:“发现贼兵主力,兵力至少一万,装备精良,战斗力颇强……”官军的步骑兵只能停止追击,赶紧打扫战场,准备下一轮的攻势。 他们不想在贼军主力的时候还与这些战斗力不强的前军纠缠,那是很吃亏的事情。 陆子云很快报告了他发现的情况。 这一次前来攻击的贼军,肯定是贼兵中的骨干部队,他手下的骑下方才就在贼兵的队伍中发现了闻香教圣使寒珑月的身影。 一听到寒珑月的名字,霍虬、季退思等人当即想到了在竟陵未竟全功的一夜,没把这个闻香教的圣使逮住,反而让闻香教的这些中坚骨干跑了,负责防守的三个幢主两死一重伤,听说卓兰香因为这件事情怒不可当,恢复了健康之后亲自领兵来安陆和闻香教交战。 不过他那一幢私兵油得很,从来是只捞好处不打硬战的,甚至还不如今日的白斯文。 只是这些降将有另外一种想法,当夜若是想这个寒圣使拿下,献给了程展,那今天坐幢主的位置的人就是他们了!对于他们的将主有多好色,他们不但早有耳闻,现在也有亲身体会了。 霍虬便是怀疑李纵云的那个幢主位置就是因为当初逮住名动荆州的女侠夏语冰,让程展收为私宠才换来的。 去年大年大年三十,程展开家宴,他在宴席上看到夏语冰,显然她已经成为程展的私宠,至于另一个巨乳美女,想必也是将主的私宠了。 一想到这,他们士气高涨起来,一个圣使有什么可怕的,闻香教的贼军战斗力再强,能强得过他们的精兵良将吗?他们一齐跪下说道:“将主!前次在中流坡让这个妖女跑了,虽然不是从我们负责的防区里跑的,但毕竟是跑了!我们今日便向您请战,做你的先锋,杀杀他们闻香教的威风,顺便把这妖女抓来,让您收入房中宠幸几回……”士气如虹是好事,程展和张雄猫手下可有四千将兵,只是现在程展在哨楼上有了新的发现。 正文第062章斗转星移为贼军中这一员女将并不是寒珑月。 程展和寒珑月交战数回,这一员美貌的黑衣女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他现在领军绝非是寒龙月。 这位女将远远看去看不真切,隐隐只看到头蒙白纱,身段娇小怜人,腰间挂了两个箭袋,身后背了把与她身材不匹配的重弓,但大伙儿都同意程展的判断,绝不是寒珑月。 是不是那员老兵看错了?陆子云倒替他的部下打保票:“将主,这等事情怎么敢于欺骗将主啊!我们遇到的绝对是寒珑月!”霍虬和季退思很仔细瞅了瞅这员统军的女将,他们又发现许多熟人,比方说在闻香教运筹帷幄的军师徐楚,还有多次和他们交战的官军叛徒雷雨易。 这些人都是当初从竟陵逃出来的贼军,隔着两个月的时候,他们已经重新收拢了人马,现在他们的兵器更加精良,战士也更有经验,而且骨干也更多了,但是程展的部众对他们有着一种优势。 这种优势就是信心,当初以千余家丁部曲的组合尚能打跨数万贼军,今天来的贼军不过万人,他们并不惧意,将士自发地吼叫起来:“万胜!万胜!”这是一支兼具朝气和锐气的部队!而那员女将也完全没想到原无空无一人的千雪岭军营会有这么一只精兵驻守,她策马向着军师徐楚那边赶了过去。 霍虬作过寒珑月身边的白袍队兵,知悉了不少闻香教的内情,他大声叫道:“这是闻香教的圣使水如烟!”女如烟?程展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原本对闻香教是一无所知,但是根据季退思和霍虬的交代,他对闻香教的内情有所了解。 和几乎所有的教门一样,闻香教讲究地是传子不传贤,教门是一门可以荫子荫孙的事业。 闻香教自创之时起,一直都是随郡王家子孙作教主。 到现在已经传承了整整十二代人数百年功夫,其中也经历过无数兴衰成败,直至到了十一代教主,突然声势大振。 这个十一代教主却不是王家子孙,他本是十代教主娶得的如夫人,后来掌握教中大权,十代教主死后他将十代教主前妻所生的子孙斩杀个干净,先代掌教务,隔两年将教中残存的长老尽数诛杀,扶植起自己的亲信后。 才正式做了教主。 这是武曌吕后一般的女人,心狠手辣不作第二人想。 她把闻香教的势力在随郡扩张到一个惊人的地步,这个小小的教门在手下成为天下间几个最著名地教派之一。 但闻香教的教主。 始终要同王家地子孙来接任,她可以铲除一批长老,但铲除不了那些铭刻在教徒心底的记忆。 她只能重建了闻香教地权力架构,在教主之下设立圣女和三圣使。 都是由女人来出任,再往下才是以往的最高核心军师、五方长老和八大护法。 陈昭重就是他派到竟陵经营的棋子,但他的预料没有成功。 背叛她地不是别人,正是她一手扶植的圣女玉婉儿和三圣使,她们和闻香教中的保守派达成了协议,扶植她所生的儿子出任教主。 这就是这一代的教主王明登。 作为教主。 王明登掌握着教中的最高权力。 但是真正掌握实权却是由圣女、三圣使和军师组成地联盟,五方长老和八大护法原本至高无上地权力只在某些方面得到了恢复。 而这个水如烟和寒珑月一样。 都位列三圣使,她们在闻香教中地地位非常奇特,竟是掌握着原本是男人由垄断的行军打仗,圣使一至,大军必至。 只是三圣使地最后一人,程展打探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这第三位圣使神秘莫测,但根据闻香教中的传说,她才是真正的三圣使之首。 只是两个圣使齐出,再加上一个军师,根据霍虬的观察,五方长老似乎也到一个,八大护法到了两个。 所以霍虬认为:“将主!以属下在闻香教中的经验,有这么多高层出现,兵力似乎不止万余,特别是根据属下在闻香教中所得的经验来见,他们作战时最常用的战法有两种,一种是虚张声势,号称十倍之兵,然后以拉来的老弱摇动战旗,让守军顿失信心……”这都是军师徐楚的老办法,但有时候老办法还是百试百灵,霍虬继续回报道:“至于另一种法子,那便是示弱了,把兵队弄成前轻后重,将精锐骨干放在后队,让官军以为贼军势众,孟浪出击之时,趁着与前军混战的时候,后军大队猛攻上来……”程展明白了,那个寒珑月必定是带着贼兵的精健部队潜伏于后方,等着自己带队出击,既然如此,他和张熊猫商议了一下,当即定下今日的战术,那便是:“结硬寨,打呆战!”有现成的营房、工事,何必到外面去吹冷风了!匪军一向讲究轻装,负粮必定不多,战力至多可以持续三日,自己可以让他们好好地外面吹阵西北风。 霍虬和季退思这些叛徒可以说是发挥极大的作用,他们对闻香教的队伍了如指掌,很快就在程展的面前把贼军的底细说得清清楚楚。 贼军可是吃了苦头,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在千雪岭遇到大队的官军,他们停留了下来,很有些进退两难的味道,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支官军是谁的部队。 双方对峙着一个时辰之后,闻香教终于有了动静,他们派上少量队伍往上试攻,但他们甚至没有接近军营就被乱箭给打退了。 不多时,贼军队伍冲出一个人来,正是从贼的官军队主雷雨易,他现下春风得意,已补了陈昭重的缺,做了闻香教的八大护法之西大将军,只听他大声说道:“里面可是程军主和张他大着嗓子说道:“在下雷雨易,也曾做过官军,承蒙我们教主不弃,委我做了镇西大将军……”他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他在官军原本只是小队主而已,现在是堂堂的镇西大将军啊!虽然这个镇西大将军直接统领的兵马不过两军,但光是这个镇西大将军就值回票价!现在他甚至成了忠实的闻香教徒,每日都苦读闻香教世代相传的几本经书。 他不是忠于闻香教,而是忠于权力!他期盼有日能真正进入闻香教最高层,成为决断数十万生死地人物,他大声说道:“两位军主,都是一等一的人杰,何不投效我教,在下替代两位在教主面前引荐。 保证也能做个柱国大将军……”张雄猫和程展“呸”得一声,雷雨易又大声说道:“两位军主。 何不与雷某把酒言谈,共创大业……”程展勃然大怒。 正想下了哨楼前去痛骂一声,只是现在贼情未明,还是先在哨楼弄清贼兵的具体布置为好。 雷雨易的口水都快说干了,程展和张雄猫才决定前去回骂一阵。 却见得贼军又跑出一个人来,他大声说道:“雷护法,和这些狗贼废话得这么多干掉!这些狗贼,一向是胆小如鼠,一听到我圣教的名号就龟缩不出,闻风而溃……”—“这帮狗贼平日都是乌龟王八蛋。 只知道缩手缩脚。 缩在乌龟里。 都是些狗娘养的家伙……谁都知道这程展是什 分卷阅读69 么玩意,听说了没有。 他是被宇文不凡戴了绿帽子,老婆叫宇文不凡奸了又奸……”他骂得十分厉害,张雄猫火气来了,他大声说道:“我到阵前操死这个王八蛋!”程展更是准备让阵前回骂一阵,虽然他与宇文不凡有夺妻之恨,可明明是他玩了宇文不凡的老婆,把夏语冰奸了又奸,就差弄大肚子了,做人不能颠倒事实啊。 只是程展和张雄猫刚刚开始走路,霍虬又叫:“两位将主!千万别动气啊!”他对闻香教的手段熟悉得很,和季退思一左一右拉住了程展和张雄猫,霍虬说道:“这是闻香教的老手段,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激得将主与他们阵前骂战……”“可是闻香教有几十张强弓劲弩,与普通弓箭大有不同,可及五百步之远,将主露面的位置,看似不在弓箭地射程之内,可是将主骂战之时,他们往往集中三十多张强弓劲弩集中射击将主,将主若是有个闪失,他们立即猛攻上来!”这也是闻香教百试百灵的妙招之一,只要对方折损了主将,部队不但失去了指挥,士气也为之大挫,然后趁机猛攻一番,多半能攻破对方据守地营寨围子。 程展和张雄猫才明白了闻香教的狠毒用心,这一会那扮黑脸地家伙骂得更狠了:“张雄猫,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让大家知道,他这个红顶子是怎么弄来,是把婆娘送给郑国公换来……”“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张雄猫气得就差拔刀下去去砍这龟孙子了。 程展却想到了办法了,他大声叫道:“通知下去,狠狠地回骂他们!”这一场出场却是杨筱栋,他在一群步兵的护卫之下一出口便是国骂:“**你张世破他妈!你***底细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个杂种,什么叫杂种,就是婊子养的!你老娘原本是窑子地婊子,千人操万人骑的货色,后来好不容易从了良,你爹张干城动用教众的力量霸占了你妈,你妈禁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和三十多个男人勾搭在一起,就连你妈都不知道你是哪生出来的杂种……”杨筱栋说的是真人真名,可事实却是三份真实七份虚构,他破口大骂道:“你这种杂种是怎么在闻香教混出个名堂来的,我告诉大家真相吧,她婆娘叫阮爱玉,是我们随郡阮村,替张世破这杂种生了个儿子,可大伙儿应当知道吧,这个儿子是拜堂后三个月就生地,这真相就是……”“她老婆是王明登王教主被操大了肚子,可他天生就是个杂种,戴了绿帽子还喜气洋洋,凭借老婆替他生地小杂种步步青云……告诉大伙儿,他老婆每个月不是都回娘家一趟,那不是回娘家!那是张世破这杂种送婆娘去王明登宠幸!”八卦!这是人类地本性!闻香教徒纷纷竖起耳朵听起了八卦,好象他张世破的老娘在嫁他爹之前是嫁给别人地,还有他老娘是叫阮爱玉,对,就是阮村,他儿子是拜堂三个月生的……大伙看着张世破的眼神都变了,难道他会在教中步步青云啊!张世破那是脸都涨红了脸,他现在没空痛骂程展,改而和杨筱栋对骂起来,可是杨筱栋天生是个八卦人物,旁边还有几个闻香教过来的降兵在补充着:“我想起来,她奶奶叫xxx……”而张世破对杨筱栋却是一无所知,只能对着空气大骂起来,但是杨筱栋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这一回他把张世破的奶奶都能骂进去了:“你那个名义上老爹也是个杂种,你奶奶叫xxx,和你老娘一样,早年都是妓院里的货色……”张世破被骂得火气越来越大,可他根本不认识杨筱栋,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只能大骂:“**你十八代祖宗,对面的狗贼给我滚出来!”程展和张雄猫大笑起来,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的斗转星移神功用得就是厉害,只是程展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好啊!咱们穿上小兵衣服,偷偷地射这杂种一箭!”正文第063章战鼓里的文章雄猫一看,原来是张世破被杨筱栋骂得恼羞成怒了,道:“对面的狗贼,我们张家世清清白白,这明明狗贼你自己的家世……”他被骂到忙于自我分辨的程度了,这也就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一场骂战他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过了对方对峙的中线了。 这就够了。 张雄猫眼睛一亮:“这个狗娘养的,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他不是想引我们出来尝尝强弓齐射的味道,我们先让他尝一尝!”竟陵武库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啊,其中就有几把威力大得力、射程远得惊人的强弓,没有超过凡人的力量,是拉不开这种弓的,只是张雄猫恨恨地说道:“开始这个杂种敢说我的坏话,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程展和张雄猫都换了小兵的衣服,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精挑细选的弓手,他们悄悄地就下了哨楼,慢慢地往张世破那边移动过去了。 这上万人的注意都被杨筱栋与张世破的骂战吸引过去了,现在根本没有注意这十几个小兵的动作。 杨筱栋现在骂得更过份了,他根本不理会张世破的自辨,大声说道:“诸位弟兄们,您们或许要问上一句,他张世破的私事,我怎么会知道?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他张杂种的婆娘,不仅教主睡过,我也睡过,倒是真是个浪妇啊……”男人最恨得就是这种场面,张世破大声吼叫,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部,他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只是杨筱栋得理不饶人,他骂得更过份了:“他婆娘,虽然是教主的私宠,可也是个浪货。 不只我睡过,我身边这帮兄弟也睡过,弟兄们,我说是不是啊……”“是啊……是啊……她婆娘叫阮爱玉,是个浪货中的浪货,我们这帮人轮候玩她……”张世破的眼睛都红了,他气冲冲地拔出自己的腰刀,就想冲过去和杨筱栋拼命,两个教众赶紧上去架住了他。 只是太晚了,就听着一阵破弦之声。 十几只飞箭朝着张世破射了过来,他身上虽然披了重甲。 可重箭却能刺透他的重甲直入肉体,当即把他射成了一个浑身带血地马蜂窝。 就连上去拉他的两个教众都受了城鱼之殃。 这可是程展和张雄猫等人运足内力射出的破甲箭,哪怕是重甲都挡不住啊。 不但骂战败了,连劝战的好手都射死阵前,闻香教的教众不由士气低落起来。 只是刚才杨筱栋爆了无数八卦,值得他们回味好多天了。 程展和张雄猫躲在栅栏的后面,看着死透的张世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大快人心啊!只是程展还没笑完,就听到破弦之声,他当即抱着张雄猫往地上一扑。 十几只乱箭就在他身前五六步的距离落下。 程展顺便瞄了一眼。 却见那个蒙了面纱的圣使水如烟又发一箭。 知道这就是所谓“可及五百步,专门射杀将主”的强弓劲弩。 当即是带着部众缩了回去。 只是他现在有底了!闻香教既然这么想让老子出战,那老子偏偏缩在大寨里,看你们怎么办!程展甚至躲在工事后面运足了内力喊道:“想让老子出来,把你们地寒圣使、水圣使还有玉圣女送进大营来,老子要和她们好好谈谈心,谈完心再出来!”杨筱栋更是躲在围墙后面借题发挥:“为什么我们将主要点你们寒圣使、水圣使还有玉圣女的名字啊……那是因为……”他见调起闻香教那边地味口了,当即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将主和她们是老交情了,床上的老交情,大家且听我说……”水如烟坐在马上,恨得咬牙切齿,朝着杨筱栋地位置连发七箭,杨筱栋躲在胸墙后面,半点事情都没有,他的声音反而更响了:“兄弟们,我也是闻香教出身,我知道许多闻香教的密辛,想不想听啊……”这一回他说的却是十一代教主地旧事,却是把现任的五方长老、八大护法都给骂了进去,虽然对面有数万贼兵,可他一张舌头就把数万贼兵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贼兵的士气越来越低落,就连军师徐楚也要跳脚了。 程展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才,看情形他还是闻香教内的,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今日地小接触,他们闻香教是全盘被动。 那些百试百灵地计策,要吗是失效了,要吗效果也小了,肯定是有叛徒!该死地叛乱!程展和张雄猫却已经为季退思和霍虬请功了:“好好干!有前途的,咱们有地是位置!”他们的信心很足,贼军越来越焦燥了,拖的时候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贼军终于动了,这一回可是把后方隐藏的实力都给拉出来,寒珑月和一个五方长老带了一万多人赶上来支援,这一万多人都是闻香教百战之余的精兵强将,其中半数是从随郡赶到平陆的老弟兄。 他们的声势宏大极了,只要目光所见,都是贼兵的旗帜,都能看到贼军的人头也不知道有多少贼兵,有些人甚至以为有十几万贼兵。 只是霍虬很有经验,他向大伙儿说道:“放心好心,这些旗帜都是贼兵驱赶老弱虚张声势,实际贼兵也就是万把人,咱们两个军靠在一起,还怕打不退这一万贼兵!”这么一说,大伙儿心里都有了底,士气一下就高涨起来了。 贼军首先向南山发起了第一次攻击。 南山是控扼着整个千雪岭一线的关健所在,李纵云第一个就指出这是战局的胜负所在,派了两队人上去扼守,贼军抵达之后,茅方自告奋勇,带了一队弓箭手和两队步兵上去支援。 茅方干过很多年的老土匪,他的部下很多也是杆子出身,经验老到得很,贼军刚一接到南山。 上面已经落了密集的箭雨,再往上,落下无数滚木擂木,他们还没站住阵脚,茅方已经领军杀了下去,将贼军杀败,山上留下了五十六具尸体。 初战得胜,士气大振栋的声音更响亮了,这一次他是又骂起了水如烟。 薄,不由握了拳头说道:“攻上去!把他们全部拿上去!”军师徐楚等人也是觉得这股官军实在可恨。 当即齐声说道:“非得灭掉这群狗贼不可!”这一回贼军的战鼓声惊天动地,贼军的士气又提了起来。 程展倒是滑头得很。 他听说过曹刿论战地旧事,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下令鼓手一律不得击鼓,还下令道:“哪一个敢擅自击鼓的,军法处置!”军鼓和旗帜可以说是控制部队最基本的手法,贼军动员上百个鼓手用力捶打着战鼓,他们的攻势更是如同猛虎下山,几乎猛不可当。 —程展的部众却守得十分沉着。 他们自恃以少胜多大败过贼军。 现在他们有完备的工事和设施。 怎么也能守个十天半个月。 贼军的攻势有若潮水一般,他们根本不顾及伤亡数字。 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冲,但是箭雨很快就把他们射倒了很多,接着部队被挤在几个入口,官军疯狂在与他短兵相接,在这些场合,官军甚至占了兵力的优势。 但是贼军似乎有着使用不完的人力优势,他们大声狂吼着,长啸着,提着所有能使用的兵器参加战斗。 程展瞄了自己地马队,大声叫:“龙扬剑,你带队出去冲杀一阵!”龙扬剑带着自己的部众就冲了出去,看到了骑兵,官军地士气就更加高涨了。 他们开始缓缓地加速,但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官军大声吼叫着,他们猛然夹紧马腹,用马刺驱赶着战马,几十精骑就朝着贼兵的侧面碾压过去,等近了贼军,他们稍稍一拔马头,捅入贼军地队形。 马队的战斗力很强,特别是作为前锋的铁甲重骑更是轻松地捅穿贼军的前队,他们狂吼着,把贼兵地队形蹂躏得体无完脸,整整一幢的贼兵就被他们轻轻松松地冲跨了。 那边徐楚也是下了血本,他也投入了马队,整整二百人的马队,双方都很快找到了对手。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缓缓地加速着,而贼军却兴奋得把战马的速度催动到了极限,但是龙扬剑和陆子云猛然加速,整个骑兵队伍发出一种惊天动地的气概,而贼军马队在经过一阵冲刺之后,已经不得不缓慢下去。 胜负已分!龙扬剑和陆子云都是很有经验地骑兵军官,他们如同猛虎一般冲入贼军骑兵地队伍中去,将贼军地骑兵捅了一个来回,贼兵惊恐在发现即便在敌方的衣甲之上,对方也是没事人一般,零星地弓箭也无法穿透他们的铁皿。 这是人马皆披重甲的重骑兵!他们很好地给对方下了一课,贼军的骑兵也被迫溃逃了,他们缴获了好几十匹战马,还有十几个俘虏,趁着徐楚有反应之前,顺顺利利地撤了回来。 但贼兵的攻势并没有停息下来,他们想仗着兵力的优势,一举拿下这个军营,到处都是贼兵,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大。 特别是最险要的南山上面,茅方把自己的一幢兵力都投入进去了,虽然接连杀败了贼兵的七次冲击,但是他不得准备面对第八次冲击,他的部众已经伤亡近半了,而贼兵 分卷阅读70 这次冲上山来的,至少有一军兵。 面对这种情况,他不得不下山去请援兵,南山离史景思幢的防区最近,他是很勇敢的军官,刚刚打退了贼兵的一次攻势,因此茅方当即说道:“史老哥,借我两队人!我在南山支撑不住了!急需增援!”史景思是个勇敢的军官,但他只会服从上级的指令,他摇摇头道:“我得守住我的防区啊!”茅安想到自己的部众还在山上苦战,当即苦笑着说道:“史幢主,就拉兄弟一把吧!给我一队人也好,我得稳稳阵脚!”史景思却在考虑自己部队的得失,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等天夜了,我调兵上去,现在上去遇到贼军的话,损失太大了……”茅方几乎要哭出来,他拉着史景思的手求道:“史兄弟,史老哥!就借半队人也好,我的人马损失太大……”史景思还是犹豫着一下,他说道:“等天黑,天黑后我一定派兵下去!”这时候南山之上厮杀声阵阵,茅方只能长啸一声,大声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只能带我的亲兵和杂役上去,他们都是我多年的老弟兄!”他身边只有五六个亲兵,除此之外就是幢里的一些杂役夫子,统共也只有二十来人,眼见他就要来个玉石俱焚了。 几个亲兵抱住了他,有的亲兵跑去向程展救急,不多时带来了程展的口令:“茅幢主熟悉南山的战况,史幢主,你调四队兵力上南山支援……”凭借这四队人马的支援,茅方才勉强守住了南山。 激战到黄昏时分,程展和张雄猫的联军已经伤亡近千,战线接近崩溃了。 但程展却是信心十足,眼下贼军的锐气已经完全衰竭了,他们甚至把最后的预备队都调用上来了,但是还是即便有小部队冲入军营,也迅即被歼灭了。 他和张熊猫手上都还有整整两队的部队从来没上过阵,而且鼓手那边也还没有击过战鼓。 他自信十足,大声喊道:“击鼓……”但鼓手还没有拿起鼓捶的时候,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将主,且慢,请暂时不要击鼓!”正文第064章内奸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霍虬这个出身闻香教的大叛徒,道:“将主,属下突然想起,属下能打贼军的退军鼓!”将领指挥冲锋、退兵等行动都有不同的击鼓节奏,霍虬这一招极是狠毒,程展一挥手,他带了半队护卫和几个鼓手就上了南山。 南山虽是前线,可很多前队的贼兵已经冲了营垒之中,正在与官军苦战的时候,却后方传来了退兵的鼓志。 任是再高涨的士气,也在这片刻被消磨得干干净净,贼兵一个心思都想着怎么安全退下来,纷纷撒腿向后退去。 即使有个别精明的贼兵头目发现情况,也来不及掌握部队,甚至无法掌握部队,因为此时的鼓声终于响了起来。 惊天动地的进军鼓让官军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他们有若猛虎下山一般猛攻过去,他们砍翻了面前的一切敌人,根本没有让他们畏惧的东西。 伴随着霍虬的退军鼓,贼兵如同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程展和张雄猫一齐击掌,率领自己的亲兵冲杀出去。 他们的攻击有如钢刀插进奶油里一样,顺利再顺利不过了,军师徐楚等闻香教高层想重整部队再兴攻势,只是哪里有这么容易的时候。 雷雨易亲自带着一队手持大刀的少年白袍队在阵前督战,只见人头滚滚,白袍队接连砍杀了五六十个脑袋,可是怎么也挡不住着溃兵冲下来,这些少年都是闻香教一手养育大的,可以说是闻香教中极为坚定的份子,现在也是一边哭着一边督战。 雷雨易发疯似乎地冲入人群之中,接连砍杀了十几个溃兵,然后用刀背驱赶着溃兵:“快回去……快回去!”官军的攻势也稍稍停顿上来,寒珑月和水无烟两个圣女手上还有兵马。 赶紧扔下填漏子,只是官军攻势猛不可挡,溃兵有时候干脆把后队的阵形冲得稀巴烂。 到了这个程度,个人的英勇很难挽回部队,庆幸的是参战都是闻香教最骨干的部队,许多军主、幢主、队主组织起大小不一地抵抗。 他们拼命地在搏杀着,他们英勇地奋战,但他们所作最多的还是-拖延时间。 他们的兵力占了上风,现在官军抛弃了营垒出来与他们野战,本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只是现在却被官军打得溃不成军。 但只要他们收容了部队,就能彻歼这支官军了!而程展和张雄猫所率领的那两三百人现在可以以一敌百。 他手一扬又刺死了一个贼兵,身后十几个亲兵已经把想上来报复的贼兵给收拾了。 现在哪里有厮杀声,他们就往哪里支援,贼兵原本就和官军苦战之中,再被这支生力军一冲。 几乎全跨了。 寒珑月看到程展带着一队人马在贼军来回冲杀,根本不把贼军当一回事,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她可在程展手下吃过好多回的亏,她就想率一幢人上去。 只是程展突然停止了冲锋,远方又冲杀过一支不明身份的部队。 他和几个军官都赶紧收容部众。 张大眼睛看着这支来历不明的部队。 这难道是贼军的伏兵?那徐楚更能精打细算了!现在冲杀出来。 肯定能让他和张雄猫吃个大亏。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听到陆子云地嗓音:“是官军!是官军!”援军啊!将士们的攻势就更猛烈起来!李纵云在襄阳当过好多年地兵,很快就从旗帜认出这支部队的番号:“是常将军!常将军!”程展和张雄猫本来就是来和常右思会合地。 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全军可是说是士气如虹,再加上常右思又挑了个好时机,两路军前后堵截,将贼军杀了个大败。 两路大军更是沿着大路追杀过来,路上到处是贼军丢弃的辎重、器械,还有些伤员被抛弃在大道之上,至于贼军则是四处逃窜。 追了半里多地,一个贼军幢主带着部众挡在马上举起双手大声叫道:“我投降……我投降……”霍虬瞄了他一眼就大声叫道:“射死他!他是在诈降,这就是贼军的奸计……”官军一阵箭雨过去,然后大兵潮水一般地冲上去,当即把徐楚专门用来断后的这一幢健卒给全部歼灭了。 霍虬更加勇猛,他把贼军逃跑时所用地谋略全都讲了出来,把徐楚那些的谋略全给破了,杨筱栋则在大声劝降着那些贼军:“弟兄们,快过来啊!还要小命的,还要和婆娘孩子见面的,快到咱这里来!”现在就连那里在营垒中留守的夫子、杂役都冲出来捡便宜,那边常右思已经带了几十个亲兵赶过来和程展,程展也来不及不问具体情况,和常右思见了面就大声说道:“常叔叔,咱们追上去!”常右思也连声叫好:“杀!这一回杀他们一个痛快!”张雄猫叫道:“咱们三个军联起手,谁都不怕了!”三个军如同拳头一般,足足追出了十几里,入夜之后,仍有许多队主自发地追击着贼军。 常右思十分痛快,他大声说道:“好!到安陆这么多日子,就数这一役打得最为痛快啊!”那边李纵云已经把部队的伤亡情况简要地汇总上来了:“报告将主,咱们和张军主两个军,总共死伤了一千五六百人……”程展和张雄猫两个军,再加上茅方等杂牌部队,统共也只有四千人,这一役竟是折损了三分之一,这倒让程展和张雄猫肉痛不已。 常右思地部众损伤小得多,只有死伤了两三百人,他们倒抓住了上千名俘虏。 根据李纵云那个很粗略地统计,今日贼军斩首两千级,死伤不计其数,程展一军抓了一千三百多名俘虏,张雄猫抓了一千一百多,茅方也逮住了三百多名俘虏,除了这些俘虏之外,贼兵在战场至少还遗弃了千多名重伤员。 据李纵云粗略.些注水地成份,只是战斗越是辉煌,这注水的成份就越少,这一役实际闻香教死伤俘虏八千上下,战死了一个护法和一个五方长老,这战报只注了不到一半地水。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大捷,常右思常即向着他左右几个安陆郡的官员把程展和张雄猫吹成了一朵花。 而安陆郡的官员也很知趣。 一个鲍功曹看到程展和张熊猫听到伤亡数字后有些愁眉不展,当即是一边拱手道谢一边说道:“两位可是担心将士的伤亡抚恤?”程展答道:“我是奉命护送我们张军主到随郡去地!现在一下子就折损了这么多将士。 实在是难以向上峰交代啊!”一听说他们原定是去随郡的,这个功曹当即替太守大人拍板了:“两位暂且在安陆休整些时日。 死伤的将士由我们来出汤药抚恤,缺失的兵员由我等安陆来补充……”—他的话一下子就带了些豪气:“这些小事,我鲍博文便替太守大人作主了!两位可是替我们安陆打了军兴以来第一名役!”常右思也在旁边帮腔道:“咱们三个军,都是出自一个源头。 合在一块了,自然有了力量,分开了,谁也照应不了!”竟陵的官军这些日子确实很不顺利,接连丢了好几个军主、幢主,就连将军也战死一员。 贼势十分嚣张。 现在来了程展和张雄猫这两个能打战的军主。 第一次交锋就将贼兵打得大败,杀伤缴获无算。 在说着。 那边霍虬和季退思已经快步回报道:“将主,几位将军、几位大人……我们查探过了,闻香教今日溃不成军,贼军主将徐楚便在献王亭那一带收容部队,以图再起!”原来贼军今日败绩之后,徐楚身边只余千余名官兵,好不容易和水如烟、寒珑月等人合兵一处,也不过是收拢了三千多人,其余的部队都溃散四处,在花时间去收容。 只是他们派出来收容部队的小分队很快就被季退思带人给逮住了,常右思一听这个消息,那是喜出望外,他连声说道:“阿展,张军主!咱们明天合兵一处,猛击献王亭!”张雄猫和程展都没答应,他们都说道:“好是好!可今天折损了这么多将士,明天再来一场恶战,我们没法子去随郡啊!万一误了期限,又损损了这么多兵马,我们俩人都没交代了!”鲍博文虽是百石小吏,但功曹之职,位高权重,他略作思索之后便说道:“两位请放心,这公文上的来往,我们安陆郡包圆,两位只管放心在安陆好好作战!”他又给了个大甜头:“什么军需军食军饷,也由我们安陆包圆了!有多少兵员伤亡,有多少兵械损失,也由我们安陆郡包圆了!”人家既然这么大方,程展不坑人家一笔也不好意思啊。 他当即叫李纵云造份帐目,自己与张雄猫要补充多少兵员,补充多少军食,还要发多少军饷和赏赐,程展很讲良心,只在其中注了一半水份。 鲍博文也很痛快,当即让随同地几个官员前去办理,一律全额拔给。 程展这时候才问起了心中那个疑团:“常叔叔,怎么你和附近几个围子的义军都抛下了营垒了,到哪里去?我若是迟到半天,说不定就在闻香教匪手下吃了大亏!”常右思一想到这件事就发怒了:“内贼!这件事情一定有内贼!这战没法打了,根本是贼军牵着我们走!”他把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却原来徐楚在竟陵逃回安陆时,身边只余一两千人,兵疲将乏,原本已是不堪一击,只能和当地地闻香教众相结合,化整为零转入地下。 这时候官军占据完全的主动性,安陆境内足有一万五千名官军,可是官军屡次搜剿,却是尽数落空,原本以为贼兵已经完全失败,哪料想接下去连吃了两个败战,两个队主先后战死。 但是官军仍然操控整个战局地主动权,他们原以为胜卷在握,能很快把这些残兵败将镇压下去,但是事情并不象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官军每役必然扑空,贼军总在官军进击之前化整为零,而官军只要一马虎,就会损失掺重,白水溪之役,官军三个幢主一死两伤,在竟陵已经受过一次伤的卓兰香在亲兵护卫之下才突围出来,保存着大部分实力,可另两幢却是损失过半,有一个幢甚至只剩下了五十多人。 这样的败战不止一次,官军是屡战屡败,而贼军对官军地所有行动了如指掌,完全操控着官军的行动,几场大败之后,官军已经失去战场上的主动权。 常右思一军也因为这个内奸损失颇重,明明是歼灭战打成了击溃战,明明是击溃战打成了败战,明明是小败战却折损了许多兵力,这个内奸甚至向贼军输送了大量粮食、器械。 前次楚国向贼军输送的那批兵器物资,通过眼线回报,就是这个内奸来输送,但是对于内奸的身份却是一无所知,据常右思估计:“这个内奸的身份肯定不低,至少是军主一级地人物!咱们若不能把这个内奸找出来,咱们在安陆地剿匪胜算不大!”张雄猫却很放心:“咱们三军合成了一个拳头,贼军又吃不下我们,这是有胜无败地事情!” 分卷阅读71 程展也很乐观:“明日三个军赶到献王亭,一举歼灭这些贼军的主力,这安陆地局面绝对会扭转过来!”他又询问道:“常叔叔,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鲍博文有些愤愤不平地插嘴:“我的意见和常军主差不多,咱们官军肯定有内奸!”正文第065章五方长老右思很快就把放弃千雪岭军营的原因讲清楚了。 原来是他们是为了救援卓兰香,顺便去偷袭贼兵设在百多里外地的大型仓库。 卓兰香一幢和一些残兵败将被贼兵已经围困了数日,卓兰香是不能不救,她毕竟和司马复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这一回又是扑了空,常右思全军尽出,又让附近几个围子的义军退守二十多里的一个大寨子,本以为能抄掠贼兵的仓库,顺便解了卓兰香的围。 结果贼兵早已转移了仓库,包围卓兰香部的贼兵也自行退走,贼兵反而冲到了千雪岭军营,因此常右思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肯定是那个内奸给贼军告的密!”程展大声叫道:“霍虬、季退思,你们去好好审一审俘虏,我估计今天我能抓到不少匪军中的重要人物,看看能不能了解些内情……”季退思还算是个好好先生,可霍虬却是不同,他对于闻香教徒可是出名的心狠手辣,程展向大伙儿介绍他们道:“这两位是从闻香教中迷途知返的义士,对贼军内情颇为了解!”鲍博文带着蔑视地看了这两个叛徒,却说道:“两位义士都才是队主,程军主你也大材小用了!”程展听了鲍博文的话,很有些不快,这是军中之事,他平陆郡凭什么指手画脚,只是这面子却不能不给:“鲍功曹说的甚是,这倒是我给疏忽了!现下先不升你们的职位,不过你先到俘虏中各挑五十个精明能干,又与教匪有深仇大恨的,编到你们本队去!”季退思和霍虬千恩万谢,这可等于将他们统领的人马增加了一倍。 不过鲍博文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明日一役:“明日献王亭一役,可全拜托给几位将军身上,这一战若是打好了!贼军在安陆自然掀不起什么大浪来!我和太守大人一定为几位向圣上请功过!”他先前察探。 今天程展击败的这支贼军就是平陆贼军的中坚骨干,今日一役已让贼军大伤元气,明日再战,若能一举歼灭贼军,则贼军平定不是难事。 程展、常右思和张雄猫都很有信心,他们齐声说道:“明日破贼,就请看我们的了!”程展更是豪气冲天,他说道:“明天接战,我愿为先驱,请两位将军在后接仗!”常右思和张雄猫都不同意:“不为先驱。 如何接仗!”第二天清晨,献王亭地贼军还没起伏。 几队哨兵也松懈了,无数的官军突然狂吼巨嘶地从四方八面冲杀过来。 哨兵刚一接阵就已经溃败下来。 官军猛不可当,接连杀败十几个营账,程展猛不可当,他手持长剑。 大声叫道:“杀啊!杀啊!杀上去缴获贼军大旗的,一律重赏!”李纵云等人的步队纵是勇猛无比,可是龙扬剑、陆子云等人的马队也是反复践踏贼军,贼军胆战心寒,不多时已是溃不成军。 徐楚和两个圣使原本各自掌握着一幢左右的兵力,现在在溃兵之中身边已剩下不一队亲兵人。 战场上杀声震地。 随处都可以见到十几倍的官军。 贼军的马队已经丢下了将主。 率先逃跑,甚至其余各部也是一心逃跑。 逃不走只有弃械投降,就连最最忠心的白袍队也纷纷扔下武器。 只有一些极为忠见武功极其高明的闻香教众才带着几个亲兵上去反击,但是在乱军之中,他们地英雄行为根本无法挽回败局,在几十倍面前的官兵面前很快被碾成一团肉泥。 徐楚见事不可挽回,拔出随身佩剑就想自杀,几个亲兵当即架了住他,大声说道:“军师!咱们先突围出去,再从长计议!”寒珑月恨恨地看了程展一眼,大声说道:“大伙儿分路突围,再法子办法重起!”水如烟和雷雨易等人齐声应是,大伙儿便纷纷夺路而逃。 这一役,闻香教完败。 满山遍地都是闻香教抛弃地兵器,到处都可以看到丢弃了兵器跪在地上求饶的贼兵,到处都是被贼军扔在地下被踩成泥浆地战旗,无处不是他们抛弃的辎重。 鲍博文检点战场,很高兴地前来报喜:“几位将军,今日又是一场大捷啊,战果比昨日还要大!”合兵一处的效应显现出来,三个军主以七千之兵突袭献王亭,献王亭的贼军收容万余人,虽是溃兵,却是贼兵中地精锐,原本尚能支撑一阵,只是三个军合成了一个拳头,一下就把他们打跨了。 常右思也是喜出望外:“贼兵已是惊弓之鸟,眼下正需我们合力追剿,将他们一网打尽!”张雄猫也是同意他的见解,只是程展却是说道:“贼兵既败,自然会化整为零,散入山中,我们以大军进剿,可以说是牛刀杀鸡,再加上官军既有内奸,那自然只能是百密一疏!”鲍博文出了一个极狠毒的主意:“贼军至安陆的时候,义民纷纷据寨自卫,我们不如趁此机遇,让义民四处剿杀败匪,至于三位将军的部队,不如就在献王亭这附近百里暂作休整,待贼军收容些人马的时候再行追剿!”他地计划打得极圆满,这一役首功归于程展这些外来地部队,本地只有少数豪强参战,现在可以让本地地州郡兵、豪强、义民四处剿杀败匪,又可以让程展他们的部队得到休整,待贼兵有些喘息机会地时候,再来一次猛袭,一举打跨匪军最后的希望。 大伙儿都同意这个意见,反正这一役的首功是跑不了!那边李纵云又跑过来向程展报告今日一役的战果,今日三军以七千之兵攻击二万一千贼兵(实际只有一万三千不到),斩首二千级(实则不到千级),俘获贼兵万员(实际只有六千),各军自身伤亡极小,可以说是战果极其辉煌。 一众官佐都为李纵云的精彩汇报而击节长赞,只是程展多说了一句:“可惜让徐楚这等巨匪跑了,真是可惜了……”张雄猫笑了一声:“没想到程军主还是掂记着那两个魔教圣大家也听说了杨筱栋在阵前的那段对骂,又听说了程展给宇文不凡戴了绿帽的故事,都以为程展对魔教妖女也有兴趣,不由脸上都浮出那种男人自然会明白的神情,常右思淫笑道:“魔教的圣女圣使,可不好侍候啊!不过阿展,若是我捉到这几个女子,一定交给阿展好好调教……”鲍博文也淫笑道:“兄弟若是逮到了这几个妖女,一定连根手指交给程军主好好调教,让这些圣女圣使知道当女人的乐趣……只是。 程军主既然喜欢女人,这些辎重器械不如就谦让些……”程展被他们说得脸都红了。 只得说道:“我只是担心这些闻香教高层跑了,后患无穷啊!”李纵云在旁边插嘴道:“将主。 几位将军、大人,今日虽然让闻香教最高层地几个贼将跑了,也未必没有收获!”大伙儿都来了兴趣:“怎么了?好好说一说?”李纵云带着兴奋地说道:“今日对闻香教以重创,不但斩杀了许多他们视为心腹的许多军主、幢主、队主。 而且我点检点尸体的时候,发现许多在闻香教位居高层的分舵主、传功长老等等,不但如此,今日还抓获了大批贼将!其中就有……”“都有什么人?”鲍博文带着无尽的兴奋地问道:“快说!快说!”—李纵云答道:“就俘虏指认的结果来看,俘虏的贼兵队主不下五十人,幢主十七人。 军主六人。 有将军封号的四人。 更高层次的贼将还有两三人,最喜人的抓住了一个闻香教地五方长老……”五方长老?根据他们的了解。 在闻香教中,这可是仅次于教主、圣女、军师、三圣使地人物,昨日已经斩杀了一个五方长老,今日又逮到了一个知道贼军内情的关健人物!因此常右思迫不急待地说道:“马上开审,马上开审!我一定要想他吐出自己所知道地内情!我们给你四个时辰!一定要把内奸给我审出来!”这一回负责刑讯仍是霍虬这个叛徒,他大声恐吓着那个五方长老,可这个长老和他身边的几个传功长老,都硬气得很,根本不理会霍虬的威胁。 霍虬恶狠狠地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老子可不客气了!”眼不为为净,几个军主都在百多步外的一间小屋子忙着善后地事务,鞭子声、恐吓声、掺呼声隐约可闻,只是那几个贼子铁了心,程展见审了一个时辰也没结果,当即叫来霍虬训了一顿:“这等贼子,不给他们一点苦头他们怎么可能开口!让他们陪考去,再阉掉了一两个作作表率……”霍虬当即把这个五方长老拉了进来,只见他低着头,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了,看不清本来面目,紧咬着牙,怒目相视。 程展狠狠地说道:“叫他陪考一回!”所谓,就是陪着人上刑场,霍虬当即斩杀一员顽固不化的死硬贼人,只是这个五方长老硬气得很,根本不肯松口。 程展赞道:“好汉子……让他再陪考一回……”这一回让阉了一个贼人,可无论是这批贼人都死硬得很,怎么也不肯松口。 霍虬见他不肯松口,只能继续施以鞭刑,他心中雪亮着,若是撬开这些人的嘴,便是天大的大功了。 程展和一帮军官、官员各自拿着账薄,为了辎重、俘虏的分配大声地争执,在这方面他吃了不小的亏,每一次他提出要求地时候,大家就笑话他:“程军主,我们可以让闻香教地圣女圣使都许给了你了,可是冒着天大地风险啊!您想一想,这是多大的罪名啊……”任是程展再厚地脸皮,也只能闹了一个脸红,只不过缴获数量极大,大家自然就有了谦让精神,程展倒也没有吃上多少亏。 霍虬见敲不开这个五方长老和他几个属下的嘴,转而审讯那些俘虏过来的队主、幢主,他们中许多人都愿意配合审讯。 霍虬提取了口供之后便来汇报了,众人知晓了不少贼军的内情,安陆今年受灾不重,贼兵从安陆抢走数万石粮食运以接济随郡,加上随郡贼兵打开了不少土围子,诸存了足以支撑两三个月的粮食,闻香教主在随郡已经登基称帝,营建宫室,大封诸王,如贼军师徐楚就被封为楚王。 所以现下整个随郡除了郡城和少数地区之外,都在贼军的控制下,贼兵不再需要为了抢夺粮食而战。 至于千雪岭这一役贼军是有极大的野心,他们准备占据千雪岭军营之后,进退自如,如果顺利的话,一路抄掠人口,一举拿下安陆郡城。 按他们的说法:“我们军师说了,除了安陆之外,我们会在南阳、襄阳等三郡起事,到时候六郡皆入我手,我们闻香教就可以占据整个荆州,我们都是开国的功臣。 ”程展冷笑一声:“痴人作梦!”房中都是品级不低的文武官员,都觉得闻香教的规划有如痴人作梦一般,鲍博文更是狂笑道:“有襄阳六军镇守,贼子哪敢在襄阳举事!”襄阳郡可不是安陆郡!那里有天下间最精锐的精兵强将啊!贼人在襄阳起事,那是自寻死路!常右思却向大伙儿介绍襄阳的官军情况,他的解说让大家充满了信心。 程展却听得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五方长老被打得连掺呼都没有力气,当即叫道:“霍虬,把那个狗屁五方长老给我拖进来,我要好好审一审!我不信就敲不开他的嘴!”这个五方长老现在浑身没一块好肉,刚被拖进来就晕了过去,程展一挥手,霍虬很知趣地泼上一盆冷水,他又迷糊地哼了一声,醒转过来。 程展刚想开口审问,就听常右思惊呼一声:“怎么是你?”正文第066章驰援襄阳方长老一见到是常右思,就用头往地上用力撞去,还人赶紧架住了他,结果只撞破了头破。 这五方长老硬气得很,“呸”地一声,就垂下头去,声音虽是有气无力,却坚毅地说道:“常右思,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子绝不吐露半个字!”常右思手一挥,霍虬知趣地把五方长老拉了下去,程展一行人等架走了五方长老,有些着急地问道:“这五方长老到底是谁?常将军怎么识得他!”常右思苦笑一声道:“实际是不幸,当年在襄阳军中,他展剑涛是我的队主,我是他的队副,后来晋升幢副的时候,却是我先升职,他足足晚了我十年才升幢副,后来平调去了南阳……”当然他话中也有些旧事是不愿意提起,到底为什么是常右思升的幢副,而这五方长老却迟了十年晋职,只是鲍博文一听这话,回想起徐楚的豪言,当即惊道:“贼军在襄阳和南阳军中有内应了……”一想到常右思也急了,他赶紧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展剑涛的部属,说不定还有我的部属……”襄阳、南阳两地都是屯驻着重兵 分卷阅读72 ,如果这两郡的驻军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天大的问题啊!程展等人都着急起来,结果常右思把展剑涛带来的四五个下属都看了一遍,脸色都就更难看了,他指着一个人说道:“实在不幸,他是我们襄阳军中的一个队副……”他又叫手下的几个幢主、队主叫过来辨认,结果很要命,这其中至少还有一个南阳驻军的队主,一个襄阳驻军的什长,或者说闻香教已经渗入襄阳驻军中去了。 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部队?他们是什么时候想要发动兵变?这一切都是末知数!襄阳和南阳两地驻军如果真正发动兵变,那整个荆州就要烂了!大家正在惊呼不止的时候,那边霍虬十分惊慌地说道:“将主!不好了。 那个五方长老自杀了,已经断气了……”程展骂道:“饭桶,是怎么看人的!”他看着五个展剑涛的忠实下属,手一挥,霍虬赶紧把他们分开关押,他们知道地内情未必有展剑涛这个五方长老知道得多,可毕竟是知道不少内情。 可是这五个人都是真正的铁汉子,无论用上什么手法,怎么都不肯交代,常右思甚至拿他们的家属来威逼他们。 也是根本派不上用场,很显然。 这五个人都是闻香教中最忠诚的份子。 程展一狠心说道:“单独拉一个出来祭刀!”那个队主被拉到一棵树下,程展亲自宣布对他的判决。 一个一顿地让他听清楚:“鉴于你的罪行,我和常右思等军主一致决定,将你斩立绝……”旁边一个刽子手已经等到那里了,霍虬看着他的眼睛地说道:“你还要说什么吗?”那个队主是个真正的铁汉子。 也是一个极其狂热的闻香教徒:“不!不需要!明王转生,我自会重生!”霍虬又问了一次:“要说什么吗?”“不!”霍虬又重复了第三次:“你都说什么吗?”他非常艰难地说道:“不!”程展大声说道:“刽子手!行刑!”这个队长终于因为恐惧和紧张摔在地上了,然后霍虬骂道:“他妈,居然没砍中!你小子还想不想混了!再来一次!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无情地心理拷问终于使这个硬汉子意志崩溃,神经错乱,他哭泣着说道:“我还有事情想说!”但是这一套把戏也不是百试百灵。 五个下属有三个人至死不肯交代。 他们咬紧牙关。 甚至连自己的牙床都咬碎了。 但是从这两个叛徒口里获得地情报已经相当惊人了。 根据他们的交代,闻香教确实渗入了南阳和襄阳驻军中去了。 具体地规模他们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两地数目都应在百人以上。 百人以上,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惊人,根据他们的供述,闻香教众相互之间单线联系,从普通士兵到队主都有,至少有几十位伍长、什长加入闻香教,队主也有数人。 根据他们的说法,还有一位级别很高的军官,可能是幢主或军主一级也是闻香教地人,不过他在闻香教内的地位要低于展剑涛,似乎是八大护法中的一位。 襄阳、南阳、永宁三郡准备在二月二十二日一同起事,在城内发动兵变,首先抢夺库兵,然后联合潜入城中的闻香教众起事。 对于这种消息,鲍博文和张雄猫都觉得很乐观,不就是百多名闻香教众聚啸生事吗?襄阳、南阳都屯驻着重兵。 常右思的话却打消他们的乐观:“这个问题严重了……”百多名闻香教徒不足以为患,但百多名变兵就是大患了,他们其中还有不少下层甚至中层军官,足以裹协上千人起事了,如果他们拿下襄阳武库,那更是足以武装十万之军。 常右思继续说道:“襄阳有六军,南阳有四军,都是百战之余地精健,可是现下驻军都只有半数,又分驻郡内各地,郡城之内只有一军兵力!”根据常右思地介绍,襄阳地六军中,根据司马复吉非常平庸的命令,常右思到安陆,另外两军一军南下,另一个军则到随郡作战。 襄阳武库地规模,程展是心里有数的,虽然武库中有太多的问题,但库存的兵器仍能武装起十万大军来。 除此之外,他们似乎联系了永宁郡的一位豪强,这位豪强似乎有好几千人马,而闻香教在永宁郡也有好几千名信众,同时还从随郡派去几百名中坚,闻香教希望他也能一同起事,到时候三郡齐发,我大周控制的北荆州就要丢掉了一半。 即便事败,也要令三郡战火四起。 另外,根据这两个叛徒。 广昌郡也有闻香教众准备响应起事,正所谓六郡动。 —本朝乱民起事,多有“劫库兵”的纪录,一旦得到大量的兵器,就可以武装起大量的人员,闻香教如果拿下襄阳郡,那真的是天下震动了。 根据这两个叛徒的交代,他们这次南下随郡是与军师徐楚一同商议起事地详细经过,因为展剑涛是直接隶属于徐楚。 而另一位护法则是教主的亲信。 两个人在襄阳郡斗法不可开交,都想在高层寻找自己的支持者。 而军师徐楚事前已经同意派遣数百精卒潜入襄阳参与起事。 这就是太糟的情况!襄阳紧依随郡,郡中闻香教信徒不在少数。 一旦他们得以了襄阳武库的大量兵器和器械起事,控制了襄阳,则荆襄大有可能落入贼手。 几年以后,程展根据缴获的楚国机密档案确认了这一点。 闻香教一直把襄阳起事作为视为最高机密,一直向作为同盟的楚国保密,直至大军南下竟陵失败,楚国决定断绝对闻香教的支援,闻香教这才向楚国军情监吐透他们准备在襄阳起事的计划。 楚国军方这才重视起闻香教的价值,并加大支援力度。 襄阳是南北争战地关健。 北朝控制了襄阳。 以致江夏危急,时常受到北方的攻击。 他们非常大方提供了大量兵器和物资上援助。 但是现在常右思一帮人都是乱成一团粥,特别是常右思地部属一再请求回师襄阳,他们的家属都在襄阳,眼下已经是二月十八日夜晚,离闻香教起事没有几天了。 鲍博文却不赞同他们地意见,他说道:“襄阳虽为关健,但是贵军若是放弃安陆,则匪势自然复炽,现在襄阳足有三军之众,还有州郡兵两军,再加上郡县保有的巡检等部,尚有两万之众,何惧此百余小贼!”张雄猫和程展觉得三个军最好合在一起,这样的话才能显示出力量,所以不赞同常右思独自回援,但也不主张三军并发。 至于常右思,则是犹豫不定,他被鲍博文和部属左右夹击,作不了主张。 这时候鲍博文猛然想起一个法子来:“兵贵神速,以在下的拙见,不如派一员大将带轻骑回援!襄阳有二万精兵足以自保,各军暂且在这里休整!”派谁去?大家各有主张,只是鲍博文认为常右思和张雄猫都是军中大将,不可轻离,只有程展年纪最轻,离了他部队也能照常运转,因此一再主张派程展去襄阳:“程军主年轻有为,最有锐气,不如让他带轻骑回援!”程展却不想去,他觉得战后地利益分配还是自己来争为好,只是鲍博文很快替他争取到了利益:“程军主,您便只管放心去吧!绝不敢亏待了程军主!”只是程展一走,就有个大问题了,程展手下没有委任军副,三个幢主级别相当,到底是谁来做决断?程展稍加考虑就决定暂时来由李纵云来代理军副,一听到这个消息,霍虬和邓肯便聚集在一起讲起了怪话,邓肯觉得自己的资格比李纵云还要老一些,军功未必比李纵云差,怎么就要李纵云当了军副。 霍虬的怪话就更多了:“他李纵云不过是将主让他代理一下军副,他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咱们兄弟的功勋,哪一点比他李纵云差,他李纵云也就是一个队主的材料了,当幢主都是狗屎运了!”史景思却是个只知服从上级的人物,他半点埋怨也没有,而季退思则是好好先生,在李纵云和邓肯之间作了不少工作。 李纵云更有一股骄气:“我李纵云哪一役不是率先接仗地?这个军副只能说是将主信任我,赏识我!”争执归争执,但程展这个小集团对外还是能拧成了一条绳,为自己一军地利益争执着。 程展则带着龙扬剑、陆子云这两员骑兵军官,押解着那两员招降过来地俘虏,再加上常右思手下的三队骑兵,编成四队共两百骑地马队,直接起程就往襄阳赶。 没有调令就擅自调动兵力本是大忌,只是现在情况危急,程展这帮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们一路驱驰战马,马不停蹄就往襄阳赶。 特别是那些家在襄阳的骑兵,更是用力催动了战马,这支骑兵风一般地大道上奔驰着,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经临近了襄阳。 一个家在襄阳的骑兵军官催动战马,追上了程展说道:“程军主,前面便是襄阳了!”襄阳?好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坚城啊!北有汉水作为天险,南面和西南有山、真武诸山作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城墙高达十余丈,护城河更是有六七十丈宽,向为汉水之锁钥,江汉之屏障,正所谓“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不过最令程展欢喜的还是襄阳城门口人来人往,未有乱象,城头的旗帜,也仍旧是我大周的旗号,或者这样说,闻香教尚末在襄阳起事。 那个军官见抵达了襄阳,也松了一口气,一边驱马一边说道:“程军主,马上就到襄阳了!”程展下令骑兵们稍作休整,收容一下队形,又问道:“谁同守城的州郡兵熟悉?”两个骑兵当即出列道:“我们两个和守城墙的州郡兵是老朋友了!只要见个面,就可以让我们进城!”程展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马上进城!”众军官都一齐点了点头,当即有军官说道:“将主,我与慕容潜德大将军的护卫相熟!我们进城马上去见大将军!”程展催动战马,大声说道:“不,我们先去襄阳武库!先把襄阳控制住!”正文第067章武库攻防士皆以为是,控制着了襄阳武库,则襄阳自然控制在程展深知襄阳武库自有护卫武库的库兵数百人,库中有可以武装十几万人的兵器装备,他当即让那两个和守城郡兵熟悉的骑兵在前交涉,自己亲率马队飞奔而入。 今日镇守城门的郡兵一见到这两个骑兵,就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询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安陆的教匪平定”这两个骑兵没敢说真情,都说道:“有急事要回襄阳,我们马上要进去晋见慕容大将军。 ”程展赶紧派人押着这两个叛徒就直入城中,这时候才对一个骑兵说道:“你到郡府,赶紧把李太守给我请来!”武库在襄阳城东,程展带着骑兵赶了一会的路程就到达了,几个守兵看着来了一群杀气腾腾的骑兵,当即是全神戒备地挡住了程展,大声询问道:“是什么人!”程展在马上大声叫道:“你们这是有谁是竟陵人?给我出来!”这几个守兵犹豫了一下,他们的队主就赶了过来,见是程展,赶紧就给程展跪下了:“小人见过将主!将主快快请进!你们还不把兵器放下!”这个队主正是程展推荐到襄阳武库来任队主的,他对老长官可是恭敬得很,当即大声叫道:“老六,老七……将主来了!”这些人都是些投置闲散的竟陵军官,在失意之余投了程展,程展便借着前次查办襄阳武库案的机会把这些人都安插到了襄阳武库,他们对程展自然是千恩万谢。 当即是有十几个品级不低的军官都跑了出来,一齐给程展跪下了:“见过将主!将主有什么吩咐!”一听将主这两个字,武库里的文武官员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就是那个竟陵的程展啊!了不得了,前次办襄阳武库案,摘掉多少官印啊。 砍了多少脑袋啊!就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啊!看这似乎带着点稚气地少年,这些文武官员也害怕了!前任的库令马安被这个娃娃逼得辞职了!这个少年在郑国公司马复吉面前可是红得发紫啊,襄阳武库案就是他一个人全权主持的,虽然说最后是以郑国公的名义行文,可谁都明白,真正主持其事便是这个娃娃了!有些六品、从五品的官员都给程展跪下了,他们齐声叫道:“见过程将军!”这个娃娃怎么又来襄阳武库了,莫不成是前次的燕国间谍案还有余案不成?程展大声询问道:“我是程展,从七品军主,你们愿不愿意暂时接受我的指挥啊!”当即有竟陵出身的队主大声叫道:“程将军为国为民。 下人愿意接受将主的指挥!”到了现在,武库上下都给程展跪下了。 就连那个代理的库令也赶了出来。 他听说襄阳武库地燕国间谍网还有余案未破,当即是恭敬万分。 不顾官场上的礼仪,向马上地程展施了个礼:“见过程将军!”程展威 分卷阅读73 风凛凛地说道:“我这次来,是关系到我大周安危的一桩要事,却不曾得了郑国公地手令。 只能先斩后奏,库令大人,能否叫贵库上下,暂由我指挥!”这个代理库令是个正五品的官员,是个标准的小人,很会察情看色。 知道程展虽然只是从七品的小军主。 可人家是郑国公面前地红人。 以后前程不可限量。 而且襄阳武库案中,这个少年可是处置了数百名襄阳武库系统的官员。 若非如此,这个代理库令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上,程展也是他的恩人啊。 有时候好运气来了,怎么挡都挡不住,他原本只是襄阳武库一个正六品的官员而已,这个案子把他前面的官员都给一扫而光,只有他是新调到襄阳武库地,没被波及到,因此将他特晋为正五品,代理这个原本是从三品地襄阳武库令。 虽然这个库令迟早是要交出来地,朝廷不可能让一个正五品来长期主持襄阳武库,可是这个正五品是货真价实,什么都不干特晋两级,谁有这种福气。 而且他更怕这个少年办案的时候把他牵涉进去,因此他拍着胸膛说道:“襄阳武库上上下下二千余名,包括本令在内,暂由程将军指挥说道!”程展一拔军刀,大声说道:“很好!哪一个不服我指挥地,一律砍了脑袋!从现在起,襄阳武库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都由本军来统摄!”他手下的那些骑兵见到程展如此威风,那自然是欢呼一声,程展当即吩咐道:“据我查探,那些潜伏武库的燕国间谍仍在意图破坏武库,近日即将派兵前来攻击武库,各将士……”“在!”程展大喝一声:“从现在起,衣不解甲,全库进入战备,随时防备贼人攻击!”那个库令这才明白程展为什么会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他不是笨蛋,当即附和道:“都听程将军指挥!库兵全部武装起来,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回家!”不一会,李镜海李太守也是带着几分怒意带着几个亲兵赶了过来,他是程展父亲的老上司,官职官衔都比程展高得多,可程展派了个骑兵让他来见程展。 只是程展一见到他,当即下马,非常恭敬地行了子弟礼,正声说道:“辛苦老大人了,若是十万火急,决不至敢劳动老大人!”见到程展这么恭敬,李镜海终于开心了,他问道:“是什么要事!要我十万火急地请来!”程展当即说道:“库令大人,老大人,屋里请!”几个骑兵当即在门口布好了哨位,程展进了屋才敢说这一次的真实目的:“闻香教预定于二月二十二在襄阳起事,攻打武库,劫持库兵,内外联合谋取襄阳!”李镜海和库令都是吃了一惊,齐声说道:“无论如何,武库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动啊!”—程展派人把那两个招供的俘虏也带进来了。 他指着他们说道:“更紧要的事情是,闻香教已经渗入我们襄阳六军之中,这两人便是我们襄阳六军的队主、队副……”这两个俘虏又把自己的口供重复了一遍,一听完这话,李镜海当即责备道:“程军主,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既然官军出了内贼,你第一个就应当通知慕容大将军,让他来决断啊!”程展也说出了自己地理由:“据他们说,闻香教在官军之中有一个高层。 大致军幢主将一级的人物,这等人物莫免不会在大将军身边潜伏眼线。 万一惊草惊蛇,那就不美了……”正说着。 就听到西面杀声一阵,接着有人大声叫道:“不好啊……襄阳六军反了!”程展一听这话,当即叫道:“不好!闻香教果然狗急跳墙了!”李镜海是文官,对于这等武事是一窍不通。 当即没了主张,库令则跑到门口大声叫道:“给我顶住,顶住,把库房的连弩重弩都给我拖出来!”程展倒是给李镜海吃了定心丸:“老大人,您快带亲兵从南面走,召集州郡兵速来平暴!”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响。 李镜海当即作了决断:“好!你再给我二十个人。 否则我走起来不安全!”不过程展还提醒一句:“好!我一路行来。 只和州郡兵打过一个照面,看起来州郡兵也有教贼潜伏在内。 千万小心了!”说完这句话,他当即带着自己的骑兵冲向西面去了,一个竟陵出身的老军官大声叫道:“将主,我们顶得住,你们来了,我们便更放心了!”来攻的确实是襄阳六军的人马,只是贼兵得知事情败露,突然起事怎么聚集得了多少兵马!也不过是一队多士兵,外加一百外闻香教徒,库兵虽然长久负责守备,松懈惯了,但毕竟职责所在,加上守备武库的部队,装备怎么可能低劣,当即勉强住阵线。 现在程展带了一百多骑兵冲杀了上来,当即将贼兵杀败了。 只是这时候库房的东方突然杀声四起,库兵似乎被杀败,程展才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策,只得抛弃大好局面,只斩杀了半数贼兵,重新带着骑兵冲去东方。 东面地情况非常不妙,这一次杀进来的是二百多变兵加上五百教徒地大军,更要命的是其中有好几个武林高手,库兵根本不是他们一合之敌,当即被他们杀败。 只是败退地他们遇上了程展的骑兵,当即又来了胆气,在程展的指挥下又杀了回去,程展大声叫道:“尔等既吃朝廷的粮饷,为何敢于公然生变……”只是说话间,贼兵又来了后援,两三个队主带着自家地部众前来支援,看服装似乎就是隶属州郡的州郡兵,只是现在程展现在突然一拔马头,带着人马向后撤退。 这些贼兵见程展带着骑兵退了,当即是狂喜万分,特别是闻香教的几个高手,运足轻功狂追而来,这些人都是顶尖的高手,飞奔而来竟是只比快马逊了一线。 他们还有大声骂道:“无胆的小贼,有胆的和我草上飞大战一场!”程展停住了战马,大声叫道:“好一个草上飞,总算留下个名号!给我放弩!”库令把襄阳武库库存地十二石弩和重型连弩都拉了出来,一听这话,当即下令发射,只见雨点地重矢直接穿透这些武林高手地身体,那个草上飞挨了十七只弩矢,连掺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上西天了。 任是你是怎么样地武林高手,这是襄阳武库!自有着重弩连弩侍候着你,任是再强的轻功,再强的护体神功都白练了!至于后队的贼兵也被这些重弩连弩扫荡了一遍,程展可不客气啊!他大声叫道:“快点上弦!快来一轮!”贼兵被一轮弩矢打晕了,除了那些襄阳六军的贼兵勇敢无匹,趁着重弩上弦的机会,大叫一声猛冲上来,其余的贼兵都是犹豫着原地不动。 只是襄阳六军二百多变兵怎么都不可能攻不动程展率领的一百多骑兵外加库兵,只是程展应付起来也很吃力,这些变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付骑兵首先砍马,老到得很。 他苦战之下大吼一声,竟是策马冲进贼兵之中,一个贼兵刚想对付他,却见惊雷般一刀,被削去了脑袋,程展左突右杀,竟是联同身后的亲兵接连斩杀了十几个变兵。 这时候库令又指挥着库兵和杂役上好了弩弦,见襄阳六军的变兵已同程展所部混战在一起,倒是那些闻香教徒和州郡兵正准备上来助阵,当即近百具重弩连矢的威力发泄在他们身上,至少射死射伤了三十人。 程展这边也占了上风,再怎么说他手下也有一百五六十个骑兵,也有一百五六个库兵,面对不到二百的变兵,打不胜他可以自杀了。 而贼军的身后,也杀来了一支部队,却是李镜海李太守调集了一幢忠于大周的州郡兵前来助战,库兵也从四处赶过来支援程展,贼军被前后夹击之后,终于溃散了下去。 只是刚击败这处贼兵之后,襄阳城内仍是四处都有厮杀声,闻香教果然在襄阳举事了!库令有些慌张,李镜海倒是很有主张,他说道:“不必慌张!我们不如借用武库作为中军,然后调动忠于朝廷的部队前去平定叛乱!”程展也同意他的观点:“教贼调度上千人马攻打武库,说明他们一心把拿下武库,把武库的兵器辎重装备诸军,既然如此,武库便不能有失,何况我以为,贼军此次起事必然失败……”正文第068章易水门的刺客武库是控制整个襄阳的关健!可贼兵在武库投入了多军出了二百八十名变兵,再加州郡兵的一百五十名变兵,还有五百教众!或者说,不足千人啊……以不足千人的兵力来攻打武库,怎么能成事啊!”库令也定下心来了:“我们武库有八百库兵,还有好几百杂役可以立即动员起来,贼军若要成事,除非再增加一千人!”正说着,那边附近军营里的官军解决了他们内部的变兵,赶紧冲过来保护武库,听他们说是内部有两个队主率部叛乱,以至延误了些时间。 到了天亮的时候,整个襄阳的变乱已经完全平定下来,程展、李镜海等人也搞清了这次兵变的详情。 那个闻香教护法的真实身份是个军副,这一次他企图借慕容大将军进京叙职的机会发动叛乱。 根据从贼部将的交代,他们估计能掌握的部队大致相当于两个军左右,也就是三千人左右,再加上潜入襄阳城内的一千多名闻香教教众,攻击武库后,足以击败忠于朝廷的五千多兵马。 不过今日起事之后,由于起事过于仓促,许多贼人听到杀声之后才知道提前举事,再加上原本以为可以牢牢控制的部队却十分坚定地站在朝廷一方,被贼军裹胁的官军不到千人,结果当即被平定了。 不过程展没料到的事情是贼军之所前提前起事,并不是看守城门的州郡兵看到他们押着两个贼人同党赶来竟陵,而是贼党中有人迷途知返,向代理军务的两个军主告以实情,但在处置之前,贼人已经狗急跳墙,发动兵变了。 粗略上一统计,因为叛变和死伤。 官军今夜竟是损失一千五百多人,潜入城内的闻香教众也被斩杀了六七百人,俘虏了了几百人。 程展当即说起了在安陆官军高层中的那个内奸,向李镜海说道:“老大人,程展这就要回安陆去了!还请老大人审案的时候能注意一下!”李镜海和库令觉得这一次程展星夜来援,劳苦功高,当即挽留道:“住一夜再走!我这就给你接风洗尘去!”程展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是疲乏了,当即说道:“那我先去补个觉!”中午,李镜海在城中一家大酒楼设宴为程展接风洗尘。 借机也吹嘘一下自己平定教匪的战功,来的除了襄阳郡府地官员外。 还有襄阳六军的部将。 他们听说程展和常右思亲近得很,当即把程展当作自己人。 程展也详细说明他们在安陆剿匪的经过,以及他与常右思的关系。 其中一个幢主听说之后,看了看了程展,然后大声说道:“程展。 程展!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经常听常军主念着你的名字,说若是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就好了!好!好!好!没想这么年轻就当了军主了!”几个军将询问程展的年龄,才知道他是十四岁作了军主,今年才十五岁,当即是越发亲热了。 这位程军主可是郑国公眼前的红人。 可以说是红得发紫。 何不现在拉些交情。 以后必然有用得着的地方!特别是听说他和常右思、张雄猫三军联成一体,在平陆打了大胜战之后。 几个军主更来劲了:“好啊!咱们是应当联成一体,可不能把我们襄阳六军给拆散了!对了,听你这么说,张雄猫那一军也调襄阳来?”程展说道:“是啊!张雄猫军主手下最好的那一幢兵,就是从常军主那抽调过来的!”“好啊!不由程军主也来我们襄阳吧,这样就是襄阳八军了!”正在大伙儿喜气洋洋地地时候,却见一个郡吏十分惊惶地跑上酒楼来说道:“大人!退出城去的贼军在城外重整队伍,扬言要攻下襄阳!”原来举事失败之后,还有一百多变兵,加上三百名教徒从小南门退出了襄阳,按原定地是三月二十二日四郡一同起事,只是今天才是三月二十日,而城外的闻香教众也是仓促起事。 现在他们重新聚集起了两千名多名教众,扬言要攻下襄阳,为那个被斩杀地闻香教护法报复,只是一听这话,一群军官那就是怒气冲冲地说道:“难道教匪以为襄阳没人吗?请程军主在襄阳多呆几日,我们也好用贼军的首级来谢一谢程军主来援的恩情!”他们当即自等本队人马出城围剿贼军去了,程展觉得盛情难却,只得多呆了两日。 到了贼军预定起事的三月二十二日,出城地官军传来了好消息,斩杀俘获闻香教贼三千人,闻香教在襄阳境内的秘密组织也被连根拔起,现在清虚道正在协同官军作着善后的工作。 至于贼军在南阳郡的起事,也因为泄密而提前举事,但瞬即失败,现在官军已经在军中进行整顿工作。 程展在襄阳顿顿都有酒宴,襄阳的文武官员对于这个年仅十五的少年军 分卷阅读74 主很感兴趣,程展也愿意多结交几个朋友,特别是襄阳六军这等强援,他可是求之不得啊!据说回京叙职地大将军也特意从半路赶了回来,不过贼军起事既然失败,大将军也不过是落一个“失察”地罪名。 他吃住都在武库,武库也把他供奉起来,特别是那些竟陵出身地军官,现在公开结成了小派系,把他当成将主来侍奉。 库令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甚至认认真真考虑过要不要加入这个小集团,这个小集团虽然是以竟陵人为主,可也有外地人。 到了三十三日,程展终于决定明日起程回安陆,脱离部队不是件好事。 只是现在程展又被库令邀请到了他的房内商议大事:“程军主,这可不是好事啊……你可要保我一保啊!”程展笑问道:“什么坏事啊?前次贼兵攻击武库,张库令您可是表现得极好啊,李太守前次向我说,要想办法把你地库令除正啊!”张库令看了看左右,又瞅了瞅四周,猛地向程展跪下了,紧紧抱住了程展的“程军主。 从现在起,您便是我的将主了……你千救!”程展很诧异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您先起来啊,你是正五品,我只是从七品啊!”张库令顾不得官场礼仪,长跪不起,他抹着眼泪说道:“将主!您千万救我一救!”程展实在想不起这张库令有什么把柄放在自己手上,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当即拉起来他道:“张库令,大伙儿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话请只管说吧!”可张库令却是抱紧了程展的大腿:“将主。 您救我一救啊!我张亦修一定记得您的恩情!”程展只能询问起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张库令苦笑道:“将主,您还记得前次地燕国间谍案吗?”难道这个案子又出了反复?程展没有说话。 静静地听着张亦修讲话。 “现在有人顶不住压力,向我招供了!他也是燕国的间谍。 而是派在武库里最核心的几个间谍,其它人奉命撤退之后,他和几个人留下来了!”程展带着迷惑问道:“这不是好事吗?”张库令这才完全说了实话:“坏事,大坏事啊!那人是我的妻弟啊。 这案子一发,我的前程也毁了!我对将主讲实话吧,我之所以调入武库,是我妻弟告诉我武库待遇好,薪饷高,干事又轻松。 所以才特意调进来的。 而前次案发之后。 我又把我妻弟提到正六品……”他哭着说道:“将主,我张亦修绝不是燕国间谍啊!我父亲就是和燕军交战英勇殉国的!您千万救我一救啊!”他可清楚得很。 前次襄阳武库案程展办得是多么心狠手辣啊!被清洗的官员数以百计,这些官员即便被调任他处,也是尽毁了前程,何况他有更大的问题:“将主,前日在襄阳叛乱的州郡兵队主中,有两个是推荐上去地……所以,请您老人家要救我一救!”杀伐决断,尽操我手,程展现在觉得这是很痛快地事情。 他冷冷地说道:“起来吧!我保你!”他又询问道:“张亦修,你真的没有其它地问题吗?若还有,我也保不住你!”张亦修痛哭道:“将主,您请放心,我张亦修决无其它问题了,清清白白!”程展当即审讯了张亦修的妻弟,他地妻弟也是被燕国招募的间谍,坦白地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特别是控鹤监的一些内情。 他提供一点特别重要地情报,身为控鹤七将之一,纪继超曾向他说过,控鹤七将还有两个人也在荆州,不过他们不在武库系统,而是在军队系统,他们的地位很高,可以接触到最高层的机密。 “第二将、第三将!”程展记下了这一点。 他考虑怎么对付这两个直接威胁到自己的间谍,但是他自己并没有余力去查探间谍,他当即想到囚禁于自家密室的司马琼。 但是在完全征服司马琼之前,他不敢让司马琼干这个案子,但是他已经预作准备,他派一名亲兵把双方的谈话纪录带给沈知慧,由沈知慧来交给司马琼。 他考虑了一会之后才说道:“我且问你,我是从七品地军主,你是正五品地库令,而且很有可能除正作从四品甚至是正四品,那么你肯不肯效力于我?”张亦修当即又抱住了程展地大腿:“将主,小人一定忠心不二,肝脑涂地啊!”襄阳武库就在这种情况下,完全落入了程展的操控。 但程展不清楚地一点便是,就在他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掂记着他。 一张程展的画象出现在墙壁,很显然,这幅画象和真实的程展并没有太大区别。 “程展!一个小小的军主竟敢坏了我们的大事……哼!我会让他吃到苦头的!”军情监却很高兴看到玉花门的失败,他们两个间谍机关本来就存在竞争关系,他们派在荆州的总负责人高兴地看着玉花门的表演,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我们最新得到的情报,他现在在安陆和闻香教作战,我提点建议!”“你们一贯使用刺客刺杀的方法不要用了!对于周军将领的刺杀,失败率一向是颇高的!”军情监很清楚,玉花门一贯以来的原则是以牙还牙,除了女间谍之外,他们一贯使用刺杀的方法来进行报复,但是玉花门并不擅长训练女刺客,所以他们往往采用以女色和金钱雇佣刺客的办法进行刺杀。 不过这种情况在最近得到了改变,皇室终于肯把楚国专精于刺杀的“易水门”交由玉花门来全权指挥,或者说,只要玉花门愿意刺杀一个敌国的对手,那么易水门必须出动。 根据军情监的了解,易水门也是一个楚国兴起随着太祖起兵的杀手组织,他们每年都能培训出一百名左右的杀手,而整个组织拥有大约八百名到一千名的杀手,除此之外,他们在刺杀之时还会雇佣许多外围的杀手。 以易水门在荆州的力量,可以组织起若干起对周朝高官的刺杀,但是军情监不想把这些珍贵的杀手浪费在毫无价值的刺杀中,哪怕这个小军主夺走了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 玉花门的态度还是一贯的强烈:“不成!任何人和玉花门作对,都要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会让他们尝到厉害的!何况,他还劫走了‘飞虹’,没有飞虹,但没有执行我们规划了三年的那次行动!”军情监对于玉花门的这种强烈态度除了表示摇头以外,没有任何办法,只是不满只会引会两个组织之间更强烈的对立。 那么就祝易水门在这次刺杀有好运气吧!正文第069章寒珑月的含恨一击情监并不清楚,易水门最近研究出一种刺杀要人的方这种新的刺杀方法是以牺牲雇佣来的杀手作为代价,大幅提升刺杀的成功率,根据在燕国的几次刺杀实践,刺杀的成功率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百。 不过雇佣来的外围杀手在刺杀中几乎全军尽没,就连易水门派遣的外勤特工也在行动中损失掺重,总而言之,成功率很高,但杀手所承担的风险也成倍增大。 而现在玉花门很希望把这种刺杀行动用在程展的刺杀中。 她们认为,程展是逃脱不了应得的惩罚。 但她们也不知道,有人在关注着她们。 司马琼一直在关注着她们,虽然被囚禁在密室之中,但是陋室之中,自有贤能,她现在放开一切,在追寻着敌国间谍的一切。 她很想查出雨梅香到底是送给谁的?在大周国,喜好这一口的权贵一般都不喜欢公开,但是根据她所知道的线索,她已经范围缩小到十个人之内。 但是程展送来的谈话记录和襄阳、南阳两地暴乱的消息,打乱她分析的步伐。 她重新开始审谢起燕国的控鹤监,这个神秘的间谍组织,还有他的控鹤七将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闻香教为什么能渗入襄阳和南阳驻军之中?她相信,闻香教在襄阳和南阳的兵变,即便是在最顺利的情况下,也是会失败的,因为官府在那里的兵力和实力是闻香教的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但是,闻香教为什么能轻松渗入襄阳驻军中去?她在分析之后,只能提出一个结论,那是控鹤七将的一个,很有可能已经渗透到周国的反间谍机关去了。 她想到自己看到的一份分析报告。 这份报告是由周国公门认为最有前途、资质最好地反间谍人员谢道撰写。 众所周知,谢道确实是周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反间谍人员,他在周国秘密设立的间谍与反间谍机关“七鹰卫”担任铁鹰网主管(全权负责对燕国事务),他在报告里预见性提醒了控鹤监的威胁,并提出要扩大“七鹰卫”等间谍与反间谍机关的规模。 众所周知,包括“七鹰卫”、“天剑堂”、“白衣监”这燕国三大间谍与反间谍机关都可以用精干来形容,作为负责特种行动的“天剑堂”核心人员不到三百名,只有楚国“易水门”三分之一的规模。 大周皇室更愿意把经费和人力投入到由皇室直接掌握的“羽林卫”中去,但是“羽林卫”就目前看到的情况来看,是一群忠心而无用的走狗。 他们只会败事有余。 不过她坚信,只要再让她一点点线索。 她就会把所有地燕国间谍和楚国间谍都纠出来去,把他们的真实面目显露给所有人。 毕竟她是司马琼。 她是全天下最好地女捕头。 她全神贯注地投入这个无声的世界中,浑然不知道自己与夏语冰、李晓月地关系出现了裂痕。 夏语冰觉得她太亲近于程展了,而李晓月很想知道,司马琼到底掌握了多少。 谢道年纪并不大。 他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不过在整个周国的间谍网,无论老老少少,他的风评一向是非常高的,无论是“七鹰卫”、“天剑堂”、“白衣监”,还是“羽林卫”都是一致认为。 这个人将会在几年之后执掌“七鹰卫”。 而他现在手上就拿着一份控鹤七将地报告。 他向着这些和同一级别的主管柔声说道:“事情很明显。 燕国走在我们的前面了,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但这些主管并不同意他的分析。 他们们中有人认为控鹤七将并不存在,仅仅凭借一些外围间谍的报告不足以推断他的存在,有地则认为控鹤七将除了纪继超之外,不可能其它到达他那个位置。 总而言之,他们还在老地观点上来看,认为控鹤察仅仅是一个乱搞同性恋地间谍机关,但是谢道不得不警报他的同事:“从襄阳武库案来看,从闻香教在襄阳、南阳地起事来看,我们确实是太大意了!”“我们必须集中全部的力量来对付控鹤监,我希望铁鹰卫能得到更多的支援,只有这样才能破获出足够多的燕国间谍!”作为“七鹰卫”的大管家,许展鹏冷冷地说道:“没错,谢道说的没错!燕国人这一手玩得很漂亮,但我希望他们只能玩得这么漂亮,我希望,我们所有的力量都投入这一场间谍战中去,谢道,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但一定要干得漂亮!”他相信谢道,相信他能把这个间谍网的真实面目给揭露出来。 谢道点点头,他说道:“我想到荆州去一次,我想会一会办案的相关人员,那里应当有更多的线索!”程展是襄阳呆了十多天才回安陆的,现在他和襄阳六军的军官们都成了好朋友,甚至还和慕容大将拉上了关系,除此之外,襄阳六军的军官也把另两个军主介绍给他。 到随郡作战的萧铁迪军主,到江陵作战的丁照宁军主,都是非常优秀的军官,程展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都需要和他们打好关系。 襄阳这些军官甚至非常痛快地替程展补足了缺编的骑兵,他现在手下又有两百名能征善战的骑兵了。 而当他带着这些骑兵赶回安陆的时候,常右思和张雄猫都很欢迎他,常右思还亲自出去迎接他说:“这一回阿展你可是大大地露脸了!”不过他们更欢迎程展的骑兵,原来安陆的贼军自从献王亭失败之后,可以说是溃不成军,到处都有部队前来捡便宜,他们只能化整为零潜入山中。 而常右思三个军每次都只是各派遣出一个幢,三个幢组成一个混成军前去剿杀,剩下的三个军就地休整,补充兵员,审讯俘虏,现在他们三个军都已经恢复成了二千人上下的大军。 常右思这个军更是高达三千人之多。 这不开鲍博文的努力,为了表示对人家的谢意,他们决决定性的猛击,彻底解决安陆的匪患。 根据霍虬这些叛徒的活动,他们已经了解自从分路突围之后,军师徐楚和两个闻香教圣使又收容了许多贼兵,准备复起。 他们所处地地带,正是闻香教徒在安陆居住最密集的一带,那一带的村落里,至少有几十个村子是信仰闻香教的。 闻香教很容易得到民众的支持,还可以得到补给。 但经过几次重创之后。 他们这一回只收容了四千人左右的兵力,而常右思的想法就是以八 分卷阅读75 千人的兵力猛袭这四千败兵。 将他们打跨了,至少两三个月之内,贼兵是没有办法恢复元气的。 程展当即想出十分狠毒的主意:“我们有八千人,谁都不怕。 可就怕贼兵地内奸,所以我们不如利用一下这个内奸!”常右思他说道:“这一次行动,我暗地和鲍博文谈过了,只有我们三个军行动!”程展摇摇头道:“围攻四千贼兵,要用八千官军,这传出来是要闹笑话的!”常右思是吃过大亏地:“前几次合围。 我们之所以没把贼兵全歼。 就是因为兵力不足!”程展说道:“我们不如放出风声……”—就按程展的计划。 第二天安陆郡守召集安陆郡内地文武官员商谈平定叛匪之事,可程展突然提出:“我是护送张军主到随郡去的。 现在安陆大股匪患已定平定,我也应当护送张军主到安陆!”不但如此,程展还提出常右思也和他一同去随郡平乱,虽然太守百般挽留,可程展却是执意要走。 三个军当即从千雪岭军营向北开进,赶了两天两夜即将抵达随郡边境。 只是这所谓的“三个军”,实际只是一千多名士兵,外加一千多俘虏充数的,但是他们浩浩荡荡地拉成大军,谁敢说这不是三个军。 而程展精选三个军地骨干部队,尽数轻装急行军,以轻骑为先导,奇袭闻香教匪。 这一手玩得极其漂亮,当贼军外围的骑兵发现程展亲领的骑兵时,还以为这是州郡兵,但是马步协同,当即把贼兵那些拼凑起的贼骑给冲跨了。 再往前,程展已经发现大队的贼兵了,这已经是他们在安陆郡所能集结起来的最大兵力了,张雄猫大吼一声,他骂道:“女人既然已经脱光裤子,难道还不知道怎么上吗?”马步联合追杀过去,其间还有负责迂回地部队,贼军开始还能抵抗了一会,但是他们早成了惊弓之鸟,看到是这支曾经两次打败他们地官军,当即就溃散了。 可是四面八方都是官军,哪有那么容易突围,当即是顽抗地被击杀,胆小的纷纷投降,不过这四千贼兵都是最最顽固地贼兵,大多是闻香教中的骨干份子,高手也不少,几次还冲到了程展身前来。 程展大声叫道:“把我从襄阳带来的连弩、重弩拉出来,让这些教匪尝尝滋味……”重弩、重弩全都后方拉出来,再加上程展身边的弓手,那些死命冲杀上来的贼兵立即被射成了蜂窝,程展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有神功,我有强弩,看看谁厉害!”战场上的厮杀声已经渐渐轻微下去,听说军师徐楚和两个圣使一听到风声就带轻骑突围了,程展不由大觉遗憾,这些贼将实在是太滑头了。 不过张雄猫却很乐观,他说道:“这四千上下的贼兵,今日至少剿杀了三千,突围出去不足一千,至少还得溃散一半,安陆匪患可平了……”匪军连战连败,现在遇到程展的部队甚至连抵抗的勇气都丢了,常右思和张雄猫都各领精兵前去追杀,只是霍虬却向程展献了一条计策。 “将主,以属下以往在贼军中的经历来看,贼军若是失利,必有大量伤员无法带走,往往是就地隐藏在农家之中,而无知农人往往贪图贼军给的厚利,代为隐藏伤员!”这一点提示就够了,程展当即下令搜查附近的大小村落,还派人大声恐吓:“如果不把贼军交出来,屠了你们村子……”这当即有胆小怕事前来告密,霍虬自告奋勇带队搜山,下山后他笑嘻嘻地说道:“一个山洞,两百多贼兵,全给解决了……”霍虬这个叛徒制造的屠杀伤兵、俘虏事件可不止这一起啊,以至闻香教对他恨之入骨,只是程展很满意他的表现,很快就让他带一百五十名降兵队伍前去剿杀贼军了。 这才是闻香教最凶残的敌人,他们在附近几十个村子无恶不作,把昔日的老关系都给拉出来祭旗了,而现在清虚道趁虚而入,在这些村子整日传授道法。 程展很想阻挡清虚道的传道,常右思却不答应,他说道:“慕容大将军和清虚道常有来往啊!”只是现在霍虬又带着他那批降兵前来报喜说:“将主……又是一场大捷啊!您请随我来看!”程展跟着霍虬,走了六七个山头,只见前面一个山洞,霍虬笑呵呵地说道:“将主,里面这一百多个贼兵贼将都给逮住了!现在押解到那边了!”除了一百多个俘虏之外,山洞里还有好几十具尸体,霍虬在前面引路:“将主,这里面可有好东西啊,专门为您留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走了山洞之中,只见山洞的最深处有十几个女人在发抖着,旁边有十几个官兵在看守着,当即快步向前,只是他猛得听到一阵风声,当即一个秃驴打滚,避开势在必得的一击。 寒珑月从尸体堆里杀了出来,她手提银枪,大声叫道:“小贼!去死吧!”正文第070章女俘虏这一击可是使足了十二成力道,一心想把程展毙命银她这一次突围没多久,就同徐楚率领的大队失散了,又遇到了大队的官军,被迫退了回来。 她按照以往的经验,赶紧收容部众,准备突围出去后东山再起。 她甚至收容了一些从献王亭突围出来的部众,身边大约有三百多人,只是这一回不同于以往,霍虬、季退思这些叛徒领着官军四处剿杀闻香教徒。 她这一队人自然是格外显眼,几天下来已经被官军追得满山乱跑,有如丧家之犬一般,既吃不上饭,又喝不上水,一个晚上还得换三个地点睡觉,人马也是越来越少。 她痛下心来准备和官军来干上一架,结果又吃了大亏,被官军伏击折损了好几十人,被赶到这个山洞里躲了两天还不说,今天又霍虬带队给堵住了,手下的部众不是战死就是被俘,只剩下她自己躲在死人堆里,现在这一击可以说是含愤出手,一心想致程展于死地。 程展又是一个秃驴打滚,这一回却是怎么也躲不过了还好他一咬牙,身子向左一侧,原本刺入体内的银枪现在只是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他掺呼一声,只觉得气血翻涌,巨痛无比,半个身子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霍虬抽出刀来,想上来助阵,可哪里来得及,寒珑月一收枪,又朝程展刺了过来,只是程展虽痛,却趁着她收枪的这一瞬间,搏命一击,抽出战刀来,一个鹞子翻身,想要与寒珑月近身恶斗。 护心镜已经挨了一枪。 只是寒珑月这一枪虽然击碎了程展的护心镜,终究力道不如方才那一枪,程展竟是用手抓住了枪头,长啸一声,将战刀扔了作暗器。 寒珑月冷笑一声,她虽然数日不进粒米,可凭借着一身武功,对付这个身负重伤的小贼还不是轻松之急的事情,当即是手一扬,挑飞了飞刀。 只是程展忍着全身的疼痛。 已经冲入了寒珑月身旁一尺多地,他当初和播郡杨家一场恶战。 深知对付枪术名家,非得近身死命搏击不可。 只是他见近了身,长嘶一声,竟是不顾自身安危,幻化出无数掌影。 只是他现下嘴角带血。 身前胸前都是巨痛万分,哪里敌得住寒珑月这等高手,寒珑月的枪法更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现在程展拍出地无数掌影竟全数落了枪杆,只觉得连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寒珑月暗叫可惜,这几天滴米末进。 又和逃亡之中和官军厮杀了十几回。 十成功力只剩下了四五成。 这小贼又披了一身重甲,否则就收拾下了。 两个人都是毫不留手。 不惧生死,拼死搏杀在一起,特别是程展尤为豪强,他自知这婆娘武功极高,一个闪失就不能再去见馨雨和沈知慧了,格外地拼命。 只是程展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寒珑月往后退了一步,就想刺死程展,霍虬和那些官兵抛下那些女俘虏,终于冲到了寒珑月的面前,霍虬提着单刀接了寒珑月一击,整个人当即被打飞出去了。 但是官兵人多势众,当即把寒珑月围得死死得,寒珑月经过与程展一番苦战之后,早已是娇喘连连,现在更是难有招架之力,虽然她已经伤了几个官兵,但内功消耗很大,不得不一咬银牙,准备突围出去再说。 在洞外还有一百多俘虏,自己登高一呼,或许他们能再次起事,一想到这,她把眼睛望着洞口,然后银枪连挑,刚猛无比,连官军都给逼退了数步,然后她闪电般提着银枪向洞口突去。 不一会,她已经冲到洞口了,那些俘虏也看到了她的模样,都有些骚动了,而且洞口的阳光也很温暖……她整个人软了下去,程展一边喘着气,一边笑嘻嘻抱住她的玉体说道:“好珑月,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要回娘家了!”他方才被霍虬一帮人架走,却不甘心让这美人给跑了,吃了两个药丸之后,亲自在洞口设伏。 只是他很不好受,说完这话,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寒珑月冷冷地骂道:“小贼,这回算你命大!”程展对于这个勇猛无比的女将也是十分欢喜,他向后退了两步,把身体靠在洞口,浑身都是疼痛欲裂,他强自笑道:“寒珑月,你既然落到我的手上,你就认命了!”霍虬和一帮官兵很知趣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程展调戏着寒珑月。 寒珑月咬紧牙关,好久都不说话,最后突然笑了:“小贼!就凭你?你就是霸王硬上弓,也得有这个力气不成!”程展的喘气声比寒珑月还要重一些,他看寒珑月露在外面地雪般肌肤,再察看自己的伤势,这两天确实是有心无力,不由冷笑一道:“如果你不想委屈自己地话,我想问你一句……你们第三个圣使到底是谁?”寒珑月咬住了嘴唇,显得非常坚强。 程展见她不肯招供,挥了挥手,霍虬带着一群降兵赶紧赶了过来,他笑着说道:“将主,那十几个女子也是献给您的……”将主强忍疼痛,也没心思仔细观看,他说道:“都带回大营,给我弄副担架过来!”霍虬象侍候老娘一样地侍候着程展,只是程展这时候怀里还抱着寒珑月不放,寒珑月见到无数目光巡视过她地身体,而且她还靠在程展的怀里,只是下定了一个决心:“我是不会背叛圣教的!”寒珑月被关押在程展的营账之中,程展则被几个随军军医招待着,他们都是些庸医,只会拼凑些药方出来,退役之后再靠这个来骗饭吃。 倒是鲍博文急人所急,请来地方上专治跌打地名医,他详详细细地看了程展的伤势之后,摇着头说道:“程军主的伤势很重,而且还受了内伤,若是程军主内力精深。 早就没命了,不过最好在床上躺上!”—让程展在床上躺上一个月,这非常活跃的程展感到很难受!只是那个医生又多说了一句:“这一个月,莫近女色!”一听说这个消息,李纵云当即对霍虬好一阵埋怨:“好一个霍虬,你诱惑将主,惹出多大的乱子,将主若有个闪失,我们这些武人到哪讨口饭吃?”霍虬杀人杀得多,嘴皮子功夫也厉害起来了:“李纵云。 你不是我的上司,要管教我。 也得先问问我们邓幢主!”李纵云这就有了火气:“我如何管教不得你!将主吩咐过了,他卧病在床这段时间。 还是由我代理全军地军务!”季退思虽然是个叛徒,但待人处事却是个好好先生,出来做个和事佬:“都别争执了,大家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团体啊!”正说着。 外面史景思笑嘻嘻地走进了营账,他说道:“恭喜霍幢副了!”这是程展用来分而制之地把戏,李纵云很有才干,也能打硬战,可一向骄狂惯了,很不把他这个将主放在眼里。 所以用提拔霍虬地手段来敲打一下。 可霍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当即是小人得志的模样:“将主都没埋怨我。 还升了我地官职,你李纵云凭什么说三道四!”李纵云就是看不惯他献美媚主的姿态。 当即怒气说说道:“好!我找将主说去!”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出了营账,史景思是个只知道服从上级的人物,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他,他当即说道:“大伙儿都是拧成一条心吧!将主养病的时候,咱们最好和李幢主多商量商量!”霍虬冷笑一声:“将主还在军中,凭什么他李纵云作主,他又不是军副,他若是军副,老子第一个听他的命令,可现在将主只是让他代理代理……而这些大事,还是得请将主拿主意!”说着,他连珠炮式询问史景思:“史幢主,如果他李纵云要任命你手下的幢副、队主,你听他的命令吗?”史景思刚想点头,霍虬冷冷地说道:“他李纵云小人得志,想替将主拿主意了!门都没有,我这个幢副是将主一手提拔起来,他李纵云管不着!”史景思插了一句:“对了,霍虬,将主说了,把季退思地那一百人调到你手下,你再从俘虏里弄五十个人出来,那你就可以带二百五十个了,不过你这些降兵虽然归邓幢主指挥,但在使用上, 分卷阅读76 还是得由将主拿主意!”霍虬这就找到了突破口了:“这不就是了,关健的事情上,大事情得听将主地!”那什么不是大事情?邓肯以比较专业的口吻说道:“霍虬说得有些道理,小事情我们可以自已作主,大事情我们去请示将主地,至于挖茅坑、清扫营房这种事情,我们听李纵云的!”因此李纵云“代理”只是个虚名,他实际还是个幢主,他在程展面前的争取,也仅仅争取一些无关轻重的权力,可是霍虬和很多人都认为,程展还在军营之中,那么何必多一层环节。 大事请示程展,小事自己做主,李纵云已经被架空了,而被架空地李纵云则希望能从程展那时争取更多的支持-名义的代理已经让他很满足,至于比其它两个幢主高出一个层次,而他更希望实际也能抓住权力。 程展的营账之中,现在已经是群雌粥粥的局面,十几个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美人儿小心地侍候着,她们并不害怕这个年轻地军主,有时候还会轻轻地求饶道:“这位少爷,把我放回家去吧!我家里还在等着我地消息……”对于寒珑月,她们都是很不客气地怒目相视,有时候还上去欺凌一把。 根据她们自己地说法,她们都是附近村子里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大部分还是待字闺中地黄花闺女。 而闻香教把她们抓来的原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选秀女”。 闻香教虽然在安陆是流窜作战,可在随郡却是有着比较稳固的几块地盘,闻香教主王明登现在已经登基称帝,在自己老家举建宫室,南面称孤。 既然已经是帝皇之尊了,那王明登也自然少不了三宫六院,大事末成,先沉迷享乐之中,据说王明登准备选九百九十九位秀女。 根据闻香教中的传说,这些秀女都是仙女转世,聚集起九百九十九位秀女,便可实现明王转生,三生普渡。 但这个数字实在太大了,随郡稍有些姿色的女子,不是逃难去了,就是临时找个丈夫嫁了,虽然一部分可以从闻香教的女教徒中拉丁,但素质高得让王明登想起了家中的黄脸婆。 甚至王明登把主意打到圣女和三圣使的头上,但现在闻香教的战事确实是离不开她们,只能用十三道圣旨催促在安陆的徐楚大选秀女五百名。 徐楚是很有见识的人,他一见到圣旨就苦笑道:“教主糊涂啊!这还是马上打天下的时代,不是坐天下的时候啊!”可教主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否则有人在王明登面前进些谗言,自会有他的苦头吃!他让寒珑月和水如烟出面,召集各村的青年妇女开会,然后亲自挑了这十几位美女,突围的时候徐楚还不忘吩咐寒珑月:“咱们这一次若是失败,就得靠这些女人讨教主的欢心了……哎!老教主若在,我们早拿下荆州了!”寒珑月带上这十几个女人是个很大的失策,带上她们能突围得出去才怪了。 对于选秀的经过,寒珑月倒是非常配合地交代清楚了,程展在心里明白了:“靠着献美来诱惑上司,上下不能一心,闻香教自然不能成事啊……”他不知道,有人也这么看他。 正文第071章美人与江山虬就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当上幢副,不是权力平衡是他向程展上贡了寒珑月和其它十几个美女的结果。 他现在期盼着程展的身体能早点好,早点享受到寒珑月,在享受寒珑月的时候不忘提拔他。 但程展的伤还是很重,不过一个人若被十几个美女包围着,他的心情会很好的,他的心情一好,自然伤就好得快了。 群雌粥粥,这帮女俘虏也觉得程展是个不错的少年,她们不把他当一个高官来看,只把她当作一个小弟弟,程展也看到了许多非常养眼的场面。 她们在家中是天之娇女,眼光也挺高,她们期盼着能找到一个好相公,时不时向程展乞求道:“好阿展!让我们回去吧!我家人还等着我回去了,他们都着急死了!”她们当中还有六七个是已经许了人家的,不过她们都还是处子之身,王明登很讲究享受,他声称九百九十九个秀女必定是处子,否则就会大降临头-当然,他的规划中也不缺其它类型的美女,只不过这是第一步。 程展脸上带着微笑说道:“等我伤完全好了,让放你们回去……”他的眼睛落在被绑在一旁的寒珑月身上,寒珑月相当硬气,这段时间她一心求死,甚至绝食了两日。 不过程展恐吓了她一番,说是她绝食一天,就屠杀两百名闻香教徒,她又软了下来。 程展觉得现在自己没有体力来同这个武功高强,曾把自己打得溃不成军的女将欢好,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自己没有体力,不代表寒珑月没有啊……看着这群没有戒心的姑娘们,他突然有了非常邪恶的主意了。 司马复吉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曾经赠送过程展好东西,那是一盒春药。 听司马复吉说:“在茶里加上那么一丁点,哼,哼……就是圣女都得变成浪娃……”那么圣使变成了浪娃,强暴我们的少年军主,不是很有情调的事情吗?程展在天人交战之中,他坚定地相信自己是个纯洁善良的人。 但是自己完全恢复过来还有半个多月地时间,如果这段时间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程展又想起了段七的悲剧来,但是他还没下最后的决定。 几个小姑娘小心地替他捶着背,小声地问道:“阿展!你的病什么时候才好啊!”程展的心思全在那盒春药,是不是该拿寒珑月试验一番?他的眼睛盯住这个倔强的女将军身上。 寒珑月冷冷地骂道:“小贼,别打我的主意!我会让你后悔的!”她越倔强越坚强。 程展就越有兴趣,正当他准备下决定的时候。 李纵云带着一帮军官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霍虬抢在李纵云说话前给程展跪下了:“恭喜将主了!恭喜将主荣升!”程展打了个眼色,几个少女赶紧避开了,他刚想询问。 邓肯已经抢先说道:“将主,现在得称您一声将军了!”“将军?”程展没想到自己十五岁出头就能成为一位将军,他喜滋滋地问道:“哪来地消息?”李纵云答道:“朝廷的使者已经到营外了,我询问过了,常将军升任平贼将军,您和张军主都升任杂号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 可这是非常重要地一步啊!大多数的中层军官都止于军主这一层次。 没有机会再晋升为高级将领啊!程展想要起床。 只是又带动了伤口,他脸上不由有些痛苦地神色。 季退思和史景思赶紧上去扶住程展,关切地询问道:“将主!你觉得怎么样?”程展笑了笑:“不济事!不济事!一听说做了将军,我什么病都好了!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有?”霍虬又抢着说道:“听他们说,将主不仅要升将军,而且咱们这三个军,因为这次平定了安陆的匪乱,都要扩大建制……”这消息太好了!程展高兴地真地伤口都不痛了:“怎么个扩大编制法?咱们现在有两千多人,给钦差塞点钱,弄点好处,争取编成两个军!”李纵云也很热情,他说道:“好好地招待招待钦差大人,至少能扩成三个军!是三个!”他说话很激动:“开始我问过了钦差,他说我们在安陆剿平十万教匪,功勋卓著,所以我们三个军准备扩充到十个……”“十个?”程展被吓住了。 十个军是什么概念?即便以一军一千五人的标准,也就是一万五千人,如果再加上将主地私兵、亲队,还有杂役、伙夫、夫子,恐怕得有两万人了。 李纵云喜气洋洋:“三个军扩成十个,我怎么也不能吃亏吧,至少得三个军,这样我们三个幢主才好安置啊!”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已经把军主的位置给定下一个了,他催促着程展说道:“将主,您快起身迎接钦差吧!”旁边霍虬跟他顶了起来:“现在将主这个身子骨,怎么能起身啊,受了风寒怎么办?你这个主意不成!”李纵云却是看到了美好的前程:“不成也得成啊!钦差到了,将主总得替我们争取些利益吧!”说到这个,季退思翻开账帘,说了一句:“来得好快啊!”白斯文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大声说道:“将主,我替你打过几场恶架的,这一次把部队扩大了,千万不能忘了咱白斯文吧!”茅方倒是稳稳当当地跑了过来,他笑着说道:“程少爷,有了好处可不要忘记照顾下咱茅方啊!”他毕竟是外人,程展的部队扩成三个军地话,军主是轮不到他地,但是军副却是大有希望,不过对于茅方来,军副更象个鸡肋,现在他听宣不听调,不知道有多快活了。 做了军副,不但要把自己地本钱并给别人,上面还多个婆婆。 大伙儿各有各的想法,一看到茅方,李纵云想了一件旧事,这个茅方心计毒得很,曾把搞大肚子地女人送给了县太爷,借此和县太爷拉上了关系,再看着子的女人,一想到这。 他当即说道:“将主,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如……”他打了个眼色,示意把这营账里地女人送出去几个:“女人总是有的。 但是机会不常来啊!”这些女人原本对英俊的李纵云还是蛮欣赏,可他这么一说,全翻白眼了,甚至有两个见多识多的姑娘重新替程展捶起背来。 她们都把关切的目光投注到程展的身上。 送。 还是不送,都是这个少年的一句话。 —程展很淡淡地说道:“机会总是有的,好女孩错过就不会再来!”一听他说完这句话,程展的脸上已经被印下十几个香吻,又勾动了他的伤口,他说道:“纵云。 你帮我好好争取!我现在实在起不了床!”程展多说了一句:“今天不同往常。 关系着咱们这个团体地前途。 所以大伙儿都给我拧成一条绳子,该干就干什么。 由纵云一个声音说话,替咱们好好争取争取!还有,茅幢主那边,也好好争取,最好也能扩成一个军!”“不过不要和张军主、常将军他们伤了和气,我们和他们,也是个团体,具体的分寸由纵云来掌握,不必回报我来决定!”程展这是全权授权给了李纵云,李纵云那几乎就不知道自己乐成什么样了!指不成能借着这个机会混个杂号将军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地梦想会在程属麾下达成,他在襄阳最高也就是干过队副的职务,代理过几天队主而已!现在他已经是幢主了,而且还代理一军地事务,明天就应当是军主了!他自信满满地带了一队军官出去!程展笑了笑。 “机会总是有的,好女孩错过就不会再来!”他不是不能为自己去争取利益,而是眼下陪着这些美女不是更好吗?何必带着一身的重伤强自起身去见什么钦差了!李纵云他们会为自己争取利益!而且一个在战斗中身负重伤的军主更容易给钦差留下点好印象。 十几个美女都围在程展地身边,小心地侍候着他,有的替他捶着肩头,有的替他朗读故事,有的询问着她的喜好,生怕他改变主意,让程展过着最舒服的日子。 寒珑月看着这一切,冷冷哼了一声,程展远远地看着她绝美地面容,突然笑了。 下不下春药,那是以后地事情,有这十几个恨她要命地姑娘帮忙,今天晚上占她点小便宜是没有问题吧。 李纵云出了程展的营账,又整了整衣物,霍虬瞄了他一眼,却没和他顶嘴。 今天和平日不一样啊!那个锦袍玉衣地钦差大人,从轿子下来后带着一大堆的侍卫,手里提着圣旨,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 张雄猫和常右思都得到了消息,他们带着手下的队主、幢主都走了出来,就连鲍博文这些安陆郡的官员也赶了出来。 常右思神情很紧张,他大声地向身后的军官询问道:“给我想办法好好招待过来!城里七星楼的大师傅马上给我请来,不要怕花钱!好钢要用上钢刃上!”“对了,再想办法从城里请一队吹拉弹跳的过来!”鲍博文很熟悉安陆本郡的情况,他小声地说道:“拿我的片刺,到春花楼,把他们几个红都给我请来,一定让得钦差满意啊!”张雄猫则在抱怨地道:“怎么来得这么匆忙啊!事先也没点准备,现在部队驻扎在乡下,这怎么筹办啊!”“是啊!”鲍博文也在埋怨:“本来是应当通知太守一声啊,程军主哪去了?”常右思没好气地说道:“肯定是又在那个女贼将身子上日日操劳,伤了身子骨!还是个娃娃,怎么就这么沉恋于女色了!”张雄猫想说几句黄色笑话,但是看到钦差马上就要接到了,再想到多年梦想即将实现,不由紧张起来了:“这位提着圣旨的钦差大人,是哪里人啊?官居何职?还有什么喜好,喜欢什 分卷阅读77 么样的女人,喜欢吃什么样的菜,你们有数吗?”张雄猫手下一个队主在巡逻的时候最先遇到钦差的人马,他当即把乘着轿子的钦差领了过来,一入营门,他便主动从轿子下来了。 但是对于这个钦差,大伙儿都是两眼抓瞎,对他的习性是半点也不清楚,常右思苦笑道:“我们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军功,顶多就是尽量投其所好啊!”鲍博文是郡府里混了许多年,功曹又是诸曹之长,掌管着一应官员的奖罚升迁,太守不在时还可以总领政务,早已经是油得不能再油了。 他仔细盯紧这个钦差,从头一路看到脚,他认为从衣服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爱好来。 只要掌握住上司的喜好,逢合上意,这升官发财指日可行,这就是他的官场学问,只是他这一回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那个钦差不象作官的人,他的肌肉很健壮,似乎是大内侍卫出身,身着一套锦袍,脚下穿了一双竹履,看不出喜怒哀乐来,询问带队的幢副,询问哪一个是程展程军主:“听说程军主今年才十五岁,年少有为啊……在下佩服得很!”“程军主重伤在身,正在账中休息!”“等会到他账中慰问慰问……”鲍博文又从头看到脚一回,还是那套锦袍,还是那双竹履,苦心人,天不负!他终于看出了一点名堂!他转身就跑,大声叫道:“小人,这是贼人!”张雄猫和常右思犹豫了一会,可他们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军人,手已按在兵器上了。 那个钦差握住了圣旨,骂了一句:“这是谁?见了本……”银光划过,他从圣旨里抽出了银剑,一刀把身边那个幢副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贼人!有贼人!”军营里已乱成一团了!正文第072章刺客与美人但是更要命的是那顶轿子,轿帘揭开了,那里面藏着一只已经装填好的六连重弩,六只弩矢在那瞬间都射了出来,射中了四个军官。 但是威胁更大的是手持手弩和弓箭的贼兵,他们的射击在人群中造成了朵朵血花,但是贼军威胁最多还是那几个暗器高手,他们雨点般投掷着流星镖。 所有的暗器、弓箭、弩矢甚至兵器上都淬了巨毒,他们追求的是一击致命,军官和亲兵们损失掺重。 张雄猫眼睛都红了,他抽出战刀,大声地吼叫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因为他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一个幢副一开始就被贼兵给砍下了脑袋,还有许多自己军中的队主、队副、亲兵。 但是常右思几乎要发疯了,他更是嘶吼道:“杀!杀!杀!把这群贼兵都给杀光了!杀光他们!”他已经看到自己损失至少四个队主,他们的脸色中毒后变青了,显然是没救了,他从襄阳南下以来,从来没有损失过么多的军官。 李纵云因为程展没有亲自出来迎接,所以他们这一军的队伍稍稍在后,倒是损失小一些,倒也折损了一个队主和两个队副,还有四五名亲兵。 李纵云也发疯了:“给我杀!弓箭手,给我射死他们!”倒是霍虬知趣的很,他转身就跑,还大声说道:“我这一队的,跟我去保护将主!”白斯文见他跑了,也带着自己的人马跟着往回跑,这里太凶险了,但是其余的军官仍然留在原地。 官兵们怒吼着:“杀死他们!把他们都杀光了!”但是潜入军营的这群贼人足足有四十多人,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 武功极高,更是那个假钦差,更是个万人敌的人物,现在他手下已经有十多条人命了,几乎要冲到张雄猫的面前。 事实上张雄猫和常右思都中了暗器,淬了毒地暗器,但他们的内力不错,硬是顶住了,大声吼叫道:“杀光他们!”但是刺客终究只是刺客,让他们去与正规军对抗是很不现实的。 一队弓箭手一齐开弓,雨点的弓箭把他刺成了蜂窝。 他强忍疼痛,站在原地不动。 但是一队的枪兵又把他再刺成肉泥。 其余的刺杀在正规军的围剿下也是损失掺重,因为是钦差来迎,接旨后可能进行校阅,张雄猫和常右思特意让部众全副武装。 提盾持枪,张弓拉弦,现在已经进入了实战状态。 砍不开的大盾,无数的枪林刀海,雨点般的弓箭,四十多个刺客没多久被消灭干尽了。 但是他们地战果也是相当辉煌的。 一个幢主。 两个幢副。 十一个队主,十七个队副。 三十多名亲兵,总共有六十四人在袭击中当场遇难,其中包括三十多名军官,再加上几十名伤者,几乎是半个军地军官在袭击伤亡。 但如果不是鲍博文的提醒,损失恐怕要大上一倍甚至更多,所有幸存下来地人都紧紧地抱住了鲍博文,感谢他的提醒和机灵,鲍博文的肋部都被这些人抱得发痛。 每一个人都在询问他:“你怎么发现那是贼人?而不是钦差大人?”鲍博文指着已经变成的钦差尸体,他指着那双竹履说道:“怎么可能有穿竹履地钦差大人!咱们作官的人,只要是官员,都会穿官靴!”所有的人顿时都明白了,他们改换了官服,却忘记换上一双官靴!闻香教匪如此可恶,竟然在战场上找不到便宜,就使用刺杀的方法来![+,武装特工潜入韩国汉城企图刺杀朴正熙总统,他们最后进入了对青瓦台总统府一览无遗地汉城市北岳山路(距青瓦台仅有百米),但不巧遇上下班回家地钟种派出所长,发现他们穿地黑色胶鞋(韩国军队从没有配发过这种黑色的胶鞋,反倒是朝鲜军队多穿这种黑色胶鞋,另一说是他们地肩章属于无法撤离的前线部队),导致行动失败,在数万韩国军人的追剿中,仍有两名特工突围返回北朝鲜李纵云却发现自己的升官梦又成了空想,他暗暗地恨道:“该死的霍虬,这个胆小鬼,竟敢逃跑了……饶不了他!”只是这时候程展的营账附近又发生激烈的厮杀声,李纵云大急:“这是声东击西!快去救援队主!”程展只听到遍地的厮杀声,当即紧张起来,他大声说道:“姐姐,妹妹!不要怕!我来保护你们!”十几个美女都是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他心想:“估计是贼兵冒充成钦差来传圣旨了!还好我只要美人!”只是他浑然不知白斯文当了他的替死鬼,正当前面厮杀得十分厉害的时候,六七个刺客已经借着混乱潜入了军营,他们比起那些在前面厮杀的雇佣杀手,更讲究一击必杀,成功率必高,脱逃率也更高。 他们属于假钦差那个级别的刺客,是易水真正的外勤杀手。 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刺客,如果一个营账外面放着一队亲兵,然后又赶来一队兵力(霍虬和白斯文手上各控制了二十多人,实际只有五十多人),而刺杀对象死死地赖在营帐里毫无出动的迹象,那是很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们一咬牙,决心强行刺杀了,消消地冲到白斯文的附近,用手中的毒刺解决三四个卫兵,白斯文看到对方冲到自己的面前,只能强行抵抗一阵,却根本不是这些刺客的对手。 他只能转身就跑,看到一个军官跑了,刺客赶紧追上去,希望他不要带来更多的卫兵,但是他们这个举动只能宣告刺杀行动的彻底失败。 他们把白斯文带的二十多个人给解决,但是白斯文的速度超乎想象,一个人在逃命的时候奇迹般的力量。 而很快就有一幢地大兵杀了过来,把这些刺客全部解决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刺客是闻香教匪指使的,刺杀本军的军官,以挽回安陆战场上的败局,发现刺客行踪的鲍博文更是赞同这种观点:“我们的损失虽重,可损失不过两队,有的是替补的军官,士气因为这次刺客不会受到影响,我认为,贼兵的失败已经不远了!”但是对于几个俘虏地审讯却否定了这种说法。 根据他们说法,他们是南楚易水门雇佣的外围刺客。 他们这一次尝试采取化装高官刺杀和小分队骨干刺杀结合地办法。 但显然失败了,他们甚至连程展的面都没见到就失败了。 折损了五十多名刺客,其中属于易水门地外勤杀手约有十名(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易水门每年至多只能培养一百名外勤杀手),其余则是高价雇佣来的亡命杀手。 之前还受过易水门的特训。 他们刺杀地对象不是军阶最高的常右思,而是资历很浅的程展,具体的原因他们也不清楚。 程展听完他们的解说之后,只能判断这是玉花门的报复,不过他可不会坐以待毙地!他笑呵呵地看着这群下属道:“我说过了,好女人是不会回来地。 好机会还是会抓住地!常将主和张军主的杀怎么样了?”—“伤不重。 虽然中了毒。 可他们内力都不错,而且经过军医治疗。 已经吃下了解毒药,不碍事了,休养几天就好了!”霍虬更是替自己表功:“军主!我可是第一个带队来护驾地!”程展笑了笑,又瞅了瞅寒珑月,听他们说起刺杀的详细经过,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他既然是刺客的头号刺杀对象,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又是走在最前头,肯定是必死不疑。 有时候吃亏便是占便宜啊!程展并不知道,这一次刺杀对易水门和楚国间谍机关的打击有多大。 对于高级军官的刺杀,是不可容忍的事实,事实上他们这次刺杀刚好撞到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时刻。 谢道和一大批七鹰堂的中高级人员赶到襄阳处置燕国控鹤七将和闻香教叛乱的事宜,而他们的刺杀立即让七鹰堂和谢道把注意集中在他们身上。 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对于谢道这个极其优秀的反间谍人员来说,他们留下了太多的蛛丝马迹,这就够了!楚国在这次搜捕中,至少损失了五十名间谍,还有数个间谍据点,而且这个损失明显被低估了,根据几年后的发现,有大量的楚国间谍在被捕后叛变,成为周国七鹰堂经营的双重间谍。 事实上,易水门和玉花门在荆州的间谍网虽然不能说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但至少是遭遇重创,特别重大的损失是七鹰堂荆州分堂堂主的暴露。 这个堂主承认,他在六年前就投奔了楚国人,以后成为一个多重间谍,燕国、楚国、闻香教、清虚道……只要给钱,他们都可以出卖情报给他们,襄阳武库间谍网的形成,闻香教的叛乱,都和他有着重大的关系。 谢道赢得一个完美的名声,他是最杰出和最优秀的,根据他的判断,已经把控鹤七将的范围缩小到一百人左右。 而程展笑嘻嘻地看着嘴巴被毛巾堵住的寒珑月,轻声地问道:“姐姐们……这样不太好吧……”寒珑月整个人被绑得死死地,这些美女以嘲讽的神情看着她,她不能容忍这种屈辱。 她很想告诉这些女人,这个少年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甚至强暴了闻名荆州的女侠夏语冰。 虽然夏语冰的失身,也同她有些关系,但现在她宁愿失身也不愿受这种屈辱。 两个女孩子把寒珑月拉到床前,有的则在站在门口看着,但更要命的是有的女孩子竟然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物,把一对圣女峰暴露在程展的面前。 她用力摇着头,但整个人绑得死死,哪里能解得开啊!一个订过亲的女孩子扶起程展的手,让他的手指在寒珑月的圣女峰滑来滑去,轻轻抚摸着,用恶魔的语气说道:“阿展……这就是女人啊!让他做你媳妇好不好!”程展微笑地说道:“感觉好怪啊……姐姐,你们也做我媳妇好不好……”寒珑月真想咬碎自己的银牙,可是这些女子根本不顾及同为女人的感觉,她们任意摆弄着寒珑月,甚至把她的亵衣都给解了。 程展的手指就在寒珑月的玉体巡游着,目光践踏着那些最隐私的地区,而那些寒珑月自己都没有大力触摸过的神秘部位,就在程展的手指上发抖……她宁愿去死!可她连死都不能!她只能默默流着眼泪!可这些女人想起自己的遭遇,一点都不同情寒珑月,给程展出着各种各样的主意,有些主意让寒珑月都是不寒而粟!即便有个别女人说出一两句同情寒珑月的话儿,可是很快就被群体的狂热给否定了!她的玉体就在这一群男人和女人的无礼巡视下!程展却觉得寒珑月的玉体确实是男人的恩物啊!我一定要试试司马复吉给的春药!不知道这些姐姐们的身材会是怎么样的!刚才他问过,很郁闷的事情,虽然也有十五岁的少女,但这十二个处子,统统都要比他大的!为什么我遇到的女人都比我大,而妹妹……想到雨梅香和阿雪,他只能摇摇头了。 不过,现在他觉得浑身的伤都好了,浑身都有力量了。 寒珑月,我的目标就是你!正文第073章寒珑月与春药十 分卷阅读78 二个秀女比程展还要疯狂,她们用看似关心的言语月。 程展的手在寒珑月的身体熟练得滑着圆圈,寒珑月愤怒着,惶恐着,挣扎着,只觉得程展手划过的地方都如同着了火一般。 还好程展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好奇的小弟弟,倒是那十二秀女指手画脚,叫着程展东摸西摸,特别是有一个秀女对女性的蜜处特别感兴趣。 她抓着程展的手大胆在桃源洞口滑来滑去,寒珑月虽然是员女将,可她还是个处子,只觉得又酥又麻,整个人象触了电一样,似乎有些期盼着程展的后续。 秀女们的疯狂还没结束,她们又在程展的床前弄来了一个浴盆,装满了热水,把寒珑月放在里面,笑嘻嘻地说道:“让阿展帮你一块洗……”寒珑月无奈地表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春宫秀,她赤裸着身子被摆弄成各种各样的羞人姿式……这一夜,虽然没有真个销魂,可程展已经把寒珑月的整个身子玩弄个遍,在心里考虑着怎么样继续发展下去。 寒珑月现在看着程展的目光,已经是相当奇怪了,或者那里面还有着一点点深情。 但是程展并没有等到给寒珑月下春药的机会,因为原本负伤养病的张雄猫和常右思都找上门来,常右思看了看程展的病情,然后又询问道:“阿展,能不能下床了?”程展有些困难地点点头,他负的内伤没有灵丹妙药,短时期内是很难好的,常右思笑了:“真不能下床的话,你先回竟陵你娘子家养一养!”驱客令?程展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张雄猫快人快语:“程军主,咱们这一回是把安陆的叛军给扫荡干净了,下一步,我们想去随郡干上一架!”常右思说道:“我虽然受了伤。 可是这一次还是得带伤出阵不可,不瞒你说,我们大将军给传了口信,三月十五,我们南北夹击,同救随郡!”他把底牌都给程展了:“我们这一回出动,不需要大部队,我考虑着挑出四千精兵来,可是关健的还是小心那个奸细啊!”“奸细实在可恶!”张雄猫狠狠地说道:“我们这一次若不是奸细通风报信,肯定能把贼军给包绞子了!”常右思有条有理地说道:“咱们只带四千人。 也就是用了防备这个奸细!人马若多了,贼军必然有备!”程展觉得四千人是少了点。 他说道:“随郡贼兵号称三十万,虽是虚数。 但是十几万总是有的,要不要多带点出去!”常右思说道:“阿展,身子骨若真不好,不如把这些娘们都带你竟陵老家好好调教。 或者就留在安陆好好休整……”程展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这点伤还难不倒我!”人心隔着皮,虽然都是一个拳头的,但这一次去随郡,如果不是他自己带队,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生怕部队在别人地指挥下受了委屈。 当天。 安陆郡传来一个相当坏的消息。 屡立战功的少年军主程展,因前段时间受伤太重。 不得不准备回竟陵休养,明日就要起程了,而另两个军主也因为身负重伤,至少得在床上卧病半月。 程展的身体怎么样?那些秀女很关心这个问题,她们询问道:“阿展,你要回竟陵了,是不是把我们也放回去……”“是啊,是啊!有什么礼物送给我们没有?”“礼物不要太重,随意就可以了……”程展张开双手笑道:“还得你们照顾些时日,那些男人粗手粗脚,照顾不了病人,到时候保证不让你们吃亏……”他今天晚上不是在军营中歇息,而是特意住进了一位士绅贡献出来的大院子,隔音效果特别好。 寒珑月冷哼一声,瞪了程展一眼,却觉得今晚似乎有些怪怪的,身体内总是带着一种火热的感觉。 莫不成是晚饭吃坏了?她觉得很难堪,这些时间她被绑相当严实,连解手吃饭都得这些秀女照顾着,一想到被人抱住解手,她就无地自容程展特别给她们安排了两个大房间,笑着说道:“你们先去睡吧……明天就启程了!”他的目光转向了寒珑月,寒珑月只觉得程展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自己身上有若不着寸缕一般,更奇妙的是,自己一直在寻觅着一种有人能把自己充实地感觉。 程展笑了,他看着那些秀女被卫兵请到了别的院子去,现在整个房内就只剩下她和寒珑月两个人。 寒珑月娇喘着,程展替她拿出嘴里地毛巾,在她的身上无礼地巡视着:“寒圣使,这几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今天不如我解开您地绳子吧?”寒珑月怒气冲冲地说道:“好!我一定杀了你!”她的愿意没有实现,半个时辰之后,她一丝不挂地骑在程展的身上,一对淑乳晃动弹跳,玉臀不停上下扭摇着,逢迎着程展的冲刺,程展躺在床上即便不动也能享受着人间极至,时不时向上冲刺一阵,就能叫这个魔教圣使浪叫阵阵。 现在地寒珑月完全不象那个阵前威风阵阵的圣使,看着这个女将放浪得比妓女还不如,程展更兴奋起来,他运行春功,和寒珑月展开一场场盘大战!更让他得意是那点点落红,寒珑月越来越放浪,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大敌,只知道追求着人生的至乐,就连她自己的处子之身,也是由她主动破身的…………司马复吉地春药果然霸道极了!第二天起来,程展倒真地是下不了床了,只是寒珑月更为不堪,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提不起来,两个人地下身却还紧紧结合着在一起。 寒珑月仍是死死地搂住着程展,嘴里却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小淫贼,你居然……”程展只觉得一阵阵销魂蚀骨地感受不断地传送过来,他笑嘻嘻地说道:“珑月。 昨晚上的一夜恩情,您怎么给忘记了……咱们再来吧!”寒珑月隐隐约约记起了昨晚地一,她只能又哭又闹,程展笑嘻嘻地说道:“寒圣使,吧!到时候你们圣使圣女在我家中开个无遮大会,岂非好事!”寒珑月听了这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理会程展,她好一会才说道:“给我点时间好吗?而且我的身子既然坏在你的手里了,当然需要补偿!”程展笑了。 只不过程展经过这一夜的折腾。 果真是象常右思所说的那般“身负重伤”了,平陆郡都前来送行。 鲍博文很够意思。 送了一百贯程仪,而在安陆剿匪的卓兰香更大方。 足足送了五百贯之多。 那些秀女很不愿意离开家乡到竟陵去,哭哭啼啼个不停。 —只是这个车队才走了几十里,程展已经用金蝉脱壳的方法上了另一辆大车,这辆马车装饰豪华。 车理有一张长长的大床,能容纳两人并卧,是常右思专门为程展找的,在另一边还有着被制住功力动弹不得的寒珑月。 程展靠在床头,搂住冷冰冰地寒珑月,笑着问道:“好娘子。 咱们既然成了夫妻。 便不好欺骗于你了。 这辆车你猜猜是去哪的!”寒珑月善于阵前厮杀调度兵力,一听就明白了:“你们想去随郡。 小淫贼,你地死期到了!”只是下一刻她又转过头去,轻声说道:“小淫贼,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好去随郡啊!”程展听得她有些嫁鸡随鸡的意思,当即欢喜得按住寒珑月地下巴说道:“小娘子,你不如就从了我吧……”没了十二秀女,他身边只有一个寒珑月,两个人在大车都有些寂寞,不由都说了些事情。 寒珑月自她祖上便是闻香教的忠实信徒,只是现在失身于程展,而闻香教的败亡,也有些苗头,她的心便软了下来,只是她还是不肯屈服。 她是闻香教地三圣使,怎么可能就屈服于这个小淫贼了。 何况闻香教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本钱啊!正文第074章胁迫寒珑月徐楚远远看到满面风尘的水如烟,不由苦笑了一声。 这段时间他们被安陆境内的官内追得四处逃窜,他甚至足足五六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到处都是官军,后来由那些无知的村民贪图高额的赏金也加入进入了,到处是官军地骑兵、步兵、探子,他们四处收容教众,又很快被打散了。 现在徐楚、水如烟和雷雨易身边各自有二三十骑,只有骑兵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突围出来,但是他们地骑兵越来越少了。 他们甚至不敢与官军交手了,因为只要与官军一交手,马上就会引来成千上万地援军,水如烟虽然内功精深,现在更想倒头就睡,她大声说道:“快突围!快突围,姐姐传来消息了,朝七里峰方向走,然后回随郡总教,安陆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由于官军的追剿,他们能活动地范围越来越少,现在只剩下这纵横四五里的地盘尚有些村民敢接济他们,但这里几乎是一支重箭就能射穿的范围,再这么下去,整个部队就会拖跨。 前段时间,他们能组织起好几万人的大部队,即便是千雪岭、献王亭这两次大败后,他们身边仍能收容起上千人的队伍,就是前几天,他们身边还能带上二三百人。 但是现在,他们甚至不敢以一队人的规模进行活动,这种的活动规模只能引来官兵的围剿,他们只能化整化零,兵力越来越少,现在残存的贼兵也不过是几百人了。 徐楚摇摇头道:“前次就是你姐姐传错了,这一回听我的,我们不回随郡了!王明登成不了大事,咱们有本钱,咱们朝东走,和圣女会合……”雷雨易是徐楚一手提拔起来,他大声说道:“听军师的!”水如烟见雷雨易赞同徐楚,只好也同意了徐楚的意见:“好!咱们向东,和圣女会合!”她并不知道,就是徐楚的这个决定,让她们逃过了一劫。 随郡。 阿狗是个老实人,他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不会跟着闻香教起来弄口饭吃。 可是他现在又犹豫了,眼前这个家伙自称是安陆官军派来,要把自己的队伍拉过去。 杨筱栋嬉皮笑脸地说道:“好兄弟,我也是闻香教出来的,后来在安陆从了官军,现在是幢主,手下正缺几个可靠的兄弟!”阿狗看了他手下的十几个队主、队副,又看了安陆和随郡的边境线,又犹豫了一下。 现在闻香教的事业办得正火红着,虽然在南面受了些挫折,可是随郡只剩下一个郡城还在官军手里,其余的县城都落到他们手上了,就连一向强硬无比的宇文不凡都逃进了郡城去了。 这个……杨筱栋一心想招降这个队伍,他大声说道:“兄弟因为在官军立了大功,正需要几个好兄弟来当队主,阿狗兄弟过去了,你来当我的队主如何!”阿狗有些心动,可这人是只身过来的,到底是官军的幢主还不是很清楚,他看着身边的三十多个弟兄,大伙儿商量了半天才答道过去:“把队伍拉到官军那边去是可以,但是至少得有个幢副!我现在在闻香教是幢主,杨老哥,你看怎么办……”他在闻香教确实是个幢主,统管着三百多战兵看守着这一段边境。 杨筱栋很正经地说道:“队主!”“幢副!”“不成,队主……”杨筱栋终于犹豫一下,他思索了一会才说道:“我……”跟着出手的是他拔出来的刀,一把就把阿狗的脑袋给砍了下来,他大声叫道:“去地府当幢副吧!”贼兵刚想动手,霍虬已经带着一队叛徒借着杨筱栋和阿狗谈判的机会混了进来,他大声叫道:“给我杀……想要命立马弃械投降……”贼兵的这一幢战兵在开战的瞬间,幢主、队主一级的军官已经被这些叛徒杀个干净,一个时辰之后,四千多兵马已经浩浩荡荡地冲入了随郡。 一天的攻势出乎意料的顺利,贼军把大部分兵力用来用在防御边境的兵力并不多,而且霍虬、季退思这些叛徒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替大军拔除了若干个前线的据点。 霍虬口口声声说道:“我是给弟兄们指出一条光明的道路!”但是这个家伙阴狠地很,他自己是幢副,生怕投降过来的幢主、队主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除非是一心跟着自己干的,否则一律秘密处决掉。 而委退思表面是个好好先生,但是他给足了一堆承诺之后,你不得不替他送上投名状,他会笑咪咪地让你替他打先锋。 而大军主力仅仅进行了两场很小规模的战斗,这一夜,程展又找了个房子,在寒珑月身上用上了春药,这一回寒珑月干脆直接扑倒了程展。 第二天的战斗仍是势如破竹,大军直抵王明登修筑的宫室。 程展在马车上瞄了一眼,好家伙!果然是气派得很,虽然不象皇宫,倒象个城下人的大寨子,但是这就是闻香教定教的所在!浩浩荡汇好几百亩的大寨子,原本是个世家的大庄园,现在闻香教主王明登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行宫。 分卷阅读79 官军可不管这是什么行宫,他们只知道这是贼军的首脑所在,这一天,他们也遇上第一次“恶战”了。 闻香教一贯喜欢强拉壮丁做前军,这一回官军也用上同样的法子,他们把招募来的几百降兵降将拿来打头阵,霍虬恶狠狠地带着督战队跟在后面,大声说道:“弟兄们,冲上去!光明的道路就在前面!”杨筱栋更是大事宣传:“这就是闻香教的总舵,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现在看到了没有。 你们没吃没喝,整日恶战连连,可这些人在干什么……”几百名降兵降将的冲击没取得成功,但也给闻香教造成了很大压力,王明登是把他们的御林军都拉出来了,只是砍翻了一百多名降兵之外,官军突然突击上来了。 五千贼兵对四千官军,原本就不占什么优势,现在官军以步军接战,骑兵在两侧冲锋。 半天时间下来,就连贼兵给打跨了。 这一战没有悬念。 只是程展坐在马车上直摇头,常右思也确实有些偏心。 拿他们地部队当主力军使用,自己的一军则负责两翼包抄,只要是人,都有些偏心的!打跨了贼军之后。 其后的攻击更是猛不可当,一路除了俘虏了一千多贼兵之后,没有什么大的战斗,第三天已经同襄阳南下的慕容潜德大军会合了。 慕容潜德统领襄阳四军为核心的一万大军,把贼军打得死伤无算,不过他自己的伤亡也颇大。 只是两个部队会合在一起。 任闻香教有十万贼兵都奈何不了。 现在从安陆郡传来的消息。 听说常右思打到随郡去了,跟着他们来捡便宜的人也不在少数。 纠合了几千人过来助战了,也打了些胜战。 果不其然,双方就地抓了几百个教匪之后,卓兰香带着三千多兵马也跟过来捡便宜了。 他们已经打了十几个大小战斗,战果不小,而围攻随郡郡城地贼军也已经撤围,慕容潜德下令,让大军赶到随县城与坚守郡城数月有余的官军会合。 程展觉得这个战斗很没有意思,随郡虽然是闻香教地根本所在,号称十万大军,但是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抗拒这以一万多名野战部队组成地大军,听说慕容潜德甚至以八百名骑兵冲骑了一万贼军。 不过程展也觉得把自己的骑兵数量确实少了点,两千人马才只有五十名骑兵,他考虑着是不是再扩充扩充。 寒珑月冷冷地看着,她冷笑道:“小淫贼,你又在想什么啊!你们必定失败,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了!”程展笑了:“怎么我听说的和你说地不一样!我一路,打跨了你们闻香教一万多人,抓了三千多俘虏,而襄阳南下那一路,战果比我们要大得多,他们打跨了你们闻香教四万多人,抓了一万三千多俘虏,而随县城下,你们又损失了一万多人……”寒珑月不相信闻香教会败得如此之掺,连连摇头道:“这不可有!”程展也不怕泄露军事机密,当即把各部的战报递给寒珑月一份,笑道:“你自己看吧!”实际这一次贼兵是主动从随县城撤围的,他们虽然受了些损失,但是骨干力量尚在,根据霍虬的估计,号称十五万大兵,能战之兵实际还有三四万的样子。 不过他们尽没的日子似乎不久了。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随县开进,和他们一同前进地,还有卓兰香地商队,足足有好几百辆大车,几千骡马,根据军中地传说,随郡被困已极,城中的物资将尽,卓兰香这个商队肯定要赚翻了。 商队地速度很快,在卓兰香那一幢兵的护卫,已经抢先进入郡城,听说要发上一笔,程展却是有些犹豫。 在随郡郡城之内有被他戴无数绿帽子的宇文不凡,听说他现在也是军主了,如果遇上他怎么办!奶奶得,我程展连你老婆都敢睡,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也是个军主,我是个军主,我还睡过你老婆,有什么可怕的!若是问起夏语冰的下落,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就说那日与他宇文不凡一同逃走了!奶奶得,你想找回夏语冰的话,老子干脆给你买一送一!看着程展嘴角的奸笑,寒珑月也明确地感觉到有些不对戏,她轻声说道:“你不许再用春药了……”程展一听这话,很干脆利落地答道:“以我的魅力,自然有圣使脱光衣物骑到我身上去的……”寒珑月脸当即红了,这就是她服用春药后的反应啊!只是下一刻,有人在前面大声叫道:“将主!将主!”程展听得出是李纵云和邓肯的声音,揭开车帘一看,三个幢主和所有的队主都赶了过来,知道是有大事发生了。 程展拍了拍寒珑月的屁股。 笑着说道:“相公下去处置些事情……”说着,兵就把他扶下去了。 —寒珑月看到车内无人,赶紧翻阅起了那些战报。 他知道,官军的战报水份一向很大,只是他翻到慕容潜德那几份战报时,不由暗暗心惊。 慕容潜德地战报举了许多被击毙、俘虏、投诚的贼首名单,寒珑月有些心惊,这些名字与内情是造不出来的,只是闻香教的最高层才清楚。 投诚的人甚至包括一名新上任的五方长老和两名护法,他们详细交代闻香教的内情。 并把闻香教的窘况夸大了许多,而寒珑月不由想起自己在安陆被四处追杀的日子。 似乎随郡闻香教的好日子到头了……军官都站得笔直。 李纵云愤愤不平地说道:“随郡太守也不公道啊!”程展询问道:“怎么说?”“慕容大将军固然是领了一万人来救随郡,可咱们南边这两路也不差啊。 也有一万人啊!其余诸郡也分派兵力,多则千余,少则数百,这才解了随郡之围。 光复了四座县城!”这都是程展清楚地事情,他看了看几里地外的随郡郡城,询问道:“那又怎么了?”霍虬抢着说道:“放他妈地狗屁,他们居然不让咱们进城!肯定是宇文不凡这小狗捣乱,将主,等你回去。 好好教训夏语冰。 把她弄大了肚子再说!让宇文小狗尝尝厉害!”“宇文不凡?”霍虬说道:“开始我带了几个弟兄潜进随县去了。 这小狗好生得意啊!跟在太守后面摇头摆尾,我霍虬看不惯这种小人!”程展苦笑了一声。 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随郡太守这一次确实有些过份,襄阳驰援随郡的这一路,全部迎接进随郡城好生招待。 而安陆和其它各路援军就是另一回事,甚至连城都不让进,只许派人进去采购物资。 在安陆,有鲍博文亲自欢迎他们这些援军,不要说郡城,就是太守府都是常来常往,而现在随郡太过份了!虽然襄阳六军是一等一地精卒,一万铁军,其中还有两千精骑,但是咱们也是卖了好大力气赶来的,凭什么他们襄阳军能进城,我们安陆军只能在外喝西北风!季退思倒是劝道:“人家慕容大将军有一万强兵,我们不是对手,还是从计议吧!”霍虬、邓肯、史景思等人各有主张,正当大伙儿犹豫不决的时候,那边张雄猫派来了使者说道:“程军主,对不住了,兄弟要先走一步吧!”程展当即询问那个使者:“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使者当即答道:“程军主,我们大人接到的命令是解了随郡之围击败闻香教之后转调江陵,原本我们大人想在随郡作战地,现在受不了这个气,决定马上去江陵了……”他多说了一句:“希望程军主和我们一起走!”程展又多问了一句:“那常将军的部队?”使者答道:“为了这事,我们军主和常将军闹翻了!我们军主想请程军主一起走……”程展犹豫了一下,那边得来确切的消息,常右思和张雄猫确实险些闹翻了,常右思当时骂了张雄猫一顿:“不就是进个城吗?我想办法到我们大将军那里去争争取取,你干什么要去江陵啊!还要把阿展带走,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啊!有什么趣味啊!”只是最后他反倒被张雄猫给说服了:“好!好!好!听你,我们三个军一起去江陵,一起到江陵送死去!不过我得知会慕容大将军一声!”慕容潜德倒好说话,听说常右思要统率三军驰援江陵,不肯继续在随郡作战,当即答应了:“这倒是个好事,只是我也要回防襄阳,这随郡的防务谁来接!”常右思当即替他想好了点子:“这次荆州各郡赶来支援的官军几乎万人,随郡自已还有好几千官军,您先替随郡好好敲打敲打闻香教一番,把他们赶到山里面,自然就可以回防……”而且他听说张雄猫一军将来也要归属于襄阳六军,当即拍板,调给了张雄猫二百名老兵。 程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没话好说,再怎么说,他和常右思、张雄猫都算是一个团体,在一个碗里吃饭,相互之间不过闹些小矛盾而已。 他一想到了这一点,他向众军官说道:“大伙儿都回去了!明天准备回平陆!”只是这一趟随郡算是白来了!他一上马车,就笑嘻嘻地对寒珑月说道:“闻香教已经到了衰亡的一天了,你们在安陆被四处追杀地情景,马上就会重现了!”寒珑月冷笑一声:“教义永远存在我们地心中,他有一天必定会复兴地!”程展恶狠狠地说道:“那好办,我们把教徒杀个精光,把伪经烧光……我只相信,剑永远是最锋利的!”寒珑月倒被程展给吓住了,程展继续说道:“屠村地事情,官军在安陆恐怕没少干吧,我也可尝试一下,只要痴迷邪教教义的,就给我全村烧了!”寒珑月完全被唬住,程展继续说道:“这三个军八千人,都是我一个作的主张!闻香教的兴败,也完全是我一个人来决定的!”寒珑月终于屈膝跪在程展身前,她轻声说道:“求求你,千万不要……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程展笑了:“包括背叛闻香教?我很想知道第三位圣使是谁?”寒珑月没了主张,她摇着头说道:“不是这样的,但是我可以做你的女人,还可以替你打战……”女将?赚到了!程展逼问道:“包括替我生孩子吗?做我的女人可不轻松啊!”寒珑月连连点头。 程展奸笑道:“那把你的衣服脱了吧,咱们夫妻只会应当坦诚相见……”寒珑月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落在了地上……正文第075章风云变幻展舒服得发现一声长长的叹息,太舒服了……看着这个往日威风八面,将自己打得鸡飞狗跳的女将军女圣使,现在跪在自己身前,摆成臀高头低的诱人姿式,望着那张俏脸,那对不停跳动的玉乳,程展已经沉醉了。 何况现寒珑月把头发盘在身后,用一双玉手和那诱人无比的红唇服侍着着自己的凶器,时不时还朝凶器上吹着香风。 程展舒服极了,他的手滑到了肩头,替寒珑月握住那些散乱的头发,而寒珑月仍是手口并用,吐纳着程展的凶器……太痛快了!只觉得自己的凶器被温热地紧紧包缠着,程展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运动起来,不多时,他痛哼一声,就直接爆发出来。 寒珑月一点一滴都不会浪费,她用一双还带着坚毅的迷人双目勾住了程展,接着她的一对淑乳夹住了程展的凶器,作着更周全的服务……程展再一次爆发,又在她的玉嘴里再一次雄风重振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娇怜怜地说道:“相公,你躺着,就让妾身来服侍您吧!”她这一次仍是骑在程展的身上,让程展一寸一寸地缓入刺入她的花径,接着她就爆发起来,似乎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整个人浪叫个不停,玉臀上上下下左右摇摆,连程展都不知道自己的病体居然会作到这种奇迹,居然足足蹂躏了寒珑月两个时辰,一次又一次地登上最高峰……现在的寒珑月,比妓院里的姑娘还要放浪,比吃了春药时的她还要放浪。 程展最后抱住了寒珑月,大声许诺:“你放心,我程展说到的一定做到,明天,我就领兵回安陆。 再也不回随郡了!而且襄阳的慕容潜德大将军是我的好朋友,我让他在随郡呆些时日也回襄阳,给你们闻香教留点火种!”寒珑月只能以一阵阵的娇吟来回报程展,但程展不知道地是,那坚毅的眼神仍着暗藏着锋茫,她仍旧相当坚定,她已经从失身后的迷茫中醒转过来。 她是闻香教的圣使,担负着指引明王转世的重任,怎么会成为这小淫贼的女人甚至是女奴!这不可能!她担负着重任,她为圣教而生。 也必须为圣教而死!但是她现在必须忍耐,程展这三军是不是真的要退出随郡?他有这么大的权力吗?两个人的下处仍然连接在一起。 但是寒珑月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程展和其它两个军合起来的战斗力,她是尝试过地。 虽然程展退出随郡的可能不是很大,但是为了圣 分卷阅读80 教,她必须牺牲一切,包括自已地清白和身体。 为了圣教!她只能把自己表演出最放浪的一面。 任由程展蹂躏自己地每一寸肌肤,还把自己完全贡献出来,让他把精华注满自己的花径!她为圣教而生,也为圣教而死!这个念头或许是在欺骗自己,但现在已经成为支撑寒珑月最重要的念头。 她必须假装屈服,为闻香教争取更多的时间与空间!她似乎坚信。 闻香教地事业必定能够成功!程展抱住了她。 但她已经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她必须为闻香教争取更多利益。 而且想办法恢复自己的武将,想必这个小淫贼对一个武功高明的女将也是思念已久了!再接下去。 就是她自己怎么逃回随郡的问题,但是回随郡之前,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小淫贼!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想到自己刚才在他胯下所受到的屈辱,寒珑月复仇的念头接连不断。 那是从肉体到精神都沉着极大打击地屈辱,她寒珑月是高高在上地闻香教圣使啊!这一切,程展都是一无所知。 ……第二天,寒珑月有一个意外地惊喜,程展的这个部队,还包括常右思和张雄猫地部队,他们都在往南开进,根据士兵的说法,他们是回安陆休整,然后转调江陵。 随郡战场上少了这三个军,那闻香教的生存空间太得多了,不过现在在随郡战场上,战斗力最强,兵员最多就是襄阳来的慕容潜德军了。 小淫贼答应过她,让慕容潜德的一万部队退出襄阳,对于这一点,她有很大期望。 她用企盼的目光看着程展,程展笑了,他说道:“你总得给我点甜头……咱们晚上换些姿式如何!”为了圣教,再大的屈辱,她都能忍受。 随郡郡城。 宇文不凡几乎要跳脚了。 常右思带着三个军撤回安陆去了不说,可是现在更紧要的慕容潜德也要走!他不能走,他一走,闻香教肯定要东山再起了!只是那位姿色非常普通的正室却笑着说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么好的消息怎么能不利用啊!”望着她,他觉得自己还是留恋着夏语冰,可是有时候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必须付出牺牲。 夏语冰失踪已经足足半年,半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有些传说说夏语冰失陷了程家,甚至成了那个小贼的私宠和性奴。 他不相信,那么聪明的妻子会成为别人的私宠与性奴!但他确实分不开身,闻香教匪的叛乱甚至迫使他不得不率部退到了郡城里。 现在他还是分不开身,对闻香教的反攻刚刚开始,正需要他这样的豪强出身。 他在城外失去的一切,必须借着这个机会夺回去!对不起!他只能对夏语冰说这三个字!狙挡常右思、程展、张雄猫三军入城,根本与他宇文不凡无关,而是太守大人一个人的主意,他很想见见那个程宇,向他询问夏语冰的下落!但是他又不敢,甚至不敢追上去!因为对方也是个军主!倒是妻子替他出了些主意:“不凡,何不给那程军主写封书信,询问语冰的下落!眼下我们紧要的事情是在慕容潜德大将军退走之前,把那些被泥腿子占据的田地、房屋、庄园都抢了回来“嗯!”宇文不凡点了点头。 慕容潜德已经公开发话。 他必须回襄阳,因为襄阳才是南北攻防关健,襄阳失守,随郡则成危局,但是闻香教实力尚存,他必须打上一仗再走。 —太守大人已经非常后悔了,前任的丁太守可是死在教匪的手上,现在他居然非常糊涂地赶了安陆来地四千援军。 而一心想要讨好的襄阳诸军,至多只能在随郡再呆上半个月!现在他只能依赖本地的这些豪强了,希望他们能组织一只强大的军队来与闻香教对抗!他的妻子。 这个相貌普普通通的女人很有见识:“我还是那句话,沧海横流。 方显英雄本色!不凡,我相信。 随郡是你的天下!咱们和慕容潜德大将军搞好了关系,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宇文不凡很感激她的鼓励,虽然自己不爱她,但他还是照着她的想法来干。 在常右思退出随郡地第五天。 慕容潜德实现了他的承诺,在随郡打上一仗再走,事实上由于有宇文不凡这种土豪势力相助,这一战非常顺利,他们网住了随郡匪军地主力。 从各地支援随郡的援军、随郡地州郡兵、各地的豪强,他们都参加了这一次战斗。 他们是以近三万人网住了十三万贼军(包括将近五万名战兵)。 程展没有参加这一次平定闻香教战史中规模最宏大的一役。 事实上慕容潜德向所有证明了他们襄阳六军的战力。 堪称荆州之最,足足三万匪军只经过两次冲击就被打跨了。 所以地部队都冲出去捡便宜。 这一役是如此辉煌,以至连闻香教主王明登也差点被俘,但只是差点而已!他们毕竟是以三万人围住了十三万名贼军,贼军战斗力虽然低下,器械奇劣,指挥不佳,士气不振,可战之兵不多……但是虽然有着这么多缺点,但他们毕竟有十三万人!将尽三万的官军是网不住他们的,他们成功地突围而出,但包围圈被俘被歼的贼兵高达七万,其中包括不计其数的闻香教高层。 但是王明登和五万多人还是突出重围,他们手下还有三万多可战之兵,或者说,他们虽然伤筋动骨,但毕竟还保存着骨干!但是慕容潜德做到这一步已经够意思了,下面就是随郡自己的事情了!毕竟包括各路援军在内,随郡郡内有着将近二万大兵,但太守大人还是不放心,他还想着扩充部队!而本地地著名豪强宇文不凡就作了这样一个表率,他虽然是军主,可到处招兵买马,把自己老家附近大半个县都据作自己地地盘,足足有三千多可以机动地兵兵,还重建了一支上百人的马队。 宇文家似乎一家更比一代强啊!庄寒涛也为着自己地家族奋斗着!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但今天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李石方替他招募这一百多个人马,而经费却是从妹子那里拿来的。 他知道妹子很得程展的宠爱,自己也积攒了一些私房钱,对自己这次去楚国更是百般照顾,叫账房多给了一笔钱,但要维持这一百多人的队伍,这远远不够!妹子听说自己要做一笔大买卖,把自己这些年来积攒的一百五十贯钱都拿出来,又从账房那借了一百五十贯,凑成了三百贯,可仍然不够,最后只能妹子只能很委屈去求沈知慧。 妹子的脸面出来的时候不怎么好看,他是知道的,但他不敢说话,因为他还指望着这笔钱了。 最后沈知慧终于答应再借给自己三百贯,这一百多人才勉强拉了出来。 但是自己比不得程展那个小地方,如果没有财源,这一百多人很快会解体,而干些小买卖,又不是他愿意干的!多亏了有欧阳明德,他做了巡检队主之后,在走私贩子中的威望反而更高了,毕竟有时候走私和反走私都是一条道的。 官面上也知道,欧阳明德是程展程军主的人,总卖他一个面子不是,所以有时候欧阳明德敢带着自己的一队人走私护私,有时候却受人委托,把人家的货给截了。 但有人就是不卖他的账,或者按欧阳明德的话是:“不给我程将主面子!”不过这个对手太强横了,以至欧阳明德都不敢去惹。 在荆州走私贩子中,谁不知道季家良的名字,他是道上真正的闻人,每次出动都是至少三百人的大队伍,有一次一个幢主想截他的货,半路埋伏好了,结果瞅了半天,硬是没敢动。 季家良那次走私,足足有二百多大车,五六百骡子,整个车队的趟子手、马夫、护兵足足有上千人,而且季家良是出名的能干硬架。 走私贩子的火并早已是家常便菜,就连巡检和边兵都干过几次,这几年来,大周朝有三次巡检全队尽没的纪录,其中两起就是他季家良干的。 更紧要的的事情,他是黑白两道都能通吃的家伙,官场上有许许多多的好朋友,甚至连一位太守都和他换过金兰谱,被他收买的巡检、连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么强横的对手,欧阳明德不敢去惹,但是他知道,庄寒涛和李石方要银子,要维持这个部队,所以他支持庄寒涛去截季家良的货。 庄寒涛很无奈,但是他必须干上这一战,他手上的银钱已经快用光了,这点本钱马上就散掉了。 三月的春风还有些冷意,但是庄寒涛却从来没有认真地关注一件事。 这条道路已经年久失修了,那么季家良会选从这里经过吗?他会带多少人马过来?万一是上千人怎么办?李石方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倾听着,他猛然叫道:“来了!来了!”正文第076章黑吃黑的厮杀听庄寒涛立即兴奋起来,他握紧了单刀,向手下叫道钩了,让弟兄都小心点!”不多时,已经来了两个探骑,他们的搜索蛮仔细,险些叫这一百多人给露馅了,只是庄寒涛这一批人都藏在路旁二十多步外的草从里,也是些干过无数买卖的老贼,隐藏得极好,倒让他们给骗过了。 接下去来的是十几个刀客,他们的搜索马虎得多,草草地扫了几眼就转过去了。 庄寒涛小心地看着他们,心里已经有些底了。 他们既然是护私的角色,自然喜好使用江湖上厮杀的刀剑,而庄寒涛这边倒是通过馨雨的关系向沈知慧借了大批的制式兵器,长枪、大盾、环柄刀一应俱全,只要抢占了先机,不怕没饭吃。 只是李石方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紧贴着地面,皱起了眉头。 那十几个刀客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声叫了句:“什么人?给我出来!老子看到你了,别躲了!”说着,就朝这边的草从搜了过来,庄寒涛赐想惊呼一声,李石方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却见这些刀客只走了六七步就又回到道上了。 例行公事而已!庄寒涛双掌合十,心中企盼着这走私贩子的大队马上就到来,骡马大车越多越好!他的愿意实现了,李石方苦恼地看着远方已经露头的这个车队!好家伙啊!欧阳明德的情报缩水也严重了些,按他们的说法,今天季家良会出动上百多人来护卫这个车队,加上车队本身的马夫、杂役,总共是三百多人,他们才下了黑吃黑的决心。 只是这个车队如何只有三百多人的话,李石方绝对会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现在看这规模。 足足有五六百人啊!他手下可只有一百多老弟兄们!干打劫这行当,关健是要会跑,会打圈圈,会以多欺少,以少胜负,那不是杆子,是一些自寻死路的亡命之徒啊!而以一百多土匪去抢五六百人地商队,绝对是亏本买卖,绝便胜了,自己的本钱也要赔光了!庄寒涛的脸色也黯淡了下来!车队已经渐渐地进入了包围圈中。 这个车队由十几辆大车组成,马车的前后左右都是护卫。 庄寒涛猜测着这里面是不是赚头最大的私盐?但是他下不了伏击的决心,这队伍拉得很长。 进入伏击圈的护卫也就是三四辆大车,二百多个护卫和杂役。 李石方更没有死拼的勇气,他看到庄寒涛也在犹豫了,便压低了声音:“将主。 咱们撤吧!不如先去挑个小商队,把部队维持下去再说!”庄寒涛迟疑了一下,商队的先头已经走出伏击圈之外,他估算下自己的本钱,看着山沟里长长地车队,终于咬了咬牙说道:“撤吧!”只是他的手不自觉地挥刀出去。 砍断了那条系满滚森擂石地绳子。 无数的滚石、巨木在这瞬间倾泻了下去。 整整砸倒了三四十人,庄寒涛不自觉站了出来。 对着下面长长地队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李石方不由“啊”得一声,下面的贼兵却见到将主已经发动伏击了,纷纷冲了出来,他们手中除了自身携带的兵器之外,还有从雨村那定制的两只铁制木杆投枪,一百多支投枪在这瞬间都在空间飞舞起来,在车队中如雨点地撒落,时不时有人掺呼一声,鲜血喷涌,倒在地上死命地挣扎。 接着他们把另一支投枪也投了出去,当即又放翻了三四十人。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李石方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他手持一把环柄刀,大声叫道:“弟兄们,给我杀啊!”说话间,他已经冲到了队伍最前面,接连砍翻了两个护卫,贼子们也登时士气大振,一路猛袭过去。 车队遭遇这一波空袭之后,被打蒙了一阵子,但是很快他们就组织起了抵抗,在先前的突袭之中,他们整整损失了一百五十人,但是他们还是有着将近四百人,兵力有着绝对优势。 双方血战在一起,谁都知道这一批货物关系自己的身家姓命,谁都知道绝对退让不得,黑道上的 分卷阅读81 厮杀从来是留活口,抵抗越来越激烈,时刻都能看到鲜血喷涌,兵器刺入胸膛和肌肉的声音,还有双方地掺呼,伤员在地上地痛苦呻吟声。 庄寒涛看着这一场大厮杀,几乎给吓晕住了,转身便想逃跑,但是他还是控制了自己,他提着单刀也大声吼叫着杀上去了。 李石方越战越是,他和一个黑脸汉子战在一块,环柄刀不留半点情面,连劈七刀,一力致敌于死命,可是这黑脸汉子武功极高,硬是不让李石方占去半点便宜。 至于冲出来地贼兵,死伤更是十分掺重,不过时已经死伤了二十多人,但是只要能动弹的贼兵,就是断了腿也拼命地往前冲。 没有比这种黑吃黑更厮杀地场景了,在这种厮杀中,绿林道上的规矩是始终只有一方胜利,败绩的一方连同俘虏、伤员都要杀个干净。 只是他们虽然在兵器上稍占了些兵器,可是他们却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在兵器上有时候他们都不占优势,因为对方也拿出来制式兵器,而是楚国的全新制式兵器,而沈知慧借给他们的,只是些竟陵武库中的淘汰品而已。 李石方大声吼叫一声,那个黑脸汉子的脑袋被他一刀砍飞,然后他一脚飞踢,把这个脑袋踢到护卫中去,他大声吼叫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拼命了,他们不得不拼命!因为这是背水一战,这样一来,护卫车队的马夫、杂役些已经被这种血腥的厮杀吓乱了,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他们纷纷向后退去,其至有一两个人转身逃跑,然后被负责督战的护卫一刀砍死。 庄寒涛是标准的文弱书生,他挥着军刀。 却不知道先到哪一个战场上去,他只是在犹豫着,但是他的姿态让贼兵更加疯狂了,他们疯狂地攻击着这支车队,经常出现双方各中一击,双双倒地的情景。 有地贼兵到了肠子被打断仍死战到底的情况,到了这种程度下,那些时编入车队的马夫、杂役纷纷抛弃了兵器,向后逃跑。 他们在这次兵器赚得并不多,所以他们也并不需要为货主|所做的一切对得起货主支付薪酬。 但是他们的后退却冲散了队形,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是私盐啊!”贼兵一听说这里面装的是利润成百上千的私盐。 越发地玩命了!成了,大伙儿吃用不尽。 败了,大伙儿就把小命丢在这儿吧!庄寒涛也鼓足了勇气,冲入乱军之中胡乱喊了几刀,贼兵还剩下不足百人。 但是见到庄寒涛冲上来了:“大伙儿玩命啊!”看到马夫、杂役都跑了,不少护卫也跑了,剩下的护卫死伤了一些,尚有一百挂零,双方的兵力都差不多,双方便玩起命来了。 —李石方也顾不得自己的本钱全都折损在这里。 他发狂地嘶吼着。 他不象平时那个文雅地落魄书生模样。 反而象是一个亡命之徒。 双方都指望着对方崩溃,但是谁都没有崩溃。 李石方只觉得对方的战斗力出奇得强,甚至在兵器处于劣势地情况仍处于上风。 双方齐齐丢下了四十多尸体,庄寒涛中了两刀,浑身都是血,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正是厮杀到了最激烈的时候,那边突然有人大声吼叫道:“你们这帮贼子,好大地胆子,竟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劫!”却是欧阳明德见双方拼得双败俱伤,冲出去捡便宜了,护卫这边大喜望外,连声叫道:“快来!他们就是劫道的……”欧阳明德也是劫道的,他们冲上来朝着护卫连砍,一下子就砍翻了二十多个护卫,他们还大声叫道:“叫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道!”但是护卫地抵抗出乎意料的强烈,双方又各自折损十多人才把护卫全给灭口了,欧阳明德也顾不得这十几辆大车,他高声说道:“咱们先走了!”李石方长喘着气,现在他手下还能动弹的贼兵只有四十出头,除此之外就是二十多个重伤员,这一役他的本钱折损了大半,也不知道这车上的私盐能不能补偿这些损失。 庄寒涛大声叫道:“快上车,看看到底是什么货物!”当即有贼兵叫道:“不是私盐,是些药材!”药材?这玩意价格不高,又不容易脱手,庄寒涛拼命地掀开箱子,仔细地翻找,这个箱子确实不是私盐,而是药材,是些很普通的药材!当即又有贼人叫道:“不对啊!这不是季家良地车队,我们劫错车队了!”李石方连肠子都给悔青了,辛辛苦苦打了半天,居然不是季家良地私盐车队!但是庄寒涛却觉得不对路子,哪有动用这么大地车队走私普通药材的道理,何况这车辙很深,不象是药材啊!他又砍开了一个箱子。 庄寒涛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这个箱子里仍然不是私盐,但里面装地是-钱!一贯又一贯的铜钱,一整箱子的钱!他大声叫道:“他们运的是钱啊!”整个杆子在瞬间都有了战斗力,他们打开了每一个箱子,大伙儿纷纷把一贯贯的铜钱往腰里塞,但一贯钱是整整一千文,一个人又能带上几贯。 庄寒涛毕竟是世家弟子,他开始指挥着这些弟兄:“大家快把铁集中到几辆大车上!把战死战伤的弟兄们带上,我们马上就走!”多亏了有欧阳明德合伙,他们满身鲜血地善后的时候,附近的巡检、私兵似乎毫无所知,直到第二天才去处置这场火并-走私贩子的火并,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当天晚上,李石方总算松了一口气,除了无数的铜钱之外,还有整整六箱银子,装满了九辆马车,这次走私贩子足足走私了价值八万六千贯的巨额银钱,这次黑吃黑不但可以回本了,还有不错的赚头。 庄寒涛也不明白,南朝正在闹钱荒,怎么会有人朝大周境内走私银钱?这是蚀本的买卖啊!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应当是楚国用来收买的金钱。 还好他特意留下了几个俘虏,这些俘虏大多宁死不降,但也有几个招供了。 他们这一批人马,是在前次李温瑜被欧阳明德黑吃黑后,由楚国易水门新招募的一批走私贩子。 这次运送的是接济闻香教和楚国间谍组织的一笔巨额援助,其中的主要部分是充作楚国间谍组织的间谍经费。 这一天,对于整个楚国间谍机关来说,都是毁灭性的一天,楚国易水门为了保护这次货物的安全,特意派出二十五名外勤杀手(这相当于楚国易水门在荆州外勤杀手的几近半数),但这批杀手几乎全军尽没,在这种毫无意思的战斗损失掺重。 更严重的事情,他们丢失了整整七万贯的间谍经费,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由于缺乏经费,楚国在荆州境内的间谍组织纷纷进收缩,缩小了活动范围,这一打击甚至比谢道主持的反间谍活动还要来得大,而最大的打击还在后方。 但是庄寒涛和李石方都觉得自己发迹了,分给部众一半以后,剩下的半数就落到他们手上了,但李石方有这么多银钱,就想退隐江湖了,不再替庄寒涛招募兵马。 可庄寒涛有了钱,他半点也不拿享受,他希望李石方能和他们拉出一支部队来。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庄寒涛倒得到了一点线索,活下来的俘虏当中,有一个是楚国的高级间谍。 庄寒涛恶狠狠地想道:“不如把这家伙的口供拿给程展那小子,让那小子替我在官府请功!”他准备了一百零八种刑法来对付这个楚国间谍,还李石方准备了五十种杆子里才有的私刑,想让这个刚强无比的间谍招供。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当庄寒涛才把抽了三鞭子的时候,这个原以为刚强无比的高级间谍已经招供了,他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供述出来了。 但他说的一个情况,让庄寒涛非常在意,他很想第一事情告诉馨雨,不!先告诉程展那小子!正文第077章回家的温馨展的病体一直好得很慢,不过这很正常的事情,谁叫月这么一个极品女将,只令他他夜夜筀歌,还乐此不疲。 从寒珑月口中,他也获得了不少闻香教的内情,对于这一点程展很重视,或许闻香教在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还有重新辉煌的机会。 不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闻香教已经与他无关了,在安陆,已经没有公开的闻香教徒活动了,现在更令太守头痛的是那些由贼军转化而成的土匪,还有怎么样善后的问题。 他不象随郡太守那样敢轻视常右思的三军,在得知常右思准备领兵去江陵的消息之后,他亲自挽留常右思长驻安陆,不果之后又请他多驻些时日,一定把这些乱民给镇住。 功曹鲍博文一向是长袖能舞的角色,可他对闻香教的起义军镇压起来格外严酷,在城外集体处决了二百多名闻香教的骨干,然后又把这些首领挑在路口,恐吓那些敢于作乱的家伙。 只是他们在安陆才休整了两日,益州方面已经来了急报,说是奉圣旨调度他们去播郡平乱,严格来说是去成都平乱,因为现在播郡的乱兵几乎快要杀到成都了。 益州军穷于应付,可是三个军主集体商议了一阵,虽然播郡乱军的战斗力比不得楚军,可是深入苗疆作战,那简直是军队的恶梦,一致回绝了:“我们调度,非得有郑国公的手令不可!”送走了益州的使者,程展又想起一桩事情:“兄弟出来已经两个多月,现下身体仍负重创,想回家休养些时日!”常右思和张雄猫有些不解,张雄猫说道:“程军主,您只管回家便是,只须知会一声便是!”程展笑道:“兄弟想把自己的一军人拉出去镇镇场面!”昨日他收到了一封家书。 沈知慧在信上除了嘘寒问暖之外,就提到了七家联盟有些动静,似乎又想搞些名堂,可现在留守竟陵的只有五百人马。 而林家在与闻香教的反复之中,很是捞了些本钱,他们现在也有上千人马,而且还吞并了些小家族,又神气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新任的太守阳泽海是站在他们一边地,阳泽海手上有两军州郡兵。 足足四千人,他最近打压沈家不遗余力。 所以他请程展回去镇镇场面。 家中既然告急,程展自然是归心如箭。 何况那十二个秀女也送回家去了,再加上那一堆美人,他可是想念得很。 林家。 林风奇开怀大笑,他大声说道:“你们几个。 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是谁对咱们林家有大恩大德!”刘许利穿着那一身衣甲,来回转动着身子,嘴里说道:“爹!自然忘记不了费大将军的恩德!若不是费大将军,怎么会有咱们林家的今天!”即便林家再怎么发迹,他们都只是费立国大将军的棋子,人家记得林风奇。 不是因为他是竟陵的地下豪强。 而是因为他曾经是费立国的门子。 即便是门子。 也有着惊人的能量。 现在刘许利穿的这一身铁甲重铠异于寻常盔甲,有着好几处异处。 事实这是杂号将军所用的盔甲。 刘许利仍是那个幢主,但他现在已是扬威将军了,虽然是杂号将军,但是程展虽然是军主,却没拿到将军的封号。 一个将主地封号,是许多军主的梦想,但跨过这一步,很难很难,但是刘许利这个小幢主办到了,他们七家联盟,现在已经是费立国手上地棋子了。 郑勇锋看着自己的美貌夫人,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听说林家出了一个扬威将军,而沈家那个娃娃在安陆与随郡数战数捷,现在已经是整个竟陵知名地人物,而自己现在,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幢主而已。 前次闻香教猛攻他的庄园,在司马复吉的亲兵协助之下,把庄子守住了,而且由于各军援军来援,闻香教最后是掺败告终地,但是在善后的问题上,程展只顾照顾自己的利益,却把他给忘记了。 郑家的损失可以说是伤了元气,现在又换上一位新太守,是费立国的人,但也和林家有着很深的关系,他只觉得自己一筹莫展。 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混出个人模人样来!他地夫人勾住他地手说道:“别急!咱们再往郡府跑跑,自然会有办法地!”郑勇锋很疼爱他的夫人,他说道:“再跑几回,我不信阳泽海是个泥人,就这么铁面无情,何况我找他是为了公事啊!”只是,他已经想到了一些办法。 程展才进竟陵郡,就已经受了史无前例地欢迎,沿路都有人烧好了热水,备好饭菜来欢迎这支竟陵自己的部队。 程展这一军,虽然收容了许多安陆、随郡的闻香教降兵,可是骨干确实都是竟陵人,沿路经过一些村子,那些村子的父老纷纷赶了回来,声言自已村中的某某在程展的手下任队主、队副,以后还请程军主多多照应。 一路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程展不由滑入了寒珑月的沟股抚摸起来,一边向她吹嘘道:“看到没有!我们才是仁义之师,你们闻香教裹胁民众,能成事才怪了!”手上传来非常刺激的 分卷阅读82 感觉,寒珑月不得不挣扎起来,她脸上浮现出红潮,轻声说道:“别了……别了!他们只是贪图你手中的权力而已,你如果不做官了,还有这么多人来欢迎,那叫仁义之师了!”程展笑了笑,猛地在寒珑月的屁股上拍上一记,手感真好!寒珑月带着笑容承受着这一记,但是心底已经把程展给千刀万剐了!程展虽然松开了她的绳子,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种药物,让她不但提不起功力,而且四肢无力,连个寻常女子都不如。 但是,她相信,她能杀掉程展!不。 杀掉这个小淫贼太便宜他了!自己教中有九大刑法专门对付叛徒,以后也拿来对她浑然不知,程展已经绝了她回归闻香教的路子了。 程展早就派出霍虬这种叛徒四处散布,说是闻香教的圣使寒珑月迷途知返,现在已经向官府自新,还做了程展程军主的小老婆,她现在已经是闻香教中举义来投的明智之士,更亲手斩杀多名闻香教众的死硬教徒。 程展又带了寒珑月在安陆郡的众位大人面前转了一圈,现在大伙儿都明白了,这个闻香教地圣使确实成了程展的私宠。 而且她还是闻香教的大叛徒。 程展从俘虏中得到许多闻香教的重要情报,在说明情报来源的时候。 也把这些情报说成是已经自新的寒珑月提供的。 闻香教在安陆郡地下网络的破坏,更是证实了她叛变的说法。 正所谓三人成虎。 在不同途径得到的情况确认之后,她寒珑月已经替代了霍虬这个叛徒,成为闻香教最最痛恨地人,王明登如果不是因为被官军四处追击。 早就派出大批杀手来刺杀寒珑月了。 而现在寒珑月却沉醉在自己的复仇之中。 只是她地声音被一阵哭声给打断了,馨雨带着泪水扑进程展的马车里,她抱紧了程展,关切地问道:“少爷,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现在还痛不痛啊!”—程展笑着说道:“没事了!我自己能走。 不能扶!”沈知慧稳重得多。 她只是拉住了程展地手。 眼里传来无尽的关切,她轻声说道:“没什么紧要的。 都是让庸医误事!我开个方子,再用内务调整,三天之内就能全好了!你是在哪挑的庸医啊!”她地意思很明显,下一次程展出征得把她带上,她可以照顾程展,而且她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 至于小雪,今年似乎长高了不少,但她还是那个雪白粉嫩的可爱小箩莉,她张着亮着的眼睛,关切地询问道:“哥哥,有没有替小雪带礼物啊,您答应过我的……”现在馨雨和沈知慧又把目光转向了寒珑月,她们的目光带着骄傲和不屑。 寒珑月把胸部抬得高高,她有骄傲的本钱,她极美貌地女人,更兼顾多种身份,足以诱惑程展了。 只是程展地一句话让她地心冷到了谷底:“就是这女人伤了我!让她去密室去怎么样?”馨雨和沈知慧放心了,她们可是明媒正娶的妻室,和这些外面地野女人是完全不同。 虽然她们还生气着,她们还有着妒意,但她们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沈知慧淡淡地说道:“相公,听说您要回来,我昨天让那三个女人洗个干净,就等着老爷的临幸了!”一想到自己还没破了司马琼和李晓月的身子,这次养好伤之后可不能浪费,他的脸上就浮现着淡淡的微笑,他拉着沈知慧的手说道:“来……今晚上,咱们夫妻同床共枕,秉烛夜话!”寒珑月这才想到,这个程展是个整天胡天胡帝的男人,看着这面前的三个女子(她把阿雪也算进去了),还有那十二个秀女,再加上那密室里囚禁的女子,他肯定不怎么在意自己。 而且女人贬职最快的时候就是失身和结婚的瞬间,她在程展的心目中到底有多么高的位置,她自己根本没数!但是她让更坚定了复仇的观念!沈知慧和馨雨一左一右扶着程展走下马车,后面则跟着阿雪和寒珑月,只是看到这么人在注视着自己,寒珑月很难堪。 程展给她挑了一件很暴露的上衣,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她深深的乳沟,洁白细腻的肩头,还有修长洁玉般的大腿,但是穿着这身衣服出现众人面前,她不怎么习惯!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圣使啊!沈家的大院子现在已经整修过一遍了,十二个秀女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一齐向程展施礼道:“展少爷好!”程展笑着说道:“等会一块儿吃饭吧!”馨雨握住他的手,尤如握住了幸福一般,而沈知慧知道,自己已经把一身的幸福托付给了这个男人。 但是所有的人都目光集中到了寒珑月身上,他们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衣着有些暴露的女人,有人已经认出来她!她不是前次攻打沈家村的时候,那个几次跳上寨墙与少爷死战的贼军女将吗?怎么也成了少爷的私宠了!所有人都以为寒珑月是第二个夏语冰。 寒珑月非常难受,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她是个女人啊!她怎么能承受这种冷言冷语啊!她可是圣教的圣使啊!但这只是她的梦想而已,不过她的梦想很快就实现了。 外面的下人大声叫道:“庄公子求见!”庄寒涛带着满脸的骄傲走了进来,他是骄傲的!在他眼中,竟陵沈家只是一个暴发户而已,他俯视着这大厅中的众人,骄傲地走了进来。 馨雨看着这一切,轻轻地叹了气,想松开程展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庄寒涛看待程展的目光,不是友善的,也不是敌视的,而是看待下人一般,他是庄家的公子,他正声说道:“程公子,我有件要事相商!”沈知慧用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这个庄寒涛足足欠了沈家近千贯钱的债务,但是他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神气过,难道他又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庄寒涛打探八卦的能力,她是见过的,但她实在想不通,庄寒涛今天为什么这么神气?庄寒涛大声说道:“把人给我请进来!”一个麻袋被扔了进来,他一挥手,他的一个部下解开了麻袋,里面喷出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来,庄寒涛笑着说道:“这个人,是楚国的间谍,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之程公子!”正文第078章叛逃的间谍个楚国间谍约莫四十岁上下,却有点未老先衰的味道已经多了几根白发,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楚,他的眼睛转个不停,观察着这房中的一切。 他嘴上的毛巾被解开了,他瞄了程展一眼,站了起来,充满勇气地询问道:“我想知道您的军阶!”程展没说话,沈知慧扫了他一眼,他只觉沈知慧的眼睛只如利剑一般,登时却仍能沉着地看着沈知慧。 程展开口了:“我是程展,竟陵沈家的家主,现在的军阶是军主!”这个楚国间谍报了自己的名性:“严学杰,这是我的名字!”庄寒涛诧异地抓着他的衣领说道:“你对我说了假话?你的真名叫严学杰,不叫张学灵!”严学杰有着一种常人难及的从容,根本不象那个没动刑就招供的软骨头,他静静地说道:“不,我说的都是真的!”说真相,但是说一部分的真相,这足以误导大多数人,严学杰很镇静地说道:“张学灵是我用过十六个化名中的一个,但我的真名叫严学杰,不过你们应当不知道这个名字!”严学杰这个名字,确实是毫无名声,但是如果象谢道和司马琼这些人在这里,他们惊喜地跳起来,严学杰自我介绍说道:“我严学杰,希望能得到您起……”“我叛逃了……”严学杰笑了:“或者说,从我离开楚国国境的那一步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从易水门叛逃了!不过,在这种环境,我想我们不适合谈某些大事!”一个叛逃的高级间谍,这太有价值了!程展一挥手,所有不应该在场的人都被赶了出去。 他们得到了警报,这件事情如果泄露出去,那么他们就不用再珍惜自己的小命了!就连十二秀女都被赶了出来,沈知慧很机灵,把司马琼从密室请了出来。 而在这段时间,严学杰向程展非常老实地交代了他是怎么落入庄寒涛的手里:“这一次我们是护送八万六千贯的间谍活动经费到周国来的,但在半路上遇到这位庄公子地袭击,我们死伤殆尽,只有我和少数人活了下来,所有的钱财都落入了庄公子的手里!”程展不在意他所提及的这笔钱财。 他在意的是他的价值。 司马琼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阳光,她被馨雨带出来的时候。 已经听到了严学杰的名字,他一进大厅就向程展证实了严学杰的价值:“六面狐?”严学杰点点头。 这充分说明他在间谍界的知名度。 司马琼替程展介绍他:“这位先生如果真地是严学杰的话,我很难相信!因为他是楚国军情监地高层人员!”有多高?根据司马琼的说法,严学杰可以接触到楚国军情监大部分地机密档案,他是军情监负责青州事务的主管。 在任上招募了许多间谍,以后调任军情监总部,负责监控楚国境内的周国间谍。 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老资格间谍,司马琼虽然处在敌对地立场,却是以敬语来形容他的:“严学杰是间谍界最优秀的人才之一!”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至少破获了五十起以上的间谍案。 并发展了数十名双重间谍。 更重要的是。 他手上至少掌握着二十名楚国间谍地线索(之所以不能掌握更多,是因为制度上已经不允许一个间谍经营者掌握更多地间谍。 如果他叛变地话,会造成致命的后果)。 庄寒涛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这个严学杰确实是只六面狐,但他相信,严学杰对他所说地那个消息是确实的。 程展很不理解严学杰的叛逃,他是一个优秀的老间谍,在过去若干年取得的战果甚至得到了对手的称赞,但他为什么要叛逃?他直接把这个问题挑白了:“我想知道您投奔大周的理由!”理由!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他是骗子,还是叛逃的间谍,就看他的说明。 严学杰只能苦笑了,他就说了两个字:“家庭!”与许多想象不同,几乎没有为了爱情而叛逃的间谍,爱情对于间谍来说,只是一种点缀而已,而更多的时候,间谍是为了爱情的负面-婚姻或通奸而叛逃的。 严学杰就有着这样的苦恼,他的妻子并不是一位理想的对象。 这场包办的婚姻从一开始注定就是一场悲剧了,但是不幸的婚姻有着各种各样的表现,而在严学杰家中,就是以大规模的打斗开始的。 他的妻子不但武功比他高,腰围也比他腰,声音更比他响亮,她无法理解严学杰,正如严学杰无法理解她一样,打斗变成了悲剧,而悲剧演变成更大的悲剧,这一场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甚至差点毁掉了严学杰的间谍生涯。 最后严学杰从军情监调到了负责刺杀行动的易水门,由于他的出身,他在易水门的荆州部份负责与其它部门协调,因此接触到更多的机密情报,但是悲剧还在延续。 每一次都是无休止的口角,口角之后经常变成无意义的骂战,在两个人的心目中,对方都是魔鬼,两个人都指责对方有着无数的婚外情,但这段婚姻由于某种原由,却无法结束。 这就够了,严学杰总是怀疑自己的儿子是妻子红杏出墙的产物,他再也无法忍受同魔鬼长久地生活在一起,于是他决定叛逃了。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决定自己是不是叛变到周国去了,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实践他,他违背间谍的准则,跟随一队走私车队进入周国境内,但是他很不幸就落入了庄寒涛的手里。 这就是他非常合理的说法,程展相信了他的说法。 不过程展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想知道,您对控鹤监和控鹤七将知道多少?”有时间从第三方得到的情报反而更为确切,根据严学杰:“控鹤七将,是燕国控鹤监经营的七个战略间谍。 识,而且有着极其亲密地关系,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你似乎挖出一个?”程展点点头:“只有一个!我想知道其余六个!”严学杰思索了半天才说道:“我只知道另外三个人可能的位置,两个是军人,相当于军主或杂号将军这个级别的,另外一个似乎可以接近大周皇帝,我只知道这么多!”不过他笑了:“如果您让我和您的上司见面,我说不定会想起更多的事情!”庄寒涛看了他一眼,骂了句:“好一只狡猾的狐狸!”程展点点头。 他肯定知道很多,能不能让他交出肚子里所知道的一切。 就看自己能给他多少甜头了。 他笑了:“严老先生,您知道我吗?”严学杰有着惊人的记忆力:“程展。 十五岁(或有称十七岁),出身小吏世家,父兄皆为郡吏,有弟一人。 现为竟陵沈家军主,妻沈知 分卷阅读83 慧,年三十四岁,深得伪郑国公司马复吉宠爱,好色如命,曾奸淫银剑冰心夏语冰。 心狠手辣……”楚国间谍机关为每个军主一级的将领都建立过独立档案。 程展也有这个荣幸。 只是程展听到这个“心狠手辣”就笑了:“我怎么心狠手辣了?我平定十万教贼,杀人不过万!”严学杰曾不惧怕程展地恐吓。 他的心理素质很好,现在时间和王牌都在他地手上,只是程展笑了:“我是个俗人,只要多捞点利益,我想有很多方法能让你开口的,所以我想您最好还是配合一下!”—严学杰笑了,他必须得到足够地保障,这个军主还不够资格:“我在易水门的时候,易水门曾组织一次对您的刺杀,但是那次行动失败,而且是彻底失败了……”只是程展突然骂了一句:“男人家庭生活不幸福,还要鸡巴屁用!”“我今年十五岁,有些事情还不怎么懂,而且得郑国公宠爱,割点东西反正无关紧要,我想严先生也没有自尽的决心吧……而我地上司自然会想办法来讨好严先生,让严先生开口的!”严学杰服软了。 男人有时候可以不要尊严,但不可以不要自己生命中的这一部分,严学杰不知道程展是不是有这个决心,但这个少年的行动是在他掌握之外的东西。 他说道:“问吧!除了我养老的本钱之外,我尽量配合!”严学杰地叛逃,对于楚国布在大周地间谍网又是一个重创,他作了这么多年地间谍经营者,所以他掌握的间谍名单并不是普通人所想地二十名,而是多达三十多名,其中包括数名身在重位的间谍。 而且他还掌握着许多间谍的信息,有时候这些线索几乎就可以掌握一个间谍的所有情况。 比方说,他知道楚国军情监在七鹰卫的本部有一名非常重要的间谍,他不知道这个间谍的名字,但是知道他单身,而且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儿子,他是为了儿子而被楚国招募的,这就够了。 在七鹰卫的本部,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他落网了,然后交代出所知道的一切。 而受到最致命打击的则是楚国设在荆国的间谍网,他们首先遭遇到了谢道的剿杀,然后又是被庄寒涛伏击,接下去又是严学杰的叛逃。 “十三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楚国易水门在数年之后是这样回忆这一个灾难性的春节,尤其是严学杰的叛逃,使楚国军情监和易水门这两大组织在荆州的网络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虽然有近半的间谍残存下来,但事后证明,这些间谍大部分已经被周国七鹰卫所运用。 不过程展还想知道一件事情:“我想知道,玉花门的“大秦”基地究竟在哪里?我听说,你们易水门已经交由玉花门指挥了!”严学杰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玉花门对此绝对保密!”但是他可以提供一些易水门的重要资料来作为补偿,司马琼对此很有兴趣,她特别询问了严学杰。 她必须承认,对于楚国情报机关的了解,她在这个下午所知道的东西,比过去三年所知道的都要多,她甚至直接向程展建议:“严先生非常地配合,我希望您能给予他更好的待遇!”不过庄寒涛发话了:“我开始听您说过,您知道一个间谍网的下落……”“是的,我知道!”严东杰点头:“这个间谍网是确实存在的,但是他从来没发挥过特别重大的作用……”严东杰见程展不明白,又补充说道:“这个间谍网送出的重要情报相对比较少,而且这个间谍网不属于我们易水门,我们了解地相对少一些!”他介绍道:“这一间谍网的创立者,据我所知,是军情监一位已经过世的前任堂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花费很大精力来经营这个间谍网,同时还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企图能获得大量的军事情报,但是很失败,送来的情报基本是大量的普通情报,日常性,而且是没有整理和分析过的!”“说重点!我请您请重点!”庄寒涛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相信,程展一定对这个情况非常感兴趣。 他也相信,妹妹一定能从这个情报中获利,虽然他很骄傲,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自己的妹妹。 “现在这个间谍网,整个荆州只有我了解,事实上由于他的失败,导致军情监内部了解他的至多只有五个,而全面了解的只有两个!”这是他自抬身价的说辞。 他最后把自己所知道的重复了一遍:“据我所知,这个间谍机关的主持者叫……”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正文第079章密室中的欢好镜衣师太!”程展笑了,镜衣师太就是双仙四神尼中的峨眉派掌门,据说还是峨眉派三百年来最优秀的掌门。 她的身后是整个益州的地下寺院,在大周灭佛的情况下,她和楚国有些来往是很正常的,不过镜衣师太对这个间谍网很不用心啊!事实上由于大周尊道抑佛,大周境内的大大小小佛宗都与燕国、楚国有些来往。 她的赌注似乎没有押在楚国身上,甚至上这位镜衣师太在佛门是出名的温和派,她从来不公开对抗官府,而是默默在经营着整个四川的地下寺院,而这种姿态很得官方的赏识,一定程度下容许峨眉派的存在。 程展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庄寒涛会专门提出这个间谍网,但是严学杰继续说道:“一年前之半,军情监派出了一位督查使,使这个间谍网的效率提到了很大的提高,她的名字是李晓月,不过在几个月之前,这个督查使突然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李晓月?程展吓得站了起来,自己的密室里关着一个楚国间谍,而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司马琼几乎不敢相信严学杰的说话,不过根据她的回忆,李晓月似乎就是那个时候进入大周的,她急促地问道:“她是哪里人?年龄!”“似乎是温陵郡人,今年似乎是十九岁!”李晓月的情况完全吻合这一点,司马琼几乎要晕过去了!她是大周第一女捕头啊,而她的身边居然就隐藏着一个重要的楚国女间谍,自己不但却一无所知,还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 她长舒一口气,几乎咬碎了银牙,这才轻声说道:“程公子,我想借用这位严学杰先生一段时间。 可以吗?”“可以!”程展正希望能建立自己的情况网络,所以他也希望能对楚国间谍机关有着更多的了解:“庄公子,实在是太谢谢了!馨雨,你到账房看看,账面上还有多少款子,全部都交给你哥!”庄寒涛终于给程展施了一个礼,他相当热情地说道:“不必了!我现在有钱了!”说到这一句,他几乎要跳起来了,老子今天终于有钱了!是的,有钱了!程展明白他的意思:“庄先生是想要个功名。 就凭您献上严学杰这么一条大鱼,我就可以向郑国公面前保举!”“不!不!不!”庄寒涛骄傲地说道:“您没有理会我地意思。 我是想要一个名义而已!”程展奇怪了:“什么名义?”庄寒涛觉得自己的志向比程展要高得多,他大声说道:“我现在有钱。 有些兵器,很想为国家建立一番功勋伟业,我在江南有个关系!”程展不明白了,他只是说道:“您是馨雨的大哥。 我一定尽力!”庄寒涛非常热络,也非常地骄傲地说道:“江南十六郡招讨使的位置,是得请程公子帮我多多争取争取!”十六郡?程展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多大的牌子啊!整个南郡州都没有这怎么多的郡,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庄寒涛,庄寒涛笑了:“我需要只是一个名义。 一个名义而已!我是大周朝的义民。 愿意率众到江南招讨伪楚。 所有一切人马兵器,皆出自备!”程展只能感叹庄寒涛的志向实在太高。 但是他一个白身,到了江南,怎么会有出路?程展犹豫了一下,庄寒涛向他亮出了底牌:“我姓庄,我妹妹也姓庄,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但是我们庄氏毕竟是要有复习的一日啊!”十六年前,齐灭楚代,但是给南齐以致命一击地却是率先起兵反齐的庄家,庄家据说在这一次变乱,一点一滴血脉都没有留存下来。 但是程展终于明白,馨雨就是庄氏地女儿,那原本是高贵的世家公主啊!但是程展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询问道:“需要多少兵器?多少粮饷?”庄寒涛所图地志向太远大了,以致他只能提供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前次清空竟陵武库的时候,尚有一些物资留存下来,在安陆、随郡平定闻香教,他又缴获大量辎重物资,他现在手上尚有一军人使用的装备。 程展给庄寒涛提供五百人使用地兵器衣甲,提供了五百石米,还从部队挑了一队人马和几个月的粮饷,把这作为庄寒涛的亲兵队,然后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在郑国公面前说明了庄寒涛的实力。 对于大周朝来说,有人愿意替他们袭拢楚国,这是最最乐意的事情,特别是庄寒涛这支部队不需要自己提供给养,不需发放军饷,他们应当愿意的,但是程展估计名义上不可能有这么高。 庄寒涛通过李石方地关系,也招募了四百多人,他用来南征地部队,也就是这么一幢兵,不过最后地结果让程展跌破了眼镜。 郑国公答应的封号居然是:“节度扬州、南荆州内外诸军事!”好大地官职啊!再高一步就只有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职务,但是不发给任何的兵器物资,只发给相当数量的布匹,作为全军开拔费。 他更关心的是严学杰这个非常重要的间谍,他们亲自派了两百名护卫来押送这个叛逃的楚国高级间谍,但是程展并没有马上移交。 因为司马琼还在和严学杰谈话,她几乎把严学杰认为应当交代的问题都给挖出来的,剩下的问题,是严学杰认为不应当交代出来,他还需要用这些绝密的东西换取养老金。 司马琼的话语很锋利,她亲自把所有的谈话笔录制成了整整六大册文字,这六大册文字就是她对付楚国间谍机关最锋利的武器了,但作为严学杰配合的代价,司马琼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七鹰卫,七鹰卫想从严学杰口里得到东西,还必须从头审起。 程展送走了严学杰之后,才拿起了严学杰的谈话笔录来仔细观看,很多都是相当琐碎的东西。 但是只有司马琼这种人才能发现其中价值。 他关切的是另一件事情:“李晓月到底是不是楚国间谍?”司马琼有些恨恨地说道:“是!根据严学杰的谈话,李晓月是属于楚国军情监的情报人员,有相当高地级别!她不亲自参与间谍活动,只负责传递消息和督促!”—说到这,司马琼就暗生恨意,她和李晓月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但是李晓月恐怕是借用她的身份来进行间谍活动,一想到这,她的心就碎子。 一种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询问道:“您不去审一审她?”在沈知慧的调养之下。 这三天时间,程展不近女色。 控制饮食,再加上沈知慧的方子。 病体已经康复了,他笑了:“是该好好审一审这个不听话的小美人了!”司马琼只是苦笑一声。 寒珑月惊惶不定地看着这条黑暗的甬道,虽然闻香教也有相近的地下通道,但是她现在不知道程展在密室会把她怎么样。 虽然由于严学杰地出现,她多得到了三天的光明,但是她连一刻地黑暗都忍受不了。 密室被馨雨打扫了,听到走动的声音,夏语冰和李晓月都有些惊恐起来了。 她们很惧怕那个小贼,夏语冰看着身材比自己高挑得多地李晓月。 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今天。 仍然是她这个大姐姐来保护她。 程展带进来的,除了司马琼以后。 还有一个她们并不认识的女人,这个女人很美,身上有一种杀伐决断地气质,或者说是一种杀气,与她们这些江湖中人很不相近。 门打开了,程展看了李晓月一眼,李晓月今天穿了,这时候夏语冰已经抱住了他,热情地叫道:“相公,你回来了!”她是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一丁点委屈,虽然这是梦想!好久没有接触到夏语冰这个成熟而健美的身体,程展一下子就来了热情,他大声说道:“脱衣服吧!”夏语冰咬着银牙,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她既想脱得快一些,让这场恶梦快点结束,又想脱得慢一些,让自己有着更多的心理准备。 三个女人看着这种粉红色的调调,脸色都变得潮红了,特别是寒珑月,她越发害怕起来了,这个密室,是不是程展用来囚禁性奴地地方。 她是不是一辈子都在活在这个密室,再也没有为闻香教效力地机会,她在深深地害怕。 夏语冰现在已经是一丝不挂了,程展用力揉着她地胸部,仔细观察这个近于完美的成熟玉体,想到她是已为人妇地女侠,越发兴奋起来了,他大声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在想相公啊!”夏 分卷阅读84 语冰脖颈都变得粉红了,冷冷的空气反而让她觉得有一种异样的刺激,更是言语的屈辱,程展的粗暴,让她觉得自己的情欲之火已经不受控制了:“好小贼!天天想你了,想死你这个小贼吧!天天把身子洗干净了,等你上来,上来吧,快点上来吧!”程展却没有这么猴急,他在一寸一寸地攻占着夏语冰的肉体,挑逗起她的情欲,温习着这具蹂躏过许多回的玉体,在欺霜赛雪的肌肤,留下自己的印记,用力啃咬着每一寸肌肤,夏语冰用力扭动着玉体,大声叫道:“上来吧!快点进来吧!”程展的手指在花径里来回滑动着,他只觉得一阵销魂荡泼魄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了,夏语冰的娇吟一阵接着一阵,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她大声叫道程展:“快一点啊!快一点啊……好舒服啊!”她似乎是在演戏,似乎又是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戏中,她只期盼有一点东西能将自己充实,不由紧紧搂住了程展,娇啼连连:“好小贼,我的人都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快进来吧!”程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他猛得分开了夏语冰的双腿,将凶器刺了进去,花径早已是泥泞不堪,夏语冰配合地夹紧了凶器。 程展的动作一下子剧烈起来,连连重击夏语冰的花心,夏语冰只觉得魂儿都飞了,她已经好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她大声叫道:“真好啊……小贼,你真好啊!”她扭摆着身子,臀部夹紧了,拼命地逢迎程展的攻击,程展的冲刺是一记重过一记,只听得一阵阵接连不断的娇吟声。 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淫的气息,特别是对仍是处子的李晓月和司马琼来说,这种场景太淫了!而寒珑月更是不自觉地把放在了胯间!程展和夏语冰肉体相撞的声音一下重过一下,程展和夏语冰的浪叫声也是一声重于一声,程展满意极了,这个女侠由于习武的因素,控制住着玉户附近的肌肉,以致花径狭窄得如同处子,一层温热无比的肉壁将他的凶器裹得无比受用,太美了!夏语冰却已是不堪迫伐了,她长长地娇吟了一声,整个人都失于一种失神的状态,蜜汁喷涌而出,与程展的精华交融在一起,程展暂时停止了动作。 但这只是开始,凭借着春功的力量,不多时,程展又用力挞伐着这个名动荆州的侠女,把夏语冰又一次送上了高潮,夏语冰又是一声长长的娇吟……夏语冰在几次高潮之后,已经有点神声不清了,可是程展却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她的浪叫似乎带着无尽的欢乐,似乎又有着极大的痛苦,她娇吟着内容矛盾的语句:“好……真好……小贼,停住啊……要坏掉了……不行了……真好……不行了……停啊……好舒服啊!”最终程展拔出凶器的时候,李晓月非常知趣地跪了下去,她象捧着宝贝一样,握着了程展的凶器,柔声说道:“由我服侍您吧!”程展奸笑着问她:“这是你的实话吗?”正文第080章李晓月的初夜晓月媚眼如丝,她柔声说道:“程公子,只要不要坏白,我整个人都是您的!我向程公子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程展已经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声,因为李晓月的手已经动作了,她那只手儿在程展的凶器上滑来滑去,让小程展受用极了,一下子又雄风重振了。 李晓月看了看小程展,右手一拂长发,轻轻地亲吻起程展的凶器,左右上下都吻遍了,然后又用灵活的舌头滑来滑去,程展啦得一声,当即把凶器刺入了那玉嘴之中。 李晓月非常小心地服侍着程展,她的舌技似乎又有了进步,让程展受用万分,不由自由地抽插起来,想尽可能地深入,李晓月也全力配合着程展的行动。 看着身材极其高挑的李晓月跪在自己的身前,手口并用全心思地替自己服务,似乎把自己的凶器如同宝物一般服侍,再着那高高的臀部,程展满意极了,在舌头的包裹,就在寒珑月的口中爆发出来了。 李晓月赶紧宽紧了上身,用一对硕大无比的豪乳夹紧了程展的凶器,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场景性感极了,淫极了……所有的一切都由她来操控,当程展又一次爆发的时候,她没有浪费一点一滴。 她小心地清洁着程展的凶器,根据经验,程展今天就要结束了。 远方的寒珑月已经把手指滑进了花径,另一只手则拂摸着淑乳,刚才这一幕太淫了,以致她的情火也给激发出来了。 想起与程展的欢好,再看着极高挑的李晓月,而且还有一对自己在分量上无比堪比的巨乳,还有那个骚浪的夏语冰,她已经湿了。 不由自主地爱抚着自己。 程展的凶器已经软下去了,他还是问道那个老问题:“你对我说的都是真话吗?”李晓月还是那个回复:“我向程公子所说地每一句都是真心话!”司马琼脸色潮红,却打断了李晓月的回复:“程公子,她没有说真话!”夏语冰被程展挞伐到了失神的境地,现在仍倒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的境地,她只是听到了这段对话,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李晓月慌张了,她转回头来说道:“阿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好朋友啊!”司马琼原本有些心软了。 可听到这段话,她只有一种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觉。 她揭穿了了李晓月的真实身份:“程公子,她是间谍!她是楚国的间谍!她骗了你和我!”李晓月惊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司马琼,可是她看到司马琼的眼里带着泪水。 司马琼余怒未消地说道:“晓月,你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不是想利用我的身份。 替你打掩护!”李晓月哭了,但她说不出话来。 程展搂住了李晓月,一只手还在她地胸部上揉来揉去,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太好了,太受用了!李晓月在程展地侵犯下起了反应,她大声说道:“程公子。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说真话。 但是不说所有地真话。 这足以误导大多数人!程展已经向远处的司马琼扫了一眼,大声说道:“司马琼。 你想保住你的清白,就帮我按住这个小妮子的双手吧!”司马琼神色复杂地看了李晓月一眼,一咬银牙,终于走了过来,李晓月用力挣扎着,可她怎么可能挣扎过程展啊!程展将她扔在床上夏语冰地另一侧,夏语冰没有力气阻止程展的行动,眼里流出一行泪水,浸湿了雪白的被单。 看着这种强暴戏,寒珑月更兴奋了,她手指在花径里滑动得更快了,她爱抚的力度也加大了。 司马琼紧紧地按住了李晓月的双手,程展把她的双腿抬得高高地,李晓月用力甩动着这双修长地玉腿,可是她根本站立不起来。 程展贴着她地玉户吹着风,开始说话了:“我的晓月,把力气留到等会吧,有你用力地时候!”司马琼的心又软了,程展猛喝一声:“按紧了,不然我也替你开苞了!”李晓月很不明白,她没有交代自己的一切,这并不是什么罪啊!程展的凶器,隔着衣物在李晓月的桃源洞口滑来滑去,让她心慌意外,程展一件件地解开她的衣物:“李晓月,我要做你第一个男人,也是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李晓月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程展很快把她变成了赤祼祼的白羊!她虽然才十九岁,但是玉体已经是非常成熟饱满了,曲线动人极了,欺霜寒雪的肌肤有着玉一般的光泽,但迷人的是由于她的身体特别高挑,导致给人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那双替自己服务过的豪乳仍然竖挺着,乳头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挺立起来,香手玉腿更是极其修长健美,可她的身体依旧完美,纤腰号称盈盈可握,玉臀圆润挺翘!美极了!程展特别关注的是那平坦的小腹下面,竟是光滑的一片,把桃源洞口的一切都显现在男人带有欲望的眼神之下。 李晓月挣扎着,哭泣着,大声叫道:“不要啊……不要啊……”但是程展的手已经握住她嫣红硕大的乳头,在触目惊心的豪乳用力揉捏起来,甚至用牙齿啃咬着、吸吮着,拔打着乳头,给以李晓月一种异样的刺激。 他运上那种春宫,用催情真气挑逗着李晓月,李晓月惶恐着,她的清白身子又一次让程展摸个精光,而且这个男人摸过的地方,都带着淡淡的情火,她的挣扎力量一下子就小下去了。 但是程展现在把手指滑动到那草草不生的地方,李晓月想并拢两腿,可是程展的一阵爱抚,让她没了力量,反而是一阵又酥又麻的感觉,女人最敏感的地带已经向程展完全开放了。 程展含住了她,用舌头服侍着李晓月。 让李晓月阵阵迷人的娇吟。 然后一根手指叩关而入,借着蜜花径里探索着花蜜,让花径越来越泥泞。 李晓月闭上了双眼,感受这情火把自己全身都点燃起来,有气无力地叫道:“不要啊……程公子,求求您了……”但是程展手指地速度越来越快,花径也越发泥泞不堪,最后干脆手口并用,把李晓月整治得迷迷糊糊。 趁着这当口。 程展地凶器早已是枕戈待发,程展提枪在李晓月的桃源洞口滑了几下。 就想挑枪而入。 李晓月却惊醒过来。 她用力挣扎着,逃避着命运。 她愿意说真相。 说出一切的真相,她大声叫道:“程公子。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是楚国间谍。 我效力于雪意轩……”—程展笑了,他向前一刺,就进入李晓月那个充满蜜汁的花径,刚一进入。 李晓月的嫩肉已经把凶器裹得严严实实。 但是很快就遇到了重重阻碍。 李晓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要撕成两半。 她大声叫道:“住手啊!好痛。 好痛啊!”程展的凶器缓缓地向前冲击,李晓月只觉得越来越痛。 程展猛得一挺腰,刺穿了那层贞洁的薄膜,占有了这个身高极其高挑的暗器高手。 点点落红,点点桃花,撒落在被单之上……李晓月挣扎着。 她地痛苦到了极限。 她哭泣着求着:“别动啊!别动啊……”程展慢慢抽动着自己的小程展。 享受着这极限地快乐,两手各自抓住一只豪乳挑逗起来。 李晓月地挣扎没有取得任意效果。 程展已经完全占有了她,让她痛苦万分,程展地凶器在她的体内来回进回。 慢慢地,李晓月也有了一些快感,她觉得不怎么痛了,自己被小程展充满了,却只是闭上眼睛等待着欢好地结束。 但是程展的动作也激烈起来,两个人肉体拍击地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李晓月眉目含春,不自觉地逢迎着他地行动。 好一会,她只觉得程展的动作还不够,不由叫道:“快点……用力点!”程展如同听到圣旨一般,猛烈地用力挞伐起来,李晓月的娇吟阵阵,似乎忘记了这个男人是在蹂躏自己,拼命地逢迎着程展。 司马琼放开她的那双手,她地手刚得到自由,就已经搂住了程展。 而寒珑月更不济事,她已经坐在床边,一双手都放在不该放地地方爱抚起来,见到司马琼获得了自由,她扑了上去,抱住了司马琼。 司马琼有些慌张,可是在这种淫地气息下,她和寒珑月相互隔着衣物爱抚了起来,发出阵阵诱人地娇吟。 程展的动作更猛烈了,他地每一记重击都扣在李晓月的花心上,李晓月尖叫着,发出畅美而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她赞美着程展:“阿展,再重些……好舒服啊!真好啊……你便是我的男人啊!”她虽然刚破了身子,可是扭摆着身子,硬是让程展不停地践踏着她,让她完全沉醉在这一场欢娱之中,最后程展梅开三度,才停止这一场荒唐。 至于李晓月,她自己都弄不清究竟到了几次高峰,只知道程展的精华将她地花径注得满满地。 不过程展看着司马琼和寒珑月相互爱抚着,又被勾起了欲火,他跳过去一把抱住了寒珑月,从背后进入了寒珑月,看着寒珑月臀高头低地迷人姿态,他当即把寒珑月弄得魂儿都散了。 至于司马琼,看了下一丝不挂地两个女子,对着李晓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跳过去抱住了她。 李晓月转头过去不理会她。 最后程展除了寒珑月身上爆发之外,又在夏语冰地花径里挞伐了一回,才结束这一场淫的审讯。 不过最后替他洗理干净地,还是李晓月。 李晓月看待程展的目光很复杂,有爱意,也有恨意,她不知道如何处置将来的日子,不过她承认自己确实被楚国军情监招募过。 根据李晓月的交代,楚国军情监鉴于玉花门的美女间谍收效很大,他们便决心进行同样的行动,以镜衣师太为首的这个间谍网就是这次行动的主线,而与此同时,还从江湖招募了一批美女进行训练。 李晓月的几个亲戚在军情监任要职,很照应她,就把她给招募进去了,还让她成为一位级别很高的女间谍,但她的间谍水平相当低, 分卷阅读85 但是上级认为她的暗器和美貌可以发挥非常大的作用。 但是根据李晓月的说法,她的实际身份,并不是楚国军情监的高级间谍,而是效力于在燕周楚三国都吃香的雪意轩,她的每一步升迁都有雪意轩的影子,否则以她那几个亲戚的能量,是不可能把她提拔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去。 这些情况,都是程展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获得的,司马琼认为相当可信。 程展很奇怪,雪意轩为什么要渗透到军情监去?他们似乎没有获得军事情报的必要啊!雪意轩,是一个评鉴武林高手排位的组织,或者说,他的武林排行榜相对具有很强的公正性,比三国官方出的排行榜都要公正。 毕竟,燕国出的排行榜,排在最前面的都是燕国人和燕国门派,至于楚国、周国出的也是同样的特征,一个周国高手可以在周国官方排门榜排到天下第一,而在楚国官方排行榜,他只能排到三十以外,到了燕国,他干脆连一百名排不进去了。 雪意轩品评武林人物,还以九品为标准评定武林人物,品评的人都是武林的巨星,这个品级往往决定一个江湖人的命运,李石方就是品评不好,所以一直不得志。 那为什么以品评江湖人为目的雪意轩要渗透到楚国军情监去?程展赤祼祼地问道:“给我一个答案好吗?晓月,我希望这一次你说真话!”正文第081章阳光下的欢乐晓月把全部的真相都说出来,但是她的回复是很令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有这个需要!”根据李晓月的说法,她并不是雪意轩的核心人员,并也不是外围人员,而是雪意轩高价雇佣并经过短期培训的一个棋子。 她在军情监的所有行动、所有情报,除非是危及雪意轩的安全,否则不用请示雪意轩,雪意轩是让她长期地潜伏下去。 “长期潜伏的间谍?”程展觉得雪意轩的背景高深莫测啊!在三国鼎立的情况下,江湖帮派只能选择支持其中一国,脚踩两条船一般是没有好果子的,至于那些梦想以中立来实现屹立不倒的门派,则是三方争相打击的首要对象。 很简单,墙头草者是最危险的!许多门派在这种背景发生了分裂,如丐帮,净衣派支持大燕,污衣派支持大周,还有一派称为“忠义丐帮”,始终支持南朝。 只有少数的门派,才能玩得转三国鼎立的局面,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门派的本钱雄厚,而且主事人极有头脑,雪意轩就是其中的一个。 雪意轩品评江湖人物的历史,据说已经有三四百年了,他的权威性也越来越重,而且这个门派一向视北方的燕国为正统,但是长袖善舞的雪意轩在三个国家都有很强的势力。 少林、武当、昆仑这些大派的掌门、长老把持着品评人物的权力,事实雪意轩更象是各大门派垄断江湖的一个工具,其本身的实力被人突略,以至于司马琼对这个门派都只有上面这种粗粗的了解。 程展很想建立一个情报机关,他没有成系统的情报人员,每次都是派霍虬这些叛徒在前面打探闻香教的情况,可是他们只会打探闻香教地情报,其余的情况都是一无所知。 原本还有一个庄寒涛能替自己跑跑脚。 可现在他发迹了,不听自己的命令了,那接下去,自己只能从头再来了!他到现在甚至连沈宏宇当初支持哪一个道门都没搞清楚了。 司马琼怎么样?程展犹豫了一下,司马琼的专业能力很强,而且以她的身份,可以调度大量的公门人员,但是在她没有完全屈服之前,程展没有这个胆子。 程展可不敢象给李晓月开苞那样对付司马琼,司马琼的身份与地位与李晓月不同。 必须要从长计议啊!程展思索了半天没有结果,就躺在李晓月的怀里。 李晓月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男人,神情越发迷神了。 这个男人。 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但会不会是自己地归宿?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感情发生,只有性而无情。 这种关系会不会有美满的结局?李晓月虽然是个江湖女子,可她对丈夫地要求很高,而且是非常好,他希望丈夫貌如潘安,身高最好和自己差不多(她原本是希望有个高过自己的丈夫,但这种条件太难找了)。 什么都会。 什么都能干。 谈吐文雅……她理想中地丈夫,可不是这个程展啊!可她现在已经失身给了程展!天啊!自己在想什么。 李晓月只觉得下身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她恨不得一刀就斩了程展,可是她现在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寒珑月也被程展在床上的雄风给吓住了,她们三个女人雨露均沾,被蹂躏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自己得到无尽的满足,那种美感到现在还在自己地身体内回荡着。 可是她是闻香教的圣使,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啊!她生为圣教生,死为圣教死!这个小贼是她一定要铲除的对象,可怎么解决掉这个小贼了!夏语冰在担心,她相当地担心!她用来避孕的药物快用完了,比起李晓月的失身,她更觉得自己要担心这个!她可不想为这个小贼生孩子了,她还想回到随郡去,去做宇文不凡地好妻子,夫妇联手游剑江湖!她相信她一定能回到从前,一定能!在密室里地寂寞日子,她已经过惯了!和小贼地一度激情之后,是长久的寂寞啊!几个女人为了解闷,在这种美丽地寂寞中可以谈所有的事情,但是李晓月没有谈她替楚国军情监和雪意轩效力的事情,是缺乏勇气,还是她想隐藏什么?夏语冰不清楚,她不想了解!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为了这个李晓月,她在小贼面前强颜欢笑,放弃女人的尊严,把自已的肉体一次次地献给他享用!她期盼着有阳光的日子,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须避免怀上这个小贼的孩子,可她那批避孕的药物快用完了。 接下去怎么办?看到程展挞伐着寒珑月和李晓月,她很想把自己的药物分给她们,但是她没有勇气,确实没有勇气!因为,那是她的希望啊!有时候人总是有些自私的。 司马琼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这种淫的场景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但以往程展是单独蹂躏挞伐夏语冰,顶多让李晓月用嘴巴、玉手和豪乳服侍她,可今天晚上,却是一龙三凤啊!她有些害怕,但是她又不愿放弃,在这种寂寞的条件,她才有条件潜心在故纸堆寻找控鹤七将的点点滴滴,希望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而且程展给他带来了好运气,非常好的好运气,襄阳武库案的呈文虽然是署着司马复吉的名字,可是谁都清楚,这个案子是程展在她-天下第一女捕头司马琼的指挥下办的,而且办得极其漂亮。 刚刚过去的严学杰叛逃案,也是由她司马琼第一个来办,她相信,外面的传说,肯定是把自己当作了天下第一女捕头。 而且司马琼也要替自己的生命着想,现在她没有半点功力,怎么可能逃得出沈家?逃出沈家,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她不想被人贩子拐卖啊!而且沈知慧在饭菜中给她们下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毒药。 根据她的说法,只要三天内不服下解药,她们就必死无疑了!和女人们就在这样的情况睡着或睡不着,直到程展起他难得有早上没有雄风大振地时候,昨晚他玩得太疯了。 李晓月搂紧了程展,贴着耳朵说了一些零碎的话,她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只是希望能改善一下眼下的情况,她特别为这四人争取到了放风的机会。 或者说。 她们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她已经好多好多时间都是在幽暗的地下里度过的。 只有烛光相伴。 程展点点头,让她们都穿好了衣服。 然后带着她们出来放风。 虽然是放风,但实际她们能活动的范围是内院的一个小院子,看着一群美人在花草中欢呼雀跃,没有平时的泪水。 程展很高兴。 一起监视他们地还有馨雨和沈知慧,她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程展刚刚调养好,却找她们过夜,反而找了这群野女人地事实,让她们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程展也知趣。 当即靠在她们身边。 把昨天地详细情况讲了一通。 当然他的交代是很有艺术性。 他着重指出李晓月欺骗的可恶性,顺便把她替雪意轩服务的事实告诉了两个女人。 对于她们。 程展从来是说真话地,但是从来不说全部的真话。 李晓月她们玩得相当开心,只是夏语冰看到阳光,却不知道怎么适应。 —风和日丽的天气,春暖花开的时节,本来是最美的时节,但是她在密室呆得太久了,以致于觉得阳光是如此刺眼,泪水已经涌了出来了。 但是这就是阳光下的日子啊!她现在知道,什么是幸福了!李晓月玩得蛮开心,但她拒绝了司马琼地邀请,有些伤害是一辈子地事情。 李晓月地拒绝让司马琼相当伤心,她回想起昨天的场景,她似乎是强奸地同案犯,她按住了李晓月的一双手,让她不能挣扎,可自己也没有办法啊!如果自己不那样做,程展威胁要替自己破身,她不想失身在程展手里了!寒珑月没有长久地在密室里呆过,她很无聊地拔了些花草,她就是想逃也没什么机会,外面就是十二秀女的房子,这可是她的仇家啊!但是四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欢乐只是本身而已!馨雨的脸色稍好了些,她知道自己的地位,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希望丈夫能多疼一点,希望正室能多让她一步,这就够了。 虽然庄寒涛已经打出了庄家的旗号,他已经是“都督扬州、南荆州诸军事”,但这只是空衔,绝对的空衔。 如果哥哥在长江南面打出一块地盘,大周会承认他的功勋,后继的援助会源原不断,但如果是失败了,那么大周连一分钱的抚恤都不会给,庄寒涛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努力了。 她对庄家的复兴,已经不带多少期望了,她问过了,虽然有庄家的名号,还有“都督扬州、南荆州诸军事”的名号,但是来投的人并不多,哥哥自称是有了一军的人马,马上就准备南渡长江,建基立业了。 哎……天知道哥哥有多少兵力啊!大周官方甚至没给庄寒涛任何兵器、物资、人力的支持,仅仅给了一些布匹以制军衣。 她只能寄希望程展能给他哥哥足够的支持,她知道程展手上这段时间还比较宽裕。 但她这不是吃里爬外,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可她的心底却只有这么一个丈夫啊!听着丈夫小心地讨好她,她又开心起来了,瞧了一下,沈知慧仍是冷若冰霜,眼睛直盯着刚刚破身的李晓月看。 她很想对丈夫喊上一句:“让那个郑勇锋见鬼去吧,好阿展,好相公,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但是这个问题说明起来太复杂,不过她的眼里现在只有柔情,她轻声说道:“少爷,昨天累了吗?”程展摇了摇头,摸了馨雨一把,又调弄了下沈知慧,可沈知慧仍是冷冰冰的模样,这时候程展说道:“还生龙活虎着!”只要有那春功,再有良好的休息,程展就能生龙活虎,馨雨当即笑了:“好啊!少爷,今晚上我们去夫人房里!”这意思很明显了,程展在外面搞一龙三凤,在自己房里也可以搞一龙双凤啊!她可不相信,她和沈知慧这两大美人,比不得外面的女人。 沈知慧脸色有点红了,她嗔怪道:“少做主张了!今晚上让他睡地板!”程展知道有门了,他搂住了沈知慧的纤腰,眼睛却盯紧了那四个嬉笑的美女。 雨梅香到现在还没下落,想到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想着她的模样,程展可不愿意在他的手上再演。 夏语冰终于适应这种温和的阳光,她几乎就想脱光衣服来个祼奔,来庆祝自己又得到了自由,虽然是短暂而且有限的自由。 她甚至忘记了,她用来避孕的药物马上就要用完了。 李晓月总是躲闪着司马琼,不过她还是很珍惜着这短暂的自由,她更敬重夏语冰,如果不是夏语冰的无私,她早已被程展开苞了。 只是所有的女人,都不知道程展在想着什么坏念头。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如果在这里搞一次野合是不错的主意,除去司马琼只能占点便宜之外,五美花开,岂不是人生乐事?沈知慧的神情还是很严肃,她一直看着李晓月,最后她说道:“你惩罚李晓月,是因为她不说真话?”“她说了真话,但没有说出所有的真话!”沈知慧叹了一口气,她握住了程展的手,轻声说道:“那好吧,我也把所有的真话都对你说!反正连人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正文第082章沈知慧的往事和李晓月一样,我曾是雪意轩的人,而且我的地位比多。 ”她把一切都坦白给这 分卷阅读86 个男人,虽然夫妻应当保留一些秘密,但是她现在想把过去的故事都讲给这个男人。 沈知慧用如梦如幻的声音说道:“我的生活曾很美好,我生长在一个尊贵无比的家族之中,我的兄长很疼爱我,而且自小就在一位世外高人门下受教,我曾幻想着以后如花一般的生活!”她的语气猛得变了:“但是我的兄长是一个很古怪的人,那一年他去了京城,然后心灰意冷地回了竟陵,据说他在情场上失意,那个负心的女人姓白……”程展犹豫了一下,却没说话,沈知慧继续说道:“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大哥便心灰意冷,闭出不出,潜心修道,我们沈家的地位便极剧衰败下去,但是更古怪的事情是,他对我这个妹妹的处置!”“我那时候一心痴迷于武学之中,只觉得习武是最大的乐趣,世间没有比武学更令人心醉的事情了,可是我大哥突然让我出家去当尼姑,我死也不肯!”沈知慧沉醉在往事中:“当尼姑有什么好的,何况我们沈家一向是道门信徒,怎么能让我去当尼姑了,但我是妹妹,争不过我大哥,一个妹妹永远不会争得过家主的!”“最后我就只能带发修行,在我们竟陵城北的云峰庵当了一个比丘尼……”“可更古怪的事情又来了,大哥又突然知会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就是和你有关!”程展奇怪道地问道:“和我有关?”沈知慧点点头,有点脸红地说道:“是我和你的婚事啊,她说我出生的时候,就要把我给许配了程家的二公子,虽然拖了许多年,但是程家的二公子已经出世了。 让我不要愿意忘了这段婚事……”那时候沈家还没有这么衰败,程家和沈家地地位完全不同,沈知慧说道:“我不明白大哥的用意,和他大吵了起来,我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能等了一个小娃娃,等你长大了,我也人老珠黄了……”程展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知慧最美了!”沈知慧继续说道:“可是我还是争不过大哥,现在想来,大哥这一举一动。 都有着很深的用意啊!”程展有些明白,那时候沈宏宇已经着手造反了。 他甚至连沈家的后路都给准备,让自己的妹妹出家为尼。 又找了一个小丈夫。 即便沈家谋反失败,那时候还能保留下沈知慧这点血脉,一个小吏之家,说不定就是沈知慧的最好归宿。 只是古佛青灯的日子怎么可能困得住这个一心向武的女孩子。 沈知慧说道:“我便在云峰庵挂了个名,一个人跑到江湖闯荡了……那时候不懂事,总以为自己能闯荡出一番事业,带回一个好丈夫!”在江湖上,沈知慧有过许多故事,也有过许多精彩和失意。 这个无知的少女很快成熟起来。 那时候沈知慧甚至闯出一个七江女侠的名头。 但是最让她开心地事情,川中天衣教邀请她出任教主座前左使。 在天衣教。 这个位置仅次于教主,而且在教主不在的位置可以代理教务,她已经成为掌管着几万弟子地教中第二号人物,但这一切都是雪意轩的安排。 她是在加入雪意轩之后才加入了天衣教,通过她雪意轩掌控着天衣教地一举一动:“雪意轩是主动找上我的,他们很有诚意,派了几个高手来指点,让我的武功突飞猛进,然后再安排似乎是无意中救了天衣教主,成为了教主座前左使。 ”天衣教自然有许多人眼红着这个位置,也有许多成为她的忠实部下,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在江湖拼杀着。 毕竟雪意轩不是一个小组织,他地能量惊人着,根据沈知慧的说法:“不管天南地外,都是有着雪意轩的外围组织,我在雪意轩的地位很高,几乎接近了权力最高层,但是对于这个组织的了解,还是不够深!”他们似乎是某个世家操纵的组织,根据他们自己地说法,雪意轩地历史可以延伸到前一次地大一统之前,他们操纵着天下的布局,期盼能找到一个明主来结束这个大分裂地时代。 每个王国和势力的兴起衰败,都有着他们的幕后操纵,甚至连三国鼎立的时代都因他们形成,他们代表着武林的正义,只要他们愿意,在找到一个英明的明主之后,他们操纵的棋子可以替他提供六十万的精兵强将。 只是这种说法只是一家之辞,在道门双仙和佛门四神尼的口中,雪意轩就是当年的魔门六宗之一,正因为他们,天下才会战乱纷纷,没有太平日子好过。 而雪意轩则指出许多道门和佛门属于附佛外道,是标准的邪教,必须给予铲除,双方的争斗一直没停息过。 但是雪意轩总是能掌握着无数的旗子,根据沈知慧当时掌握的权力,她当时手下有数万人马,可以利用天衣教的力量发起几千人的叛军,但是她甚至还无法进入天衣教的权力最高层。 但是三国都不愿意得罪雪意轩,因为雪意轩和雪意轩背后的那个世家实力太强了,甚至能威胁到国家的存在,有时候太强也是生存的保证。 三大强国都知道雪意轩的不正当勾当,但是只要不超限某个限度,就连容忍下去,而超过了这个限量,这三个强国会用全部的力量来对雪意轩。 正如这一次严学杰供出镜衣师太替楚国服务一样,大周官方曾不能因为这个罪名而逮捕镜衣师太,因为镜衣师太在益州有着太强的势力,逮捕了镜衣师太,至少会发生数次上万人的叛乱。 而镜衣师太也知道周国官方的底线,她的间谍活动进行非常沉闷,只愿意向楚国提供一些质量不高的情报。 那时候的雪意轩也是样如日中天,以沈知慧的才华和发展势头,她很有可雪意轩地最高权力圈。 但是这时候。 她却遇上命中注定的灾星,那个男人,沈知慧还是沉醉于她自己曾经编织过的梦想之中:“就当我就想这么过下去,却遇上我的初恋恋人,不过我现在已经把心思寄在你的身上了!”这个男人姓王,来自洛阳王家!一个比竟陵沈家还要尊贵的世家,人称“洛阳王,半有河南”!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洛阳王家的男人,却在暴烈的太阳之下,扛着大石头来回走了二十里地。 太阳把这个倔强的男人弄出几道血红的伤口,但是这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地处境。 他是为自己的妹妹和母亲扛石头赚取一丁点地报酬。 他当天就趁乱杀了那个收容自己的采石场老板,夺走了这个采石场所有地钱。 但那只有十五贯,但十五贯已经值得王再起这个洛阳王家的大公子去杀人放火-因为他的洛阳王家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 —洛阳王家是在一场权力斗争之中衰败的,彻底衰败了,所有荣光和富贵都化为乌月。 因为王家得罪了卫王,不,是卫王身后代表地那一派势力,但他们也没有支持赵王,他们支持的是一位注定没有前途的王子。 争立太子,这件事永远有着最高的回报。 也永远有着最大的风险。 洛阳王家就在这么一场大风暴中被折腾得粉身碎骨。 只有王再起带着自己的妹妹、母亲和少数家将杀了出来,从那天他开始。 他就把自己地名字改成了王再起。 沈知慧对王再起地追求,完全可以说是一段轰轰烈烈地情史,但是王再起似乎不会注意到她,虽然沈知慧是个近于完美的女人,她是天衣教地座前左使,有权势,有容貌,也有家世,绝对不缺什么。 但是王再起似乎很倔强,他只愿意用自己的一把重剑来夺回王家昔日的光荣,他带着那批最忠心的家将经常冒死抢劫,但是每次只劫来几十贯甚是几贯的金钱,甚至不够让他们的维生,但他始终有着远大的志向,有着倔强得象驴一样的性子,两个人的关系也由最初的敌对,慢慢地转变成女追男,最后变成了有些互动。 有时候王再起会对沈知慧说说自己光大王家的梦想,王家最辉煌的时代不在大周,而是在上百年前,王家曾建立一个相当强大的国家,前后五代四十六年,最强时全有幽州,兵将二十余万,号称带甲百万。 直到大秦席卷北方,几乎饮马长江的时候,王氏战败出降,被迁移到了洛阳,但仍是北方最尊贵的世家大族,只有这次错误的狂赌才令他衰败下来。 王再起成长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无知的公子,他的人马越来越多,他做的买卖也越来越大,他一心想用自己的力量重建王氏的辉煌。 沈知慧和他在一起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沈知慧全心地爱上这个男人,甚至忘记自己是大周的外戚,利用天衣教的资源给王再起帮了许多忙,她在编织着美梦。 六年前,王再起遇险被青城七怪在和雪山派联手围困了七天七夜,那是沈知慧单枪匹马,手提银剑独闯大雪山,剑斩青城七怪,掌毙罗浮双妖,最后凭着最后几点内力,和雪山掌门打成了平手,她那个七江侠女的名号几乎振动了整个江湖。 但那一天之后,王再起突然对沈知慧拒之千里,几个月后,他结婚了。 沈知慧几乎经受不起这个打击,但是接下去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她不得不离开了雪意轩。 原来很简单,和天仙子柳清杨有关系,雪意轩的天仙子柳清杨,据说是普天下最美的女人,据说是江湖上近百年来最杰出的一个仙子,无论是道门双仙,还是佛门四神尼,据说都只能给柳清杨提鞋。 没有男人敢对天仙子柳清杨起什么坏念头,因为她就是仙子,真正的仙子!但是沈知慧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她不该知道的秘密,她不敢把这个秘密公开出来,她只有离开了雪意轩。 她带着满身的伤痕想回到竟陵沈家,但沈宏宇却不近人情地将她拒于门外,因为只要她回家,谋反的罪名就会牵连到她。 她没有回到云峰庵,而是渡江南下,在楚国找了一个尼庵带发修行了三年。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沈知慧没有看到佛法的精深,反而只看到了佛门沉醉于红尘之中。 南朝痴佛,楚国的皇帝皇后几次要出家为僧,都是大臣向佛寺贡献了大批的赎身钱才请了回来,在南朝,佛门是最大的大地主,他们占有太多的土地。 就连这个小小的尼庵也是物欲横流,向佃客征收高额的田租,有兼营妓业的尼姑,有强迫佃客妻子落发从事妓业的庵主,有强迫香客上天价香的师太,有口蜜腹剑的比丘屁,还有表面道貌岸然实际满肚子男娼女盗的神尼……所有人世间的黑暗在这个小小的尼庵显现无疑,沈知慧甚至险遭失身的恶运,但王再起给她带来的伤害太深了,以至于她离开尼庵一年后,又辗转找了几个尼庵修行,最后她回到了竟陵的云峰庵,回到了起点。 但是她不能回到从前的日子,由于在楚国几个尼庵的遭遇,她对师姐妹天生的不信任,这时候传来了沈宏宇病危的消息,几个管事跪在庵外企盼着她能回家主持一切,顺便完成与程展的婚礼。 沈知慧犹豫不决,但是庵主开导她:“十多年前,沈家公说过,程展是上天赐给你的男人,今天看来,确实如此!”沈知慧回家,也和程展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 但是程展很好奇一点:“天仙子柳清杨,她到底有什么秘密?”沈知慧苦笑一声。 正文第083章男人的野望贴着程展的耳朵,和程展一同分享这个秘密:“柳清人……一个标准的男人!”程展无法想象,号称天下最美的女子,百年一见的仙子,居然是个男人。 沈知慧告诉程展,柳清杨确实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男人,而根据她所知的点滴,他就是雪意轩的幕后黑手-那个神秘世家的二公子。 那个神秘世家人丁很单薄,长房只有柳清扬和他的大哥,而且柳清杨从小体弱多病,家中生怕他早逝,便把他当女孩子养了。 杨柳清在作男人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男人,甚至有些瘦弱,有不少的缺点,但是他打扮成女人的时候,他所有的缺点都变成优点,他简直是丽质天生,男人根本不敢抗拒他的目光。 后来干脆把他派到雪意轩,主持整个雪意轩,负责以天仙子的身份出现勾结那些不明就地的笨男人!程展也苦笑了一声,这个秘密太惊人了!只是沈知慧告诉程展,根据她的推断,雪意轩背后的神秘世家,就是统治整个陇西的柳家!这是整整数百年都屹立不倒的世家,无论朝代更替,王国兴衰,他们始终都是陇西的主人,他们拥有着数万铁甲精骑。 在历史上,只要柳家反水,他们的铁骑便能直入长安,他们也可以越过秦岭直入川中,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天下的变动。 他们骄傲地宣称:“陇西是我们的!”这一代的陇西柳家,虽然在大周朝刻意的打压之下,家主只是一个六品官员,可是我大周排定半官方性质的姓氏录的时候,陇西柳家却是第一位,而我大周皇室司马氏,只排到了第六。 先皇为此发了一大通地火气。 一心准备再敲打敲打这个柳家,但是在大臣的劝说之下 分卷阅读87 ,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谁也不想陇西柳家隐藏着多少实力。 在历史上,几次解决柳家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而所有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低估了陇西柳家的潜在实力。 特别是大秦朝曾以十三万大兵征讨陇西,结果却是全军尽没,导致大秦朝的衰败。 即便是大燕和大楚国也不敢对陇西柳家掉以轻心,在山西陇西柳家还有一块小小的地盘。 由陇西柳家的旁枝来掌管,但这个小郡却是争夺晋南的关健。 他的走向对燕周两国地成败影响非常大,而楚国也有把柄握在陇西柳家的手上。 沈知慧轻声说道:“我想……可能哥哥知道雪意轩更多地东西!”对于一个脱离雪意轩的高层人员。 没有遭遇到雪意轩地追杀是非常奇怪的事故,而雪意轩不可思议地招募一个初入江湖的女子,而且她还与大周皇室有关,还委以重任。 这更是奇怪的事情。 如果把沈宏宇考虑进去,这一切就显得相当合理了,他确实作出一番惊天动地地事业,因此程展不得说了一句:“沈大哥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知慧黯然地说道:“是下毒后进行刺杀,而且对手都是绝对的高手!但是我们根本猜不出是谁干的。 他们刺杀的手法和毒药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哥见到我地时候。 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程展觉得这很合理。 沈宏宇手里可以掌握着更多地牌,但是程展搞清楚地一点就是。 沈宏宇除了密室里的那些东西之外,他肯定还有更多地底牌。 而且陇西柳家和沈宏宇的合作,似乎也说得通,但是程展估计沈宏宇可能是代表了一个道门宗派。 程展很想找到他留下来的底牌,他手上才只有一个军的实力,他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人马,更多的兵器器械,但是沈宏宇会把东西隐藏在哪?他把这个疑问对沈知慧说了出来,馨雨突然说了一句:“阿展,我相信!沈大哥留下的东西,还在我们沈家!”是不是另一个密室?程展很怀疑,但是急促的脚步打断他的思索。 馨雨重新把那四个女人都赶回密室去,沈知慧轻声说道:“晚上,到我的房里去!”程展心头一热,抓住了沈知慧的手。 四个女人都留恋地看着这花草和阳光,她们企盼着自由。 李晓月还是替自己争取到了,她们这些女人,以后每个月都有固定出来放风的机会,但前提是由馨雨和沈知慧一起监视他们。 来的是李纵云这一群军官,他们一齐给程展跪下了:“将主,钦差大人来了!请将主马上出去迎接!”程展因为前次的刺杀事件,犹豫了一下,李纵云赶紧说明了一下:“将主,这位钦差大人我见过,千真万确!他手上拿着圣旨,却不肯讲明,一定要将主您去接旨!”程展披上披风,大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只能水来土淹,兵来将淹了!纵云,给钦差准备点银子,通知厨房,马上弄几桌好菜!”传旨的钦差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头发皆白,留了山羊须,相貌几乎和山野村夫没有区别,他身边也只有几个随从,但是郡府和常右思的部属百多人却紧紧在盯在钦差大人的后面。 程展和沈知慧一齐给钦差大人施了大礼,钦差大人很悠闲地问道:“你们便是程展与沈知慧?仁德皇后的血脉果真不差!接旨吧!”真正的钦差大人虽然不需要那么杀气腾腾,可自有一种威仪,好几百人都老老实实地跪下了:“奉天承运……”“……特令柱国大将军费立国为江陵总管,总领江陵各军,除原有各军之外,常右思等八军立归麾下,诸军立即开拔,救援江陵……”程展吓了一大跳,莫不成是郑国公在朝中失势了?不过也不对啊,费立国是堂堂的柱国大将军。 让他出任江陵总管,是典型的降级啊!钦差大人又瞧了程展一眼说道:“我是到各处宣旨,常右思和张雄猫两位军长那都已经宣到了,现在只剩下程军主这里了,请程军主召集兵马,立即动身吧!”程展可不想这么快就走了,他和沈知慧还准备玩上一场一龙双凤啊,怎么可能这么快走了可是钦差大人铁面如山,连半点时间都不肯给:“程军主,违抗圣旨可是斩无赦啊!今天就得走了。 虽然您与夫人新婚燕尔,军情紧急啊!”程展只能辞别了馨雨和沈知慧。 集结部队就立即出发。 部队刚放了两天假,结果很多人都没赶回兵营。 据三个幢主回报说,每幢都有一百多人没收容回来。 馨雨和沈知慧更放心不下程展,她们分别了这么久,才相聚几天。 就要分离了,程展只能轻声吩咐她们:“大哥留下的宝贝,你们再替我找一找!等我下次回来,咱们在床上过三天三夜!”沈知慧拧了一下他,嗔怪:“才不和你这么胡天胡帝了,顶多一天一夜……”程展带着泪水答应了。 馨雨还有许多话想对程展讲。 还有许多真话。 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 —只有小雪不明白分别的滋味,她抱住了程展的大腿。 一口气就要了好多东西,她希望程展都能给她买回来。 不多时,程展跳上马去,在马上凝视着她们,渐渐地只能看到沈家村逐渐变小,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整个部队变成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就向南开发。 庄寒涛站在马上,骄傲在看着这手下的八百兵马。 这些都是他自己辛苦经营起来地本钱,他一定能复兴庄家。 但他只有八百兵马,虽然号称一军,但实际每幢不过两百余人,再加程展送给他的一队亲兵,这组成这一军的兵力。 李石方站在他的身后,他是被这个军主的名号给吸引住了。 但事实上“都督扬州、南荆州诸军事”庄寒涛手上有很多这样的委任状,只要他能带人马来投效,他可以委任无数的官职。 当然大周并不承认这些官职,除非庄寒涛能打下这些地盘,但是庄寒涛信心满满,倒是李石方有些犹豫,他询问道:“将主,我们就这么冒失地过江去?”只有八百人,而南朝在江上屯兵数十万啊!如果不是程展提供的支援,庄寒涛甚至只能召集到这个数字的一半,但是庄寒涛看着远方,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自己地梦想上,他对手下这个军主看不大起,太缺乏信心了!但是他还是说了一句:“你们那个幢主,你给忘记了?”李石方有些明白了,但是这八百人怎么可能创造奇迹?那边有几个亲兵快步跑了过来,给庄寒涛跪下了:“将主,有人求见!”庄寒涛甚至没正眼看他们,只说了一个字:“请!”又有人来投效吗?只要拉来二十人,庄寒涛就能给他个队主的头衔,拉来二百人,就是幢主了,拉来六百人,那就是军主了!但来地只有一个人,庄寒涛却紧张起来了。 他看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似乎是他自己才有,现在却在这个人身上出现了。 来客是个三十多岁地江湖人,却很有些书生味道,举止都不象是下等人,庄寒涛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很象,他询问道:“足下是?”“王再起!”这个人给庄寒涛施了个礼道:“在下王再起,听说庄兄领精兵南征,愿意共襄盛举!”庄寒涛却闻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这个王再起很不简单,他似乎也是出身于名门,他有着勃勃野心,他询问道:“王兄……”很大程度上,他们是同类,但是王再起却与庄寒涛有很大的不同,他虽然有一种傲气,却很会拉拢人,他向庄寒涛身边的那一批人都施了几个大礼,但是庄寒涛感觉得出来,这几个礼并不是发自内心地,他只是作一个姿态而已。 但就是这种姿态,也能让人有好感,就连李石方都带着笑意,王再起重复了他的话:“听说领精兵南征,再起愿意共襄盛举!”王再起的话似乎威胁到庄寒涛的尊严,他显得颇为清高地说道:“在我手下干事,必须身家清白,您的郡望是哪里啊?”天水郡庄家,是何等尊贵的存在啊!他觉得自己已经压过了王再起。 只是王再起只是很恭敬地说了一句:“祖上出于陇西郡!”陇西郡,那是天下排名第一地郡望,陇西王氏分支众多,但都是天下闻名地世家,不会比天水庄家逊色,因此庄寒涛觉得自己被触到了逆鳞,他惊雷般地吼叫道:“可有什么证明?是天水王氏哪一支?”庄寒涛看得出王再起已经非常不满了,但是王再起没有发火,他甚至恭恭敬敬地又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庄兄,在下在江南山野有健儿三千?”三千?庄寒涛小吃了一惊,这一次南征他虽然自信满满,但本钱实在太小了些,但现在已经是最好地机会了。 南朝江上诸军的主力都由解思索带去围攻江陵了,现在大江之南驻军不多,正是成事地大好机会,如果有三千人?但是他的本钱大过了自己将近一倍,那可怎么办?不,他肯定没有三千人!庄寒涛有些明白了,这个王再起有些本钱,但本钱还不够大,所以想找自己合伙,他冷冷地询问道:“我既是你的将主了,那你的兵将如何与我合军作战?”王再起还是蛮恭敬地说道:“庄兄,到时候咱们分兵作战,南荆州地方万里,我们各取数郡!”他可不想认庄寒涛做自己的将主,他的命运自己作主。 庄寒涛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好!不过到到时候,我便是你的将主了,你必须听我调度!”王再起淡淡地说道:“到了南荆州再说,我愿与庄兄共襄盛举!”两个男人击掌立誓。 只是他们南征会象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吗?正文第084章费立国郑幢主和我们是好多年的联盟,后来虽然有些生份,是拧成了一条绳子,弟兄们,现在郑幢主重新和我们成了一家人,在一个锅里吃饭,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郑勇锋的队伍是在程展军开拔不久就加入进来了,郑勇锋还亲自向程展靠了个罪,说是愿意共襄盛举,一同随程展前去平定教匪,程展笑了一声:“这一回不是去随郡平定教匪,而是到江陵去!”郑勇锋笑了:“愿随程公子风里来火里去,程公子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因此程展虽然有两百多人未能归队,可是再加上郑勇锋和茅安的两幢人,形成了一个三千二千人的大集团,其中他的本部有二千一百多人。 只是程展的部众对郑勇锋可不服气,特别是天纵云冷笑一声:“将主,咱们有自己的二千五百精卒,再加上茅幢主,有什么可怕!何必多上这么一个分功劳的家伙!”白斯文的声音尤其响亮:“郑勇锋算什么东西!当初就是他大着嗓子说要退出三家联盟,以我看……”他压低了声音:“干脆就把这家伙给做了,咱们把他的人马田产都分了!”他虽然带了五队兵,可是只有一个队主的名义,现在看到霍虬这种二五仔都当了叛徒,那可以说是眼红极了,再看到郑勇锋也当幢主,那更眼红,时刻不忘的就是想扩大自己的实力。 史景思一个只知服从的家伙,他站了起来说道:“将主,您有什么处置,弟兄都听您的!您要怎么折腾这郑勇锋?”程展倒还是那句话:“大家得和郑幢主拧成一条绳子,这次南下,咱们只有三千多人,听说南朝兵围江陵。 足足有十几万人,咱们自己不团结一心,那就是去送死,好好地和郑幢主相处,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把握!”他话锋一转,又提到了用兵的事情:“咱们三千多人,再加上常将军和张军主的五千人马,也算是有八九千人的样子了,可是毕竟南朝势大,比不得那些仓促起事地闻香教匪。 咱们三个军必须拧成一条绳子,这才好升官发财!”在外行军作战。 确实是升官发财的一条路子,郑勇锋就是指望这一点才和程展合兵一处的。 只是程展向部众交了底:“这一次统兵的是柱国大将军费立国,我们和他不熟悉,又与林家有些冲突,费大将军会不会给我们小鞋穿。 这是很难说的事情!”李纵云明白了:“所以我们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升官发财的机会!”程展还是担心着费立国的问题,这个费立国可不简单啊!他是八个最早的柱国大将军之一,我大周的开国功臣,更紧要的是,他现在掌握着十二军地亲军。 每个军都是五幢二千五百人的编制。 或者说是三万人地亲军。 而且费立国的人脉也很广。 他虽然是从青州流亡而来,家世不算特别显赫。 可军功卓著,门生遍于天下,是个权倾天下地人物。 更紧要的问题,他和郑国公司马复吉的矛盾已经持续了几十年时间,双方斗法不可开交,从先帝到今上这几十年都没有消停,而且官职越升越高,形成了所谓的“费派”。 如今这么一个郑国公地死对头来当自己 分卷阅读88 的上司,岂不是一件很值得担心的事情!程展的担心,第二天就有些化解了,常右思大碗喝酒,大声说话:“阿展,你别担心,郑国公的烂摊子由费大将军出来收拾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也没见过他收拾过谁!”司马复吉是一个庸才,标准地庸才,打地败战要以打来计算,但这个庸才很有自知之明,他如果真地不可收拾,那只能请出费立国来收拾残局了。 常右思向程展介绍费立国说道:“费立国大将军是个不错的人,不会给您小鞋穿地,只要您肯打,愿意打,服从命令,就亏待不了你!他可是出名的护短啊!”出名的护短?程展只能听天由命了。 费立国是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不过他身上还是有着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他衣不解甲,接风程展的时候也是手握宝剑站着接见,他就象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他挥了挥手,看了看这十几个军主说道:“南朝大兵把江陵围得水泄水通,猛攻了三日,齐王的胆都给吓破了,亲自给我写了十几封告急文书!”江陵可以说是两湖盆地争夺的一个关健,地处江汉平原,交通便捷,经由大江可以连通东西万里,以江陵为中心,北据襄阳,南控湖湘,东连江夏,西守西陵,足以撑开两湖形势,足以应接四方。 而我大周在江陵建立了一个附庸-齐国,这个仅仅占据江陵附近数百里地的小小齐国,承受着南朝在扬子江上的无数次猛攻,大大减轻地我大周的军事压力。 而这一次南朝大军解思索是一心想占据江陵,彻底解决掉这个附庸,从而夺取荆襄,统兵十万人猛攻江陵,而江陵城内,据费立国的说法:“城内守军齐军万余,我军八千,城外南朝贼兵号称三十万,实有八万上下,我以统领诸军出援,计得十二军,兵马不足三万,因此望诸将用命,一举解围!”他猛得拔出佩剑,大声说道:“谁叫擅自后退的,杀无赦!诸将有什么可说的?”程展站了出来说道:“见过大将军,在下竟陵程展,和常右思将军、张雄猫一齐统兵归于大将军账下,现在想请大将军救急!”费立国看了程展一眼,目光带着威严:“说!”程展说道:“费大将军,我们三个军,按编制来说是五千五百人,但是经常在随郡、安陆剿办教匪,多有自行招募兵员,此次南征又有茅方、郑勇锋两位幢主一同前来,因此实有兵员较编制为大,全军计有万人。 而主薄却不以实数发给军饷军食军需,恳请费大将军给予解闷!”程展这是吃了将近两千人的空饷,但费立国没有和他计较这一点,他怒目以视:“擅自募补兵员,难道不把在眼里吗?”程展说不出话来,常右思赶紧出列,给费立国施了一个大礼:“属下三人在安陆随郡平定教匪,常常以一敌十,有时候甚至要以数百健卒与上万教匪苦斗,兵力常常不够。 经安陆郡行文,同意我三军多募兵员!”费立国似乎只是想打程展一阵杀威棍。 神情缓和了下来,他说道:“军食军饷军需。 你们按实数领取便是,你们三个军,沿扬子江齐头并进,作为全军右翼……”那边有个军主。 也是出自襄阳六军的,叫作丁照宁,他也出列说道:“费大将军,我和三位军主同出一源,愿一同出兵!”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把握。 程展和这个丁照宁昨天见过面。 知道他有五幢二千五百兵力。 不由向他发出致谢的眼神。 —丁照宁是个蛮标准的武将,他就一座铁塔那样站在那里。 给人以一种非常有力量的感觉,程展知道他是可以依赖的,但是费立国的回复很让程展失望:“你们三个军主有一万兵马,足以应付了一切变局!立有功勋,立国自有重赏!”在布置完诸军之后,费立国又多说一句:“你们三个军,必须紧紧地靠在一起拧成一条绳!”程展和常右思、张雄猫三个军主都同意费立国地意见,一出军账,常右思握住了程展的手,张雄猫也把手伸了过来,三个军主一齐说道:“咱们三个军,这一次要拧成一条绳,给南蛮子尝尝厉害!”常右思还补充道:“咱们三军,要形成角之势,相互支援!”事实上程展和常右思这样做的,他们三个军营地的距离不过里许地,片刻时间就能杀到,程展又派遣轻骑、探子四处打探楚国的消息。 他们这一路偏师前进的速度很快,听说左翼和中路的援军都受了楚国的牵制,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是程展知道,离江陵越近,则越发危险。 他们三个军的营地也紧紧依靠在了一起,这一天傍晚,程展格外加派了霍虬带探子出去,周围数里都没有贼军的影子,他却不敢大意。 李纵云也是个行军打仗地能手,他在营地外面加了一层栅栏,又加设拒马、绊马它等工事,整整忙了一个多时辰,邓肯是个杆子出身的人物,对这一套不怎么感冒,当即朝李纵云叫道:“咱们何必这么紧张,明天又得改换阵地了!”李纵云把他顶了回去:“这是将主地命令!打不得半点马虎!”史景思只知服从,他的工事修得也不坏,邓肯不愿给程展留下坏印象,误了自己地前程,也下令赶作工事,却同季退思一伙儿说起李纵云的坏话:“他以为他谁啊?料事如神的军师啊!还口口声声一个将主吩咐,我怎么没听将主要做这么多的工事啊!”季退思说道:“幢主,将主说过,说加强戒备,防范楚国夜袭!”“将主可没说要这么麻烦地做这么多拒马啊!这都是这小子捏造出来地!”邓肯冷冷地说道:“我们三个都是幢主,凭什么这小子发号施令!”他是杆子出身的人物,对于李纵云有很多的不满:“我以前在李石方账下打过那么多的恶战,可从来没修过什么工事,后来和教匪接战,从来都是利用现成的工事接战,然后派兵反击……”季退思苦笑一声,他也是闻香教投诚过来的,只是李纵云地命令他也得服从,只能下令部众加快进度了。 到了吃晚饭地时候,三个军地工事都已经搞定了。 霍虬带着探子也回了营,各部用过晚饭稍事休息之后,纷纷入睡了。 赵雨罗是个霍虬手下的小队副,他带着十几个弟兄在大营附近巡视着。 他现在卖力得很,谁都知道现在霍虬手下还缺一个队主,这个队主地位置得由程展来任命,但是霍虬的意见很关健。 所以他特别卖力,重新带了手下这十几个从闻香教投降过来的老部下主动出来巡视一番。 三个军的军营都设在大江边,程展一军的戒备颇严,由带兵的长官轮流值星,今天是轮到了史景思和几个队主,他们布置了哨兵之外,还布置了潜伏哨,手下还掌握着一定的兵力。 但楚军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只小部队,但霍虬今天已经同楚国的探子接触过好几次了,甚至被俘去了三人,但是从楚国探子口里知道,有一只楚国军队位处于三十里外,随时有可能前来奔袭,但是他们的兵力只有一幢。 他们朝着那只楚国军队的方向搜索过去,但是毫无收获,甚至连一次接触都没有,这里已经是战区了,那些平民已经跑得精光了。 他们又巡视了两遍,仍是毫无楚军的踪迹。 他们只能往回走,大江上一片漆黑,除了阵阵蛙叫之外,听不到什么声音,赵雨罗以为这一趟巡视已经结束了。 只是借着月光,他转头看了一眼,隐隐听得一阵风吹草动的声音,他警觉起来,一打手势,只见一队人马静悄悄就转移过来了,也不知道是楚军,也是出来侦察的探子。 赵雨罗犹豫了一下,他可不敢误袭了友军,只是握紧了长刀。 这队探子约莫有三四十几个人,黑暗中看不真切,没一会已经越过了赵雨罗这十几个人潜伏的地带,赵雨罗心一横,站了出来,带着十几个人潜入这队人当中去。 大家都屏住呼息,夜很黑,这一路人浑然不知自己的队伍多了另一队人,两队人混成了一队,不多时赵雨罗往一个夜行人身上摸了一把,那人骂了:“毛病啊!”带头的家伙骂了一句:“都给轻点!”赵雨罗向后一退,他的部下借着微光,也退了一退,这队夜行人却只是警觉地注视前方,赵雨罗猛然大喝一声,刀光划过,十几个健儿纷纷动起手来。 正文第085章孤军苦斗一个遭殃的就是那个开始喊话的楚国队主,赵雨罗带一齐挥刀,只听到好几声快刀砍入肉体的脆响,这队主鲜血喷涌,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其余十来人也各有战果,趁着楚军前哨不备已经砍翻了六七个人,楚国失了队主,又是黑夜,不由慌成了一团,一个军官叫道:“敌袭!”另一个伍长则喊道:“不要误会……”还有喊道:“快后撤!”他们失去了队主,指挥十分混乱,赵雨罗当即把喊话的几个楚军头目都给砍翻,把这队楚军前哨砍杀了二十来人,还抓住三个俘虏。 只是听得前哨一阵厮杀,后队的楚军已经不再犹豫,他们亮起了火把,足足有好几百个火头,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赵雨罗见势不妙,当即带着部众往回撤,方才的战斗中,他们只轻伤了三个,战死了两个,只是现在战况紧急,不能把他们的尸体给带回来。 那三个俘虏拖拖拉拉不肯走,赵雨罗大喊一声,手起刀落,就砍掉了一个脑袋,其余两个俘虏见着这么一位凶神,当即加快了脚步。 赵雨罗带着部下一边退一边喊道:“楚军来夜袭了!”倒是他的部众没搞清楚,为什么在黑夜之中,赵雨罗能判断出这支前哨是归属于楚军,而不是程展自己的部队!赵雨罗边撤边告诉他们:“我方才摸了一把那小子的头盔,那上面有徽记,咱们的没有!快退!”只是与赵雨罗同时接敌的另两支斥候却是全军尽没的结局,让楚军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但是赵雨罗给程展赢得不多的时间。 伴随着一阵喧哗,程展立即给惊醒过来,他早已是手持长剑衣不解甲,不能再过家中的那种荒唐日子。 一听到外面的大声喊叫,当即一个鱼跃就冲出营账,大声叫道:“我是军主,快听我地指挥!”史景思早已把兵力分派出去,据守军营各点,到处都有慌慌张张跳出营账的士兵和军官,几个军官正忙着集结兵力,但是黑夜中不怎么容易收容部队,就连李纵云都只掌握了三百多人,邓肯、茅方、郑勇锋更是只掌握了二百多人。 程展往营外一看。 营外可是有楚军的大兵,长长的火把拉了半里地。 至少有上千名的贼兵,他当即下令:“各幢幢主立即上去防守。 幢副继续集结,能抓到多少就使用多少!”混乱之中仍有不少步兵混入了其它幢队,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楚军的前哨来得很快。 他们已经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史景思只掌握了极少量的弓手,他大声叫道:“弓箭手!齐射!”伴随着十几声破弦之声,楚军的队容传来了几声掺叫,但是他们的队形根本不受任何干扰,扔下了火把了,以灵猫一样地动作朝着程展的大营冲了过来。 不多时。 他们就遇上了程展早已经布设好地工事。 被狙在拒马之前。 但是他们很快就用斧子、锤子破平了拒马,冲入了楚军大营。 但是又一阵破弦之声。 这一回弓手要多得多了,但是楚军即便发出掺呼,只要不是身负重伤,仍是稍加处理之后就冲了进来。 而现在,他们的弩兵已发威,伴随着破风之声,几十枝弩箭射了进来,在程展军中造成了不小地伤亡。 但是由于黑夜的关系,双方的射击都没有精确度可言,现在战斗已经进入了肉搏战的阶段了,史景思手持战刀,带着自己地人马就冲了上去,围住冲进来的楚兵。 楚兵也开始玩命了,双方厮杀在一起,但是他们渗入大营的人马太少,很快就被赶了回去。 但是邓肯那边却已经见到了危机,他的工事比史景思要马虎得多,因此大队的楚军涌了进来,他与霍虬、季退思等人各领兵将反击,但是前后反击三回,才暂时把贼兵打了出去。 至于李纵云、郑勇锋、茅方各幢,也各有贼兵猛突,但是进展都不大。 程展亲自调度,他大声叫道:“让龙扬剑和陆子云带着他们的马队马上赶过来!”现在程展地马队已经一分为二了,龙扬剑带地是数量多一点地轻骑兵,而陆子云则带领着数量少一些的重骑兵,程展就把这支部队作为自己地预备队。 楚国的攻势稍稍停息了一下,但是马上又重新开始了,他们投入更多的部队,而且他们的弩兵也很厉害,弩兵在外围拉开了随身携带的步兵弩,往军营发射了几千只弩矢。 他们的步兵也不弱,打得有井有理,而且一旦突破就猛不可当,根本不象别人说的:“南蛮子只会滑浆打水飘!”程展大声骂道:“好 分卷阅读89 一个霍虬,还有你!龙扬剑,你两个当斥候是怎么搞的,楚兵都到我们门口,也没有一声警报!”现在程展这一军终于是整理好部队了,但是楚军的攻势很锋利,他们几乎要达成突破了,几次突入营中,但是又被赶了出去。 这时候赵雨罗提了两个俘虏赶了过来,给程展跪下了:“将主!我方才在营外遇敌,抓了两个楚兵回来!”他的部众替他请功:“将主,如果不是我们队副,楚兵都在摸到我们大营了!”程展往外瞅了一眼,围攻自己这一军的楚兵力量很大,至少有两个军的实力,战场上厮杀声响成一片,他们大声吼叫着,如同号子一般,几乎就要冲入军营里来。 他很想了解楚兵的内情,当即提着环柄刀问道:“你们是什么部队?从什么地方来的!都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否则就送你们上路!”这两个俘虏一个很老实,另一个却说了些实情,他们是属于解思索从扬州带来的部队,战斗力蛮强,这一次似乎是动用了五六个军来围攻程展和常右思、张雄猫这三个军。 那个俘虏说他们是乘船来夜袭的,所以程展派出的探子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但是他们在下船的时候相当混乱。 如果程展在那时候来一次夜袭,就能把他们打跨,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基本组织起五六个军的猛击?程展大声叫道:“不要怕,我们三个军互相依托,互相支援……”—只是他向战场上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这话说错了。 按照常右思的如意算盘,三个军地军营是一个品字形,互为角之势,但是现在变成了个个挨打的阵形。 楚兵也投入了相当的兵力进攻常右思和张雄猫,但是很明显。 楚兵把主力投入到了程展这边过来。 楚国成功地割裂地三个军联系,让他们相互不能支援。 然后集中兵力来解决程展这一军,而常右思和张雄猫现在却只能死守军营。 等到程展全军尽没的时候,楚兵可以转用兵力到他们身上。 这不就是个个击破吗?程展只能挥了挥手中这把雪亮的环柄刀问道:“你们的作战计划是什么?”那个不肯交代的贼兵抬起头,斥责那个软骨头一句:“不许说!”一声掺呼,他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陆子云在马上瞄了一眼那个软骨头,那个软骨头当即交代了:“我们将主说了,你们有三个军,根据情况,常军是襄阳六军的老骨干,最难啃。 张雄猫也有一幢人是老底子。 只有你们程幢完全是新部队。 而且兵力只有三幢……”原来是找软的来捏啊,陆子云当即气愤起来:“将主。 我带马队出去冲杀一阵,让他们尝尝我地厉害!”程展很镇定地说了一句:“龙扬剑,你们支援下步队,不要恋战,子云,你给我老实呆着!”只是楚国的情报有些失误,程展这一军虽然只有三幢兵,却多茅安和郑勇锋这两幢兵,因此他们地进攻虽然很勇猛,却不怎么顺利。 郑勇锋知道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那是亲自带着一队亲兵冲杀出去,那有若猛虎下山一般,楚军根本抵敌不住,谁叫郑勇锋一身横练武功,一个人就砍翻了十几个楚兵。 茅方也是老杆子出身地人物,别看他是一个大胖子,几个楚兵就吃了这个亏,近了身才发现这个胖子是扎点人物,带着六七个亲兵把一整队的楚兵都给砍翻,浑身都沾满了血。 战况似乎陷入了胶着之中,陆子云越发请战心切,程展心中着急,张雄猫和常右思的军营外到处是火把,双方拼杀地蛮为掺烈,但是他们没有余力来救援自己。 邓肯几次亲自督战,把贼兵杀退了四回,以为战局已经缓和下来了,当即向亲兵叫道:“给我弄点酒来!”只是他话音刚落,只听一连串的破风之声,他身前地半队兵扑扑通通地下饺子一般倒了下去,邓肯吓了一跳,却发觉大队的楚兵已经冲了进来。 他们后面的弩兵则在拼命地装填着弩矢,与北朝喜好重骑铁甲不同,南军最擅长的一为舟师,二为强弩。 在大分裂之前,弩兵在诸军之中占了绝对性的优势,在步军之中,弩和其它主战兵器的装备比率可以达到惊人地二比一,但伴随长年地厮杀和技术地发展,弩兵的地位已经让于重甲铁骑。 在北朝,由于种种原由,几乎找不到大量装备弩地部队,而在南朝,弩的地位也大为下降,但南朝仍把弩作为克制北朝重骑和重步兵的法宝,几乎每个部队都装备相当的强弩。 他们集中大量的弩箭猛攻邓肯,往往是弩箭发射之后,又以部队冲锋,轮番猛袭,邓肯被打得火了,亲自带着亲兵冲了两队,却发现全幢伤亡很大,季退思中了一刀,已经被架了下去,霍虬挂了彩,仍带兵猛战。 至于其余的队主死伤已经过半,而楚兵欺负他的工事修得不怎么齐整,集中大约一军的兵力轮番猛攻,他不由大声叫道:“快叫将主派骑兵来援!”龙扬剑也遇到了大麻烦,他们这队用来机动的骑兵被冲进来的大队步兵纠缠住了,他用力挥动马刀,砍翻了几个步兵之后,楚兵却是越来越多。 他大喊一声:“跟我冲啊!”骑兵们一齐大吼,协同郑勇锋的亲兵队一齐猛冲,双方在狭小的空间展开了死斗,到处是战马的悲鸣,战士的怒吼,伤兵的呻吟,四碎的肢体把狭小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龙扬剑接连换了两匹马,他砍翻了两面楚军的大旗,还砍死了一个楚军的队主,但是他现在身上已经负了六七处伤,正在追杀着楚军一个逃窜中的幢副。 六七个长枪刺穿了他的身子,鲜血喷涌,他大吼一声:“我是龙扬剑,今年二十九岁!”说话间他纵马向前突击了数步,砍死了那个正惊恐不定的幢副,然后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龙扬剑的英勇战死,反而刺激了战士们的士气,大伙儿一齐嘶吼着,发起疯狂的反击,楚兵虽然也冲了三次,终究抵敌不住,被打出军营之外,但是楚军用弓弩阻止了郑勇锋的追击。 但是龙扬剑的轻骑兵队,原有六十多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多人,其中五六人已经因为战马战死,而转换成步兵了,而郑勇锋的十个队主,战死两个,重伤五个,现在只剩下三个队主还能继续作战。 程展估计着楚兵似乎还有预备队没有动用,强令李纵云的重骑兵不要出动。 邓肯派来请兵的队副又来了两次,这一回干脆带来了邓肯的口信:“将主是不是不要我们的部队了?”程展狠狠地说道:“叫邓肯亲自填进去,他填完了,我来填!”邓肯咬咬牙,只能继续苦战。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北面的史景思再次响起楚兵的嘶吼声。 陆子云已经迫不急待了。 正文第086章银将小将队大队的楚兵涌进了史景思防守的防线,史景思一声不要命带着步兵冲杀上去,他的亲兵队主接连刺死几个楚军,一个楚兵捍勇复奶,铁枪刺入他的身体,这个楚兵毫不顾忌拉住了铁枪,铁枪便卡在他的体内,几个楚兵赶紧冲上捡便宜。 这个队主提枪一刺,然后嘶吼一声,竟是空手纠住一个楚兵,双方展开了肉搏。 史思景的军衣之上已经是鲜血,他自己也负了六七处轻伤,可是他根本不向程展要一个援兵,他只是相信,自己会守住这里,直到命令下达的时候。 将士也发疯地将楚兵挡在外面,楚兵无法相信这一个军是没有任何老底子,去年底才组建起来的,他们的战斗意志有些支持不住了。 鼓手自发地敲起了进军鼓,史景思带着将士越杀越勇,竟是一齐大吼道:“杀南蛮子啊!”楚兵也大声呼喊着:“杀光这些北方蛮子!”双方混战在一起,时不时就有人倒下了,史景思虽然冲在前方,可是他的亲兵冲得比他还快,象箭头一般在楚兵的阵营里挖出一块肉。 楚兵现在觉得自己撞上了硬骨头,按照他们事先的了解,这个程展军是新部队,没有任何的老底子,纯属一帮私兵家将的组合,只有三幢人,而其余两个军则是各有四五幢的大建制。 可是现在打到这个份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仍在死命地战斗着,这是个有战斗力的部队!而且这个部队肯定不止三个幢,绝对是个大建制的军!没错,楚兵猜得一点都没错,但是他们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他们临时叫道:“第一个冲上去的队主。 破格提拔为幢主,第一个冲上去的伍长,直升队主……”在这种悬赏之下,他们反复冲了史景思幢七次之多,每一回都是大声呐喊着,但是史景思幢的鼓手始终击打着进军鼓,他们和楚兵展开连环对攻,让南军根本占不去便宜。 史景思还想继续往前冲,几个亲兵赶紧架住他:“幢主,不能再冲了!”史景思这才注意。 身边的亲兵只剩下六七个,全幢剩下地战士都是在喘着气。 挂着彩,但是他们战斗的意志根本不见衰竭。 在这种情况下。 他们重新把突破口放在邓肯的身上,邓肯幢的工事不够坚固,因此楚兵猛冲猛打,将邓肯这一幢人几乎要割裂开来。 邓肯身边只掌握着三四十个兵丁,他大声叫道:“不管将主要不要这个部队,我们都要奋战到底!”官兵们却快支撑不住了,眼下的战斗已经超越了极限,有人就犹豫着要不要撤退,在这个时候。 程展虽然没把陆子云四十名重骑兵出动。 却也动员杂役、夫子拿着兵器冲上去。 邓肯听到身后冲来大队人马。 当即大吼一声,将士们也士气大振。 只要是能动弹的,都和楚兵拼起命来了,联合援兵,一举把楚兵杀到阵外去。 邓肯刚想冲出营门,就被一只冷箭射成重伤,被架了下去,由霍虬这个幢副代理他指挥。 一个军医非常草率地替他拔去了箭头,他痛得掺叫起来。 以后他痛定思痛,觉得自己之所以挨了这么一箭,完全是工事修得不够牢固,以后他是出名的“见敌即战,见地即挖”,见敌未必即战,可见地即挖却是百分百的事实,只要有半点时间,他就会驱赶部下去挖掘工事,一心条理结硬寨打呆战。 陆子云已经急了,因为除了邓肯和史景思两个幢之后,茅方幢和郑勇锋幢都是连连告急,只有李纵云幢因为工事修得特别好,李纵云守备又很沉着,因此冲上来的楚军异体在营门堆成小山般的尸体。 陆子云站在马上,又瞅了瞅了常右思和张雄猫两军动态,他们仍在继续战斗中,可是楚军并没集中大兵围攻,似乎只有和他们兵力相当地部队试攻,但是常右思和张雄猫都不敢大举出援。 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变成个个击破了,能不能打退了楚兵地进攻,就靠自己这一队重骑兵了,他有些急了,甚至变得有些口不择言了:“将主,您莫不成是让我这一队骑兵掩护您突围!”程展没理会他,这些宝贵的重骑兵一定得使用在最关健地场合。 果不其然,楚兵似乎投入他们最后的本钱,这一回他们猛攻的对象是已经相当残破的郑勇锋幢,郑勇锋干脆弃了兵器,以一身横练功夫和一双铁掌和楚兵在狭小范围内交手,他拍飞几只飞箭之后,当即运足内力,接连一掌毙命。 几个楚兵刚吼叫一声,就发出凄厉地掺叫,被郑勇锋掌毙,郑勇锋脸色通红,大声吼叫道:“龟孙子,有本事冲上来了!”楚兵真的冲上来了,残存的骑兵打了一个冲锋,但是这些狭小的地域之内,骑兵很难发挥优势,一个个骑兵从马上被捅了下来,战马悲鸣着,楚兵已经冲入了营中。 郑勇锋的内力损耗极大,但是他也放开了,大声吼叫着,如同一头狮子般冲入了敌营,又掌毙数人,楚兵的刀剑砍在他地身上,却似乎如同砍到铁块上一块,但是他地内功损耗奇巨,现在脸色都变得通红了。 这么一场恶战之后,没有半年功夫调养,他是恢复不了顶峰时地功夫。 但是楚兵已经打开了突破口,源源不断地突了进来,程展也犹豫了,是不是将李纵云的重骑兵派在郑勇锋那里去。 陆子云再次请战:“将主,我只去冲杀一阵!”程展答了两个字:“不动!”陆子云看得四面八方都在厮杀,只有自己这四十个铁甲重骑没事干,正想气闷地时候,就听轰隆隆的铁骑声从西方传了过来。 他们的目标是茅方,茅方这一幢的战斗力要比其它幢差一些,毕竟全是茅方那些杆子出身的部队,又没有经过大规模高强练,因此楚军的骑兵突破很顺利。 他们地步兵协同着骑兵突击进来。 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 南朝的骑兵很少,因此每一个指挥官都会象程展这样把少量的骑兵掌握在手里,现在投入进来的是五百名轻骑兵,他们没法坐船来,足足赶了一夜的路,现在才赶到了战场。 他们冲进了茅方的队伍里,他们狰狞地在茅方的队形里捅开了几个大缺口,接下去他们蹂 分卷阅读90 躏践踏着茅方的步兵。 茅方亲自组织了三十几个骑兵反扑,但是很快被骑兵的洪流掩没,他们的突破有多顺利就有多顺利。 他们付出地代价很小,直接捅穿了茅方的队形。 眼见就要突击到程展地指挥位置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被陆子云的骑兵捅穿了。 陆子云一声尖叫,整个铁骑队都兴奋起来。 他们手持着战枪,缓缓地朝着南面茅方幢地位置奔跑过去。 慢慢地加速,保持着马力,然后陆子云猛地一拔军刀。 大声叫道:“冲击!”整个马队一拔马头,就撞在楚军的骑兵队伍上,他们人马被甲,象一群地狱中冲出来的魔鬼一般,把正在兴奋之中的楚兵骑兵践踏蹂躏了一回又一回。 —楚军地骑兵比他们多上好几倍,但是他们根本抵敌不住养精蓄锐已久的铁甲重骑。 前队当即被捅穿了。 然后陆子云怪叫一声。 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头,接连砍死了三名楚军骑兵。 接着他在亲兵的护卫下。 直接挑上了楚军的幢主,楚军的骑兵只着皮甲,象麦浪一般被他们收割而过,而骑兵地反击几乎毫无效果,陆子云地骑兵人马皆着铁甲,他们甚至不能刺穿战甲。 楚军地幢主却是也穿了一件铁甲,只是他的马没着马铠,他一边朝着陆子云杀来大声叫道:“去死吧!北周贼!”陆子云也不示弱,他吼叫道:“楚国娃娃,快投降吧!”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刀,火星迸射着,然后他们地第二刀又挥了出来,又是一声刀剑交鸣之声,两个却是毫不犹豫再挥一刀,这一回是陆子云居了上风。 陆子云的下一刀更加猛不可档,他直接砍在没着马铠的战马之下,一时间人翻马仰,这个楚军马幢主摔下马去,陆子云大笑一声,正想带着人马冲上去结果了他。 这时候十几个楚军亲兵赶紧冲上来,把这个幢主拉上马去,又给他换了一匹预备马,但是经过这么一个插曲,陆子云这四十多名骑兵的士气更高了,他们在轻骑兵当中冲锋可以说是锐不可当,将楚兵的马队蹂躏了一回又一回。 楚国马队毕竟支撑不住,这时候被打散的茅方幢也重新集结了兵力朝着马队发起反扑,楚国那个幢主三易其马,陆子云又三次都冲到马前将他打下去,最终他见折损了一百多人,失去了信心,带着马队就往营外撤。 但是他这一撤把协同的楚军步队都给冲跨了,陆子云以侧翼狠狠地冲击了楚军的步队,在瞬间造成了步队的大失血。 但是这个反复并不能改成程展一军是在被动挨打的情况,双方死命地厮杀着,整整厮杀了一夜,很多人在战场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上来,就告别了自己的亲人。 但是战局对程展来说越来越不利,一夜的战斗之后,部队都已经疲乏不堪,他甚至亲自带着人马打了几次冲击,还亲手斩杀了几个楚兵,却对大局无补。 他几乎要大声叫道:“常将军、张军主为什么不来支援!想办法给他们捎个信,咱们打光了,他们也没了出路!”只是他知道,只知道只要一出口,部队的士气便要跨了下来。 现在天已经亮了,战场还有着淡淡的雾气,只是这雾气似乎带着一重重血色,到处都是战斗迹象,到处都是厮杀声,程展几乎要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援军身上了。 到底怎么办?就要程展犹豫的时候,前面有人欢呼起来,大声叫道:“援军来了!”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一振,莫不成费立国领大兵来救程展这三个军了?程展在马上凝视着远方,只见朝阳之下,几十个骑兵带着金色的光茫,踏着早晨的露水,踏破了楚军的步兵,他们只有几十人,但是个个骑术高明,把楚国那一幢的步队都当作自己的后花园任意践踏。 为首的一员小将,身披白袍银甲,手提银枪,更是锐不可当,楚国之中从无三合之将,眼下已经接连挑死了三员队主、队副。 李纵云瞄了一眼,然后大声叫道:“是友军啊!是齐国的军队!”齐国?是那个小小的江陵齐国吗?哪里来的这么一员猛将!这小将当真太了得,带着这四五十名轻骑兵一个突袭,已经楚国放在后方休整准备进攻的一幢步队都给打跨了。 他们驱赶着这一幢楚国步队,现在楚国那支还剩下三百人的马队转而对付他们了。 楚国兵还动员了一幢马队,五百步兵加上三百马队,还有跨下来的三百残兵,背着程展的大营而战。 这些楚军大声叫道:“没蛋蛋的齐国叛徒,你们趁乱偷袭有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冲过来啊!”这是激将法!只是那员小将冷笑一声,然后大声叫道:“那我就快来了!”这小员小将策马向前,慢慢地加速着,他统领的几十名轻骑兵也一言不发,跟在他的后面。 程展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员齐国小将也勇猛了!光凭着这以三四十名骑兵突击八百步兵三百骑兵的锐气,程展就自叹不如了。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似乎已经到弓箭的射程之内,这员齐国小将仍是缓缓地策马向前。 正文第087章以一当千是他的行动已经给楚军马步兵以很大的压力,特别就兵就敢以带冲击上千人的阵列,楚军很不服气。 他们是堂堂的正规军,可不是闻香教之类的土匪啊!要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在这种心理的驱动下,一个弓手不自觉拉开弓便射,接着他身边的弓手也跟着射击,再接下去,几乎所有的弓手都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箭雨划过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却没有射中这员小将,因为他刚刚在箭手的射程之外,但是这一刻,他加速了。 他骑的那匹白马象风一样冲了过来,楚国骑兵们和步兵都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兵器,刀茅如山,就想他们捅成一只刺猬。 他的速度很快,剩下的老弓手们张弓就射,可是他们的射击还是没射中,只有几箭近了马身,这员小将用银枪一挑,把有威胁的几箭都给挑飞了。 “好啊!”程展不禁为这员小将鼓起掌,官兵们也大声喝采起来,就连猛攻中的楚军都因此退了下来,给了程展军以喘息的机会。 以正常的作战进程,这段时间程展军应当抢修工事,收容病员,整理部队,但是现在大伙的眼睛都盯住这员小将。 这员小将来得如同惊雷一般,他的速度快点了,那马啼声似乎是踩在了楚军的心头,几个楚国骑兵已经控制不住了,率先冲了出去,接着大队骑兵也蜂拥而上。 步兵跟风冲上去了,以一千多人可以轻易地碾碎这几十个轻骑兵吧!程展紧张万分,关切地看着战局,他大声叫道:“子云,如果他们支撑不住,你去接应一下!”陆子云更是佩服得很,他大叫道:“这是怎么样的骑术啊!”这员小将的骑术实在太高明了。 他几乎就同战马混成了一体,或者是到了人马心心相映的地步,眼见近了,他一拔马头,马头嘶叫一声,冲入了楚军的前锋之中。 两个楚军骑兵刺出长枪,这小将轻轻一闪,一挑一刺,已经有一个骑兵被刺中前胸,摔下马去。 接着几个楚军骑兵一齐出手,就想这小将挑死。 只是这小将不可思议地控制着战马。 他一闪一躲,战马稍稍向左冲去。 和楚国马队只有接触,却没有破撞在一起,他银枪一挑,却不可思议地刚好刺中一个骑兵的马头。 战马吃痛,把马主给摔了下去,当即让后队的骑兵踩成了肉泥。 这还不够,他的骑术不可思议地操纵着战马在狭小地空间奔驰,一入[;.|+一个楚国骑兵。 楚国骑兵冲上来把他围住。 六七个人一枪挑刺。 生怕这一回他有再强的本领,也是无计可施了吧!没有那么容易。 这员小将守得稳稳当当,他枪术变幻离奇,偏生十分实用,六七个楚军竟是破不了他的防御,只听得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 到了这种情况之下,楚军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了,而这时候后队的马队也跟着杀到了,虽然只有三四十人,可都是骑术高明的骑手,比起南朝这些骑兵部队强得多,当即是把前队的二十多个骑兵都给挑下马去。 这时候这员小将一声长呼,他的部队一挑马头,硬生生绕开了楚国骑兵的主力,朝着程展大营冲了过来,程展策动战马,大声叫道:“马队!跟我出去接应援军!”虽然只有三四十骑兵,但是他们的表现已经让程展感到信心十足,陆子云更是率领着重骑兵冲在前面,步队和轻骑兵也自发冲出来地接应。 堵在营门处的楚军作了相当坚强地抵抗,双方在瞬间展开血腥的战斗,但是楚军在付出五十多人地伤亡之后,他们退了下去,这一队骑兵也同陆子云的重骑兵会合在一起。 楚军地骑兵没有敢追杀下去,因为刚才这员小将实在太强了,他以一骑挑千人,居然还在阵前刺死八名楚国骑兵后,全身而退。 楚国骑兵们列着队,纷纷打听着这员齐国小将的名号,只是他们都很失望。 他们从来没听过说有这么一员小将,而且看他的装扮,似乎才是个队主,一个小队主是不会大名气的!程展这一回是非常恭敬地率先跳下马去,给这个小队主施了一个大礼:“竟陵程展,多谢足下前来支援地大恩大德!”这个小队主倒是个面如冠玉的美少年,他很利落地说道:“在下齐国郭连城,见过程军主!”程展见郭连城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几,至少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再看到他方才惊人的马术,心中可欢喜得很,顺便骂了一句陆子云:“纵云,来看人家的马术是怎么练,跟着学一学!”郭连城没有下马,他这几日都是在马上冲杀,现在也随时准备作战,他很着急问道:“请问程军主,你们现在有多少兵力啊?”程展说道:“我们原本有三千兵马,可是现在……”营外已是一片狼籍,到处是死尸和呻吟的伤员,到处散乱着兵器和旗帜,战事暂时停息,但是楚军似乎还拿下程展的大营。 毕竟程展没有得到什么支援,只是一队骑兵而已,一队骑兵能发挥什么作用,他们自己安慰着自己。 但是亲临其阵地那些人却不同意:“那个骑兵队主是怪物啊!绝对是怪物啊!”程展询问了一番军情才知道,郭连城在齐国军中是很普通地骑兵队主,齐国有马军三军,每千千骑,是齐国赖以抗衡楚国地最大本钱,但是程展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个普通的骑兵队主。 程展也想拉拢一下郭连城,只是人家是个骑兵队主,而现在程展残存地骑兵也只剩下一队不到,他想了想,说道:“郭队主,我这里还有些马队,都交由您来统率!”陆子云也是队主恭敬地说道:“郭队主。 我这三十铁骑,都任您统—郭连城点点头,他对陆子云的铁甲重骑很感兴趣,询问了几句话后说道:“我们齐国,虽然有三千精骑,但都是轻骑,重骑只有皇家御林军才有,今日倒是让我痛快一番了!”他身后的骑兵一听这话,当即很知趣地送上一壶酒来,郭连城很痛快地喝上一口。 然后放下说道:“南朝的骑兵一向不怎么中用,让我们来杀他一回!”只是郭连城还没有冲出去。 那边楚军已经派出一个打着白旗的使者,郭连城不能尽兴。 把酒壶放在腰间,冷哼了一声。 这个使者不是来求和的,而是来请求休战,事实上张雄猫和常右思那边也暂时处于休战地状况。 按照他的说法:“贵我两军休战一个半时辰,我军决不趁机攻击!”南朝人心眼多,不怎么可信,只是程展的兵也实在疲了,总得休息休息,当即答应了下去。 楚军果然没有发起攻击。 他们只是派人来中间阵地收容伤员和尸体。 程展也很客气。 把冲入营中的楚军尸体交给了他们,还剩下四十多名楚国伤员充当俘虏。 除此之外就抓了二十多个楚军俘虏。 正规军果然是正规军,程展觉得当面的楚军兵力不是特别大,兵力也不占绝对优势,可是自己打起来就是如此吃力,但是这些话儿只能在心底说话,那边郭连城以过来人的语气向那些骑兵宣讲:“南朝的骑兵有什么战斗力?都是些豆腐,一冲就跨!”能不能把这家伙拉拢到自己的手下来?程展知道郭连城喜欢重骑,而自家的密室里,刚好还有四百五十多具骑兵装具,足以装备起一幢精骑。 有这么一员猛将的话……程展还在心底意淫地时候,李纵云已经过来知会一声:“将主,停战的时间到了!”但是楚军还是没有发起攻击,程展地部队伤亡掺重,足足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看到楚军有什么动静,恰恰相反,楚军纷纷带着伤员的尸体撤退了。 郭连城很想带着骑兵去抄个尾巴,但是楚军用残存地马队和部队掩护着全军上船,作得有井有理,骑兵冲了一回没捡到便宜,只把一个骑兵队给打跨,但是楚国在江上 分卷阅读91 有大舰,他也不敢猛冲。 程展和常右思都不明白楚军为什么突然退了,不多时有探子回报说:“丁照宁军主赶来支援了!”常右思一拍大腿道:“还是咱们襄阳六军的人关健时候顶得住!”程展却是苦笑了一声:“常叔叔,我们非得在这休整些时日不可了!我这一军算是完了!”完了……这两个字可以说明程展这一军的情况,在楚军这一次夜袭之前,程展和茅方、郑勇锋合起来有三千兵马,现在全军能动弹的只剩下一千五百人了,这一千五百人有半数是负了轻伤。 死者八百人,重伤七百人,死者甚至比重伤者还多,可以想见战况之掺烈了。 程展自己这一军,战前是二千一百人,战后不足千人,郑勇锋、茅方两幢死伤均过半,而张雄猫、常右思两军地死伤数字均在五六百人左右。 而是来袭的楚军,根据俘虏交代,总共是七个军,外加马队一幢,一万二千人左右,兵力并不比这三军合起来多上多少,但是他们凭借着水面上的优势机动兵力,特别是集中攻击程展这一军,取得相当的战果。 若是不是程展与郭连城超水平发挥,加上楚军错误判断了程展军的战斗力和实力,恐怕这三个军就要损失殆尽了。 事实上楚军在撤退的时候,也是井井有条,他们甚至带走了少量地俘虏、自己地伤员和大部分尸体,只不过这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他们打败了。 不过并不是掺败,程展被打废了,至少一段时间内不能出动了,而这七个军,根据日后地《南史-解思索传》称:“一夜猛攻,敌倍于我,不克,折兵三千五百人。 ”在攻击的情况下,只比守军多伤亡了一千人左右,完全是名将风范了,根据程展地了解,昨日之战是由南朝大将解思索操控的。 只是程展没到想到的是,他与解思索这对冤家,在以后的几年时间,将会有无数的恶战。 他们三个军主,现在再加一个郭连城,都忙着去迎接前来支援的丁照宁,郭连城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可是现在又有些怕了,他骑在马上说道:“你们三位都是军主一级的大将,我只是小队主,不怎么合适吧!”常右思非常痛快地拍板了:“队主怎么了!不要怕!我替你做主!”程展也笑着:“丁军主是常将军的老人!”丁照宁确实是个痛快汉子,他大老远地就叫道:“常老哥啊,我可是得罪了费大将军,擅自发兵来援你的!”他说话很有力量,不自然地就带了些威仪,可是常右思却笑了:“呸!咱们襄阳六军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费立国插手了!天大的事情,有我们大将军顶着!”丁照宁就越发热络起来,他瞅了郭连城一眼道:“是齐国的?”“嗯!郭连城,小小马队主一个!”丁照宁跳下马来说道:“咱们当兵的汉子,讲究的是一个锅里吃过饭,咱可就不客气了!郭队主,有酒没有?”他早就看上郭连城腰间的那壶酒了,丁照宁笑道:“我们马队,无论什么时候,都备有半驮子的好酒,几位军主,一起来尝一尝!”正文第088章失败的挖角话音刚落,当即有两个骑兵纵马过来,他们马上确实驮子,郭连成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叫道:“把好酒拿上来才是正事!”这两个骑兵又退了回去,又有一个骑兵笑嘻嘻地驮着一驮酒过来,这一驮酒份量挺沉,约莫有三四十斤,郭连城竖起大拇指说道:“有些年头了!”丁照宁已经抢先一步打开了袋口,只觉得酒香扑鼻,大声叫道:“好酒!”常右思笑道:“这个时节,喝上几杯好酒,再来只烤全羊才是正道!还了,我这营里昨天给弄了只羊,行头也齐备吧,把幢主、队主们都叫来聚上一聚!”张雄猫也说道:“弟兄都辛苦了!把马车的好酒好菜都端出来,我们四个军聚在一团,好好操办操办!”这算是临时庆功宴,还是有不少值班的人,还有许多伤员和照顾伤员的人,因此程展这一军实际只有四百多人参加,其余各军多一些,也不过是一千人上下,不过气氛却很浓烈。 昨夜这一役虽然只打了一夜,却是这三军有史打得最苦,伤亡最大的一役,如果不是郭连城和丁照宁来援,伤亡可能更大!可是现在毕竟是胜利了,打退了楚军,他费立国再大的能耐,咱们还抱着郑国公和慕容大将军这两条大腿啊,总得赏点什么吧!程展不知道林家也得了个将军的封号,他一心就想给自己弄个一个杂号将军,什么武威将军之类,多威风多气派啊!丁照宁是个海量,他已经喝了好几碗了,程展不怎么会饮酒,但也凑趣喝了几杯,他的目光注视在常右思亲自料量的那只烤全羊身上。 常右思是个老手了。 功夫很到家,没一会就把这只羊给料理干净,还特意留了点羊肉来做涮羊肉,伴随着物料撒了进去,香气越来越重了。 程展已经想象得到这羊肉的美味了,他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啊!丁照宁一喝完酒,兴子就来了,他询问道:“郭队主,你今年多大啊!”郭连城也是海量,他笑着说道:“十七始从军啊!”丁照宁拍着手替他挽息:“刚才听了程军主的介绍。 真是替您可惜啊!凭你的马术和胆略,怎么就屈就于一个马队主了!”实际上十七岁作马队主。 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地事情,只是丁照宁连连替他叫屈:“您看看。 我们程军主,今年十五岁吧?”程展带着一丝得意说道:“在下是十四岁作了军主!”张雄猫喝多了猫尿,舌头也大了:“就是,凭郭队主的胆略见识。 做个马军主足够了!要不要,来我们大周干啊!”常右思对后辈都十分照顾,也很热心这件事:“没错啊!咱们大周,全国的骑兵至少也有十来万,虽然比不得大燕国精骑二十万,可是骑兵一向很受重视啊!”“可你们齐国就不同了。 只有江陵附近数百里地盘。 怎么发展……”他压低了声音:“都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马军三军,本来应当有四千五百人吧?”郭连城一下子就脸红了。 红得象红苹果一般,他嗫嗫地说道:“是四千五百人的编制,实数没那么多!”程展也想把郭连城拉过来,这么好的骑兵军官,他还是第一次见过了,他再想到自己密室里收藏的那五百件骑兵装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五百铁骑,再加上郭连城这么好的骑兵军官,有谁打包票给挡住!因此他格外热心:“郭队主!这么说吧,您在齐国实在屈才了,我听说齐国马军号称三千,实数可能还没有这么多,有这么一个限制,您的发展余地不大!”常右思插嘴道:“实数只有二千五百多骑,去年南征又损失了四五百骑,现在估计二千顶天了!”程展继续拉拢郭连城道:“您不如到我们这来,一过来,咱们三个军,把马队都给你指挥,您就是我们的马幢主了!”接着他盘点实力说道:“虽然不怎么足编,但是我们三个军,弄出三百名骑兵来还是不成的问题,您不是喜欢重骑兵吗?”程展给了一个很大地甜头:“襄阳武库的库令,是多年地老交情,我说话,他那里能算数,三百五十骑,全部是重骑兵,而且是装具齐全的重骑兵!”这个条件可优厚着!三百五十名装具齐全地重骑兵,把整个齐国都给抄个精光,也拼凑不出这么多来,何况程展开始向郭连城展示了他的骑兵,至少三十名装具齐全的重骑兵,这话的可信度很高。 丁照宁很痛快,他又喝了一碗酒,大声说道:“这事情,我也凑一份!郭队主,跟你交个底吧,我们这个四个军,都是襄阳六军地老底子,我和老常,是正统的襄阳六军,而小程和张军主,也是襄阳六军扩充出来的!”“实际上现在襄阳六军,完全可以改个称号,叫襄阳八军了,我们慕容潜德志向远大,准备再扩上一个马军出来,现在已经有个马幢的老底子了,我们四个军主到时候保举你来做军主!”常右思又在旁边敲打着郭连城:“象郭队主这么有才干的人,在我们大周现在最小也是马幢主了,咱们大周讲究是唯才是举,比不得你们大齐那样讲究出身,不如来我们大周!”这个仅仅占据附近几百里地的齐国,依旧行使着九品中正制,他们任用人才地最重要标准不是才学,而是出身!所以这个小小齐国,虽然出了不少人才,又是南朝地旧主,可是始终只能困守江陵一地!郭连城地才干战功,在齐国的骑兵军官中,绝对算得上是第一人,但是由于出身不好,因此在军中很有些不得志,而且因为年龄太小,更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 但是他若到大周。 做一个军主把握不大,但是程展这三个军把马队交给他,却是确确实实地事情,而以他的身份和年资,在齐国军中,大约还需要十年以上时间才能晋升成幢主,至于军主?根据程展所知,大齐的每一个是整个齐国的国宝,亲戚再亲,外人再亲。 不如自这三个马军主毫不例外地都是由皇室来统领。 条件非常丰厚了!但是郭连城只是痛饮了一杯酒道:“多谢几位好意了!”—他地意思很明显了。 程展却笑了:“以后郭队主如果想要另找出路,只管来竟陵找我程展。 我别的东西拼凑不起来,五百名装具齐全的重骑兵还是有办法给你搞来的!”这么一说,那边丁照宁和常右思都眼红了:“五百名装具齐全的重骑兵?阿展,你也想叔叔想想办法啊!”程展心知说漏嘴了。 却把这件事推到了襄阳武库的身上:“只要他郭队主来了,咱们四个军主联合起来向襄阳武库行个公文,还怕他襄阳武库不肯出五百件骑兵装具!”常右思笑了:“五百套重骑兵装具,襄阳武库恐怕得把老底子都给你掏出来啊!”程展也笑道:“我同马库令的交情可不同啊!”可丁照宁却是若有所思。 只是一阵急促的马蹄打断他们的思索,一个信使急冲冲跑了进来报告了楚军之所以撤走的最大原因:“我军大捷!我军大捷!”原来费立国左路表面上只有四个军,实际上把中路地五个军抽出了三个到左路。 变成了两个军。 而这两个军中的丁照宁又擅自出兵增援右路地三个军。 因此中路现在实际只有一个军。 三路大军,表面看起来以右路兵力最弱。 右路又以程展兵力最少,战斗力最弱,因此解思索集中精兵拿程展开刀,却没啃下这块硬骨头。 更紧要的事情是,由于楚国间谍网地破坏,七鹰卫的谢道向楚军传递的兵力部署是:中路军有五个战斗力很强的军,而左右两路要偏弱一点。 因此解思索以三个军阻击左路,四个军阻止中路,七个军解决右路地三个军,但是这个如意算盘被打破!这不是解思索的指挥能力造成的,而是楚国军情监的问题!但是这已经足够致命了,右路是楚军以七个军攻击周军三个军,结果这三个军的编制和实力都比编制数大得多,三个军有五个军还多的实力,七个军没啃下来,可程展他们打得也很苦。 右路却是货真价实地七个军对三个军,一夜下来,楚军大败,三个军几乎都跨了,然后费立国顺利地和中路地一个军会合,以八个军地大集团猛攻过去。 丁照宁的一个军不遵号令,擅自支援右路,但是打了胜战,这点事情算是件事吗?不遵号令变成了主动出击援助友军,请记住,生活问题不是问题,作风错误不是错误,这点小事情更不是事情,至于右路地常右思三军,在楚军七个军猛攻之下没让他们占去便宜,这更是大功一件。 只是费立国这么一猛击,解思索一个晚上就损失了七千人,更紧要的是,他现在屯兵于坚城之下,猛攻江陵七天八夜,伤亡了六七千人,却没拿下江陵。 现在内有坚城,外有援兵,伤亡一万三四千多人,再不退就来不及了!解思索很干脆就退兵了,这一次他号称三十万大军征齐,实数也不过是八万不到,现在伤亡了这么多,可以说是动了元气!部将们却一齐跪下了:“将主,齐国是我大楚的心腹之患,我们可不能养病为患啊!”一个冒失的武将说道:“我们还有六万人,周军来援的部队不过三万,现在又死伤了一万人,这城内的守兵,原本不过两万,现在也死伤了一万,以六万对三万,这是有胜算的!”解思索摇着羽扇,淡淡地说道:“城内的守军,没有这么少,赶来的援兵,也不止这个数!这一回咱们灭掉齐国最好,灭不掉也没有什么关系!齐国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郭连城之所以愿意留在齐国,就在于他得到一个重要情报。 齐国的三个马军,在解救江陵的过程中都遭到歼灭 分卷阅读92 性的打击,更要命的是,三个马军主,或者是三位皇室宗亲,全都战死沙场。 这对齐国确实是非常大的打击,不仅在军事上,在另一方面也是一样,江陵这个附庸齐国来源于南朝的前一个王朝,但是那是庄家起兵失败楚国兴起之后,以兄弟相残的代价建立起来的。 一支齐国宗室在江陵称帝,击败了另一支宗室,并投靠了燕国,失败的这一支宗室则干脆投靠了周朝,和江陵的小王朝对抗,最后在周朝大军的支持下,攻入了江陵,建立这个小小的齐国。 但是他们攻入江陵后,几乎把所有的直系血脉都杀光了,而齐国的先王只有两个儿子,今年又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齐国皇室除了齐王霍栋之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男人,甚至连三月大的娃娃都找不出来。 不过他们这些武将坚信,彻底消灭齐国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给了齐国以致命的一击,但齐国还有一点气息存在。 不过解思索坚信自己的判断,去年秋天,他的大军象蝗虫一般席卷了江陵附近,让齐国收不到一粒粮食,今年的江陵之战虽然失败了,可又一次让齐国颗粒无收,秋天还要再来一次,齐国灭亡的日子就要来了。 他摇了羽扇,笑了,他对着众将说道:“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得到,齐国灭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竟陵沈知慧冷冷地看了麻管事,或者现在赋闲在家的这个奸滑之徒,麻管事低下头去,讨好地说道:“这件事请夫人做主!”馨雨的嘴皮子不饶人,她询问道:“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风险?真有这么大的赚头?人家凭我们让我们入干股?”正文第090章各有心事管事偷偷地用自己的小眼睛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是被阳太守逼得无路可走啊,只要我们沈家出个面,维护一下他们,他们愿意让我们占一成的干股啊!”沈知慧脸色很威严,她冷冷一笑:“我们沈家,是上百年的名门,如果做起赌馆妓院的后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不起咱们!”说虽然是这么说,可她和馨雨很有些心动,这可是块大肥肉啊!天下最赚钱的买卖就莫过于青楼和赌馆了,那简直是日进斗金啊!很多大世家都千方百计地插到娼业和赌业中去,以赚取最大的利润。 这三十家地下赌馆、妓院一年能贡献多少金钱啊!沈家在沈宏宇之后,一度衰败得非常厉害,但是程展接手之后,特别是做了军主之后,一下子又成整个竟陵首屈一指的名门了。 竟陵衙门里都是程展的老熟人,襄阳武库有他推荐出去的几十个军官,而且他自己还有一军兵马和近万的佃农部曲,在竟陵没有人能比得沈家了。 特别是程展这一军的兵力,实在太有赚头了,在安陆平定教匪的时候,他和常右思干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占有战乱之后无人看管的田地,而且抓来的教匪很快就转换了程展的佃客曲。 虽然在随郡没捞到多少油水,可在安陆郡,他可是收获了两千多名男女,外加几万亩的土地,而且他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已经是一个大地主起来,管理起这些土地来自然有一套人马,不象常右思只能拿去卖钱。 但是沈家离当年的那个沈家,还是有相当的差距,他还不够强大,以至于阳泽海还经常要来挑沈家的麻烦!馨雨却不明白沈知慧的心事。 在她的心底,沈家和程展都是最优秀地,她自己也是最好的,和青楼、赌馆最好不要有任何牵连,她又自言自语道:“风险太大了!”麻管事现在赋闲在家,经济很有些亏空,沈家也不愿意再重用这个多次叛逃的墙头草,因此他把这些青楼、赌馆的委托看作自己的救命稻草:“夫人,二夫人!”他跪了下去,给沈知慧和馨雨极其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两位夫人。 都知道老爷在外行军打仗,难免会有闪失。 咱们家里可得为老爷留点翻身的本钱!”他的声音响亮起来,嘴角也多了一丝得意:“这生意赚头大啊!一成干股。 一年下来至少也捞个几千贯吧!也不需要我们费多大的力气,只是替他们疏通一下关系!”沈知慧看了他一眼,坐在椅子和馨雨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这不大好!麻管事。 你也是知道现在的情形,新任的阳泽海阳大人对娼业和赌业管得很严!我们这不是和阳太守对着干吗?”阳泽海是个好官,一个相当不错地好官,但是他有时候太不讲变通了,上任之后第一个打击就是这些灰色的赌馆和青楼,重重地罚下了几笔。 以致于现在有三家青楼、四家赌馆已经暂时停业了。 麻管事笑了。 他地老脸笑得相当灿烂:“夫人。 二夫人!您难怪不明白了,这娼业和赌业是禁不绝的。 麻太守他再牛,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现在趁着这机会,多捞一把才是正理!”沈知慧在外闯荡江湖地时候,再黑暗的事情都见识过了,何况是做一做这些青楼和赌馆的保护伞,这似乎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她下了决心,但是她可不愿意就这么容易上钩了,她淡淡地说道:“你们把那些老板请来,我和他们好谈谈!”谈地东西很多,比方说沈知慧想要三成的干股,此外她还想管账的人进去,否则别人报个巨额亏空,自己就拿不到红利了!这些事情,都得好好谈一谈,不是一句话可以解决了!麻管事知道沈知慧心动,他瞅了瞅犹豫不决的馨雨,然后说道:“夫人,二夫人!小的这就去办!”他施了个大礼,转身出了房,可一出房就是一阵小跑,心中得意极了!这从中牵线他不是干白活的,如果不是被阳泽海逼迫得有些无路可走,他们才不会来找沈家了!馨雨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不敢质疑沈知慧地决定,但是她不愿意同这些青楼、赌馆牵扯上关系,因此她低下头,看着那些账册说道:“夫人,这事情您最好和少爷谈一谈!”沈知慧点点头道:“我和老爷写封信地,只不过咱们沈家要恢复昔日地辉煌,有时候有些时候是不得不用的!”这个大厅,是沈家用来迎接客人用地,但是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装修过了,遇到雨季,就会雨水整夜滴个不停,就连那几扇窗户也有些漏风的味道。 透过窗户,是竟陵的青山绿水,沈知慧看着这山,这水,思念着程展,她轻声说道:“馨雨,我知道你不愿意牵扯到这些东西上去,可我也愿意啊……”她的声音有些醉了:“可是为了阿展,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做啊!青楼赌馆不仅仅是每年赚上几万贯的事情,而是咱们少爷得需要人络和情报啊!”馨雨这才想到了,在青楼和赌馆可以招募非常多的三教九流,可以认识非常多的人物,而沈家现在只有一些商铺和酒楼,事实上,如果不是阳泽海的打击,沈家根本没有办法进入这个市场。 更重要的是,青楼和赌馆可以掌握到无数的情报,程展前次就对她说过,庄寒涛这一走,他身边就缺乏一个能搞到情报的人。 一想到这,馨雨终于下了决心:“夫人,您说了办吧!要不要我来管这一块!”为了程展,她什么都愿意,只是沈知慧摇摇头道:“咱们是需要个人才来管这一块,可惜啊!”馨雨知道她说的可惜是指司马琼,以司马琼的才华,还有身份,来管这一块是最合适。 可惜她到现在还没有屈服。 沈知慧牵住馨,按在账册上说道:“看来只有我亲自来管上一阵子虽然她不善于管账,但是有时候一个极有后台的沈家,而且和天下第一女捕头有来有往的沈家,能打消许多做假账的念头。 她是多么希望能招募到一个象司马琼这样的帮手。 司马琼也在叹气,因为那件事情,她和李晓月地关系有了裂痕。 密室之中,永远是昏暗的,李晓月和夏语冰似乎结成了一条心。 她们两个女人,永远是对着司马琼干。 因为司马琼到现在还保留着处女之身,更重要的是。 司马琼自由比她多得多。 —司马琼经常需要协助馨雨来查对一些账目,所以她能经常见到阳光。 而是李晓月和夏语冰几乎没有见到阳光的机会,虽然程展承诺给她们每个月到外面放风一次,但是馨雨害怕她们逃跑,因此不肯实现这个承诺。 只有等到程展回来。 这个承诺才会被实现,现在李晓月和夏语冰期盼着放风的日子,但是又害怕程展把她们最后的尊严都给夺走了。 李晓月原本是有一个美好的规划,她想认识仗剑江湖行的绝代少侠,然后游剑江湖,最后携手归隐。 但是现在她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选择这个小魔头。 因此她的恨意。 似乎是密室中最重,她恨这个夺去她清白的程展。 甚至已经制定了五十种刺杀程展地方法,虽然全都是空想,她甚至不肯原谅协助程展强暴自己的司马琼。 夏语冰想地事情比她更多,她必须安慰失身后的李晓月,她知道,现在李晓月最最依赖地人是她,而她也最最依赖李晓月,她现在已经放弃了复仇,她一心想的是逃回随郡,她从寒珑月口中得到了许多随郡的最新消息。 但是寒珑月和夏语冰相处非常不好,她们在历史上就有着很深的恩怨,白马银剑可是官场镇压闻香教地走狗,而这一回夏语冰又从司马琼口中听到一种传说,她之所以失陷在沈家,是和闻香教有关,她相信这种说法。 寒珑月和所有三个女人的想法都不同,她似乎有些认命了,放弃了报复,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始终都是圣教的人,现在只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已,有一天她一定会杀掉程展的。 她和其它三个女人自然也就处得一般。 她们在暗室数着每一天,用所有的事情来解闷,夏语冰甚至把程展留下来地春书春画都看完了两遍,她很想和李晓月试试那上面地一些动作-但是有司马琼和寒珑月,她才不会试了!光阴就这么慢慢地度过去,她们在心底期盼着程展能回来,让所有地事情都结束掉,也让她们不再象现在这么无聊!程展偶尔也会掂记她们,就象程展掂记着阿雪一样,不过程展更掂记着在人海中飘零的雨梅香。 他相信,他们是会再见面。 现在,他就和一个有过一面之缘地女侠重新见了一面。 “丁军主,这位就是程军主?想不到您竟是如此年轻!”程展也有些诧异,他就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仙子不是道门双仙中的徐珑月,而是徐珑月的那个影子苏惠兰,影子始终只是影子,即便她的演技再高明,程展还是第一时间把她分辨出来了。 他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走进营账的女子,却说不出话来,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去而复返的丁照宁指着苏惠兰说道:“苏姑娘这次是应了费大将军和徐仙子之请,来给我们诸军献艺的!”劳军,这是仙子的一大功用!徐珑月据说每次给诸军献艺,都能让几千名男人热血沸腾地去送死,而是苏惠兰的能耐据说只比徐珑月稍稍差了一点而已。 有了这么一个绝世的仙子,三个军主,还有这些军账内的军主、幢主话题一下子就多了,苏惠兰也不怕生,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 大伙儿都把热切的目光转向她,她只是象山中的精灵一般,带着微笑地看着大家,大家都只觉得她是在注视着自己。 酒才喝到一半,没拉来郭连城,丁照宁却不知从什么地方请来了这么一位仙子,大伙儿谈兴一下子就浓烈起来了。 首先开口还是丁照宁,他海吹自己这一军兵强马壮,到时候请苏仙子一定多来捧场,这本来是个狗屁不通的话,只是大伙儿都起了劲头,纷纷把自己的老底都泄了出来。 苏惠兰始终是徐珑月的影子,在这种场合里,她很从容地应付着,甚至还献歌一曲,得到了无数的掌声。 但掌声应当是献给徐珑月的,看着轻歌曼舞中的苏惠兰,程展不自觉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干而尽,然后朝郭连城笑道:“郭队主,你不来我们大周混也没关系,大伙儿照样要照应着你,让你一回去让升个幢主幢副什么来着!”苏惠兰和程展他们谈的事情永久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是她偶尔也插几句话:“程军主,听说郭队主是大齐国的马队主,你们怎么照应他啊?”程展却刚才想出一个法子来,他对常右思说道:“常叔叔,等会您写封信给齐王殿下,就说您欣赏郭队主,想请他来当马幢主!”丁照宁明白了:“我也给齐王殿下来这么一封!”四个大周国的军主分别写信给齐国国主,要求挖走一个小小的马队主,而郭连城自然就身价百倍了。 苏惠兰轻声说道:“倒是个好法子!就让我们预祝郭队主前程远大!”程展借着酒兴,突然对苏惠兰说了一句:“苏姑娘,我也要祝福您,祝您不会永远是别人的影子啊!”正文第090章江陵齐国惠兰的神 分卷阅读93 情很从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她还是她轻轻地合着,一身道袍穿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有多么合体,她笑着说道:“您错了!惠兰始终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永远只是珑月仙子身边一个呆呆的小道姑!”程展刚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只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我错了!我自罚一杯!”“一杯怎么够!至少三杯!至少要三杯!”伴随这样的声音,程展喝得面红耳赤,但是没有人注意,苏惠兰的身体激动地在微微擅抖着!她始终只是徐珑月的一个影子,所有的掌声并不是献给她的,而繁华散尽,只有她独守着如此美丽的寂寞。 她对这个少年军主有了些好感,不由又多看了程展两眼。 程展也有些口不择言了,他大声地加入了喧哗的队伍,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所谈的很多东西都是军事机密,是不应当在这种酒宴上谈的。 但是大家都忘记了这一点,谈兴很浓,苏惠兰对程展相当地失望。 正当大家觉得十分尽兴的时候,突然听到惊雷般的马啼声,接着外面大声叫道:“费大将军调令已到!”丁照宁第一个跑了出去,只是那些小兵正刁难着那个信使,自打易水门冒充钦差刺杀事发之后,这三个军的士兵对所有的使者都抱以极大的怀疑。 而三个军主也不急着来见费立国的使者,以致使者发出两声咆哮,并在确认无误之后,常右思才带着一批军主,带着满脸的酒气走了出来:“费大将军有何指令,下官等听从调遣!”使者冷笑一声:“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聚众酗酒!还好,军中怎么有妇人!”他这么一说。 倒让这些庆功的军功下不了台,只是张雄猫突然开口了:“*****余平,你他妈地当了个使者就这么神气了!小心我把你在外面干地勾当全告诉你婆娘!”余平一下子不神气了,他亲热地叫道:“张大哥,咱们好久没见了!”张雄猫不给他面子:“余平,你他妈给我进去把酒倒满了,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上几坛子!”余平是个假正经,连声说道:“不好!不好!”张雄猫是个粗中带细的人物,他骂道:“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几位好兄弟,这是余平。 咱们同年当的兵,分在一队里。 这小子是费大将军账前的幢主,神气得很。 不把咱们几个老兄弟放在眼里了!”看着仙子般的苏惠兰,余平以为这是张雄猫从哪里请来的名妓,当即心都火热起来,只是他摇头道:“万万不成啊!费大将军让咱们立即赶到江陵去!立即开拔!”军令如山。 常右思这几个军主也不敢违令,只是现在吃得一片狼籍,集结部队也不容易。 程展用力叫着几个幢主、队主的名字:“快把部队集结起来,把伤员带上!对,伤员一个也不能丢!”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了他的肩膀,程展只觉得有一阵淡淡的香气。 好闻极了。 回头一看。 正是苏惠兰,她轻声说道:“程军主。 我走了!谢谢!”程展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苏惠兰轻轻地笑语:“相信我,我永远不会是别人地影子!”说着,她转身向营外走去,竟是有一种乘云而去的感觉。 这些军官士兵都被这么一个仙子给惊住了,程展猛然一拍掌,大声叫道:“全军跟我来!”“苏惠兰,永远是最好地!”伴随着击节之声,程展大声地为她喝采。 官兵也一齐拍着掌,为苏惠兰欢呼送行:“苏惠兰,永远是最好的!”“苏惠兰,你是最捧地!”“苏惠兰,别人永远只是你的影子而已!”“苏惠兰,我们相信你,你永远最好!”这样整齐的掌声和赞声,苏惠兰经历过无数遍,可这一刻,她的眼里满含着泪水,这是喜极而泣地泪水。 这一刻,她不是别人的影子,这掌声是献给她的。 苏惠兰跳上自己的马车,泪水已经落了下来,马车夫问道:“苏姑娘,是不是受了委屈,咱们本来就不应当接丁军主这一单生意!”苏惠兰带着银铃笑声说道:“我最应当接下丁军主的这一单生意,我们走!去做下一单生意!”四个军因为集结而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是第二天上午,他们和大部队汇合在一块。 十二个军的大部队确实有惊天动地地气势,这可是将近三万强兵地大部队啊!楚军已经退走了,但是他们还需要进入江陵休整,顺便向江陵地齐军炫耀一下他们强大的武力,小小地齐国,至多只能集结出两万五千名兵力来!四个军主很明白那个余平确实是个徦正经的骚货,常右思和他处得相当不快,但是程展觉得这个人还行,张雄猫倒和他是一路货色。 江陵是座大城,只是程展远远望去,很有些失望的感觉:“这就是江陵?”李纵云骑在马上向众人解说道:“江陵马上到了!大家都精神点!”霍虬可不服气他,只是将主盯着,他只能大声叫道:“精神点!”远远望去,江陵是座相当残破的城池,城头上防御设施几乎被一扫而光,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口也与这座城市的名气不符。 江陵,这就是江陵!齐国的首都,争夺荆襄的关健所在!但他只是一座残破的城市而已,多年前,当上代齐国国主攻破江陵之后,我大周军将江陵洗劫一空,只把一座空城和城外几个空无人烟的小县留给了齐国,经过多年的经营,江陵才恢复了现在这副模样。 只是全兴之时,江陵口丁二十六万。 今日江陵口丁不过八万之数,可以是根本没恢复回来元气。 余平站在程展旁边,向众人解说着江陵城的兴衰,他突然手一指,指着前面说道:“那跪着的就是齐王和王后!”这小国,虽然早已称帝,但是只能关起门来在家里做做皇还是我大周封的一个小小齐王而已。 在江陵,最高的权力不是掌握在齐王手上,而是掌握我大周派出地江陵总管之手。 早年我大周还在江陵驻有雄兵,由江陵总管掌管。 后来这一代的国主把先皇侍候得很舒服,就把大兵撤回国内。 只留了一个江陵总管。 —但是这个江陵总管,始终都是江陵和齐国的最高权力者,而现在齐国皇帝和齐国皇帝,都跪在地上。 程展远远望去。 却见一对华衣夫妇跪在道旁,他身边还有几十个老臣子也跟着跪在道旁,一齐道:“小人恭迎王师!”以堂堂国主王后的位置,搞得这么一副屈辱的姿态,程展觉得有趣极了,如果不是费立国早有命令不许对齐国君臣无礼。 他说不定上去闹腾闹腾。 余平介绍道:“左边是国主刘文。 右边的是他的王后!”程展看了一眼。 刘文是个很文弱的国主,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 他有些惊惶不定地看着这支强大的军队,甚至不敢稍稍抬起来了,他的衣服很华丽,华丽得不象一个只占据江陵附近数百里地小国主,倒几乎象是一个一统天下的开国之君。 他地皮肤很白,似乎没吃过什么苦头,胆子似乎也不大,但是他的皇后倒是胆大多了,偷偷地看着这些从道上行过地军人。 这个皇后很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似乎她比国主更有些见识,更有些勇气,这才象是个一国之母。 程展确实没把这个小小的国主放在心底,他抬着走,走了过去,这一刻,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了,就连国主和王后都跪在地下等着自己的裁判。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江陵确实残破得厉害,又一下子涌进了这么多部队,简直可以说是难以应付,听说齐国国主都准备把皇宫让出来,结果费立国当即回绝了。 程展这一军,从城北号了一堆房子,他们照样和其余三军紧紧领在一起,他们在费立国统领地十二个军,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系统。 虽然费立国可能不喜欢这个小系统的形成。 程展也从余平那打听到这一次江陵之战的许多情形,听他说,江陵城内本来只有一万七千守军,但是前次司马复吉兵败的时候,有一万多名周国败兵退入了江陵,所以解思索去年秋天和今年的两次大攻势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但是他们把齐国折腾得颗粒无收,现在齐国就准备向大周借粮,而现在这几大军消耗地粮食,是齐国仅有地一些存粮了。 程展对这个小小地齐国兴趣不大,他的根本在竟陵,不是在江陵,他正在想着,怎么让密室里地那几个女人彻底屈服了。 齐国接待这支周朝大军可以说是费尽心力了,他们给程展这一军派来了几十个医生来帮助照料伤员,程展想着:“齐国,果然是我大周的一个附庸啊!”费立国的神情很严肃。 他死死地看着跪着的这个人,眼里有着无尽的杀气,他大声问道:“你说的事情是否属实?”下面的这个人,是前任的江陵总管,他并不惧怕掌握着他生死的费立国,他用手指着身边的一大排高级军官:“几位将军、军主、幢主可以为我作证!”费立国觉得大问题来了!是不是要把刘文给废掉,再扶植一个宗室上去?他还不知道,刘文现在是齐国仅有的一个宗室了!前任的江陵总管只是反映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刘文与楚国有勾结!而且是极其严重的勾结!去年司马复吉那次失败的南征,据说就是和齐国有些关系,事实上当司马复吉兵败的时候,他们就准备投降楚国了!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一万多败兵涌进了江陵,在这支武力的威胁之下,以致他没有办法投敌!但是根据这位总管和这些高级军官的说法,实际上败兵初入江陵的时候,有人向刘文提出,要杀掉这批败兵中的高级军官,然后把部队缴械作为自己的本钱!这是更严重的指控了!但是费立国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这个主意很有可能出于齐国那位老谋深算的王丞相之手,当年刚刚攻破江陵的时候,这位王丞相就给上一代的齐国国主献了一个非常狠毒的主意,那就是袭击还是友军的周军,然后占据江陵为根本,自立一国。 当时周军根本没有防备,这是个事实!因为领兵的就是费立国本人!费立国几年之后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一阵阵后怕,当时他们把江陵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座空城给上一代的齐国国主,让他们受限于狭小的地盘,再也发展不起来!无论齐国君臣有没有投降楚国的意愿,但是他们始终准备着复兴齐国,彻底脱离周朝的控制,这是不争的事实!之所以他们会对大周俯首称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不足以对抗作为巨敌的楚国!而他们如果袭击那一万多名败兵,把这一万多人收为已用,那么他们的实力会一下子膨胀起来!这应当是事实!但是费立国更加头痛了!他是柱国大将军,是进入大周最高权力核心的少数人之一,但是他没有权力决断齐国国主的命运!只有今上才有资格决定齐国国主的命运!那么他应当作出怎么样的决断?至少要保证这四万部队在江陵城内的安全!还有,他应当提出怎么样的建议,如何对大周在荆襄的国防政策进行修改!这都是他头痛的问题!正文第091章七鹰卫的谢道立国不但是个军人,而且是个懂政治的军人,在这种道自己应当该做什么。 如果是郑国公司马复吉这个费立国的死敌处置这件事,他会冒冒失失地把所有的责任人抓起来,最后什么也没捞到,而一个标准的军人,只会请上级来处置这件事情。 费立国已经下了决定了。 在竟陵城内的四万部队加强戒备,至少要提升一个戒备等级,否则江陵齐军的一次袭击会让毫无戒备的他们吃了大亏,大部分部队必须出城,保持野战状态。 留在城内的部队,他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选择。 他掂了掂舌头,准备召集下面的军主来谈一谈,顺便把命令下达下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亲兵一阵快跑,还带来了令不快的消息:“大将军,郑国公驾到!”操他娘的司马复吉,每次老子替你收拾好烂摊子了,你又跑出来抢功了!这一次庆功宴只能改变了方式。 程展因为昨天吃得很饱,对这种庆功宴并不感兴趣,但是他与常右思这四个军主却挤在一块,程展看着最上首的司马复吉和费立国就觉得好笑。 这两个家伙现在在大眼瞪着小眼,甚至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说,大伙儿都明白,这两位大人的矛盾已经到了只有一丁点火星就能爆发的程度。 这次庆功宴没有苏惠兰那样的仙子助兴,费立国甚至把齐国派来的侍者、使女都赶了出去,酒桌的酒 分卷阅读94 也不如郭连城那一驮好酒,更要命的是,费立国和司马复吉在上头怒目以视,谁也没有心想继续喝下去。 程展也感觉到了这种肃杀的气氛,他只能往桌子上看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大鱼大肉。 只有任意取用的烈酒,任意食用地牛肉猪肉,外加些青菜。 这也叫庆功宴?程展很不满意,他在自己家里吃的都比这好!只是这些丘八爷很容易糊弄,他们只要有酒有肉,就觉得很丰盛了!唯一不快就是上首的那两位大人斗法!程展身边的常右思非常小声地说道他们两个人在历史上的许多恩怨,程展很有兴趣地听着,张雄猫和丁照宁则是抓住一大块肉,就用手抓着大口地啃着。 不管上首的大人怎么斗法,下面的这些军官们也渐渐放开了。 他们不敢喝太多的酒,不敢玩行酒令。 他们只是毫无礼数地大吃大喝。 一个三十多人的年青人,似乎是司马复吉的亲随。 带着一坛好酒,在酒桌间来回挑战,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精力地男人。 这个很有精力的男人每到一张桌子。 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然后二话不说,就一干而净,不自觉地赢得全场地掌声。 他的精力充沛得惊人,酒量也同样惊人,很多军官都喜欢上他。 程展也询问地问道:“这人是谁?”丁照宁抢先摇头道:“不知道是谁!估计是将军吧!”常右思带着一种反感说道:“不要把他当朋友。 这只是表面!他们永远在怀疑着你!”程展没明白过来。 张雄猫是有些明白过来:“是七鹰卫地人?”常右思的嘴里半点都不客气:“他们总在怀疑任何人,怀疑所有人。 包括你和我!特别是这个人,这只是他的表面而已!他的好客与热情,永远只是让别人忘记他是一条毒蛇,会随时把你送进无底地地狱里!”程展知道,在军事反间谍机关和军队之间,永远有着非常激烈的矛盾,军队永远反感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他凝视着这个精力过人的家伙,只是他解决了一桌,换了一坛子向着程展这边走了过来。 他依旧是条酒场上的汉子,眼神锋利,带着饱满的热情,放下了酒坛子,然后给自己倒了整整一碗,拿起来一滴都洒,只是说了句:“这一碗,兄弟谢道先敬大家!”说着,他把整碗酒都一口气喝干了,一滴酒都没撒出来,果然是个痛快汉子!程展虽然得到了常右思地警告,却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个谢道。 这个谢道完全是把酒当作水来喝了,虽然这个时代酒地度数并不高,但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海量了!好一条汉子!程展也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双手端了起来:“我敬谢兄一杯!”说着一饮而尽,谢道一一敬完四个军主,然后往程展身上多看了一眼道:“这位就是程展程军主?”程展点点头,他听司马琼说过谢道地许多故事,他在燕国情报机关“七鹰卫”是负责主管燕国事务的主管,也是这多年来七鹰卫最优秀地人才,司马琼相当地佩服他。 谢道自己找了个小凳子就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只是他的身上闻不到半点酒味,程展笑了:“七鹰卫不是禁酒吗?”没错,大多数情报机关是禁绝酗酒的,七鹰卫也不厉害,但是谢道却是个另类,他是个非常痛快的家伙,他笑着说道:“只有饮者得其名啊,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讲究的是一醉方体啊!听说,程军主,听说是足下负责的襄阳武库案?”程展答道:“奉了司马复吉大人的命令,由在下和司马琼姑娘主办这起案子,虽然不怎么在行,只能尽心尽力去办,却没办出什么实效!”谢道很健谈,他询问道:“这一桩案子办得很好,我在长安的时候就想来和程军主详谈!程军主,您对燕国控鹤监和控鹤七将怎么看?”这种事情,原本是不适合在这种酒席上谈,因此丁照宁冷笑一声:“谢道,这种场合不适合吧!”谢道笑了:“难道控鹤七将就在这酒席之内?”程展答道:“倒是大有可能,根据我掌握的零星情报,除了已经自杀的纪继超之外,在我们荆州军中有还有两个控鹤七将,他们大致是军主一级的军官!”这么一说,大伙儿都来了兴趣,竖起耳朵来听程绍。 既然是谢道这种情报机关的大头目有兴趣,程库案的简要情况,还有他所了解的控鹤七将和控鹤监作了简要地说明。 谢道非常感兴趣,只是谈话这段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家丑不可外扬!少谈为妙!”程展一抬头,却是司马复吉的亲兵队主范雨时,双方见过几面,他虽然是个队主,可军阶却比程展高,是个杂号将军。 在办襄阳武库案的时候,他便是司马复吉派来的代表。 丁照宁似乎不认识范雨时。 他询问道:“这位将军是?”“在下范雨时,是郑国公的亲兵队主!”范雨时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谢道却没把他的话在意:“有什么不可以谈的。 关健是要剩下六个间谍给纠出来!”程展也顺着他的话题说道:“两个军主一级地间谍,不知有多大的危害性啊!”—谢道摇头说道:“根据我地分析,这两个间谍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不是军主这一个级别!”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查获了一些这两个间谍送出地情报。 级别确实不低,不可以是队主、队副这个级别,他们接触不到这种级别的秘密,但也不可以是军主这一级别!”“从截获的情报来看,他们似乎是幢主这一级别的军官!”两个通敌地幢主,也是非常大的麻烦了。 就连范雨时也说道:“既然是谢兄这么说。 我也不对郑国公报告了。 只是希望谢兄能早日破获这个间谍网!”只是现在范雨时也找了张凳子,五个人一起听着程展的说明。 只是程展很快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他只是把话头一转,转到楚国的间谍机关里去。 他没有把雨梅香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也谈及一些重要地消息,特别是严学杰地叛逃,这方面地消息就连谢道都不怎么清楚,他听得极有兴趣。 看着这一群人聚在一起,谈兴很浓,程展的声音很低,他们听不真切,所以只能放开喝酒,甚至行开了酒令,只有最上首地郑国公和费立国,依旧是板着脸,始终没动筷子,也没沾过一滴酒,就象两尊泥人摆在那里。 大伙儿的兴致渐渐越来越高,谢道听完程展介绍完情况,他干脆不走,就叫人添了一副碗筷,和常右思他们干开了。 程展酒量不好,不敢多喝,每次都是丁照宁替他顶住了谢道和范雨时的攻势。 最后费立国看在座的人都尽兴了,手一挥,大声喊道:“都回原位去!”司马复吉气鼓鼓地看着他,却没有阻击他发号施令,费立国大声说道:“诸位将军,这一次江陵之战,由我来统率诸军,结果守城的部队打得很好,救援的部队也打得很好,这是值得庆功的!我费立国是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的!”下面一阵欢呼,可司马复吉听到费立国根本没提到他的名字,当即就是吹胡子瞪眼了。 费立国又大声说道:“南贼虽退,却不可不防,诸军都得加强警戒,随时开战,特别要注意的,据说尚有南贼潜伏城中,伪作齐军,不得不防!”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既要提防楚军,更要提防齐军,大家都得加强警戒,他继续说道:“此役战毕,齐王刘文,为感谢王师浩荡之恩,决意入京面圣,以答谢圣上对江陵的一片厚恩,所以大家要严格做了防务,千方不能让齐王有什么闪失!”众将又是齐声应是,费立国最后说道:“江陵只有数万民众,诸军长驻城中也不是办法,除了我的亲兵之外,诸军除留必要人员在城内采办,其余一律出城,江陵军也一同出城,城内由程展程军主统领!”程展吃了一惊,却没想到是由自己来卫戍江陵,他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大将军,我虽有一军之众,一路行来死伤甚众,现军中可用之兵不过千人,恐怕难以担当卫戍江陵之重任!”费立国却当着司马复吉的面挖起了墙脚:“你前夜以一军之众独抗楚兵十二军猛击,还能协同常张丁三位军主大破贼军,这是大功一件,由你卫戍江陵,也是对你的重赏!你兵马不足,就从常张丁三位军主那各借一幢兵马归你调遣!”程展当即应是,宴后自有一番行动。 江陵城内齐军虽然未得出城命令,但是周军人多势众,又有江陵总管费立国的命令,只能尽数随同周国出城,城内除了五百御林军之外,没有任何齐国的武力存在。 与此同时,齐王府内。 虽然江陵筑有齐国皇宫,但是刘文还保留了一座齐王府,因为齐国皇宫内的一切物事都是逾制的,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齐王所能拥有的。 他这个皇帝,注定只能关起门在家里做,而这个齐王府就修得很简陋,他在费立国面前,就象小媳妇一般,费立国不说话,他不敢多走一路路,一敢多说一句话,只敢连声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费立国带着亲兵,一边拉着刘文的手,一边说道:“圣上说很想念齐王,说一定要请齐王回趟长安!”刘文赶紧跪在地上,非常文弱地说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臣下这就去收拾行装!”费立国露出了他的真相面,恶狠狠地说道:“有齐王的这点心意就足,来!齐王殿下,就随我一同到我的军营里去吧,到时候和我一起回京面圣!保持亏待不了齐王!”刘文象一团软泥地跪在地上,却说一个不字,倒是旁边他的王后机敏地很:“多谢大将军的恩情,我先给我夫君收拾些衣物!”半日后。 程展很诧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老头,他大声说道:“老先生请起!”正文第092章再会苏惠兰并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但是从这个不请自来的老人到一种非凡的气度,他便明白,这个老人肯定不是凡人,而且这个老人虽然穿着相当朴素,但华贵的布料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这个老人长跪在地,抱住了程展的大腿道:“程将军,费大将军误听谤言,恳请您救我们王爷一命吧!”一想到有这么一个权高位重的老头子来抱自己的大腿,程展就有些心惊肉跳了,这可是通敌啊!他怎么也逃不开,又不敢用力揣,只能把这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拉了起来,连声说道:“这位大人,您请坐!请问尊姓大名啊!”这老头子虽然死缠烂打着程展,实际却是个很有气度的人物,他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道:“在下王博!”王博?程展当即知道这老爷是谁了!在齐国的官员之中,他是五兵尚书、大将军、尚书仆射,还一度出任过丞相,是齐国前后两代的重臣,也是齐王的谋主!这人可不简单啊!可是程展立马就想到了这个通敌的罪名,程展就有些害怕了!王博已经大声地叫道:“快把礼物搬进来!”几十个精壮汉子大声应是,当即把几大箱的礼物给搬了进来,王博笑道:“还请程将军笑纳!”程展不明白这王博是怎么打通了关节,居然能让外面的卫兵不加阻挡,他当即想要把王博推了出去,就见这个老头笑道:“程将军,您若是不要,可是失了礼数了!”他轻声说道:“如果您失了礼数,我自有自保之法!”他的意思很明显,臭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老老实实地收下礼物,否则老子自有报复你的一千种法子。 王博送的礼物相当珍贵,都是些绫罗绸缎之类的货色,相当值钱,再加上他的威胁,程展便断了拒收的念头,多捞一笔是一笔啊!程展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给王博做了一个大伙儿都明白的手式:“王尚书,小人家里接不开锅了,多谢王尚书地恩德了!”王博见程展收了礼。 心里也定了神,他替齐国询问道:“听说费立国大将军。 误听了谗言,要让我们齐王入京面圣。 不知道这一趟入京,可有什么凶险!”程展犹豫了一下,这些问题他可不清楚着,只是他很快找到了说辞。 他笑道:“王尚书,您要想一想!”他说的实际是谢道是酒席上所谈的一段话:“我大周之所以在荆州占有优势,关健就在江陵,保有江陵则巩固了山南防线!南朝在江陵经营二百余年,而今日刘氏据有江陵,是为我大周之屏障。 如今三国鼎立。 这一点应当是不会变的!”王操暗吃了一惊。 程展说的话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而是他询问道:“那为何费大将军要请齐王进京面圣?”程展为了多收钱。 自然得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我是听说,有人说齐王有反意啊!”一听这个,王博就紧张起来了,当初主张袭击进入江陵的周军,并把这点实力收编于已的便是他,他询问道:“可有什么好的解决之法,还请程将军在费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分卷阅读95 程展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我们郑国公,不知道费大将军!费大将军那边,你就不要想了!最好的路子还是去见见我们郑国公!”他叫得亲切,口口声声一个“我们郑国公”,王博在不知不觉也进了程展地迷魂阵,他询问道:“程将军,听说您与郑国公……”“郑国公是我叔叔……”程展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地关系很一般!非常一般!”他越是这么说,王博越是心动,他询问道:“还一定请您在郑国公面前说说好话!”“不怎么顶用!”王博笑道:“请您一定尽心,我们王后必有重谢!”程展等的就是这一句必有重谢,他拉着王博地老手说道:“一定尽力去办!”王博的老眼里精光一亮,如果是平时,他才不会亲自拉拢这个小军主了,可如今齐国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必须拉拢每一点可以利用的力量。 他送地礼,都是些绫罗绸缎的东西,表面看起来很值钱,实际在齐国王室手上,通过非法渠道弄来的这种货色多着,并不值太多的银子。 他也不认为程展会在司马复吉面前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毕竟和司马复吉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所以先许个空口承诺再说。 至于怎么善后,他早就想好办法了!背着上司收钱是一宗大罪,可在上司地默许之下收钱,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把这笔钱用于改善部队地福利(虽在这笔钱原本是要程展出地),更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收受贿赂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而这些学问是从经办许多起贿赂案件地司马琼那里学来的。 程展一想到这个,心情就畅快起来,他大声叫道:“子云,给我备马!”现在他是整个江陵城内的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卫戍整个江陵城,手下有六幢兵马,自然是威风八面,陆子云赶紧给他挑了一匹好马,带着几个亲兵就上路了。 江陵城久遇战乱,人烟稀少,大街上见不到多少男男女女,程展原本还想给沈知慧和馨雨买点特产,这下却泡汤了。 陆子云站在马上,随时注视着左右的情况,郭连城的出现,让他倍感威胁!龙扬剑死了,这个骑兵主将的位置应当是由他来干!程展却是笑呵呵地看着街上的来人,缓缓地朝着司马复吉的营账走去,突然看到前面有人聚在一起看热闹,似乎还有女人的哭声,他现在是主管江陵治安的长官,估计处理个小案子不会费多大功夫,当即来了兴趣。 他策马上去,大声询问道:“怎么回事?由本军主来看一看!”围观的众人很自然地让开了一条道。 只是他仔细一看,这个小声哭泣的女人他认识啊!就是才分手没有多久的苏惠兰啊!怎么仙子也会哭?只是梨花带雨地苏惠兰确实很美,她似乎是雨雾才有的迷蒙,让你不得不爱惜她!这可是徐珑月身上看不到的!程展相信,她不是徐珑月的影子!苏惠兰抬了程展一眼,眼里的迷蒙更重了,想用手抹去眼泪,泪地落了下来。 她的马车夫和马车就在身边,却怎么也劝不住苏惠兰,程展跳下马去。 很大方走上前去,抓住了苏惠兰问道:“苏仙子。 您这是怎么了?”苏惠兰哭得很伤心,他的两个马车夫替她回答道:“这位军主。 我们姑娘遇了贼,两个装着财物的箱子都给贼偷走了!”原来仙子也会遭贼掂记啊,也会为钱财失窃而哭泣啊!她的境界比不上徐珑月,却和我们是同样的普通人。 程展一下子就觉得苏惠兰亲切多了。 苏惠兰却不好意思起来,她抹去了眼泪,只是脸上还有着泪痕,眼睛都哭红了,她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阿展,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重视外物。 以致清修没有跟上!”程展答道:“人之常情。 苏仙子何必在意!不知失窃地是什么物事。 现下我正好负责卫戍江陵,一定能把苏姑娘把这丢失的财物给苏仙子找回来!”苏惠兰听着这话。 心一下暖了起来,她握住了程展地手说道:“谢谢了!叫我惠兰吧,我这一次丢的是两个红木箱子,一个是我这几年在外巡游所得地一些财物,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可另一个箱子却不同了,里面除了惠兰的行头,还有珑月仙子这些给我的东西,在惠兰心底,都是无价之宝!”马车夫也替苏惠兰介绍起他们丢失的那两个箱子,都是红木箱子,一个箱子里可是装了苏惠兰地行头,另一个则是苏惠兰这几年巡游赚取的钱物。 苏惠兰远在他乡异地,受不了这个打击,她说道:“这一次南下江陵,是受了丁照宁和范雨时两个将军一齐上门邀请,说是要宣尉诸军,顺便为齐国王室献艺!可是齐王听说被费大将军抓走了,这献艺的事情也就泡汤了,而且更紧要的事情事情是……”—她说不出口了,一个马车夫替她说了:“我们在江陵又没个熟人,岂不要流浪街头了!”苏惠兰轻声道:“我倒是不怎么在意财物和行头,可是那箱子里,可都是珑月给我的……”一听到这个,程展就打保票了:“苏姑娘,请放心,这件小事情就由在下来办好了!”程展拍着胸膛说道:“不就是两个箱子吗?子云!”陆子云赶紧非常恭敬地跪了下去:“请将主吩咐!”没错不就是两个箱子吗!如果找不回来,那就让齐国官方出面赔偿苏惠兰的损失,反正现在江陵地治安由他负责,这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程展非常威风地说道:“好好让弟兄注意这两个红木箱子,千万不要看走眼了!对了,你去把苏姑娘安顿下来!我到郑国公那办完事立即回来!”将主吩咐下来地事情,陆子云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去办,程展又说了许多劝慰地话,这才去了司马复吉的居所。 亲兵队主范雨时站在门口,一见到程展十分亲切地说道:“程军主,什么事情?小心些,郑国公正在气头上!”程展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却见司马复吉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一见到程展进来,仍是板着脸问道:“程军主,什么事?”程展小心地跪了下去:“叔叔,刚才齐国地王博来找我了,还送了我好多贵重礼物,要我替齐王在您面前说些好话,还说我不收礼物,就要找我的麻烦!”司马复吉的心情好些了,他询问了程展收礼的详细过程,然后说道:“我不是因私忘公,但是江陵刘氏是我们大周在山南荆州的屏障,我们大周虽然利用这些人,但也给这些人以相当的待遇,至少要讲点礼貌!”“可你看看,费立国都怎么折腾的,他把齐王当小媳妇来使唤,人家齐王受了气还得叫好,以后有个反复怎么办?”司马复吉继续说道:“江陵刘氏,是要好好利用的,不是让他这么糟蹋的!”程展连声应是,司马复吉又说了许多怪话,最后才说道:“你回去吧!把我带回去,顺便便我收拾收拾王博这混球儿,他想打我们大周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好杀一杀这只肥羊,让他出点血!”这是公家让你收取贿赂,天下难道还有这更痛快的事情吗?在程展的眼里,王博那老头子就变成了一只大肥羊了!江陵东城门。 陆子云的命令一到,守备城门的兵丁那是格外重视,特别是霍虬这个副幢主格外卖力气,他听说将主正在泡那个苏惠兰苏仙子,而苏惠兰丢了两个箱子-那么他的前程就系在这两个箱子上了。 只要是出城的大小车辆,他一辆都不放过,而且他早通过齐国官方的渠道去寻找这两个箱子了。 他们是强龙,只有依赖本土的地头蛇,江陵的捕快和丐帮、黑道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官方的压力下,他们很是卖力寻找着这两个箱子。 太岁爷上动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多时,有两个线人向霍虬回报:“这位大人,赃物就在西大街那辆马车上,他们正准备出城了!”霍虬手一挥,一整队的官兵就围着那辆马车,车主和车夫看对几十人提着单刀的官兵,胆都吓破了,连声喊冤,霍虬哪管这么多,叫人把车主和车主绑了,跳上车一看,果然是两个红木箱子,赶紧给程展送了过去。 程展这时候一边盘算着怎么敲榨王博,一边在小声地劝慰着苏惠兰,就见霍虬带人抬着两个箱子进来,连声向程展报喜:“将主,箱子找到了!”只是程展一呆,他想道:“这就是红木箱子?”苏惠兰摇摇头道:“这不是我的箱子!”霍虬人全呆了,他还不死心,叫人把箱子抬过来让苏惠兰仔细辨认,又提起单刀把箱子给砸开了。 程展牵着苏惠兰的手,随便地看了一眼,只是接下去,他的眼睛惊讶得再也合不上了。 正文第093章扑朔迷离札是个教匪出身的人物,没有什么见识,他不懂什么子,以为上了红漆就是红木箱子了。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箱子!但是再普通的箱子,也不应当出现“襄阳六军实力统计”、“襄阳布防图”、“江陵布防图”这样的军事机密啊!是楚国的间谍网!程展第一时间下了判断,绝对是和楚国军情监、玉花门有关的间谍。 他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和襄阳武库案一样,这是一桩大案,而且是一桩惊人的大案,有人向楚国泄露军事机密!他向霍虬询问道:“那犯人还在不?”看着面色大变的程展,霍虬知道的前程确实就系在这两个箱子上,他当即说道:“将主,都叫我绑住了!要不要带来审问?”“快带来!快带来!”程展大声叫道:“有大收获啊!”那辆马车确实形迹可疑,否则线人也不会怀疑上这辆马车了。 霍虬一路小跑,喜气洋洋地叫道:“快把犯人带上来!”几个小兵却是脸都白了,一个小兵轻声说道:“幢副,犯人服毒自杀了!”自杀了?霍虬暗自后悔没把犯人控制得严严实实,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次出手确实没错!程展小心地看着这些文件,他已经叫七鹰卫的谢道过来帮忙处置这些文件。 按照间谍界的传统规则,这些文件的传递要经过密写,而有些时间,某些文件要经过微雕,在一粒米上雕刻出几十个字,但是这批文件的数量太大了,以致装满了两个箱子,以致于无法对他们进行密写。 程展越看越是狂喜。 这是大功一件啊!他大声叫道:“把郑国公和费立国请来,还好,调一幢兵来看守!要咱们自己的老底子!”他已经看了几十件文件,这类文件都是与军事相关的,从部队的调动到行动概要,以及军官的人事情况应有尽有,南朝楚国地间谍果然很有能耐!程展重复了自己的那个念头,一定要摧毁玉花门设在荆州的那个基地“大秦”!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据说楚国的荆州刺史莫非反楚失败之后,逃到了江陵。 楚国给予他相当优厚的待遇,而他应当知道一些情况。 苏惠兰看着程展全神贯注的样子。 觉得这个少年很有一种认真的气质,而且很帅。 他的味道似乎也很好闻,似乎很香,从来没在其它人身上闻过,也许这个少年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吧。 这时候谢道已经赶了过来。 他通过了卫兵的查验询问道:“怎么了?”程展拿了手上地一件公文给他看了一眼:“刚刚截获到的,应当和楚国间谍有关!”“楚国间谍?”谢道以专业人士地眼光问道:“犯人自杀了?”“没错!”程展点点头道:“服毒自杀了,什么情况都没有问出来!我叫我手下的队主查他们地底细!”谢道看了这件公文,这是关于这次救援部队军事部署的问题,他又吃了一惊道:“我必须通知我们七鹰卫在江陵的分舵,这个问题太严重了!”程展却把精力集中在文件上了。 这些文件大致是军主一级所能接触到的。 但是有些文件却是超越了军主这一个级别。 即便是杂号将军也很难接触得到。 谢道询问道:“能不能让我把文件带回郑国公那里?有七鹰卫地专业人士来进行分析!”程展回绝了他的建议:“不成!我不同意!”这批文件只有控制在自己的手上,他程展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何况他盼望着能从这些情报中分析出玉门花的基地来。 好替雨梅香报仇了!谢道也略略地分析了几个文件,他确认了程展的观点,这些应当和楚国地间谍网有关,泄密地人大致是一个军主,但是也有些文件不是军主所能接触得到了。 他说道:“没想到,在我们荆州各军,除了控鹤七将之外,还有一个楚国间谍网存在,这是必须值得注意地!”一想到这个,他说道:“我立即出去布置缉拿间谍的情况,我相信他们现在还不会逃跑,必须抢在犯人逃跑之前抓到 分卷阅读96 他们!他们肯定还在江陵城内!”谢道急急忙忙地走了。 而是费立国和司马复吉拉到程展十万火急地报告之后,几乎是一前一后赶到了程展的军营,他们相互吹胡子瞪眼,谁也不服气谁。 程展大声叫道:“快来看!绝对和楚国间谍网有关!”费立国和司马复吉在看过程展出示的文件之后,两个人也发现一声长叹,费立国突然抓起一个文件说道:“程军主,我必须说明,这个文件,以你的级别是不够接触的!”司马复吉稍加翻阅之后,也说道:“我必须承认,以你的等别,有些文件还必须保密!”程展诧异了,这些文件不是一个军主刚好能接触得到吗?费立国替他说明:“时效的问题!有些时候,一个军主只能在相当时间之后才能接触到这些文件,谢道没有给你说明吗?”两箱子的绝密文件绝对是海量,程展却是分析得越来越有味道,费立国和司马复吉也在关注这个事情,他们也小心地翻阅着文件。 只是他们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有些文件甚至是只有他们这个级别才有资格翻阅的,而程展根据笔迹估计,这是若干个人抄录的文件。 他因此提出建议:“能不能从档案里提取笔迹,我想,能接触到这么多、这么大量级别的军官肯定不多!”费立国和司马复吉难得在一个问题上统一问题,他们一致否决了程展的意见:“从笔迹来看,这个间谍是用右手写字!”这时候谢道布置好全城的部署,又赶了回来,他一进门就向费立国和司马复吉争取这个案子的主办权:“作为一位专业人士,我希望能主办这件案子!”程展根本不愿意把这个案子让给谢道,谢道只能扮演一个协助的角色,他当即就顶了回去:“不!您的专长是对燕国的。 而这个案子与楚国间谍有关!”谢道出乎意料同意了程展地意见,他只是说道:“我估计这个案子和一个平安将军有关,从接触到的文件等级来看!”司马复吉说话了:“我不知道这个间谍是什么级别,但我必须要求你们尽早查出这个间谍,因为这份文件!”“我昨天才看到!”苏惠兰对这个间谍战很感兴趣,她帮着程展小心地观看着这些文件,但是这些不是她所熟悉的范畴,她很快就失去了希望。 —突然她用悦耳的声音叫了一句:“程展,这有你的名字啊!”没错!确实是程展的名字啊!程展拿起了这份情报,他是第一次从楚国间谍正式形成的文件里看到自己的名字。 “程展,年十五岁。 十四岁任军主,竟陵人……所统军计二千余人。 另有附军两幢千余,共三千余人,有马军百余,在驰援竟陵途中损伤严重。 全军死伤一千五百上下,其中本部伤亡千人……”楚国间谍对程展的情况了中指掌,只是看到后面这段话,程展一下子就毛骨悚然了。 这对自己这一军的情况也太了解了,后面还附有各幢主、队主地姓名、习性、出身等等,可是说对方如果掌握了这么一份资料。 那么战时对程展这一军就了如指掌了。 只是这些情况。 程展似乎开口说过一次?苏惠兰也旁边掺和道:“阿展。 这不是你那次庆功宴上说的?我也在场啊!”程展点点头,那么间谍就在那天赴宴地众人之中!费立国当即询问道:“那一天的庆功宴。 都有什么人参加?”程展答道:“有我这一幢地军官,还有常将军、张军主、丁军主各幢的军官,此外还有您的亲兵队主余平!”“余平?”司马复吉当即有兴趣了:“就是你的亲兵队主?”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分明是在指责费立国用人不当。 只是程展仔细看了看,否决了余平地嫌疑:“余平是我们酒足饭饱之后才来的,我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应当不在!”程展给余平洗清了嫌疑,费立国当即觉得这个少年头脑不错,足堪重用,唯一的缺点就是和司马复吉走得太近了。 程展却在犹豫着这一个间谍到底是谁,他已经有点眉目了!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费立国已经下达命令了:“把那天赴宴的军官,凡是幢副以上地,都掌握起来!”程展一摇头道:“不可能是我这一军地军官,因为我这一军地情况他应当更了解!”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同意他的观点。 程展一伙人又在寻找新地文件,这一回程展又在档案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稍稍翻阅之后道:“可以缩小范围了!”谢道不明白程展的说法,程展把这份文件拿了出来,他说道:“这是这次庆功宴上我们的谈话记录,墨迹才干!动作真快啊!”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注意到了,就在中午的庆功宴上,程展和常右思一伙人谈兴甚好,也不知道谈些什么,只是他们几个人在谈些军事机密是确实的。 他们是几个人在谈?程展重复了一下名单:“六个人,我,常右思,张雄猫、丁照宁,郑国公的亲兵队主范雨时,还有您,谢道大人!”谢道必须为自己辨白:“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范雨时!”程展却想到了一点,在酒桌上丁照宁说过并不认识范雨时,可是苏惠兰却说……他大声询问道:“惠兰,这一次南下,是谁请你来的?”苏惠兰没想到自己熟识的人也卷进去了,她答道:“是丁照宁将军和范雨时将军!”程展说了一句:“在宴会上,范雨时和丁照宁说他们不认识!”费立国冷冷说了一句:“两次赴宴的名单上都有丁照宁!而且就我的认识,很多文件,因为常右思和张雄猫一直在与闻香教作战,不应当接触到!”司马复吉甚至不敢为自己和自己的亲兵队主辨护,他说道:“如果范雨时也是楚国间谍的话,那么他确实可以接触到这些文件!”费立国出乎意料地没有落井下石,他只是下令道:“立即把范雨时和丁照宁给我控制起来,不能让他们跑了!”一个柱国大将军身边的亲兵队主,还是杂号将军,再加上一个军主,如果这两个人是楚国间谍的话,那太槽透了!程展思索了一会,又查询了一下文件,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决定性的结论:“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谢道关注着程展的结论:“怎么错了?”程展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们一开始就错了,这根本不是楚国间谍网,而是我们百寻不觅的燕国间谍网,或者说是控鹤监操纵的间谍网!而范雨时和丁照宁很有可能是控鹤七将的两个!”“为什么?”费立国和司马复吉都想知道答案。 程展回忆起了当初办理襄阳武库的情报:“纪继超自杀的时候,当时郑国公派了一个使者给我,也就是范雨时,给我施压很大压力,要求我立即放人,当时纪继超已经自杀身亡,我发现这支战略运输队运送根本不是我大周的制式兵器,而是大批量的燕国兵器,特别请示了范雨时之后,才得到查办这个案子的特别授权!”“但是我的人到达襄阳武库之前,大部分的核心间谍都已经成功地撤出了武库!或者说,有人泄密给控鹤监!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人就是范雨时!”这时候霍虬和几个负责控制范雨时和丁照宁的军官跑了回来,他们大声报告道:“将主,范雨时和丁照宁跑了!”正文第094章拉拢继超,三十七岁,襄阳武库输卒统领,扬武将军,已“控鹤七将”中的第一人,事泄自杀。 丁照宁,三十八岁,襄阳六军军主,似为“控鹤七将”中的第二人,现已逃亡。 范雨时,三十六岁,郑国公司马复吉亲兵队主,武威将军,似为“控鹤七将”中的第三人,现已逃亡。 灯光下,程展提着把这三个人的资料都写了出来,苏惠兰非常兴奋地看着这一切。 费立国在冷笑,他只是在冷冷地看着司马复吉,看着这个威风八面的老对头是怎么载跟斗的!郑国公的亲兵队主,却是燕国经营的战略间谍,这一点就可以让所有人对司马复吉报以极大的质疑。 他是不是与燕国有着什么样的勾结,要知道郑国公对燕国的战绩非常辉煌,那就是司马复吉在这种气氛之下,甚至不敢大声地喘气,他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郑国公了,他只是一个被亲信背叛的可怜虫而已。 范雨时跟了他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人都是有感情的,最初是亲兵,然后慢慢得升成了队主,他这个扬武将军的位置,可是司马复吉亲手替他弄来的!司马复吉很相信范雨时,事实上,任何上位者都会无条件或有条件地相信自己身边的亲信,依赖着这些人。 范雨时是很聪明的亲兵队长,特别是他懂得什么是不该说的事情,什么是该做的事情,司马复吉就非常赞赏他,这是个非常优秀而且能干的亲兵队主。 范雨时也不愿意离开司马复吉,几次有条件到前线去带部队都想法办法推掉了,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不愿意离开司马复吉这个情报源,但是当时却让司马复吉非常感动。 更重要的事情是。 司马复吉一向相信他,许多不方便做的事情都由他干,而且范雨时也可以接触到许多不应当接触到的机密。 但是现在司马复吉只有一种被背叛后地痛苦,他只能咬狠牙关,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下来。 因为费立国在冷冷地,淡淡地看着他。 还好司马费吉虽然是个庸才,但却是个很勤劳的庸才,他不会把手中的权力托付给他人,所有的文书都是他亲自处理的,特别是最最机密的一些文书。 司马复吉会郑重其事交给另一个亲信保管,从今天的情况来看。 这些文件没有被泄露出去。 这是天大的幸运!可是司马复吉又想到了另一点上去,范雨时知道得很多。 知道许多不应当知道的东西,其中包括一些司马复吉的绝对隐私,怎么来处置这个问题?司马复吉不知道!他只是忽然大声吼叫着:“立刻派兵搜捕,里三层外三层地搜捕。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有些气急败坏了,费立国带着一种得意看着他地表演,司马复吉只是硬着头皮干下去了:“谢道,这件事情由你来办!你亲自带七鹰卫出去搜捕,咱们在江陵所有的驻军都听你调度!”“我要人。 我要人!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不管付出多大地代价!我都要人!”他提出了几乎可以说是十分无理的要求:“如果罪犯想要顽抗地话,一律格杀!”谢道十分同情地看着司马复吉。 但是他只是给司马复吉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带着司马复吉的手令出去张网了。 网张得非常密,这一夜,周军出动了两三万人合围搜索,但是始终没有范雨时和丁照宁的下落。 他们的失踪,给了整个大周军队和情报界以极大地震动,他们不是普通人!一个是郑国公面前的亲兵队主,已经有杂号将军的封号,另一个也是军主了!可以说是前程无限的两个人,而且年纪也不大,很有机会在六十岁以前成为统领数万大军的大将,却突然证明是敌国的间谍,而且在发现之后,成功地逃跑了。 大周军队和情报机关不得把控鹤监和控鹤七将地威胁提到了第一位,他们不再把控鹤监视为“龙阳监”,而是看作了实实在在地头号敌人。 还有四个人!程展在天亮地时候,指出了这一点:“两位大人,已经暴露出来的间谍等于失去了作用,但问题是,控鹤有七将,我们现在只发现了三个人!”是地,七个人!以现在发现的这三个人来说,一个军主,两个杂号将军,而且还是身处重位的杂号将军,这情况已经非常糟了!但问题是剩下的四个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潜伏在什么位置上!费立国从来过这么关注一件间谍案,而司马复吉也不得不从被背叛后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正视这个关健性的问题。 苏惠兰小心端了一壶浓茶进来,她说道:“天都亮了,喝杯茶提提神吧!”程展笑了笑,小心替司马复吉加满,正想提着茶壶替费立国加满,费立国却机敏地想到一点!从已发现的三个人来看,都是杂号将军和军主一层,剩下的四个人似乎也不低于这个等级,他询问道:“程展,你负责办的这桩案子,有没有关于剩下四个人的资料!”程展很干脆地回答道:“没有!对剩下的四个人一无所知,但是我在办纪继超襄阳武库案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些投诚的燕国间谍向我说过,控鹤七将中有两个人在荆州军中,是军主一级的身份,这同范雨时和丁照宁的身份相符!”一听到范雨时的名字,司马复吉的眼皮不由跳了跳,一想到燕国间谍就潜伏在自 分卷阅读97 已的身边,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司马复吉就是一种极度的悔恨。 苏惠兰轻声说了一句:“范雨时和丁照宁跑了,抓到他们的同党没有?”程展摇摇头,伸手双手道:“我已经叫霍虬去办这个事情了,但没有线索,范雨时和丁照宁跑了,一切线索都断了!我从头开始了!”正说着。 外面乱成了一片,接着听到霍虬大声叫道:“将主,我们逮到大鱼了!”司马复吉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费立国却期待着了他出丑,果不其然,司马复吉的脸色又变得非常难看了,霍虬带着几十个士兵,押着一群人进来:“将主,我把那两个叛党的同谋都给逮来了!”司马复吉地脸色确实很难看,他几乎要发怒了。 因为霍虬沿用的手法是他对付闻香教徒的那一套,不管三七二十一。 把军官全部逮过来再说。 丁照宁这一军队副以上的军官,还有司马复吉亲兵小队副以上的军官(由于司马复吉亲兵队建制奇大。 所以多设一级小队建制,小队副实际相当于队副),还有许多司马复吉身边的军官的,全都请到了这里来。 而且霍虬对付他们是相当不客气。 有些人的衣衫破坏,有的人身上被施以饱拳,总而言之,霍虬对付他们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逮来了再说。 费立国却在这里看着好戏,他大声叫道:“挺好挺好!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丁照宁和范雨时的余党。 好好审查一番!”程展地脸色却很难看。 霍虬可把这事给办砸了。 这些人里有一半是郑国公身边的护卫军官啊!这些人已经跪在地下,大声喊冤了:“大人。 我怎么可能和燕国间谍有关啊!我父亲可是死在和燕贼厮杀地战场上啊!”“大人,我跟了您九年啊!您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早就您提醒范雨时这个家伙心路不正了!”“大人,实在冤枉啊!”司马复吉脸色很难看,他很训霍虬一顿,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范雨时和丁照宁虽然跑了,但他的间谍网依旧存在着!如果清除这个间谍网,最简单最有效地方法就是把这批人全部调到与机密无关的部门去!至少自己身边这一拔人要大部分替换掉!找出几个替罪羊,也是洗清自己罪名的好办法!他想到了这一点,猛得一拍桌子,作勃然大怒状:“好啊!范雨时和丁照宁潜伏了这么久,你们却连声都不吭,肯定都是同党!这位幢副?叫什么来着!”霍虬骨头都软了:“小人霍虬,郑国公有何吩咐!”费立国看着这么一幕,又是冷笑一声,司马复吉这是让霍虬往火里跳啊!司马复吉大声说道:“这些人都交给你预审,给我好好查一查!到底其中有几个燕国间谍!”霍虬有着许多高效率的审案方法,这些方法号称既给人以最大地肉体痛苦和精神压迫,却不留下一丁点的伤痕。 在这种高效率之下,这些军人中很快就认为承认自己是丁照宁和范雨时招募的燕国间谍,还供出了几个同党的名字。 至于搞错的大多数军官,他们只会期盼着郑国公明察秋毫,还他们以清白。 到中午的时候,谢道从城外派人送来了报告,范雨时和丁照宁踪迹全无,可能已经离开了江陵,投奔燕国或楚国去了。 但是范雨时和丁照宁经营地两个间谍网内幕也显露出来了,他们各自经营着六七名间谍,都是些军阶不低地军官,其中还包括一个幢主,这个间谍网和纪继超地襄阳武库间谍网有所联系。 除此之外,还查到许多大小案子,与间谍网无关,却包括贪污军饷、任用私人、私售兵器等等罪名,牵连进去的军官比燕国间谍案还要多,足足有十六七个。 费立国已经准备写上一篇奏折,狠狠地奏上司马复吉一本,连自己地亲兵队主都是燕国间谍,这个罪名,他司马复吉后台虽硬,可也要吃上一个大亏了,说不定还要回家种红薯去。 他的心情登时好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办得甚好!这么一个案子若是不破,咱们大周就有危险了,诸君再接再励,一鼓作气,把这案子破了!”他顺便给了程展一点甜头:“郑国公的亲兵队还没什么紧要,可是丁照宁那一军是五幢兵力的大军,现在军官都给你请来了!肯定群龙无首,程军主!你赶紧派几个队主去他们军中协助善后!至于其余的军官,请审查完毕之后,再放他们回去!”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给司马复吉的亲兵队掺砂子,只是程展却是欢喜得很。 他手下有些竟陵籍的失意军人来投,却没有那么多的空位子安插,只得跟在他的身边以供参谋,现在丁照宁军有十几个军官的位置空出来,正好方便自己往里面掺砂子。 他笑着说道:“属下明白了!”油水最大的那个幢主还是交由常右思推荐,但是这剩下的十几个军官他可就要全包了。 这个案子还得继续善后,继续挖掘,但是司马复吉现在已经想到一套辩护的说辞了!关健得看看程展这个小军主会不会配合自己,因为这个大案子的直接经手就是这个小军主了!他有自信,程展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写最后的结论,只是他也需要给程展以一点点甜头。 他瞅了还在好奇地翻阅着那些缴获文件的苏惠兰一眼,然后说道:“请问这位是不是徐珑月仙子啊!”苏惠兰赶紧回过头来看了程展一眼:“郑国公,我是太乙派的苏惠兰,程军主的好朋友!”司马复吉突然加大了声音:“原来是苏姑娘,眼下你可是犯了重罪了!”“重罪?”苏惠兰迷糊了:“我犯了什么重罪?”司马复吉又重新变成那个威风八面的郑国公了:“苏姑娘,你眼下可是犯了杀头的重罪了,还不把手上的文书放下!”正文第095章与苏惠兰的相处惠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似乎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这些文书中有很多东西是连程展都没有机会接触的,只有他们这个级别才能接触的。 但她是只是好奇而已啊!何况他根本不对这些文书感兴趣,她更掂记着那两个丢掉的红木箱子,程展虽然向她打了保票,说一定替她找回来,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两个红木箱子仍然是毫无踪迹。 只是司马复吉可不想饶过苏惠兰,他声色俱厉地说道:“这两个箱子里,至少有五十件文书是只有我这个级别才能接触的,苏姑娘你擅自翻阅了这些文件,随时有可能把这些军事机密泄露出去!”费立国永远要与司马复吉唱对台戏:“没有五十件那么多,我估计着也就是十五件!何况不知者无罪,苏姑娘又是程军主的好朋友,肯定不会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苏惠兰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干什么翻阅着这些文件,只是她走出闯北也是好几年了,自然有些见识,不由直接向程展求援:“阿展,那你看怎么办好?”程展见苏惠兰软语相求,当即是替她出头了:“苏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两位大人,请放心便是!”司马复吉冷笑一声:“好朋友?范雨时做我十二年的亲兵,我一向把他当儿子来看待,他都会是燕国间谍,何况是别人了!程展,我好声劝你一句,有时候不要把儿女私情看得太重!”程展为了苏惠兰,也只能强行出头了:“叔叔,我相信苏姑娘,她一定不会把这些文件泄露出去的!”费立国也为苏惠兰说话:“苏姑娘看过又怎么样?她能记得多少,何况她又懂得多少,这件事情以我来看。 不必追究了!”司马复吉却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哼!国家大事,岂能就这么儿戏?以我的观点,只有死人才不能泄密!对于范雨时和丁照宁这两个叛徒,如果不进行肉体消灭,将是后患无穷!”苏惠兰吓了一跳,她走南闯北,仗着珑月仙子的名头,可从来没有什么人对她有什么非份的想法,可是今日这个郑国公软硬不吃,居然要杀掉自己。 她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牵住了程展的手。 玉人的手。 是那么滑腻,那么温暖。 让程展迷醉了一下:“叔叔,我能为苏姑娘担保啊!”司马复吉思索了一会,这才露出他地真实面目:“你能替苏姑娘担保?不泄露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他说是不是这些机密文件,而是“昨天和今天的事情”。 程展当即连连头,说道:“自能担保,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任由叔叔处置!”费立国虽然是个官场老手,但终究比司马复吉稍稍逊色了几份,硬是没听出司马复吉的言外之音。 司马复吉又问道:“到时候若有别人泄露出去。 你能担保?”程展斩钉截铁地说道:“能!真正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有咱们房内四个人。 自然不会是两位大人泄露出去的!”可司马复吉似乎不相信程展的保证,他询问道:“果真如此?可我不怎么相信苏姑娘。 这样好了!”司马复吉说道:“任何机密都有他的保密期,根据我的经验,很多文件过了两年以后,虽然仍然处于保密状态,但是由于时间的流逝,实际上已经不需要保密了!所以我饶过苏姑娘也可以,在两年之内,请程军主时刻照看苏姑娘,片步不离,等两年之后,苏姑娘可以自行离去!若是让我知道,这两年间,苏姑娘擅自离去,我也只能不客气!”苏惠兰急了,她整日走南闯北,替太乙派谋点出路不容易啊!她柔声求道:“这能不能改一改啊!我是太乙弟子,整日奉师门之令巡游四方!”司马复吉当即回绝了:“不成!你呆在程军主身边,由程展负责看管,这才是最好地保密方法,若是有一点闪失与意外,我找太乙派算账就是!太乙派在长安城边吧?”苏惠兰应了一声,司马复吉当即不假辞色地说道:“您若是离开程军主一步,我便让官军把泄露军机的太乙派剿灭!”苏惠兰几乎要跺脚了,这个郑国公怎么能这么霸道,一点也不顾及女儿家地心事!只不过,程展倒是个不坏的人,跟在他身边似乎也没有大不了地,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点!苏惠兰摇摇头,自己都在想着什么啊!程展却是明白了司马复吉的用意,他赶紧给司马复吉跪下了:“叔叔,我一定好生看管苏姑娘,不让受半点委屈!”对于苏惠兰留在自己身边,他觉得实在是太幸福了。 苏惠兰不但有着绝顶的武功和国色天仙的容貌,更重要地,她可以替自己办许多不方便办的事情,只是密室里的那么事情,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苏惠兰也只能暂时留在了程展身边,这宗间谍案子,也暂时告以段落了。 等司马复吉和费立国一离开军营,程展就困得不得了,即便是美人在旁也不管了,当即倒头就睡。 程展虽然睡得很香,可是下面办事的弟兄却半点功夫都不敢闲下来,霍虬堪称审案的好手,他不是在泡制证据,而是以高效率的方法来取得证据。 必须承认,霍虬手下没有什么冤案,但是他地打击面太大了些,以至有四十名队副以上级别地军官因为这桩案子入狱,被免职或转业地军官数字也和这差不多。 当然所有的名单,他很知趣地拿给常右思审阅一番,常右思也是这宗间谍案子给震惊好久都没出过神来,但是看到程展把最重要地幢主交给自己委任,而且这些军官的前途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又热络起来了。 对于霍虬拿来的名单,他没有做大的修改,他也不敢卷入这桩间谍案子太深。 现在那些军官愤恨的对象,不是郑国公和司马复吉。 也不是主管这件案子的程展,而是这个霍虬,但是霍虬反以此自鸣得意,据说程展已经答应,如果晋升幢主,首先优先考虑他。 而江陵城内的三教九流,也被动员寻找范雨时和常照宁地下落,顺便替苏惠兰寻找那两个红木箱子,但所有的辛苦都没有得到回报,他们一无所获。 程展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腹中饥饿。 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稍加洗漱之后,就准备出门用饭去了。 苏惠兰却是提着个食盒走进房来,她看了程展一眼说道:“阿展。 我把饭给你弄来了!”程展又打了个哈欠,答了声:“谢谢!对了,惠兰,那两个红木箱子有下落没有?”苏惠兰摇摇头:“看样子是找不回来了!真是麻烦阿展了!”苏惠兰今天没了道,穿了一身雪白的连衣长裙,与雪一般的肌肤相互映衬着。 仿佛冰雪仙子一般。 脸上盈盈带笑。 却又如春风拂过一般,可现在语气带了些幽怨。 竟然程展看得痴了。 苏惠兰白了他一眼,程展才反应过来,仔细地询问道:“对了,那两个箱子里除了你的行头之外,到底有多少钱财啊!”—苏惠兰想了一下,她倒是不怎么擅长理财,好久才 分卷阅读98 估算出一个数字:“我那些行头,倒值钱的,大约有五百贯上下!另一个箱子是我这几年赚下来的财物,大约是两千贯……”程展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不得不让苏惠兰重复了一遍:“苏姑娘,总共是两千五百贯?”苏惠兰点点头:“都在这里了,我最关心地还是珑月仙子给的那些东西,每件在我心底都是无底之宝啊!”这!程展已经无语中了,这个苏惠兰实在太好骗了吧!以她在江湖上地欢迎程度,虽然只是徐珑月的化身,可出场价也是天价啊!这几年她活动得很频繁,怎么可能就攒了这么钱!不过想想也是,她从小就是太乙派收养地孤儿,师兄妹不怎么在意她,否则也不会成了徐珑月的追星一旅了!听说徐珑月在哪里说道,她就跑到哪里听讲!后来她潜心修习道法道法大进,成了徐珑月的身外化身,却没听说在人情事故上有所增长,程展试探地询问:“那你出来巡游,这钱是怎么分的?”苏惠兰柔声说道:“我出来巡游,多半是我们师门帮我联系,所以得先交门里一半,我们太乙派对我很好,如果是我自己联系地,那只用交四成就行了!”程展只能摇头了,连走穴都不会的苏仙子,还来得教她贪污了:“那你只得五成或六成?”苏惠兰又摇头:“我是珑月仙子的身外化身,每次都是打着她的名义出来的,怎么能少她的份了,只是珑月仙子是个天上地仙子,不肯收我地钱,最后我们协商之后,把她应得地三成转入了‘珑月会’,那里面有我很多好姐妹和好兄弟!”珑月会是由徐珑月的忠实粉丝组建起来地,别小看了它的能量,据说珑月会遍布大周境内,有十数万狂热会众当初苏惠兰司得出“绝智去辩”、“绝伪弃诈”这八个字,与世传的“绝圣去智”、“绝仁弃义”大不相同,上古典籍哪是这么容易纂改的,当即有道门前辈写了三万字的长文与苏惠兰辩论。 苏惠兰虽不曾答辩,只是早有珑月会出头,由这帮徐珑月的粉丝团写了足足三十万字的长文替她出头,虽然文章狗屁不通,但是要记住一点,一个人如果要和一百个人辩论一百天,其结果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你输。 只是按照苏惠兰的说法,她便是珑月会的大金主,珑月会为衣食父母而战,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程展估计下来,苏惠兰至多只能得到二成或三成啊!可这个姑娘却很乐观,浑然把自己师门和珑月会当作天下第一等的好人,说着他们的好话,还笑呵呵地看着程展用餐,最后还不忘补一句:“珑月仙子,我们在外面路费开销这么大,这次回去想办法给我们贴补贴补?”程展放下了筷子,小声地询问道:“难道路费、住宿费都是自己出的?珑月会和太乙门就只管收钱?不管报账啊?”苏惠兰有些着急了,她替辩护道:“我们师门可是培养我这么多年啊!珑月仙子还经常给我送些她亲手签名的好东西!”程展没话说了,这是个一张白纸一般的姑娘啊!她虽然在外面闯了好几年,可每次都是以徐珑月的身份出场,然后再以这个身份收场,所有的交涉多半是来那些随从和马车夫来进行,她只负责扮演好徐珑月的角色。 她对物欲没有什么追求,更关注着徐珑月的每一句赞赏和道术的精进。 她就在饭桌上给程展讲解起来“绝智去辩”、“绝伪弃诈”这八个字的精要,只是程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太乙掌教说这个苏惠兰是“四百年一出的天才”,程展却觉得她是只是看着这么单纯的姑娘,程展却不敢多指责什么,这个姑娘有着自己的追求,那些徐珑月给她的小玩意,在她心底就是最大的珍宝了,而道法的点滴进步,都能让这个姑娘欢喜万分。 程展并不知道,在苏惠兰心底,现在隐隐觉得,那些徐珑月亲笔签名的小玩意,并不是最大的财富,失去这些小玩意似乎并不重要,或许她能捡到更好的宝贝。 正文第096章敲竹杆个人就在饭桌上这么攀谈着。 谈得最多的,还是那个程展见过一面却始终想不起真实相貌的徐珑月,在苏惠兰的眼中,徐珑月是个兰心慧质的天仙姐姐,是她梦中寄托的一切。 她的故事程展听说过。 太乙派是个不出人才的小门派,将近四百年的历史中,始终没出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有一套海内孤品的道藏可以向外人炫耀。 她是太乙派收养的孤儿,从小就是只丑小鸭,师父师兄也从来不在意她,任她在山上乱跑。 苏惠兰在太白山度过了十六个普普通通的年头,接着徐珑月上山来与太白派论道,风头一时无二,横扫了不出人才的太白派。 苏惠兰当即是迷上兰心慧质的徐珑月,完全成了徐珑月的超级粉丝,这个从来没下过太白山的丑小鸭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只要徐珑月论道,她场场不缺,而且总是争取第一个到场,最后一个离去。 徐珑月是道学上的天才,丑小鸭听得多了,也有所感悟,那一日徐珑月讲上古道家,不知不觉地就讲到“绝圣去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这经典之说。 苏惠兰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整整在发呆了一天一夜,然后赶回太乙派闭关修道。 太乙派那套道藏足有两千余卷,却容许门下弟子任意翻阅,苏惠兰在书阁里度过了一个多月废寝忘食的日子,最后才提剑出关。 她一出关,几个师兄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惊叫起来:“珑月仙子又上我们太白山来挑战了……”她轻置一笑,提剑挑战太乙派上下,这天底下当真有天才般的人物,太乙派竟无人能挡得住这出关的丑小鸭,连掌教都在二百招后落败。 众师兄弟只觉活见鬼了。 一再向太乙派四百年最惊才绝慧的小师姐请教,结果苏惠兰只答了八个字:“绝智去辩”、“绝伪弃诈……”四百年不出人才的太乙派终于出了一个天才,就太乙掌教的说法苏惠兰就是“四百年一出的天才”,当然按程展地说法是“四百年一出的免费劳力”。 不过,在苏惠兰自己的口里,这所有的一切故事都显得亲切许多,那个当年丑小鸭只是寻觅着自己的梦想才完成这个转变。 她忘不了徐珑月给自己的鼓励,也忘不了珑月会的姐妹给自己的支持,为第一个赶到徐珑月论道的道场,她是怎么样赶了一百多里的山路去长安。 又怎么样霸占了位置。 有些故事,只有她记住。 有些辛酸,只有她自己尝过。 寻找星星地路上,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了星星的一路,却始终只是淡淡地星星,看着所有人为珑月仙子鼓掌喝采。 她迷茫了。 只是那一天程展的激励和掌声之后,她不再是徐珑月地影子。 但她还是痴迷着徐珑月,她三句里肯定有两句是和徐珑月有关系,对于徐珑月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甚至向程展提供了徐珑月的三围。 她是个狂热的追星族兼粉丝!不过她很快乐,这就够了。 在她眼底。 那两千五百贯地财物足够她一辈子的开销。 而获得许多掌声和赞扬,更是丑小鸭意想不到的收获!程展不愿意打破她的梦想。 这个姑娘虽然年龄比自己大,可是如同一张白纸一样,但是看到这样的苏惠兰,再回想起在欲海中沉浮的自己,程展更愿意做一个单纯地人。 按程展地估计,珑月会和太乙门在苏惠兰身上至少赚取三四万贯钱,而且完全是无本生意,他们不用任何地开销,根据苏惠兰的说法,她地六个随从和马车夫,只有两个是太乙门派出来帮她管钱,其余四个都是她自己雇的。 给别人卖还帮别人数钱,笨姑娘!程展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但是他吃得很慢,希望这段谈话却更长久一点,但是他的意愿没有实现!李纵云没有敲门,几个箭步就冲了进来,他大声说道:“将主,齐国的王博先生来了!”程展不由大喜,这竹杆自动送上门啊!不过一想到司马复吉的吩咐,再想到现在的情况,是人家来求自己,自己也得摆出一副高姿态不成!他当即说道:“纵云,你没看到我正在替苏姑娘找她的红木箱子吗?哪有功夫来见王先生了!”李纵云轻声说道:“王先生可是齐国的五兵尚书啊!虽然齐国只有占据着江陵附近数百里地,可也小看不得啊!将主还是去见一见为好!”程展笑了:“我正在替苏姑娘找她遗失的东西啊!霍虬!”霍虬一听到程展喊他,立即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给程展跪下了:“将主,有什么吩咐!”李纵云是个死脑子,不如霍虬这么滑头,程展吩咐道:“苏姑娘丢了十个红木箱子,这事情你也知道,我现在忙着办这件事情,没空见齐国的王尚书,你替我回了!”苏惠兰硬是不明白,自己明明怎么才丢了两个红木箱子,怎么变成了十个箱子,只是又不好意思纠正程展的错误。 霍虬当即明白了程展的意思:“将主,我知道您是在苏姑娘面前打了保票的,咱们一定尽心尽力去找回这十个红木箱子!”现在程展这一军可是江陵城的卫戍部队,想找两个丢失的红木箱子原本是相当容易的事情,可是霍虬费了无数的心力,却没逮到范雨时和丁照宁,也没找到苏惠兰丢失的箱子,因此他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肯定是齐国贼人内外勾结,盗走了苏姑娘的箱子!”“至于王博王先生,前次递了我五十贯银子,我才让他来见将主,只是今天他很不知趣,居然空手来的!”霍虬振振有词地说道:“岂有空手而来的道理!何况是今日的齐国!”今天是怎么一个情形,除了苏惠兰不怎么明白之外,李纵云和霍虬心中都有数。 因为齐国与南朝有所勾结,结果齐王刘文被费立军请走了。 费立国大将军公开的说话是齐王刘文深感皇恩浩荡,自愿进京面圣,但是大家心底都有数,这分明是费立国准备收拾齐国了。 —因此现在的情况是王博来求程展,而不是程展有事相求,李纵云也转过了脑筋,当即说道:“将主,可是准备在王尚书身上割上一刀?”程展摇头道:“胡说八道,我是奉了郑国公的命令。 前来与王尚书交涉地!请两位放心,这次交涉。 我绝不入私人腰包半文钱!”这所谓的“交涉”,实际就是以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进行索贿。 李纵云和霍虬心底都有数了,一齐出去挡架了。 王博只是来打探消息的,前日丁照宁和范雨时的出逃引发一场空前规模的大动员和大搜捕,齐国君臣万分紧张。 以为是准备来解决他们的,但最后虽然知道是一个将军和一个军主出逃,但是他们仍然不敢马虎。 齐国在这一次费立国带来的各个军中都有些关系,只是现在这些人突然变得门难进,脸难看,绝不肯说一句实在话。 总是含含糊糊地打着太极拳。 谁也不肯在这个问题上说句硬话。 只要说了硬话。 那等于和费立国对着干,自己又不是郑国公那种人物。 和费立国对着干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王博作为齐王的谋主,一心想见一见司马复吉,只是司马复吉忙于这宗间谍案地善后,根本没机会见他,让他去找程展,说是已经全权授权给了程展。 要知道,郑国公现在组织了自己那个秘书班子,正在拼命地写着范雨时和丁照宁间谍案的结论问题,在这个盖棺定论地文章里,司马复吉要承担很大的责任-领导责任,他有用人失察地责任,有监管不严的责任……但是最主要的原由是我大周的死敌燕国亡我之心不死,我们郑国公在这方面犯了一些错误,但在整体部署上是没有问题,而且有功劳地,这一间谍案的破获,与郑国公的卓越眼光是分不开的,总体上,司马复吉在这件间谍案是三七开,三分过,七分功。 这个结论到时候会由程展抄写一份,再交由谢道,谢道到时候再上交给圣上,而且根据司马复吉的规划,这个结论今天就要泡制出来,要以一千里加急送往京城-一定要抢在费立国奏折的前面。 因此王博只好来求见程展,但是他地试探注定要失望而归,因为他看到那个恭恭敬敬地小幢主,现在出来地时候已经变得趾高气昂了。 李纵云很骄傲地说道:“对不住啊!王尚书,我们将主有急事要办,没空见您,请您换个时间吧!”王博试探地询问道:“是什么急事啊?说不定老朽还能帮点忙!”霍虬冷笑一声道:“怎么可能能帮得上忙啊!我们将主的好朋友苏姑娘把自己地红木箱子给丢了,将主正忙着帮她找!”王博暗骂不已,这个小小的军主明明是找着借口来为难自己,可谁叫自己指望上这根救命稻草了。 他只能笑脸相待:“不知是什么红木箱子?说不定老夫还能帮点小忙!”等霍虬一走,苏惠兰才小声询问道:“阿展,我只 分卷阅读99 有两个红木箱子啊,不是十个啊!”程展笑道:“原本是两个,可是那群贼子把你的宝物都给卖了,所以换了十个红木箱子,不过到时候不管有几个,你都应是好不好!”苏惠兰还是不明白:“难道箱子还能生箱子不成?我就想要我自己的那两个红木箱子!”程展笑道:“两个也好,十个也好!都是红木箱子,又有什么不同了!”只是苏惠兰摇头道:“有始有终,此物非彼物……”她对道法很有兴趣,谈兴甚浓,只是程展只是粗略地看过几回道德经,很快就没搞明白了,只好赶紧用苏惠兰感兴趣的话题来勾结她:“惠兰,你和珑月仙子,可清楚珑月仙子的听雨轩?”苏惠兰摇摇可爱的小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啊!下次遇到珑月仙子,我去问问她!她应当不会拒绝的,对了,郑国公让我二年之内跟着你,可你接下去准备去哪里?”程展想了想说道:“准备先回竟陵,再往下去……”再接下去,他自己都没想好去哪里,估计是在荆州打转吧!他看着苏惠兰,掂记起了家里的沈知慧和馨雨,只有这两个女人才是真正关心自己。 他也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出路,估计随郡还是要走一趟的,听说闻香教声势复振,和宇文不凡打了几场恶战,作为平定闻香教起家的大将,他毕竟要斩根除根,反正寒珑月关在密室里,自己去趟随郡她不会知道。 只是夏语冰的事情怎么了结?他没有想好!苏惠兰可有自己的想法,她询问道:“长安怎么样?我想出长安一趟,好久没回去了!”长安,是大周的都城,是整个大周最繁华的城市,程展在书中,在画中,在梦中无数次见过这个城市。 但是程展从来没有走出过荆州,对于这个传说中有如天堂一样的城市,他有着无尽的渴望,望着苏惠兰期盼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回长安去!”对于长安,苏惠兰非常熟悉,她谈及她和珑月会的姐妹们怎么在长安城内疯狂大采购的旧事,据她说,那一次她花了整整二十八贯钱,到现在她还心痛。 程展笑着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却不说话,沉醉在她的世界。 外面李纵云又不敲门窜了进来,他大声说道:“将主,王博尚书又来了!”“没空手?”李纵云很知趣地答道:“没有空手!”正文第097章行贿博不是空手来的,他是带了整整二十个红木箱子来的几十个齐国御林卫军解去衣甲,光着膀子小心地往里面抬着箱子,程展的眼尖比较尖,一眼得看出这些箱子都是齐国皇家所有,上面那些雕龙画凤的图案都还没有去除掉。 苏惠兰的眼睛都大了,怎么又变成了二十个了?自己明明才丢了两个红木箱子,怎么会变成二十个?难道箱子还会生箱子不成?那么哪一个是公箱子,哪一个又是母箱子?王博的笑容显得那么亲切,他带着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说道:“听说苏姑娘在江陵城中丢了二十个红木箱子,老朽不才,方才让衙门寻觅了半天,总算是替苏姑娘找回来了苏惠兰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说话,程展笑呵呵地说道:“这就好就好帮你找一找王博以十分殷切的眼光期盼着苏惠兰的回答:“苏姑娘,这些箱子一定是原物不是,不信打开就知道了……”箱子打开了,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水粉胭脂、各色首饰等种种女儿家用的物事,件件都是精品,还有一整箱的金银财物,让苏惠兰的眼神再也离不开了,特别是那些衣服,几乎可以说是苏惠兰的梦想啊。 只是,这二十个箱子不是自己的啊一个“是”字,看到苏惠兰脸上犹豫着,他就差给苏惠兰跪下了他这一回是把皇后娘娘的家底都给抄了,皇后果真是一国之母,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二十个红木箱子拿出来,里面装的都是珍品,这二十个红木箱子里可是很多无价之宝啊。 皇后娘娘明白,刘文若是没了。 她这个皇后也没有任何意义,为了拯救自己的丈夫,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苏惠兰张口欲言,可是看着这红红绿绿的东西,她的心真动了都是她梦想已久地东西,特别是那两匹粉色的绸子,自己在朱雀大街来回转了六回,硬是没下决心买下来王博只能以渴望的眼神企求道:“苏姑娘,这一定是您的箱子对不其中或许有点小出入,但是我们实在尽心尽力了程展点点头:“确实是苏姑娘丢失的红木箱子。 霍虬干的不错,惠兰。 您不要让王尚书为难了不收礼,反而成了为难人家。 苏惠兰只能点了下头,却飞过去检视这些红木箱子里的东西了,她的眼睛都变得狂热了。 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兰心底美得象涂了蜜一样。 王博让充当苦力的御林军都退了出去。 现在他可以和程展好好谈一谈了。 刘文毕竟是齐国地国主,而现在齐国的血脉,只剩下刘文这么一个男人,甚至连个公主都找不到了,因此刘文如果死了,这齐国也算是灭绝了。 他格外关心刘文地命运:“程军主。 不知道我们齐军的事情。 程军主有什么消息没有程展在书桌上用手指敲了敲道:“这个……”他压低了声音道:“这几天兄弟为王尚书这件事,可是跑断腿了国公面前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他首先替自己表功:“想必王尚书也知道。 我们郑国公一向是不喜欢我们这些外人参与政事地,我也被郑国公训斥了好几次,还好郑国公是我亲叔叔……”他停了下来,王博明知程展是在给自己设套子,可不得不跳将进去:“程将军,这事情办得究竟如何啊苏惠兰一听就知道程展在扯谎,这两天她一直呆在程展身边啊,但是一想到程展给自己弄来这么二十个红木箱子,她心底就欢喜得很只是她在犯难了,这么二十个箱子,她自己虽然力气很大,可怎么搬得走?自己只有一辆马车啊不管了,她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程展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了,他低声说道:“王尚书你也知道,要想让郑国公定个主意,非得先让他身边人一条心,来说齐王殿下的好话不可他伸出一只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盘算道:“郑国公身边地那个主薄、队副、谋主,我都过去打点了一番,就连看门的小兵都打点了一番,您也知道,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让他们给我办了些事情可王博关切的问题在于,郑国公的态度终究如何,是准备保齐王,还是准备放弃齐王,或者是干脆准备坐山观虎斗,特别关健的是,眼前这个小小地军主,得到了司马复吉地授权,还和自己谈判,他还真得割肉了。 他一咬牙道:“程将军花地银子,都是替我们齐王办事,这些银子由我们来贴补便是程展自小就成长于小吏之家,听父亲和兄长讲过许多官场中的故事,对官场索贿这一套最是熟悉不过,知道索贿最最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他摇头道:“王尚书,您就见外了大周朝办事,自然办得尽心尽力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王博不由犹豫了一下,仍是笑道:“老夫虽然是齐王的臣属,可也是大周朝的臣属,深感佩服程将军的人品道德程展继续说道:“齐王殿下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谗言了,可在我的劝说之下,已经松了口,说是全权授权我办这个事情王博头痛的是,程展自己始终没松口过,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可程展就是前几天收了自己几箱子的奢侈品,替自己跑了几次腿。 今天虽然送出了二十个红木箱子,可收礼的却不是程展。 而是程展的女伴而已,这行贿都是如此难办啊他只能说道:“怎么将军破费了,有多少空子,我尽数填上便是程展摇摇头:“费大将军和郑国公都误信了谗言,以致一度说出要斩杀齐王的话来—王博担心就是刘文地生命安全,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程展牵着鼻子走了,他关切地询问道:“现在郑国公是有些松口了,可费大将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费立国直接把刘文当囚犯一样带走,身边只有两个随从。 而且不让齐国人与刘文接触,这样一来。 王博根本没办法得到刘博的第一手消息。 程展“师出有名”的名目这就要显露出来:“王尚书,办这件事情。 我不要您一文银子,我一定尽力去办不要了王博不明白了:“怎么一个决心了程展笑道:“钱了.的最终还是回到了钱眼上,只是程展说得极其高尚:“王尚书,您的钱他们是不敢收的,这是通敌啊程展早就想对费立国和司马复吉身边的人大事行贿一番,只是他就只有这么一点钱。 给这帮人塞牙缝都不够。 可是现在有这么一个冤大头出面。 想不斩上几刀都不成啊王博点点头,程展说道:“王尚书。 您不必担心我从中捞上什么明晚上,我设个小宴,把该请的,能说上话地,都请来,到时候法送点钱,只要换个名义,保证他们都能收下,正所谓破财免灾江陵齐国只有占据着江陵附近数百里地盘,这两年又是战事频繁,实在是没有多少钱财,苏惠兰的那二十个箱子已经把皇后娘娘地家底都给抄了,为了应付这些饿狼,就差把皇宫给卖了,才凑起了几万贯钱财。 程展大公无私,不要半文钱,甚至连垫支进去的几千贯钱都不肯要,就是发了贴子,请了费立国和司马复吉身边地那几个亲信中的亲信过来赴宴。 程展刚破了燕国间谍的案子,谁都知道他是这宗案子的实际主管,谁手上都有些不干净,谁敢不来这宴会地操办,自然也是由王博来负责,王博操办得非常尽心,什么山珍海味都弄齐了,程展笑语连连,带着苏惠兰把这帮人给迎了进去。 行贿,自然不能直接了当地送钱,程展和王博早就商量好了,送的只是程展的一点心意,送的只是一点程仪和礼物而已,尽个心意而已。 比方说,费立国身边那个亲兵队主余平老婆缺几件衣衫,所以就送上上百匹布。 司马复吉身边的那个谋主,在江陵没有什么好房子,那么王博就以程展的送上大宅一套。 还有个费立国地贴心小厮,手头最近比较紧,王博也没有送银票,只是向他以几倍地高价买了些滞销地货物而已。 总而言之,行贿是一门艺术,一门高深的艺术,在宴上大伙儿那是恭声如潮,都说程军主年少有为,前程无量,齐王殿下忠于大周,自有后福。 当然了,事后大伙儿也都是如此办地,一时间程展在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面前成了一等一的年少有为之士,才华横溢,正堪大用,大伙儿收了程展的钱财,自然得替程展办事了。 当然,也不能亏待了齐王,至少现在王博得到探视齐王的权力,郑国公对齐王的处置也已经松口,至于费立国,他虽然仍然坚持齐王刘文进京面圣,但语气却软了许多。 收了礼,酒席之上大伙儿气氛越发浓烈了,一个个向王博保证:“王尚书,这是件小事“错不了,咱至少能在费大将军面前说上话不是程展也终于松口了:“郑国公全权授权我来办这个案子,以我现在收集到的材料来看,齐王是清白,我这就回报郑国公,还以齐王一个清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齐国吗只能相当于一个郡的地盘头,这种人给他一百个胆子造反他都不敢的只有苏惠兰的心思不在这里,她吃了几口之后,又掂记起那二十个红木箱子里的东西即使她是清修多年的道姑,可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儿家啊的珍藏让苏惠兰大开眼界,她在千方百计地思索着,怎么样的搭配才是最漂亮的那两个红木箱子,她也放弃了寻找,虽然她觉得丢掉徐珑月亲笔签名的那些东西很可惜,但是现在似乎有更好的宝贝了因此她找了个借口,才吃到一半就跑回自己房间欣赏起来了。 宴会很迟才散,大家都吃得十分尽兴,也捞得十分尽兴,甚至有人向王博打了保票:“王尚书,不会让您吃亏的,你们江陵这两年遭了兵灾,不是正需要荆州接济钱粮吗?我回去就给郑国公说说,保证不让你们吃亏齐国不过占据江陵数百里之地,这两年和楚国恶战,粮食几乎绝收,又被程展这么一敲榨,几乎处于财政破产的边缘,只能等待着大周的接济,一听到这话,王博脸上真正有些货真价实的喜色了。 等人都散了,程展把他们送出好远,王博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他示意程展屏退亲兵,然后轻声说道:“程将军大仁大义,我们君臣感激万分,所以有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程将军一定收下正文第098章江陵水军<意思?程展很好奇王博会送什么礼物出来他帮了齐王这么一个大忙,齐王出手的东西也不能太寒酸吧 分卷阅读100 今天凡是来赴宴的,哪一个不是腰间鼓鼓意气飞扬地回去的自己这个负总责的至少也得有个万儿八千贯吧,当然了十万八万程展也是非常欢迎的即使不是钱,只要是什么美女啊,大宅子啊或者是把郭连城调到程展的手下,程展只要有郭连城这样的骑兵指挥官,再加上五百名装具齐全的重骑兵,天下何处不可去!只是王博却是双手空空,并没有拿出所谓的什么“小玩意”,但是程展又不好讨要,只好等王博继续说下去:“程将军,请上马随我来程展嘀咕了一下,莫不成这老头子想要赖债不成?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王博虽然是文人,却也骑得劣马,他自己上了一匹小马,带着几个亲卫走在前头,程展则带着陆子云和几个骑兵跟在后头。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只有巡夜的更夫和官兵,但是一看到前面是齐国的王博尚书,后面是负责卫戍江陵的程展程军主,这些人都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到两旁去。 没有月光,星光很黯淡,程展却很耐心地跟在王博的后面,慢慢地加速,询问道:“王尚书……”王博带着笑声说道:“到了便知道了,别急深夜里,几乎见不到什么灯光,除了阵阵马蹄声外,只有战马发现的鼻响,人与马鞍磨擦的声音,王博是文官,骑的也是一匹十分温顺的小马。 走得不急。 程展却在犯着嘀咕,莫不成王博要送他一间大宅子,带他亲自到大宅里歇息,说不定宅子里还有一群俏丽的姑娘,还有好多装备钱财的箱子……他沉醉在美梦之中,只是他觉得王博慢慢地离开了居民区,眼下正在往江边走。 江边?程展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长江水拍打着堤岸的声音,这种声音很有节奏,在夜色中给人以非常协调地感觉。 但这里已经不是居民区,莫不成是找来一群渔娘?或者是到江上的画舫去?程展没有见过那种传说的画舫。 但是从书上听过到,南朝人十分奢华。 在扬州、建康有很多经营妓业的画舫,那上面的姑娘都是国色天仙。 不过程展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种事最好还是推辞了为好。 王博停住了马,程展也停马看着江面,星光很稀。 在点点渔火的照映之下,程展只能看到已经到了码头,借着淡淡的光亮,程展可以看到隔江的景色,也是一样的江水拍击着江岸,也是一样的山川秀丽。 王博坐在马上。 手持马鞭。 隔望远望。 恨恨地说道:“那便是我齐国地故土啊听着涛声,程展也很有些豪情。 他仰望江南,不由想要纵马南去程展大声说道:“王尚书,江陵虽小,也可自保兴之机!”可是王博这些人日日夜夜不忘光复南齐的光荣,王博似乎随口询问了一句:“听说程将军有一位庄氏夫人?”庄氏曾是整个南朝最尊敬地世家,刘氏曾是南朝齐代的君王,他们在一场内战相互毁灭,只留下一些人为了昔日地荣光而在苦斗着,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相互把对方视作大敌,程展淡淡地答道:“是的,是我的夫人!是我心爱地女人,她是天水庄氏的后人!”江风阵阵拂来,程展望着江面,除了几十艘大船小船在江中稍稍浮动,似乎没有动静,他只是在重复着自己的话:“是我心爱的女人!难道王尚书是这么送礼的吗?”王博笑了:“潮起潮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虽然我也是当年的亲历者,但我不想追究这件事情,我听说有一个叫庄寒涛地公子带了上万兵将南下,而且还拿下了一座县城?”程展摇摇头道:“庄寒涛是我家馨雨地哥哥,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让我家馨雨伤心,当然,他地所作所为我管不了!何况江陵齐国自保尚且不足,何必多管闲事!”王博又询问道:“不知庄公子南下有多少兵员?”程展犹豫了一下,终于实话相告:“号称一军三幢,实则不过八百!”王博点头道:“以这点兵力南征,只能说是自寻死路,我们齐国自然不会拉他自寻死路!不过我们有着同样的敌人!”程展问了一句:“楚国?”王博点点头:“没错!楚国!只要楚国未灭,我们齐国便始终忠于大周,而楚国灭亡地时候,恐怕也是我们这个小小江陵齐国覆灭的时候了!”程展微微点头道:“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王博笑了:“对于庄公子的壮举,我们也支持,去年和今年的这三次大战,我们齐国将士死伤逾万,国力消耗殆尽,他能在江南多占据一分地盘,对于我们来说就多一分缓息机会,所以我们齐国有意与庄公子化干戈为玉帛!”程展笑道:“我这位大舅子,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我相信,你们的好意,他会心领的!”王博继续说道:“不但如此,我们还准备给庄公子以援助!”“援助?”程展没想到齐国在百战之余还有余力去援助庄寒涛:“这就是你们的小意思?小礼物?”“不是!”王博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之中,他望着江面说道:“虽然是我们给的援助,但实际真正援助他们的还是你们大周,是费立国大将军由我们齐国转交的一笔援助!数量不大,却足够解庄公子的燃眉之急了!”程展却来越不明白了:“那为什么请我来谈这件事?你们应当知道,我没有能力运送这批援助,虽然我很想支援我这位大但我有心无力啊!”庄寒涛远在大江以南。 程展手里只有步军,没有运输船只,更缺乏护航的战舰,只是王博看着黑夜中的大江,他指着江面说道:“小小一道江水,能挡得住程将军吗?”程展答道:“我们北朝数百年来,不就是被这么一道江水阻住地吗?”北军有铁甲精骑,可南朝有强弩水师,我们北朝虽然把南朝践踏了许多回,但是往往打到长江边上只能望江兴叹。 王博正声道:“阻挡北朝的,不是长江。 是人心啊!不过我想问一句,程将军。 您若有能力支援你那位大舅子,那愿不愿意把这些援助转交给他!”程展只说了一句:“愿意!”王博一拍掌道:“好!程公子!你请看!”他手一挥,指着江面说道:“这江上共有大小战舰船只二十七艘,水上健儿四百余人。 从现在,他们都归属于程将军了!这就是我齐国用来感谢程将军大囙的礼物!”程展诧异地看着黑夜的大江,那一艘艘大小不一的战船看起来是如此地庞大。 —水师!程展一直期盼着有着自己的一支水上部队,有了铁骑,再有水师,在荆州任我纵横。 谁可以挡得住!但是水师是一个需要砸钱的部门。 光是建造这些舰船就需要耗费无量的金钱。 以后还需要用巨量的金钱去维护他,小小的沈家现在还不具备拥有一只强大水师地能力!程展痴迷得看着江上。 就如女儿家看到一件非常中意的衣服一般!虽然只有二十七艘军舰船只,但是这已经是一支不弱地实力了!北人骑马,南人乘舟,我们北朝的水军一向很弱,从来是被楚国水军践踏后反复蹂躏地材料,只有江陵水师战力甚强,与楚国水师相斗,虽然处于下风,但也有互有胜负。 因此程展不管王博到底有什么阴谋,他当即施了个大礼道:“多谢王尚书的美意,程展在此敬谢不敏了!”王博却多说了一句:“这二十七艘军舰船只,四百余名水上健儿,从现在起都由你任意调度,但有一点,你必须答应!”程展很干脆地说道:“请讲!”王博说道:“这只水军是我江陵水军的一只骨干,去了这只水军,等于断我江陵水军一臂!所以我想请程军主在三年之内,这支水军的基地必须设在江陵,南朝来攻之时,这支水军有协助之责,三年之后,我江陵练成新军,这支水军想把基地设往何处,任意程军主调遣!”程展正声道:“诺!”王博又说道:“这四百水上健儿,都为我江陵效力多年,屡经恶战,还望程军主多多照应他们,不要让他们受了排挤!”程展也答应了下来,现在他身边有不少军官,但是水军军官却是半个都没有,他还是只能依赖这些江陵水军地官兵。 王博又和程展商讨了一下援助庄寒涛的问题,由齐国转交的这批援助主要是兵器和弓箭,除此之外,还有拔给的五百贯军饷和其它一些庄寒涛的物资,总量并不大,约莫是四五千贯的样子,但是却解决庄寒涛地燃眉之急。 我们大周对于这种敌后游击队从来是不寄以太大希望,只有打开了局面,才能给予正式地援助,程展也发挥了一下高风亮节,他军中器械尚足,又接济了一部分物资给庄寒涛。 至于庄寒涛地具体情况,王博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他率兵南下以后,十几天前打开了一座县城,现在占据了这座县城,正式以“都督扬州、南荆州诸军事”自居,倒有些失事人事前去投靠。 不过庄寒涛的本钱太小,按王博地说法是:“他应当能给楚国制造许多麻烦,但还不是威胁!”程展估计了他的实力之后,也同意了这个看法,即使庄寒涛能得到这一批援助,但他的实力太单薄,而他又不是个惊才绝艳的人,顶多只能给楚国制造一些麻烦。 应当说非常幸运的一件事情是,他向南方展开的时候,解思索正在统率大军围攻江陵,江南守军不多,以至他有了可趁之机,而现在解思索虽然在江陵城下兵败而回,但是以他统率的大军解决庄寒涛简直就象解决一只蚂蚁般容易。 所以程展的这批援助最好在解思索出兵前送到,那样的话,庄寒涛才能坚持得更久一些,对于齐国和大周来说,庄寒涛支撑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就如同闻香教起事对于楚国来说。 王博甚至说了一句:“程将军若能把这批援助送到,我们齐国愿意发挥高风亮节,再给庄公子一批援助,这一次是我们齐国自己出手了!”两人商定,明日程展就可以带人前来接收这只水军。 得了这么一只水军,程展心情十分畅快,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他想到今日要接收水军,起得甚早,只是没想到苏惠兰换了一身露肩的菊黄色新衣,已经提着食盒蹦进了程展的屋内,她挺起胸膛,向程展询问道:“阿展,好看不好看啊?”苏惠兰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诱人,程展连连点头:“好看!好看!”苏惠兰又询问道:“和昨天那件相比,哪一件更好看啊?”“这个……”程展似乎答不出来:“都挺好看的!”他正在找词的时候,外面的亲兵跑了进来说道:“将主,有一个齐国的水军幢主求见,说以后和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正文第099章乘风破浪展没想到王博服务这么周到,居然还送货上门,当即快请进来,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当即有亲兵把这个水军幢主请了进来,军官们也纷纷赶过来凑热闹,就连卧病在床的邓肯都赶了过来。 一个水军幢主?以后和我们是一家人?这是个大八卦啊!有早得到消息的家伙以见多识广的姿态说道:“我们将主手下有马军和步军了,怎么能缺得了水军!”陆子云更是得意洋洋地说起昨天晚上的遭遇,军官们小声地议论着,觉得自己的部队多一支水军也不错,象这次支援江陵,如果有水军的话,全军可以走水路,突然在楚军背后登陆。 有的人则谈起了江陵水军历史上的诸多战绩,他们曾经给楚国水军以很大的打击,现在招揽过来二十多艘战舰船只,给程展这个小集团增加了很强的助力。 就连茅方和郑勇锋这两个幢主脸上都有了喜色,他们觉得自己的赌注押对了,程展这一次南下是和楚军打了一场恶战,却没有抓到什么俘虏,也没有缴获多少辎重,而自身的伤亡都很大。 这两个幢主都有些埋怨的意思,觉得这一战油水不如象平闻香教那么多,只是现在程展多了一幢极其珍贵的水军,又觉得油水多了。 大伙儿都是一个意思,将主指挥有方,手段多多,咱们这个小集团油水多多,跟着升官发财便是。 程展亲自带着全军军官出去迎接这个水军幢主,不多时,一个古铜色肌肤、身材短小的汉子就走了过来,他给程展跪下了:“水军幢主杜江波见过将主!自今日起,小人和手下的四百多个水上健儿就归属将主指挥了!”一看他的皮肤,就知道这是个水里面泡大的军官。 程展手下缺乏水军人材,这些军官多半都是旱鸭子,程展倒会游泳,只是对于水上的指挥也不怎么在行,他当即扶起了杜江波道:“好!以后大伙儿都是一家人了!只要我程展能吃面,绝不叫诸位兄弟喝汤!”他一一向杜江波介绍军中的军官们:“这是三位幢主,李纵云、史景思、邓肯……邓幢主受了 分卷阅读101 伤,现在正在卧病在床,听说你来了,专程赶来的!”他转手朝李纵云喊了一声:“纵云。 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钱?”李纵云答了一声:“将主,应当还有四千多贯!”霍虬看着李纵云地神态。 哼了一声,邓肯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冷哼了一声。 程展大声说道:“拿一半出来,给水军弟兄们弄点福利!”杜江波又给程展跪下了:“多谢将主的大恩大德,可眼下咱们水军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加紧修缮舰船啊!”他说到最后这一段的时候。 似乎犹豫了一下,程展也没听明白。 那些战舰船只不是完好无缺吗?他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况,可是回想了半天,也没能下个结论,因为昨天黑灯瞎火,只看到了二十几条大舰小船。 至于舰船本身的状况。 他根本没看清楚啊。 他只能询问杜江波道:“咱们这一幢水军。 舰船的情况怎么样啊?”杜江波说道:“现在能堪用的战舰只有一艘,堪用的运输船则有两艘。 但不修理肯定会出事,其余地战舰、船只不修理根本没法开出去!”原来杜江波这一幢水军所有的军舰,都是在去年南征之役和两次江陵之战损伤地战舰,大部分战舰都遭受了重创,甚至无法开动。 对于江陵齐国来说,他们在军事最重要的力量就是三个水军和三个马军,这些部队地重要性远远超过了普通步兵部队,但是就是这两支力量在这三次大战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特别是江陵齐国最最骄傲的骑兵力量,可以说是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所有地军主和军副全部战死,战后三个军收容骑兵总数大约只有六百至七百名,这个数字已经包括郭连城的部队,以至于不得不把从御林军临时抽调宝贵的重骑兵充实这三个马军。 水军方面的打击稍轻一些,但是至少也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水军,齐国现在把大部分精力和金钱用于组建遭受毁灭性打击的骑兵,而水军地重建则是遥遥无期。 杜江波这一幢水军,会集整个水军中所有遭受重创地战舰与船只,齐军并没有力量把他们重新投入战场,王博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送给了程展。 程展不由皱起了眉头,询问起修理费地问题:“如果要把你们的军舰战船全部修好,需要多少银子?”“报告将主,人员还算齐备,临时招募些水手就成了,可修理费是个大问题,属下估计了一下,至少得要八千贯才能全部修好!”杜江波地报告让程展觉得上了大当了,只是这一幢水军已经是自己的本钱了,若不修好又太过可惜了,他一咬牙道:“你们先把这两千贯带回去,赶紧回去修理战船,修理费我想办法筹一筹!”可是杜江波继续说道:“将主,可是要出战吗?那估计还得费些金钱招募人手,发清积欠的军饷才成!”原来由于围城,齐国的财政处于破产的边缘,虽然发放了战死人员的抚恤,但是水军多有欠饷,特别是杜江波这一幢,因为都是一些重创军舰船只,被拖欠得最多。 杜江波这一次根本是来要钱的,除了修理费和欠饷之外,还有许多名目。 根据他的算法,如果要把他这一幢水军恢复到全盛局面的情况,至少要投入一万五千贯左右,程展这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说水军比骑兵还要消耗金钱,这根本就是一个吞金的怪兽啊!以小小的江陵齐国自然没办法供应水军和骑兵的重建,只得把一部分重创最重的水军交给了程展,按杜江波的说法:“将主,按照战舰和船只,我们这一幢水军可编成一军之众!到时候还得多招募些水手。 至八百人才能全部开动,最好有一千人!”—程展看得出杜江波没有说谎,这是个很优秀的水军军官,业务非常熟练,而且很忠于职守。 他咬咬牙说道:“你先拿三千贯回去,赶紧修理一部分重创最轻的战舰和船只,接下马上就有个行动了,剩下地钱我想办法筹一筹!”送走了杜江波,一群军官又开始了讨论,没有开始的兴奋劲头。 纷纷控诉起水军消耗金钱太多,程展也特意往水军派了些军官进去。 至少金钱上卡一卡。 但是给庄寒涛运送物资的行动不能停,他大声说道:“咱们军里的公费是不能动用了。 倒是得从家里贴补一下军用了!”沈家借着平定闻香教的机会捞了不少,虽然没到沈宏宇全盛的盛况,但是程展拿出个四千贯来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从家里拿个四千贯出来,用在水军上面。 这是我私人的钱财,全用在咱们团体身上!”程展既然有这么高的姿态,军官们也无话可说。 不过程展给水军注入的这一笔资金,倒是让江陵地几个船厂终于再次运作起来,就连江陵水军也终于能以签单的方式修理他们地战舰。 而程展很干脆找来了汪江波,通报了自己的决定。 然后说道:“我家略有薄产。 能不能说服我继续拿钱出来支持你们。 就看你们这一次支援行动了!”汪江波点点头,说了句:“明白了!”他是水上地汉子。 会为自己部队的命运而拼搏的。 程展派入这只水军的军官和士兵也逐渐多了起来,程展甚至还找来了两个大周水军中地低级军官进去了,他现在已经逐步掌握住了这支水军。 汪江波的水军,现在又招募了一些新手,大约有六百人,而按照汪江波的构想,这一次到江南运输物资的使命,将出动状况最好的三百人,并由七艘武装运输船和三艘战舰组成,他们肯定会遇到命中注定的敌人-楚国水师,能不能完成这次使命,就看他们地身手和运气了。 他相信自己地士兵,他们是最优秀地,他们一定会完成各个任务。 他的效率很高,只用五天时间就修理完这些军舰和运输船,出发地那一天,程展亲自带领所有的军官到码头送行。 看着自己的舰队,军官的口气又变了:“咱们有这么一支水师,以后水陆并进,作战就方便了!”“可不是吗?只是听说他们的基地仍然要放在江陵!”“放在江陵也不错啊!咱们又没有码头!”“听说将主向郑国公要来了一笔钱,只要他们回来,咱们这一幢水军就能扩充成一军!”“一军,我也想到水军来!他们的福利不错了!”“别发梦了,这都是将主私人出的钱!”程展看着一艘艘流线优美的战船载满了士兵和货物驶出了江陵港,向大江驶去,长江对面的南军突然喧哗,他们非常震惊-刚刚受到重创的齐国水军居然敢于再次出击。 汪江波大声叫道:“升将旗!”“升将旗!”在战船上升起的不是齐国的旗帜,也不是汪江波自己的旗帜,更不是大周的旗帜,而是程展的将旗。 为自己得到的薪水而尽职服务吧!所有的水兵都一齐欢呼起来,程展的将旗升了起来!那是北斗七星旗,是出发前一天才临时设计和制作出来的将旗,望着这面将旗,所有的军官、士兵和水手都知道,这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一次航程。 他们的将主已经准备了相当数量的金钱,而他们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将取决这次任务的成败。 军官们也大声呼喊着,为他们喝采,这是别人的水师,而是和他们命运相连,同属于一个团体的水军。 王博站在高处,看着这只舰队的出行,程展并不知道,费立国之所以让齐国来进行转送,就是因为他们有水师,而且还提供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转运费,而现在这笔转运费并没用于这批物资转送,而是用在了齐国水师的重建上了。 虽然不多,却也解了齐国水师的燃眉之急,而按照王博的估计,他给予程展一个军的水军,程展在以后的三年之内,根本无力解决这一军的经费,最终的结果是没有经费的汪江波水军,重新成为齐国建制内的水师。 建立一支水军并不是象玩过家家那样,那是必须付出天量的金钱的。 远处。 水天一色。 战舰劈开了白浪,已经有几艘楚国水师的小艇赶来拦截了。 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各就各位,他们相信自己,也相信所有人的努力,他们这批人会是最优秀的。 程展凝视着远方,淡淡地对苏惠兰说道:“杜江波真是个不错的水军将领,做个幢主委屈他,齐国真会埋没人才啊!”“有着郭连城和杜江波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人尽其用,难怪会只能困守这江陵数百里地啊!”苏惠兰点点头,她似乎明白程展话里的意思,但是要真正明白还早着了。 她更注意的是,自己今天这件衣服是不是刚刚好,为什么程展看着军舰的时间更多一些?她东瞅瞅,西瞅瞅,甚至没有注意杜江波到已经冲破楚国水师的拦截,成功地突出去,她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丽影,拉着程展向她兴奋地挥挥手叫道:“姐姐,姐姐,我在这里啊!”远方,杜江波的旗舰速度越来越快,他站在船首,江风劲吹,他却纹丝不动,看着再次冲出来的十几只小艇,他大声喊叫道:“进攻!把他们全部打沉!”整个舰队乘风破浪,从楚国水师中碾了过去。 正文第100章凝真子寒涛有些生气。 但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能生气,而且还是心平气和地李石方商议事情。 不是因为昨天那个姑娘拒绝了他的请求,也不是只占据了上明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他生气的对象是王再起。 那个号称有“三千精壮”的王再起,真正到了攻打上明县城的时候,变成了只剩下三百个好手,不过庄寒涛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生王再起的气。 王再起的三百好手质量很高,都是些江湖中的好手,而攻打上明县城的过程中,他们庄家的那位故旧临阵变卦了,不让他们进城,更不愿意举城投靠。 那时候就是依赖王再起亲自上阵,带着亲卫冲上城头斩杀了三十多人,最后把自己父亲的那位故旧许幢主也一刀给杀了,城内的一幢守军完全崩溃,才攻取了上明城。 这是一场非常侥幸的战斗,他那八百名与土匪无异的部队攻击一幢州郡兵驻守的上明城,基本就是死路一条,多亏了王再起的三百好手。 他必须承认,王再起手上掌握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这才是他生气和愤怒的地方。 进城以后,他控制不住部众的劫掠,王再起的部队效率却很高,很是将上明搜刮了一遍,然后他把搜刮的物事除了一部分运用在部队身上,其余都全部运走了。 这才是他真正愤怒的地方,王再起从一开始就有野心,他根本不相信庄寒涛能在江南立足,他一心是准备捞一把再走,而且这个人,比自己还要有野心!想到他的野心,庄寒涛就很怀疑他会不会背后捅自己一刀,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昨天。 两个人的关系几乎破裂了,但是庄寒涛的骄傲也改变不了事变!现在在上明城内,庄寒涛掌握着大约一千三百人的武力,但是从江北随他厮杀的那八百人由于伤亡、逃散,现在只剩下了六百人,而是王再起手上还有着七百人,其中三百名好手。 两个人都招募了大量地兵员,有些兵员甚至是强行拉来的,还有一些是无赖、亡命徒、降兵,庄寒涛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他们两军加起来只有两千人,而且器械不足。 补给不继,很难继续维持下去。 但是庄寒涛不相信自己会成功。 他已经打探到了消息,解思索的三十万大军在江陵城下大败而归,退回来只有六七万人,至少在他的大军到来之前。 自己有一段发展的机会。 但是就是这个该死的王再起,他总以为自己掌握着一切,他甚至提出要自立一军!他生气了!他在心里想过了杀死王再起的念头,但是最后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了!王再起也生气,他也很愤怒。 他愤怒的对象同样是庄寒涛,这个小小的杂种。 没有高贵的血统。 居然骑到他地头上去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啊!以为他那些杂兵败将就能拿下上明城吧。 他只有八百人,居然敢进攻四百官兵驻守的上明城!如果不是凭借自己地武功与奋勇拼杀。 再加上守将的无能,他庄寒涛早就兵败身亡了!可进城之后,他那些杂兵干地是什么事情啊!就知道劫掠,改不了土匪本性!自己的人马才叫真正的王者之师,才是能成大事的!可是这个庄寒涛以为自己是将主,把他王再起这么高贵地人当个杂兵使唤,甚至还要自己交出军权,真是个杂种!他在心里动了杀死庄寒涛的念头,但是最后还是没敢动手。 两个主将之间充满不信任的声音,而庄寒涛手下人马虽多,却缺乏大将,只有一个李石方可用,而王再起手下人才济济,他那七百兵马,都是可战 分卷阅读102 之兵啊!之所以没发生内战,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松滋已经派出一幢官兵来镇压他们,他们现在火并,只能便宜了这一幢官兵。 但是他们也欠缺出城野战的勇气,因为他们缺乏兵器和器械!但是被一幢官兵困在城中,似乎也是死路一条。 因此庄寒涛咬了咬牙,对李石方说道:“李将军,咱们去找王将军好好谈一谈!”而野心家的想法是相近的,王再起也亲自过来找庄寒涛谈判。 庄寒涛不愿意放弃他地将主地位,他一见就大声叫道:“王将军,你辛苦了。 ”王再起见庄寒涛以将主自居,当即想转头就走,最终却笑着说道:“将主,这是再起应当做地!”他比庄寒涛更骄傲,但也有野心,但是两个人都不愿意打头阵,消耗自己地实力,实力是他们之间最重要的东西,庄寒涛笑道:“王将军地部队能打硬战,到时候由王将军率先接阵,我带大兵在后策应!”王再起笑道:“我的兵马不如李石方将军兵多将广,奋勇无双,还是请李石方将军率先接阵吧!”两个人都很谦虚,就连李石方也表明自己欠缺带兵的能力,得请王再起在前冲杀!解决他们这个问题的,还是汪江波的到来。 他们争议不休的时候,突然有亲兵报告江上有大批船队而来,两个人停止了争议,各领军兵出城接战。 汪江波大声喊叫道:“友军!友军!我是竟陵程展程军主来接济庄将军的。 ”庄寒涛听得这句话,远远望着船队,一下子就神气起来,他把王再起当下属来看待:“到时候由王将军率先接战!”王再起看着汪江波的输送船队,一咬牙道:“好!我来接战,但是这船上的物资,我们得公平分配!”庄寒涛看了王再起一眼,就要拔剑砍人了,但最终他说道:“好!”这场火并由于这批物资的到来而暂时平息下来了,两个野心家各自统领着自己的兵马伏击由松滋来援这一幢兵马。 虽然是正规军,但是松滋来的这一幢兵却以为对方只是占据上明县城的小毛贼而已,他们甚至不知道谓的“毛贼”是打败了整整一幢官兵才占据上明县城匆忙地派出来去攻占上明县城而已。 与他们同时派出来的,还有好几百官军,多地有一百多人,少的只有一队不到的兵力,他们都对面对的局势一无所知。 战斗是掺烈的,但也是毫无悬念的,在上明县城东南十六里外,楚军官军败绩,几乎全军尽没!借着解思索反应过来之前,庄寒涛和王再起各自纠合部众奉令击败前来收复上明县城的若干股小队官军。 王再起自已占据了几座大镇,委任官员收取赋税。 根本不把庄寒涛放在眼里。 —他们之所以没有火并,除了楚国官军的压力之外。 是因为听说齐国和程展要继续给予他们相当数量的援助,而这第一批的援助只是他们用来投石问路地。 火并尚末开始。 江陵。 苏惠兰笑着向程展介绍这个同样美丽的道姑:“这是凝真子前辈,我们道门地绝顶高手,阿展。 你得向前辈多多学习啊!”凝真子年纪从外貌看,约在三十上下,但是根据程展的经验,但凡是这等武功精进地道门高手,多半养颜有术,不能从外貌估量她的年龄。 凝真子穿了件青色道袍。 宽大的道袍并不能掩盖她完美的身材。 但更重要地是。 她的脸蛋确实是那种天外仙子的气质,比起苏惠兰来说。 这个凝真子美貌得多,举止也端庄得多。 只是程展非常奇怪,这个女子的美貌并不逊色道门双仙,甚至于那个传说中的天仙子柳清杨也未必美得过她,怎么会默默无闻?凝真子是个传说中姑射仙子一般的人物,她地动作举止似乎是发自自然,可总是带着一些极限地美感,她淡淡地端起了苏惠兰递来地茶杯,慢慢地饮了一口。 程展这才发现,不管如此,岁月总是在她的身上带上一点痕迹,她是个成熟而宁静地女道姑,比不得道门双仙那种如梦如幻的气质。 苏惠兰向程展介绍凝真子的来历,这位凝真子道长属于世外高人,谁都说不清她的真实年龄,是真正的道门前辈,武功道法都是天下绝顶人家。 凝真子轻轻地摇着头道:“举凡世上任何法门,知道得越多,就越知自身不足,贫道也不过是习得几分清静无为而已。 ”程展知道,这等道门高人在大周最受重视,在王候将相影响力非常大,因为他对凝真子格外关注,当即非常客气地询问:“小子不才,还要多多向前辈请教道法!”凝真子似笑非笑,却是美极了:“程军主,您说的是客气话!你今年刚至弱冠之年,已是统领成千上万人的军主,家中又有百万家资,何况懂得这刚则易折的道理,以贫道之见,您修习道法,至少得在三十以后。 ”这倒说中程展的心思,程展越发恭敬了,她给凝真子施了一个大礼:“那不知前辈有何以授我?”凝真子仍是似笑非笑,可那隐隐约约的笑意在脸上流露着一种光泽,着实是圣洁无比:“我师门倒有秘传武功足以护身,只是一来,我未必肯收徒,二来你未必肯当我的入室弟子!”程展对习武兴趣不大,他身边统领着数千兵马,足以自卫了,而且习武何必舍近求远,有沈知慧指导自己,岂不是收效更快,因此他又询问道:“程展学习的是战场厮杀的技法,对搏击之术只是略有所通,不知道长还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凝真子笑而不答,苏惠兰倒替程展着急,她询问道:“姐姐,有什么能指导阿展的?”既叫姐姐,又叫前辈,苏惠兰的辈份一向搞得很乱,只是凝真子却不在意,她轻声说道:“运筹帷幄千里之外,我是无能为力,只是我巡游四方,见识许多大好男儿,倒是能替程军主举荐一二!”程展非常恭敬地站了起来:“多谢道长了!我这里百事初兴,正缺乏人才,倒是请道长能为我举推贤才!”凝真子却是转目看着窗外的山山水水,她询问道:“我倒还不知道程军主的家世,更不知道程军主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程展笑了笑,把自己的出身与现在统领部队的情况简要说了说,他最后说道:“我虽然世家子弟,但是这份家业却是自己打拼出来的!现在家里有十几万亩的田产,在外有几千人的兵马,现在一缺个替我管钱财的账房……”凝真子的声音非常好听:“程军主,您这个岁数,不是讲究量入而出的时候,你血气方刚,恐怕是一个心思地想着赚上一大笔就走,所以我觉得,您最好请个谋主。 ”谋主,也就是军师,程展也想请上这么一位,只是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人物,他关切地询问道:“还请凝真子姐姐替我推荐一位。 ”凝真子轻摇玉首,柔和的目光看着程展,程展立时觉得有若被春日的阳光晒过一般舒服,就听到凝真子说到:“程军主,凝真平生所识,凤雏卧龙一般的人物,至少有三四人,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物,你一个小小军主,恐怕很难让他们屈就了。 ”凝真子继续说道:“以程军主的身份与地位,最好是招募个失意的武人来当大将,这等失意武人自有部曲,到时候招募过来,既增强了程军主的实力,又能让他感恩戴德,从此忠心不二!以程军主现在的地位,凝真倒是认识好几个这等人物。 ”程展求贤若渴,给凝真子施了一个大礼:“还请道长成长!若能玉成此事,我一定替道长修一座大大的道观。 ”苏惠兰也喊了一句:“我也要一座,或者这样好了,姐姐,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凝真子就说了一个名字。 战斗是掺烈的,但也是毫无悬念的,在上明县城东南十六里外,楚军官军败绩,几乎全军尽没!借着解思索反应过来之前,庄寒涛和王再起各自纠合部众奉令击败前来收复上明县城的若干股小队官军。 正文第101章生财之道真子说的这个名字,程展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因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眨了眨眼。 凝真子说的是:“王再起。 ”苏惠兰不认识王再起,也不知晓他的来历,当即询问道:“这个王再起是什么来历啊?”她很天真的询问,让凝真子介绍起了王再起的来历:“这个王再起王公子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原本是洛阳王家的世子,后来因为王家衰败,不得已流落江湖。 ”凝真子非常认真地介绍道:“在江湖上,王再起公子被称为‘孟尝再世’,曾经铲除过无数的邪魔歪道,也曾经行过无数大善,他为复兴王家而费尽心力,最近几年终有些成果,手下有一幢的精兵强将,还有好几员大将。 ”凝真子完全是为了程展着想:“程军主若是得了这么一员大将,将他委为幢主,他肯定会对程军主忠心不二,而且他武功极高,能谋善断,又有五百兵马,可以作程军主的前驱。 ”“何况他自有兵马,也省去了程军主招兵买马的周折。 ”程展一听到王再起的名字,心底就乐了,奶奶得王再起,听说你曾勾搭过咱婆娘,虽然是以失败告终,可我程展决不放过你、他可听沈知慧介绍过,这个王再起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他一心想着复兴洛阳王家,不仅仅是复兴王家这么简单,他还想复国了。 自己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军主,怎么驾御得了这么一个野心勃勃之辈,何况双方还有夺妻之恨!***,到时候拉你这个小子去喂狗,看你还起不起!只是他脸上全是笑意:“多谢凝真子前辈费心,只要这位王幢主来投我,我立即委他作幢主。 他这一幢的人事经济,全由他作主,兵器甲仗一应粮饷都由我来补充。 ”哼哼!你王再起不是有一幢人的实力吗!咱程展足有两三千人,只要你带了部队来,咱也不客气,你这一幢人一个也不能少,全拆散了做我程展的本钱,咱手里这么幢主、队员眼下正好缺乏兵员补充,到时候就得多谢王再起替咱们补充兵员。 至于王再起的处置,程展也早有决断:“不就是拉出去喂狗吗?老子决不反悔。 顶多把这小子阉了送进宫里做太监。 ”程展的恶毒心思凝真子一无所知,她继续推销了几个在野地武将。 据她的说法,这都是些失意的英雄。 手上有几百人马,只能招过来就能派上用场。 但是鉴于王再起的先例在前,程展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只是他觉得到时候火并把人家的本钱都鲸吞下来倒是不错的主意。 头目全部杀掉。 小兵打散建制并入各部,这是多么美妙的想法啊!至于这个凝真子道姑,长得真美,似乎密室里位置还不少,到时候也不多她一个啊!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凝真子和程展都不知道。 排名第一位的王再起现在就在不远的上明城附近。 到处招募人马。 和庄寒涛相互呼应。 庄寒涛的官职是“都督扬州、南荆州诸军事”,但是他又加了许多官职。 如“假持节开府仪同三司,镇国大将军,南荆州总管……”,号称有兵马四万人,实际几次扩充之后仍不到三千。 至于王再起地官职,自然不能高过庄寒涛,只是也不低啊,他给自己刻了一个印章“假持节,开府仪同三司,都督南荆州六郡,征东大将军王再起”,当然这只是主要的官职,其余次要地官职总共有一百多个,我们就不细算了。 他的兵马号称二万人,实际不到两千人,而且老底子只有两百人,庄寒涛和王再起统共也不过五千杂兵地本钱,可是双方除了对付官军,最最关注的事情还是什么时候火并。 因此凝真子替他弄来的这个小幢主,他根本看不上眼,他现在已经是天下有数的大人物了,官位比他高得没有几个,所以他也不屑于来投程展。 不过庄寒涛和王再起确实给楚国制造了许多麻烦,除了在上明城尽没地那一幢官兵之外,由于不懂军事的松滋令将部队逐个投入收复上明城的战场中去,导致他们两军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借机坐大,而楚国官军则损失了上千人了。 这样一来,上明与附近数县,已成了这只部队的天下,王再起也拿下了一个小县城,作为自己的根本之地,而解思索的大军,还得在略加休整之后才能出动。 凝真子替程展引荐完人才之后,就主动表示替程展去联络那些大江南北地失意武人,顺便让程展扩充实力,程展也是做出一副感激万分地姿态,顺便赠送了五十贯地程仪。 凝真子走后的第六天,杜江波已借着西风赶了回来。 不过程展是最后一个得到这个消息地人,他正与苏惠兰谈话的时候,就听到费立国的亲兵队主余平来请他:“程军主,江陵水军从上明城回来了!”说着,余平就拉着他的手往费立国的大营跑,程展匆匆忙忙上了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对于杜江波的行动,费 分卷阅读103 立国和司马复吉都非常重视,甚至连王博都赶了过来,一大群的将军、军主聚在一块,程展这个顶头上司反而成了最不显眼的人物。 常右思一见到程展就万分亲切地说道:“杜江波这小子还有点能耐,才死伤了十几个人就把货物全都送到了!”正说着,杜江波喜气洋洋地从里面挤了出来,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大官啊!他这一次行动是为了自己部队的存亡,可没想回来之后,上面这么重视!旁边一堆军官议论纷纷,谈论着杜江波这次行动的成败得失,只是他一看到程展,立即变得恭敬起来,给程展跪下了:“见过将主!”程展点点头道:“按事先说好的,我这两筹了三千贯钱。 都是我的私房钱,不足的钱物我再;一次弟兄们可有什么伤亡没有?”杜江波跪在地上说道:“将主,倒也没有什么伤亡,只战死四员,伤了七个。 只是若想再次往上明输送,一定得趁早。 ”程展询问道:“这是为何?”杜江波答道:“这一次我们能突破包围,完全是靠了出其不意的缘故,我向几位大人也申明这一点了。 趁着楚国水军作好准备之前,估计还能往上明城输送一两次!”费立国、司马复吉和王博这些人更关心的是庄寒涛部队在江南地发展,根据杜江波的回报。 庄寒涛现在约有八千人(这个数字是被严重高估了),其中有不少战斗力还行的部队(这个是指王再起的部队)。 现在时局不同。 如果是以前根本不会这么重视,可是去年荆州方面很不好过。 先是司马复吉南征大败,损失了数万野战军,接下去又因为闻香教叛乱的缘故,又损失了数万地方军。 而楚国挟战胜之威。 两次兵临江陵,荆州的局势暂时处于南攻北守的局面,因此庄寒涛这几千杂兵既然能在楚国境内大事破坏,其意义也格外不同了。 他们多杀一个楚兵,多存在一天,就能对楚军施加一份压力。 杜江波是水军军官。 对陆战不怎么在行。 又恰恰赶上王再起和庄寒涛合兵杀败一幢楚军的场面,因此对庄寒涛这只奇兵的战斗力估计得很高。 因此费立国和司马复吉难得在一个问题达成统一。 那就是继续支援庄寒涛,以便他们能在江南多支撑一些时间。 程展对自己的这位大舅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听说汪江波地述说之后,命令部队从库存和现役装备中各自调取一部分器械,统一交由汪江波再次输送给庄寒涛。 —这一回大周军除了提供价值六七万贯的兵器与物资之外,还送去了二百名伍长到队长地低层军官,准备到了庄寒涛军中后一律高升两级,以方便对庄寒涛这支奇兵。 而江陵齐国则是非常大方,他没出人,却给庄寒涛提供了四百人马,程展原本以为王博转性子,后来才知道这四百人马中,除了少数军官以外,都是死囚、不知来历的游民、逃兵组成地,完全是垃圾的组合,齐国只能向楚国倾销垃圾而已。 这一次输送,汪江波付出的代价就大得多了,有一艘小型运输舰在战斗中被击沉,三艘船被打成重伤,但勉强还能拖回来,但是人员伤亡了近百人,光是抚恤和修理费就要程展大大的破财了。 可是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不肯全额报销这笔钱,他们认为这支水军纯属程展自己养地私兵,大周只能补贴一部分军费,程展盘算了一下,好家伙!这么一只水军,已经耗费自己两万贯钱,而且现在还是无底洞!王博却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打成功了,这个小小的军主,怎么能供养得起这么一支水军,到时候他供养不起的时候,这支水军也会重新列入齐国的水军建制。 凝真子一去之后便毫无踪迹,他在王再起那里碰了钉子,王再起坚决不肯再去当个幢主,现在有了周国和齐国的大量援助,他就准备什么时候火并了庄寒涛,自已建国立业。 凝真子原本以为王再起是最有把握地一个,在他这碰了钉子,便不敢再去找其它那些野心勃勃地家伙了。 程展这些时日都为水军经费而愁眉不展,倒是苏惠兰十分开心,她有吃有住有穿有喝,甚至出入还有亲兵护卫,不需要东跑西跑赚钱,这倒是天堂一般地日子。 江陵在战后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商人和货色都渐渐多了,大家都知道,南朝现在有人起兵响应大周,解思索正忙着去镇压这只义师,或者说,短时间内,江陵不会变成战场。 程展还是没想出一个办法来,这一次有人前来通报:“欧阳明德求见!”欧阳明德?程展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卖友求荣的走私贩子啊!他现在已经巡检队主了!欧阳明德仍是那个膀子很粗地独眼龙,看起来十分义气的一条硬汉子,只是江湖都知道他走友从荣的故事,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只稍稍逊色于程展。 程展的名声?程展早就没有名声了,在江湖上他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小魔头啊!闻名荆州的白马银剑为民除害,结果银剑失陷在沈家村,被这小魔头奸了再奸,还有他在沈家村屠杀了无数的江尖义士,诸如此类的暴行,不计其数。 这些都是闻香教与林家放出来的风声,沈家没有在江湖上厮混,以致于程展在江湖上已经是名声狼籍,成了江湖上的一代罪人。 只是江湖上的侠女和侠少,暂时还没有胆量找程展的麻烦,因为程展现在带了一幢兵马,而所做的罪行还不够侠女蜂拥刺杀程展的局面似乎也不太远了!欧阳明德给程展跪下了,他现在又变成了一个软骨头:“明德见过将主!”程展看了欧阳明德一眼,苏惠兰又被他的独眼龙吓得缩到程展背后去了,欧阳明德很知趣地说道:“明德来得匆忙,只给将主带了些小物事!”程展点点头道:“那好。 有什么事情?”欧阳明德说道:“听说将主现在已经掌握了一支水军?”程展看着这个走私贩子出身的巡检队主,试探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明德连声道:“恭喜将主,贺喜将主!有一笔大财可以发一发了!”正文第102章黑暗中出击展知道欧阳明德这个独眼龙是干走私贩子出身,莫不利用水军来进行走私?只是杜江波的水师以江陵为基地,而江陵附近的江面又在南朝水军的关注之下,让他们去干走私,风险似乎大了点。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么一只水军每时每刻都需要巨额的金钱投入,让他们去干走私似乎也不错。 楚国和周国隔着大江对峙,贸易断绝,因此走私的利润格外得高,以前欧阳明德向他吹嘘过,没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根本不屑去进行走私。 百分之百的利润,即使不能维持这支水军,也能极大地缓解经济上的压力,何况现在他有战舰,有运输船,有水手,什么都不缺啊!程展并不清楚,在江陵齐国,这走私的生意是由刘氏皇室垄断的,这笔钱更是刘氏皇室的命根子,作为内库银来使用,想在江陵进行走私,还得看齐国答应不答应。 只是人穷了,胆子自然就大了,程展急切地询问道:“发大财?真有财可发,自然跑不了你的重赏!”欧阳明德现在已是巡检队主了,钱也捞足了,他关切的问题自然是官位和官阶的大小了,一听程展这话他已经给程展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将主赏识,多谢将主赏识!”在官场上混得多了,他的骨头自然是越来越软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将主,这笔买卖至少能捞个五千贯啊。 ”五千贯?是什么生意跑一趟就有这么好的赚头?是茶叶?还是私盐,程展听馨雨和沈知慧的来信说过,他们在赌馆和青楼里入了干股,每个月可以收一千贯钱,可是现在只要跑一趟就能赚上五千贯喽。 程展怀疑是走私兵器,或者是走私其它风险更大的违禁品。 不过拿战舰去拿走私原本就是天下间风险最大的事情,因此他不怕了:“好,细细说来,到时候我想办法在郑国公面前好好举荐举荐你。 ”欧阳明德平时是满脸杀气的独眼龙,可现在却变成了极其温柔的小绵羊,他细声说道:“将主,您答应把战舰借出去开战了?”开战?不是参与走私吗?程展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一个开战法?你以前不是搞走私的吗?”欧阳明德当即很温顺地说道:“将主,我现在是巡检队主了,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了!”护私查私,大小事务任由决断。 自然比冒着天大地风险搞走私有赚头得多,而且也安稳得多。 现在欧阳明德光是收保护费就赚得饱饱,更别提几次出手白吃黑的战果了。 程展和茅方当初一起做的私盐生意在欧阳明德的保护之下。 现在也相当红火,每个月都有一笔款子进项,唯一的限制就是缺乏把私盐运过长江的手段。 但是程展现在突然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一支水军。 只是他不明白,欧阳明德为什么要借他的水军去开战?欧阳明德当即把前前后后的因果都给讲清楚了,原来这长江进行走私的水上帮派有十几个,其中最大有四个帮派,楚国出身的占了一个,四川唐门和江南霹雳堂也占了一个。 剩下两个就是荆州本地地大江盟和扬子帮。 都是周国人为高层的帮派。 而且一定程度得到周国官方地支持。 两个帮派的帮主丁徐风和海铁龙都是换过金兰谱地结义兄弟,甚至为了兄弟之情。 连女人都可以不要。 但是女人如衣服,权势若性命,两个帮派越做越大,冲突也越来越大,最后两个结义兄弟也顾不得什么金兰之交,为了独霸江面,正式开战了。 他们的地盘都是宜陵到江陵北岸的这一段江面,又做着同样的走私生意,不发生火并才怪了。 这两个帮派都有着很强地实力,他们拥有的大小船只数以百计,帮众数千人,只是对于走私贩子来说,他们的船只首先讲究的速度性,只有拥有了速度,才会在遇到巡检和水师的时候,能成功地摆脱稽查。 其次讲究的是载货性,只有把货物载得满满,压得沉沉,这生意才有赚头,而且走私船一向讲究轻便灵活,调头容易,因此这么帮派地走私船只战斗性能越差,火并起来往往是拼斗了一晚也没有打沉对方一条船。 因此大江盟和扬子帮都在四处寻找帮手,听说扬子帮甚至买下了两条楚国军方地退役军舰,改装成了战斗用地旗舰。 而大江盟的丁徐风盟主,一向就是欧阳明德地保护对象,没少给欧阳明德上贡,欧阳明德急人所急,一心想替丁徐风寻找一支决定性的战斗力量。 现在他听说他的将主程展在江陵拥有了一支水军,而且无论战船和人员,都是江陵水军的老底子,当即自告奋勇,要来替丁徐风当个说客。 欧阳明德替丁徐风开出了个条件:“只要将主的水军肯参战,大江盟立马就给五千贯,所有伤亡弟兄的抚恤汤药,都由大江盟来出,击沉击伤大小战果,亦由大江盟出重金奖赏!战舰若有意外,由大江盟代价赔偿,以后大江盟每月愿给将主五百贯的孝敬。 ”程展点点头,走私生意果然有大赚头啊,为了雇佣自己的水军参战,就肯花上万贯银子啊。 欧阳明德这个中人非常厚道,他又给程展跪下了:“将主,大江盟的郑副盟主就在门外等候,将主若对大江盟有什么满意的话,可以立即见他!”程展点点头,转头对霍虬说道:“把郑副盟主请进来,给我弄壶好茶,再通知厨房,中午准备一桌好菜,对了,把江陵的大厨给我请来几个、”不多时,霍虬已经带来一个不怎么稳重的中年汉子,他笑嘻嘻地说道:“在下大江盟郑刚漠,见过程展程将军。 ”程展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便是大江盟的副盟主?”郑刚漠嬉皮笑脸,是个标准的说客,他好声好气地说道:“正是在下。 在下奉了我们总盟主的调令,来向程军借水军一用,当然了,这待遇从优,想必都由欧阳队主说过了。 ”程展点点头道:“待遇倒,你是你们丁盟主的心腹?”郑刚漠笑呵呵,他的嘴皮子功夫甚好:“在下在帮中一向负责居中协调、对外联络,因为这方面地事情办得甚好,所以帮主也很信任在下,就由在下来同程军主这桩借兵的事情了。 程军主请放心,在下之前已经得到了丁盟主的全权授权。 ”程展端起茶杯。 喝了一口,两旁的军官小声议论起来了。 这种事情风险不小,赚头也不小,似乎很不错,只是有个别军官牵扯到帮派斗争中去。 似乎有些不妥当。 —程展微微一点头,一拂手说道:“纵云,你带大伙儿到外面转一转,有些话,我要同郑盟主好好谈一谈。 ”李纵云很知趣地把一旁的军官都带了出去,程展又询问道他比较关心的问题:“这钱怎么付?是开战之前付?还是开战之后付?先付多少?用什么来付?是铜钱?是银子?还是什么?”郑刚漠还是一副不怎么稳重的神 分卷阅读104 态。 他笑呵呵地说道:“自然不会让程军主吃亏。 我现在是带了四千贯钱到江陵来的。 只要程军主一句话,这四千贯就是程军主的。 ”“至于报酬。 除了事先说好的这些,我们大江盟可以额外送给程军主两千贯零用!”“我们大江盟地信誉,我想欧阳队主可以保证,当然价钱方面,我们也可以好好地谈一谈!”郑刚漠是个标准的说客,只要能拉程展下水,他什么条件都肯开,而且付款方面也很愿意照顾程展。 因为他知道,程展手上有一支相当强大地水军了,特别是在帮派斗争中,这支水军的力量相当于常规战争中突然出现核武器一样,能决定两个帮派地胜负。 程展却是很关心地询问了些郑刚漠的情况,才知道郑刚漠确实是丁徐风面前的红人中的红人,也确实得到大江盟地全权授权,而且这个郑刚漠虽然不怎么稳重,可在大江盟之中,却是最权力的几人之一。 欧阳明德笑着介绍道:“将主请放心!大江盟光是用来运货的船只就有上百只,信誉卓著,别说是一万贯,就是四五万贯咬咬牙也能支撑下来了。 ”郑刚漠笑着说道:“请程将军放心便是!如果程将军怕水军有所损失的话,那么我们再调个两三千贯过来,预付给程将军。 ”程展笑着说道:“这一笔生意蛮有赚头的,不过我觉得有赚头的生意还在后头,咱们三个人好好磋商磋商一下!”三个人显得格外亲热起来。 当天晚上,程展就下了动员令,让杜江波挑选战舰和精干官兵,参与这一场江上恶战。 杜江波得到命令地时间犹豫了一下,他轻声询问道:“将主!咱们和这些走私贩子干架,自然有全胜地把握,只是我在水上混得久了,知道这些走私船来去如飞,只要我们占了上风,就纷纷逃窜而去!”他有过拦截走私船地经验道:“我们一艘船自然能干掉他们十艘,可是真正撞上了,往往是一艘船都没逮到。 ”程展问了一句:“我倒关心的是楚国水师会不会来破坏,只要咱们占了上风,收拾残局地便是大江盟的水军了,何况帮派内斗,我掂量了一下,十有八九是胜者通吃。 ”杜江波答道:“楚国水军就在江陵外围设了三道拦截线,只是最近咱们江陵水军活跃频繁,楚国水军日夜忙碌,只要我们小心些,肯定能突得出去的!”在南征和两次江陵之战中,江陵水军损失掺重,战沉了三分之一的舰船,剩下的舰船大部分亦受不同程度的打击,而且由于缺乏资金,水军的重建速度很慢。 但是把杜江波这一批受创程度最重的舰船甩给了程展之后,又把支援庄寒涛的转运费用来重建水军,而且由于程展在杜波波这一幢水军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可以让江陵的各个造船工坊和修船工坊都运转了起来,江陵水军暂时可以用賖账的形式来进行修补战船和建造新船。 现在江陵水军日夜不停地进行出击,一支停泊在港湾里的水军永远只能是陆军的延伸而已,水军只能不断进攻再进攻才能显现他真正的威胁。 虽然楚国水军在实力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是楚国的商船总是埋怨:“我们的水军到哪里去了!”几十艘商船和渔船在短暂的时间内被洗劫一空,不少商船甚至被带回了江陵港,被改装成江陵水军的辅助船只,江陵水军最大胆的水军军官甚至单舰逼近了梁山天险。 程展再次在夜间来到江陵码头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与那一夜的萧条相比,现在码头充满了活力。 码头的舰船一下子多了许多,工人在连夜赶着修理战舰,几个造船工坊也在连夜赶着建造军舰,几艘缴获来的商船已经重新进行了涂装。 王博在理财方面是个能手,他以极小的金钱让江陵水军恢复了生气,工人大声喊着号子,一些水军的普通士兵则在码头旁的小酒店度过一整晚,他们刚刚踏上陆地,把所有的军饷和收入都扔在了那些廉价妓女的身上。 更多的士兵则是警戒地望着江面,在对面有着南朝庞大的水军,双方每天都要发生血腥的战斗,如果困守在江陵港内,也就代表着这只江陵水军的消亡,所以不分黑夜白天,他们必须随时准备出击。 杜江波的水军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军用码头,按照惯例,只要能动弹的军官都要来送行,这一次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大江盟的郑钢漠和几个大江盟的代表,他们前来联络的。 杜江波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道:“将主!就等江波的好消息吧!”程展看着江风吹拂着战舰,今天的月色也不错,把银光洒在了江面上,他轻声说道:“在黑夜中出击,是件不错的事情,今天我想试一试在黑暗中出击的滋味!”正文第103章被蹂躏的扬子帮色的月光撒在江面上,永不停息的江水拍打着战舰,杜江波这只水军逆流而下。 黑暗是这只舰队的保护神,程展站在船首,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远山,但是对经验老到的水手来说,这不是问题!他们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把这一带的河道说得一清二楚,整个舰队的士气很高,他们是去欺负一群走私贩子,凭借着自己这些精锐的战舰,还有什么问题吗?他们熟练地操纵着战舰,几乎把战舰的前进速度达到了顶高,战舰劈开白浪,朝着上流冲去!官兵都知道,这一回那个新来的小将主也在船上,虽然有些小看他的意思,可是毕竟拿了别人的薪水,一定得表现得漂漂亮亮的!程展始终站在船头,他没有干涉杜江波发号施令,他对水军一无所知,在这方面必须听取专家的意见!和他一起上船的,还有几十个会游游、会坐船的亲兵,但他现在更依赖这些水上健儿。 对于水军来说,一群优秀的水上健儿才是最关健的东西,只要有了他们,就可以组建一只精锐的舰队,怕是程展缺乏水上的将才。 这一只水军当中,几乎没有程展的老底子,程展派过去的大多数官兵都是在码头上工作的,真正下水的人很少,所以他对这一幢水军的控制力度,他之所以在月色下出击,也是为了加强水军的控制。 杜江波和他的部下,毕竟都是江陵齐国人,他们的可靠程度,至少要打上一个问号。 杜江波相当紧张,他知道自己这位将主是个不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物,而且这位将主十四岁就做了军主,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统领三千兵马出征,能调度几万贯的军费。 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程展的将旗已经升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注意这一点,在大多数官兵和水手地心里,他们现在只是程展的雇佣兵而已,而不是程展可以依赖的部下。 但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会忠于自己的职守,桅杆上的望哨突然大声叫道:“要转弯!”“要转变了!”所有的官兵大声地重复着这一句,黑夜当中,这一支水军为了防止出现事故,战舰的前后间距拉得非常长。 如果你能仔细观察他们的话,会发现这是一条长长的船队。 楚国人也发现了他们。 他们地望哨当中也有眼睛锐利无比的家伙,他们点起火把。 几个要塞里地守备士兵纷纷跳出被窝,关注这只船队。 几只小船从码头驶了出来,他们虽然知道当前这只敌人的舰队庞大无比,但是他们会尽自己地职守。 监视着敌人的踪迹。 石炮、巨弩都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要消灭掉入侵的敌人,但是这一支水军并没有冲入长江中线的意思,他们只是沿着北岸在航行。 江风吹在程展地脸上和身上,有点冷,但是他没有回到自己的舱室里去。 也没有向官兵发号施令。 他在指挥上完全相信杜江波。 所有的官兵都忙碌起来。 从现在开始,到回到港湾的那一刻。 他们随时会遭遇敌人,但是他们有勇气,他们是最优秀的!整个舰队的队形是完美地,他们从北岸一直向上流进发,速度很快,而南面地小船始终跟踪着他们整整一夜。 天亮了,他们连夜已经走了几十里路,甚至有几只楚国地小战船跟了上来,但是看到程展的将旗之后,他们犹豫了一下。 他们在最近与悬挂着这只将旗地船队交手两次,两次都是失败,对手的实力比他们强得多。 看着远较自己庞大的敌人,他们仍是表现出自己的勇气:“让他们尝尝南方健儿的厉害吧!”而杜江波也在观察着这只楚军水军,他们的身边还有着几个在估算着敌人舰队的规模、数量、舰种和方位距离,很显然,敌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杜江波大声发号威令:“捷电、怒雷出阵,驱逐敌人!”两艘战舰以自身划了一个半圆,朝着敌人冲了过去,在它们的后面,还跟随着整个齐国水师。 双方没有发生战斗接触,楚国水师非常明智调转舵向,朝着自己的基地回撤,他们会警报一切经过的船队,有一支齐国水师正在向上游驶去。 而且在江陵附近,将会有一只规模很大的舰队来搜索他们,事实也是如此,就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清晨,足足有一百多艘楚国战舰在江陵附近进行战斗行动。 杜江波的水军也遭遇了几艘敌军的战舰,双方开始发生了战斗接触,很快就有了伤亡。 程展身边那个十六岁的水手中了一箭,当场身亡了,水手们甚至没有把他的尸体带回江陵的意愿,匆忙地给他进行了葬礼。 他的尸体将随水飘流,这将是水兵最好的归宿。 但是所有的战斗规模都不大,双方仅仅是进行战斗接触而已,杜江波是个优秀的水军指挥官,他几乎控制了战场,更重要的是,楚国水师不敢太靠近北岸。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双方都在长江建造了许多要塞,这些要塞对战舰的威胁很大,甚至有被雨点一般的石炮击毁的大型战舰,他们虽然有着无尽的勇气,但是对方恰到好处地让他们讨不去便宜。 早晨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越发灿烂,程展还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金色的阳光洒在这个俊美少年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倒不失是江上的美景。 倒是程展带来的那些亲兵,有一小半已经在舱室里吐得一塌湖涂。 杜江波以艺术家一般的节奏,指挥着自己的水军钻破重重封锁线,楚国水军和南军虽然用尽一切办法挡截他们,但是只造成七死二十六伤,一艘战舰负轻伤之外,没有任何损失。 郑刚漠突然开口说道:“就要到了。 ”杜江波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但是他很清楚,大江盟和扬子的战场就在前面十几里的乐水湾。 郑刚漠特别交代主,杜幢主,扬子帮有两艘军舰,到时候第一个先把他们给击毁了!”根据郑刚漠的说法,这两艘战舰都是楚国退役下来的战舰,由扬子帮买来改装成走私船,而且经常冒充成战舰进行走私,这两艘战舰可以说是扬子帮中战斗力最强的两艘船,也是扬子帮地战力核心。 程展点点头,杜江波在心底已经想好一百种对付这两艘战舰的方法。 整个水军仍然向前驰去。 水手大声地吼叫着,让战舰加速。 但有经验的官兵都稍稍休整一下,以便自己能保持有更好的体力。 约莫行了三四里。 前面除了来往的船队之外,岸边还有两艘打着蓝旗的快船,一看到有战舰突至,纷纷划起浆来向上流驰去。 郑刚漠十分紧张地说道:“这就是扬子帮用来报讯的船,能不能击沉他们?”杜江波心中有数,他大声命令道:“加速!全舰加速!”上游已经飘来几块破碎的木板,离主战场已经不远了!—整个船队以惊人的速度向上行驶,这些由楚国工匠建造的战舰有着惊人地速度,扬子帮用来报讯的船只虽然比他们稍快。 但是始终拉不开距离。 他们不能为主战场地友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扬子帮沿岸布置了六条报讯地快船。 但是所有的快船都只能在程展水军的追击拼命逃窜,却根本拉不开多少距离。 最后,两艘拉在最后的快船突然调头了。 他们想为自己地友军争取一点时间,这么一只由中小型舰队组成的水军,在扬子帮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投入战场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快船上的人用力划着浆,他们的水兵拿出了弓箭,握紧了单刀,他们希望来一场证明他们地勇气地恶战!但是杜江波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整个船队以一种狂热地节奏向上冲刺,在一阵弓箭的对射之后,杜江波地旗舰直接撞在了那艘快船的中间。 快船在瞬间被撞角撞成了两段,血肉一片狼籍,很快残存的两段快船都沉到水底里了,幸存者没有任何悬念纷纷落入水中,另一艘快船也没有得到肉搏战的机会,他们的快船连同人员被撞得粉碎。 就在快船急急忙忙冲入乐水湾的时候,程展的水军已经尾随着他们冲入了乐水湾,那厮杀声就是最好的向导!乐水湾的战斗进行很激烈,大江盟和扬子帮都动员了上百条船只,双方已经厮杀了一天,现在大江上烈火熊熊,有 分卷阅读105 十几艘船已经着了火,鲜血把江水染得一片血红。 郑刚漠大声叫道:“快冲啊!”他已经看清楚了,大江盟现在在处于下风,扬子帮以那两艘战舰为核心,组成两个船团节节猛击过去,他似乎看到了大江盟的掺败了。 而现在,十二艘全副武装的战舰已经来到扬子帮船队的背后,扬子帮对他们几乎毫无防备,因此甚至不用杜江波作任何动员,全部官兵和水手已经兴奋得发出一声长啸。 就象脱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样,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干吗?水手们大声吼叫着粗话,整个舰队碾压过去。 扬子帮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们那些报讯的快船成了第一批的牺牲品,箭雨、撞角都是致命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最最要命的还是拍杆。 拍杆上带着巨石,只需要重重地拍上一下,他们这些战斗能力很弱的快船就拍得粉碎!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军,十二艘装备精良的战舰卷入一场帮派内战的结果就是在动用特种部队剿杀黑帮一个结果。 有的战舰欺负人家船小,战斗力差,干脆只用撞角来欺负弱小的对手,他们根本不给对方以任何人接舷肉搏的机会,直接撞沉了一艘又一艘走私船。 扬子帮原来居于上风,士气如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们全都只顾着逃命,但是在两只船队的夹击之下,他们的抵抗和逃跑都是无望的。 十二艘战舰在瞬间已经击沉了二十多艘扬子帮的走私船,很多扬子帮的走私船见逃跑无望,纷纷树起了白旗,唯一还在拼命抵抗就是以那两艘战舰为核心的船团,他们现在会合在一起,大约有二三十艘战船,都是扬子帮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些舰船。 丁刚漠大声叫道:“把军舰干掉!把军舰全部干掉!”只是杜江波在出发之前就得到了程展的指示,必须让扬子帮有那么一线生机,这样的话,自己这方面的尾款才能顺利收回来,因此他不但没有下令全力进攻那个船团,反而下达自己的指示:“各船各自为战!注意缴获!”丁刚漠大声叫道:“去进攻那两艘军舰啊!”但是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 仍旧是在扬子帮船队中的大屠杀,甚至是有些无味的屠杀,不过他们也缴获了二十条以上的走私船,至于扬子帮那个最后残存的船团,最后也突出了重围,但是杜江波带了自己的旗舰在这个船团冲杀了一番。 退役的战舰终究只是退役的战舰,冲撞、重弩、拍杆甚至是接舷战全用上了,最后扬子帮这个船团除了两艘重创的退役军舰外,只有六七艘战船突围出去了。 至于零星突围出去的走私船,不会超过三十艘,自此一战,大江盟成为夷险到江陵这一段航道北岸的主人。 战场上一片狼籍,这次帮派内斗造成的损失甚至出于双方的意料之外,但是程展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尾款什么时候付清,为了这一次屠杀,他也付出了三艘战舰轻伤,十九死七十三伤的代价。 正文第104章势如破竹江盟主丁徐风对于付钱这件事没有什么热情,他甚至见上一面。 根据郑刚漠很含蓄的说法,这是由于这场胜利之后,丁徐风的大江盟已经成为这条航道的主人了。 大江盟和扬子帮在官府和大周水步两军中都有人,都有自己的后台,如果不是这一次火并的对象同样是官府和军方支持下的扬子帮,大江盟早就请出大周水军白吃了。 当初丁徐风和海铁龙是换过金兰谱的异姓兄弟,非常好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帮派就在这条航道上混饭吃,生意越大,冲突越多。 他们的后台觉得还是和气生财为好,两个异姓兄弟也觉得好兄弟应当和和气气,不能为了这条航道坏了交情,因此一拍即便,大江盟和扬子帮一夜之间进行了合并。 合并后半个月,大江盟和扬子帮又重新树起了自己的旗帜,只是这一回两个好兄弟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双方每个月都发生几起大火并。 这其中的缘由丁徐风不愿意多谈,但是再好的兄弟也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在一起合作,亲兄弟尚且明算账,异姓兄弟没有当场杀出一个胜负就算幸运了。 到了上个月,双方的关系彻底破裂,但是双方在官府和军方都有人,如果让那些后台势力直接跳到前台来拼斗,那就是群魔乱舞完全不可收拾了,很有可能是各自动员几百艘战舰的混战,大周荆州水军很可能爆发一场内战。 这种局面,是大周朝不能容忍的,所以那些大佬屡次劝阻无效之后,经过了两次磋商,定下了最后的调子,就让这两个帮派关起来过家家,大周荆州水陆各军一律不得直接参战。 等到这两个帮派过家家决出了胜负,他们再同胜利者重新分配。 这两个帮派只能相互玩起了过家家,扬子帮弄来了两艘楚国战舰,而大江盟则请来了程展的水军,毕竟他的水军是程展的私军,并不属于大周的荆州水军。 现在大江盟大胜而归,自然能调度强兵悍将,看不起程展地这支小小水军,程展却相信他能收到尾款,因为扬子帮还有反扑的实力。 他把丁刚漠派出去催收尾款。 杜江波和水军官兵议论纷纷,开始他们放了扬子帮一条活路。 现在就能很大程度保证自己能收到这笔尾款,而大江盟的走私船队也聚在了一块。 对于这支水军的战力。 大江盟也相当惊恐,这等于小孩子过家家,突然有个全副武装的大人冲进来参加,他们甚至怀疑。 程展的这支水军能不能把整个大江盟都给解决了?没过多久,一艘快船飞驰而来,上面载着郑刚漠和几个箱子,官兵们都欢呼起来,尾款收到了!程展注视着这只快船,不一会。 旗舰下扔下绳子。 把箱子和人都绑得严严实实吊了上去。 郑刚漠笑着说道:“我在总盟主面前替程军主说了好多话……”程展已经打开了箱子。 大江盟用来付款的不是铜钱,也不是银子。 而是金光灿灿的金子!金子在阳光下流露着一种光泽,让所有人的眼光都迷醉了!官兵们又大声欢呼起来,程展赶紧派人前来称量鉴定,确实都是十足真金,份量也不少,折换成现银,那刚好就是两万两白银。 即使以沈家极盛之时,仓促之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金子,看着一块块金条金光灿灿,握在手上份量沉沉,程展很满意,一下子就能拿出这么多金子,走私果然是个日进斗金的行当啊!郑刚漠继续说道:“扬子帮走了两艘大舰,还有些小船,恳请程军主乘胜追击,一并剿灭!”程展甩甩手道:“你们盟主付起钱动作太慢,让你们大江盟再拿一万贯过来!”程展把自己水军定位成雇佣军,不见银子绝不动手,郑刚漠在两军来回了四五回,却怎么也说服不了程展。 这一场水战却仍在继续,大江盟地战船四处出动搜索扬子帮残存的走私船,程展干脆把自己缴获地二十条走私船全部扣下了,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 就这么反复了一个多时辰,程展看到突然有快船往大江盟地旗舰上报了急讯,接着郑刚漠带着几个箱子匆匆忙忙地带着几个箱子赶了过来。 有门了!郑刚漠在水上就叫道:“程军主,请您立马出战!您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为什么都答应?肯定是战况又起了波折。 郑刚漠一边往程展的旗舰上爬,一边喊叫道:“楚国的巡检船来了,请您一定快快出战!”原来扬子帮还勾结了楚国地水上巡检,调度了十几艘巡检船前来参战,只是这些巡检船中途延误了,到现在才赶到。 程展只关心一个问题:“银子带来了吗?我只认真金实银。 ”这一回郑刚漠带来还是沉沉的黄金,没往里面掺铜,都是大江盟事先准备用来犒赏部众的,折算成银钱,约在两万贯上下,郑刚漠笑着说道:“我们盟主说了,他马上过来与程军主好好谈一谈,价钱好商量!”程展还是把自己定位成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雇佣军,收到钱,他笑着说道:“兄弟这就出战。 ”那二十艘扣下来的走私船也交还大江盟,杜江波统率水军就往上流冲了过去,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就遇上了大江盟所说的巡检船队。 扬子帮请来地这十几艘巡检船是负责缉查水上走私和案件,和程展水军无法相比,程展也不赶尽杀绝,向上游追杀了十几里就退了回来,还大声叫道:“你们快跑啊!我们是战舰,你们是水巡船,今天不许来了!”水巡船也很知趣,一路就往上游跑,对方有水军战舰坐镇,自己再去参战是鸡蛋碰石头,打跑了水巡船。 程展也知道大江盟没有什么油水,带着金子就往下流撤回江陵了。 现在操舰用不着他,程展提着兵器,回自己地舱室休息了,装金子地几个小箱子就放在他的床头,程展所有都打开了,躺在床上点着金子,是个很美的事情。 —金子散发着男人和女人都喜欢的那种光泽,这批金子能兑换成四万贯上下的银钱,至少能解决水军地费了。 程展正沉醉着美梦的时候。 突然间战舰上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接着脚步声、骂声、吼叫声混成了一片。 整只战舰又投入了战斗状态。 “遇敌!遇敌!”这样的吼叫响彻了整支战船,程展关好箱子。 提着单刀也赶了出来,几个水军亲兵神情严肃地站在舱室门口,他们是负责保护金子和将主的,一看到程展就大声叫道:“将主。 您快上船头!这里有我们护卫着!”船上到处都是奔跑的人头,他们大声喊叫着:“遇上了楚国的水军了!”程展万分紧张地窜上船头,就见杜江波大声吼叫道:“快!马上准备战斗!往右!”远远望去,在天水相接之处,有着一只庞大的水军船只正在向上行驶,与向下行驶的程展水军随时都有可能遭遇。 程展现在不得不关切地抓住杜江波的手。 关切地询问道:“怎么样?有把握没有!”他还是第一次直接干扰起水军地指挥来。 杜江波大声吼叫道:“有把握!绝对有把握!我们处在上游。 风势也向着我们,我们绝对有把握!”楚国的这只水军舰队规模比他们大得多。 而且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外表看都是些大舰,但是眼下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地局面,一艘艘战舰顺流而下,劈开了白浪,就准备和这支楚国水师厮杀一番。 突然,杜江波发出一声长啸,接着几艘战舰的舰长也发出同样地尖叫,最后几乎全部的水军都欢呼起来了。 程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杜江波已经大声吼叫道:“加速!冲上去!撞沉他们,拍散他们!消灭他们!”他完全忘记了程展还在身边,程展只能抓住一个水兵的手询问道:“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那个水兵欢呼了两声之后,才来回答程展的问题:“不是战舰,是运输船啊!”欢呼声更重了,惊天动地地声音似乎让楚国的水军都害怕起来,他们的船队向下流驶去,但是程展水军的速度更慢。 楚国水军的指挥官只能埋怨自己,明明得到了有一支江陵水军在上游巡戈的消息,怎么还在陆军地压力之下,硬要装载他们赶去收复上明了!那个陆军地将军也慌张了,是他逼近着水军装载他们赶去上明,他以为上游根本没有江陵水师地存在,有的话,敌人也会远远地避开他们!可是现在,看着顺流而下地江陵水军,他已经惧怕起来了。 他们这艘运输船队并不是没有战舰护航,他们前后有八艘战舰护卫着,而且这些运输船本身也经过了改装,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船上还装载着大量的士兵,他们也可以协助作战。 但就是这些士兵让杜江波的热血都沸腾了,他大声吼叫道:“杀光他们,撞沉他们!”没错!一支装载着大量军队的运输船队,不正是最好的猎物吗?程展看着这只运送兵员的船队,大声叫道:“解决他们的运输船队!”三艘楚国战舰挡在江心了,但是江陵水师根本不理会他们,顺着江水冲了下来,以一阵密集的箭雨和拍竿进行一阵短促的交战之后,就冲入了运输船队之中。 楚国水军眼都红了,他们在后悔着,后悔着自己为什么在陆军的压力之下开进!现在的运输船有若脱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样,作着最后的挣扎,他们用所有的武器进行自卫,随行的弩手和弓手也一同参加了战斗了,但这无济于事。 一艘战舰冒着箭雨直接撞在了一艘运输舰上,这一回没有撞沉,但是几十个站在船头的士兵被剧烈的撞击翻下去水了!又是一记猛烈的撞击!再来一记!齐国水军就象一群饿狼一样冲入了羊群!他们疯狂地嘶咬着敢于抵抗他们的一切!这艘运输舰终于被撞成了两段!上面的士兵们纷纷象下绞子一般跳下水去!程展站在床头,欢畅得连声长啸 分卷阅读106 !楚国的战舰拼命着追击他们,他们则拼着地追杀着那些楚国的运输船!一艘般运输船击沉了,江面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木板和沉船,还有大声呼救的水兵,他们抓住一块木板或其它的东西在江面随波逐浪,至于军官则多半坐上了小艇。 这支楚国军队,是用来镇压上明方面的庄寒涛和王再起部,由于陆路开进的速度太慢,解思索下令他们从水路进发,而他们在几次延误之后,强令水军出发,结果却是遭遇了毁灭性的屠杀。 七个军约八千人,在这次水战之中,大约有一千人落水身亡,还有四千人丢弃了他们的全部或大部分装备,得相当时间才能收容回来,剩下的部队虽然逃了出来,可是短时间也不能赶到上明战场了。 正是因为这支军队没有抵达的原因,上明战场的庄寒涛和王再起拖延了相当一段时间,给楚国制造了相当的麻烦。 但是程展也付出一艘战舰被击沉,三艘重创,水军死伤一百六十余人的代价,但是他们击沉重创了十三艘运输船,而且被击沉战舰上的水兵也迅速地被转移到了其它战舰上去。 楚国水军,不得不为江陵水军的活跃而付出新的代价。 他们最后集结起护卫的八艘战舰,但是这时候程展的水军又顺流而下,脱离了和他们的接触。 洗劫一个运输兵员的大船队,这永远是水军的梦想。 但是程展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样的遭遇在等着他。 正文第105章不吉之讯思索出离愤怒了,他重重地砸了下桌子。 他选择最便捷的水运方式来运输,可没想到由于江陵水军,运输速度比陆路还要慢得多,而且这批狂傲的军官用刀逼着水军将领的脑袋,威胁他们立即出航,结果却造成空前的损失。 步军溺死、战死、失踪一千零八十名,水军战死重伤二百一十名,但是战果仅仅是击沉江陵水军十四艘战舰,重创二十八般。 根据楚国水军上报的战报,程展这只十二艘战舰组成的水军变成了“江陵水军尽数出动,蒙冲斗舰数百艘,借风顺流而下,我军虽勇,但寡不敌众……”但是无论如何,这么多的损失都是解思索无法承受的,上明附近的官军由于得不到强力部队的支援,仅仅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来夺回战场主动权。 虽然已经从被动挨打中调整过来了,逐步占据战场主动权,但是最近的损失也有四五百人之多,若不迅速扑灭,假以时日就是第二个闻香教了。 在没有完全歼灭江陵水师之前,他只能调集新军从陆路支援了。 程展却在十分得意地听着杜江波的报告,虽然在上一次出击的行动死伤一百多人,但是江陵这个地方,有的是水上健儿,杜江波这一幢能发出军饷,所以很多水手前来投军,规模一直维持在千人左右。 除此这外,他们还可以临时雇佣起五百名以上的水手,这些水手甚至包括了许多现役的水军,由于江陵水军得到的资金有限,普遍存在着欠饷现象,这些水手很愿意在杜江波出击的时候客串一下水手的角色。 上一次的出击,就是以六百名水军和四百名雇佣来的水手联合出击,他们取得了惊人地战果。 根据程展上报的战果。 那是:“遇贼军船队突击,计有蒙冲斗舰数百,另有辎重船只百余,我军奋不顾身,完败贼军,计击沉战舰十六般,辎重船只近百艘,贼军溺毙万余人……”这么辉煌的战果,别说司马复吉和费立国不信,就是程展自己都不信。 但是很快从楚国内线传来的消息传来了楚国运输船队遇袭,损失严重的消息。 这次水战。 楚军死者逾千,落水者达三四千人。 内线的报告尤为夸张,估计这一线输送的七个军短期内都失去了战斗力,大部溺毙,装备器械尽失。 本来是一份夸张的敌情报告。 报告者迎合了齐国方面的心情,却给王博和周军以极大震惊!七个军的楚军,在陆上这要付出多大地代价,而程展手下的一幢水军就已经办到了。 费立国甚至在得到这个报告地第一时间答应给江陵水军拔付一部份援助,如果不是这一笔援助,江陵水军在下个月就要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程展从大江盟得到四万贯地巨额金钱。 他全部用在杜江波这支水军身上。 现在这支水军虽然只有一幢的名义。 但是实际能出动大约一军上下,也是大江之上极其重要的实力。 除去应有的开销之外,富余地资金还够这支水军支撑三个半月。 司马复吉又为这支水军注入相当数量的金钱,足够杜江波维持眼前的水军一个半月,或者说,在以后的五个月内,只要没有特别的意外发生,程展可以不用往水军投钱了。 但程展也不得不感叹,水军真是吞金的怪物,四万贯这么就没了!步军中眼红水军,想往水军发展地也不在少数人,他们经常上船去转上一转,学习一番,毕竟水军里可靠地人并不多啊!而江陵水军也一副蓬勃发展地,他们的船厂都是日夜赶工,建造更新式更快速更强地战舰,他们并不知道,江陵齐国为了重建他的水军和骑兵,财政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作为骨干性的步军部队,重建的速度也相当慢了,甚至没有回复到战前规模的五成,但是步军必须做出一定的牺牲。 很多江陵健儿都愿意到水军上服役,毕竟水军虽然欠饷,但顶多是拖欠着两三个月,不象步军,半年前的军饷还拖着没发,而且只要立下战功,就能有一笔丰厚的收入,甚至还可跑到杜江波的水军里去打打零工。 不过除了频繁出击的江陵水军都很宁静,苏惠兰这个小妮子最近担心的是她的体重,她发现虽然脱下了鞋子和外衣,可自己又重了半斤,她向程展小心地询问:“身子有没有胖了?腰有没有胖了?脸有没有胖了?”当得到程展否定的回答之后,她又开心起来,体重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谈了。 程展带着微笑看着这个小姑娘,她似乎已经不是徐珑月的影子了,但是他们之间谈的最多的事情,依旧是徐珑月。 他熟练地处置着公文,水军的补充比较容易,但是程展这一军的实力却回复得很慢,不过这是很正常的。 在与楚军的交战损失了半数的兵力,虽然有很多伤员现在已经归队了,还有人从竟陵来投奔自己,但根本不足以弥补全军的损失。 因为这里是江陵,程展没有法子在齐国的土地上进行征兵。 费立国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决定,他仍然要求江陵齐王入京面圣,但是在条件上有所放宽,甚至容许刘文可以带上一支不小的卫队。 他考虑是不是让一部分人员回竟陵一趟,继续招募兵员,或者从自己的部曲佃客中补充兵员。 程展犹豫的时候,就听到张雄猫在外面大声喊叫道:“你们军主在吗?老张向他讨杯水酒喝!”伴随他沉重的足音,张雄猫已经走进了房内,大声叫道:“苏姑娘,退一退,我和你们军主有些话要说!”苏惠兰很知趣地退了出来,随张雄猫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多年故交,也就是费立国的亲兵队主余平。 程展来。 拿起酒壶给张雄猫倒了一杯道:“张老哥,怎这啊!酒还没热过,就将就着喝道!”张雄猫是一派风风火火的势头,余平倒是有些雅味,他没穿军衣,装了一身白袍,甚是雅致,只是他开口说了一句:“程军主,您现在还有兴致喝酒?”程展一惊,询问道:“余将军。 这话怎么说?莫不是有人在费大将军的面前说我的坏话不成?”张雄猫也知趣地压低了声音道:“程老弟,听说这一回你是大大得罪了柱国。 柱国准备给你小鞋穿了,我得了消息之后。 就把这骚货拉来了!”余平很文气地打开折扇,然后说道:“程老弟,咱们都是有交情地朋友,岂能不照顾朋友之义!”张雄猫“呸”了一声道:“余平。 你若是昨晚喝多了猫尿,玩女人的时候多嘴胡言,让我军里的幢主知晓了这桩事情,我亲自上门找你对质,你早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了!”余平有些恼羞成怒了,只是他听闻这位程军主也是极有后台的人物。 也不得放下火气。 正声询问道:“范雨时和丁照宁的间谍案子。 是不是程军主办的?”程展非常小心,他很正式地说道:“我是奉命办的!当初费立国大将军也同意的。 ”余平继续问道:“那么案子的结果。 也就是最终的那个报告,是不是由程军主起草地?”程展苦笑一声,说道:“这事情牵连到了郑国公,是郑国公找一帮人写的报告,然后由我抄上一遍,再重新上报给郑国公,由郑国公上报地!”—为了这一份报告,郑国公手下那班人忙了两天两夜,把郑国公的责任推得似有似无,而程展抄上一遍地回报也很高,司马复吉当即给杜江波的水军拔了一笔经费,足够这支水军维持一个半月了。 余平却是很郑重的说道:“老弟这件事情办坏了!柱国原本是准备借这宗案子重重参上郑国公一本,只是因为老弟的这个报告,郑国公把老弟地报告拿出来挡灾,最后险些不了了之。 ”虽然不是不了了这,实际也差不多,郑国公最后的处置撤职留任,罚薪两年,还要下令检讨一番,但是最重要的是,司马复吉还在现在这个位置,他还给费立国制造着麻烦。 所以费立国的计划就落了空,而程展的这份最终报告,成了司马复吉手上最好的一把利剑,对于提供报告地程展,他可是没有好脸色看,余平说道:“老弟,这些大人物之间地争斗,你我怎么好掺合进去啊!”程展只能苦笑不已:“是啊,余将军,在下也不想牵连进去了,可您想想,如果有一天,费柱国拿着一份文书,要你抄录一遍,然后再上报给他,余将军有不抄录地胆子吗?”余平似乎很有文士风度地叹了口气:“夹在两头之间难做人啊!可是柱国的处置已经下了,恐怕很难挽回了!”程展询问道:“怎么说?是罢官?还是免职?贬职?调任?”余平摇着扇子装骚:“都不是,程老弟,你应当知道播郡反乱地事情吧?”程展点头道:“播郡太守杨铁鹏兴兵数十万率众叛乱,前锋一度直指成都,莫不成?费柱国有意让我入川平叛?”余平点点头道:“圣上钦点了卫王殿下领兵三十万,六路大军平定播州,其中咱们荆州要出一路兵。 ”“可程军主也知道,咱们荆州北有闻香教起乱,南有楚国大军威逼,虽然在大江之上,程军主的水军痛击了南蛮子一番,而北面的闻香教也已经大致平定了,可是军力根本不够用啊!”根据程展新得的邸报,在随郡一次决定性的会战,闻香教又一次遭到毁灭性的失败,这一回出手的是宇文不凡和其它州郡兵,他们打跨了数万闻香教教徒,斩杀俘获了四万闻香教匪,闻香教匪经过这种打击之后,似乎很难东山重起。 只是想到宇文不凡的名字,程展就皱起眉毛:“您是说?费柱国让我进益州平定叛乱?”余平装作文人合上了扇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没错!卫王殿下催兵很急,可是咱们荆州抽不出多少兵马了,刚好您得罪了柱国,柱国就把你这三千人调去了!”播郡?那是千里之外的蛮夷之地啊。 程展根本不想到播郡去打仗,据说那里终年烈日,千里荒林,毒物从生,蚊虫遍地,大军入境,没有打仗恐怕就要折了三停兵,若是交起战来,又得折去三停兵,最后能有三停兵回乡就是不停了。 特别是这些荆襄兵,怎么适应得了播郡那种地形气候,恐怕一场雨,一场疫病就能要几百人动弹不得了。 因此程展亲切地拉住了余平的手,用热切的目光说道:“余将军,这事情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没有?”余平摇摇头道:“这是柱国的命令,而且已经快马传给卫王殿下,不能挽回了!”张雄猫十分挽惜地说道:“咱们这四个军,就这么拆散了吗?”丁照宁虽然逃了,但他那个军仍然据守江陵,四个军联成一气,倒是很强的力量,现在程展这一军突然调到益州、播郡作家了,张雄猫实在不想让程展。 程展也觉得四个军合在一处益处多多,自己独自到播郡平乱,凶多吉少,他继续拉着余平的手说道:“余将军,可有什么挽回的法子没有?我家中颇有资财,到时少不了余将军的好处啊!”余平学文人长长地思索了半会,最后才说道:“没有什么法子,不过程军主最好赶紧行动!”正文第106章回家平见程展有些不解,当即以一派高人姿态开导程展道主,现在调度您这一军,还有附属的两幢官兵去播郡作战的命令还没有正式下达,你赶紧趁着这几天功夫准备,该买的器械要置办齐,该备的药材也要备齐,该轻装的自然也要轻装。 ”他以过来人的 分卷阅读107 口吻说道:“播郡那个地方,铁甲重骑是很难施展得开的,部队最好轻装,行军要便捷,而且最好要有当地向导。 ”程展连连应是,他自然也不会亏待余平,第二天就给余平送去了一份大礼,不过他现在关心的是还是这个问题:“余将军,能不能免调我这一军,或者另调它军去播郡?”张雄猫也说道:“是啊!我们四个军联成一气,不知有多痛快了,现在让程军主这一次去了播郡,独立一军没人应照,难免会吃亏了!”余平绝了程展的希望:“现在免调的权力不在柱国手上,而是卫王手上,虽然程军主和皇室也有些关系,但您惹得起卫王吗?”卫王,是当今皇上的长子,也是太子最热门的争夺者,程展通过襄阳武库案和卫王有些来往,但却不是卫王集团的人。 这个卫王,今年三十岁,早有封地和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不过他一直没回封地,而是长驻京中,他的名声一向不好,据说残忍好杀,恩怨分明,不过他的背后是若干个大周朝最有权力的世家和家族。 即便是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不敢招惹这个冷酷无情的卫王殿下,不过卫王也是大周朝最出劲头的名将。 之所以是“名将”,顾名思义,就是很有名的将领,他每次出征必然统率十数万大军,自然就有了名气。 以皇长子领兵出征,可知战况之紧要。 他也不负众算,在七次出征中没有败绩,在大周军中颇有声望,程展想找他免调自军,还是不如寄希望于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这样一来,他只能退而求次,他询问道:“我这一军自南征以来,损失很大,编制极不充实,余将军能否在柱国面前替我说项说项。 让我暂缓出动,多休整些时日?”余平用折扇一拍手心。 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事好办!”程展前次来个借花献佛,把王博的行贿都当成自己的人情。 费立国身旁那些人都是赞声连连,让他们为程展争取一些时间还是办得到地,因此程展得寸进尺:“我的部众,大都是竟陵人。 在外苦战数月,久战思乡,能否让我回竟陵故地休整一月,顺便补充兵员。 ”他向余平保证道:“我在竟陵颇有名望,只要我登高一呼,这军中缺编的员额。 自然就可以补足了!否则以一支残破不齐的部队调至卫王隶下。 卫王不免看清了柱国。 ”张雄猫也在旁边替他说项:“没错。 程军主在竟陵是一等一的人杰,到时候自有豪杰前来从军。 不怕招不起兵来!”余平当即点点头道:“这事情,不敢打保票,但是尽力替你在柱国面前争取,我这就替程军主到柱国面前说项!”程展连声说道:“多谢余将军的大恩大德了!多谢余将军了!”余平笑了:“前次程军主送的大礼,我也要谢了!”程展和张雄猫一直送了余平很久,最后张雄猫还不忘叮嘱一句:“千万不要忘记给这个骚货送上一份礼物,咱们兄弟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有半年功夫,没想到现在就要分离了!”程展也抹了眼泪:“是啊,咱们都是襄阳六军扩充出来的部队,平时在一个锅里吃饭,就是人不亲,这军衣还亲了,今天这一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见面了!”张雄猫很伤神,带着程展与常右思见了面,述说了程展的遭遇,常右思也很伤心:“阿展这一去,等于是断了我一条手臂啊。 费柱国太意气用事了,他怎么能调阿展这一军兵了!我想办法去说项说项!”程展摇头道:“现在是卫王殿下统掌大军进剿播郡,咱们还是不要为慕容大将军惹些乱子为好!”常右思又说道:“那好!你到播郡作战,如果需要什么装备,需要什么人,我尽力替你解决!”可是常右思军中也没有什么熟悉播郡的官兵,程展到播郡作战,眼下似乎还是盲人问路,程展说道:“当初有件事情,也让两位知晓!当初杨铁鹏曾派人到我家作案,结果被我率众杀败,抓住过几个匪徒,现在似乎还关在竟陵牢里,不知道处决了没有?”只是现任地竟陵太守阳泽海是费立国的人,和沈家交情很坏,而统管治安地决曹司徒玉明更与沈家恩怨很深,只是常右思听到过一个传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讲。 张雄猫也替程展想办法:“咱们荆州奇人异士无数,自然有人熟悉播郡的情形!何况他们播郡地兵我看也未必很强,程老弟拉上一股家丁就能击败他们!不中用,不中用!”程展却对杨铁照带的那批播郡兵看得很高,这批步兵战斗力很强,豪勇无双,不逊色于自己的步队,只是他并不清楚,杨铁照带的那批人马,都是播郡百里挑一地好手:“那一次只能算是江湖厮杀,我这边有好手坐镇,所以占了便宜,杀败了他们!”程展这么一说,常右思终于开口了:“我听说过一件往事,当年随郡出名的白马银剑初出道最有名的一件事,就是闯入了播郡,替人打抱不平,曾同杨铁鹏激战数次?”程展很重视这个情报:“真有此事?”张雄猫听闻过程展与夏语冰的一些传闻,看到程展的反应,估计很有可能是真的,当即说道:“没错!这事情我也听说过,当年白马银剑带领手下四十好手和六十个打抱不平地江湖好汉三闯播郡,前后半年有余,与播郡大小四十余战!”“最后白马银剑都挂了彩,负了伤。 带入苗疆地一百名高手只回来了二十多人,可播郡那边没讨得好去,先后死伤了四五百人,其中还有很多高手!”常右思点点头道:,这一役就是白马银剑地成名之役!白马银剑理占得弱击强,硬是让杨铁鹏没占去便宜!”程展点点头,准备回去好好调教夏语冰。 只是程展一离开江陵,杜江波这支水军就成了问题,程展当即说道:“常叔叔。 张老哥,眼下离别在即。 我只记挂着杜江波的水军!”“这支水军是我辛辛苦苦地组建起来,我生怕一离开江陵。 有人就打着我这支水军地主意!”“这支水军,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了,前后往里私人垫了八千多贯钱,可是我一走开。 肯定就有人想拉走我的这支力量!而按照我与王尚书的约定,三年之内,这支水军必须把基地设在江陵!”常右思点头道:“好办!好办!我们现在都屯兵在江陵,阿展的水军,我们自然会照应,只是这经费上?”程展当即答道:“好说!这好说。 我刚刚替水军弄到了一大笔款子。 足够水军支撑五个月。 如果省点花的话,支撑六个月也没有问题!”张雄猫当即给程展打保票了:“只要我们还在江陵郡。 谁也夺不去你的水军!只是半年之后,这支水军还得由你接济!”程展当即叫人请来了杜江波,杜江波一进房,见到程展神情严肃,知道必有要事,当即给程展跪下了:“将主!”程展正声说道:“费柱国下了死命令,我立马就要调到益州去打战,实在无心照应你们了!”—杜江波跪在地上,朗声道:“您是我们的将主,只要您管着我们的嘴,咱们就替将主卖命,请将主吩咐便是!”程展指着常右思和张雄猫:“我走后,有常将军和张军主照应着你们!你要多多听听他的意见,此外我的本家在竟陵,我在荆州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实在无法决断,或是无法解决的困难,就到竟陵沈家来找我!”“我若不在,就找我夫人沈知慧,想必她能帮忙你们!”杜江波给程展磕了一个响头:“将主地吩咐,属下已然明白了!只要将主管住兄弟们的肚皮,兄弟们就能替将主拼杀到最后一刻!”程展点点头:“我不在地时候,有事多找找我夫人商量商量!”“属下明白了!”余平的事情办得很顺利,费立国身旁这批人收了程展的人情,自然替他说话,费立国也只是想敲打敲打程展,当即答应让他带自己这五幢兵马回竟陵休整,顺便招募兵马。 司马复吉也很大方,他觉得程展是替自己挨了费立国的暗箭,他当即同意程展这一军地编制从三幢扩充到五幢,郑勇锋和茅方的那两幢不在其内。 苏惠兰只去过一次竟陵,却没去过程展的家,不过她对沈家村还有一点点的印象:“就是郑家旁边的那个小村子吗?”程展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了,要回家了!禁欲很久地他要好好地放纵一下了!沈家村。 雨村是个老铁匠师傅,现在他坐在门口,监视着那些小工地动作,时不时地催促着:“快点!力气大点!”他以前替陈昭重那个死鬼卖命,那个死鬼一向非常克扣工钱,他干得很不痛快,后来程展派庄寒涛来拉拢他,他当即就带着一家老小投奔了沈家。 还好自己做了明智地决策,陈昭重那个死鬼后来居然投了闻香教,自己被乱箭射死,手下的部曲死伤殆尽,残存地也被程家给吞并,就连黄脸婆子都给麻管事给霸占去了,儿子被麻管事带人斩草除根了。 而自己,现在却是这家有着上百名师傅和小工的大型铁器工坊的大掌柜,生意红火得很,看哪个家伙就顺便就砸他一鞭子,就连家主手下的大将邓肯也是客客气气地常往自己铺子跑。 不过这不长眼的家伙,明明是看上了自己的闺女,硬不知道孝敬老丈人,还得继续敲打敲打!他美美地靠在一张竹椅,监视着小工的动作,只要有一丝放慢,雨村就会跑过去训斥,甚至是一鞭子,可是这些小工不敢有怨言,因为他们都知道,雨村师傅手上有真功夫。 什么是真功夫?雨村师傅会出百炼钢,这是一等一的好钢啊!小工们都指望着早日能偷学来一门手艺,以便早早地出师,至少也要做个铁匠师傅啊。 铁匠师傅的工钱与待遇可不是这些小工能比的!他们越发卖力了,想在雨村面前争取到一个好印象,甚至连轰鸣而来的马蹄声都不管了,只是用力锻打着铁器。 突然之间,雨村也跑了进来,他是又发现了什么人在偷懒或是出错了吗?只听到他大声叫道:“要出百炼钢了!快点快点!”是雨村师傅良心发现,终于肯授艺了吗?小工都用急切的目光看着雨村,他平时很少亲自锻打的,所有的师傅和小工都吆喝起来,整个工坊变得热火朝天了。 雨村光着膀子,拼命地在干着,这时候马啼声轰鸣而过,有几个小工好奇地朝着马队瞅了一眼,雨村师傅大声叫道:“卖点力气,小心家主抽你鞭子!”可雨村担心却是自己要挨鞭子!他只要有个错,就可以任意抽打这些小工,可自己若在家主面前犯了错,家主也可以任意抽自己鞭子。 程展纵马奔驰,望着熟悉的山山水水,心底只有一个感觉:“回家了!”是的,回家了!家里有沈知慧和馨雨,也有夏语冰、李晓月、寒珑月和司马琼!纯洁善良的程展这一趟回家,将会很幸福的!正文第107章鸳鸯浴室的长明灯不曾熄灭过,馨雨会在灯油用到一半的时但是对于密室中的女人来说,这一点灯光太昏黄了,她们渴望着阳光。 阳光和自由是她们渴望的东西,但是所有人都有自己处事的方针。 寒珑月总是会默念着闻香教的教义,过去的二十多年中,闻香教已经把教义铭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始终是一个坚贞不二的闻香教徒。 司马琼有着恐惧和害怕,程展替李晓月的场景似乎还就在昨天,她总是替馨雨办好每一件事情,以保持着自己的清白,但是她毕竟是天下第一女捕头,她以自己的职业性思考过一百种脱逃的办法。 但是所有的办法还没有实施就宣告了他的破产,在密室之中,只有她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因此这个事实迫使她加快了动作。 但是其余三个女人对她的呼吁非常冷淡,虽然一样是盼望着阳光和自由,但是司马琼协助程展替李晓月破身的事实,让夏语冰觉得她不可靠,或许下一次她会向程展告密,换取她自己早已失去的清白。 夏语冰比司马琼还要着急,还要迫切,她急切地想要脱逃出去,但是她总觉得,司马琼这个过去最好的朋友不可信。 相对而言,李晓月是更值得依赖的助手和伙伴,囚禁的生活,已经让这个昔日的暗器高手因为缺乏活动,脸变得圆润了许多,但是她的眼神虽然不缺乏希望,但是还是缺乏一种光彩。 夏语冰不知道这种光彩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李晓月是最恨程展的人,她原本有着自己的梦想,有着自己的幻想。 但是失身的事实却一切都破灭了。 而寒珑月是另一个助手,她很讨厌寒珑月,寒珑月也不喜欢她,两个人的信念从来就没有过一致的地方,比起司马琼来,她更愿意相信敌人。 当然,李晓月是她最可信地人,虽然没有最后保住李晓月的清白,不过她所作的一切努力,李晓月都看在眼里。 而李晓月深深地感激她 分卷阅读108 做的一切,李晓月对程展的仇恨。 几乎到咬牙切齿灭此朝食的程度,她总是想着怎么处置这个小贼。 或许复仇已经成为这个女孩子唯一的信念了。 夏语冰之所以这么急迫地想要展开行动,那是有着非常关健的原因,那就是因为馨雨的一次误报,以致于她用来避孕的药物用光了!或者说。 程展与她地每一次欢好,都有可能导致她怀上程展的孩子!这样地事实,是她无法面对的!所以程展下一次进入她地身子之前,她必须杀掉程展!她已经没有出路了!李晓月轻轻地贴在她的耳边说道:“语冰姐,到时候让我来引诱那个小魔头!”寒珑月坐在一旁,倾听着这一切。 远远的。 则是那个孤单的司马琼。 夏语冰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囚室之外。 那是一个超大地卧室,还有着好几个大房间。 只要离开了囚禁,她们就有着杀掉程展的希望!她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梳妆台,那上面的剪刀到现在还摆在那里,只要轻轻一剪,就把小魔头送进地狱去!这是以身体为代价的复仇。 但是怎么样来取得这把剪刀,谁来以自身引诱程展了?三个失身的女人都犹豫了一下。 接着,她们几乎同时轻声说道:“我来!”馨雨和沈知慧坐在闺房之中,看着这些账簿在发呆。 她们可不是理财能手,程展也不是,有时候可以送给司马琼审核一下,但是司马琼毕竟是外人,很多账目很不方便给她审核,而且她也只能审查出来一些表面的问题来。 沈知慧曾经在江湖上厮杀历练过,只是她不适应这种生活,她几乎就想拿起自己地长剑舞上一段,然后到江陵去找程展。 离别,是一种苦涩地滋味啊!馨雨低着头,小心地看着沈知慧。 沈知慧不是理财好手,她也不是行家,她们两个小女人,在很苦闷地维持着这个家。 闺房地装饰还是充满着女儿家的气息,只是思念让她们改变了许多,桌上、墙上都摆放了许多程展用过地物事,她们也听说,程展这一次南征不是特别顺利,中间打了场恶战,死伤了许多人,后来因为水军又要花银子,从家里拿钱出去周转。 她们都没有埋怨,这是程展的钱,她们不埋怨!她们只是希望程展能早点回去,好好地爱她们,这就够了。 程展身边多了一个苏姑娘,她们也听说了,她们几乎想放下手头的事情到江陵去,好好地问一问程展,但是她们最终还是没去。 因为这是程展的家啊!程展是需要人来替她看守自己的家,而他终究是回到这个家的。 馨雨放下了账本,重新提起了针线和剪刀,做起了女红,这是程展穿的夏衣,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是每一针每一线都有着她的一丝心意。 看着馨雨穿针走线的动作,沈知慧很有些意动,只是她是个江湖女儿,缝缝补补还能凑合着,让她替程展裁件新衣却有些困难了,她轻声询问道:“妹子,下回稍信去的时候,咱们去问问,阿展什么时候回来!”外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馨雨却以为是自己的马队训练回来了,她有些不满地说道:“是得问问了,怎么在家里也是这般大声响,得叫他们小心声!”沈知慧却是骑过马行过江湖的女人,她很关切地注视着馨雨手上的那件夏衣,关切地询问道:“阿展身材长得很快,就怕妹子这衣服只能穿上一季啊!”馨雨停下了针线活,她凝视着衣物说道:“我怎么把这给忘记了,少爷今年十五岁,说不定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件衣服都穿不上了!”虽然这么说,可她不会放弃这一只凝结自己心情的夏衣,两个女人贴在一块。 小声地说些闺间私语,交流着对程展的思念。 或许这一刻,她们才会放下彼此的妒意,放开自己的心怀吧。 馨雨小声地询问道:“夫人,什么时候替阿展生个孩子啊!”慧和馨雨一样,都一直用各种方法来避孕,但是时间了,她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她幽幽地说道:“等阿展回来吧!”“啊……”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有人从身后用手掌抚过她的玉臀。 让她发出一声惊叫。 馨雨发出同样地惊叫,沈知慧当即化掌为刀。 劈了出去,只是劈到一半。 她猛然收手,紧紧抱住了这个小色狼:“阿展!”她脸上带着喜极而洋的泪水,轻声地说道:“阿展,这一回你回来。 我要给你生个孩子!”程展抱住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妻,分别在她们带着泪水的俏脸吻上了两记。 沈知慧是极刚强的个性,只是在他的爱抚之下,却变成一个期盼着情郎挑逗的成熟妇人,而十七岁的馨雨有若成熟的蜜桃一般,却还是带着那无尽青春的气息。 沈知慧随手抹抹了眼泪。 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阿展!怎么回来也通知家里一声。 现在也没有什么准备。 还没吃饭吧!我叫厨房给弄些吃地去,再给你弄热水洗个澡!”程展的身上满是风尘。 只是他握住了馨雨和沈知慧馨雨低下头去,现在地程展,对她来说是整个世界了。 程展笑着说道:“刚吃过了!已经叫丫头准备好热水!”—馨雨的脸色潮红了,她明白程展地意思,可是一想到这种鸳鸯浴的情景,特别是同沈知慧一同服侍程展,她的脸就红了。 沈知慧倒是有些女强人的风范,她依在程展地怀里,柔声说道:“你怎么调弄知慧,知慧都听你的……”只是她走路似乎都走不稳,每走一路,都带着无尽的心怀。 水的温度刚刚好,一男两女慢慢地解去了衣带,把自已完全放开了。 但是出于馨雨的意料之外,这个小小欲室是能让这相爱的人更为亲密地地方,也是个对爱侣认识更深地地方。 浴室并不大,但是很温暖,温暖而细细地水流,隐隐约约的香气,还有那氤氲地水气,都让她放松了下来,从心底涌起了相亲相爱的愿意……她依在程展的怀里,慢慢地解开了程展的腰带,然后跳到了浴室中去。 沈知慧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这是一种流动的感觉,让温暖的水气滑过身子,与最爱的互相交流、坦荡相对,带走了所有的疲倦和忙碌,这是一种非常惬意的旅程。 她们相互擦拭着身体,充满了柔情,沈知慧的眼睛里更是带着一种母性的关怀,小心地替程展擦背,馨雨则很顽皮,程展张大眼睛欣赏着她带满了水珠的玉体,想拥紧她,但是馨雨总是顽皮得象泥鳅得躲开了,然后才投入爱人的怀抱。 光是偎依在爱人的怀里,就足以让一切浪漫为之失色了,她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谈着所有的话题,从程展的宏图伟业,到鸡毛蒜皮的事件。 当她们毫无阻隔地紧紧相拥的时候,就是水乳交溶的一刻了!“爱我……”馨雨和沈知慧几乎同时发出这样的声音!程展抱紧了她们,他甚至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 沈知慧在这方面第一次做出了谦让的行动,她退了一步,从背后抱住了程展,用一对玉乳滑过程展的玉背,而程展则在水中抓住了馨雨。 借着水的浮力,他把馨雨重重抬起,然后凶器穿过水道刺入了馨雨的花径!不需要所有的前戏,他们早已经水乳闪溶了,程展的凶器借着水的润滑很顺利重重地撞击了馨雨的花心,馨雨的小嘴再也合不上了。 程展已经饥渴了很久,他的凶器充满了力量,根本不给馨雨任何投降的力量,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让这个少女只知道发出连声的娇吟,运用腰的力量配合着程展的冲刺。 但是程展的力量越来越强,速度也越来越快,馨雨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丢了不知多少回了,但是更要命的是沈知慧的动作,她的手在自己的敏感部位滑过,更加刺激她的欲望:“阿展……阿展……”程展甚至抱着馨雨来回走动着,馨雨却知道紧紧地抱住程展,扭动着腰肢配合着程展的动作,她的娇吟越来越大声,如果不是这间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早就不知引来了多少风言***。 “啊!”馨雨的身子又一次擅动着不停,她陷入了一种失神的态度。 程展甚至没有把自己的凶器取出,就直接用一种柔和的目光看着沈知慧,沈知慧也抱住了程展,用娇乳服侍程展的同时,她轻轻地吻着程展的后背,然后纵力一提,带着两个人飞出了水面。 姿式美妙极了!她带着程展静静地落在雪白的石板,她朝程展笑了笑,然后不用任何的催促,她宁静地躺在石板上,然后分开那条修长的玉腿,让程展可以一览无遗!她还是那么完美,只是现在的她期盼着程展的占有和蹂躏!程展也把凶器对准那桃源洞口,同样不需要任何的前戏,两个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连一丝缝儿都没有,这一回却是馨雨在一旁隔岸观火,她的手指在两个人的结合部抚摸着,甚至趁着程展进出的瞬间,重重地爱抚着那些敏感的肌肤。 程展象着了魔一般,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来蹂躏这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妻子,他的狂风暴雨没有休止的一刻,让沈知慧发出一阵阵细若萧管的声音,也用力摇动着腰肢,夹紧自己的双腿,甚至用内力控制自己的嫩肉给程展以最大的刺激。 她期盼着她的男人在她的体内注入精华,或许给她一个种子。 她的想法,与夏语冰完全不同。 正文第108章一龙三凤的选择这一夜是幸福美满的。 第二天的馨雨和沈知慧虽然差点起不了床,却是容光焕发,充满了女人的魅力。 长远的相思,已经由昨天的幸福来填补了,小别胜新婚,女人现在填满了程展。 沈知慧不知道自己有了程展的孩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很幸福,她甚至特意来见了苏惠兰。 苏惠兰手里拿着一本道书,她的修饰很简洁,只是程展知道,这个道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她并不是仙子,她不是珑月仙子。 珑月是高贵的,只是程展却突然想到了,自己不是照样给寒珑月破了身子。 徐珑月,寒珑月,似乎只是一字之差。 无论怎么样的仙子,嫁了人之后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洗尿布这件事情再怎么浪漫也浪漫不起来。 沈知慧却为苏惠兰的外貌所迷惑,她和馨雨一左一右牵着程展的手,轻声说道:“果然是超凡出尘的仙子!苏仙子,如若早上三年,我一定向您指教!”三年前,她没有程展,又为情所困,所以寄身于佛门,却对武学痴迷无比,只是现在的她,有了程展,对武学上较艺已经看淡了。 苏惠兰看着程展和沈知慧、馨雨这两个幸福的女人,很从容地说道:“沈夫人是江湖中人?我潜心修道,倒只能算半个江湖中人了!”她可以算得上是道门高人,甚至可以随着道门双仙,自然比那些在江湖上飘泊的人物身份高得多,只是受了司马复吉的威胁,两年之内只能紧随着程展寸步不离。 沈知慧点点头,苏惠兰又询问道:“程公子。 您的向导找好了吗?这一次去播郡可不同于去江陵啊!”程展摇摇头,去播郡平乱可不是一个易事啊!对于播郡,他是一无所知,事实连大周皇室和情报部门对播郡杨家都是所知不多,只知道播郡杨家统治播郡这个地盘几近千年,除了水西安氏,天底下没有这么传承更久的世家了!播郡有多少人马,有多少兵马,有多少田地,这些一千年来都是由播郡自行掌控。 中央并没有任何权力干涉,而且派去的间谍。 往往只能了解到一些皮毛而已。 中原的那些世家大族将播郡杨家视作蛮夷,但也不得不承认。 播郡杨家有着他们无法攀比地历史,更要命的是,对于播郡杨家的兵力,程展也是一无所知。 从同杨铁照那批人交手的经验来看。 播郡杨家的骨干是步兵,而且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精兵,这样的步卒只要有上万人,天下哪里都可以去!他又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是要去见一见夏语冰。 沈知慧听到这话儿,脸上也有些苦楚。 才重新相聚。 过了半月时间又要重新分离了。 又要尝尽相思的滋味,对于女人家来说。 这并不是期望的生活啊!她期望能同程展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但是现在这只是梦想啊!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抓紧眼前地幸福,不要让她离去!幸福,永远是短暂的。 苏惠兰很想帮程展地忙,而且她也要跟在程展的身边去这些不毛之地,但是她也是有心无力,大周朝对播郡了若指掌地人屈指可数,而且这些人的大多数,地位比程展相当甚至更高。 他努力的结果,只是置办了许多防蚊虫叮咬的药物,还找到两张极不精确地地图-沈宏宇留存下来的精确军用地图中,同样缺乏关于播郡的详细记载。 他只有下定决心,就好好安 分卷阅读109 尉夏语冰,但是这一天,他忙碌了一整天。 对于一名功名成就的军主,自然有很多人前来晋见,从耿家的耿殿臣家主,到自己父兄的同僚,还有许多来投军地壮士,他都得接见。 他甚至没有功夫去看望自己地父亲和兄长,他忙得几乎没有半点地空闲。 大家早就探听到消息了,程展这一次去益州平定播郡,这一役非常凶险,所以大世家都是送上一丝祝福的话,同时向程展推销自己地产品。 而一些处于破产边缘的小家族和自立门户的二子,则是有着许多自己的想法,他们觉得平播风险大,但是回报也大,他们愿意到程展这来从军。 程展是竟陵人,因此他军中的队长、队副大半也是竟陵人,至于低级军官,竟陵人就更多了,若是让程军主看中意,他还可以帮你推荐出去。 襄阳六军、襄阳武库、江陵水军都有程展的关系,甚至只需要程展的一封书信就能有个好位置,而程展在乡间的威望也越发重了。 程展也必须依赖他们,按照编制,程展这一次统率的部队将由一个五幢兵的大军和其它两幢兵组成,总共是三千五百人,此外荆州方面还会出动五百名辎重兵来协助程展的输送。 四千人,这是程展指挥过的最大兵力!在短短的这段时间内,程展必须完成部队的补充和训练,至少在出发的时候要形成战斗力与此同时,那些战死官兵的抚恤也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去进行。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晚上,他又必须陪伴着馨雨和沈知慧度过。 但是夏语冰已经知道程展回来了,因为和往常一样,馨雨会给她们弄来洗澡水,让她们洗得干干净净,以随时等候程展的宠幸,而且她们得到的供应也突然充足了。 这一切都表明,程展已经回来了,回到了沈家村。 夏语冰已经想出了一套完美的方案来对付,只要她们能拿到剪刀,那么在程展欢好的时候,就能送上痛快的一剪刀。 那把梳妆台上的剪刀,已经成为这些女人复仇的利器。 她们小声地商议着,把司马琼排挤在外面。 对于这个过去的好朋友。 夏语冰觉得很失望,她也是个女人,怎么能协助程展坏了李晓月的身子了!李晓月对司马琼,对程展极度地痛恨,在她地眼底,即便她了,她仍然是个输家,她失去最宝贵的清白。 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由谁来负责身诱程展,夏语冰淡淡地说道:“我来!”但是李晓月不同意。 夏语冰已经受过太多的苦了,她何必在光明到来之前。 又再受一次黑暗了。 —可是夏语冰觉得,这个女孩子太理想化。 不适合充当美人计中的女主角,她有着太多的痴想,她甚至对自己这么说:“相信我!我们一定能脱困,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一定会再见到阳光的!”是的,自己已经多久没见到阳光了!夏语冰记不清楚了,上一次见到阳光,还是李晓月失身的那一天。 她对刺杀程展地计划,只抱有五成的希望,但是李晓月却坚信。 他们一定会脱困。 她们一定会逃出这个地狱。 她甚至向夏语冰打了保票:“语冰姐,谢谢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所以你一定会回到宇文大哥身旁!”她似乎准备牺牲自己了。 寒珑月是个极其坚贞地闻香教徒。 她也愿意牺牲自己。 但是三个人中人,谁才是最好的对象,夏语冰并不清楚。 程展在忙碌了两天之后,终于重新走入了密室。 仍旧是过去地甬道,但是程展有着很多新的想法。 沈宏宇留下的财富到底会在哪里?他在期望着天下掉馅饼砸死自己!而且他是为道门的哪一支服务?程展在猜测着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结果。 只是近了卧室之后,他地心一下就火热起来了。 伴随着他的脚步声,四个女人都站到了铁条的前面,司马琼仍是那么坚定,她甚至还穿着一件女捕头的制服。 而其余三个人,似乎都没有变化,夏语冰和寒珑月都已经屈服了,而李晓月似乎也认命了。 她们用很平淡的眼光看着程展,程展的心越发火热了。 一床三好,把这三个女人蹂躏到连手指提不起来地地步,这才是男人地幸福啊!何况这三个女人当中,还有一个是暗器高手,一个是荆州闻名地女侠,剩下的一个也是闻香教地圣使!三个似乎已经屈服的美人都低头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夫君,您回来了!”但是程展并没有发现,这三个女人的手都擅抖着。 她们没有忘记复仇!程展往他们身上看了一眼,她们顿时觉得程展的眼光很色,似乎穿透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让自己一丝不挂……夏语冰不由把眼睛往外瞅了瞅,还好,那把剪刀还在放在那里!有了这把剪刀,夏语冰的精神才不会崩溃,她轻声说道:“夫君!咱们今夜是不是一龙三凤,共赴极乐啊?”程展点了点头,李晓月咬紧银牙,却没有说话,寒珑月默背一遍闻香教教义,重温了她们事前想好的计划。 她们的计划有着不小的问题,但是眼下只有这么干了!刺杀了一个程展,对闻香教是非常有利的事情,根据她的了解,程展这一支部队,完全是依靠程展才能拉起来的,他死了,这支部队自然也就散了。 何况她们脱逃也有一定的可能,只要恢复了功力,没有什么铜墙铁壁能困住她们,即便不成,也能刺杀了程展。 虽然脱逃的可能性,但是刺杀的成功率却很大,当程展沉醉于欢好的时候,那把剪刀会在最快乐的时候夺走他的性命。 司马琼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三个女人的阴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有着自己的脱逃计划。 只要能逃出去,她甚至可以放弃正义的原则,放弃对程展的报复,她是有着自己的弱点。 她只是想作天下第一女捕头,值得讽刺的是,由于襄阳武库案的办结,她在公门的名门达到了顶点,甚至有人认为范雨时和丁照宁的间谍案也是由她主办的。 这些事情她并不清楚,至少现在她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 程展淫笑了一声,点点头,夏语冰继续说道:“这囚室太小,这床挤三个人已经非常挤了,夫君是不是换一张床!”外面有一张大床,足够让一男五女疯狂一夜的大床,大床上雕龙绣凤,甚至有着大红的被面。 程展点点头,昨天的一龙双凤让他享尽了艳福,换一张床自然有更多的玩法。 这些女人已经屈服,而且失去了武功,她们只是自己跨下不堪挞伐的女人,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把铁门打开了,自从雨梅香失踪之后,这道铁门就特意用百炼钢打制,费了雨村好多心力,现在门打开了。 夏语冰可以看到那把剪刀,她甚至觉得可以感受到那把剪刀,甚至是与这把剪刀建立了一种心灵上的联系。 她从失陷在程展手里开始,就一直关注着这一把剪刀,现在她只能依靠这一把剪刀,还有她自己民。 程展低估了这些女人。 夏语冰又强忍着痛苦说道:“那么今晚,由我们来主动服侍你好不好……我们主动!当然谁先谁后,也由我们自己来决定!”程展对付她们从来是霸王硬上弓的,一听这话也点了点头。 夏语冰是曾为人妇的绝美女侠,她的年龄是二十七、八岁,刚好是女人最有风情的时刻。 而李晓月是个十八、九岁的暗器高手,她的身材高挑得出,更令人叫绝的是,她有着一对木瓜式的豪乳,程展曾无数次品尝着这对豪乳,并在上面无数次发泄自己的欲望。 而寒珑月则是一个身材非常健美的女将,她的武功很高,平时一身黑衣冷若冰霜,曾让程展许多次吃了大亏,更是在春药与威胁之下,她只能对自己百依百顺。 看着他们,程展的凶器已经挺立起来了!该首先挞伐她们中的哪一个?正文第109章狂欢的夜宴是夏语冰?是李晓月?还是寒珑月?这是个问题。 程展觉得自己更喜欢先蹂躏夏语冰,不过李晓月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寒珑月,这个女人似乎太容易屈服了。 但是夏语冰重申了她的原则:“夫君,我们今天谁先谁后,由我们自己来作主!”是夏语冰?是李晓月?还是寒珑月?这是个问题。 是谁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诱惑程展的武器,换取她们刺杀程展的机会。 这是个问题。 程展期盼着做出选择。 夏语冰的媚眼看了程展一眼,很有些烟行媚视的味道,她已经有了答案了。 是夏语冰?是李晓月?还是寒珑月?这是个问题。 她说出了答案。 李晓月的脸色变了。 寒珑月的神情也变了。 只是夏语冰平静地说出了答案。 她说的名字是:“司马琼!我们的天下第一女捕头!”司马琼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所有的阴谋和诡计,似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这一刻她惶恐了,她甚至想要揭穿夏语冰的真面目了,但是她还是无力地放弃了,不为什么!因为她知道,被欲望迷晕了脑的男人是不会听她的解释,而现在夏语冰已经带着寒珑月和李晓月抓住了她的手脚。 任她是天下第一女捕头,在失去功力之后,只能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无异,她用力挣扎着,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夏语冰在司马琼的玉乳上捏了一把,然后说道:“夫君。 就请你尽力蹂躏这个女捕头,践踏这个女捕头吧!让你的精华注入她的体内,让她怀上你的孩子!”程展欲火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几乎成了一只野兽,他带着情欲地目光看着司马琼。 司马琼因为好姐妹的背叛而失去了力量,她无力地挣扎着,却被这三个女人抓紧了手脚,根本无力反抗。 夏语冰心头涌过了一种快感,司马琼背叛了李晓月,帮助程展强暴了李晓月。 而现在,她自己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程展看着这种场景。 突然抓住了司马琼的一只脚,四个人就把司马琼架了出去。 司马琼平时象是一只待势而发的美人豹。 但现在她根本无力反抗四个人,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程展,程展只是在她身上指了几下,她就无力反抗了。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知道抓住自己右手的就是李晓月,或许这就是轮回。 四个人把她架到了那张大床边,程展一掀被子,司马琼被扔在了床上。 她刚刚得到自由就想逃跑,但是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因为按照夏语冰的指示。 李晓月和寒珑月已经把她那修长的玉腿高高抬起。 而她上身穿了件女捕头的制服。 下身却只穿了件长裙,因此一下子露出了裙底地风光。 司马琼挣扎着。 反抗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夏语冰站在程展的身边,她大声地发问道:“司马琼,我们地女捕头,你就放弃抵抗吧!”司马琼大声求饶着:“放过我!放过我!”夏语冰以裁决的语气说道:“或者,是让我说出你最后地秘密?”司马琼反抗的力气轻了,她惊慌地问道:“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甚至连最后的抵抗都放弃了,以现在程展的目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裙底地一切风光,甚至可以看到那外露的点点春光。 司马琼并不是绝美的女人,但亦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她习武多年,长得翘臀细腰,加上她扤的身份,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而现在这种惊惧地感觉,更让程展有着一种惊艳地感觉。 夏语冰笑了:“怪道还要说出来吗?或许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这个天下第一女捕头地真相目了!司马琼,要不要我让程公子知道你干的那件事啊!”司马琼闭上了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回想起往事,她有些失神了。 只是下一刻,她就惊惶地挣扎了一下,只是她地挣扎没有发生任何效力,程展那只的痛苦的手仍是紧紧握住了她的纤腰,他命令道:“把她翻过身来!”夏语冰仍是享受着这种快感,她大声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么由我来说出来吧!”司马琼大声叫道:“不要啊!千万不要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隐私的隐私,往往是别人不能触及的禁地,被夏语冰彻底背叛的司马琼只有悔恨,她甚至放弃了挣扎。 程展的手掌重重拍打着司马琼的玉臀,这是一种异样的感觉!程展从第一次尝试就喜欢起这种感觉,司马琼也同样有着异样的感觉!这原本是夫妻之间调情的玩意,只是现在程展却对着这个天下第一女捕头施展,她的上身甚至还穿着捕头的制服,在 分卷阅读110 不知不觉间,司马琼竟发现自己的下身有点湿了。 但是她不相信这个事实,她只能痛恨着夏语冰的背叛,痛恨着自己当初的错误。 李晓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想放开了抓着司马琼左腿的手,可是她放开了又能怎么样,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她明白当初司马琼的心情,也一定程度谅解了司马琼。 寒珑月的手却紧紧地抓着司马琼,不让她有任何挣扎与反抗的机会。 夏语冰也跳上床来,她的话题仍是司马琼不愿意触及的隐私,司马琼从来没这么软弱过。 这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程展突然笑了,他一边爱抚着司马琼,轻声说道:“把你们的衣服都脱了!”夏语冰没想到程展有这样的行动,但是她咬碎了银牙,也只能把身上的衣物尽数解下。 她不愿意再过这种屈辱的日子,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在程展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拿走那把剪刀。 床上多粉光致致的娇娃,她们地玉体或有不同,但却是完美只有司马琼仍然穿着衣物。 程展并不着急,他抱住了司马琼,用力地索吻,司马琼闭紧了牙关,可是很快程展灵活的舌头就破关而入,两个人热吻在一起,相互用灵舌追索着欢乐。 交换着甜美的津味。 她放弃了,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这一刻。 她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心灵上的伤害肉体上的欲望来弥补。 她为自己找到了许多借口。 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身子早被程展看过、摸过,早就应当是程展的女人了,现在让程展坏了身子也没有问题。 她只是想躲避着那件往事。 那件她自己都不愿意提起地隐私。 她唯一不愿意的是在这种场合上失去自己地处子之身,毕竟有三个女人在程展身边看着自己,把自己的一切都看得精光。 猛然间,她只觉得胸前一凉,原来程展已经解开了她上衣前面地扣子和亵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却保留了她的捕快外衣。 一个坦露丰胸的天下第一女捕头。 程展已经迷醉了。 她用力地咬住了那个小小的圣女峰顶,用力揉捏着。 而此时此刻,寒珑月在冷笑地看着司马琼,这个天下第一女捕头竟是浪语连连,浑然忘记了自己地身份。 夏语冰有些后悔,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后悔的,她从后面搂紧了程展,如同沈知慧那般用玉乳服侍着程展的背部。 —一切都是很完美,司马琼娇吟着,她似乎沉醉在欢乐之中,她的玉嘴始终没有合上,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畅美的声音。 李晓月觉得自己也有点湿了,她不由靠近程展,两个赤祼的肉体偎在一起,让她有一种着火地感觉。 寒珑月也被挑起了情欲,她只知道名震荆州地女侠夏语冰曾被程展伐得婉转娇啼不止,而现在这个女捕头也是浪叫连连,浑然不知自己也在扭动着腰肢,期盼着什么。 司马琼轻声娇叫道:“阿展!快点!用力点!啊……美死了!”她沉醉于自己地世界里,甚至不用提醒,一双修长的美腿已经张开了。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多么美好地世界啊,这个仍披着捕快服的司马琼现在下身已经一丝不挂了,程展在手指在桃源洞口来回挑逗着,把小仙女挑逗得飘飘欲仙。 现在司马琼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程展的印记,唯一的例外就是这花径了,但是司马琼一次次地弓起了身子,甚至程展的手指没有进入那花径之中,她已经泄了一次了,她大声叫着:“美死了……快点啊,快点进来啊!”她的娇媚之态,完全让别人想不到这是个名动天下的女捕头!程展欢笑一声,手指非常顺利地破关而入,却被那层层嫩肉裹得紧紧的,司马琼的娇嫩出乎程展的意料之外,才破入一根手指,就让程展受用已极,若是整根进入,不知道有多舒服。 而她也很敏感极了,程展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发出一声娇啼,而且蜜汁不停地往外流着,她甚至在程展的玩弄之下两次达到了高潮。 程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终于提起了自己的凶器,对准了司马琼的桃源洞口,缓缓地进入。 花径依旧极度的狭窄,层层的嫩肉裹紧了凶器,让它寸步难行,程展只能一点一滴地向前进,司马琼的脸上都有了汗珠,但是她只是抱紧了程展,猛得向前一提臀,程展的凶器终于突破了她的处女膜,占有了她的贞节。 她用力摇摆着腰肢,似乎就是一个最下贱的青楼女子一般死命地逢迎着程展的凶器,而她的上身还披着半件捕快的公衣,这种极度的反差让程展兴奋极了,用尽所有的力量挞伐着司马琼。 司马琼浪叫的声音让寒珑月都起了反应,她不知不觉把手指滑到自己的玉乳之上,小心地滑弄着。 而李晓月却以感受着司马琼的痛苦,她轻轻地抓住了她的圣女峰顶,小心地滑弄着,减轻她的痛苦。 渐渐地,程展凶器的进出越来越顺滑了,司马琼的浪劲也全部释放开了,她根本不象一个刚刚破身的女子,她全身配合着程展的动作,嘴里的浪语叫夏语冰都吃不消:“好阿展啊……琼琼要死了……琼琼还想要啊……快啊……用力点啊!”李晓月和夏语冰知道,司马琼在逃避着什么,对这么刺激的事情,程展却不肯放过了,他接连把司马琼送上三次高潮之后,又换了一个从背后进入的姿式,这一回司马琼更浪了……程展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短的时候之内,他居然可以在司马琼体内爆发出三次之多,更惊人的是,司马琼的体质极其敏感,她居然高潮了无数次,连程展和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至少有十次之多。 司马琼又是一声长长地娇吟,接下去她陷入一种失神的状态,程展缓缓地把凶器抽离她的身体,却已经有人抢先接棒了。 李晓月看着程展和寒珑月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她又看了失神中的司马琼一眼,最终还是抱住司马琼,抱住了这个曾经协助程展强暴她的女人。 凶器又一次进入了寒珑月的体内,寒珑月只觉得浑身都是美到极限了,用力摇摆着腰脚,娇声连连,浪劲并不逊色于刚才的司马琼。 程展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拼命地在寒珑月体内进进出出,寒珑月有如中了春药一般,不停地浪吟着,在程展的挞伐之下婉转娇吟,只是她没有司马琼那么不堪,这个魔教圣使竟是同程展一起爆发出来。 而此时此刻,夏语冰终于等到了机会,她甚至没穿衣服,就轻轻地跳下床,往着梳妆台轻手轻脚地跑了过去。 正文第110章笨姑娘的请求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程展完全迷恋于寒珑月的肉体之中,把这个魔都圣使挞伐得只知道迎合着程展的进攻。 寒珑月非常配合,她似乎是在享受其中,但她已经完全吸引了程展的注意力,而另一个危险的司马琼仍处在高潮之后的长久失神之中,李晓月抱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剪刀就在前面!夏语冰似乎已经看到阳光和自由了,看到了和宇文不凡重逢的那一瞬间!只要一剪刀,就能送程展下地狱去了!她的手已经伸过去了!“快!夏语冰快跑了,她要杀你!”柔美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了。 夏语冰的心一下就冰冷了,她不敢相信有人背叛了她!是谁?是那个被出卖的司马琼?她刚刚在自己三人的协助之下,被程展破了身子,重复她自己酿造的悲剧,她心里一定怀恨在心。 还是寒珑月?她是闻香教的圣使,一直就是夏语冰夫妇不共戴天的敌人,她肯定会在关健时刻拖自己的后腿。 但是夏语冰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切,那个和司马琼拥在一起的女人,居然是她最信任的李晓月出卖了一切!这不可能!如果她是用自己的身体缠住了程展,李晓月早早就要失去的清白,她用自己的羽翼保养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让她恢复了信心和自信。 虽然李晓月最后还是失去了自己的贞操,但是她一直感激着夏语冰,痛恨着夺去她清白的程展!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叛了!夏语冰觉得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冰凉冰凉,似乎落入了地狱之中,她能感受到司马琼开始是什么样地感受。 李晓月背叛了她们之间的盟约。 她甚至还指着寒珑月:“她也想杀你!她想用身体牵制住你!”背叛,深深地刺痛了夏语冰,她绝望了!她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犹在一身功力的程展,事实也是如此,程展只是轻轻一击,寒珑月便晕了过去,接着程展长枪挺立,带着一种怒意冲了过来。 夏语冰甚至忘了刺出手中的剪刀,她因为李晓月背叛的事实而处于长久的震惊之中。 程展一下子就制住了她,把剪刀扔得远远的。 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两个人紧紧依在一起。 甚至连情侣都不会偎得这么紧。 李晓月泪眼迷离,但是她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轻声说道:“语冰姐,你放心!你一定会回去的,和宇文大哥在一起地!”密室里的寒气,再加上无情地事实。 让夏语冰根本无力抵抗程展的动作,程展就把压在梳妆台上,形成臀高头低地诱人姿态,接着从后面就直接进入了夏语冰,大声地吼叫道:“你敢骗我!竟要想要杀我!”夏语冰用力舞动着自已的腰肢,想要回避着抵抗着。 但只能给程展以更大的快感。 她的肉体已经非常成熟。 很快她就在程展地挞伐之下有了感觉。 肉壁不自觉地把凶器裹得紧紧,似乎想要榨出每一滴精华来。 程展的每一次冲击就撞击在她的花心之中,渐渐地蜜汁向外喷涌着,程展的手指在她的股沟间滑动,给她带来更大的刺激。 她看到镜子中那个半张着嘴,面色潮红,娇喘连连地女人,认命地靠在梳妆台上,期待暴风雨地过去。 看着这一切,李晓月闭上了眼睛,她抱住了司马琼,她们都是不幸地女人。 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她会把她的语冰送还给宇文大哥,让她放飞自己地梦想。 程展的动作越来越粗暴,甚至连他的手指都如此粗暴,突然之间,程展的凶器退了出去,让夏语冰内心有一点空虚和期盼,期盼着程展的凶器能再将她充实。 这一次进入花径的却是程展灵活的手指,他的凶器一寸寸地挤入夏语冰另一个处女地,夏语冰大声叫道:“前面啊……不要啊……不要啊!”程展继续攻占夏语冰最隐私的秘处,一寸一寸地慢慢深入,夏语冰双手抓紧了,用力扭动着,却根本只能任由程展占领了她全部的菊花蕾,她只觉得比破身还要痛苦,整个人几乎要被撕成两半,一行眼泪就涌了出来。 但是她的挣扎,反而让程展更爽了,他只觉得凶器几乎要被夹断了,抽插的速度立时加快。 他的猛攻根本没有顾及到夏语冰的感受,但是慢慢地,夏语冰也渐渐有了些快感。 程展的手一只手爱抚着她的背部和丰胸,另一部则在她的花径之中飞速进回,她接连发出一串介于悲鸣和喜悦的呻吟声,程展按着春宫画上的方法反复蹂躏着她……最后夏语冰彻底崩溃了,她把自己沉醉在欲海之中,她忘记了女人应有的矜持,那些娇媚的呻吟让程展更加狂暴,几乎把春画上所有的姿式都试了一遍。 程展反复在她身前身后反复挞伐着,也不知道爆发了几回,让夏语冰最后只能楚楚可怜地求饶道:“不行了……再下去,要坏掉了……不行了……”程展看着昔日威风凛凛而且一直没有放弃抵抗的女侠,现在被自己蹂躏到这种境地,不由向后一仰,也在她的花径注满了精华,然后才抱着夏语冰回到了床上,但是他们的下体还是紧紧地连在一起。 寒珑月和司马琼卧在床上,神志已经惊醒过来了,却只能期盼着命运的裁决,而夏语冰却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缩在被子里的李晓月,她大声问道:“为什么!”接着,她只能发过一声长长的娇吟,因为程展又使小动作了,不过他也知道答案。 分卷阅读111 李晓月眼上的泪水比夏语冰还要多上一些,她抬起头来,勇敢地说道:“小魔头。 我想让你放了语冰姐,不要再欺负她了……让她回随郡去!”程展和夏语冰都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答案,程展轻声询问道:“为什么!我想知道答案!”夏语冰更是痛恨着她的背叛,她地声音很悲楚:“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背弃我们的盟约!”李晓月把自己的身子缩在被抽泣地说道:“对不起,语冰姐!”她揭开了被子,把自己格外高挑的身子显露在空气之中,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用一种格外温柔的语气说道:“语冰姐,我有了他的孩子。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世就没了爸爸!”她似乎能倾听到自己肚子那个小生命的呼吸和声音,非常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我地孩子!”—夏语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只能原谅了李晓月的背叛与自私,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 程展却是格外惊喜。 他放开了夏语冰,有些孩子气地把脸贴在李晓月地腹部。 他自己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对于成为父亲,完全是意料之外地事情。 他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李晓月不再在密室呆着了,他埋怨地问道:“笨姑娘,为什么不早点说啊!”沈家不缺大房子,也不缺仆人,更不缺精致的食物。 这一切都是一个孕妇应当得到的。 只是了李晓月终于开心地笑了:“你是宝宝的父亲。 你应当第一个知道这个事情啊!”是地,程展在粉碎她梦想的同时。 又为她编织了一个梦想,她,今年十九岁的李晓月将会有一个可爱之至的宝宝,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为宝宝付出一切的。 她搂住了赤条条的程展,呼吸着他身上地气味儿,让自己分享着程展每一点感受,她轻声说道:“宝宝他爹,我们地宝宝取个什么名字为好?”夏语冰、司马琼和寒珑月静静看着这一切,李晓月带着那种女性特有地母性,她和程展赤祼祼地搂在一起,似乎是那么协调,根本不带一点一滴淫的味道。 李晓月轻声告诉程展,她为自己地宝宝惶恐过,也惊慌过,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程展与她的一度欢好,居然在她的体内种下程展的种子,现在宝宝已经快两个月了。 程展没敢做任何多余的东西,他只是小心地替李晓月穿了衣服,甚至把自己的外衣都披在李晓月的身上。 他不能再让李晓月呆在这个密里了,她需要阳光,也需要细心的照料。 至于其余三个女人,新破身的司马琼需要照料,他会带她到外面享受一番自由,顺便多爱上司马琼几回,让她离不开自己,她可与寒珑月和夏语冰不同。 更绝的是,这个充满智慧的能干女捕头在床上是绝对的浪妇,程展相信自己能彻底征服这个女捕头。 至于寒珑月和夏语冰,程展暂时不会惩罚她们,就先让她们呆在这个密室之中,她心底现在只有李晓月和她的孩子。 李晓月摇摇头,重复了她的决心:“宝宝她爹,我要求你一件事情!”程展的身材和她差得太多了,只能把头紧紧地偎在一对豪乳之间,口齿不清地询问道:“说吧!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一百件,都答应你,为了宝宝!”李晓月抱住了程展,感受着程展的体温,她说道:“宝宝她爹,我要让你放了语冰姐,让她回随郡去,让她与宇文大哥相聚!”她咬紧了银牙,继续说道:“司马姐姐和寒姐姐,我暂时不管,但是语冰姐替我牺牲了太多,所以她应当回去,享受她的阳光和自由!她不回去,我不上去,我就呆在这里!”夏语冰听着这话,看着神色坚毅的李晓月,她把头低了下去。 她一点都不恨李晓月了,她能感受到李晓月的心情,她是孩子的母亲啊!她痛恨自己的自私,当初李晓月失身给程展的时候,她用来避孕的药物还有一些,为什么不分给李晓月这个可怜的姑娘!这个笨姑娘啊!司马琼也闭上了眼睛,程展的精华也注入她的体内,她不会象李晓月那样一发即中,怀上了程展的孩子?她在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寒珑月咬住了嘴唇,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任何迹象,但是刚才程展曾在她体内爆发过,会不会?她只知道默念着圣教的教义,或许这个时候,只有闻香教的教义能给她以安慰吧!程展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晓月的问题。 她宁可放走寒珑月,也不能放走夏语冰,宇文不凡现在在随郡春风得意,唯一失意的事情就是她这个原配夫人。 如果让宇文不凡知晓程展在夏语冰身上所作的一切,他会有什么反应!程展接下去马上就要去播郡平乱了,留在这里的,只有沈知慧和馨雨。 笨姑娘啊!你为自己的宝宝着想啊。 程展向后退了一退,然后说道:“晓月,这件事情让我们从长计议好吗?我相信任何事情都能得到解决的!”一想到回随郡去,夏语冰先是欣喜,现在却连一丝勇气都没有,她是怎么来面对不凡,面对那个女人啊……李晓月的声音很温柔:“宝宝她爹,我只有这一件事情,求你答应了吧!语冰姐姐对我的恩情,我对语冰姐姐的伤害,十辈子也清偿不了!”她哭出泪来了:“如果语冰姐姐不回随郡,我的心是不会安的!我就呆在这个密室里!”夏语冰哭出声来,她大声说道:“晓月,你不要为我着想啊!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啊!”你这个笨姑娘啊!李晓月的脸上从来没有象今日这样充满了感情,她淡淡而从容地说道:“我要语冰回家,回随郡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不答应,我和宝宝,都不想有这么一个丈夫和父亲!”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却充满了一种母性的温情。 正文第111章最后一夜这是个问题。 程展沉默了许久。 他很难作出自己的选择。 夏语冰和李晓月都在等待她最后的决定。 程展看了看李晓月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终于说道:“我答应你!”他不敢惹一个怀孕的女人,怀孕的女人经常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他转头朝着夏语冰说道:“我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我屠杀了你的部众,是我蹂躏你的清白,是我把你囚禁在自己的密室,是我践踏你的尊严!”“所有的恩怨都由我而起,所有的罪过都由我来承担,我欢迎你,提着银剑再来探访!我不惧怕任何人!即便他是天王老子!”程展带着温情说道:“我放过你,是为了晓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到时候把剑指向我再就够了!”夏语冰掩面痛哭起来。 方才几番高潮的余韵还在她体内回荡着,而下一刻,她将离开寂寞和囚禁,回到宇文不凡身边,只是她能回去吗?她穿上了昔日的侠女装,也服下解药恢复当年的功力,只是囚禁的生活让她的功力打了个折扣,至我是顶峰的七成左右,但是这足够她自保。 但是在她看到阳光的时候,她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来,她几乎就想逃回密室里去。 他会记住程展的,但是她自己都不会要不要找程展报仇!她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程展已经在她的身体铭刻下了印记,无数次高潮与巅顶,让她有些迷恋着这种感觉,她不得不,程展在这方面比宇文不凡要强得多了。 但是她终究还是要回家的,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家。 李晓月比她更能适应这种自由的生活。 她微笑着看一切,只是她终于又下了一个决定:“我陪语冰姐姐回随郡,陪她回家!”她担心程展会有什么反复,在夏语冰回随郡伏击她,然后继续在外面金屋藏娇,夏语冰也感激她,带着泪水说道:“晓月,我还是一个人回去吧!你要注意肚子的孩子啊!”程展也说道:“我程展也不是毫无信诺的小人……”只是看着夏语冰,他真有些放不下,这个女侠给他无穷地回味。 难道就让她回到宇文不凡的身边?程展咬了咬嘴唇,看了李晓月的肚子。 叹了口气。 李晓月笑着说道:“才两个月,不济事的!我陪你回去!”程展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她只能派出一辆马车送这两个女人去随郡,李晓月的安全,夏语冰会保证的。 事实上,李晓月的暗器功夫。 江湖很少有人惹得起。 夏语冰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程展一眼,然后就跳上了车。 这个地方,她是不想再来了,这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回忆了。 李晓月却哭得把手巾都给弄湿了,李晓月反而得安慰她:“从竟陵到随郡路很近的,没几天就到了!”车夫和马车都是程展特意选地。 走的蛮平稳。 李晓月和夏语冰会聚在一起说说以后地打算。 她们都有自己的命运。 在这一次相聚之后可能会有各自不同地轨迹,但是只有黑暗中呆得这么久的人。 才知道阳光和自由的可贵。 她们觉得虽然一切都不如意,但是一切还是这么美好,就连平淡无奇的山山水水都充满了滋味。 车夫为了照顾李晓月,走得很慢,她们一连走了两天才到了安陆郡。 李晓月知道,程展在安陆郡有不少地产业,都是他镇压闻香教时积聚起来,但是考虑到了夏语冰的感受,她还是挑了一间客栈。 她也能猜到程展会做什么好事,她猜得没错,在她们离开的这两天功夫里,程展除了陪伴沈知慧和馨雨,就是整天不停地在床上蹂躏着司马琼这个天下第一女捕头,用自己的凶器征服这个女捕头,让女捕头在程展面前失去一切尊严,彻底地被程展征服。 但她不在意这些,她关心的事情,只是把夏语冰送回随郡,然后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离随郡近了,夏语冰也越来越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宇文不凡和末来的一切。 李晓月大大方方地挑了一个靠窗地上位,然后大声叫道:“伙计!把拿手菜都端上来,姑奶奶有地是银子!”程展这一次出手很大方,给了她二百五十贯地路费,还生怕她不够花,而现在李晓月也能装个财主了,她朝夏语冰笑了笑说道:“语冰姐,后天就可以到随郡了……”可是她这么一说,夏语冰越发不知如何自处了。 李晓月赶紧替也夹了一筷子说道:“语冰,吃吧!”只是夏语冰猛然呆住了,她的目光象冰一样地凝住了。 李晓月赶紧有些不对,回过头来,才看到一个约莫三十上下地男子走上楼来,很有一种雄姿英发的气质,身穿劲装,肩背雕翎。 宇文不凡!李晓月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宇文不凡却没有注意到夏语冰,她正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这个女子的相貌并不美,甚至有些丑陋,可是宇文不凡似乎很在意她,甚至还给她说着笑话。 夏语冰转过头去,凝视着窗外,但是李晓月注意到,她的手和肩在擅抖个不停。 他们的重逢提前到来了!宇文不凡很豪气,身边还带了六个卫士,他大声叫道:“给大爷弄个上好的包厢!好酒好菜只管上来,到时候重重有赏!”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夏语冰。 夏语冰没有心思动筷子,不过宇文不凡的那个包厢里传来了阵阵笑声,还有海吃海喝的声音。 宇文不凡的声音特别响,可以听得出他在行酒令,高兴得很:“哥俩好,八匹马,六六顺……”李晓月不知道怎么安慰夏语冰。 夏语冰提起了酒壶,往杯里倒了一杯水酒,她淡淡地说道:“不凡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江家小姐……”李晓月知道,江家小姐是宇文不凡的青梅竹马,她一直恋着宇文不凡-即便是在宇文不凡结婚以后。 闻香教兴举事之后,她以两家联盟为威胁,强迫宇文不凡娶了她为正室,甚至让夏语冰处于侧室的地位。 夏语冰的眼神是一种落寞。 有些故事,不需要别人去说。 你就会明白这其中地意晓月甚至没有勇气去夺下了夏语冰的酒杯。 夏语冰有勇气。 没有多久。 宇文不凡那个包厢门打开了,宇文不凡一阵快跑跳了出来。 有些着急地询问道:“伙计,在哪解手啊?”“这位爷,请到这边来……”夏语冰站了起来,她也一阵小跑就跟在了宇文不凡的身边。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文不凡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却在这一刻惊呆了,他叫着她的名字:“语冰……”犹若在梦中一般,夏语冰的面容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夏语冰看着这个曾经相依相伴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她要说真 分卷阅读112 相。 说出所有的真相。 她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因时间产生的距离:“对不起,我失贞了!”宇文不凡张开了嘴巴。 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倾听着夏语冰地述说:“我被沈家的那个小贼抓去,做了他地女人和私宠,我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她欺凌了!我已经无数次被那个小贼坏了身子……”—说着,夏语冰又往后退了一步,她轻轻地说问道:“江家妹子对你还好吧……不过,我在那些时日,心里总掂记着你!”宇文不凡心头一热,向前迈了半步说道:“我一直想去竟陵找你,可是实在抽不开身啊!这些该死的闻香教匪!”夏语冰轻声说道:“我住在甲字房,如果晚上江家妹子没管住你,你又有空地话……”说完这段话,她转身跑开了。 灯仍是那么昏黄的,外面的蛙叫仍然没有停息。 李晓月坐在夏语冰的身边,轻声地询问道:“语冰姐,他会不会来啊!”夏语冰坚定地说道:“不凡会来地!”她手上拿着一本从程展密室弄来的诱本小说,那是本很烂的春书,可是书里有她喜欢的故事,那个失贞的小姐最终还是回到了她丈夫的身边。 虽然很烂,很色情,但是她很喜欢。 宇文不凡在自己房间坐在床沿想着东西。 他地夫人在说着琐碎地事情,虽然琐碎,却很重要。 他却在想着夏语冰对着他地说那些话,还在想着自己该穿什么衣服,似乎夏语冰很喜欢自己穿那件白衣,很有书生味的那件。 或者是那件披风?夜风很冷。 江夫人突然说了一句:“你如果要出去地话,早点回来!”她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 已经过了子夜了,夏语冰已经把那本春书翻看了两遍。 李晓月敲了敲门,她询问道:“他还是没有来?”夏语冰轻轻地叹了口气,吹熄了蜡烛。 两个女人就在黑暗中坐在一起,就象她们曾经无数次在密室中坐在一起那样,但是这一回李晓月没有说话,她只是坐在那里。 客房静得出奇,李晓月没有说话,她几乎就想要逃出这个房间来。 即便是密室中,她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突然之间,窗户被打开了,让她们燃起了希望。 她们抬起头了,站了起来、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跳了进去。 他在庆幸着自己的运气,这两个女客身上都带足了钱,做上一笔买卖就可以吃用半年了。 夏语冰轻轻地坐了回去,李晓月猛然拿起一张凳子,也不顾自己怀孕的事实,就提着凳子冲了过去,运足内力打了过去。 那个小贼发出一声长长的掺叫,接着李晓月发泄地用脚踩他踹他,用凳子砸他,把他打得不成人形,发出一声声的掺叫。 可李晓月反而打得更狠了。 整个客栈都被惊动了,最后如果不是客栈老板来了,这个小偷可能当场就被李晓月打死,他十分郁闷地想道:“不就是偷点钱,怎么出手这么重了!”李晓月则想道:“谁叫你不是宇文不凡了!”怀孕的女人,总是那么疯狂的。 房间重新归于寂寞了,夏语冰就那么坐在那里。 夜风仍旧是那么凄冷,突然来了一阵夜雨,更让人觉得萧杀了,夏语冰就在坐在床沿上,她独自地守候着什么。 李晓月没有什么说话,她就静静地陪着夏语冰替过这一夜。 她隐隐觉得,夏语冰似乎有什么变化。 没有什么声音,只是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她们在寂寞中守望。 天亮了。 夏语冰和李晓月结了账,跳上了马车,夏语冰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去随郡了!”马车夫询问道:“两位夫人,那是回竟陵吗?”他早得了程展的吩咐,没等夏语冰回话,早就是长鞭一扬,就驾着车调头了。 她翻开了车帘的一角,在视野的极处,宇文不凡正带着江夫人,还有几个部众骑着马反向而行。 他穿的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白衣,还有那一件披风,他意气风发,似乎把一切把掌握在手中。 宇文不凡的目光望着远处,他还是没有注意到夏语冰,夏语冰淡淡地说道:“回竟陵吧!回沈家村吧!”她的神情很自然李晓月询问她说道:“你难道不问问他吗?”是啊!怎么不问问他!昨天为什么不来!是不是因为突然出了大事不能来,或者是被江家妹子给缠住了,还是他突然忘记了自己的房号?或者是程展什么时候威胁了宇文不凡,让他不敢接收自己?是的,总是有许多的意外因素。 只是夏语冰知道,在天亮的时候,她与宇文不凡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从此以后,她们便是天涯陌路人了。 她重复着自己的话:“回竟陵,回沈家村去!”她锁紧了眉头。 她在考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正文第112章群雌粥粥展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 他觉得很奇怪。 但一切似乎都是正常啊,他身边的司马琼还睡得沉,脸上的潮红还没消退,似乎还沉醉在春梦之中。 那是怎么一回事?被子怎么被掀开了?是哪一只温润的玉手握紧了小程展?程展清醒起来了,正好看到了李晓月的那对跳动着的豪乳,还有她的笑脸:“阿展,早上好,喜欢不喜欢这么叫你起床……”是李晓月啊!她回来了吗?她用手服侍过自己好多回,只是这力度有点大了吧。 “晓月,轻点……啊?”程展弓起了身子,却看到夏语冰用手轻轻握住了小程展,正在小心地套弄着那小程展,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程展,脸不由一红。 她的性子有点刚烈,程展可从来不敢让她这么服侍自己啊!她也回来了吗?程展觉得自己有若在梦中一般,小程展不由越发坚挺了。 李晓月轻轻地教导着夏语冰:“语冰姐,不要太用力啊……”这种叫自己起床的方式,程展好喜欢啊!司马琼也醒过来了,她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她没有这么服侍过程展。 夏语冰的动作渐渐熟练了,只是看到程展在死盯着她看,她骂了一句:“死小贼,我把你的坏东西给咬掉,省得再去欺负女儿家!”说着,她真的伏下头去,用舌头在小程展的顶端打转着,慢慢把他含了进去,献出了最后的处女……小程展不受控制地发泄着欲望,司马琼和李晓月也咬住了程展的一个小乳头,用舌头挑逗着。 ……“以后,我们就这么叫你起床了……”太舒服了!程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就想在夏语冰口中爆发了,夏语冰却握着小程展退了出去,用小灵舌在程展打转了几下,然后轻声说道:“死小贼,这可不行喽!”她掀开了自己的裙子,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有点苦楚又有些欢喜地说道:“我想好了,我也要为你生个孩子!”她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荒淫的早晨。 但是李晓月却很开心,不管怎么样,夏语冰回到了程展地身边。 而且她和司马琼还有夏语冰达成了谅解,不管过去怎么样。 明天她们仍然是好朋友,是好姐妹。 也是程展的三个小女人。 不过早餐之上,气氛却有些古怪。 从沈知慧到馨雨。 还是夏语冰和司马琼,甚至是李晓月,还有小雪,她们都感觉气氛怪怪的。 很简单。 这是她们三个人第一次以正式的身份出现在家宴上,甚至还有外人在场,特别是夏语冰,她总是怀疑着有人在背后指点着她,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了。 死小贼,我要缠住你。 一生一世也缠住你。 报复你。 大家相互看着。 也没有动筷子,只是苏惠兰大大方方地喝着粥。 一边询问着夏语冰:“夏姐姐,听说你也曾去过播郡啊?”这是沈知慧和馨雨都关注的问题,她们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夏语冰,夏语冰却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情,她只是应了一声。 沈知慧不得以正室的身份出来说话:“语冰妹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夫君这一次要去播郡平定杨铁鹏之乱,也请语冰妹子多用点心!”她算是确定了夏语冰在沈家的地位,夏语冰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喜色,她只是一段已经结束故事中的悲剧主角而已,不过她听到杨铁鹏地名字之后,突然浑身擅抖了一下,一双筷子被她重重地捏成了两面。 她与外界隔绝得太久了,因此还特意朝程展询问道:“死小贼,这是真的吗?”程展答道:“杨铁鹏起播州兵叛变,建号大晋,兵发益州,自有精兵五十万,又有蛮夷出兵三十万,前锋直抵成都!朝廷派卫王统领大军二十万前去平定,我奉令率四千人归于卫王麾下!”夏语冰正声说道:“他杨铁鹏不来找我地麻烦,我银剑冰心也是要去找他的麻烦!好小贼,我当年在播郡前后同杨铁鹏厮杀了九个月,大小三十余战,播郡好手死在我手上地,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人,可我带到播郡的一百人马,最后只有二十余人活了下来!”她很有自信地说道:“对播郡的山河地形部落将校,我可以说是了若指掌!”一听到这句话,程展、沈知慧和馨雨都是一喜,就连李晓月都安心,她拉着夏语冰的手说道:“语冰姐,阿展就交给你了!”夏语冰肯定是跟程展一起入川地,她只能在家安心养胎,顺便给程展托去那祝福。 夏语冰继续说道:“播郡虽号一郡,地方数千里,精兵可得五十万,实际都是虚数,死小贼此去播郡,可以说是稳操胜算!”“播郡地域极广,人烟稀少,口丁尚不及我大周之一大县,根据我们当初在播郡郡府查到人口的图录,共有丁口一十七万七千人!”一十七万七千的人口?好啊!那么这精兵五十万就是完全注水的数字了,不仅仅是注水了,而是水面上有几点油花了!程展很快估计出来,播郡大约有六万不到的壮丁,这也就是播郡兵力动员的极限了。 而且以播郡地方数千里而且生产极度落后地情形,肯定不可能把所有地壮丁长期拉到第一线去,现在播郡起兵已有数月,要有相当数量地壮丁必须回家照顾婆娘娃娃,以程展的估计,六万壮丁中拉出三万就算不错了。 夏语冰继续说道:“除了直接控制地土官之外,杨铁鹏还是西南一百零八峒的总峒主,这一百零八的数字也是虚数,不过九十多个还是有的,每一个峒,实际就是大小不一的大寨子,大峒有上千人口。 再加上附近归附的村寨,能有四五千人,小峒可能就只有三四百人口了!”按照夏语冰地估计,这个峒主,实际以出动的兵力也很有限,特别是战争处情况下,他们每个峒主最多平均只能出兵两百人,或者说这三十万的盟军一下变成了两万人左右。 夏语冰又询问道:“在西南,安西水氏等几个大家族,也是几百年甚至上千门的名门。 他们可曾反乱?”程展摇摇头,他不清楚安西水氏是否参加了叛乱。 因此他特意跑到门口,喊来了李纵云。 细加询问之后,才清楚这几个大家族并没有参加播郡之乱。 夏语冰心里有有底了,她说道:“这几个家族如果背叛朝廷,那怎么又多上三万人的叛军。 但这也是苗疆动员的极限了,至多十一万人……当然,这个数字不算楚国的王在内!”程展明白了,咱们中原人口众多,一个县都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人口,可那些山沟里的小寨子。 又能动员多少兵力?—这一次卫王殿下亲领大军二十万。 可以说稳操胜算了!自己也可以趁机捡点功劳。 心情好。 味口就好!。 他以一家之主地风度给一群女人指派了任务:“语冰,你随我到播郡。 这一次立了大功,少不了……”说着,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几个女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在床上好好地爱你三天三夜……”夏语冰脸色全红了,只是她真地喜欢被程展这么诱惑着,旁边馨雨赶紧把小雪赶出房去,生怕他教坏了孩子。 程展继续说道:“夫人,馨雨,你还是替我好好看着这家!咱们这个家是咱们夫妻的根基,不容有任何地闪失!”他虽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可是自有一种威严,沈知慧和馨雨非常高兴地看到程展不但长高了,也有了自己的成长,当即一齐应了一声:“听夫君的便是!”是地,不管程展怎么样,但这终究是他的家,她终究是回自己的家来。 馨雨大着胆子说道:“到时候你可不能偏心了,我和知慧都 分卷阅读113 要你好好疼上三天,不!是,六天!”程展跳了过去,左手握着沈知慧,右手搂着馨雨,轻声说道:“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六天都起不了床的!”沈知慧啐了程展一声,又拧了程展一把,偏又怕真拧痛了。 接着程展又看了司马琼一眼,说道:“雨梅香的事情,琼姐知道了吧?”司马琼点点头,程展分派指令道:“这个玉花门,实在可恨得很!我打探过了,别的事情不能做,他们设在荆州地基地我还是有能力铲除地!”司马琼有些不相信,程展便把自己地底牌亮出来:“我在江陵收编了一支水军,有大小战舰船只二十七艘,水兵千人,另外还可以雇佣水手数百人!有这么一支力量,我想袭击江南任何一点,都是可行的!”程展带着期盼说道:“我需要地是玉花门这个基地的所在,只要能找到确切的地点,我就能端掉他!”司马琼点点头,她很利落地把自己的身子靠在程展身上撒娇道:“我可不干啊!我要兼两份差,不但要我干自己的捕头,还得帮沈姐姐管家里的账,还得替你查这个玉门花……”她的声音媚死人了,完全不同于那个英姿飒飒的女捕头,因此程展重重在她的玉臀上拍了一记,然后笑骂道:“我的女捕头,你想我怎么爱你啊!”司马琼媚媚地说道:“我也要你到时候爱我三天三夜,爱得我下不了床,浑身都是你的味道,爱到我死去为止!”程展的手指滑进了她的沟股之间,笑骂道:“好一个小浪妇,为夫到时候就好好地爱你,到时候让你穿着捕快的公衣,让姐妹们看看我们的天下第一女捕头到底有多浪!”司马琼偎在程展怀里,笑着说道:“还能有多浪,再浪也浪不过我们的语冰姐,前次阿展你把语冰按在梳妆台那次,那个浪劲啊……到时候你在路上得把她给喂饱了,好让方便我吃独食啊!”夏语冰脸都红了,跳了过来,搂住了逃避不及的司马琼,她恨恨地说道:“以前都觉得我们的司马琼,都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捕头,没想到浪劲儿这么大!夫君,今天晚上我帮你把如法泡制……”只是想起程展前后夹攻的味道,她身子顿时有些软了,司马琼更是说出一句话来:“好阿展,我就是浪,只浪给你一个人看!”程展被她说的连正事都办不了,笑骂了一句:“小浪妇!开始我的话还没说完了!”程展继续说道:“南朝的荆国刺史莫非失败之后,一直都在江陵,我在江陵的时候想找他好好谈一谈,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就匆忙回了竟陵!你帮我去一趟江陵,好好地询问一番莫非,看看他对南朝和玉花门知道多少!”司马琼点点头,她现在又变成了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捕头:“夫君,交给我好了!我不会让这个家伙有任何的秘密存在,另外……”她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能不能把寒珑月也交给我?我好好地待她的!”从李晓月的口里程展才知道,寒珑月一直没有屈服,她一直还是闻香教忠心不二的圣使,程展的蹂躏践踏并没有改变她的信念,她一定还有很多秘密。 比方说,闻香教的第三个圣使到底是谁!程展淫笑道:“交给你也行!不过到时候在女犯人面前好好蹂躏着我们的女捕头,岂不是件很美的事情!”程展这么一说,司马琼再怎么浪,也是娇嗔连连,小心地捶打着程展,又生怕力道使足了。 程展又把目光投向了李晓月。 李晓月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看着程展。 正文第113章在路上李晓月静静地抚摸着腹部,她看着程展,轻轻地说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的!你等着你回来!”程展很开心。 有时候,这一句话就够了。 李晓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轻声说道:“等你回来,我也陪你!不过得小心些!”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掂记着自己的宝宝。 程展和她的第一次欢好,就让篮田种玉了,而那一次欢好,是几许欢乐伴着痛苦的经历,她并没有太多的关心。 不过更让程展开心,他牵住李晓月的说道:“我走的时候,你们要好好相处啊!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们大被同眠好了!”沈知慧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她要独占着程展,她如此迫切想要替程展生了一个孩子。 程展是第四天走的,和他一起走的,是三千五百名士兵和五百名的辎重兵。 夏语冰骑着白马提着剑,跟在程展的身后,她现在的名义不是程展的妻子,而是一个熟悉播郡情形的顾问,但是这个身份可以免得有人指指点点。 司马琼把两个从大牢里关了很多时间的杨家精兵移交给了程展,而且夏语冰当初失陷在沈家村的部众里,还有几人是一直关押在沈家村的私牢里,现在也被放了出来。 程展自己这一军又多了两幢的编制,霍虬这个叛徒得到梦想中的幢主之职,而另一个幢主叫袁夕,是个新人。 他是个竟陵郡非常常见的中等地主,他之所以能成为幢主,是因为他联合附近的中小地主,联合组建了一幢军兵来投奔,而他是被推举出来的幢主。 袁夕这一幢官兵装备不怎么齐全。 战斗力也比其它各幢差一点,而且兵为将有,不怎么服从程展的调度,但是程展还是带上这一幢兵。 兵器甲仗,他有办法让襄阳武库拔给,只要吃他这一碗饭,还怕不能继续加强控制,四千大军拉成了长队,歇息的时候前后要驻几十个村子。 他们是从陆路行军,然后要从三峡地水道是慢慢地开进四川去。 至少得走一个月的时间。 上明城王再起和庄寒涛没有彻底决裂,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他们的矛盾已经到了彼此敌视对了顶点的地点。 就差动刀子,但是双方还是没有绝裂。 但是看着城外不计其数的官军旗帜。 庄寒涛暂时只能忍气吞声了。 庄寒涛手下只有李石方这么一个土匪头子,可王再起手上却有着一大批人才,就连她妹子和娘子都是能上阵领兵冲杀的男人,兵马又比庄寒涛强悍。 怎么说也是庄寒涛吃亏。 他们不能决裂啊!在过去的十几天里,他们与官军大小百余战,胜了十几仗,胜负相当二十几仗,败了六十余仗,兵马损失掺重。 把夺回来的地盘都丢个干净。 上万官军把上明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三天来前后猛攻了十几次。 虽然丢下了近千具尸体,但是现在庄寒涛的兵马只剩下了一千四百多人。 而王再起更掺一些,他的两千七百人马虽然一路强拉了上千人壮丁入伍,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九百人。 庄寒涛大声叫道:“把城里地青壮都动员到墙头去,还有老弱妇人也全部动员起来,咱们上明城还有上万人,我不信守不住上明城!”伴随他的命令是惊天动地地喊杀,官军又冲了上来,他们几次猛攻上城头,那些被裹胁来的青壮在督战队下地刀口之下和官军绞杀起来,双方死伤均重,最后官军虽然被打下了城头,可是守军的损失比楚国官军还要重上一倍。 王再起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觉得自己挑错了伙伴。 他在考虑着是不是在背后捅庄寒涛一刀,然后把这个讨厌的庄家公子送给楚军,然后自己率部投率楚军。 但是他不敢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其它人地手上,他的命运必须自己来把握。 上明城迟早守不住了,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看着庄寒涛气急败坏,终于肯放下架下安慰着那些军校,他就想笑出来。 庄寒涛说的什么屁话了:“诸位将军都是精兵强将……我相信诸位将军!”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处吗!他在考虑什么时候抛下庄寒涛突围。 只要保住了本钱,那么自己就有可能重来,为了复兴王家,他完全可以牺牲庄寒涛。 十几个军主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解思索大将军。 这个男人,是南朝最有权力的几个将领,更重要的是,他地权力不仅于来源于战功,也源于家世。 小小地上明城,前后攻了六天六夜,城内不过是三四千败退地流寇,官军死伤却已经超过五千人。 贼军占据上明城已经有四十九天,自从这股从江北流窜来的贼军起事以来,给官军造成了上万人地损失,平民的伤亡更是超过三万人之多,公私财物损失数以百万贯计。 这是南朝近年来规模最大的民变。 解思索没有发火,他只是询问道:“我想知道,是哪一个军主第一个登上上明城头!”他很清楚,攻城失败,不是因为官军的战斗力太弱,而是在攻城器械没有到位的情况一味猛打猛冲,导致官军损失掺重,但是现在攻城器械已经到位,他们欠缺的只是士气而已。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被裹胁来的壮丁在血战之后杀出了血性。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官军也纷纷登上城头,拼命地搏杀着。 王再起接连砍翻了六七个官军,合计着今天晚上就可以弃城突围了,到时候就让庄寒涛在城里死守吧。 他一想到这,脸上就浮现出微笑了。 只是他突然看到西面的城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支仓促组成的骑兵队统率着几百步兵冲了出去,他们大声吼叫着,向着官军的后方突去。 他看的很清楚。 这支骑兵的首领是庄寒涛,而且他把上明城的骡马搜刮一空,组建了这支二百人地骑兵队。 官军很有节奏地预备队猛攻,很快就把脱节的步兵和骑兵给分割开了被军官包围了。 他们的奋战让官军放弃了这一次攻城,上到城头的部队得不到后继的支援,纷纷退了下来。 王再起突然大骂一声:“**你庄家十八代祖宗!”他已经清楚得看到,庄寒涛带着一百多骑兵往西跑了,而那些步兵在苦战之后纷纷扔下兵器投降了。 现在上明城内只有他这一支败兵了,而庄寒涛已经扔下他跑了。 他相信。 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突出重围是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 他这些部众能有多少能突围出去,他精心经营多年的部众就留下多少?—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凝真子曾经推荐他去一个小军主手下当个幢主。 他的心又火热起来了,他相信自己是能突围出去。 只要自己突围出去,一切都会好转的。 他是个非常聪明而且非常能干的人。 当夜,楚国官军收复上明城。 这场持续了五十天地民变终于落下了帷幕。 解思索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一场民变持续得太久了,甚至让楚国军方调度了超过六万的大军前来平定,消耗了几十万贯地军费和上万人的牺牲。 这场民变甚至让江陵齐国有了足够地时间来进行恢复。 这是场灾难的结束而已。 他还是决心上明的叛乱事了之后,再次转攻江陵。 现在驻守江陵的周军大部已经调走了,而江陵齐国地兵力一直还没有恢复回来。 莫非从来没有这么心虚过。 他是做过大官的人,但是没有被一个女人逼问到了这种境地。 他甚至差点连自己最隐私的秘密都能挖掘出来了。 但是他甚至没有勇气对抗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身份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 天下第一女捕头。 据说还是大周朝的皇亲。 他应当是代表着大周皇室来决定自己地命运。 起初他还坚定地抵抗着审讯。 一想到这个身份。 他地骨头都要软了。 他把自己知道地一切都供出去,他甚至还向司马琼表示。 他虽然已经失败了,但是他在楚军内部还有许多关系,只要给他足够的地位和金钱,他可以招募起几万人来。 司马琼冷笑了一声:“您能招募起几万人?那么当初您在任上反乱地时候,怎么只有四万部众跟随你,而其余所有人……”莫非又心虚得低下头去,他现在是毫无兵权毫无实力的流浪者,除了二十多名亲卫之外,一无所有。 司马琼很不屑地看着这个废物,她加重了语气:“如果您能配我的工作,我想,对您,对我都是有好处的!”她顺利提醒了一句:“对于南朝的豪杰,我们大周一向是待遇从优的!”莫非突然想起了江陵齐国的例子,他虽然失败了,可毕竟为大周立过功勋啊!虽然司马复吉的南征已经失败了!因此他竭尽全力在想着司马琼的提问,他从脑海里想到一切关于玉花门的资料:“玉花门的详细情形,甚至不是我这个刺史可以干涉的,但是我知道关于她们不少的资料!”他绞尽脑汁,提供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司马琼对他的配合很满意。 分卷阅读114 这是个废物,甚至没有任何的抵抗。 可她也不能改善这个废物的生活,莫非和这批亲卫还得过着这种苦日子。 江陵齐国的经济已经极端地窘迫了,他们甚至连御林军都欠饷一个月了,对于莫非和他极少量的部众,也只能照顾到这份上。 她只是一个女捕头而已,有些事情并无能为力。 可是莫非却把希望寄托在司马琼身上,他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之后,又大声说道:“这位司马大人,容我再想想!我一定为大周效尽全力!我再想想,我把想出来的材料都写出来,交给您!”司马琼也不着急,不过她确实有很大的收获。 通过莫非的交代,她对于楚国和他的间谍网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更重要的是,莫非甚至还招供了几个楚国间谍和相关的线索。 可以这么说,在经过几次打击之后,楚国在荆州的间谍网几乎是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些资源。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棋子,李晓月虽然怀孕了,但是她毕竟是楚国情报机关曾经运用过的棋子,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向楚国军方发出大量的情报,楚国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是个极其有趣的问题,她相信,楚国情报机关会把李晓月视若珍宝。 而这么一个双重间谍的危害,会在楚国人吃大亏的,也会让程展赚取巨额的利润。 程展还曾经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她,那就是尽快建立起只属于程展的情报和反情报机关。 但是司马琼只能空手起家,没有任何经费和人手,或许打着李晓月的名义去楚国那里骗取情报经费,以供情报机关之用,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晓月犹豫着,没作出最后的判断。 这时候,有人急促地敲了敲门,接着他直接就冲了进来。 莫非握紧了战刀,他关切地看着冲进来门来的人。 为什么卫兵没有阻挡他!是齐国的将校,但是这个人莫非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他来干什么!司马琼也有些紧张,她审问莫非的行动没有经过齐国人的允许,而且从礼节上来说,她必须事先通知一下齐国人。 她大声责问道:“你是谁?到这里想干什么!”这个军官很忠于职守,他给莫非和司马琼都施了一个礼,然后说道:“请问您是司马琼姑娘吗?”司马琼点点头,然后以强烈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在执行着一个极重要的任务!”这个军官越发恭敬了:“我是杜江波,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请示司马琼小姐!”正文第114章好买卖程展出发前特别交代过,这个杜江波是江陵水军的指挥官,除非是战略性的决策,否则都让他自己拿主意。 是钱不趁手吗?可是按照程展的说法,他留下来的经费足够这支水军再用上几个月啊!当然,毕竟建立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下。 程展去播郡作战,根本掌握不住这支水军,如果来往请示肯定要误事的,所以他也交代杜江波,如果真的拿不定主意,可以去找竟陵沈家支援,他相信自己的夫人沈知慧是个杀伐决断惯的女强人,会作出应有的判断。 至于司马琼的名字,杜江波只听说过几回,司马琼来江陵的时候,顺便也给水军带了点小钱,不过是通过常右思的渠道转交的,没有直接与杜江波见过面,只是现在这件事,杜江波自己不敢作主,去竟陵请示沈知慧又怕误事,逼不得已只好先问问司马琼的意见。 司马琼见到他急得脸上都冒汗了,知道发生大事了,她关好了房门,然后向杜江波介绍说:“这位是弃暗投明的莫非莫大人!”杜江波看着莫非,可又不敢在莫非前面提这件事情,莫非顿时神气起来:“杜老弟,在下不过是个寄居江陵的客人罢了!不必顾忌我了!”司马琼知道杜江波想说的事情是不可入外人耳的事情,可是莫非硬要插一手,以他的身份如果有些风言***,那对程展和杜江波都不利,她只能笑着说道:“莫大人也不是外人!杜幢主,你便说了吧!”杜江波只能苦笑着说道:“如果事关重大,也不敢来打扰司马小姐的兴致了!这事情本来是非得将主处置不可,可是将主现在去了益州。 人家又催得急,让我今天给个答复,我不敢做主……”他也是军阵上厮杀历练过的老将了,可是今天这件事实在太紧要了,他不得不说全盘都说了出来:“大江盟的事情,想必将主和司马小姐讲过了吧!”大江盟和扬子帮的内战,以及请动杜江波水军助战地经过,司马琼只是略有所知,还都是沈知慧告诉她的,她点点头:“莫不成大江盟和扬子帮又有了什么反复不成?”杜江波答道:“这一场内战之后。 扬子帮一条心就投了楚国,现在成了楚国的走狗。 不过秋后的蚱-蹦哒不了几天了,这件紧要的事情和常右思将军有些关系!”司马琼一下子就吃惊了。 程展临走的时候,还把杜江波这支水军交给了常右思和张雄猫照顾,莫不成常右思和张雄猫想吞并这支水军?杜江波看出了司马琼的心事,赶紧说道:“常右思将军和张雄猫军主都很照顾我们。 可是今天这件事情实在让我为难了!”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压低了声音道:“常右思将军和大江盟搭上了线,让我们帮他做笔大买卖,可是这笔大买卖……”他伸开双手道:“我不敢接啊!”司马琼知道大江盟干的走私生意,程展虽然开动战舰前去助战。 可是从来没有直接卷入大江盟的走私生意。 每个月也只是象征性收取五百贯充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保护费。 杜江波对大江盟也没有什么兴趣。 当初大江盟付钱不怎么痛快,他们地盟主甚至不愿意见程展一面。 如果不是程展刻意放跑了扬子帮,那尾款收不定就收不回来了。 司马琼思索了一下,当即说道:“看风险,看利润!条件优厚,风险小,你们将主一定会在!”她是女捕头,可毕竟要站在程展的角度上看问题,杜江波也同意她地看法:“没错!我们将主肯定会这么办的,可是这买卖不如于其它,待遇优厚得很,至少有十万贯地利润?”十万贯的利润?这足够让程展冒着上断头台的风险去干这件事!无论有多大的风险!那么为什么杜江波还在犹豫?杜江波说出了自己地理由:“这件事情,大江盟还有常将军都只是小角色而已,真正的要角,是前任的襄阳库令马安大人!”马安?那个在襄阳库令捅出天大漏子的马安?司马琼对他非常熟悉,甚至可以清楚记得他的档案!他管理下的襄阳武库,不但出纪继超这么一个间谍网,而且其无能也是空前绝后地程度。 但是这笔买卖,怎么会同马安牵连上关系?关中马家、赵王、卫王……这些错综复杂地关系很快编成一张复杂地网,最后司马琼用剑把这张网给刺破了:“是和争立太子有关的走私吗?”杜江波点头答道:“姑娘说得没错,和争立大周太子有关,我根本没敢卷进去!”卫王党和赵王党地争斗,是这个小军官根本不敢牵涉进去的,甚至大胆的程展也不敢牵涉进去,他眼下正在卫王隶下,卫王想怎么给他穿小鞋就怎么穿小鞋,再方便不过了。 虽然是江陵齐国,但台风尾足够扫掉了杜江波这个团体,所以杜江波不敢做出决定,他只好请示司马琼来给他做一个决定,他继续说道:“而且他们走私的货品也不是普通货物……”莫非突然冒出了一句:“是战马和兵器吧?”南朝一向缺乏战马,特别是高素质的战马更是奇缺,南朝皇帝经常赏赐士兵部曲给功臣大员,但是唯独骑兵是不会赏的-就连南朝的中军都只有区区几千名的骑兵。 南朝最强大的骑兵在两淮,两淮可以产马,凭借这些土马,南朝组建了他们精锐的北府兵,是整个南朝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而在荆州地区,根据莫非起初对司马琼所交代的,骑兵的数量不会超过两万名,要知道荆州地区的楚军中外诸军总数在二十万以上。 而兵器上的贸易。 双方都会明白其中地意义,南朝有着天下最好的匠人,他们能制出天下间最灵巧的弩,也有许许多多的强力兵器。 杜江波承认了莫非的看法:“没错,是战马与兵器,但不止这些!只要有利润的东西,他们都做!”莫非关切地询问道:“战马的数量有多少?两千匹?还是四千匹?或者更多!”杜江波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了莫非的问题:“一次性就向楚国输出两千匹!您也知道这值多少钱吧!”司马琼已经明白了。 卫王殿下统率二十万大军的事实刺激了赵王方面,为此他们甚至可以牺牲大周的利益而换取自己在政治方面地成功。 虽然赵王有马家和许多世家支持,但是不得不承认。 卫王在大周军中有着很大的优势,如果发生一场内战。 大部分地高级将领将会站在卫家这一边。 所以赵王方面需大批量的兵器,如果马安不是丢掉这个襄阳库令地位置。 他们甚至可以直接人襄阳武库调出兵器,而且兵器本身是利润极大的生意,根据司马琼对沈家那个兵器铺的了解,这个小小的兵器铺不但收回了全部地投资。 而且已经赚回了三倍的利润。 一群无耻小人!但是司马琼也不得不承认,她也不敢卷入这桩案子-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她只是一个女捕头而已。 只有程展才敢在这种大浪里左右逢源。 莫非继续说道:“不会这么简单的!杜老弟,你说说,有什么特产品的贸易?”特产品?杜江波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莫非只能替他解释:“特产品这个词,是南朝间谍机关专用地词!只有南朝才能产出地奢侈品,就叫特产品!”“比方说形形色色地美人。 比如扬州瘦马。 玉花门的美人犬。 还有特别调教过地姐妹花……这些都在北朝很受欢迎,尤其在大燕非常受欢迎!”大燕朝尚奢华。 所以这些特产品自然销路很好,莫非又继续说道:“又比方精心调教过的俊美童子,种种龙阳君喜好的物事,还有种种水粉……这些奇淫巧技弄出来的东西,都是特产品!”杜江波听得发呆,他想了半天才敢说:“似乎是有些南朝的东西!”莫非以内行人的眼光说道:“都是些碰都不能碰的东西,那些美人童子中,到处都有玉花门调教的间谍,至于那些所谓的‘好东西’,哼哼……”他冷笑一道:“到了某个时间段,会变成要你小命的东西!比方那安福膏,服用三年之后,保证你送命!想不到关中马家也是饥不择食了,恐怕他们进口的兵器也作了手脚,到时候楚国人只要一查编号,就知道哪一支部队和私兵是忠于赵王殿下的!”北朝人哪有这么多花花肠肠,都被听呆了,莫非继续说道:“我毕竟是做过一州刺史的人,这其中的奥秘,恐怕比你们清楚得多!”莫非很神气,他看了杜江波一眼道:“杜幢主,你的将主是程展程军主?位置好象是低了点,不过暂时先将就着!如果请我来主持这件事情,保证你利润翻番,而且没有什么风险,对了,护运是怎么护运的?”杜江波不敢班门弄斧,老老实实地说道:“从北岸到南岸,由我们负责,从南岸到北岸,楚国人负责!做这一笔买卖的是南朝的解思索!”莫非狠笑一声:“解思索?他可是狠角色,想翻脸就翻脸,和他搭伙做生意,即便有九十九个心眼,亏得连裤子都不剩了!”杜江波当即恭着手道:“还得请莫大人坐镇不可!”司马琼没有发言,她在一旁飞速地估量着常右思倒向赵王的影响,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常右思的动作,是不是和慕容潜德大将军有关系。 如果这是确实的话,就代表着赵王方面第一次在高层将领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成功地拉拢到了作为荆州地区中坚骨干的襄阳六军。 而现在程展偏偏又在卫王隶下,他应当如何自处?这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莫非继续神气地说道:“不是我吹牛,我在楚国那边,有的是故旧关系,我来坐镇,保证你吃不了亏!”司马琼笑了,她开口说道:“我还没下决定了!我觉得,这笔买卖还是不做地为好!”莫非张着大嘴说不话来。 杜江波又急了,他很无奈地说道:“司马小姐,马安从关中运来的一千匹已经到荆州了!现在就等着上船了!可是大江盟没有军舰护航,不敢走这一批货啊!如果我们不接的话,恐怕赵王那边!”司马琼冷笑一声:“我们接了又怎么样?这么大的买卖,我们只是个打零工,分点小钱的!这钱太小了!” 分卷阅读115 杜江波和莫非全呆了。 十万贯还是小钱啊!姓司马的果然与众不同,果然是皇家的气派啊!司马琼继续说道:“常右思凭什么掺合进来!他又没有水军,阿展只是请你们照顾照顾水军而已,可没叫他对水军发号施令!”杜江波赶紧表明态度:“咱们水军一千健儿,都是绝对服从将主的!”司马琼最后下了结论:“你回去告诉常右思和马安,我要和他们好好谈一谈,谈谈这生意怎么分成!”“时间在我们这一边!”一千匹马,马安一天也拖不起啊!光是每天要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了,而是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时间在程展这一边。 杜江波明白了,他喜滋滋地退了出去。 司马琼又看了莫非,终于开口了:“接下去,我们来谈谈莫非大人的待遇怎么样!我们相信我们会谈出一个我们双方都满意的价钱!”莫非却已经对自己的价钱不报以任何希望了。 正文第115章入成都道难,难于上青天。 程展是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味道,从竟陵出发已经一月有余,但是他率领的人马,才刚刚进了成都府。 部队路上也有些失散减员,但大体上还保持完整,一路上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但是持续一个月的行军,让官兵的脚都软了。 夏语冰也催马上来了,她询问道:“我上次走的不是这条路,今天就能到成都府了吗?”程展的回答是确定的:“现在已经进了成都府了,只要加紧点赶,今天晚上就能在成都城歇息!”夏语冰有些激动:“阿展,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当然,休息之后也包括长久的禁欲生活可以告一个段落,夏语冰愿意用情欲来麻醉自己。 几个幢主也很激动地赶了过来:“将主!将主!”李纵云大声呼喊道:“到了成都城,得给弟兄们发点军饷吧!”邓肯也是因为长久的行军而显得极度的疲惫不堪,他舔了舔舌头道:“这一回得好好享受一番了!”霍虬也关切地询问:“将主!这成都城的围已经解了,我们能休整个十天半个月吧!”程展一拍掌道:“军饷犒赏,进了成都城就发,我已经让语冰全都准备好了,就看你们什么到了!”几个幢主都是欢呼一声,各自骑马回去催促部下加速行军,不多时,这支已有些疲乏的部队一下子就有了朝气,他们以整齐的步伐加快行军,在大路扬起无数的灰尘,就连辎重兵也携带着笨重的行李飞奔而去。 成都!他们目的就要到了!他们很想见识一下四川的名菜,再瞅瞅水灵的川妹子,还有那川人最爱地麻将馆……他们听说过无数关于成都的传说。 早就想来这个繁华的城市来看一看了。 程展也很兴奋,他和夏语冰齐头并进,双双策马向前,程展还说了一句情句儿:“语冰,今天晚上我们找个最好的客栈住下了!”这一次调归卫王殿下,一路上没有可以值得一提的事情,更象是程展与夏语冰新婚度蜜月一般,三峡的神女,长江的气概,白帝城的风彩。 香溪的风光,程展和夏语冰都匆忙找到机会去领略一番。 唯一的不足就是一路行军而来。 他们虽然一直在一起,但是很少有机会巫山云雨。 进了四川。 仍是急急忙忙往成都府赶来,卫王殿下已经下了几十道手令催促程展急进,就差派个监军官砍了程展地脑袋了。 程展也不得不率军急进,但是他来成都府之前。 成都已经解围了。 严格意义来说,成都从来就没有被包围过,只是有一支杨铁鹏的前卫小部队在成都府地边境打了一个转就缩了回去,但是益州的官员不得不把情况讲得极其严重。 整个益州,官府控制地人口计有二百六十万,此外尚有官兵十四万。 杨铁鹏起兵之后。 各地官府又纷纷招募健儿。 成都郡太守就自行招募了两万自兵以自保,而这募兵必须是要有名义的。 这播郡兵马围攻成都府就成了最好的借口。 杨铁鹏初期仗着先发制人的优势打了些胜战,占据了些地盘,他甚至还想率奇兵直入成都,但是成都郡守华天义招募健儿地行动,迫使杨铁鹏放弃了攻击成都的任何打算。 战局很快就僵持了下来,以播郡的人口和经济实力,无法和益州抗衡,但是他们在与益州州郡兵的对抗,还是占了些便宜。 根据程展一路来的观察,益州境内的官兵,战斗力并不强,很多部队都已烂了,有地甚至到了不堪一击地境地,益州兵地强兵甚至不如他自己手下袁夕那一幢新募的兵马。 但是卫王司马鸿带了大军来支援益州,他统率地兵马号称五路大军,每路三至五万不等,合计二十万,实际上程展的这四千人马就是五路大军中的一路。 当然其它几路注水不怎么严重,多则二万有余,少则万人上下,五路大军统大约有六万大军,交由卫王司马鸿统领。 播郡兵甚至不敢与司马鸿的野战精锐交手,他们望风而溃,纷纷退回播郡。 现在司马鸿驻节在成都城内,虽然没有统领益州军队的权力,却有统领整个益州军队的事实,他的六万援军,再加上益州军,至少也有二十万军,如果加上临时招募的兵马,可能会有三十万人左右。 现在他的人气值狂升,几乎成了太子这个位置的第一侯选人啊!程展也不敢招惹这位统领益州诸军的司马鸿大人,他特别嚷了一声:“进了成都城,领了钱好好花,都给我老实点!千万别招募卫王府,到时候我也维护不了你们!”官兵齐声应是,却有些议论纷纷,只是都知道卫王府的大腿粗得很,自己这些杂兵可招惹不起啊。 整个部队都在期盼着进入成都城之后的场景,飞快地向前行军,霍虬大声吼道:“咱们这一幢肯定是第一个进入成都,给我加紧点!”没有报酬,在这种激励下,霍虬降兵的行军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他们把其余几个幢的人马都给拉在后面。 那边的李纵云一催战马,大声叫道:“别叫一群二五仔超过我们!”七个幢主都下达相近的命令,整个部队士气如虹,分成几路大纵队一路开进,程展也带着陆子云的马队上来凑趣。 谁能第一个进入成都城?程展和马队占了先天性的优势,他们锐不可当一路向进,突然前面有人在前面大声喊叫:“给我停下!”程展瞄了一眼,站在大路上挡道的是个级别很高的军官,带了几十个亲兵,似乎还是个平字将军,他大声嚷道:“卫王殿下……”他的话还没说完,程展已一扬马鞭,率领马队扬尘而去,只剩下这个将官和他的亲兵在大路上吃灰尘。 后面霍虬和李纵云的部队从大路的两侧赶了上来。 他站在路中心大声喊道:殿下有令,各军一律不入成都城……”只是他话刚刚喊完,霍虬和李纵云已经飞快地越过了他们。 这个将军被他们视若无物了,他的命令根本不起作用,他气急败坏了。 他大声嚷嚷:“我是奉了卫王殿下地命令!”卫王殿下?队主相互瞅了一眼,犹豫了一会。 只是将主都冲了过去了,难道咱们这些小兵小将还不冲吗!程展这些兵马可全部是他的私兵和部曲,还有一些也是附属于他的同盟,这个将军的命令没起任何作用。 他们只服从程展的命令,是程展建立了这支部队。 也是程展提拔了他们,也是程展给他们发饷。 —因此队主们相互瞅了一眼。 继续向前冲去。 这个将军已经跺脚,他气急败坏。 大声嚷道:“卫王殿下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吗?”根本没有人理睬他,他气得拔出随身的佩剑,只是一个队主自发地嚷了一声:“全军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准备战斗!”这样的声音从队首传到队尾,所有的士兵都自己地拿起了兵器。 这个将军才带了几十个亲兵。 可是面前却有着几千名手持兵器的官兵朝着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看到这一切,他只有放弃了。 程展地马队冲得很快,很快就冲到成都城下,程展稍稍整理了一下队形,已经看到霍虬带着少量的前锋跟上来了。 他大声叫道:“跟我来!”马队都是些老兵组成。 随着陆子云齐声叫道:“跟着将主上啊!”城门口是一队州郡兵。 看着程展恶狠狠地带着马队冲了过来,当即举起了兵器严阵以待。 一个小队主大声嚷道:“卫王……”他话还没说完,夏语冰已经是一鞭子抽了过去,在他肩头抽出一条血迹,然后一大群骑兵大嚷一声,整个马队就冲进城门。 州郡兵就是州郡兵,面对骄横已极地马队,他们气势就弱了三分,而且霍虬已经带了步兵跟了进来,他们差一点就把城门口给占据了。 州郡兵只要稍有点不规矩的动作,他们就抱以饮拳,他们一路上就是这么过来地,这些益州兵骄横得很,可又不会打仗,怕什么。 四千人马就这么打进了成都城,州郡兵的抵抗根本是微弱的象大海中一朵的小小浪花。 程展带着夏语冰就给官兵发放军饷:“今天干地不错,犒赏加倍,接下去给我想办法号房子去!再说一句,别给我惹卫王府的人!”程展这一军也蛮横得很,直接就找成都县要求给他们号房子,否则他们就要闹事了。 成都县也是被逼得鸡飞狗跳,可是他们毕竟是文官,在棍棒之下只敢替程展的部队腾出来一个城内的大兵营,还匆匆忙忙把驻在里面的州郡兵给请了出去。 这是哪来的骄兵悍将啊!挨了打还是陪小心!细加询问才知道,这就是郑国公和费立国极其心爱地那支部队,据说军主才是十五岁地娃娃。 可是这支部队闹腾没个结束地时候,号完房子,又要成都县慰劳他们,还要几十头大肥猪-至于鸡鸭菜蔬,他们直接在街上买了,然后把账单寄到成都县来。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程展这么一折腾,成都反而是尽心侍候起这支部队来了。 不打仗都这么狂了,万一这支部队在城内发起疯,那还得了?夏语冰却有些担心,她询问道:“既然要不得罪卫王,为什么又要这么折腾!”程展当即答道:“我是最后一个到成都地,不闹点事情出来,怎么对得住卫王殿下啊!”他很放心自己的部队,他的部队都是竟陵兵和收编来了的闻香教叛军,不怕掌握不住,只要不要超过一个限度,什么都不怕!夏语冰放心了。 她本是江湖上的女侠,有什么好怕的!至不济带着这四千兵马杀回荆州去!程展亲自给自己号了一个大房子,又下了命令:“各部注意,多留人在营戒备!”虽然是组建不足一年的部队,倒也有模有样,放到街上的士兵不过三分之一,大部分士兵仍留守营内,每个幢主甚至还掌握一队人马作为应付紧急情况的兵力。 在成都,他们是客军,这个事实迫使他们团结起来。 饭已经用过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程展刚想和夏语冰来一个热水澡,就见那个在自己面前吃了亏的将军又带着亲兵赶了过来。 这一回他又威风起来了,他大声骂道:“你是程展那个娃娃吧?你懂事不懂事?你现在招惹了卫王殿下!”他突然住口了。 程展已经拔出剑,寒光闪闪,瞧他的架势,似乎不象是在在玩笑。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了:“我是卫王隶下平夷将军李光克,卫王有请!”程展见夫妻共浴洗不成了,当即挥了一剑,李光克不是真正的军人出身,一向欺软怕硬,看到程展虽然是个半大娃娃,可野蛮得很,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扔下一句狠话:“你如果不来,卫王殿下砍了你的脑袋!”程展大方地说道:“我就来!”李光克走路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他在小声地嘀咕着,怎么荆州军派出来这么一个野蛮的统兵将领。 程展和夏语冰当即是准备去见卫王,出发前更是发了狠话:“如果今天晚上,本军主没有回来,纵云!让卫王殿下尝尝兵谏的厉害!”幢主们纷纷应是,程展和夏语冰只带了陆子云的一队轻骑朝着卫王的居处飞驰而去。 卫王暂时在益州刺史府办公,益州刺史把自己的刺史府让给了卫王司马鸿。 只是程展赶到刺史府前,却听到一个莫想不料的消息。 正文第116章唇枪舌战是想象着那般用刀山矛海来迎接自己,也不是想象中弓手云集的场面,程展刚到刺史府门前,就听得两个卫士大声呼喊道:“卫王殿下有要务处理,外客一律不见!”这两个卫士还特意看 分卷阅读116 了程展的军装一眼,冷冷地说道:“就是要见,也得见个将军一级的人物,军主还不够格了!”程展就大了,他卫王司马鸿是皇子,是统领益州二三十万大军的统帅,可不能把自己当猴子耍,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夏语冰已经拔出她的银剑来了,江湖上讲究是快意行事,红刀子出白刀子进,这卫王殿下把自己夫妇两人请来,结果又闭门不见,这是奇耻啊!程展更不痛快,自己原本都准备了洗水,要与夏语冰来个夫妻共浴,然后再同床共枕秉烛夜话,结果这么一折腾,白跑了一趟!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当即把兵器亮了出来,陆子云那一队骑兵也是齐声一声大呼:“跟着将主上啊!”他们把马刀都给亮了出来,程展大呼一声:“我有紧急军情禀报卫王殿下,谁敢延误军情,我替卫王殿下斩了他!”陆子云的骑兵更是杀气凛凛,可卫王殿下卫士的素质很高,虽然只有十几人,可是一声吆喝之后,从刺史府里又冲出了几十人卫士,双方互相瞪着眼,提着兵器,随时都有一场大火并。 只是程展这边更凶恶一点,程展更是大声叫道:“谁敢误了军情,当场给我斩了!”他这么一嚷,卫士也拿不准这个小军主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回报,何况他真的有紧急军务要回报那怎么办?几个亲兵都没有胆子下这个决心,当即向后回报:“有一个军主说有紧急军情要回报卫王殿下,是见。 还是不见!”一层一层地向上回报,最后又一层一层地向下传递消息。 双方就在刺史府门口形成了对峙,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围观的民众当即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人头,还有很多人看到这个情形,纷纷往这边赶了过来。 最后眼见着就要正式火并的时候,消息终于传下来了:“请那位军主进来!”程展见自己大获全胜,当即只领着夏语冰得意洋洋冲入了刺史府,让陆子云带着骑兵站在门外。 陆子云见自己这一方占了上风。 越发威风起来了,向手下的骑兵大叫吼道:“往后将主叫咱们往哪冲。 咱们就往哪冲!”骑兵当即齐声大吼,让围观的民众觉得这支军队剽悍得很。 程展和夏语冰跟在一个领路的白面人的后面往里走。 刺史府占地宏大,至少也有上百亩,装饰更是奢华,让在竟陵长大地程展看花了眼。 那个白面人细声细气地说道:“两位来晋见卫王殿下。 不知道有什么紧要的军务?”夏语冰替程展回答了:“事关机要,只要见了卫王殿下,我们才好说!”说话间,她不由多瞅了瞅这白面人,这白面人相貌俊美若处子,脸上无须。 喉节似乎也没有突起。 再加上他的声音。 似乎是个宫中的宦官,当即留心了。 询问道:“先生想必是卫王殿下的谋主吧?还不知尊姓大名?”这白面人听这话,甚是高兴:“在下姓遇,遇家逢!在卫王殿下作些杂务,却不曾是什么谋主!”只是夏语冰立即送了一顶高帽过去:“遇先生,以你的才智和谋略,难道还不是卫王殿下的谋主吗?”遇家逢在卫王府地位蛮高,但是距离权力核心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听这话当即是喜滋滋地说道:“我说了!是个干杂务的,卫王殿下有什么杂事,就差遣我去做!”他声音细声细气,就连程展也发现了他是宫中的宦官,当即再送上高帽一顶:“原来是卫王发下座前地大将啊!遇先生智勇双全啊!对了,遇先生,起初我们遇到一个叫李光克的家伙,他自称是卫王座前地……”遇家逢怪声怪气地插了一句:“哼……不就是一个奴才吗?”程展故作惊奇地询问道:“他不是自称将军吗?还处处刁难我们!”遇家逢阴笑一声:“他就是个奴才,给卫王殿下洗脸的奴才而已,不必怕他!对了,到了!卫王殿下就在里面!”程展没听到什么声音,倒真地怀疑卫王在处置什么要务,当即小心往里瞧了一眼。 果然是在处置军机要务啊!只见一大帮文武官员都聚在里面,上首是个锦袍白衣人,年纪不大,很有锐气,目光中很有些阴狠的气质,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卫王司马鸿。 那些都督、将军、刺史都连口粗气都不敢喘,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司马鸿的判断。 但是司马鸿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聚精会神凝视着他面前的场面。 墙上贴了一副珍珑,而司马鸿面前三尺,正有两个女子在棋上对峙着。 遇家逢尖声尖气地叫道:“卫王爷爷,那位军主带来了!”司马鸿地兴致似乎都集中在这付棋局上,他甚至没回头:“有什么紧急军情?快快回报!”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打扰了对弈中的这两个女子。 程展当即大声说道:“自荆州来援的程展军及茅方幢、郑勇锋幢已经抵达成都城,现在等候卫王殿下的命令!”卫王有些怒了,他手里抓了一把白子,就想扔出来:“这也是紧急军情?”不过他还是没有回头,还是在关注看这一场棋局。 程展大声说道:“我荆州有勇士猛将四千员,抵达成都,如何不是紧急军情!”来益州之前,司马琼已经她所了解的卫王全都告诉了程展,卫王司马鸿一向有些性子古怪,甚至可以说是残忍好杀,而且据说他在性事方面更是料不堪,但是这个人虽然阴狠。 却很重大局。 对于投效自己地势力,一向给予厚待,至少在登基之前,他是给予优待地,而且卫王有个非常好地习惯,如果在论战输得一败涂地,恼羞成怒,而是在愤怒之余,采用对方的提案。 这就是卫王最大地优点。 —卫王果然更怒了,他回头问道:“我掌有雄兵四十万。 如何管得你的四千杂兵!”“我军虽少,尚堪一战!如何不是紧急军情!”程展根本不给司马鸿面子:“如果缺少我这四千兵马。 导致不能取得全胜,那会是怎么样地结局!”司马鸿和程展争论起来:“胡说。 我算无遗策,又有大军四十万,对付小小的播郡,如何不能稳操胜算!”程展根本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卫王殿下统有大军。 算无遗策,但是没有实施的战略永远是最好的战略!如果保证在实施中不出任何意外,我这四千将士,身经百战,到时候可为卫王殿下增一助力!”那两个女子还是全神凝注在棋局之中。 倒是武将们纷纷关注起这一场争论,而文官还是在关注着棋局上的厮杀。 卫王司马鸿火气大了:“本王统领大军四十万。 都督益州诸军事。 再增补四千人不过是个小事而已。 杀你这个小小军主,也不过是个小事!”程展当场和司马鸿吵了起来:“杀我是件小事。 可对于卫王殿下的平播大业却是大事,对于我大周是件大事,对卫王的前程更是大事!我有四千健儿,天下何处去不得!”卫王不依不饶:“援川五路大军,早已在月前抵达,唯有你荆州军抵达最迟,兵马最少!而且屡屡违抗军令,与地方互起争端,本王如何杀你不得!”程展向前半步,夏语冰已经说话了:“我荆州军兵虽少,尽是健卒,卫王殿下莫非想试试我夫君的怒气!”程展更是不留情面地说道:“我自领军以来,以一幢之军,败十万教匪于竟陵,后又以全军救郑国公于危难之际,破获襄阳武库间谍网,后在安陆六败闻香教匪,斩杀无数,又领兵解随郡之围,领兵入江陵,竟破楚国十军在营下,在大江屡次扬威!我有这等大功,谁敢杀我!”卫王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娃娃,你的部队,组建尚不足一年,如何有这等战力!”程展又顶了回去:“有志不在年少!我统领大军,有朝气,有锐气,咱们何不真刀真枪干上一架,也好分个胜负!只不过卫王殿下得为自己地前程着想,切莫动气啊!”武将们连连摇头,这个小军主也太横了,居然这么当场和卫王殿下吵起来了,还敢威胁上司。 只是司马鸿被程展顶得无话可说,逼得他安静下来了。 他沉静得可怕,似乎就要和程展来一个血流当场,最后却又说了一句:“你真有四千健儿?”程展正声说道:“属下没有四十万大军,只有四千个好男儿,只要我一声令下,这四千好男儿可以为国尽忠!他们奋勇冲杀在前,耻于后退,是我荆州军的强兵!”程展这可是把自己地战斗力吹到天上去了,可是司马鸿却冷静下来了:“那好!我且问你,你不尊上司命令,擅自领兵入成都是何用意?而且你与地方屡起争端,又是何用意?”程展确定,司马琼给他提供关于司马鸿的资料一点也没有错。 这个司马鸿虽然可能是暴虐地人物,但是只要逼得他无语可说,他反而会从善如流,这一注押对了。 程展冷冷地说道:“平时一团和气,交战之时也是一团和气的部队,卫王殿下要用吗?骄兵悍将,自然只有非凡之人才敢用,也才能用啊!”这一句是说到司马鸿的心底里去了!没错,在益州战场上就有一支纪律极好,地方百姓交口称赞的仁义之师,可就是这么一只仁义之师,把仁义之风也带到战场上去,打起战来也是和和气气,半点脾气也没有,这么一只部队谁都不敢放心使用。 真正战场搏杀,用地是那些经过无数大战恶战,而且极有锐气和朝气,团结性又好的部队。 这个程展虽然只有四千人马,但看他在荆州战场上的战绩,确实是相当辉煌!而且根据情况,程展还是荆州军常右思集团的重要人物,这个常右思集团有三四个军的兵力,而且每个军都是大编制的军,如果能把这个常右思集团拉拢到自己地阵营里来,那肯定是又多了一分胜算。 他还不知道,常右思和慕容潜德都投向赵王集团,但是他觉得拉拢程展,对于他地立嫡登基大业大有好处。 他地语气越发缓和下来了:“那你的部队,能领什么任务?”“做先锋,做全军地先锋!”程展很硬气地说道:“我的部队已经有万全的准备,愿意第一次攻入播郡!”有这么硬气的回答,司马鸿越发重视了。 虽然程展现在还不是卫王集团里的人,但是以卫王的身份,拉拢一个人,是很少有人敢于抗拒他的,而且程展手上有四千名能战的军兵,他本人又是竟陵沈家出身,如果拉拢到程展的话,卫王党在荆州的局面就活了。 他离开了棋局太久,又想关切起这一场棋局,这盘棋局绝对是名局啊!只是他还是没有转过头去,他看着程展,笑了:“好!程军主从荆州赶来支援平播大业,那是辛苦劳顿了,何不一起来观赏两位仙子的这一场名局?”程展笑了:“恭敬不如从命!”程展的棋术很烂,倒是夏语冰倒挺在行。 卫王司马鸿转头又关注起了棋局,他一拂手,遇家逢赶紧把程展和夏语冰引起雅座,还奉上上好的香茶,几个侍女流水价一般端上了各色点心。 棋局上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正文第117章棋局对于厮杀中的棋局,武将们对于这个少年军主更感兴的年纪已然是军主,而且敢与卫王唇枪舌剑,旁边还有一个风姿飒飒的绝美女子,让武将的兴趣都集中到程展身上。 程展刚一坐定,就有人笑脸盈盈地从旁边茶几走过来攀谈。 这个人看军装是个杂号将军,年轻不大,三十岁不到,和卫王的年龄差不多,面容粗旷,留了漂亮的小胡子,身披重甲,轻轻一跃,就坐在程展身边笑道:“程军主,这位置没人坐吧!”程展笑道:“请坐!请坐!”小胡子也笑着说道:“雷凡动,现在是个小小的杂号将军,和老弟一样,也是统领一军!”他的声音很大,根本不把在场观棋者的感受放在眼里,一大群人当即转过头去怒目相视,但听到落子之声,赶紧又转过看赏纠缠中的棋局。 程展当即轻声介绍自己:“程展,小小军主一个!”雷凡动笑了:“我只领千人,比不得程老弟统领四千兵马!”夏语冰越沉迷于这厮杀中的棋局之中,程展不由多瞅了一眼,却看到执黑的女子自己见过一面-即便没有见过,他应当也是认识的。 她身上有着苏惠兰的气质!听雨轩的徐珑月,永远是出尘的仙子,你可以这么注意她,可是你永远记不得她的相貌,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仙子。 程展必须庆幸,苏惠兰在半路上去访友几日去了-他不希望苏惠兰永远活在她的影子之下。 她的对手则有些不同,同样是仙子,她的美丽可以说是有一种淡淡而素雅的感觉。 但是你注意她的美丽时,是会记挂在心底,是会有一种 分卷阅读117 邻家小妹的感觉,想把她好好呵护着。 她显现地每一寸柔弱,都会让你掂记着。 她落子如飞,从来不象徐珑月那样长考过,似乎这棋局根本与她无关,两个大龙在棋局展开厮杀,可却让许多棋道老手都直冒冷汗。 她与徐珑月,似乎就有着那么一种很大的差距,徐珑月这等仙子在她的面前,却注定只能成为星星,她让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仙子。 雷凡动见程展看了弈棋双女一眼。 当即指点道:“执黑的是听雨轩的徐珑月仙子,执白是雪意轩的天仙子柳清杨仙子。 只有卫王殿下才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动这两位仙子。 ”柳清杨?程展不敢自己的耳朵!这个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 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齿如含贝的仙子,居然是个男人?程展根本看不出这是个男人,绝便知道他是个男儿,还是觉得天仙子果然是美到了极点,让你有一种呵护他地感觉。 陇西柳家的二公子果然与众不同!杨清杨永远吸引了全场最多地目光,甚至还有个大胖子只要等她一落子。 就会赞上一句:“好棋!这一子下得极妙!”雷凡动指着那个大胖子说道:“这是陇西柳家派来平播的柳将军!这一次卫王殿下统率地平播兵马。 就数柳胖子人马最多啊。 号称八万,实数也足足有两万!”原来是自家人啊!难怪会赞声如潮啊!据沈知慧的了解。 陇西柳家几十年来一直龟缩在陇西一带,小心舔着当年的伤口,六郡的兵马也从来不被征调到各地作战,这恐怕是同政治交易有很深地关系。 程展甚至有这么一种感觉,柳清杨之所以入川,恐怕是柳家军被调出陇西有关。 雷凡动继续替程展介绍说:“他们柳军,这一次是出动了两万人啊……”柳清杨又落一子,徐珑月当时陷入了长考之中,柳胖子的棋术也不高明,是个典型的棋漏子,他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不由转头朝程展笑道:“程老弟的兵马也不少啊!四千啊!”虽然程展的总兵力只有四千人,但是以一个军马的身份统领四千人,却算是相当另类了!柳胖子又看到了英姿飒飒地夏语冰,不由多问了一句:“程老弟,旁边是你姐姐啊?”程展热情地牵着夏语冰地手,向在场众人介绍道:“这是内子!”夏语冰平时最怕别人指指点点,一听这话,心里挺甜地,就听旁边有个文官也放下了棋局,笑着说道:“程军主今年贵庚啊?”程展笑道:“十五!”那个文官三十六七岁,品级很高,一看就是才华横溢之辈,一衣白袍穿在他的身上非常合身,是个文采风流地人物,只是在他的身上,程展发现一种很熟悉的气质,甚至还有些不安。 这个人继续问道:“那再请教尊夫人芳龄?”程展知道女人都喜欢把岁数往低报,当即说了一句:“二十六岁!”这个文官笑了:“老妻少夫,正是如狼似虎的时节,不错!那还请尊夫人多多怜惜程老弟,要讲究细水长流,千万不要杀鸡取卵……”他还用非常喛味的眼光看着程展,任是程展脸皮再厚,也经受不住,倒是夏语冰是江湖侠女出身,当即大大方方地说道:“外子一向生龙活虎,中用得很,倒让贱妾有些经受不起,不劳大人关心了!不过这位大人为何如此关心,莫不成是有着切身之痛?可惜啊……”说着,夏语冰白了程展一眼,任谁都明白这眼神的意味,不过夏语冰想起自己不堪挞伐的神态,脸色微红。 可对方就承受不住了,被这么一个美女指着说是银洋腊枪头,这是男人的耻辱,特别是夏语冰以这种不屑的语气说出来,再加上自己的实际情况,让他登时语塞,一张脸涨得通红。 雷凡动指着他说道:“这位是成都太守段锦春,出名的能臣干员啊!可惜啊……”柳胖子也笑嘻嘻说道:“段太守是能臣干员,这一次播郡乱民袭拢成都,是段太守一力招募健勇两万。 又整训州郡雄兵!只是可惜了……”段锦春被捉到痛脚,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睁着程展看。 程展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故意针对自己,自己横冲直撞进了成都城个太守面上自然不好看了。 他搂住了夏语冰的纤腰,很潇洒地说道:“语冰,晚上回去好好赏你!段太守,需要不需要帮忙帮你买些龙虎丹啊!”段锦春板着脸说道:“不必!”柳胖子似乎也同段太守有些矛盾,他笑着答道:“程军主,好本领!”—程展心中得意。 段锦春越发沉着脸,似乎程展与他有夺妻之恨一般。 只是他是个官场老人,举起酒杯。 已经又是笑脸盈盈了。 他瞅着墙上的一副大棋盘,询问道:“下一步徐仙子当如何走了?”当说着,就听是一声落子之声,徐珑月已经长考完毕。 段锦春当即赞道:“好棋!”柳清杨只是稍加思索,当即落子,柳胖子当即赞道:“果然是仙着啊!此一子真妙啊!”他这么捧柳清杨的臭脚,即便柳清杨下得再妙,都会有人刻意去找其中地破绽,当即有个干瘦老头摇头道:“柳仙子这一手是随意手了!”柳胖子一听这话就急了。 他嚷着:“天仙子是怎么样的人物。 怎么会下出随意手来!”只是他的声音不怎么响亮。 眼前这个干瘦老头可是卫王司马鸿面前的红人。 那个把程展与夏语冰领进来的遇家逢一直站在程展身后服侍着,这时候细声细气地说道:“这位于雨度先生。 可是晋王的真正谋主,纵横十九道,国内一级的人物,宇内鲜有敌手!”他这么一恭维,于雨度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他连声说道:“过奖了!过奖了,小老儿不过在棋道上略有研究而已!”不过他也是有自夸的本钱,他的棋艺离国手地距离并不远,若是发挥得好,什么棋道高手都得败在他的手下,在长安城便是出手地准国手。 现在轮到柳胖子脸涨得通红了,有几个好事的当即说道:“刚才柳仙子地这一着究竟如何?还请于老先生给我讲解一二!”今天这盘局,着实是精彩极了,两条大龙搏杀在一起,妙着连出,更绝的是柳清杨落子如飞,在他的带动之下,徐珑月也是同样下起了快棋。 当今天下是门阀世家的天下,最最讲究风骨,这风骨自然少不了琴棋诗画,即便不在行也得附庸一下风雅。 对于棋艺精深之辈来说,由于柳清杨落子极快,有些变化尚末想得明白,何况象程展这等附庸风雅之辈,往往要看不清这棋局地变化-往往柳清杨和徐珑月只要一落子,这棋局就要大变了。 于雨度听了这话,极是得意,他站到大棋盘面前,分析起了两位棋手:“以今天的厮杀来看,天仙子柳清杨在棋道之上,那是极有天份的,可以说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他长叹一身:“可惜啊!”“柳仙子虽然天资聪颖,但终究是过于孟浪了,她若是能静下心来,这棋道的艺业不可估量啊……”柳清杨不受他的影响,又飞速落下一子,棋局已经越来复杂,双方大龙厮杀在一起,随时都会迸出火星来。 程展看着他地面容,不由轻叹了一声。 这么一个绝美地人物,怎么可能是个男子?柳胖子很关心柳清杨,他小声地嘀咕着:“于老先生说地有些道理,可是棋道上的事情……”程展地棋艺很烂,只能按了下了夏语冰的手轻声问道:“怎么样啊?”夏语冰看了一会,才说道:“柳清杨占了些上风,果然是天仙子风范啊!”她很有些妒意,一个女人站在柳清杨的身旁,有若星星与月亮的区别,她还不知道这只是个男人而已。 正说着,徐珑月又掂起一子,在棋盘上落了下来:“柳姐姐,小妹这就不客气了!”夏语冰惊呼一声:“好棋!”柳清杨十分从容地落下一子,又引起了一阵长叹,不用于雨度解说,谁都看得出,这一子下得坏了。 徐珑月长考之后,又落一下,这一回柳清杨也小心起来了,思索了好一会之后才正式落下。 徐珑月开始发力,她的棋风变得非常凌厉,一招快似一招,程展可以从棋盘上看到她冷冷的杀意。 卫王司马鸿似乎看得痴了,猛然一击节赞道:“好局!”柳清杨的棋路却有些问题,按夏语冰的说法连出误手,棋局在这阵厮杀之后,胜利已经渐渐向徐珑月靠拢了。 柳清杨仍是那般潇洒风度,即便是在长考之中,她显现出来的点滴柔弱,也会令人更人着疼惜她。 连知晓他真实身份的程展都是这般感觉,何况是这些臭男人了!柳胖子更是连连替柳清杨辨护:“天仙子一定还有后着的!”他对柳清杨有着无尽的信心,这个操控着雪意轩的二公子,是个绝对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一次家族在大周朝的压力下,派出二万兵力跨越秦岭来平定这次叛乱-这本来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陇西柳家从来没有放弃过逐鹿天下的野心,但是有时候历史就是这么残酷,他们曾三次攻入长安,五次攻到长安近效,但是他们的胜利就象早上的露水一般,从来没有长久过,他们在长安城呆得最久的一次,也就是三十三天而已。 大周崛起与陇西柳家的那一场血战,更是让柳家舔了几十年的伤口都没有回复过来,而现在陇西柳家极其重要的二万步兵都由自己带到了成都。 所以柳清杨一定得来成都主持大局。 他也相信柳清杨一定会有后着。 柳清杨又落一子,全场大惊。 没有人找得出柳清杨有着任何的后手。 就连柳清杨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会犯了什么错误,下了这么一手漏子。 于雨度仔细地估算了一番,最后终于开口说道:“白棋大龙已死,这一局已经结束了!”正文第118章和局于雨度此话一落,全场登时大惊。 只是细加观测之后,却觉得于雨度讲的甚是在理,柳清杨似乎已经不能挽回败局。 但是柳清杨只是露出洁白的牙齿,朝着在座众人笑了笑,然后他很有气质地长考一番,最后落下了棋子。 他似乎把这棋局的胜负看得很淡,但似乎又看得很重,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动作如同流云流水一般,没有一处不是美的。 徐珑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柳姐姐,这盘棋,妹妹可是要胜了!”她的棋道是充满了杀气,程展可以从棋局里感觉得到她阵阵紧逼,甚至可以看得到她高涨的战意。 但是柳清杨根本不为所动,他依旧是维持着自己的习惯,该快时快,该慢时慢,只不过于雨度不愿意解说下去,他只是说:“胜负已定了!”雷凡动对棋局不怎么关注,他反而询问道:“程军主,您觉得此次平播,胜算如何?”程展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当即问道:“这种事情不是你我可以置评的,雷将军可是关中雷家的弟子?”雷凡动点点头,程展登时亲切起来:“我是竟陵沈家的家主!”关中雷动,是关中的一个小家族,原本是商人出身,经营盐茶买卖,在上一代已经发迹了,在沈宏宇在世的时候,相互有来有往,到了程展当家主的时候,相互没有什么来往,但还是会寄上一封书信。 雷凡动吃了一惊。 询问道:“竟陵沈家?你就是沈二小姐的丈夫?那这位就是沈二小姐了?”雷凡动几年前与沈家还有些来往,只是沈宏宇长期闭门不出,以致于双方几乎断绝了往来。 程展拉着夏语冰的手说道:“这是内子夏语冰!”夏语冰笑脸盈盈地说道:“我们夫君自然是生龙活虎的很,我们姐妹都招架不住的,比不得什么银洋腊枪头……”她这么一说,段锦春顿时窘迫起来,那边柳胖子听到竟陵沈家的名字,当即笑道问道:“宏宇近年还好吗?”“已然仙逝了!”程展答道:“现在由在下接任家主!”柳胖子长叹了几声:“真是可惜,真是可惜……英年早逝啊!当年宏宇可是立有宏愿啊!”段锦春见他们谈得亲切,当即冷笑一声:“三位可是名门之后啊!只不过。 三位对于此次平播有什么见教了!”柳胖子和程展一个调调:“有卫王在!怎么轮得我说话啊!”雷家作地盐茶生意,但规模并不大。 他们毕竟只是一个小家族。 虽然有些权势,却比不得陇西柳家和关中马家这等豪门。 往往要赚些辛苦钱。 雷凡动这次入川,自然是带了些投石问路的意思,程展也向他们询问一个关切的问题:“听说自流井的盐井,现在仍在播州乱军的手上?”程展的声音很轻。 但是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雷 分卷阅读118 凡动更是万分关切。 自流井是川中最主要的盐井,这里生产的食盐足以供应整个益州之外,还可以供应半个荆州,也是益州非常重要的一个财政来源。 播郡起事之初,利用内应一举拿下自流井。 但现在还不知道确切的情况。 程展这么一询问。 大伙儿都希望能到一个确切地消息。 就连段锦春都小声地询问道:“不知哪位大人知道详情?”程展更是关切得极限,他与茅方的私盐生意依赖便是川盐无力济楚。 只要自流井在播州乱军手中一天,他们地生意便能继续红火下去。 但是大伙儿都摇了摇,小声地议论着,有的人说官军已经收复自流井了,有地则在现在还陷入苦战之中,各有各的消息,但谁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大伙儿把声音都压低了,但是即便卫王司马鸿在场,也压制不住他们相互之间的议论,这可是价值万金地消息。 司马鸿猛然赞道:“好棋!”这一句登时把这些人的注意都吸引回到棋局之上,棋局又起了变化,柳清杨打劫的能力有若神助,蹿出的白大龙突入中腹,一瞬间有些柳暗花明,但从整体上来说,黑子仍然占据着优势。 于雨度已经判定了白子的死刑,可现在又跳回墙前解说起来。 司马鸿又大声说道:“程军主,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现在自流井仍然陷于匪手!”他甚至说了一些详细的情形,播郡乱军是先期以高价疯狂购买了大量自流井方面大喜望外,结果被购盐地杨铁照把情况探楚,然后播郡起事后,突然以轻兵突袭,加上内应在内策应,一举拿下了自流井。 驻守自流井地八百名守军不战自溃,播郡乱军自占据自流井之后,整日搜刮盐斤和铁器,他们把盐铁都往播郡地生产力很差,他们甚至不会从矿石中炼出铁来,所以现在自流井一样找不出一口铁锅来,但是更重要的食盐,对于苗疆来说,这就是白花花地现银-甚至比白银更让人心动。 —现在播郡杨家以这些食盐充当军饷,四处招募苗疆的各大势力一并起事,据说已经有些家族愿意替杨家作战。 司马鸿一边关切着棋局,一边很有条理地讲解着情况,最后突然话锋一转:“程军主,你愿意不愿意为全军先驱,率先收复自流井?”程展站了起来:“荆州军,作先锋!”这六字就足够了,司马鸿赞了一声好,然后又询问了些情况,最后又回到了棋局之上。 雷凡动这一回是真正动心了,程展这一次去收复自流井,想必风险是极大的,毕竟播郡乱军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饷源之地,但是回报也是极大的-现在由于自流井失陷,盐价一日三变,这其中自有暴利。 就在刚才司马鸿宣布自流井尚在播州杨家军手中的这段时间,已经有六七个人小声地吩咐着家人,赶紧去采购食盐。 根据他们的估算,自流井的食盐已经断绝,现在只能依赖存盐来供应整个益州,而程展收复自流井,至少要有半个月时间。 即便收复了自流井,也无从得知被播州军破坏的具体情况-如果要恢复全盛时间的生产情况,没有一两个月没办法搞定的。 因此他们都押宝在盐价高涨这上面。 而雷凡动则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咱们兄弟俩何不合伙作个买卖!”程展也是心动,收复自流井是个苦差,杨家军绝不会轻易放弃,但是如果收复了自流井,那自流井食盐的生产与销售,至少在一段时间能由自己来作主了。 他估计了一下其中的利润,更是心动。 他的陆军是有官府供应着粮饷,可是江陵的那支水军一切经费都是由自己出的,这自流井绝对是来钱的路子,搞得好的话,江陵水军一年的支出就全部搞定了。 柳胖子财大气粗,全神贯注地盯着棋局中的厮杀,只要柳清杨一落子,他就会赞声连连:“这一着是仙着啊!”现在柳清杨奇迹地挽回了局面,于雨达却是连连摇头。 他评点对弈中的双女都下出了棋漏子,因此柳胖子绝对只会同意一半意见,但是听到这话,也笑着说道:“明天我请两位将军一齐饮上几杯!”程展的棋术很烂,他对与雷凡动合伙更有兴趣,见到柳胖子也有信心,当即点点头。 柳胖子手上有两万步兵,几乎把六郡的步兵都给带来了,现在六郡只剩下柳军苦心经营数十年的骑兵了,这两万步兵就是柳胖子的本钱。 段锦春也来凑趣了:“好!到时候我也来喝几杯!”可是程展总觉得段锦春身上有着一种熟悉的气味,不过他摇了摇头,他今天才是第一次看到段锦春,怎么可能这么熟悉了。 段锦春不请自来,程展也不好拒绝,他毕竟是个成都郡的太守,品级非常高,不过自己和雷凡起两个小军主所能比,只好点点头。 夏语冰瞄了段锦春一眼,没有说话,搂住程展的腰,她亲腻地说道:“夫君,明天可不许去喝花酒了……语冰陪你喽!”柳胖子笑呵呵地说:“怎么可能是喝花酒了,只是交流交流感情而已!”段锦春是个文采风流之士,他很从容地说道:“我可是去品茶啊!”他一拂手道:“本人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去沾花惹草,从不涉足花街柳巷,这一点程夫人只管放心!”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惊呼阵阵,夏语冰往棋局上看了一眼,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结论。 于雨度前不久宣判了柳清杨的死刑,可是现在他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结论:“和棋!和棋!”夏语冰诧异地看了好一会,程展也往上墙上看了半天,棋局竟是纠缠在一起了,他计算了一会,就已经算不清楚了,就听到夏语冰说到:“名局!绝对是名局!”正文第119章三劫循环程展也终于看出名堂来了。 他和很多人都念着一个名词:“三劫循环!这是三劫循环!三劫循环无胜负!”所谓三劫循环,是指对奕双方在棋盘上结成三个连环劫,只要一方不放弃打劫,这种循环便没完没了永无竭止。 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三劫循环的局面是几十年未必能得一见啊,就连卫王司马鸿都期待着这一盘名局的产生。 柳清杨打劫可谓是有鬼斧神工一般的功力,竟是把这么一场已经宣判为死刑的棋局变成了一盘名局,徐珑月的落子仍是杀气凛凛,可是于雨度仍是拍着手说道:“和了!和了!三劫循环无胜负!”围观之中有几个准国手一级的棋手,这时候也是百般计算着这其中的变化,期盼能多找到一种变化,但是一致摇摇头道:“和了!”只有和棋才是唯一的可能。 虽然和棋了,但是大家都没有遗憾,看到这盘三劫循环的名局,已经不知有了多少年的运气,这等名局,几十年也未必遇上一次。 只有柳胖子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他一再说道:“明明是要胜了,怎么和了……”当即有个年轻的将主打断了他的话:“一盘三劫循环的名局,足够!”夏语冰也赞道:“天仙子,果然是仙子风范啊!”徐珑月的眼色之中有些寂寞,虽然她正在和柳清杨对奕,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清杨的身上,似乎她就是一个配角而已。 柳清杨仍在长考之中,她拈起了一粒棋子。 他的思路很缜密,看过一番全局之过,终于把棋子落了下去。 于雨度仍在向几个棋道初手讲解着三劫循环地经过,看到柳清杨的落子之后,猛然把嘴巴张大了。 夏语冰更是在柳清杨落子之后,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看了看程展,才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 就连程展都看得出来,柳清杨这一子竟然是把三劫循环变成了单劫,现在在棋面之上,他的局面非常不利-甚至可能说是完败的局面。 全场都是一阵阵叹息。 大家也都是听说过天仙子柳清杨的旧事,柳仙子在棋道的天姿可以说是惊才绝艳。 但是她落子如飞,棋道有些孟浪。 几年前,就曾经奉献了一盘名局。 只是那一盘名局,柳清杨却是个配角,他几乎要完胜对手了。 到了最后占据了全盘的优势,他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获胜,可是他落出神鬼难测的一子,令自己完败。 难道今天这种场面又要重演了?徐珑月落下一下,把柳清杨的中腹大龙,顿时在棋局提走了二十多颗白子。 白茫茫地一片瞬间尽数消失。 现在小半个棋盘上只有黑黑的一片。 白棋地局面非常不妙。 全场一片喧哗,许多棋手都在争议着双方刚才上百目的转换。 但是于雨度和一帮准国手面色如铁。 棋盘上已经起了沧海桑田一般地变化,这些准国手甚至直接跑到对弈的棋盘外观赏着棋局,这其中的变化,就连他们也算不清了。 柳清杨前后折损四十多子,可谓是尸横遍地,可棋局还是没有结束!柳清杨转身踏破了黑棋右边大空,在惊天动地的转换之后,他地盘面居然还略略占了上风!夏语冰苦苦盘算了好一会,终于开口:“柳仙子要胜了!”棋局仍在继续,人们也非常兴奋,他们在交换着这一次惊天大转换的看法,于雨度的声音很小,因为他又一次估计错了。 徐珑月完全诧异了,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在转换之后,竟然以十多目的劣势大败。 她明明吃了对手五十余子,盘面目数超过一百一十目!怎么可能是大败而归了!她的神态有些失常了,甚至不象是个天外仙子,而象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过在程展地眼中,这一刻地徐珑月只是个美女。 他终于看清了徐珑月地真容貌,巧笑嫣然,明眸皓齿,肌肤赛雪,双眉如画,嘴如涂丹,固然是很美,但是她站在柳清杨的身边,只是个悲剧而已。 正如同星星与月亮一般地距离,柳清杨永远是那个月亮,胜利之后的他美得不象话,特别是那种从容淡雅的气质,能让所有男人心醉,程展不由想起了一句话:“所有男人的女人!”真是可惜!程展摇了摇头,现在的柳清杨已经能让所有男人疯狂,甚至连卫王司马鸿都是非常失态地紧盯真是可惜!—夏语冰在柳清杨面前,总有些黯然失色的感觉,她只是握紧程展的手。 程展又想起了一句话:“所有女人的女人!”这个柳清杨能让女人起了妒意,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雪意轩的天仙子,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啊!曲散,人终。 但是大伙儿都掂记着刚才的棋局,时不时有人说上一句:“千古名局啊!绝对是千古名局!”柳胖子更是大大方方地叫道:“天仙子胜了,今晚上我请了!”他生怕别人不相信,大声嚷嚷着:“我好歹也是从柳家出来的,这点小钱难道还出不起吗?”柳清杨只是落漠地上了自己的马车,但是他的落漠,却有无尽的美感,直让卫王司马鸿看得痴了。 徐珑月虽然受了很大的打击,但她终究是个仙子,听雨轩的仙子,她笑着把柳清杨送上了马车:“姐姐,慢走啊!”司马鸿望着马车远去,好久以后才说道:“都散了吧!”但是他心底的震动,却是一时半会都难以消散的。 夏语冰拖着程展往回走,可是她心底有着柳清杨的影子,心头掂记着怎么照着她的打扮来装扮自己。 刺史府。 卫王司马鸿似乎还沉醉在柳清杨的梦想之中,他痴痴地望着前方。 “呯!”一声巨响,徐珑月现在不象是个仙子,她爆发了:“怎么可能让那臭婆娘胜了!”她已经砸碎了一件上好的青花瓷器,非常气愤地说道:“怎么能让她胜了!”她事先可是下了苦功,专门恶补了一年的棋术,可是事实只能证明,有时候天份是能战胜勤奋的,即便徐珑月再怎么勤奋,她终究胜不过柳清杨的天姿。 从一出道开始,她徐珑月与柳清杨的差距,就有如星星和月亮一般,但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即便在她最擅长的棋道之上,她仍是输了。 虽然中盘她几乎获得了完胜,但是徐珑月只是扮演一个丑角,她只是一个小丑一样的角色。 所有人在提到这盘千古名局的时候,只会提到柳清杨是怎么样挽狂澜于不倒,把一盘于雨度这等准国手判为必输的棋转换为三劫循环的和棋之局,又是怎么样断然放弃和棋,在惊天大转换之后,取得了完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徐珑月的悲剧来扮演的!现在的徐珑月与柳清杨的差距,不是星星与月亮,而是星星和太阳。 她接连砸碎了几件青花瓷器,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一个出尘的仙子,而是个真正的泼妇!她大声厮叫道:“柳清杨,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娘们, 分卷阅读119 总有一天,老娘我会把你送到妓院里,到时候让你去勾引男人!”司马鸿很冷淡地看着徐珑月的表演,最后冷笑了:“你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徐珑月吐了一口口水,很不屑地说道:“你至连个男人都不是!”司马鸿冷冷地看着徐珑月,这个美貌已极的女子纵然发怒也是颇美的,只是司马鸿只是冷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破而后立,本就是本门的宗旨,难道我们的徐仙子想让我提前破功吗?”他的笑容是很冷酷的,甚至不带有任何一点人性的滋味:“我倒是很想品尝徐仙子的处子之身……哼哼哼……”他阴笑声连连,似乎根本不把徐珑月放在眼里。 徐珑月有些惊慌,对于卫王司马鸿来说,天下没有人能猜测得到他的想法,而且卫王的行事完全可以用暴虐来形容。 这都是司马鸿习练这门神功的结果,很讽刺的是,卫王的这门神功却是非常正统的道门神功,只是历代传承的时候出了偏差,变成了“存天理,灭人欲”的魔功。 现在卫王已经到了破而后立的境界,徐珑月制不住卫王司马鸿,虽然可以脱身,而且徐珑月的后台非常硬,即便是以卫王司马鸿的实力也不敢轻易得罪。 但是徐珑月还是不敢猜量卫王司马鸿的想法,这个男人疯狂起来,是个理智的疯子。 “我想,我们之间相互之间能够毁灭对方!”徐珑月说道:“所以请卫王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行!”司马鸿很无情地说道:“没错!但是我不在乎我们相互毁灭!我只需要确信一点,我能毁了你!”理智的疯子,是最难对付的人。 徐珑月只想代表自己幕后的势力,在这笔交易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她退让了。 正文第120章投机的声音很无奈:“我们之间,都能相互摧毁,但是你步升级的但是卫王司马鸿从来只是一个理智的疯子,他冷冷地说道:“今天这盘棋,你输了,但是我却赢了徐珑月毫无风度却举起了一件青花瓷器,重重在摔在地上。 在疯子,她不需要保持任何风度,因为这个疯子从来是不把风度放在眼里的,或者说,这个智子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 只是想起来司马鸿的往事,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询问道:“你对那个程展就这么有把握吗?”司马鸿狂笑起来,他现在才更是一个疯子,但是他的话是非常有条理:“他的兵马都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私兵,能打硬战,向心力也强,这就足够了什么关系徐珑月甚至不敢对视司马鸿:“那么你有信心控制住程展和他的部队吗?”司马鸿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残酷:“程展并不是你手上的棋子,请记念这一点“一个价值极高的棋子而已,只要你们觉得价值合格,是随时会把我们抛弃的他的语言不带一点感情,徐珑月脸上终出冒出了职业性的笑容:“这怎么可能了……我们是真心与卫王殿下合作的,我们……”她的话没有说过,司马鸿已经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能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利益而已司马鸿的理智,让徐珑月没有任何办法,她只好把话题转到其它地方去:“我想知道的是,你能在多大程度操控程展和他的兵马?我想自流井地利益,不可能就这么白白让给人了司马鸿笑道:“只要我总领平播各军。 他便是我的部众,就是我忠心不二的属下司马鸿无情地说道:“益州这个地盘,我是不会让给四弟的人口数百万,兵马数十万,将是我夺取皇位的最大保障徐珑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司马鸿,她根本无计可施,只不过她在庆幸,对付程展。 她手上还有件杀手锏。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情好了些。 只是她很快又拿起一件青花瓷器,砸个粉碎。 只有在疯子面前。 他才敢这么发泄,平时在人前,她始终就是一个仙子,仙子。 不过是天下这个舞台上的戏子,也是人啊她笑盈盈地把自己的身影投入到黑暗之中,司马鸿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和垃圾,恨恨地骂了句:“臭娘们如果你能走近观察的话,会发出司马鸿脸色如铁,心中不知积蓄多少块垒。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干扰愤怒中地卫王。 只有一个例外那个和程展打过两个照面的李光克快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向卫王请安。 只是小心地打扫着房内地碎片。 他很小心,他没有别的本事。 只会在卫王面前讨他地欢心。 他还有两个弟弟,这两个弟弟的每一步成长,都是以他的牺牲付来的,卫王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等到李光克把房间都整理了一遍,他才说了一句:“给我弄点水来李光克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地平夷将军,他现在只是个仆人,一个侍候卫王洗脚的仆人,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每一次大意都足以毁掉他许多年的努力。 司马鸿恢复常态了,他很随和地询问道:“你觉得那个程展程军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卫王爷爷,怎么提起这件事情了?”李光克洗脚上的功力堪称一代宗师,把司马鸿侍候得十分舒服:“这小子傲气得很,根本不把您地意旨当一回事,手下那些幢主队主也是些骄兵悍将。 ”司马鸿点点头:“没错,是些骄兵悍将,你觉得他们还堪用吗?”李光克知道卫王地想法是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但他还是说出自己想说地话:“卫王爷爷,您是要南面称孤的人,咱们这些下人就指望着那一天了娃……”“太不经事啊司马鸿地语气依旧是那些随和,他的脚浸在热水之中,非常受用,李光克已经拿起一条雪白的毛巾,想侍候着司马琼擦脸,司马鸿拍拍李光克的肩头:“再泡一泡世家的子弟而已,可眼下,却有件紧要的事情让你弟弟去办李光克知道卫王的习性,什么动作都没做,只是照旧侍候着卫王司马鸿泡在热水里的那两只脚:“卫王爷爷的意旨,咱们小李家都得遵照,卫王爷爷是想让二弟还是三弟去历练一番啊“是你三弟啊光克踢出两丈多远,然后才说道:“回来弟李光克被踢断好几根骨头,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就差在地上打滚了,他握住拳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 他明白这是卫王的惯例,司马鸿若要重用部下,往往是先重罚一遍,不是刻意将人贬职,就是无缘无故地痛打一番,部下若是毫无怨言,那才加以重用。 这都是卫王殿下的恩泽他是替那个年少气盛的弟弟接受了卫王殿下的惩罚,他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说道:“多谢卫王爷爷的恩泽司马鸿笑了。 没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甚至是他亲近的人。 只有所有人猜透他的想法时,他才能用权术统御他们。 他在笑话程展,因为他根本没有猜透出去。 程展很舒服也很开心,因为有一个成熟感性的大美人浴之后任你胡作非为,是任何男人的梦想。 “不要啊……死小贼,不要啊……”夏语冰的声音充满了无尽地慵懒,可是又不能自制地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死小贼……都被你弄死了程展越来越兴奋。 把柔嫩的花径蹂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夏语冰经不起这般采摘,竟是瘫软过去,整个人偎在程展的怀里,星眸似睁似闭。 她甚至连娇喘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好久以后,她才喘过气来,紧紧地搂着程展说道:“死小贼她的声音是这么娇媚,让程展又来了兴致,凶器在花径中抽动了几下。 轻声说道:“放心好了……明天是去喝茶,不是去喝花酒。 语冰,我把你和几个幢主都带去就行了夏语冰脸上浮出着一种幸福。 她看着这个少年夫君,用柔腻的声音说道:“那再来吧……只要不去外面做坏事喝花酒,到时候,怎么蹂躏语冰都依你—程展年纪还小。 千万不能染上这些坏毛病不然她的后半生,又能依靠谁了为了末来,她愿意放弃自己侠女的身份,去做一个彻底的小女人第二天起来,夏语冰正是满脸地慵懒,可脸上还是那么幸福。 她体内还留存着昨晚狂欢的痕迹。 身子还又酥又麻。 可还是跳上马去。 几个幢主骑马跟在后面,他们都听说了。 这一回是去谈买卖去了。 霍虬不忘拍上程展地一顿马屁:“咱们将主这一回干得漂亮啊流井这么一笔大买卖都给揽下来了茅方是做私盐买卖的,对这也格外关心,他询问道:“将主,真是咱们去收复自流井这地方?不变卦?”李纵云冷冷地插了一句:“别小看了播郡乱军们交过手,是一等一地强兵他的资格很老,邓肯和史景思都尝过他的厉害,因此大伙儿一下子就觉得没话说了。 郑勇锋自加入程展这个小团体之后,总觉得和这个小团体格格不入,很受排斥,现在见大家鸦雀无声了,当即是出来打个圆场:“咱们也是强兵不是正说着,已经到了雷凡起和柳胖子昨日所说的那个茶楼,茶博士早已得了雷凡起地吩咐,当即是把程展领了上去。 程展带着这几个幢主,是有些表示经济公开利益沾均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提升自己这方面的筹码。 可雷凡起和柳胖子却都是孤身前来,他们把三楼都给包下了,店小二刚把程展领进房内,雷凡起已经喝了一声:“都下去许上来然后他瞄了这几个幢主一眼,开始发号施令了:“麻烦几位幢主了,今天有大买卖要谈,到门外看紧点李纵云看他简直是自己当部下使唤,当即非常傲慢地说道:“咱们只服从将主的命令程展带他们就是为自己壮壮气势的,一听雷凡起这话,也极为不满,他说道:“我们好好谈便是得过柳胖子很正式地说道:“今天谈,可是紧要地事情他一拍胸,然后非常郑重地说道:“柳某我,不仅代表着陇西柳家,也代表着与我同盟地六个世家雷凡起也很郑重地说道:“我代表关中雷家,但也代表和我们合作的四个家族、几十个商号陇西柳家,这四个字足以让这些幢主们不得不退到门外去,当起了守门人,李纵云很傲慢地看着这两个将军,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晋升到他们地位置上。 霍虬是满肚子的不满,只是他又不敢公开表明,只有茅方给自己找乐:“陇西柳家,早些年就听说他们了,都说是有几万重甲铁骑的世家,天下豪门,可也不过是派个胖子出来来,这柳家也不怎么样啊茅方虽然南北转战,可他的身段是怎么瘦不下来,一听这话,全都乐了郑勇锋关切的是自己的利益问题,他询问道:“茅幢主啊咱们是跟着程军主去了江陵,结果遇上了硬骨头,难啃得很,死伤了那么多将士,油水却着实不多,这一回,将主若是拿下了自流井,不知道有多少油水程展也在关心着这个问题。 他和夏语冰都在等待着雷凡起和柳胖子的答案。 柳胖子答而不答,雷凡起似乎想开口,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最后雷凡起一扬手,柳胖子终于开口了:“程军主,放心好了次你收复自流井的行动,有很多人都支持着你柳胖子见程展有些不明白,继续说道:“在成都城内,现在我和雷凡起是一方,主张盐价还会继续往上跳……”雷凡起在旁边补充道:“昨天晚上,我们和段太守喝了一晚上的茶,原本是他是主张盐价下跌的,可是经过我们劝说之后,他也明白了,由于战乱频发,这盐价降不下去程展明白了,这帮人是准备博一博盐价狂涨啊柳胖子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跟老弟说句实话,这次随我来的,不仅有二万兵马,也有咱们陇西柳家的商队的食盐雷凡起也很平淡地说道:“咱们雷家排场小,手上只有几百石现货,不过……”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和柳老哥联合起来,总计却有十几万石的食盐……”正文第121章交易展大吃一惊,这帮家伙的野心也太大了吧现在成都市面的食盐价格是一石三贯多点,可是就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了柳家和雷家联手,再加上一帮同盟,居然屯积了十几万石的巨量食盐,这些食盐足够多少人吃上一年啊根据程展所知,五口之家一年浪费的食盐,一年也不过是一石八升而已,光是他们屯积的食盐,恐怕就够四五十万人吃上一年了整个益州官方统计的人口才两百多万啊,即便算上荆州,这个数字仍是巨量但是柳胖子笑呵呵地说道:“今天我们又调到了一点款子,足够再收上十几万石,我们准备做个上百万贯的大买卖,当然这利润也得有几十万贯不成程展这辈子都是没见识过这么多钱,根据雷 分卷阅读120 凡起的说法:“我们和他们打的这一场大战,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斗倒只是程展始终不明白,官军只要收复了自流井,这食盐生产立马就可以恢复,这盐价自然就可以降下去了,但是他们冒的风险未免太大了吧。 柳胖子替程展解惑道:“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连卫王殿下都会拿出几千贯钱来玩玩这买卖,他们赌的是价格往下跌雷家是作盐茶生意发迹,他的头脑非常清楚:“没错对手也强,他们也有钱,但是没有食盐,只要他们拿出盐来,我们便派人去买个精光柳胖子是投机倒把的好手,他乐呵呵地说道:“他们想卖二贯钱一石,结果我们派人过去四贯钱一石收进,当即把盐价炒上去了程展这才明白,这一场斗法,恐怕与赵王、卫王两个集团也有些关系。 根据柳胖子的说法,敌对一方这一次最卖力气的是,就是平夷将军李光克的弟弟李光涛。 李光涛的身后,站着是几个大家族,甚至他连属于赵王集团的关中马家都动员起来了-生意场只在乎利益,而不乎敌我,他们有上百万贯的金钱-更重要地是,他们押注押在两个月之后,盐价会疯狂下跌这上面。 他们以三贯一石的价钱向柳家和雷家的联盟卖出大量的盐引,或者说。 这是就是原始版本的期货,如果两个月之后。 盐价能低于这个水平,那么他们就有暴利。 反之,他们会赔得连裤子都不剩。 这个“大量”,是多大的数字,柳胖子和雷凡起都不上给程展一个明确的答案。 柳胖子只给了一个虚数:“大概百多万贯吧!”雷凡起则是说道:“到时候少不了老弟的好处!”程展也明白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他在这一次投机之中,处于最最关健的位置,他们即将掌握着整个四川最重要的食盐产地。 他地行动关系着所有人的成败得失,如果他拖上两个月不去收复自流井,那时候是柳家和雷家为首领地联盟收割的时候。 但是程展如果收复了一个完整地自流井。 那么柳家和雷家会大输特输。 但是程展得到的命令是尽快收复自流井。 他很为难地表示:“兄弟是个军人,只知道奉令行事!这一次收复自流井是卫王殿下的手令。 兄弟若是敢拖延,那么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两位在这一点上不用劝我!”柳胖子和雷凡起都笑着说道:“咱们虽然是做这买卖的,可是谁也知道,这是国家大事,不能随意折腾,程兄弟,请放心……”柳胖子拍着胸膛替程展打了保票:“我们不但不会阻挡程兄弟地行动,反而会提供便利,知道不知道这一次播郡乱兵起事气势汹汹,最终为何不能成事?”程展当即道:“都是天恩浩荡!”柳胖子可不喜欢和程展打官腔:“什么天恩浩荡!都是些空话!实话实说,都是因为益州的土著势力看不起他们播郡!”原来我大周平定益州和荆襄,也不过是十几年的事情,而益州由于是和平接收,因此和从关中来的一支势力和益州土著势力之间的矛盾。 杨铁鹏起兵的时候,希望能得到益州土著士民地支持,至少要得到那些江湖豪杰地支持,结果不但在庙堂之上地益州士民没有支持他,就连江湖大豪也鲜有呼应的例子。 川中武林,首先要数峨眉派,峨眉派在镜衣师太地统率之下,是整个川中佛门的领袖,有着几十万佛门信徒和无数地下寺院,他们的信徒数量,甚至超过了道门,在尊道灭佛的大周朝,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我大周自开国以来,一直是禁毁佛门,但是镜衣师太采针是和平抗争,绝不同官府起直接冲突,这一次依旧的招募。 至于川中其余几个帮派,如唐门、天衣教,都有成千上万的教众门徒,但是他们也根本没有把杨铁鹏当作一回事。 根据柳胖子的说法,如果这些门派响应播郡的话,那么以益州驻军的战斗力,那么在卫王统率的援军到来之前,整个益州是大有可能要丢掉的。 现在这些门派也纷纷分化,参加到这一场金融战争中去,他们或是押注在柳胖子这边,要吗就是押注在李光涛身上。 胜利者只能有一个,柳胖子向程展保证:“现在有十几万双眼睛看着你的动作,李光涛那边是绝不会拖程兄弟的后腿,我们这边也不拖后腿,程兄弟收复自流井的时候,一路之上的供应接待都会有地方出来支差的!”只是程展一听到镜衣师太的名煤己+.:老猫记得很清楚,当年|法,她知道大周朝的底线在哪里,她只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给楚国军主。 事实上,即便周国情报机关清楚镜主师太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勇气把镜衣师太投入大牢之中,因为镜衣师太在益州佛门弟子的威信太多,贸然的逮捕行动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大的暴乱。 所以镜衣师太只要保持一个底线,大周朝就只能对他无计可施。 只是程展也听沈知慧说过,她当年进入益州的时候,这些帮派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之所以不与播郡杨铁鹏合作,恐怕还是看不起这个蛮夷的因素居多吧。 他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头念头,只是现在夏语冰终于开口了:“那么两位,想要我夫君做些什么?”这才是问题的关健!柳胖子和雷凡起对视一眼,不由赞道这个女人厉害!这个女人媚眼如丝,坐在那里一直盯着程展看,简直就象是一个花痴一般,可是在关健时候,她点出了最最紧要的一点。 他们先前所说的一切,似乎是给程展帮忙,对于程展收复自流井的行动没有任何的阻碍,反而提供了大量的协助,而且他们似乎承诺,事后还给程展以巨额回报。 按照正常的想法,他们应当是破坏程展的行动才对啊!柳胖子笑了:“收复自流井也是个好消息啊,到时候我们可以引更多的人进场来玩一玩!”但是夏语冰还是问道:“我想知道,想要我夫君干什么!”柳胖子终于开口说道:“以我们的估计,不管是哪一支部队,在一个月之内肯定会收复自流井,即便程军主没有收复自流井,自流井附近的州郡兵也会自动收复自流井。 ”雷凡起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会帮忙程军主,让他第一个进入自流井,自流井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比在别人的控制之下更有利于!”夏语冰还是那一句:“想要我夫君干什么事情!”他们终于肯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作为第一个收复自流井的主官,我想您是有权力在自流井处置那些盐井,所以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行动!”“对整个自流井实施军管,在这两个月之内,即便是一升盐也别想流出自流井!”实施军管,对于程展来说是非常有利。 绝对的垄断才有最大的回报!在军管期间,整个自流井的食盐生产和销售都会控制在程展手上,或者说,程展想吞没几千石食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让一个对食盐生产一无所知的程展去主持这次军管,那么这次军管的效率将会是空前绝后的低下,食盐生产的恢复将是非常缓慢的过程,柳胖子甚至有一种恶意的猜想,整个自流井的食盐生产可能在程展结束军管之后才能走上正轨。 但是程展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他询问道:“我是奉了卫王殿下的命令去收复自流井,我有在自流井实施军管的权力,但是卫王殿下可以结束军管!”柳胖子笑了:“不过是一件公文而已,难道足下信不过陇西柳家吗?”“一件结束军管的公文可以毁掉我们所有的努力,但是我们会另外发上十件继续军管的合法公文!在这种矛盾的情况下,程军主可以继续实施军管!”夏语冰又带着无尽的风情说话了:“那么我夫君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回报?”正文第122章监军格,永远是谈判最关健的地方,双方决不可能这么快作。 柳胖子张大嘴巴,似乎惊呆一般地嘀咕道:“我们替两位做了这么多,不收一文钱,难道还不够吗?”夏语冰颇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两位,这一回做的是大买卖,可越是大买卖越需要我们这些小角色来衬托,两位只是花些小钱,就能让我们办得完美无比,岂非划算至极!”雷凡起当即不同意:“大伙儿既然都是朋友,谈钱多没意思啊!”“在商言商!”程展也插嘴进去:“正因为大伙儿都是好朋友,所以才要把账算清楚,否则到时候坏了交情,扯破了脸皮了,那就更不好了!”柳胖子甩着手说道:“不成!这事情,你们夫妻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的,怎么还要从我们这里挖走一块肉啊!”夏语冰拉起程展,嗔道:“阿展,我们走!我倒要看看,李光涛跟我们的买卖会怎么做!”程展这一回装的是红脸:“语冰,别急!咱们沈家和雷家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不会对不起雷家的……但是请雷家也不要对不起我们!”程展似乎争不过夏语冰,被拖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说:“柳老哥,有事好商量!兄弟是决不会对不起两位的!”雷凡起也有些急了,他拉住了程展的袖子:“程老弟,有事好商量!这样好了,我私人作主,事成之后,给程老弟两千贯程仪!”夏语冰“呸”得一声:“两千贯!你问问我们夫君,身上经常带着多少钱?”程展笑了:“不曾带了多少,只是每次带兵回门,万把贯总是要带的。 否则这个军饷也发不出来了!”夏语冰已经把程展拖出门外了:“两千贯,塞牙缝都不够!”柳胖子也用力拉住程展的袖子:“好好话好好说不是,价钱好商量!大伙儿都是朋友,不会让程老弟吃亏的!”只是他们两个人提出的价格,最好也就是三千贯,和程展的底线差得太远,可以说是根本谈不拢。 当然,他们也是有想法的,程展这一次如果能拿下自流井,实施军管。 那么自然是有一笔巨额收入,而他们冒着天大的风险。 才有了这一笔利润,怎么能让给程展。 双方争执不下。 虽然语气缓和下来了,但是底线差得太多,程展甚至不愿给出一个自己地上限:“柳老哥,您说说!给我们一个实数吧!”正说到这。 就听到茅方的大嗓子在外嚷了一声:“将主,出急事了!”外面李纵云也大声嚷嚷:“大事啊!咱们军里出大事了!”程展不由一惊,当即一恭手道:“两位老兄,军里出了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置一番,今天的事情找个时间再谈如何!”他不知道军里出了什么事情。 告辞之后当即出了房间。 就见茅方万分火急地说道:“季退思季队主派人传来十万火急的消息。 咱们军里来了一个监军!”监军?谁派的?李纵云和邓肯齐声道:“是卫王殿下派来的,派我们去收复自流井。 可又派上一个监军,这明明是不信任我们吗!”“季退思队主传来的消息说,他正在拖时间,请将主马上回去!”说话的是袁夕幢主:“咱们快点回去吧!”柳胖子和雷凡起也听到程展军中派来了监军的消息,不由对视一眼,觉得这笔买卖似乎又起了争执。 程展听说了来了监军,也着急了,这监军摆明了是同自己来争军权的,当即急冲冲地往下走:“都跟我回去!”他们一伙儿急急忙忙地就下了楼,匆匆忙忙地跳上马去,程展边走边说:“谁要是做出对不起咱们团体地事情,不用我说话,你们替我剁了他!”众人齐声应是。 程展是心急如焚,匆忙地飞驰而回,程展甚至没谈今天谈判的详细经过,只是一再交代:“一定得对得起咱们这个团体!”几个幢主也在马上说道:“将主,您放心便是!谁如果敢对不起咱们这个团体,做出吃里爬外地事情,咱们替您剁了他!”这路程似乎格外得远,可等程展和夏语冰带人赶回的时候,季退思还在营门外和那帮人打着哈哈。 他笑呵呵地说道:“不是我季某人不近人情,实在是我们军中有命令,没有将主地命令,谁都不能擅自进营,这是我们将主的意思,几位大人,就别让我们为难吧……”他打太极拳的功夫实在一流,好言好语说不服他,恐吓威胁也说服不了是重复着:“几位行行好,我只是个小队主而已,一的命令行事,不敢有什么擅自行事地举动!”他和这帮人磨了好久,程展才带人赶了回来,他当即亲切地说道:“几位大人,我们将主回来了!”那带队的军官很是高大威猛,很有锐气,身披铁甲,手持钢枪,跨下骑着一匹青花马,满脸威严,他见到程展带人飞奔而来,当即喝了一声:“你便是程展?”程展一路飞驰而去,应道:“我……便……是……你……是……谁……”说话间,他已经停住军马,打量了这军官一番 分卷阅读121 ,暗赞一声:“这监军居然不象是遇家逢那样的太监?”在他的心目之中,似乎只有太监才能做得了监军,只是卫王身边那个遇家逢虽然是太监,却似乎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还好糊弄一些,而眼前这个武将,是个杂号将军,相貌堂堂,是个刚猛果毅的将领,可不好糊弄啊!那个军官朗声道:“在下李光宇,奉了卫王殿下地命令,来程军主军中督战!”果然是个监军!程展又瞄了李光宇一眼,这家伙不是单身前来,而是整整带了一整队地亲兵,这就更麻烦。 这些亲兵都是全副武装,身上自有一种悍勇气质,显然都是百战余生地老兵。 —这么一队亲兵,往自己军中一放,便成了李光宇的耳目,而且李光宇手上有了这么一队掌握自己地亲兵,说话的份量就更重了。 他好声好气地说道:“欢迎李将军了!”李光宇却不怎么客气:“程军主少年有为,光宇是极是佩服的!但是这一次是奉了卫王殿下的命令行事,职责所在,有些时候不能不得罪了,所以光宇丑话说在前面!”“光宇这一次奉卫王殿下的意旨……”他的声音放慢了:“贵军队主以下,若有过错,光宇可以免去其职!”说着他在马上把卫王殿下的公文扔了过去,夏语冰手一抄,把公文抓在手上,给程展送了过去。 程展打开公文一看,果然是头都大了!李光宇的权力很大,他可以直接任免队主及队主以下的军官,除此之外,他在军事事务上有几乎无限的权力,可以干涉自己的指挥权,更重要的是卫王殿下的公文里没有明确规定他与李光宇的权限。 这样一来,在实际指挥之中李光宇几乎拥有他一样的权力。 程展相信部队终究还是从服从自己的指挥,毕竟这是他从竟陵带出来的子弟,但这是很大麻烦了。 就在他查看公文的时候,夏语冰却笑脸盈盈地在马上询问着:“李将军,看您的相貌,与平夷将军有些相象啊……”李光宇迟疑地看着突然插嘴的夏语冰:“这位小姐?”眼前这个女人貌美如花,风情万种,偏生骑在马上英姿飒飒,腰中还佩了把银剑,似乎是个江湖中人,倒让他没猜透对方的来历,夏语冰笑了:“叫我程夫人!”“程夫人?”李光宇给夏语冰施了个礼:“军中可是不许带眷属的!”夏语冰微笑道:“莫不成李将军要想管这件事?不知平夷将军和足下……”李光宇不愿意一来就同程展起了冲突,他开口说道:“那是家兄!”程展登时心中雪亮。 李光克的弟弟李光涛是这场金融战争中与柳家、雷家敌对的另一派,这一场金融战争的另一方也插手进来了,他的决定会关系许多人的成败得失。 他放下了公文,抬起着看着这个粗眉大眼的粗旷汉子,好声好气地说道:“李将军,请到营里谈一谈!”“不了!”李光宇的风格很雷厉风行:“我是奉令来督战的,我想请教一下程军主,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收复自流井?”果然是个这个问题!程展很和气地说道:“给我四天时间,我需要休整部队!”四天?李光宇似乎等不了这么久!他急切地说道:“兵贵神速,程军主,您连个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自流井什么时候能收复,关系到许多人的命运,在来程展军中之前,已经有太多的人叮嘱了这件事。 程展笑了:“袁幢主,说说你的情况!”正文第123章唐门展把袁夕挑出是有用意,这个幢主一向没有融入程展但是在根本利益上,他和自己是站在一块的。 袁夕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向李光宇强调一件事:“李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幢主,可现在的情况,非得休整几日再出动不可他这一幢人马纯属赶鸭子上阵,是他临时募集附近十几个村庄大小部曲的私兵部曲建立起来的,他在幢里的威望也很一般,位置很不稳固。 因此在这方面,他必须依赖程展,他非常老实实地说道:“自从竟陵出发,已经是一月有余,将士们马不停啼,跨越蜀道,其中根本没有什么休整机会,到现在为止……”他犹豫了一会,想不起幢里的具体数据,只能回头询问了一句:“咱们幢里还有多少人来着?”当即有亲信替他回答道:“咱们出发的时候是五百三十二人,一路上逃亡失散了四十五人,现在有病员一百六十七人,能正常作战的人员只有三百出头……”李光宇有些生气,这个幢主怎么连自己幢里的具体情况都不能掌握,他哪里知道,在此之前,袁夕只是个乡下的普通财主,根本没有领兵打仗,他这一幢的情况,是程展军中最严重,只是程展却说道:“其它各幢的情况,大致也差不多夏语冰的嘴很厉害,她说道:“连日行军,官兵不得休整,多有病号,若不得休整,则战兵减员千人,其余将士也是疲乏不堪程展接道:“部队疲乏不堪,一路上辎重器械未得补充,以这等疲兵南下自流井。 虽有胜算,但得不偿失李光宇知道师老无功的道理,他虽然是受了李光克和李光涛的委托,可是也知道这一次出兵自流井一定要一战而定,当即给程展一定承诺:“程将军,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具体时间天时间休整程展当即拍板了:“给我二十天时间,二十天之内,我一定收复自流井他算是立下了军令状。 李光宇是很粗放的军人,当即指着袁夕叫道:“好袁夕的一幢人。 都是临时拼凑来,在程展诸幢之中战力最弱。 但终究是训练过几日,又在野外拉练了一个月。 袁夕装斯文,朝着身边一个队主说了一声:“赶紧把人马集结起来这帮队主一级的军官那就是粗旷得很:“**你妈孙二,快点给我结队:全幢乱成一团粥,好久的功夫才勉强结队完成,队形很乱,但是兵器衣甲似乎都是新发,看起来勉强还成,按李文宇的看法是:“装备不错没错。 这句话已经概括了他对程展军地大致看法。 他相信。 只要这个娃娃军主肯卖力气,是能把自流井的播郡乱兵给打跑的。 毕竟那是内线作战,附近还有几千兵州郡兵协同作战,对付一帮装备低劣的播郡乱兵,似乎足够了。 他威风八面地训示着步队,接下去就是检点人数了,结果还好,虽然有不少病员和擅自离营的,但是袁夕幢还是集结了两百五十多人,大致有半幢兵力,程展在他身边打保票说道:“只要给我时间,保证能在三天之内让大部分病员回复战力李光宇点点头道:“那便好都视若传家之宝的乱民他对播郡乱军看得很轻,程展却不得不敲打几番:“在下曾协同天下第一女捕头司马琼查办襄阳武库的燕国间谍案,结果发现一点,控鹤察曾几度偷运兵器到播郡,数量极大……”这个消息李光宇也是第一次得知,他很快做出了理智的分析:“难道这一次叛乱气势汹汹,原来是得了燕贼的支持,总量有多大?我得回报卫王殿下程展答了一句:“约在万件以上,我们查获的那一批还有万件左右李光宇是知道轻重地人,他当即拉着程展的手说道:“怎么不早说啊说着,他跳上马,当即硬拉着程展朝卫王居住刺史府奔去,程展苦笑一声:“好这一回进卫王府就顺利多了,守在门外地仍是那个相貌极美的宦官遇家逢,他瞧了程展和李光宇一眼,细声细气地说道:“程军主,卫王殿下正在后院手谈,请随我来刺史府甚大,他引了好一段路才走到前次柳清杨和徐珑月手谈地那个院子,一路子“程军主”、“程军主”叫得甚是亲切,却不提李光宇半个字,任谁都明白,卫王殿下身边的人也存在着派系。 这一回又是两个美女在院内,只是徐珑月还是那个徐珑月,还是那个超尘出尘的仙子,但是这一回是卫王司马鸿亲自手谈,他的对手是个非常男性化,留着短发,腰提短刀,气质很硬郎地侠女。 司马鸿在棋面上处于下风,程展看得出来,他的棋路剑走偏锋,不是这位侠女的对手,但是胜负却不是这么容易分得出来的。 徐珑月又叫你记不清她的容貌了,她轻声地说道:“与卫王殿下对峙的,就是天衣教地许夫人许夫人?程展不由多瞄了一眼,她听沈知慧讲过天衣教地内情,但是这个许夫人,似乎沈知慧并没有提到过啊?许夫人棋道很凌厉,她地棋风很硬郎,和她的气质非常相象,她一边落下一边说道:“我现在还是个姑娘家,我没有嫁过去了……”徐珑月地声音永远是那么具有磁性,你听到她的声音,只会觉得她似乎只是对你对说而已,而许夫人的声音,则是大有不同,她的声音很硬,但是坚毅之中似乎又带着一种刚柔并济的味道。 徐珑月继续用那种似乎在你耳边说话的口气地说道:“许夫人。 马上就是天衣教夫人了司马鸿现在是个非常斯文地人物,他的身上找不出一丁点暴虐的气质,他就象是一个儒者一样投入到这一种棋局中去,他淡淡地询问道:“光宇,什么事?”李光宇当即匆匆忙忙地把程展刚才所说的情况转述了一遍,司马鸿没有站起身来,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事后有什么处置没有?”程展当即道:“已请郑国公急讯告知蜀中,但似乎没有反应司马鸿这才骂了一句:“险些坏我大事,一帮混球即便是与李光宇、程展谈话之即,他仍是处于长考之中。 似乎有分心二用之能,程展看他落下。 实在变幻莫测,路路剑走偏锋。 徐珑月继续指着程展向许夫人介绍道:“我的教主夫人啊。 你不是想见收复自流井的英雄吗?这位便是了许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瞅了程展几眼,赞赏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介绍道:“姓程名展,字鹏宇—许夫人是那种非常干脆利落的女性。 她很豪气地说道:“认输了看到这么一位少年英雄,认输也值了接着,她指着浑身充满力量的自己说道:“别听珑月仙子胡说,妾身姓唐,唐玉容司马鸿扔下了棋子,似乎很随意地介绍说:“许夫人是蜀中唐门的女中豪杰。 马上就要嫁入天衣教成为教主夫人了教主夫人?程展听沈知慧讲过。 天衣教与闻香教相近。 都是父子相承,这一代教主叫许昙。 是沈知慧离开天衣教后接任地,武功极高,才智亦称一时之杰,是个蛮了不起的人物。 唐玉容很大方地说道:“卫王殿下说地太过奖了,我本是门中收养的孤儿,老奶奶见我资质不错,就叫姓了唐,后来找了个好丈夫,准备把自己嫁出去了她朝程展笑了笑:“听说是程军主准备收复自流井?”程展点点头:“是奉了卫王殿下地命令唐玉容很直白地说道:“我和我家那口子,最近和卫王殿下合伙,做了点小买卖,正好和自流井有些关系……”她说的很直白,很显然,她是站在柳家和雷家的对立面,而且是卫王殿下和李光涛兄弟的坚定战友。 卫王殿下显然也掺和进了这一场买卖中来,他神情淡淡说道:“我不需要别地,我需要一件事,那就你尽快地帮我收复自流井,你有多少时间?”李光宇替程展回答了:“半个月,半个月复自流井他把程展允诺的时间减少了五天,程展也不愿意去争,就当下立了军令状。 只是蜀中唐门和天衣教,都是蜀中的武门大派,特别是蜀中唐门,不同于普通的武林世家,虽然门下没有人正式出宦,但是他们对蜀中政局的影响却不小,特别是在成都一带,唐门把大小官员打点到了,可能从事许多违禁地江湖勾当。 当然,他们即便有天大地胆子,也不敢售卖兵器,所以唐门专门售卖一些极其奇离,但军阵之上无法使用地兵器,如一弩十发但只能自卫的诸葛弩,防护性能极其优良但是奇重无比地“天衣”甲等等,都是唐门用来克敌制胜的奇兵。 至于天衣教,他们属于灰色身份,虽然不是象佛门那样被国家禁毁,但也是没有得到承认,但是他们的实力很强,据说有数十万信众之中,按照知晓内情的沈知慧估计,真正的中坚教徒可能有数万之多。 但是这么两个帮派的结合,似乎对卫王的立嫡有很大的帮助,程展不由分析里了其中的利害,唐玉容很硬郎地说道:“程军主,你直管行军打战,我们只负责帮你知会沿路的英雄豪杰,请他们到时候多多照应程军主程军主应了一声,道了句谢,唐玉容又说道:“别小瞧了我们,我们虽然是江湖上飘零不定的人道,可从成都到自流井,都是我们的朋友,只要我们唐门和天衣教发句话,没有朋友敢不照应的 分卷阅读122 对于这句话,卫王司马鸿也给予确定:“没错|军主听说过吧“天下暗器第一名家唐玉容脸有得色,却也不得不小心地说道:“雕虫小技而已,不就是扔上几把飞刀吗?江湖上朋友夸赞而已,混口饭吃而已程展顺便多问了一句:“在下也早就听过说天衣教许教主的威名,到时候一定来喝上一杯水酒天衣教教主许昙,确实在江湖也有些名气,唐玉容当即赞道:“好可惜程军主年纪小了些,估计明后年才能大婚吧?”程展笑了:“家中倒是有大娘子和几房小妾了唐玉容不由开玩笑般地嘀咕了一句:“看来男人都是坏的,连这么小的娃娃都靠不住程展也笑了:“靠得住,靠得住时候若不是拿不下自流井,我也无脸见人啊卫王司马鸿笑呵呵地说道:“那便好.井,你若是收复了自流井,我升你一个杂号将军“谢过卫王殿下了徐珑月用娇美的声音说道:“十五岁做将军?难得啊唐玉容毛遂自荐道:“程军主还没有好好游过成都城吧?我来当向导她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却没有看到司马鸿嘴边的冷笑。 正文第124章算计展起身告辞了:“唐娘娘,在下军务在身恕不能奉陪属下这就告辞了卫王司马鸿见唐玉容掷子认输,没有多说什么,他只说句:“很好很好谁都会明白他的意思。 程展不多说什么,他带着亲兵赶回兵营就忙开来了,还好有夏语冰协助,把这四千人马的吃穿住行都包了下来。 除了带到自流井的部队,程展还得有个留守处,把病员和笨重的辎重留置在这里,李光宇同意程展的观点。 他没有催促程展的行动,只是老往下部队转转,找那些队主、伍长谈谈话,这些队主、伍长知道他是有可以任免自己的权力,所以也格外小心。 苏惠兰也访友归来,她甚至带了大一堆衣物,她亲切地叫道:“阿展,你见过玉容姐了?”程展点点头,苏惠兰递过了一张请贴来:“这是玉容姐的喜贴,请你到时候去喝水酒啊程展应了一声,苏惠兰又问道:“什么时候出发?玉容和好多人都叫我问你程展非常稳当,他确实了休整三天之后才出发,除了两百多人在成都留守之外,全军分三路纵队开进,倒是浩浩荡荡。 李光宇作为监军,总是和程展有些冲突,比方说程展不讲究兵贵神速,走得稳稳当当,大休息、小休息都按照操典来,是标准的行军,而不是作战,他质问道:“以现在的速度,什么时候能走到自流井程展带着几个幢主仍是把李光宇给顶了回去:“师老无功,在预定的期限之内,我们一定会走到自流井一路上接济皆无问题,这场商战的双方都给程展提供了便利。 但是程展也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罪。 前后四天行军,没有任意意外发生,甚至没有与贼军发生任何冲突,但是李光宇也对程展的部下格外关心了。 这一天他终于把袁夕拉了出来。 他们和袁夕快手快脚出了军营,然后上了马一阵快跑,袁夕有些胆怯,他一边骑在马上一边说道:“李大哥,你可不要害我啊想谋一场富贵,没有别的想法……”他头不禁一缩。 瞧了瞧程展的军营,压低了声音:“我只是想谋场富贵而已李光宇很大气地一扬马鞭:“说什么了脚。 咱们只是好好喝杯水酒,交流下感情而已袁夕还有些害怕。 只是离得军营远了,他的声音也响了些:“我没有大的志向,听说去投沈家,可以当个军官。 所以就投了程展,他待我不错的他这一幢人算是新加入程展部队,都是由私兵部曲临时拼凑起来,和程展格格不入,袁夕在幢里的威望并不高,但是一个幢主。 至少他短时间内奢望的极限。 他现在期盼的事情就是狠狠地捞上一笔。 李光宇停住马。 豪爽地大笑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背主,可再说程展也不是你的将主。 你的兵马都是自己拉起来地袁夕不敢说话,瞧了瞧阳光下的那个小酒家。 这个是个非常不错地小酒家,就在大路旁,装修很别致,树了高高的“酒”字,远远地就能闻着酒香了,李光宇解下披风,递给亲兵:“袁幢主,我只是看你是条汉子,请你来喝几碗水酒只是说李光宇不想挖程展地墙脚是不现实的,他现在是程展一样高的监军了,而且手下还有几十个亲兵,说有多畅快就有多畅快了,唯一的不足就是还没有掌握住兵马。 到时候只有一两个幢站在自己这边,那么他甚至可以架空程展,直接跳到前台来指挥,那时候程展也没有法子。 他毕竟是卫王殿下派出来地,这一点和其它人是不同。 酒家虽小,酒却很香,也很沉,酒娘更是标致,这一点就能让他们满意了,李光宇一进门就大声嚷了一声:“把好酒好菜全给军爷端出来袁夕不怎么胜酒力,他一看到这场景就醉了:“李将军,咱们就意思一杯吧李光宇这人不怎么好色,却有些好酒,他是十分豪爽的性子,明知军中禁酒也来上这么一碗,当即笑了:“怕那个娃娃干什么天他连两个婆娘都藏起来不敢见人啊为什么把婆娘藏起来?那是因为军中禁带眷属那么是什么人在执行法纪?那就是李光宇啊他李光宇喝几壶猫尿算什么只是一闻到酒香,李光宇的鼻子灵起来,他赞了一句:“好酒一个店小二小心把另一坛好酒提了上来,这一回李光宇更是赞道:“这店家真够讲良心,不掺水不说,这还是陈年的好酒啊那个伙计当即答道:“这位将军大人,这是小店秘藏的好酒头的酒是好酒,可袁夕还是没有胆子放开肚子喝:“李将军……”李光宇提起酒坛,倒得满满地一杯,递了过去:“喝夫,不喝点酒算话吗|袁夕战战兢兢,终于还是举起了杯子,李光宇豪气地先干为尽,然后把酒杯向下,一滴酒也没有撒出来:“喝袁夕终究还是有些酒量地,他把这杯陈酒一饮而尽,店小二已经送来了各种各样地小吃和点心,李光宇夹起几筷子品尝了一番,不由赞了一句:“好啊说着,几文银子已经打赏了出去:“做得甚好进了益州,他在外面会餐,从来是头辣到脚的,难得今天有这么一个做得如此清淡地店家,怎么能让他欢喜了:“袁幢主,咱们兄弟交情好,再来一杯袁夕犹豫了一下,李光宇已经说了:“军法。 是我来管的,你还怕什么.个婆娘正说着,那个分俏俊的酒娘也出来帮忙倒酒了,看着丽人在旁侍侯酒不醉,也是人自醉,袁夕干脆地提起了杯子:“以后还得李将军多多照应“李将军?”李光宇粗声粗气地说道:“这叫多份外啊他用力猛猛地砸了桌子,询问道:“袁老弟。 咱们一见如故,何不结为金兰之交异姓兄弟“我正有此意“好兄弟两个人又一饮而尽。 那些旁边地亲兵们声音大了起来:“将主,您有了个兄弟。 不知有什么赏赐李光宇骂了一句:“给我们老老实实喝酒这时候店家倒多了说一句生份的话:“几位军爷……您能不能先把这钱给结上一些……”李光宇一下子火气大了,整个人就差跳到桌子上去,那个酒娘赶紧说明:“小店是小本买卖,您今天喝了这么多酒。 又带了这么多人点了这么酒菜……”—她的意思很明显,生让李光宇赖债,她马上说明了一句:“前次来了一队军爷,吃了三十多两,拍拍屁股就走了李光宇不同这班乡下人一般见识,从腰间提出几片金叶子付账:“够了吧?”酒娘的脸上顿时春花灿烂。 热情无比:“够了柜。 把咱们店里最好的酒请出来李光宇和袁夕换了金兰谱。 喝酒的兴致也越来越高了:“咱们兄弟一场,做哥哥的也不能亏待了你这个弟弟。 听说你们军里军副的位置空着?”袁夕热情万分,又偏生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是啊一直空着,不过呼声最高地是李纵云李幢主。 ”李光宇“呸”得一声:“他也配?我问过,他在投入你们军主是个逃兵,是个襄阳军的逃兵。 ”袁夕笑了:“不能这么说,人家是自己地志向,好歹也是干过队副的人啊他袁夕可是连个伍长都没干过,直接拉部队出来当幢主地,在这一点上,他觉得完全可以压过李纵云。 而李光宇又夹了几口菜,然后倒满一大杯一饮而尽:“有大哥的,这个军副的位置你就等着吧……”袁夕的手都擅抖了,他叫道:“好李光宇一饮而尽,旁边地酒娘给他们倒上,然后自己倒满半杯:“恭喜两位,贺喜两位又是一饮而尽,猫尿下了肚子,这胆气自然壮了,袁夕把酒当水来喝,这酒年份虽老,但酒力不大,他喝得迷迷糊糊地叫道:“大哥军副的位置,一定得替俺争取来了说着,他只觉得浑身都是一片酸痛,好久才有些醒转过来,原来自己竟躺在了草地上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觉得奇怪,酒娘哪里去了那个俊俏的酒娘哪去了?自己还想与她成就一段良缘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扔在草丛里去了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不由一惊,看到李光宇就睡在自己身边,当即抓住他的衣服叫道:“李将军李光宇这才醒转过来,他张开眼睛看看四周,好一会才有点清楚:“喝得这么厉害不对袁夕这才想起来,就是方才似乎已经喝到天黑了,而现在太阳才落山啊?不好他第一个发现就是自己身上的钱没了李光宇大骂道:“赶紧去找部队奶奶得李光宇醒悟过来了,如果真有这么种酒店,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绝对地黑店。 他用力踹着亲兵,让他们赶紧清醒过来,但是郁闷地是马被没有。 还好店家很讲良心,虽然是黑客,至少给他们留了身衣服,什么贵重物事都给洗劫了一番!而李光宇更担心的是程展部队地去向,以三千多人散出来找这么一大堆人,早就找到了!他们找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在道路的南方半里外,不多时已经找到那个酒家的位置,只是那个酒家现在只是普遍的小酒家。 李光宇询问了过路的行人,都答复道:“这是李二家的酒家啊!只是两个多月前,他办不下去,想转手给别人,一直没转手出去!”李光宇觉得自己是大意失荆州,好一会终于同出来找他的亲兵会合了,他们说道:“今早上,程军主说是要去轻装奔袭自流井,可怎么也找不到将主和袁幢主……”袁夕一拍大腿,叫道:“完了!”“等了半个时辰,也等不来将主和袁幢主,他们就率先出发了!”袁夕急急忙忙地询问道:“我的那一幢人在哪?”“袁幢主的兵马,也被程军主带走了!”袁夕又是一声:“完了!咱们这一回被黑店给黑掺了!”李光宇则是计算着里程,最后又询问了一句:“他们走了多久了?”亲兵答道:“天还没亮就走了!”李光宇简直是要跳脚了:“他们怎么不等等啊!也不派人来找找!”亲兵又回复道:“程军主想等,可是几个幢主都说了,兵速神速,明天上午就冲到自流井,机不可失啊!至于您和袁幢主……”亲兵的声音轻了下来:“估计是到哪喝花酒了!”李光宇骂道:“好小子,敢来算计来,咱们赶上去!有马没有?”“程军主把军马都给带走了!”正文第125章小道展把他们两个给丢下了!还好袁夕有点法子:“他们是徒步行军,我们再去找匹来!”可是到哪去找马?他们甚至连身上的钱财都给抄走了,还好附近有个不大不小的驿站,赶了个半个时辰的路之后,他们好说歹说,李光宇甚至把自己的身份都给掏了出来,驿站才借了两匹瘦马给他们。 只有两匹!这对难兄难弟一边骑马狂奔一边相互责怪:“老叫你不要喝酒了!”“是谁喝酒喝得最猛的!”“你喝醉了没事,可我就不同了!”袁夕一想到这个,心都有点寒了!这都是他一手拉出来的部队,现在落在程展的手上,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李光宇埋怨道:“快点!快点!希望还能赶得及!”袁夕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赶得及!”只 分卷阅读123 是他的肚子却不由自主的发出几声怪叫来!他们已经饿了一天,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李光宇询问道:“要不要吃上什么东西再走?”袁夕咬咬牙道:“走!咱们要赶到自流井去!”他们饿着肚子在路上走了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不是饿得走不动了,而是迷路了。 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自流井,现在他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们甚至连成都城在哪里都搞不清了,他们已经不企盼能追上程展的队伍了。 但是好歹得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吧!他们象两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程展的部队才不会这么混乱,他们有着最好的向导-夏语冰和她的朋友们。 程展很是吃了一惊,想不到夏语冰在益州的人缘这么好,居然有这么多的朋友,男男女女都有,甚至能让那个讨厌地李光宇和吃里爬外的袁夕消失在自己的队伍之中。 他们太熟悉这里的地形,似乎闭着眼睛都能把程展的部队带到自流井去。 而且他们还知道好几条小道,这些小道甚至连当地人都不清楚。 这就足够了,借着月光和星星,整个部队流水一般向前运动着,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毫无戒备的自流井。 播郡的乱兵们毫无戒备,而程展甚至只是让士兵在中途进行了一次小休息,以他的估计,在天亮之前,他们就能发起一次猛击,一次能彻底打跨播郡乱兵的猛击。 播郡占据地地形。 程展现在已经了如指掌,他们的兵力部署。 程展也是胸有成竹,现在在彼流井地贼军约有四千之数。 是贼军的精锐,但是自己在兵力相当却占据突袭之机地情况下,绝对是有胜算。 何况这些贼军早已经同附近的官郡兵打得许多场恶战,疲乏不堪了。 而自己的队伍,虽然奔袭了一天,但是掌握还算切实,就连袁夕幢的情况都比预想要好,现在程展手上掌握着两千五百左右地兵力,在清晨发起一次锐不可当的突袭。 绝对是可以解决任何敌手的。 这是个一个美妙的构思!但是有夏语冰。 程展相信自己能行的!苏惠兰对战场上的厮杀没有太多地概念。 她好奇地看着这一边,询问道:“阿展。 一切就这么简单,你冲过去,然后就能消灭对手了!”就这么简单!这里不是播郡,而是自流井,这里居住地是不计其数地汉人!播郡乱军在这里是入侵者的身份!这就够了!夏语冰今天是精神抖搂得很,现在可以算是她正式重出江湖了,她身着劲衣,腰跨银剑,穿了薄底快靴,朝着那边请来地朋友们发号施令。 虽然这么人很奇怪她怎么抛弃了宇文不凡,找了一个娃娃当丈夫,但是她是自己的朋友,她相信自己就够了!而这个娃娃比宇文不凡更信得过夏语冰,几乎就把整支部队的命运交到夏语冰手上了!这代表着什么?这个少年据说是个军主,而且打下自流井之后就可以当上将军了!一位十五岁的将军啊!他们已经有些欢呼雀跃了!他们既替夏语冰高兴,也替自己高兴!整个队伍静静地向前流动着,除了呼吸声,轻轻的脚步声,还有兵器发出的磨擦声之外,听不出任何声音。 探子报告说贼军没有什么防备,只是派出象往常一样的警戒,而他们在起床之前的那段时间是最松懈的!程展的位置已经移到了最前方,他站在一个小山头,远远地注望着贼军的几个营房,都是象熟透的果实一般,等待着他去采摘!部队继续向前运动,然后停了下去,他们要做一下最后的调整,抓紧时间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就可以发起一次猛攻!程展几乎要屏住自己的呼吸了,他期盼着一次伟大的胜利。 “有人!”当即有探子轻手轻脚却很利落拿出了兵器,从前面的小道居然有人过来了!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些小道即便是当地人都很少知道,而且贼军似乎没有这么多的兵力来巡视这些地方吧!但是对面的敌人,会让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变作虚有!是官军?他们意外的发现没有解决心底的疑问!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程展和夏语冰已经亮出了兵器,准备和对面遭遇的这队人马来一次猛烈的遭遇战!对面这队人全是骑兵,程展想不通怎么会把骑兵派到这种山道上来,幸亏是马,否则这队骑兵就得甩到山涯下去了,但是程展还决心解决任何挡在道上的敌人。 双方已经走到一条道上了,程展准备下达命令了。 借着早上那淡淡的光亮,还有皎洁的月光,程展终于看清了这队骑兵的情形,他非常惊喜,会在这里看到他。 他是个男个,一个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女人。 天仙子柳清杨。 他的身边,是雷凡起和柳胖子,程展犹豫了一下,把随身地剑给收了回来,然后带着夏语冰伍的最前头。 他还是第一次和柳清杨打交道,柳清杨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用妩媚的语气问道:“怎么?不欢迎啊!”程展很不欢迎,虽然柳清杨的语气让你一听,总是觉得他在关心着你,但是只要想到他的身份。 程展就觉得有些不高兴。 他把剑又拔了出来,有些傲慢地指着:“让开!让开!”柳清杨没有生气。 她只是看着程展,然后退了回去。 现在出面的是雷凡起。 他笑着说着:“程少爷,我们让步了!”这是一条山中的过道,刚好在贼军营寨的反斜面,但是程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不敢望向天空。 因为天空已经渐渐地白了起来,如果失去这段时间,那么他们会失去最宝贵地时机。 他舞了一下长剑,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遍,请让开!我现在没有时间!”—柳胖子开口了:“我们让步了!这个让步可以让你我都满意不是!”夏语冰笑了:“或者让你我双方都不满意?”她把银剑拔了出来:“那么让我们尝尝玉石俱焚的味道!”这是威胁,彻底地威胁了!可程展笑了。 他询问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你们达成交易!只要我拿下自流井。 那么自然会有最优厚的条件等待着我!”柳胖子是个很聪明地人。 程展甚至想不通他会在这里等待着自己。 这条小路是夏语冰亲自挑出来,而且就连程展自己事前都不知道如何跨越过去。 而现在,柳清杨带着他的人,在最关健的时间,在最关健的地点,打出他们最关健地一张牌。 柳清杨又开口了:“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在这里和程军主谈谈!”由于前锋的骚动,后队已经停了下来,甚至有些小声的议论,但是部队暂时还在军官的掌握之下,但是程展知道绝不能再停留了。 柳清杨向道边一退,那里有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道通向何处,他以妩媚的神态道:“程军主,您既然需要时间,那么请快点吧!”他让出道来了,但是程展却不敢跨过去,他甚至觉得这个柳清杨是非常难以对付的一个人物!他虽然让出道来了,但是给程展地压迫感更甚于刚才,他这么辛苦地经营,只为了给程展让道看看日出吗?程展下了决心:“说说您地意见!我很想听听!”柳清杨给出的条件很优厚:“我希望你尽最大可能地与我们合作,当然我们可以给你极好的待遇,五万贯!”程展想要应承下来,夏语冰却问道:“我想知道,什么时候付?”柳清杨以赞赏的神情看了夏语冰一眼,然后说道:“一万贯定金,三万贯事后之后付!”夏语冰非常在行地讨价还价:“三万贯定金,还有四万贯事后之后付!”柳清杨举手投足都是女人味,他很女人化地讨价还价:“不行,我们做生意也不容易,这一笔买卖我们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赚头,只是替你们赚了!”夏语冰毫不脸红地说道:“那好啊!就先替我们赚上一笔吧,下次我们会照顾你的生意,让柳仙子也赚上一笔的!”女人之间的讨价还价,最终是以各自让步来达成最终共识的,而且程展需要时间,夏语冰不得不让出更大的进步。 柳家和雷家的联盟,总共要付程展六万贯,其中两万贯攻下自流井后马上就付,剩下四万贯等事后之后再付。 对于这个结果,程展很满意了,而柳清杨没有让开一条路,他要做全军的先驱。 雷凡起则是和程展挤在了一块,他埋怨道:“程老弟,你这次也太狠了吧!让我们一点赚头都没有了!”商人的话永远是不可信的,程展甚至怀疑他们雷家和柳家为首的联盟在这上面到底投机了多少,甚至为了换取自己的支持,愿意提供六万贯的协助。 那边柳胖子则在小声地嘀咕着:“给个三四万贯就行了,而且还给这么多的现金,咱们手上的现金现在都不足了!”柳清杨用很有女人味的语气答道:“如果这场赌博输了,那么我们陇西柳家也只能沦落为一个二流的世家了!”程展听到这句话,他笑了:“我程某人是不会让合伙人吃亏的!”夏语冰却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刚才这次砍价,由于时间上的限制,以至于她不得不做出太多的让步,女人的天性就是狠狠地砍价。 而且她从来没有砍过这么钱,太刺激了!柳清杨突然停住了,他指着前方说道:“那便是贼军的营寨了!”程展远远地望将过去,贼军的守备松懈到了极点。 许多人值夜的士兵都在打着哈欠,有的干脆偷偷睡下了。 他们很放心。 那些州郡兵的十多次反攻不是已经被跨了吗!当然了,现在官军又从成都调了一支大军过来!可是成都距自流井有五百里喽,而且那支部队在成都城就休整了三天,一路慢腾腾地走了过来,他们要赶到自流井,至少也得等到四五天之后啊!他们并不清楚,最凶恶的敌人已经潜伏在自己的身旁!程展看了夏语冰,然后一扬手道:“杀!”柳清杨已经有若闪电一般地突了出去!天仙子柳清杨的武功,他并不清楚,只是听沈知慧说出一个形容:“深不可测!”虽然在正面搏杀未必有太大用场,可是在这种突袭上,肯定能派出大用场吧!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贼军甚至没有发现他的身段,他已经潜入到一个哨位之后,只听得一声轻轻的闷哼,那个暗哨没有动静了。 这是官军发起的第一波进攻。 贼军对此还是一无所知。 正文第126章收割击的前队如同锋锐的刀刃一般突入在贼军的巡逻队,在迷糊中发出他们最后的挣扎。 担任前锋的都是些好手,他们的行动利索得很,没多时已经解决了十几个哨兵,让他们发出最后的掺呼和闷哼,但是贼军的潜伏哨还是吼叫了出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才是显现男儿气概的时候!柳清杨的身手几乎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他只要一出手,就有一个贼人扑通一声倒下,他身后已经有了六七具尸体之多。 但是好时光已经结束,后面的军营里贼兵喧哗着,有人赤着身子提着随身的兵器就冲了出来,有些则在房里做着最后的香梦,还有的还迷糊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们的主力已经有反应了!程展大声地下着命令:“冲上去啊!杀光他们啊!杀光他们啊!给我冲!”他们偷袭的军营仅仅是贼军占据的三个大兵营之一,根据情报,这里面有大约有一千五百名贼兵,所以必须在其余两路贼军做出反应之前解决这里面的播郡乱军。 战斗一下子血腥起来了,双方都出现了一定的伤亡,李纵云手臂中了一箭,却大声叫道:“李纵云不要紧!跟着李纵云冲啊!”他有信心,也有能力把这里面镇守的播州兵杀个精光!全幢的官兵士气如虹,都跟着他冲了上去,摧毁了任何抵抗!他们的进攻锐不可挡,可是程展却觉得不对劲!播州军跨得太快了!一千五百名播州军,即便在突袭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崩溃了!而且这里的播州军不可能有一千五百名啊!侧翼也冲来了厮杀声,那是另两个营地的守军和程展的突击部队做着接触,但是程展越来越不安了!战斗仍在持续。 播州军的尸体已经堆积了一片,残存的士兵做着无望地挣扎,几乎没有人投降,但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失去指挥,只能自发性被屠杀。 柳清杨疾如雷电一般在贼军中来回冲杀,他的每一击都很有效率,他的身上甚至没沾上一滴血,他就象一个发怒的仙子,仍是那么高雅,但却有着无尽的杀意 分卷阅读124 。 两侧营地的厮杀声也突然停止停顿了。 程展一下子就担心起来!他发生了什么意外,虽然以他们的兵力足以撤退出来。 可是听不到他们的杀声!夏语冰提着银剑,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阿展。 这里只有四百名播郡军!”四百名?程展诧异于这个数字,难怪这里的抵抗会如此薄弱,以两千人的大部队突袭四百名睡梦中地播郡军,难怪会胜得如此干脆利落。 但是程展越发不安。 根据情报,自流井的贼军足有五千人,或者说其它两个兵营都有着两千多名兵力。 只是夏语冰地下一句让他安心了:“现在自流井总共只有一千三百名播郡军!”情报失误啊!程展立即明白厮杀声为什么停止了!不是自己的突击队被歼灭了,而是贼军在一阵激战之后,逃走了!只是这样也好,不用太大地伤亡就能收复自流井。 他笑着对着退下来的柳清杨说道:“柳仙子。 在下一定让你满意!”柳清杨也没有料到播郡军在自流井只剩下了一千三百人。 但是他盈盈一笑,极具女人味地答道:“多谢程军主了!”接下去就是检点战果了。 只有程展亲领这一路的歼灭了播郡军,但是逃跑了三十多人,其余两路各自毙伤俘获三四十人,他们的兵力不够大,根本不够歼灭播郡兵,只能看着播郡兵退入山中无影无踪了。 已方伤亡不过百余,但总共歼敌不过五百出头,对于播郡杨家来说尚不至伤筋动骨地程度,但有所损伤是难免之事,程展当即也向柳清杨询问道:“你们想怎么干,我们便照你们的意思干!我的服务,包您满意!”正说着,那边李纵云带着几个军官闯了过来,气喘嘘嘘地叫道:“将主,不好了!”柳清杨瞄了他们一眼,询问道:“怎么回事!”李纵云当即大声道:“播郡兵把盐井都给破坏了!”夏语冰当即抓了两个俘虏询问,这才搞清楚,播郡军听说程展自成都而来,知道不能长久占据自流井,遂动用大量人力星夜不停地把自流井所有的存盐运走,然后把所有盐井填塞破坏,现在自流井大大小小的盐井已经不能出盐了。 所有盐井的破坏程度都非常严重,没有一两个月地整修与重建,根本无法出盐!按照他们撤退地规划,今天程展袭击地这支贼军是他们的后队,原本准备后天就撤出自流井回播郡,结果被程展抄了一个尾巴。 一听到这个消息,柳胖子和雷凡起都是欢呼雀跃,对于他们地投机来说,他是最大的利好啊!而且这个消息完全可以造成盐价的波荡起伏,让他们赚取最大的利润!柳清杨神色淡淡,她瞄了程展一眼,然后变戏法一般地拿出了一件公文:“程军主,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程展知道,这就是所谓在自流井实施军管的公文,他瞄了一眼,是益州刺史府下的,理论上,这件公文的效力甚至高过了卫王殿下的命令。 这就足够了!程展很干脆地说道:“一分钱!一分货!包君满意!”柳清杨很平淡地说道:“备马!”柳胖子却在他的眼神之中读出许多东西,只有在柳家生死存亡的时候,柳清杨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现在是最关健的时候。 陇西有烈马,柳胖子当即叫人牵出两头雪一般的健马来,柳清杨二话不说,就跨了上去,朝着成都府的方向急驰而去,柳胖子则跟在他的身边一路飞奔。 现在太阳才刚刚升起来!灿烂的阳光撒在多骄的江山之上。 他们准备赚取最大地利益!没人比他们更早清楚自流井的情形了,他们要赶在任何人之前用这个消息来获取巨额的利润!关山飞驰,健马如飞,柳清杨的马术惊人,这匹浑身雪白的快闪电一般在大路之上奔驰,没有人敢挡在道上-谁都的女子富贵无比,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从成都到自流井,前后共有五百里,在很多情况下,要走几天才能走得到。 但是柳清杨和柳胖子一路飞驰而来,根本就是准备马不停蹄。 第一时间赶到成都府。 一路之上,他们早就准备好许多换马的地方。 他们甚至不用下马,就换上了另一匹雪白的健马,他们也不吃饭也不休息,他们只知道巨额的利润在等待着他们。 在他们启程两个多时辰之后。 才有人快马从自流井赶了出来,但是他们没有柳清杨那么周全地准备,而且他们得到的消息也不完整,他们只知道,官军收复了自流井!他们只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其余地消息。 他们一无所知。 但是他们必须把这个消息回报到成都府。 有许多人在等待着最终的消息!程展原本会在第一时间发出他地捷报,但是他现在根本不着急。 他应雷凡起的要求,会在恰当的时机发出自己的捷报。 雷凡起以关中雷家地信誉向程展保证:“程老弟,这一笔买卖亏不了你!有天仙子在其中操作,怎么可能会亏啊!”是啊!有柳清杨在后面操作,想不赚一笔都难啊!—当太阳即将落山,血色染满天边的时候,柳清杨和柳胖子已经十分顺利地杀到了成都,现在其余的消息来源都还在路上。 他们马不停蹄,入了城就往城东赶去。 那里有着整个益州最大的食盐交易市场,所有的现货和盐票都是在那是买卖的!只是虽然所有地筹画都是出自柳清杨之手,但是现在冲进来地却是柳胖子一个人!他万分着急地在市场内转了一圈,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地焦灼,然后他慌慌张张地走到一个摊位前,向着几个大客商询问道:“盐要吗?”自从自流井陷入贼手之后,食盐已经沦为一种投机的工具,而不是一种正常地商品,虽然每天都有巨额的食盐进行着交易,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投机来投机去的也就是那么十几万石的食盐。 只有这么十几万石的食盐现货,却聚集了无数的资金进来,唐玉容看到这副场面之后,一下子就有些诧异了。 柳胖子是押注在盐价暴涨上的啊!他怎么会出售食盐啊!但是他真的售出一万多石的食盐,而且是现货交易,当场交割!他的价格几乎要比市价低上三分之一,几个买主用黄金和巨量的白银来进行交割,双方都很满意。 不久,柳胖子又跑到盐票交易市场上,以同样的低价出售更大数量的盐票,但是没有人和他交易。 虽然都是些亡命之徒,但是大伙儿似乎闻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按照常规,这时候应当收市了,但是这些投机商人们,包括唐玉容在内,没人肯回家,交易仍在继续进行,但规模很小!每一次交易就是一次巨大的投机!终于到了华灯之上的时候,有一匹快马从西城门一路狂奔而来,马上的骑手甚至直接纵马飞驰,根本不顾及可能撞人的事实。 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程展军已经收复自流井了!”起先他只把消息传递给自己的老板,但是很快消息就传播到一个小范围之内。 市场上的盐价起伏不定,很多人甚至放弃了自己所属的阵营,直接参与到这场投机之中,所有人都听说到这样的流言,程展的部队可能收复了自流井。 这个消息如果确实的话,会给盐价带来致命的打击!谁都不敢休息,谁也不敢稍稍有任何的闪失!只要有一点闪失,他们家族十几年的努力就要化为乌有了!但是盐价已经缓缓地降了下去,但偶尔又会稍稍回升,柳胖子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似乎想要所有的现货和盐票都甩了出去。 终于,又是一骑快马驰进了市场,这一回他带来了确实的消息。 “今天早晨,官军已经收复自流井,全歼播州军数千人!”大家都识得马上人,这是川中大河帮的副帮主,大河帮也是个大帮派啊!他们的信誉没得说,他们的实力也是没话说,虽然及不上唐门和天衣教,可也是数千帮众的大帮啊!柳胖子几乎哭出声来了:“谁要!谁要!真正跳楼大甩卖了!打半折,一石盐只要三贯九百文!”他的价格一开始就是个跳楼价,只是这么一呼喊,没有人敢去他面前购盐了!整个市场都恐慌起来了,特别是有现盐的人,他们屯积了十几万石的食盐,有几十万贯的资产沉淀在里面,但现在谁都知道-盐价要暴跌了。 程展军收复了自流井,这一点就足够了!在播郡起乱之前,成都城的盐价是一石盐一贯五百文,而且这个价格甚至远远高于正常的价格,现在则一路涨到了四贯多接近五贯了,只是这一刻所有人恐慌了!他们是以三贯甚至四贯多的价格屯积起来的,而官军已经收复了自流井-那里是整个益州最大的盐产地,只要开足马力,要有多少盐就能有多少盐。 好日子已经过去了!盐价倾泻而下!几个投机商已经大声呼喊着:“三贯五百文一石!当场现金交易!”但是没有人回绝他们的声音,他们越发着急了!而现在柳胖子已经喊出了破坏性的价格,直接到了三贯三百文一石,但是很多人甚至直接喊出三贯以下的价格!盐票市场也是同样一路向下,已经有人准备回家找绳子了!无数的人头大声呼喊着:“谁要!谁要!”所有人都准备割肉出局了,在这里多呆一会,就多一份亏损。 唐玉容和李光涛这样押注在盐价回稳的赌家,也把现货出清了。 天亮的时候,盐价甚至跌破了一贯五百文。 正文第127章将军有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次的投机已经结束了,唐玉容甚至发现自己赚进了十几万贯。 一切都结束了!至少十几个投机商家破人亡了,更多的人是元气大伤。 有人已经跑到市场附近的塔顶上去了,准备往下跳了,但是他注意一骑快马不合时宜冲入了市场附近,他最终犹豫了。 他决定等着最后的审判!唐玉容和李光涛注视着这个军人,不知道他的来意,也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但是他们知道,这个人是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这还是柳清杨安排的妙手。 他笑着说道:“这里是荷花桥吗?我是奉了我们将主之令,给你们送来收复自流井的捷报!”这就够了!李光涛和唐玉容笑脸如花,马上的军人已经拿出柳清杨交由程展发出的捷报。 “自领军以来,披星戴月,前后十余日,大小交战三十余回,终不负众望,亲领各军规复自流井,斩敌千余,俘虏过百……”所有的一切都是陈腔烂调,所有的说辞只是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官军收复自流井,盐价即将恢复正常,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那位仁兄决心还是重新去寻死。 李光涛笑了,唐玉容也笑了,盐价在这一瞬间又疯狂地下跌了,眼见就要跌破一贯二百文的历史新低了,但是除了有些不知道来历的家伙在收购之外,没有人敢于出手。 那个骑在马上的军人继续念着捷报:“本军虽获完胜,斩获无数,唯贼军在我规复自流井之前,已将所有盐井设施尽数破坏,如用巨石填塞,用粪便污染……”盐价突然止跌了。 大家在等着最后的审判,那个军人继续详细地描述着整个自流井盐井遇到的空前损失,最后还下了一个结论:“自流井遭遇之损害,史无前例,以最最乐观之估计,历时六月方可恢复部分生产!”实际这是柳清杨的文笔,实际情况没有那么悲观,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盐价突然一个劲地往上跳了。 刚才还在哭死哭活推销现货的几个投机商,现在已经抱在一起痛哭了!许多人甚至起了争执。 他们是交易过程之中才得到最新消息的!一切才真正结束了!唐玉容神色呆滞了,她地牙齿在抖动。 她的全身都在抖动着,她看着那飞动的价格在擅抖着。 她刚才还是足足赚了十几万贯,可是现在她已经亏了几万贯了!她还在继续亏损着!那直线上升的价格已经让她连嫁妆都亏了出去,一切的战果在这瞬间灰飞烟灭了!现货和盐价都在疯狂往上涨!盐价直接从一贯两百文窜到了三贯六百文,然后没在四贯上做任何停留。 直接就突破了五贯,接着六贯这个关口在一阵交锋之后也被突破了!李光涛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大声说道:“这个消息还没有得到确证啊!”可是马上的骑士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他指着自己说道:“我是程展程军主麾下的霍虬幢主!一位幢主,你必须相信我们军主和我的信誉!”不多时,刺史府传出来地消息和霍虬幢主的一致。 而是 分卷阅读125 更多地人得到自流井方面的消息。 消息是一致地。 那就是自流井的盐井遭到毁灭性的破坏,短期内很难恢复正常生产。 事实上。 柳清杨的报告完全是夸大其词,只要有着足够地管理水平,自流井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恢复大部分盐井的正常生产,但是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吓疯了。 作为整个荆州和益州最大盐源的自流井将在半年之内无法使用,无法生产出任何食盐!而且自流井是不可替代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切的后果,而且这个消息得到更多消息来源的确实,所有人都认为自流井将要停产半年。 柳清杨淡淡地看着喧哗地人群,这些折腾了一整夜地人们,甚至连一点睡意都没有!盐价突飞而上,直接突破了八贯之后,才慢慢地稍稍回落,但是市面上已经找不到多少现货来了!在昨夜和今天清晨地伟大战役之中,陇西柳家和关中雷家取得完美的胜利!他们几乎没花任何代价,就收进了近十万石地现盐,还有十几万石的盐票,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万贯的利润。 柳胖子对柳清杨的操作心服口服,家族这一次投入已经取得完美的回报了!这次行动甚至是如此完美,以至让陇家柳家在过去几十年都没有舔好的伤口,在一夜时间尽数回复。 他在擅抖着,他的心情是如此激动,以致于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 他沉醉在无限的幸福之中!李光涛抓着几个盟友的手说道:“快抛点现物出去,把价格打下去啊!”但是他们手上根本没有多少现货,他们低价抛售的货物也在瞬间被市场席卷一空了!这一次战争的胜负还没有结束!李光涛安慰着唐玉容和他的盟友们:“我们还有机会!”是啊!他们还有机会,因为盐票的交货期限是两个月,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但是他们还能补天!李光涛相信,以卫王殿下的能耐一定能补上这个天大的漏子,否则到时候他们会亏得天破人亡!现在他们虽然大亏特亏,但是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李光涛握住了拳头,他的眼神充满了坚毅,就连他的盟友也被他鼓动起来。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柳家已经掌握住大部分的现货,整整二十多万的现盐,只要他屯积着这批现盐,市面上缺盐,盐价自然会高涨不已。 怎么才能解决这其中的难题?李光涛在苦苦思索着。 唐玉容也在大浪面前镇静下来了,她盘点自己这个联盟的实力:“我们现在手上没有现货,有的只是三十万石的负累!”事实上比他的估计还要夸张。 他们这个小小地联盟已经开出七十四万的盐票!价格是二贯到四贯不等,而他们手上的现货不石!—市面上盐价已经稳定在一石七贯钱左右。 谁都知道,这个价格是不正常的。 但是谁也知道,短期之内盐价是不可能回复到正常的范围之内。 唐玉容犹豫了一下:“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卫王殿下出面!”以国家权力来干涉这一场游戏,他们这些人才能大赚特赚,至少要不能亏本,但是卫王能下这个决心吗?虽然他自己也拿了几千贯钱出来玩玩。 李光涛看了一眼那个关中马家的代表,这个马家的代表一脸苦笑,他和那些关中马家的弟子都说道:“我们一定支持阁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关中马家和他们新兴的李家要联合起来。 再加上若干个大小家族和富贵,一定要打胜这场战争!关健地问题在哪里?盐!缺盐!只要有盐。 他们还能反胜为败!但是陇西柳家和雷家却不会反胜为败,因为他们今天的收获。 已经让他们即便全亏了,也不过小赚一笔而已。 唐玉容想到了法子:“我想到了,刺史府有一个盐仓,那里面有盐!”这是作为益州地战略诸备来使用的。 但是这个盐仓诸存地食盐只有几千石,不过抛到市面上应当能打压一下价格。 但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此!而此时此刻,一个新的地下王朝已经建立起来了!程展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只是很高兴雷凡起实现他们事先的承诺。 两万贯的真金白银,柳家和雷家吃面,程展也能喝汤。 光凭着这六万贯。 加上其它零星地收入。 这趟益州就不算白跑了了!李光宇和袁夕也终于赶回来了!他们迷路得夸张,居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一百多里。 险些走到苗区去,最后千辛万苦才赶回来了!他们成了泥人,浑身的衣甲都是灰尘,就连李光宇的亲兵徒步行军都已经赶到了。 他们用狰狞的目光看着程展,几乎就想要把程展给杀了!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是程展在捣乱!不过袁夕看到自己的部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地部队还很完整,幢副还是那个幢副,队主还是那些队主,似乎一些都很正常……等等!他发现不对了!他指着自己那个最信任地幢副袁水说道:“阿水,你怎么穿错衣服了!”袁水是他最信任地朋友与部下,两个人虽然出了五服,可还是同宗。 现在这个袁水笑脸哈哈,身上穿了一件幢主的衣甲,而袁夕最信任地一个队主,现在则坐上了袁水的位置,他们一齐给袁夕行了个大礼道:“多谢老幢主赏识,也多谢将主提拔!”程展笑着说着:“他们今天这一役,拼力搏杀,英勇奋战,打得极得,所以我特意提拔了他们!”他这是水平极高的挖墙脚,没动袁夕手下一个人,只是提拔了一个幢主、幢副和队主,已经让袁夕的布置全都瓦解了。 袁夕想作着最后的挣扎,但是袁水却仍是喜气洋洋地恭喜他:“听说老夕你升官了,弟兄们也替你高兴啊!”怎么一个升官的法子?程展笑呵呵地说道:“我这里军副的位置一直悬着,刚好你来坐一坐!”当然,军副是不错的,但是提拔一个军副就能换来一个整幢的买卖更不错!袁夕放弃抵抗了。 他不想与袁水他们这帮好朋友起冲突。 袁水也有自己的想法,袁夕从幢主升军副,自然是升官了,而自己也升官了,从帮衬的幢副到亲领一幢的幢主,这里面的差距实在太多了!他升官,大伙儿都能高兴,袁夕赖在原来的位置上,大伙儿都不高兴!所以袁夕只能步步高升了!李光宇被程展这一手整得无话可说,可是他现在找不出毛病来-虽然程展的毛病很多,但是那些都不够致命。 而且他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已浩然无存了!官兵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一个喝酒误事,甚至没有赶上部队的监军!一想到这一点,李光宇就有火气,但他不是发程展的火气,而是发自己的火气!他毕竟是个正统的军人,许多时候头脑比较简单,他只会更严格地要求自己!他会用血和火来洗刷自己的耻辱!他只是淡淡地恭喜程展:“程将军,恭喜了!”在出发之前,卫王司马鸿殿下就有过这样的承诺,程展只要能拿下自流井,就封他为将军。 现在卫王司马鸿也在思量着这个问题,他现在是与徐珑月对弈,这一回他是处于下风。 徐珑月替他回答:“随个给小号将军就成了,不过是个小军主罢了!”司马鸿笑了:“在这个布局之中,谁都是棋子,现在是给这颗棋子以甜头的时候了!他干的很漂亮,天仙子干得很漂亮啊!”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他以最客观的语气夸赞柳清杨:“真是一次完美的布局与行动,如果是我来筹画,一定没有天仙子那么完美!”徐珑月没有动气,她只是笑了:“一切都在卫王殿下的掌握之下吧!”“不!”司马鸿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战场最大的美妙之处,是在于他是不可重复的,也是不可掌握的!”徐珑月轻声笑道:“战场最大的美妙之处,是在于他可以掌握的!一切都在你和我的掌握之中,虽然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可是一切都不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她笑了。 柳清杨以为他已经完胜了,可以上岸了,但是徐珑月却知道,司马鸿和他都留有后手,柳清杨所有的筹码仍然在赌桌之上。 她仍有可能把象今天那样,把所有的战果都化为灰飞烟灭。 司马鸿很平静地说道:“不……我从来没有掌握过全局,宁远将军怎么样?”正文第128章超额的暴利是这个将军封号最后变成了抚威将军,不过程展还是毕竟是个从五品的官职啊!有了这个抚威将军的头衔,他就是正式的正六品武将,可以统领几个军的部队作战!他驻扎在自流井,对于警备也很用心,召集自流井一带的盐民去修缮道路,准备继续向播郡进攻。 播郡毕竟是蛮夷之地,按照程展的说法便是:“此役胜败,在于辎重粮草能否接济!”李光宇同意他的看法,以致没有注意到程展把大部分的盐民都召集起来修缮到播郡的道路,而自流井的盐井都已经封存起来了,程展甚至放出话来,要追究相关人员的通敌之罪。 李纵云的前锋也几次同播郡派来的探子交上手,双方各有胜负,李纵云这边稍稍占了些上风,但是播郡兵熟悉地形,也不可小视。 至于最最关健的恢复生产,程展似乎遗忘了!李光宇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是个既不懂政治又不懂经济的军人,他想着怎么一雪前耻,为此他在自流井招募扩充他的卫队,程展不好阻止,只能任他把卫队扩充到两百人。 自流井的盐商为了恢复生产的事情已经派人来求了程展好几回,可是程展按照柳清杨的计划回绝了:“播郡乱兵初退,还得需要从长谋划谋划!”没有盐民,又把盐井全部封存,任是有这么富商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望洋兴叹了,他们又派人去成都找卫王殿下和益州刺史,只是成都与自流井相距四五百里,公文往来就要耗费大量时间,程展手上还有一道益州刺史府的公文,一时间盐井上都是死气沉沉。 程展在修缮道路之上很是费了些心力。 召集了八千多男女老少自带粮食铺盖,在两幢兵马的支援之下,日夜不停地赶修到到播郡的大路,粮饷从不亏欠半两半文。 夏语冰对自流井到播郡的地形非常熟悉,她亲自带了些由江湖人物和程展亲兵混编的队伍同李纵云的前锋并驾齐驱,详细探明播郡军地底细。 这一天,她带着两个俘虏赶回了程展的老营,正好见到程展与苏惠兰在那里亲热地谈着话儿,不由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押着俘虏赶了回来:“阿展!我回来了!”苏惠兰是个笨姑娘。 她当即亲切地叫着:“夏姐姐,有大收获了!我们找到了好多盐!”程展不由一阵气苦。 这个消息他是准备狠狠地赚上一笔的,怎么叫这个笨姑娘给嚷嚷出来的!播郡乱兵在自流井已经是搜刮过几回了。 但是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有个姓余的大盐商偷偷在仓库里藏了六千石食盐,没让播郡军搜走,只是他逃得了播郡兵的搜查。 却逃不过霍虬布下的铁网。 现在霍虬已经兴高采烈地忙了半天功夫,把这批食盐运到程展自己控制的库房之内,这么一批巨量的食盐足够让程展再发上一大笔财,但是前提必须是保密!夏语冰询问道:“有多少石?”程展答道:“总共六千石,我们按市价征用五千八百石,给他留下两百石自用!”至于什么是市价。 自然是是一贯钱五百文的公道价钱!绝对真金白银!而且程展可以保证。 货主绝对是自愿把这批食盐捐献出来了。 虽然在那之前霍虬带人提着刀子在他转了一圈。 只是苏惠兰这么一大嘴巴,不多时雷凡起已经带着笑容闯了过来:“听说程老弟弄到一大批食盐?”程展点点头。 然后说道:“没多少,没多少……是义民自愿捐赠地三千石食盐,补助军用的!”雷凡起也笑了:“三千石,这量不大啊。 ”只是有时候这三千石食盐在市面上能发挥四两拔千金地作用,说不定这场金融战争胜负的关健就决定于这三千石之上。 程展也笑了:“是不大啊,才够我这一军人平时地食用而已。 ”雷凡起刚想讨价还价,那边李光宇冒了出来,他不怎么懂经济,但是他两个兄长来自流井之前,都让他多抓点食盐,因此他一边急冲冲地往这边赶,一边万分着急地询问道:“听说程军主弄到盐了?”他是监军,程展也不愿意一意和他对着干,因此非常客气地说了一句:“李将军!家里盐不够吃?语冰!”夏语很会管家,她当即应 分卷阅读126 道:“好!我这去给李将军弄两挑子盐,保证够他家里吃上一年!”苏惠兰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她干脆装迷糊了:“那我也要……”雷凡起见到这个情形,只得打着哈哈:“那好!给我也来两担!”他们刚退走,那几个盐商又来了!霍虬十分客气地把他们请了进来,可他们脸上都是一张苦脸,没有一个人在哭穷的,他们向程展请求道:“程将军,您收复自流井已经整整八日了,可是现在自流井的盐井生产又毫无动静,长久下去不堪设想啊!”程展却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几位老兄,自流井紧邻贼区,若不能平定播郡,则自流井不足以自保……”“现在我们必须要拿下播郡,自流井才能自何,否则自流井即便生产出来食盐,也是资敌!”资敌这个罪名谁都不敢承担,这可是资敌啊!他们又小声地询问了一句:“那么程军主,那今天余财东那边……”程展冷哼了一声:“那是余老绅士关心军中疾苦,主动捐献地,怎么……”他的声音一下子大了:“他又反悔了!”夏语冰已经把银剑拔了出来,杀气腾腾,这帮士绅都哑口无言了!这个娃娃军主年纪虽轻,却是出名的心狠手辣,而且在自流井这个地盘,只有他说了算,原本想趁着这段时间狠捞一笔,结果却被卡得死死了!程展心里有数。 时间在这一边!个富商又小声地商议几下,然后一个十分精明的中年来,他看了程展一眼,然后朝着夏语冰和苏惠兰说道:“在下与程军主有几句私话要谈,请两位姑娘回避一下!”程展点点头,苏惠兰知趣地退了出去,可是夏语冰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程展拉住了:“语冰,你别走!”夏语冰冷冷地看了程展一眼,重重地拧了程展一把。 却留了下来。 她的心底开花了。 她想亲亲程展,抱抱程展。 —她与苏惠兰是不同地。 只是这帮富商很不知趣。 他们站成一团,向程展介绍着自己地身份:“现在站在您面前地。 是代表着自流井三分之二产量地江家联盟,我们控制着整个自流井二分之一地盐井!”程展觉得越发有趣,夏语冰却冷冷地插了一句:“似乎是你们搞错了吧!我的印象之中,江家只控制着三分之一的盐井吧!”那个中年人笑了:“三分之一也罢。 三分之二也罢,关健是大伙儿能好好合作!”他向程展竖起了大拇指:“今天程将军干得漂亮,把老余那个龟孙子私藏的食盐给抄了大半,这很够意思,给我们江家联盟出了一口恶气!”夏语冰又冷冷地插了一句:“你们江家联盟的后台是大河帮,为什么不找大河帮来帮忙?”她对川中武林非常了解。 只是中年人又笑了:“我们只是个小联盟而已。 后台是些武林中的豪杰。 可是他们余家的后台是什么人?”中年人很痛快地揭了底:“恐怕程军主也得罪不起吧!是咱们益州最出名的余刺史,虽然他在作刺史。 可是益州本土的官员,十个倒有五个是他地门生!”这位余刺史就是当年把大周军迎进益州的那位楚国刺史,虽然大周把他调到外地任职,可是他在益州地潜势力却不可低估,因此江家联盟后台不硬,只能节节败退,这几年已经卖掉了六七个盐井了。 这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介绍着自己身份:“我江战歌,代表江家联盟向你提出一个建议,一个非常好地建议!”夏语冰没有说话,她等着程展做出主张,程展笑了:“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江战歌代表江家作出他们的承诺:“我们江家,希望程将军继续封闭其它盐井的同时,能容许我们江家地盐井复工!”程展笑而不答。 夏语冰尊重程展做出的任何选择,江战歌继续说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希望您可以让我们库存的几千石食盐运到成都去!当然,我们清楚自流井所有库存食盐的所在,虽然我们只是运出几千石食盐而已,但是我们会向你指点一两万石的存盐所在!”程展点点头,至少现在成都市面对食盐是极度渴求地,人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吃盐,长久不吃盐会浑身乏力重病缠身,而整个益州每天都需要消耗上千石地食盐。 现在成都城内地盐价是高涨不止,官府虽然往市面投入了几百石的食盐,但是在瞬间就被抢购一空,而且所有地食盐并没有把盐价打压下去,反而促进了盐市的进一步投机,现在有着无数的资金在其中投机。 这么好的机会,有着旁人渴求已久的存盐和盐井,却是一无所得,还在在播郡兵的洗劫中损失掺重,这是这些商人无法容忍的事情。 江战歌提出他的看法:“程军主,我希望您做出明智的判断!当然,我们熟悉自流井的一草一木!”这是牺牲余家的利益,换取江家联盟利益的最大化。 程展胸有成竹地询问道:“你们想要提前复工?”江战歌当即拍板:“好!只能这事能成,我们愿意孝敬将军十万贯!”这可是垄断性质的买卖,只有垄断性质的买卖才会换来最大的回报!现在成都城内的盐价是一石七贯上下!程展摇摇头:“我给你七天时间把存盐运出去,别给我打马虎!等会你就带我的人去查抄余家的存盐!”他继续说道:“我不要银子,我要粮食!”江战歌很快醒悟过来:“卫王殿下要亲征播郡?”程展点点头:“没错,卫王殿下要亲征播郡,我这个打前站的自然不能马虎了,这粮食采办得尽心尽力!”江战歌当即允许:“粮食的采办我们立马去办,这七天之内,一定把粮食给办好!”程展握住夏语冰的手说道:“很好!你去采办四万石粮食来,我听说你们大河帮在益州武林是黑白通吃,能耐很大,相信一定会办得好的!”江战歌用四万石粮食换了一个提前复工的承诺,当即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这四万石粮食,小人们一定尽力去办,那十万贯钱,小人也尽快云筹措,只是这盐井……”程展:“你把粮食办好了,这自然会派让你复工,当然了,是你们江家一家在复工,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们替官军操办粮草十分尽力!”这话自然是点到为止了,这样算来,程展拿下自流井之后,整整半个月之内没有复工,而且即便过了半个月,也只有江家联盟的少数盐井才能复工。 他们还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清理盐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整个自流井仍然无法产盐,现在整个荆州和益州市场只能依靠消耗库存了-人总是要吃盐的。 这样的处置,他可以说对柳家和雷家仁至义尽了,他对得起那六万贯钱了。 江战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怎么尽心尽力,把这四万石粮食和十万贯银子在七天之内给筹措到。 正文第129章司马鸿的赏格马鸿统领的平播是一次大用兵!他在成都休整了整整二十天,准备十分充分,调度了十三万兵力!十一万大兵是什么概念!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从成都一直拉到了自流井,几条大路都是车流马龙,挤满了人,天南地北的官兵朝着播郡汇集过去,他们会把所有挡在前面的任何抵抗都撕得粉碎。 播郡只有十七万的人口,加上临时征集来的兵力,实际他们只有七万兵力,这七万兵力已经把老弱病残全都加上了。 但是司马鸿没有等到杨铁鹏投降的任何讯息,他甚至不愿意取消自己的帝号,杨铁鹏始终认为,他就是大晋朝皇帝。 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因此司马鸿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想也破灭了,他现在剑指播郡,要用自己的大军来铲平任何敢于抵抗的敌军。 程展在自流井的布置让他们喜出望外,程展已经想通四条直达播郡的大道,此外备好了四万五千石的粮食-虽然这些粮食都是江战歌动用大河帮的力量,在七天之内筹措的。 所有应筹备的物资也很齐全,除了自流井的盐井未曾恢复生产之外,一切都稳当,自流井就是大军的后勤基地,因此军议之前,司马鸿特别夸赞了程展一句:“程将军干得十分漂亮,本王必定重重有赏!”他的部众十分复杂,有的是调来的中军,有的是司马鸿自家的私兵,还有的是调来的州郡兵,有的是益州本土地兵员,从整体来看,战力都是上上之选,属于战力甚强的部队。 他这么一夸赞程展。 军官们就有些不服了,当即有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军官大声嚷嚷:“卫王殿下,程将军的后勤搞得不坏,可关健还是得看拉出去能不能干硬架!”程展傲气十足地顶了回去:“播郡在自流井的五千兵马,我只用了一个上午就解决了!”这个四川籍的军官当即讽刺道:“可程将军也没全歼对手啊,让贼军给跑了!此次平番,我们川西四军愿意立个头功!”司马鸿当即往火里加油:“好!大伙儿请战心切,这是好事情了!我宣布个赏格,这是出京前父皇亲自许诺的!”只是司马鸿的这句话没有镇住这群骄兵悍将,他们还是在小声地议论着。 他们见多识广,这种赏格也见识过无数次了。 这是他们拼老命换来的。 是他们应该得的。 司马鸿声音不大,但是大家都能听得清楚:“平播之役。 首战告捷者,赏银五万两!”下面地议论一下子就停了,首战告捷的规模一般都不大,顶多就是一两幢兵马投入战场。 所以司马鸿开出地赏格就太高了,这几乎就是最后决胜之役的赏格了。 只是柳胖子这些老油条才不在乎,他们见多识广,向程展用一种骄傲地语气炫耀着自己的见识。 司马鸿对这些老油条也无可奈何,他宣布进一步的赏格:“攻城攻寨,破敌万人者。 为首功者。 特晋三级。 赏十万两,立次功者。 赏三万两……”这一回连柳胖子这些老油条都给镇住了!这一回平定边疆叛乱的战事,开出地赏格几乎比得上十几年前大周和大燕那几次决定国家命运的大决战了!他们已经被重赏被砸晕了脑袋,都说不出话,至于程展这等人物,那更是在估算着,如果能站个首功,能有多少赚头啊!司马鸿很满意这些官兵的表现,他继续趁热打铁:“播郡叛首杨铁鹏罪大恶极,总攻之日,如能率先捕获斩杀杨铁鹏者,封为平播候,世代相袭,赏银五万两……”现在连柳胖子都屏住了呼吸了,这个赏格也未免太重了吧!平播候,而且还是世代相袭,个人还有五万贯的进账,整个大账沉寂了一会,然后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欢呼!他们用最粗鲁的语言大声地表达自己对大周朝地忠诚,还有对卫王司马鸿地感激之情!这一回攻打播郡,可全是银子!柳胖子是陇西柳家派出来地,他还是提了一个关切的问题:“先不说这些,军饷怎么办?”司马鸿当即拍板了:“现在就发军饷,都发双份地!你们马上把这两个月的军饷领回去!”所有的军官都打定主意,一分文也不留下,后面的赏格更重了!程展也是自告奋勇:“卫王殿下,我的四千将士一直就是冲杀在最前方,现在也愿意冲杀在最前方以作前驱!”可是他的声音在人浪之中显得是那么薄弱,上百个将军、军主都一致请战:“我愿作前驱!我愿作前驱!”在这种情况下,司马鸿当即指令柳胖子为全军中翼,左右两翼也各有大军,其中右翼统军的就是开始和程展争执的那个四川将军,叫莫永测。 司马鸿手一扬,司马鸿的亲信李光克带人押着成箱成箱的军饷抬了上来,他大声嚷嚷着:“咱们卫王殿下有的是银子,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拿了!”只是他还是在肉痛,司马鸿好不容易筹了这么多钱,却一下子要散了这么多。 程展也是万分心动,对方只是边疆起事的乱民,虽然也是正规军,但比不得大楚与大燕的精锐,已方又占了绝对优势,在这种情况,他还是找了遇家逢。 遇家逢的房间挺偏僻,也没有人侍候着,程展远远转过去,就见到房间的布置有些脂粉气,遇家逢正怪声怪气地在那里练着武。 程展知道这等王候将相身边的人物,往往都有一技之长,因此格外客气:“遇先生!您好!”遇家逢见是程展,阴声冷笑一声:“程将军,您是找我帮忙的吧!”遇家逢相貌极为俊美,打扮也很入时,穿了一身白衣,只是这么一阵冷声怪气的声音。 再加上他的身让程展有些不寒而粟,只是他本是有事相求,只得把递了过去:“遇先生,还真有事情请你帮忙了!”遇家逢没接礼盒,只是说了句:“是为了想作前锋的事情吧? 分卷阅读127 这事情我帮不了,所以这礼物也不收了!”他说话很生硬,程展却是笑哼哼地把礼盒递了过去:“人家做生意的,还讲究买卖不成人情在,何况咱们还是好朋友了!”“好朋友?”遇家逢终于把礼盒接了过去。 顺便向程展露个了底:“这首战告捷的五万两银子,程将军就不要指望了!”“怎么说?”遇家逢往身上披了一件外衣。 然后看了一眼程展,然后坐了下来:“因为卫王殿下已经预定让你镇守自流井了!”—程展不知道怎么说。 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了。 遇家逢又阴声阴气地说道:“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卫王殿下主意已定,我们也不敢在殿下面前再说什么!”他见程展有些心灰意冷。 却又给程展鼓了鼓劲:“也不用灰心,卫王殿下有地是银子!”他的声音继续低了下去:“这一次卫王殿下足足筹的银子,足足发放下去的军饷之外,还足足有五十万两,有的机会是加官晋爵捞银子的机会!”程展有些诧异地问道:“五十万两?这么多?”遇家逢一下子就得意了:“是啊!这两个月的军饷花得更多,将近一百万两!卫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物啊!”程展这才明白。 比起勤俭持家的赵王殿下。 卫王殿下确实能更容易得到军方的支持。 至少从现在开始,整个益州地兵马都朝向了卫王殿下这边。 只是他有个疑问:“卫王殿下是自掏腰包吗?”遇家逢冷笑一声:“卫王殿下筹银子,还需要自掏腰包?他不过是请整个益州的达官贵人吃顿饭,这军饷就筹齐了!”卫王殿下与一向号称仁爱地赵王殿下不同,是有着暴虐之名,一个暴虐的王子,有时候更容易办事,比方说他一说要协饷,那些刺史、太守为了保住自己地乌纱帽,肯定会争先恐后地替他筹措银子。 换了一向仁爱的赵王,大伙儿的反应就不会这么慌张了,至于那些富贵,在听到卫王殿下发声之后,也是唯独银子交得太少太迟。 毕竟卫王殿下暴虐的名声不是空得地,当初他平定渭水之乱的时候,因为筹饷不力,他擅自斩杀的官员足足有五十之多,一同陪葬的富贵名流也有三十之数,自那之后,卫王殿下筹饷从来是事半功倍。 虽然事后卫王一度被贬,可这个举动却为换得了军心,而现在卫王入益州,轻轻松松地筹集到了百万之数,因此遇家逢继续说道:“卫王殿下花得起银子,他有银子叫你们卖命!”他继续说道:“卫王殿下虽然是要亲征播郡,可是播郡毕竟有着几万兵马,经营了近千年,想要一举推平是很难的,到时候肯定是会调你的人马上去地!”“那时候你地兵马是新锐之师,难道还不会立个奇功啊!关健是要早加准备!”程展当即给遇家逢施了一个大礼:“多谢遇先生指点之功!”遇家逢冷冷地说道:“你好好在自流井呆着,自然会有用到你地时候!我要休息了!”程展当即起身辞别,准备明天再给遇家逢送上一份大礼。 他毕竟是卫王殿下身旁的人,比自己更清楚内情。 要送什么大礼为好?程展犹豫了半天,那边苏惠兰已经急急忙忙地在到处询问道:“阿展去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程军主啊!阿展,你在这里啊!”程展笑着说道:“怎么了?”苏惠兰口无顾忌地说道:“那位江战歌找你!”江战歌筹措粮食地事情办得甚好,因此程展便让他顺利把存盐运到成都去稳赚了一笔,顺便把余家的存盐全部充作军食。 为此益州有许多官员攻击程展,上了几百件痛骂程展的公文,只是益州刺史把这些公文都给搁下了。 作为回报,程展昨天已经允许江家的盐井开始复工,但其它的盐井还是一律封闭。 江战歌一看到程展,当即是脸笑成了麻花,他朝着程展说道:“程将军,听说仍旧是您镇守自流井啊!”好灵通的消息啊!如果不是遇家逢透露了口风,程展还不知道自己要继续镇守自流井,这些盐商真有好手段啊!夏语冰替程展回答了:“我们阿展只是个过客而已,迟早是要回荆州的,自流井这个地盘,终究是你们的!”没错!程展终归是要回竟陵的,但是自流井的食盐战争却是要持续下去的,这一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上百年,而且还要持续上百年,但是江战歌希望眼下乘胜追击,在五十年之内把余家打得喘不过气了。 这种金融战争是没有也不容许有着绝对的胜利者,江战歌只是想最大程度地在这次危机中获取最大的利润。 因此他听到仍旧是程展的部队镇守自流井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笑呵呵地说道:“先前程将军委托我们代卖的五千石食盐都卖出了高价,除去运费,总共是三万贯,现在和您结账!”这些食盐都是以非常“公道”的价格从余家征用来,然后屯积起来,这一次程展是试探性抛出五千石去玩玩,事先也同柳胖子和雷凡起打了招呼。 但是他们和江家抛出去的一万多石食盐,甚至没在市场上掀起点浪花,就被人全部买走了。 江战歌笑呵呵地说道:“这一次多亏程将军了,所以有份大礼想送给程将军!”正文第130章江战歌的厚礼礼?程展对大礼非常感兴趣!难道江家真的这么有能耐,能把十万两银子筹出来了?可他不是卫王殿下吧,卫王殿下整整筹集了一个月,才筹集了百万贯的现金,而小小的一个江家,这么时间就筹足十万贯的现金出来了?如果不是现金,那是什么?是美女?这似乎也不错,或者是神兵利器?自己也会笑纳!但是收钱的时候手段要高明一点,绝不能直接收银子啊!程展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江战歌揭晓了答案:“仓促之间,筹不到十万贯银子,而且现在正赶着复工,到处都需要开销银子!所以……”他压低了声音,程展示意夏语冰到门口看紧点,千万不要让外人听去了,至于苏惠兰,程展早就把他打发走了。 江战歌这才笑呵呵地说道:“实际也没有什么大礼,只是我们这些盐井复工正急需资金,所以准备与人合股办了!”把盐井卖出去?程展倒吸了一口冷气!江战歌这家伙也太大方了!自流井这些盐井都是世代相传的,不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是不会出让的,这些盐井可是会下蛋的金鸡啊!只要有了盐井,自然就有财源滚滚,坐在家里就可以点钱了!江战歌上任以来,最悔恨的一件事就是在余家的步步紧逼之下,卖出几口盐井,可是他现在主动把盐井让出来:“程将军,我们正缺复工的资金,所以请程军主只要投入一笔笔资金,就可以得到我们全部盐井的一成股份!”他用诱惑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干股,是可以让子孙世代相传的聚宝盆啊!如果不是到了这个境地,我也不愿意让出来啊!”事实上,为了这一成股份。 他和家中几位长老是整整商议了几天几夜,最后他终于把这些长老都给说服:既要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把余家彻底得罪了,那就干脆一点,说不定还能从余家那里捞到几口盐井了。 他押对了注,程展询问道:“参股,要多少钱?”江战歌很干脆地说道:“亲兄弟,明算账!十万贯,一文钱也不能少!”这行贿的水平高明极了!别人固然是毫无指摘,而程展也是赚了大便宜。 这一万股份的价值岂是十万贯所能衡量地。 江战歌甚至怕程展反悔,还加了把火:“如果程将军钱不趁手。 那么可以先賖着!先期拿个几千贯出来就行!”只要盐井正式复工,接下来就是独家买卖财源滚滚。 程展甚至可以不用投入半文笔就坐拿一成干股。 只是程展如果拿下这一成干股,以后他敢只能彻底坐上江家的战车了!毕竟这么一笔厚利不能白拿的!余家的盐井他还得继续封闭,江家的盐井他得全力支持,所有这一切程展都明白。 只是有着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不捞!他一拍大腿道:“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万多石的存盐,加上这三万贯,就当我入股的股金了!你赶紧帮我拉到成都卖了!”江战歌当即说道:“成!现在成都城的盐价涨得不停,有多少盐人家就要多少盐,这段时间涌进来的资金。 没有一百万贯也有八十贯了!到时候多退少补!”程展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江老大。 你最好再留个半成地股份。 我替你好好合计着,上上下下打打点点!”江战歌明白程展的意思:“打点周全了?那么其它几家盐井是不是要晚点复工啊!”现在自流井只有江家地盐井复工了。 其余几家,包括江战歌最痛恨的余家盐井都被官军封闭了,程展笑了:“他们既然入了股,就得为盐井打算打算!”夏语冰在外面听得很清楚,突然转回身来询问了江战歌一句:“你是把全部地盐井全部绑在一块了?”江战歌答道:“没错!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实际上生意最红火,出盐最多的几个盐井,江战歌没有绑在一起,而是独吞了,但即便这样,他对程展仍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夏语冰说道:“剩下这半成干股,你一个盐井一个盐井地分散开来,最大的一部分,得交给卫王殿下!”江战歌和程展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又拿出半成股份,可是百分之五在份额上本来就少,再经过一分摊,每人有个百分之一就不错了,因此夏语冰主张:“一个盐井一个盐井分开!”“卫王殿下多给几个盐井,每个盐井让他也占两成股份,其它的人只弄一两个盐井……”夏语冰很干脆地说道:“不会让你吃亏地!只要他们余家不卖盐井,让别想复工了!”江战歌这才会意,在这一次商战之后,他们江家将会在自流井占据着上风,而余家必须接受被他们打压的命运,这就足够了。 虽然让出一成五的股份,但是他们得到的东西却几倍于此,他当即拍板:“我们这就立约,我们去请中人!”订立合约,是以自流井最正式的程序来进行的,而且江战歌引进程展作为股东地条件也很成熟,他们复工缺少资金,所以把至少值三十万贯地股份当成十万贯来卖了!程展则是拿出了真金实银,接下去他们到处打点,这一回虽然价格比较实惠,但是离正常价格相差不大。 但问题在于,眼下这个时间段,谁都明白投资盐业是暴利产业,而且这个产业就是撞破头都别想进去,甚至不用程展动员,已经把股金全部筹齐了。 他们关心江家盐井复工地进步,至于余家的盐井,他们千方百计地给以最大程度地干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程展调走,余家的盐井在半年之内仍是复工无望。 即便余家有着无数的后台,但是建设容易破坏难,而江战歌已经放出话去了:“余家要最后一个复工!”谁叫余家一直打压着江家。 而且还占据了自流井一半以上的盐不作冤大头,没有人做冤大家!而这种情况也自然地反映到了盐市上去,盐市地投机程度到了夸张的程度,经常一天之内就因为消息会波动一两贯,有段时间盐价扶摇直上,甚至冲破了十贯钱才回落。 现在程展和江战歌一齐来见卫王司马鸿殿下,明天司马鸿就准备出征了,不过对于他们的晋见,司马鸿没有多大的意外。 领他们进来的是遇家逢。 他也拿出几千贯来投资了两个盐井,按照程展的估计。 最多五年,这几千贯就能回本。 顺利的话,一两年就可以回本!—遇家逢难得脸上带了些笑意,程展多看了一眼,觉得他不阴气阴气的话。 也是极美的一个人物,虽然及不上柳清杨那等变态,但完全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实在是可惜了!司马鸿瞄了江战歌一眼,然后神情淡淡地说道:“你便是江战歌?好大的能耐啊!”他有些出离愤怒了,大声地指责着江战歌:“我手这么多将军,倒几乎有一半在你地盐井入了股。 至于文官……”他话还没说完。 江战歌已经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了:“卫王爷爷!卫王爷爷!”程展却没有跪下去。 他相信卫王虽然是个暴虐的人物,可也是个聪明地人物。 卫王司马鸿继续说道:“很好!很好!你江战歌的胆子很大,可我如果痛下决心,自然也能翻天了!”一旁地李光克冷笑地看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角色。 程展却很恭敬地说道:“江场主想为卫王筹措军饷,难道错了吗?”江战歌是个聪明人,他看起来是被吓住了,现在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小民愿意将十二家盐井的二成股份献上!”卫王司马鸿的吃相比程展还差:“我 分卷阅读128 一向很穷,可没错付账啊!”江战歌很知趣地说道:“这都是小民孝敬卫王爷爷地一点心意!”事实上卫王捞的还远没有程展多,程展的股份就比例而言,几乎是司马鸿的四倍,但是关健在于,卫王司马鸿这些股份是彻底的干股,不需要花一文钱,他也没有传家接代的念头。 他很清楚,象自己这种话,永远是会在生前发出最灿烂地光辉,至于死后地事情,就任他去吧。 因此司马鸿只是多说了一句:“那也不错!你再替我筹五万两地军饷,明天就是我亲征播郡之日,到时候首战告捷,需要五万钱的犒赏!”江战歌当即又是磕头连连:“咱们代表江家上上下下,谢过了卫王殿下地大恩大德了!”送了人家钱财,还要谢谢人家!这人世间就是这么古怪!司马鸿又看了程展一眼,才说道:“程将军,你的部队留在这里,你随我去播郡观战两日!”他是以命令的语气对程展说的,程展当即答道:“是的,属下已然明白了!”司马鸿一挥手,江战歌和程展赶紧非常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出门,程展就交代了:“那五万两银子就马上给卫王殿下准备好!到时候他发不出犒赏来,责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啊!”江战歌很聪明:“这是卫王交办的事情,我们就是咬着牙,也得把这事情完成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最近全力赶工,银根很紧,但是收了几十万贯的股金,终究是有些钱的!”他给程展交了底:“我现在就准备了十五万贯的现金,卫王殿下什么时候需要用,我什么时候就给他填上!”果然是暴发户的风范!程展不得不这么感叹一番!而他们走后,李光克瞧着江战歌和程展的身影呸了一声,然后骂道:“什么玩意啊!”司马鸿当即甩过去一巴掌,然后用力踹上一脚,李光克摔了一个狗吃屎,然后司马鸿冷笑一声:“人家是替咱们卫王府送银子来的!客气点!”李光克当即给自己两个巴掌:“卫王爷爷,卫王爷爷,是属下错了!”司马鸿冷笑一声:“收拾他们,自然是需要时间的!你是替你弟弟心痛了吧,听说你弟弟在盐市亏损了六十多万贯,一个月后就要交割,到时候你们李家十几年的经营就全亏在这里面了吧?”李乐克很恭敬地说道:“这都是小人的私心见怪,没有理会卫王爷爷的深刻用意!实在是小人愚味得很!”他就象一条哈巴狗一样,拼命地拍着司马鸿的马屁,他是个小人,但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小人。 他们李家经营了两代人,让自己付出这样的牺牲,才有今天这个局面,打拼下了五十多万贯的家产,可是李光涛的这次投机失败,却要让李家付出掺重的代价,他们要一次性赔付六十多万贯的家产。 他们唯一的机会,似乎只有盐价大降,而盐价大降的唯一希望,就是自流井的盐井能迅速恢复生产。 这和程展、江战歌的目的在一部分上是相近的,但是程展和江战歌只容许江家的盐井恢复生产,他难免就同李家的规划起了冲突。 司马鸿冷笑一声:“记住一点,你兄弟再怎么败家,只要你替我干事,我还是这个卫王殿下,你们老李家就还能发迹!”李光克很明白这一点,他非常恭敬地说道:“卫王爷爷,你有什么吩咐!”司马鸿一扬手道:“你把珑月仙子给我请来,有些与这两人有关的事情要同她好好商议!”李光克赶紧退了下去、司马鸿很相信他的口风,因为李光克是个聪明人。 他在掂量着自己和徐珑月策画好的那个计划,或许这个计划要提前了!但前提是,徐珑月和她的幕后主使不要从中破坏。 至于播郡的战事,他骄傲地认为!这不是个问题!正文第131章司马鸿的疯狂如司马.+=在进入播郡的第一天,官军就获得一次辉煌的胜利。 按照杨铁鹏的命令,所有位于边境上的寨子和守军,都要退据到几个修筑着坚固工事的大山寨去,但是让边民抛弃他们的家园,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所以官军就顺利追上一股上千人的播郡军,虽然名为播郡军,但上千人当中只有四百多人是男丁,其余都是由临时武装起来的老弱,所以两个幢主非常顺利解决了战斗。 全歼!只有这么一个结果,司马鸿也非常大方地实现了他的承诺,这两个幢主分别拿到了两万五千贯。 这一点已经许多人疯狂了!他们期待着一剑斩下杨铁鹏的脑袋,实现自己封候的愿望,在其后的两天之后,播郡军继续遭受着相当大的损失,他们又损失了两千人,虽然其中的一半属于非战斗人员。 但是道路突然艰难起来,播郡兵的袭拢也更为频繁,而官军也第一次遭受了挫折。 程展这一次随司马鸿观战只带了几个亲兵前来,因此无所事事的他消息也格外灵通,他在雷凡起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是个土堡,贼军据守的土堡!”根据雷凡起的消息,官军的前哨非常蛮撞地发起一次注定失败的攻击,结果发起的一幢人伤亡了四分之一,而整个战斗官军折损了二百六七十人,而且毫无所获。 正说着,就听到司马鸿的声音:“跟我来!全军跟我来!”程展一听到这声音当即告辞了:“凡起兄,兄弟我就跟卫王殿下去观战了!”卫王殿下亲观督战,将士们格外卖力,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显一显身手。 程展则在关注着这个土堡。 这个土堡严格来说是个建在山上的小城市,依山而建,有很多石垒工事组成,地形十分险要。 他旁边有个亲兵说道:“将主!这个土堡可不好打啊!”程展点点头:“我们沈家村只有一道城墙,可是这个石堡居然有十几重的工事!”他明白雷凡起为什么说那一幢兵的冲击是绝定失败的,这个土堡规模很大,上面到处都是人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至少也有六七千人,以一幢兵力去冲击占据着堡垒的优势敌人。 是没有任何成功的打算。 受挫地部队属于那个四川将军莫永测,他正在向卫王司马鸿保证:“卫王殿下。 让我再冲一次,我绝对可以把这个堡垒冲下来!”司马鸿冷笑一笑:“你忘不了你的功劳?可你不应当叫你的士兵去死啊!攻城器械整备得好何了?”按照司马鸿事先开出的许诺。 攻下这等大型营寨,属于“破敌过万”,首功者是让晋职三级,赏银十万两的。 因此莫永测也格外热心:“卫王殿下,属下已经全部调集齐了!”司马鸿又说了一句:“那你对我说说,这营寨里有多少敌军?”莫永测虽然受了挫折,可也弄清了敌军的底细:“今早攻城虽然失利,可根据抓来的俘虏交伐,这里面总共有一万三千人。 其中属于播州军的有五千人。 其余是老弱!”五千战兵。 八千老弱,这是进入播郡以后。 官军第一次遇到的贼军大集团了!司马鸿一扬手道:“那我问你,莫永测,你也是领兵打战的人!你地川西四军只有五千人,怎么能攻下一万三千人据守的堡垒!缓一缓!”司马鸿虽然是个铁血无情地人物,可是他却不用让士兵白白地送死,很快,大队的兵力朝着这个称为“天威堡”地土堡聚集过来,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攻城器械已经齐备了,土堡之下的兵力也多达两万。 现在卫王司马鸿才下了攻坚的决心,从清晨开始,攻城器械就同堡上地守备器械进行对轰。 播郡是个生产力非常落后的地方,他们甚至不能大规模地生产铁兵器,因此在这一番较量中很快溃下阵去,投石机甚至摆到了离贼军土堡只有三百多步的地方猛轰。 贼军的外围几乎是被砸得抬不起头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军队,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攻城器械。 十几个军主就等着卫王司马鸿地一声命令。 司马鸿手一扬,遇家逢全副武装地跳了出来,正声道:“卫王殿下,决死队已经准备好了!”司马鸿笑着说道:“本王今日就同诸位将军一同奋勇厮杀,诸位将军不用担心本王抢功,本王地所得,不计在功劳册内!”这些将校们都吓坏了,连同程展全都跪了下去:“卫王殿下,你不能以身涉险啊!”司马鸿很平淡地说道:“相信老天命是夺不走我这条命地!”他下一句话又变得很热血:“今天在这里没有什么卫王,只是一个冲锋在前的司马鸿,诸将士,随我冲杀!”程展现在才明白,比起那个讲仁义地赵王殿下,卫王司马鸿才是军人效力的对象啊!司马鸿仰天长啸,竟是冲在全队的最前锋,遇家逢和几个高手紧随其后,再往后是三十六人的决死队,而决后队的身后是整整一幢的卫王私兵。 各路官军也是猛不可当,他们统兵的将主、军主、幢主纷纷冲在最前面,亲冒矢石。 城上的守军是准备了很久,被落石砸得抬不起头的他们纷纷在这瞬间复活了,他们用箭雨和落石擂木欢迎着进攻的守军。 但是冲在全军最前面的仍是司马鸿,不!应当是司马鸿和他的那一队决死队!箭雨、落石、擂木首先欢迎得是他们,但是根本不能挡住他们的任何攻势,特别是司马鸿轻功之高,内力之强,出乎于程展的意料之外,他几乎是足不点地,就冲上土堡的第一重外墙。 程展见过不少大高手出手,沈知慧在江湖上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 但是看到司马鸿的武功,只觉得是匪夷所思这四个字!这人的武功太高了!高到程展几乎无法置信地程度!他的年龄虽然比程展,但是这份内力至少是程展的六七倍,不,至少是十应当说,司马鸿的武功已经高到程展无法理解的地步!他应当是传说的那种绝顶高手!但是绝顶高手并不是万人敌,如果以一敌千,司马鸿还是要落败当场,这时候遇家逢和那帮高手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他们几乎是同一瞬间冲上去的,和墙上的守军展开厮杀了。 墙上的守军明明比他们多,他们就是只有七个人。 可是在那瞬间之后,已经从墙头摔下来十六具尸体。 都是播郡兵。 司马鸿在高手地护卫之下,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他每一记出手都是必夺一命,他的出手极为文雅。 似乎不带半点杀意,但是每一击都要对方毙命当场。 播郡兵中亦有不少高手,当即有两个队主一级地人物缠住司马鸿,他们都是身具不弱内力之辈,以他们的估计,只要他们缠得司马鸿一会。 自有援军到来。 但是他们错了!司马鸿长啸一声。 仍是玉石俱焚般杀入播郡兵之中。 瞬间之后,包括两名好手之内。 已是连杀六命,但是他也终于受了伤。 这七人冲杀上土堡地这一段功夫,竟是杀死了播郡兵五十之数,现在这一带残存的播郡兵不过百人,后面见到这一带吃紧,竟是调集数百人前来支援。 但是决死队也冲上来了,双方仍是一阵拼死厮死,卫王司马鸿亲临其阵,不知为何,他现在就如同一头凶狼一般,在播郡军来回冲杀,他只要一出手,必有人当场毙命,冲到性起的时候,他竟是当场把人撕成两段。 其余各处播郡也是被攻破了第一重防线,但是司马鸿这一路才是最激烈的战场,司马鸿似乎是杀得疯了,他出手地招数都是狠毒无比,即便不杀死人,也让对方一生都难以重上战场,他杀得疯狂了。 站在后方观战的程展想到一个概念来形容司马鸿。 那就是理智的疯子。 这个理智的疯子在屠杀在播郡兵,无论是战兵还是老弱,甚至是妇人童子,只要挡在他的前面,他就会不留情面地屠杀着。 现在后面的一幢兵也冲上来了,司马鸿地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他已经身负多处重伤,但是播郡兵才是头痛万分地!在这个小小地战场之上,他们已经死了五百人,杀死杀伤的对手不足五十,而且这个疯子一样地怪物是怎么也杀不死的!虽然曾伤了他,可是闻到自己的血味之后,司马鸿更疯狂了,他就象是一个暴怒的狮子一样在播州兵中制造着屠杀,如果不是他手下的高手与决死队拼命保护着司马鸿,司马鸿肯定要毙命当场。 但是司马鸿自己身上已受了十一处重伤,最初跟在他身后的七大高手已经是一死三伤,只有遇家逢带着两人紧紧跟在司马鸿的背后,紧随其后的还有着十六七个决死队兵。 三十六个百里挑一的决死队兵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幸亏那一幢兵增援上来了,否则司马鸿只能是毙命于当场!但是司马鸿伤得越重,他就越疯狂,他拼命地朝着播州兵最多的地方冲过去,但是程展 分卷阅读129 也明白,司马鸿这时候非常理智而清醒。 因此现在司马鸿挑的对手都是不是战兵,而是那些老弱,不论是六十岁的老头,十六岁的少年,还是老妇少女,司马鸿都是在无情地杀戮着。 而让程展更吃惊的是遇家逢,这个太监同样可怕!他使用的兵器是分水刺,每一击往往能刺死一人,而且他在这对分水刺上下了剧毒,即便不中要害也要当场毒发身亡,自开战以来,死在这个太监手下的播州兵已不是五十人,而这个遇家逢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如果不是遇家逢,司马鸿早就在人海之中被斩杀了!这一个方向的播州兵终于崩溃了!他们潮水一般地退到第二重防线后面去!他们死在司马鸿手下就不下一百五六十人,而遇家逢也斩杀了七八十人,只是当初跟随司马鸿的七大高手,现在只有遇家逢和另一个黑脸汉子,三十六个决死队,只剩下六人,但是那一幢兵力几乎完好!司马鸿高呼一声:“给我杀啊!”这一幢兵力齐声欢呼,冒着箭雨向后猛攻!这一刻,官军在夺取第一重防线之后并没有停息进攻,他们几乎是打疯了,一路地猛冲犯打,把一个个关口和要害逐次拿下来,播州兵甚至没有反攻的勇气!因为他们看到那个疯子又在休息了一阵之后,又亲自冲了上来!司马鸿是个理智的疯子,所以他需要休息,需要调理内力,需要服用丹药,但是他终究是个疯子!他率着遇家逢冲入第二重防线的结果只能是让播郡州兵再次溃退!但是他不是第一个冲入第三重防线的,因为播郡兵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司马鸿这一块过来了,所以其它的防线就是漏洞百出了!官军越打越有信心,越打越顺利,他们没有在第三重防线停留多久,就直接冲入了第四重防线,看到这个情况,在后方充作预备队的队伍也主动地投入到战场上去。 战斗仍然是血腥的,但是播郡兵显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信心。 他们虽然死战不降,但是没有信心的他们只是做着最后的顽抗。 而是司马鸿从头到尾都是个疯子,如果不是一身绝世的武功,他会被播州军在瞬间砍成碎片,如果不是他手下的七大高手和决死队员,他会在瞬间之后被砍成碎片,如果不是那些后援的兵将,他顶多只能力战而已。 但是他是卫王司马鸿!所以他是杀不死的疯子!当日落的时候,天威堡的最高处已经打上了大周的旗帜。 这只是开始而已!正文第132章程展的新使命.:.复正常更新,后天爆发一下天威堡有整整一万三千人守备,其中有五千经过多年训练的战兵,军粮足可支撑半年,还事先打好数口水井,按照杨铁鹏的估计,这个天威堡至少能守一个半月。 但是在司马鸿的猛攻之下,天威堡前后只守了两天,其中总攻的时间不过一个白天,城内的一万三千人或是死伤,或是投降,丢个干干净净。 官军的损失虽大,可总数不过是三千多人,而且天威堡的粮食物资尽为官军所获,官军可以就近食用,按照军需官的估计,天威堡所获军粮可任由前线官军支撑半月之久,大大缓解了官军的后勤压力。 司马鸿并没有杀红了眼,他的布置可以说是井井有条,虽然战争之中难免有些暴行,在混乱之中斩杀了好几百名老弱,但是大部分播郡降兵还是被他控制住了。 司马鸿是个理智的疯子,凡是首脑一律扣留,凡是精壮也不能纵容,只有老弱病残和重伤员都被他赶出了天威堡,驱逐到荒山野岭中去。 所有这些人,都成了官军免费的宣传队,播郡那些大大小小的头人们都纷纷搞清楚了,官军攻破一万三千人镇守的天威堡只花了一天功夫,而且没有费多大力气!在播郡找不出几个象天威堡这样的工事,按照杨铁鹏的战略构想,当周军顿兵于天威堡坚城之下的时候,他就可以统率大军猛袭周军的侧翼。 但是天威堡失守得太快了,以至播州军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现在有些墙头草已经犹豫了,他们很快就做出自己应有的选择。 攻下天威堡的第二日,前来投效的头人峒主已有十余人,他们多者统率近千人。 少者统率上百人,他地寨子没有天威堡这么牢固的工事,也没有这么多兵马,是经不起官军一阵猛袭的。 一切都按着司马鸿的设想来进行,水西安氏等几个西南蛮夷中的豪门也放弃了播州的诱惑,播州虽然手上有很多食盐,但是大周朝的大军更可怕。 他们愿意出兵协助官军!剪其羽翼,破其前锐,司马鸿觉得杨铁鹏似乎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接下去他只要缓缓地推进。 就能彻底打跨这个占据播郡千年的杨家。 官军的士气也很高,参与攻打天威堡地几个将领甚至主动放弃了重赏>但是司马鸿一文钱都不少,把赏格和晋职的命令都发了下去。 这些将军自己不敢留下半文钱,尽数分给了下级官兵。 司马鸿在统兵之上,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天才一般地人物,就程展现在看到的情况。 全军士气如虹,大有灭此朝食地气概。 程展甚至认为,这一场大战轮不到他,不过也好,光是在自流井的获取那些厚利,就足让程展可以风风光光地回竟陵去了。 司马鸿是个非常勤奋的人。 他日夜不休。 精力充沛得惊人。 全力地操控这一支庞大的军队。 他是个理智地疯子。 程展对他在军学上的才干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司马鸿就是那个“领兵多多益善”的人物。 他正在考虑着是不是要投奔到卫王那边去。 枪杆子出政权,卫王殿下有军方的支持,似乎凭着这一点就够了!司马鸿非常认真地听取着不同人物的汇报,程展这个小将军也有资格侍立于卫王的身后,负责十分重要地工作-替卫王殿下端茶送水。 突然间,司马鸿抬起头来,朝着一个军官询问了一句:“你说川西四军到了哪里?”那个军官当即答道:“今天已经行进了六十里,到了天门湾一带了!”司马鸿手一划,当即在地图找到了这个天门湾,他已经亲自测绘一幅质量颇高地播郡地图,几乎要与夏语冰亲自制作地那幅地图比美。 他当即又看了两眼,就做出决断:“莫永测走得太快了!”程展也偷偷在地图上瞄了一眼,却没感觉莫永测走得有多快,他似乎就同其余几路才差了几寸之地,这时候司马鸿估算了一下:“川西四军减员甚多,偏偏求战心切,必然有所失!”他在瞬间就作出决断了:“程展程将军!”程展赶紧出列:“属下在!”司马鸿当即很有条理地下达了命令:“程将军,你赶永测军中传令,告诉他……”“莫永测将军,你的部队已经和诸军脱节五十里,深入匪区,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播郡贼军地猛击,然后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即收缩后撤!”程展这些时日一直呆在卫王司马鸿身边,战战兢兢,不敢有半点闪失,一听这个命令当即恭声道:“属下得令!”司马鸿一边传令,一边已亲手书写了一道命令,笔迹刚健有力,偏生有些诡秘多变,然后盖上自己的大印,就交给了程展,临别之际,他还叮嘱了几句:“川西四军求战心切,这是有事!但是他们在天威望攻了两日,伤亡最多,现在虽然号称四军,实际兵力不足四千人,所以让得小心些!”程展看出来了,司马鸿并没有让胜利给冲晕了头脑,他的打法仍然很稳健。 对于有这么一员大将指挥十万大军,程展在心底感到十二万分的高兴,他当即是带了几个亲兵就上了马。 播郡道路难行,多亏程展的亲兵中有两人是跟随着夏语冰来过播郡的老人。 有他们带路,程展一行人骑在骡马之上走了半天之后,两个向导骑在骡子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向程展介绍道:“将主,快翻过几个山头,就是天门湾了!”他们已经慢慢接受了事实,他们并不是宇文家的家人,而是夏家的家将,现在夏语冰做了程展的女人,他们虽然感到困惑,但是不得不接受程展是他们的将主。 但至少现在程展还不是他们的家主,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们向程展介绍说道:“这一边有个大寨子,寨主叫达迷合,附近十几个大小村寨都听从他的号令,在夷人中很有威信。 ”—程展点点头,看着山峰险峻,很难展开大兵力,附近亦无友军的出现,不由多说了一句:“看来莫永测是大意了!”莫永测四军原有五千人,可是这个部队是率先猛攻天威堡的部队,损失最重,两日攻击伤亡逾千,但就在这种情况下,莫永测军士气依然高涨,竟是率先猛播郡腹心,按照向导的话便是:“再往东百余里,就是海龙囤了!那是播郡的郡城,也是杨铁鹏的根本所在!”他们零零碎碎讲了些海龙囤的故事,根据他们的说法,以海龙囤为核心,附近数十里才是播郡的根本所在,他们当年在重兵的堵截之下冲杀出海龙囤,在江湖大大得露了一回脸。 这是他们生平得意之事,因此声音一下子就大了,也把这海龙囤说得铜墙铁壁一般:“海龙囤不同于天威堡,兵力比天威堡雄厚十倍,地形也要险要十倍……”根据他们的说法,海龙囤已屯积了足够播郡支撑一年的粮食,除此之外,播郡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也驻屯在那里。 程展听得十分关切,当即询问道:“这么说,在天威堡只是播郡军很稀松的部队!”这两个向导都照实说了,天威堡的播郡军并没有太多的操练,只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军,装备也很一般,比不上杨铁鹏手下第一号大将杨铁照亲领的精兵。 一听到杨铁照的名字,程展就想起他当初带领那队好手上门挑战的旧事,那一役程展虽然胜了,但也负了伤,家中损失掺重,护院多有死伤,一想到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说的也是,前次检点天威堡缴获的敌军兵器,确实不见燕国兵器!”燕国向播郡输送了大量兵器和物资,这是铁打的事实,可是在天威堡所见的多半是播郡自制的兵器,只有军官才配发了一些铁制兵器。 程展一下子就对播郡重视起来,看来这一役还得打啊。 正说着,一个向导已经说了一句:“将主!过了这个山头,就是天门湾了!”程展点点头,当即率众越过这个山头,山道险峻,过了山顶,程展一眼就看到川西四军做的营寨,他们在益州军中属于比较能打的部队,守备攻击都有一套,营寨扎得很稳重。 程展当即骑马朝着川西四军的营寨转了过去,他虽然是个杂号将军,可身份比那些小兵小卒是高得多了,一个队主恭恭敬敬地把他引到莫永测的中军去。 程展当即向他出示了卫王司马鸿的命令,莫永测操着四川口音,摇了摇头道:“这个命令我不能接!”正文第133章狗熊所见略同展没想到莫永测敢于公然违抗卫王司马鸿的命令,当地说道:“莫将军,虽然你的品级较我高,可你也不要违抗卫王殿下的意旨!”莫永测有自己的一套理由,他很坚决地说道:“程将军,你我之间虽然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可这一切都是在私,不在公!于公于大局,我必须守在这里!”程展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他当即很干脆利落地说道:“请莫将军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不过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莫永测敢于公然抗令,他就召集四个军主宣示卫王司马鸿的命令,把莫永测彻底架空。 莫永测的理由很简单:“合杂寨主达迷合有意率部众来投,如果我们撤退,他的态度难免会起了反复!”程展听部众介绍过达迷合的名字,知道这人是天门湾一带的夷人大首领,手下统辖十几个大小寨子好几千民众,还有上千战兵,完全算得上播郡本地的实力派,他当即询问道:“我还是坚持卫王的命令,莫将军你不要执迷不悟!”莫永测就把详细的经过解说了一番,原来达迷合这条线是一个投诚莫永测军的小首领合长升牵上的,这个莫合是播郡内的土匪头子,平时在播郡为民,却时常窜入汉区为匪,手上有两百多武士,他和达迷合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因此他投靠莫永测之后,特意要来说服达迷合来投效官军,莫永测向程展说道:“夷人都是滑头的很,没有大兵是压不服他们的!只有靠大兵才能压服他们,现在达迷合的态度犹疑不定,已经派人前来输诚了,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退了,只能前功尽弃。 再起反复……”程展虽然和莫永测有过不少小矛盾,却不是因公废私的人物,他觉得莫永测讲得在理,这些夷人只能把他们打痛了,他们才会自动软 分卷阅读130 下去,如果官军不战而退,肯定会令这些夷人再起反复。 这个莫永测虽然没有天威堡播郡军那么强的实力,可是他的地盘处于播郡腹心之旁,影响很大,因此程展很利索地下了决定:“莫将军。 我觉得你说的在理!但是卫王殿下地命令不得不执行,所以还是麻烦你略为收缩一下!”莫永测见程展的口气已经松了。 当即询问道:“程军主的意思是怎么样?”程展很干脆地说道:“一天时间,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明天再说服不了达迷合,你便开战!你和这等夷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干什么?”莫永测没想到程展居然这么强硬,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硬:“你是说开打?”程展很坚毅地说道:“或者是缩回去!莫将军,你我都是在卫王殿下听令。 有时候还得同舟共济!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说实话吧,你坐等达迷合的消息是下下之策,明天早如果再得不到达迷合的消息,那就打吧!”莫永测所部在川军中算是比较能打的部队,也不怕打上一场恶战,他见程展这个钦差大臣一般的人物站在自己一身。 当即兴高采烈地说道:“程将军。 果然是年少有为。 倒是永测小看了!说的好,这等夷人怕什么。 他们不投降,咱们就打掉他!”程展有自己的心计:“千万别让那个合长升知晓,莫将军你稳住他,关健地是什么时候动手!”莫永测当即有了主意,他一拍大腿道:“好主意!今天晚上达迷合再不投降的话,今天夜里我就夜袭达迷合地本寨!他虽然有上千战兵,可本寨却收拢了五六百人,咱们有四千人,还怕打不跨他!”莫永测也是与程展一般立功心切,在他们看来,这等边疆的夷人反复无常,一定得狠狠痛打一番,才会让他们老实下来。 至于开战地理由,胜利者是不需要找理由的!莫永测的使者到过达迷合的本寨,只是他既然主意已定,当即叫来那个投降地夷人首脑合长升:“这是程展程将军,也是统统几千大兵的大将军!”合长升是个面色阴沉的汉子,鹰勾鼻,身着汉服,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话,他非常恭敬地给程展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合长升见过程将军!”程展似乎毫无心机地说了一句:“我的兵马这两日也要抵达天门湾,我是给大军打个前站,合义士,达迷合首领那边可有什么准备?”他似乎不问达迷合是不是愿意向官军输诚,而是询问达迷合能不能接济官军:“粮草军需,都得好好地给我准备,我有五军七千兵马,可一天也缺不得给养!”他这么一自吹,合长升当即对程展肃然起敬:“原来程将官竟然统领五军兵马,了不起,了不起!我立马叫人通知达迷合首脑前去准备!”莫永测演戏的功力也很到家,他当即一挥手,叫来两个使者:“你们和合首领一块走一趟,我再给达迷合三天时间,我最多只能给他三天时间!”“他若是敢报效朝廷,那功名富贵是跑不了地,即便是想要播郡太守,我和程将军都力保他来干!至于朝廷地厚赏,也是免不了地!”莫永测加重了语气:“他若是不肯来投效朝廷,那请他保持中立,否则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场面!”合长升恭恭敬敬地说道:“一定替两位大人转达到!”那两个使者是在傍晚返回莫永测地军营,他们已经把达迷合的本寨探得清楚了:“将主,程将军,达迷合没有什么准备,他的防守也不么严密,寨子的路我都走熟了!达合迷现在还是摇摆不定,不肯给一个肯定的说法,我们按照将主的意思,说了些软话……”“达合迷中了我们的迷魂计了,以为官军只要他保持中立,他一再保证只要杨铁鹏不征召他出战,他就暂时和我们保持中产!”莫永测当即一拍手:“这便最好!他既然不肯投效咱们,咱们就掏了他的老窝!”程展和他都是一个想法。 比起敌人来说,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更加危险,万一他们不打继续前行,而达迷合却突然反水那就不妙了!程展很稳重地说道:“两位把路都给探熟了吗?”那两个使者说道:“小人前些年曾潜入播郡,在天门湾附近转了几个来回,只是不敢深入苗寨,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就把路子探熟了,保管错不了!”程展当即给莫永测推荐道:“我手上也有两个熟知播郡的人物,让他们一并带路去吧!”莫永测当即下了命令:“等吃完饭,就准备集结部队。 今晚夜袭达迷合!合长升那边得稳住!”他有四军兵力,他精选三军的精锐两千五百人。 由自己亲领静消消地就出了军营,至于本营则由一千五百兵马和合长升地二百人镇守。 他一再交代:“稳住合长升,我这一走,营里就只有一军的实力,一定得小心!”—留守的军主一再向莫永测保证:“将主放心!他敢来偷营。 我让他哭着回去!”借着夜色,莫永测慢慢地把一队一队的代表开出大营,然后集结起来,程展跟在他的身后,一再交代道:“小心些!小心些!千万不要中了埋伏!”这一次夜袭,似乎比程展奔袭自流井还要顺利些。 达合迷似乎相信了莫永测的承诺。 他甚至只派出了两支小队伍在附近巡视。 结果被前锋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在子夜的时候,莫永测和程展已经带着队伍赶到了达合迷的本寨附近。 这一刻。 夜深沉得可怕,达合迷的本寨就象一个巨大的怪物一般,建造在险峰之间,似乎在吞噬一切敢于冒犯他地来客。 队伍稍稍停歇了一会,但是依旧静得可怕,他们已经拔出了长剑,准备血洗这个大寨子,莫永测很干脆地重复了命令:“都给我冲上去!记住,不要跑了达合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军官会意地冷笑一声,率领手下的队幢就朝寨子冲了过去,他们一直冲到离寨子只有几十步地地方才发出一声怒吼,而这时候寨子的人也发现了他们。 寨子组织起抵抗,大约两三百人寨丁冲上墙头,用一阵稀疏箭雨迎接着官军,两方很快展开一场恶战,寨子里准备似乎比官军预料地要充分得多,很快就有几百个寨丁和上千老弱上来支援。 但是两千五百官军的冲击是很可怕,不多时,几个队主已经冲上了墙头,和寨丁展开反复争夺。 莫永测在后面一再叮嘱着:“不要大开杀戒!千万要注意军纪!”现在官军是播郡作战,必须要争取播郡的民心,因此他格外注意军纪。 寨丁的抵抗已经溃不成军,不多时防线已经漏洞百出了,莫永测正要乘胜追击,率领自己地亲兵冲进墙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大营!大营出事了!”程展当即回头去,只见莫永测军的大营方向传来了阵阵厮杀之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火光,他大急:“贼军偷营了!”那边的厮杀声惊天动地,甚至盖过这边的厮杀声,莫永测大骂道:“狗娘养地达合迷,居然用迷魂阵来蒙老子!达合迷,你日你仙人板板!”两方面都想到一处去了,只是那边厮杀声惊天动地,显然不止达合迷地本部,说不定是引来播郡地大兵了,因此官军的攻势一下子就松懈下来。 只是程展主意多,他大声叫道:“攻上去啊!攻上去啊!”莫永测也觉得现在攻到这个地步了,是不能退下来,即便想退,也是退进两步,说不定有些队伍就退不下来了,他大声叫道:“给我冲啊!给我猛冲!”程展地声音就更高了:“烧光寨子!把寨子给我烧了!”达合迷的本寨并不是石寨,而是一个以土竹结构为主的寨子,程展这么一说话,官军都恍然大悟,当即有人引火烧了几间竹屋,风借火势,火苗就窜了起来。 这样一来,守寨的寨丁就慌张了,他们原本就处于下风,现在被官军这么一火攻,当即是溃了下去。 火势越来越猛,程展远远只感到一阵炎热的感觉,莫永测大声叫道:“烧得好!烧得好!我看他达合迷见到本寨着火了,还会不会回来救援啊!”他的用兵十分老到,虽然是猛攻不止,但是却是只攻三面,给寨子留了一条生路,寨子的上千男男女女见火势控制不住,当即是一阵慌张,就朝着没有声音的北面冲去。 但是莫永测怎么能容得上他们就这么突围出去,早已经在半路布下伏兵,四处冲杀出来,他们甚至连俘虏都不留,一时间刀光血影,又斩杀了几百夷人。 寨子里火势铺天盖地,程展隔了两百多步,可眼里只见熊熊烈火,一种炽热的感觉让他充满了杀意,在火海中还能隐约听到几声掺呼。 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当即率领着自己的亲兵叫道:“等会听从莫将军指挥!咱们恐怕也得真刀真枪上阵了!”程展的亲兵,都是百战之余的老兵,他们当即应道:“将主,您便放心吧!”莫永测见到本寨已经在火海中毁灭,而本寨之内的男男女女也死伤大半,当即下令:“全军回援!”大营那边仍是厮杀声阵阵,显然留守的部队还在继续抵抗,这让他心情大定。 他甚至没有收容队伍,只是统率着掌握到手里的部队就赶紧回援,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大营来求援的信使:“将主!合长升这王八蛋反水了,引来了达合迷和播郡兵,我们眼下正在苦战之中!”播郡兵和达合迷是从合长升的防线里冲了进来,官军没防备到这一手,因此一开始就吃了些亏,不过莫永测大声叫道:“老子已经把达合迷的本寨给烧了,接下去就继续给你们报仇去!”又前行了半里行,就见到一支贼军在月光下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正是达合迷的本军。 正文第134章连夜苦战人相见,份外眼红,甚至不用动员,双方官兵就已经厮杀在一块了。 莫永测大声叫道:“让他们尝我们汉家男儿的厉害!”达合迷则是在阵前大呼:“让这些背信弃义的汉狗尝尝我们的厉害!”双方的战斗非常血腥,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战兵在瞬间就倒在血泊之中,双方甚至连俘虏都不愿意留了,只是拼命地斩杀着前面遇到的一切。 莫永测更是发狂地带着亲兵冲了上去,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挡在前面,都一律格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达合迷更是杀红了眼,他不停叫道:“杀光这些汉狗!杀光这些汉狗!”他的本寨是他辛辛苦苦几十年才建立起来,在寨子有他经营了几十年的家产,还有他的一家老小,现在只看到一片冲天的火光,他是红了眼了。 他甚至自作主张把部队把围攻官军的前线上撤了回来,结果让官军有机可趁,给了播郡兵好一阵痛击,但他根本不管了。 他一半是心灰意冷,一半是复仇的念头,只知道要冲出去救出自己的家人,可是现在却看到一片火海,还有幸存的人跑出来痛说当时的遭遇:“官军都是一群魔鬼,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一切,我亲眼看到峒主夫人还有大少爷死在官军的刀下……”达合迷发疯了,他不顾安危就朝着这边冲杀过来,双方撞击在一起,达合迷和莫永测都是发疯叫道:“杀光!杀光!”双方都是存着不留半点俘虏的念头,只是在素质上差得比较多,达合迷统率的只是附近几十个寨子寨丁的组合,虽然蛮勇善战,却不持久。 而且仓促之间组成部队,协调也大有问题。 而官军就不同了,莫永测这二千五百军是川西四军的精华所在,战斗力颇强,而且装备精良,特别这种山地正规战更是他们的长处,何况他们在兵力也占了优势。 他们虽然损伤了一些人马,可还是有二千多人,而达合迷留了几百人在寨内留守,自己只带了一千五百人出击。 就是这一千五百人还是播郡千方百计地花重金替他招募到的,而他突然下令撤出战斗。 这个混乱的命令让许多人无所适从,以致于他身边现在只有八九百人。 时间一久。 达合迷地部众如同麦浪一般的纷纷倒下,他自己负了六处重伤,官军越打越顺手,莫永测大声恐叫道:“达合迷你这个狗贼。 你抗拒王化就是这么一个下场啊!”达合迷怒了,他大声叫道:“冲上去啊!和他们拼了!”但是十几个忠心不二的亲兵当即把达合迷死死地抱住了,他们大声叫:“峒主,快走啊!”他们硬是把达合迷抱出战场,当即又有亲信率领一百多人断后,他们很是悍勇。 莫永测虽然很想一下子解决他们。 又被他们纠缠住了。 程展身边则收容了一些找不到上司的小部队。 身边也有了一百多人,他大声叫道:“我是程展程将军。 你们现在暂时听我指挥!”他原本只有十几个亲兵,但是现在手上有了实力,也勇猛起来了,率队一阵猛冲,斩杀了十几个贼兵。 达合迷一边哭着一边被抱出了战场,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部队只剩下百多 分卷阅读131 人,而本寨却仍旧在熊熊燃烧之中,不由又抱头大哭起来了。 莫永测和程展则统领大兵继续回援,大营的厮杀声仍是惊天动地,这让莫永测有了无穷的信心。 虽然这一役有所损失,但是如果能反败为胜,在卫王殿下必能夺个首功,他大声叫道:“大营里是咱们川四西军的亲兄弟们,咱们不去救!谁去救啊!”官军打了两场胜战,虽然有些疲老了,但是士气却是出奇地高,他们大声叫道:“咱们去救啊!”那都是自己的好兄弟啊!一起奋战了多年地好战友啊!程展也大声叫道:“我们竟陵军也来救!”川西四军的官军听到程展这句话,不由发出一声欢呼。 他们士气很高,又飞越过了一个山头,眼前就是他们地大营,远远望去,只见到无数的火把和火头,还有无数地贼兵在猛攻着大营。 大营里留守的一千五百官兵正在苦苦地支撑着,他们已经苦战了一个多时辰,在奋战中已经有五六百弟兄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战士也有很多挂了彩,但是他们仍在奋战。 他们相信,莫永测和川西四军的袍泽是不会放弃他们地,他们是会回来救援他们的!播郡兵大声叫道:“汉狗,快点投降啊!我们有十万大军,你们再不投降,就把你们全部阉杀了!”战士们浑身是血,他们身上挂了彩也不作任何的处理,大声叫道:“蛮子兵,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你们有十万大兵?放狗屁去吧!”但是他们打得很苦,若不是达合迷的一千五百人在战斗中突然撤了下去,他们差一点就支撑不住了,借着这个漏子,他们组织一百多人逆袭三次,硬是打退了播郡兵的进攻。 他们当中,几乎找不到不挂彩地战士,但是他们现在有信心了!他们有苦心修了一整天地营垒工事,只要他们坚守住,就不怕播郡兵!莫永测和程展都是发出一声惊雷地欢呼,然后策马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朝着播郡地后方猛冲过去!播郡兵似乎预料官军回援的局面,他们就准备了一支机动的力量,约莫有五六百人,当即冲了出来挡在官军的前面,但是他们的抵抗根本挡不住莫永测的冲击。 莫永测统率的官军回援心切,几乎是碾过了这支敌军,而留守的部队也突然有了无尽的信心,他们爆发了!他们拼尽一切力量发起了一次反击,围攻的播郡兵甚至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逆袭,他们想不到会如此英勇!他们用尽一切武器来对付对手,有地伤员没有了兵器。 就用肉体来同对手玉石俱焚,有的紧紧抱住之后,用手,用脚,用牙齿,用一切可以攻击的手法和对方同归于尽。 而莫永测的攻势几乎是猛不可挡,他们又碾过了几百敌军,现在他们是直接冲入了播郡军的后方,尽情杀戮着他们,这一支播郡军终于崩溃了。 他们丢下了两百多具尸体逃跑了!现在莫永测欢呼着与留守的部队会合在一起,只是下一刻。 他脸上浮现出难受的感受!他记得,他留守在大营里有一千五百人。 可是现在看到的幸存者,顶多只有七百人,而且这七百人当中没有不挂彩的,没有不沾满血的!—但是留守部队却是喜极而泣。 他们大叫道:“将主回来了!将主回来了!”而莫永测带回去地两千五百人,现在也剩下了大约一千八、九百人,或者说这一场厮杀之后,莫永测竟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战斗仍在继续着!其余几支播郡兵仍在和官军激战,其中就有一支装备甚好地播郡兵,竟是反复冲击了大营六次。 他们的弓箭、盔甲、兵器都是大燕朝地制式。 让官军吃了大亏。 程展则忙于在审讯着几个俘虏。 当然了,他从来是雷害风行的法子。 不肯招供就先陪考,然后去势,不多时,他竟然审讯出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情况:“快叫你们莫将军掌握住部队!”莫永测正在前方厮杀,竟是被程展叫人拖了回来,心中十分不快,当即大声叫道:“怎么回事!”程展则劈头说道:“接下去是要突围,还是要死守?”莫永测不明白程展的意思:“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胜了吗?”没错,他地兵马损失了三分之一,他自己挂了彩,但是到现在为止,官军已经占了上风了,今夜斩杀的贼军至少有三千人中有一千人可能是达合迷本寨的夷人。 而且贼军在战场上虽然还有四五千人,但士气已经低落下去了,战斗力也不如自己这方强,按照莫永测的想法,接下去是怎么全歼敌方的问题,程展怎么会叫他突围?程展当即把审问俘虏的结果说了出来:“要快点做决定!杨铁照地六千大兵立马就到!”莫永测张大了嘴巴,再次讯问了俘虏一番,那个俘虏很老实地招供道:“原本等明天清晨杨铁照大将军地兵马抵达,然后合兵进攻官军地,只是因为听说这两天有个娃娃将军要带兵来,所以就提前发动了!”莫永测一听这话,想起程展确实在合长升面前吹过一番牛皮,没想到就是程展这一番牛皮让贼军提前发动了。 他早就听闻播郡军中,以杨铁照军战斗最强,自己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兵马,又苦战了一夜,如果杨铁照在自己苦战之余杀出地话,后果是不堪设想。 他又询问了一句:“杨铁照有多少兵力?”那个俘虏非常老实地招供道:“大将军对外号称十万大军,按小人的估计,一万总是有的!”别看一万,就是五千生力军,莫永测觉得自己都要招架不住了!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一想到这一点,莫永测当即十分干脆利落地说道:“突围!马上准备突围!”敌前突围可以说是一门艺术,莫永测大声叫道:“首先把伤员带走!”按照他们军中的规矩,伤员和尸体是在任何情况都无法放弃的,但是现在战局危及,只能先照顾活人!亲爱的袍泽,等我回来啊!他们甚至抛弃了相当部分的辎重,只要把受伤的战友带回战场,他们可以抛弃一切!播郡兵也停止了进攻,他们发现官军想要突围,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再拖上一两个时辰,就能把这四个军的官军彻底歼灭,因此他们又发起了一次猛烈的进攻!这次进攻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程展几乎以为战线就要崩溃了,但是播郡兵的英勇并没有改大局,他们最后丢下了三四百具尸体退了回去!莫永测的布置井井有条,程展不得不承认,在掌握部队这方面,莫永测比自己强得多。 莫永测大声说道:“让伤员先走!”马车和骡马载着伤员,缓缓地开动了,两侧则是掩护队,程展想要率先撤退,当即叫道:“我走在前面!”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和一百多收容的士兵,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播郡兵又攻击了两次,但是这一次他们的攻击已经没有锐气了!主才的战斗,已经打掉他们所有的锐气,他们一直以为官军只是腐败不堪的组合,即便川西四军也是如此,但是川西四军今天的表现,让他们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强军!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川四西军能有今夜的表现,关健在统领他们是卫王司马鸿,这个理智的疯子是带兵的绝世名将,他能把部队的战力发扬到了极至。 他们只是跟在官军的后面,他们期盼着官军能出什么失误!程展则带队冲在全军最前面,现在他归心似箭,准备第一个突围出来!昨夜,他几乎没有参加战斗,只是在一旁摇旗呐喊,但是他知道,毕竟在杨铁照的大军到来之前转移出去!不知不觉间,他想到了沈知慧和陈晓月,还有馨雨他们……只是他猛然拔出马刀出来,大声叫道:“准备战斗!”他原本是想第一个突围的,只是没想到居然变成了第一个遭遇战斗!在侧翼的山头,已经看到数以百计的播郡兵,他甚至看到了老熟人杨铁照。 正文第135章程展的死斗铁照却对程展没什么印象,他在用力疾呼:“杀光这太守大人重重有赏啊!”虽然在随郡、竟陵接连失利,险些误了杨铁鹏的大事,但是他毕竟是杨铁鹏最信用的大将,而且还是杨铁鹏的近亲,因此举事之后,杨铁鹏还是对他予以重用。 程展也是一拔马头,转身杀将回去:“为了身后的弟兄们,杀啊!”他带队冲在最前面,原本只要快马加鞭,就能突围出去,只是他毕竟有自己的原则,让他们抛弃伤员,他是万万不肯干的!程展统计的这队官兵,也是临时拼凑起来,这时候士气却很高涨,他们大声吼叫着:“绝不后退!”他们的身后就是几十辆大车,大车上装载着莫永测诸军受伤的几百名伤员,他们甚至还能听到伤员的悲呼之声!他们抢在播郡兵之前发起了攻击,士气旺盛,两队人马在山脚撞击在一处,到处都有着血与火的厮杀!程展跳下马去,拔出战刀,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亲兵冲在最前面,一个播郡兵刚想一剑挑了这个娃娃将军,没想到程展已然用力一劈,将他劈成了两段。 程展身上沾满喷涌而出的鲜血,他甚至没作任何停留,就带着亲兵在播郡兵中杀戮开来了!这几百播郡兵都是杨铁鹏手下最精锐的亲兵,战力坚强,而且清一色的燕国制式兵器,但是燕国送出的毕竟只是用旧的二手兵器,而程展这些亲兵的装备都是最新式最好的--一手的新式兵器一线部队都不够用,怎么能送给这个播郡的土匪们!他们不但在兵器上逊色了几分,就是在技艺之上也逊色许多,程展带地这队亲兵都是百战之余的厮杀汉,特别是程展运足内力,率先冲锋在前头。 简直就是一刀一个,有如杀鸡一般!杨铁照也发现程展的这支队伍,他大声怒喝道:“好汉狗!杀光他们!”他身边的几个亲兵也大声叫道:“只有死掉的坏狗才是坏狗,杀光他们!”可是程展已经是杀出血性了,他们根本不顾及自己,只是拼命斩杀着这些播郡军!程展又用力挥动战刀,他只听得一阵骨头破碎的声音,又斩杀了一个贼兵!一个贼兵死死地抱住程展,做着最后的挣扎,程展一声怒哼。 手起刀落,又是一个!可这个贼兵到死还不松手。 一群贼兵借着这机会就冲了上来,可是程展的亲兵护主心切。 替程展挨了两刀,程展长啸一声,挣扎这贼兵的纠缠,硬是与这些贼兵短兵相接。 战个你死我活!莫永测也带着几十个亲兵支援过来,他看到程展冲入贼兵之中,悍勇无匹,不由大声赞道:“好男儿!好男儿!”程展在战场厮杀过无数个回合,深知狭路相逢勇者胜,根本不顾及身后。 他硬是又带着亲兵往前冲了六七步。 贼兵根本招架不住。 纷纷溃退了回去!看到这小将军年纪不大,可是如此英勇。 贼兵也纷纷叫道:“这个小汉狗厉害着!”莫永测更是大声叫道:“程将军,当真是好男儿,这一次若是突围出去,我老莫请你喝酒!”程展根本没听到这些赞语,他带着六七个亲兵,还有十几个战兵继续猛冲,每个人身上都成了血人!杨铁照大吼一声,就朝程展杀了过来!他虽然统率近万之众,可事发突然,现在只带了几百步兵,后继的大队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冲出来,更要命地是,他只带了十几个弓手!看到官军的大车一辆又一辆在山道上飞驰而过,他那是一个着急啊!他这含恨一枪威力无穷,程展竟是有一种避无可避地感觉,只觉得无数个枪头将自己笼罩进去,无论自己怎么招架,都是一死的结局!他又是尖叫一声,竟是连人带刀拼死一击,浑身只见一片刀光,硬生生要与杨铁照玉石俱焚,杨铁照没想到这个娃娃竟是悍勇,气势先逊色三分,向后退了一退!借着这功夫,程展竟把刀势冲入杨铁照地那队败兵之中,只见他出手有若闪电,没几下就斩杀了三四个败兵,程展身后的官军也大呼:“跟着程军主上啊!”这队溃兵被他们杀得胆战心惊,竟是在片刻之内被斩杀了十余人,杨铁照这是眼都红了,他大声叫道:“汉狗!我要把你剁成八段!”只是程展根本不与他交手,他带队一路猛追这队溃兵,又追出十余步,这队溃兵甚至把后队的队形给冲散了!只是程展冲得越猛,他的体力消耗就越大,他现在不是毫发无损了!他地肋骨已经隐隐作痛,而且还中了一箭,刚才杨铁照的含恨一击更是给他带来相当的伤害!但是程展还是信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他气喘吁吁地一路追杀下去!杨铁照看到自己明明带了几百人,可是根本没办法奈何程展这百多人 分卷阅读132 ,而且车队已经过了大半,当即用足了全身力气刺出一枪。 程展的情况却怎么不好,他的亲兵已经死伤得只剩下四五人,在身后就是五六个官军,而他现在把一个贼军斩成两段之后,却被另一个贼军纠缠住了!杨铁照这一枪包含着无尽地杀意,程展不得不从纠缠中回过神,硬挨着这一击!他仓促之间砍出一刀,长枪借着无尽地杀气砸在他左肩之下,一个贼兵又在他身边刺了一刀,一时间程展地身上鲜血喷涌而出!但是杨铁照也不好受,他也挨了程展一刀,受伤不轻!只是这时候杨铁照终于看清程展的模样,他大声叫道:“原来是你这汉狗!杀了你!”他在沈家大败而归,折损了播郡众多好手,再加上随郡之失,播郡竟是前后折损了近百好手,损伤极重。 他更是引为生平之耻!那个纠缠程展地贼兵正在欢喜之中,哪料想程展反手一刀,竟是刺入他左腹之中,然后啸一声,和杨铁照纠缠起来!杨铁照越打越恨,这个小汉狗当真是他生平死敌,两个人都使出平生解数,不留半点情面!不多时,程展身边已经是浑身是伤,可是杨铁照爱伤也重!莫永测在后面冲了两回。 都没有冲到程展身边,他大声叫道:“程将军!顶住啊!顶住啊!”他身边更有粗鲁之辈赞道:“真他妈是个男人。 程将军,凭着你今天的悍勇。 你便是操我老娘,我都没怨言!”—程展的亲兵见将主遇险,也是玩起命来,只是杨铁照身边也带了一大队亲兵。 双方捉对厮杀,死伤均重!这些亲兵给播郡兵上了极其漂亮的一课,他让对手知道,什么才是军人的悍勇!杨铁照越打越火,他明明占了上风,可是对方真刀真枪让他受了好几处伤。 这个小娃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内力。 竟是如此可怕!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大骂道:“小汉狗,就是你偷走太守大人地赤龙血!”虽然在杨铁鹏面前。 他尊称一声“皇上”,可是在其它场合,他还是脱口而出“太守大人”,一想到赤龙血之失,铁铁照更是怒气冲天,杀气弥漫!程展一言不发,他全神贯注地投入这一场厮杀中去,对杨铁照的怒火根本毫无反应!他猛然一声长啸,竟是硬挨了杨铁照一枪,然后冲入了他近身!杨铁照已经被怒气冲晕了脑,竟是弃枪与程展用双掌相搏,只是程展借着兵器的利害,把刀光舞得连水撒不进去,接连运足内力,砍了杨铁照两刀!莫永测大声赞好,又带人冲了一次,只是他现在脸色大变!在对面山头,又冲来了无数贼兵,还好现在官军的伤员已经运走!只剩下他自己带了几百人后卫,他大声叫道:“把程将军接出来啊!”双方的厮杀血腥到了极限!程展手起刀落,就一刀把杨铁照斩于刀下,只是杨铁照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当即扑了上去把杨铁照架走!程展得势不饶人,当即把一个播郡亲兵砍成两段,只是他身边的亲兵突然大声叫道:“将主!快走啊!”程展一抬头,才发现对面涌来了好几百贼兵,个个都全副武装,把自己这队人围得死死的!他大笑一声:“咱们冲出去!”莫永测终究没法子和程展合在一块,贼兵竟是越杀越多,他们又苦战了一夜,伤亡越来越大,再不走就来不及啊!莫永测长啸一声,大声叫道:“再冲一次,让程军主有机会冲出来!”全军齐声响应,竟是又发起了一次猛冲!程展全身上下都是变成了泥人,他已经换了三把战刀,才勉强从贼军冲杀出来,只是现在他身边只剩下自己单身一人了!播郡兵现在有了胆气,他们大声叫道:“杀了这个小汉狗!杀了这个小汉狗!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莫永测已经带着人突围而出,战场残存的士兵不过三四十人,已经被分割开来,程展地亲兵离程展足足有一百多步!程展身边都是贼兵,他的战刀已经砍得锉了,只是运足内力之后,让贼军地痛呼更重了!他浑身都是巨痛,身上所负的伤不下三十处,象着了火一般,每走一路都觉得极其困难,只是他终究冲到自己地战马身前,两个负责看马的亲兵当即冲了过去,替程展挡住贼兵的攻势,他们大声叫道:“将主再走!”程展瞧了一眼路径,眼见前方都是贼人,就策马从右面的一条山道冲了过去,哪料想冲了百多步之后,前面又冲出不少贼人,程展又是长啸一声,硬是碾了过去!刀光闪过,又斩敌了三个贼人,他大声叫道:“竟陵程展!记住了!”程展地悍勇,让播郡的贼兵都心生惧意,他们虽然派了好几队人截杀程展,竟是被程展快刀杀入贼军之中,然后斩杀数人后突围而出!他们给程展造成最大伤害的还是弓手,现在程展身上已经中了数箭,凭借重甲防了大半,但是还是有几箭深入体内,只是战马突然发出一声长嘶!程展也欢喜得很,他几乎就要力战而亡了!可是前方居然不见贼人身影!虽然不明道路,但是只多得一分喘息机会,他就多一分生存的机会,战马欢喜得飞驰而去!在他们的身后,是杨铁照愤怒的声音:“好几百人,怎么连个娃娃都挡不住!快派几队精兵前去追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地火气是太大了!明明要全歼官军四军,可是被小汉狗一搅局,让官军半数突围出去了!他大声叫道:“告诉各个寨子,只要杀个这个小狗,想要什么都成!”程展一路飞驰,鲜血也继续喷涌着,他在马上做着简单地善后,还好他身上还带了些伤药,也学过一些,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只是觉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骨头象碎了一般!他瞧了前方一眼,已经到了午时,阳光却不怎么火辣,身处于群山之中,到处都是森林,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播郡永远是地无一尺平地地方,他知道自己迷路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与官军的主力会合,他地家里还有许多人在等着他!只要遇上一小队官军,他就安全脱险了!他不能停留,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同达合迷结了死仇!这个地头蛇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在播郡,身负重伤的他是贼兵手上最好的猎物!他,程展,必须冲出去!他马不停蹄,催促着战马继续在山道上快速行进着,手还握紧了战刀!突然之间,他看到前面的山道有人来!他握紧了缰绳,就想冲上去!正文第136章谢玉华的古怪请求突然松了口气。 但是他还是握紧了手上的战刀。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上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女孩子骑着马,就从对面的山道转了过来。 这个女孩子年纪比程展要大上五六岁,刚刚过了二十岁,可是身上还带着青春的气息!她象一朵鲜花那么美丽,但她的美是含蕴的!让程展放心的是,她身上穿的不是夷人的衣服,而是标准的汉服!汉服?程展不明白,播郡已经是战地了,怎么还会有汉女冒着天大的风险深入播郡?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他只能猜测这个女孩子是个江湖中人,瞧她的打扮就清楚了,骑着一匹小白马,已经盘起了妇人的长髻,她的青丝很美,而且她的脸很温柔,而且是说不尽的温柔。 她有一张人见人到的瓜子脸,非常白净,穿了一身白衣,只是身上披了件大红披风,腰间还提了把宝剑!没错!肯定是江湖中人,这个已经嫁人的女孩子甚至没被浑身是血的程展吓住,她很从容地策马过来了,甚至还说了一句:“小弟弟,是谁欺负你了?”小弟弟?程展不由苦笑了一声,他虽然已经是统率四千兵马的将军,而且悍勇无匹,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他不得骄傲得申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在下是统率荆州援益诸军抚威将军程展!”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声,继续说道:“今日率部与播郡乱军激战,不幸与部众失散,姑娘可知附近哪里有官军?”他一想能脱险,当即松了一口气:“如蒙不弃,请姑娘带我脱险,我家中颇有家资,愿意奉献给姑娘!”这个把头发高高盘起的女子笑了。 她向程展介绍自己:“在下是峨眉派谢玉华,因有要事要办,所以绕道播郡,程小弟,你先下马休息吧!”程展不由又松了一口气,峨眉派信佛,与当今大周提倡的尊道灭佛相抵触,但是镜衣师太从来不与官府正面对抗,而是以和风细雨的态度展开地下教传,她们是四川的一大门派。 和益州官府也多有来往。 程展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愿意相信这个把头发盘起的谢玉华。 她地脸很温柔,总是充满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谢玉华似乎学过医。 她小心替程展处置了伤势,只是现在程展才觉得自己的伤势全都爆发出来了!他苦斗了一夜,其间不进滴水粒米,又负了这么重的伤势。 当即痛哼了几声,谢玉华觉得程展倒是个很固执的小弟弟,对他越发小心地处置起伤势来了。 她也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程展,她是镜衣师太的俗家高徒,在门中虽然不是位列前五的好手,但也算是地位颇高的人物。 峨眉派之所以能在四川生存下来。 很关健的一点就是结交官府。 他们和官府地关系相当亲密。 而对于程展,她也格外关心。 程展也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谢玉华。 谢玉华知晓程展确确实实是个统领四千兵马地将军之后,不由笑道:“原来是出身世家的程将军啊!玉华倒是失敬了!”她一声说笑着,一边给程展喂了些米食,然后说道:“这里离官军地控制区大约还有四五十里地,倒是播郡军随时可以追击而来!”程展一边痛苦地咬着牙,一边说道:“还请谢姐姐救我一救!”谢玉华笑了:“你是个小将军!我怎么敢不救啊!”她也有些自己的小算盘,程展年纪轻轻,已经是个统领数千人的才华,恐怕除了自身的才华之外,他地家世才是最关健的因素,如果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靠山,那自己那件为难的事情恐怕就能迎刃而解了!她轻声说道:“可是我有点要求,你必须答应!”程展只求逃生,当即很大方地承诺下来:“只要我程展能办到的,一定替谢姐姐办到!”谢玉华笑得很灿烂,她柔声说道:“那好啊!你现在就叫我一声师娘,我替你找了个好师父!”程展呆了!他的武功都是沈知慧所传的,怎么谢玉华突然找了一个师父出来!只是现在他被播郡兵追杀得连口气喘不过来,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万一谢玉华一翻脸,把自己扔在这荒山野岭,那自己就是求死都难了!他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师娘好!不知道我师父在哪?”谢玉华笑了:“好徒儿!好徒儿!原本是要给你弄点见面礼,可是仓促之间,也没有什么宝贝!这样好了!”她随手就把自己随身地宝剑转给了程展:“这把青锋剑,在江湖上也是把名剑,就送给你了!”程展顺手拔出长剑,只觉得寒气逼人,倒真是一把削铁如铁地好剑,谢玉华觉得心事都放宽了,她继续说道:“好徒儿,再叫一声师娘听听!”“师娘!”程展倒不觉得是被谢玉华占去了便宜:“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他关心地还是自己什么时候能脱险,至于叫一声师娘,再叫一声师傅,那都不是关健的事情!俗话说得好,艺不压身,程展觉得多学点武功也不错啊!谢玉华神情喜悦地说道:“去找官军,还是十分危险,毕竟离了这里有好几十地里,路上随时能碰到播郡兵,我给你安排了!”她井井有条地说道:“我这次到播郡来,是找你师傅来地,他就在十几里外等着我们!只要和他会合了,我们就能脱险了!”程展不知道谢玉华的武功有多高,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没有抵抗的能力,若是能会合谢玉华夫妇,至少脱险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担心谢玉华会不会出卖自己,程展认为现在谢玉华随随便便就能制住自己,何必要转上这么多弯子了!他笑着说道:师娘了!我们这就出发吧!”谢玉华却是叮嘱道:“等会见了你师傅。 一定要叫他一声师傅,叫我一声师娘,他才会高兴的!”程展知道这其中有些文章,当即询问道:“师娘,莫不成你和师傅的婚事有些为难?”谢玉华点了点头:“我们门里门外,总有些人反对我和你师傅交 分卷阅读133 往……”她长叹了一口气:“我只有去见你师傅的时候,才敢把这长发盘起!”—程展登时明白了,说不定这又是一个正邪相恋不容于世人的故事,他对自己脱险也有了信心!谢玉华继续说道:“你师傅地武功是极高的,指点你是不成问题的。 到时候你先叫他师傅,然后叫我一声师娘。 你师傅自然会把见面礼送给你,这点可要记住了!”程展答道:“记住了!”谢玉华又询问道:“徒儿。 你既然拜了师傅和师娘,这师傅和师娘的婚事,你能不能帮忙说合说合!”程展答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他是竟陵沈家的家主,又是手掌四千重兵的将军。 以他自己的想法,小小的一桩婚事,想怎么说合就怎么说合了!他知道江湖恩怨很复杂,但是江湖毕竟只是江湖,一个小小的太守就能让江湖上的豪杰低头了,而峨眉派一向和官府有着良好地关系。 他相信自己出面。 这件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他的想法与谢玉华可以说是不约而同。 谢玉华地心情也充满了欢喜,她和程展一边抄小道与丈夫会合。 一边说些峨眉派中的事情。 程展知道峨眉是川中大派,信仰佛门,镜衣师太是天下四大神尼之一,苦心维持着益州地地下寺院网络,而按谢玉华的说法:“我们峨眉派一向讲究与世无争,我师傅更讲究清净无为,倒有些道门的味道!”程展突然想起来,在他手上还有着镜衣师太的把柄,这位镜衣师太曾替楚国人效力,虽然没有提供什么关健性地情报,但毕竟这是个污点!程展觉得如果自己出面无法说服镜衣师太的话,那就用这个来威胁镜衣师太,他试探地问了句:“听说你们和楚国人有些来往?”谢玉华一下子就生气:“谁说的?我们从来和楚国人没有来往,我们都是大周的忠实子民!”她嗔怒的模样很诱人,程展不由想道:“我这位没见过面的师傅,倒真是好生艳福啊!”不过谢玉华很快就不生气了,她继续说道:“徒儿,我们峨眉派可是有不少娇俏地小姑娘,要不要给你找一个!虽然大了点,可是女大三,抱金砖……”程展笑了笑,没有回答。 女大三,抱金砖,可是程展到现在已经抱了几块金砖?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只是根据谢玉华地介绍,峨眉派最出名地弟子叫“三英七秀”,谢玉华刚刚列入三英七秀的最后一位,她很骄傲地说道:“我们峨眉派位列七大门派,可不是浪得虚名地!”程展没有在江湖上正式厮混过,只是想起了听雨轩和徐珑月,随口问了一句:“师娘,咱们峨眉派和听雨轩相比,谁更强一些?”谢玉华不说话了,虽然峨眉是大派,可听雨轩的地位却不是她们所能比,她只能说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们算是各有所长吧!”有这么一位美丽师娘陪在身旁,程展觉得自己的伤口也不痛了,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今天亲兵带得太少了!如果自己当初肯多带一两队兵过来,何必会有现在这个局面,在战时上前线多带点卫士还是好的!程展顺口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师娘,早知道我就带两百人过来,不用现在这么狼狈了!”谢玉华笑了:“你若是带了两百人来,就见不到师娘了!你又不是皇帝老子,带这么多卫士干什么!”她听程展口口声声一个“师娘”,叫得十分顺口,心中象喝了蜜一般,只觉得这桩绝难办成的婚事就要稳稳当当地办成了!正说着,她指着前面一个山头说道:“到了,到了!走过这个山头,你师傅就在前面寨子在等我们!”她特意说道:“这个寨子是你师傅的老家,不用怕!寨子里的人全听你师傅的人!”程展算是明白了,原来谢玉华的心上人是个夷人,说不定还是个用毒的邪派好手,难怪峨眉派会看不上那个没见面的师傅,因此程展笑了。 他笑着说道:“师娘,是不是想师傅了!”谢玉华脸一红,却很沉着地说道:“小鬼头,别多想了!老老实实点,师娘教你的事故记住了没有!”程展答道:“到时候先喊一声师傅,再喊师娘您,师傅肯定开心!”谢玉华笑了:“这便好!这便好!到时候别出什么差池啊!”她装出恶狠狠地模样瞪了程展一眼:“若是出了差池,你这把青锋剑,师娘可是要收回来的!”这是个播郡的小寨子,远远地望去,只看到几十间连在一起的竹屋,谢玉华脸上尽是红晕,速度也放缓了。 程展看着好笑,他若是回竟陵,第一时间就要冲回沈家,然后在床上好好蹂躏沈知慧她们一番,怎么这个师娘却是如此害羞!他若然不知,自己浑身是血,若不是谢玉华,换了别人早就转身就跑了!谢玉华却在担着好大的心事,她垂着头,在思索着什么!她还是抬起头来,却在山道之间看到了一个魂牵梦挂的影子!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用力催着马飞驰过去!所有的相思,都在这一刻偿还了!程展却是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这个师傅,他是认识的!正文第137章香甜的一觉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 谢玉华喜滋滋地叫道:“夫君!”她的夫君,程展的师傅却是个女子,程展的老熟人-那位曾向程展推荐过王再起的世外高人凝真子。 凝真子有着完美的身材,她的脸蛋依旧是那种天外仙子的气质,特别是现在凝真子一身男装打扮更让她演得英气十足说,她还是少了几分英气与霸气。 只是她的眼神总有那么几分黯然。 原来是同性相恋,难怪峨眉山会容不下这段恋情!只是程展很知趣,他当即非常响亮地叫了一声:“师傅!”接着又很热情地叫了谢玉华一声:“师娘!”谢玉华被程展叫得呆了,她只看一个浑身是血的矮个子亲切地叫着自己师傅,谢玉华指着程展说道:“夫君,这是我替你新收的徒儿!”程展在这种场合骨头很软,他亲切地说道:“徒儿见过师傅!”凝真子终于认出了程展,她试探地问道:“是程展程……”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程展,程展倒是客客气气地说道:“徒儿程展见过师傅、师娘!”谢玉华吃了一呆,关切地询问道:“夫君,你认识我们新收的徒儿?”凝真子苦笑道:“你替我收的这个徒儿,来历可不简单啊!”程展却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娘已经代师傅收了徒儿当弟子,师傅可不要让师娘伤了心啊!”程展自己的身价可不便宜,特别是他和杨铁照更是死仇,落到夷人的手里自然不会有果子吃,现在一定得抱住凝真子这大腿不成!他也知道凝真子来历不明。 甚至向自己推荐过王再起这种极有问题的人物,但无论如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凝真子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知道这个小小的少年来历不凡,是竟陵沈家地家主,手下更有几千将兵,但是他权衡了其中的得失,最终还是很温柔地说了句:“徒儿,起来吧!”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神色越发有些黯然:“徒儿。 师傅和师娘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 你有什么想法不成?”程展是个风流人物,对于同性之间有些暖味关系并不在意。 因此自有他的一套说辞:“师傅和师娘的结合,那是天作之合,常人虽然无法理解,但在徒儿看来。 这是极其正常的……”他话说得可以涂上蜜了,凝真子和谢玉华都觉得这个徒儿很会说话,特别是程展还说出一番大道理,更让她们欣喜了。 凝真子有自己的想法,程展既然是自己的徒儿,那么他的势力也可以为自己所用了。 不但可以替自己与谢玉华地恋情打掩护。 而且还有无穷的妙用。 她关切地说道:“玉华,还不叫咱们地阿展进寨子。 好好换件衣服休息!”程展是松了口气,至少凝真子这一关是过了!他一边走一边询问道:“师傅,您推荐的那个王再起怎么没投到我那边去?如果他来了,我看在师傅地份上就委他当军副和幢主了!”凝真子摇摇头:“不说了,这个王再起不近人情,自己跑到江南打天下去了,师傅我去信催了他两回,都没有音信!对了,阿展,你怎么样?等会给你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程展现在衣甲皆碎,几乎就是个血人,马也疲了,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傅,能不能派个去通知一声王师,就说我到了这里!”凝真子点点头:“你放心好了!咱这个寨子虽然只有几十个人,可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把你的消息泄露出去,我派个人通知一声,就说程展程军主来了我们木罗寨,请他们多派些人来接应!”谢玉华插嘴道:“我们的阿展是将军了!”凝真子小吃了一惊,不过程展十四岁就作了军主,十五岁作将军也不是件意外地事情,她笑着说道:“我们收了个了不起的徒弟!”程展十分恭敬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请师父以后多多指点徒儿!”他对凝真子所知不多,只知道苏惠兰介绍过她是位世外高人,道法精深,凝真子也不客气,她指着程展说道:“你的内力,似乎已经到名门弟子十一、二年的水平吧?”她说的极为准确,程展当即应道:“没错啊!”真子给了程展很大的甜头:“那便好!你入门很迟,是这两年才习武地,因此根基不够稳,师傅我好好调教你一番,只需要一个月时间,就让你地武功再进一层!”凝真子所说,句句都说进了程展地心底,他当即老老实实地交代:“去年杨铁照去随郡采办赤龙血,结果让我占了些便宜,又请我家娘子教了些入门的功夫,只是练到现在,总觉得根基不稳,武功难以寸进!”凝真子很有自信地说道:“我地武功虽然不成气候,但阿展你的姿质极好,但再加上那赤龙血所助和我的调教,虽然不能成为一派宗师,但是开山立派还是没有问题!”—程展点点头,凝真子又想起一件事:“赤龙血?难怪杨铁照炼出的赤龙铁血丹没有什么效用,原来是便宜了你!”程展老老实实地说道:“所以杨铁照死盯上我了,请师傅快点派个人去知会官军吧!”原来三人不知不觉已经到寨口,凝真子叮嘱了一句:“进寨子吧,保得你安全!不过进了寨子之后……”她很干脆地说道:“在别人都叫我和师娘为……姐姐……”叫一个女人为阿姨,似乎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虽在与礼法不合,但是凝真子还是宁愿年轻一些。 这个寨子和凝真子的关系很深,他在寨子里的威信也很高,进了寨子,她除了派两个人穿山越岭去通知官军之外,又让人准备了热水热饭和干净衣服。 程展厮杀了一夜,也当真疲了,他洗完澡换完衣服,再用过饭后倒头就睡了,就连一身的伤痛都浑然忘记了。 谢玉华看着程展香甜地睡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种女性特有的母性:“这还是个孩子了!”程展睡得很香,对身边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戒备,凝真子看着程展那充满孩子气的脸蛋,摇了摇头道:“别小看了我们的阿展,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谢玉华笑了:“他始终是个孩子了!是个孩子!”凝真子笑了,她的声音很低,生怕吵醒了程展:“他是个孩子,但他也是竟陵沈家的家主,家产丰厚得不象话,手下更统率着好几千官军!”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是有着很多过去,很多秘密的女人,她必须要保护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我保护了他,也就是与播郡为敌!”她的声音稍稍大了些:“或者说,杨铁鹏必须死!”但是播郡杨家毕竟是近千年的名门,她对官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她轻轻地说道:“我之所以收容他,是希望我们之间……”两个女人的手牵在了一起,这一刻她们都有了希望。 明天将是美好的!谢玉华轻轻地说道:“我相信,他有能力改变许多事情!”她的师门,虽然是个在野的门派,但是一向和官府交好,有些时候,程展出面会非常有效果,只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对是错,只是此刻她知道,自己有了希望。 程展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睡得很香很甜,凝真子轻声说道:“我叫人准备些饭菜!等他醒来再吃!”程展这一觉竟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他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谢玉华正笑咪咪地盯着,不由叫了声:“师娘?什么时候了!要吃晚饭了吗?” 分卷阅读134 谢玉华笑着说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程展没想到前夜的搏杀竟是如此耗费精力,他点点头:“谢谢师娘了!”他只觉得腹中又是空空,浑身无力,谢玉华笑着说道:“我给你热下饭菜!”程展点点头,又说了声谢字,顺便询问了句:“师傅的老家怎么会在播郡?”那边凝真子从房外转了进来,她正声说道:“这不是我的老家!只是我当年曾遇到一个疯子,他追猎了我整整八百里,我身负重伤无处可去,幸亏被寨子的人救了!以后我便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她说得很平淡,但是谁都想象得出当年这一场恶战的经过,程展摇摇头道:“师傅,您没替寨子里的谋个出路吗?”凝真子瞧了程展一眼,然后说道:“播郡杨家是千年的名门,有他们在……”程展插嘴说道:“这一次是卫王司马鸿统兵,播郡必败……”正文第138章回归凝真子很淡然地说道:“想不到司马鸿这个疯子居然也到了播郡,当年他追猎我八百里,让我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她回首往事,总是有着许多感叹,谢玉华刚想起步替程展热下饭菜,一听这话又停住了脚,她诧异地说道:“原来当年追杀你的就是卫王啊?阿真,你是怎么样得罪了这个疯子?”她说话的语气十分亲腻,浑然是把凝真子真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凝真子很从容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阿展,你是领兵打仗的人,你来说一说这一战为什么播郡必败!”她话音刚落,又多说了一句:“以我的看法,司马鸿是个疯子,但这个疯子绝不简单,杨铁鹏是斗不过他的!”程展也老老实实地将具体的情况作了介绍,他特别详细地说明了天威堡一役司马鸿是怎么样亲冒矢石,在播郡军中冲杀数十次,统率一众精英好手斩杀数百名播郡兵的事情:“自打了天威堡这一役,我们就有了信心了!象前日这一役,我们虽然受了些挫折,可也不算失利!”他又详细得说明前天这一役的具体情况,这原本都是军事机密,只是在凝真子面前,程展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虽然莫永测伤亡很大,但部队是很完整的撤了出去,杨铁照和哈迷合的各部,损伤都很大,应当比我们的要大得多!”程展这么一说,凝真子心里有数了。 她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打出去改变一下战局。 程展说的都是实情,司马鸿在统率大军是那样天才型的将领,在他的统领之下。 全军士气高涨,即便是号称不能打硬战地益州军,也在这种情况打了好几场硬战,程展继续说道:“杨铁鹏挑的不是时候,运气又不好……”他把襄阳武库案的内幕也给捅了出来,凝真子听得津津有味,程展的肚子又发出几声古怪的叫声,谢玉华笑了:“我就去给阿展弄饭!”程展看着谢玉华的背影,轻声地说了句:“师傅真是好运气!”凝真子一向是个世外高人模样,唯独对谢玉华看得很重。 她轻轻地说道:“我是有好福气!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上她了!”这时候,谢玉华一边提着裙子一边拿着一碗粥。 一阵小跑又赶了回来:“有人泄露了阿展的消息,附近几个寨子的头人来兴师问罪来了!”凝真子听了程展的分析之后。 心里已经有底了,她很从容地说道:“来便来了!谁也挡不住,就说我凝真子要见他们!”凝真子很有自信,甚至没带兵器就出房子去子。 程展只听到一阵喧哗之声,然后凝真子冷喝一声:“都吵够了没有?”程展只顾得吃热好地粥回复体力,到时候即便扯破了脸皮,也好有力气抵抗,谢玉华对凝真子有点担心,她站在门口紧张地盯着谢玉华。 凝真子在这些寨子里很有威信。 这十几个寨子的头人只担心一个问题:“收容了这个将军之后。 播郡杨总峒主那边怎么交代?”程展吃完了一小碗热粥。 觉得力气也回复些了,只是全身还是无力。 他朝谢玉华问道:“师娘,师傅镇得住那些夷人吗?”谢玉华答道:“你师傅在这几十里地,是顶有威信地,应当能镇得住!”大伙儿正在争执的时候,就听得有人大声叫道:“大军来了!”程展心定了,官军既然来了,那也就安全了,只是不清楚来了多少官军。 凝真子大声说道:“这一次来了几十万大军,杨总峒主看样子不成了!接下去就要看我们南山十三寨了!”这些头人有些犹豫,有地则大声反对着凝真子的看法:“咱们一向是替杨总峒主效力,从爷爷辈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怎么能当反水的小人!”有地人则建议稳重些:“缓一缓,看看情形再说!”他们正在争执的时候,就听到又有人回道:“大军来得好多,至少也有三四万人,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这些头人哪里看过这么夸张的说法,当即有人不信,带着几个手下前去望风,结果惊惶失措地跑回来了:“好多大军啊!人头数都数不过来,只要吐口唾沫都能把咱们山南十三寨给灭了!”山南十三寨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寨子,最大的寨子也就是上百男女小寨子甚至只有二三十人口,一听说这话全给呆住了时候才显示出她在这些寨子的威风了:“所以我早就说完,杨总峒主迟早是被大军灭掉地!”这些头人没有什么见识,纷纷点头附和,凝真子继续说道:“咱们立马请出程将军,前去欢迎大军!”这一回程展在十几个头人和几十名夷人地护卫之下,走在队伍地最前方去欢迎官军,他的身后就是凝真子和谢玉华。 这些头人们就象是秋后地蚱蜢一样,纷纷在相互议论着:“来了十万大军,怎么挡得住啊………还请小大王替我们说说好话!”程展才不相信官军来了三四万人,司马鸿这个疯子不会在自己身上押这么重的筹码,不过他大声说道:“知道这一次官军来了多少?”“十路大军,兵马八十万!都是从几千里之外调来的精兵强将,还有许多会施法术的高人……”他这么一说,当即把这些头人给唬住了,他们现在知道凝真子为什么要收留程展了!走出约莫一里地,就遇到了前来迎接程展的官军,程展也确实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架子!—虽然没有十万,可队伍拉成五六里之长,足足有好几千人马,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柳胖子,柳胖子一见到程展,就万分热情地跳下马来叫道:“程将军!程将军!”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柳胖子笑呵呵地说道:“可把你给找回来了!我们都听莫永测说了,是条铁打的汉子!对了,令夫人也从自流井赶来找您了!”程展笑着说道:“柳老哥,您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一声不吭就带了几万人来接我!”柳胖子哈哈大笑:“你娘子估计过些也来找你了!咱们回营再说!”他关心程展是有原由的,现在程展负责自流井的警备,他的一举一动对盐价影响极其深远,如果换上一个和柳家没有利害关系的人,那么对他们控制盐价极其不利。 程展对此没有了解,他只知道一点,他自己脱险了!除了多出一个师傅和师娘,丢了自己的亲兵之外,他在这一场恶战没有太大的收获,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他就准备起点回柳胖子的营中,那边凝真子却说了一句:“这位将军,这么兴师动众就准备回去了?”柳胖子看到一个绝美的道姑在朝自己问话,瞧她和程展似乎十分亲密,当即用上心来了:“这位姑娘,有何指教!”凝真子轻轻地说道:“在二十多里外的囤子里,有杨铁鹏的八百守军,附近还有十几个一心依附杨铁鹏的寨子,难道不为国尽忠将其剿灭?”凝真子这么一开口,南山十三寨的头人纷纷拍手称快,他们称山北的二十几个寨子结成死敌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年年武斗,死伤均重,只是山北的寨子在杨铁鹏很得信任,他们一直被山北压着打,现在借着大军的威风雪此百年奇耻,一举踏破了山北。 这一战没有任何悬念,程展只看到遍地的火头和哭声,山北的十几个寨子在被瞬间被攻破了!野蛮人之间的战争,也有着自己的规则!山南的寨子牵走了所有的牲口,抢走所有的女人和孩子,有许多山北的青壮年一下子转换门庭,到了山南这边过来!在这个夜晚,山南十三寨,每个寨子的规模都扩大了一倍有余,他们也成了官军在播郡的得力助手,程展现在重新向柳胖子介绍凝真子和谢玉华的身份:“这两位都是我姐姐!”柳胖子很恭敬地说道:“见过两位姑娘,我与程将军也是知心朋友!”凝真子对柳胖子很感兴意:“听阿展说,柳将军是出自陇西柳家?”柳胖子笑哈哈地说道:“没错!没错!还得多谢两位姑娘啊!”今天他是发扬风格赚了个不大不小便宜,北山的二十多个夷人寨子在山南十三寨的带领下被瞬间攻破,抓住了几百俘虏,立个了个大功。 自打入益州之后,他觉得再顺利不过了,在食盐上获取了空前的暴利,今天又不费吹灰之力立了个大功。 他浑然忘记了,他们的统帅是司马鸿。 他不是柳家的人,他流的是大周司马氏的血,而且他还是疯人。 现在司马鸿就在算计着柳家。 正文第139章决战之前司马鸿在淡然地问着徐珑月:“都准备好了吗?”徐珑月笑了:“明天成都城将看不到一粒盐!”自从得到江家联盟正在全力恢复生产的消息之后,盐价有一个大幅度回落,一度跌回每石不到五贯,而最高峰时曾涨到每石八贯,现在卫王司马鸿只是小小地推动一下。 柳家在赚足之后,手上还掌握了大量的盐票没有退场,司马鸿这小小的推动,会把盐价炒到一个新的高峰。 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柳清杨即便是雪意轩的仙子,她也是个凡人,她会为之巨大的利润而心动了。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他司马鸿出面摘桃子了。 徐珑月对于这种行动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只是多问了一句:“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多给杨铁鹏些时间?”司马鸿狂笑起来:“一切都掌握我手底!小小的杨铁鹏,既然自寻死路,我便给他一条死路!”他猛然披上披风,大声嚷道:“李光克!”平夷将军李光克象一条哈巴狗一般快步跑了过来:“卫王爷爷!有什么吩咐?”司马鸿跳上自己那匹战马,大声叫道:“杨铁鹏列兵三万于泥河湾,我想他知道死期已至!”李光克恭敬地跪在地上:“小人这就去通会诸位将军!”马上的司马鸿杀气腾腾,有若战神下凡一般,浑身弥漫着杀气,直让赶着去传令的李光克不敢正视,只是他突然发现那个古里古怪的遇家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司马鸿,他不由自主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该死的遇家逢!李光克对这个阉人没什么好感!遇家逢也是一样!他有着如初雪一般的面貌,非凡的谋略,惊天动地的武功。 跟着卫王在尸山血海中厮杀了无数回,却不如李光克这个废物受宠,他很不平!他要立威,要让李光克看看,什么才是真正地英伟人物!他要自己的血来证明!司马鸿一声令下,在那个瞬间数十里都为之震憾,无数个军营都涌出无数人头,官兵们等待着这一刻已经很久!所谓枕戈待击,就是这种情况!司马鸿让他们稍稍停顿,反而让他们的战意更高了!在他们面前是杨铁照统领的三万播郡主力。 这三万人是播郡最精锐的部队!只要消灭了他们,播郡就只能退守郡城。 再也组织不起打一场大会战的能力!司马鸿骑在马上,几十个将军级别的军官几乎是飞奔而来。 等待他的命令!“柳家步军,跟我来!虎翼军,掩护我的左翼……”司马鸿井井有条地布置各军的任务,他不会受徐珑月那个女人地摆布!他是司马鸿。 从来没有人能摆布他!所以他要让杨铁鹏灭亡!所有的将领都有一种热血沸腾地感觉!他们有幸!在过去的十几年来,大周朝从来没有动员过这么多地兵力,从来平定这么大的地盘,从来没有获得这么大的胜利!而今天,他们不仅是见证者,也是这场胜利的参加者!作为一个军人。 他们没有别地追求了!司马鸿看了一下站在一起的程展和莫永测。 正声道:“莫永测、程展。 你们虽然不听号令,擅自进兵。 但是面对十数倍之贼,力战一夜斩获无数,尚能全身而退,功远胜过!不过你川西四军现在只余千名战兵 分卷阅读135 ,所以……”他的声音有着一种无穷的诱惑力:“由莫永测统领留守各部,以防贼军侧击,功成之时,自然不会忘记了莫将军的大功!”莫永测部自打那一场恶战之后,虽然是全身而退,但损失很大,军中伤者两千余人,可战之士亦不过千余,也无力继续进攻,因此卫王司马鸿特意挑了比较轻松的活儿交给他。 莫永测原本是担着心事,他不尊司马鸿地号令,原本以为是要受一通责罚,但是司马鸿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给他一个优差,最后司马鸿又多说了一句:“你们那一役打得甚好,让那些墙头草一个很大地教训,现在杨铁鹏已是众叛亲离!而且你们打得很不容易,很不辛苦,撤出去就好!”司马鸿这通话,让莫永测这个老油条居然跪在地上抽泣起来:“多谢卫王殿下地赏识,多谢卫王殿下的赏识……”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水滴不进地人物,没想到司马鸿这一番表演竟让他有遇到明主的感觉,大伙儿也明白司马鸿确实是统领大军的帅才,心服口服了,只是程展想起凝真子对司马鸿的评价,才没沉迷进去。 司马鸿又看了程展一眼,程展的伤势还没好,浑身都在裹着纱布,因此他似乎带了点关切的意思:“程将军,你的伤还没有……那就先回自流井休息休息!”程展点点头,答了一声:“多谢了!”莫永测想为程展鸣个不平,毕竟程展可是替他卖了很大的力气,连自己的亲兵都几乎赔进去了,只有两个亲兵跑了出来,但是又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似乎不怎么合适,只能闭嘴不言。 司马鸿一扬马鞭,大声叫道:“我已经摆好酒席,今天晚上为几位将军庆功!”众将一声欢呼。 厮杀声惊天动地,只是这一切似乎和程展没有什么关系,夏语冰关切地看着他,询问道:“伤口好了没有?”她这一次一听说程展遇险就带着一队亲兵过来了,事后还亲自到了战场上去寻找程展的踪迹,时不时还与播郡兵发生冲突。 若不是柳胖子通知她,她现在还在前线一边厮杀一边寻找程展,程展笑了:“好着了!好着了!”只是不知不觉又扯动了伤口,他突然有些难堪,他既然拜了凝真子和谢玉华作师傅师娘,那么夏语冰怎么办?的年龄只比凝真子小上几岁。 比谢玉华还要大上很多难堪,他看着夏语冰一身风尘,整个人清减了许多,眼里尽是关切之意,不由叹了一口气:“苦了你,委屈了你!”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夏语冰,可夏语冰现在却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夏语冰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这个少年丈夫。 已经寄托她全部的心思:“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她的语气是那么真诚。 以至于程展不想在她地面前有任何的欺骗,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这次是真委屈你了!”他非常详细地把这次结识凝真子和谢玉华的经过都讲给夏语冰听。 夏语冰非常仔细地听守这一切,最后才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死小贼你好好的,我什么苦都可以吃。 我这就去见过师傅和师娘!”为了程展,她可以付出一切!程展深情地在她的脸上印上了一吻,一切尽在不言中!远方的厮杀声已是惊天动地,一阵高过一阵,程展却只愿这一刻天长地久!突然之间,有人大声欢呼起来。 接着是一阵接着一阵欢呼。 让程展和夏语冰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了!—程展明白是官军又获胜了。 他摇摇头道:“这和我们无关,我去通知一下凝真子她们。 我们这就回自流井!”那边凝真子已经牵着谢玉华观战回来了,她笑脸盈盈地说道:“阿展,这是令夫人?让姐姐看看!”程展明白她不愿意在人前透露自己和谢玉华的恋情,也省得自己难堪,当即恭敬地说道:“姐姐,这是内子语冰!语冰,这是凝真子姐姐,还有这是,玉华姐姐!”夏语冰很大方地说道:“见过姐姐,见过玉华妹妹!”谢玉华却在感叹着刚才的战事:“方才你们没有出去看打战?”程展笑了:“看过不少了!”说着,就把谢玉华和凝真子引进了自己的营账之中:“我毕竟是领兵打仗地人,也打过些硬架了!打得怎么样?”谢玉华说道:“那真是个疯了,提了把大刀,根本不把播郡兵当人看,来回冲杀了几十回,他身边带了好多高手。 ”程展插嘴道:“那领头的是遇家逢,是个太监,但武功很高!”按照谢玉华地说法,卫王司马鸿亲自冲杀在前,播郡军根本抵挡不住,虽然他们前后建造了几十个营垒,但是这一场恶战只花了两个多时辰就结束了,官军猛冲猛杀,播郡兵一路败北。 特别是司马鸿更让播郡兵闻风丧胆,他们一看到司马鸿就大声叫道:“大刀来了!大刀来了!”然后纷纷丢下兵器向后逃跑,两个时辰下来,官军折损不过千人,可播郡又折损了五六千人,败得一塌湖涂,因此程展叹了口气道:“我们收拾行装回自流井吧!播郡已经平了!”可是凝真子却笑了:“决战的时刻才刚刚到来!”现在官兵谈论最多地,就是卫王怎么勇武的故事,谢玉华也不是不承认:“姐姐以前说的没错,那个是疯子,绝对的疯子……居然就这么率众向着几万播州兵冲过去了!”程展心道:“我若有那么好地武功,又有那么多高手护卫,我也敢冲啊!”只是他这句话没有开口,凝真子似乎很淡淡地说道:“想不想有着那个疯子一样高明的武功?我教你!”她这个诱惑实在太吸引人了,程展当即说道:“反正播郡已经平定,我们立即收拾行装回自流井,那里有我的几千驻军,衣食住行都很方便!”凝真子笑了,她的脸上充满了智慧:“不!决战的时刻才刚刚开始而已!你的兵马还可以派上用场了!”程展这就不明白了,自打开战以后,官军可以说是屡战屡胜,即使以最悲观地估计,贼军地伤亡也已经过万了,以程展地估计,播郡兵的伤亡、减员已达两万,至多还剩下三万战兵,而官军挟新胜之威,士气如虹眼下可以直逼播郡地腹心之地,事实上按程展的估计,顶多只需要几天时间,夏语冰明白了,她说道:“杨家经营,数十代人的心血,那是这么容易就败亡的!”她是从播郡的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她很详细地说道:“播郡的郡城,也就是杨铁鹏的老窝海龙囤,那里已经经营了好几百年,即使官军占据兵力上的优势,想要拿下海龙囤,也得费很大的力气!”提剑杀出海龙囤,是她生平得意之事,她详细地说明海龙囤的情况:“海龙囤本是天险,又在杨家的经营布置了无数工事,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囤内有足够支撑一年的粮食,有几十口水井,还有十几万男女和数万精兵!”程展心中明白了,他转着朝凝真子说道:“姐姐在播郡这么多年,总是有些办法的吧?”他纯是乱蒙,可是凝真子却笑了:“办法倒是有,可是给姐姐多少好处了?”程展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真有打开海龙囤的法子?”凝真子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姐姐不要好处罢了!可是山南十三寨却不能亏待了他们!”平定播郡,官军不管是走是留,总是需要当地人来治理,而山南十三寨似乎是个不错的对象,程展脱口而出:“好啊!我毕竟有一军人,在卫王面前还是能说说话的!”凝真子脸上浮现出有若少女一般的神情:“那好!咱们先让那个疯子挫一挫锐气,再出来收拾局面!”夏语冰点点头,锦上添花自然比不上雪中送炭,她骑在马上英姿飒飒地说道:“好啊……司马鸿那个疯子,我是看不惯的!”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正文第140章发疯的司马鸿“啊…………啊…………”司马鸿的嚎叫声惊天动地,看着他身边一圈尸体,那些伏击他的播郡高手根本不敢上去追击,眼睁睁地看着司马鸿退了下去。 司马鸿眼红欲裂,他大声嚎叫着:“我要杀光你们!你们这些无胆的狗贼!”他完全是可以让自己骄傲的,就在刚才这一役,他斩杀了不下过百播郡的精兵强将,播郡甚至动员了六大高手前来围攻于他。 最后他还是退了下来,那是因为他身边十丈之外,除了一个身负重伤的遇家逢,再也找不出一个活人了!几乎是地狱一般的情景,到处是尸山血海,他带上来的八十卫士和三百精兵,已经尽数死伤了!而在他的面前是,是整整上千名的播郡精兵,由身负重伤的杨铁照统率,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司马鸿这一退,让播郡军发出一声狂呼:“杀啊!杀啊!”官军如洪水一般退了下去,这是他们第一次受挫!司马鸿的杀意更重了,他大声吼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不留俘虏!”这些该死的狗贼,居然敢让自己遭遇失败,只让杀光他们才是王道!他嚎叫着:“不留俘虏,杀光他们!”几十个将军有些人也被这种疯狂的杀气给感染了:“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不留半个俘虏!”司马鸿双目尽赤,他继续嘶吼叫:“打开了娄山关,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给我杀个干干净净,不留半个活人!”他是个理智的疯子,理智只是他的一个侧面,疯子才是他的本色!柳胖子有些胆战心惊了,他的本质只是个商人:“卫王殿下,是要杀光俘虏吗?”遇家逢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切。 他太了解司马鸿了,他只是以骄傲的眼神看着那个被恶战吓白了脸地李光克,骄傲地抬着头,他相信,司马鸿会在这一场恶战之后改变想法的。 他也不够了解司马鸿,疯子的想法是不可猜度的,柳胖子的劝说对于司马鸿来说是火上浇油:“没错!是要杀光他们!一个俘虏也不留,在此后的一百年之后,这个播郡不会有任何人敢于造反了!”他望着远方的娄山关,忽然神经质地笑了:“哈哈哈……”他笑得有如一个无知的青年一般:“用这么多血浇灌。 明年的春天,这里的花花草草一定会很美丽……”“哈哈哈……”他狂笑道:“让播郡匪贼地血来衬托我们的战功吧……”柳胖子不敢坚持。 他在肉痛着!这一次猛攻,司马鸿带上去地三百精兵都是从柳家军抽出来的。 结果活着退下去地只有三十个,他在肉痛啊!从入川以后,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损失过这么多的兵将,渐渐地他也被这种狂热的气氛给感染了:“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一个疯子统率的队伍。 也是会带着疯狂地气息!司马鸿就在疯狂着下着命令:“从明天起,轮番猛攻娄山关,直到攻克娄山关为止!我亲自督战,有胆敢后退的,格杀不论!”下面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司马鸿从来不容忍失败。 竟陵。 沈知慧听着司马琼的说明:“我希望拿到两万贯,至少是一万贯的金钱作为情报机关的经费……”司马琼在江陵地行动顺利地不能再顺利了。 利用江陵水师和楚国进行走私。 获取了超高额地利润。 而且关中马家是迫不急待地想要从南朝获取巨量地兵器来武装他们的地下部队。 司马鸿在益州地每一次胜利,对于他们都是一个很大的刺激。 毕竟司马鸿在军队方面有着绝对的支持,他们想要组织起自己的地下军队来对抗司马鸿的大军。 司马琼甚至怀疑,即便这两个王子中的一个获得了太子之位,但胜负仍然很难决出,甚至有可能在立嫡的那一刻,大周朝会爆发一场内战。 这场内战的规模有多大,司马琼不知道,或许是一次小规模的宫庭政变,或许会是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内战,司马琼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之内牵连太深。 马家进口的兵器并不全部是军用的,很多东西是用于特种战争的,比方说刺杀用的重弩,还有许多特别的暗器,甚至有些设计匪夷所思的毒具-马家并不缺乏这类东西,他们手下有一个非常庞大的杀手组织。 这一切都说明,马家对于立嫡已经迫不急待,胜负似乎在那一刻就要分出来了。 如果不能和平解决,那就用拳头和暗杀来解决一切问题!大部分的利润,除去支付江陵水师的支出和训练之外,现在都由司马琼带出来交给沈知慧,足足有五万贯。 沈知慧很感激的司马琼的举动,这笔钱本来是司马琼手里的,现在交到自己的手里,表示她尊重自己的大妇之位,而且五万贯的巨资之外,还有好几万贯是用来支付江陵水军的支出,这一切也经过 分卷阅读136 她的核销。 沈家在江陵的那支水军订购了一批新的战舰和战船,司马琼又给他们留下足够六个月之用的军饷。 但是沈知慧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叫晓月出面不行,你想组建咱们沈家的情报机关,也不行……因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张!”沈知慧尊重她,她也得尊敬程展:“这是关系到我们沈家大方向的事情,即便是我,也不敢擅自作主!你最好去请示下阿展!只是阿展才能决定这种事!”她的声音淡淡地,却有着一种坚定:“在沈家,只有阿展才是一切的主心骨!”司马琼明白了:“我知道了!对,只有阿展!”对于这个少年,她投入的感情并不太深,她的转变似乎也很古怪。 但是她有着自己的秘密。 她活在这个秘密之中,她一天能跳出这个秘密,做出原来的自己。 —程展和凝真子还没走到自流井地时候,官军在娄山关受挫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消息是蛮乐观的,只是官军在娄山关猛攻了一天,折损了两千多人。 但是接下去的消息就有些严重了,一个信使在半路上遇上程展这一行人,详细透露当天的情况。 原来司马鸿依旧身先士卒,奋勇冲杀在前。 可是这一回他的突击没有取得意料之中的效果,播郡早已布了六大高手。 还有数百好手伏击,结果他刚刚冲入敌军之中。 就被紧紧地围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鸿仍然是一个理智的疯子,他斩杀播郡好手无数,身旁十尺堆满了无数尸体。 但是杀到最后,只剩下他与遇家逢两人,冲上去的官军和卫士几乎全军尽没。 那个信使说道:“卫王殿下怒了!他要杀光娄山关的守军,他要寸草不生!”凝真子听完这个消息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疯子地本来面目啊!”程展没想到卫王司马鸿竟是这么心狠手辣,他想了想说道:“原本以为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物。 可惜了!”他这句话是纯出自比较理智地想法。 播郡军已经是退远可退了。 若是给他们一条生路,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肯投降了。 可是现在司马鸿一心不留俘虏,这不是迫使他们团结一心,拼死与官军作对吗?凝真子淡淡地说道:“当年他追杀我的理由,那才叫古怪了!这个人是能成大事地,但是……”凝真子突然停止不说了,程展很有兴趣地询问道:“但是什么?”凝真子终于开口说完这一段:“他会把跟随他的人都变成疯子!彻底的疯子!”程展对此毫无感觉,他只是笑着说道:“姐姐,自流井都是我们自己人……”没错,自流井有江家这种地头蛇,还有他的四千驻军,他就是自流井地土霸王了!凝真子很从容地说道:“知道了!”她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道姑,可是你如果和她接触得久了,又觉得她是很亲切的人,程展甚至差点忘记了,她曾经向自己推荐过王再起。 王再起在粗重地喘着气。 他的面前是大江,一条大江!他在考虑是不是过江去,去竟陵投奔那个叫程展的少年军主。 他已经在江边犹豫了整整三天,在过去的十几天里,他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他地身边,只剩下了二十几个忠心不二地手下,这其中还有着自己地妻子和妹子,这是他最后的本钱了。 他过江地时候,身边有着三百个忠心不二的手下,最兴盛的时候有着好几千部将,现在却只剩下了这二十多人!在过去许多年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都输个干干净净!王再起觉得命运是如此地讽刺!他下定决心要去投奔程展的时候,甚至把台词都想好了,他还准备去重金酬谢凝真子的时候,一个坏消息传来了。 程展是竟陵沈家的家主,也是沈知慧的丈夫!王再起觉得命运是如此不公,为什么他拼尽一切努力,却只能望着这奔流的大江长叹不已!他相信,不管用尽什么方法,他王再起终究是最后的胜利者!仰天长啸,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地骄傲!他握紧了拳头,对着身后的妻子轻轻地说道:“咱们不过江了!”天道不公,他就要与这老天爷斗到底!他王再起一定能赢的!程展在自流井受到非常隆重的欢迎,不管是江战歌,还是他手下的部众,甚至是那个监军李光宇都非常隆重地列队出来欢迎。 李光宇欢迎的不是那个少年将军,而是一个在沙场上负伤归来的勇士,他以敬重的眼光看着浑身裹着绷带的程展。 他不会因私废公,虽然他受了兄长的委托,但他只是一个军人!一个纯正的军人,他在这一点上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虽然照旧在拉拢着程展的部下们,照旧想办法早日恢复盐井的生产,但是他只是个军人。 苏惠兰亲自把程展扶下马车来,她轻声地贴着程展的耳边说道:“刚才江场主有要事请和阿展谈?”程展点点头,瞧了江战歌一眼,江战歌投来会心一笑,程展明白了,苏惠兰扶着程展了过去,两个人似乎不在经意遇在了一起,程展笑呵呵地说道:“江场主,叫你们犒赏弟兄们的钱都准备好了没有?”江战歌大大咧咧地说道:“准备好了!”两个接触在一起的时候,江战歌贴着程展的耳朵咬了一句:“有口盐井出盐了!”程展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自流井的盐井生产恢复得这么快,这样一来,他自己可以赚取更大的利益,但是对于柳胖子和雷凡起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程展脸上忽然带上了一丝微笑,他已经有了主张了。 决定他们关系的,永远只是利益而已!程展的伤似乎很重,接风洗尘的大宴也没摆成,苏惠兰和夏语冰一左一右把程展扶回他的房子,后面还跟着凝真子和谢玉华。 一进房间,程展带着夏语冰就开始与江战歌的谈判,按照江战歌的估计,七天之后,第一批盐就可以上市了!他如果想要把食盐销售出去,那么必须打通程展的关系,而这利益的分配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程展笑呵呵地斩了江战歌一刀,但江战歌也没有吃亏。 大家都是心满意足,程展又牵着夏语冰的心回自己的房子。 他小心地牵着夏语冰的手,两个人含情脉脉地走在走廊之间。 突然程展似乎有些不对味,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一种熟悉而美妙的声音。 正文第141章小小的风流程展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这种销魂蚀骨的声音很低沉,却能激发起他全身的欲望。 夏语冰的脸潮红得都可以滴得出水来了,她从来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情形。 她虽然尝过几次虚龙假凤的游戏,但是从来只是浅尝即止,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胆的情况,只是她的内心似乎也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程展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当即化身为夜行人,轻手轻脚地朝着凝真子和谢玉华的居室摸去。 凝真子和谢玉华的房间在偏间,夏语冰在江湖上行走得多了,当即是驾轻就熟地上了偏阁,然后毫无声响打开窗缝得偷偷瞧着这一幕程展只能隐隐约约看着两个雪玉一般的胴体交缠在一起,看不清楚,只是这反而让程展欲火高涨。 凝真子和谢玉华会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之中,空气弥漫着淫的气息,她们的玉体交缠在一起,程展可以清楚看到她们都是一丝不挂,相互用自己的舌头在股沟之间滑动着,时不时还发出一声低沉而诱人的声音。 程展有些看得呆,他觉得这一幕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虽然隔着纱帐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凝真子和谢玉华都是绝色女子,程展似乎找不出任何瑕疵,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程展的眼里,显得那么娇美。 夏语冰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了,她没有想到凝真子和谢玉华竟是如此大胆。 她们竟然在这种场合之下颠龙倒凤。 凝真子的声音越来越粗重,谢玉华似乎完全占据着主动,完全不象那个充满母性光辉的侠女,她轻轻地伏在凝真子的身子,分开凝真子地大腿,用舌头和手指搜寻着最神秘的光辉,程展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那黑色的草从,似乎还有那一丝肉缝。 凝真子的行动虽然看不真切,但似乎也在谢玉华的股沟活动着,她们的娇吟时高时低。 让程展有一种想要冲进去的感觉,就连夏语冰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紧紧地缠住了程展的腰间。 程展想要冲进去!但是他考虑之后,还是暂时停止了这个计划。 他握住夏语冰的手,向后退去。 夏语冰看着他的裤间隆起了一大块,已经是羞得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却欢喜得很!她期待着被程展蹂躏着。 践踏着地感觉!她只想做一个被丈夫爱着的女人!她地动作比谁都快,两个人紧手紧脚就窜回了程展的卧室里,只是走到门口,夏语冰又退缩了:“阿展,你地身体!”程展在播郡负的伤还没有好,只是程展灿烂地笑了:“小小展等着你好久!”夏语冰低下头去。 骂了一声:“色狼!”她一边骂着。 一边替程展关好了房门。 空气弥漫着一种桃色的气氛,程展捏着夏语冰的脸蛋。 柔声说道:“小小展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了!”夏语冰嗔道:“小色狼!这里有小色狼啊!”程展地手已经滑到了粉颈之下,抚摸着那嫩滑的香肩,挑逗着夏语冰的情欲,准备慢慢做着前戏。 夏语冰眼里都是春情,她盯着程展,轻轻地替他解开了腰间,很快小小展挺立在空气之中,骄傲地向夏语冰宣扬他的威风,夏语冰毫不犹豫地垂下头去,整个人跪了下去,轻轻地含住小小展,就象品尝最美味的蛋糕一般,用嫩滑的舌头小心地服侍着小小展。 程展舒服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迎合着夏语冰地节奏,夏语冰地舌头在小小展灵活打着转,感着他在口中逐渐膨胀着,她地玉手也在帮忙程展只知道抓住夏语冰的玉首,用力挺动着小小展,他地嘴里发出着怪怪的声音,夏语冰把他服侍得太舒服了。 他有一种爆发的欲望,刚想退出去的时候,夏语冰用玉指握紧了小小展,玉口把小小展整个含了进去,那一刻程展不受地控制爆发了。 夏语冰的眼神全是春情,她用舌头替程展清理干净之后,一手握着小小展,另一方面终于开始威胁道:“有色狼欺负本女侠啊!”程展还沉醉那顶峰的感觉之中,只是回了一句:“语冰……太妙了!”夏语冰已经抱起了程展,把他搂在怀里,大声娇呼:“本女侠要报仇了!要强奸你这个小色狼!”被强奸的感觉太妙了……夏语冰坐在程展身上,用力摇动着自己的腰肢,程展甚至不用动都一根手指就可以享受至乐!看着夏语冰那美妙的身材,想着她的热情,程展已经疯狂了,他的动作比平时更激烈,夏语冰一遍又一遍登上了高峰,她软在程展的怀里,享受着程展的爆发,没了力气,却贴着程展的耳朵说道:“死小贼!再来啊,我要为你生个孩子!”程展看到她没了力气,在她的香耳上叮咬着,和夏语冰死死地交缠,凶器从背后对准了夏语冰,缓缓地又进一次进入她的体内。 夏语冰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她轻轻地说道:“死小贼……你又来这招……慢点……不过你喜欢,我就陪你……”程展的凶器只觉得要溶化了,夏语冰却很配合,很快在痛苦之中配合着程展的举动,轻轻地摇动着腰肢,用媚极的语气叫道:“死小贼……我爱死你了!”她很快就从中找到了快乐,程展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他把夏语冰的洞口又轮番享用了一遍,嘴里大声地叫道:“语冰!我要你替我生个孩子,我要爱着你一生一世!”两个人拼死地交欢,浑然着忘记了一切。 ……她们的交欢从下午一直到深夜,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浑然不知道。 趴在窗外看了两场好戏的苏惠兰已经是下身湿尽了。 苏惠兰只经人道的女孩子,方才凝真子和谢玉华的那一场已经身都着了火,现在程展和夏语冰地激情表演,让她已经是不能自禁。 她软软地趴在窗外,看着程展用力挞伐着夏语冰,夏语冰脸上浮现出又是痛苦又是至乐的神情,暗自浮想着:“做这种事,真的是这么快乐吗?”想到这,她几乎就软到地上。 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房间了,她只记得那一夜一夜无眠。 她在梦里都想着程展与夏语冰。 只是那女主角似乎换成了自己。 第二天,一群人的状态都不好。 特别是夏语冰,这个女侠几 分卷阅读137 乎是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直到下午都没有起得了床。 但是程展虽然疲乏了,兴致却是极高,因为这一天江战歌还是重提了新产食盐的销路问题,按江战歌的想法便是:“现在食盐价格这么高。 出一包卖一包,咱们赶紧运到成都去!”—程展笑了:“除了你们江家之外,自流井没有一口盐井能恢复生产!”这是他的权威所在,程展淡淡地说道:“现在成都城的食盐是吃一包少一包,咱们不怕没货,你知道不知道成都城的那场大战?”江战歌摇摇头。 看了一眼极具风情的夏语冰。 今天地夏语冰美得出奇。 就是娇艳极的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程展浇灌过了。 他说道:“你是说哪一场大战啊?听说官军今天猛攻一日,可中午地时候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啊!”夏语冰笑了,她笑得很美,程展说道:“亏你还是个卖盐的,听说那场盐票大战没有?”“那个自然是听说了!”江战歌询问道:“不是已经分出胜负了吗?”程展答道:“还早着!刚好还有一个月,那批盐票才能正式交货!”“眼下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程展整理了下思路说道:“咱们兄弟好好做这一笔买卖,一定要赚上一笔!”正说着,那外面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响起了苏惠兰地声音:“阿展,玉容姐要见你!”她交游很广,唐玉容也是她的好朋友,程展笑了:“你瞧!这主顾不就上门了!”程展在自流井是一言堂,他作的决策谁都不能更改,就连监军的令箭都被他当鸡毛使唤了,因此唐玉容这一帮人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得找程展。 江战歌笑着说道:“我要不要避一避!”程展笑道:“不用回避!”唐玉容强自欢笑,走进房来就看到程展和一个中年人谈得十分高兴,她当即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道:“程小将军,还有这位……”程展笑呵呵地替她介绍道:“这位是江战歌江老兄,手上正有批货物出库!和唐小姐一样,都是做食盐生意地?”唐玉容这是忧心重重,这市面的盐价是一天一个价,原本回落到了四贯了,结果这两天突然狂涨,一路涨到将近十贯。 这对于她和她的未婚夫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灾害了!等于是把天衣教的家当全部赔进去都不够,因此一听说江战歌手上有食盐,她当即很有兴趣:“这位江先生,这话怎么说?”江战歌神情淡淡地说道:“手上有些库存的货物,还没有出清,怎么唐小姐有兴趣啊!”唐玉容这才想起,自己是押注在食盐猛跌这方面,似乎这种货主却是希望盐价大涨,她一时间没话说了。 程展笑了:“唐小姐这次来,是有话对我说吧!是希望我松松手,把盐井地生产放开吧?”唐玉容没想到程展竟是如此快人快语,吃了一惊,程展又向她介绍道:“这位江场主地身份,唐小姐也明白吧!”唐玉容这才想起,江战歌是操控着自流井盐井生产地一方豪强,而且现在只有他的盐井在程展地允许下才恢复了生产,她当即有些灰心:“这……”程展笑了:“咱们还得好好合作合作不是!看在惠兰的面子上,我总得让让步!”那边江战歌笑着说道:“咱们也好好谈一谈,这赚钱的买卖我们也是感兴趣的!”唐玉容明白了,虽然是她是押注在盐价猛跌这一块的,但是有时候换换手,赚点小钱也不错!程展就笑着说道:“我们最近有批货要到成都去,到时候请你们配合配合,先炒一炒,然后我们再出货……”唐玉容明白了,她很直白地说道:“成!只是你们出货之后,能降多少价钱?”那边江战歌很痛快地说道:“放心!我们手里有货!”唐玉容对此特别有兴趣,她伸出了一个手指道:“一千石!”程展笑着说道:“这个价格太高了!两百石!”一行人就这么讨价还价,最后以五百石成交,夏语冰坐在程展的身边,幸福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商场上纵横。 程展这一次出货是包赚的,因为不仅柳清杨希望盐价上涨,而且唐玉容这批人也希望先涨再跌,现在的局势就是一群庄家在拼命地捞钱。 一切都如同谈判好的那样!唐玉容、李光涛,柳清杨、雷凡起都得到程展的消息,江战歌希望在十天之后往市面上抛售一批食盐,数量颇大,因此希望大伙儿能一起作庄,把盐价先炒上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利用消息赚钱。 盐价原本已经稍稍回落了,在成都督战的徐珑月正在着急着这事,为了让柳家重新把金钱投进这场商战之中,她必须要把盐价炒上去!市场却是很敏感的,盐价反而在稍稍下滑,而现在徐珑月手上正掌握着数百万贯的巨量资金,她准备把盐价炒到一个天价上去!她是会让柳清杨输光一切的!她坚信这一点,柳清杨,你永远不会笑到最后的!柳清杨!她的心底只有这一个名字!她并不知道,这场商战即便开始新一轮的交锋!正文第142章盐市上的争夺徐珑月身后那三个略显富态的男人,就是她这次投资行动最大的金主。 或者可以这样说,柳清杨如果输了,那么他就输掉一切,而徐珑月如果输了,只不过壁虎断掉一只尾巴而已。 这三个中年商人,都是徐珑月用特殊手法吊来的凯子!虽然她只是显露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透露自己准备在食盐市场上有一个绝对赚钱的买卖,这三个商人就相信了!仙子永远是仙子,她说出来的话,这三个商人自然就相信了,他们的眼里只剩下了高额的利润了!他们有着惊人的能量,不但自己有着几十万贯的家产,而且他们不但可以拿家产抵押借来几十万贯的钱,还能从自己的朋友和亲戚那里弄来几十万贯的现金!他们提供了上百万贯的金钱,而在房间的外面则是十几个小金主,他们的能量小一些,可是每人至少也提供了两万贯的金钱!在过去的几天之内,徐珑月没有食言,至少在账面上,这些大大小小的金主都赚了三成以上的钱财,现在她们都等待着徐珑月的命令。 徐珑月现在使用的身份是她的一个化身,这个化身与卫王司马鸿没有关系,反而是赵王的亲信,或者可以这样说,她塌台了,损失的是赵王。 而她的胜利,获利的是卫王,因此卫王司马鸿提供了许多便利。 其中有许多在这些商人眼中可以说是她有着神奇的能量。 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太守、刺史大人,居然对这个小女子服服帖帖,恭恭敬敬,至于徐珑月地身份,则有着无数种的猜想,有一种猜想甚至认为这是一位公主。 一位藏在民间的公主,跟着她还有什么错的!徐珑月则非常神秘地表示:“不要胡猜乱想了,奴家就是一个寻寻常常的女子!”她越是这么说,这些商人越觉得她神秘莫测,他们相信徐珑月手上一定掌握着聚宝盆。 大家只要点钱就可以了!在过去的几天,他们越发相信徐珑月了!他们赚取大量的金钱。 现在千方百计地往里砸钱!在另一方,程展正在从一个小包间晨好奇地看着这种商战。 对于这种投机,他还是个门外汉。 他的兴趣更多是在身边这几位美人身上,正是群雌粥粥,夏语冰她们说个没完。 凝真子和谢玉华对于这种女人关心的话题同样关心。 她们时不时发出一声笑声,然后交流着购物上的心得,夏语冰则是很大方地说道:“要钱啊!找阿展就是了!”女人是不能抗拒金钱地动物,凝真子和谢玉华的眼睛也都亮了,程展现在不仅沦落为拎包地小男人,似乎还要沦落为移动钱包。 尊师重道是件好事情。 程展知道这次出货自己是稳赚不赔。 自有大批现银入账。 当即只能肉痛地说道:“语冰,两位姐姐。 还有惠兰,等会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我出钱!”苏惠兰远远地没有回答,她这几天她有些古怪,时不时总是会脸红,如果程展会注意观察的话,偶尔会听到她轻微地喘息。 苏惠兰自己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羞人的情景,程展在反复伐夏语冰的每一个部位,不,那明明是自己!程展加重了语气:“惠兰,你去不去?”她怎么可能不去了!外面的戏份演得十足,现在多头和空头正在上演掺烈地厮杀。 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有无数的新资金进来了,但是市场最敌对的关系还是那么两派-以李光涛、唐门唐玉容、天衣教主许昙、关中马家的一派,以柳家、雷家为代表的另一派。 他们从早上就上演了掺烈无比的厮杀,他们知道盐价地每一丝波动都关系到他们地财富和存亡。 但是盐价并不受唐玉容和李光涛地控制,仍在缓缓地向上浮动,唐玉容脸色有些难看,她转头回到了自己的一个小包房间,面如冰霜,一言不发。 不多时,她又杀回来了,她似乎已经下了最后地决心,远远地就朝着李光涛说道:“再来!”大家很清楚,唐玉容会象往常那样千方百计地打压盐价,果不其然,盐票的价格没一会就发动小幅的波动,而柳清杨是坐在自己的包间之中,远远地操控着价格。 大伙儿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场厮杀,有不少趁乱进去浑水摸鱼,但是没过多久,唐玉容和李光涛都已经心灰意冷地退回了自己的小包间。 胜负已分!在那个瞬间,盐价整整上跳了一百文钱,许多人已经心动了!他们认为现在自己不跳进去,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柳清杨的能量还不够大,在现货和盐票交易市场他虽然掀起无数风浪,但是现在这个市场已经到了他自己都无法把握的地步。 有无数的大金主把自己的资本撒了进来,他们最少的也有几千贯,最多的则是一口气带了几十万贯的资金。 根据柳清杨的了解,现在投在这上面已经有着上千万贯的资产,这实在是非常讽刺的局面,这么多的金钱完全可以征服天下,现在却用在这小小的投机之上。 成都本地最大的四家钱庄都无法承接如此巨额的资本,最后还是联合两家全国首屈一指的钱庄才正式承接下这些多巨款,在这其中每天流转的资金都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贯,有时候甚至达到恐怖的近亿贯。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动劲,许多人在分出胜负之后,已经涌了出来,他们大事购买所有能买进的盐票,在那瞬间,盐价已经水涨船高。 又涨了两百文。 但是大多数人仍然在观望着,他们才不会轻易地把现货和盐票轻易抛售出去,他们期待赚得从自流井传来的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官军猛攻娄山关连连失利,盐井的生产短期内也无法恢复。 而李光涛还作了最后一次挣扎,但他地行动很快以失败告败,据说他砸出的几万贯在几个弹指功夫就打了水漂了。 但是程展知道,就在这热闹的背后,是江战歌已经把上千石的新盐外加几千石的旧盐运到了成都,现在在成都他已经有上万石的库存。 而且江战歌的几口盐井现在每天都能生产上百石的食盐,到时候江战歌抛售的不仅仅是食盐。 而且是数量相当惊人的盐票。 但是所有人都在狂热地追捧,他们期盼一次性就能赚足三辈子地钱。 人的欲望和野心在这瞬间显露无遗。 不用徐珑月发话,她地那些同盟们已经发疯地上去投资了,他们似乎觉得自己赶不上这最后一班车了。 程展已经带着夏语冰她们采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回来了,他被眼前地场景吓了一跳。 似乎连插根针的地方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在叫道:“十贯!十贯!”盐价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是一石十贯!整整一石十贯,在过去的一百年之后,盐价从来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投机商是疯狂地。 他们根本不会顾及唐玉容这批人的生与死!—盐价突破了十贯之后。 已经没有人把宝押在盐价大幅下跌这上面。 大伙儿都相信,盐价会继续坚挺。 就连最稳重的人都在发疯了。 程展从来不知道,有时候人会如此疯狂,他只能牵着夏语冰的手,远远地看着这疯狂的场面。 当天唯一的利坏消息就是成都郡太守段锦春大人终于对这种场面看不下去,他公开发表了一篇告示,声示盐价地上涨已经影响到了平民百姓地生活,如果继续大幅上涨,必要地时候他会考虑出来抛售一部分储备盐来干预市场。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盐价还有继续上涨地空间,这就够了。 至于所谓抛售诸备盐,所有的商人都在笑话他,成都郡的储备盐只有区区的二百石,他这点货色能打起多少水花来?何况那 分卷阅读138 两百石所谓的储备盐,早就让管理仓库的几个小官趁着这百年难逢的大好机会给盗卖了!所以段锦春的这个公告,事实只能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第二天,天一亮,这盐价就继续上冲,甚至没有在这十贯的价格上作着作着任何停留,许多乡下的小财主这个时候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于盐市了,他们相信,自己会获取最大的利润。 徐珑月非常高兴地看到一点,那个该死的柳清杨终于把自己的手又伸进了盐市!不,他不仅仅把自己的手伸进来,而且是把半个身子都伸进来了,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打败她,那么她就再也不能翻身子。 盐价在一味地往上升,程展也在估计着自己的利润,江战歌抛出的每一粒盐,都有着他的利润。 所有的人都在狂热,没有一个清醒的人,除了这些蓄意已久的庄家,但是这些庄家都为之心动了。 盐价怎么可能抵达十三贯一石?他们还在感叹这一点的时候,盐价已经突破了十四贯了。 徐珑月欣喜地看着这一切,现在柳清杨已经把所有的资金都投进来了,接下去就是她痛杀柳清杨的时候,只是在下一刻,她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她会带来什么消息?程展的小包间现在不在盐市里,而是盐市外的一个茶楼,这个小包间是唐玉容出面才弄到的。 他并不知道现在这样小包间有多么抢手,许多乡下的小财东带着一辈子积攒下来的银子投身于此,他们把所有的梦想都押在这上面了。 这样一个在盐市旁的小包间,有人已经开价到了一百贯,当真是满城华盖,无人知是秋风至。 江战歌就站在他的对面,大大方方地说道:“这一次,咱们抛售出一万石食盐,外加预售二十万石的食盐,而且是先收钱后付食盐,为了这个给他们打一折的价格……我叫弟兄们加班加点地干,保证把这二十万石盐都赶了出来!”风云起,波澜不急,大部分人都在狂热的时候,浑然不知道许多庄家已经在清仓了,十四贯,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太值得心动的价格了。 但是市场实在是太狂热了,庄家先期抛出的一批货根本没有在那些狂热的投机者面前掀起任何的波澜,甚至没打起一点点的水花。 价格甚至还在上扬,眼见就要突破十五贯一石了!就连柳清杨都不明白,这个赌场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笨蛋,直到几个大庄家抛到第三批货物的时候,市场才稍稍有点水花,但是大部分居然以为这是正常的波动!但是清仓的举动,在那瞬间终于掀起了大浪,特别是江战歌以自流井盐场的名义抛售出去二十万新盐票的能量是谁都抵挡不住的,虽然这批盐票的兑现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人们很快就怀疑,江战歌的盐井已经恢复生产了。 不同的消息在盐市里引起巨大的混乱,盐价在一路下跌,但是江战歌一直等到自己出完货了,才隆重派人宣布:“自流井有一口盐市即将于十日之内恢复生产,估计一个月之内,我们江家盐场有三分之一的盐井恢复生产……”宣布的消息与事实并不相符,但是这个震憾性的消息已经让许多人起了离场的意愿,但是他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已经被套牢了,但是更让他们惊恐的是,盐价还在继续下泻。 同样没有十贯这个价格上作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冲破了九贯,正在向八贯的价格冲击着!盐市的投机者们有哭有笑,只是任何时候,哭的人永远比笑的人要多。 程展属于笑的人之一。 正文第143章雨和泪战歌也同样在笑,他简直笑弯了腰。 不管怎么样,他为江家赚来了巨额的暴利,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江家的子弟不会忘记他的名字,他的事迹将会被后辈铭记在心底,他更在意这一点。 许多人都在哭,唐玉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突然从几十万的巨亏变成了十几万贯的暴利,任她唐玉容修养再好,可也是泪流满面。 虽然账面上赚了钱,可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叫她卖出的这批盐票是在半个月后结账的,只要到时候盐价又来次暴涨的话,她还是亏得连裤子都得当掉。 李光宇简直是笑到在地上打滚,他突然听到唐玉容大声说道:“定了!半个月之后,请大伙儿来天衣教总舵来喝我同许昙的喜酒!”不管是胜是败,她都抛开了,她只愿做个小女人。 柳清杨神色淡淡,他优雅得象个女人,一个闺中的少女,他望着人潮中的起起伏伏,想着这一笔惊心动魄的巨额投资,终于说了一句话:“这只是开始吧!”旁边柳胖子说道:“没错,这只是开始,到底是谁泄露了我们要出货的消息,而且还把握得这么准!”他是急急忙忙从前线告假赶来成都城来的,虽然娄山关打成了尸山血海,二万步兵足足死伤了一成多,可他还是找到了借口赶回来,在这里才是柳家真正的战场!柳家如此在这个战场输了,那么就没有翻本的机会了,他询问道:“是不要把钱都抽回来?”柳清杨很优雅地说道:“玩玩……这次人多嘴杂,有人泄露消息也是难免的!”就在方才抛货的过程中,除了他们两帮人和江战歌之外,还有一帮四川的土老财也得到了消息,他们的机会拿捏得很准,几乎是赚取最大的利润。 盐价地下跌终于平缓下来了。 从八贯慢慢到了七贯,然后慢慢朝着六贯进发,根据这个态式,两三天之内很可能下滑到四五贯。 而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好消息,但对于大多数投机者来说,这是最坏不过的消息了:“官军攻陷娄山关……”司马鸿督军猛攻终于取得了战果,他手上毕竟有着十几万的大军,区区一个娄山关还不放在他的眼上,但这一场恶战的结果是官军死伤一万几千人,很多军幢因为伤亡过大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司马鸿仍然有着十足的信心。 娄山关已下,播郡杨家只剩下他最后的老窝海龙囤。 他相信,这个月就解决最后的战斗。 这个消息的结果就是盐价继续小幅下跌。 战争如果结束,那么自流井似乎就可以尽快结束军管了。 但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徐珑月。 此时的徐珑月身边,同样是哭声和笑声并存,一群人围着徐珑月。 象群星珑月那样,大声夸赞道:“太妙了……这真是仙人才能使出地招数啊!”没错,在大崩溃的前一刻,徐珑月非常沉着地指挥着他们出逃,特别是那三个最大地大金主,他们获取了惊人的利润。 但是那些小金主就掺得多。 他们很多在犹豫中失去了最后地机会。 有的人甚至被套牢了。 但是这没有关系,他们一边哭着一边指望着徐珑月能再指点他们一番。 这种信心。 似乎是发自他们的内心,但徐珑月明白,这完全是自己脸上微笑的缘故,听雨轩地“倾城一笔”永远是武林最精深的武学之一,自己之所以没能说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是因为自己把这门武功用在那三个大金主的身上。 但是她还是有点后怕,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提醒……她已经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她有史以来最大胆的决定,哪能是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李晓月抚摸着越来越大地肚子,脸上尽是些温柔,她在想念着孩子和他地父亲。 她地身边是程展请来的那十二位秀女,她们没有李晓月这么悠闲,她们在全心思地看着那些非常粗略地情报。 虽然司马琼没能最后说服沈知慧,但是沈知慧还是提供了一点点帮助,因此司马琼可以利用现有的人员组建一个草台班子,而程展带回家的这批秀女就是最好的人选。 而李晓月曾经在南朝军情监受过简单的训练,她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但是可以把这些秀女带进门来,让她们学会简单的情报分析。 她们现在做的一项工作,就是根据公开的情况,编制江陵齐国的军队编成,在这方面齐国有很多的公开材料,现在她们就在迷雾中寻找着答案。 李晓月的神情越发温柔了,她很久才在幸福中回到现实。 虽然程展不在身边,但有了这个孩子,她觉得自己是幸福,唯一的不快就是有时候在深夜中思念着程展,思念着他自己对自己的蹂躏。 她相信,这个宅子里的其它女人也是在思念着程展-可能寒珑月除外。 她在悠闲地看着一份文件,偶尔有一两个秀女会来请她帮忙分析一两件文件,虽然这是一件很简单而且没有太大用处的情况,但是情报机关毕竟需要试试手。 按照司马琼的想法,分析完江陵齐国的军队之后,就可以试试分析大江南面的楚国军队了。 这些秀女似乎也认命了,她们明白在程展把她们放回家之前,她们只能呆在沈家,她们现在期望着能争取更好一点的利益。 毕竟这个沈家也是传奇中的一部分,虽然她们是安陆郡的女子,可是她们毕竟听说过沈家的威风,现在更是亲身体会到沈家的强势。 这个沈家黑白通吃,自然就有数千名马步队,每天赚进来的银子恐怕是自己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而且听司马琼说程展在安陆也有好大的产业,郡府也有人,她们即便能逃回家去,也得被程展抓回来。 这位司马姑娘的来历就了不得了,她不但是。 而且那些县里、郡里的大小官员都得对她客客气帖,手上更是办过无数案子,但是只要她们能在沈家好好办事,司马琼已经许诺过了,自有无尽的好处。 她们至多只是小富之家,按照司马琼地说法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一群丫头,以后只能过嫁人生子,过平平凡凡的一辈子。 如果她想不负这一生的话,就得好好地替程展干事。 到时候自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们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们知道自己只是乡下的小家碧玉而已。 但是她们同样有着梦想。 李晓月同样沉迷于梦想之中。 程展的心情很好,在这个晚上。 江战歌作东,特意请了大家一顿小宴,赴宴的人始终是势如水火,柳胖子和李光宇更是差点当场干架。 但是大赢之后。 大家的心情都很好,这一场恶架最终还是没有干成,大伙儿反而聚在一块用餐,只是大伙儿都在提防着对方。 最先提出问题地是柳胖子,他替柳清杨质询李光宇:“这一次的消息是不是你们泄露出去地?”—李光宇当即顶了回来:“我还在怀疑是你们泄露出去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至少也可以多赚个几万贯!”大家都在担心着这一点。 原本这个消息只有三方知晓。 可是在清仓地时候却出现第四方。 对于实力强大的第四方,谁都不清楚这帮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江战歌笑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大伙儿都赚到了!”虽然盐价大跌,但是他已经入袋为安,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唐玉容毕竟还在关心这半个月后的正式交割,他们两方地战争还没有结束,直到那时候才是分出胜负的关健。 即便是结婚,她都不会放下这桩心事:“可半个月之后,我们正式交割的话,到时候又有人泄密怎么办?”程展摇摇了头,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关系:“大伙儿吃吧!今天已经赚足了!”唐玉容只能笑了笑,按照她的估计,如果半个月后盐价能降到一石两贯以下,那她和天衣教就赚翻了,但是这很难实现。 她不想这件烦心事,朝程展笑了笑:“不谈这些了!半个月之后,就是姐姐的婚礼,到时候你和惠兰一定得来啊,到时候让惠兰来当我的伴娘!”程展点点头,他询问道:“听说天衣教地许教主少年有为,倒和唐姐姐是男才女貌!”这一句夸赞让唐玉容欢喜了好一阵子,她放下了心事:“到时候一定来啊!不用带礼金!”柳胖子也笑了:“怎么能不带礼金,你和许帮主结婚一定得让程将军多带些礼金!”这一次程展入川,虽然没有立下什么战功,可是钱倒真是赚了不少,因此柳胖子非常夸张地说道:“说不定光是程将军送给地彩金,就足够让你们笑弯腰了!”渐渐地,双方那种剑拔弩张地气氛已经消失了,虽然眼下是死敌,可不代表永远是死敌,至少有些可以时候可以携起手来干上一大票,就象今天这样。 对于是谁透露了消息这个问题不了了之,大家重新把话题转向了江战歌,作为自流井盐井的大场主,他手上控制着最重要地货源。 而江战歌也很大方,他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一回我把对方收拾得很掺,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复工,这就足够了!所以有财大家发,大家都有钱赚!”他打压对手正需要一批打手,这批人路子野,门路多,说不定自己能趁着这次机会捞上几个盐井。 大家吃得尽兴,程展却早早地退席了,他还掂记着在家里的夏语冰,便带着几个亲兵 分卷阅读139 找了个托词往回走。 大街上早就已经宵禁了,程展也很放心地骑在马上往家里,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巡街的捕快也不愿招惹一位将军。 程展现在的住处是柳胖子帮忙找,一间大宅子,足够住个百八十口,据说是一位盐商的宅子,在投机中已经破产了,便把宅子押给了柳胖子,里面丫头仆人都齐备着。 程展归心似箭,远远地看着家门就准备跳下马去,却见夏语冰正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等着自己,他心中更是欢欢喜喜直接飞下马去,就冲了过去。 还没有抱到夏语冰,就见夏语冰的背后跳出一个人来,拍了拍程展的肩膀,叫了声:“阿展……”夏语冰微笑地握着司马琼的手,程展心头都暖了:“阿琼……”司马琼身上尽是风尘,夏语冰有点责怪的意思:“阿琼一直在等你!”家里最暖和,所以程展才放弃了外面的应酬,赶回家来:“阿琼,你还好吗?家里都还好吗?”司马琼牵住他的手,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她只是仔细地凝注着程展,程展还是那个英伟的少年,只是身材似乎又高了一点。 程展紧紧地抱住了她,司马琼在外面奔波惯了,现在却是一阵阵暖意涌过心头,她转头去,轻声说道:“都好,都等着你回家了!我有好多事情跟你说话了!”她却是说不出话来,原来程展一左一右各搂一个,重重地吻住了司马琼,让这个女捕头一阵迷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夏语冰更是被程展搂得娇嗔道:“有人了!要死,到房里说去……”司马琼这才飞一般地逃开,拉着程展和夏语冰就往房里一阵小跑。 只是进了夏语冰的闺房,司马琼的脸更红了,她不再就是那个英姿飒飒的女捕头了,她垂着头,无力抵拒程展在自己身体的爱抚,她只能求饶道:“阿展……别了……别了,人家有正经事找你谈……”正文第144章一箭双雕展没有放手,他的魔手在臀肉上滑来滑去:“好啊…我们谈正事!”那边夏语冰看着程展这模样,不由笑了一声,没料到程展轻轻地在她的玉臀上拍上一记:“语冰,你也来……”司马琼不知道怎么才好,程展重重在吻过一番之后才说道:“阿琼,不管为了什么来找我,先洗去这满面的风尘再说!语冰,阿琼用过饭了吧,热水准备好了没有?”“用过了……”夏语冰的脸顿时潮红起来:“热水也准备好了!”“不行啊……”司马琼虽然尝试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这,她就向程展讨饶道:“阿展……”可是女人都是水做的,最终在矇眬的雾气之中,司马琼还是羞答答地解下了衣物,露出了她雪玉般的身材,程展轻轻地擦轼着她的玉体。 她的心在那瞬间静下来了,司马琼享受着程展的关怀,浴中的肌肤凝滑无比,程展轻轻地在那上面滑着,而夏语冰也很自觉地解去衣带,向程展显露那完美的玉体。 水中的司马琼是如此美丽,她轻轻地靠在一旁,示意程展也挤进来,程展笑了笑,这两个江湖上的奇女子,温驯地偎在程展的怀里。 一个是天下第一女捕头,而且还是皇室宗亲,破过无数奇案,才貌双全,另一个是名震荆州的绝代侠女,英气逼人,但是她们这一刻只青睐着程展一个人。 寻常男人只要得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人,便能一生无憾了,而程展却让她们在自己胯下任意宠幸,她们只想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而已。 司马琼静静地享受着水和男人的温柔,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愿意谈,她劳累的心松软下来了。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夏语冰也享受着幸福,玉体软得象水一般偎在程展的怀里,她轻声说道:“阿琼,有什么事情趁现在说吧……等会就说不了!”司马琼才回过神来,她一边享受着程展的爱抚,一边也服侍着程展,嘴里还说道:“好阿展……我是在知慧那里碰了壁,特意来找你了……”她轻轻地说道:“阿展,我想成立个情报机关……”她简要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顺便还提到了关中马家和南朝地交易。 现在夏语冰举着毛巾替程展擦背,让程展享受极了。 程展点点头。 他现在没有太多的色欲,只是享受着幸福的感觉。 他也把这段时间在川中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虽然他在信上大多说过了一遍,但是司马琼还是很喜欢细节,特别是许多在信上不方便谈的隐私,她轻轻地捏了程展一下:“好啊……趁我们不在。 你就找了个师傅师娘!是不是准备一箭双雕啊!”程展连声喊冤,司马琼趁机泼水,浴桶本来就不大,何况程展根本不愿意去避开,他看着司马琼这般的女儿状,魔手已经登上了她的尖峰轻轻抚弄着。 揉捏着顶峰着那两颗小葡萄。 相处了这么久。 他对司马琼玉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非常了解。 对于她的敏感部位更是了若指掌。 司马琼嘴里发出一声快乐畅美的呻吟,又偎在了程展地怀里。 夏语冰把毛巾扔开了,也偎在程展的怀里。 程展重重在吻在司马琼地脸上,很快就占领了司马琼的小嘴儿,司马琼用自己灵活地舌头勾结着这个霸道的敌人,和他交换着甜美的津液,这时候夏语冰那灵活的舌头也加入进入了。 三条灵巧地舌头交缠在一起,程展双方各抱住一个,跃出了浴桶,然后把雪白的毛巾把她们的玉体擦轼干净。 司马琼软绵绵在任由程展摆布,这个名震天下的女捕头现在只能任由程展胡作非为,任由程展把她和夏语冰拖到床上,然后把她的玉体轻轻放在夏语冰的身上。 这两个江湖奇女儿现在俏脸贴着俏脸,娇乳对着娇乳叠在了一起,程展看着这动人地场景,笑着说道:“我来了……”司马琼没了平时地英明决断,发出了一声长长畅美地娇啼,夏语冰也配合着轻轻地吻在她的玉嘴之上,胸前玉乳相互磨擦着带来无尽地畅美,虽然比不上程展的挞伐,但是却能让这美感更上一重峰。 而夏语冰在空虚之中,也借着这排解着情火,两个人深情地吻在一起,而程展紧紧按住司马琼的纤腰,凶器不断进进出出,有时候深入夏语冰的,有时候拼命地挞伐着司马琼,让她们发出一阵阵的娇啼。 这小小的房间充满了无限的春情,一龙双凤死死地缠绵在一起,一声声浪叫呻吟传了出去,程展或者用凶器狠狠地撞击着司马琼,嘴里还特意嚎道:“阿琼,你真是好一个女捕头啊……”司马琼用玉腿夹紧了程展,在程展的挞伐起伏不定,嘴里发出让人血脉沸腾的娇啼:“阿展……阿展……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在床上她把自己全部放开了,淫声浪语阵阵,任谁都不相信这平时那个威严无比的女捕头会如此放荡。 可是夏语冰的表现更是不堪,她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姿式,用玉乳紧紧厮磨着程展的后背,却兴奋地叫道:“好啊……阿展,好好蹂躏我们的女捕头吧!”但是下一刻司马琼已经替帮助程展来挞伐夏语冰了:“语冰……你这个姿态好羞人啊……我也来帮你……”夏语冰发出一声娇啼:“阿展,再用力点……”这一夜的风光无限,倒让住在旁边的三个女人一夜难以入睡。 ……天亮了,程展却搂着夏语冰和司马琼,不愿意起来。 司马琼脸上带着无尽的慵懒和满足,她看着这个少年,把自己的丰胸又移了上去,轻轻地搂住程展说道:“阿展……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程展点点头,然后说道:“如果不想说。 就不必说了!”司马情很幸福:“不!你说过,说真相,说所有的真相,秘密告诉你吧!”她现在只是个小女人而已,她幸福地说道:“而且这个秘密,语冰也清楚,她在密室就拿这个秘密威胁我接受夫君的!”夏语冰睁开了眼睛,她拧了司马琼一把,娇嗔道:“阿琼,你现在也不是阿展的女人了!你还得多谢我了!”司马琼非常正经地说道:“多谢语冰姐了。 下一次我会让夫君好好报答你地!”夏语冰羞得只能把自己的玉乳送给程展品尝,她轻轻地说道:“阿琼。 你是一条心思准备做程展的媳妇了!我也是,不过我只想替阿展生个孩子。 做个幸福的小女人而已!”司马琼偎着程展,一只手轻轻地扶住程展的凶器,然后说道:“阿展,我不姓司马!”—程展有些惊奇。 但他说道:“阿琼,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阿琼,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干你!随时随地想干你,爱你,让你做我的女人!”司马琼把脸依在程展的怀里。 轻轻地说道:“我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女子而已。 做个小小地女捕头是我的梦想。 但是这个愿望有一天终于实现了……”“于是我变成了司马琼,变成了皇室宗亲……我就顺顺利利地成为一位女捕头了!这原本只是一个游戏。 但是有时候游戏却变成真地,从那一天开始兰玉琼就消失在江湖上了……”大周的官僚系统是很敏感地官僚系统,但是有时候就过于敏感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皇亲宗亲根本不加辨别,就加以百般照顾,到了后来,司马琼自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如同皇帝新衣一般的故事,所有人都编织了一张网,而司马琼却是越陷越深,她深深地恐惧着漏馅的一天,但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那个高贵地皇室宗亲。 她只想成为一个女捕头,所以她就成为天下最好的女捕头,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却查证她的真伪,毕竟司马氏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而且关系非常复杂,有这么一个旁枝是很正常的现象。 更要命的是,如果查出她是假地,那么会有牵连到太多地官员,如果查出她是某位皇室成员地私生女,那更会让许多人人头落地。 到了后来,她已经是心惊肉跳了,却是泥足深陷,就连郑国公司马复吉都以为她是皇室宗室,事实即便有人指出司马氏并没有一个叫司马琼的女人,也会被许多牵连到这宗案子地官员压下去了。 她只能尽力做一个女捕头,她总是能得到最多的行政资源,然后轻轻松松破获一桩大案,最后她胆子终于大了,她只想成为天下第一女捕头。 她是个善于学习的女捕头,她很快就学会了无数破案的手法,直到落到程展网里的那一刻。 但是她总是觉得自己背负着太多,她不仅仅是司马琼,而且还是兰若琼,更是一个随时都可以露馅的小姑娘,但是现在,她把所有的秘密都交给程展分享,她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可以长久地生活在幸福之中,程展笑了:“阿琼,我也把所有的秘密给你分享……”司马琼好奇起来,她询问道:“阿展,你有什么秘密!”程展压低了声音,然后轻轻地贴在夏语冰和司马琼的耳边说道:“你们两个人都是我最好的妻子,等我们回家了,咱想弄张大床,把你们还有知慧、馨雨、晓月她们都弄到床上爱个三天三夜,连饭也不吃,让你们都起不了床……”司马琼啐了程展一声,那边夏语冰却依在程展的怀里道:“阿展……到时候我可要第一个啊!”司马琼看了看夏语冰,重新握住了程展热呼呼的凶器,然后缓缓地坐了下去,嘴里娇笑道:“不管怎么样,今早上我是第一个了……”又是无限春光,最后司马琼险些起不了床,她们粗粗打扮了一会,然后程展才说道:“阿琼,你想成立个情报机关的事情,我同意了!”他想了想又说道:“想这个机关的名字,就叫兰玉侍吧……”司马琼知道程展是以自己的旧名来命名这个情报机关,点了点头,反正这个情报机关短时候只是程展私人的情报机关而已,规模并不大,名字也不重要,她只是关切到一个问题:“那么人手和经费?”程展也很大方:“阿琼,你来管理!人手和经费都由你来主持,告诉知慧和馨雨,不要怕花钱!”司马琼对这个答复很满意,她现在又穿上了那身英姿飒飒的捕快服,配上那无尽的风情,让程展又想重振雄风,司马琼瞄了一眼,似乎示威一样地挥动着小拳头:“死阿展,想爱我就来啊……”程展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他已经把这两个女人喂得饱饱,再来几回她们恐怕得卧床休息几日,他笑着说道:“咱们出去走走!”一行三人在太阳高照的时候才出了房,一出房程展就看到了凝真子和谢玉华,凝真子胆若冰霜一般,她一看到程展脸色就冷了。 这种冷艳倒是给人以极美的感觉,只是程展一想到她的身份,就也冷了下来,叫了声:“姐姐!姐姐!”凝真子看了程展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这两位姑娘,能否避一避,我有些休已话要对阿 分卷阅读140 展说!”司马琼看了凝真子,她想起了这个人,淡淡一笑,拉着夏语冰退了出去,谢玉华也退了出来,院内只剩下程展和凝真子。 程展这才恭敬地叫了一句:“师傅!”凝真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在程展心中却引起了无数波澜。 正文第145章仙子的请求真子很淡淡地说道:“听说你们在找泄露出货消息的就是我!”程展很诧异,他看着凝真子,却说不出话来:“师傅?”凝真子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当我是你师傅,所以这么大的买卖也没有背着我,但是师傅有着师傅的苦处,所以只能背着你把消息露给别人了!”程展一咬牙,打落牙齿自己吞:“师傅,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师傅,您的主张我都赞成!”凝真子这才点点头:“玉华的眼光确实是不错,我这个徒儿,是个人物!”她很从容地说道:“师傅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现在跟着师傅动身回播郡!”“播郡?”程展有些不明白:“我一个人回播郡,又有什么用场?”凝真子脸上带上了微笑:“不是一个人,是带着你的四千大军过去!”程展有些明白了:“师傅,莫不成是播郡战事不顺利!”凝真子又点点头道:“没错,卫王殿下是个心比天高的人物!可是海龙囤可不是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临走之前,我带你去见过个人,自有你的好处!”程展点点头,他不明白凝真子的用意,更不明白她既然泄露了消息,又对自己公开承认,他只是相信,凝真子不会害他。 凝真子曾向他推荐过王再起这种问题人物,但是现在她与谢玉华的关系需要自己来维持。 凝真子是在吃过午饭之后才带着程展出发的,她淡淡地说道:“阿展……跟我来吧!”程展不清楚她是想带自己去见什么,只是跟在凝真子的身后老老实实地走了,凝真子一边走一边问道:“阿展,你那个穿女捕头衣服的女人也是你妻子?”程展答道:“是的!”凝真子并不清楚司马琼的真实身份,她只是摇了摇头道:“阿展!你再怎么花心我都不管你,可你别把主意打到你师娘身上!”程展笑了。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师傅,你也太小瞧我程展!我既然拜了您作师傅,怎么会把主意打在师娘身上!”凝真子对自己看得颇淡,她只是说道:“你师娘挺苦的,你知道镜衣吗?”对于这位天下四大神尼之一,程展早也是闻名已久,他说道:“镜衣师太,徒儿闻名已久!”凝真子苦笑了一声:“阿展!这个老尼姑是个疯女人,自己要疯也就罢了,可是却要连整个门派都要跟着她疯!”程展这关心了:“莫不成镜衣师太想造反?”凝真子摇摇头:“没有!她若是造反。 我反而高兴了……她这个太固执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她们派里没有一个弟子是嫁人地!”程展这才明白,凝真子的怨念是指这个方面。 有时候有这么一个老尼姑确实不是好事,他只是说自己的事情:“师傅!我们这次去播郡,会不会抢了卫王的功劳!”凝真子对卫王司马鸿没有好感:“那个疯子有这个胆子?我现在估计他在低估了海龙囤的难度,正在头痛万分了!”凝真子对司马鸿判断得很不准。 现在司马鸿确实被海龙囤的工事给难住了!播郡杨家在海龙囤费尽了无数心丝,海龙囤本是天险,现在更是修筑了无数工事,外面的拒马、鹿密密麻麻,后面箭塔、垛口星罗密布。 更要命的是,播郡在这里布置的兵力与兵器超过平时的总和。 在这里播郡拼凑出两万战兵。 其中有过半战兵是经历多年厮杀地老兵。 娄山关一役的最后是血腥地屠城。 只有杨铁照带着大部分战斗部队撤了出来,剩下的老弱妇女都死在屠刀之中。 司马鸿并不在意这一点。 如果他胜利了,胜利者是不受任何谴责,如果他失败了,那么只是加一个罪名而已,而这支部队变得充满了杀气。 但是娄山关之战,官军已经伤亡了一万数千人,而海龙囤之战,官军到现在已经死伤了七千人。 虽然司马鸿手下有着从尸山血海里打出来地部队,但是海龙囤的地形实在太险要了,而且工事实在太巧妙了,而且播郡军对于官军的战法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数日攻坚,虽然一度冲到山腰,但最终在血战之后都是无功而返。 海龙囤的民众被娄山关地屠杀吓住了,他们在巨大的威胁之下暴发出最强的战斗意志,即便是老弱也要提着兵器冲上了墙头。 这是你死我活,只有一方才能胜出,加上海龙囤的播郡军是装备最最强的,杨铁鹏也把从齐国弄来地兵器装备在他们身上,所以官军这几天只能注定无功而返。 —但是司马鸿要发疯了,这个小小地海龙囤居然敢于阻拦自己地脚步,他注定只能是蟑螂挡车,化作虚有的!他几乎就要嚎叫出来,他不受控制地带着遇家逢又冲了上去!遇家逢看了司马鸿,最终还是率着十几个卫士冲了上去!播郡兵害怕这个疯子,这个疯子地每次冲锋都能带动官军发起一次总攻,而且这个疯子太可怕了!他虽然是凭借着蛮勇在冲锋,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功,而是一个非常理智的疯子,他的每一次都会恰到好处,以至已方付出十分掺重的代价!播郡也不是没想过想办法解决这个疯子,但是司马鸿是个打不死的疯子,刺杀、重弩、落石……他们使尽了一切方法,顶多也只是让司马鸿休整两天而已,这个疯子受了伤反而会狂性大发!半个时辰之后,司马鸿带着一身的伤势退了回来,现在他的双眼通红,手下已经杀了无数人!但是官军的攻势还是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播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用自己的生命填平了壕沟,虽然官军的战斗力很强,兵力上占着优势,但是他们始终只能以伤亡千人的代价斩杀了两千播郡民众和六百播郡兵。 莫永测远远地看着这一场厮杀,他觉得司马鸿的进攻布置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从战术上来讲是完美的,唯一的缺陷只是他失败而已。 但是莫永测不想加入到这一场厮杀来,数日攻坚,官军的损失恐怕破八千了,加上前面的伤亡,现在有无数的幢队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司马鸿双目通红,他的眼里只有无数杀意,他在思考着下一次怎么攻上去,怎么样更有效率地杀人!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不会干出一个人独自冲锋的事情!旁边遇家逢提醒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虽然有十一万大军,可是战兵不过六七万,眼下已经损耗了超过三分之一,再拖下去!”时间站在播郡这一边,他们储备了整整一年的粮食,只要官军退了,播郡就是他们的手下,而且官军毕竟不服水土,军中已有疫病流行。 而且每拖一天,就是巨额的金钱支出,司马鸿很能捞钱,但也会花钱,他的钱袋快要见底了。 如果长久下去师老无功,保不定司马鸿这一次远征播郡会无功而返,这对于卫王争嫡是致命性的。 卫王司马鸿随手就是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却是打在了李光克身上,他骂道:“你是指责我在娄山关不应当杀那么多的人?哈哈哈……”他不用解释,他也不想解释,纵横天下,随心所欲,这才是真正的司马鸿!他停止了笑声,很稳重地说道:“停止攻击,命令全天休整一日,好好休息,争取伤员归队,但绝对不能松懈,尤其要注意播郡兵趁乱偷袭!”他的布置是极高明的,在战术上完全是大师水准的,最后他还多说一句:“把自流井的程展军也调上来!一定要拿下海龙囤!”程展则没想到凝真子居然是带他去见徐珑月,虽然苏惠兰和徐珑月有着同样的气质,但是徐珑月这个原版却完全不同于苏惠兰。 程展从来记不得徐珑月的模样,只记得这个仙子极美极美,美得不象尘世间的女子,徐珑月指着程展说道:“凝真子道友,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人?”凝真子很平淡地说道:“这位是程展程道友,我相信你们会合作得很愉快!”徐珑月很干脆地说道:“我现在干的兵器不仅是贩盐,而是贩卖战争……”她充满哲理地说道:“有两种时候会赚取最大的利润,一种是国家建立的时候,一种是国家毁灭的时候……”凝真子接嘴道:“国家的建立是可以控制的,国家的毁灭是可以控制!阿展,你要注意到珑月的能量,她完全可以毁灭一个国家……”“不是毁灭,是毁坏……”徐珑月淡淡地说道:“我只能毁坏一个国家,而且需要一个很好的合作者!我们的程展程将军,愿意和我合作吗?”正文第146章徐珑月的气势徐珑月身上带着一种所谓的“王者之气”,登时让程展说不出来,程展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和你们合作,我有什么好处没有?虽然程展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女子,但现在程展已经有些蒙了,现在徐珑月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操纵着历史走向的组织。 对于听雨轩,他是一无所知,即便是徐珑月的化身苏惠兰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程展只知道听雨轩历史非常悠久,而且在武林中非常神秘,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组织有这样的魄力。 徐珑月笑了,她知道程展已经被她的倾城一笑给震住了:“请记住,我们曾建立过数十个国家,也曾毁灭过数十个国家,我们培植过无数的天之骄子,也曾让无数父子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我们培养过无数顶天立地的人物,让他们从一无所有到掌握着天下权柄,让他们永远铭记在史书上……”她的脸上只有威严,程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请不要抗拒听雨轩的威严,我们杀死的帝王将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我们的力量很强,即便他能躲在皇宫之中,在千军万马的护卫之中,我们杀死他也只需要一把匕首而已……”“我们建立国家,我们毁灭国家,我们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历史,请记住……我们不是历史的主斩者,但是历史的每一个脚步都铭刻着我们的影子!”徐珑月的话语有若石破天惊一般,任是程展心志再坚毅,也被她打开了缺口:“听雨轩的历史悠久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你知道历史上那些惊天动地地大人物。 不是听雨轩的棋子,就是他的敌人……”徐珑月声音很优雅,但是程展恨不得凝真子能开口打断她的话。 “我们永远隐藏在历史的背后,选出认为值得影响天下的人物,让他们握有天下的权柄,然后在他最得意的一瞬间将他抛弃,程将军,请记住一点,即便你成为听雨轩的合作者,也不要抱着任何抗拒的意愿……”凝真子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徐珑月地攻势到达了顶点。 “听雨轩会在你最得意的那一瞬间用锋利地匕首刺入你的胸膛,可能是你最宠爱地女人。 最信任的武将,或是你最喜爱的小儿子……”“听雨轩的力量超出你地想象。 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徐珑月把程展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请记住,决定历史的,永远是一群站在幕后的怨妇!”程展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大山那样压着那样。 徐珑月不象那个仙子,而是一个提着长剑的女剑客,现在她把剑悬在程展地头上。 这个徐珑月实在太可怕了!苏惠兰果然只学到了她地皮毛而已,形似而神不似,程展几乎要屏住呼吸了,他甚至有些埋怨凝真子。 事先也不提醒提醒他。 而且在徐珑月无懈不击地攻势之中。 居然就那么平淡地站在那么一边。 程展见过那么多的大人物,包括卫王司马鸿、郑国公司马复吉、大将军费立国。 可是没有一个人会象徐珑月那样给他如此地压迫感!这些男人有着无尽的权势,但他们从来不象徐珑月让空气充满了肃杀的气氛,程展甚至怀疑,只要自己一句对答有误,自己的这一生就毁了。 程展连思考的勇气都失去了,徐珑月的“倾城一笑”发挥到了极点:“程将军,请给我一个答案,是做为我们的盟友去毁坏一个国家,还是作为我们的敌人被彻底毁坏?”程展勉强地做着最后的抵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他用胆小来做着最后的抵抗,有时候胆小也是一件锋利的武器,程展必须想到他自己的势力很小,只是荆州一个小小的豪强而已,他手下的兵马不过四千多人,控制的部曲也不过数万。 如果造反的话,恐怕这些部众部曲会跑散一大半,而且他也没有特别多的钱财,总之一句话,他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豪强,还无法决定天下和历史的走势。 徐珑月很淡淡地说道: 分卷阅读141 “听雨轩从来不缺乏轻轻地推动历史的能力!只要和我们合作,你的实力就会跳跃一个台阶……”程展相信她说的所有一切是事实。 但程展还在苦苦做着最后的挣扎,徐珑月的倾城一笑可以说是天下最可怕的武功,她摧毁的不是肉体,而且是人的意志,而且现在徐珑月凝聚十成功力,对准程展一人发出,更是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力。 要知道,徐珑月可以对着上百人施展这门武学,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一样只知服从的俘虏。 程展笑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决定历史的,永远不是一群站在幕后的怨妇。 历史永久是男人来决定的,有时候用剑,有时候用嘴,有时候用脑子,有时候用泪水,甚至有时候用下身的凶器来决定,但是从来不是一群躲在幕后的怨妇来决定的。 他笑了,他有了自信,他在被徐珑月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程展强迫自己想象自己把徐珑月骑在跨下任意蹂躏的情况,好为自己增加一点信心,然后他笑着说道:“好!咱们合作,咱们好好合作……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我的好处……”他甚至特意想到了寒珑月,这个闻香教的圣使给他带来非常多的快乐,而且她和徐珑月一样,都叫珑月这个名字,只是姓不同而已。 同样是珑月,凭什么他睡得寒珑月,睡不得徐珑月,寒珑月好歹也是闻香教的圣使,身份尊贵。 凭什么徐珑月有资格摆布自己!他特意用色色迷的眼睛盯紧了徐珑月:“徐姑娘,咱们可以好啊……”徐珑月以为程展屈服了,但是她并没有步步紧逼,根据听雨轩多年以来的原则,一个对象愿意同已方合作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非常好……你需要做的事情,你会通知你地……听雨轩从来不会亏待任何合作者的!”她并不担心程展会把这段谈话透露出去,因为所有人会把这段谈话看成是疯子的胡言乱语。 没有一个组织,也没有一个皇帝拥有过她所说的这种能量,这种组织只能在传说中存在。 她所背靠的组织,很有权势。 也掌握着许多大人物,但是只是在历史的长河里掀起一点点浪花。 这个天下始终是男儿用血与泪打拼下来的。 凝真子笑了,她没想到程展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色心不死。 程展仍旧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徐珑月:“徐姑娘。 以后就是您与我负责联络吧……咱们可以好好地交流交流感情了……”徐珑月已经明白程展想干什么了,不就是想扑倒自己这个高贵的仙子吗?—他不配!呸!至多给他占点手脚上的便宜就行了!因为她地处女是高贵的,所以一定不能低价抛售。 她们这个组织从来很讲究公平交易,只是在最关健地一笔交易上狠狠地坑上对方一笔。 把所有的一切都赚回来。 程展只是一个小小地豪强。 他有军队,但是只有四千人,他有部曲,但只有几万,他有田地财产,但是还不足让听雨轩心动。 也不足以让徐珑月献身。 如果是真正能决断天下走势的人物。 只要价格合适。 她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处女!比方卫王司马鸿那个疯子,虽然是一个非常坏的合作者。 但却是个能出得起好价钱地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是个疯子,她甚至在心痛帮司马鸿抓来的几个女人。 不是为了她们的命运,而是痛惜落到司马鸿这个疯子手上是极大的资源浪费。 司马鸿不是个男人,他只是个理智的疯子而已,不过他不知道,司马鸿真要暴虐女子,那恐怕也是天怨人怒的局面。 但是对于新地合作者来说,必须要给以一点点甜头,有时候还得让这种新地合作者占去大便宜,只有这样,这些男人才会相信自己和自己地组织,把组织作为唯一的依靠。 到了最后,所有地付出,她的组织一般会拿回全部的回报,但是卫王司马鸿不同,他从来就不相信这种合作,他只相信利益上的结合。 所以他不会为了一层薄膜而出大价钱,他甚至放弃了性欲上的追求,而用杀人来锻炼自己,但是程展是必须给点甜头。 所以徐珑月盈盈笑道:“以后就由珑月来同程将军联络,从今天开始,程将军就是自己人……我们的自己人……”她给程展画了一点画饼:“请记住,听雨轩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你如果诚心成为听雨轩的合作者,在你得到天下之前,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虽然不是事实,但是听雨轩确实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几个组织之一,说她毁坏一个国家并不是空谈。 听雨轩有刺客,有杀手,有巨额的金钱,有无数的棋子和隐秘,他们甚至还拥有一支分布在各地的军队,虽然许多部队并不完全服从听雨轩的调动,但是从总量来看,这是一支恐怖的力量!二十万!至少从纸面上可以得出这个数字,虽然许多部队并不绝对服从听雨轩的调动,很多部队甚至连主将都无法完全掌握,但是只要听雨轩愿意,她们能在短时期内掀起大波浪来!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们这些操控在手上的部队分布于天南地北,分布在无数的郡县和不同的王国之中,所以这个大波浪,指的就是类近于播郡之变或闻香教之乱的叛乱,说难听点,她们掀起的大波浪一般只能以彻底失败告终。 而现在徐珑月又为听雨轩增加了几万人的兵力,她把程展控制下的部曲都算了进去,不过所谓二十万的数字也就是这样凑出来的,她相信自己会笑得最后!程展非常恭敬,甚至是过份恭敬的态度说道:“那就谢过徐仙子了!”但他的态度实在太热情,以致任何人都明白他对徐珑月的肉体更感兴趣,徐珑月也是个很聪明的仙子:“程将军,相信我们会很有非常愉快的合作!我们会让程将军心满意足!”吃亏就是占便宜,听雨轩和合作者的第一次交易,永远是合作者占了大便宜。 只能让人占了便宜,才能完全依赖自己背后的组织,对自己的组织绝对服从,程展虽然只是一个小豪强,可他还有无数可以榨取的价值。 特别是组织的协助之下,在短期之内他的行情可以说是极其看好。 她的声音总是带着无尽的诱惑,却能让别人相信她的一切说辞,程展几乎就要动摇了。 徐珑月慢慢地说道:“程公子,请记住,我们听雨轩从来只同能毁坏一个国家的人物合作,你和我们合作,就代表从今天开始,你就具有了毁坏一个国家的能力了!”“你有什么仇人,有什么要求……”徐珑月淡淡地说道:“现在就让我提出来吧!”“我会让你满意的!”徐珑月笑着说道:“听雨轩从来不会让合作者失望的!”她们的组织能满足程展的许多要求,即便不能满足全部,也能满足部分。 罂栗有毒,但毒性不会第一时间发作,她的花朵很美,在毒性发作之前会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甜美。 凝真子却比徐珑月多看出一些东西,程展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被征服的少年,一个十四岁就做了军主,十五岁做了将军,家中有诸多美貌妻子的少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程展点点了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正文第147章司马琼的分析的要求很简单,却不止与徐珑月的肉体有关系:“珑从见了仙子之面,程某便是一见倾心,想与珑月仙子成就百年之好……而且听说听雨轩的仙子都是倾国倾城的容貌,程某也很愿意与众位仙子成就美事……”他本来就带了些调笑的味道,哪有一边要人家女孩子嫁你,一边还要陪嫁一群师姐妹的,但是听雨轩的仙子永久只追求利益,徐珑月竟是没有任何反感,她只是吃吃笑笑地说道:“程小弟啊,你能行吗?”她有信心,让程展占不走半点便宜!这个少年才十五岁,只要派个红牌姑娘用手指弄上几弄,保证他舒服得一个晚上举不起来,她甚至怀疑程展能不能满足她家中的几房夫人。 程展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这一次我领兵入益州,反复奔波万里,将士多有死伤,损耗军饷军需无数,可是只有攻占自流井这一桩小功,还不曾立下大功,还请仙子替我在卫王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徐珑月以为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她笑了:“这战功虽然讲究真刀真枪打拼出来的,可关健还得靠上面有人,程公子虽然是个小小的将军,可毕竟因为自流井一役从军主升到了将军,接下去再想晋升一级,却难办得很……”不是难办,而是在于卫王司马鸿这个疯子只讲究利益,他只知道双方进行赤裸裸的利益交换,甚至对徐珑玉的身子没有半点兴趣。 想要程展立个战功,甚至再晋升一级,这很容易,只需要徐珑月在卫王面前美言几句就可以了,但是徐珑月和她背后的组织都必须付出代价。 卫王司马鸿从来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他提出的价钱刚好在听雨轩的极限范围之内。 据说在过去二十年的历史里,司马鸿这个疯子是最难合作地三个人之一。 但是徐珑月想要让程展晋升,首先得走卫王司马鸿这条路。 但是凝真子说话了,她淡淡地说道:“阿展好徒儿,你提别的条件!这战功还是真刀真枪拼打下来的为好!”程展当即又换了另一个想法:“我们沈家在荆州竟陵,可以说有田有地,又有权势,可是缺了关健的一项东西……”他说道:“我们沈家的影响力只局限于竟陵一地,在外郡虽然有些影响,可影响毕竟不怎么深远,我收容了不少竟陵籍的军官。 却没处安排……”徐珑月暗自赞道:“好厉害的心机!”这些程展收容来的失意军官,推荐出去以后。 自然就成了程展自己的本钱,以后还不是对程展有着几分情意。 而掌握住了军队,还有什么事情可怕的!而且他这么一穿插,在其它部队里也自然有了他布下地钉子!她笑脸盈盈地说道:“这些军官是否随军?”程展答道:“多数不曾随军,想推荐到荆州各郡的州郡兵里当个小小军官!”他不知道徐珑月有没有能力干涉到荆州各郡地军事。 但是徐珑月很干脆地回复他:“好!你到时候弄个名单出来,我保证他们都能得到重用!”对于荆州这个地方,听雨轩,或者说是徐珑月和她幕后的势力并没有太大地影响,特别是经过几次打击之后,影响力明显下降。 但是空头支票是很好开的。 她已经想到了怎么让程展满意。 有时候让一个人满意。 并不是要满足他全部的要求,只要让他满足就可以了。 她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结局。 因此她继续说道:“请记住。 听雨轩不是一个普通地组织,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你如果诚心成为听雨轩的合作者,在你得到天下之前,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程展却在猜测着徐珑月的真实面目。 她是以卫王地合作者出现,但是她似乎不归属于卫王司马鸿,而是有着自己地独立立场,而且她们有着很大地能量。 徐珑月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合手毁坏一个国家吧!”程展笑了,他重复了徐珑月的话:“有两种时候会赚取最大地利润,一种是国家建立的时候,一种是国家毁灭的时候……国家的建立是可以控制的,国家的毁灭是可以控制!阿展,你要注意到珑月的能量,她完全可以毁灭一个国家!”“尊贵的徐仙子,您可以毁坏一个国家!”程展似乎很多嘴地问了一句:“那么这个国家是周吗?”徐珑月的脸变得非常神秘:“不!不是周国,也不是燕国,更不是楚国……”不是周国,不是燕国,更不是楚国,那只能剩下一个答案,那就是江陵那个小小的齐国了,气度似乎小了些。 只是程展并不敢因此小看了听雨轩和徐珑月:“既然是江陵齐国的话,那么我在江陵还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师可以提供帮助……”徐珑月变得更神秘了:“不是齐国,难道这个只占据着江陵附近数县之地的小小势力,还能称为一国吗?”她用带着哲理性的语气说道:“国家之所以建立,是因为他是可以毁灭的……我们要毁灭的国家,可能是这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也可能完全不是!如果你想知道进一步的消息,那么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在过去的历史中,徐珑月背后的组织确实在历史长河里掀起了几次浪花,但是她们至多只能掀起几个浪头,然后被历史潮流所掩盖。 她们与那些新兴势力的合作,有成有败,曾经让组织兴盛,也曾经让组织衰败,但是没有一个势力会持续几代人和她们合作,因为这个组织有着致命的弱点。 贪婪,这 分卷阅读142 是所谓“听雨轩”最大的弱点,她们总是期望掌握着所有的权力,所有的一切。 而任何势力都不会容忍这种欲望和可能怨妇决定整个国家的命运。 所以她们注周期性地在历史长河掀起几个浪花,而现在她们又重动。 程展不相信徐珑月和她背后的势力,他比许多人和势力都要更早觉醒,许多势力是在几十年的合作之后泥足深陷,才发现她们地真面目。 徐珑月却相信程展的表面,她会给程展以很大的甜头,眼下她正好有一个大规划需要程展的配合,这个规划会让她们取得一个大帮派的控制权以及巨量的金钱。 她和程展似乎谈得很尽兴,双方对于合作似乎都很有诚意。 最后还是凝真子拉走了程展,她一出门口。 就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要相信那个女人!”程展有些诧异了,她以为凝真子是来陷害他。 在谈判过程,凝真子几乎不置一言。 却没想在这个时候,凝真子会发言提醒。 他有些惊讶地说道:“师傅,不是您介绍珑月仙子给我吗?”凝真子很从容地走在程展的前面,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带着些潇洒的意味说道:“我是不会陷害你的!你不是把珑月蒙过去了吗?”她继续说道:“记住一点!师傅和师娘地事情,必须要你来协助,到时候师傅带上你镜师那个老姑婆那里,可不能象今天这么色胆包天了!”—她说话之间,很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只是柔语动听。 倒让程展心动了:“师傅。 徒儿明白了!”凝真子继续说道:“你夫人专程从竟陵来探视你。 你也好休息几天,等从播郡回来。 师傅再指点你地武功!”她的神情很有自信:“你地姿质甚好,只要我开导你半月功夫,到时候武功自有小成之时……”这一路以来,她也指点程展不少,让程展在武学上获益良多,虽然不能把几项武学融会贯通,可也是武功大进,一听这话程展当即喜道:“多谢师父!”他拜凝真子为师,未必存了什么好心,当年凝真子举荐王再起之后,他甚至存了把凝真子收为私宠的意愿。 只是一路行来,他越发看不透凝真子,她虽然是道门中人,道法武功都极为高明,可是江湖上对她却是闻所未闻,问过苏惠兰,结果这个小迷糊和对于听雨轩的来历一样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的交游极广,而且手上似乎还掌握着不少棋子,更重要地是,这个原本是世外高人的凝真子对于程展的心机往往是早算到一步,现在程展借着她的关系攀上徐珑月这层关系。 徐珑月的霸气,已经让她吃了一惊,但是方才在无意之中,程展才发现凝真子在与徐珑月对抗显露出来的风度也不逊色于徐珑月,当真是让程展猜不透她地来历。 凝真子地指点也确实让程展获益良多,因此程展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好徒儿。 程展对于今天地这次遭遇是守口如瓶,他知道象听雨轩这种组织是不会放过泄露秘密的人,他甚至对苏惠兰都保密。 只有夫妻之间才没有需要保密地事情,程展在枕席之间把今天的事情都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夏语冰搂住了程展的腰,笑着说道:“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好大的口气啊!”她在江湖上行走过多年,也见过无数大场面了,自然知道那些号称草上飞的英雄,往往是连轻功都没有入门,那些号称“七侠”、“五义”的人物说不定是江湖上的一群人渣。 在她的眼里,听雨轩是个历史很悠久的江湖门派,但也就是仅此而已,象苏惠兰所在的太乙派,虽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是出名的只是“太乙派不出人才”,最后也只是出一个徐珑月的分外化身而已。 夏语冰很老练地说道:“这和卖大力丸没有什么区别……阿展,你应当干脆一点,趁她不备就点倒她!”然后她轻轻地说道:“至于你点倒她之后干什么,我和阿琼都不管了!这个女人当真可恶!”那边司马琼只说了一句:“我要管!”夏语冰却是对程展百依百顺的性子:“阿展怎么做,我都支持他!”司马琼一丝不挂,整个人偎在程展的怀里,纤手还握住程展的凶器在挑逗着,只是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个女人不简单啊!阿展招惹不起。 ”夏语冰惊讶了,在她的眼里,沈家比起那个小小的随郡宇文家已经是不知风光了多少倍,在整个荆州都可以称得上名门了,可是以沈家的势力怎么可能招惹不起这两个女人?程展的手一边动作着,一边询问道:“阿琼,你看出什么了!”司马琼嬉嬉笑笑,竟是与程展玩闹起来了:“阿展,今天晚上我要你还先爱我!”夏语冰的性子很好,她一边抚摸着司马琼的臀部,一边笑着说道:“阿琼,我只要阿展给我个孩子就心满意足了!”她还是想不通,程展怎么可能招惹不起徐珑月和凝真子。 她们只是两个女人而已,徐珑月至多还顶了一个仙子的名头,但毕竟只是两个女人!原来以为徐珑月和卫王司马鸿勾搭勾搭,现在听程展一分析,原来他们之间也是貌合神离,这就不怕了!阿展说得好,一群怨妇是不可能决定历史的命运!当然,她知道这两个女人武功极高,但自己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侠女,不会弱于她们的,她甚至有信心对付她们的联手!银剑冰心可不是浪得虚名!只要程展爱她,她便什么都不怕了!那边程展也想着:“只要你们几个和知慧、馨雨都爱着我,我也什么都不怕!这个徐珑月也包括在内!”司马琼握着小程展,畅美地坐了下来:“阿展……我们一边作爱一边说吧……”正文第148章决战前夜司马琼跨坐在程展身上,款款摇动玉腰,口中发出阵阵娇吟,很快她的玉臀上下套弄着小程展,时不时来阵磨转,让程展受用无比。 只是她只觉无尽的快感喷涌而出,哪顾得什么分析,程展也是受用已极,看着这个名震天下的女捕头将小程展夹得紧紧,连丝缝隙都不留,口中娇吟阵阵,让程展也忘记了徐珑月的一切,全力蹂躏起这个女捕头来……结果这一夜又是一龙双龙,倒不曾问过什么结果来,等到了第二天起来,司马琼才带着满脸的满足说道:“那个徐珑月,我是不认识的……但是她的来历,我估计着有两三分把握!”只是她却不愿意说出徐珑月的来历,她说道:“暂时不好说,等我有把握了再说!和咱们家有些过解的!”至于凝真子,她倒是说了几句实在话:“她是我见过一面,只是那时候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怎么改名叫了凝真子!”但是凝真子的真实来历,她也就是这么点到为止,程展不由恶狠狠地说道:“好一个琼儿啊!竟敢欺骗为夫,今晚上自有你的好处了!”夏语冰带着满脸的傭倦说道:“阿琼,你倒是真妙!昨晚上就这么骗去了头筹……今天晚上夫君好好罚她!”只是她也有些想不通,程展为什么在床上如此威猛,在床上她一个人根本抵敌不住,即使是和司马琼联手也是兵败如山倒,不过有这么一个丈夫是女人的最大幸福。 那边程展苦笑着:“估计到时候阿琼就能如愿了!”只是说归说,疼还是要疼的:“到时候我把琼儿弄死!”司马琼不象那个女捕头,她说出大胆得让夏语冰都有些脸红的话来:“阿展到时候把琼儿弄死便死,弄死多少回都成……阿琼是你的人。 什么样都任由你处置!”司马琼这么说,程展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他只是交代了一句:“今天我们要回自流井,你们还骑得了马吗?”司马琼和夏语冰一致呸了程展一声,娇嗔道:“还不找辆马车过来!”结果就变成了司马琼和夏语冰挤到了苏惠兰的马车上,程展则骑着大马走在前头,他有些焦急。 那个司马鸿可不是吃素的!自然若是误了期限,自然会有好果子,凝真子也骑着马,她很从容地说道:“不要怕!别人抢不走你的战功!”苏惠兰俏脸微红。 她心底好奇得很,这几天程展与司马琼及夏语冰地床戏。 她都有在听墙脚,听着那似乎痛苦似乎极乐的呻吟。 她的下体不知不觉都湿了,今天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和夏语冰还有司马琼交流了。 她的脸更红了,夏语冰和司马琼很为程展自豪,顺便替她普及了下闺房之间的乐趣。 不多时三个女人就嬉闹在一块了。 谢玉华看着凝真子和程展双骑并行,不由有了心事,只是她很快就乐观起来了。 她相信凝真子,就如同她相信这段爱情一样,不敢怎么样,她们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凝真子和程展确实也没有什么。 她只是为程展在打气而已。 但是程展还是没底。 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部队才有底了。 所有幢主都在恭恭敬敬地等他回来。 无论是直系的李纵云、霍虬、季退思,还是旁系的郑挺锋、茅方等人。 他们都是对程展万分恭敬。 只有他,程展才是这个部队地主心骨。 唯一不欢迎程展回来的,只有袁夕这个有名无实地副军主,还有那个李大监军。 战旗飞扬,刀枪如林,战士列队欢迎着程展的命令,程展大声向他们宣示着:“前线地弟兄打海龙囤打得很苦,却没一直没有拿下来,卫卫殿下让咱们上去增援,大伙儿好好争气,莫丢了咱们竟陵军的威风!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海龙囤!”全军大声嚷着:“愿随将主共荣辱!”他们是一只客军,在他乡的事实迫使他们团结起来,程展看着这些干部和士兵,心底也有了底:“那好!跟我来!”全军欢声雷动,跟着程展的步伐向遥远地播郡进发。 海龙囤。 这是播郡杨家最后的据点,他们已经守备了十几天。 杨铁照越守却越有信心,杨铁鹏的大晋皇帝是做不了,可是这播郡的土地,天就是他们杨家的。 官军在几次大攻势之后,也挫了锐气,现在山头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官军的尸体,他们虽然每天都要发起几次攻势,但以杨铁鹏地看法,他们在播郡地日子不能长远了。 他地身边是被莫永测将一家上下老老小小都杀个精光的达合迷,他已经和官军结下了解不开开地深仇大恨,他气鼓鼓地说道:“大将军,要不要我带人去冲上几次?”—他现在已经连自己最后残存的这点本钱都不顾惜,婆娘死了,儿子女儿都死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味啊!那个临阵反水的合长升当即劝道:“达合迷,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我劝你一句,要报仇,还是从长计议!”达合迷没好气地说道:“若不是你把官军引来,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杨铁照劝道:“大伙儿都是替总峒主打天下,何必议较这些!达合迷,是个男儿的话,就保住这条性命好好报仇!”合长升自打进了海龙囤,就一直依附在达合迷的身边,他的本钱就小,在那夜的苦战之中几乎丢个干净,只剩下十几个亲信,比不得达合迷带入海龙囤尚有五百多人,因此他只能笑着说道:“达合迷大哥!当初袭击官军,可是您的主意啊!”合长升当时是一条心意想勾结官军,结果达合迷被鬼迷了心窍,硬要拉着合长升偷袭官军,结果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不说,连带合长升也是亡命海龙囤。 合长升可不同于达合迷,他只是一个土匪头子,人马丢光了,本钱自然也丢光了,而达合迷是大头人,只要官军不在播郡扎根,他们自然就会复兴。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埋怨也没用了!他们只能团结起来,一致打退官军的进攻再说!官军已经疲乏了,而守军却是越守越有信心,他们相信,时间在他们这边!只要官军退了,到时候让杨铁鹏上表取消帝号,向大周朝谢个罪,这播郡仍旧是杨家的天下!播郡的归杨家,大周朝的归司马家,一切便是这么简单!他们并不清楚,司马鸿已经在发疯了!这位卫王殿下暗地里暴跳如雷,准备攻下海龙囤之后再次一次屠杀,把这些乱民杀个干干净净!这十日苦战下来,官军竟在这海龙囤之下伤亡逾万,加上娄山关诸役之伤亡,竟是死伤几近三万人!他堂堂的卫王殿下,末来统一天下的真命天子,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小的山头挡住!所以他在理智性的发疯,攻势的减弱只能代表着司马鸿发起最致命的一击!但是杨铁照对此毫无察觉,他更担心的是杨铁鹏的情况!这个昔日的播郡太守,也算是个英伟人物,可是现在的情况很糟!甚至比想象中更糟!这个杨铁 分卷阅读143 鹏是绝代的英伟人物,但是现在他的情况更象是一个疯子,在官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之下,他仍旧不取放弃这个“大晋皇帝”的称号!这是无穷的祸害,即便官军退了,这个皇帝的称号还有什么用处!他们杨家在此一役之后,可以说是大大挫伤了元气!他们几乎把过去一百年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本钱都赔得精光,即便以最乐观的估计,没有十几年的时间,他们才能恢复到全盛之时的盛况!可是杨铁鹏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肯取消这个皇帝的封号!他是极不明智,甚至可以说是在发疯!他就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帝封号,怎么就让一向精明能干的杨铁鹏如此重视!他并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位置想坐上去很容易,但是想要想让一个人放弃他,却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所有人都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力,从一个太守到皇帝似乎只需要一步,但是从皇帝到太守却似乎不止一步,杨铁鹏无法放弃这个诱惑。 他宁可相信,自己凭借着海龙囤的天险能击败大周朝的官军,然后和大周军共分天下,所以他宁可战死,也不肯取消皇位!杨铁照在担心这个问题。 他并不知道,大周军正在整军备武,准备一举攻下海龙囤,而程展的四千大军也迅速地开到了海龙囤的外围。 正文第149章最后的王牌看到荆州军也上来了,官军们不自觉地发出一阵阵欢呼之声,有的人干脆摇动着自己的队旗:“你们上来了!那就最好了!”这两天他们都没有参加到攻坚中去,只有莫永测以统领自己的残部再加上若干部队猛攻,现在证明莫永测也完美地完成了任务,贼军已是疲惫不久,而官军经过整理之后,也是枕戈待击,程展则大声地向着友军表示:“兄弟上来没别的意思,只想砍掉一万颗脑袋!”这句话让诸军将士都发出了一声善意的大笑,有些人已经握紧了拳头!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司马鸿是个理智的疯子,他的营账里已经站满了几十个军官,这些人屏住呼吸,期待着他的每一个命令!他已经彻底掌握住这个部队,就连柳胖子的部队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缓缓地渗入。 但现在司马鸿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诺言:“让将士们好好准备,明天拿下海龙囤!我亲自带一军人冲锋!”他的命令有着很重的权威,只是所有人都在犹豫着一个问题,把眼睛盯得紧紧,他们期盼着一个答案。 程展则是懒洋洋地看着司马鸿,他听说司马鸿在经济上有点紧张。 司马鸿是个很大方的将主,在重赏这方面让所有的官兵都满意,在大多数时间,我们会称司马鸿这种人为散财童子。 一路苦战,一路辛苦,却也不是白白辛苦,司马鸿光是犒赏前前后后就发了两百万多贯,再加上正常性的开支。 这一次播郡之役,竟已是消耗了四百多万贯的巨量金钱。 官兵的腰包固然是鼓鼓的,可是司马鸿在益州辛辛苦苦筹措的巨额军费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全军最重要地一次犒赏,就是攻下海龙囤之后的重赏,当初司马鸿可是许下首功者可为王候,现在他还能不能实现这个承诺。 他们最最关切的问题就是这一点,他们是平常人,也期待着升官发财,他期待着司马鸿能升他们一个答复。 司马鸿的账上现在已经没钱了,非但没钱了。 他反而向商户借了几十万贯,而拿下这海龙囤之后。 他需要开销的款子就更多了,没有个一二百万贯是别想打发这些饿鬼。 至于官职也要封出去一堆。 但是他没有任何犹豫,他站了在那里很痛快地说道:“好!咱们在这里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这一次打海龙囤,谁若是犹豫不决想当逃兵。 请诸位将军替我斩了他!”“也不管他是谁,即便是我的亲兵队主、心爱大将,也替我斩了便是!”司马鸿继续说道:“至于犒赏,请大伙儿放心便是!”“打下海龙囤,先让兄弟们快活三日,然后再重赏三军!”司马鸿说的话很有底气:“这犒赏。 自然是会一分钱也不少!本王已筹措了一笔巨款来重赏三军。 到时候一文钱都不会少。 诸位将军只能奋勇在前,自然少不了好处!”全场沸腾了。 将军们争相恐怕地向着司马鸿表达自己的忠心,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们中的有些人用最粗鲁地话来表示自己的激动。 士为知己者死,卫王殿下这么大大方方,自己也得好好搏杀一阵才能对得起卫王殿下。 大伙儿地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成都城。 柳清杨在淡淡在看着这个场面,他实在没有想到,即便以他的不世才华,居然也不能在这个局面之中抽身。 陇西柳家在这个小小地益州投入太多的资本了,两万名步兵部队,数以百万计的资本,而且更紧要的是,现在他很难抽身出来。 唐玉容在结婚之前来了一次绝地大反攻,利用传播假消息将盐价打压到一个低点,而持有重仓地柳家不得不爆发了一回。 结果是双败俱伤,盐价固然是回升了,可是柳清杨却也把上百万的巨资全砸了进去。 更让他郁闷的是,眼前这个局面竟是唐玉容略略占了一丝上风,他不敢后退,一丝后退的余地都不敢。 他生怕只要自己一退,这盐市就要崩盘,而陇西柳家就要输个精光了。 唐玉容这一回是把自己的未婚夫都带到盐市上来,天衣教在蜀中是大帮派,自然很有财务,特别是副帮主郑利剑更是替唐玉容筹措了一笔巨资。 这是只是一方胜出的决战!柳清杨脸上带着淡淡地答容,只是他也知道,眼前地局面很不妙,只要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要输个精光!所以盐价一定得继续高涨!徐珑月则在远远地关注着这场战争,上次地从容抽身让她弄到了更多的资金,而且她手上现在掌握着一张王牌。 一张绝对可以震动市场地王牌!自流井不仅只有江家联盟才会产盐,司马鸿是看在江家的上贡份上才允许江家独占这份利益,但是江家有些不识相,独占了这份利益。 虽然司马鸿也同样捞到不少,但是司马鸿对这些利益很不满意。 而且自流井最大的盐场主,也是川中大河帮保护下的余家终于也同司马鸿牵上关系了,他们余家的盐井已经停产太久了!在眼下这种情况,一口盐井就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鸡,但是余家只能看着别人享受着这种幸福,他们的盐井一直被程展以种种理由封闭着。 不为什么,就为了程展和司马鸿收了江战歌的好处,但是余家也经过和司马鸿讨价还价之后,也终于决定下血本了余家盐场的两成股份,外加三十三万贯的劳军银,全部交给了司马鸿,而程展换防之后,驻军就由司马鸿全权调动了。 现在余家已经全面恢复生产了,他们有些盐井遭受的破坏比江家要小得多,只要几天都可以恢复生产。 唯一的问题在于,徐珑月什么时候打出这张王牌。 柳清杨对徐珑月的王牌毫无所知,他虽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但即便是仙子,有些事情也是会有不清楚的,何况他只是个男儿身而已。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只要播郡海龙囤一日不被官军攻破,盐价就不会下落,只是柳胖子传来的消息,似乎是对此非常悲观。 他手上也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千军万马发出无数声充满着杀气的吼叫声,然后在投石机和箭手的掩护之下,前锋队的好手们纷纷冒着箭雨往上冲。 山下的擂木滚石已经消耗得了大半,但是看到官军又扑上来了,所有人都突然复活了,无数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出现在山头上,他们用自己的胸膛和生命来面对官军的攻击。 程展的部队却被司马鸿留作了预备队。 所有的官兵看着前面惊天动地的厮杀声,热血都沸腾了,他们相互之间小声地议论着,期盼着能轮到自己上去进攻。 象霍虬已经大嘴巴地说起了司马鸿的不智了:“咱们刚刚调来,是新锐之师,怎么不让咱们上去!卫王殿下糊涂啊!”茅方则很镇静地说道:“这些事情,程将军自有主张,我们到时候听从调遣就成了!”郑勇锋当即和他顶起嘴来:“莫叫这些人把战功都给抢走了!”厮杀声一阵紧过一阵,杨家军没有想到官军会突然发起这么一波暴雨风般的进攻,可以说是被蒙了,外围的几个工事被涌上去的官兵给突了进去。 但是播郡人并不甘心,许多人甚至毫无组织地往下涌,想要挡阻官军往上冲,结果只是被杀得眼红的官军斩个精光。 当即就有人把这个讯息报告了过来:“将主,前线诸军进展很快。 已经冲破了第一重工事……”海龙囤前前后后修筑了六重工事,现在官军势如破竹,已经突破了第一重工事,一听到这个消息,李纵云当即急了:“将主,您再去求求卫王殿下,让我们也上去干上一架吧!”那边邓肯出了个主意:“即便每个幢派一队人上去也行啊!”卫王司马鸿之所以没把程展派上去,是因为将官的压力,他们已经在这里厮杀了这么多时日,自然不愿意让人夺走了头功。 程展的部队是新锐之师。 司马鸿心里有数,但是来自军官的压力不得不让这个理智地疯子把竟陵军用作了预备队。 程展也有些焦急。 前面的厮杀声惊天动地,但是自己却只能看着他们抢功。 虽然凝真子向他做了保证。 但他还是犹豫万份,他现在已经。 李光克对于这惊天动地的厮杀声闻所未闻,他只是在吩咐着卫王的几个亲信:“卫王爷爷吩咐的事情给我好好办着,在这件事情上。 谁都别想着捞好处!即便是贴钱进去,都得好好地慰劳慰劳各军!”他没有什么才华,却是条忠狗,只是这些人都有些为难:“李老哥,卫王殿下吩咐下来的事怀,我们怎么敢怠慢啊。 只是这件事情为难得很啊!”当即有主计说道:“李老哥。 这自流井余家的三十三万是入库。 此外还有着江家的二万两马上也可入库,再加上其它零零碎碎。 至多可以筹措个五十万两,可是这个数字离王卫爷爷的要求也未免太远了!”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卫王的亲信,卫王殿下如果能顺利登基,他们就是从龙之臣了!这是几辈子地荣耀,几辈子的福份,所以他们办事也很卖力,想为自己和儿孙打下这份家业!现在卫王司马鸿总督益州兵马,正是夺嫡之间最关健地时候,他们即便就是自己出钱,也得为卫王殿下把这个十万大军拉拢过来!有十万大军,天下何处不可去,即便是皇上老儿变心了,这十万大军仍旧是司马鸿最好的资本。 因此李光克着急了:“大伙儿都想想办法,有什么富商可以商借些银两,有什么库房还有存银地,都想想办法……”他们为这个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不过他们相当悲观,卫王把能搜刮的地方都搜刮了一遍,即便是以最乐观的估计,他们能再筹措个一百万贯就不错了。 这个数字才不过是卫王要求的三成而已!他们并不知道,司马鸿早已是胸有成竹,他手上还有最后地王牌。 厮杀声响了一上午,仍旧是惊天动地,程展的耳边仍旧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前来报告军情的亲兵来来往往,回报不同的消息。 “将主,柳家军已经冲入第二重工事了……”“将主,柳家军被挤了出来……”“将主……我军又退回第一重工事……”“将军,我军一度冲入第三重防线……”播郡杨家辛苦经营的多重防线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地,这一回是杨铁鹏身先士卒,身着皇袍金甲,带着所谓地“御林军”和官军接战。 播郡杨家在二、三重防线之间那是动员了所有地兵力,按现在小兵的回报是:“将主,我军死伤已有两三千人,贼军死伤倍我……二、三重防线之间,到处都是死尸!”“贼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数参战……就连六七岁地娃娃和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动员起来协助参战……”双方可以说是陷入苦斗之中,几个幢主在小声地议论着,霍虬再次提出那个请求:“现在派上去的这些部队只能越打越是疲老,今天若是拿不下海龙囤,我们也只能退兵!”他说的确实有几份道理,大周朝的首要敌人不是这个小小的播郡蛮夷,而是那个有着近二十万骑兵的大燕国,还有那个占据着江南腹地的楚国!今天若是败了,那么大周朝恐怕会放弃这块土地!那边的亲兵仍是带着满脸地汗珠跑了过来:“将主。 卫王殿下亲自带人冲上去!”卫 分卷阅读144 王这个疯队冲上去了?程展不得不为那个太监遇家逢担心,每次突击往往是只剩下这个面色俊美的遇家逢一人,这人虽然是太监,倒也是顶尖的高手,就这么战死沙场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多时,又有人回报:“将主!卫王殿下与播郡蛮王干上了!”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几个亲兵的腿都跑软了,他们回报着战斗的详况。 —司马鸿与杨铁鹏这一场恶战可以是惊天动地,几乎是关系到全局,但是这两个主角交手的次数却很多。 拼得最掺烈。 死伤最多的还是那些亲兵们,杨铁鹏所谓的“御林军”就是他苦心训练的亲兵队。 全部穿了重甲,到外面至少也是一个队主。 个个身具不弱的内力,即便是以司马鸿武功之高,遇上两人联手也得几招才能收拾得下。 双方地亲兵死伤极重,往往是双方刚一交手。 亲兵就拼死一击,结果双方的主角都被护在后面,倒是亲兵死了一堆又一堆。 程展也开始着急了,过了半响,就听到有人叫道:“卫王殿下退下来!”原来后继地官军没有跟下,卫王司马鸿身边只余了十余人。 而杨铁鹏却纠合了几百人围攻了过来。 司马鸿才一关手。 就被一群疯子的亲兵砍成了重伤。 一群疯子比一个疯子更可怕,还好司马鸿地亲兵赶紧架住了司马鸿。 把他架了下去。 现在官军仍在继续猛攻,但是攻了一个上午,已经失了锐气,而播郡杨家却是背水一战,也是越战越勇,按亲兵的说法是:“将主!咱们大军的伤亡至少也有四五千了,就等着我们出马了!”小小一个播郡,让官军折损了这么多兵马已经是一桩难堪的事情,如果官军再拿不下来,播郡杨家凭着这高沟深垒和官军对耗,到时候官军顿兵于坚城之下,自有无数地苦头。 败了此阵,卫王的前程更是一片黑暗!凝真子淡淡地笑了:“阿展,是你出手的时候!”程展点点头。 雷凡起亲自带队冲了两次,可是还是被贼军压了回来,他骂道:“操他的播郡狗,杀光他们!”他一边骂着一边喘着粗气,眼下他是拼尽了全力,死伤了六个亲兵,可是还是无功而返。 下面的贼军大声骂道:“汉狗,滚回家去吃奶吧!”雷凡起几乎把牙都咬碎了,他这一军人死伤太大,一千战兵已经折损了六停,剩下四百人也是全都挂着彩的,只是打到这份上,让他退下去又有心甘,他大声叫道:“幢主去当,队主去当伍长,只要还有人,就是往上攻!”他顺便朝旁边瞅了一眼,柳胖子则是苦着脸,却拼命地催促着部队往上攻!平播之役,他地兵力最多,足足有两万步兵,正好全数用来攻坚,只是现在他是心痛得不得了!一千六百人……打到现在他已经足足折损了一千六百人啊,而且这个伤亡数字正在不断加大,特别当前锋地几个幢队,几乎已经伤亡殆尽了!这都是陇西柳家地本钱啊!这是陇西柳家在过去的几十年辛辛苦苦经营出来地!他的脸上很苦,可是他却不敢把部队撤下来,而且那几个冲在前面的部队已经打疯,让他们撤下去调整,结果几个幢主黑着脸叫道:“有我们在,就没有海龙囤!”一千六百人……只是他正在盘算着这个数字的时候,前线有人快速回报:“将主,又伤亡了两百多弟兄……”得,一天就伤亡了一千八百人!柳胖子象别人欠钱不还一般,那脸色就更苦了,他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将自己最后的预备队都投进去!这是替别人出血啊!可是他不敢退,他退了,全线恐怕就崩溃了,到时候卫王司马鸿肯定要砍了自己脑袋!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退了,就代表着陇西柳家的这次赌注失败了!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就看到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人全身是血,用阴柔的语握叫着柳胖:“柳将军!”柳胖子抬起来看了一眼,正是遇家逢,卫王司马鸿身边最亲信的高手,只听他十分阴柔地说道:“柳将军,我们王爷有令……”“今日一役,事关全局成败,请柳将军全力而战!贵军若有伤亡,伤亡多少补充多少!”柳胖子十分诧异,他问道:“这当真!”遇家逢答道:“有多少的伤亡,就有多少人补充,连人带衣甲器械,全都补齐了,若是一时间招募不到这么多壮丁,就从益州的州郡兵里调拔!”有这么一个保证,柳胖子也终于下决心了,他大声叫道:“全军突击!”他大声叫道:“给我冲啊!冲上去啊!”柳家把残存的五千人都投了进去,汇合战场上的大军一阵猛攻,任是播郡杨家常年征战,也经不起这么猛冲!双方好一阵冲杀,每一弹指的功夫都有人战死,达合迷带了一队人大声叫道:“合长升到哪去了?”第二重防线双方已经是纠缠在一起,官军早已是杀红眼了,不管眼前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也不留半个俘虏,只管斩杀了便是。 柳胖子更是难得带着亲兵冲杀在前,双方反复拉锯了五六回,柳胖子身边的亲兵死了四个,重伤了五个,最后贼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杨铁照亲自带着一队人挡在最后,虽然第二重防线失守了,但在后面还在好几重防线,他估计怎么也能支持过今天,只是身边一阵喧哗,他回头一看,却是魂儿都飞了。 柳胖子好生得意,是他率先冲破第二重防线,眼下贼军的精锐都折损在这里了!再冲一冲,把这剩下的几重防线都给冲破了,到时候这首功就是自己的了!只是他往山上瞄了一眼,登时看得傻眼了!这海龙囤的最高处,居然在飘扬着“程”字军旗。 正文第150章破堡胖子几乎要发疯了,他辛辛苦苦死伤了两千数百人,番盘肠大战,可最后的首功却是落在别人的手上。 他急得直跳脚:“好一个程展!好一个程展!”跳脚归跳脚,但是他还是蛮理智的一个人,他知道海龙囤今天必克!没有第二个悬念了!杨家军能支撑到现在,所依赖不过是地利和人和,现在地利已失,他们的胸膛是挡不住官军的猛攻。 没有悬念了,官军在这一刻士气大振,他们大声叫道:“冲上去啊!冲上去啊!”他们担心冲到山顶的部队被杨家军的反击打下来,许多人还叫道:“坚守在上面!坚守在上面!”虽然拿不了头功,但是拿个次等的军功也不坏,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活着回家比战功更为重要。 播郡杨家军却是被这个插曲所震惊,看着海龙囤的顶部插上了官军的旗帜,他们有的发疯了,冲出队伍想要和官军拼死一击,有的却是士气低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海龙囤!海龙囤!这是播郡杨家最后的家园,最后的据点,最后的根本……但是这上面飘扬的是官军的旗帜!官军的攻势猛不可当,连续攻破了两重防线,播郡杨家军纷纷败退下去,很快就变成了溃散!杨铁照大吼一声,带着十几个亲兵上去压阵:“好歹也死得象个男子汉!”下一刻,他在刀山剑海之中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死去了。 达合迷跑得最快,他也象一个男子汉那样死去,但是他现在不能死,他想到缘由了,他大声叫道:“合长升,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狗贼,你居然投靠了汉狗!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永远不是两面三刀的狗贼。 他还没有冲到山顶,就被一阵箭雨给射杀当场,合长升又亲手提刀将他砍成了肉饼,然后十分恭敬地对程展跪下笑道:“尊敬的将主!这是我的见面礼!”凝真子站在程展身边,很平淡地看着合长升,合长升又赶紧说道:“凝真子道长!杨贼的皇宫就在那里,是不是请几位移驾!”合长升地投降不在程展的计划之内,他纯属见机不妙临时前来投靠的,但是程展手下既然已经有霍虬这些叛徒了,多增加几名又有什么关系。 程展这一边偷袭。 可以说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凝真子知晓一条连杨家都不知道的小道。 可以碾转来到海龙囤的背后,然后可以攀岩而上。 直接占据顶峰。 这条小道是山南十三寨某个头人无意中发现,凝真子救过他的姓命,他也把这条小道告诉了凝真子,只是以他的想法来看。 这条小道并无太大用处。 这条小道的尽头是一百多丈的绝崖,常人别说徒手攀登,就是有绳子吊着都很难吊上去,而且杨家军对这后山也派人在崖上巡视。 官军也只是在附近放出若干斥怪只是对于程展来说,这条小道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组合,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抵达海龙囤后山。 而且他山中有地攀岩好手。 只是战事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 今天面对官军的猛击。 杨家把所有地兵力都用在前山的几重防线,这后山几乎无人防守。 而借着这个机会,霍虬带着十几个决死队兵已经攀岩而上,然后顺利把绳扔了下来。 虽然是绝崖,可是程展这一军毕竟久经训练,不多时已经有一队兵力冲上后山,接着冲上了一幢兵力,程展那是心神大定。 唯一地意外就是这个合长升的投降了,想从后山逃跑的他遇上大批的官军,他很明智地做了自己地抉择。 因为他看到跟着官军一起上来的还有凝真子和山南十三寨,他很快就明白杨家在播郡的统治已经成为历史。 他为程展帮了很大的忙,这顶峰就是带人拿下的,他只有一个要求:“程将主,请您将小人当一条狗,随意使唤吧!”最顶峰上,程字军旗迎风飘扬,把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但是杨家军已经失去夺回顶峰地勇气,他们知道连官军从下往上地进攻都挡不住,所以可以挡得住从上往下地攻势,所以除了几波零星的攻势,杨家军几乎没有发动攻势。 柳胖子虽然冲破了数重防线,可看着这军旗他越是不平:“好个程展,有秘道也不知会一声,好一个程展!”只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点上,他大声叫道:“快啊!活捉杨贼!活捉杨贼!”虽然不能率先登山,但是活捉鹏也是首功一件!这杨铁鹏可是伪王,活捉了杨铁鹏必定也是首功一件,他地心情又火热起来了,而且他看到程展并没有顺势往下攻。 杨铁鹏也看着山顶飘扬的“程”字将旗,他轻轻地叹着气。 失败者是没有权力得到怜悯的,他就是个失败者。 —他失败了,败得很掺,把播郡杨家千年来的经营都败个精光,所以他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没有任何用处,他现在不再是大晋国的皇帝,而是一个败兵之将了。 他所呆的位置是皇宫,原本是太守府,现在改成了皇宫,这格式都是按照皇帝的规格来新建的,只是这房子刚刚粉刷成黄色,官军已经攻破了这里。 他的身边,除了自己数十年相守相伴的妻子之外,只剩下二十多个亲兵,他们急切地叫道:“大人,请您再走吧!”远远得已经闻到了这样的声音:“活捉杨铁鹏,一律晋升三级……”杨铁鹏在官军的眼里是最大的一块肥肉,甚至连金条还要值钱,他的妻子也说道:“夫君,快走吧!”杨铁鹏这人不好女色,几十年来都只有结发妻子一人,他掺淡地笑道:“走不了!”几个亲兵却急切地叫道:“大人,走吧!趁现在突围出去,再往深山老林藏个十年八载,官军怎么也不会找到您,到时候播郡……”杨铁鹏在这方面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那又怎么样,我怎么有脸去见面我播郡杨家的列祖列宗啊!”那边官军已经冲到皇宫外围了,还有人大声叫道:“那就是杨铁鹏!快活捉了他!”杨铁鹏双眼紧盯着那山顶的程字战旗,大声吼叫道:“我杨家千年传承,传到我杨铁鹏手里,败个干净!我杨铁鹏对不起啊……”他大吼一声,竟是将枪反刺入胸,却是气势惊人:“对不起啊……”“大人!”亲兵和一群亲信都大声叫道:“大人!夫君!”他的结发妻子看着官军已经近了,当即接过亲兵手上的火把扔在地上,整地的柴火立时燃烧起来,亲兵也纷纷点起了火头。 这火势来得甚猛,也不知道播郡杨家用了什么借燃的物事,不一会就见到烈火熊熊,官兵看着火里一阵掺呼,还有人叫道:“对不起啊……”柳胖子那是连连跺脚,眼得能活捉了杨铁鹏,哪料想这个贼首居然自焚而死,这头功不是程展了。 程展今天就没有什么厮杀,可是他攻占山顶,然后派少量部队向下进攻,令贼军完全崩溃,这是奇功啊!他抬了看一眼那山顶的军旗,气得几乎把牙 分卷阅读145 都咬碎了。 他不知道,看着那飘扬的“程”字将旗,有人比他还要生气。 不是那些被夺去功勋的将军们,而是那个理智的疯子司马鸿。 司马鸿今天受了重伤,特别是杨铁鹏出手一击更让受创极重,他暴怒地叫道:“冲上去!杀光他们!”他甚至想带亲兵再冲一次,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没有任何堡垒能在自己的冲击之下挡住。 他对于战局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大声吼叫着遇家逢的名字:“快!让白将军攻上去,还要让柳家军卖力气些!他的兵员折损多少我补充多少!”他着急得很,战局是在他控制之下的。 他越来越焦急,但是他还是非常理智,因为他知道这方面绝对着急不得。 他的战术很有成效,终于占领了第二重防线,但是这时候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他也发现程展的部队占领了最顶处。 但是他感到的不是兴奋,也不是骄傲,而是一种耻辱。 一种男人被戴绿帽子一般的耻辱!平定播郡的,不是这个不费力气的程展,而是他-卫王司马鸿!只有他卫王司马鸿才是平定播郡的最大功臣,今天的战局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相信到了天黑的时候,一定能攻到山顶。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这个小小的将军,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不通知自己一声就擅自出击,而且根本不告诉自己出击路线就占领了山顶。 他暴怒了:“是谁让程展这小子出击的!”他的衣甲上全都是血,但是暴怒之后的他更加可怕,甚至象是一只暴怒的狗熊,他狂暴地骂道:“**他程展十八代祖宗!”正文第151章决战他的怒气冲天,似乎是程展和他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他暴怒如雷:“程展龟孙子,我司马鸿操你奶奶!”他的怒气在外人眼中,似乎是毫无缘由的,即便是司马鸿的这些亲信都无法明白他的用意。 程展不是干的很漂亮吗?卫王司马鸿事先不是宣布谁立了首功,要封以王候,怎么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所有人都无法明白这其中的变化,若不是程展第一个攻上山顶,官军说不准还会有一次恶斗了!幸好现在司马鸿的身边只有一些他最亲信的亲信,他的暴怒才不会传出去,让将士和程展们都为之心冷!司马鸿的暴怒没有终止,他的面目狰狞,他的双手摆个不停!只有遇家逢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劝道:“卫王殿下,请冷静些!程将军毕竟下了件功劳!”有功不赏,这是军中的忌讳,但是程展眼下的问题变成了功高难赏,他的风头甚至压过了卫王殿下。 司马鸿仍在暴怒,但是他最终不生气,语气也平缓下来了,他有些淡淡地说道:“没错,程展程将军毕竟让我们少付出三千人的伤亡!”三千人的伤亡,这是程展立下的一桩大功,但是没有人敢为程展而说话,只能司马鸿任由继续说道:“没错!程将军确实立了殊勋,他第一个率先登顶,而且替我军减少了三千人的伤亡……”他很客观地指出:“程将军的行动,至少让我们占领海龙囤的时间提前了半天……”所有人都以为程展已经过关了,但是有一个人不怎么看。 这个是就是平夷将军李光克,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太多的才华。 但是对于司马鸿,他太了解了。 他了解司马鸿胜过了解自己,他明白司马鸿现在的暴怒并没有停息,而且更坏的是他越来越生气了。 他只是把所有地怒火都隐藏在心底,然后等到一个时机百倍千倍地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这才是司马鸿,这才是那个疯子!很多人只记得司马鸿是个很理智的人,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一点。 司马鸿是个疯子,一个理智的疯子,他终究只是个疯子。 千万不要惹一个疯子,李光克笑了!他对程展没有任何的好感。 程展和李氏兄弟的冲突已经够多了,虽然现在程展还会得意一阵子。 但是终究有一天,司马鸿会把所有的怒火以千百倍的热情还给程展。 他明白司马鸿为什么发火!司马鸿一向以为自己是算无遗策的人物。 就象今天的战事,他认为这结局只有两种,要吗是伟大的司马鸿亲自统率大军冲上了顶峰,亲手斩杀了杨铁鹏。 另一种结局里司马鸿地形象更为高大。 他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柳胖子,让给陇西柳家。 做一个争立太子之位的皇子,陇西柳家确实是非常好地外援,好到司马鸿这个疯子都得考虑他们的利益。 虽然陇西柳家早早地在私下里支持赵王殿下,但是司马鸿坚信,只要利益。 足够地利益是可以拉拢柳家的。 但是现在程展横空出世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 程展几乎以没有伤亡的代价攻取了顶峰,这也成了程展地一条罪名。 而且是一条最大的罪名。 你要替卫王司马鸿想想,司马鸿统领近十万大军猛攻海龙囤,前后几近半月,伤亡几达两万人,最后却是程展轻轻松松地率先登顶,这不是往司马鸿脸上贴金,而是让司马鸿一个难堪!你让司马鸿往哪里摆,谁看到这个对比,都会以为司马鸿和程展有高下之分!只有平夷将军李光克猜透了司马鸿的心事,正因为这样,他才是司马鸿身边最爱宠幸的一个,他骂骂咧咧地替司马鸿嚷道:“卫王殿下!您可不要替这个程展说话,您开恩,他未必还领情了!”李氏兄弟和程展之间的冲突前后数次,都是以李氏兄弟吃亏而告终,他很高兴替程展上点眼药水。 司马鸿似乎把刚才的怒火全消了:“赏罚分明,这才是我军中地规矩,今天这一役,程将军当居首功!”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地怒火,所以他把怒火埋在心底,他相信,有一天他会把这怒火全数送还给程展。 程展领着一众人马,站在海龙囤顶峰,望着下方可以说是得意洋洋。 幢队主纷纷赞道程展统军有方,凝真子道长是世外高人,所以才会轻轻松松地拿下了海龙囤,以后荆州军前程看好,大伙儿好处多多。 程展更是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下面地厮杀说道:“今天咱们这一次是赚大了!姐姐……”他叫的是凝真子:“姐姐……从今往后,山南十三寨就是播郡地主人了!”山南十三寨在半个月之前还只是十三个小寨子而已,但是此时此刻,统治了播郡几近千年的杨家已经退出了舞台。 厮杀声,哭声,泪声,还有熊熊热火还宣布了这一点,程展的部队已经控制了几个最重要的要点,特别是海龙囤里的几个库房已经完全在程展的控制之中。 虽然库房几乎空了,杨铁鹏是个不错的领袖,他把该分发的东西都分发下去,但是现在出面替程展搜刮的是山南十三寨。 正因为是同宗同种,所以山南十三寨才不会客气,他们抢走了几乎所有的贵重物事,带走了大部分的青壮男女,他们不抢,官军会毫不留情地杀光所有人,烧光所有一切,抢走所有的东西。 海龙囤和杨家已经成为了历史了!现在是山南十三寨的时代了,头人们脸上只有兴奋之情,虽然攻下海龙囤之后。 他们的实力暴涨,他们还是跪在程展和凝真子的身前,万分恭敬地拍着他们的马屁。 谢玉华和夏语冰看着这一切火中地场景,只是轻轻地叹着气。 正所谓慈不掌兵,她们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她们只能安慰自己:“官军攻破了海龙囤,那么海龙囤应当不会有人活下来没错,程展也在骄傲地说道:“姐姐,您这一指点,活人数千啊……”平生增活了数千人口的山南十三寨。 已经成为整个播郡首屈一指的势力,更重要的是。 山南十三寨能得到程展的支持。 凝真子很平淡地说道:“你不怕这些头人到时候反咬你一口?”程展很骄傲,但是也很理智地说道:“不会……我坚信不会。 在接下去的许多年里,播郡都是我大周忠实的走狗!”他说的是事实,司马鸿征伐播郡,固然是死伤三万人。 其中死者几达八千人,但是播郡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掺重了。 就在他们眼下的海龙囤,已经是地狱一般地场景,在前些日子的战斗中,官军死伤太多了,现在他们把怒火都发泄出来了。 谢玉华和夏语冰已经转过头来。 不忍心看这场景了。 播郡战前口丁一十七万。 在司马鸿征讨播郡之后。 人口竟是去了大部,根据不怎么准确地估计。 只剩下了六万多人。 —最繁体的海龙囤等地都化作了废墟,这么掺痛地教训,让播郡人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都不敢触犯龙威。 程展轻轻地着气,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见过了不少血腥的场面,但终究只是十五岁地少年。 他只是说道:“我估计平定播郡之后,我大周会在播郡正式设立郡县机构,把播郡正式列入我大周的版图了!”他对凝真子说道:“这接下去,你能替山南十三寨捞到多大的好处,就看这上面!”凝真子点点头,但是他不敢和司马鸿这个疯子,她轻轻地说道:“你们这些头人,等会去见见卫王殿下,尽力替自己争取!”虽然司马鸿是个疯子,但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他并不想屠尽播郡,而有效地统治播郡,必须得到当地人的支持。 山南十三寨的头人们早被司马鸿地屠刀给吓破胆,他们当即恭恭敬敬地说道:“遵命!”成都。 唐玉容不象一个即将结婚地新娘子,她时不时就抓紧了衣角。 这一场战争似乎已经到了决定胜负地时候了。 柳清杨接连亮出了几张很不错的底牌,他地出手干脆利落,差一点让李光涛和唐玉容这边崩溃。 但是唐玉容还是坚持下来了,她作为唐门弟子,天衣教的教主夫人,在调动本地资金上比起柳清杨更有优势。 他的夫君,天衣教主许昙更是紧张万分,他的手心全都是汗。 虽然他武功极高,才智号称一时之杰,但是面对这种弹指之间,几万贯银子进进出出的局面,他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倒是天衣教的副教主许利剑倒沉着得很,他只是很尽心地询问道:“教主,要不要咱们再去弄些钱财投进来?”许昙摇摇头,刚才的震荡已经吓晕他了,现在虽然局面看好,但是他不敢冒险。 唐玉容的脸上全是喜色,现在她才象是个要嫁人的新娘子。 他和李光涛还有关中马家的联手,终于击败了陇西柳家和关中雷家的联盟,现在盐价正在飞速下降。 胜利就在眼前!唐玉容已经看到最后的胜利了!她嫁入天衣教的时候,是带了上百万贯的嫁妆过去的!柳清杨嘴角显现出一丝微笑!他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中的女人,她的魅力没有局限,让身边那些男人都为他的微笑而面红耳赤!他手上还有着王牌,一张绝妙的王牌。 许昙弄不明白唐玉容现在赚了多少钱,只知道她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由亏损十几万贯,变成盈利几十万贯。 他不再紧张了,只是他捏紧了钱袋,不愿意再玩这种冒险的游戏了。 那边李光涛大声笑道:“有唐门和天衣教和咱们联手,再加上富甲天下的关中马家,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法搞定的?”他们的士气如虹,准备把柳家和雷家打到不能翻本的地步,他们要乘胜追击。 徐珑月看到柳家和雷家的联盟已经是面临崩溃了,而那些在她身旁等待训示的小财东们也是蠢蠢欲动了。 她很想打出自己的王牌,彻底击败柳清杨这个贱货,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陇西柳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唐玉容在欢笑之间,然后发现盐价止跌回弹了!很快盐价一路高攀,而且每上升一点,就代表着她要付出巨额的亏损。 她的脸色变了,她大声叫道:“李光涛,快点砸点钱下去!”李光涛点点头,他大声对自己的盟友说道:“他们在做最后的反扑,顶住啊!千万顶住啊!”他相信,以他们加上唐门、天衣教和关中马家,可以击败任何敌人。 柳清杨的嘴角仍带着一些讽刺的微笑,他已经打出一张很重要的王牌了。 但是李光涛很快发现,柳清杨和雷家并没有任何买进卖出的举动。 他没有发动任何攻势,但是盐价却是一个劲地疯狂上升。 而且他没有得到任何的不利消息,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玉容和许昙也不明白,只有副教主许利剑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忠心:“教主,要不要我再去弄点钱投进来!”但是唐玉容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 分卷阅读146 回,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一方的局面马上就崩溃了,除非有特别的利好消息,而且还有巨额的金钱投进来。 但是这一切,她似乎没有。 许昙是个极有了断的男人,他很干脆地对自己的副手说道:“有多少钱都给我们弄来……”他硬是没明白,在刚才这一瞬间,唐玉容怎么又输了几十万贯!这一切实在太刺激了,根本不适合他来玩。 唐玉容用恨恨的目光往回望。 她已经明白了。 正文第152章唐玉容的婚礼玉容的眼神有如利剑,对准自己的盟友。 关中马家!只有关中马家!关中马家背叛了联盟!关中马家的代表马胜杰笑脸相迎,他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唐玉容、李光涛和马胜杰在过去的许多时日同甘共苦,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他们和柳清杨斗智斗勇,他们同命运共呼吸的战友,却在最后的决战背叛了联盟,在即将见到胜利的那一瞬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唐玉容气得就要发暗器了,她质问马胜杰:“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当初的约定!我们马上就可以满载而归了!”马胜杰笑着回答:“唐小姐,这就是政治啊!”这个答案不能让唐玉容满意,却让李光涛冷静下来了。 他几乎要哭出声出来,他怎么会找关中马家合作啊!关中马家和他们李家的政治立场完全相反,谁都知道赵王殿下和关中马家的关系,他怎么就找了关中马家了!他是欲哭无泪,只能咬紧了牙关!关中马家和卫王司马鸿永远是誓不两立,在新皇登基前,双方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息!他是晕了头,以为利益可以收买关中马家!但是任何利益,都比不上赵王殿下登基的利益来得大!这一场争立太子的战争,是不会存在停战的,他们会在无数战场决出唯一的胜利者,关中马家会永远站在赵王殿下这一边。 柳家也是站在赵王殿下这一边。 而李氏家族和唐门都是站在卫王司马鸿这一派的势力,而现在柳清杨和关中马家就上演了一场好戏,让两大势力败得一塌糊涂。 马胜杰仍在对唐玉容重复着那句话:“这就是政治啊!”他笑得太早了,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会笑得最好。 徐珑月出手了。 她一扬手,那些早已等待着训示的人纷纷赶去下单。 “倾城一笑”这门武功自然能让他们肝脑涂地,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唐玉容还在和马胜杰争执的时候,市场又发生了变化了。 马胜杰地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 这一场战争仍未决出最后的胜负。 虽然马胜杰在联盟之中举足轻重,而且他的背叛让整个联盟都溃不成军,但是现在徐珑月却是一个新的敌人。 跟着盐价暴跌的还有新的消息,那就是自流井盐井最多的余家已经开始恢复生产,他们正在全力恢复生产,他们可以在两天之内恢复部分盐井的生产。 这样一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动摇,在得到的消息瞬间之后,那些土财东对徐珑月更加迷信了,他们坚信这是这一生最好的赚钱机会。 拼命地打压着盐价了。 马胜杰地脸上傻了。 唐玉容的脸上全是泪水,她又一次尝到死里逃生地滋味。 她突然叫道:“利剑,快把你筹来的余款都投进去!”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她要彻底给关中马家一个颜色。 李光涛也握紧拳头,投入了最后地决战之中。 马胜杰的反应也很快,他大声叫道:“搏了!”双方的厮杀更甚于往常。 空气弥漫着无尽的杀气,无论谁胜谁负,今天总有几个不幸者家破人亡。 马胜杰地反击带着无尽的气概,几次都险些翻盘,但是决定最后命运的还是那条消息:“官军攻破海龙囤……”盐价不受控制地下跌,这一次持续半年多的播郡之乱终于停息了。 唯一担心就是杨铁鹏的最后。 但是很有就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程展程将军率先登顶。 杨铁鹏纵火自焚,官军即日可以班师……”既然有了确实。 唐玉容和李光涛地进攻就有更有气概了,而且徐珑月地介入是决定性地,胜负似乎已分。 马胜杰脸色黯然。 唐玉容走到他的面前,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对不住!这就是政治啊!”徐珑月地脸上有若要嫁人的新娘子,她终于胜过了柳清杨。 过去许多年缠绕着她的恶梦,终于被她亲手打倒。 她在追寻着柳清杨的身影,她要亲眼看到这个死女人是怎么悲痛欲绝,是怎么落魄……只有她,徐珑月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柳清杨的包间空无一人,柳清杨已经是不知去向了。 盐市上,欢呼声,哭泣声混成一片。 柳清杨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荣辱不惊地说道:“咱们陇西柳家的大危机终于来了……”现在他必须要应付这以后的局面,他几乎输掉了一切,但是他相信,还是会有翻盘的机会,因为他手上还有着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时间。 明天,他仍然联合关中马家和雷家,再上那位成都郡太守,与卫王殿下的势力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从播郡到成都,到处都可以看到胜利后往回开拔的大军,这支大军经常拉成数十里长,气势浩荡。 程展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的一个,虽然凝真子和谢玉华留在播郡善后,这善后之中也少不了程展的利益。 程展率先登顶,按卫王司马鸿的说法是:“竟陵军首功第一!”唯一让官军不快,让程展不满就是司马鸿说好的犒赏与晋升要等到全军回返成都才正式大赏大军。 对于程展来说,入袋为安才是最紧要的,特别是这“首功第一”,一天不拿到,他一天就不心安。 凝真子可是在他的耳边无数次说过这卫王司马鸿的性子有多古怪了,象女人一样随时象翻脸,还是入袋为安的好。 夏语冰却不怕司马鸿:“死小贼!我们怕他司马鸿干什么,咱们夫妻几个联起手来,又怕他什么!”司马琼也说道:“语冰姐说得好,咱们在荆州不知道有多快活,何必怕他了!”程展听到司马琼说话,突然想起一桩事情来:“对了。 阿琼,我倒是忘记问一桩事了!寒珑月还听话吗?”走之前,可是把寒珑月交由司马琼来调教,司马琼当“阿展!她倒是听话得很,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只是……”司马琼声音低了下去:“现在闻香教在荆州又有重新势大的迹象……”程展小吃了一惊,闻香教起兵作反,自然是官军全力镇压的对象,怎么可能死灰复燃,他小声地询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成是司马复吉大人又捅了漏子?”他知道郑国公司马复吉一向是平庸之辈,但是对于这等镇压乱民的事情一向是不遗余力的。 怎么可能会让贼军重新势大。 司马琼应道:“和咱们家在江陵的那水军也有些关系,这段时间。 南朝楚国地解思索大将军卖力气得很,这两个月动用水陆大军三次猛袭江陵了。 不得已把压制闻香教的兵力抽调出来到江陵方面……”程展有点明白了,他问道:“怪了,我大周朝怎么会被小小楚国欺凌……”江陵是周朝在山南的屏障,大周朝只要控制着襄阳和江陵。 就能形成对楚国的绝对优势,北方一向处于攻势,即便是司马复吉时代,也是维持着一个不大的攻势。 司马琼说道:“咱们的水师也有些伤亡,但伤亡不大!现在江陵的事务,就交由寒珑月来负责。 当然。 我有派人盯着她。 她掀不起风浪的……”程展倒是关心这一场恶战,毕竟和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 司马琼当即说道:“南朝对闻香教的支援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现在闻香教地部众倒有上千名楚国军人。 ”南朝不仅仅给以物资上的支援,而且现在已经直接出兵这一场恶战之中,他们分批派出上千人抵达闻香教中,成为部队地中坚,但是程展有些不明白:“这怎么可能,从南朝控制区到随郡一带,得穿越数百里地方,怎么任由楚军自由来去?”—司马琼重复了自己的怀疑:“军中肯定有闻香教地奸细!”这一点程展已经听过多次了,而且荆州军确实被敌对势力渗透过了,因此他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江陵还能守得住吗?听说现在还是费立国大将军在那坐镇?”司马琼答道:“是的,有费大将军坐镇,江陵应当能守住!”夏语冰对于江陵兴趣不大,她询问道:“随郡的情况怎么样?”司马琼应道:“我来的时候,随郡地情况还算好,现在闹得最凶的是军师徐楚和闻香教圣女为首的一伙,他们似乎和闻香教主起了很大矛盾,不过实力也最强……”程展点点头:“只要不到我们竟陵惹事,那便好!”司马琼压低了声音说道:“据我估计,咱们大周似乎对大燕有所行动!”程展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上啊!”大周用兵荆州、益州,特别是益州方面号称调动了二十万大军,而荆州方面也穷于应付,倒是和大燕的边境上风平浪静,但是程展仔细想想,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大燕有骑兵近二十万,在三国之中实力最强,可以说是我大周宿命的对手,当年太祖皇帝与大燕前后交战十余载,互有胜负,直到南齐灭亡才双双休战,借着南齐灭亡的机会向南攻占地盘。 我大周固然是收取了益州和北荆州,可是大燕也借机攻取青州,倒是把南朝压迫得只有喘息之机。 这一次益州、荆州之乱,虽然调动了大军,但是以程展地所见,调到益州来地部队不是陇西柳家这样听宣不听调地部队,就是一些旁系的部队,我大周朝最核心地一些部队都没有调动。 而荆州方面也是只运用了荆州本身的部队,并没有调动太多的机动部队,那么这些机动部队哪去了?程展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缘由,原来这庞大的机动部队恐怕已经调到了大燕国境去了。 但是程展对这次行动也不看好。 那是因为有所谓“控鹤七将”的存在,只要有他们的存在,大周的军事行动不大可能欺骗过大燕,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我们大燕的这次行动只能是注定无功而返,因为有控鹤七将……”司马琼听到这话,不由叹了一口气:“没错!是骗不过控鹤监……可惜!”程展并不知道,大周的这次军事冒险即便取得丰硕的成果,而取得巨大战果的前提却是大燕朝的无能。 控鹤七将第一时间提出了严重的警告,认为周朝即将组织一次对燕国的袭击,但是燕国最高层却没有人相信这种警告。 大周朝已经把大量部队投入到荆州和益州这两个战场,甚至连陇西柳家这种不可靠的部队都投入进去,怎么可能会在大燕边境上进行一次军事冒险。 他们甚至顽强地认为,在荆州武库案之后,控鹤七将已经被大周朝破获,这个间谍网也充满了周国的间谍,他们所获得的每一份情报都是充满了问题。 所有的这一切,远在益州的程展和司马琼都一无所和,如果司马琼知晓这一内幕的话,她会进行一次战略欺骗,令燕国不再信任这个间谍网。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能是担心这次军事冒险会有多大的损失,而且这次军事冒险是由谁来进行指挥。 他们正在讨论的时候,就看到对面有飞骑而来,马上人大声询问着:“请问是程展程将军吗?”当即有亲兵叫道:“没错!”马上人飞驰而来,看到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程展,脸上有几分惊奇,但是他还是恭敬地说道:“程展程将军,我们唐夫人明天晚上和天衣教许教主举行婚礼,恳请程将军和夫人到时候光临,也请这几位姑娘到时候光临!”他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苏惠兰和夏语冰她们。 程展点点头,唐门不好得罪:“好!到时候一定光临!”正文第153章司马鸿的决断玉容与程展并无多少的交情,以前还有些生意上的来从程展率军离开自流井之后,这自流井的警备也交由旁人负责,所以这关系就越发淡了。 因此程展自我讽刺道:“明天这场酒倒是有趣,说不定专门请苏姑娘,帮我把请了!”夏语冰对这酒倒是热心地很:“死小贼,去看看也好!”既然是去吃喜酒,自然是不会空手而去,还好程展这次入川不过赚够了军功,也捞足了银钱,他当即说道:“语冰,阿琼!等到成都,你替我好好地挑上几色礼物,到时候可不能让人家笑话了!”苏惠兰是外人,自然不愿意拿程展的钱物 分卷阅读147 ,只是程展突然转口道:“惠兰,明天你也陪语冰她们去转转,这钱由我出便是!”他手上有的是钱,因此挑起礼物也特别顺利,夏语冰和司马琼第二天在街上挑了几圈,已经挑了一堆礼物,还说道:“苏姑娘还在外面挑东西,等会就回来!”程展的荆州军已经由司马鸿分派了军营和警备范围,程展笑着说道:“倒是有趣了!天衣教的总舵刚好在我们分派的警戒线之内,到时候我多派些弟兄去尽尽心!”只是天衣教总舵中高手无数,而且戒备森严,根据沈知慧的说法,即便是以一代宗师的水准想要硬闯天衣教总舵也只能含恨当场。 而且今天晚上唐门和川中各大门派的高手云集,想要惹事那简直是找死,因此程展笑着说道:“等惠兰回来,咱们就去天衣教总舵转转!”天衣教的总舵在香花街,按照程展的估计,得按照民家婚礼的那一套做足了礼仪,自己也得早点占个好位置。 只是他出门之前,司马琼特别派了个亲兵去打探消息。 结果却得来一个啼笑皆非的消息:“阿展,别急着出门,唐姑娘和他夫君现在还在盐市啊……咱们现在去香花街,只有晒日头了!”盐市?程展摇摇头道:“唐姑娘也太用心了些?现在是什么日子,她怎么还带夫君紧紧盯着这盐价……”可是唐玉容怎么能不关心啊!现在这盐市的价格关系到她和许昙的一生幸福啊!现在盐价仍在一路下跌,特别是官军攻破海龙囤这一消息地刺激之下,现在柳清杨和关中雷马两家要输得当裤子了。 雷凡起连夜飞驰回成都压阵,马胜杰一副苦脸,两个人联起手强自支撑着这盐价,只有柳清杨毫无踪迹。 唐玉容和李光涛、徐珑月的联盟即便取得最后的胜利。 只要他们再坚持五天!五天后就是正式交割的时候了,到时候柳家和雷家会赔个精光。 可是许昙已经被决战时刻的起伏波荡给吓倒了!他即便在新婚之日老老实实地呆在盐市,直到快收市的时候。 也不愿意一觉起来变得一无所有。 这不是许昙的假想,而是血的现实!这个盐市已经有过太过的失败者了!唐玉容很犹豫,旁边天衣教的副教主许利剑劝道:“教主,还有夫人!就请两位赶紧回香花街总舵。 这有属下照看着就行了!”日光很大,可是她只是稍稍装扮一下,她关切着这其中地成败得失,她已经把自己和天衣教的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上面。 徐珑月也同样关注,她已经击败了柳清杨,但是这还不够了!她把柳清杨打翻在地。 然后重重地踩上一只脚。 让她永远不能翻身!这个该死地女人。 已经夺走她太多的光彩了!她应该成为最下流地妓女!徐珑月脸带微笑,她的内心却有太多的阴暗!她转眼又看了唐玉容一眼。 她脸上的微笑就更重了。 她地心底转过无数个恶毒念头,柳清杨已经在她的心底死过无数遍了,只是她的脸上却笑脸盈盈。 在外人面前,她仍然是个仙子,一个真正的仙子!太阳快要落山了,许利剑又劝说了一句:“教主,教主夫人,您两位快请回吧!宾客都在等着您!”唐玉容已经非常犹豫了,今天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一天,但是她没有好好打扮,反而盯整了这世俗之物。 但这就是生活!她和自己的丈夫都只是网中地虫子而已!许昙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地新婚之日竟是这么一个场景,但是他是个很有决断地男人,非常冷静地说道:“待盐市关了再说!”许利剑是个很热心的副教主,他年纪比许昙大得多,已经是四十多岁,是天衣教地三代长老,他继续劝道:“教主!教主夫人,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由我来看守便是!”在说着,那边程展已经冒头了:“唐姑娘……新娘子,新郎官,还是请两位先回香花街总舵吧!大伙儿都等着您两位!”程展是被宾客们推选出来来请新娘子和新郎官的,这两位不到,大伙儿也不敢动筷子,何凡这两位回家之后,还有许多水磨功夫要做,如果不加紧点,恐怕大伙儿肚子先扁了。 程展在众人之间显得很特别,他只是个少年,却带了好几位美女赴宴,众位宾客打探之后,才知道这位小程将军来历可不平凡,他可是大周宗室,统领数千大军的少年将军,让大伙儿都为之肃然起敬。 程展大大方方地送上各色礼物,然后说道:“今天晚上这香花街的警备,刚好由在下的兵马负责,我已经加派了一幢兵马来回巡视……”他这么一说,更让宾客对他增添了好多好感,因此让他来请这对新人。 程展当即把夏语冰众女留在了香花街,自己带了两个亲兵赶来了盐市:“今天是两位的大好日子,何必计较这些小小得失!”说着,他又给雷凡起施了个礼,这敌对的双方之中,他都有些朋友,只是他在这盐市之中没有多少投资,只占了江战歌盐井的一些股份而已。 对盐市的争斗也不怎么关心。 只是雷凡起现在也是苦着这场面,虽然这一次损失还不致于让关中雷家家破人中雷家经起一变,至少也得伤筋动骨,他只能很勉强地看着这局面。 程展劝道:“两位新人若不放心,就由我程展来坐镇便是!许教主……”许昙是个二十多岁的英挺少年,眉宇之间总是带了些英气,很有锐气,他也能决断:“这位小将军,不是许某太计较这其中的得失。 只是我和我夫人牵连太深!”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味道:“这银子来得不容易。 是我们天衣教上上下下一文一文地积攒起来,现在都砸了进去。 若是赚了,也不过多喝几杯酒庆贺而已!”他地语气重了:“若是败了,许某就无脸去见我天衣教的列祖列宗了!我们天衣教几代人的经营,就在我手里败坏了!”“这婚事是我的私事。 这盐市是兄弟我的公事!”许昙很平静地说道:“兄弟自会公私分明!”—程展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话可说了,只得走到另一头和雷凡起客套了几句。 雷凡起突然关心起了他:“程老弟,你现在手上还有不少款子吧?”程展不置可否地说道:“倒还是有一些老婆本!”那边关中马家的马胜杰迫不急待地说道:“这位小将军!能不能把你的款子交由兄弟我调剂几天,到时候必有重谢!在下马胜杰,出身一关中马家。 雷兄弟可以替我担待!这两天我们手头周转不灵。 只需要周转几天就可以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他们还抱着翻本的希望。 程展笑了,他询问道:“那好!我回家询问询问我家那几口子!”雷凡起又是询问了几句:“程老弟。 你手上还有盐没有?这也行!就算帮兄弟一把吧!”程展点点头:“这件事情我自己也不能做主,回家我和家里几口子好好商量再说!”他不想牵涉进去,这事情太高了。 那边许利剑仍在继续劝说许昙和唐玉容,请他们赶紧回香花街,只是许昙固执得很,一定得等到盐市关张才成。 新婚之日搞成这么一个局面,倒真是好玩得很,这当真可以说是天下奇闻了。 程展想到这时候,突然肩头一抖,精神一下子就集中起来。 雷凡起也是精神一振,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眼。 他们听到一阵阵整齐的马啼声,正在往这边开进过来,听声音估计这马队的规模不会太小。 许利剑也停止了劝说,双方都集中了注意力。 马蹄声,还有步兵开进地声音,让大伙儿都抬起头来。 肯定又有重大的消息!双方都竖起了耳朵,期待着这一波审判!李光涛有些诧异,雷凡起则是满脸地期盼,马胜杰则是找了个位置,等着这最后的审判,是胜是败就看这个消息。 许昙地等待终于有了回报,他的面容越发平静,也越有充满了英气,唐玉容抓住了裙角,她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消息会让市场再次发生变化。 程展看着骑在马上的人,顿时惊呆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卫王司马鸿,他地左边是那边在播郡随他出生入死无数次的太监遇家逢,他的右边,则是他最依赖的平夷将军李光克。 司马鸿的脸上充满了霸气,他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整整一队马队和一军步队,甚至不用司马鸿扬手,这些步兵已经很熟悉地控制了所有地要害。 司马鸿没有说话。 盐市里起初还有些小声议论,但是有人说了句:“那是卫王殿下……”结果全场就鸦雀无声了,大伙儿都知道卫王殿下是个人物,他杀起手毫不手软,自己千万不能得罪了他。 徐珑月也是万分诧异,虽然她与卫王司马鸿有过多次合作,最近还准备联合进行一次大行动,但是司马鸿地这次行动,她毫不知情。 虽然司马鸿地行动很可能让市场进行一次重新洗盘,但是她不敢去阻挡司马鸿的行动。 因为她太熟悉司马鸿,这是个理智地疯子,自己出去阻挡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司马鸿毫无顾忌地将自己斩成两段。 千万不要和一个疯子做对!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马鸿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司马鸿带来了一个极其重大的消息要宣布!司马鸿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他要盐价上涨,盐价自然就会上涨,他要盐价下跌,盐价就要识趣地疯狂下跌!在益州这块土地上,司马鸿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雷凡起十分后悔,为什么柳清杨没有到场,在自己这帮人当中,柳清杨是最有谋略的一个,可以说是天纵之姿,他如果在场的话,或许就不用现在这样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程展却是全场中最轻松的一口,他和盐市的唯一关系,那便是他持有自流井盐井的若干股份而已,而且他已经这些盐井里获取了足够多的收益了。 司马鸿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士兵熟练地占据着所有的要点,这些都是最优秀的士兵。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杀气!没有人知道司马鸿想干什么,他的后继行动又会是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司马鸿一开口,那么他们的命运会在这一瞬间被决定。 许昙已经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唐玉容也很紧张,只是今天这种日子,她身上并没有带着唐门最出名的含毒暗器。 司马鸿一甩手,转头看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便是卫王司马鸿!你们可识得我?”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他到底是支持多头,还是支持空头?正文第154章一锅端论他是支持多头还是空头,他在事后肯定会得到胜利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卫王司马鸿在马上很平淡地说道:“本王自领兵入益州之后,早有耳闻有人借兵灾之机投机倒把,操纵盐价,近日又闻有人勾结伪楚玉花门和伪燕操鹤监,动用大笔黑道资金掀起无数风浪!”“鉴于事难挽回!”司马鸿的声音越来越低:“特令暂时冻结成都盐市一切现金盐票,分别鉴别之后再重新开张!”他不是支持空头和多头中的任何一方,而是把这盐市一口吞下!果然是好气概啊!程展并不清楚自己早就是司马鸿眼中的头号死敌,还特意赞叹了一句:“果然是司马鸿,果然是大周王子!”这当真是哭声一声,可是司马鸿不是一个人!他的左右是遇家逢等十几个高手,他的身后是整整五十名骑兵,他还带了整整一军的步队前来查抄!查抄得很不顺利,司马鸿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几十人围住了司马鸿,他们大声叫道:“卫王殿下,这里面有我的老婆本啊!”“卫王殿下,这是我养老的钱啊!”“卫王殿下,求您开恩啊!这钱是我借来的……”“司马殿下……”司马鸿铁面无私,只是手一扬,李光克知趣地叫道:“还不把这些刁民给我抓起来!”当即就有气势如虎的步兵一阵饱拳之后,将人架走送到了成都府早已预备好的囚车,他们可不客气!在成都府的大牢里,这些人会度过终生难忘的成都牢房三日游,感受一番忆苦甜!但这仅仅是开始,司马鸿早已布置好一切,好几个市场上的要角当即被带走,所有的一切都被查封了。 而且司马鸿还带来了专业人士!这个盐市的一切价值,现在都在司马鸿地控制之下!现在雷凡起和马胜杰可以说是欲哭无泪了,偏偏司马鸿笑着说道:“等查清楚了就好,四日之后,盐市照常交易,只要说明没有问题的交易和资金,到时候都可以解冻 分卷阅读148 !”但问题在于,有没有问题在于司马鸿的一句话,而他们是属于赵王党的一派,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注定损失掺重!那边李光涛也急了。 冻结是没问题,可是他兄弟怎么不知会自己一声啊!李光涛就在着急的时候。 那边李光克消消地拉着他的手说道:“你放心好了!难道卫王殿下还会坑了自己人不成!”李光涛马上明白了,卫王殿下这是演戏。 四天之后赵王党的资金尽数冻结,而卫王党却是尽数解冻,到时候就可以上演一出逼宫的好戏了!因为五天之后就是正式交割的时候了,到时候赵王党会彻底输光了!他很快就把这个意思向唐玉容转达了。 脸上含着泪水的唐玉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几乎就要准备当场刺杀司马鸿了!但是一听到自己可以赚得更多,她脸上浮现出欢悦地神色,她很快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丈夫:“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整个盐市仍是一阵喧哗,但是司马鸿地查抄已经近了尾声。 程展看着唐玉容和许昙欢欢喜喜地往香花街走,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卫王司马鸿他并不熟悉,但是在他的眼里。 这个人至少是个随时可以弃子地人物。 而唐玉容和许昙。 只要司马鸿愿意。 就是一对标准的弃子!他们随时会被司马鸿牺牲!至于司马鸿查封盐市的用意,程展很已经清楚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现在司马鸿的账面上至少有三百万贯地漏子!犒赏、烧埋、抚恤、慰问……这些都是需要支出真金实银的!而根据司马琼的了解,司马鸿的账面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而他却对所有的将士许下重赏的诺言,以司马鸿地地位,官职可以授予,但银子是不可能变出来地!所以流入了无数金钱地盐市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事实上连司马鸿都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地盐市居然有这么多的银子!账面上共冻结了二千一百万贯的巨资,说是冻结,实际上要怎么用,要怎么调动,都是司马鸿的一句话,而且司马鸿可以美名其曰为“托管”。 托管就是化公为私,司马鸿已经看到自己登基的那一天了!他缺钱,而且一直都缺钱!虽然他能搞到很多钱,但是他还是缺钱!军队,就象一个无底洞一样,把司马鸿能搞到的所有钱财吞个干净!司马鸿为了满足军方的需要,经常会千方百计地搜刮商人和官府,但是搜刮出的钱财也只能让军方支持自己,而树立了很多敌人。 这也是司马鸿为什么能得到军方的支持,却无法顺利成为太子的原因。 而赵王在这方面则有着先天性的优势,他的背后是关中马家等若干个天下最有钱财的豪门,完全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只要赵王殿下愿意,他背后的豪门甚至可以拉起一支远征燕楚的大军,而且他们甚至可以为这支大军筹措上千万贯的军费!可是他这次领军入益州,又得到多少金钱?只从兵部化缘弄来了五万两,户部却是一文钱都没给钱!别看这一路来表面风光,可是这大军的一切开用,都是司马鸿辛辛苦苦地化缘来的。 他比土匪还要狠些,把益州的大户、豪强、富商和富庶之地都搜刮了一遍,可是只能勉强够这支大军支用,现在他的账面上还挂着上百万贯的金钱!现在老子也有钱了!司马鸿几乎就要发疯了!香花街是个很繁华的大街,但是今天这条大街上的商户都早早地收了摊。 不是因为生意不好,一街上的天衣教要办婚事,早就派了许多小弟上门通关门。 他们可不愿意招惹天衣教,这个天衣教可是有着好几万教众的大帮派,在整个川中都算是顶尖的大帮派。 招惹了他们,即便不上门来报复,只要他们说上几句话,以往地客户都会同自己断绝来往了。 现在香花街一带倒多了许多来回巡视的官兵,让街坊邻居暗暗感叹天衣教的能耐果然好大:“居然动员了这么多官兵啊!”—邓肯亲自带着几个亲兵在香花街上来回巡视,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是招呼着手下的弟兄:“卖占力气,咱们将主就在天衣教总舵喝酒,所以精神点!”一个队主当即笑哈哈地答道:“幢主,咱们在这香花街布置了整整五百人。 谁敢来招惹咱们啊!”另一个队副也说道:“没错,咱们这一幢人都拉出来了!除此之外。 这天衣教的总舵也不简单啊,里面至少有两三百人啊!”在武林中。 总舵、总坛往往会设置在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而不是许多人想象中的荒山野岭。 不为什么,就为了生活方便,方通也方便。 更紧要是总坛所在的地点如果地段好,那可是一个获利极大的投资。 一个大帮派,如果有几十个分舵,而每个分舵都能在全城最好的地段号上几间大宅子和商铺,那么这个帮派就有了前途,这房产地增值就不知道有多大的赚头啊。 而且基于安全上地考虑。 也最好把总舵设置在繁华地段。 有什么仇杀的事情。 官府会自己挡住,江湖上那些被对头灭门地传说。 只会发生在荒山野岭。 做为官府,维持治安是最基本的责任,而天衣教也不例外,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把总舵抵押出去投资在盐市上了。 因此天衣教对今天的治安很放心,地处最繁华地段,外面有五百官兵护卫,内有数百好手,再加上大群前来赴宴的江湖高人,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一样地防护。 但是邓肯却冷笑一声:“我知道这防护是好的,现问题在于,咱们将主也在里面,那就得用一百个心!”“咱们这个团体,靠的就是将主这主心骨!”邓肯继续说道:“他有什么闪失,咱们这个团体没了主心骨,自然也就散了!”他自然有许多私心在内,但也有许多地方是出自公心:“咱们将主刚刚在播郡立了首功第一,前程看好!他的前程既然看好,咱们的前程也会看好!”程展可是出名地照顾竟陵人和老人,邓肯资格老,可以说是程展这个小团体的核心人物:“若是司马鸿赏罚分明,保不定到时候每人都能弄个幢主当当,我也弄个军主将军玩玩!”那两个队主、队副这才明白邓肯地心思,他们笑道:“幢主,您在咱们竟陵军,资格最老,战功最多,当个军主将军也是顺理成章地事情,咱这就吩咐弟兄们!今天晚上好好放哨!”他们已经有了主张,今天晚上这香花街地警戒要弄得滴水不露,在将主面前好好表现,到时候将主升了官,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他们拍着胸膛向邓肯保证道:“咱们这一幢都是老弟兄,幢主就放心吧!”许昙和唐玉容地婚礼波澜不惊,谁都知道这对新人的背后是唐门和天衣教,有谁吃了豹子胆,敢来招惹两大门派。 即便是成都太守这样的高官,在动手之前都得犹豫几回,何况今天到场庆贺的宾客之中,还有一位前程无量的少年将军。 除去程展之外,与这些江湖中人来往的宾客也不在少数,但官位及不得程展这般尊贵,多半是些不入流和八九品的官员,最高的也就是个从六品。 程展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可以说是给他们很大的面子,甚至让他们可以骄傲地声称,他们的婚礼请到一位统领大军的将军。 江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存在,庙堂之上是没有他们说话的地方,一个七品官员想要整治一个大帮派的话,是有很多种方法让他们灰头灰脸。 而武林的帮派,在官府面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条走狗,他们不敢招惹那些大官员,只能在官府中找到几个保护伞。 对于他们来说,那个小小的吏员有时候就是他们最好的合作者和兄弟,现在来的多半是这种人物,但是对于那些太守来说,江湖永远是处江湖之远,天衣教和唐门永远只是两个草台班子而已。 在酒桌上,程展几乎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大伙儿关切地询问程展的一切,想要攀附一点关系,其中有人还笑着说道:“程将军,还记得我不?我是华山派的王启年啊!”王启年?程展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似乎在司马复吉那见过一面,只是今年王启年更加热情了:“小程将军,咱们是老交情了!想不到这段时间不见,小程将军又创下好大的基业!”他说了一通废话,不外乎让程展拉他一把,倒是司马琼有些心动,她的兰玉侍刚刚成立,虽然有了经费和内勤,但是外勤上的人马倒是奇缺。 这王启年的名字他也听说过,这个人武功甚高,颇有才干,交游也广,而且热心功名,倒是个可以拉拢的人物。 因此她笑着说道:“王大侠,听说你们华山派是天子脚下?”王启年点点头道:“没错!咱们西岳华山离长安很近,怎么程夫人对这有兴趣?”司马琼点点头,她说道:“咱们家里在长安有笔小买卖,想找个江湖上的朋友照应照应!”王启年当即有了兴趣,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总舵外面有人大声叫道:“大事不好了!”正文第155章婚礼生变肯手下的几个队主已经觉得不对味了。 但是他们有很多处置这种事情的经验,当即命令着部下随时做好准备,然后向邓肯报告:“幢主,来了些眼线!”如果是在播郡,他们会用一百种手段直接把这些探子给绑了,然后用一百种手段让他哭着把自己从三岁到九十三岁之间做到的一切坏事都招供出来。 如果是自流井,他们以维持治安的名义把这些探子都抓起来,然后会设立公堂大刑审讯,即便是成都效外,他们也方便地派一队人上去逮人。 但这是成都城内最繁华的地段,他们出手也很不方便,因此他们只能报告:“幢主,至少有二十多个探子!瞧迹象后面还有大部队!”邓肯倒滑头得很:“这种事情,得请示将主再说!不过你赶紧请其余几位幢主随时准备过来帮忙!”以他的想法,今天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江湖仇杀,一般不会涉及到官军身上,而且那些江湖帮派恐怕也很难招惹官军。 毕竟这些官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火海里厮杀出来的部队,寻常帮派的武功即便有一二名好手,可真正开战怎么会是官军的对手。 他等着程展的命令。 那个报信的人急得刚停住脚,就尖声叫道:“大事不好!大河帮……”说到“大河帮”这三个字,他竟是一下子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天衣教上上下下的高层人物一听到这三个字,都不由神情紧张起来。 “什么大河帮……”“大河帮?他们?”这报信的人满头大汗,又是紧张又是着急,可大伙儿越催他,他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说道:“大河帮集结了好多人……好多人啊!”程展知道这大河帮也是四川出名的一个大帮派。 实力似乎与天衣教不相上下,但是他对详细的情况不怎么了解。 司马琼刚想说话,那边王启年已经把话头接了过去:“小程将军,今晚上的关健可就是看你的了!你手握数千重兵,这两大帮派若是厮杀起来,您倒向哪一方,哪一方就会获胜!”程展笑道:“这些江湖上的恩怨,我们军方就不好干涉了!这大河帮……”他只知道大河帮是自流井余家地大后台,与江战歌的江家联盟一向不对付,那边王启年详详细细地说道:“这大河帮也是这几年才兴起来的。 搜罗了一些地皮无赖亡命之徒,很是嚣张!只是他们一向在成都城里嚣张惯了。 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不智的举动!”今天会聚在婚礼之上的,可是有着不少官员和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 大河帮挑今天这个时机开战,似乎是挑错了时候,根据报信人的说法:“大河帮今天下午就已经下了总动员令,现在他们在城内几处聚集了好几百人手。 都是全副武装的!”这时候邓肯也一阵小跑进来贴着程展耳边说道:“将主,有二十多探子在外面转来转去,您看怎么办?”程展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味儿,这香花街有几百好手,还有自己的一幢兵马,而且打响之外。 还有好几千人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援。 今天这大河帮是头脑发晕了?在成都城内大打出手。 而且还准备和几千官军对战,他们帮主脑子肯定缺根筋了。 那边唐玉容和许昙都从婚房里赶了出来。 许昙的身上还挂着蓝色新郎装,意气奋发地很,他大声说道:“好大胆地大河帮!竟然趁本教主新婚之际,准备前来偷袭,岂可饶过他们!”只是他也是嘴皮上说说大话,天衣教的势力遍布全川,而大河帮地势力只局限成都郡一带,但是在成都城内,如果要爆发一场黑道战争的话,胜算肯定在大河帮这边。 分卷阅读149 大河帮是个新崛起地人物,但是帮中亡命之徒比天衣教多得多,而且他们现在肯定把实力全部集中在成都城内。 唐玉容穿了一身大红新衣,喜庆得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动人已极,她冷笑道:“大河帮不想活了?程将军,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新婚之夜还没闹完洞房,就被人打搅,这是新娘子无法忍受的事情,程展却不好开口,虽然是由他的部队负责香花街这一带地警备,但是他的部队却是客军,没有执法的权力,他只能一扬手对邓肯说道:“你出去便宜行事!”至于怎么样便宜行事,他却说出一个道理来,邓肯立即明白过来,今晚上是和稀泥,把两大帮派分开便是,至于日后的争斗任由他们去便是。 许昙是个极有决断的人物,他仗着自己有官军保护,总舵有大批好手,竟是打定龟缩的主意,他说道:“好生戒备吧!”就有几里之外,一个中年人死死地盯着香花街。 只是他只能看到漆黑地一片,旁人说道:“帮主,一切都准备好了!”“好!”中年人大声说道:“今晚上就让他们天衣教知道咱们地厉害!”他地年纪已经过了锐气风发的年代,他觉得自己在床上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想争取在自己老去之前,为大河帮多留点东西。 大河帮是个大帮派,这成都城地四分之一就是大河帮的势力范围。 不要小看这四分之一的势力,在二十多年前,他张易豹只是一个小小的地皮无赖,他那时候带个七个弟兄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下了四分之一条街的地盘,而且那个时代他们只能收取一点点保护费而已。 到了现在,大河帮的地盘已经扩张到了当年的几百倍、几千倍了,帮中有上万帮众,其中核心帮众也有好上千人,张易豹一想到这一点,他心中的得意之情就控制不住了。 但是他之所以创下这份基业,不是因为他出身多么好,或者有多么好的武功。 他字不识盯,武功很烂,他能成事就能收拢人心,而且他够狠。 不按理出牌,一言不合就拼个玉石俱焚,“拼命一豹”的名气在成都城内是出了名,谁都知道招惹了大河帮就会令他们全帮出动和拼死到底。 这是一群玩疯的疯子!现在张易豹还是有着当年的拼命劲头,只是他不再拼命了,因为想摘他脑袋地人,在成都城内没有一千。 也有八百,他现在每次出门。 身后总是带着一打的高手。 他笑了,当年和老六带着五百文钱出来打天下的时候。 从来不会想到会有今天。 当年他是一心想赎小窑子里的相好赎身,现在却常年包了成都城内最红的两个红姑娘,在外面还养着不少情妇。 现在他身边的护卫,都是江湖出名的好汉子好男儿。 其中还有几个当年让他闻风丧胆的大侠,但是这些人都成了他的走狗。 一想到老六当年只想饱饱肚子,回家混个温饱娶隔壁家小花当婆娘,可一不留神,却打拼出今天这个局面了。 他想笑话老二。 只是他笑不出来,他不能笑话老六。 —因为在三个月之前。 老六因为企图造反夺反。 亲自被自己带着一队弓箭手射杀了。 他的小花和娃娃也是自己亲自动地手。 有些时候,他张易豹就是一只真正食人的豹子。 他凶残,只追求胜利,而今天他想来这一次完胜。 当年和自己出来打拼地七个兄弟,两个早早地死在对头的头上,老大也负了重伤,然后自己送了他一刀子,老七断了腿,回家之后听说生活过得很掺淡,至于剩下地三个,都是自己送上路的。 他够狠,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但是再狠毒的人,也是会照顾着父子之情,当一个少年提着单刀走上楼来地时候,张易豹笑了。 他就只这么一个儿子,他在张至虎身上投入够多的心力,他的师父是罗浮山罗山上人,武林中顶尖的角色,张至虎从小就习练了精深的内家气功,在江湖很有名气,而且也很有才华。 以后他肯定能把大河帮带到天下第一大帮派!张易豹自信满满地想到了这一点,他看着这个充满锐气的爱子道:“都准备好了?”张至虎恭恭敬敬地说道:“爹,都准备好了!只是……”又有一个三十多岁地汉子走上楼来,他瞧了香花街一眼,然后说道:“帮主,都准备停当了!”他地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在大河帮里,他是张易豹最信任地人之一。 他原本是个死囚,一个杀了奸夫的死囚,是张易豹救了他地性命,把他一步步提拔到总护法的位置上,现在他李平朋可以说是大河帮里最有力量的几个人。 张易豹很放心李平朋,这个人亲自救了自己四次,而且在每一次帮派内斗中,他都在始终忠诚站在自己这一边。 而且大河帮能兴旺发达,也和这个人有关,他从来没想到一个文弱的书生会在那种刺激之后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虽然他到现在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过去的十几次帮派大战和内斗之中,李平朋始终起了中流柱一般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大河帮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即便以苛刻的眼光来看待李平朋,这个当年张易豹从法场救下的死囚都应当居于首功,是李平朋把大河帮从一个只占据着几条街的小帮派发展成整个四川都首屈一指的大帮派。 张易豹兴奋地想着这一点,而且通过李平朋他还想办法同那方面拉上关系,正是因为有那方面的帮助,大河帮在最近两年的成长极为惊人。 他看了看张至虎手上的兵器,心中就越发得意了。 这可是军方制式兵器,落在自己这些江湖人物的手上,这才叫如此添翼!他大声叫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干上一场吧,让天衣教知道谁才是益州第一大帮派!”婚礼还是波澜不惊地举行着,虽然有来来往往的江湖人物,但是许昙一心过自己的春宵一度,所以程展他们甚至去闹了一次洞房。 司马琼和王启年之间也商定了,苏惠兰的脸上则带着满脸的喜悦,看着自己的姐妹嫁人,虽然有些伤心,但也是件开心的事情。 夏语冰对一切都无所谓,正当程展以为一切都会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忽然听到婚房里一声怒吼,接着许昙怒气冲冲地冲出房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忠心不二的副教主许利剑:“教主!不可许动啊!”许昙脸上尽是杀气,许利剑的话反起了火上浇油的味道:“***大河帮欺人太甚,我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他大声吼道:“点齐人马,备好兵器!咱们去杀个痛快!”他是善于决断的人物,只是少年气盛,只要下了决定就不会改定,因为教众当即说道:“杀个痛快啊!”大河帮和天衣教这几年大小厮杀了十几回,互有胜负,可以说是结下了很深的恩怨,那房里唐玉容花颜失色地跑了出来,他拉着许昙的手说道:“夫君,冷静些!”许昙恨得咬牙切齿:“大河帮实在是欺人太胜了!咱们可不白受这种气,小程将军!”程展笑了笑:“我什么都没看到!”许昙继续说道:“我这总舵,请你帮忙照看照看!”程展心里有数,点了点头!许昙回首又对唐玉容笑了:“好娘子,你回房等我!”总舵之内已经聚集了两三百人马,还有些江湖人物和大河帮有仇,也加入了队伍之中,许昙杀气腾腾地叫道:“咱们把大河帮那老狗斩了!”程展又不明白,许昙为什么会如此怒气冲冲。 正文第156章两败俱伤都没搞清楚许昙为什么突然之间暴起发作,相互之间这位许昙许教主虽然父承子业,可不象是个败家子,大事小事分得很清楚,是个一等一的人物,怎么今天被大河帮的挑畔乱了方寸。 王启年倒是天生是个包打听的材料,没一会已经探听清楚了:“小程将军,司马夫人,还有几位夫人,这事情确实是大河帮做得有些过份了。 ”人总是有八卦心理的,一听到这个就连苏惠兰都来了兴趣:“怎么一个过份法!”王启年身在天衣教的总舵之中,因此显得格外低调,他压低了声音道:“天衣教派人送了书信来挑畔,第一封信是痛骂许老教主,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打人尚且不打脸,这天衣教做得是有些过份了,只是王启年继续说道:“这更过份的是第二封书信,天衣教在信上咒许教主戴绿帽子,生个娃娃没屁眼……”王启年这番话已经修饰过了,原话不知道有多难听了,不过许昙毕竟是一教之主,极有气度的人物,终究是忍了下来。 只是王启年觉得程展身边都是女儿家,这最后的结果却是不好开口,最后找了个说词:“许教主先前在烟雨楼有个多年的相好,是烟雨楼的头号红牌,虽然没有赎身,一向是被许教主包了在外面金屋藏娇,现在许教主要结婚了,她也准备着重操旧业……”“你们男人真坏!”司马琼捏了程展一把:“大河帮要找许教主老情人的麻烦……”王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信上是说要一晚上照顾她一百零八次生意……”一晚上照顾青楼女子一百零八次生意,不就是一晚上给许昙戴一百零八顶绿帽子,而且大河帮的主事心思毒辣,在信中又把许昙骂得狗屁不如,骂唐玉容人尽可夫,骂得许昙怒气冲天,当即是提着兵器带人准备杀出去了。 王启年虽然讲得很含蕴。 可是程展却觉得大河帮实在好毒,最毒妇人心,这大河帮比妇人还毒啊!即便是程展,受到这样的挑畔恐怕也是会同许昙一样反应的,现在他只能叹息一些了。 夜深沉了。 可是张易豹一听到探子回报“天衣教出动了……”,一下子就变得精神抖搂起了,他的脸上尽是一种杀伐决断的气概,他朝着大河帮的几个高层:“他们天衣教不知好歹,凭借着老子地威风占了这么大的地盘还不满意,居然还看上咱们大河帮的地盘!哼。 咱们大河帮可不是好欺负的!”旁边张至虎也在帮忙点火:“这地盘是咱们用血来打拼来了,他们天衣教想去拿去。 还得看看弟兄们答不答应!”一时间士气如虹,大河帮上上下下都齐声高呼:“和他们拼了!和他们拼了!”李平朋却是蛮有心计的一个人。 他轻声在张易豹旁边说道:“大伙儿请放心,他们想借着结婚的机会来偷袭咱们,可咱们帮主早就有了准备,他们一出香花街几百步就是咱们的伏兵了!……”“杀!杀!杀!杀光天衣教!”大河帮的帮众都是下层人物。 他们粗鲁得很:“我们杀光天衣教,操他许昙的婆娘!”但是谁都不敢小看了他们,他们手上拿的都是大周朝地制式兵器,而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即使是那些维持治安的捕头都不大敢招惹他们。 这些制式兵器都是李平朋通过那方面地关系弄来的,现在张易豹就作了详细地部署:“我督战。 少帮主做前锋……”李朋平是个书生。 自然只能带人在后路接应了!张易胸有成竹。 天衣教虽然势大,但是在成都城势力却不如大河帮。 拼命的劲头更不如大河帮,而且自己又是有备而战,按照李朋平的说法便是:“稳操胜卷!”他小看了天衣教和许昙,许昙并没有冒冒失失地直接将出来,而是请来了邓肯。 邓肯现在有了底气,霍虬派了四队人过来,白斯文也已经带了自己的半幢私兵过来支援,虽然战斗力不成,但是他不相信有任何帮派敢于同军方做对。 许昙怒气未消,只是他一看到邓肯,脸色就好看许多了,远远地说道:“邓幢主,请帮个小忙!”邓肯得了程展便宜行事地嘱咐,自然不愿意牵连太深:“许教主请放心,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那边许昙十分恭敬地说道:“只是帮个小忙,请大军到时候伪装成本教教众往外冲上一冲,然后再退下来……”说着他一拍手,副教主许利剑当即提着一个小箱子一阵小跑过来,十分热情地递给了邓肯,邓肯打开箱子才瞄了一眼当即把小箱子给合上了。 即使如此,金灿灿的金条仍让邓肯迷晕了脑袋,这许昙出手当真大方,一出手就是几十条小黄鱼,提在手上份量沉沉。 只是这钱烫手得很,邓肯一咬牙,转身就对亲兵说道:“把白斯文队主请来!许教主先请回!”白斯文仍旧是个小队主,虽然他手下有着整整五队人马,他一看到邓肯就有些眼红:“邓幢主,请咱来,有什么好处没有?”邓肯笑呵呵把小箱子打开了一条缝,白斯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接着邓肯笑呵呵地说道:“帮我一个忙,到时候这箱子分你一半!”白斯文浑然不知邓肯是空手套白狼,当即说道:“没问题!有金子一切都 分卷阅读150 好说话!”有了金子,一向以怯战出名的白斯文居然变得勇气十足,不过他心里有底,他的背后可是有着好几千官军,区区一个大河帮又怕什么。 他当即带着自己的五队人在外面全披上便服,然后浩浩荡荡就往东走去。 大河帮地探子早就发现了他们,当即是全神戒备,不多时张易豹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掩杀过来,白斯文别地不在行。 对气息特别敏感,他当即喊了一声:“退!”五队兵马当即脱去了外面地便服,露出了里头的军装,然后趁着大河帮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就退,张易豹犹豫了两下,没有追击上去。 虽然看不真切,但探子已经尖叫道:“对面不是天衣教……对面是官军!”大河帮虽然有很多不要命地家伙,但是还是欠缺公然造反地勇气,只能看着邓肯派一队人把白斯文接应了回去!只是张易豹和张至虎父子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关健性的问题!既然出来的不是天衣教,那么天衣教到哪里去?—弓手队里的掺呼声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许昙带着满腔的怒气斩杀着弓手,一身蓝色新郎装都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得满身都是。 弓手仓促之间拔出了短刀。 但是他们这些弓手怎么可能是含愤出击天衣教的对手,许昙连杀三人。 他大声吼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天衣教早就和大河帮结下了不死之仇,这一次回击就没准备活着回去,双方争斗毫不留情,这片刻功夫。 大河帮的弓手已经尽数死伤。 张易豹眼都红了,这队弓箭手可是他费尽无数心力才组建起来,怎么能在这时候就出了大问题,他亲自带着人冲了上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光天衣教。 这种为了争夺地盘而展开地帮派厮杀显得尤为血腥。 特别是双方都明白。 自己如果输了。 就要被赶出成都城,对于大河帮来说。 成都城的地盘更是他们所有地一切。 在香花溪的程展只听到一阵阵惊天动地地厮杀声,虽然是在成都城内的繁华地带展开火并,但是成都城的官府和军方都没有出面,显然这两大帮派很有些能量。 厮杀声,隐隐约约的掺呼声,还有被抬回来满身是血地伤员,都说明这是一场多么掺烈的厮杀,按报讯亲兵的说法是:“将主……这帮人玩命了,有咱们打仗的劲头啊!”天衣教冲出去的人马已经死伤了近半,因此天衣教临时又搜刮出几十人前去支援,剩下的人马由副教主许利剑主持。 邓肯一伙儿知趣把这场厮杀当作耳边风,除非是天衣教彻底败亡,他们会把许昙接应回来,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作。 厮杀声小了一些,但是很快又重新惊天动地,这将是成都城有史以来最掺烈地一次黑帮火并。 夏语冰很同情婚房里地唐玉容,新婚之夜,她地丈夫却在外面与人厮杀得你死我活,这对于一个新娘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恶战。 许昙已经杀疯了,他身上全都是血,衣服破破烂烂,但是他现在越发勇悍了:“天衣教的杂种,老子操你们奶奶!”张至虎也是发疯得和许昙缠杀在一起,已经斗得筋疲力尽,可许昙似乎有着用不完地力气:“杀啊!杀啊!”天衣教士气如虹,竟是比一向号称聚集无数亡命之徒的大河帮还要拼命,特别是那些狂热的教徒,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双方的厮杀根本毫不意义。 司马琼和夏语冰、苏惠兰都在询问着那华山派的王启年,王启年是个标准的八卦男,说出了许多让她们发笑的事情来,倒是让她们把注意力引到了不过王启年可不曾马虎,自己这位新投奔的小将主年纪虽小,魄力却不小,他居然准备在京城张罗一番,自己若是办得好,不但有大笔的钱财进账,而且升官发财也只是件小事。 谁都知道,想要升官,首先得打通这京城之内的关系,王启年这个位置油水最多,他自己路子很野,三教九流的人物都熟,就缺个升官发财的路子。 一想到,王启年格外用心了,他甚至没有注意程展往侧间转了过去。 程展是苦笑地走了过去,他虽然不知道那个指引他的人是谁,但是这个人是奉了徐珑月的指令来的。 他没想到徐珑月也牵涉进这场江湖恩怨里来了。 只是他刚进入偏间,就有人惊呼起来了:“新娘子不见……新娘子不见……”新郎出去带队厮杀,新娘子又不见了,这一场婚礼可以说是乱成一团粥,程展的眼睛不由多看了徐珑月两眼。 徐珑月坐在这个偏间的中间,她平淡地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徐珑月永远是仙子,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个仙子。 她对于操控程展有着绝对的信心,因为她手上有一张王牌,一张让程展无法拒绝的王牌。 她笑了。 程展非常恭敬地跟在她的后面,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用意,但是他知道徐珑月来找她不是毫无缘由。 这个女人很厉害,也很有心机,她背后有着很强的势力。 香花街的天衣教总舵已经乱了一团粥,天衣教的弟子在副教主许利剑的带领之下正在到处寻找着唐玉容的下落,而他们和大河帮的厮杀也告一段落了。 和有心人预想的一样,这一场厮杀没有胜利者,双方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大队捕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们好大胆子,竟敢聚众械斗……”这地上已经有了上百具尸体,伤者更多,这绝对一桩让许多人升官发财的大案子,只是双方都知趣得很,一见到官府中人来人,当即是散乱一团,各自突围去了。 捕快追出了几十步外,就不追了,任他们奔入黑暗之中,这和他们当初的规划没有两样。 程展对这一切毫不所知,他只是跟着徐珑月出了天衣教总舵,然后转入了一条小巷,徐珑月终于开口说话了:“小程将军,现在有件事情,咱们听雨轩想让你做!”正文第157章程展的选择展没有说话,他有点害怕徐珑月这个女人,但是更多为他不知道徐珑月想作什么。 他的权力不小,听雨轩想要他出手的事情可大可小,大则是发生一次兵变,小则是让他出面说项说项,但程展认为,徐珑月想让他做的事情肯定会惹出许多麻烦。 徐珑月继续前行,她走到一间大宅子的面前,熟练地推开房门,把程展引了进去,只是她推门的时候多说了一句:“把香花街的官军全部撤掉!”她是以命令的语气来说这句话,根本不容许程展有任何的质疑,只是程展却是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许昙果然是上了别人的大当,他自己把天衣教的好手带走了大半,只剩下许利剑统少数教众据守总舵,他唯一的凭仗就是在外面有着好几百官军保护着总舵。 可是只要官兵一撤,这天衣教总舵就如同脱光衣服的女人一般,别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只是程展还真难决断啊!这是听雨轩要的投名状啊!只是程展还真难做出这么一个决断!天衣教即便没人突围出去,照样能有人出面重组教务,而自己无缘无故地树立这么一个强敌是很不智。 可是他又不敢不答应,徐珑月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很有威仪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的善后,我们会替你整得天衣无缝!”她点亮了火烛,在***之下的她是那么具有一种女皇母仪天下的威仪,对着程展有着无尽的压迫感!程展甚至不敢有任何抗拒的念头,他正在开口说话,却听到徐珑月轻声说道:“再说了,今晚上是个很不错的夜晚,你看看床上是谁?”程展在灯光下只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极美的女子,再一细看。 这女子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腰束玉带,下身穿了件百花裙,脚上着大红诱鞋,红盖头已经被人掀去,露出一张玉脸,却睡得极为香甜。 程展不由一惊,她和唐玉容也见过几面,但是平时唐玉容都是一身短打。 留着短发,腰佩短刀。 一副侠女模样,象这样新娘装起初只是看过几面。 却看不真切。 只是现在仔细看来,却觉得美到了极限,今天是她一身凤冠霞帔,缨络垂旒。 脸上娇俏的面容有如新开桃花一般,只是那花一般地脸上却有着几点泪痕。 徐珑月关好房门,在那轻轻说道:“程公子,教主夫人可否美艳动人?能否勾得程公子的心思?她可还是处子了!”程展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本来就有着寡人之疾,何况这房间今晚上早已做了特别的装扮。 贴了喜字的窗花。 房内的装扮也是照着新婚之夜的布置。 大红被面,粉红的罗帐。 当真是让男人感到幸福到极点。 洞房花烛夜,程展还真没真正尝到这种滋味,他的内心象着了火一般,特别是唐玉容的身份反而让程展心动万分。 这可不是别人,是今天晚上地主角新娘子,在新婚之夜和别人的新娘子共赴良宵,这让程展有着无比地罪恶感,可仔细想来,却又有着无比的兴奋。 只是程展心底还有着那么一丁点地良知,而且他可是清楚着唐玉容的身份,这个女人不简单,今天晚上和唐玉容共赴云雨的结果就是同时得罪了唐门和天衣教这两大势力。 只是光想想这一点,就已经让程展睡不着觉了,这可是天衣教的教主夫人,唐门地暗器高手,江湖上的女侠,今天晚上的新娘,一个绝美的处子,这让程展的罪恶感越发深重,只是她的诱惑力也越强。 唐玉容睡得很香甜,她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徐珑月走过去把红盖头重新盖上,只是看着她地动作,程展地欲望越发炽热了。 这种机会恐怕一辈子都只有一次,但程展却站在原地不动,他害怕啊!他害怕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这投名状太诱惑人,也太危险了!他一想到这个,就冷静不下来,却是危险,对男人来说就诱惑,特别是一个盖着红盖头地新娘子……徐珑月的语气没有了威仪,却有着无尽地妩媚:“你放心……我们会把一切都善后好的,今天晚上,她便是你的了……”“忘了告诉你……”徐珑月的语气象春药一般:“方才唐姑娘误服了春药,可是要男人才可以解的……”程展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不知道自己会作出怎么样的选择。 就在他犹豫这一刻,徐珑月脸色微微一变,她朝着窗户走去,继续说道:“程公子,您可要想清楚了!这样的机会,男人一辈子都只有一次啊……”她话音未落,突然动起手,只见她推开窗户,然后一抄身就跃了出去,接着程展就听到一阵微不可闻的交手之声,接着徐珑月惊道:“你是谁?”她的对手却发出一声闷哼,程展大惊,当即一猫腰也跃出了窗户,跳入院内,在黑暗的大院里他只看到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当即关切地叫道:“语冰……”徐珑月把手放在夏语冰的肩上,笑脸盈盈地说道:“程公子……您真是好福气啊!”她突然出手,夏语冰毫无防备,居然在几招之内就被她制住了,她看着浑身带着冷艳气息的夏语冰,又轻轻地笑了句:“夏语冰……当年可是名动荆州的银剑冰心啊!白马银剑!白马银剑!好大的名气啊!”她的语当即说到了夏语冰的痛处,夏语冰转过头去,不理徐珑月,只是她心中却有几分惧意,这个女子太不简单!她虽然是被徐珑月偷袭,但她当年号称银剑冰心,在荆州也是有数的女侠,在徐珑月手下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这道门双仙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徐珑月对夏语冰的过往非常熟悉:“看来程夫人是来抓奸的……只是你和程公子算是怎么一回事,夫小妻大,而且还是夫淫妇!”程展方才被这剧变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场合。 他却握紧了拳头。 很有力量地说道:“放开语冰!”—什么唐玉容,他都放开了!只有夏语冰才是他要珍惜的人!不管以往如何,他们之间早已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徐珑月眼神浮现出一丝阴狠之色,她依旧制住了夏语冰,夏语冰眼中带着几点泪花,却很刚强,她向程展说道:“阿展!是我不好,疑心太重了!是我不好!”程展向前走了两步,徐珑月不受控制地冷笑一声。 然后说道:“后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倒是感情很不错,银剑冰心夏女侠。 你这是来抓奸的?淫妇来捉奸。 倒是有趣得很!”程展一听这话。 当即是怒气冲冠,如果不是徐珑月制住了夏语冰。 他就要和徐珑月死拼到底。 看着程展那关切的目光,夏语冰脸上浮现了幸福地笑意:“阿展!是我不好。 你就答应了徐仙子吧。 我们都不会怪你地!”她低下头去,这种事情哪个女孩子会愿意,只是她还是说出来了:“至于唐姑娘,你想收房也成。 想一夜风流也行。 分卷阅读151 想要……”她没说出话来。 泪水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 最终她还是说出来了:“我们都支持你!”不管如何,她们之间早已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女人。 只要幸福就好。 只是徐珑月的玉脸带了一丝阴沉,她迫不急待地说道:“程将军,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说着,她玉指一弹,一颗药丸就射入了夏语冰的口中。 程展大惊之色。 他关切地叫了一声:“语冰!”说话间。 他飞奔向前,五罗掌法将徐珑月的身影包裹在内。 只是徐珑月冷笑一声,玉掌翻飞,程展竟是无功而返。 他看着被徐珑月制住的夏语冰,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出来:“是我不好!”他知道夏语冰刚才吞服的那颗药丸肯定不是什么灵丹巧药,十有八九是什么剧毒药物,一想到这,他又重复了一句:“你是关心我才跟着我出来,都是我不好!”夏语冰被徐珑月单掌制住,脸上却带着笑意:“是我不好……”徐珑月眼神中又浮现出一丝狠毒,只是她却是笑脸盈盈地说道:“程公子!”程展看着她制住了夏语冰,立时说道:“解药!解药!把解药拿出来!”徐珑月淡淡地说道:“这七巧玉心丹可是专门整治象夏女侠这样的妒妇,程公子,你应当是击掌欢庆才是……”七巧玉心丹?程展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听雨轩所出地肯定是剧毒之物,他着急了:“好!我答应你!我马上把香花街上的驻兵都撤出去!你等着!”程展这是关心则乱,只是徐珑月并没有心满意足,她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七巧玉心丹可不是什么黄豆……”只是她突然停住了嘴:“你快去撤收了部队再说!”程展点点头,一阵小跑,然后在军中找到了邓肯,向他交代道:“上头有命令,这桩事情咱们不便管了!撤!”邓肯收了邓昙地金条,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但是他一咬牙,最终还是认了:“将主,属下这就把部队撤下去!”只是程展还多留了一个心眼:“你准备好四队人马,随时准备调度,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拉出来干场硬战!”他对徐珑月没有数,因此还是留点后手为好!他奔回那个宅子地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不少,天衣教总舵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粥,幸亏还有不少赴宴地宾客自告奋勇,一同协助许利剑防守。 至于教主和教主夫人,到现在还是不知去向,只是乱成这个局面,一时间还也没精力出来寻找。 程展走进点着灯的那个正房,就看见徐珑月笑脸盈盈地等着那里,夏语冰被她点了穴道在那里坐着,至于唐玉容依旧在床上睡得香甜。 他对于唐玉容,对于其它一切都没有兴趣,他只关心夏语冰,他很有力量地说道:“命令已经下了!部队已经撤收了!”他又加重了语气:“不管今天晚上发生什么,我们竟陵军决不干涉!语冰,等拿了解药,我们就回去!别地事情我们都不管!”不管怎么样,他想要夏语冰相守一生。 他想向夏语冰道歉,他有许多话要同夏语冰讲,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解药,七巧玉心丹地解药。 夏语冰地脸色很平淡,但是她的内心是喜悦的,不论如何,她都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爱地丈夫。 只是在徐珑月眼里,这似乎是件不可容忍地事情,她决心打出自己最后地王牌。 她妩媚地笑了一声:“程公子,你不是个男人啊!床上睡地唐玉容,就这么放过了!”“语冰比她重要!”程展的声音不大,却非常坚毅:“语冰!都是我不对!”徐珑月地笑容象个仙子,只是在她的规划之中,今天晚上程展一定要同唐玉容共赴巫山,否则她的努力就有一半作了无用功。 程展如果不同唐玉容欢好,坏了她的处子之身,在这以后,她怎么能牢牢地控制程展!何况她同程展的第一次交易,一定要让程展占便宜!只要程展不断地占了自己地便宜,最后才能让他输个精光,把一切都吐出来。 她很得意地说道:“程公子,请你见一个人!你一定会改变主意!”是谁?程展想不出谁有这么强地力量会改变自己地决定!她拍了拍,然后打开了里间的小门,程展看到一个他作梦也没想到地人。 他从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正文第158章夜销魂现在程展面前的是一个只着抹胸和亵衣的小女孩,有乳,双手双脚着地,她用闪亮的眼睛睁紧着程展,眼泪在那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脸上显现出一种渴望,她关注程展的每一个动作,生怕他任何的生气,她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爹爹……”程展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看到雨梅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叫着雨梅香的名字:“梅香……”夏语冰只看过雨梅香一面,但是这个玉花门训练的结晶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雨梅香,再看了看徐珑月一眼,心中有着无尽的疑虑。 雨梅香的眼神都亮了,她就想扑过来,把程展扑倒,在他身上说说自己的辛酸,只是她最终没有行动。 因为她看到了徐珑月,看到徐珑月的威严,看到她挡在程展面前,她的泪水又往下流,用一种委屈的语气叫着程展:“爹爹……”程展只能叫着雨梅香的名字:“梅香……梅香……”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挤出一句话来:“还好吗?”徐珑月挡在他与雨梅香之间,用一种非常正式的语气说道:“请不要怀疑听雨轩的力量!”这一张王牌在她的规划中,要很迟才打出来,只是今天晚上的局面不受她的控制,让她有些疯狂了,她说道:“程展,请记住!虽然你是听雨轩的合作者,你是能影响天下大局的人物,但你永远都不要对听雨轩有任何反抗的念头……”程展看着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的雨梅香,更起了怜惜的念头。 他知道雨梅香有着一身古怪的内力,即便是在寒冬腊月都行动如常,可是今天徐珑月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却变得瑟瑟发抖了。 程展感觉他不想让雨梅香受到任何的委屈。 哪怕是付出再多地代价!他转过头向徐珑月说道:“我输了!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语冰和梅香她们不受任何的委屈!”徐珑月得意地笑道:“程公子,这就对了!你起初何必要起什么争执了,何况这件事情对你也是大大有利之事,你瞧瞧……”她指着在大床上睡得香甜的唐玉容:“唐姑娘是江湖上绝顶的女侠,虽然不能称为天香国色,可也是花容玉貌,何况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岂不是更添加许多趣味!”程展握紧了拳头,他只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他的眼神浮现了一丝凶光:“徐仙子。 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影响不到天下大局。 但是我如果发起怒,只求玉石俱焚。 两人伏尸……”他的目光越发凌厉,竟是充满了无尽的杀气,任是徐珑月处于上风,也不敢与程展对视:“只要语冰和梅香受到任何的委屈。 我不是不会放过你和听雨轩!”徐珑月没有多说话,她只是很淡雅地左手牵着夏语冰,左手领着雨梅香,缓缓地向后走去。 那小门被关上了,空气中传来了徐珑月的声音:“今晚上可是程公子占了大便宜,何必还如此委屈了!程夫人和令受。 受不受委屈。 就看程公子的表现!”程展苦笑了一声。 但是他有着坚毅地决心。 不管如此,他是不会让雨梅香和夏语冰受到任何的委屈。 即便是要与全天下作对。 他转头看了房内一眼,这房间是按照新房布置地,依旧贴着喜字的窗花,依旧是粉红地罗帐,大红的被面,唐玉容仍然睡得十分香甜,呼吸十分匀称。 她似乎还沉醉着新婚之夜的快乐之中,程展想到她平时的容貌,还有那英姿飒飒地风貌,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揭开了红盖头,露出那张还带着几点泪痕的俏脸,没有平时的英伟,却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丽。 程展又是轻轻了叹息了一口气,他说道:“唐姑娘,对不住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语冰和梅香受任何的委屈!”唐玉容对他的声音毫无所闻,仍睡在那里,只是程展看到她的容貌,越发有着深重地罪恶感。 一种很重地罪恶感,但正是这种罪恶感让程展地欲火重新复燃。 不管如此,他必须蹂躏唐玉容,毁去她的清白,不管他作出怎么样地暴行,有着怎样严重的后果,他都要做去,为了最爱的人。 何况程展还真有些好色,烛光下的唐玉容,凤冠霞帔,缨络垂旒,既然无能反抗,就先享受吧程展轻轻地揭开被面,唐玉容的蛮腰很细,臀部却很丰满,身形近几完美,程展的手在这完美的玉体轻轻地滑过,睡梦中的唐玉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发出了轻不可闻的声音。 她似乎是在做春梦,却不知道程展正在对她做出最大的暴行。 程展的情火也被点燃了,他轻轻地解开了新娘子的凤冠霞帔,露出了一对形状完美的椒乳,两点粉红的小樱桃更是在睡梦中挺立起来,那雪玉一般的前胸更是欢迎着程展。 她似乎还在做着春梦,一想到她是今天晚上的新娘子,程展越发兴奋起来,他解开唐玉容的玉带,然后除去了那百花裙,摘下了大红绣鞋,最后把唐玉容仅存的亵衣也剥落下来。 唐玉容已经一丝不挂了,她的肌肤凝滑如玉,富有无尽的弹性,在烛光下闪耀着无尽的光泽,细嫩的粉颈,高耸的玉峰,平坦的小腹,可爱的肚脐眼儿,那女性最神秘的桃源都在欢迎着程展的挞伐。 程展看到那草从中一丝红色的肉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飞速脱去全身的衣服,然后一手握紧玉乳,一指轻轻地破关而入。 —那桃源处早已是泥泞不堪,而唐玉容无知觉地发出了几声娇吟,让程展确认这个美娇娘确实中了徐珑月的春药,一想到,程展终于控制不住了。 他提起凶器,对准那桃源洞口就缓缓刺了进去,唐玉容在春梦中非但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反而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娇美的低吟,配合着程展的侵入。 程展的凶器被那层层嫩肉裹得紧紧,受用已极,不多时,已经刺入那最后的贞洁之前,唐玉容浑未发觉,任由程展动作,她在睡梦中只是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程展那恶的一面压倒了善的一面,一想到唐玉容的身份,猛一挺腰,用力刺了进去,那点点落红滴落在红色的被单之上。 这个美娇娘竟是在新婚之夜失身在程展手上,她的贞洁也被程展所破,而她原本的丈夫却是不知去向,而此时此刻天衣教总舵竟是传来了一阵阵厮杀声。 而程展的挞伐也越来越来也猛烈,两个人的身体发生一阵阵呯呯的撞击之声,程展不停地更换着体位,发泄着自己的欲火,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体内爆发出来。 他甚至有点爱上这种罪恶的感觉,他把许多平时不敢尝试的姿式都在唐玉容身上尝试一遍,唐玉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蹂躏过了无数遍。 在春梦之中,唐玉容的身体却起了无意识的反应,在程展蹂躏之下,唐玉容并不是一个木头人,她在无意识地逢迎着程展,期待着程展在自己体内的爆发……徐珑月在窗外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春戏,程展的行动越来越疯狂,那一层低啸似乎证明程展又在唐玉容体内爆发了一次,她知道程展已经成为听雨轩手中的棋子了。 夏语冰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不是因为忌妒或是唐玉容的失身,她只是在叹息而已,她宁愿唐玉容能象李晓月那样蓝田种玉,那样的话更容易善后一些。 至于雨梅香,她缩在夏语冰的背后,她的神情有些诡秘。 程展醒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不是唐玉容,而是夏语冰,她轻轻地偎在程展的怀里,感受着这幸福,至于雨梅香,她依旧象是一个孩子那样好奇,她也紧紧贴着程展的身子,程展的肌肤和雨梅香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看到程展醒了过来,猛地扑了过来,叫着:“爹爹……”除了勉强遮住豪乳和桃源的几条布条,她几乎是一丝不挂,这小美女的动作让程展的凶器又挺立了起来!这是非常香艳的一幕!空气弥漫着女人特有的香气,只是程展无心享受,他抚摸着雨梅香的头部说道:“梅香听话!”夏语冰早就醒了过来,她小心地替程展穿上衣物,这时候徐珑月不敲门就走了进来,她得意地说道:“程公子,昨夜过得不错吧!我们的教主夫人下身红肿,恐怕一两天之内是醒不过来了……程公子至少在她体内射了六次,说不定教主夫人已经怀了你的种!”程展已经穿好衣物,雨梅香很知趣地缩在程展的背后,程展只说了一句 分卷阅读152 :“徐仙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正文第159章鸩占鹊巢珑月嘴角浮现了笑意,她用喛味的目光看着程展一行笑地说道:“程公子,您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而且做得非常好……”只需要把官军撤出香花街,徐珑月对程展就这么简单,而且她微笑着说道:“程公子,今天就等你好好享受吧!”她的脸上只有阳光一般的笑容,与昨晚那样图穷匕现的疯狂不同,现在她能让全身心地相信她,程展不知为什么,在心底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说得是实话。 夏语冰点点头,女人的直觉让她相信,徐珑月肯定做了十分完美的善后,她只是不明白,昨夜天衣教和大河帮的这一次厮杀,到底是谁胜出了。 只有雨梅香对她惧怕得很,把身形缩在程展的背后,瑟瑟发抖,生怕徐珑月注意到她,但徐珑月此刻的表现却如同和风细雨抚过每一个受惊的心灵,她要种下信任的种子。 她非常温柔地说道:“昨夜只是一场小小的冲突,这成都城内的江湖格局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变化?程展才不相信这种说辞,昨晚的这一场恶战恐怕是成都城内最近十数年最激烈的一场恶战,怎么成都城内的江湖格局没有任何变化?这不可能!他才不相信徐珑月的说词,虽然他猜不透徐珑月的心意,但是昨天这个过结,他一定会百倍千倍地找回来!徐珑月没有说谎,就在她们几百步外的一间屋子之内,许昙不忍心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不受控制地发出发出一声狼般的嚎叫,他双目尽赤,要屠尽大河帮的上上下下:“大河帮的狗贼,我与你们誓不两立……”副教主许利剑拉着许昙的手说道:“教主,您再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唐玉容仍在昏睡不醒。 她身上虽然重新穿上了凤冠霞帔和百花裙,但是谁看到她的情形都会明白,肯定有一个暴徒在她身上施加何等地暴行。 一想到这,许昙又发出一声狼吼般的嚎叫,他浑身充满了杀气,他嚎叫道:“大河帮的狗贼,我要杀光你们!”许利剑却如同托孤重臣那样地紧紧抱住了许昙:“教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昨晚我们吃了大亏,现在大河帮势大。 现在我们紧要的事情是……”昨晚这一场恶斗已经惊动了官府,现在官府游骑四出。 不但查封了天衣教总舵,还高价悬赏缉拿许昙。 活捉八百贯,见尸五百贯,通风报讯也有百贯之多,这已经能让许多亡命之徒疯狂了。 许昙全身上下都是昨夜恶战留下的鲜血。 他看着心爱的妻子,心都碎了,他只是重复着:“杀光大河帮!我要杀光大河帮!”如果不是许利剑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肯定第一时间冲到大河帮总舵,和他们拼个玉石俱焚!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这等侮辱!暴怒之中的人力量远超常人。 许利剑只觉得许昙的肌肉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险些把自己甩开了。 他只能苦口婆心地说道:“教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许昙大吼一声:“放开我!我要去报仇!”许利剑反而抱得更紧。 他今年四十二岁,论辈份是许昙的叔叔,在天衣教中他地威望甚至高过了许昙,他大声劝道:“教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许昙暴怒地说道:“报仇!报仇,我现在要报仇!”他冷静不下来,他大声说道:“二叔,我带无数的朋友来拆平了大河帮,杀光他们!”他看着唐玉容地眼睛充满了愤怒,只是他一下子就没了力量:“我是天衣教主,可也是江湖上孟尝君一般的男儿,我这就返回师门,结交义士,遍寻江湖好手,一举铲平了大河帮!”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味道:“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一个都不剩!”许利剑没有想到许昙是这么主张,当即松开了手,他询问道:“教主……”许昙是个能谋善断的人物,他很快就替自己谋划清楚了,他在江湖上的朋友很多,而且师门中肯为自己卖命的师兄弟也不少,而且他还有着复仇最重要地资本-那就是钱。 天衣教数代经营,积聚了一笔惊人的财富,虽然大部分用在教务,但是仍然有一笔巨额资金作为复教之用。 这笔巨款是上代教主秘密交给自己的爱子掌管,许昙知道这十多万贯的财富可以在他手上发挥无尽的用处,他可以用这笔钱掀起无尽的腥风血雨。 他已经下了决心,他就给了许利剑跪下了:“二叔……”许利剑有些施展地看着许昙,他询问道:“教主,你这是?快起来啊!”许昙随手抹去脸边地泪水,他说道:“二叔,我便走!你安排些人手跟我一起走,咱们天衣教在益州有这么多地教众,我就不怕报不了这个仇!”他继续说道:“二叔,我走后,这成都总教地教务就托付给你了!”许利剑老泪纵横:“教主!您才是我们天衣教的教主啊!”许昙看着沉睡不醒地唐玉容,握紧了拳头:“我这便走了!昨晚上多谢二叔你了!是你在官军撤收的情况守住了总教,也是你把玉容找回来了!如果不是二叔你……”他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否则咱们天衣教就这么毁了!”他不甘心啊!原本是洞房花烛之夜,过两日又有一笔天量的巨款入手,可是就这么灰飞烟灭了,教众死伤无算,妻子被人强暴,自己更是沦为丧家之犬。 人生恨事,莫过于此!他是满腔的恨意,只愿早日手提长剑,屠尽仇敌!他并不知道,强暴自己妻子的暴徒在几百步外,否则他早就提剑狂奔过去一剑杀了程展。 他只能替自己的复仇谋划着,天衣教的力量可以利用,但已经被官府盯上了。 无法力使用,而他只能在江湖上招募义士一同复仇,他的过了无数想法。 人被逼急了,总是会爆发出无限的潜力:“二叔,这成都总教的教务就交由你处理了,还有玉容……”他地神色黯淡了下来:“也请二叔代为照顾!告诉玉容,我会回来的!”他的心志已经全部放在复仇这上面了,他轻声说道:“把他们都叫进来,我来吩咐他们一声!”这个宅子是天衣教在成都的秘密据点之一,外面十几个天衣教的核心骨干已经等得心焦了。 一见到许昙出来,当即都恭敬地叫道:“教主。 官府挨家挨户地在查你,城门口查得很严。 想出城不容易!”许昙淡淡地:“办法总是有的,这成都城不能呆了!大河帮那帮狗贼有什么动静?”一个护法说道:“动静大着,那群狗贼带着捕快到处搜寻着教主的下落,呸!一群江湖败类!”—许昙指着许利剑说道:“我要出一趟远门。 去江湖上联合武林义士,一同斩除这帮狗贼,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总教教务,都由副教主主持!”教众们都询问道:“教主要走多久?去哪里?”许昙报仇心切,他给自己立了一个规划:“我去长安。 那里有我的师门。 还有我许多老朋友。 我不信了,大河帮这帮狗贼就能这么嚣张下去!”他们天衣教教众遍布整个益州。 但缺点就是分得太散了,在成都城内的势力范围又遭遇这次重创,已经不是大河帮地对手,因此他决心在长安城招兵买马,然后从各地调集兵马反攻成都:“放心好了!顶多三个月,我就带人杀回来!”众人当即拼凑了几百贯的路费,外加十几个心腹都交由许昙带走,许利剑老泪纵横,哭得十分伤心:“教主!您早点回来,我和大伙儿都替你看护着这份家业!”许昙决心已下,他当即化装准备从成都西门出城,等他走了,许利剑又召集教中众人,对教务作了简要分工。 分工完毕之后,他从后门转了出来,朝着西面转了过去,其间几度猛然回头,发现没有跟踪,然后才转入了一条小巷,推开一家地宅门,向着里面叫着:“徐仙子,许利剑求见!”徐珑月走了出来,程展也背着雨梅香跟了出来,他有点诧异地看着许利剑,没想到这个忠心赤胆的副教主居然也是听雨轩地棋子。 许利剑喜形于色,他笑得合不拢嘴:“徐仙子!徐仙子,那许娃娃已经率众出城了,准备去长安拉人马来报仇,要不要来个半路截杀……”徐珑月对许昙的心思却是猜得极准:“他这一次是想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大浪来,那便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心好了……”她淡淡地说道:“让他们在长安城狗咬狗吧!这倒是件趣事!”程展已经全明白了,这昨夜的厮杀恐怕完全是在徐珑月的厮杀,完全地一切都是出自徐珑月的操纵,这两个原有仇怨的帮派在她的挑逗,完成了成都城内势力的大洗牌。 虽然势力格局保持着不变,但是台面上的人物已经换了一轮,许昙毕竟不明白事理,他不知道权力让出了,就再也不能收回来了。 许利剑地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倒是让这小狗多活些时日,哼!我为老狗卖了三十多年地老命,可是这老狗根本不考虑我地感受,就把这份基业传给了小狗……哼,看看这小狗能不能守住这份基业吗?”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复,上午天衣教许昙刚出成都西门,大河帮的张易豹、张至虎父子也带领着大批好手直出成都城,只留下了副帮主李平朋在成都城内镇守。 李平朋觉得今年地阳光真好,非常好!这大河帮的大小事务,从今天起都由他这个副帮主处置了,不!不是副帮主,而是帮主了!他手上已经拿着一封通缉令,官府不仅发了天衣教许昙的通缉令,也同样发了张易豹和张至虎的通缉令。 在成都城内发生大规模械斗,规模超过上千,动用大量制式兵器,死伤达数百人,这种案子可以让成都太守段锦春下台了!因此大河帮是由李平朋来出面善后,正当张易豹父子以为已经善后完毕的时候,却听到了许昙要去长安招兵买马的消息!张易豹还是象当年的那样狠毒:“不能养虎为患,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杀光他!”他对于许昙很不放心,这个年轻人敢于断然抛弃成都的基业,率众去长安东山再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在李平朋的谋划之下,他亲自带着两百多人分成数路追杀。 他们都是临地招集起来的亡命之徒,张易豹身边又带了大笔金钱,他知道天衣教在四川势力很强,虽然许昙身边只带了三十多人,但是一路过去会有忠心教众加入他的队伍,而长安城内许昙能招集起许多江湖人物来了。 可是许昙漏算了一点,张至虎的师门同样是在长安城,而且张至虎和长安城的郑家是多年的合作关系,到了长安城,他们能动员的力量更强,一想到这张易豹得意地说道:“小李,替我照看着这份产业,取了那小狗的人头,我马上回来!”一想到这,李平朋是得意洋洋!他张至虎不用回来了,也永远不用回来了!从今天起,他李平朋就是大河帮的真正主人了。 张易豹用了整整一代人的时间才打下了这份基业,而李平朋谋夺这份产业,却只用了一个晚上,所以他觉得阳光真好。 今天的阳光真好!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能决断天下命运的大人物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去拜访一下徐仙子,另外他有一个大问题要解决。 怎么样收拾天衣教的许老狗,他也需要徐仙子的协助。 正文第160章最后的胜利者并不知道,许利剑也在打着同样的主意,虽然收拾了是大河帮更是难以对付的对手,虽然不知道张易豹和张至虎已经出城了,但是现在许利剑已经看着美艳的唐玉容直流口水:“奶奶得!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连根手指都没碰,怎么就要给送回去!”他十分不平地想道:“这婆娘昨晚上都被人玩过了,给小狗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为什么可以玩得,偏偏我玩不得!”他一想到这反而冷静下来了:“眼下是十分紧要的时刻,绝不容有半分马虎大意!等解决大河帮,统一了益州武林再做决断!”他被徐珑月那么一捧,然后徐珑月显现了自己的能量,再来几顶高帽子,让他对徐珑月是言听计从,他以为自己是能决断天下命运的人物,而且徐珑月让他确确实实尝到了甜头,抓到了天衣教的最高权力,因此他放弃了色欲上的追求。 “要给小狗戴顶绿帽子!”他想道:“早戴晚戴都成!可眼下关健的问题是出面收拾局面!”一想到这,他下定了决心,连根手指都没碰,又恭恭敬敬地把唐玉容送了回来:“徐仙子,这娘们怎么善后!”徐珑月已经把程展送走了,她很轻松地说道:“昨晚上有贵客包了教主夫人,贵客对教主夫人的服务很满意,想再包几天……”她不忘给许利剑许点甜头:“你想要包上几天,也是可以的……只要 分卷阅读153 那位贵客玩腻了你们的这位教主夫人!不,现在应当尊称您一声教主了!”许利剑一听这话,当即是合不拢嘴,他笑呵呵地说道:“多谢徐仙子谋划!多谢徐仙子谋划,这都是徐仙子的功劳!”他已经对听雨轩死心塌地:“从今往后,有什么大小事务,徐仙子只需要吩咐一声。 我们天衣教风里来,火里去,万死不辞!”徐珑月需要的就是这种冤大头,只是她俏脸如花,自有一种圣洁:“我们听雨轩决断天下大势的走向,不需要你们冒着天大的风险,只需要你们在办事的时候,多尽点心力就是!”只是许利剑却想到了一件难事:“徐仙子,现在我们天衣教在香花街总教已经被官府查封了,这……”徐珑月笑了:“这有什么难地!不费吹灰之力!”确实是不费吹灰之力。 天衣教这一桩剧变,司马鸿在其中得利极多。 特别是唐玉容和许昙在盐市上的投资,现在无论胜败如何。 这最后的收益只能进了司马鸿的腰包了。 许利剑的脸都笑成麻花了:“那好!那好!徐仙子在其中操作,自然是需要银钱的,在下已经叫人准备了一千五百两金子用来打通关节!”徐珑月毫不客气地全额接了过去,许利剑可是下了大血本。 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整个天衣教,只要官府承认他的位置,这天衣教的江山就传到他的手上了。 他自欺欺人地想道:“不管如何,都是姓许坐江山便是!”程展背着雨梅香,和夏语冰一起十分郁闷地走回了自己的宅子。 天气很热,他却披了一件雪色地披风。 刚好裹住了雨梅香那骄人的身材。 雨梅香这回没撕衣物。 她只是眨着闪亮地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处。 大伙儿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程展背上的雨梅香。 只觉得这个小女孩倒是可爱得很,浑没发现那袍子之下地真实,这也让程展松了一口气。 雨梅香淘气得很,她就象一个小妹妹那样地程展背上动着不停,一对玉手也在袍子里乱摸,若不是程展嘱咐过了,她说不准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她的豪乳紧紧贴着程展的后背,隔着衣物,程展也能感觉她火热而傲人地身形,不过程展的心底只有怜惜之意,一想到能重新见到雨梅香,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些。 夏语冰看见程展还是有些郁闷,她优雅地笑了:“有什么好气的,昨晚上还不是你占了便宜!”程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可是你的解毒……”夏语冰转身轻轻地抱住了程展,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死小贼,能和你在一起这么多时日,我便心满意足了!”程展牵住了她地手,反手又在雨梅香地臀部上拍了一记,笑道:“不管什么样!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地,我想我有办法让徐珑月那骚货把解药拿来的!”他觉得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有身边这么多美娇娘,又有什么大不了地!至于这个仇,他总是会报的!昨晚程展一夜未归,司马琼虽然得了个简短的消息,却也是一夜未眠,却看到程展背着个可爱已极的女孩回来,当即啐了一声,只是看到雨梅香那闪亮的眼睛,当即是眼睛都直了,她叫道:“这是哪家的女娃娃啊……”雨梅香见到家了,当即松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爹爹……那她是我娘吗?”程展苦笑了一声,那边司马琼却终于认出了雨梅香:“梅香,你回来了?”自然有许多零零碎碎的话儿要讲,程展也诉了一通苦,最后责怪地说道:“梅香,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雨梅香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大大的眼睛已经满含着泪水,扔开了程展披在她身上的袍子,程展当即慌了:“别哭!别哭!我家的梅香最好了,千万别哭……”可是雨梅香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那当真是哭得雨打梨花,看到这个一个小女孩哭得如此伤心,程展都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倒是夏语冰和司马琼有些哄孩子的经验。 只是程展越关心她,雨梅香哭得越发注意,看着她那趴在墙头哭个不停,程展根本没注意到她那对惊人的豪乳,还有雪一般的肌肤,他只有无尽的怜惜。 “好梅香……好梅香……”程展只能许愿了:“你要什么,爹爹都给你便是!”一听到这。 雨梅香的哭声终止有些停了,她犹疑地问道:“真的,爹爹?什么都可以?拉勾!”“拉勾!”看着雨梅香破泣为笑,程展和夏语冰、司马琼开心得不得了:“拉勾!”雨梅香仍是淘气地紧紧地搂住了程展,在他身上窜来窜去,开心地说着一些傻话,司马琼看见程展把这边的事情处置得差不多了,突然说了一句:“昨夜这徐珑月倒是折腾得厉害,只是她地来历,我已经有点数了。 她猖狂不了多久了……”正说着,外面的亲兵突然叫了一声:“将主。 雷凡起将军来访!”话音刚落,雷凡起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出来。 连声说道:“程老弟,老哥来看你了!还有马兄弟也来了!”只是他脸色很快变得难堪了,雨梅香在程展身上窜来窜去的情形,再加上那除了关健部位只有几点布片的完美身形。 让他看得发呆,雨梅香经历了这一番风雨之后,倒是学聪明了,她当即抄起了那件白袍,躲到被子里去了。 —马胜杰却是在赞叹不已,这竟陵沈家果然是竟陵沈家啊!随随便便带来的美人犬素质都是这么高。 瞧这身材。 瞧这……马家是一个淫已极的世家。 马家人从骨子里都流着一种淫乱的气质,马胜杰居然因为这而对程展表示敬意:“程将军。 好气魄!竟陵沈家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又看一眼腰提银剑的夏语冰,还有穿了身捕快服的司马琼,越发佩服起来了:“程公子,咱们两家都是世家大族,应当好好亲近亲近便是!您前次说要和两位夫人商量商量,不知道商量得如何了!”程展这才想起,前次马胜杰向他提出借钱的事情,结果程展含糊了过去,这一回程展仍然想找一个借口推托过去,可是马胜杰这一回却是不容程展有任何推托地机会:“程将军,咱们两家向来就有好交情,听马安说,在荆州他也颇得你照顾,还同贵家的司马夫人有生意上地来往!”司马琼听他说到自己,当即微笑道:“不过是些小买卖,我们帮忙照应照应!”小买卖?关中马家和南楚家进行大规模的军火和战马走私,就是这个女捕快来负责保护地?马胜杰不由多看了了几眼。 他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英姿飒飒的女捕快就是马安赞不绝口的司马琼,天下第一女捕快,这程展真是好品味,他带着激动说道:“兄弟这是来借款了,可是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把程公子想要的抵押品也给带来了!”“什么抵押品?”程展怕地就是马胜杰空手套白狼,一听说有抵押品,当即是胆气都壮了:“兄弟手上还有笔款子,两位兄长只管开口!”马胜杰可是笑了:“这战场厮杀,您最缺的是什么?”程展一拍大腿,脱口而出道:“关中马家果然是关中马家,有多少战马?”马胜杰笑了:“家里原本是想借这次大战的机会,运些战马来益州售卖,可没想到这战事已经结束了,司马鸿搞得过份!现在我们手上连现金都没有了,没了翻本的机会!”马胜杰继续说道:“都是我们关中马家精心挑选的健马,战马、驮马、挽马、骑乘马、预备马一应俱备,就看程将军有没有兴趣!”他特别加了一句:“既然是朋友,咱们在市价上打三成折扣便是!”程展明白了,这马胜杰是想盘活资金啊!只是一听到这战马,他就想到自己收藏的那五百具骑兵装具,他原本是购置不起这么多战马,所以到现在骑兵也不过百余之数,但是现在有了战马,又有了骑兵装具。 他地心都火热起来了,他已经看到自己地重骑兵驰骋纵横地场面了!他很干脆地说道:“好!兄弟手上有的是银子,只要有好马,咱们当场拍板就是!”马胜杰格外痛快,他想拉拢这竟陵沈家,当即是说道:“好!这一次带到益州来地,计有战马千匹,驮马、挽马、骑乘马、预备马一共九百匹,总共一千九百之数……”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程公子真心想要的,十万贯拿走便是!不是兄弟开了个高价,这些战马都是咱们马家在关中精心调教过的,绝对是一等一的健马!”他眼下急待巨资翻本,可是一时间周转不开,而这一千九百匹军马虽然值个十五六万贯的市价,可是战事已平,如果把这些军马当民马卖,那一匹只能卖出个三十贯上下,离马胜杰的要求还远着。 程展点点头:“好!兄弟这就给你想办法周转个十万贯出来!不过我得先看货!”“好!”马胜杰点点头道:“程公子够痛快!以后您如果还需要军马,只管来找我们马家!”他们马家是天下间最大的马商之一,甚至可以向南楚走私大批的战马,司马琼不由笑道:“那合作愉快啊!”这笔买卖就这么敲定,程展这可忙开了,马胜杰的一千九百匹军马他全部要验收过一遍,而且这一千九百匹军马所配备的马具都是天价,他又想办法找来江战歌,让他帮忙火速筹措十万贯给马胜杰。 盐市被司马鸿完全冻结了,这不符合江战歌的利益,因此他也千方百计替程展筹措,再加上程展想办法弄来一笔款子,总算有让马胜杰和雷凡起有了翻本的本钱。 而柳胖子则更干脆,他挪用了军饷赶了过来,明天就是交割的时候。 他们一齐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正文第161章波澜再起过在程展的眼里,他们这些人所作的行动简直就是螳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他们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天,可是每个人筹集的款子也不过是十几万贯,拼凑起来总数也不过是五六十万贯。 五十六万贯,在普通的商战之中能决定一切的胜利,能让最清廉的官员为之心动,能让最贞洁的少女疯狂,但是在这种宏大的商战之中,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程展早就听说过了,司马鸿查封的资金总数达到恐怖的千万贯以上,名义上是冻结,这笔资金是拿来发全军的犒赏,但是他随时都可以动用这笔资金。 现在司马鸿可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和他玩,怎么死都不知道!就连柳胖子和雷凡起都有些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味道,可是他们已经另无选择。 一个输光的赌街主,除了翻本就另无选择了,雷凡起嘴巴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知道程展买下了价值十万贯的军马,虽然不是倾家荡产,可也是元气大伤,手上的机动资金剩不下多少,现在他正指望着司马鸿的重赏。 毕竟程展这千数百匹军马虽然是吃素,可是却给程展带来非常大的经济压力,凭借他自己的军费想供养这上千骑兵,五百具装铁骑纯属作梦。 即便他在竟陵有许多产业,但也不够这巨大的开销,眼下他既有一支江陵水军,军中统共又有两千余匹军马,比例奇高,支用奇大,他就寄希望这个“首功第一”。 按照司马鸿的承诺,平播首功第一者要以“王候之赏”,程展在收复自流井和攻占海龙囤两役都是响当当的首功第一。 一想到这一点,程展就觉得自己有底了。 他们竟陵沈家是荆州名门,曾出过一位皇后,如果再弄个王候回来,想什么捞钱就怎么捞钱,见了太守大人都能横着走。 只是他并不知道,现在司马鸿正在算计着他的功劳。 他瞄了李光克一眼,然后轻瞄淡写地说了一句:“程小将军,倒是难办得很!收复自流井他是首功,攻占海龙囤他又是首功第一……只是……”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程展虽然立了两项殊勋,可是在平播之役中他只有功劳没有苦劳。 而且部队几乎没有多少伤亡,如果把程展列为平播首功第一。 恐怕是会有很多不服。 正所谓功高难赏,李光克已经听出了司马鸿的言下之意了,程展既然功高难赏,那么就干脆彻底打压一番才是道理。 他顺着司马鸿的口气往下说:“这位程小将军确实立了些功劳,可要我想了又想,却有这么一个疑问,他是在谁统率之下,立了这些功劳……”他当着司马鸿的面大拍马屁,却说到了司马鸿地心底里去了。 连声说道:“倒是有些道理!有些道理!”他手一扬:“你继续说……”李光克暗暗得意。 程展与他们兄弟恩怨很深。 自然不愿意便宜了程展,他很恭敬地跪在地上。 心道:“你便有天大的功劳,老子一张嘴,也能把你说没了!”旁边遇家逢看着李光克这般小人模样,不由啐了一口,结果司马鸿就是一个白眼,李光克继续说道:“这首功是谁,最好由卫王爷爷您来决断!卫王爷爷您想想,您既然送了他这么一个天大的功劳,他自然就 分卷阅读154 会对卫王爷爷感恩戴德,忠心不二!”司马鸿却哼了一声:“我既然统领大军,自然要做到赏罚分明,不过你的主意也有些考虑之处,那些死战到底,最后却没立下个大功的将军们也得一并考虑考虑!”遇家逢当即插了一句:“那么小程将军怎么办?”司马鸿没言语,李光克却是顺藤摸瓜:“卫王爷爷,以小人之见!既然是功高不赏,那么这程将军难免会对卫王爷爷有些怨意,以小人之见……”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也带了几分阴狠:“那么干脆多赏点官爵……”遇家逢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既然功高不赏,为何又要多赏点官爵,他在思索的时候,李光克自己做了解答:“我知道程将军手下有一大堆的幢主、军副,我弟弟在那里做监军,倒是听说过这其中既然程将军的嫡系,也有他拉来地人马,听宣不听调……”他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程将军自己固然要升官,可是这些下属也得升官,把两次首功分到六个军幢主地身上,让人人都有将军做……”这计好毒!只是李光克继续说道:“程将军的嫡系,那么都升成杂号将军,而那些杂系却偏偏升到与程将军平起平座地位置,然后再来拉拢分化!”他用一句语总结:“那么程展这一支竟陵军,最后还不是成了卫王爷爷您的人马啊!”司马鸿笑得很开心,因为李光克所说的,就是他想做的事情!这个小小地程展,折腾不到哪里去,只有他!司马鸿才是一切的决断!只是他正得意的时候,坐镇看守盐市的李光涛突然一阵小跑过来,给司马鸿恭恭敬敬地跪下了:“卫王爷爷!”一看到他的身形,谁都知道这盐市又起了些风波,司马鸿询问道:“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那帮人还能借得到钱,倒是难得!”他傲气十足地说道:“就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吧!我只要手一扬,他们就是灰飞烟灭地结局!”他对自己信心十足,自己就是游戏规则地制定者,手上又掌握着几千万地现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死他们!象雷凡起这种人物都是秋后的蚱蜢,蹦不了几下了!他当即大声叫道:“备马!我亲自去督战!对了,李光克,你把程展这一军地赏罚文书都给我准备好,明早上我准备杀只小鸡给猴看!”他最后多说一句话:“我看他们这些军头服还是不服!”盐市上一片萧条,虽然交易已经重新恢复,可大伙儿这一回可不敢进去试水王司马鸿刚刚抄没了上千万贯。 谁敢再来往水里砸只有柳胖子这种输光了赌本的赌徒才敢带着雷凡起、马胜杰一应人物前来翻本,他们倒是掀起好大风浪来,柳胖子是什么都投进去了:“给我涨!给我涨啊!”只有盐价上扬,他们才有机会翻本,只是李光涛这一方的实力很强,虽然他们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可是也只能掀起风浪来。 盐市门口司马鸿的身形一出现,似乎就已经决定这一场商战的结局了……程展对于盐市兴趣不大,他只是派了两个亲兵去打探消息,更多地时间他用在处理马军的事务上。 只是雨梅香老是在他身上窜来窜去,让他分心。 —他一回头。 很凶一凶雨梅香,让她规矩一点。 可是雨梅香一看到他的脸色,倒先哭了起来,程展赶紧站了起来叫道:“梅香……好梅香……”旁边夏语冰和司马琼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夏语冰看着淘气的雨梅香。 想要一个孩子的念头越发重了。 那边程展干脆放下笔,和雨梅香玩起简单的游戏来,雨梅香玩得十分开心,连声叫道:“爹爹最好了!爹爹最好了!”程展神情有些古怪,不过也习以为常了,只是却听得一个极为动人的声音说道:“倒是一副其乐容容的场面。 妾身却是打拢了!”只是程展一听到这个声音。 身子骨打得打了一个寒战。 他听得出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可不简单啊!他的能量恐怕比起那个徐珑月还要来得大。 只是程展一抬头,还是有些被他迷住了!柳清杨柳仙子,果然是风华绝代地男人啊!只是一想到他是个男儿,程展就觉得很无奈!雨梅香窜了一下,已经挡在程展的身前,她趴在地上质问道:“爹爹,她是谁?”柳清杨是男人中地女人,女人中的男人,她地气质胜过徐珑月一筹,他开门见山地说道:“程公子,在下是化缘来的!”化缘?把钱打水漂?程展已经想到了这个念头,这位柳仙子可不是简单人物啊!程展当即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柳仙子,我手上的现钱都叫关中马家的马胜杰给拿走了,贵家地柳胖子,您若是要用个百八十贯,我倒还能拿得出来!! ”柳清杨和陇西柳家的关系,虽然只有少数人知晓,但是柳清杨对此也不否认:“妾身只是想化个小小的善缘,请程公子出个几十万贯就足够了!”几十万贯?这可不是几十万文啊!这是几十万贯啊!一想到这么多钱,程展就没追究柳清杨是从哪里进来的,他只知道叫苦:“柳仙子,我哪来这么多钱啊!”柳清杨笑了,笑得很妩媚动人:“程公子,我只想您送我这么几十万贯,您千万别客气啊!”程展已经是被柳清杨折腾得无话可说了,他手上确实还有那么一笔钱,是准备在最最关健时候才动用的经费,他自己带一部分,每一个幢主身边也带了一部分。 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些金银珠宝是不会动用地,再加上程展所能动用地款子,虽然说几十万贯是拼凑不出来,可是几万贯地现款却还是有办法筹措的,只是他根本无意动用这笔款子。 他摇了摇头道:“柳仙子,您要钱还不是一句话地事情,可眼下我根本没有余钱啊!我刚刚从柳胖子那买了十万贯的军马,哪有钱啊……”柳清杨笑了:“我有个好买卖,所以想请你送我十万贯?”十万贯?还是白送?程展不由摇摇头,柳清杨继续说道:“方才有人传了讯息过来,说是卫王殿下对程公子的赏罚很是关心……”柳清杨的雪意轩有着很强的情报网络,李光克让人刚刚把文书制作完毕,柳清杨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程展听到柳清杨传来的消息,当即是一跺脚:“该死!”一看到程展发火,雨梅香也知趣地窜到程展的背后,从后面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程展,只是程展被她这么一抱,火气倒是消了。 夏语冰和司马琼都是余怒未消,这司马鸿挖墙角也挖得太过份,正所谓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她们都狠狠地说了几句:“到时候没有阿展的命令,我看谁敢接这委任……”只是她们也知道这只是气话,现在司马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主动权在他的手上!柳清杨笑了:“请程公子送我几十万贯如何?”这通风报信的功劳是不小,可是程展实在想不通,这柳清杨居然让他做冤大家,白送几十万贯出去。 他不知道柳清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柳胖子的脸上已经是一片苍白了,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他们与雷家、马家的联盟可以说是溃不成军啊!司马鸿一督战,然后动用几十倍的资金在瞬间把盐价打压下去,就连徐珑月也出来凑热闹。 非战之罪啊!柳胖子只能死死地支撑着这种信念,他想败得象个男人那样!只是他们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临时拼凑起来的五十多万贯在司马鸿面前,根本不能算是钱!他们已经到弹尽粮绝的地步,接下去他们似乎就应当到了自杀以谢国人的地步了!正当他们正式考虑这个念头的时候,就看到程展一阵小跑过来,嘴里还朝着他们嚷嚷道:“我给你们送钱过来了!”柳胖子和雷凡起感到热泪满面,这才是路遥知马力,患难见真情啊!程展大声嚷嚷道:“兄弟只带了二十万多万贯,剩下的款子我叫我婆娘再去筹一筹!”所有人都以惊呆的眼神看着程展,这个人脑子难道进水了?他怎么敢同卫王殿下唱反戏!正文第162章笑到最后的人展脑子没进水,他清醒得很,他给柳胖子打气道:“老哥,莫怕,我婆娘现在已经出去借钱,半个时辰肯定能借到手!”雷凡起、柳胖子和马胜杰这方士气大振,来了盟军,又提供了这么多金弹,翻本的机会就大得多了!司马鸿勃然大怒,只是他控制得很好,根本不动声色,他只是转过一个念头:“程展不但不升官,而且让他原地不动,让他的部下升到他的头上,这倒是有趣……”他是动起了挖墙脚的心思,也没去考虑程展到底为何有此举动,只是李光涛和徐珑月两方都对于程展的话都不深信!几十万贯?这个小小少年如何来得这么多银子,即便他少年得志春风得意,也筹不出这二十多贯钱啊!他们嚷嚷着道:“柳胖子,你们没钱就认输了吧!”只是程展淡淡一笑,背上的雨梅香甩了甩粉拳以示抗议,嘴里还故乱地嚷了好几句,只是她控制得很好,整个人藏在白披风的背后,根本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几个军官亲自拉开了一辆小车上的布条,那真是暴发户的气质,黄灿灿的一片,倒是让人吸了一口气:“黄金用小车拉来投进来?”黄金给人的刺激是极其巨大,即便程展还带了好多车白银过来,可是大伙儿眼里还只有那一小车黄金。 黄金!黄金!黄金!果然是暴发户啊!果然是有钱人啊!有时候半两拔千金,有时候一点资金就能起到点石成金的效果,马胜杰他们人人喜形之色,盐价甚至不用他们炒作,就自动上扬了。 大伙儿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位少年将军的来历,很快就有人说出了程展的来历:“那位程小将军就是竟陵沈家的家主,他们沈家就是先皇皇后的母家……”小将军、家主、先皇后……把这些流行因素串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八卦剧,对于程展与司马鸿的关系。 更是有着无数种猜想。 司马鸿犹豫了一下,作为主斩者,他甚至能变动游戏规则,把程展投进来地金钱全部没收,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么作。 杀死一只蚂蚁,有一千种方法,直接踩死是最无趣的一种,司马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玩起程展就怎么玩死程展。 但是他小看了柳胖子这群人,他们在发出玉石俱焚的气概之后。 居然和李光涛这群人玩得旗鼓相当,而且现在少了唐玉容这个要角。 他们的势头总是弱了一些。 即便是司马鸿亲自出马欺负这些蚂蚁,可这些人还是疯死反击。 根本不给自己留半点活路,程展更是拼命地给大伙儿打气:“顶住!顶住!再等等,我婆娘就筹钱过来啊!”对于程展突然变出来的这笔巨款,大伙儿都是不明就里。 可也感激得很,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程展送来这么金贵的支援,谁都把他当作自己人了!马胜杰就很干脆地说道:“程老弟,以后需要什么帮忙的,只管说一声。 兄弟风里来火里去。 都照应着你!”只是司马鸿出手当真是波澜壮阔。 即便以他们全力苦斗,还是又要弹尽粮绝了。 一群人神色都紧张万分,只有程展背上的雨梅香笑个不停。 柳胖子的压力很大,但是他根本不敢擦去脸上的汗珠,程展弄来地巨款没多久就已经投入这个无底洞中去,司马鸿的能量似乎不是他们所抗御地。 他很想向程展说一句,但是他没敢开口。 司马鸿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态,心中得意洋洋,简直比杀过一百个仇人还要痛快,他知道他们手上地现金又要花光了。 只是一切总是不顺着他的意愿,正当程展他们在最后挣扎的时候,司马琼和夏语冰一前一后一阵快跑赶了过来,夏语冰手提银剑,司马琼却很轻松。 她们在江湖上有些门路,想要搞些小钱是容易,只是今天却出乎意料地从江战歌等人手上弄来了一笔巨款。 程展紧紧地问道:“弄来了多少钱?”夏语冰娇媚地说道:“不多,五万贯……”她们也是打着竟陵沈家的牌子去筹钱,别看这个牌子,有时候还真是意料之外地好用啊!司马鸿越发狠毒了,他对着李光克说道:“把冻结的资金都调动出来!”冻结的资金总数达到恐怖的两千万贯以上,而程展千辛万苦筹措来的资金,再加上柳胖子一行人的本金,总共也就是七八十万贯!这是一对三十,而且另一方还掌握着游戏规则和市场地战争!没有任何地悬念,柳胖子用掉最后一文钱,盐价一路下泻,他地脸色也变得苍白万分!他把柳家在过去许多年的努力都输个精光了,他几乎都站不稳了!只是他地情况 分卷阅读155 比起雷凡起还是要好上很多,雷凡起整个人就直接坐在地上,神情呆滞,他不知道怎么向家里交代。 马胜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虽然难看,但他们马家还输得起!司马鸿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他胜了!他笑咪咪看着程展。 程展所作的一切努力,都费作了无用功,程展投入所有巨资,最后都化作了司马鸿的战利品!但是他只看到程展神色淡淡,脸上没有一丝失败的意思,他更愤怒了,他亲自走了过去。 他要狠狠地羞辱这个失败者,这个敢于同自己做对的失败者!雨梅香仍在淘气地玩个不停,只是她很快感受到司马鸿的压力,她不自觉地蓄势待发。 司马鸿大声地说道:“你输了!”程展笑了:“不,卫王殿下,是您输了!”司马鸿猜不出自己怎么可能会猜,他应当是胜得干脆利落,把这些输家的裤子都赚回来了,他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话:“不,是你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哈哈哈!”在他的狂笑之中,程展仍在重复着那句话:“不!卫王殿下,您输了!”怎么可能会输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即使这盐价跳到了一石一贯,他随随便便一巴掌就能把这盐价给打压下来,他狂笑地说道:“不,程将军,雷将军,柳将军,是你们彻底输了!”他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好,把对方所有的一切都赢过来!竟陵沈家早就衰败了,象今天这么二三十万贯的投资,恐怕是他们极限的极限了,那么?司马鸿的眼睛盯上了程展背上的雨梅香,还有一左一右的司马琼和夏语冰,都是绝顶的美人,一想到这,司马鸿又不受控制地放声狂笑。 在这场战争中,他就是主宰者,他控制着一切,他操纵着一切,他想谁生就生,想谁死就死,这种感觉真好!他已经疯狂地羞辱这三个女人了!他要告诉程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程展仍是不忧不喜地说道:“卫王殿下,您输了!”司马鸿冷笑一声,然后才挤出一个字来:“我怎么可能会输啊!”没错,在这场商战之中他已经将雷凡起、柳胖子、马胜杰的联盟杀得丢盔弃甲,甚至可以说是完败了!程展方完败,彻底得完败,盐价一路下泻,甚至跌到连正常的市价都不如的境地!而且明天就是正式交割的时候了,到时候程展这边会输个精精光光!程展无忧无喜,稳若泰山,他只是说道:“卫王殿下,您还是输了……”只是他身边的司马琼和夏语冰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夏语冰轻轻地贴着程展的耳边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跟着你!哪怕是吃再大的苦!”李光涛在得意,徐珑月也是暗喜,司马鸿更是放声狂笑:“程将军。 雷将军,柳将军,还有马大人,你们都辛苦!”没错,你们辛辛苦苦,最后还不是给司马鸿作了嫁衣,在益州这个地面上,他司马鸿说一不二!他想不出来,程展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他继续安慰着这些蚂蚁:“你们真是太辛苦了!”司马鸿狂笑之间。 有人拍着手笑道:“确实是辛苦了!万分辛苦!”司马鸿听得这个声音,有如从九天熔炉突然落到千里冰封之中。 他身子擅抖了两下,回过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说话的人。 说话人比司马鸿小了好几岁。 相貌俊雅,身穿一件白色绸衣,没有过多的装饰,说话很文雅。 甚至有点奶声奶气地味道,看着象是一个标准的文人,只是脂粉气重了些。 雨梅香看着他,不知为何示威一般地舞动着小拳头,无论是柳胖子还是马胜杰,甚至是马胜杰看着这个人的模样。 不由都长舒了一口气。 却是紧紧地盯着这场上的情景。 柳胖子突然用拳头重重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才长长地喘着气说道:“谢天谢地。 不是在梦里!”至于李光涛,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司马鸿却是大惊失色,他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没有人能够翻盘,但是这个年轻男子除外。 这个男子很客气地说道:“王兄领军平播以来,深入不毛,屡犯凶险,实在是太辛苦了……太辛苦了!所以父皇特别来叫我来慰劳王兄!”他说话客气得有些过份,只是司马鸿却是神色大变,他询问道:“父皇有什么吩咐没有……”听着他们的交谈,大伙儿也搞清楚了,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卫王司马鸿最大的敌人,赵王司马平,他们兄弟为了争立太子之事,已经斗法了无数次。 司马平显得格外客气,他拉着司马鸿的手热络地说道:“王兄,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还是请王兄回京休养些时日为好!”司马鸿的脸色很难看:“王弟,不劳费神!做哥哥地,我精神饱满得很,虽然平定了播郡乱党,可尚有许多乱党潜伏州郡之间,为兄正准备不辞辛劳,铲清了这些乱党……”看着他们相互推辞,大伙儿都板着脸看着这一切,只有雨梅香笑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好听,让大伙儿都多看了她几眼,只是所有人地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司马平与司马鸿的交锋之中。 司马鸿是个理智地疯子,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所以司马平大大方方地说:“王兄!你实在太辛苦了,怎么能劳动你的大驾了!所以就请王兄先回长安歇息歇息,这善后的事情就有劳小弟我了!”司马鸿被他这么一通抢白几乎是要吐出血来,他费了多大地心气,得罪了多少对头,在尸山血海前走了几个来回,可是最后居然有人出来和他摘桃子。 只是他还真不好发火,兄弟之间虽然早已经是死敌了,但是没真正当面扯破脸,只是他一想到自己费尽了无数辛苦,尸山血海里十几回身负重伤,就觉得司马平也太过份了,他只能替自己争取道:“王弟!我在益州已有数月,而王弟新来乍到,不如由王兄辅佐辅佐……”徐珑月听到这句话,不由跺了一下脚,又轻轻啐了一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终究是……”司马平的脸上越发恭敬,也越发客气了,他热情万分地说道:“听说王兄这一次是亲冒箭雨和贼军苦斗,对了……听说还擦破了皮吧?实在是太辛劳了,还是那句话,接下去的事情都由做弟弟的来善后,保证不出一点闪失!”能出闪失吗?现在播郡杨家早被官军铲平了,海龙囤在以后的几百年中都是一片废墟!他赵王司马平不是来摘桃子地,还是来干什么地!他必须坚持,必须争取自己地利益,他的口气也重了起来:“王弟,这播郡是由哥哥我平定,若是哥哥这一走,保不定有什么反复!所以哥哥还是暂且留在益州为好!”司马平笑嘻嘻,话。 旁边柳清杨倒是出场了,即便是有两个王子在仍是凝聚了全场地目光,他笑着说道:“卫王殿下,圣上请您回京,是另有重用啊!您的功绩,圣上自然不会忘记地,肯定会大力嘉奖,还请您赶紧回京吧!”她这么一说,司马鸿这才明白。 赵王司马平怎么会突然来到益州,却原来是柳清杨在其中捣鬼。 他的出面干预让柳胖子输个精光。 但是这也惹到了陇西柳家-这是上百年的名门,一直就在长安城门口对皇位虎视眈眈。 他们联合姜骑甚至冲入过长安城,虽然很快就被太祖皇帝给蹂躏了一番,但是陇西柳家始终是陇西柳家。 但是司马鸿从来没有想到,狠下心的陇西柳家居然有着这样的能量:把一位出征的王子召回京城。 这却是司马鸿想得多。 陇西柳家的能量再大,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但是如果没有陇西柳家的全力投入,司马鸿是召不回去的。 司马鸿一想到这,口气越发强硬了:“我就是不回去!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司马平终于又开口了:“哥哥想来辅佐我,这实在让兄弟感激得很。 只是要委屈了哥哥!”他手一扬。 一个太监恭恭敬敬地拿来了一道圣旨:“做王弟的现下是假黄铖。 使持节,都督益州诸军事。 总管军民两务……请王兄接旨吧!”司马鸿一听到这,心全都凉了!辛苦辛苦近一年,死中求生十数回,今天全部打水飘!程展看得欢喜万分,现在是司马鸿回京,而这位赵王司马平,程展过去已经牵过几条线,有马安那条线,也有慕容潜德、常右思那一条线,现在可以全部派上用场了。 “卫王司马鸿平播以来,功勋卓著,数度亲临军阵,斩杀贼人……历经数月,深入不毛,终将杨贼尽数诛灭,一应党羽无一漏网,扬我大周之国威……今赏金杯一对,玉衣一件……”当今圣上大方得很,一出手就是一连串地重赏,司马平至少报了二三百字,五六十个贵重物事:“立此奇勋,朕心大慰,饬司马鸿立时回京,另有重任,所有功勋回京后再行重赏!”原来这还不是正式的重赏啊!只是司马鸿越想越苦,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被人摘了桃子!程展地快乐建立在司马鸿的痛苦之上,他看着司马鸿痛苦地跪在地上,心里简直乐开花了!大伙儿跪在地上接旨,可都偷偷地用眼神盯着司马鸿那咬牙切齿地模样,有的人叫苦不已,有的却是乐开花了!柳胖子整个人就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长长喘着气,然后就直接晕了过来!这大起大落让他太受刺激了,而雷凡起则一直地笑个不停,即便在跪在地上依旧是合不拢嘴,至于马胜杰,却是看到了一个大救星,他看着赵王的眼神也是热烈无比。 有喜有忧,李光涛就苦了!他们只需要再坚持一天了!明天他们就可以收获丰硕地果实,明天就是正式交割的时候了!但问题在于,在这最后的时刻,司马鸿倒台了!现在假黄铖,使持节,都督益州诸军事,总管军民两务的是这位司马平大人,而他的态度已经不用多说了!司马鸿握紧了拳头,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人生最痛苦地事情就是乐极生悲,在最关健地时候被人摘桃子!这是最后地一天啊!如果明天的话,他就可以把封赏地命令下发,把赏额也下发给各部,即便司马平赶来也挽不回大局。 这之后,益州境内的水陆各军多半要成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可就是差了这么一天!只需要一天时间,他在悔恨,也在痛恨!他手上的青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司马平还在司马鸿的伤口再抹上一把盐:“王兄,你不必移交了,方才我已经到了行营,召集文武官员宣读了圣旨了,他们都说王兄此次来播屡负重伤,得立马回京城才是正道……”他这是下最后通牒了:“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再死皮赖脸地想赖在益州,就别怕老子不客气了!”司马鸿也明白,趁着自己在盐市看戏的时候,司马平已经赶到他坐镇的刺史府,把所有权力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上,控制住了局面,这才来盐市收拾自己。 但是他瞧着柳清杨的神色带着无限的怨毒!不是这女人在其中捣乱,恐怕朝中刚刚有准备走马换将的念头,他的对应之策已经出台了,可恨啊!可事实强于一切,今天这个局,他司马鸿是输了!他铁板着脸,没说什么话,可是盐市的价格已经疯狂地在上涨!甚至不用任何人提醒,大伙儿都知道司马鸿代表着什么意思,其中还有几个略带富态的男人在寻找着徐珑月的下落:“仙姑哪去了?仙姑哪去啊!”有人当即一阵小跑给赵王司马平跪下了:“赵王殿下……赵王殿下……”徐珑月诱惑他们入市的身份是与赵王司马平极其亲近的一位道姑,因此他们觉得赵王也是看好他们这一方,只是现在却是乱了阵脚。 原因自然是徐珑月失踪了,但问题在于,她不仅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还卷走了几十万贯的财产。 整个盐市已经乱成了一团粥,如果唐玉容还在这里,肯定受到的打击比失身还要重!因为盐价在涨!涨!涨!而且是个疯涨,就象那司马鸿几乎要暴发出来的火气一样!司马鸿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王弟,不必送了!做哥哥的这就回京!”程展笑咪咪地看着这一切。 现在是轮到他摘桃子的时候了。 正文第163章分赃展还没仔细考虑,那边柳胖子一行人已经死死地抱住个个轮流紧紧抱住他,他们的力量好大,程展差点就连肋骨都断了。 雷凡起只知道叫道:“好兄弟!好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柳胖子这时候又有了点气了:“没错!咱们是好兄弟,一块儿扶保赵王殿下,辅佐殿下登基!今晚上醉花楼,不醉不归,我出钱!把成都城最红的的红牌姑娘包下几十 分卷阅读156 个来!”至于马胜杰在死里逃生之后,却是相当冷静的一个人,他只是询问了一句:“程小将军,有什么要我们马家帮忙的没有?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我们马家办不到的事情很少!”柳胖子猛得一拍大腿道:“明天就是捞钱的时候,到时候程兄弟一块儿去点钱!”他们在最后关头大获全胜,眼看着盐价暴涨,自己的腰包也丰厚万分,因此格外大方起来了:“今天还得多谢了程兄弟!”程展笑了笑:“都是好朋友!说这些干什么!”事实上,今天他虽然得罪了卫王司马鸿,可事实上却没有冒太大的风险,有柳清杨这个人妖出手,一切都布置得妥当万分。 或者可以这么说,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司马鸿的失败,至少能让他在这方面制造许多麻烦!假黄铖,使持节,都督益州诸军事,总管军民两务,没有这个更高的职务,再往上恐怕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了!什么样的文武官员,赵王殿下都可以不经请示先斩后奏,无论再高的官阶,司马平照样能将他免职流放,有了这个护身符,司马平已经稳居不败之地了。 司马鸿则是狼狈不堪。 他甚至连行装都没整理,就带着大队亲随匆忙起程!他可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呆了,因为他对司马平没有信心!他这个弟弟即便有无数个缺点,但是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办起事情来绝不拖泥带水,杀人放火从来犹豫半刻。 自己在益州境内多呆一刻,就是多一刻的危险!只是他还是带着满腔的愤恨,这益州从现在开始,恐怕就要变成他司马平的基本地盘了!可惜了自己那么多地经营!只是他虽然叹着气,可依旧马不停蹄。 甚至连文武官员都不见一面,直接就出城了。 只是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他猛然叫道:“遇家逢!”马队中一个极其俊美阴柔的年轻男子催马而前。 用一种阴柔的语气询问道:“卫王殿下,有什么吩咐?”司马鸿脸上带着几分狠毒道:“有件事情,你替我办了!”而此时此刻,程展一行人的庆功宴摆在了程展住的宅子里。 外面还派了一队亲兵把守。 并没有象柳胖子那样大费金银,事实上在这么一折腾之后,马胜杰、雷凡起还有柳胖子一行人对于美味佳肴也没有什么兴趣。 柳胖子在洗过一个热水澡之后,整个人就躺在那里不想动了,在经历这么多起伏之后,他实在是不想动一根手指。 倒是雷凡起精神劲头还足。 对于关中雷家来说。 他今天所收获的不仅仅是金钱。 而且还是让雷家成为名门世家的踏脚石,他满脸都是兴奋之情。 他一再向程展和马胜杰说道:“到时候还请三位兄弟多多关照。 咱们雷家的门面小,请来几位贵客来照应照应了!”柳胖子躺在藤椅上,轻轻地应了一声,算是回复了。 至于马胜杰,自有名门子弟的气度,他的眼神直往三女身上瞅着,心底只有一个感叹:“竟陵沈家就是竟陵沈家!”这一回是夏语冰和司马琼亲自下厨做地菜,程展也找了一张藤椅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雨梅香给他按摩的力度刚刚好,似乎是玉花门经过一番专业调教地。 她在经过这一番风雨之后,似乎也懂得了不少东西,至少在外人面前,她可以披上一层薄纱,然后用一种无瑕的神态盯着程展,把他侍候得几乎舒服得要睡过去。 雷凡起看着这么一个小美女在程展身边小心侍候着,眼红得不得了,他指着马胜杰说道:“阿展,咱们可是有难同当地好难友了,你可不能有福独享!”没想到这话音刚落,雨梅香右手已经在地上重重击了一记,她的内力不凡,竟是在地面上击出一个坑来,然后示威地瞧了雷凡起一眼,然后得意地给程展捶背。 雷凡起看着那地面上的土坑,登时面无人色,还好夏语冰已经端了两个盘子出来,很客气地说道:“没什么准备,草草地做了两个!”只是她说话的时候,雷凡起总觉得夏语冰有拔剑地意思,再看到那位正气凛然的女捕头,雷凡起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牢里的重犯。 马胜杰也是直盯着雨梅香看,只是这时候他突然醒悟说了一句:“是啊!要有难当,有福同享啊!”一听到这话,雨梅香示威般地甩了下拳头,然后又高兴在程展身上窜来窜去,原来马胜杰说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程兄弟,今天咱们三个是赚足了银子,可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才叫有福同享!”他这么一说,雷凡起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把这个关节给漏了:“今天程兄弟拿三四十万贯出来玩,怎么也赚一笔回去……”只是说到这个,雷凡起有些犹豫,这可是要从自己的腰包里往外掏钱啊!今天他固然是赚了几十万贯,可是……他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因此他犹豫好一会,那边马胜杰已经十分痛快地说道:“五分利,我们就当程公子拿四十万出来,我们拿二十万贯出来!”雷凡起倒是个痛快人,一听马胜杰说话,当即点了点,程展当想推辞一番,就听到藤椅长卧已久的柳胖子挥着拳头大声说道:“这可不行!”胖子话音刚落,马胜杰已经替程展打抱不平:“柳胖不够朋友了!”而雷凡起虽然心痛巨款,可站在马胜杰这一边:“是啊!柳胖子,如果你不肯出的话,我和马老哥出便是!不要你一文钱!”咬咬牙,他十万贯的利润还是能让给程展的,只是柳胖子却笑了:“你们两个性急的货!你听我把话讲完成不?”他倒有侃侃而谈的特质:“你们知道的事情,我柳某人就不知道了!这一次程老弟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想办法挪钱给咱们,程老弟够朋友,我柳某人也要对得起朋友!”他重新靠在椅子上,然后说道:“我想程兄弟这一次平播立了首功,虽然这是在司马鸿这混球手下立下的功劳,可是这毕竟程老弟真刀真枪打拼出来,赵王殿下自然也不敢贪了这桩奇功!”马胜杰赶紧插了一句:“没错!大伙儿一块扶保赵王殿下,等到赵王殿下一登基,自有说不尽的好处!”他们马家是标准的赵王党,或者可以这样说,谁都可以投靠卫王,只有他们马家是最最坚定的赵王党,自从司马平一出生开始,他们就同马家有着无法分割的关系。 马胜杰虽然明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程展除了投靠司马平并没有其它出路,但是他还是许诺出许多甜头:“即便程老弟只有一分功劳,兄弟在赵王殿面前说产也能变成了十分功劳,何况程老弟的功劳是铁打实的!”柳胖子这才笑咪咪地说道:“所以说你们考虑不周,程老弟立了这么大功,自然要升官,可他是武将,往上升自然是要扩编兵马!”“扩编兵马要什么?”他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个要钱的姿式:“要这个东西的?程老弟现在有多少人马?”程展正着急自己那支铁骑的经费无处解决,当即喜道:“现在有四千。 家里面还有着五百!”柳胖子当即摇头道:“四千五百,太少!太少!不够,不够,至少得有一万!一万!一万!”程展扩充队伍,自然是马胜杰所愿意看到的,他一拍大腿道:“还是你老柳想得周全,这五千多人马要多少开办费啊!”他这一说,雷凡起也点头:“这装备器械,确实是要大钱的,倒是件难办地事情!”按规矩。 器械、装备一般都可以向武库领用,但总有零零碎碎的东西是要官长自己掏钱。 何况程展的部队很有几分私兵的味道,恐怕需要的开办费用十分惊人。 程展也客客气气地站了起来。 神色越发恭敬了,只是他是当事人,却不好说话。 那边马胜杰继续说道:“而且这开办费恐怕得程老弟自己垫支,恐怕二十万钱贯……”柳胖子已经抢过了话头:“没错。 咱们这次赚的钱够多,兄弟赚了近二百万贯,马兄弟你也捞了一百多万贯,就是雷老弟也是捞到了几十万贯,只有程老弟没赚到什么油水!”这房间之内连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见了,夏语冰和司马琼知趣地抱着雨梅香退到了房外去。 临走之际雨梅香淘气地朝程展吐了吐舌头。 然后甜甜地朝着柳胖子笑了笑。 柳胖子胸有成竹。 他说道:“大伙儿凑个五十万贯,这点钱是可以凑得出来的。 兄弟和马老哥各出二十万贯,雷老弟出个十万贯!”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把程展砸晕了,他不知道如何自处,只得拱着手说道:“这怎么能成!这怎么能成!实在多谢三位哥哥,多谢三位哥哥了!”五十万贯啊!这是五十万贯啊!一年他的梦想也就是攒下十万贯,然后过舒心日子啊!五十万贯啊!这可是五亿钱啊!程展不知道拿这么多钱去办什么才好啊!那边马胜杰却是在欢喜着支持赵王地势力里又多了一万兵马,他指点程展说道:“部队扩充得越多越好,这样咱们和司马鸿那小子斗法才有点本钱!要有本钱!”他看到雷凡起有点不乐意,当即笑了:“你小子是不是在心痛那十万贯?放心好了!赵王殿下既然拿下了益州,自然不会亏待了老弟你!”他知道雷凡起的态度虽然偏近赵王,但还不是坚定地赵王党,因此他说道:“这十万贯,小意思!你们雷家毕竟没有几百年的沉淀,有些小家子气!”他拍着胸膛说道:“咱们赵王殿下一向是大家气度,很照顾咱们马家!对了,到时候让赵王殿下照顾你们雷家几笔生意,不敢说有上百万地赚头,可是赚个二三十贯,却是小事一桩!”这与官府相关的买卖利润最大,一听到这个雷凡起当即兴奋得说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没错,关中雷家只是一个刚刚崛起的小家族,他们还不曾有陇西柳家、关中马家这样的基业,甚至还不比不上重新崛起地竟陵沈家,他说道:“多谢赵王殿下!多谢赵王殿下,咱们雷家一定对赵王殿下忠心不二,誓死扶保赵王殿下……”说着,他指天为誓,竟是下了狠话:“如有一言不实,我们雷家上上下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种小家族想要发迹,除了头脑与机遇之外,关健还得看能不能抱上一条粗粗的大腿,现在马胜杰亲自招揽他,雷凡起自然是一千个愿意。 只是马胜杰却不愿意心满意足,他说道:“雷老弟,你这次回关中去,别的事情都不要管,关健是要扩充人马,对了,你们雷家的战兵现在大约有三千人吧?”雷凡起脸一红,当即说了实话:“我们雷家虽然有不少部曲,可战兵包括我统领一军在内,统共只有两千多人……”“马上扩充,越多越好!”马胜杰当即说道:“钱不是问题,兵器器械也有法子解决!”程展又在这句话里听出了许多不安来。 实在有些不明白。 既然赵王殿下已经拿下了益州这么大的地盘,怎么也要拼命扩张武力了?益州主客各军,总数约在二十万之间,经过平播这么一场大战,虽然损伤极大,但也在战火之中锻炼出来,凭借这二十万大军,天下如处不可去?何况四川这个地方既可以闭关自守,又可以出秦岭直指长安,或南下攻略江夏,怎么连雷凡起那几千部曲的实力都要抓在手里。 只是他没往深处想,只是听马胜杰说道:“这一次你们援益诸军,过段时间就要回自己属地去了,所以趁着这功夫,我多替你们争点功劳!”雷凡起听得连连点头,正在这时候就听得外人一阵急促的声音,然后邓肯等几个幢主齐声大呼:“将主!将主!赵王殿下的使者来了!”雷凡起是满脸的兴奋,他们雷家几代人的梦想,终于要在他的手里实现了,而马胜杰更是亲热地说道:“从今往后,都是自己人了!大伙儿一块儿拥戴赵王殿下,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程展也是心热,这大腿这么粗,自己怎么抱都不抱过来了,也不知道这赵王司马平到底给了自己什么好处。 一批幢主都站在门口,程展换了件军装,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出门去,只见一个极为阴柔的老太监尖着嗓子对自己说道:“这位小将军,想必就是程小将军吧?恭喜了!”他年纪约莫六十多岁,总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马胜杰当即轻声指道:“这是赵王殿下面前最得宠信的茶安亭雅公公!”这茶安亭比不得卫王身边的遇家逢,遇家逢虽然带着几分阴柔,可是行事干脆利落,相貌极为俊美,和司马鸿几度冲杀到最前方去。 可茶安亭这太监不同,他全身都带着一种阴森的气味,他瞧着程展啜啜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程将军,恭喜了!”只是他说着恭喜的话儿,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气,程展只能一拱手道:“见过茶大人!”茶安亭阴森地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程将军,您是要高升的人,茶安亭可不敢当啊!” 分卷阅读157 茶安亭这么一冷笑。 大伙儿都不敢说话,只有马胜杰打了个哈哈。 才说道:“茶老师,都是自己人。 大伙都是扶保赵王殿下的!”只是他越打哈哈,茶安亭越是打着官腔说道:“马胜杰,我只是赵王殿下面前地一条狗而已,没事代主人吠吠而已!”他越这么说。 马胜杰对他越发重视,连连说道:“茶老师!谁不知道,赵王殿下每次要提拔任用,都是由您来出面的!”他这么说一说,茶安亭的脸色稍稍好看些,然后对着程展说道:“赵王殿下已经知晓了程小将军的功勋。 柳仙子在程小将军面前一再夸赞程小将军是平播首功第一……”程展刚想说话。 那边夏语冰风姿万千地走了出来。 只是茶安亭是个太监,不能人道。 依旧夸赞着程展:“而且柳仙子还说了,这次能赶走卫王那条疯狗,也多亏柳小将军!”夏语冰笑呵呵地给茶安亭施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小女子代我家夫君谢过了茶大人的恩德,谢过了赵王殿下和柳仙子的恩德!以后必有重谢!”茶安亭对她视若无物,只是猛然声音大了起来:“好!好!好!程小将军办得甚好!”虽然还是那么阴森,可是在黑夜之中总算有了点阳刚的气味,谁叫夏语冰塞给他的金条份量沉得很,他握在手上只觉得一种美滋滋的味道。 这真是一件好东西啊!他刚刚接过金条,不用掂量份量就明白,这是货真价实的大黄鱼,而且夏语冰还一口气送这么多条!金条让这个老太监有了一丝男儿地味道,他大声说道:“以后茶某也得仰仗程小将军照应啊!”他心里可掂记着夏语冰那句:“以后必有重谢!”他知晓竟陵沈家是历史悠久的名门,历经几代人,出过两位皇后,家产十分丰厚,自己在其中不上下其手,捞上一笔是对不起自己啊!一想到这,他地心头火热起来了,他大声说道:“好啊!好啊!大伙儿一块儿扶保赵王殿下,好好升官好财!”他身为阉人,对于财货之物尤为重视,夏语冰送的金子正合他地心意。 夏语冰见到这阉人已经心到了,当即对茶安亭说道:“还是替我家夫君谢谢大人了!”茶安亭的语气不敢怎么样都是带着几份阴森的味道,只是夏语冰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比程展周到得多,她继续说道:“茶老先生,咱们一心扶保赵王殿下,到时候赵王殿下南面称孤,咱们也是从龙之臣,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千古流芳……所以还请茶老先生多多提拔我家夫君!”这马屁拍得极有水准,茶安亭地脸上有了那么一丝阳光,他说道:“好说好说!以后大伙儿一块升官发财,还请程小将军和程夫人多多照顾茶某!”程展也跟着改口了:“还请茶老先生照顾啊!”茶老先生,这个称呼多么文雅啊!茶安亭的感觉很好,他当即把底牌给亮了出来:“程小将军,我是给你交个底的!赵王殿下很高兴,所以您这个杂号将军可以去掉了!”不做杂号将军,那自然是“征镇安平”四字将军的一个,程展当即以渴望的眼光看着茶安亭,茶安亭继续说道:“而且平字将军,恐怕太低了些,不是安字就是镇字……”这是鱼跃龙门啊!就连马胜杰和雷凡起都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程展!安字将军,镇字将军!这已经列入了高级将领地行列啊!多少人要奋斗一辈子啊!程展还没有说话,那边夏语冰已经说话了:“今天我家夫君作了一个小买卖,赚了点小钱,不知道茶老先生愿不愿意进来搭一股了?”正文第164章升官语冰的语气带着无尽的风情,任是这老太监不能人道得火冒三寸,他连连说道:“程公子愿意大伙儿一块儿发财,那是最好不过了!”既然合伙做买卖,这还不好办!自然越发亲近了,程展当即拉着茶安亭就往房内走:“茶老先生,咱们里边说!邓肯,弄几壶好酒!”几个幢主也是欢喜万分,程展拿到了一个镇字将军或安字将军,自然也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别说季退思和李纵云,就连郑挺锋和茅方都在美滋滋地想着这美好的前程。 茶安亭把赵王司马平的底牌都给泄露了程展了:“程小将军,除了这将军封号之外,赵王殿下对你很赏识,诸位幢主现在都是杂号将军了!”一听这话,几个幢主那几乎是跳起来了!杂号将军啊!虽然是杂号将军,可也是个将军啊!特别是李纵云,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在襄阳六军苦拼多年,最后才是一个小小的队副,倒是这个近于私兵的队伍之中,居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季退思心情活得很,他在思索的问题与众人不同,他在想着:“咱怎么把自己那些丑事洗刷干净!”在竟陵军中,谁都清楚季退思的历史,他原来是闻香教众,而且还是最中坚的白衣队众,因为意志不坚定,被官军俘虏之后才投诚的,最后居然做了官军的幢主。 而现在,这个昔日的叛匪居然要成为一位大周朝的将军,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是一桩莫大的讽刺!但是历史就是历史,但是对于季退思来说,既然历史与自己的愿望不符,那就修改历史,如果现实与自己的想法不符。 只要有能力,也可能去改变事实,只要他手中有权力。 于是一份近于完美履历的腹稿已经在季退思心中产生了,在这份履历上,任何人都只能夸赞一声完美,而找不出任何地缺点来。 至于茅方却是清楚得很,虽然这个老太监发话了,可是他和郑挺锋能不升超升杂号将军,这最终的决定权还在程展手上,程展现在有了一副绝顶好牌。 只有袁夕这个有名无实的军副苦笑了一声。 军主是将军了,幢主也是将军了。 可自己这个军副往哪里摆。 但是他只能苦笑,现在他这个军副几乎就成了一个打杂的小兵。 他犹豫着要不要脱离这个组织了。 程展笑得十分灿烂,向着茶太监介绍道:“今晚上可是笔好买卖啊!几十万贯的大买卖啊!”一听到这个,茶安亭的阴森似乎不见了,他格外地热情介绍道:“赵王殿下的意思是。 竟陵军回荆州之后,扩充成四军或五军,有困难没有?”程展听他把司马平的底牌泄露出来,当即喜道:“没困难!没困难!为了赵王殿下的登基大业,咱们就是咬碎了牙,也会把这队伍扩充出来!”茶安亭轻飘飘地拍了程展两肩膀。 只是在外人面前却显得古怪无比。 然后说道:“赵王殿下一直犹豫竟陵军是编四军好。 还是编五军好!程小将军,你得尽力争取争取!”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姓程地。 别以为你那点好处就收买咱家!咱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把真金白银拿出来,咱也在赵王殿下面前替你争取点好处!”旁边夏语冰当即介绍起了晚上这笔买卖:“晚上这买卖赚头大得很,茶老先生您这一股,至少也有上万贯的赚头啊!”茶安亭一听这话,差一点软飘飘地走不稳路了,他那张老脸热情地说道:“好!好!好!程小将军果然是忠心体国啊!咱茶安亭拼了这条小命,也得替程小将军在赵王殿下面前争取些好处!”他本是司马平身前最亲信地太监,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唯爱积攒孔方兄,几十年辛苦下来,也替自己积攒了几十万贯银钱。 他无儿无女,也没有什么亲戚,平时更是节俭得出奇,一个月还花不了五贯银子,有时候日子过得比小太监还苦,只是他只要想到这份家业,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没有别地爱好,每天睡觉之前把手上的现银铜板一个个仔细点过,正所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只是从来没有人往他手上一下子塞过上万贯的进项,至多也就是一次性送上四五千贯,一想到这,他有若洗过三温暖一般,浑身都飘飘荡荡。 程展见夏语冰下了大本钱,当即插嘴道:“若是这生意能办得顺利的话,说不定有更大地赚头啊!”这是给茶安亭许以甜头,茶安亭当即给程展以回报:“咱们赵王殿下这次入益州,没带太多的款子,所以对于这些忠于大周的部队,虽然给予高官,但是扩充所需的革甲器械,却多半要由诸军自行解决了!”这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茶安亭这个信息对于程展格外重要。 对于程展来说,扩充成四军或五军固然是一个很重要地差异,这其中就差了整整一军地本钱,而一军少则千人,多则可达两千五百之数,程展是一心打定扩充成五军地主意,但是这器械补给上,他也必须多方争取。 虽然在襄阳武库他有许多关系,到时候大部分的器械补给可以由襄阳武库来解决大半,到时候扩充为五军兵马,再加上自家地私兵部曲,他已是掌握着上万战兵的一方豪强,但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能从司马平那争取些利益都是好的。 一想到这,程展的心情就越发好了,他笑着说道:“咱们一力扶保赵王殿下,自有无尽的好处!”雷凡起也笑了两声,他替自己询问道:“偶们雷家这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茶安亭看了雷凡起一眼,笑着说道:“雷将军这边,赵王殿下也早有处置,等雷将军速返关中,到时候扩充兵马能扩充多少就是多少,全部由赵买单便是!”关中和荆州不同。 那是大周朝的根本,天下脚下,因此司马平对于雷凡起的加盟可以欢迎已极,把雷家作为自己在关中最重要的盟友之一。 这所有的一切,除了雷家具有的实力之外,关健在于雷家手上掌握着上万部曲,只要发给兵器革甲,稍加训练,就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兵马,当然司马平不会这么简单地信任雷家。 肯定要在其中掺砂子。 —只不过赵王司马平对于兵马可以说是如饥似渴,抓到什么部队都想捞一把。 茶安亭给他们又泄了一底:“平播之后,赵王殿下在益州地地位可不稳固!你们得多为赵王殿下争取争取!”程展小吃了一惊。 询问道:“茶老先生,这话怎么讲?”以他的想法,赵王司马平掌握着益州境内二十万上下的兵力,几百万的口丁。 再加上他的特殊地位,怎么也是绝对优势了,只是茶安亭苦笑了一声道:“这一次赵王殿下出京之前,圣上就有意旨……”他压低了声音,几个幢主也知趣地退了出去,为自己超升的事情谋划谋划。 这件事情就由马胜杰都不清楚。 他原本是笑看着程展和茶安亭交涉。 现在也坐不住了。 询问道:“茶老先生,这话怎么讲?”茶安亭脸上终于又浮现出他的阴森来:“圣上防备着殿下。 虽然让殿下入益州夺了司马鸿这条疯狗的位置,可却是有条件的!就是不但援益各军立即回师……”他的声音很低沉:“而且还决定征调益州军八万出川作战……”马胜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询问道:“八万?”八万!茶安亭重复道:“八万!而且挑选地都是益州军中的精兵健卒!”援益诸军本来就有六万之多,再加上征调出川地八万人,这益州二十万兵马竟是调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虾兵蟹将才是赵王司马平所能掌握地部队。 这也难怪司马平会如此饥不择食地四处抓实力,只是程展当即心里有底了!这位赵王殿下背后可是有着诸多世家大族的支持,又有无数富商自愿效力,不狠狠地从司马平身上榨出一笔钱来,怎么也对不起自己啊!赵王殿下,不把你榨得吐血,我这个程字就倒着来写!程展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他询问道:“这八万大军往何处去?”茶安亭阴森地说了一句:“交给费立国南征!哼!肯定是他在圣上面前进了谗言!”柳胖子听他们说着川军调动的事情,也笑了一句:“我们陇西柳家可是一力支持你们赵王殿下,可我们回防陇西,可不要忘记了当初地承诺啊!”茶安亭阴森地冷笑了两声,然后才说道:“我的柳大人啊!别人都可以走,唯独柳大人您还得同我们赵王殿下一同分享荣华富贵!”柳胖子一呆,他询问道:“怎么回事?”他的二万步兵在平播一役死伤很多,而且久战思乡,正准备回陇西老家,没想到却有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茶安亭阴沉地说道:“这是你们柳家对圣上的承诺,愿意继续长驻四川,以换取赵王殿下替换司马鸿那条疯狗!”柳胖子这才知道,柳清杨的布局也是付出代价地,陇西柳家最重要地这一支步兵部队就只能困守益州,和本家失去了联系,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欲言又止。 他这一次平播之役,他很是拼命,可是兵马死伤得也很多,原本是准备回陇西再行补充地,可是这么一来,恐怕兵马会越打越少。 马胜杰看出了柳胖子的心思,他说道:“听说司马鸿那条疯狗在播州说过,柳将军地兵马无论死 分卷阅读158 伤多少,一律按实补足了,这个承诺依旧有效!”他继续道:“陇西那个地方风沙很大,比不得咱们这天府之国,咱们兄弟好好经营,自然能打出一番基业来!我们在赵王殿下替你们柳家好好争取,又有柳仙子的面子,到时候川中这么多郡国,你挑一个做自己的驻地,地方行政用人都出于自己之后,不知有多痛快啊!”一听到这,柳胖子心里有数,他当即说道:“何须什么地方,这成都城就不错!不如让我的兵马来护卫赵王殿下的周全!”他的二万步兵驻守在成都城,所起的效力胜过了十万大军,马胜杰也猜出了他的心意:“放心好了!咱们赵王殿下想要登基,离不开你们柳家的支持!”大伙儿各怀鬼胎,但是各有所需,因此柳胖子当即说道:“也好!程兄弟,到时候我也替你争取争取!你是为了赵王殿下扩充兵马,这器械革甲总不能叫你出钱啊,到时候让赵王殿下也得赞助几个!”夏语冰也笑着说道:“是啊!大伙儿一块升官发财,茶老先生你说是不是啊!”在这种人际交往的场合,夏语冰比司马琼更为老道,因此司马琼和雨梅香都退到里间去了,她们只听到马安亭的声音又变得响亮起来了:“没错!没错!我一定在赵王殿下面前替几位多多争取!”马安亭的心里,似乎又看出了一笔巨额的收入,他很想把这笔巨款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数个清楚,半个也不拉下。 只是夏语冰可不敢小瞧这个带着阴森味的老太监,这马安亭的武功恐怕属于天下间最顶尖的人物。 她和程展都听说过,皇宫大内有一批大内太监,武功深不可测,这马安亭虽然贪恋钱财,但是行为举止却完全是高手风范,再想到司马鸿身边的遇家逢,这马安亭的武功恐怕比遇家逢还要高明一些。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马安亭还有别的心思。 正文第165章再次翻盘马鸿满腔的愤恨,他不发一言,只是纵马狂奔,似乎怒气消磨在其中,但是司马鸿的怒气并没有消磨一厘一分。 他一想到程展等人的出卖,怒气就更盛了,他只想杀人!杀光所有人,杀光所有的敌人,他甚至动了回头去刺杀司马平的念头!但是他终究是个理智的疯子,他只是死死地勒紧了缰绳,拼命地纵马向前,任由那风儿吹过自己的耳边。 李光克虽然不长于马术,这时候却表现一条忠狗的气节,即便是在马上被荡得双腿发麻,仍是寸步不离,死死地跟在司马鸿的背后。 夜已经黑了!司马鸿这支人马已经分成了两面,以司马鸿为前驱,带着李光克和李光宇为首的二三十人走在大路的最前方,而在他们后方的则是司马鸿的大部队。 司马鸿突然停住了马,望着远方大声吼叫道:“老天爷,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他竟是化悲愤为力量,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在司马鸿身边,他已经布下了不少棋子,在程展身上,他也种下了种子,但是关健在于早点回京。 司马平拿到了益州这个地盘固然是件让人不快的事情,但是这样一来,他在京中的影响力就会大幅度下降。 一想到,司马鸿就准备为自己争取利益,争取更多的利益,只是他正在思索这件事的时候,就听得一阵劲马急驰的声音,然后大队的马队就朝着这边奔驰过来。 李光克等卫士见到这个情形,都是神情大变,现在司马鸿身边只有二三十骑,而且清一色是轻骑,而对方飞驰而来。 至少也有上百名装具齐全的铁骑。 李光克赶紧策马走在最前方,大声叫道:“掩护卫王,我来断后!”他的脸上直冒汙珠,手也有些发抖,但却是毫不犹豫挡在队伍的最前方。 因为他知道,他们李家地兴衰成败,全都系于司马鸿一身。 司马鸿却是狂笑一声,这满腔的愤恨已经化作无尽的杀意,他大声叫道:“跟我杀啊!”李光宇比李光克清醒得多,他知道凭借卫王司马鸿的武功和马术。 等闲六七个铁骑根本招呼不住,自己这边骑兵虽少。 但只要同后队会合,自有不小的胜算。 他赶紧布置铁骑排成阵形。 只是李光宇很担心的是对方的武功好手,一想到那些刺客杀手,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司马鸿却是半点惧怕的意思都欠奉,他大声叫道:“一剑能挡百万兵。 就怕我司马鸿来衡量衡量你们的份量!”他就犹若一位充满战意的杀神,准备把这些铁骑杀个精光,以洗雪心中地愤恨。 对方的骑兵突然加速,带着惊天动地地马蹄声驰骋过来,他们气势席卷了整个山道,似乎一座大山都能被狡平了!李光宇盘算的。 除了作战之外。 就是一个思量:“赵王殿下很着急了些。 这么快就派人出来刺杀卫王殿下!”在政治上,这种刺杀行动可以说是标准地自杀行为。 但在赵王司马平完蛋之前,他们必须保得自己的小命!对方可是上百名的重甲骑兵,以自己这边微弱的兵力,胜算不是很大,但是将主有令,他也得拼了!他地胸口也有着满腔的怒气,自打到程展军中当监军之后,他就没有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这个娃娃太滑头了!有时候李光宇甚至怀疑这个娃娃将军完全是在戏弄自己,但是无论如何,他在程展军中的所有努力都告失败!现在他也想把这胸中的块磊不平化作满腔的战意,用血来雪耻!骑兵队越来越近了!有些人已经紧张地就想纵马冲杀上去!只是司马鸿突然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吼叫着什么,接着他怒气未消地说道:“退回去!”所有人都诧异了,倒是李光克特别眼尖,他连声叫了一句:“是自己人……”他不忘补上一句:“还是卫王爷爷眼力最尖!”司马鸿刚刚提起一身杀气,却无处发泄,他冷笑一声:“听听父皇又下了什么意旨!”这队铁骑也放慢了脚步,一齐说道:“见过卫王殿下!请卫王殿下接旨!”司马鸿习练地这门武功,原来是出自极正统地道门武学,只是在传承中出了偏差,变成了“存天理,灭人欲”地邪功,练得精深之处便是“六亲不认,天下为私”,所以他对自己的父皇在心底没有多少敬意,只是表却做得极为精深。 他当即跳下马去,整个人跪在地上,正声说道:“儿司马鸿接旨!”带队地是个中年太监,他不同于遇家逢的俊美与茶安亭的阴森,是个寻常的中年汉子,若不细加区别,根本看不出是个阉人。 他的声音也与正常人无异,声音甚至还有些洪亮:“卫王殿下,恭喜了!恭喜了!”司马鸿没有说话,倒是李光克借着和他的关系,上去拉拢道:“于总管,何喜之有,咱们殿下刚刚被赵王殿下赶出了益州,心底不知有多委屈了!”—于总管笑了:“大喜啊!大喜啊!”李光克知道眼前这位地总管可是大内第一号红人,堂堂的大内总管,当今皇上的从龙之臣,最得信任,他这么说必有一番道理,他当即笑着说道:“当真有喜?当真有喜?”他知道这位于总管与他们不同,至少从表面看是个滴水不进的人物,在几位王子之间一向是找平衡,不说一句硬话,也不说一句真话,今天这个贺喜之意未必是真的。 可是于总管接下去的话却说得司马鸿大吃一惊:“卫王司马鸿接旨!这一回卫王殿下可是翻身了,以后还得卫王殿下多多关照!”司马鸿不知道地总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肯定有一件好事在等着自己:“儿接旨!”“奉天承运……”司马鸿听着于总管念完圣旨,脸上突现狂喜之色,最后几乎就要在地上打一个滚,以示庆贺!谁说不会在最后一刻翻盘了!虽然司马平看起来是把这一盘赢得干干净净,可是现在他又翻盘了!而且是彻底的翻盘,从立嫡这件事占了绝对优势,所以一向讲究互不得罪的于总管也特意来拉拢自己!他想在地上打上几个滚,然后把衣物撕个干净,然后吼叫上几声!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于总管笑了,他朝司马鸿笑咪咪地说道:“这都是圣上的意旨!”司马鸿连连说道:“多谢父皇!多谢父皇!”在争立太子这个战场上,他突然之间占了绝对的上风,而赵王司马平的前景却是突然黯淡下来了!于总管又说了一句:“之所以在让赵王殿下走在前头,是你父皇想敲打敲打你,省得你太于骄傲了!”司马鸿当即说道:“此次出征,决不会有任何的马虎!”司马鸿拿到他梦想中无数次梦想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整个周朝最重要的统军将领!光是这川中被他征调的部队就超过了十万,八万战斗力最强的川军,加上两万多援益的客军,都是第一等的部队,可惜其中没有程展的名字。 否则以司马鸿的性子,肯定要好好调教一番!小小的一个杂号将军,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顶多是拼个鱼死网破,最后死的肯定是程展!从现在开始,他统率整个周国最重要的几十万野战部队,冲杀在战场上!司马鸿的部众们几乎是要喜极而泣了!周朝策划已久对燕国的大攻势终于要展开了!而这次大攻势的最高指挥官不是别人,而是卫王司马鸿!这一次攻势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打跨燕国的野战部队,一举攻袭晋阳,从此完全压倒了燕国!这是过去几十年间,整个大周朝的梦想!小小的楚国,现在连长江都丢掉了一半,根本不是我大周的对手,最关健的是打败燕国!这个拥有近二十万骑兵的宇内第一强国,是周朝永远的头号假想敌,只是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由于南齐的灭亡,双方都忙于向南扩张,所以边境上相对和平!而现在,战争已经到来了,在经历这么多变化之后,司马鸿只是冷笑了一声:“司马平你们这些王八蛋,等我回来吧!我会百般地回报你们!”他手上掌握着整个大周朝最重要的二三十万野战部队,这已经表明了他父亲的态度!或者说,在争立太子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处于绝对的优势,而司马平虽然拿到了益州,可是益州主客两军几乎全部调走,实力大损,而且司马鸿可以在用人财政上千方百计地卡司马平。 只是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关河万里之外了,那里才是这个疯子杀戮的地方!正文第166章喜事连连马鸿把一切都放开了,他象一把利剑一样,眼里充满气。 这所有的一切,程展和柳胖子这一行人都不清楚,他们现在还在为自己争取着最后的利益。 他们都是带兵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兵力是最重要的一点,柳胖子不但想补齐补额,还想在益州掌握一部分州郡兵,这样一来,他的腰杆子就更更硬了。 零零碎碎忙了一整夜,程展才送走了这帮客人,转头对夏语冰说道:“刚才那个茶太监,看你的眼神好生讨厌!”夏语冰嗔道:“就是,这个太监明明是个阉人,还用这种色眼看人家!还好,咱们马上就回竟陵,不用看他那对臭眼了!”那边司马琼领着雨梅香从里间转了出来,她说道:“在赵王那边,咱们确实得好好争取!争取不到现金,争取到器械物资也行!”谁都知道,赵王殿下有的是银子,而且一向大方,只要程展打到他的七寸之上,必定能赚回大买卖。 一行人正在说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询问道:“什么人?”接下去是一阵喧哗之声,双方似乎起了争执,但是过了一会,却平静了下来,雨梅香正淘气地在程展的脸上舔来舔去,程展望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女,苦笑了一声道:“梅香,听话……”正说着,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李纵云快手快脚地窜了进来,不理会雨梅香,贴着程展的耳边说了一句。 程展一听这话,小吃了一惊,询问道:“人还在不在?”李纵云答道:“还在!就在门外,等着将主去见他!将主,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才好?是见还是见?”程展犹豫了一会。 那边夏语冰询问道:“什么事情?”程展小声地说道:“司马鸿那个王八蛋派了使者来见我,我正当犹豫见是不见!”按道理,他程展现在已经是赵王司马平夹袋里的人物,自然要同司马鸿断绝往来,而且司马鸿和程展矛盾不小,程展似乎不好见司马鸿的代表。 可是程展刚刚投靠司马平,根基不稳,万一有什么反复,也可以依赖司马鸿这方面的关系……正在程展犹豫的时候,夏语 分卷阅读159 冰向程展建议道:“阿展。 见一见为好!多一条关系,就多一条路子!再说了。 司马鸿派人上门来,肯定是有所企图。 了解了解也好!”程展点点头,他说道:“那你们都退到后面去,梅香,你也退到里间去!听话!”只是他还是不明白。 卫王司马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来联络程展。 李纵云领了一个戴着面纱的黑衣人走了进来,又赶紧退了出去,他和邓肯等几个幢主亲自在外面看守着,绝不敢走漏了半点风声。 程展一拱手,然后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这黑衣人却是笑了,他掀下了面纱。 好声好气地说道:“程公子!”程展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人正是卫王座前武功最为精深地遇家逢。 只见他相貌俊美。 有若处子一般,可是浑身始终是带了些太监的阴柔味道。 可是程展根本不敢小瞧这个遇家逢。 这个遇家逢在卫王司马鸿座前不仅仅是以武功最最精深著称,而且司马鸿在播郡诸役,遇家逢始终是紧随司马鸿身后,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甚至有一役斩杀播郡乱军上百人的纪录。 不过司马鸿之所以派遣遇家逢来同程展联络,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遇家逢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能独当一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卫王座前,他与程展的关系最好。 程展也是格外客气,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是遇大人啊!旁人若来我这,我肯定不假以言色,可是遇先生来,却与旁人不同!”遇家逢也同程展有些交情,他笑着说道:“所以卫王殿下专门挑我同程公子见个面,谈些事情……”他又是微笑道:“程公子可是投效了赵王殿下?”程展点点头,却没说话。 遇家逢脸上也没有半点动静,他淡淡地说道:“大家各为其主啊!我也不是来劝说程将军的,只是赵王殿下确实不是个好处事的人物!”只是遇家逢并没有得到卫王司马鸿被重新起用的消息,否则他现在的腰杆肯定要硬得多,他是出成都不久就被司马鸿派来与程展联络,他继续说道:“程将军信与不信,毕竟在自己心中便是!只是我在卫王座前,与赵王殿下斗法多年,对他地习性了若指掌……”程展也是听说过这位赵王殿下的一些丑事,虽然司马鸿是个疯子,可是这位殿下有时候却象是个浪荡子,做事欠稳妥,他点点了头,然后说道:“遇先生,卫王殿下面前,请替我留条路子!”遇家逢见目地已经达到,便笑了:“那好!以后我们之间多多联络,咱们卫王殿下现在也是后悔得很!”他继续说道:“都是李光克进的谗言,以致我们之间起了误会和冲突,可是现在卫王殿下失势,正是合作地好时机!”脚踩两条船,才是男人的最大梦想,程展当即拍板道:“有什么事情,遇先生只管说上一声,只帮得上忙的,我一律帮忙!”遇家逢还是很平静地说道:“程将军,这次除了来与你联络之外,还有一份厚礼想要相赠!”程展小吃了一惊:“厚礼?”遇家逢淡淡地说道:“厚礼!你也知道,卫王殿下走得十分匆忙,许多事务末能善后!”程展听出这其中的味道了,原来司马鸿是以厚礼来收买自己啊!虽然是往火坑里跳,可是他一向胆大包天,一听到这话反而窃喜道:“卫王殿下如此厚爱,那真是要谢卫王殿下了!”他觉得今天晚是走运了,那边柳胖子、雷凡起和马胜杰刚送来一个大礼包,那边赵王殿下又一份高官厚禄,而现在司马鸿又送来了一份厚礼。 遇家逢却说道:“虽然说是厚礼。 可都是些零零碎碎地东西。 卫王殿下走的时候,把大件的物事都带走了,只剩下些不怎么起眼的东西!”可不怎么起眼地东西,都是份厚礼,卫王司马鸿看不上没带走地东西,在程展眼里也是宝啊,他热情地说道:“没事!没事!遇先生就把我当一个收破烂地打发了便是!”遇家逢话锋又变:“我还没见过能收上百万贯地破烂王了!”“上百万贯?”程展大吃了一惊:“当真有这么多?”原来是司马鸿在成都建立的几个大型仓库,库房什么物资都有,从武器到粮食一应俱全。 全是司马鸿以种种不法手段巧取豪夺弄来地,只是他仓促出发。 这些库房就成了无主地物事。 虽然可以派人去善后处理。 只是这益州已经是司马平的地盘。 善后处理的结果只能是全进了司马平腰包不说,善后的人员还得受一通罪。 遇家逢说道:“别小看这么几个库房。 随便打开一个库房,就能称一称成都富豪了!只是这些库房地东西都不怎么干净。 而且出手要快。 等赵王殿下回过味就不成了!”风险越大,回报越高,程展笑了,他笑得很灿烂:“我想赵王殿下也是不会把这些零零碎碎看在眼里地。 咱们当下属地替他解决掉这些东西。 他还不知道有多么高兴了!”遇家逢知道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当即把库房地详细情况一一告知。 准备告辞:“以后咱们之间多多联络,多多协商。 自然亏待不了程兄弟!”—在台上趾高气扬,下了野反而是谦逊万分,甚至还花了这么大地本钱来收买自己,程展一想到这里,也是得意得很。 只是得意归得意。 程展把遇家逢送来地钥匙握得紧紧。 对着司马琼和夏语冰说道:“没想到司马鸿这疯子居然送了这么一桩大礼过来。 倒是有趣得很!”一想到自己今晚上的遭遇,程展就有说不尽地得意:“不过这笔生意这么大。 全部吃下是不是有点困难,要不要分一部分给柳胖子他们!”毕竟人家柳胖子也是送了一份厚礼给程展,只是司马琼有自己的想法:“人多嘴乱,还是咱们吃下来为好!再说了,咱们与卫王有联络地消息,千万不能传出去!”程展点点头,眼下扩充兵马地本钱大致是有了,这一次来益州可真没白来啊!他当即点点头道:“好!这本来是手快有手慢无的事情,咱们吃相或许难看点,可这甜头都是自家地!”夏语冰和司马琼都觉得程展的意见很对,就连雨梅香也点点头道:“爹爹说得好!”只是说归说,虽然司马鸿是许以甜头,可是程展却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办,他们毕竟不是本地人,想要销赃,首先得有人头熟,只是程展既然想独吞,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当即召集几个心腹幢主,把这件事摘头去属,挑了最核心地部分说了:“你们地嘴都严点,千万别让姓郑地和姓茅还有姓袁地知道!”虽然同是幢主,可是却是亲疏有别,程展依赖的还是自己地子弟兵,几个幢主都答道:“将主说的极是,这等好处是咱们沈家千辛万苦才谋划来的,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季退思见程展心情极好,又多说了一句:“将主吩咐下来地事情,属下一定尽力去办!”程展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说道:“这一次可是大买卖,手指缝漏过几滴油,恐怕都够普通人家吃上一辈子了,我也当没看见!”他说道:“可你们千万别给捅漏子,也别作太过份,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这么一说,几个幢主心里都有底了!邓肯又多说了一句:“将主,咱们既然独吞,那么什么时候行事?”程展当即干脆地说道:“今晚上,就今晚上!可惜却缺个地头蛇来协助咱们,到时候再看看!”他犹豫着是不是把江战歌拉进来,只是江战歌在成都城的实力也很弱,只是突然知道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了。 “咱怎么把便宜师娘给忘记了!”峨眉派虽然全是女子,可确实是地头蛇啊!她们在川中的势力首屈一指,如果和她们合作,似乎是双方各得所需。 何况峨眉派的镜衣师太位列四大神尼之列,程展仰慕已久,正想找机会见一见。 几个幢主听程展吩咐完,就接过程展递来的钥匙连夜动手了,他们手上有正规军,要占据几个库房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是被这两桩事情一打拢,这夜已经很深了,程展就准备回房歇息了,那边司马琼却一看到程展就说道:“明天我就回竟陵了!”程展又吃了一惊,夏语冰替他问道:“阿琼,不和阿展多呆些日子?”司马琼:“有这么大地变化,我得亲自去通知知慧她们,这些事情外人是不好知道地!再说了,竟陵还有一大堆地事情在等我!对了,阿展,那个王启年已经成了我们的耳目,我给了他一笔款子,让他回长安城活动!”程展刚想挽留司马琼,雨梅香已经窜到他地身上跳来跳去,脸上高兴得很,只是一下子又黯淡了下来,她对着司马琼说道:“姐姐,我把爹爹分你一点点好不?”程展苦笑不得,正这时,却听得窗外有人说道:“程公子,果然是好兴致啊!”竟是又有贵客光临了。 正文第167章再继前缘展却是神情大变,这来的主顾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司马琼还好些,夏语冰一听到这声音,当即握紧了腰间的银剑,程展一咬嘴唇,当即正声道:“徐仙子!您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徐珑月的声音很动听:“程将军,只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程展却是苦笑,他的居处戒备森严,在外围足足有两队亲兵护卫着,可是这徐珑月居然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来!一想到徐珑月,程展就有许多火气,可是火气归火气,客气归客气,他刚想应付过去,就听得窗外又有女人说话:“阿展,徐仙子这一次是有紧要的事情找你帮忙,你就快点帮忙吧!”这声音居然是苏惠兰说的,她的声音有些着急:“好阿展,帮帮忙!”原来徐珑月不是潜伏进来,而是通过苏惠兰的关系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只是谁都明白,她与卫王司马鸿有勾结,现在赵王司马平已经控制了这益州,怎么她还是胆大包天,竟敢公然来见程展。 只是一听到苏惠兰的声音,程展的心肠没来由地软了下去,他挥挥手,示意把徐珑月请进来。 徐珑月穿了一身胜雪白衣,浑然有若仙子一般,苏惠兰望着她的眼神都是无尽的痴迷,程展相信,只要徐珑月说什么话,苏惠兰都会相信。 很显然苏惠兰早已经被徐珑月洗脑过了一遍,她现在只是一个狂热的追星族,她替徐珑月说着好话:“阿展,你快点来帮忙!”苏惠兰的眼神却是十分炽烈,在程展的眼里,此时此刻的她,确确实实只是徐珑月的影子而已。 但是程展的目光却集中在被徐珑月牵着的那个女子身上,程展认得这个女人!因为她是唐玉容。 那一晚地经历程展怎么也忘记不了!他在心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段关系,就连他也不知道如何善后,他只看到唐玉容面色潮红,细腻的玉颈带着一种粉红的颜色,眼神带着淡淡的春潮,若不是徐珑月牵着她走,恐怕已经趴在地上了。 现在她没穿那套诱人犯罪的嫁衣,只穿了一件日常的青衣,有若一个寻常女子一般,神色总是有些几分黯淡与失神。 甚至有些对程展视而不见,只是她注视徐珑月的时候。 眼里却多了一种,那就是信任!程展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受的打击太重了。 新婚之夜莫名失身,丈夫亡命天涯,即便对于一个江湖女儿来说,也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苏惠兰这时候却成了徐珑月的影子。 徐珑月甚至还没有说话,她已经把前因后果给说出来了:“阿展!玉容姐姐中了毒,珑月仙子说只有您这里有解毒,所以阿展你一定要帮帮玉容姐姐啊!”这个苏惠兰啊!怎么徐珑月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啊!小心象唐玉容被徐珑月卖了,还帮徐珑月点钱啊!唐玉容低下头去。 徐珑月却是以极具知性地声音对着苏惠兰说道:“小兰。 你回去吧!程公子肯定会帮玉容姑娘解毒!”苏惠兰对徐珑月有着无尽的信心。 她一听这话当即欢呼起来:“好地!阿展,一切都拜托在你的身上了!”当她雀跃般地跑出去地时候。 徐珑月脸上很难得出现一丝笑意:“这个小丫头,教了她一点小戏法,就得意忘形到这个程度了!”司马琼以十分锐利的眼神看着徐珑月,在她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标准的罪人,对于徐珑月地真实身份,她已经有几分把握了。 但是为了程展,她必须容忍,但为了程展,她必须万分警惕这个女人会玩出什么新花样!在雨梅香的眼里,徐珑月同样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客人,她第一时间就躲到程展的披风背后去了,背对着徐珑月,浑身哆嗦个不停。 至于夏语冰,她只是按住了银剑,等待着程展的指令,而程展只是微锁着眉头。 徐珑月牵着唐玉容继续朝着程展走来,她笑着对着程展说道:“程公子 分卷阅读160 ,前次多待你解去玉容姑娘的媚毒,只是余毒未解,还等程公子多多帮忙!”一听这话,唐玉容竟是有一种无颜见人地感觉,整个人一软,就要摔倒在地,幸亏程展小心扶住了她,只是感受到程展身上地男性气息,她越发觉得惶恐不安。 徐珑月却是抛开了唐玉容,她朝着程展淡淡地笑道:“这从今往后,唐姑娘就交由程公子照顾了!程公子得好好照顾唐姑娘,替她解去余毒啊!”唐玉容地脸越着了火一般,可是身子却不争气得很,紧紧地偎在程展的怀里,而且她地身体都被情火焚烧得有些期盼。 看到徐珑月退出房外,临别之际还说了一句:“程公子,咱们以后多亲近亲近!不过你先帮唐姑娘解了余毒吧!”,雨梅香才敢在程展背后伸出半个头来。 只是唐玉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雨梅香,她现在身上没有半分力气,甚至连把程展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两个人的磨擦起了挑逗情欲的作用,明明知道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良配,明明知道自己是有丈夫的人,可是唐玉容却能偎在程展的怀里,微张双目,以带着春水的眼神看着程展。 看到她迷人的神态,更加增加了程展征服她的欲望,何况以程展的性子,怎么能容忍与他有过这等关系的唐玉容落入徐珑月的虎口,他当即抱住了唐玉容。 唐玉容原本是个英姿飒飒的女侠,可是现在却没了半点主张,她只是向程展轻轻地询问道:“程公子,那天晚上是你……”一说这,她只觉得她美丽的花瓣里湿润的蜜汁不断流溢而出,整个人就象中了魔一样,可是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程展点点头,脸上却有了些苦笑:“情非得已,还请唐姑娘见谅!”既然不能抵抗。 那就只能享受着吧!这对男同时浮起了这个念头,那边夏语冰已经关好了房门,周,然后才对着司马琼说道:“阿琼,今晚上我们先服侍下唐女侠吧!”司马琼也是从唐玉容口中知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不是程展的错,只能点点头道:“好吧!”—程展轻轻地把唐玉容放在床上,唐玉容只觉得他的手象有魔力一般,只要拂过自己的身体哪一个部位,那个部位就象着火一般。 怎么也控制不住情火,这无名的春药也太霸道了!只是她没有抵挡地行动。 助长了程展的速度,一想到唐玉容的身份。 程展就急忙脱下衣物,然后开始解开了她的扣子。 两行清泪从唐玉容的眼里流了下来,只是她并不能改变事实,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 她就是有种情以何堪的感觉。 这个少年原来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自己是有末婚夫的女人!在新婚之夜失身,未婚丈夫亡命天涯,而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居然得到了自己的身体,一想到,她只能闭上了双眼。 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程公子。 玉容才是第一次。 请你多怜惜……”程展是在她的春梦中占有她地第一次,一想到这。 动作倒是温柔了许多,只是语气却变得霸道了:“玉容姐,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程展的女人了!我容许任何人欺负你,哪怕她是徐珑月!”唐玉容不理解程展地说法,在她的眼里,如果不是唐玉容,那么她现在已经早已是沧落到黑暗之中去,若非她徐珑月,程展也没有机会以解毒的名义替她解毒……只是她已经发出长长的娇吟,原来是程展已经解开她地衣物,让她完美的玉体暴露在空气,然后程展一口气就霸占了那对完美的玉乳。 “不要啊……不要啊……”唐玉容的挣扎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助长了程展的行动,他用力地咬住了乳头,让唐玉容发出这一声娇吟。 唐玉容从来没有品尝过这种滋味,她虽然与许昙有百年之盟,可一向洁身自好,许昙平时至少只能与她牵牵手,哪经受起这种挑速!她只觉得神志迷糊,可那玉峰传来的感觉却是一阵接着一阵,她原来就不堪挑逗,何堪还中了霸道已极地媚药,只能任由程展摆布,嘴里胡乱哼着,双腿胡乱地踢着,只求这一切能早点结束。 程展终于结束了在她一对玉峰上地进攻,可是现在唐玉容却只能发现一声更长地娇吟,因为程展已经趴到她跨下,对准她的桃源洞口舔弄起来,一双魔手则在大腿内侧来回抚弄,把这一带地地方都摸遍了。 唐玉容只觉得情潮一阵阵涌来,甚至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接下来程展的动作更加大胆,他手口并用,不断挑逗着突起的花蒂,那蜜汁不受控制地向外流出,甚至连那小仙女都被挑开了,任由程展进入那桃源之中。 而她的那对玉峰,则一左一右分别落入了夏语冰和司马琼的手里,夏语冰甚至还熟练得和她来了一阵长吻,她只能弓起双脚,玉臀逢迎着程展的动作,嘴里发出一阵阵浪叫。 唐玉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迎来清醒情况下的第一次,只是这种欢乐已经让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她的未婚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期盼着程展的进一步动作。 程展的长枪已经对准了桃源洞口,她却很配合地扭动着臀部,欢迎着程展缓缓地进入她的最深处。 她终究还是新破身子,在一阵疼痛之中清醒了许多,她摇着头想道:“不要啊!我怎么能这样啊!”可是程展已经占有了她的每一寸肌肤,自己既然已经成为程展的女人,那就听从命运的安排啊!有徐珑月的支持,她相信自己能雪洗当日的奇耻!她的思索很快就那无尽的快感所淹没,看着今天这一龙三凤的局面,程展竟是疯狂地挺动着自己的长枪,在唐玉容体内反复挞伐着,制造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唐玉容的玉体开始闪耀着一种粉色的光泽,让她雪玉一般的身体更为迷人,她感觉到程展的进攻比起两个女人的爱抚要更让她着迷!不!程展的每一次动作,都能把她送到天上去,她就想这么被程展征服!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不再是平时那个十分利落的女侠,现在她只是一个想要程展的女人而已,她大声地叫道:“给我更多!啊……给我更多!”当程展又一次地在她体内达到高潮的时候,唐玉容也同时达到了顶峰,她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娇吟,然后整个人昏迷了过去!只是程展却笑了,因为夏语冰和司马琼都转头看来,这对名动天下的女捕头和女侠,现在以企盼的眼光看着程展,然后她们一起低下头去,小心地侍候着小程展。 今天晚上是个很美好的夜晚!程展有这样的感觉,他已经被夏语冰和司马琼的灵舌弄得雄风再振,长枪又傲立起来,在她们的玉脸之上滑来滑去!……程展并不知道,就在他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雨梅香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她几乎要撕碎眼前的一切!那是在过去十几年的调教中形成的自然反应,她要杀光任何欢好中的男女!这才是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但是这一刻她的心却抖动个不停!她想起了程展的许多好处来,她轻轻地心底喊了一声:“爹爹……”她的手在擅抖着,她心底非常痛苦!此时此刻,程展正把夏语冰和唐玉容叠在一起,轮流进入她们的体内,对自己背后的一切一无所知。 雨梅香想撕碎所有的一切!正文第168章风波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就从雨梅香的眼里流了下来。 她的一对玉手粉嫩粉嫩,却能撕碎一切,毁灭一切,只是这一刻,她的手始终在微微擅抖着,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而她的身形就象是一只充满力量的雌豹,想撕碎眼前的所有一切。 但是控制着这双手的,不是那潜意识的行动,而是雨梅香的大脑,不知不觉间,雨梅香竟是站了起来,她想起了与程展在一起的许多往事。 她没有动心,她的眼泪仍在下落。 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地上,雨梅香只有一个念头:“你不仅是我的爹爹,也是我的好哥哥!”她终于克制住了自己,只是一想到徐珑月和那个人的手段,她就有几分寒意。 ……程展对此一无所知,这一场欢宴已经到了极度淫的顶峰。 唐玉容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么难堪的事情,三位名震江湖的奇女儿,现在居然一齐跪在程展的跨下,用自己的小香舌服伺着小程展。 她的身上还着高潮之后的余韵,在幸福的昏迷之中醒来之后,就被程展带入这一场肉宴之中。 她的余毒似乎没有解除,反而因为这一场淫的肉宴而越发炽烈了,唐玉容做出了她从来不敢想象的动作,用自己灵活的舌头在程展的长枪上滑来滑去。 她在内心有一种极度的耻辱感,可是旁边夏语冰的指点却让她不自觉地陷入到这种狂欢之中。 而程展看着她们的服侍,心中有一种极度的满足感,男子汉大丈夫,到了这等地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即便是唐玉容生疏的舌技,也带来了另类的刺激!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这一场淫地肉宴还有更多的好戏在等着唐玉容!……许昙的呼吸很粗重,但是他还是那个能决判断的汉子。 他大声叫道:“快点|让大河帮的走狗给跟上了他的身后是三十多名身衫不整的汉子,从成都城随他一起奔赴长安的三十多名好名现在只剩下半数,而沿路招募的好手也死伤了大半,甚至连带着两个闻香教的分舵也被攻破了。 但是许昙没有失去信心,他在这种风云之中反而显得更加刚毅了他大声地给手下打气道:“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到落霞镇了,那里有我们一个分舵,有三十多人在接应我们闻香教遍布全川,许昙这一路狂奔得到了闻香教众地广泛支持,他沿路招募的好手多半就是来自于闻香教地分舵,而且在财力等方面也得到了很大的补充。 反观大河帮地追杀大队。 虽然出成都城的时候有二百余人,但是一路行来。 至少死伤了一百人,虽然沿路招募了不少三教九流入会。 可现在可战之士不足二百。 以他的想法,只要到了落霞镇,和那三十多名闻香教中坚合流,但再加上从江湖上招募的好手。 他地实力比起出成都城的时候,不增反减,那么就可以一路突破秦岭,直抵长安了。 但落霞镇是他们出川前能得到支援的最后一个分舵,他必须打好这一战。 他有着无尽的信心,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他一定会雪洗这奇耻的他偶尔也会想到唐玉容。 他安慰自己说道:“副教主会好好照料玉容地他并不知道许昙是怎么照料唐玉容。 更不知道程展是如何无微不至地照料唐玉容,多少回把自己地精华注入唐玉容的体内。 更不知道他地报仇大业一开始就走了偏差。 他只有一种复仇的念头。 张易豹和张至虎也在紧追不舍,他到现在才知道低估了许昙,低估了这个继承父业的败家子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现在不解决许昙,后患无穷张至虎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掉这条小狗大周朝武林历史最血腥的火并和厮杀,已经就此拉开了序幕。 唐玉容对所有的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她醒来的时候,这张大床上只剩下她和程展了,夏语冰和司马琼都已经起身了。 只是她和程展的身体却以最紧密的姿式连接在一起,她甚至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看着还带着一点点孩子气的程展,她只能苦笑了一声。 这个少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精力,昨夜的欢狂几乎让她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她很害怕程展会再来一次。 看着他的脸,唐玉容又想起了昨夜的羞人场景,她的脸在发烧,一想到她和夏语冰她们摆出那么多的花样被程展玩弄,她就觉得有一种情以何堪的味道。 只是她微微的动作,已经让程展醒转过来,唐玉容感觉程展的凶器在自己的体内又蠢蠢欲动了,不由又是害怕又 分卷阅读161 是欢喜,她想到自己三个人跪成一排任由程展在身后的场景,越发羞不可遏,可是心里又多了些期盼。 程展却只是用力抱紧了她,在她的脸上印了重重一吻,然后叫着她的名字:“玉容唐玉容不知道如何称呼程展,最后终于叫了句:“夫君—回想过去几天的遭遇,唐玉容只觉得这其中经历的转折比自己前二十年遇到的还要多上许多,但是她只能是被命运戏弄的小人物了。 现在既然已经失身于程展,她只能嫁鸡随鸡了至于许昙,虽然很对不住他,可这就是命啊何况她与许昙的结合,原本就是唐门和天衣教结合的产物,她对许昙的感情并不深。 女人的心理生塑能力总是很强的,经过徐珑月的洗脑和这一场肉宴,唐玉容已经决心按命运的摆布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一张脸看起来这么英俊程展又搂着她的腰肢,用坚毅有力的语气说道:“玉容,不管以后怎么风云变幻,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了这是程展的誓言,不但不让唐玉容受半点委屈,也不能让程展的女人受半点委屈。 女儿家总是非常敏感的,唐玉容听得程展又提起了徐珑月的名字,知道这其中或许有许多隐情,但是她不想追究,她注重的是自己的身份:“夫君虽然程展有着很多很好的优点,可他终究比自己小了许多岁,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而且这个少年家中早有多房妻室,一想到这唐玉容就为自己黯然了她甚至连程展的小动作都给忘记了,有点失神地说道:“可是咱们终究是错成姻缘一说到这,她的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程展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向她发誓道:“我程展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他刚说完这段话,唐玉容已经主动送上了重重的一吻……很快,她们之间进行了心与心的沟通,而心与心的沟通之后,便是灵与肉的沟通,但是唐玉容在经过这么多次挞伐之后,却真的起不了身,甚至连送司马琼的心思都没有了。 程展望着骑在马上的司马琼,心神有点黯然,他说道:“玉容让我向你抱个歉,她不能来送给你.司马琼笑了,她身着捕快服,英姿飒飒,与昨夜那个放浪已极的女人完全不同,她的眼神充满了坚毅:“阿展竟陵啊她明白相送是为了相逢,她说道:“好好照顾玉容程展点点头,司马琼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个吃醋的女人,但劝你还是要好爱她她心中明白,唐玉容经此重创之后,虽然接受了程展,但心中所受的打击却是旁人难以承受的。 唐玉容虽然接受了程展,但肉欲的成份占了大半,并不是从内心上完全接受程展,司马扬说道:“好好爱玉容,既然在床上爱她爱她程展点点头,司马琼扬鞭而去:“阿展,我在竟陵等你回来,到时候是不会放过你的望着她大方的神态,程展却有些神伤,旁边夏语冰从背后抱住了他说道:“死小贼,我现在就不放过你.上,我和玉容妹子联手,看你还招架得住吗?”这个早上,对于程展来说是快乐带着又带着几分神伤的早上,对于赵王司马平来说,却是一个极度震惊失望的早上。 他昨夜睡得很好,可是现在却是毫无主张地问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正文第169章同心刚刚起床,还在筹画着怎么狠捞一笔的时候,就听到坏消息。 昨天晚上荆州军程展的部队强自霸占了若干个大型库房,从深夜开始就不停地往军营里搬东西,即便搬不走的也要号个位置回来。 程展这些部下摆出一副搬家公司的态势,他们打着司马平的旗号:“咱是替赵王殿下办事的,谁敢多事看着成队成队的官军蜂拥而至,早已得到遇家逢嘱咐的仓库主管们很配合地把库房交给了竟陵军,顺便把自己的账也给抹平了。 这等于是挖了司马平的墙脚,虽然他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这几个库房到底储备了什么物资,因此他只能召集柳胖子等一众要员处置这件事,他做得很有分寸:“程将军未得吩咐,擅自处置,这件事是做错了可是只要知错就改,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柳将军,请你立即去接收这几个库房,还有一切物资要造册入档,程小将军搬走的物资也要全数搬回“告诉程小将军,切莫因此惊慌柳胖子很痛恨程展这种吃独食的精神,但是他和程展关系十分密切,自然得为程展遮掩:“赵王殿下想得周全下了大力气了,可没得什么太大的好处,因为想替将士们争取些利益吧他这是在敲打敲打司马平:“好你个司马平这个几个小库房,就是这四川城内的地盘,也得给咱们这些有功之臣几个旁边雷凡起也在帮腔道:“程小将军有功之臣,赵王殿下何必注重区区几个库房骄将悍将联成一体,其余几个军方将领觉得程展虽然有许多不是之处,却一致站在程展这边,就连成都太守段锦春也说道:“程小将军虽然有些考虑不周的地方。 可是他爱国之心却是可取的司马平心中微怒,这些军政头脑恃宠而骄,根本不把他这个卫王放下眼里,只是司马平却必须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司马平却必须依靠他们,他这个人一向号称算无遗策,不握有绝对把握是绝不会出手的。 而且他虽然早有许多享受之心,对女色更是企盼已极,却是标准的伪君子。 一个伪君子入门水平是欺骗别人,可是登堂入室的水平是连自己也欺骗,虽然他好色如命。 可是到现在为止,除了赵王妃之外。 他居然没有任何外遇的历史。 他地历史清白得夸张,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人物但是另一方面。 司马平不是一个特别善于决断的人物,他总是喜欢和稀泥,走中庸之道,和司马鸿这个疯子的行事态度完全不同。 他一看到这么多文武官员一齐反对,因此也改了口气:“念在程将军往日功劳的份上,这件事先暂且放下一个极品的伪君子永远是会把往日的恩怨暂且放下,他们不会忘记当年的恩怨,在十年、二十年之后才会清算这笔账。 司马平即便登上了王位,他也只会慢慢地象剥茧一般清算仇人。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或许我们不能称他为伪君子。 而要称他为“忍者”。 或者简明地称为乌龟。 司马平这个小乌龟的行事很有分寸,他继续询问了盐市交割地情况。 然后掂量着其中有多少好处是自己要捞的,毕竟盐市里冻结地资金超过两千万贯,自己拿个一成报效也是很正常的。 而这些将军则象是一群饿狼一般,他们紧紧地盯着司马平因为司马鸿已经许给了他们无数地利益,现在虽然换了司马平来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谁在台上都是一样,他必须实现当初的承诺对于这些象饿狼一样的将军们,司马平很有理性地做着说服工作,但是他明白,他不能满足这些人所有的要求。 正所谓功高不赏,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但是他很有耐心,仍然做着一次又一次地争取。 不到最后时候,他司马平是不会动刀子的,他是个坦坦荡荡的真君子,是讲仁义的赵王司马平。 但是这层仁义的面纱在片刻之后就被撕破,他诧异地问道:“什么?司马鸿他做了都督荆州诸军事?”即便是对着周国皇室,司马鸿的新任命仍是高度机密,但是司马平却知晓了司马鸿并没有失势,相反他地位置反而更稳固了。 从益州调走八万战斗力最强地官兵归司马鸿指挥,除此之外司马鸿可以统领地兵力达到二三万之众,而司马平屁股还没放稳,大周朝已经又派了一位大员坐镇川中。 一向以无能著称的郑国公司马复吉改调益州,他地地位甚至高过了司马平,因为司马平拥有的一切资源,司马复吉同样都有,甚至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无能的司马复吉也能掌握住益州,想在他的眼皮底下经营出一个独立王国,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一群文武官员都象最忠心的死士一般拼命地向司马平报告自己的忠诚,但是司马平明白,他其中真正对自己忠心的官员恐怕十不存一,他必须抢在司马复吉入川之前扎稳根基。 他非常郁闷,但是他从来不表达在心头,因为他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是讲仁义的赵王司马平,他很有风度地说道:“郑国公这次入益州,那是好事一件啊他虽然态度如常,可是今天这早议却是停了下来,司马平要同他的一堆狗头军师好好商议一番。 只是司马平心中却是满腔的块磊不平,他已经明白了昨天司马鸿是怎么一个感觉。 明明是完胜的局面,却在实现梦想的时刻被翻盘,这是人生最郁闷的一件事。 会上各有各的主张,旁边茶安亭多说了一句:“既然卫王殿下要去荆州统领大兵,那也是好事一件吗这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这么一提醒司马平立即清醒过来了。 虽然司马平统领全荆州的兵马,准备对南楚作战。 可这荆州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且这人似乎是司马鸿的死敌一想到程展是司马鸿的死对头,他的心底就暗暗开心了,在荆州军中他有很多的棋子,特别是襄阳六军归顺了司马平之后,他在荆州的潜势力并不逊色给司马鸿,既然如此,何不敲打敲打司马鸿,给他招惹来许多麻烦。 —茶老太监顺着司马平的心意往下讲:“程小将军也是要回荆州去的,他一向和卫王殿下关系处得很好。 我们干脆就帮帮卫王殿下的忙司马平的心思已经被他摸透了,他甚至觉得这个阴森地老太监十分亲近:“没错|荆州之后。 程小将军也要与王兄多多相近他现在想法大变,程展不再是骄兵悍将。 而是制约司马鸿的一首妙棋了他再怎么骄悍,都是司马鸿头痛,而且他给司马鸿制造地麻烦越多,越是势成水火。 对他越发有利。 茶安亭又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对了,程小将军还有一位美貌妻子,那当真是没话可说啊司马平被他说动了,虽然他是个伪君子,从来没有过外遇的经历,但不代表司马平不想来上那一次外遇。 在他地眼底。 程展是斗不过司马鸿的。 那么到时候上门请自己帮忙报仇的就是程小将军的妻子了。 如意算盘打定。 司马平当即说道:“没错|之前,咱们多多协力。 替他把器械衣甲、军饷食用都准备齐了程展却很得意,他地部下很能干,替他把几座库房全部抢到手里,而且据外面的消息说,他的封号铁定是镇字将军了,而且统领的不是五军,而是六军。 这并不知道这是司马平准备拿他来当炮灰,司马平也不知道,司马鸿并没有去荆州。 程展轻轻地搂着唐玉容,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她:“玉容,你家夫君还是挺能干的慢慢地,唐玉容地内心已经被一丝丝幸福填满了。 大变之后,最初是震惊和悲愤,然后落到程展地手里之后,她被程展用无尽地情欲填满了。 程展几乎寻找每一个机会来满足她。 在她沉沦在情欲之中的时候,程展还会借机关心她地每一点每一滴,慢慢地,她在程展的身上找到了许多光彩的地方。 程展的报喜有些孩子气,但是唐玉容感觉得到,程展是想把这其中的欣喜想与她分享,她点点了头,她轻轻地偎着程展说道:“夫君,玉容既然是你的妻子了程展看得出唐玉容也很开心,男人在事业上的成功永远是为女人效力的,程展就吃这一套,他就把这其中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唐玉容还是第一次听程展说起这幕后的许多事情,特别是盐市上的争夺,唐玉容只能轻叹几声。 有时候心与心的交流更胜过灵与肉的交流,唐玉容就这么被一丝丝的幸福填满了。 这是个好丈夫执,但是他们绝不敢与一位掌握着几万部曲上万战兵的将军对抗程展也表示了这个态度:“你们唐门如果不把玉容嫁给我,我也没有别的东西江湖上除名了至于后果,程展似乎没有考虑过,但是唐玉容对程展有这种作风反而是很开心。 这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是唐玉容的丈夫,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有着自己的基业,有着数不满的优点与缺点,是个好男儿只是当程展搂着唐玉容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许多羞人的事情,程展在这方面总是让承受不起,她隐隐地感觉自己的情火又点燃了。 这当真是女人的恩物只是唐玉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在床上如此放浪,配合着程展的每一次动作,在迷糊中失身,在媚毒中与程展七度云雨,而清醒后的第二次交合更是与夏语冰一起被程展杀得溃不成军,就连菊花蕾儿 分卷阅读162 也告失守……这点点滴滴的回忆让她的心都暖了起来,紧紧地偎在程展的怀里,她从来没有想象过男女之样有那么多的花样,而一个男人会达到这么霸道的程度。 但这也是一种幸福吧她看得出程展的动作越来越霸道了,她只是说道:“等等语冰吧程展笑了,在他的眼里,唐玉容已经是一丝不挂了:“放心好了时候把你们两个都喂饱了在尝试过人生的至乐之后,唐玉容也开放了许多,她主动地给程展脸上轻轻一吻,然后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只是她的身子却先麻了,虽然这是女人的幸福,可是程展的霸道给她的感觉永远是又喜又怕,她在感叹着:“那位司马琼姑娘多留几日就好了这几天,她几乎都没有起,除了程展的双重关爱之外,就是同苏惠兰和夏语冰说说话,现在她对程展的家事已经有数了。 她这个小夫君居然是这么一个荒唐的人物,但也着这么大的家业,但苏惠兰问得最多的,反而是席枕之间的事情,唐玉容看得出,这个小姑娘有些春心动了。 她就这么幸福偎在程展怀里,幸福得飘浮于云际一般的时候,夏语冰穿了一身劲装从门外回来了:“阿展,你的便宜师傅师娘来了有……”她稍稍地顿了一下。 正文第170章合作玉容虽然衣冠完整,却是羞得垂下头去,似乎她赤祼夏语冰面产。 明明有过那么多一同服侍程展的经历,可是她却这个时候起了羞意,毕竟她前二十年是纯洁得象一张白纸那样程展看着夏语冰的脸上带了几丝严肃,明白肯定有贵客临门,当即询问道:“陪着我师傅师娘来的,是峨眉哪位高人?”他是匆匆忙忙派人赶往播郡知会了谢玉华和凝真子一声,想必峨眉派的反应没有那么迅速,多半是派出二代弟子的顶尖人物前来与自己商谈。 夏语冰却笑着说道:“不是别位,正是我们的镜衣掌门程展小吃了一惊,这位镜衣师太他可是久仰大名,根据传说,这位师太在益州的影响力到了惊人的地步,她统领着整个益州的地下寺院,论信徒数量,天衣教和她们佛门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更重要的是,这位镜衣师太明白官方的极限在什么地方,她永远只是在默默地抗争着,潜心耕耘着益州的佛门,她永远不和官方起正面的冲突,而益州官方也允许了她们的地下传教活动。 在南楚和北燕联手举办的四大神尼评比之中,这位镜衣师太位列其间,虽然排名并不靠前,但这完全是因为周国佛门影响太小的缘故,如果搞票选,说不定她能排到第一位去。 而镜衣掌门亲自出面和程展接洽这笔业务,就说明了峨眉派的诚意,程展当即喜出望外,左手牵着唐玉容,右手拉着夏语冰,就往门外走去:“咱们就见见这位万家生佛根据江湖上的传言,这位镜衣师太也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他程展一向有着博爱精神。 沈知慧也曾遁入过空门,他关心妻子的同门似乎也没有不对的地方吧即便看看也是不错的,就凭着这位镜衣师太位列天下四大神尼的第三位,就值这个回票价了唐玉容却没有放得那么开,她几乎要把自己地手缩了回去峨眉的人,她是认识的面公然抛头露面,承受别人的风言***又是一回事但是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看着程展满带着喜悦的脸,当即任由程展牵着她的手儿:“不管你带我到哪去。 只要你给我一点点幸福,我便跟着你去镜衣师太早已等在外面了。 凝真子、谢玉华一左一右护卫在她的身边,但是程展看着镜衣师太却很有些失望的味道。 这就是位列天下四大神尼之一的镜衣?程展感觉到为什么在大周国佛门会被道门压过了。 光凭着这佛门四神尼地素质就差了一大截虽然容貌不是决定胜负的关健,但至少也是一个非常关健地要素吧即便这屋内诸女之中,镜衣师太的容貌仍不是第一位地。 夏语冰成熟性感,把什么事务都操办得井井有条。 唐玉容原本是短打女英雄的气质,现在却成了标准的幸福小女人,而谢玉华和凝真子也是极美的女子。 谢玉华早已盘起了妇人地长髻,她的一头青丝很美,她的脸也很温柔,而且是说不尽的温柔。 特别是看着凝真子的时候。 那温柔可以杀死人了。 她有一张人见人到的瓜子脸,非常白净。 穿了一身锦衣,腰提宝剑。 而凝真子则是另一种极美地感觉,虽然岁月在她地脸上留下点点痕迹,但她依然是个天外仙子,依然是传说中那种姑射仙子般地人物,让旁人见到总有一种配不上的感觉。 她地道袍掩盖不住她完美的玉体,而且这个仙子般的道姑有着一种英气,在成熟与宁静之间带着一种自发的英气,而英气之间又有一种自然的美感。 但是今天的主角,镜衣师太却逊色太多了原来凝真子和谢玉华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应当是众星拱月一般,但是现在看起来,镜衣师太反而象是那传说的绿叶了。 她的年纪似乎传说中的轻下许多,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程展知道这必是她门中功法的效力。 她的脸颇美,也颇为白净,她的身材也颇美,比起那些中人之姿的寻常女子,得实是强上了许多,但是对于阅历众美的程展来说,这实在让她有些失望的感觉。 她一看到程展带着夏语冰和唐玉容出来,当即小吃了一惊,偷偷地瞧了程展一眼,然后脸微红,最后低下头抓着衣角看着自己的鞋子。 她不象执掌峨眉山的掌门师太,倒象一个初次闯荡江湖的小女侠,脸上带着看到了传说大侠的那种神态,但是夏语冰和程展都不敢轻视她,只是她们都有这样的想法:“这个如此羞涩的尼姑就是镜衣掌门?”镜衣师太?就是这么一个非常害羞的小尼姑?程展甚至用了小尼姑这个称呼,他甚至忘记了一点:镜衣师太的年纪足够可以当他的母亲了。 那边夏语冰已经再简单地向凝真子和谢玉华介绍这笔业务:“我夫君把这些库房弄到手了,现在正想选个机会出手只是凝真子和谢玉华却集中在唐玉容身上,她们认得唐玉容这不是末来的天衣教主夫人,怎么象一个小妻子一般偎在程展的身边身边,她的头上甚至也盘起了妇人的长髻对于成都城内的这次火并,她们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是她们从来没想到会在这时遇到唐玉容,因为她们对于唐玉容格外关心,甚至忘记了正事。 不过她们对于这次的合作也不放在心上,程展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要找个就地脱赃的地头蛇,这种生意本小利大,只有呆子才不会做了。 只是夏语冰刚刚介绍过这笔生意,这场上已经节外生枝了。 不行只是她们说话的神态却完全不同,唐玉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她很响亮地说道:“夫君脉上,我们唐门可不是比她们峨眉派弱上多少她虽然做了程展的妻子,心不再向着天衣教,可毕竟是唐门中人,自然要替唐门争取更多利益。 程展这笔买卖完全是一本万利,而且不需要半点本钱,她自然得替唐门争取争取。 只是谢玉华和凝真子望着唐玉容的眼神就有些怪异,天衣教和大河帮的火并才过去没有几天,而现在这个唐玉容居然明目张胆地就成了程展的妻子。 在她们的眼里,她们的好徒儿程展虽然有不少缺点,但还不致于品格如此低下,因此她们心底把责任推到了唐玉容的身上,脸色有些不善,只不过现在她们关切的却是镜衣师太说的那句:“不行静衣师太说这两个字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到了低不可闻的地步,一说完这两个字,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点,头依旧垂着,掩耳盗铃般地藏在了谢玉华和凝真子的背后。 她的面色潮红,有若一个极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但她那两字谢玉华和凝真子都听在耳底。 为什么不行?谢玉华和凝真子都想不通,对于峨眉派来说,这次合作既可以与程展拉好关系,又可以为峨眉派赚取巨额利润,为什么静衣师太会放弃?程展看着那个退到谢玉华背后去的静衣掌门,她的面色潮红,软弱得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了但是程展却能肯定她便是静衣,因为程展在她的声音听到了一种坚定,她的声音很轻。 但是带着一种坚强。 程展不理会唐玉容,很有些霸气地询问道:“镜衣师太,我是诚心实意来与贵门谈合作,怎么一切都没有开始,现在就说不行了?”镜衣师太这一回非但没有向后退了,她不再是一副惊惶不定的小女儿家神态,反而很镇静地说道:“程公子,不是贫尼不肯答应,而是这宗买卖牵连到几位皇子看着突然之间充满了自信的镜衣。 程展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 正所谓“绵里藏针”,这个镜衣掌门初见之时只是个极内向的女子。 可是在程展地压力之下,她反而显得从容大方。 浑身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她对着程展化作侃侃而谈:“程公子,你同玉华关系不错,所以特意来照顾本门。 只是本门一向讲究清静无力,所以这一次峨眉派算是欠程公子一份人情她落落大方地一合掌道:“日后程公子若是什么用得上本门的地方,只管说上一句便是夏语冰已经看得出来,这位镜衣师太是个绵里藏针的人物,压力越大,反而越是从容不迫。 反倒是平时反而显得极为内向。 那边唐玉容冷笑了一声。 据住了程展的手说道:“阿展。 让咱们唐门来吧峨眉派一向讲究中立,她们这一派原本就是属于佛门。 而我大周朝一向讲究崇道灭佛,对佛门一向主张严厉打击,因此佛门弟子称为:“佛难”。 在佛难之后,有许多佛门宗派转入地下,有些宗派甚至企图争取东燕和南楚的支持,成了大周官方强力镇压的对象,有个别宗派甚至象闻香教一般掀起了大规模的暴乱。 而峨眉派与她们代表的益州佛门却完全不同,她们走的合法路线,绝不与官府对抗,甚至还同官府进行一定层面上地合作。 而这位镜衣师太也是潜心传播佛法,在她的统领之下,益州可以说是大周境内佛法最盛地地方,教徒以数十万计,而这位镜衣师太就是持绝对中立态度,对官府斗争绝不掺和。 只是程展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他淡淡一笑道:“镜衣师太果然明事理的人物他手上可有着峨眉派地把柄,他笑着说道:“听说楚国军情监在我朝益荆两州有一个间谍网,名为天河,是伪楚军情监精心布置的一个军情网络,曾为南楚输送了无数重要情报……”谢玉华神色为之微微一变,凝真子却是一声轻叹,只有镜衣师太从迫不待地听着程展继续说在下曾于年前破获其中一部间谍,其中南楚军情监的月一名,她将其中经过详加交代……”程展说的都是实话,夏语冰可以替程展做证,毕竟李晓月也是程展地同床人。 —唐玉容听得程展讲述这其中的经过,对于程展想把峨眉派硬拉进这笔买卖中来十分不解,只得在旁边说了一句:“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啊只是镜衣师太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她的脸上有着一种端庄圣洁的美,她很稳重地说道:“没错作,可那又如何她神情淡雅,竟是把这件关系到峨眉派生死存亡视若无物,只是她压力越重一分,也就越美一分。 程展也从李晓月口里得知,镜衣师太对于军情监的情况需求永远只是提供最低程度的满足,她们提供地情况有价值,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军情监得到这些情报地时候,这些情报已经变成了普通情报。 即便如此,双方仍是没有放弃情报交换,峨眉派可能是想留一条后路,而军情监可能也是抱着同样地想法。 只是对于程展来说,眼前的局面似乎就很困难了。 如果以此来威胁峨眉派地话,首先在谢玉华这个便宜师娘那里便通不过了,其次他也要付出得罪峨眉派的代价,而峨眉派的中立形象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害。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谢玉华了,她知道程展马上就是一个统领万人的镇字将军了,他说的话顶上别人百句千句,他如果宣称峨眉派与南楚军情部门有勾结,那么就对于她的师门是相当严重的打击。 但是镜衣师太有着十足的自信,她知道官府的极限在哪里,如果官府敢于逮捕她的话,那么会爆发一次大规模的佛门叛乱程展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发现眼前的这位镜衣师太竟是象钢铁一样的女人,压力越大,她越发坚强,她的坚毅出乎程展的意料之外。 生意不是这么谈的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他询问道:“镜衣前辈,您想怎么办?”镜衣师太看到程展服软了,她也软了下去:“我想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商谈她好几 分卷阅读163 遍听说过程展的名字,这个竟陵沈家的少年家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十四岁做了军主,十五岁连升数级,即便成为掌握近万兵马的大将。 她们峨眉派想要生存下去,必须要与官方搞好关系,因此她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和善起来,但是那无尽的容光也不复方才。 程展又轻叹了一声,旁边唐玉容也必须为唐门争取:“我代表唐门程展拍拍手道:“非常好对于联手售赃,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当即把众女请进了内室,商议起这其中的细节。 现在程展越发不敢小瞧这位镜衣师太,或许这位师太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极其软弱的小女人,但隐藏在其后的真面目却是一位真正的女强人。 但是谈判进行地很顺利,原因是因为程展做出很大的让步,在这笔交易之中,他吃了大亏。 镜衣师太坐在一旁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程公子,峨眉派不会让你吃亏的程展知道,峨眉派在益州有着很强的潜势力,或许只要镜衣师太动动手指,程展就有无尽的好处,只是程展却是发出一声苦笑:“我现在正等着赵王殿下升了我的职位,接下去就要回竟陵老家去了,也没得一个确切的讯息一想到这个,他有些提心投在茶安亭那个老太监身上的钱是不是要打水飘了,这个老太监是不是肯替自己在赵王司马平面前说几句硬话。 只是镜衣师太却笑了,程展和她扯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在笑:“程公子,要不要得些确切的讯息?贫尼免费赠送,不收分文程展登时大喜:“此话当真?贵派在赵王身边布有眼线?”那边谢玉华却是笑着说道:“好上了镜衣师太仍是淡淡一笑:“程公子,这千金之讯,我自是分文不收正文第171章镜衣师太的风度不行只是她们说话的神态却完全不同,唐玉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她很响亮地说道:“夫君脉上,我们唐门可不是比她们峨眉派弱上多少她虽然做了程展的妻子,心不再向着天衣教,可毕竟是唐门中人,自然要替唐门争取更多利益。 程展这笔买卖完全是一本万利,而且不需要半点本钱,她自然得替唐门争取争取。 只是谢玉华和凝真子望着唐玉容的眼神就有些怪异,天衣教和大河帮的火并才过去没有几天,而现在这个唐玉容居然明目张胆地就成了程展的妻子。 在她们的眼里,她们的好徒儿程展虽然有不少缺点,但还不致于品格如此低下,因此她们心底把责任推到了唐玉容的身上,脸色有些不善,只不过现在她们关切的却是镜衣师太说的那句:“不行静衣师太说这两个字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到了低不可闻的地步,一说完这两个字,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点,头依旧垂着,掩耳盗铃般地藏在了谢玉华和凝真子的背后。 她的面色潮红,有若一个极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但她那两字谢玉华和凝真子都听在耳底。 为什么不行?谢玉华和凝真子都想不通,对于峨眉派来说,这次合作既可以与程展拉好关系,又可以为峨眉派赚取巨额利润,为什么静衣师太会放弃?程展看着那个退到谢玉华背后去的静衣掌门,她的面色潮红,软弱得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了但是程展却能肯定她便是静衣,因为程展在她的声音听到了一种坚定,她的声音很轻。 但是带着一种坚强。 程展不理会唐玉容,很有些霸气地询问道:“镜衣师太,我是诚心实意来与贵门谈合作,怎么一切都没有开始,现在就说不行了?”镜衣师太这一回非但没有向后退了,她不再是一副惊惶不定的小女儿家神态,反而很镇静地说道:“程公子,不是贫尼不肯答应,而是这宗买卖牵连到几位皇子看着突然之间充满了自信的镜衣。 程展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 正所谓“绵里藏针”,这个镜衣掌门初见之时只是个极内向的女子。 可是在程展地压力之下,她反而显得从容大方。 浑身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她对着程展化作侃侃而谈:“程公子,你同玉华关系不错,所以特意来照顾本门。 只是本门一向讲究清静无力,所以这一次峨眉派算是欠程公子一份人情她落落大方地一合掌道:“日后程公子若是什么用得上本门的地方,只管说上一句便是夏语冰已经看得出来,这位镜衣师太是个绵里藏针的人物,压力越大,反而越是从容不迫。 反倒是平时反而显得极为内向。 那边唐玉容冷笑了一声。 据住了程展的手说道:“阿展。 让咱们唐门来吧峨眉派一向讲究中立,她们这一派原本就是属于佛门。 而我大周朝一向讲究崇道灭佛,对佛门一向主张严厉打击,因此佛门弟子称为:“佛难”。 在佛难之后,有许多佛门宗派转入地下,有些宗派甚至企图争取东燕和南楚的支持,成了大周官方强力镇压的对象,有个别宗派甚至象闻香教一般掀起了大规模的暴乱。 而峨眉派与她们代表的益州佛门却完全不同,她们走的合法路线,绝不与官府对抗,甚至还同官府进行一定层面上地合作。 而这位镜衣师太也是潜心传播佛法,在她的统领之下,益州可以说是大周境内佛法最盛地地方,教徒以数十万计,而这位镜衣师太就是持绝对中立态度,对官府斗争绝不掺和。 只是程展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他淡淡一笑道:“镜衣师太果然明事理的人物他手上可有着峨眉派地把柄,他笑着说道:“听说楚国军情监在我朝益荆两州有一个间谍网,名为天河,是伪楚军情监精心布置的一个军情网络,曾为南楚输送了无数重要情报……”谢玉华神色为之微微一变,凝真子却是一声轻叹,只有镜衣师太从迫不待地听着程展继续说在下曾于年前破获其中一部间谍,其中南楚军情监的月一名,她将其中经过详加交代……”程展说的都是实话,夏语冰可以替程展做证,毕竟李晓月也是程展地同床人。 —唐玉容听得程展讲述这其中的经过,对于程展想把峨眉派硬拉进这笔买卖中来十分不解,只得在旁边说了一句:“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啊只是镜衣师太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她的脸上有着一种端庄圣洁的美,她很稳重地说道:“没错作,可那又如何她神情淡雅,竟是把这件关系到峨眉派生死存亡视若无物,只是她压力越重一分,也就越美一分。 程展也从李晓月口里得知,镜衣师太对于军情监的情况需求永远只是提供最低程度的满足,她们提供地情况有价值,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军情监得到这些情报地时候,这些情报已经变成了普通情报。 即便如此,双方仍是没有放弃情报交换,峨眉派可能是想留一条后路,而军情监可能也是抱着同样地想法。 只是对于程展来说,眼前的局面似乎就很困难了。 如果以此来威胁峨眉派地话,首先在谢玉华这个便宜师娘那里便通不过了,其次他也要付出得罪峨眉派的代价,而峨眉派的中立形象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害。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谢玉华了,她知道程展马上就是一个统领万人的镇字将军了,他说的话顶上别人百句千句,他如果宣称峨眉派与南楚军情部门有勾结,那么就对于她的师门是相当严重的打击。 但是镜衣师太有着十足的自信,她知道官府的极限在哪里,如果官府敢于逮捕她的话,那么会爆发一次大规模的佛门叛乱程展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发现眼前的这位镜衣师太竟是象钢铁一样的女人,压力越大,她越发坚强,她的坚毅出乎程展的意料之外。 生意不是这么谈的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他询问道:“镜衣前辈,您想怎么办?”镜衣师太看到程展服软了,她也软了下去:“我想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商谈她好几遍听说过程展的名字,这个竟陵沈家的少年家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十四岁做了军主,十五岁连升数级,即便成为掌握近万兵马的大将。 她们峨眉派想要生存下去,必须要与官方搞好关系,因此她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和善起来,但是那无尽的容光也不复方才。 程展又轻叹了一声,旁边唐玉容也必须为唐门争取:“我代表唐门程展拍拍手道:“非常好对于联手售赃,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当即把众女请进了内室,商议起这其中的细节。 现在程展越发不敢小瞧这位镜衣师太,或许这位师太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极其软弱的小女人,但隐藏在其后的真面目却是一位真正的女强人。 但是谈判进行地很顺利,原因是因为程展做出很大的让步,在这笔交易之中,他吃了大亏。 镜衣师太坐在一旁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程公子,峨眉派不会让你吃亏的程展知道,峨眉派在益州有着很强的潜势力,或许只要镜衣师太动动手指,程展就有无尽的好处,只是程展却是发出一声苦笑:“我现在正等着赵王殿下升了我的职位,接下去就要回竟陵老家去了,也没得一个确切的讯息一想到这个,他有些提心投在茶安亭那个老太监身上的钱是不是要打水飘了,这个老太监是不是肯替自己在赵王司马平面前说几句硬话。 只是镜衣师太却笑了,程展和她扯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在笑:“程公子,要不要得些确切的讯息?贫尼免费赠送,不收分文程展登时大喜:“此话当真?贵派在赵王身边布有眼线?”那边谢玉华却是笑着说道:“好上了镜衣师太仍是淡淡一笑:“程公子,这千金之讯,我自是分文不收正文第172章回家梅香想得很美,但是所有一切居然象她的梦想那样顺镜衣师太的消息一点都没有错,赵王司马平第二次亲自召见了程展,在诉说了一大通苦处之外,让所有人都觉得程展的晋升没有希望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疾风知劲草,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程将军,你愿不愿意做大周的忠臣程展心知这戏要上演了,当即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臣下虽然不才,但是也知道报效大周,只要赵王殿下一声令下,程展愿回荆州与那些贼人死斗到底他这番表演极为功力,特别是那眼里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程展对赵王司马平已经死心塌地了,完全不知道他与卫王司马鸿之间,仍旧是藕断丝连,通过遇家逢的关系常有来往。 赵王司马平一向是讲仁义的,所以戏演到了这个份上,他不由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扶住了程展:“好天起,你便是我的征南将军了“谢殿下隆恩,只是这等重任,臣下年幼,实在是担当不起了展是个好演员,他当即推辞道:“臣下无德能无能,深怕负了赵王殿下的重托赵王司马平更个好演员:“到了如今这个时局,就全靠程将军了程展是反复推辞了三回才接下这个征南将军的担子,只是他暗暗埋怨唐玉容:“这眼药水也厉害了,怎么到现在眼泪还流个不停对于司马平来说,他必须把戏演足了,程展该得的实惠都得了,所部人事自行操控,并扩充为马步七军,其中马军一军。 步军六军,这一切都同镜衣师太的预期相符。 司马平指了旁边几个军官说道:“征南将军,你此次回荆州,身担重任,恐怕一力难以维持,所以我给你介绍李军主和几位幢主程展明白,司马平这是对他不放心,想往他的部队里掺砂子,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道:“多谢赵王殿下的关心了赵王殿下的关怀可不止这一点。 又零零碎碎给程展加了不少限制,往程展军中派了许多大小文员。 只是程展都忍了。 为了这个征南将军,一时的忍让是必须。 而且他还得让这些人嚣张一段时间,毕竟他地征南将军得到朝堂的全面承认之后,他才方便斩草除根。 最后司马平又多说了一句:“马步七军,所需浩大。 但川中战事初平,无力供给太多,所以……”他给的价码是三十万贯,其中一半是现金,一半是物资,对于程展来说。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茶安亭特意向程展挤挤了眉头。 示意那是自己的功劳。 程展虽然对这个老太监有些反感,可是该付的银子一文钱也不少付。 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这个局面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司马平自以为这一出引狼驱虎之策用得十分高明,给司马鸿制造了大麻烦,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司马鸿目的是不是南楚,而是东燕。 而程展也不知道自己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他现在只是看着说道苏惠兰说道:“保重……等我安定下来,马上到长安来看你此去长安的,除了苏惠兰之外,还有程展手下的幢主史景思,他恭敬地对着程展说道:“将主,请苏小姐起程吧我地顶头上司了 分卷阅读164 程展对其它人都不放心,唯独对这个史景思十分放心,这个人的特点是只知道服从,只要是上司发布地命令,无论多么不合理,他都会绝对无条件地服从。 苏惠兰毕竟是个小女人,虽然见过了无数大世面,但是她的经验还是欠缺了许多,程展想真想把夏语冰一同派出去,只是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入川,虽然十分辛苦,却没有什么大战恶战,程展反而晋升到了征南将军之职,史景思也是面有喜色,程展已经把这一行地目的告诉了他:“这一次去长安,就是争取我这个征南将军的职务,不要怕花钱史景思当时就面带喜色地说道:“多谢将主隆恩这件是最最紧要地一桩事,为什么不派别的幢主去,却偏偏怕他史景思,这说明程展信得过他,史景思不由喜气洋洋。 只是他这个人古板了些,不懂得变通,不过正是这一点才让程展对他放心。 苏惠兰已经哭成个泪人,她死死地抱住程展说道:“我不肯……我不肯.下来,马上就到长安来看人家好不好她已经破泣为笑了:“对了,阿展这一次程展可是下了大血本了,和苏惠兰、史景思一同入京的还有整整五万贯的银钱和大批贵重礼物,不过程展刚刚通过和峨眉派、唐门的合作大发了一笔,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程展点点头道:“不要怕花钱,但是得用到地方费,接下去我亲自入京一趟长安,这个传说地繁华之都,程展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还没有亲自去过了,事实上这一次领兵入益州,是程展有生以来走得最远地一次。 苏惠兰点点头:“我不会乱花钱地程展望着苏惠兰远去的身影,眼里竟是多了几行泪水,雨梅香挂在他地背上,亲热地说道:“爹爹她在心底愿意叫程展一声哥哥,可是她害怕自己叫了哥哥之后,再也不能这么亲热地挂在程展的背上了。 程展却是笑了:“梅香,我们要回家了雨梅香顺着程展的语气吼着:“回家了是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他们满载而归程展固然是带回了雨梅香和唐玉容,但是凝真子和谢玉华也跟着他们回竟陵去这一路行来,程展的武功在凝真子的指点下已经是突飞猛进,甚至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所有缺失的地方都被指正了一遍而便宜师傅和便宜师娘的指正也是蛮香艳的场景,只是程展更多的心思放在安慰唐玉容身上。 唐门的态度出乎唐玉容和程展的想象之外,唐门并不怕得罪一位少年将军,哪怕是这个少年已经是名声显赫的征南将军了,唐门少数高层在得知了这一件风流故事之后,允许唐玉容做程展的地下情人。 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并不想让这段丑闻公开,他们只允许唐玉容做程展的情妇,这几天来唐玉容都是精神不振。 夏语冰明白她的心意,整整开导劝慰她,但是程展的关心才是她振作的最大动力。 至于李纵云、邓肯、郑挺锋等一众竟陵军大将,人人都是喜上眉梢,程展升官,他们也照样跟着升官。 虽然赵王司马平派来了一个军主和四个幢主,但是剩下的位置还很多,竟陵军要扩充成一个马军和六个步军的大部队,这其中的位置谁来坐?所以他们非常努力,甚至是格外地努力,就差卖命地干活了但是暗里的竞争总是有些不协调的声音,象霍虬和邓肯一群人就聚集在一起说着消消话:“这一次扩军,我看将主得敲打敲打李纵云这个鸟人,心高气傲,现在都是什么模样了,根本不把我们这些老弟兄放在眼里,另外史景思显然也是失宠,否则将主怎么不让他回竟陵但是对于他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家没错,回家了回到那个在竟陵温暖的家程展的脸上写满了幸福,这将近一月的险山恶水都过去了而且他刚刚得到了一个不坏的消息,司马鸿统率大军,大破东燕军二十万,斩首六万级,俘虏三万,伤者不计其数这说明自己不用回竟陵和司马鸿拼死拼活,只需要在沈家享乐就可以了何况这确实也是一件不坏的消息,我们大周军大获全胜了他越发期盼回到家的味道,他站在马上远远地望着,似乎那竟陵的山水就在眼前了不知不觉间,程展已经催马向前沈知慧、李晓月、司马琼、馨雨……她们都还好吗?他在浮想连连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双骑飞奔而来,程展起初并不注意,只是扫了一眼,却惊叫道:“阿琼来的正是司马琼和那位闻香教圣使寒珑月,只是她们脸上带着几分急色,程展不由一急,当即催马飞奔过去,嘴里大声嚷道:“阿琼,家里出了什么事?”正文第173章重逢被悬到嗓子眼上,生怕家中有半点闪失,夏语冰和唐情紧张,催马飞奔,只有程展背上的雨梅香淘气得很,还淘气地爬到程展头顶去,朝着司马琼甩甩小手叫道:“琼姐姐看着这么淘气的雨梅香,军官都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只是司马琼和寒珑月都是面色严肃,看着她们的神情,程展又吼了一句:“家里出事了?”司马琼远远地给程展打了个眼色,程展这才明白过来,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出事了?”司马琼回头扫了寒珑月一眼,寒珑月眼中闪现几丝惧意,当即服服帖帖地说道:“主人程展这才宽心了,只要竟陵沈家的基业仍旧在,那么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是他有点想不通,江陵水军怎么出大漏子些老人,尤其是幢主杜江波更是一个很本份的人,一向规规矩矩,没有太大的野心,正因此如此,程展才容许他继续掌握这支水军。 而且江陵水军他一向是发足了粮饷,怎么会有什么意外?程展有些诧异,寒珑月继续说道:“是南楚猛攻江陵……”她把这前后的经过都详细说了一遍,去年和今春南楚两度猛攻江陵附近这个小小的齐国,虽然赖大周救援,勉强守住了江陵,但是江陵水陆各军损失极大,一直没有回复元气。 而对于南楚来说,如欲在长江一线维持主动,守住江夏一线的主动权,则必须占据江陵,因此这一次又由大将解思索集中大军猛攻江陵。 这一次南楚水军几乎投入整个长江上的全部力量,而且还增造战舰快船上百艘。 渡江猛击江陵,而江陵水军也出动全力拦截。 双方立时演化出整个长江最血腥的一役,整整厮杀了一天一夜,最后以江陵水师的失败而失败。 江陵水军本来就元气大伤,虽然今年以来在齐相王博的操作下力图再振,可是哪抵敌得上潮水般涌来的敌舰,最后几乎是全军尽没。 程展当即关切地询问道:“杜江波他们怎么样?损失有多大?”杜江波源出于齐国水师,事实上王博是用程展的钱来替江陵齐国养一只编外水师,程展在这只水师上也没有少花钱,投入地资金以数十万计。 好不容易经营起这么一只小小的水师,听说损失掺重。 不由握紧了拳头了。 雨梅香很知趣停动了她的玩闹,她死死地抱住了程展的脖子。 粉颈和程展贴在了一起,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她不认识的寒珑月。 寒珑月答复程展道:“损失很大,出战一千二百名水上健儿,退回来的时候连挂彩的都只剩下三百人。 船只折损了三分之二,还好杜幢主无事程展点点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船沉了可以再建,水师也可以再招募,只要有种子就成只是他也在心痛,这么一次大损失就是几十万贯扔进水里了。 而且要重建水师。 恐怕又要花上十几贯了。 寒珑月是司马琼派去负责主管江陵一带。 她原本是闻香教的圣使,被程展俘虏后失身。 却一直不忘闻香教,只是当程展把她交给司马琼之后,也不知道司马琼是用了什么手法,居然把这个极为死硬的闻香教众治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替程展卖命。 只是她依旧是员威风八面地女将,骑在马上显尽了风彩,她当即对程展说道:“主人,现在南楚军正在猛攻江陵,如果江陵一失,恐怕杜幢主的水军就要全军尽没了她提出了一个很紧要地问题,那就是程展是不是要为了杜江波的水师而率领他已经长途奔波数千里地疲军去江陵救援。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寒珑月一眼,寒珑月却是丝毫不惧,当即回了程展一眼,她在等着程展的决断。 只是程展有自己的想法,他笑着对司马琼说道:“阿琼,咱们先回家不管是不是要去救援江陵,他首先得把自己的本钱扩充起来。 唐玉容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个丈夫在江陵还有一份小小地基业,旁边夏语冰对着寒珑月和司马琼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已经是征南将军了征南将军?雨梅香舔了舔舌头,她根本不清楚这个征南将军代表着什么,只是司马琼着实是大吃一惊,她问道:“征南将军?”程展点点头,寒珑月看着程展的眼神也变了,只是她依旧没有任何惧意,程展暗怒:“小娘皮全抓来开无遮大会几个军官兴致很高,他们说道:“没错,将主是征南将军了,现在我们也得升官了“夫人,眼下大军要扩充成七个军争先恐后地把最新的消息报告过来,只是对于司马琼来说,这只是一桩小事。 她的梦想永远是成为天下第一女捕头,程展的权势再大,对于她来说,只是实现梦想的基础更扎实了而已而寒珑月看着程展地眼神就有些古怪,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越想飞离程展地时候,这绳子却系得越紧,这真是命运地捉弄。 唐玉容倒是蛮开心,至少到现在为止,程展的这几个妻子还是不坏地,她虽然是个侠女,可也是普通的女人,她想要幸福。 竟陵沈家并不象是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世家,他反而象是一个全新崛起的世家,没有太多的规矩。 不仅唐玉容这么看,就连谢玉华和凝真子都这么看,只有那些军官才不会这么看,他们都规矩得很,因为他们知道程展这个将主的权威。 只是程展猛然又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大声叫道:“你怎么来了去几个幢主、队主都很知趣地退了下去,留下程展夫妇在那说些悄悄话。 虽然人天生就有八卦心理,但是在他们心底,程展首先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将主,这般儿女情长的一面自己自己还是不要听墙脚为好,只有谢玉华和凝真子并乘一马,颇有兴致地看着那辆杏黄色的小马车。 驭手是一对美娇娘,年长的那位丽人英姿飒飒,英气与霸气并存,很有一种果敢坚毅的味道,只有在她凝视程展的时候.流露出那刹那的千娇百媚、温柔妩媚,而旁边却是个柔弱如水的女子,夏语冰小声地向唐玉容指点道:“那就是知慧姐姐!”唐玉容才明白这个丽人就是程展的正室沈知慧,而沈知慧的旁边想必就是馨雨了,只不过程展所埋怨的对象并不是她们,而是坐在马车中那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这是身材极高挑的女子,让唐玉容放弃在这方面比较的念头,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高挑了,只是现在她的腰围也是明显即将生养的模样,只是这腰围没有减轻她的美丽,反而让唐玉容起了许多忌火。 她是极温柔的,只见李晓月掀开了车帘,用温柔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凝视着程展,程展的嘴里却有着许多埋怨:“知慧,馨雨把晓月带到这来,万一有一个闪失怎么办?”李晓月看着程展,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程展说道:“阿展,是我自己要来的唐玉容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只是她只能发出这么一声叹息。 命运既然注定让她与这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也只能苦笑一声了。 沈知慧很干脆地说道:“晓月很想你,一定要来看你……”只是下一刻,她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我也很想你程展冲了过去,一一抱住她们,逐一地吻过去,在她们的脸上印上自己的思念:“我也很想念你们谢玉华和凝真子看着这么一个场景,心里也起了些波澜,只是她们相互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她们双方之间什么时候能有这种场景。 唐玉容轻轻地转过脸去。 只是她的手被夏语冰拉住了,夏语冰牵着她说道:“玉容。 咱们一起见见自家地姐妹吧相逢是首快乐的歌,程展和她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语。 唐玉容也是第一次和这些相处半生的女人见过面了:“这是玉容……玉容,这是知慧姐姐,这是馨雨……”馨雨微微地咬住了嘴唇,她的眼神盯住了正在催马离去的谢玉华和凝真子。 看着越来越多的女人,她有许多的委屈和不平,但是最终她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程展:“少爷……少爷只要在他的怀里,只要他心底依旧 分卷阅读165 有着自己的一份,她地生命更有着最美的彩虹。 总有说不完地话,总有道不完的情。 李晓月现在泪水盈盈。 却是有着无尽地欢悦:“死小贼。 我以为你一直会呆在成都不回来了,也不来看看咱们娘俩。 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子出世了再说程展点点头,这一辆小马车挤了这么一家子,着实是有点挤了,程展身处于温香软玉之间,当真是乐不思蜀,他用力在李晓月身上摸索了几下,李晓月骂了句:“要死……”可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而另一只手早就安抚起了沈知慧那因思念而寂寞的芳心,不一会又开调弄起了馨雨。 寒珑月看着这一戏,十分无奈,她很想和程展提一提支援江陵地问题,只是很快唐玉容就带着喜气宣布着程展的消息:“咱们夫君现在已经是征南将军了做为女人,总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有着惊天动地的成就,又希望着自己的丈夫能寸步不离,现在程展回家了,而且带来最大的好消息,一时间马车上群雌粥粥,这马车上最关切地话题又变成这了。 带来好消息地使者总是特别受欢迎,现在唐玉容似乎也融入程展地妻室之中,一群女人在探讨着家国大事:“七个军……好啊李晓月只关心自己的孩子,现在也不由多说了一句:“死小贼,好阿展馨雨却着别样的激动,征南将军、统领七军在她们庄家繁华的时候又能算得了什么,只是她还是为程展而激动。 至于沈知慧,她的笑容就越发明显了,她猛然把程展扑倒,在公众场合亲热起来:“阿展程展虽然去了益州四个多月,但是官职从军主一跃而成征南将军,而且还带了上千军马和百万贯家产回来,她不能不为程展高兴。 她有一个好丈夫,而竟陵沈家也会重新兴盛起来间首屈一指的名门看着她狂野的劲头,众女也纷纷在程展身上占些便宜,程展在脂粉阵笑骂了一句:“今天晚上我要春宵一夜,你们谁也别想跑寒珑月看着这一幕,脸不由一红,却在程展魔手的抚摸下呼吸声不自觉地粗重起来,对于增援江陵的问题,她决定暂时放弃了。 虽然江陵水师是由她来全权负责的,但是对于竟陵沈家和程展来说,那只是一份小小的基业,竟陵沈家的根本仍旧是在在程展回竟陵之后,江陵水军已经无足轻重,无论是征南将军,还是马步七军,都可以将江陵水军远远地抛在身后。 权衡得失之后,无论程展还是沈知慧,或者是司马琼,都认为那只残破的江陵水师随时可以成为一个小小的弃子整个车厢已经是春意一片,虽然没有真个销魂,可也让寒珑软了下去。 —江陵。 杜江波长长地喘着气,他朝着身边的几个军官叫道:“都是些娃娃啊没错.到水军里的都是稚气未脱的娃娃。 有的少年恐怕连长枪都举不起。 凭借着这些人怎么可能重建水军或是交战。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只是他必须表现得坚强:“都接收过去了,好歹也是补充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现在整个水军连娃娃带伤员不过六百人,真正能上阵作战不足两百,他为了自己地行动找了一个借口:“将主对我们不错,粮饷都是发足地,我们也得对得起将主远方,江陵城墙上的厮杀声始终不绝于耳。 守军每一刻都要经受着意志的考验南楚发动了有史最强的一次江陵围攻,而江陵守军则是在煎熬之中。 在去年的两次江陵大战之中。 他们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 水陆马步诸军受到的损失到现在还没有回复,就连城墙都没有修复。 楚军却是早有准备。 他们带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又以大量骑兵掩护。 在江陵城墙往下看去。 到处都是人头,到处都是楚军的投石机、冲车和营垒,只要有任何一个闪失,楚军就会猛攻到城头上来。 而江陵城军地常右思、张雄猫两军也已经到了几乎难以维持的地步。 他们这支驻守江陵地周军几乎是齐军地最后王牌了。 但是在潮水一般涌来地楚军而前。 他们所起的作用既是中流砥柱。 但又那么微不足道。 王博感觉自己地心力都要用尽了,齐皇入长安城面见大周皇帝。 他便是整个江陵最有权力的人,但是他也觉得这一次江陵是很难守住了。 他地身边却是位宫装丽人,她看着这血流成河地厮杀场面却是镇定得很,看到王博有些支撑不住,终于开口说了一句:“王尚书。 您看贼兵何时能退一听到这丽人开口。 王博当即恍然大悟。 齐楚之间势成水火,他与楚国君臣之间更有着无数解不开的怨恨。 而楚军在江陵城下无功而返那么多次,死伤了那么多人命,那么他们攻破江陵之后只有屠城这一戏,因此他也只能战到最后一刻。 他是五兵尚书、大将军、尚书仆射,他是齐国前后两代的重臣,他决不能认输他当即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道:“皇后殿下,只要咱们君臣一心,就不怕打不退贼军宫装丽人点点头道:“此次能击退贼军,都是尚书一功,只可惜皇上去了长安,也不知道……”她的语气有些黯然,就在今年年初,齐国国主齐文因被人弹劾与楚国互相勾结,而被费立国送入长京面圣,只是这一去之后就再无音信,也不知道安危如此。 根据长安传来地传言,刘文入京之后就被软禁起来,随时都可以被废除王位,而将江陵归于大周管辖。 只是王博一听此言,反倒是又增添了许多信心:“皇后娘娘,现在国主地安危就在我等君臣地身上啊他是两朝元勋,对江陵齐国忠心不二死而后已,一想到一旦楚国攻破江陵,齐国灭亡,齐王刘文也自然被大周朝当成了弃子。 他猛然提起长剑,大声喊道:“大齐兴亡成败,就在于此一役了白发苍苍地老文官,此时此刻却充满了信心和锐志。 他身边的皇后却更加黯然神伤:“天赐我大齐治世贤相,却只能困守这江陵数百里之地……哎而杜江波地军营之中,几个竟陵出身军官的一致肯定:“咱们是吃将主的粮饷的,自然要对得起将主“没错“拼到死为止“投降谁都可以,唯独楚国不行“大伙儿放心,只要将主从益州回来,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援咱们地只是他们地豪言壮语,并没有解决关健地问题。 援兵从哪里来?江陵城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失守了,齐国军方甚至准备把杜江波的水军都抽调到城墙上了没有援兵,江陵始终是死路一条。 解思索很得意,因为这一次成功地江陵之役是他一手操作和策划的作为南朝在长江上游的指挥官,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将领。 在经过两年江陵之役之后,齐国的士气和实力都很低落,城中只有襄阳六军出来的部队比较顽固,战斗力很强,但是他调动水陆大军十二万,这江陵城指日可下他嘴角有着一丝自傲江陵,这仅仅是解思索的第一个目标,要拿下整个荆州,那么必须占据三个要点,那便是江陵、宜夷和襄阳他已经有全盘的打算了阳还会远吗?而且他同程展一样,都得到了一个不坏的消息,那便是司马鸿与燕国的战争之中大获全胜,号称斩首俘虏几以十万计这是不错的消息,虽然周军取得了大胜,但是也代表着他们不能在荆州方面投入更多的兵力,而没有援军的话,江陵指日可下。 他望着远处的江陵城,拍着手掌叫道:“第一个登上江陵城的勇士,我要亲自与他痛饮一番,以感谢他雪洗我大楚十余年之奇耻楚国众将都是发出一声声欢笑,看着齐国这个死敌在十几年的挣扎之后灭亡,这真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情而此时此刻,沈家淫的狂欢刚刚拉开序幕。 正文第174章一龙七凤红,春光无限。 烛光下,细微的呻吟声能诱发一个男人所有的欲望,寒珑月只觉得自己的乳蒂儿慢慢挺立起来,她的衣物虽然还算完整,但早已是不堪挑逗。 她从来没想到男女间的情欲会到这等地步,若是寻常时节,她心志再坚毅,也早已向程展投降了。 她与程展之间交欢的经验并不多,不过两三次而已,其中一次还是在春药的助兴之下成其好事,因此对于男女之事也并非特别热衷,只是程展的一只手轻轻地滑进她的小衣,挑起她的无尽情火。 程展的手指在桃源之间开发着她的情欲,让她越发渴望着被程展充实的一刻,只是程展偏生不让她如愿,总是让她发出几声细微的呻吟声,微微扭动着腰肢,企盼着程展能将她充实。 若是这房中充满了淫的空气,她早已开口向程展求欢了,只是这房中的场景也羞人了现在只有寒珑月的衣物才是完整,其余诸女身上都是一丝不挂,显露出那娇嫩无比的玉体。 程展把头枕在李晓月的怀里,左手调弄着寒珑月,在手指挑逗着她的欲念,而他的身下却是司马琼和唐玉容这两个江湖恶徒闻风丧胆的江湖奇女儿伏在那里。 不用细看,寒珑月也知道她们两人在做着什么,一想到她们如此服侍着程展,她的心就象着了火一般。 她们用一张小嘴把程展服侍得受用之极,不知不觉发出一声畅美的低吟,看着这两大美女伏在身上,以头低臀高的资态含住自己的凶器,以最最细致的态度清理着,程展的情火就窜了上来。 只是寒珑月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因为她的对面就是露出一对娇乳的馨雨了,她把一对娇乳当作美味地葡萄。 送入程展的口中,任由程展肆意品尝,程展有时候会粗暴地咬上一两口,让馨雨发出一声声畅美的娇吟。 至于沈知慧,她毕竟是大妇,比其它女子相比保守得许多,却也是一丝不挂,贴在程展身边,时不时来阵长吻,程展的手也常在她的身上摸索着。 至于夏语冰。 她在这种场合就有些忍让的精神,她没有和程展有些接触。 只是坐在司马琼和唐玉容的身后,握住了那两对玉丸。 捏揉弹拉样样俱全,程展有时候同样抓住她的玉乳给以回报。 这本是人生至乐,只是程展始终没有剑拔履及,和一众妻室真个销魂。 只是挑逗着诸女的情欲,享受着这前戏。 寒珑月被她挑逗粉脸潮红,只想让程展尽情挞伐,偏生不能如愿,一想到这她的情火反而更浓烈了。 以她地心志坚毅原本是不会就这么失守,只是程展只是稍稍加了助兴的药物。 再加上她半年来破身之后独守空房。 自身不受控制地点燃了情火。 只是程展地手指仍是那桃源洞口里进进出出。 寒珑月只想那指儿更猛烈一些,程展偏偏不让她如愿。 反而是以淫邪的语气对着她说道:“珑月,今晚上一个也不放过,不过首先得从你开始李晓月一听这话,脸立即全红了,她本是有孕之身,哪料想程展居然连她不放过,虽然她知晓孕后并不全禁性事,她地身孕差不多是六个月,还在这性事的范围之内,只要程展控制得当,她还是能和程展再赴云雨,只是她还是险些软了下去。 还好沈知慧抱住了她,接着程展毫不客气地咬住她的豪乳,享受着这人生至乐,但是这一刻寒珑月的情火突然爆发出来。 看着如此淫地场景,她猛然撕开自己的衣物,露出那健美的玉体,然后扑在程展的身上,急不可待地想要再赴云雨。 看着寒珑月如此性急地想要强暴自己,程展大笑起来:“寒圣使,这一次的主动权就交给你自己了寒珑月只同程展有过几次云雨之欢,一听这话几乎是连死的人心都有心了,可她地情火却控制着她把握紧了程展地长枪,然后玉臀对着凶器坐了下去。 只是她毕竟还是经过几番云雨,这些时日又没有太多经验,当即是雪雪呼痛,只是身体在那一瞬间被程展充实了,又发出一声畅美地娇吟。 程展躲在床上,看着一众娇美的玉体,那当真是意气奋发,当即腰一发力,将寒珑月折腾得不知身在何处,只知柳腰上下绕着程展地凶器来回旋转。 她的武功极高,这一刻竟是派上了用场,程展只觉得那嫩肉仿佛一层裹着一层,要他全部榨出来,当即是猛冲猛打,不一会,寒珑月浑身一阵畅美,整个人在无限的欢乐之后软了下来,伏在程展的怀里娇吟着求饶道:“好夫君程展可不会放过寒珑月,他在丰满的玉臀重重拍上一记,淫笑道:“夫君离尽兴还早着,你就想这么快了事寒珑月是见识得程展的实力,当即只能微微点头道:“还请夫君多多怜惜却原来程展已经换了一个姿式,让她跪伏在床上,竟是要从背后进入,寒珑月不胜羞意,没想到程展朝唐玉容和司马琼一指,让她们一左一右也和寒珑月形成一排,寒珑月看到这场景,这桃源之间又已经一片泥泞。 只是她在害羞 分卷阅读166 之中,又有着无尽的期盼,很快程展的凶器带着水花就刺了进来,让寒珑月柳腰款款,配合着程展的冲刺媚态百出。 只是她左右的唐玉容和司马琼也是同样娇吟不断,程展把她们摆成与寒珑月同样的姿式,用自己的手指从桃源洞口滑了进去,将她们挑逗得情火连连。 唐玉容和司马琼失身于程展之后,原本是一张白纸,只是程展在情事之间太过荒唐,有时候甚至搞起了一床三凤的把戏,登时让这对天之娇女沉迷于云雨而不知自拔,现在在床上对程展是百依百顺,虽然觉得羞不可.她们面前的场景更是淫,夏语冰竟是抓住了馨雨,强行做着虚龙假凤的游戏,她把馨雨的大腿分开,在那桃源洞口寻觅着蜂蜜,而程展看到这场景那情欲更是猛不可当,直把寒珑月一阵猛击弄得欲仙欲死。 至于沈知慧,她只是从背后抱住了程展,只是她也知道,今天晚上她大妇的形象恐怕是毁在程展这小魔头的手上了。 “啊……”寒珑月在又一次登上高峰之上。 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好久才从嘴里求饶道:“好夫君……珑月不行了。 以后都由你处置好了程展淫笑一声,双手齐动。 在唐玉容和司马琼地玉股上重重拍上两记后说道:“这可不行,夫君还有许多花样要与你来一一试过,先让你休息一会,等咱们再来个梅花三落……”说着。 程展已经是示意夏语冰把馨雨抱将过来,馨雨迷迷糊糊地看着程展,心底充满了幸福,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说了一句:“少爷……”程展却是学着夏语冰的模样手口并用服侍起程展,馨雨原来就已经被挑逗得欲仙欲死。 这当下是双腿乱踹。 浑然不知自己身体何地了。 她大声叫道:“少爷……太好了,再用力点……我要你啊程展怎么负了玉人的一片芳心。 当即是拔开芳草直捣黄龙,让馨雨发出阵阵娇美呼声,只觉得魂儿都上天了。 床边好好休息一会,才有些缓过气来,哪料想司马琼竟是盯上了她,在她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让她的肤色重新又变得粉红,她却不敢开口,只得夹紧了大腿,转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程展已经在沈知慧身上任意挞伐了。 —这一回沈知慧是连半点英气与霸气都没有了,只会在程展的凶猛攻势溃不成军,连声求饶不已,只是看着这一幕,还真让寒珑月又起了无尽的情火,司马琼在她的股沟轻轻划过,调笑她道:“等会阿展还要在你身上梅开三度了……”寒珑月的大腿夹得更紧了,她说道:“夫君他……”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程展这小魔头,司马琼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股沟中划过,让她心底一阵发乱:“说不定夫君梅开三度之后,还要再摘了你地后庭了……”一想到这,寒珑月竟是软了下去,上次被程展采摘后庭花的痛苦回忆她还是记忆犹深……雨散云收,大床上之上玉体横陈,寒珑月浑身发软,偏生那小魔头就睡在那地身旁,她一醒来偏偏惊醒了这小魔头。 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寒珑月竟是浑身发热,不由多看了程展两眼,昨天夜里这个小魔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是威猛无比,把姐妹们轮流宠幸了数回,而且司马琼说得没错,确实又在她身上梅开三度之后,又采摘了她地后庭花。 只是这一回与前回不同,寒珑月竟是感受极度的满足感,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如此淫荡,怎么就这么沦为程展的女人。 她不由又瞧了李晓月一眼,昨天夜里,程展只有对她是百般温柔,用尽了水磨功夫,也是极度温柔。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许多场景,无论是她亲身体会地,还是看着姐妹们被程展蹂躏的,她都会脸红,这些花样她可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只是她虽然浑身发软,一丝不挂,却想站程展如果起身的话,是不是要侍候着他穿衣。 这原本是馨雨的事情,只是这个小妮子比不得她们这些武林中人,昨夜在程展的挞伐下泄身了不知多少回,恐怕今天都起不了床。 闻香教地事情她也暂时放开了,她不想与闻香教敌对,但是也不想把幸福抛开程展是粉腿之中醒来地,昨夜地荒唐让他也有些吃不消,只是看这侧卧在床上的一堆玉人,让他立即有了精神。 他想道:“还是在家里最好他估量着自己这个征南将军奋斗得已经差不多了,从今往后就在竟陵发展自己地一份基业,凭借着自己几万部曲上万战兵,有谁敢招惹自己,到时候欺男霸女日子过得不知多畅快啊当然了,最紧要的事情是抱着自己的老婆们睡觉他美美地替自己规划着往后的生活,凶器却对着寒珑月的玉臀不自觉地挺立着,寒珑月以为他雄风再振,又要采摘自己的后庭,当即是惊叫道:“坏夫君,早上起来都不老实看着这个一向刚强好胜的寒珑月现在对自己服服帖帖,程展那是当即握住了那对玉乳,笑道:“是坏夫君还是好夫君他在这对玉乳上了些水磨功夫,寒珑月只觉得快感一阵接着一阵,不由服软了:“坏夫君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夫君掺,还有什么法子……只是有一个点要求夫君她的眼里带了些泪水:“珑月毕竟是出身于闻香教,有这么一份香火情,以后请夫君对闻香教能高抬贵手时就高抬贵手,珑月也不想与旧日教友反目成仇……”程展点点了头,想着寒珑月原来威风凛凛的神情,不由雄风重振,长枪滑了进去,又让寒珑月雪雪呼痛不已,却是畅美得如同馨雨一般也起不了床了。 众女早已经醒了,只是看着程展与寒珑月这荒唐戏,谁也不敢先开口,只是李晓月轻轻地穿上了衣物拂着肚皮出房去了。 在寒珑月的求饶声中,这早晨的春风一度才暂时告一段落,程展刚想再荒唐一会,就听得门外李晓月喊道:“阿展,起床了事正文第175章钦差大臣时间没醒悟过来,就听得外面李晓月很急促地叫道:长安来的的钦差大臣来了……”程展一听这话,有些慌张,这钦差大臣他怎么混账,也是个钦差大臣,他代表的是我大周皇帝啊他不知道这钦差大臣是谁,也不知道他带了什么意旨,但是程展觉得这肯定不是件什么好事,一想到这,程展就想从粉腿间突围出来。 只是脂粉阵中哪得这么容易跳得出来,众女都是有心无力,勉勉强强才起了身,倒是只见一道影子来得甚快,飞一般地替程展穿好了衣服。 仔细一看,却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雨梅香,她笑得很甜美,小心却很敏捷地服侍着程展穿好衣物,嘴里还说道:“爹爹……起床了程展匆忙之间也没空追究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即是和众女整好衣物,然后急急忙忙地出了房门,朝李晓月询问道:“钦差大臣到哪了?到哪了?”李晓月指了一下身边的陆子云道:“是他回报的消息陆子云满头大汗,他是狂奔了上百里赶回沈家村的,一见程展出来当即长跪在地:“将主,长安来的钦差大臣昨天已经到了竟陵,今天早上已经出发来沈家村程展的兄长在竟陵郡府任个不大不小的职务,去年曾因为得了司马复吉的赏识升了官,只是新任太守上任之后,他又告失宠,只是程家两代人在竟陵郡府做了几十年的官,消息上也格外灵通一些。 陆子云一回竟陵之外,就带着几个部下回竟陵城花天酒地,结果刚进了城就被程展兄长叫住,让他火速回沈家村报讯。 “这圣旨是与将主有关|官。 程展对此这种突然袭击还真没有半点准备,当即下令道:“赶紧准备一时间这程家就乱了一团粥,这钦差大臣的职位或许不高,但是他上达天听,又是传达圣上的旨意,哪怕是刺史、都督都要怕上三分,何况是程展这个新任的征南将军。 程展也不知道这钦差大臣到底传的是什么旨意,当即是头都大了三分。 只是仓促之间,哪准备得了这么多。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便已经传来了消息:“钦差大臣清早起程。 以马队开道,已经到了沈家村外十余里了程展那是忙得手忙脚乱。 任是他经历过许多大事,现下也有些着急的味道,至于幢队主们也是象热锅上地蚂蚁一般。 程展虽然身心颇为疲乏,但还是亲自带了陆子云的马队出沈家村列队欢迎。 只是天威难测,这长安城内一道意旨就能要了他程展的小命。 邓肯和李纵云脸上也都是急色,霍虬和季退思却是满脸的兴奋之情,他们本是闻香教中的小头目,却因为走对路子,今天居然能有机会迎接钦差大臣。 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钦差大臣果然就是钦差大臣。 这队伍浩浩荡荡。 足足拉了一里有余,最前面的是威风八面的马队。 后面举了“一律回避”的牌子,更显得这钦差的威风。 至于后面的车队就更加威风了,程展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却不解下兵器。 这是有掺痛教训地,当初他们在安陆遇袭,南楚易水门的刺客就是假扮成了钦差,结果军官死伤无算,因此他们格外留了一个心胆。 钦差大臣地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了程展这一行人,继续向前进发,正当程展心里犹疑不定的时候,就听得一个热切地嗓音叫道:“程老弟是程老弟,停住停住老弟他的话语十分热情,当即让程展由惊惶变为喜色,他抬起头了,却看到一身锦袍的钦差大臣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身手还颇为灵活,嘴里直嚷道:“程老弟.上喝上几杯?”这钦差大臣程展只见过数面,却熟得很,只是程展实在想不到是他出任钦差大臣。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襄阳武库案的关健人物马安,这位马库令无能到夸张地程度,襄阳武库的问题甚至到了无法掩盖的程度。 因此在程展的操作之下,这位库令大人主动辞职,事后还闭门思过,只是程展没有想到,他犯了这么大的过错,怎么现在又了。 马安却是格外热情,他已经知道程展现在也是赵王党的一份子,是站在同一条战线地战友了,因此他一见面就把程展拉上了马车:“程老弟,咱们上车说程展一见是他,不由喜形于色,别人来了都怕,唯独这马安他是不怕,谁叫他马安地把柄还在程展手上,当即毫不客气地说道:“谢过马老哥了这马车之内装饰美轮美奂,程展也有心思一边观赏着这些装饰,一边说道:“没想到是马老哥大驾光临啊些波折,可现在又被委以重任了生活问题不是问题,政治错误不是错误,何况马安这还算是业务错误,能算多大地事情,马安也以此自豪:“也不看看咱们马安是什么世家,咱们马家几百年的传承,还有赵王殿下在朝中,哼哼……那等事情算屁大地事情他早已经把当初的难堪给忘记个精光了,程展也不点破:“我早上正惊惶不定,就怕天威难测,没料到居然是老哥亲自来了了没错可能,只有相互勾结的可能,程展笑嘻嘻地说道:“往后咱们竟陵沈家,还得请马老哥多多照应啊马老哥脸上却有了一丝苦笑,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程老弟,我也把实话跟你讲一讲又知道你是一心辅佐赵王殿下的,因此我请我姐姐在圣上面前力争,以免你老弟再吃了大亏—他继续说道:“这一回,咱们马家和柳家在圣上面前替你力争,只可惜功败垂成……可惜了……”程展却是浮想连连,他在朝中的根基终究是太浅,非但不能亲自去争取利益,就连这钦差大臣抵达家门口了,自己方得到讯息,一想到这,他越发感到情报的作用。 只是王启年才刚刚搭了一个架子,苏惠兰和史景思也是初到长安,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根基,一想到,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马安却是直接展开了圣旨,笑着说道:“程老弟,这就是圣上的意旨……”程展仔细一看,那道圣旨的开头正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候任征南程将军展氏,公心体国,屡建奇功……”接下去却是详细列了程展在荆州与益州诸役中的大功,有些话很是公道:“自告奋勇,组织勇健在竟陵斩杀闻香贼万人……又率部入安陆平叛,抚定贼军十数万,其后驰援随郡,襄阳抚贼,发兵江陵,战功卓著……后又领兵入益,夺取自流井,斩杀贼军逾万人,后又平定海龙囤,为平播诸将首功第一……”程展承认,这上面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后面却给他一盆冷水:“查该员战功卓著,令该员立时入京,另有封赏……所部人事暂时冻结,军饷军粮,暂以旧制为准这圣旨的意思也明显,让程展入京见圣,这面圣的结果决定他这支部队的命运,在结果出来之前,这征南将军和扩军都是一张白纸。 程展不由苦着脸说道:“马老哥,咱在益州拼杀来的功劳,现在都白费了?”马安点点头道:“这还是 分卷阅读167 我们和柳家力争的结果,那些老臣不相信出了一位少年英雄,硬说是老弟年纪太小,给个杂号将军就成了,还说没有先例程展的征南将军是保住了,可偏偏多了候任这两个字,他也只能苦笑道:“马老哥,多谢了马安甩甩手道:“咱们都是一心辅佐赵王殿下的,说这么多干什么这一回朝中议论程展的职务,若非马家出面,程展还真保不住这征南将军,毕竟以十五岁的少年出任这等要职,也着实有些儿戏,这朝中文武几乎大半是反对程展担此重任。 而赵王方面,是以对抗司马鸿的需要来进行这次人事任命,结果司马鸿没到荆州,领大军与燕国交战,让程展占了天大的便宜。 但是木已成舟,赵王一党必须维持赵王殿下的威信,他们据理力争,最后妥协出这么一个结果。 而马安来担当钦差大臣,自然也有他的私心在内。 正文第176章王启年的棋子这天底下没有比钦差大臣更轻松却更能来钱的官职,马安也一心想把襄阳武库案的损失给补回来。 前一次襄阳武库案马安可谓损失掺重,不仅引咎辞职,而且还主动上交了三年薪水,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大的开支就是打点京中各位同僚。 而重新起用出任钦差大臣,也是他的谋主替他反复谋划过的,这钦差大臣不常设,因此阻挡他复出的阻力就小得多,而有这么一个钦差大臣做铺垫,他想要复出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沿路过境的文武官员哪一个官员不是战战兢兢地打点周到,毕竟这是钦差大臣,天威难测,万一他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闲话,那么自己的乌纱帽也要落地了。 即使是最清廉的官员,也会送上许多本地的土特产,清廉并不代表着他们不识时务,至于那些热心名禄的官员,他们送上来的不是土特产,而是白花花的银子、沉淀淀的黄金、娇滴滴的美人……但是真正的肥羊是那些捞足捞够的赃官,他们也愿意把马安也拉下水,而马安也很愿意享受一番。 至于程展,他也很趣:“马老哥,这回当真是辛苦了,等会到家了,小弟自有孝敬!”气得不象话,甚至还提点了程展几句:“老弟,这一回进京,你得好好争取!这征南将军一定得拿下来。 赵王殿下是不会亏待你的!”司马鸿抓住了最紧要的军权,所以赵王这边抓部队也是不遗余力,甚至到了可以出售大批战马以换取南朝兵器的地步,按司马琼的估计,在长安附近已经有赵王地数万私兵,益州、荆州也有着赵王司马平的棋子。 可是比起掌握数十万的卫王司马鸿,这点实力根本上不了台面,所以马安继续提点道:“这一次到长安去,什么都不怕,只要带足了银子。 不怕那群老头不改口!咱们马家和老弟一同辅佐赵王殿下,自然是全力支持你。 若是银钱不济手,找老哥帮忙便是!”程展见他说得十分热切。 颇为心动:“这就谢过老哥了!”马安又看了程展一眼,舔了舔舌头,欲言又止,最后才说了一句:“老弟。 老哥和你说一句心底话!实际这件事办起难,可只要你老弟肯割爱,也未必难办,可是以做哥哥的想来,老弟一定是不肯割爱的!”马安这么一说,程展倒是来了兴致:“马老哥。 您来说说。 怎么一个割爱法!”马安笑了。 他说道:“老弟是一定不肯割爱的!”他神秘地一笑,引发了程展的无尽猜想。 等调足了程展的味口,他才说道:“老弟,我也最近才知道的!你不是有只暴乳萝莉美人犬?我最近才知道,咱们皇上最好这一口!”程展赶紧摇头,雨梅香他疼得象宝一样,即使是给人多看一眼都吃了大亏,何况落入皇帝那个老变态手里,马安知道他的心意,当即笑了:“咱们皇上最好这一口,但是一向秘不外传,据说有自己地渠道,只是最近这渠道断了,所以才传到咱们耳内!”他把程展当作自己人:“咱们家主也在千方百计张罗着,咱们讲究一个迎合上意,圣上有什么喜好,咱们就得喜好什么!”他啦啦大笑道:“只不过程老弟是有心人,有心人啊!看看那美人犬就知道,老弟在其中费了多少的心血啊!比起那小美人来着,这小小地征南将军算得了什么!征南将军可以不要,可这小美人是不能不要”程展隐隐约约觉得抓住了什么,可却无法把这一切串成珠子,马安的话他很爱听,当即拍手道:“马老哥说得极好,说到我心眼上!咱们沈家好歹也是几百年地名门了,岂能有这种格调!”其时名门世家相互赠送姬妾是常有的事情,但决不致于把自己的正室与私宠给赠送出去,马安笑道:“程老弟是个人物!对了,老弟现在正在暴风眼上,所以这一回回长安,咱们慢慢走,沿路的郡县都停一停!”这既然方便程展多作准备,也方便他沿路索贿,正是两全其美地法子,程展当即笑道:“那就再谢过马老哥!”他心里合算着,这赠送给马安的礼物还得继续加重。 庄寒涛看着这涛涛江水,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他大声叫道:“快点!快点!等过了江,就是大周的地盘了!”他衣衫破破烂烂,早就没有了平时的名士风度,现在若不细看,倒象是一个野人一般,只不过这一群人都是这般模样,李石方倒是沉稳得很:“怕什么!这江上的楚军都被调到江陵去了,咱们慢慢来!”只是他地眼里也带着许多急色。 这两回过江,他是风光过了,做过庄寒涛手下地大将军,统领过好几千兵马,但也狼狈过了,被楚军追得象条狗一样乱窜。 李石方不知趣地打断,让庄寒涛很恼火,但是也让他恢复了他的名士风度,打开了手中地折扇,然后说道:“咱们这一回是受了挫折,但诸位将军都是能征善战得很,此战失败,非战之罪,实天意也!”他们第一次固然是掀起天大的风浪,可是再次过江被楚国官军追得几乎是无路可走,虽然凭借着李石方的经验屡屡脱险,但是楚国军方对于前次庄寒涛与王再起掀起的风浪印象非常深刻,动用了重兵围剿,结果就是他们蹿得象一群疯狗一样,过江的两百余人只剩下了这仅存的一船人。 李石方冷哼了一声,只没说话,若不是庄寒涛的谋划有误,他怎么会如此狼狈。 最后能从江南,也是因为楚军集中大军猛攻江陵,兵力被抽调一空庄寒涛没察觉李石方的心思,他继续自说自话:“咱们这一次先回竟陵避避风头,再在诸位大人面前争取争取!”—长安城。 王启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 他就是华山派首屈一指的暗器高手,但是暗器高手不能当饭吃,何况他家里地负担比寻常人物要重得多。 年过花甲的父母,一个老实巴交的婆娘,两个未成年的弟妹,再加上不足五岁的一对女儿。 都足以让这个男人整年奔波于大江南北,千方百计张罗着养活一家人的法子。 暗器高手。 永远只能是个打手而已,华山派的招牌更不能当饭吃。 他甚至绿林道都混过了,但是这手头的钱还是越来越少。 不是因为他赚得太少,而是因为在养活这一家人之外,他在朱雀街还养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还替他生了一个小儿子,就为了这根独苗,王启年愿意半年辛苦赚来的钱都拿给她使唤。 此时此刻,王启年更加坚定了自己是个小人物的念头。 看着杂华店外来回巡视地捕快官兵,王启年就象一只惊弓之鸟一样,随时都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 他害怕官兵。 因为前段时间他刚刚被一个姓程地娃娃将军收买了。 拿了他一笔银钱替他卖命。 他心里有点数。 这个娃娃将军和那个女捕头是想让他干什么勾结!细作,一想到这两个字。 他的心底就有点慌张,在江湖上最痛恨地就是二五仔,万一让人查出自己是程展的细作,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决心今天就耗在自家的杂货店里,死也不出去了,男子大丈夫,说做缩头乌龟就作缩头乌龟,死也不反悔。 暗器高手当然是远远地躲在后方,所以作得久了,自然也有些暮气深重的样子,那笔银钱他自己花了一小半,剩下地大半没敢贪污,都拿去替自己的主子张罗人手了,只是看着他婆娘抱着那对女儿出来的时候,他头低了下去。 那笔钱他多半花在那个女人身上,带来家的没有多少,看着女儿洁净的脸蛋,他有些后悔。 他的婆娘是个老实巴交地乡下人,坐在柜台抱着一对女儿,一边问道:“孩子他爹,阿弟过两个月就要上私塾,你看这怎么才好!”王启年觉得自己地生活担负着千斤重担,尤其是这个弟弟地成长尤其要让他很难做人,所有的一切重担父母都压在他地身上,就学、成长、就业、买房、成亲……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还是去朱雀大街一趟,找那个女人倾诉一下子自己的苦处。 但是他没有起身,因为有人把手拍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说了一句:“启年老哥,我们是从竟陵来的!”王启年那只拿暗器的手已经缩了回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有着仙子般气质的女子,而拍着自己肩膀的则是个全副武装的男子,他转头朝那女子说道:“苏姑娘,这位兄台应当便是王启年王大哥了!”那女子气质惊人,王启年赶紧让自己的婆娘抱着女儿在前面照应,心里已经打起精神来:“两位请到里面谈!”他明白,这是竟陵那位娃娃将军派来接头的,自己既然拿了人家的银钱,那自然就得给人家卖力,他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两位要不要喝杯茶?”史景思没说话,苏惠兰却是使了个眼色,史景思这才一扬手,让站在门外的四个手下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来长安,程展让他带了手下的精兵良将一同来,他挑了两队亲兵一同混进了长安。 王启年看到这一幕,赶紧把苏惠兰往里引:“这位姑娘,不知道程将军有什么指示?”苏惠兰很平淡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到了长安好多时日,事情张罗得差不多了,顺便想来看看你这边张罗怎么样了?”王启年知道人家是想查看自己的进度,当即笑着说道:“不用姑娘吩咐,小人和这帮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最是熟悉不过了,现在使了银子之后,已经联络了不少江湖好汉!”史景思是沈家家人出身的人物,只知道服从,站在一旁也不发话,任由苏惠兰主持这件事,苏惠兰点点头:“那好!程将军是不是亏待有功之臣的!”她又是淡淡一笑道:“不知道你搜罗什么样的江湖好汉?”王启年是江湖人物,他手下也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和程展派她来打通上层关系的要求完全不同,只是好歹也是程展布下的棋子,因此苏惠兰在张罗几天之后也特意来巡视一番。 她和史景思对王启年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求他不要把程展嘱托置之脑后便是,至少也要有些可以运用的棋子。 王启年赶紧说了些江湖人物的名字,这些人物在长安城内也是些不入流人物,苏惠兰不怎么熟悉,只是他在也不敢在第一笔生意开张的时候糊弄上司,因此都是些可以运用的棋子。 苏惠兰听了几句之后,又问了一句:“你的声势搞得不错,今天我来这里,只见官兵、捕快到处巡视,是不是你惹出什么乱子来了?”王启年赶紧替自己喊冤:“苏姑娘,史将军!我自打受了程将军和司马姑娘的委托,办什么事都是小心谨慎,哪敢招惹官府啊!官军、捕快在附近巡视,那是事发有因啊!”苏惠兰小女儿心态,一听这话当即忘了正事:“怎么个事发有因?”王启年正想说出一番缘由来,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接着有人大声喊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正文第177章许昙的仇恨这喧哗声,王启年就紧张了起来,随手在腰间抓了一听得“杀人了”的喊声,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史景思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有苏惠兰的指令,他甚至连挪个位置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抓紧了腰间的战刀。 至于苏惠兰,她眼珠子转了两下,虽然对这种八卦她很有兴趣,但是她觉得女孩子还是文雅一点为好。 倒是史景思带来的四个亲兵反应很快,一看到喧哗之声,他们立即一抄腰就一齐蹿进王启年的杂货店,但是王启年的婆娘反应更快,她把两个女儿往里间一推,然后顺手拿起一把铲子,嚷道:“快去找你爹王启年一听这话,当即提着暗器冲出来了,却发现四个亲兵已经一齐护住了一同冲出来的史景思和苏惠兰:“属下见过苏小姐,幢主外面却是劈里拍拉打得正是那个痛快,原本听得这喧哗声,有胆小者赶紧往回家跑,有胆大好事的则一心想看个究竟 分卷阅读168 ,好让自己有点吹嘘的资本,只是没跑几步,他们也往回跑了。 当街的店铺几乎在这段时间都赶紧关上了店门,速度利索得让外人追之不及,想往店里避一避都没机会,有的伙计胆大包天,还敢从门缝里和窗户里瞅上几眼,有的人则是直接就从后院溜之大吉,连店里的存货都不管了。 眼前呈现在苏惠兰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场血腥的厮杀场面,几十个公人和几十个游民厮杀在一起,混成了一团,在地上已经倒下了十数人,鲜血喷涌,甚至还有尸体被直接砍成了两段。 双方厮杀得十分掺烈,有的伤员身负重伤就在地上打着滚,有的则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刀光剑影,当真是百年一见的好场面。 王启年利索得把店门关上,嘴里嚷嚷道:“这群不要命的家伙,怎么敢同官兵做对史景思和四个亲兵却是饶有兴趣地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场厮杀,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场儿戏,他们跟着程展南征北战,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千军万马,铁马金戈那才是大场面,一个亲兵就大胆地说道:“幢主放心,他们敢来地话就把他们收拾了苏惠兰觉得这等血腥的场面还是少看为好。 她决定转过身去,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 她的眼里却出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她几乎要叫出他的名字,犹豫了一下。 还是转回身去看着这个身影,只见他身着黑衣,手提长剑,在人群中奋勇冲杀。 已经连继杀伤了四名捕快,可以说是所向披。 被他这么一冲杀,官兵抵敌不住,往后退了一阵,这些游民大吼一声,竟是拖起地上的尸体和伤员就往跑。 这青年左手提刀。 右手抱了一具尸体。 走在最后断后。 苏惠兰脱口而出:“那是天衣教主许昙史景思原来是一心置身事后,听得苏惠兰这么一说。 不由多看了几眼许昙,点点头以示苏惠兰说得没错,他询问道:“苏小姐,要不要我们上去把这小子给斩了他心里有数,这许昙原本与自己家将主没有什么恩怨,双方关系很不坏,但是现在程展与许昙恐怕成了冤家了,谁叫程展与许昙有夺妻之恨,把他还没入洞房的新娘子唐玉容睡了不说,还收做自己的妻室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这种耻辱,何况他还是堂堂的天衣教主,因此史景思一听这话,当即把许昙当作一定要解决地对象,但是他还是没有出手。 他只带了四个亲兵,而许昙却带了三十多人,但是这不是他不动手的原因,因为他在等着苏惠兰地命令。 但是苏惠兰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她只是觉得这个许昙非常可怜。 不过王启年却有着其它的想法,他估计许昙和程展是好朋友,毕竟他为了混口饭吃也参加了许昙地婚礼,当即笑了笑:“没错,是天衣教许教主苏惠兰犹疑了一下,终于决定替程展考虑:“没想到天衣教竟然胆大包天,到了公然袭击官兵的境地,王大侠,你可知道他最近干了什么?”王启年是很油滑的人,他一听就明白了:“原来程将军与许教主已经不是朋友了他和许昙没有太多交情,参加了婚礼纯属想混碗饭骗个红包,一听这意思当即把许昙给卖了:“苏小姐,史将军,往里面请事情我最清楚不过了他平时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自然有自己地一套消息来源。 原来许昙在大河帮的一路追杀之下,竟是奇迹般带了六七十人一路突围到了长安城,又召集了许多江湖亡命徒,再加上联合的城西的飞鹤帮,成为长安城内的一大势力,现下手下有着四五百死士。 只是他前脚再进长安城,大河帮张氏父子后脚也进了长安城,他们也是联合长安本地的江湖好汉,一心想铲除天衣帮。 双方地仇恨可是铭刻到骨子里,这数日之间已经起了大小冲突十余回,死伤达数十人之多,一时间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 而官府对于双方地冲突也不能坐视不管,当即投入中军与京城公门一同追查此事,起初捕快、官兵在附近四处巡查就是为了此事,但是许昙是个极了得地英雄人物,在这种困境之中,反而发挥出他自己的全部潜力。 他以这附近地贫民居所为根本,四处搜罗无赖子弟,敲诈劫掠富商以作资本,又以手头巨款收买亡命之徒,再加上他善于用人,极得军心,竟是让他维持住了这么一个场面。 苏惠兰只能苦笑了,没想到程展居然树立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 史景思终于主动开口道:“苏小姐,咱们带到京城的人马虽然不少,可都是精兵强将,要不要……”苏惠兰摇头道:“现在是阿征南将军这个位置的关健时候,不能有半点闪失由我们出手……”她不由把眼神转向了王启年,王启年会意过来:“苏小姐。 这江湖上的事情尽可以托付给我他是华山派弟子,平时又混迹于三教九流之间,想要打探消息、雇佣杀手等等都是极为在行,苏惠兰当即做了决断:“盯紧他她转头朝史景思说道:“随身带了多少金银?”史景思答道:“只带了两条金条,二十几两银子,还有一贯多钱们四个身上还有一些……”—苏惠兰当即下了命令:“都先给王大侠苏惠兰虽然是个小女人心态,可是这段时间做惯了决断,也有些威仪,王启年当即跪在地上:“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只管开口便是他心底暗暗高兴,自己果然是转运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这么一跑。 果然是黄金白银都来了苏惠兰对于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有些了解,知道他们虽然不起眼,能量却不小,当即指挥王启年:“这点钱你先留着。 明天我再往你送些钱来安城内的大小风波,也得给我盯紧了,特别是和我们阿展有关地消息,半个也不能拉下王启年连连点头。 有钱便好办事。 程展给了银子。 他自然要替程展效力,他现在事情办得越漂亮。 程展那边赏钱越多。 苏惠兰又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江湖上的规矩自然有你的荣华富贵,办不好,咱们阿展虽然官位不高,可折腾个一个华山弟子,还不是一弹指的事情王启年当即是说了无数效忠的话,心里已经合计开了。 这银子自然当然得捞上一笔,可是也得拿钱去使唤一批人,这城里的三教九流都要动员一批起来,到时候干得漂亮,还不怕这苏小姐不继续往里砸钱。 许昙连血衣都没换,在向导的带领下率着他的人马抄进了一条小巷,转了几个大弯,很快就从官兵的包围圈里突了出来,接着他们又开始转圈,在一个临时据点更换了衣物,留下了几个重伤员,又坐了一阵马车。 现在许昙统领的这队江湖人物倒象是一队刚刚被人修理过一番地普通江湖人,在长安城这个地方,他人生地不熟,可是不代表他找不来这样的人物,这群汉子都是标准地亡命之徒,多半都沉默得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只要有机会,他们会说个够。 几个多嘴的人一边拖着伤员,一边说道:“帮主,这回咱们是威风了没错做对,但是许昙一点都不害怕他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在黄泉路走了几个来回的,他的脸上现出一股凶气:“少废话,回李宅,把受伤的弟兄打理打理有好事的人当即询问道:“帮主,若不是要把这两个弟兄的尸体运回来,咱们早突出来了许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少废话,难怪就这么让弟兄的尸体留给那帮贼子践踏?这可不行正说着,向导在前面轻轻地说了一声:“帮主这是天衣教在长安城内布设的一个秘密据点,附近还有几户居民也是天衣教的外围教众,在里面还有三十多名骨干教众。 一见到许昙带人回来了,当即有人热情地与许昙打招呼:“林老弟,怎么今天生意不好啊?”许昙很镇定地说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这大力丸地生意不好,有道上地朋友来砸了摊子,还伤了人他谈吐很得体,一边指挥把人往陈宅里送,一边还说道:“这长安城地生意,不好做啊他甚至没回陈宅,在外面和人拉人半天的家常,只是谈及琐事,当即有人问道:“怎么你婆娘没跟着你林老弟到这长安城来他心中一痛,却含着笑着说道:“乡下女人没见识,让他留在家里照顾老人了只是一想到唐玉容,他又有许多牵挂,竟是无人继续演戏,随便说了几句,就转身回了陈宅。 只是进了这个天衣教地秘密据点,他反而振作起来了,在这个长安城,他可以依靠就是自己。 只是他还是对着唐玉容有着许许多多的牵挂,只是牵挂越多,反而尽数转变为复仇的念头,一握拳头就往里走。 这陈宅布置得象普通的大宅子一般,谁都装作不认识许昙的模样,只有他从成都城带出来的两个亲信走在他的前面,嘴里小声说了句:“教主,这次和官兵火并,估计是大河帮那帮狗贼搞的鬼现在天衣教和大河帮几乎都有死伤,双方都知道这长安城内就是一教一帮生死决战的最后战场了,现在的场面是天衣教处于下风,但是许昙是不会认输的。 许昙显得很稳重,他咬着牙说道:“慢慢来,我们不着急,等打败了这帮狗贼,我亲手把老狗和小狗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他这句话一出,就听得有人说道:“许帮主,果然是好志气啊气许昙听到这个声音,毫不犹豫,当即是跪了下去:“还请大人帮我报仇雪恨,若是雪此奇耻,小人绝不敢忘记大人的恩德说话的这个人也是程展的老熟人。 正文第178章江陵的最后一刻但是这位大人物显现难得的谦虚,他朝着许昙十分客气牵住了许昙的手:“许老弟落魄到这等境地,做哥哥自然也担上几分心许昙却知道关中马家的能量,与他们合作完全可以说是与虎谋皮,危机重重,但是没有他们关中马家的支援,自己在长安城恐怕是步步危机,没几天就要被大河帮扫荡一清,因此他跪在地上不起:“还请马大哥助我一臂之力他心知与这位大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只是在投机盐市因为同处一方而有所交往,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马胜杰看了许昙一眼,眼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关中马家虽是几百年的名门,当年却也是草莽中出身,现在仍有许多江湖势力,特别是门下飞鹰堂,是北周国内首屈一指的情报组织和刺客组织。 飞鹰堂以长安为核心,密探遍布宇内,特别是长安附近更是有着无数潜伏的人马,但是他们对于卫王司马鸿的刺杀却是空前的掺败。 六次刺杀,动用的都是飞鹰堂内最精锐的好手,也可以说是全天下顶尖的好手,但是司马鸿是个玩命的疯子,他身边地遇家逢等护卫更是绝顶高手。 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两次刺伤了司马鸿。 大多数情况刺客都只能全军尽没,即便是最好的情况也是折兵损将,有一次甚至有刺客被司马鸿的血腥手段吓得当场晕倒,所以在两年之前,马家已经断绝刺杀司马鸿的念头。 在网罗江湖好汉方面,赵王这方面也是处于弱势,司马鸿是个很会收买人心的疯子,许多江湖大盗、亡命巨寇都全心为卫王方面卖命,所以马胜杰很欢迎许大教主。 虽然只是商场上萍水相逢的旧友,但是马胜杰很希望许昙能玩出许多花样来:“咱们马家在这长安城。 虽然有些人马,可是许多事情。 我们是不能亲自出面干的许昙没有任何犹豫,他当即明白了马胜杰的意思:“马大人。 刺杀司马鸿与他奸党的事……”他压低了声音:“我们天衣教接下来如果没有马家地支援,许昙在长安城的疯狂注定只能昙花一现,但有了马家地支援,他们可以上演一出疯狂的好戏。 或是毁灭了自己,或是与敌人一同毁灭。 马胜杰似乎已经料到了许昙地反应,他笑着说道:“咱们马家可不能这么不讲义气,不是叫你去送死他继续笑咪咪地说道:“咱们马家毕竟在长安呆得久了,情况比你们天衣教熟悉一些熟悉什么?自然是熟悉从哪里能招募来些江洋大盗、亡命之徒,除此马胜杰说道:“卫王殿下掌握着咱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监牢。 他在死囚中招募了不少人手……”何止是死囚。 江湖上的恶棍只要进了京城大大小小的监牢。 就要为他司马鸿所用,否则你就等着被司马鸿活活整死吧在长安武林道上。 司马鸿这个名字既代表着权力,也代表着恐怖,但是许昙不管这些事情,他只想疯狂来一次最后地疯狂。 他询问道:“大人,您要许某攻打哪一座监牢?”马胜杰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不着急再招募些好手来我们长安,也可以在咱们长安城内招募些健儿勇士,我们马家还可以资助一部分款子……”马胜杰的用意很明显,他想让天衣教充当他们马家的 分卷阅读169 炮灰,与支持司马鸿的江湖势力厮杀上几回,而最终的目地则是猛袭长安大狱。 没错地方,每年司马鸿这方面都能从天牢里招募到上百名亡命之徒,他们也无从选择,因为他们拒绝的唯一结果就是死路。 根据最新地情报,司马鸿最近在长安大牢之中正在训练着两支素质极高的死士,而这两队死士的对象正是赵王司马平。 所以马家必须提前出手,一次大规模的劫狱事件足以让长牢大狱的大小官员都撤职查办,而且长安城内负责治安的官员也都是卫王一方。 对于马胜杰透露的喜讯,许昙又是磕了一个响头:“多谢马大人的赏识马胜杰神色严肃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好好替赵王殿下办事,还怕没有出头之日,放心好了张不了几日了他给足了实惠:“你们毕竟是江湖帮派,器械不精,咱们马家除了提供钱财上的资产之外,也愿意低价卖一部份制式兵器给贵教他们马家刚刚用战马从南朝换来了大量的武器装备,虽然缺乏重甲和重兵器,但是制式的普通军用兵器数量极巨,但是这么多的武器马家也觉得相当烫手。 但是以平价甚至小额亏损卖给天衣教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现在许昙连手都有些擅抖了:“此话当真?”对于他们这些聚集无数亡命之徒的教派来说,最最缺乏正是兵器,就连普通的自卫兵器都很难弄到,何况是军用的制式兵器,一听说到这话也难怪他激动万分。 马胜杰笑了:“绝无虚假这些兵器都是从南楚购进的,即便是事后追查起来也会认为是南朝易水居干的,决不会怀疑到他们马家的头上,何况南朝的钢刀铁枪强弓劲弩在江湖仇杀上起到地作用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许昙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好啊活吧,你们这帮玷污了玉容清白的狗贼他此时此刻有点象卫王司马鸿理智时的气质,但是他的疯狂注定要在长安城内卷起无数大浪。 而在他掀起无数大浪之前,何波就已经很头痛了。 作为主管长安城治安的决曹几天天天都是睡不着。 比起竟陵那个小小的决曹司徒玉明,他的权力大得出奇,毕竟他主管的是京城长安城的治安,所以他地品级相当于普通郡府的太守。 光是他直接统隶下作为机动部队地兵力就达到一千二百名之多,几乎是一个军的规模。 但是这一场血腥厮杀已经让他睡不着了,他甚至考虑是不是请求征调一两军兵力来把这场骚乱镇压下去。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许昙那理智而疯狂地模样。 因为刚刚这一场血斗之中,根据捕快和公人的报告。 虽然斩杀了七十余名贼人,可是官府的死伤同样掺重。 当场战死五人。 受重伤十三人,挂彩十七人,后来又有一名重伤员当场殉职贼人竟敢公然拒捕,令官军捕快死伤三十余人。 事后更是从容突围,带走尸体和伤员,这对维持长安治安的他来说,几乎是不可容忍地事。 他握紧了拳头,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对于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子,他绝不能有任何的宽容。 他正在愤怒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愤怒。 一个捕快快步走了进来。 向他汇报道:“大人了,是大河帮捕快用报喜地语气说道:“领头是张氏父子昙那帮人发生火并。 现在弟兄已经把他们盯上了,就等着您下令收网了何波却是犹豫了一下,他没有下决断,因为他是卫王殿下这边地人。 江陵。 这城墙上的厮杀已经持续了第三天,而眼下江陵城地守军已经真正到了油灯灯枯的时候了。 程展的援军没有来,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战事掺烈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杜江波的水军全部上岸当步兵使用,就连伤员都参战了,因为他们几乎是江陵城内最后的战斗力量了。 城内已经几乎要断粮了,而城外仅有的一些收获也落入了楚军的手里,杜江波知道战事有多少艰难。 如果是骑兵超水平的发挥,或许第一天江陵城就失守了,但是个人的努力无法挽回大局,杜江波的水军已经三次充当步兵了。 把宝贵的水军来充当步兵,这就说明了守军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了,而方才的一次冲击可以说几乎让他的水军崩溃了。 这么长长的一段城墙,就只他手下一百多人来镇守,其中大多数还是些娃娃啊但是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因为在这当头,楚军又从云梯上冲了上来杜江波大声地吼叫一声,带着那些娃娃和幸存下来的水军冲了上去但是楚军的兵力实在太多了,杜江波一边吼叫着,一边被逼得步步后退,两个亲兵很快就在战斗中阵亡了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稚嫩,但是战场上并不相信这一切,杜江波几乎要哭出声来,因为这是他身边第六对阵亡的亲兵,只是他背上一痛,然后闷哼一阵,几乎要倒在地上。 十几个楚兵大笑着冲了上来,他看到这个齐军的幢主,无论是活捉还是脑袋,他都有着很高的价值。 在他们面前只有一队娃娃,没错何一波攻势吗?但是他们低估了这些娃娃了,一个少年看着血泊的弟弟,心被刀割过一般,然后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接着他就挥刀冲了上去。 这些娃娃在三天的血火已经厮杀出来,只要有人带头,他们就发狂地冲了过来。 他们把中刀的杜江波架了上去,然后和楚军拼死斗在一起,这些楚军有着血火中厮杀的经验,可是这些娃娃虽然没有足够的经验,但是他们用勇气弥补了这一切。 刀枪断裂,双方就在地上缠斗在一起,少年们的力量大得出奇,看不出是一群疲乏已极的娃娃,杜江波吼叫着,又带着人往前冲。 但是楚军象潮水一般地扑上了城墙,他们的兵力太雄厚了,以致于他们可以在任何一段城墙上都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 杜江波又中了一处刀伤,他反而长啸一声,大声嚷叫道:“一起死吧只是他也知道,这一段城墙已经支持不了太久了。 作为江陵城内的最高指挥官,王博以惊人的毅力看着这一切,只是眼下的他,对此已经无能为力了。 城中的兵力已经全部用上了,到现在为止即便是妇人、老人和娃娃都上了城墙死斗,但是毫无效果他手上甚至连一个战兵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厮杀,最后他只能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将领,最后只说了一句:“委屈你了郭连城却是笔挺地站在那里,他利索得说道:“都准备好了,城中尚有的六十余骑都在这里了江陵骑军这一役几乎是损失殆尽,而这个马军幢副的指挥也只能掌握这么多兵力了,王博以怜惜的眼光看着这个小将。 郭连城是绝佳的人才,但是他出身不好,加上马军一直没有回复元气,所以到现在他才是个幢事,据说在大周军那边有人以马军主的位置让他过去。 郭连城见王博没有反应,他又多问了一句:“大人,我们骑军往哪一处出击王博苦笑一声道:“大局已定,大局已定啊连城,你立即带着皇后突围出去郭连城一听这话,眼泪流个不停,王博也是痛哭出声。 大齐国的皇后却没有下城墙的意思,他看着满城的厮杀,有一种无尽的悲哀江陵齐国,难道就这么走到尽头了吗?王博却不得不做出决断了,他一挥手,郭连城和几个亲兵就把皇后拖了城去,而此时楚军的战鼓又响了起来。 王博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着城破的一刻,只是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可能他们在城破这一瞬居然要收兵了杜江波整个人软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退去的楚军。 他浑身没有一分力气,甚至连那伤口和满身的鲜血都没有去处置。 正文第179章出发有秩序地向朝着江边撤退,在那里无数艘巨大的战舰备把步军运载回江南去,虽然偶尔有些混乱,但大体上可以说是井井有条。 他们的撤退可以作为撤退作战的典范,在最后的步兵以品字形交替掩护,少量的骑兵时不时与追击的周军骑兵来上一次交锋,几个高级军官也都掌握着。 解思索一副波澜不惊的风范,老到地指挥着部队逐个撤退出来,似乎就连这支援军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痛苦,他苦心规划将近一年的江陵之役,又一次这么虎头蛇尾地收尾了只要再给我一天时间,不江防线上的基础,只要半天时间但是解思索只能吞下了这苦果,他低估了江陵在大周山南防线上的重要性,也低估了荆州周军救援江陵的决心。 他只能独自吞下这苦果。 死里逃生的王博又是一阵痛哭,他又哭又笑,浑然不象一个位居人臣的谋主。 江陵守住了费立国手一扬,当即有人笑着说道:“柱国大将军运筹帷幄,又一次解了江陵之围,果然是好手段啊对于这种水平的马屁,费立国没当一回事,他只是望着江面那长长的水师,长叹一声道:“天不假我北朝水上健儿,否则这十数万楚军别想回去了只是他也是有些后怕,从军以来大小数百役,恐怕就以这一役最为凶险。 以处于绝对劣势的兵力来救援江陵,若非襄阳六军的常右思等部困守江陵城内,慕容潜德把襄阳六军的本钱都拉了出来,恐怕自己的解援大军没到江陵就被包了饺子。 穿缝攻击,迂回侧击。 解援部队超水平发挥,一路冲至江陵城外数十里外,而江陵的守备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心。 解思索顿兵于坚城之下,进退两难,最后断然弃子出局,放弃了决战的机会。 费立国对这个老对手的心理熟得很,解思索是个很追求稳重地将领。 他完全可以孤注一掷,外拒援军,内破江陵,但是他不愿意在不利的条件进行一次决战解思索追求的决战是在自己选择的时间、地点和对手展开的经典会战。 而不是这种被动局面下的决战代价。 不但失去数量惊人的部队,拿下的江陵因为缺乏部队也无法坚持。 所以他撤退了。 只是费立国在心底说了一句:“有我费立国在江陵,你们楚国就别想拿下江陵!”杜江波很想休息,只是他没有休息的机会,已经有着无数地事务在等着他。 他必须要向程展求援。 否则以这支水军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这些事情。 他并不知道此时程展已经出发了。 在程展身边护卫地是整整一幢的骑兵,看着五百装具重骑前后呼应,个个都象移动要塞一般,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就连马安看着这浩浩荡荡地气势,都有些飘飘然了!不过他可不敢对程展有任何小瞧的心理!虽然马胜杰贩卖给程展大量战马和马具,但是这不代表程展就能武装起一支强大的重骑兵。 具装铁骑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武装出来的!可是出乎他地意料之外。 五百具装铁骑就在一夜之间突然冒了出来。 放眼整个竟陵,甚至是整个荆州。 很少有敢于抵挡他们的力量。 现在这支具装铁骑在炫耀着自己的力量,让任何人都记住了“竟陵沈家”、“程展”。 上千名骑兵,数千名装具齐全的步兵,据说还是征南大将军,手下有步兵六军和骑兵一军,再加上十数万的部曲……一想到这些,江陵郡的凡夫俗子就要打上个寒战,这个少年似乎也厉害了些!六家联盟好不容易弄来个杂号将军,但是给程展这么一搞,连屁都不敢放了,现在竟陵上上下下都在流传着这位征南大将军地事迹,即便有所怀疑地,也被五百具装铁骑被吓倒了!程展是纯心来炫耀地,炫耀自己的实力,这可以让许多意图不轨地恶徒中止他们的谋划,也可以为竟陵沈家争取更多的利益。 只是他看了一眼这五百铁骑一眼,又是轻轻叹了一声。 家大业大,可是开销也大了,那道圣旨几乎要跳脚!程展的军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官方的供养,沈家虽然有着无数的钱财,但毕竟供养不起逾万名装备齐全的马步军。 事实上就连这临时扩充的装具铁骑,程展也是咬咬牙才扩编出来。 毕竟这近两千匹战马一年下来就能把沈家能吃破产了,何况用钱的地方多着。 光是马安这个钦差,程展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喂饱的,看着后面十余辆满载而归的大车,程展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沈家可是下血本了,这十余大车仅仅是送给马安的礼物,除此之外程展还专门送了五千贯钱的孝敬过去,而程展带到京城的财物更是几达十万贯。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投入越大, 分卷阅读170 回报越多,程展和马安就有着一套完美的规划。 —马安在马车就摇着头重复着他的规则:“程老弟,您还是第一次入京吧?到了京城,虽然要规矩些,但不能失了分寸,你既然是一家之主,就有一家之主的风度!特别是索要军饷,那是半点也不能让步啊……”程展点点头,他的命运就决定在这次入京上了,车帘外李纵云格外亲热地叫道:“将主,要不要歇一歇!”他昨天刚被程展提拔为程展手下唯一的马幢主,他的副手则是陆子云,他们统率的就是这五百装具铁骑!李纵云心里明白,这个马幢恐怕就是那个马军的前身,因此也格外卖力:“将主,歇息阵,才好好走路!”拥有这么强大的装具铁骑,如果不炫耀一番,让他们知道竟陵沈家的威名,那自然有若锦衣夜行一般,马安也明白程展的心量:“停一停,慢慢走!不着急,不着急!”那两旁观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小声地说道竟陵沈家和程展的事情。 马安和程展行程走得很慢,让程展有充份的机会来炫耀一番,李纵云的装具铁骑整整护运了程展三天,在这番表演之后,沈家已经不是竟陵第一名门了。 因为在竟陵人的眼里,沈家应当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世家,把他摆在小小的竟陵郡,那是太寒酸了!有很多人前来投效,想在沈家谋个出路,特别是许多失意的文人军官都把投靠沈家作为一条光明大道,也有很多人愿意同沈家搭上关系,特别是新任的耿家家主耿殿臣更是借着与程展有关一同被架票的经历,死缠烂打要同沈家结成联盟。 耿家在竟陵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了,耿殿臣继任家主之后更是吞并了几个旁门,号称有着数千部曲,但是他们现在只能做足了姿态,企盼着沈家不要忘记了旧日的情份。 在竟陵,程展的名字甚至比太守大人更有威信,事实上,几个县太爷在上任之前首先去拜会沈家才敢上任,甚至在武装力量的对比上,郡府也同样处于劣势,程展的竟陵军不足五千人,可是却拥有着五百装具铁骑,而郡府的州郡兵不过两军,总数不过四千人。 沈知慧对于这种情况非常满意,唯一不快的就是程展这次依旧没有带上她入京。 随程展入京的照样是夏语冰和唐玉容,还有雨梅香这个最会缠人的小妮子。 除了公开的这一路之外,司马琼和寒珑月则是快马直奔长安,准备替程展做些先期的工作。 程展这一段路走得很幸福,马安索贿也很快乐,他们走过的这条路上,无论是大小官员,都会孝敬一番,就连程展也收了很多钱财。 这些官员都是个明白人,这个少年或许会成为流星,或许会成为耀眼的恒星,但无论如何,现在都得与他拉上关系,日后或许有百倍的回报。 只是幸福的日子终于到头了,马安看完手上的一封书信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程展说道:“程小将军,我们得加快进程了?”“为什么?”程展询问道:“按照我们的规划,我们慢慢走,然后在京中积聚力量,到时候来个迅雷般的猛击……”马安答道:“这是家主的命令!或者说,现在情况有很大的变化!”他的声音很无奈,因为这种幸福的日子他不想太早结束,但是他又不得不结束:“必须快马赶到长安去!因为卫王司马鸿要回京了!”正文第180章抵达长安有秩序地向朝着江边撤退,在那里无数艘巨大的战舰备把步军运载回江南去,虽然偶尔有些混乱,但大体上可以说是井井有条。 他们的撤退可以作为撤退作战的典范,在最后的步兵以品字形交替掩护,少量的骑兵时不时与追击的周军骑兵来上一次交锋,几个高级军官也都掌握着。 解思索一副波澜不惊的风范,老到地指挥着部队逐个撤退出来,似乎就连这支援军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的内心却是说不出的痛苦,他苦心规划将近一年的江陵之役,又一次这么虎头蛇尾地收尾了只要再给我一天时间,不江防线上的基础,只要半天时间但是解思索只能吞下了这苦果,他低估了江陵在大周山南防线上的重要性,也低估了荆州周军救援江陵的决心。 他只能独自吞下这苦果。 死里逃生的王博又是一阵痛哭,他又哭又笑,浑然不象一个位居人臣的谋主。 江陵守住了费立国手一扬,当即有人笑着说道:“柱国大将军运筹帷幄,又一次解了江陵之围,果然是好手段啊对于这种水平的马屁,费立国没当一回事,他只是望着江面那长长的水师,长叹一声道:“天不假我北朝水上健儿,否则这十数万楚军别想回去了只是他也是有些后怕,从军以来大小数百役,恐怕就以这一役最为凶险。 以处于绝对劣势的兵力来救援江陵,若非襄阳六军的常右思等部困守江陵城内,慕容潜德把襄阳六军的本钱都拉了出来,恐怕自己的解援大军没到江陵就被包了饺子。 穿缝攻击,迂回侧击。 解援部队超水平发挥,一路冲至江陵城外数十里外,而江陵的守备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心。 解思索顿兵于坚城之下,进退两难,最后断然弃子出局,放弃了决战的机会。 费立国对这个老对手的心理熟得很,解思索是个很追求稳重地将领。 他完全可以孤注一掷,外拒援军,内破江陵,但是他不愿意在不利的条件进行一次决战解思索追求的决战是在自己选择的时间、地点和对手展开的经典会战。 而不是这种被动局面下的决战代价。 不但失去数量惊人的部队,拿下的江陵因为缺乏部队也无法坚持。 所以他撤退了。 只是费立国在心底说了一句:“有我费立国在江陵,你们楚国就别想拿下江陵!”杜江波很想休息,只是他没有休息的机会,已经有着无数地事务在等着他。 他必须要向程展求援。 否则以这支水军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这些事情。 他并不知道此时程展已经出发了。 在程展身边护卫地是整整一幢的骑兵,看着五百装具重骑前后呼应,个个都象移动要塞一般,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就连马安看着这浩浩荡荡地气势,都有些飘飘然了!不过他可不敢对程展有任何小瞧的心理!虽然马胜杰贩卖给程展大量战马和马具,但是这不代表程展就能武装起一支强大的重骑兵。 具装铁骑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武装出来的!可是出乎他地意料之外。 五百具装铁骑就在一夜之间突然冒了出来。 放眼整个竟陵,甚至是整个荆州。 很少有敢于抵挡他们的力量。 现在这支具装铁骑在炫耀着自己的力量,让任何人都记住了“竟陵沈家”、“程展”。 上千名骑兵,数千名装具齐全的步兵,据说还是征南大将军,手下有步兵六军和骑兵一军,再加上十数万的部曲……一想到这些,江陵郡的凡夫俗子就要打上个寒战,这个少年似乎也厉害了些!六家联盟好不容易弄来个杂号将军,但是给程展这么一搞,连屁都不敢放了,现在竟陵上上下下都在流传着这位征南大将军地事迹,即便有所怀疑地,也被五百具装铁骑被吓倒了!程展是纯心来炫耀地,炫耀自己的实力,这可以让许多意图不轨地恶徒中止他们的谋划,也可以为竟陵沈家争取更多的利益。 只是他看了一眼这五百铁骑一眼,又是轻轻叹了一声。 家大业大,可是开销也大了,那道圣旨几乎要跳脚!程展的军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官方的供养,沈家虽然有着无数的钱财,但毕竟供养不起逾万名装备齐全的马步军。 事实上就连这临时扩充的装具铁骑,程展也是咬咬牙才扩编出来。 毕竟这近两千匹战马一年下来就能把沈家能吃破产了,何况用钱的地方多着。 光是马安这个钦差,程展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喂饱的,看着后面十余辆满载而归的大车,程展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沈家可是下血本了,这十余大车仅仅是送给马安的礼物,除此之外程展还专门送了五千贯钱的孝敬过去,而程展带到京城的财物更是几达十万贯。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投入越大,回报越多,程展和马安就有着一套完美的规划。 —马安在马车就摇着头重复着他的规则:“程老弟,您还是第一次入京吧?到了京城,虽然要规矩些,但不能失了分寸,你既然是一家之主,就有一家之主的风度!特别是索要军饷,那是半点也不能让步啊……”程展点点头,他的命运就决定在这次入京上了,车帘外李纵云格外亲热地叫道:“将主,要不要歇一歇!”他昨天刚被程展提拔为程展手下唯一的马幢主,他的副手则是陆子云,他们统率的就是这五百装具铁骑!李纵云心里明白,这个马幢恐怕就是那个马军的前身,因此也格外卖力:“将主,歇息阵,才好好走路!”拥有这么强大的装具铁骑,如果不炫耀一番,让他们知道竟陵沈家的威名,那自然有若锦衣夜行一般,马安也明白程展的心量:“停一停,慢慢走!不着急,不着急!”那两旁观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小声地说道竟陵沈家和程展的事情。 马安和程展行程走得很慢,让程展有充份的机会来炫耀一番,李纵云的装具铁骑整整护运了程展三天,在这番表演之后,沈家已经不是竟陵第一名门了。 因为在竟陵人的眼里,沈家应当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世家,把他摆在小小的竟陵郡,那是太寒酸了!有很多人前来投效,想在沈家谋个出路,特别是许多失意的文人军官都把投靠沈家作为一条光明大道,也有很多人愿意同沈家搭上关系,特别是新任的耿家家主耿殿臣更是借着与程展有关一同被架票的经历,死缠烂打要同沈家结成联盟。 耿家在竟陵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了,耿殿臣继任家主之后更是吞并了几个旁门,号称有着数千部曲,但是他们现在只能做足了姿态,企盼着沈家不要忘记了旧日的情份。 在竟陵,程展的名字甚至比太守大人更有威信,事实上,几个县太爷在上任之前首先去拜会沈家才敢上任,甚至在武装力量的对比上,郡府也同样处于劣势,程展的竟陵军不足五千人,可是却拥有着五百装具铁骑,而郡府的州郡兵不过两军,总数不过四千人。 沈知慧对于这种情况非常满意,唯一不快的就是程展这次依旧没有带上她入京。 随程展入京的照样是夏语冰和唐玉容,还有雨梅香这个最会缠人的小妮子。 除了公开的这一路之外,司马琼和寒珑月则是快马直奔长安,准备替程展做些先期的工作。 程展这一段路走得很幸福,马安索贿也很快乐,他们走过的这条路上,无论是大小官员,都会孝敬一番,就连程展也收了很多钱财。 这些官员都是个明白人,这个少年或许会成为流星,或许会成为耀眼的恒星,但无论如何,现在都得与他拉上关系,日后或许有百倍的回报。 只是幸福的日子终于到头了,马安看完手上的一封书信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程展说道:“程小将军,我们得加快进程了?”“为什么?”程展询问道:“按照我们的规划,我们慢慢走,然后在京中积聚力量,到时候来个迅雷般的猛击……”马安答道:“这是家主的命令!或者说,现在情况有很大的变化!”他的声音很无奈,因为这种幸福的日子他不想太早结束,但是他又不得不结束:“必须快马赶到长安去!因为卫王司马鸿要回京了!”正文第181章打造盖世英雄来没有看到过这么高的城墙,也没有这么宏大的城市这么多的行人,而这么多的胡人,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些胡人据说是从最遥远的西方来的,他们为了最巨额的利润而来,也把长安城变成这条丝路上最繁华的城市,程展的最大感想就是他没有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繁华的城市。 无论是竟陵、安陆、襄阳、随郡或者是益州的每一座城市,都不配给长安城提鞋,程展甚至有着这样的感想:“如果把长安城的男人都武装起来,是不是足以征服宇内?”对于这一点,他没有太多的把握,只是他听到马安介绍到长安城内外驻扎着整整三十六军的部队,却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三十六军,而是多是二千五百一军的大军,再加上其它零星部队,光是这长安城的精锐中军就多达十万以上!这是多么可观的纪录啊!只是他走过城门口的时候,却是没有任何的感想!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你以同样的资态走过同一个城门口十遍的话,你会没有任何的想法!这都是苏惠兰这个小妮子的主 分卷阅读171 意!当她听到程展的规划之后,当即拉着司马琼的手说道:“这事件由我来操办便是了!谁都不许抢!”她的眼里浮现着一种狂热,她以最热烈的语气说道:“我们将把这次行动称为……”“打造盖世英雄!”苏惠兰信心十足地说道:“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准!”没错!对于一个专业粉丝团体里的专业粉丝来说,塑造一个明星人物是非常美妙的事情!何况是有着专业追星经验和造星经验的苏惠兰来说,她简直就是打造一位盖世英雄的绝佳人选!有着徐珑月粉丝团体中的若干专业粉丝,还有着巨量的金钱支持,还有着无数地专业人士,在经过十二次演练之后,程展终于杀气腾腾地又一次走进了长安城门。 程展并不喜欢自己身上的这套军装,上面装饰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华丽羽毛。 还有着五颜六色的饰品,在程展的眼里,这套衣甲没有任何的防护作用,甚至没有任何的装饰作用,根本是华而不实的典型了!但是苏惠兰以专业人士的语气保证道:“相信我,没错!我有全长安最好的造型师和化妆师!”一想到化妆师,程展有着半肚子地火气,专业不专业他是不清楚,但是让一个统领着几千精兵的少年将军足足化了两个时辰地妆,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而且在化妆之后。 程展又在一堆女人当中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虽然她们经过两天地争论已经决定了程展要穿的衣物。 但是还是花了那么多的时间。 但是程展不会把心里的想法显露在脸上,这同样是专业人士训练过地结果。 程展脸上带着淡淡的,极其迷人的微笑。 他骑的战马是身披银甲的雪白健马,唯一的缺点就是只适应骑乘,不能充当战马。 而且娇生惯养,但是在这种场面却是最合适地选择。 但是在苏惠兰打造盖世英雄地规划中,程展只是小小地一个角色而已,在他前面是整整数十名手拥鲜花的少女,她们以最标准地步伐,最标准的仪式开道。 而在少女们的前面则是整整两队的步兵。 都是从禁军礼仪队里借出来的。 而程展的身后。 同样是通过马家关系从禁军借来的健儿,程展对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花俏!但是花俏就是受欢迎。 当程展步过城门口的时候,前面的大街上已经是挤满了,有人以最热烈的语气叫着程展的名字:“欢迎征南程小将军首次入京!”整个人群都热烈起来,雷声的掌声很快让点燃了人们的热情:“程小将军?这是哪一位啊?”这都是苏惠兰事先布置好的枪手,但是人们总是有从众的心理,程展从来没有这么受过欢迎,也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 但是他并不害怕,按照事先预想的规定,他以最灿烂的笑容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他的声音以内力传输出去,而且苏惠兰事先传授过程展一套功法,让他的声音变得最最悦耳动听。 但是这支华丽的队伍并不是这么简单,当即有人把花篮和礼物递到了程展的马边,程展抓起鲜花和礼物就往人群里扔:“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圣上,谢谢卫王殿下,谢谢费立国大将军……这是我的亲笔签名!”程展的礼物是刚刚印制出来的《南征纪要》一册,上面还有着程展的亲笔签名与印章,当然了,程展的文笔虽然还不错,但是还写不出这么精彩的文章。 程展只是略略翻过一下,任他经过无数风流,但是依旧还是脸红了。 这篇文章精彩已极,可谓是贪天之功,虽然根据官方邸报编成,可是却把程展说成我大周最有功绩的少年将军之一,一份功劳被他说成了十分。 更夸张的是,这本书很迎合了群众心理,其中夹杂了无数的八卦绯闻,甚至还隐约提到许多高级武将的小道消息,但是就是这种书才会最受群众欢迎。 只是更多的人涌了过来,看着这支豪华的阵营往着长安城内开进,要知道这支队伍几乎把交通都给中断了,所有的人都关注着这个叫程展的少年将军。 他们甚至关注这件事超过了皇帝嫁女,他们看着那个英俊无匹却又平易近人的将军,相互询问着:“他是程展?是干什么的?”顾客的需要就是上帝的意旨,当程展好不容易歇上一歇的时候,长安城上至文武官员,下至平民百姓,都在传颂着这个少年将军的名字。 十四岁的少年军主,十五岁的征南将军,竟陵沈家,先皇皇后。 再加上最最低下的赘婚身份,这所有完全可以打造一本豪华的八卦小说了。 谁都清楚赘婚是怎么样的低下身份,这让程展的身份增添了无数平民光彩,而竟陵沈家的身份,也让他在世家增添了无数的助力。 按照程展本来比较简单的说法,到了长沙之后,他应当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散财童子,到处行贿,到处拉关系,软硬兼施。 这样才有更大的机会拿到这个征南将军。 但是苏惠兰的专业团体却完美地完成了这个打造盖世英雄的规划,现在程展已经是一个盖世英雄了!—而且整个长安城都知道。 这个竟陵沈家地家主已经在卫王殿下和赵王殿下的共同推荐之下,作为平播战功第一人成为我大周历史最年轻地征字将军了。 当然。 皇室出身的不在内,圣上那位早逝地太子殿下,十岁的时候已经做了柱国大将军了,但是一个赘婚出身的少年。 一个小家族的次子,却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这让人想想都要激动无比。 这就是专业人士地力量,程展还没坐稳脚跟,外面已经有很多报喜的,拉关系的。 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来请程展:“请程小将军再出来。 让我们好好看看!”这个专业的游行团体在马安地带领下。 又在长安城内转了一个多时辰,就连马安暗暗心惊:“老子这么大地官职。 这么显赫地身世,怎么从来没有这么受欢迎啊!”他想来想去,虽然做钦差大臣的时候,他也曾遇到万民夹道欢迎,百官热情欢呼地场景,但似乎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以如此热切的眼光关注着自己,他暗暗想道:“等这风头过了,老子也请这位苏姑娘替我来个打造盖世英雄!”盖世英雄是打造出来的,专业团体就是专业团体,与程展的风光同时,他们也展开了立体攻势,第二天就有说书人讲起了平播纪略,虽然是黄段子无数,还有着仙法道术,却一下子红火了。 在平播纪略这本书里,程展固然是主角,可是卫王殿下和赵王殿下,以及当今圣上也是光彩夺目,但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们是圣人,是绝不会犯错的圣人,而程展却是个会犯错,也会让你喜欢的少年。 当然,这根本不是真实的程展,但是比起枪手泡制的若干征播与平定闻香教书籍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甚至连程展都在惊叹着他们的高效率,他进入长安城才整整六天功夫,这帮人从搜集材料、成书到制版、印刷,已经泡制出这么多的书稿来,特别是第一本让他脸红的《平播纪略》,只花了四天多时间就成书了。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无数的渠道在宣扬着程展的平播功绩,甚至连军方都专门控讨了程展的几个战例,慢慢的,程展已经成为整个长安城内最关注的人。 许多年以后,这些泡制出来的文字就成为官方历史书的一部分,而真实的历史早已掩盖在历史的大潮里了。 而程展手上也收到了无数的书信,百花八门,样样俱全。 有三十七封书信认为程展是她早年遗失的爱子,有十八封书信是要来钱,名目样样俱全,有十二封是来敲榨程展的,有三十二封书信是说自己的一寸芳心已经被程展占据了,要求与程展约会,还有一封是认程展当爹的,只是雨梅香吐了一下舌头说道:“只许我才能叫爹爹!”但是更有价值的是那三十多封书信,这些都是豪门大族前来结交的书信,还有的是军中宿将,他们有的是赵王党,有的是卫王党,还有的是中立派,以及一些从来置身事外的家族。 他们的立场也很不同,有些人当初就支持程展来作征南将军,有的则是坚决反对程展晋职,有的人现在还在反对程展晋职,但是他们一致都认为程展是个很耀眼的人物。 程展也忙于应酬,这段时间他简直就是日夜不眠不休,或来回于豪门盛宴,或在大街小巷与民众欢谈,甚至还去了许多衙门替自己争取。 他是全长安最耀眼的明星。 因为司马鸿还没有回京,但是司马鸿之后,他依旧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明星。 司马鸿虽然在战事大定之后就直接赶回长安了,但他毕竟是卫王殿下,是圣上的亲子,又是奉命回京,沿道的文武官员哪敢不夹道相迎,只求卫王殿下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任他是王子之尊,却敢不敢得罪这些文武官员,沿路也不知赶了多少酒宴,其中也有无数交易,只是等他赶回长安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是长安城内最耀眼夺目的明星了。 所有人都会提到一个名字:“程展!”程展?这个娃娃有什么长处,他根本就是小孩子!若不是我拉他一把,他又捅了本王一刀,他怎么会如此得意!司马鸿甚至想到了一个名词:“中山狼!”平播他拼死厮杀过无数回,多少次是万敌之中身负重伤突围而出,何况他还是平播主帅,什么时候轮到他小小的一个军主自称“首功第一”了。 何况这一次征讨燕国,他又立下了空前的奇功,我自大周开国以来,对燕国从来没有获取这么辉煌的胜利,杀伤俘获十万人,下郡县二十有余,此外还斩获燕将数十员,斩杀百余……只是所有的这一切,在程展的威名面前,都成了空虚的一切,所有的人都同意卫王殿下是平播的主帅,立下过无数的功勋,这一次统领大军,对燕国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功勋虽然卓著,有些时候甚至远远超过了程展,但是这京城之内最耀眼的明星,却依旧是程展。 因为有时候盖世英雄是打造出来的。 正文第182章早朝从来不是一个好人,至少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数的皇帝都与好人这个名词。 但从即位数年来看,他至少是个水准之上的帝皇,不但守成有余,还有所开拓,但是他永远只能成为太祖皇帝的影子。 问题并不在司马辽的身上,而在太祖皇帝实在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赤手空拳打下大周的半壁江山,事后还让司马辽坐了二十多年的皇帝。 虽然司马辽同样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但是他自己都觉得比不上太祖皇帝,所以他宁愿在许多事情上找回一点平衡。 而今天,他的脸上终于展现了笑容,他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用香喷喷的手巾擦了擦了脸上的汗珠,朝着身边的一个年轻画师说道:“小浩,荆州也传来了好消息?”这个画师是卫王推荐给司马辽的,做为一个有些阴暗面的皇帝,他对这个年轻的画师非常满意,特别是他的春宫画水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甚至比起许多老画师都要强得多,就听这小浩大胆地接起手巾,替司马辽擦了擦脸部,然后说道:“皇上英明,费柱国解了江陵之围,斩杀了南楚贼军六七万……”司马辽闭上了眼睛,很有闲情逸志的味道:“不错!不错!接下去就得你小浩麻烦一趟……”“圣上有什么意旨,小人全力去办便是!”这个小浩从外貌来看不象是一个文弱的画师,倒象一个是一丈八尺的关中男儿,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这荆州的捷报,圣上不参祥一番?”身为一国之君的司马辽自然有着自己的威仪:“东面和南面你都催一催,那么事儿得加紧办了,特别是南面,怎么这般拖泥带水,这叫朕有何颜面!”只是他依旧是那么白净。 干惯了太子的他到现在还是欠缺那种开国帝王应有的风范,一种杀伐决断地气概,只是任谁都会明白他的愤怒,小浩也有常人少有的勇气:“皇上,南面的奇淫巧技,您玩玩便罢了,何必这么在意了?”司马辽的脸更白了,除了那几根黑须之外,脸上竟是找不出一点点黑色,他剧烈地咳嗽着:“朕叫你办。 你便去办!谁叫你和当初与徐仙子吹得天花乱坠……”他的咳嗽更重了,几个侍立一旁的妃嫔都慌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敢于靠近司马辽,她们脸上的惧意更重了。 一个做了这么多年太子的人。 总会是有些阴暗面的,何况他们司马家从来是以出疯子而著称地,只有一个妃嫔带着无切的关切轻轻地贴到了司马辽。 她用玉手轻轻地捶打着司马辽地肩头,然后用极其温软的语气说道:“皇上。 何必生气了!”说着,她踢了一脚画师小浩:“皇上喜欢些新鲜玩意,你这个奴才还不赶紧替皇上弄来!”只是妃嫔们地惧意更重了,她们的眼神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在后宫之内三妃争宠,而这位淑妃娘娘是最得宠也最狠毒的一位。 分卷阅读172 他在宫中有着无数地太监宫女做内应。 在宫外有着关中马家的支持。 还有着一个有贤德之名的皇子。 更重要的是,这个养容有术的中年女人和司马辽感情一向很好。 极得恩宠。 只是一听到“新鲜玩意”这四个字,这些妃嫔和宫女们当即又是不寒而粟,当即都轻轻地向后退了半点。 谁都知道所谓的“新鲜玩意”在被皇上玩腻之后地下场,一想到那悲掺地场景,就连太监都有些惊慌起来,就连小浩地都是连爬带滚跑了出去。 司马辽却是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偎在龙椅之上,用淡淡地味道说道:“何必为难小浩了!再说了……”只是一说到这上面来,司马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咱们平儿也很孝顺啊……”一说到自己地儿子,淑妃娘娘就不由想啐上一声,哪有儿子给父亲送这些玩意的,只是她却是掩起娇来:“我说皇上啊!您是不是又喜欢上什么新花样了,好好说说,妾身这就去给你弄来……”一看到这半老徐娘在自己怀中掩起娇来,司马辽竟是哈哈大笑,竟是搂起了这半老徐娘朝着里间走去,让一众妃嫔太监都松了一大口气。 如同夏日后的阵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任是淑妃用尽了法子,也无法让司马辽在她的身上找回自信,只能配合地娇啼了半天,心头的欲火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司马辽的脸色更苍白了,他的呼吸很没有节奏感,只是他的兴致却真不坏,淑妃娘娘在撒过一番娇之后,轻轻地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皇上,听说京城来了位小将军?”对于男人的名字,司马辽是非常敏感的,他当即冷哼了一声:“程小将军?这位程将军现在可劲着啊……甚至连鸿儿的风头都被他抢走了!”他的语气总是带了那么一缕不平,虽然不是一位贤王,但司马辽还是一位分得清轻重的帝王,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玩玩可以,但是不能玩得国破家亡,在他的眼里,司马鸿才是他最争气也最具王霸之气的爱子。 他同样也有着青史留名的野心,也有着一统宇内的气概,但是他这个帝王当得很不得如意,特别是去年这一年特别不顺心。 郑国公司马复吉南征大败,闻香教借机起事,再加上播郡乱起,让他花费了无数心力,到了现在这些乱子终于平定了。 闻香教匪早已是丧家之犬,播郡不但平定,而且正式设立郡治,列入了大周的统治之内,也算了先皇的一桩遗愿,而这征燕之役,更是司马辽所格外看重的。 先皇在位之时,对燕作战始终处于守势,双方争斗各有胜负,但总体上处于被动,而此次司马鸿替他露了一番脸。 让他粘粘自喜:“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比先皇要强得多。 ”但是就是这个横空出展,把司马鸿的风头全都抢走了,甚至让司马辽都有“这个程展,他终究要干什么?”可是淑妃却是个妙人,她一边发出微微的喘息声,一边说道:“这个程小将军,据说曾是鸿儿的爱将,而且还同平儿关系不坏!”她是个很灌迷汤的女人,在她地提醒下。 司马辽很快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这个程展也是皇室地一份子。 而且他的每一个战功都也都同皇室有关。 更重要的是。 他在平播之役所举得的任何战功都是在司马鸿的直接指挥之下。 就象淑妃说的那样:“皇上,他有一份荣耀。 鸿儿不是有十分荣耀……”一想到这,他终于来了兴致:“既然是仁德皇后的后人。 那便明日早朝见上一面吧!也让我看看这个后生。 顺便把他的赏赐给定下来!”他的语气总是带着几份暮气,不是因为他地年纪已经老了,而且他的心已经老了,就在当太子地那二十年里老去了。 —淑妃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她并没有提及程展与司马鸿地矛盾。 成功地打出了程展这张牌只是有一点她很失望。 她用尽一切办法挑选着司马辽。 但还是毫无动静,这个男人真地已经老了。 程展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顺利。 自己甚至进入了皇宫来参加一次早朝。 这是个星星还在闪耀着的清晨,在一堆来来往往地文武官员中,程展显得毫不起眼,甚至连他的年纪都显得那么不起眼。 在来往地人流中,有比他更年轻地世家子弟。 他们也同样以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新来的少年。 马安在旁边说道:“就看今天早朝了!”没错!程展这一次入京之后。 花费了无尽心血,又经过淑妃娘娘的精心安排。 终于决定在这个早朝重议此事。 程展早早填了肚子,又在入宫按照马安地吩咐解了个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种奇怪地感觉。 不是不安,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权力产生地威仪。 黄色地高墙,雕龙的柱子,高高地台阶,无数宫庭御用的物事,都代表这里是大周权力的最核心,而程展在马安的带领下越过一个又一个宫室,如同走迷宫一样走进了这个皇宫。 所有人都是在天黑的时候就出门,恭恭敬敬地等待着真龙天子地接见,而程展很幸运地走入了未央宫,甚至位置还不错。 所有地一切都是想着办法来折腾,来显露真龙天子地威仪,这早朝也不例外,程展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磕过这么多响头,在地上跪得这么久,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在这里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奶奶得,这宽敞的宫室里怎么有这么多地狗官,三公、太子少保、柱国大将军、外国使节……随随便便拉个狗官出来都是三品、四品的大员,别看程展在荆州地面上是一霸,在这皇宫之内,他连个屁都不是!程展暗暗骂了:“老子就折腾这么一回,绝不干第二回了!在竟陵本老爷是人上人,不知道多风光快活!”他心底咒骂了几句,又偷偷看那皇上和皇后一眼,只见一男一女被一群手持拂尘的太监簇拥着,最显眼的那个人穿龙袍,头戴珠冠,腰坐龙椅,华丽已极,只是他的脸色很苍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 只是这早朝本来就是折腾人的仪式,任你是天大的英雄好汉,也在一堆繁琐的仪式中变成了哈巴狗,程展在马安的协助才勉强完成这么多动作。 他暗骂了一声:“惠兰演练那么多回,也没这一回来得累!”早朝之上他当真度日如年,实在想不通那么多京官是这么多年怎么坚持得下来,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七老八十的寿星公,动作再标准不过了。 只是他耐心甚好,又多看了司马辽一眼,觉得龙椅上这位虽然不简单,很有些气质,但凭借着那苍白的脸色,他就可以在内心嚷上一句:“这家伙还不如我!”没错,不如本少爷年轻,不如我程展精力充沛,不如我白手起家……程展想了一堆理由,还是觉得在家百日好,在竟陵他就是一土霸王,横行家里不用斜着走,就是想抢个民女回家也是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而在这个早朝之上,他是吃尽了苦头!司马辽从早朝到现在,就一直在龙椅上稳稳当当地坐着,始终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一直等到太阳初起,终于正式开始了早朝的议程。 在程展的想象之中,早朝是庄重无比的,决定的每一桩事情都是关系到大周存亡的军国大事,但是当程展真正参加一次早朝之后,才发现这是多么无味的事情。 没有想象中的军国大事,更大的是琐碎的日常事务,经常是某个官员回列奏了一声“某某将军奉命调任某职,某某将军……”,然后司马辽以一种古怪的嗓音说了一句:“知道了……”有时候他连这三个字都懒得说,只能点点了头,然后太监替他回答道:“知道了!”真正决定这个国家运转的不是这个早朝,而是他的文官系统,正当程展觉得十分无味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关切的问题:“请以程展转任征南将军,统领七军,镇守江陵,防备楚贼……”这是夹杂在无数日常事务中的一件请示,司马辽也没有察觉到这代表着什么,以来还是日常琐碎事务中的一件,刚想说上一句:“知道了……”只是这时候,就听得有人大声说道:“且慢……”程展仔细一看,对方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卫王党,而司马鸿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这个军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只听得他说道:“关于此事,臣有本奏!”正文第183章天威须发皆白,说话很沉稳,年纪也很老的武官,马安压说了句:“白联涛柱国大将军……”***,随便出来一个老头都是个柱国大将军,程展暗暗吃恨:“老子等骗到了征南将军就回家混日子,不在这长安受气!”只是他还得恭恭敬敬地听这白联涛老气纵横地说道:“皇上,既然由程小将军驻兵江陵,那么齐王刘文当如何处置?”刘文?程展这才想起这个关节来。 驻军江陵,这是他与马安一起反复推算过的,程展这七军编制极大,军饷、驻地本来很难解决。 不过江陵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干的是苦活脏活,可是楚军一年之内连继三次猛攻江陵,都是败兴而归,想必是伤了元气,短时间内不会再攻的,所以江陵现在是相当安全的。 这一点程展可以做证,他在江陵有着第一手的情报来源,去年楚军在江陵两次败归已经折损逾万人了,而这一次江陵守军是拼死了全力死守,不但齐军打光了两遍,就连齐右思所部也几乎伤亡殆尽,最后费立国解围时又歼灭了数千楚军。 程展甚至后悔自己没派个部队去江陵解围,当然前提是在清楚费立国派兵增援江陵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费立国一同解围,他还是不肯干的。 虽然他在江陵水师下了几十万贯的本钱,但是这一回来的楚军几达十万,派一两幢去连塞牙缝都不够,派得多了,那是要连裤子都要赔进去的-程展的本钱太小,这么大的局面实在玩不起。 只是现在程展的本钱多了,也愿意到江陵转上一转,再加上原驻守江陵的常右思等部与程展关系一向良好。 而且他们也同程展一样属于赵王党,甚至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那位统领襄阳六军地慕容潜德大将军都是赵王党的一份子,这么多部队集中在江陵,必能联成一气,成为赵王在军界最重的棋子。 但是白联涛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了这个齐王刘文,或者说是关起门来的齐国皇帝,是大周朝运用的棋子,只是在二次江陵之役中,被人检举私通楚国,在费立国的威迫之下入京面圣。 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局。 只是一提到刘文,这朝堂之上就热闹了。 既然程展带着大军镇守江陵。 那么江陵刘氏是否还有保留的必要?换句话说,程展去江陵了。 那刘文该往哪里摆?“江陵是我大周山南防线的中流砥柱,江陵刘氏据守江陵十数年,击退南军不下十回……”“不!江陵刘氏本是南朝余党,当年太祖皇帝仁德厚恩。 才让刘氏代为镇守江陵,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狼子野心,敢于勾结南朝,天幸为费柱国所识破!”当即有人据理力争:“此事查无实据,当属虚传!江陵刘氏,是我大周运用的重子棋子。 怎能更替!”……双方很快就陷入了口水战。 在江陵齐国的处置上。 同时形成了许多种意见。 有地主张废除江陵齐国,直接纳入大周管辖。 有的则主张废刘文换人,有人干脆主张全力南征,一举灭了楚国,而另一帮人则主张维持现状…白联涛得意洋洋地瞄了程展一眼,又弯腰朝坐在龙椅上地司马辽说了一句:“请皇上圣裁!”就在这一刻,整个大殿又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司马辽还是坐在龙椅上,他只是轻轻一拂袖子,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些,然后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地语气说道:“既然这样,让齐王刘文去当安乐候吧!”他只是说了这一句,可当即就有太监高声喊了个诺:“圣上有旨,齐王改封安乐候……”自有下首的近臣执笔写就了圣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司马辽,可是司马辽只瞄了一眼,就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了句:“知道了!”那写圣旨的近臣是司马辽幼年时地玩件,很会揣测圣意,笔头也很老练,所以虽然是仓促写成,可这道圣旨却是极见功力,洋洋数百字,说不尽的皇恩浩荡,道不完的圣意恩宠。 他见司马辽说了这三个字,当即十分恭敬把圣旨完全展开,司马辽一打眼色,一个掌印的太监当即把玉玺盖了下去,然后一员精明干练的武将毕恭毕敬地拿过了圣旨,大声唱诺道:“皇上隆恩,齐王刘文改封安乐候!”很快外面很唱起诺来:“圣上…”只是这其中竟夹杂着车马的声音,其间还有阵阵铁蹄声,竟是直接去刘文府中宣读圣旨了。 —阳光带着暑气照进到殿外,只是程展地心却凉了许多,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那龙椅上地大周皇帝司 分卷阅读173 马辽。 他地脸色依旧很苍白,甚至有些病态的白,他地龙袍依旧华丽之极,他没有多少阳刚的气质,反而带了许多阴柔,但是说起话来,他没有一丝喜色,也没有一丝忧色,只是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感情。 如果在其它地方看到司马辽,程展会以为这是一个病人,但是程展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天威了!江陵刘氏承自南朝齐国,占据江陵已有十余年,虽然只是天下间的小棋子,但因为占据着江陵这个要地,也是天下瞩目的男人,他有着江陵附近数百里的地盘,有着长江上首屈一指的水师,有着数万马步战兵。 但司马辽只是轻轻地拂了一下袖子,齐文刘文就已经被废!这就是天威难测了,只需要这么拂上一袖子,不用多说一个字,甚至不用多作一个动员,自然有人把刘文送上无底的深渊之中。 他甚至想到了刘文的那个新封号,安乐候?这是一心让刘文送命吗?天威难测啊!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有着无尽的权力啊!这时候的齐王府,已经是哭声一片,刘文直接被四个恶狠狠的官兵拖走,到处都是一片悲色,刘文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是大声嚷着:“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但是没有任何人响应他,甚至连那些最最忠心的齐王卫士都放弃了抵抗,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于司马辽能法外开恩。 但是司马辽还是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他的坐法很标准,甚至可以带着几分威严,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威严在于他的身份。 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改变这殿中任何人的身份,无论他是皇子、大臣还是富商豪强,只需要他轻轻地一拂袖子。 但是柱国白联涛却是很有趣的人物,当他见到已经将刘文处置完毕之后,又多询问了一句:“圣上英明,只是程小将军驻节江陵,统领江陵兵马,这一应军饷军需,是出自内府,或出自大司农,还是由荆州自给?”他只是很简单地又询问了一个问题,但是却又打到程展的痛脚之上。 他没有否认程展是征南将军,也没有否认他的部队可以扩充成马步七军,但是却问到了最最关健的军费问题上。 一万人的兵马,其中还有一军的骑兵,一年下来花费的金钱是惊人的,甚至连普通的大郡都供养不起这么多的兵员。 而程展和马安之所以决定暂时驻兵江陵,也是反复推演过的,江陵毕竟是江防重地,总不能让这等重地的驻兵自食其力吧?所以只要程展能驻节江陵,大周朝总得想办法解决他的军饷军费,但是现在这个白联涛老头却很老道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回引发的争论更多,大伙儿对于这个问题兴趣更大,而纷纷出列奏本。 赵王党已经开始动员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不能算经济账,而要算政治账,要知道程展如果能到江陵去,那么在荆州就会形成一个依附于赵王的军事集团,这对赵王的立嫡大业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他们的对手似乎更强,他们有着无数的论据,而且你不得不承认这些论点和论据都是有道理的。 他们可以从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算账,一再否决程展驻兵江陵的可能性,只是所有人都很知趣,他们并没有提到最经济的一种法子-那就是重新起用齐王刘文。 因为就在刚才司马辽已经做出圣裁,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反对的。 即便是在赞成派当中,仍旧有着不同的意见,有的主张这笔钱由大司农出,有的则主张由荆州自筹,有的主张暂由内府垫支。 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却不愿意做着一点点退让,有的人却置身事外,很有闲情地看着这一切。 程展不便亲自出面,只得着急地看着这一场辨争,白联涛则用一丝得意的眼神瞄了下程展,然后又恭敬地说了一句:“还是请皇上圣裁为好!”正文第184章恶斗事情都不如钱来得紧要。 马步七军的兵力,一年下来至少就是数十万贯的巨额支出,无论是荆州还是大司农,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要从内府里拿出来钱,虽然不是很肉痛的事情,但是对于司马辽来说,仍是难以决断的事情,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说了句:“交大司农详议!”他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决断,只是这白联涛却有好多话要讲。 他对于程展的升官扩编没有任何的阻挠,而是提出了一大堆关健性的事务,每一件事情都要令程展头痛无比。 原本以为快刀斩乱麻结果变成了水磨功夫,看着一堆文武官员在相互扯皮,赵王党虽然事先进行了总动员,可内部也是乱成了一团粥,程展心知不妙。 司马辽坐在龙椅之上,冷哼了一声:“就这么件事情,怎么都没商议过章程来?你们商议定了,再来奏本!”程展只能苦笑了,那边司马鸿却是淡淡一笑,走出列来,朝着司马辽施了一个大礼后说道:“父皇,儿臣尚有本奏!”司马辽有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讲!”只是天威难测,在这众人眼里,他有气无力的姿式都成了他准备发一发天威的预兆-毕竟在历史上,司马辽曾数次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暴怒,然后是惊雷一般的发威,数名一品大官因此或被免职或被流放。 司马鸿的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说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既然荆州方面暂时无力解决程展将军的一应问题,征燕大军正需精兵强将……”他话音刚落,程展就知道坏了。 不但是程展知道坏了,赵王党也知道要坏了,不用动员,他们已经准备总动员了。 把一支隶属于赵王殿下的大军调到燕周边境。 交给司马鸿指挥,谁都会明白这后果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程展是当事人,他也不好说话,倒是马安急中生智,他当即出列说道:“卫王殿下,这程展将军的军饷军费,你可愿负责……”司马鸿带着自信说道:“没问题!”只是赵王党很快醒悟过来,白联涛用过的法子,他们也可以用。 行政事务是件很消磨时间的事务,他们当即提出了许多关健性地问题。 即便是司马鸿是个奇才,也很难敌得住这么多人的攻势。 司马辽看又成了扯皮的局面。 不由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件事你们谈好再来上奏……至于。 程展将军的委任……还是暂且搁置吧!”程展不禁苦笑不已,他恨恨地看了白联涛一眼,若不是这个老头搅局,他早就是统领七军的征南将军了。 只是白联涛只是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 大有宠辱不惊的味道,程展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这个老头毕竟是柱国大将军,他可是跟随太祖皇帝多年的老臣,程展想板倒他,那是门都没有。 只是这老头笑意更重了,程展暗怒:“奶奶得。 肯定是老子没给你好处。 你才出来给老子捣乱!”只是这是早朝。 程展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带着满脸的笑容站在那里。 行政工作折腾人。 再怎么勤政的帝王,这个早朝依旧是处理着一些琐碎地日常事务。 程展觉得这个司马辽固然是威风了,可是没有自己在竟陵那种快意,自己在竟陵可以说是杀伐决断尽操于手。 一想到这里,程展就想到自己家中的无尽温柔,但想到在京中受气,心中地火气就更大了。 他只想早日回到竟陵去当自己的土霸王,只是这京中他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多敢多走一步路。 光是这朝堂之上,就有着不知多少地高官猛将,他们的品级远远超过了程展,可是在司马辽面前却是象服服帖帖的小猫一般。 这一天的早朝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地进展,程展只是和马安一起往回走,两个人都是脸色有些阴沉。 在路上,马安苦笑着说道:“今天没拿下来,以后想要拿下来那是困难得多了!”程展点点头道,他顺便又向赵王表忠心:“今天可是多亏了大伙,否则把我的兵马调给了司马鸿那条疯狗,那就掺了!”他和司马鸿虽然通过遇家逢暗通款曲,可是他的部队落到司马鸿的手里,司马鸿是不会放弃这块肥肉的。 马安当即向他保证:“咱们都是一心扶保赵王殿下的,在这方面是不会亏待你地!”程展又赶紧叫苦道:“可是这件事还是尽快解决为好!我现在地编制经费都是照旧,只有一个军地额度,可是现在光是军马就有两千匹,虽然家大业大,但长久下去,也是难以支撑!”马安一再向他保证:“我想想办法!我想想办法!咱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会你吃亏不成!”只是不解决这件事,程展的兴致着实不高,出了午门,却见有人一蹦一跳,扑在自己身上,程展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梅香!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那边唐玉容带着笑容看着程展说道:“是我带梅香来的!”雨梅香挂在程展的身上,淘气得很,只是现在她回复了许多正常人的心性,穿了一件可爱的白色长裙,看起来就象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一般。 马安笑了笑,然后说道:“先走一步了!”程展的心情现在变得非常好了,特别是唐玉容等待他的眼神,让他十分欢喜,他当即说道:“走!咱们回家!”唐玉容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任由程展牵住,两个人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再加上程展背上的雨梅香,更是增添了无数的阳光味道。 只是有人正以最恶毒的眼神看着程展。 于这样的目光一无所觉,他只是习惯性往着外面行走皇宫附近,一向戒严森严,在附近不但屯有重兵,还有许多直属于皇室的特殊机关,所以除了些小贼之外,没有敢在附近犯事。 雨梅香的身体很轻,程展背起来没有什么感觉,他走了一会,忽然听到有人询问道:“是程小将军吗?”说话的是两个身穿绸衣的汉子,程展应了一声,刚想回话,就听得背上的雨梅香搂紧了自己的脖子,焦急地叫道:“小心些!”这两个汉子已经图穷匕首见,他们从袖子里取出了两把雪亮的短刀,就朝着程展刺来。 程展在火海中厮杀过无数遍,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很熟练松开抓紧唐玉容的手,在腰间一按,却见空空一片,这才想起今天为了赴早朝,他把兵器放在家中了,只能向后一退。 唐玉容见到生人,有些害羞,刚想低头,却听得雨梅香一声娇叱,哪敢大意,她刷得一声,就从腰间取出一把软剑,只是这两个绸衣汉子的短刀闪着蓝光,让她更加小心:“阿展……小心有毒!”她们唐门便是用毒的大宗师,对于别人用毒更是格外小心,说话间,玉指一弹,两枚暗青子已经弹了出去。 程展没摸到腰刀,只能凭借一双肉掌来空手入白刃,他双掌翻飞,当即把自己护住,接着右手一扬一拍,已经朝着那右边的汉子拍去。 这两个汉子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被雨梅香识破,但是依旧胆大得很。 程展的人头很值钱,而且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这个少年将军习得马上的功夫,在这种肉搏厮杀的场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狞笑一声,扑了上去。 雨梅香轻轻一跃,踩到了程展地头顶,只是她眼中终于有了急色,因为除了这两个绸衣汉子之外,在周围一侧,竟是有十余人早已严阵以待。 但是最令雨梅香注意的是,对方居然有弓秀手!是谁在伏击程展?那边马安也吓得面无人色了!他刚刚和程展分手,可是没想到有人竟在皇宫附近打上了程展的主意,他当即就撒开腿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只是他刚一喊叫,那边居然又出现了几个伏兵。 这一回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马安身上!皇城司的巡兵们也对此也有措手不及的感觉,在皇宫附近的刺杀。 自打大周开国以来就没有过!刺杀是最下流的政治手段,何况是敢于在皇宫附近刺杀!他们当即把马安接应过去,然后大声喊叫道:“快来人啊!有反贼!”程展的情况似乎更坏了,他和唐玉容联手起来。 仍是和这两个绸衣汉子斗个不分胜负,而现在一大群的伏兵已经提着刀包抄过来了!那两个绸衣汉子脸上的狞笑越发重了,只是下一刻只见程展软绵绵地一掌拍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就只见这个汉子口喷鲜血,被打飞了出去。 他地同伙被这个变动吓呆了,唐玉容当即就是一剑。 刺中他的肩部。 程展又是一掌。 又将他拍飞出去,还顺手夺过他地短刀!只是接下去程展抱紧了唐玉容就是一个驴打滚。 因为他已经听得破风之声了!几羽箭划过长长的弧线,落在程展的身边,看到箭头上那蓝蓝的一片,程展当即明白,这箭头上也下了毒! 分卷阅读174 只是他没有时间感叹,大喊一声,手挥短刀,联合唐玉容地软剑就和这帮贼人拼杀起来了!巡兵们一看到弓箭,还有这群人手上的制式兵器,脸色更难看了,六七个巡兵当即和这帮贼人拼杀起来!只是刺客们早有准备,竟是有六七十个潜伏到了附近,巡兵纷纷有援兵赶来,可在战场上仍处于劣势!而程展和唐玉容更是陷入苦斗之中,不多时程展已经挨了两刀,幸运他上早朝的时候是穿了皮甲,只是接了硬击,而没有被毒刃划破伤口。 唐玉容的情况更是凶险,十多个贼子在外面死死地围攻着她,又是一刀划过,程展大喝一声,冲入了敌围之中,硬是用背甲替唐玉容挨了一刀,然后将短刀投了出去,刺中一人。 那被刺中的贼人掺呼一声,接着在地上打起滚来,虽然没伤到要害处,可是程展投来的短刀之上沾地剧毒可不是吃素地!程展大喝一声,硬是又将一个贼人拍飞!这帮贼人对程展地武功都是大出意料,没想到这个少年将军手上功夫竟是如此了得!程展也有些得意,这都是凝真子调教有功!经过凝真子一番调教,他程展也勉强可以列入江湖的第一流高手了!但是他很快就觉得有点不对,他尖叫着:“梅香!”雨梅香从一开战就不见,只是这一刻程展地声音带着无尽的关心!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掺叫,在程展的目光远处,雨梅香带着满脸的笑意出现在贼人的箭手之中!她是如此可爱,以致她冲入箭手队的时候,贼人们都犹豫了一下!只是下一刻就是他们的恶梦了!没有多余的动作,非常简单,雨梅香就是一双粉嫩的玉手在箭手队中肆虐,伴随她的行动,还有那骨骼破碎的声音!她的力量是如此惊人,以至于程展只能拍飞贼人,她是直接打飞到两三丈之外,而且她一点都不留情面!她以惊人的速度在箭手中制造着屠杀,甚至可以说是虐杀!只要被她盯下的人,绝不可能活下来!她的力量太可怕了,以致于她顺手举起一个箭手,然后用力一掷,直接砸向围攻程展和唐玉容的刺客,这个箭手在空中旋转了两下,接着就打倒四个刺客!十几个箭手在她的屠杀之中,已经是所剩无几了!但是又有十几个刺客重新加入了战场!正文第185章伤心程展身上虽然挨了数刀,虽然他小心护卫自己着,不曾被毒刃刺破肌肤,可是仍是浑身疼痛,但也在这等搏杀之中激起了他的血性,看到对方又有刺客加入战局,竟是毫无惧意,长啸一声,提起一把毒刀就冲了上去。 唐玉容没有程展这般勇气,只是她也知道这一战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一见程展冲了上去,当即是一声娇喝,也追了上去。 那边雨梅香已经把最后一个箭手给砸飞了,她自幼被玉花门调教,虽然其间悲掺无比,却也有一身极强内力,不惧寒冷炎热,更是力大无穷,行动快如灵猫,这帮箭手根本只能任她屠杀,她咬住嘴唇,也冲了上去。 那边赶来增援的巡兵们也聚集了三四十人,在一个军官的率领朝着这边支援过来,那军官身手不坏,已经接连斩杀了两名刺客,只是他看到程展身披轻甲,不由暗暗叫苦:“是什么人敢于如此大胆,敢在皇宫之前胆敢刺杀将官……”这不是大胆的问题,而是胆大包天的问题了!只是他一想到这,手上当即加了几分力道!胆敢在皇宫面前刺杀倒也罢了,如若是让刺客刺杀成功,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头,皇家的威望已然荡然无存了,他发出惊雷般的怒喝:“杀上去啊!把人救下来!”程展和这帮刺客的搏杀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心,这帮刺客不象是江湖上的好手,倒象是些亡命之徒,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是程展和唐玉容联起手来,却能杀个数进数出,现在他们已经联手斩杀了十余人。 至于雨梅香,更是有若一只雌豹一般。 在刺客当中来回纵横了几波,死在她手上的刺客比唐玉容和程展联手所杀还要多。 这帮刺客毕竟不是专业杀手,眼见巡兵越来越多,自己这方就要全军尽没了,当即有人转身就跑,有的人则同巡兵混战在一起。 程展手起刀落,又杀了一人,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伴随着刺客的挣扎将程展地衣甲染得尽是血色,他却是毫不停留,大喝一声。 就想继续出手,却是听得背后破风之声。 程展刚想回身,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是雨梅香!雨梅香却清楚得感受到她的呼吸与心跳。 两个人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只是下一刻程展就想抱住雨梅香!因为他听得那弩矢的阵阵破风之声,只是那弩矢来得极快,只听得“呯呯”两声。 雨梅香挥动双手,拍飞了两枚弩矢,但是接下去却是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然后她紧紧地搂紧了程展。 程展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喝,将手中的快刀扔了出去,然后直接抓住一个刺客。 手一拉。 脚一踹。 正所谓“五斗米折腰”,将他几乎就撕成了两段!巡兵们也终于杀到了。 可是暴怒中的程展仍未住手,几乎就把两个刺客当场给碎尸了,他嘴里大声叫道:“梅香,怎么样!”梅香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紧紧地贴着程展,嘴里轻轻地说道:“爹爹!我没事!”巡兵的首领看到了弩矢,怒气更盛:“该死地楚贼!把他们给我碎尸万段!”谁都知道,我大周和大燕讲究的是强弓快马,只有南朝地蛮子才会偷工取巧,制造这等强弩,但是他却忘记了,这一次刺杀之唐玉容在这一刻却是整个人软了下去,轻轻地靠在程展的怀里,程展看到她脸色发青,当即抱住了唐玉容,追问道:“玉容!你怎么了?”唐玉容方才被毒刃划破了肌肤,激战之中虽然用内力压制下去,可是这刀上毒性极烈,现在竟是已然发作了,只是她毕竟是唐门弟子,打小就玩毒药出身,程展才一抱住她,她当即运指如飞,然后又从腰间取出解毒药物,作了简要地处置。 只是她又是一声闷哼,脸色越发发青了,唐玉容也心惊这毒性之烈,当即又朝嘴里塞了两粒解毒药。 程展关切地问道:“玉容,怎么样?”唐玉容朝着他笑了笑,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想要毒死我们唐门的人,没那么容易!”程展总算放心了,只是他背上的雨梅香却一头倒了下来,程展当即大惊,回头仔细观察雨梅香,却见雨梅香右手上方挨了一只弩矢,伤口处一片乌黑,她脸上更是青得发黑,她一看到程展,只叫了一句:“爹爹!”接着就软了下去,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程展又惊又怕,心知她是替自己挨了这一箭,当即连声叫道:“梅香!梅香!你坚持住,我马上给你想办法找解药!”唐玉容也是花容失色,不顾自己也身中巨毒,当即替雨梅香做着简要的处置,又往她嘴里塞了数颗解毒药。 此时此刻,刺客们或死或逃,但是巡兵们看到这一幕,都觉得颜面大失,竟是让刺客们在皇宫之前刺伤了这么可爱地小姑娘,这简直就是他们的最大失职!他们为首的一个军官,全程指挥了这次战斗,一看到这个场景,当即怒道:“全城戒严!全全城戒严!这些南蛮子,一个也不许放跑!”“全城戒严!”“全城戒严!”一时间是杀气腾腾,这个军官的级别并不高,虽然有着皇室的身份,但亦不过是军主,但是他的命令没有敢提出任何质疑!因为看这地上地近百具尸体,就会明白情况有多坏!一次发生在皇宫附近地刺杀,而且潜入如此之多地刺客,姑且不说刺杀行动的成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许多维持京城治安地官员免职,甚至可以掀起一起大风浪来!何况今天他们敢于在皇宫附近刺杀一位刚刚上过早朝的候任征南将军,明天他们会不会公然冲入皇宫刺杀今上!这是骚动的一天!但是在骚动之中,司马鸿诧异地询问道:“怎么是他们刺杀了程展?我怎么对此一无所知?”郁闷的原因在于,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刚刚知道,他手下居然还有这么一批可以运用的棋子,但更要命的是,在前期投入了那么多的本钱之后,在准备运用这批棋子的前夜,这批人居然发疯了,他们居然在皇宫附近刺杀一位侯任的征南将军。 而且这位年纪很轻的征南将军在历史上还与卫王殿下有着很深的矛盾,不管成败,在政治上,这简直就是一次自杀行为,也难怪司马鸿这么跳脚:“是谁他们刺杀程展这小狗的!”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指令,司马鸿在最后时刻才知道:“是我们的人干的!”是一批流窜到了京城的亡命之徒,刚刚被卫王系统的人所运用,在他们身上也投入了血本,按照计划,接下去是他们以鲜血回报司马鸿的时候,结果他们莫名奇妙地在皇宫附近上演了一出当街刺杀的好戏。 无论事情如何善后,对于卫王一党来说,这是相当大的打击,因为虽然司马辽仍然控制着中军,但是长安城的治安很大程度上已经转移到了卫王党的手上,而一帮心怀不轨的不法之徒居然潜伏到皇宫附近,刺杀一位刚刚上完早朝的征南将军,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有人赎职……”在这场风波之中,必定有许多卫王系统的官员会被台风尾扫到,但是最让司马鸿苦恼的人:“上百人刺杀一男一女,再加一个小女孩,怎么还不收拾地利索干净!”现在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卫王党的纵容,这帮业余水平的刺客完全不可能潜伏到皇宫附近,而司马鸿实际上什么都没做,所以他只能暴跳如雷了:“如果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剥了他的皮!”但是他的暴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所有的人都阴沉着脸,只有一个平时一向笑脸相迎地老头痛哭着说道:“这件事情都是小人处置得不当,原本想为那件事添加点筹码,没想到……”这个老头可不是平常人物,他是漠北出名的魔头“九命人屠”屠大海,一身武功可列入当世绝顶高手前二十位之内,特别是实战经验无比丰富,若论实战的话,或许可以排入宇内前三。 但是从“九命人屠”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他混得如何了,江湖上黑白两道宁愿同一位很讲义气的黑道大豪结合。 也不愿意与一位喜怒无常任意行事的魔头联手,真小人永远不如伪君子受欢迎。 所以“九命人屠”屠大海只能成为漠北一个凶残的独行盗。 他在无数次碰壁之后,终于把一张恶脸改为一张笑脸。 又投靠了卫王司马鸿,替他打理江湖上的恩怨,也曾立了无数的功劳,可没想到今天竟是捅了天大的漏子。 那个俊美若处子的遇家逢用柔美地声音说道:“卫王殿下。 要不要小人去一趟程展的府上安抚几句?”司马鸿在暴怒之中还保留着几分清醒,他点点头道:“你去说上几句!”旁边一直冷眼看着这出戏地清虚观凌平终于开口了:“卫王殿下,我们清虚道在长安城内外也有不少忠心弟子,要不要他们来帮忙处置这件事?”他说话间神色淡淡,但是任谁都清楚他说话的份量,长安城内鱼龙混杂。 大小帮派不计其数。 从来没一个帮派能一统长安城-以长安城地地位。 岂是一个江湖帮派所能独吞的。 但是在长安城的势力排名中,清虚道从来没有跌出过前五位。 而且最近几年来,清虚道除了继续经营下层之外,也在勾搭帝王将相,特别是长安附近的十数县,清虚道信徒已达数万,其中可用地核心骨干亦有数百人之多,因此司马鸿听得凌平主动请缨,也不得表示一番:“那就多谢凌平道长了!”他最近正在谋划着一番大事,需要一些江湖势力替他打头阵,凌平既然主动来当炮灰,他司马鸿自然也不客气了。 而在卫王党当中,何波是最头痛的一个。 作为维持长安治安的决曹,如果没有卫王殿下这个后台,他几乎就想一头撞死!他已经好多天睡不好觉了,而这几天他是别想睡觉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从四川流窜来的这批亡命之徒会给他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只是在李光克的提醒下,对其中地一帮人稍稍纵容了一下,可是这不经意地举动却铸成了大错了!现在他手上地捕快、线人都活动起来,他只能大声喊叫道:“全城戒严!全城戒严!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那批川耗子给挖出来!”他在手忙脚乱地指挥着这一切,几个捕快又跑进来添乱:“大人!大人!不好了!”何波就怕又生出乱子,他大声地询问道:“怎么回事?大河帮又惹出什么乱子来了!”望着床上卧着的雨梅香,程展有一种心碎地感觉,雨梅香的脸色越来难看了,她已经晕迷过去,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闭上了, 分卷阅读175 她的伤口虽然经过两位名医的处置,可依旧还是发黑,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她还是握住了程展的手。 唐玉容的脸色也不好,唐门的人并不能百毒不侵,她就靠在另一张床上,轻轻地咳嗽着,程展想站起身去看她,可是雨梅香的手却抓得很紧很紧。 唐玉容中的毒比雨梅香份量少得多,她看到这情形,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对道程展说道:“阿展!我没事!你多陪陪梅香!”她的毒性已经被压制下去,只要不出意外,两三天之内她就能把这剧毒清出体内,只是恐怕也得大伤元气,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了,只是她看着雨梅香的眼里,总是隐隐地含着泪水。 她在替雨梅香祈祷,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程展的眼神更黯淡了,他有着一种心碎的感觉!唐玉容是用毒的大行家,她只能说明雨梅香是凶多吉少了,就连方才找来的那两说了实话:“程公子。 请节哀顺便,令妹的病实在有心无力!”他只能看着雨梅香地神色一点点黯淡下去,自己却只能无能,做不了任何有益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看着自己关心的人渐渐地远离自己,他的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雨梅香似乎在晕迷中感觉到这一切,抓住程展的手更紧了。 站在程展的司马琼和苏惠兰都是一脸的黯然,她们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但是她们所做的一切并不能挽回既成的事实。 —雨梅香在晕迷中发出一声轻微地呻吟。 唐玉容闭上了眼睛,程展却突然脱口而出:“一切会有办法的!”雨梅香地手很温暖。 但是程展害怕下一刻她就会变得冰凉,他觉得他自己还有许多努力的可能!这长安城内有御医。 有无数地杏林国手,他不相信没有人能解得了雨梅香的毒!特别是雨梅香是为自己而挨了这一箭,越发让程展有一种行动的力量,他紧紧地握住了雨梅香的手。 那或许是一种承诺吧!唐玉容却是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看到程展地失望。 对于这种奇门毒药,唐玉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才勉强压制住自己身上的毒性,但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延缓雨梅香毒性的发作。 这种毒药。 唐玉容以前不但没有接触过。 而且在唐门的纪录里。 似乎也没有相关的记载,唐玉容估计这是一种用若干种剧毒混合在一起制成地超级毒物。 单用一种解毒药地话,不但不能压制毒性,反而会让毒性爆发出来,自己只是轻轻地划过一道伤口,就已经黄泉路走了一个来回。 而雨梅香中地毒量比自己多了十倍都不止,而且起初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置,如果不解去她地毒性,恐怕就是天下间的御医国手和用毒名人聚集一堂,也救不回她的性命。 但关健的问题在于,以唐玉容的见识,对这种奇门毒药也是一无所知,何况是这京城的杏林国手,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延缓一下毒性的发作。 程展却想到了许多,他应当去尽最大的努力,他大声说道:“惠兰,能不能再找几位名医过来一同诊断?”苏惠兰点点头,用一种温柔又坚毅的语气道:“我尽力!”司马琼看了唐玉容一眼,知道把握不大,只是她不愿意打击程展,只是多说了一句:“阿展,你放心!我们都会尽力的!”程展在雨梅香身上也算是花了血本,那两位杏林国手一向是不出诊的,但是程展各包了一百五十贯的红包,药材上的钱财更是流水一般,如果说把千年人参、万年雪莲给雨梅香当饭吃能挽回这一切的话,程展也不会顾惜自己的家产。 但是程展说话间,雨梅香轻轻地喊了一声:“爹爹……”但声音微不可闻,只有坐在她身边的程展才听到了这两个字,程展一听见她说话,当即把她的手握得再紧不过了,雨梅香在迷迷糊糊中自言自语:“爹爹……爹爹……梅香好想……好想让你做哥哥!”程展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安抚着雨梅香道:“梅香!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弄来了……”他却忘记了,以真实年龄来计算的话,雨梅香的年纪说不定还要比他大上一点点。 雨梅香自言自语地又说了几个字,但是这一回程展贴到她的嘴边,也没听清楚雨梅香说些什么,接着雨梅香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脸上的黑色越发重了。 程展看着这一切,心有若刀割一样,他暗暗生恨道:“如果不是梅香,或许中那三只弩矢的人是我……”他这次上早朝穿的是皮制的轻甲,根本防不住强弩的射击,这一回遇刺,若不是雨梅香大发神威,恐怕程展也要死于非命,一想到这,他就觉得痛苦了:“梅香!梅香!”看到他专注而痛苦的神情,三个女人都没有说话,就听着他一直握着雨梅香的手,嚷着雨梅香的名字。 在这个时候,她们没有任何的妒意,只想让雨梅香尽快恢复过来,也让程展尽快振作起来。 还好司马琼倒是想到一个引开程展注意力的方法,她轻轻地说了一句:“阿展,王启年已经等在外面了……”她见程展没有反应,继续说了一句:“有他的协助,咱们才能追查刺杀梅香的凶手!”正说着,夏语冰很利落地从外面走了进去,她腰间佩着银剑,朝雨梅香看了一眼,手里拿了两袋药,朝着程展说道:“药我弄来了!”这两袋药价逾千金,是一位国手开出延缓毒性发作的方子,但是其中有许多极其名贵的药材,因此他开过方子之后,只说了一句:“这方子能多吊这小姑娘几天命,可惜……”夏语冰自告奋勇,在王启年手下这些江湖无赖的协助,只用半天功夫就把这大内都无法凑齐的名贵药材给弄齐,其中自有无数巧取豪夺的手段,程展点点头,也不问价钱,当即说道:“那便好!”这味解毒药,那位杏林国手也告知只能稍稍缓上几日,只是能缓上几日也好,他轻轻地把手从雨梅香那逃开,然后顺手抓过一把利剑,轻轻地在雨梅香脸上印上一吻:“梅香,等我!”接着,他转头对着司马琼说道:“王启年已经等在外面了?”司马琼点点头,程展当即提剑出门,嘴里大声叫道:“王启年,史景思,你们两个跟着我去端了大河帮的老窝,君子报仇,从早到晚,我可不能看着梅香受半点委屈!”正文第186章寻仇是个只知道服从的人物,当即应了一声,就准备带着杀一回,把大河帮给铲平了,可王启年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他是个暗器好手,可从来没做过这等冒死搏杀之事,当即询问了一句:“程小将军,现在这时候可不是带人出去报仇的好时候啊!”没错!程展刚刚在皇宫附近遇刺,结果整个长安城的巡兵捕快都动员起来了,全城戒严,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小虾米被扫到台风尾,而程展现在带人出去报复,岂不是往枪眼上撞!程展却是冷哼了一声:“我看看他们大河帮的胆子有多大!”他和大河帮历史上没有什么恩怨,可是这一回大河帮追杀天衣教到长安城,最后竟是莫名奇妙的一次刺杀,他实在想不通大河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大河帮有多硬的后台,程展现在都决心靠拳头解决问题!王启年的脸色就难看了,他吱吱唔唔地说道:“大人,小人方才聚拢的是一群眼线,并没有多少干硬架的好手!”程展当即一挥手道:“给你半个时辰,把干硬架和不会干硬架的人物都给我召集起来,我不信他们大河帮害了梅香,又能拍拍屁股就走了!”王启年应了声是,程展又多说了一句:“不要怕花钱!阿琼!”司马琼很温柔地应了一声,程展继续说道:“先提一百八十两黄金,外加六百贯现银,都先交给启年老弟,这一回咱们给梅香报仇,不要怕花钱!”司马琼当即提了一百八十两黄金和六百贯现银,全部交给了王启年,然后说道:“招些会干硬架的家伙,不会干硬架的也要派上用场。 这一回将主是发火了,不要怕花钱!”王启年当即笑逐颜开,虽然说这一回是够凶险了,可是光这指缝里流过一点,也够他后半辈子过上幸福生活了。 只是他犹豫的是,是家里的婆娘多一点,还是外面的情人多一点?至于干硬架的好手和江湖上的眼线,他不怕招不来人,有着程展地牌子,又有着黄金白银。 自然有炮灰送上门来!程展就稳坐在院中,听着王启年手下的眼线回报:“官府扫荡了一番天衣教……”“官府把城南的大河帮查抄了一遍。 但只查得几个小兵小卒……”“大河帮干了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之后,竟是逃避无踪……”“清虚道的道士也纷纷从城外进城。 协同官府办案……”“清虚道在城西抓得大河帮帮众数人……”都是些零碎的消息,但是从总体上只有这么一个印象,那就是官府的反击暂时没有打到七寸之上,大河帮在刺杀程展之后逃遁得无影无踪。 只是程展听得这么一个讯息。 冷笑了一声:“他们大河帮的胆子倒真是撑破天了!以为有人罩着,就不拿我程某人当人看,让他们也得尝尝我的厉害!”旁边夏语冰倒是劝了一句:“阿展,从长计议!”程展只说了一句:“我是为了梅香!”司马琼和苏惠兰立时明白过来,雨梅香的毒固然是蜀中唐门和杏林国手都无药可医,但是不代表没有解药。 大河帮手上肯定有解药。 把大河帮一窝端了。 这解药也能抢到手了。 他是为了雨梅香才这么疯狂地!在这院外已经密布着全副武装的壮士,形形色色地人物都有。 有史景思带到京城的亲兵,有程展从竟陵带来地卫兵,还有王启年招募的江湖好手。 王启年忙得不可开交,只是现在在黑白两道上,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江湖上亡命之徒,走投无路的各派子弟,都聚集到了他的账下。 但是他最重要地贡献,却是笑呵呵地报告程展:“将主,方才查探过了,他们大河帮在城西的那个据点,里面还是潜伏着近百人……”这并不代表官府的效率比王启年来得低,而是王启年走了捷径,在司马琼的吩咐之下,他把很大的精力集中在监视天衣教身上,而与天衣教敌对的大河帮也成了他们地重点监视对象。 根据王启年地说法,这个大河帮地秘密据点是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探出来的,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个秘密据点居然就是一个肉铺,大河帮似乎在这已经经营了好些年头了。 司马琼觉得有些意外,大河帮一向只立足成都,怎么会在长安城有据点?但是王启年以人格担保:“请司马姑娘放心便是!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根据他地说法,大河帮许多高层人物都隐身于这间肉铺和后面的院子之中,这是他亲自查证过的,而且这个院子之中似乎还隐藏大批违禁物资。 程展也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好!这件事情若办好了,到时候自有你的富贵!”为了雨梅香,他什么都不管了,当即是点齐了人马,分成明暗两路从自家的院子杀了出来。 他们才刚出门,长安城的捕快巡兵都觉得不对了,特别是有着两百多官兵与江湖无赖的混杂队伍在今天的长安城特别显眼!能不显眼吗?两百个流氓拉出来,都能霸占三条街的地盘,何况今天的黑道人物都特别规规矩矩,但是这一回是程展亲自领头,别看他刚刚负伤,可是现在提着一把雪亮的马刀,后面跟着两个美娇娘,杀气腾腾地说道:“老子是找大河帮报仇去的,谁敢挡我!本征南将军一并杀了!”这些捕快、巡兵平时都是趾高气扬,可是遇到了一位发了疯的征南将军,又知道他是今天遇刺的苦主,谁也不敢出面挡上一挡,毕竟程展的刀子锋利着,而他的眼神绝对是带着见佛杀佛的气质!巡兵、捕快们甚至连阻挡的勇气都欠缺,就直接派人去通知决曹何波:“大人了,今天遇刺的征南将军带着大批人马正在满大街找了!”何波本来就头大了。 一听这话头更大了,刚想让手下人把程展给挡住,却听得那下面有人说道:“那征南将军当真是发疯了!他居然敢在长安城这么兴师动众,听说他发话了,谁敢挡住他报仇,他一并杀了……”何波仔细一想,也觉得程展这一回发疯了,他带大队亲兵护卫入长安城本来就是件极为招忌讳地事情,按大周律,即便是征字将军级别的将领。 奉命入京也只能带护卫二十人,而现在这位少年将军为了报仇。 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大批人马在长安街头与人火并。 即便是胜了,事后恐怕也很难善后。 —一想到对方是这样的疯子,何波就先软了下去,他正声说道:“征南将军报仇心切。 那咱们也不好阻挡,让他们去吧!”他既然 分卷阅读176 听之任之,程展这队人马越发毫无忌讳,他们不是在战场的尸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勇士,就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看着他们。 连捕快、巡兵都要避着走。 何况是普通老百姓。 程展骑在马上。 大声地吩咐道:“都准备好了没有?”夏语冰笑了:“连带纵火的器具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如果攻不进去,咱们就放火!”在长安城内放火攻坚。 从大周建国以来,这恐怕还是第一位了!何况程展这一回就差把投石机给带来了,硬甲、强弓、具装骑士、长梯,什么样的器具都带来了,而他的敌手居然只是一个客居长江的江湖帮派!只是他地举动,很快就传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大伙儿都觉得程展有点发疯地味道了!只是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及一位发疯将军的霉头,恐怕谁敢在程展面前哆嗦几句,程展当即一刀把他斩了!凡是赵王党,他们已经在构思着怎么样替程展辩护了,而卫王党,而想办法落井下石!在这个世界上,笔永远比剑有力量。 但是程展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询问着说道:“离大河帮地据点还有多远?”王启年感受到他的威严,恭恭敬敬地说道:“还有两百步,咱们的先锋和眼线都布置好了,就是一只蚊子都跑不了!”程展点点头,手中的马刀一扬,大声喊叫道:“小休息!接着咱们就冲进去!”士兵们纷纷借着这个最后地机会稳定自己的心情,有的人会喝上一口水或吃上一口干粮,有人则干脆摩拭着自己的兵器,但是这一刻寂静的可怕。 而远方,有人望着这一切,觉得程展确实是疯子:“不管怎么样?这个小娃娃居然敢在长安城内这么撒野?”旁边有人笑了起来,他指着程展说道:“勇气十足啊!白柱国,你看这个娃娃怎么样?皇上让我找个胆大包天任意胡为的人物,我觉得他刚刚适合!”说话地正是那位在早朝上说话地白联涛,只是他长须飘飘,哼了一声道:“胆子是够大地,只是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吧?是卫王殿下地意思吧!”他虽然早已年过花甲,但是凭借一身惊人内力,说话没有半点中气不足的意道,反倒是象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说话。 只是他对面的男人却笑了:“我可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只不过皇上确实有这么个意思,胆子够大,不如让这个娃娃拼上一拼!”他的年纪约莫六十上下,是个干瘦老头,浑身都带着一种阴谋家的气质,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羽扇,生恐旁人不知道他是卫王司马鸿的谋主“算无遗策”于雨度。 只是这位“算无遗策”于雨度,据说前不久在成都城的一盘惊世名局之中,竟是被柳清杨柳仙子的仙着给弄得步步失策,最后让羞得他无脸见人,在成都城竟是呆不下去了,直接就跑回了长安城。 只不过这位“算无遗策”,别的不在行,暗算、挖墙脚之类的小人伎俩却是极为在行,因此白联涛也不得多说了几句:“我之所以不让他统军,完全是出于公心,你不要出于私心而令我大周折损一员大将!”于雨度冷笑一声,只是他猛然想起那日自己丢尽脸面的那盘棋局,程展也在场观战,不由冷冷地说道:“我们卫王殿下一向爱戴有为少年,白将军就不必过于关心了!”白联涛倒是啧啧赞道:“没想到这娃娃反应倒快,几万人遍地搜寻大河帮,结果倒是让这娃娃占了先手!”对于这一战的胜负,他倒是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一次刺杀之后,大周朝的政局是不是有一个变化?而于雨度,他关心的是他“算无遗策”的威名能不能保住,虽然他替司马鸿谋划了一桩大事,可是眼下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意外,他还能不能算无遗策!而程展已经率队冲到了那间街上,顺着王启年的指头,就见那间肉铺占了三间店面,却是生意掺淡得很,没有几个人上门,他顺手一挥,大声喝道:“给我上!”王启年早有布置,程展这么一喝,当即在对面的几个店铺里杀出一帮人,正是他事先布好的先锋!这肉铺里的反应倒快,几个顾客一看到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汉子冲杀过来,当即抱头跪了下去,哭天喊地,还有几个腿脚灵便的,当即一阵快跑,只求离这战场能远上一点!而这帮掌柜和伙计的反应更是迅速,当即操起了杀猪刀,出手如电,竟是江湖上的一群好手,为首一个中年汉子面不改色,当即挡住了这帮上门寻仇的对头,大声喝道:“朋友,我们与你素无恩怨,你找错人了!”正文第187章血洗刚落,就听得一阵破风之声,一只箭带着直线射了过刀随手一击,可毕竟不是顺手的兵器,竟是被这箭射中了小腿。 程展大喝一声:“给我射!”他不管这到底是大河帮的老窝,宁杀错,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拯救雨梅香的机会!何况这么多的江湖好手隐藏于京城的一间肉铺之中,本来就是充满了阴谋气息的事情,他大声叫道,替部众打气:“大伙儿放心,咱们是为大周朝卖命,办好这桩事,我重重有赏!”这帮伙计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可是程展足足带了二十名弓手,王启年还招募了十几个暗器好手,一时间暗器和箭矢划过无数道优美的线条,朝着这帮人飞了过去,当即就有数人中招。 接下去,程展的亲兵们大喝一声,带着无尽的杀意冲了上去,他们都是久经战事的好手,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当即是把这群好手的抵挡碾个粉碎!任你有天大的本领,可是前后右右都是敌人,后面还有弓箭,更是王启年这等暗器好手关注,他们六七个人的抵抗给碾个粉碎,接下去的战斗却变得艰苦了!冲入院中的步兵和院内的敌人发生了激战,一方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和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但是这院内也是些亡命之徒,他们厮杀在一起,反复胶着。 程展看到这一幕,大喝一声,亲自领着亲兵冲了进去,这一回他可是发威了,三个青衣汉子刚刚挡住他,程展就是怒喝一声,然后大声吼叫道:“去死吧!”他的刀光带着无尽的杀气就把这三个青衣汉子给罩住了,这三人只觉得一种肝胆欲裂的感觉。 转身想退,却见程展怒喝之后已经将这三人尽数斩杀。 王启年对这一幕看得惊呆了,这三个青衣汉子在长安城内也是出名的好手,武功不弱,没想到竟挡不住程展一击。 程展这一回当真是发疯了,带着亲兵就冲了进去,不管是多硬的敌手,他眼睛一红,就冲了上去,只见到刀落人亡。 让这些江湖人物都为胆战心惊,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这么一位杀神!程展见神杀神。 见佛杀佛,也不管他是怎么样的敌手。 就是数招之内被打疯的程展毙命于刀下,这院内贼人地士气顿时低落,一个黄衣汉子发出惊雷般的怒吼,然后就提着大刀猛扑了过来:“杀了你!”王启年惊呼道:“将主!小心!”他识得这个黄衣汉子是个极了得的人物。 程展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程展冷笑一声,纵刀向前,竟是和他硬拼了一记,接着程展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只见火星阵阵,双刀碰击一起达数十次之多。 这黄衣汉子冷笑一声:“你这娃娃。 凭借一股锐气胆敢不把我们江湖人物放在眼里!”又是一声巨响。 这黄衣汉子向后退了半步,程展却是整个人飞了出去。 面色苍白,显然是吃了大亏,只是程展下一刻很冷静地叫道:“放箭!”二十名弓手立时会意,一齐松弦,箭矢如雨,立时准备将这黄衣汉子射成了马蜂窝,只是这黄衣汉子武功确实了得,硬是挥刀打飞了大半,又避开了数只,只有三只箭矢射入他的体内。 只是下一刻程展已经是手飞刀落,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然后就想抓起他的头发,悬首吊众,却只见得这人竟是戴了假发,那边王启年惊喜万分地说道:“将主杀了大方寺主持明德!这是大方寺主持明德啊!”程展也不管这明德是什么人物,只觉得气血翻涌,若是那弓手相助,自己恐怕已是小命不保,只是为了雨梅香,他确实疯了,稍稍调整了气息,又带队冲了上去!这一路杀来,多半是些江湖上的好手,其中还有几个知名人物,程展手狠手辣,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投降的一律斩杀,只是王启年却是在担心万分,这其中居然没有大河帮地人物。 只是王启年刚想请罪的时候,眼睛猛然看到十几个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指着这些人说道:“这些人是大河帮地!”程展杀意更重,当即是斩杀了三人,其余的大河帮众见他如此勇猛,俱是胆战心惊,抱地跪头投降,只有三个汉子极是了得,一齐朝着程展冲了过来,一心想要同归于尽。 只是程展终于向后退了一退,轮到王启年发挥他地暗器功夫了,这三个汉子痛呼之“无耻小人,竟敢下毒!”程展一听这话,越发冷静了,看着这后院已经是成了人间地狱一般的情形,密密麻麻地摆着五六十具尸体,光是他亲手斩杀的对手就有二十余人,听王启年的话其间颇有些江湖上地知名人物,而他自己几乎就想一头倒在地上。 但是有一种毅力支撑着程展,正是这种毅力让程展如此疯狂,也让他如此勇不可当,而现在他期盼着能雨梅香争取到末来。 他将手中的马刀一挥,所有的俘虏都看到了马刀的血与肉,当即有些心惊胆跳的感觉!他大声询问道:“你们谁是大河帮的?”当即有数人战战兢兢承认是自己大河帮众,程展冷笑一声,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十分硬气,手一扬道:“阉了!”他早有一套审讯地手法,什么陪考、假处决之类地手法层出不穷,何况就是铁打地汉子都招架不住他的肉刑,程展又拉来一个硬骨头地汉子,冷笑一声:“我刚才从师父那里学了些救人法子,想在你身上试上一试!”说着,这汉子已经听到自己骨头破碎的声音,整个人咬着牙在地上打着滚,但是程展笑呵呵地把他的骨头又纠正过来,但是下一刻,他又听到自己骨头破碎的声音。 程展用淡淡的声音对自己说道:“不管是怎么样的英雄好汉,落到我的手里,或是屈服,或者是死……只要为了梅香,我什么都不怕!”—而王启年跟在程展的身边,连声赞扬程展:“将主,您方才太帅了,居然把大方寺主持明德都斩于刀下!”明德?程展对这个人的名字没有印象,他询问道:“明德?这个和尚很有名吗?”方才那个黄衣汉子的武功给程展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交手,程展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但是他的敌人是程展!只是这些汉子见到了程展将明德毙命刀下的一幕,一想到程展的狠毒手段,登时都又起了几分惧意,当即有人服软:“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而王启年则笑呵呵地说道:“这位明德大师是大方寺的主持,也是少林寺排名前八的高手!”一说到少林寺,程展终于想起了这大方寺的来历。 这大方寺正是少林寺在东燕诸多分寺的总寺,或者说我大周一向讲究尊道灭佛,而东燕则是禁绝道门,崇尚佛门,佛道之间的斗争甚至比国家之间的争斗还要掺烈。 而少林寺地处大周,却在东燕有诸多分寺,因此燕周对立之后,东燕境内的诸多分寺便以大方寺为总寺,但与少室山的关系始终藕断丝连。 这明德上人,就是少室山本寺号称惊才绝艳的人物,后来奉命叛出少林,出镇东燕大方寺,统领东燕境内诸多的少林分寺,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在诸多版本的武林排行榜中,这个明德上人都是上榜的人物,比方在大燕官方版的排名榜里,明德是天下第十六高手,则我大周官方的排行,这位明德上人位列六百零六位,根据比较公允的估计,这位明德上人至少可以进入江湖高手排行前一百名,至于前五十名也是有可能的。 程展得知自己亲手杀了这么一位武林里顶天动地的人物,没有半点惊喜的意思,他只是说道:“既然有人招了,那还留这些废物干什么?一律灭口了事!”一看到这个杀神一般的少年要翻脸,所有的俘虏都惊恐起来,他们纷纷说道:“我招!我招!”“我也招!我也招……”“我投降!留我一条小命吧,那小子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的!”“我知道许多内情的,这位施主,留我一命,胜造百级浮屠啊!”“我是大河帮,您想知道的事情,俺一定都招供出来!”“知情内情的人是我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啊!”……“呸!你们这帮叛徒!你们不得好死!”程展冷笑一声,当即手起刀落,解决了这人群中最后一个硬汉子,然后冷冷地说道:“我想知道,这里是不是大河帮的据点?” 分卷阅读177 正文第188章刑讯程展这句话让这群俘虏郁闷无比,这个凶神恶煞般的少年将军居然没把底细搞清楚就杀进来了,而且一开战二话不说,先把自己这方的人给杀个精光,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程展却感觉到一种快意,一种杀伐决断尽操在手的快意,在这个长安城,随便拉出个阿猫阿狗来,权位都比他重得多,他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到现在才恢复为那种沙场纵横无双的少年将军。 这些俘虏中倒有好几个易容改扮过的和尚,当即跪在地上说道:“冤枉啊!冤枉啊!我们是大方寺派驻在长安城的代表……”他们话音未落,程展就是喝了一声,直接踢中一个和尚的下部,将他踢飞出去,冷笑一声:“给我老实点!”看着如此穷凶极恶的少年将军,俘虏的声音都小了下去,一个俘虏继续边哭边说:“实在是冤枉啊!我们是大方寺派在长安城的代表!”他赶紧指了那几个大河帮的人物说道:“他们是借住在我们这里而已,我们这里是大方院的净慧禅寺,我可以……”他话音未落,程展已经一脚踏在他的命根子上,接着右腿来一个漂亮的踹击,又是多了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家伙,程展冷笑一声道:“别给我打马虎眼!”其余几人的骨头都软了,至少被程展给吓软了,当即有一个中年和尚说道:“大人!贫僧招了,全招了!我们是奉了大燕控鹤监的命令到大周境内传授佛法,同时以传授佛法的名义替大燕朝卖命……”程展当即瞪了他一眼,这和尚赶紧抱住程展的大腿,顺便表白自己的身份:“贫僧便是主事人之一。 大人想知道什么,贫僧就交代什么,只要饶过贫僧一条狗命……”王启年也是看过不少江湖厮杀的场面了,可是今天程展这么心狠手辣,倒真是让他开了眼界,暗暗吐了吐舌头,然后向史景思询问道:“史将军,今天这事怎么善后?”史景思咬了咬嘴唇道:“车到山前自然直,咱们听将主的吩咐便是!”方才在争斗之中,程展鉴于雨梅香地先例。 所以特意司马琼和夏语冰一起压阵,现在司马琼一听得控鹤监这三个字。 当即是来了兴趣,她当即插嘴问了一句:“你们是受控鹤监运用?大河帮又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借住!借住!”这个中年和尚死死地咬住了这个说法:“这位大人。 这位大人!我们和大河帮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奉命让他们借住几天!”他也真是欲哭无泪,这个据点对于大方寺来说极其重要,以至于把大方寺的方丈都调来在此坐镇。 没想到居然因为借住几天的江湖人物而全军尽没。 程展对于大燕控鹤监来说,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所谓控鹤七将,至少有三将是折损在程展的手上,而控鹤监在荆州的间谍网络,也遭遇空前的重创。 而现在程展又端掉了一个控鹤监经营的重要据点。 那几个大河帮的俘虏也是如此说法:“大人!大人!小人是奉了我们帮主的命令。 奉命在这里借住几天!你和我们帮主有仇地话。 您找他算账去好了……”只是程展猛得飞起一脚,将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中年和尚也给踹飞了。 冷哼了一声:“还不老实!给我上!”王启年起初被这种血腥地场景吓得有些胆战心惊,可是看得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一下子就好了许多,一听程展的号令,当即第一个冲了上去,对着这中年和尚一阵饱拳。 他把自己长久以来地压力都发泄出去,什么家庭、事业、情人……都把尽数发泄出去,反正打死人也不需要赔命,一阵痛打之后,他觉得自己心理正常了许多。 而这其貌不扬的中年和尚被打晕过去之后,又泼了一盆冷水,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只觉得眼冒金星,眼里似乎出现了两个程展,这两个都是带着一种冷酷的笑容说道:“好一个大和尚啊!编的故事倒是不错,只是这绝不是什么大方寺地分寺净慧禅寺!”这和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但却是嘴硬得很:“明明是大方寺的分寺……”程展冷冷地说道:“咱们沈家也是竟陵的名门了,刑讯逼供的法子也很多!你若是尝试一遍,也是可以的!”旁边王启年附和道:“将主,小人也懂得几种,是上老虎凳,还是滚钉板?走火路?喝辣椒水?”程展继续冷冷地说道:“别拿这些小把戏来凑戏,也让你见识一番什么叫名门世家!保证让你这和尚毕生难忘!”这和尚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贫僧是哪里露了马脚?”程展却是冷笑一声:“你若说别的地方是大方寺地分寺,我都信了,惟独这里不信!”这和尚终于醒悟过来!这地方是肉铺和后面地院子,如果大方寺要设立分寺,自然得找个清净地地方,岂能藏身于肉铺之中?那样怎么能招揽信徒?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说了一句话:“贫僧招了!”仔细审讯之后,才明白这肉铺确实是大燕大方寺在长安城的秘密据点之一,但是这个秘密据点并不局限于大方寺一家使用。 大方寺之所以设立这个秘密据点,固然是大燕朝运用地棋子之一,但更重要是少林寺的指示。 大方寺原本就是少林寺的分寺,在周燕对峙之后才正式分裂,但事实上却一直是藕断丝连,象被程展斩于刀下的明德上人,就是奉命叛出少林投入大方寺,最后还成为大方寺主持。 但少林寺地处大周境内,朝不保夕,能在主张灭佛的大周国残存下来。 就是一个奇迹了!少林寺不敢与大周敌对,不代表大方寺,所以少林寺一方面主张与大周朝和平相处,另一方方寺要勇于宏扬佛法,在这种情况下,大方寺主动请缨,由方丈明德上人率领多名寺中好手来长安城内宏扬佛法。 只是他们进入大周之后,才知道在一个崇尚道教的国度传法,简直就是寸步难行,最后还是通过控鹤监的关系才进入了这个秘密据点暂住。 —这个秘密据点。 控鹤监经营有年,公开身份是京城一个地下小帮派的总舵。 这前面十几张肉案都是被这小帮派所控制,附近也是这个小帮派收取保护费的地盘。 出出入入都是些江湖人物,可谓是天衣无缝。 事实上,这个据点里,属于控鹤监地间谍为数很少。 只有两三人,多数都是些被控鹤监操控的黑道人物,以控鹤监的想法,大隐隐于市,只是来了这么显眼的一帮和尚,双方自然就有了矛盾。 因此一看到大方寺的和尚招供了。 他们也纷纷招供。 有的人甚至有这种想法:“如果不是你们这帮和尚太显眼了,我们怎么可能招惹来这种对头?”而大河帮也确实是奉命借住于此。 他们对于程展所询问的事情也所知不多,有一点倒是确切的,他们大河帮确实参与了这一次刺杀,因为有人看到张氏父子曾拿到过一批剧毒分发给帮众,和雨梅香所中的奇毒似乎就属同一种剧毒。 线索似乎就这么断了?看着程展气势汹汹,那个大方寺的中年和尚赶紧多说了一句:“少林寺是不会放过你地!”没错!大方寺可是少林寺在大燕境内的分寺啊,你这小子杀了少林寺特意派到大方寺地明德上人和十多名大方寺高僧,少林寺岂会放过你!程展冷笑一声:“不放过我也罢!敢上门生事的和尚,一律杀个干净!”在这长安城他气也实在受够了,现在他连征南将军都不要了!只要雨梅香平平安安,他就立马回竟陵去,去做自己地土霸王,那才是快意的日子!有田有地有兵有马有老婆,谁敢上门就捅他一刀子!程展真可谓狠下心来了,这个中年和尚又软了下来!他在大方寺中,不是凭借办事得力晋升上来的,更不是依赖武功精深而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而是依靠潜心钻研佛经,在佛法的造诣上号称大燕境内首屈一指才得来了,平时向人传授佛法讲得天花乱坠,让听者也为之心动。 佛法再怎么精深,遇到这穷凶极恶地歹徒,照样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再精深的佛法也成了无用功,更紧要的是,佛法再精通,这刀架到脖子上,他照样是发抖个不停,他见到程展这狰狞的模样,当即说道:“这位大人府上莫不是有人中了毒?这倒是好办!”程展把刀子架到他脖子上了,一听到这话又收了回去:“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这和尚连连点头道:“贫僧明隐,请大人饶我一条狗命!贫僧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他声音刚落,大方寺的和尚中就有“呸”了一声,王启年仔细一看,却是个身负重伤的老和尚。 他当即带着几个江湖上地无赖想去收拾这和尚,有心再发泄一番,不料他刚刚起步,那和尚已经一跃而起,一道寒光闪过,竟是朝着程展做了搏命一击。 只是他在先前地搏杀之中早已负了伤,行动甚是缓慢,程展手起刀落,当即把他持着短刀地左手砍了下去,然后顺手夺过他手中的短刀,冷冷地说道:“总算还有个硬骨头!你明隐这和尚,有什么解毒地法子?”这老和尚身上居然还藏着利器,王启年自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一边向程展靠了个罪,然后带人过去细细搜了一遍。 明隐和尚自觉有愧于心,但是为了活命,平时那些熟练读无数遍的佛经都抛之脑后,他现在只求活命,看到这一幕之后,越发多了些惧意,他哆嗦了好一会,终于说了一句:“大人,请留下贫僧一条狗命!”“你有什么可以解毒的法子?”程展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明隐和尚脸色苍白,眼睛直盯着那个被王启年带人痛殴的老和尚,神色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大人!这一回我们大方寺来大燕朝,为了有备无患,除了明德方丈携来珍玉散之外,还由这位海潮大师也携来了少林秘藏多年的九转菩提大还丹……”程展喜形于色,他拍着明隐和尚的肩膀说道:“不错!有前途,有前途!是不是吃下这九转菩提大还丹,就袪除奇毒?”明隐只觉得对不起这位海潮大师,也对不起大方寺多年的栽培,只是为了活命,他必须给自己找个借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这位大人放过我几位同门吧!大人,这九转大菩提大还丹,并不能袪毒救人!”程展脸色就难看了,他质问道:“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明隐和尚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最后还是说了:“大人,这九转菩提大还丹是少林历经多年才炼成的奇药,其中搜罗了无数珍贵药品,历史上也就炼成过那么两次而已,每次不过数颗,我们大方寺是费尽无数心力,才从大方寺求得那么一颗!”程展打断他的夸夸其谈:“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说重点!”明隐和尚当即说道:“这九转菩提大还丹虽然不能袪除毒性,可是一旦服下就增长十几年功力,而无论多重的内伤也能从阎王爷的手上救回来,若是给中毒的人服下,虽然不能袪除毒性,可是至少能延缓几日发作……”那边海潮大师已经痛骂起来:“你这个佛门败类!你这个佛门败类!”程展看着海潮大师,却发现自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正文第189章收藏温柔的语气说道:“这位大师,请放心!我们只劫财色!”程展冒着天大的风险攻下了大河帮的这个据点,为此还先后死伤了十余人,可不是为了一句:“我们大河帮只是暂住而已……”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治好雨梅香,这其中耗费的精力与银钱恐怕是个天文数字,现在得替雨梅香准备点药费。 再说了,这一次出动这么多人马,不给弟兄们一点甜头,弟兄们下回怎么替你卖命啊!一听说程展这么说了,王启年也发现他们攻下这间肉铺之后,还是斯斯文文,没干过席卷一空的坏事,当即响应了程展的号召:“对,将主说得极是,我们只劫财,不劫色!”“只劫财不劫色!”一帮汉子齐声呼应,由史景思带头就动手搜身了:“弟兄们,零零碎碎就当零花钱了,有什么丹药秘本大额银钱一律上交,由将主重新分配!”王启年也想带人上去分一杯羹,不料司马琼瞄了他一眼,给了他一盆冷水:“王启年,把好门口!”这负责查抄的人手都是史景思从竟陵沈家带来的亲信,绝对忠诚可靠,分配战利品的时候绝对忠诚可靠,而程展已经把潮海大师身上搜个精光,查得武功秘本数本,名贵药材若干种,其中就有程展最迫切需要的九转菩提大还丹,这老和尚挣扎了几下,可怎么斗得过程展,只能硬着气地说道:“少林寺不会放过你的!”程展冷笑一声,在他的身上强行夺过这九转菩提大还丹,心想:“少林寺不会放过我又如何!”既然惹了天大了漏子,与少林寺结了这种深仇大恨,他也没有半点惧意,他甚至有着更邪恶的想法:“如果短时 分卷阅读178 间医不好梅香。 我就去闯少林抢这九转菩提大还丹!”他并不知道这九转菩提大还丹是少林寺历经千辛万苦才炼制出来,现在寺内所藏亦不过三四粒之数,若是在市面上售卖,恐怕就是天价。 毕竟不需要自己苦练,就能平白无故地增添十数年的功力,这对于任何一个武林高手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诱惑,只是程展现在只能以简单的想法来考虑这件事:“我一个人上少林恐怕要被少林和尚围殴至死,所以干脆点!我带大兵上少林寺,听说少林寺现下衰败得很。 寺中只有几百个僧兵,到时候我用骑兵冲锋……”只是拿到了这九转菩提大还丹之后。 程展也不由细细地多瞅了几眼,脸上很自然多了几份笑意。 他只想着一件事:“梅香!你千万要支撑住啊!”夏语冰起初被程展的狠辣手段给吓住了,她不象司马琼那样办过许多血腥大案,只觉得程展实在是有些过份了,只是现在看着他拿着九转菩提大还丹。 脸上闪现出淡淡地笑意,终于有些开心了!他固然愿意为雨梅香付出这么大的牺牲,肯定也愿意为去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夏语冰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死小贼!这九转菩提大还丹我也听说过,是味需要君臣相辅的药物……”程展当即醒悟过来:“语冰。 怎么说?”夏语冰见多识广。 当即回答道:“这九转菩提大还丹若是直接服下。 就等于猪八戒吃人参果,半点效力也没有!非得配合少林寺另一味名药七海行军散一并服下。 才能发挥效力!”程展这才明白,这潮海老和尚为什么到了这等油尽灯枯的时候,还不肯服下这九转菩提大还丹,不由冷冷瞪了那叛徒明隐和尚一眼:“险些让你误了大事!”明隐和尚的骨头似乎很软,他一听这话,当即低下头去,只是方才这段时间,他越发觉得自己有愧在心,在刀下他没有余瑕思考,可是程展转而在潮海和尚身上搜身的时候,看着潮海大师脸上痛苦的神色,看着同门对自己怒目以视。 他居然真的良心发现了,他的佛法造诣本是精深无比,再与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照了一番,当即是汗如雨下,只觉得自己罪业深重,被程展这么一训,更是觉得愧对同门,羞要都羞死了。 一想到这,他猛然发出一声痛苦地掺叫,一头就朝着程展撞去,嘴里还喊着:“我对不起大方寺啊……”只是他还没冲到程展身上,史景思手下的两个亲兵已经率先提刀杀到了,他根本就是往刀上撞,当即是鲜血喷涌,嘴里犹自叫着:“我对不起……”这么一个变故,让程展也毫无防备,只是他只是苦笑一声,在心底默念:“不管多大地代价,我都不怕!梅香,等我!”他把九转菩提大还丹握得更紧了,不管怎么样!今天这次发怒,总是有回报的!那边史景思却是喜气洋洋地提着一个大布袋跑了过来,向程展报告说道:“将主!收获着实不小!”程展往那个布袋里瞄了一眼,得!这金子上还粘着血丝了,只是带血地金子依旧还是金子!程展很喜欢金子,只要有金子,他就能聘来天下间第一等的用毒高手和名医替雨梅香医治,那边史景思继续说道:“将主,您看!”这个据点是燕国控鹤察的外围据点,在这个据点之中除了大方寺明德上人以下一众佛门高手,还有许多黑白两道的江湖人物,他们身上可都金贵着!作为一个有品位地江湖大豪,穿夜行衣都要认准淮北郑家出品的布料,又凉快又舒,薄底快靴一定得挑江南快意坊出品的,这身上的货色自然也不能太便宜!虽然这些衣服、鞋子更金贵,但是他们身上带的银子金子也不少,而种种救命丹药、江湖奇毒、顶级蒙汗药、上品春药也不能少啊!程展眼前就开了个江湖杂货铺,只是里面的货色都是最顶级地!随便出去在江湖上售卖,都能卖出一个天价来,甚至更紧要地武功秘本,那更是可以开个图书角了!拳脚功夫、剑法、刀法、棍法,甚至连《采花秘录》、《月香偷香失败遁逃术》、《捉奸在床应对十八法》之类地邪法秘本也有几十本。 因此程展对此很满意:“很好!”他考虑是不是把这些东西分一分类,到时候让雨梅香把大补药当炒豆子吃,至于这些春药毒药、武功秘本,他也有许多用处,所以他扬扬手,对着夏语冰说道:“收起来了!对了,把银子都拿出来,准备到时候犒赏一下弟兄们!”这布袋沉得很,幸亏夏语冰是江湖女侠才能一手提得起来,这还是查抄的一伙儿把零零碎碎地铜钱和零银都入了自己口袋地结果!他们虽然借机私吞了不少。 但在史景思的监视之下,大头还到了程展手里。 不过他们查过俘虏之手,已经开始查抄起了这间肉铺!好歹也是间肉铺。 总有些银钱进进出出,查点零碎银子补贴一下家用也是不错,程展对他们的查抄越来越觉得满意了。 因为他顺手翻了一下自家的杂货铺,在里面居然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剑。 程展才一拔出来刀柄就觉得寒光闪闪,这短剑很沉,却确确实实是把削铁如泥的短剑!—程展顺手拿来一把铁剑,就被这短剑削成了两段!这可是杀人放火必备的好东西!程展顺手把这短剑插在了腰间,接着又发现了一瓶江南正气门出品的“正乙回气丹”,这玩意不能增长功力。 但却是无数内家高手梦想的极品丹药。 因为只要吃下这么一粒“正乙回气丹”。 然后打坐调息一会,即便是内力耗尽。 也能恢复个六七成的水准。 更紧要地是,这不是一瓶“正乙回气丹”,而是一大瓶!整整三十粒啊!这位内家高手运气不好,这三十粒“正乙回气丹”他没用上一粒,就已经被程展一刀斩杀,而现在这整整一大瓶“正乙回气丹”就落在程展手上了!但是最重要的收获并不是这两样宝贝,而是程展看得十分欢喜地这把“青鹤剑”,这在江湖上可是把名剑啊!与那把短剑一样削铁如泥,但更重要的是他地份量只比那把短剑重上三四两而已,程展握在手上,再顺手不过了!当然了,他也看到不少宝贝,虽然自己用不上了,但是自己家的婆娘是用得上的,比方这助兴的春药……程展总算是放开了心怀,开心了一阵子,正在他开心地时候,就听得有人喊叫道:“将主!将主!官兵来了?我们怎么办?”现在程展的威风是比横着走的螃蟹还要威风上一阵子,他当即冷冷答道:“还能怎么办?赶走!”王启年纠合来的地皮无赖什么时候有这么威风的时候?敢同官兵对着干,一想这,他们都热血沸腾了,由看院子的王启年带头,提着兵器在一个队主地协同就冲了出去:“征南将军程展在此办案,谁敢阻挡!”这群官兵地后台不够硬,是京光尹决曹何波地部下,一看到这场面就没主张了!这人犯这么嚣张,甚至比咱们官府还要嚣张,而且他们还事先得到了决曹大人的叮嘱,这件事不能闹大!没错,何波怎么敢闹大啊!这皇宫之前地刺杀案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再来上一场官兵之间的大火并,他就等着摘印吧!官兵们对程展的底细也没搞清楚,看到这么嚣张的对头,当即是软了下来:“奶奶得,这案子没法办!听说不仅是位征南将军,而且还是世家出身,他们家出过几位皇后……”原本王启年还没有多少底气,只是看到官兵们都服软下去,他们就硬起来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同征南将军作对!知道我们征南将军是什么人吗?”征南将军是什么人不要紧,关健的是官兵们都笑脸哈哈地答道:“这位大人,咱们都是吃公饭的,各为其主,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当官的就怕事情闹大,他们好声好气地说道:“自己人!自己人!”王启年这边底气也不怎么足,他们也笑着说道:“没错!自己人,自己人!都是吃公家饭,不过千万不要招惹咱们程小将军,他今天兴致不好……”他们很快就畅所欲言,相谈甚欢了,王启年只是稍稍地提及了程小将军是什么来历,这几十个官兵就明白了!这是另一个位面的战争,不是他们这些小卒子所能干涉的,这幕后是无数的高层人物,他们只需要用上一根手指,他们这些小卒子就得灰飞烟灭了!何况根据王启年的说法,这件事还得牵涉到卫王和赵王殿下争立的问题,所以他们抱定了一个原则:“只谈业务,不谈政治!”程展则继续在他的杂货铺里寻觅着宝藏,这杂货铺当真是应有尽有,程展又找出一小瓶“华家再生丸”,这一瓶十粒丹药中的每一粒在市面上都价值二十贯!或者说,就这么一小瓶东西,在江湖上至少能卖到二百贯银钱!只是他的主人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凶神恶煞的对头,还没动手就被一排箭雨给射死了!所以这布袋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非常完整的,虽然带了点血丝,但是程展觉得还是好东西!他越看越是满意,就听得史景思那边叫唤道:“将主,有大发现啊!”正文第190章珠光宝气程展一向主张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一听这话兴致就来了,他当即提着一把尖刀就上楼去了,一边走一边询问史景思:“是哪位兄弟首先发现的?到时候多分些!是什么玩意?”史景思手下这伙人几乎要把整个院子给挖地三尺了,在这种程度的查抄之中却有意料之外的发现,程展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想必是好东西!是美女?还是武功秘本?或者是程展十分喜爱的灵丹妙药?神兵利器也不错!五六个小兵已经异口同声地说道:“将主,是我第一个发现的!”程展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道:“都有赏!都有赏!”他浑然注意到在俘虏之中有数人已是垂头丧气,眼睛已经没有了最后的神采,但是司马琼这个女捕头替他注意到了。 司马琼虽然不喜欢肉刑,认为这种手段提取的口供质量太差,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使用一点肉刑能提高审讯的效率,因此她一扬,转过头去,当即有亲兵替她打理这一切。 司马琼毕竟是天下第一女捕头,怎么能干肉刑逼供这么肮脏的事情!当然眼不见为净,司马琼不会在意是谁干这种事情!那边潮海大师虽然武功精深,可是历经了这么一番折腾之后,也是出气多,入气少,他心志坚毅,看着这掺不忍睹的场面,思量道:“反正都是一个死字,干脆来个痛快!”只是他被程展斩去一手。 浑身也提不起半点内力来,想自尽都难以实现,一想到这,他的眼睛就流了下来。 史景思则在喘着大气,他虽然是见多识广,可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啊!一直到程展赶到了现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现在轮到程展头痛了:“奶奶得熊!这是黄金还是黄铜!”这个小小的密室之内,堆积无数的财物,有黄金。 也有白银,其间还有无数的珠宝玉器散落其间!程展也经手过无数的大额交易。 有些时间一进一出就是几十万贯条钱,但是这么多金银珠宝。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都要被这金银珠宝给迷住了,好久他发出一声长笔:“好啊!重重有赏,全都重重有赏!”他稍加询问就明白了,这个小密室是史景思带人无意中发现地。 结果史景思亲自提刀看守,没有拿过一点,当即拍着手说道:“史将军,你果然是我的干员啊!重重有赏!”没有比看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更快意的事情了!这到底值多少钱?看着他们的光泽,想到雨梅香的病情恢复有望,程展的心情越来越好了!旁边夏语冰干脆被这种珠光宝气的场合给镇住了!这只是控鹤监的外围据点吗?不可能啊!即便是控鹤监的总部。 也不可能屯积着这么多地金银珠宝。 只是她没有继续想下去。 她只是看着这么多金银珠宝发呆,嘴里说了句:“好美啊!”没错!珠光宝气就是这么美。 人活着就是这么简单!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了!程展也终于说话道:“快!把阿琼叫来盘点盘点!一件都不能少,大伙儿放心好了!重重有赏,亏待不了大伙!”当然了,无论怎么样,这批金银珠宝地分配之中,始终是程展占大头的,只是司马琼也诧异了好久,她以专业人士地眼光分析道:“这数量也夸张了!至少相当于整个控鹤察十年的经费啊!”没错,光是金条就堆了一尺多高,这房间到处堆积金银珠宝,足足有六七尺见方,甚至让她有着这种的想法:“难道这里面还有一种伪造金银珠宝的团伙?”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地判断是错误,这确实是一批数量惊人的金银珠宝,现在程展不放心别人,对自己 分卷阅读179 的婆娘是绝对放心的:“你们俩个和史景思好好守住这里!我去查查这其中的奥秘!”他觉得今天晚上做梦都会香啊!但是程展心情再好,改变不了肉刑逼供的事实,很快就有俘虏招供了:“大人!小人是大燕黑龙帮地青龙堂主,是奉命收取这笔尾款地!”操!这么多金银珠宝,居然还只是尾款!奶奶得熊,程展骂了一句:“你们难道做地是贩卖人口?这么赚钱?老子也要跟着做!”那个俘虏跪在地上,方才大方寺两个和尚的下场已经吓倒他了:“报告大人,我们黑龙帮还是第一次在大周国内做兵器买卖!”兵器?程展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做走私兵器地生意,这玩意风险极大,但是利润也极高!因为程展也兼职做一做这兵器生意,他创办的铁匠铺现在每个月都捞上近千贯银子,何况是利润更大的走私兵器,他询问道:“买主是谁?你们黑龙帮又是干什么的?一个大燕国的帮派怎么可能把兵器运到大周境内?”这青龙堂当即老老实实地尽数招供,原来这黑龙帮在大燕国内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帮派,帮众逾万,生意做得极其红火,但是人心不知足,还一心想着做着更大的生意。 燕国的兵器管制不如我大周这么严格,而且黑龙帮除了有着自己的数个兵器作坊之外,还在大燕军中有一条置办大量兵器的渠道。 今年初以来,大周境内有神秘势力要求与黑龙帮合作,向他们购置巨量兵器,兵器数量可以说是到了惊人的境地!根据这位青龙堂主的了解,光是一次运入大周朝境内的兵器就达到万件之多,而且除了常用的刀枪之外,弓箭、投石机、云梯都很齐全,按他的估计总量至少可以武装起数十个军。 黑龙帮在大周境内只是进行过小规模的兵器走私,始终没想到深入内地做这么大的买卖,但是对方预付了丰厚地定金。 价钱也很实在,赚取的利润可以以暴利来计算!有百分的利润,就能让这些黑道帮派冒着上断头台的风险,分之一千的利润啊!所以他们也冒着天大的风险来进行这次走私,不过每次交割之后,对方只是支付一半的款项,其余的尾款现在才全部付清,只是现在全部落到程展的手上了!本来以黑龙帮在大周境内的根基,根本不可能把这么巨量地兵器输送到卖主手上,但是卖主的能量很大。 至少买通了许多下层地官员,结果就是在前后数十次地输送之中。 只有区区六次失手而已。 而黑龙帮在历史上就同控鹤监有着许多牵扯不清地关系。 是燕国官方运用的重要棋子。 他们当即把这一情报通知了控鹤监,而控鹤监虽然不清楚这一买主地用意。 但是一个脱离官方控制的强大势力,而且购买如此惊人数量地兵器。 其用意只能是造反。 对于燕国来说是一大利好,当即也给予很大程度地配合,直接从武库中提取大量兵器用于出售,甚至还运用了“七将”的力量来协助黑龙帮。 这也让黑龙帮的兵器走利顺利了许多。 黑龙帮收取这最后的尾款之后。 已经决心暂时洗手不干。 却由于燕周之间重新开战。 无法回国,只能停在长安城。 而长安城内是黑龙帮势力地盲区,他们只能依赖于控鹤监,结果最后一起来个一窝端。 —程展听过他地供述,心底已经明白了:“好一个马家啊!好一个赵王殿下啊!”没错!除了关中马家之外,谁能筹措得出这么惊人地金银珠宝。 谁能让沿路地诸多文武官员放弃职责。 任由这巨量兵器入口。 谁又需要如此巨量的兵器!只有关中马家,只有赵王一党才有这种魄力!他们不但从南朝楚国以战马来购买巨量地兵器。 也从燕国购置了巨量的兵器,恐怕现在卫王司马鸿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关中附近,已经有十数万私兵被秘密武装起来,成为赵王司马平的走狗了!程展破获的襄阳武库案比起关中马家进行的军火走私来说,那简直就是毛毛雨了!奶奶得,至少几十个军啊!恐怕大周朝地天都要翻过来了,难怪马家向雷凡起保证,要钱给钱,要兵器给兵器,只要他在关中把兵马武装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张底牌啊!这是个非常不错地消息!至少说明自己投对了主子,关中马家果然是关中马家啊!今天地这些金银珠宝,至少价值二百万贯,除了关中马家,谁能拿得出来!一想到这个,程展的心情就更好了,今天自己替雨梅香打算,结果倒真是没白来一趟!死伤才十几个,却赚足了实惠,值回票价了!至于善后地事情,既然自己加入了赵王一党,那么就让关中马家头痛去吧!今天的收获里,他最在意还是九转菩提大还丹!只要雨梅香能平平安安,他可以什么都不要!这个晚上,依旧是不眠,对于主管长安治安的决曹何波来说更是如此!终于逮住了大河帮的蛛丝马迹,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这一切!但是在这之前,他有许多事务要善后!那位征南将军凭借着赵王殿下的支持,居然掀起了一场天大的风波,毫不顾忌而且极其野蛮地把一个小帮派的总舵给杀个精光,最后还用十几辆大车来运走他们的战利品,至于俘虏倒全部送到何波的手里!但是何波觉得更头痛了,控鹤监的秘探,大方寺的大和尚,再加上燕国的十数名黑道高手,听说只有黑龙帮和大河帮因为与征南将军结了深仇大恨,才被征南将军带走了!不过对于何波来说,这是失职啊!控鹤监的秘探,大方寺的大和尚,再加上燕国的十数名黑道高手,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之下,结果自己一无所觉,倒让一位初到京城的征南将军给纠出来了!他觉得越发头痛了!所以他必须和程展合作,或者说把程展的惊天暴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展的“正义行动”必须是从官方得到的消息,而且在决曹何波的积极配合之下,才取得这么辉煌的成绩!这与事实不符,但是何波需要这种真相,只有这种真相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帽子!“真相”是制造出来,是用比剑更有力量的笔制造出来的,这样一来,何波不但没有失职,反而有着天大的功劳,哪怕是今天早上的刺杀查到他的手上,他都能找一个以功抵过的借口!而程展也需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今天下午的暴行给掩盖过去,甚至披上一层合法化的外衣!双方已经通过第三方进行了简要的谈判,而且谈得很愉快,虽然分处赵王和卫王两党,但只要有利益驱动,合作是不分党派的!天亮之前,他何波必须与程展达成协议,也必须抓到这些大河帮的狗贼!大河帮?在心猿意马之间,何波终于想到了正事!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大院,在黑暗之中,但是这个大院和普通的大院没有任何区别!没错!与程展查抄的那个控鹤监据点不同,这才是大河帮真正的老营,这里面有着近百名亡命之徒,他们甚至敢在皇宫附近行刺一位征南将军,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但是他对于大河帮的战斗力不屑一顾,凭借着他调集的千余人,攻破一个百人据守的大院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要知道,皇宫附近的那次刺杀,大河帮可是派出了近百人,结果几乎死伤殆尽,却连正主都没刺伤,事后还很有兴致去找大河帮的麻烦!而且今天下午程展发动的那次攻击,动用的人马才不过三百余人,最后死伤了十余人就已经拿下,这一回自己动用这么多好手,自然也得拿下!这一场战斗,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正文第191章名医集中营何波一声令下,当即就有大队的官兵提着各式兵器就嘴里大声嚷着:“你们这帮人犯……快快……”话刚说到这儿,队形在黑暗已经显得颇为混乱了,不过更要命的是院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黑影,然后传来了暗器与弓箭的破风之声,但是对官兵来说,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往里冲。 何波显得相当轻松,小小的大河帮不是问题!只是才过了一会,他已经惊呆了:“大河帮居然有……”大河帮这个初到长安的小帮派,有着出乎意料之外的强大实力,全套的军用制式装备,从衣甲、刀枪、到弓箭一应俱全,更要命的是他们居然还装备盾牌、重甲之类的护具!普通的江湖帮派不可能装备这些东西,只有反贼!反贼才有可能装备这些玩意!而何波带来的官兵,并非是正规军,在长安城内也是多年未打上一场恶战,装备虽好,但欠缺实战经验,比不得已经没有退路的大河帮,双方交手之后当即是吃了个小亏,在大院外扔下十几具尸体,还有二十个多伤兵!而这个时候,张易豹和张至虎父子都亲自提着兵器率着好几百名亡命之徒冲了出来,张易豹武功平平,但是他的经验老到得很,在贼众中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他大声地呼喊着:“冲北突出去!突出去才有活命,不突出去就是要诛灭九族了!”大河帮在这个据点竟然有两三百人,现在全副武装地杀了出来,杀了官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都是些有案底的亡命之徒,和官军也玩起命了!何波也急了,他大声叫道:“顶住!顶住!不要白吃公家这家碗,一定给我顶住!千万要顶住啊!兄弟们。 看在老哥我的份上,一定卖点力气!”可张易豹却是亲自提着单刀冲在最前面,而何波却只是远远地藏在后方,胜负自见分晓!半个时辰之后,战斗已经结束了,这是长安六扇门几十来空前的耻辱!出动上千人,缉拿一群从四川来的亡命之徒,结果已方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其中殉职者达四十余人,而贼人虽然留下了六十多具尸体和三十多名挂了彩的俘虏。 但大部逃走!而失败的标志则是主犯张易豹和张至虎父子率众趁乱逃走,连大河帮地高层也没逮到一个。 只抓到小猫小狗若干名!看着这遍地的伤员,何波更头痛了。 他咆哮叫道:“给我追!给我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旁边一个普通官员赶紧劝道:“决曹大人,我们赶紧上报京兆尹大人,请中军派人协助吧!对了。 大人,伤员得赶紧处置!”何波点点头,这双方的伤者加起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名,是得赶紧处理,他吩咐道:“快点!把咱们长安城的名医都请来,不能亏待了奋死拼杀的弟兄们!”只是他很快又失望了:“大人。 张神医不在家。 被病人请去了……”“李医师出诊去了……”“陈医师不失所踪。 他家里人正好来向我们报案!”“从不出诊的丁大神医被人强行架走了!”这长安城的名医十个倒有九个失踪了,就连御医都失踪了两个。 苦主正在衙门里要求京兆尹找人!不但如此,名医失踪了不说,这京城里的名贵药材也被人收购了无数:“红花七星草今天晚上就断货了……”“雪玉莲花缺货了……”“今天晚上来了一批豪客,把我们铺子的冰虫夏草全吞下了!”“大人啊!不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回春堂遭了贼了,有一批匪徒冲进来把咱们店里的名贵药材全都抢光了……”何波已经无语了。 这是最长地一夜啊!程展的院子里全都是药味,而在几个小房间里则关押着几十个名振京城地杏林名医,只是这些名医有的是重金邀请而来,有地是被恐吓而来,有的是干脆是被强行架来的。 他们察看了一番病情之后,已经开始了会诊,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驱毒得用天苍草!一定得用天苍草……”“不行!这小姑娘中的毒太过离奇,我觉得还是稳定病情为好!”“稳定病情个屁!病家不是发狠话了!救不知那小姑娘就要我们陪葬!”“没错!我觉得还是得根治为好!”“我认为暂定病情为好!”……但是没有人敢离开这里,程展提着剑威胁他们地话历历在目,他们虽然是名医,但是他们有家人儿女,不能顾忌到程展的报复。 即便程展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不为这院中堆积的无数珍贵药材,而是为了荣誉!没错!集中在这里的不仅是全长安最好的一批医生,也是整个大周国最优秀的医者,他们为自己能位列其中而感到无限地荣光,而让他们跌落到二流医者之中,那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所以他们根本不愿走,而且还想用尽全部地力量医治好这个中毒地小姑娘,这才是医者的最高荣誉啊!长安城内地白神医,并没有在程展邀请的名单之内,结果他一听说这件事,当即是自备铺盖,带了几十种多年珍藏的名贵药材,外加家中 分卷阅读180 秘传的数本医书,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程展自投罗网,一定要位列宇内第一流名医的位置。 事实证明,他的决断是明智的,在这之后,他的名气一下子突飞猛进,成为全长安第一流的神医,他那个医馆原来门可罗雀,事后每天只看十位病人,要看病还得花二十两银子提前一个月预订,当然了,白神医在这次治疗之中也就是给人打打下手而已。 不过现在程展的府第确实已经成为全长安最高者医者的聚集之地,非但如此,他的府中也到处堆满了他为雨梅香弄来的珍贵..价购进,组织人马劫掠一空,现在这府中堆积的珍贵药材价值可达十数万贯,而程展实际上只花了三分之一的价钱。 今天进项多,程展打赏也很大方,每位医师已经预先拿到一百贯的出诊费,今天出力的弟兄也各有重赏,特别是王启年,他拿到程展赏金的时候几乎一踹三尺高。 他抹着眼泪说道:“多谢将主的赏识!小人一定为将主效力到死,肝脑涂地!”不过也亏了他手下这些三教九流的角色。 程展和夏语冰在长安城内才会如鱼得水一般,恐怕他连这些名医住在哪里都是一无所知。 更别提巧取豪夺弄些珍贵药材了!现在他的房中也全是药味儿,程展脸色苍白,出了一身汗,虚弱得很。 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说道:“总算好了!”只是他的眼底全都是温柔,这少林地九转大还丹果然颇有效果。 在服用了那位国手开的方子之后,雨梅香地病情稍稍好转了一些,至少能吊上数日,而程展运用全身内力替雨梅香化开药力之后,雨梅香的脸色当即红润了不少。 也有了不少光泽。 而且情况似乎越来越好了。 他地脸上也带着喜悦。 —苏惠兰赶紧拿着湿毛巾替他擦了擦脸,然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那边夏语冰和司马琼却是更是拿着名贵的药材递给程展当饭吃。 程展也赶紧打座调息。 今天的收获很大,程展的脸色没过多久也红润起来,只是那眉头地喜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等他张开了眼睛,夏语冰责怪地问道:“也不关心关心自己!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程展淡淡地说道:“语冰,梅香在我的心里和你一样重要!”那边司马琼却说了一句:“珑月现在已经带人去追查大河帮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程展点点了头,然后往窗外看了一眼,却是金鸡报晓的时候,有些黯然地说道:“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又是一天了!”他深知雨梅香所中奇毒太重,自己虽然用了这两味天下间的奇药延缓毒性的发作,但也能缓上一缓,至多拖上半个月或稍久一点地时间,时间一久,毒性发作可不是儿戏啊!苏惠兰低下头,他觉得看到了程展地另一面,只愿这一刻躺在床上地是自己,捉着衣角想着不停,却忽然欢喜地叫道:“梅香醒了!”程展既然花巨资购来这许多珍贵药材,当然是物尽所用,当即欢欢喜喜地一碗刚刚炖好的百年老参汤奔了过去,关切地说道:“梅香,你先喝点……”雨梅香地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她看着程展,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爹爹哥哥,我就喝!”说着,她的头就垂向这边,程展小心地服侍着雨梅香喝下这碗参汤,一边安慰道:“梅香!你放心,我已经把全长安的名医都请来了,一定把你治好!”喝下参汤之后,雨梅香也增添了几份力气,他点点头道:“那就好!我真的想……”说着,她头一垂,竟是在程展怀中晕了过去,程展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轻轻地说道:“梅香!一定等我!”这两日之间,程展几乎是日夜不眠,就全力为雨梅香奔波,在长安城之内也不知道掀起多少风雨,得罪了多少大员,但是他现在早已不把这个征南将军放在眼里了。 家有百万贯,不愿为王候,程展既然得了这两百万贯的巨款,再经历雨梅香这一场风波,当即绝了征南将军的念头,将大部分收获秘密用十几辆大车运回竟陵沈家诸藏,其余五十余万贯则留在长安作为自己的活动经费,正因为如此,他也越发大胆了。 这两日之间,程展的名字在朝内已经有了知名度,而且是第一位的知名度。 一个新任的征南将军,即便才十五岁,也不可能有着这种知名度,但是如果同时有一百封奏折是弹骇同一个的话,而且每次早朝最重要的争议话题都是同一个人,而且卫王党和赵王党还进行了总动员,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程展已经是新闻人物了!而且是文武官员中近期知名度最高的新闻人物!但知名度不代表美誉度,程展对这些也不在意了!这一天,他又带着一大帮江湖人物将长安城搜了底朝天,却没发现大河帮的半点踪迹!自打那天晚上突围之后,大河帮在突围之后又经受了何波亲自带领的十数次追剿,损失了大半人马,但之后似乎就失去了踪影。 他只能很失望地带着部众回家,一边说一边询问王启年:“长安城内还有什么藏人的地方?”王启年觉得莫名奇妙:“将主,我办事,您放心便是!这长安城内内外外,我都布了上百个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了如指掌!”只是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大河帮躲到哪里去了?通过遇家逢的奔走,程展与何波达成了暂时性的妥协,所以程展才能如此毫无忌讳在长安城内横冲直撞,而且遇家逢也向程展保证,现在大河帮与卫王一党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全长安的公门都在到处搜捕大河帮的余党,甚至还动用了驻守长安城的中军,整个大周朝的暴力机关都动员起来,想把这个敢于冒犯天威的大河帮碾个粉碎!但是大河帮却是无影无踪,到现在为止,大河帮的高层一个也没有到案!何波都急成一条疯狗了,程展却是比狗还要疯狂,但是两个人挖地三尺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到底是谁在保护大河帮?王启年是个长安城的老油条,他在苦思着这个问题。 正文第192章风平浪静的片刻王启年在反复地盘点着这长安城内的势力:“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卫王?不可能,他现在只求和大河帮脱离关系?那还有谁?”程展也是反反复复地盘算过了一回,但是最后所有的结果都被他否决了!正在他们两人讨论个不停的时候,程展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府第。 这是个大宅子,门口的卫兵一看到是程展,当即毕恭毕敬地说道:“将主,您回来了?遇先生在等您!”程展脑海里当即浮现出那个阴柔而俊美的遇家逢,当即不顾一身的疲劳,快步走了进去:“遇大人,您怎么来了?”在卫王党中,遇家逢的关系与程展最好,他坐在客厅正中,靠在一把太师椅上,手里举了个茶杯,很有闲情逸志,一看到程展就笑了:“程小将军回来了?”只是他说话的声音怎么也有一种阴柔的意味,只是程展见过这个太监在播郡的几次血战,每次他都是紧随司马鸿之后,在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是个绝不可小看的人物,当即笑道:“见过遇大人!不知遇大人有什么指教?”遇家逢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这次来,不是我有事!是我们主子的意思!”这个“主子”指的就是卫王司马鸿,程展有些不解地询问道:“卫王殿下有什么指教不成?”他虽然忙于替雨梅香奔波,可是这朝中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若非赵王一党全力相保,特别是关中马家的关照,他险些就要在卫王党的攻击之下丢了官位。 遇家逢却说出了一番话来:“实际这不是卫王殿下的意思,是我们主子的谋主于雨度老先生地主张……”于雨度?程展当即想起了柳清杨和徐珑月的那盘千古名局,又想到了那个于雨度步步算错。 几乎成了笑谈,当即起了轻视之心:“还不知道卫王殿下和于老先生有什么主张?”遇家逢与程展的关系不坏,也向他泄了底:“于老先生的意思是,程小将军的功劳多半是来自运气,而不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卫王殿下眼下正好有件为难的事情,准备让程小将军去磨练磨练……至于是什么事情,我也是不怎么清楚”只是说到最后,他加了一句:“还是小心些!”程展点点头,亲自送走了遇家逢。 他现在不怎么关心这个征南将军。 只求能挽回雨梅香的生命。 这两日雨梅香每天都醒过来片刻,然后程展会同她说上几句话。 然后她又晕迷过去。 这小妮子和程展一样,现在都是把名贵药材当药吃。 极其败家,程展每天都会用内力助她化开药力。 苏惠兰抢着要帮忙,但是这件事情程展不愿意让别人来干,哪怕他已经是疲劳得就想睡下也不行。 在他的心底。 现在雨梅香是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一回程展刚回房,看到雨梅香地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当即放下心来,精神一放松,整个人也软了下来,当即就靠在床头就睡了过去。 他睡得十分香甜。 也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梦。 只觉得飘浮在白云之间。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靠在夏语冰身旁上睡过去地。 夏语冰看了程展一眼。 然后又指了唐玉容说道:“多睡一会,不然玉容会心痛的!”唐玉容地眼睛一直盯着程展看,可一听这话,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转过头去,冷冷地说了一句:“才不会说了!不过,阿展,你还是多睡一会!这两天你一直没休息好!对了……”唐玉容又说了一句话:“昨天晚上来了消息,据说卫王殿下专门点了你的名字!”“怎么说?”程展很不在意地说道:“我又不怕他!”唐玉容苦笑道:“司马鸿说是你若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主张将你的部队调到燕周边境上去!”“好一条疯狗!”程展骂了一句:“我顶多带人回竟陵,我才不怕他了!”只是他的底气不怎么足!毕竟司马鸿就是司马鸿!只是他在说话地时候,他的肚子也在说话了,夏语冰很温柔地说了一句:“玉容,你陪死小贼聊会,我去弄点早餐!”夏语冰的手艺很好,吃得程展和唐玉容都赞不绝口,程展更是很干脆地说道:“咱们以后回竟陵去,就天天让你劳累一番!夏语冰被他夸赞了一番,心里甜甜得象涂了蜜一般,可嘴里却是说道:“死小贼,我才不会替你弄这些家务了!”说着,她轻轻地替着程展捶着背,象个极温柔的小妻子,嘴里说道:“等梅香病好了,咱们回竟陵去了,过咱们的好日子去,这个长安城纸醉金迷的味道太重,不适合咱们呆!”程展点了点头。 只是这早间地甜蜜却被寒珑月给打断了,她带着急促地脚步说道:“小魔头,想不想知道好消息!”程展大喜望外:“找到大河帮地线索了?”寒珑月笑得象是偷吃了鸡的狐狸:“有线索了!不过还没到收网地时候!你怎么谢我啊!”程展抱住了寒珑月,在脸上报以一阵热吻,然后笑道:“等梅香病好了,咱们来场盘肠大战三天三夜,你们一个也不许跑……当然,到时候多赏你一点!”寒珑月啐了一声:“到时候打赏你自己还是打赏我们啊!”华夏她虽然屈服了,但却是屈服在司马琼的手下,而且还是半个忠心的闻香教徒,对于程展并不象其它女子那般爱恋,对于床上狂欢也不象夏语冰那么热情,何况她有着自己的生活:“如果要谢我的话,不如给我建个小房子,到时候有空闲的时候,我去住一住!”—夏语冰看出她的心意,当即笑了:“到时候让阿展多赏你几件珠宝!保证你挑花了眼!”寒珑月犹豫了一下,想起前日看到的那批金银珠宝,眼睛当即亮了,便应承了下来,程展却从中作坏:“到时候你得在床上戴给我看看!”寒珑月脸当即一红,她说道:“该死的小魔头,到时候谁吃亏还说不定了!”程展当即调笑道:“对啊!我也给你看,说不定还是我吃亏啊!”寒珑月一跺脚,然后说道:“我去继续准备收网了!”程展笑了:“多靠你了!要调动什么人手,要用什么钱财,不用通知我,珑月你只管用便是!”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程展的心情当即好了起来!大河帮既然要落网了,那么解药还会远吗?幸福的日子就要来到?程展刚刚想到这,那边司马琼已经一阵小跑进来说道:“马安来了!”对于这个世家子弟,程展还是必须出面的,今天马安改穿了一身官服,威风得很,一见程展的面就说道:“程老弟,老哥这是准备去赴任了,向你辞个行!”程展有些诧异,马安笑呵呵 分卷阅读181 地说道:“我姐姐在皇上耳边吹了一阵枕边风,说我这一趟钦差大臣干得不坏,而且当初襄阳那个案子的风头已经过去了,所以皇上今天早朝就让我准备去陇西一趟!”陇西?程展乐了:“那可是柳家的地盘啊!”“没错!没错!现在柳家是自己人,比起以前,我这个陇西宣慰使还高升了一级!”陇西一直是柳家的基本地盘,马安这个陇西宣慰使位置虽高,但却是个虚职,自然也不需要担什么责任了,淑妃娘娘是准备让马安镀镀金,然后回京再另有重用,马安笑呵呵地说道:“程老弟,老哥估计过两天就要起程了,听说司马鸿那条疯狗松了口,你这个征南将军也得抓紧了!”他以责怪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心痛你家的小美人,可也得权衡权衡,不能搞得太大啊!”程展又乐了,他笑道:“马老哥,你这话怎么说啊!”他详细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窥探,又把夏语冰和唐玉容都赶到门口去看门,然后才说道:“马老哥,你们关中马家的动作也太大些!还是小心为妙,你们与南楚以军马交易兵器,有我的水师护航,又有襄阳诸军支持,风险不大,可是你们从大燕走私兵器,那风险就太大了!”“虽然说前后才被发现了六次,可是足以武装十万人的兵器,你们与黑龙帮这等黑道大豪交易,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当然了,你们马家果然有魄力,现在从燕楚两地购置的兵器恐怕能装备二十万私兵了吧?”他是站在盟友的角度对关中马家提出一点忠告,可是马安却惊呆了:“什么十万人的兵器?什么黑龙帮?你到底在说什么?”程展也发呆了:“难道与黑龙帮交易的不是你们马家?”正文第193章关中马家的族长“什么黑龙帮?”马安满脸的诧异:“什么兵器走私?我对此一无所知!”程展大惊失色,询问道:“和黑龙帮交易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如果足够武装十万人的兵器落到关中马家的手上,对程展来说还算是好事,可如果算到其它势力的手上,那就没有比这个更坏的事情:“和黑龙帮交易的真是不是马家?”马安摇摇头:“咱们马家如果有这么一笔交易,我理应知道啊,没道理!”程展当即就把袭击肉铺的收获简要地说了一下,只是最后却说道:“光是最后一批尾款就有十几万贯,都我拿来贴补家用了,可惜我去迟了一步,听说前面已经刚刚运走了上百万贯的金银珠宝,可惜啊……”他拍着大腿长叹不已,让马安信以为真,反而安抚他:“十万贯也算是聊胜于无了,再说了,光凭你这个消息,咱们关中马家给你的回报就不止十万贯!这只该死的疯狗,手居然伸得这么长,肯定是他干的!”一说到这,他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程展的手说道:“程老弟,你跟我去见我们族长!”说着,他就用力拽着程展:“多亏我来了你这辞行!程老弟,你放心,咱们马家亏待不了你!”马家是关中的名门,族人逾千,是几百年传承的名门,无数皇朝的兴亡也无法影响马家超然的地位,只是现在为了赵王司马平的争立,马家才直接卷入这一场最危险的游戏。 马家有着数千万贯的家产。 有着数以万计地私兵,有着无数运用的棋子,而所有的这一切,都由这个极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所掌管。 论年纪,他在天下间的族长之中可以算是最年轻的几位,论出身,他只是一个衰败的旁枝子弟,论官位,他只是离任的从二品,但在关中马家。 他说出的话才能算数。 他的身上可以说是集中了所有世家弟子地优点,出身于旁枝的马宠是凭借着自己地努力和汗水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马氏一族上上下下都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是最近百年来最杰出的马氏子弟。 光是让淑妃娘娘进宫这一点。 就是最最英明地决策,在淑妃娘娘进宫之前,马家最高的官员是从二品,但是到现在为止。 光是一品和从一品就有五名之多,超品的官员亦有两人,在朝中马家和他们的支持者,已经可以让一个名不见经传地程展由杂号将军一跃而成征南将军。 而淑妃娘娘最最信赖的人恰恰就是马宠,他掌管马氏一族十年以来,始终为着马家的利益而奋斗着。 整个家族中已经很难找出他的反对者了。 但是程展还是诧异于这位族长的貌不惊人。 他是个很普通的男子。 四十多岁,衣着朴素。 倒象个普通地读书人,据马安介绍这位操持大权地族是出名地节俭,他看起来平平奇奇,待人却是很热情。 马宠一见到马安把程展引了进来,首先就握住了程展的手,十分热情地说道:“马安,你带来地这位少年英雄是哪一位啊!”他很平易近人,也容易让人亲近,程展对他一下子就有了好感,当即自我介绍道:“竟陵程展,见过马族长!”他一听程展的名字,当即就赞不绝口:“竟陵沈家的家主?果然是少年英雄,少年英雄!”马宠把程展夸得象一朵花:“我早就听马安说过你的事变了,今天一见,果然是位了不起的少年英雄,有情有义,是个人物!”程展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边马安却赶紧说道:“族长,程老弟这番来,是有要事知会!”程展当即就把这一桩与燕国黑龙帮的兵器走私案详细讲了一番,最后还询问地说道:“此事真与马家无关?如果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真是对不住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马族长,我也实在只能把那十万贯钱送还贵府了!”马宠一直没说话,等程展把话说完之后才说道:“程老弟果然是位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了不起!马某人跟你说句实话,我们马家素来不做吃亏的买卖,所以替自家的私兵替点兵器,也是从南面进的货,价格很实在!”南朝最缺的就是战马,可天下间肯出售兵器却不止楚国一家,所以这价格自然就很实惠了,马宠继续说道:“以那个价格当真是赔得当裤子了,我们马家就是掉脑袋了,也不肯去做“我向程老弟保证一下,如果真有人从燕国大批走私兵器,那绝对与我们无关!”马宠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信任:“我估计这和卫王司马鸿那条疯狗有关!”没错!马安和程展都有这样的想法:“没想到司马鸿除了要掌握军队之外,还准备自行扩充大军了!”马宠最后又详细地询问了些细节,程展也一一加以回答:“据那些黑龙帮帮众交代,先后失手了数次!”马宠一听到这话,当即一扬手,大声呼喊了一句:“让马白龙来见我!”不多时,一个很漂亮的汉子就带着满脸的笑意跑了过来,我们必须用“漂亮”这两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他眼里带着一种孩子般的稚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孩子气,但是只要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这两字:“漂亮!”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非常良好,程展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只听马宠一拂袖子,很平淡却很有威仪地说了一句:“你们飞鹰堂出了漏子了!”马白龙一听这话,当即跪在地上说道:“还请族长训示!只是千万莫让下面的孩儿受了伤害,属下这个做堂主愿担当一切责任!”程展小吃了一惊,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居然就是名动天下的飞鹰堂主,他回头看了一眼马宠,马宠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但是程展却觉得他身上隐藏着一种威仪。 马宠当即把这件事详详细细地说了,最后说道:“前后数十次,总额数百万贯,其中还失手数次,你们飞鹰堂竟一无所知!”—马白龙赶紧向马宠请罪:“都是属下办事不力,与堂中弟兄无关!只是想询问族长一句,这前后失手的六次,究竟出于何时何地?”马宠笑了,他又拉着程展的手说道:“还得麻烦一下程老弟!”马安也笑着向马白龙介绍说:“这位是程展程老弟,竟陵沈家的家主,末来的征南将军!”程展不敢怠慢,当即把黑龙帮众的供词重复了一遍,马白龙听完之后稍加回忆便说道:“这数次兵器走私案,咱们飞鹰堂都有案底,但是没想到竟是同一批人干的,这都是属下办事不力!”马宠很平淡地说道:“这也不怪你们,司马鸿那疯狗在朝中本来很有权势,又有许多军中将校竟误信他的胡言,他若想从燕国走私一批兵器入境,本不是难事!”“但这件事既然被我们察觉了,便不能轻易放过!”马宠的声音不大,但自有一种威严,那是因为他的身份:“这么一大批兵器足以武装十万将士了,我们万万不能大意!”马白龙仍旧跪在地上,他说道:“多谢族长大人,属下这就去追查这件案子!”马白龙离去之后,马宠又拉着程展拉了家常,询问些竟陵沈家的家事,最后才对马安说道:“替我送送程小将军!程小将军,咱们马家从来不亏待朋友,你这次的大恩大德,我们马家是记下了!”程展也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在达官贵人当中,这位马宠最最平易近人,也最好说话,他当即笑道:“多谢马族长了!”马宠还亲自把程展送出了门外,浑然不象一位世家名门的族长,只是他一回门,马白龙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族长,这一桩走私案子不对味儿啊!是不是真有其事?”马宠摇摇头道:“他这么郑重其事,绝不可能是无中生有!”马白龙觉得有点奇怪了:“那他怎么不把黑龙帮的帮众转交给我们,那样的话……”马宠淡淡地说道:“他有说不出的苦处啊!”马白龙突然明白过来:“我明白,他说的尾款十万款根本不止,说不定他手下有近百万贯的赃款,对了……”他又想起一件事来:“我昨天刚得到的情报,他们沈家前天夜里派了一个车队回竟陵去,足足有二十辆大车,走得非常匆忙,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估计就是把这笔赃物运回竟陵去!”他估计了一下行程,当即询问道:“那个车队只有五十多名骑兵护送,再请了几十名镖师,这么一笔大买卖,族长大人您看看,咱们是不是……”马宠现在终于生气了:“糊涂!紧要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你仔细想想!”正文第194章宣抚陇西马白龙没明白马宠的意思:“族长?”马宠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你主管飞鹰堂,遗漏这么一件紧要的事情我不怪你,可是到现在没弄明白事情,我就得埋怨你了!”马白龙被马宠这么一说,急中生智,想清楚了一点:“族长是说这批兵器不是卖给卫王那条疯狗的?这……”马宠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应道:“没错!绝对没错!以卫王殿下在军中的实力,比马安在襄阳武库如何?”“几乎可以为所欲为!”马白龙当即答道:“马安不过是一个库令,怎么能和那条疯狗相比!”“那好!马安既然在襄阳捅了那么一个天大的漏子,他司马鸿难道就要为几万人的兵器着急?”马宠很有智慧地说道:“甚至大远地跑到大燕国花重金置办这么一批兵器?”马白龙恍然大悟,他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道:“族长好眼力!好眼力啊!属下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没错!司马鸿在军中极得人望,他掌握的资源比马安强多了,以马安的能量尚且能捅出一个襄阳武库案,而堂堂的卫王殿下,怎么能为这区区的兵器为难,甚至花天价到燕国购置。 只要他司马鸿愿意,一两个军的武器装备随手可来,而且有那么一笔巨款的话,司马鸿只需要花一半甚至更多的钱就能合法化地得到更大批量的兵器,完全不必走高风险的走私路线。 马宠继续说道:“他便是走私,怎么会被查获数次!咱们从南面置办了几万件兵器,从来就没有官员敢检查!只是……”他的脸色变了,他瞪着马白龙说道:“接下去的事情,你若不能将功赎罪!那就不怪我不讲多年的交情了!”马白龙当即明白过来:“属下愿立下军令状,一定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马宠很有威严地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马家地生死存亡。 关系到卫王殿下的登基大业!以天价购置十万人的装备,我们却一无所知,肯定是必有所图,到时候一旦发作起来,恐怕……”言下之意是这势力一旦起事,就是震动天下的局面,马白龙一想到这一点,当即汗流浃背,一心想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对于大周朝来说,这一切只是阳光下的小小阴影。 影响不了大局。 今天的早朝依旧是那个用行政程序消磨时光的程序,但是对于程展来说。 今天更象是一个歌功颂德的大会。 不为别的,就为了燕周边境又获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 根据捷报上说:“我以三军之众重创贼十六军之多,中全歼三军,我 分卷阅读182 军阵前遗尸四千余具,敌战死将军二人。 军主三人……”洋洋千余字,司马辽兴致很高,当即欢喜得直拍手掌:“鸿儿,你果然是员统军大将啊!”只是程展觉得奇怪,这捷报造得也无水准了,他即便是以自家地私兵来对付那些闻香教的私兵。 也不敢泡制出这么有水份地捷报啊。 只是司马辽却是欢喜得摇头摆尾。 如果他不是当今天子的话,程展会给他加个形容词-沐猴而冠。 但司马辽是大周朝地皇帝。 当天的起居注便是如此形容:“x年x月x日,王师大捷,上悦之!”当真是无比辉煌的胜利,加上燕周边境上其它大大小小的胜利,(虽然根据详细地战史考据,这只是一场小胜而已),所有人都忙着给司马辽戴上一顶高帽子。 其中白联涛已经主张司马辽加封自己为“至圣至德仁皇帝”,当即有不少人指出了司马辽登基以来的丰功伟绩。 平定了播郡之乱,挫败了闻香教的阴谋,在江陵附近大败楚军,取得了对楚国的绝对优势,又大破燕军七十万,加上国内风调雨顺,政治清明,实在是千秋万载都难逢的好皇帝。 程展就看着司马辽笑得摇头摆尾,不!按官方的说法“上悦之”,这是皇帝与官同乐地表现,只是程展始终没摆正自己地位置。 昨天给马家通风报信,今天莫名奇妙地上了早朝,他自己还准备给雨梅香治病,但也不得不来捧司马辽地场。 司马辽笑得合不拢嘴,他连连赞道:“朕有今日,都是诸位贤臣辅佐的功劳啊……”但程展都看得出司马辽这话是有口无心,他只恨自己没有机会发言也跟着说上几句:“这些功劳地取得都是圣上您一人大智大慧,英明神武,圣断一句顶我们万句,我们都是些愚臣,只知道按您的吩咐来说,当您的忠狗啊……”—这么一段歌功颂德的帽子送出去,保不定这征南将军就有指望了。 只是在这一次早朝之上,程展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在那里旁听,他暂时还没有发言的机会,那边众臣的马屁已经拍得惊天动地了,乐得司马辽大封群臣,来个真正的与官同乐。 这是大周朝历史上的一个顶峰,大周朝在过去一年多的战争之中,不但平定了国内的叛乱,而且在两条战线上都取得了辉煌无比的战绩,成为宇内三国中最强的一国。 可程展只能轻轻地叹息一声,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司马辽为什么下旨把自己找来,却又不谈这征南将军的正经事。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得司马辽坐在龙椅上很有兴致地念着:“程展……”程展一听这两个字,当即一激灵,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当即长跪在地上:“臣在!”司马辽懒洋洋地看了程展一眼,然后很公式化地说道:“程将军,听闻得你平定闻香教立有殊勋,以后又在江陵、播郡屡立奇功,人才难得,鸿儿本来是想让你跟他去厮杀一回,只不过我看你年纪虽小,却很有潜力!”不管他放的什么屁,程展都赶紧应道:“皇上圣明!”司马辽按部就班地说道:“你的征南将军不再候任了,不过你得走个程式,先不回竟陵……”不回竟陵?程展心当即跳了一下:“不回竟陵?那要把老子扔到哪个穷山恶水里去?”只是表面上程展仍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让小臣到哪,臣就到哪里去!一切都听皇上的意旨!”司马辽的答案却是出于程展的意料之外:“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走个程式,让你过渡过渡,镀镀金而已!马宣慰使?”马安当即出列,也跪在地上说道:“圣上英明!”司马辽很公式地说道:“程展作你的副使,虽然征南将军低了些,但也还将就着吧!”马安当即笑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派了这么一位少年英雄来协助臣下,臣的宣慰使一下子就轻松了!”司马辽继续对程展说道:“程将军,你把马正使送给陇西,然后好生宣抚陇西各大世家,这件事办好了,我便让你回竟陵去!”陇西?程展没想到居然和柳家勾搭上关系。 陇西是柳家的基本地盘,这一百多年风云变幻,可是柳家一直占据着陇西这一带的地方,实力强的时候可以纵马长安,实力弱的时候被打回陇西喘不过气,只能勾结姜人为乱。 但无论如何,陇西柳家都是实力强劲的世家,当年太祖起兵的时候,陇西柳家竟敢抗拒王师,联合姜人等六大部族出兵六十万围攻长安(当然这六十万是号称,但也是官版史书所采用的数字),结果被太祖的三万大军杀得血流成河,特别是其重骑铁甲更是溃不成军,逃回陇西老窝休养了十几年还没回复元气。 但是当年太祖霸业初定,忙于对付燕贼的铁骑,后来又南下经营荆襄,也没有能力把陇西柳家给一窝端了,所以陇西柳家的局面才能维持到现在。 只不过自打柳胖子带了实打实的二万步兵入益州助战,柳家在陇西的实力大减,虽然号称有数万装具铁骑,但是陇西柳家的步兵只有二万人,有多少骑兵就只能是天知道了!司马辽对这一点也很清楚,他继续说道:“马正使,程副使,这一回出使陇西,你们两位好好宣抚柳氏,我大周朝眼下正是用兵之际,等他们尽量多多输送军马助战,到时候对他们自有重赏!”程展明白了:“原来这皇帝老儿是打着稳定后方的主意啊!”“程副使,听说你和柳家在播州素有来往?”司马辽又问了一句:“此事真是不真?”程展跪在地上答道:“臣在播郡时,是与柳家有些来往,但谈不上什么交情……此事可问卫王殿下!”程展把皮球踢给了司马鸿,那边司马辽却询问了一句:“那么程副使,你认为陇西铁骑能不能出兵助战?”正文第195章胡军当然!皇恩浩荡,陇西柳家感激都不及,怎么会有其法……”程展还没有回答,已经有人抢先替他答道:“父皇英明神武,当年太祖皇帝只需一道意旨便能让陇西柳家臣服,如今父皇同样只需一道意旨就能让陇西柳家出兵助战,何必多事派人宣抚!”司马辽原本公式化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笑容,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精神也越来越好了:“程副使,鸿儿此话当真?”程展隐隐约约有点觉得不对味了,但是事到如此,他也很流利地说道:“圣上英明神武,陇西柳家岂有不出战助战的道理!”只是他心里却跳了一下,这陇西柳家不好惹了,这些年来不管风云变幻,陇西柳家始终陇西附近数郡之地,他们实力强劲的时候就纵马长安,实力衰败的时候就困守陇西。 当年太祖龙兴之际,陇西柳家汇合姜人一齐攻进长安,号称大军六十万(至于到底有多少人那就是天知道了,不过为了昭显太社皇帝的英明神武,这是我大周朝的官方数字)一举攻入了长安城的一角,但是他们只在长安城内呆了一天。 太祖皇帝亲领三万大军,大破六十万大军,在长安城攻坚中已经疲惫不堪的柳家军和姜人被杀得落花,灞水血流成河,伏地成尸,柳家赖以成名的铁骑大军几乎被打跨了,在以后的许多年柳家一直在痛苦地舔着伤口,企图回复当年的荣光。 多亏当年太祖皇帝要力抗东燕国数十万大军,以后又南下荆襄,没功夫收拾眼皮底下的陇西柳家,只用一道意旨就让柳家臣服大周,而这一次平定播郡之乱,大周朝又从陇西调走两万步兵-这几乎是陇西所有受过训练步兵的总和,现在陇西柳家手上除了一些新兵蛋子之外。 主要就只能依赖他的骑兵。 因此司马辽听完程展的话之后,越发高兴了,他笑着说道:“没错!朕文成武德,陇西柳家岂有不服王化之理!程副使,你以为柳出多少铁骑为好?”程展心中叫苦,可也知道迎合上意是升官发财的不二法门,当即答着说道:“陛下,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司马辽点点头说道:“我听说柳家有骑兵数万人,那就让他们出一万骑吧!重骑三千名,轻骑七千名!”程展赶紧大拍马屁:“圣上英明神武。 小臣佩服万份!”司马辽似乎很吃这一套,他笑着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如果没事地话。 程副使这就同马正使一同出使陇西,事情顺利的话。 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回竟陵了!”程展心中叫苦,只是他也是无法可施,这是大周皇帝的委任,谁有勇气敢于抗旨!但是他只能长跪在地。 却在这时候急中生智:“此去陇西,职责重大,想请教陛下,是空手而去,还是带些礼物?”他的意思很明显,双手空空地叫陇西柳家出一万骑兵。 人家即便肯出。 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毕竟一万骑兵。 已经能决定一场会战的胜负了!大燕国势最盛的时候,拥有将近二十万的骑兵。 但是这是全力压缩步兵的结果,大燕的步兵不但数量少,而且战斗力也弱,大部分是临时拉来凑来地农兵,所以卫王司马鸿在击破燕国骑兵之后,在黄河上的攻势几乎是势不可挡。 咱们大周朝骑兵地数量和质量始终不如东燕,可是凭借着庞大而充实的步兵部队当炮灰,再加上太祖皇帝英明神武地指挥能力,才能力挽狂澜,与东燕大战六回,互有胜负。 而一万骑兵,程展想想就觉得太夸张了。 虽然陇西柳家号称有着数万铁甲重骑,但事实便是他们训练有素的步兵不过二万,程展即便是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认为柳家同样拥有两万铁骑,如果悲观一点,那么陇西柳家可能连这一万骑兵都拼凑不起来。 马步两军都出外助战,那么陇西柳家凭什么保障自己的地盘?只是司马辽却沉醉在自己地梦想之中:“那好!那好!马正使,还有程副使,你们多带些金银绸锻,重赏柳家,让他们全力为国效力!”他意旨一下,当即就有官员以最高的效率完成赏赐的规划,非但如此,司马辽还说了一句:“他们柳家旅长才是六品官吧?那让他连升三级,做一做都督陇西各郡诸军事的味道!”没错!当年柳家被太祖打得落花流水,连带陇西柳家只能龟缩在陇西这个地盘舔着伤口,结果柳家的族长也只能任个六品官然陇西柳家依旧是那个陇西柳家。 这一次早朝的效率很高,当即就把程展任陇西宣慰副使地事情定下来,司马辽很兴奋地拿起大印连盖六道圣旨。 程展却总觉得不对味儿,但是出了宫门地时候才明白过来:“奶奶得,原来是司马鸿这疯狗和司马辽串通起来玩我!”没错,恐怕在这次早朝之前,程展地新使命已经定好了。 怎么回事?干什么让我去陇西?难道有危险?但是程展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马安是淑妃娘娘的弟弟,而淑妃是最得宠地妃子,这枕边风厉害着,司马辽不会看着马安去送死。 他旁边马安却是拉着程展的手说道:“咱们哥俩好,一起到陇西去开创个局面!”程展当即笑了:“没错!没想到和马大人一同处事,这次宣抚陇西,事情都由马大哥来做主,做小弟的负责跑跑腿便是!”—只是他还担心着雨梅香的病情,虽然请来了那么多长安城内最著名的医师,但依然对雨梅香的病情束手无策,只能是尽量延缓毒性的发作。 现在雨梅香是凭借着无数的珍贵药材才压制住毒性的发作,一想到雨梅香,他就不愿意去陇西,因此他当即找了一个借口说道::“马大哥,不如您先走一趟,我在长安里替马大哥多采办些柳家喜欢的礼品,到时候办起事情也方便得多!”马安笑得象只老狐狸,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程老弟是担心柳家不肯出兵吧?这没事!你知道当初柳家出那两万步兵来回折腾了多久?”程展以一种惊喜的语气询问道:“多久?”马安笑了:“整整六年,从让柳家出兵助战,到柳家肯出兵助战,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从柳家肯出兵助战,到柳家正式出兵,花了五年半时间!”这行政工作……果然是够折腾人!根据马安的说法,针对大周国的征召请求,柳家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那就是拖,用行政程序拖下去,不解决具体问题绝不出兵,等解决了具体问题,又把出兵条件推翻重新来过。 最后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把这两万步兵给骗出了陇西,现在马安压低了声音指点程展:“咱们去宣抚陇西,关健是要柳家肯答应出兵便是!至于什么时候出兵,出多少骑兵,这是皇上和都督内外诸军事操心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管!”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们虽然地位不低,可是陇西柳家出兵的问题事关国家机密,轮不到他们关心。 程展总算明白了,只要自己能肯让柳家答应出兵,这事情就成了,自己就可以回竟陵了。 而他回家之后,将今天早朝的内容这么一说 分卷阅读183 ,司马琼当即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阿展,你放心便是!只要柳家想要,便是招募两万骑兵,他们也能招募得来!”程展迷糊了,凭借了陇西柳家的实力,似乎没到这么强劲的地步吧?两万骑兵?程展手上的骑兵才不过一军而已!旁边夏语冰给他解了惑:“这是因为陇西的问题,关健不在于柳家,而在于胡人!”没错,柳家的实力是很强,但区区一个柳家怎么可以占据长安附近的陇西这么多年,关健的问题在于,历朝历代都不想直接面对胡人尤其是姜人的攻击,宁可让柳家占据着陇西这个地盘。 数十万计的胡人,而且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特别是他们的骑兵很野蛮但很有战斗力,这一直是大周明的恶梦之一,以太祖皇帝的英明神武,当年出兵陇右仍被胡人的人海战术杀得大败而归。 但是柳家与姜人的关系是很复杂,大体上说是以夷制夷,联络胡人中的几个部落,有时候柳家会同胡人勾结起来企图攻入长安,但大多数时候,柳家又与胡人征战不息,打造出一支很强的生力军。 当年柳家被太祖打回陇西画圈圈反省的时候,同样颇伤元气的胡人就想出来捡便宜了,结果陇西柳家在背水一战之际全民皆兵,就连七八岁的娃娃都拉上阵去,与胡人联军恶斗半月,然后借着一部姜人反水的机会反败为胜,但经过这么两次重创的柳家在这以后的许多年里都只能躲在陇西舔伤口。 因此夏语冰认为:“我估计卫王不止是想要征召陇西柳家的铁骑,他还想借用胡军的实力!”正文第196章王启年的野望的问题,归根到底就是胡人的问题!”就连唐玉容都法。 陇西柳家的实力不能太强,太强的话他们便有饮马灞水的欲望,但是也不能太弱,太弱的话,他们根本无力阻挡胡人的攻势,长安便会鸡犬不宁。 所以在陇西柳家的问题上,大周采取一种制衡的方法,虽然调走了柳家训练有素的两万步兵,却留下了实力强劲的马军不说,还允许柳家招募兵马,重建步军,而现在让柳家出马军助战,但是关健的问题在于,这马军内部的编成。 向胡人借兵的旧事,我们大周朝也玩过几次,有时候玩得灰头土脸,有时候却玩得出神入化,但到现在为止却玩出了经验,直接向胡人借兵不成,但是由世家招募胡蛮健儿,混合编组起来却能玩得更好,而柳家更是其中的高手。 所以这一趟陇西之行,看似风险重重,实际却只需要陇西柳家金口一开,答应出兵助战,程展就可以顺顺利利地以征南将军的身份回竟陵了。 听众女这么一说明,程展总算是放下心头的大石,只是另一块石头,他却没有放下来:“那梅香怎么办?”司马琼略带醋意地说道:“放心好了!有我这个天下第一女捕头在这里压镇,保证让梅香不出半点闪失!只是……”夏语冰轻轻地拂拂了柔顺的发梢,然后接过司马琼的话头说道:“阿展!咱们请来了这么多的京城名医,我想压制住梅香的毒性问题不大,只要你晚去早回,梅香会没事!! ”程展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夏语冰的俏脸,又亲了下司马琼和唐玉容:“语冰,想着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等咱们回了竟陵,一切都好起来的!”他正说着。 就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寒珑月笑着骂道:“小魔头,又在花言巧语骗人了!对了,我查到了大河帮的据点了!”程展听到这句,欣喜若狂,抬眼望去,只觉得寒珑月虽然满面风尘,只是说不出地俏美,当即把寒珑月死死得抱住,感受着她温香软玉的身体。 让这名动荆州的女将身子骨都软了,啐道:“快放开我!快放开!你难道不想攻破大河帮。 替梅香报仇吗?”程展笑呵呵在寒珑月脸上重重地吻了一记,赞道:“好香啊!”寒珑月没有多少力气反抗。 嗔怒道:“小魔头,放手啊!”程展看着寒珑月粉脸潮红娇滴滴的模样,不由上下其手,把寒珑月弄得偎在程展怀里薄怒道:“梅香那件事。 你还理不理!”“理!当然理!”程展笑着说道:“只要梅香病好了,我一定不食言,在床上好好疼你三天三夜!”寒珑月微微发怒,却很有些期盼,她说着:“那先把我放开,咱们这就好准备准备。 把大河帮的老窝给端了!”程展点点头。 他还是那句话:“珑月。 这件事你全权做主,你想调什么人。 想要多少银钱,不要问我,全都调去便是!”寒珑月一听这话,靠在程展的怀里骂了一句:“见钱眼开的死小贼!你就那点人手,要我怎么调兵遣将啊!”为了护送那批从黑龙帮黑吃黑弄来的金银珠宝回竟陵,程展可以下了很大的心血,除了公开聘请了五十名镖师伙计护送,再加上七十名亲兵之外,还秘密派了整整六十名亲兵再加上临时招募来的五十多名江湖人物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接应。 但是这么一来,程展在长安城内可以运用地人手就少了一大半,特别是程展的亲兵更是不足够使用,而根据官军围剿大河帮地经验来看,大河帮是一色的军用制式装备,战斗力蛮强,实力弱了根本吃不下。 不过程展听完寒珑月地嗔骂之后,一边摸着她的小蛮腰,一边笑道:“珑月,我办事你放心便是!惠兰这几天在外奔波着,就是给我找些江湖上的朋友助阵!”那边唐玉容也说了:“咱们手上还有些银子,让王启年多招募些江湖上的人物来助阵便是!”寒珑月点点头,她又多说了一句:“那好!小魔头,我们赶紧召集人马,争取在你去陇西之前把这件事弄稳妥了!”说着,她硬是强自从程展地怀里挣开,留下了一阵香风:“阿展,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程展摇摇头,对着众女说道:“这件事情我要亲自指挥!”他的语气充满了一种坚定,夏语冰看着渐渐成熟起来的程展,心中有一种欢喜,她在程展的脸上印上了一吻之后说道:“阿展,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程展点点头,这一回关系到雨梅香的安危,可不能出半点闪且他手上本钱不足,一定得一击必中,他现在就得调求万无一失。 至于官府,程展对长安城的官府从来没有一点信任,奶奶得,上百名刺客都在皇宫附近刺杀自己,这长安城地刺客居然一无所知,这完全是一帮饭桶。 他更觉得让王启年招募一些江湖上地亡命之徒才是正经事。 在接到程展命令地时候,王启年觉得自己的干劲很足。 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觉得自己象个男人,一个真正地男人。 如果不是自己婆娘还固执地要开个这个小小的杂货铺,他早就把看中的那间大宅子给买下来了。 —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象个男人,过去几十年所受的气,在今天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回报。 他是程展在长安地面上的代表,手上掌握着几十个江湖上的好手,还有无数的眼线,这长安城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一直是这批弟子里最不成器的一个,时不时会上门向师兄弟们要口饭,师兄弟们也会很照顾自己,但是王启年从来没有忘记过那种苦苦的滋味。 现在他成气候了,已经是长安城的强人了,轮到他的师兄弟们向他要饭吃了,几个师弟已经带了口信过来,要赶到长安城来跟随王师兄干上一番大事业。 没错!一番大事业,就连床上王启年都觉得一下子雄风重振,他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了!所以当他得到程展让他招募人马的消息时,几乎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好机会啊!好机会啊!在今天的长安江湖,他王启年也是一个强人了!但是他必须珍惜眼前的机会,不能让程展以为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子,换一个人上去也能把这些事情办好!因此他还得卖力去干,象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干出一番事业来!他的声音很有力量,他对着几个手下的亲信说道:“咱们主子眼下已经是征南将军、陇西宣慰副使,他让咱们干件事情,招募些江湖上好汉共襄盛举!”他的手指欢快地桌面上弹出快乐的节奏:“记住一点,大河帮固然是要看紧了,可天衣教那帮人也不能放过!”他正说着,就听得有人一阵快跑,用急促的声音说道:“王老大,王老大!天衣教来了好多帮手啊!”天衣教?虽然许昙与程展有夺妻之恨,但进入长安城后,他们与程展尚没有进一步的冲突,而大河帮成了王启年的头号目标,因此王启年一听到这话,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那个手下的呼吸还很急促,他着着急急地说道:“至少两百人!至少有两百人!都是天衣教从四川调来的,有老有少,这天衣教在咱们长安城内现在得到这么一批帮手,恐怕势力大张!”王启年很有江湖老大的风范,他很镇定地说道:“急什么!咱们替主子效力,难道还怕他区区一个江湖小帮派!”只是他手下也没底,最近天衣教有点疯狂的味道。 作为一个外来帮派,他们毫无顾忌地吞并了若干个长安城内的小帮派,吞并了他们的势力范围,还有许多街面上的地皮无赖也被招募进去,按常理来说,一个外来帮派这种举动会遭到本地官府和黑道的联合打击,但是事实上这两者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只能说明天衣教的后台很硬,现在又多了这两百多名好手,这天衣教在长安城已经不是新崛起的江湖势力,而是列入诸多长安城的寡头之一。 程展根本没有注意到天衣教的动作,但是王启年却不能不加以防备。 毕竟他参加过唐玉容的婚礼,一想到这一点,他当即吩咐下去:“告诉弟兄们,给我盯紧点,千万不能出什么闪失!”他在犹豫着,天衣教的这支援军有着什么意图?事实上,这支援军完全是不请自来,是许利剑调来支援许昙的。 自从许利剑代理教务之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天衣教中任用私人,但是没有这么多位置,而且天衣教许氏传承数代,自有大批忠狗,这怎么办?当然是把他们派到长安城,不但留下了无数空悬的重要位置,而且把许昙的人都调开了,这才方便许利剑的规划。 许昙还因此对许利剑感激不尽,有这么一帮老臣子,他在长安会有更大的作为。 但是王启年已经对许昙起了杀机了。 因为他必须为自己考虑。 正文第197章风云前曲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活着,他已经尝到了一个成功男了。 他不想回到过去那个受气的王启年,而程展必须活着。 程展活着,那么许昙就必须死,他笑呵呵地说道:“这次行动,还得找几个干活厉害的道上朋友来助阵!”王启年的笑容充满了男人味。 而王再起觉得自己不象是男人,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味道。 楚国官府和军方侦骑四出,一定捉拿王再起这个谋反要犯,赏格已经从五十贯钱跳到了一百三十贯,而且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力求斩草除根,一定要把王再起斩杀。 王再起实在有些想不通,他最近没干多少坏事,只是学着江湖上的江洋大盗,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是有哪一个江洋大盗会受到如此的待遇。 他愤愤不平地说道:“一百三十贯!才一百三十贯!我王再起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这头颅难道就值一百三十贯?”但是他还是期盼着这悬赏的价格不要再高了,因为为了一百三十贯而铤而走险的无知村夫已经不计其数了。 他愤愤不平的神色还是停留着脸上,只是他看到那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部众时,这脸色才好看了些,他大声呼喊着:“大家抓紧点!咱们的苦日子马上就到了!”可他并不明白,一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是引不起官府的重视,但是如果一个曾聚众数千人起兵造反曾占据数座县城,而且还造成官兵为此死伤数千人的首犯出现在江湖之上,不再有半点悔改之心,而且还公然杀人越货,有再次举事的可以,这官府也就不能重视了。 王再起的人头已经要加价成两百贯了,而且大楚军情监和易水居已经调集大批好手前来追剿!而王再起这边。 只剩下三十多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江湖人物,他所有的本钱都在这里了!或者说,洛阳王家复兴的希望都在这里了!当初他带到江南地江湖好手已经十不存一,但是他相信自己会有出头的一天!只是看着这一场悲景,王再起突然有一种感触:“是不是过江去?过江去可有好前景吗?”他又想到了凝真子曾替他联络过,说是已经联络好了,只要自己过去,就能干个幢主或军主,一想到这,他犹豫了一会。 宁为鸡头。 不为牛尾,王再起一直抱着这种想法。 但 分卷阅读184 是现实给他上了冷酷的一课,他犹豫地想道:“我要不要过江去?”一个好听的声音询问道:“举儿。 你在想什么了?”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在人群当中她显得格外另类,她的衣着打扮不象是个江湖草莽中的女人,倒象是个长安城打扮入时的妇人。 气质华贵,说话间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风度。 王再起当即笑了笑,才说道:“母亲大人!举儿在想着我们是不是要过江避一避风头?”王再起已经是三十岁地成年男子,而这个被她称为“母亲大人”的贵妇却看得只比他大上一二岁,显得格外另类,只听她很稳重地说道:“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再起。 你来决定吧!”王再起却一直下了最后地决心。 他犹豫地说道:“再等等吧,再等一等。 我想再等几天再说……下个月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过江!”时间就这么流逝过去。 庄寒涛是个很骄傲地人,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应当骄傲,什么时候应当谦虚。 现在他在跪在费立国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小人庄寒涛见过费柱国!”费立国这个柱国大将军是个很懂政治的军人,他笑着看了庄寒涛一眼,然后指着庄寒涛,笑呵呵地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深入敌国数千里,攻占县城十数座,斩杀楚兵数万,最后因寡不敌众,全师退回江北的庄寒涛庄公子!”庄寒涛听得这段话,只觉得象心里象涂了蜜一般,他很是客气地说道:“柱国,小人只是奉命办事而已!”费立国很会捧人,他笑了,拍着手赞道:“世家子弟,果然与众不凡!与众不凡啊!”他这么一吹,庄寒涛都找不着北了,只觉得魂儿都飞了,旁边地一众文武官员听得费立国如此夸赞庄寒涛,也连声附和:“果然是位盖世英雄啊,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啊?”“天水郡庄家!”费立国竖起了大拇指:“知不知道?”天水郡庄家,那是太存在了!如果不是南楚崛起的缘故,或许今天与大周就是天水庄家了,因此大伙儿都连声夸赞:“世家子弟,盖世英雄人物,了不起!了不起!”—庄寒涛迷迷糊糊间,就听得费立国说道:“庄公子,您愿不愿再往江南走上一趟,这一回咱们全力协助!”他给出的条件很优惠,包括允许可以庄寒涛从南朝流亡到江北地流民招募健儿,还容许他自行招募一军兵马,依旧是那个“都督扬州、南荆州诸军事”,而且还提供进一步地财政支援和物资支援。 “自然愿意替费柱国效劳!”庄寒涛兴奋得睡不着觉了,他觉得前一回在江南失败,完全是王再起这个合作伙伴挑得不好,现在自己是兵强马壮,而且他地旧部散落于江南各地,不怕干不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他向费立国承诺道:“我下个月立即就过江去,江南……”他有着一个梦想,这个江南是他们庄家地。 张易豹没有那么多的理想,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从来没有经历这么困顿的情况。 他不担心在成都城的地盘,他的合作方许诺会好好照顾大河帮的生意,如果查抄得十分严厉的话,那么让大河帮换个招牌就可以,他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和大河帮的这帮弟兄都是在苦闷中渡过的。 没有美人,没有烈酒,甚至连晒下阳光都成了一种幸福,隐迹埋名并不是一种幸福,而且张易豹觉得自己痛苦的是因为他的合作者。 他从来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天下的,但是他只是棋局中的小棋子而已,对方随时可以将他作为弃子。 一想到这一点,张易豹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他藏身于这间道观已经好多天了,虽然官府没把手伸到这来,但他不想到他又想到了天衣教,他觉得有些好笑,或许天衣教也是这盘棋局中的小小棋子,只是现在许昙那个败家子正在招兵买马,却不是有人已经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了吧?他双手握紧了,他的武力在大河帮内是倒着数的,但是他的勇猛和经验却是大河帮内第一流的人物,他相信,只要带上一帮弟兄,没有人能挡住他!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老,他必须在老去之前把一切安排妥当,留给自己的爱子。 张至虎却没有这种觉悟,但他比张至虎更难受。 他是一个很时尚的年轻人,香车裘马,玉人烈酒,那才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在这个道观里,他已经吃了好多天的青菜萝卜了。 他觉得这种日子没法过,只是他还知道轻重,不会跑到道观外面大叫一声:“大河帮一众人犯在此……”一点油腥都没有!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日子怎么过!”鸡腿、狗肉、大餐、长枪美人……不对,长枪美人?他眼前出现一个提着长枪的女将,正杀气腾腾地带人冲杀进来!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大声呼喊着:“敌袭啊!”只是有人喊得比他更快,整个道观之内一下子就涌出近百人。 那边寒珑月亲自带队冲杀了出去,她的身后跟着几十个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两个大河帮的帮众刚想抵挡,寒珑月长枪一挑,这两个大河帮帮众在帮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没想到寒珑月的枪术竟是到了登顶造极的境界,只见枪头一刺,鲜血喷涌,这两人立时了账。 但是寒珑月的对手并不是张至虎,因为张至虎已经看到了更重要的目标,那就是-程展。 他相信以自己的武功,一定能拿下这个小小的娃娃将军-他才多大啊,就是从娘胎里练武,也不能玩得过自己。 张易豹听得这敌袭的声音,觉得一切的苦闷都过去了,江湖还是那个江湖,是靠着他的双手和头脑来打天下。 他的武功不高,他的心计不够深沉,但是他还是大河帮的帮主,因为他够狠!他发出一声狼嚎,带着大批的卫士也冲了出来。 程展手下这批亡命之徒的攻势并不是很顺利,他们是有战斗力而无组织,若不是其中有些老兵坐镇,恐怕已经是自乱阵脚。 而此时此刻,张至虎已经提起手中的快刀,带着十几个卫士朝着程展冲去,嘴里大喊着:“去死吧!”正文第198章血斗主将也颇有自信,他竟是大喝一声:“让开!我来!两边的亲兵赶紧给程展让出一条道来,两个主将就是捉对厮杀起来。 张至虎自己可以说是信心十足,他二十年多的苦功可不是白下,何况他师从罗山派,那是真正的武林大派,门中藏龙卧虎,怎么怕了这个娃娃。 他把刀舞成了一片雪光,眼里只有无尽的杀意,一力想求程展毙命于刀下,程展却是守得四平八稳,他接连和张至虎斗了几招,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张至虎见到程展竟是挡了自己六七刀,却半点事情都没有,守得严严实实,几乎不露半点破绽,当即激起他的血性,狼嚎一声:“小贼!去死吧!”双方的亲兵也紧随在主将的身后,展开了捉对厮杀,陷入了苦战,而程展更是想为雨梅香讨还一个公道,他怒叫道:“大河帮!你们都去死吧!”张至虎还以一刀,大声骂道:“小狗,死得是你吧!”程展冷笑一声,硬接了张至虎这一刀,却双手发麻,向后退了半点,可他仍是冷笑一声。 张至虎又是一声怒嚎:“小狗!去死吧!”他毕竟是在罗山派习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功,而且他老爹在他身上确实上花了无数的血本,天南地北的各种大补药从小就没停过,现在张至虎可是号称大周朝青年一代最顶尖的十名高手之一。 而程展在张至虎的攻势就显得相当吃力了,他毕竟是半路出家,才习武年久,经验历练都欠缺一些,而且他屡次运尽全力替雨梅香化开内力,现在身体颇为疲惫,在这点和养精蓄锐的张至虎相去甚远。 但是凭他以十五岁的年纪,就能同张至虎斗得互有攻守。 就可以让人在江湖上暴得大名了。 张至虎杀得越来越顺手,他连声嚎叫着:“小狗!记住大爷的名字,杀你的是虎威刀王张至虎!”程展仍是冷笑,只是这时候张至虎的几个亲卫都是江湖上地顶尖角色,他们玩命地杀退了程展的几个亲兵,几乎要杀到程展的面前,程展这才一个飞跃,向后退去,当即和张至虎拉开了距离。 张至虎嚎叫一声,竟是飞身飞跳。 就准备一刀把程展斩于刀下,他大声叫道:“记住杀你的是……”刀光雪亮。 这一刀的气势无人能挡,他把程展罩在自己的快刀之下。 他有信心,不敢程展怎么变化,都避不开自己蓄满刀劲的这一击,最后都难逃一死。 有几个亲兵已经紧张地大叫:“将主!小心!”忠心的两个亲兵已经不要命。 吼叫着就冲上去想护住程展,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那边张易豹指挥着全局的厮杀,倒是也能与程展这帮临时拼凑起来的人马杀得不分胜负,看到张至虎这一极凌厉地一击,他当即有了信心,只是下一刻他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叫:“快退啊!”几乎是同一时刻。 程展大声叫道:“放箭!”他地身后已经是冒出了整整二十名弓箭手。 一齐放开了长弓。 二十只涂了剧毒的长箭就朝着张至虎射了过去。 张至虎身处空中,已经是退无可退。 他甚至还没喊完那一句“杀你地人是虎威刀王张至虎”,就看到了那一队弓手,当即是心寒胆战。 程展的弓手才不管这么多,他们只知道将主布下的计划不能被破坏,那箭雨已经朝着张至虎撒了过来,张至虎好歹是练功多年,虽然不懂得什么在空中转向的高深轻松,可是提起一口真气,化作一片刀光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 可是二十把强弓射击之下,岂有幸存之人,任他击飞了三只长箭,仍是中了四箭,胸部、小胸、右手、右肩……鲜血喷涌,那伤口直发黑。 张易豹那是心胆欲碎,他大声叫道:“虎儿……”张至虎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碎了一般,而且那毒性发作得好快,几乎就想倒在地上翻滚,但是看着那颇为得洋地程展,他是强自站在那里,接着发出一声冷笑:“小狗,记住!杀你的是天威刀王张至虎!”说着,张至虎的眼睛都变得通红了,他的肤色一下子变得又青又黑,寒珑月见多识广,当即叫道:“这是罗山派的天地同晖,小心了……”张至虎已经任意那毒性在体内发作,甚至不作任何的抵抗,只是提起刀来,向着程展猛扑过来。 只是程展惊奇地发现,张力量与速度都比中箭之前反而更强了,他嚎叫着,眼尽地杀气,很显然是准备与程展同归于尽了。 罗山派这一招天地同晖实际是源出于魔教地天魔解体大体,只是罗山教所得的版本残缺不全,威力远不如魔教原版,但即便如此,仍是极为可怕地一门武功,能让人的力量与速度都增长数倍,只有片刻之后,施用这门武学就得身死当场。 现在张至虎的实力已经跃升到江湖顶尖好手的行列。 箭雨再来,但是这一回张至虎只中了一箭,其余的箭羽不是被他打飞,就是没射中他!—他朝着程展发出刚猛无比的一招,他一击已经积蓄他全部的力量,他相信程展接不下这一招,更不能避开这一刀!程展确实接不住这一招,更避不开这一刀,但他没有后退。 张至虎的刀挥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落到程展的身上!两枚盾牌挡在张至虎的面前,张至虎的力量太可怕了,他这两枚盾牌竟是硬生生被他劈开了,两个持盾的亲卫都是口吐鲜血向后飞了出去。 张易豹看到了令他肝胆欲裂的一幕,王启年和几个暗器高手扔出手中准备好的暗器,以精准的射术将张至虎射成了马蜂窝,而那个少年将军借着这一刻的缓冲,趁着暗器施放完的那一点缓冲,提起他手中的长剑,就朝着张至虎砍了下去。 张至虎的头颅带着喷涌的鲜血飞了出去,张易豹可以听到程展冷冷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记住你的名字的!”“死人的名字是不配记住的!你也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程展冷冷地说道:“张易豹,咱们现在可以算总账了!射死他们!”王启年这个华山派的暗器高手格外卖力,而一队弓箭手在这种博杀之中可以起着最最关健的作用。 那当真是势不可挡,大河帮在这之后不长的一段时间就死伤被俘了五六十人,张易豹的眼睛如果能杀人的话,恐怕程展要死无数遍了,他的脑海里只有张至虎那人头被砍飞的一刻。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辛辛苦苦几十年,为了什么!还是他为这个娃娃,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杀意,他就想提着刀向着程展冲过去!杀啊!杀啊!杀啊!大河帮也在这一刻变得疯狂了,他们知道落入官 分卷阅读185 府之手或许还好一些,而这种上门寻仇的对头,恐怕是要不死不体了!几个亲卫架住了张易豹,大声叫道:“帮主!快走啊!”张易豹在这一刻才清醒过来!没错,不管怎么样,关健是要冲出去啊!他大声叫道:“想活命的,跟我杀出去!”大河帮的部众们在这一时刻都凝成了一条心,硬生生在包围圈里冲出一个大口子来,程展亲自带着亲卫去堵,可还是让张易豹带着二十多人跑了。 不过大河帮现在在长安城内已经沧为最末流的势力,这一战他们留下了一百三十多具尸体,还有四十多名俘虏,但重要的是高层人物的损失。 在张易豹带到长安城的十名高层人物当中,当场死了六个,逃走两个,被俘两名,这种打击即便在成都城,大河帮都很难承受,何况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长安。 大河帮的金银细软也全部没有带走,只是没有黑龙帮那种惊人的收获,算上这次的伤亡抚恤和工钱,程展还要小小地赔上一笔,但是程展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雨梅香的伤势。 他当场就摆开了刑堂,用大刑关照着这些大河帮的弟兄,可他用尽所有的方法,这些大河帮的帮众只是咬定一个答案:“这位大爷!您实在是为难咱们了,您就给我们一个痛快!那毒药是我们帮主弄来的,可我们没有解药!”没错!大河帮手上也没有解药,程展觉得天空都灰暗了!难道雨梅香就这么离自己而去了吗?他才不相信,那么可爱依人的梅香会离自己而去?他不相信!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冷冷地说着:“死人是会被人渐渐忘记的,但是梅香……我决不容许你被遗忘!张易豹,你跑不了多远了!”他在想着这一刻的时候,寒珑月却笑脸盈盈地走了进来,对着程展说道:“小魔头,你有大麻烦了!”正文第199章出长安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怎么掩盖不内心的担忧,程展似乎明白了:“大麻烦上门了!”但是程展不怕麻烦,不管再强的敌人,他只有用剑去征服!他只是看了寒珑月一眼,然后才询问道:“司马鸿?”寒珑月牵着程展的手,走到里间无人处才说了一句:“确实是大麻烦!我在查证赃物的过程,找到了一些结索……大河帮之所以能躲到今天,是因为扶风郑家的缘故!”扶风郑家?程展的眼皮不由了跳了一下,扶风郑家?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个家族,事先上他前几天还在马安的带领下和扶风郑家的人见过了几面。 扶风郑家,是千年名门,但也是那种“老子也曾经天天上馆子”类型,传承到这几代衰败得厉害,特别是当年太祖崛起的时候,接连两次押错注,导致这一家经历了两次大清洗。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何况减死的驼骆比马大,扶风郑家仍是大周境内首屈一指的名门,整个家族在长安附近有着惊人的影响力,特别是长安附近各郡县的中下层官员影响力极大。 更大的麻烦在于,如果对手是司马鸿或卫王一党,程展可以借用赵王一党的力量来一次决战,但是扶风郑家不是卫王党。 关中马家和河东刘家是赵王党的两个台柱子,而扶风郑家在赵王一党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基石之一,仅次于这两个台柱子,在赵王党中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同属于赵王一党,而且对方的实力很强,根据程展的了解,他们在长安附近郡县的影响力是相当惊人,而军事力量也是相当惊人-近千名私兵。 几千人的部曲。 在赵王一党,程展属于可以运用的棋子,比起关中马家、河东刘家、扶风郑家这些世家豪门来说,他地份量太轻了!何况在赵王党中,与他交好的只有关中雷家,但关中雷家的份量也不重,至于陇西柳家,那也太遥远了!程展没有犹豫,他只是以信任的眼光看了一眼寒珑月,然后说道:“好!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不管是谁。 是什么原因,梅香都不应当受到一点的伤害!”说着。 程展抱住了寒珑月,轻轻地说道:“我也不许你们受一点点伤害!”寒珑月有些诧异。 她询问道:“你不问问这消息的确定性?就准备和扶风郑家作对?或者是不请关中马家证实一下?”程展用手拂着寒珑月的青丝,很温柔地说道:“不必了!我相信你!”他已经有一个向郑家报复的计划,不管对头多么强硬,郑家必须为此付出报价!至于关中马家方面。 他的份量还不够重,马家根本不会为自己而同郑家撕破脸:“再说了,这京中确实还有不少强过郑家地势力,但我确实想不出,官府如此大事搜捕的情况下,除了扶风郑家之外。 有谁能让这二百余人藏身于此数十日……”没错。 象关中马家和司马鸿卫王府。 他们地实力比起郑家要强得多,但是集中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也要重得多。 只要这个关中郑家,却是不显山不露水。 前几天程展在马安地指引下,与河东刘家、扶风郑家的精英弟子都见过一面,河东刘家崛起不过百年,兼营商业,外人号称富有半国,门下弟子虽然带了铜钱味道,可是却是个个精明能干,都是些第一流的世家子弟。 而扶风郑家的弟子,以程展地所见所闻,只有一个结论“个个饭桶”,但就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扶风郑家,居然惹出这么天大的风波!寒珑月笑呵呵地在程展脸上摇着圈圈:“可我手上也没有特别过硬的证据,只能从蛛丝马迹查出这一点,还是多亏了琼姐这个天下第一名捕头了!”程展笑了:“不管对方有多强,我们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不,不是一个教训,是毁灭性的打击!”只是他说话不怎么硬气,凭借他在长安城内招募的这些虾兵蟹将,根本没法同扶风郑家这个地头蛇较量,但是为了给雨梅香给这口气,程展随时准备来个两败俱伤地局面。 寒珑月软软地偎在程展地怀里,她地容姿本来出色,就加上这么娇滴滴的模样,与平时地女将气质大有不同,倒是程展又怜又爱,笑着骂道:“好珑月!虽然没替梅香找到解药,可我答应的重赏可不会亏待你的!”寒珑月骂了一句:“还三天三夜了!明马安一起就去陇西了!不过……”她娇媚地说了一句:“小魔头,你若能在陇西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本姑娘也可以让你一亲芳泽……”她的皮肤雪嫩雪嫩,本来就是极美,再以这种语气诱惑着程展,让程展只觉得欲火有些控制不住,只是场合不对,只能在她脸上亲上一记。 这一天大河帮可谓是受到了重创,他们突围之后,程展才正式通知官府追捕,结果在道观中逃走的大河帮又有十数人先后落网,只是主犯张易豹不知去向。 不过张易豹恐怕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了,以程展的想法,大河帮在长安城惹了这么一场天大的祸事,恐怕成都城的老窝难保,而且大河帮在长安已经是惊弓之鸟,程展只需要动员黑白两道的力量将他追得到无家可归的地步!—恐怕对于一位江湖大豪来说,这样的结局恐怕是比死更难受吧!但是程展所作的一切努力,还是无法根治雨梅香的毒性发作。 她脸上的光泽渐渐黯淡了,程展看着那沉睡不醒的雨梅香,牵着她的手说道:“梅香,我去陇西办点小事,马上就回来!你听话,在这里好好养伤,我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我啊!”寒珑月和司马琼都在后面说道:“阿展,你放心去陇西吧!梅香由我们照顾!”夏语冰更是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服程展:“阿展!现在我们请来这么多名医,还有这么多的用毒高手,梅香一定没事的!”可是程展不相信这种说法,他看着雨梅香的病情一度好转,可是现在费尽了这么多心血,却是慢慢地往坏的方向,他犹豫了一下,那边苏惠兰开口说道:“阿展!你真的放心吧,梅香一定没事的!她会等你回来的!”程展点点头,他是不会放弃的,他向寒珑月她们一再交代:“不要怕花钱,咱们家里还是颇有家资的!有什么杏林名医,都千方百计给我请来!”雨梅香似乎听到了程展的这句话,头微微地动了动,程展赶紧抓紧了她的手询问道:“梅香,好些了吗?我办完事,马上就赶回来!”程展这次带到陇西的人,多半是由王启年招募来的江湖人物,他自己的亲兵只有二十多人,其余都留在了长安城,除此之外,他还让竟陵方面赶紧派些可靠的人到长安城来,现在他手上根本没有多少可用的人。 只是马安和程展是代表着司马辽去作这件事,程序特别繁琐,光是带去的礼物就价值十六七万贯,这么贵重的礼物足足堆了十几辆大车。 但是真正有特别价值的,还是司马辽亲自赏赐的那几件外国进献的御用品,皇恩浩荡,莫过于此!至于其余林林总总,也是繁琐得很,其中前来送行的也有扶风郑家的子弟,只是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一帮扶不起来的阿斗,只是程展多了个心眼:“他们郑家是安了什么心思?”只是看来看去,还是一群饭桶,程展只能暗暗生恨,准备一从陇西回来就收拾这帮饭桶。 梅香的仇,一定要报的!而且最好今天就能报仇!这个车队缓缓地从长安城内驶出,一路上也是波澜不惊,当夜就宿在一个小驿站,车队刚刚停下,就有骑士飞奔而来,向程展报告说道:“将主!将主!梅香小姐病情忽然恶化!”程展正接着马安的心亲切地说个不停,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色变,当即一弯腰向马安行了个大礼道:“马老哥,兄弟家里有事,往回赶一趟,如果明天早上赶不回来,老哥您先走一步,我处置完家中事务,马上就赶来与老哥!”原来程展是准备在长安城内多留几天,但是后来马安不同意,一定要一起出发,程展只能随同马安一同出发,只是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马安见程展乱了阵脚,不由想起了雨梅香的形象,摇摇了头,刚想说话,那边程展已经飞奔上马,带着几名卫士朝着长安城飞驶而去了。 只是走得两三里路,程展猛觉不对,这报信的骑士是王启年招募来的江湖人物,怎么夏语冰众女会让他来报讯?他心中既有了疑问,这行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这个骑士突然发话了:“将主!梅香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位小姐想见见将主!”正文第200章夕阳下的谈判吃一惊,这报信的骑士他并不知根知底,只知道是王的江湖人物,长得浓眉大眼,平时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哪料想居然旁人渗透进来的奸细,当即大喝一声:“是何人指使你来?”这骑士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这时候终于显现了一丝狡黠:“将主见过我家小姐便明白了!”他话音刚落,几个亲兵已经护住了程展,还有人叫道:“将主,小心有诈!”程展却沉稳得很,他淡淡地说道:“等闲几个匹夫,还暗算不了我!再说,咱们离驿站没几里地,接起仗来,马大人的大队立马就到!”他朝着这貌似老实的探子喝了一声:“给本将军带路!”这一喝甚是威仪,只是这探子却不为所动,仍旧缩头缩脚地走在前头,嘴里还说道:“将主!我家小姐是好心好意!”程展没有说话,他一扬,这小小的马队拉开了距离,取下长弓随时准备接战,程展更是握紧了马刀。 在晚霞下中行了约莫半里路,程展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前面是个小酒店,生意冷清得很,这探子似乎老老实实地交代:“将主!我家小姐就在前面!她请将主进去!”程展的亲卫戒备更森严了,程展却跳下马来,笑着说道:“好!带我去见!”亲卫都急切地齐声叫了起来:“将主!将主!”程展手一扬,骂了一声:“给我老老实实地等在这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有什么动静!”这个老实巴交的探子弯着腰走在前面引路:“将主!您请!我们小姐是好意与将主结交,您千万别起什么疑虑,咱赵游波以后和将主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啊!”他态度看起来十分坦诚,但是程展却是全神戒备,脑海念头转个不停:“是谁在算计我?”他的亲兵们态度更加紧张。 特别是出了程展这档子事,他们的神经平时就已经绷紧了,何况在这等时候,个个都是提刀张弓,就怕程展脱离他们的视线之外。 程展猛然一回头,大声说道:“放心,是我的故人!你们自行去酒家那打些酒菜来,都记在我账上,我有事要谈!”几个亲兵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将主吩咐下来。 不享受一番好酒好菜岂不是罪过!程展则是脸带笑意地说道:“徐仙子,怎么劳动您地大驾?罪过罪过!您有什么要吩咐。 只管托人传 分卷阅读186 个信便是!”他脸上笑得很灿烂,很开心。 你可以在推销员和仙子的身上找到徐珑月的面容依旧是很模糊,只是让你觉得她很美,却说不出她美在什么地方,她指着一副老实巴交模样的赵游波向程展询问道:“展公子啊。 对我们的赵游波感觉如何?他可是第一等的人才,马上步下冲锋陷阵,运筹帷幄,可都是第一等的人才啊!”程展苦笑了一声:“确实是我有眼无珠,没想到赵兄这样的角色屈身麾下,居然没有发现……”赵游波的表现功夫很老到。 一听这话。 当即就给程展跪下了:“将主!您这么能这么说啊。 游波虽然是奉命行事,但是这段时间以来。 将主的恩德,还有您对梅香地关切之情,游波都看在眼底!游波愿替将主鞍前马后尽职尽忠!”程展还没有反应过来,徐珑月这时却是一转身,直接上了二楼,留下一句:“游波,你给我看着!”赵游波当即拔出了兵器,守在楼梯口,程展则是笑着走上了楼梯,心底却不知徐珑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管他了,管她有什么打算,甜头照样吞下,苦头还给他便是,堂堂五尺男儿,睡过闻香教地寒珑月,如何睡不得这徐珑月!历史不是由这群怨妇来决定的!徐珑月仪态万千,但在走在前面,却不能令人生起任何犯罪地念头,程展心底更是考虑着如何对付眼下的局面。 这酒店虽小,环境却很清净,徐珑月已经预订了一个靠窗的小房间,她是个雅人,进了房门后打开窗户,直见前面是一片苍翠欲滴的树林,晚霞残阳,十分好看。 这房间地布置也颇心力,不象长安附近的豪侠之风,倒有点江南的味道,徐珑月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很有些潇洒自若的感觉,她平平淡淡地说道:“程公子去过陇西吗?”可她说话之间,总有一种让你把心事向她倾诉的感觉,程展摇摇头道:“不曾去过!”徐珑月脸上带着微笑说道:“陇西是个苦寒之地,程公子若是留恋青青子衿,还是趁现在多看几眼!”程展说了两个字:“多谢!”徐珑月脸上的微笑更重了,她地微笑似乎有着魔力:“程公子,梅香小姐地病情不碍事,你放心便是!”程展又说了两个字:“多谢!”只是他却是有些乱了方寸,徐珑月没有单刀直入,倒是让他猜不出徐珑月地用意,特别是眼下雨梅香的病害还是个末知数,因此她听得徐珑月又说了一句:“梅香小姐所中地剧毒,去除实际并非难事……”他当即脱口而出:“徐仙子,有何巧手回春之法!”他这些时日,为了雨梅香所中的剧毒,也不知道是费尽了多少心力,请来了多少京城内外的杏林名医和用毒好手,但是对于雨梅香所中的剧毒,他们一致只有一个结论:“这种奇毒,实在是前所末见!”他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让雨梅延缓体内剧毒的发作,却没有根治之策,因此程展一听这话当即心情激荡:“若能解去梅香所中的奇毒,程展愿替仙子水里去火里去,刀山火海任由驱驰!”徐珑月的微笑很有魅力,她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奇毒,我是根治不了的,但是若让雨小姐暂时回复一月健康,虽然奇毒依旧潜伏体内。 但是让她象普通人那样起床吃饭,倒是有十成!”程展只是握紧了拳头,用来表示自己的决心:“只要梅香的病情多一分希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徐珑月也笑了:“那么赵游波怎么处置?”—程展毫不犹豫:“让他来当我的亲兵队主!”虽然只是个亲兵队主,但这个职务却比普通地幢主还要来得大,但是徐珑月却不满足:“你以为此去陇西,一队亲兵就足够了吗?你太轻敌了!”程展有些诧异,但是他说道:“我暂时不想谈论这个,我知道,怎么要才能治好梅香的病!”徐珑月笑得象只偷鸡的狐狸。 只是程展没有时间关心这个:“徐仙子,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办来!”徐珑月淡淡地说道:“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吗?”程展当即明白过来:“您是说陇西柳家?他们能治好梅香?”徐珑月把自己的责任都推开了:“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以后柳家人万一因此而怪罪我这个弱女子,可不能埋怨我啊!”程展在心底骂了一声。 然后关切地问道:“陇西柳家可有什么袪除奇毒的法门?放心好了!这件事,我程展一人做事一心担!”徐珑月淡淡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柳家不肯替梅香袪毒的话,你准备怎么办?”程展当即将手作刀状,向下一挥:“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徐珑月笑了。 因为她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那么你还带一队亲兵去?”程展当即明白过来:“那我多带几支马步队过去!”徐珑月却否决了程展地想法:“马队?你有多少时间?仓促之间如何能编组得起一支马队?即便能有一队马队和两队步队就不错了!”程展眼下可以运用的棋子不多,而且外围份子不可靠,他当即询问徐珑月:“徐仙子地意思是?”徐珑月很干脆地说道:“借兵!你和雷凡起交情是不是很不错?”程展当即眼前一亮:“没错!我和雷凡起两代人的交情,向他借点兵马应当还是不成问题地!”徐珑月指点他道:“明天就是到了关中雷家,凭你与雷凡起的交情,向他借一百马队和二百步队。 应当不成问题。 再加上你手上的一百余人。 基本就有一幢的实力,也足以在陇东立足了!”她没有向程展推荐自己地人马。 但是程展很明确地答道:“我会给赵兄一位最合适的位置!我想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袪除梅香的毒性?”徐珑月笑了,她的声音很动听:“除了柳清杨柳仙子,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柳清杨?程展眼里立即出现了那个妖魅的男子,诸葛多智而近妖,而柳清杨在成都城内地演出,替陇西柳家赚取了无数地利润,但成就了他地芳名。 在柳清杨面前,徐珑月似乎连提鞋都不配,但是程展没有惧意,他只是很平淡地说道:“既然是柳仙子,那么我得多向雷兄借点兵马!”虽然他知道,即便带了五军人去陇西,仍旧是无法抗拒陇西柳家纵横西北的重甲铁骑,但是多一点实力就多一点把握,徐珑月很明白程展地心情,她很从容地说道:“你也不要太悲观,毕竟只是请柳仙子出手替梅香小姐袪除毒性而已!算了,就给你个舌头吧,我会免费替梅香小姐医疗一番,你到时候就等着好消息吧!”“谢过徐仙子了!”程展的声音带着坚毅:“我不怕他们陇西柳家,他们柳家不过是陇西附近的土霸王而已,而我是大周朝的陇西宣慰副使!我的背后……”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是整个大周朝!是拥有着近百万大军的大周朝!可以将陇西柳家碾个粉碎的大周朝!”徐珑月拍着掌赞道:“果然是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再附送你一个消息,你愿意不愿意听听?”程展点了下头:“请讲!”徐珑月笑了:“听说你最近在打探扶风郑家的消息,我建议你暂时别打他们的主意!”程展只说了一句话:“是他们先对付我和梅香的!”徐珑月的消息非常灵通,不过她指出一点:“不,那一次刺杀绝不是扶风郑家的主意!”程展当即追问道:“那是谁干的?”徐珑月摇摇头道:“第一,那方面的人你惹不起,我虽然能惹得起,但是也得付出巨大的代价,第二,扶风郑家是受人利用,我可以保证他们与这桩刺杀案无关……”“第三,你的实力在长安城根本不上台面,在这个时候招惹扶风郑家是非常不智的!”徐珑月向程展吐露了一点实情:“千万不要小看扶风郑家,他们的实力比你想象中要强得多!”程展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以确定的语气说道:“即便我要找扶风郑家算账,也得等我从陇西回来,把梅香的病治好,然后把这个征南将军的位置扶正了再说!”徐珑月很满意程展的回答,她继续地吐露了一点实情:“扶风郑家最近准备在朝中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戸,你如果和他们作对,那是往枪口上撞,所以千万别挑这个时候!何况你和郑家同属赵王一党,何必在这个时候闹这么多不愉快了!”程展知道象扶风郑家这种传承了无数代的世家,总有些隐藏在背后的实力,他们恐怕是重现当年的辉煌吧!程展点点头,对徐珑月说道:“如果郑家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可以放弃报复的念头!”徐珑月又笑了,她重新打开房门,指着对面的房门说道:“程公子,今天我们谈得很愉快,你为何不在这休息一晚?”程展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正文第201章天山双姝就吃下,有苦头双倍奉还,这是程展对付徐珑月的原程展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对面床上那矇矇眬眬的玉体,不由发出一种只有男人才会明白的笑意:“多谢徐仙子的恩德!”仙子就是仙子,做起拉皮条的生意也是比别人在行许多,她轻轻地走进了对面的房间,笑脸盈盈地说道:“程公子,莫不成你不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吗?……”“请讲!”程展的脸上带着几丝兴奋:“我对此很有兴趣!”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吧!程展已经看清了床上女子的身份,并不是一位,而是两位,粗粗一看,便觉得外形相貌有些相似,再一细看,这两个女子都是一般的容貌,一般的花容玉貌,光凭这两张恬静的俏脸就能让程展一心准备大上其手。 一想到唐玉容的身份,再想到这对姐妹花,程展登时有了许多期盼。 徐珑月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她指着这盖着被子的姐妹花说道:“程公子,可曾听说天山两姝的美名……”程展小吃了一惊,他偷偷地瞄了这对姐妹花一眼,然后再小心询问道:“这两位姑娘就是当年横扫唐门的天山双姝?就是那两位誓守贞洁而遁入道门的女侠?”他还当真生了几分惧意,这天山双姝在江湖上的名头很响亮,而且唐玉容不止一次说过天山双姝的大名。 她们的名头响亮,不是因为她们的武功和师门,而是因为她们当年曾闯入唐门,几乎是横扫了唐门,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两个江湖上的女流之辈,能办到这一点,这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了。 但是唐门却断了报复的念头,因为爱情是很难令人理解的东西。 这两位女侠的未婚夫。 惊虹一剑程门雪是江湖数十年来少有地奇才,在天山派本代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在江湖少侠之中也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但是程门雪确实办到了这一点,他和天山双姝一样,也曾干过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那就是他单人独剑挑了连云十八寨。 连云十八寨并不是最强的绿林山寨,也欠缺最勇悍的绿林英雄,虽然号称十八寨,但是虾兵蟹将加起来也只有两百多人。 他出名的关健在于连云十八寨刚刚做了一笔惊天动地的大买卖。 死伤了近半人手,剩下的绿林大豪们兴高采烈地带着价值近百万贯地赃物赶回连云十八寨的时候。 程门雪已经养精蓄锐等了很久了。 一方是以逸待劳,一方是人疲马乏。 程门雪这一笔买卖做得太漂亮了,以致于江湖上地人物都知道这个少侠发达了。 这一笔空前成功的买卖让程门雪稳稳当当地成为潇洒多金地少侠典范,以致让唐门的小公主都爱上了他。 虽然有着一对娇美的未婚妻,程门雪还是成为了这场爱情的主角。 但是公主与王子地故事一般都是以悲剧收场的。 程门雪也逃不开这个结局。 于是我们的天山双姝在得到程门雪战死落雁峰的消息,终于出手了,江湖上从来没有想到天山派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不在于死去的程门雪有多强,也不在于天山双姝取得了怎么样地辉煌战绩,他们先是在落雁峰上搞了一场大屠杀,继而在唐门杀伤了多名好手后全身而退。 而在于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产顶级好手地能力。 一个程门雪只能说明他是天才。 但是再加上同样风头极劲地天山双姝。 那只能说明-天山派有量产顶级好手的能力。 他们可以调教出一个程门雪,也可以调教出一对天山双姝。 但是他们天山派同样调教出更多地程门雪和天山双姝。 第二年,愿意带艺投师转投天山的青年弟子竟达数十人之多,也有许多江湖名少愿意付重金进天山深造一番,但是最惊人的“漠北玉少”罗惊鹤投入天山。 罗惊鹤同样属于天姿非凡惊才绝艳的那型人物,那一年他刚刚十岁,而昆仑派想把罗惊鹤招入本门已 分卷阅读187 经等了足足三年有着怎么样的天份。 罗惊鹤七岁的时候,在剑术和内力的修为已经让昆仑派的三代弟子为之汗颜了,而九岁那年居然接了昆仑掌门一剑-虽然昆仑掌门没出全力,但这已经说明他的天份了。 罗惊鹤在父母的掩护之下,就是一出地下工作者秘密交通的好戏,昆仑派事后大叹不止:“光大本门的最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谁叫昆仑派只是漠北的大门派而已,他们的水准离能批量出产顶尖高手的天山派还有不小的距离。 而罗惊鹤这个从来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少年,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是整个武林都为之侧目,武林中对他的评价就是:“除了天才之外,没有词能形容他!”为了不忘旧情,十二岁的罗惊鹤曾到昆仑派指点四代弟子,和三代弟子论剑较艺,结果那些二代弟子事后庆幸:“多亏我们没有下场!”只有昆仑六秀事后则是人人摇头:“我们不能下场,否则和这么一个小辈论剑输了还好看,两百招才胜了岂不是更难看……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怎么就没抓住了!”但是天山派最耀眼的明星,还是这对曾横扫唐门的姐妹花,容貌绝佳,而且未婚夫再能干也已经死在落雁峰了。 天山双姝眼界很高,她们的比照标准是程门雪,在江湖上能找出比程门雪更潇洒多金,而且武功更高的少侠,这很困难。 所以她们后来干脆做了道姑,风头很劲,听说把道门双仙的风头都抢走了不少。 只是程展一想到这些故事,心不由呯呯在跳,他开始仔细观察天山双姝了。 在唐玉容口中几乎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天山双姝,现在甜,她们的呼吸声很匀称,她们浑然不知程展正以最最淫邪的眼神看着她们。 她们的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程展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似乎连每一条纹路都是一模一样的,实在太象了!她们的脸很恬静,肤色比天山上的雪莲还要洁白,隐隐闪现着醉人的光泽,她们已经盘起了头发,但是这让程展猛然有了无数的邪念。 有了唐玉容的前例,程展已经全明白了,他的行动很快,当即就走了过去,徐珑月却谈斌斌有礼地向后退了两步,她显得那么超凡脱俗,不带一点尘世的气息:“程公子好好歇息,珑月这就下去好好布置你那些护兵了!”程展瞧了一眼她的模样,不由暗骂了一声:“奶奶得,就是拉皮条也弄得这么模样……”徐珑月依旧是那个听雨轩的仙子,她似乎掌握着这一切,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明天早上,程公子直管去陇西办事,这善后的事情也交由我处理便是!”等她一出门,程展已经一个急跃,跳上床去,这一式轻功是凝真子的得意之作,但是若让她知道程展用在这种场合,恐怕也要气得吐血不可。 程展才不管这么多,虽然他的动作很大,但是这对姐妹花却是依旧睡得很沉,看着她们甜美的睡姿,程展已经感觉到自己压住了一对玲珑玉体,不由奸笑了一声,替自己找了个借口:“今天若不是我,恐怕她们就被江湖上的恶徒坏了贞洁……”他掩耳盗铃般地说了句:“两位姑娘,既然到了这等境地,咱们也只能暂且成其美事,不知两位姑娘有何看法……若是不说话。 那就是默许了吧……”天山双姝哪得能说出话来,程展却笑嘻嘻地在她们脸上摸了一脸,只是凝滑如玉,再看着这对姐妹花,他竟是猴急地掀开了被子。 只是被子下的景象让程展欢呼雀跃,天山双姝竟是一丝不挂,把自己最珍贵的身体暴露在程展的眼下。 程展只看到一对欺霜寒雪的玉体,她们细嫩的粉颈,粉雕玉琢地肩头,完美挺立的双峰。 平坦的小腹全都暴露在程展的眼里,而且她们一齐夹紧了修长的大腿。 可是程展的手已经爱抚着那丰润的玉臀。 一阵阵销魂蚀骨的感觉让程展几乎就想提枪上阵了,特别看着那大腿之间的黑森林和隐隐约约的肉缝。 不由让程展骂了一句:“徐珑月地眼光还真不错!”他倒不是那么性急的人,快速地将自己地衣物脱个精光之后,开始从额头一路向下爱抚起来,他左右开弓。 一点一点地比较着这对姐妹花的异同。 她们地皮肤带着惊人的弹性,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被程展的魔手所调逗起情欲,慢慢得肌肤变得粉红粉红,而她们更是被程展手口并用,一寸一寸地占攻了。 程展几乎感受不出这对姐妹花的不同之处。 她们就连那乳头都是一模一样。 但是程展已经没有多余地时间来比较她们了。 因为他已经受了不了,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最后程展被这对姐妹花弄得神魂颠倒。 猛得一声大吼,把这对姐妹花叠在一块,手口并用,在她们最后的贞洁之处同时用手指和舌头搜索着最后的隐秘……不久,程展又是一声大喝,提起凶器就缓缓刺入了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体内,而他的手指还陷在温润地桃花源内……程展从来没有尝试过姐妹花地滋味,一想到现在品尝地是名震天下的天山双姝,他冲刺地速度猛然加速,让跨下这对姐妹在睡梦中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的低声呻吟……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程展的体力虽然惊人,但是在轮流宠幸这对姐妹花不知多少回之后,也是带着淡淡的疲乏睡去了!“啊……”他在一声尖叫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她,她正带着满脸的恨意朝着程展扑来:“淫贼,去死吧!”她是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杀气,但是程展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运动了一下,她立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可脸上的恨意没有任何消退的意思,她尖叫道:“淫贼!我杀了你!”但是她剧烈的反抗反而增添了许多快感,程展的凶器一直藏在内,现在借着清晨的机会更是如鱼得水,这一阵急促个名震江湖的她死命地挣扎着,最后却只能泪流满面。 程展停止了自己的行动,但是他的凶器仍然停留在那里,他整整按住了她,在她的脸上印上一记重吻,然后询问道:“好娘子!你是秋月还是秋霜?”他早就听唐玉容说过,这天山双姝的姐妹叫冷秋月,妹妹叫冷秋霜,只是这女子看着自己这床上点点落红,早已是悲痛欲绝,一听程展这般调笑,不由悲愤万般:“我杀了你!”只是她浑身都提不起力气,非但是半点内力都提不起来,就连提点手指都不能,只能任由程展紧紧搂住她,两个人紧密结合在一起,只要程展有稍稍的动作,都让她有一种不堪挞伐的感觉。 —程展却是趁热打火,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地说道:“好娘子,你既然是我的人了,咱们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了!”他说得天花乱坠,可是这女子却是不为所动,只哭得梨花带雨,嘴里骂道:“死淫贼!你该千万刀剐……”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骂来骂去也是那几句话,只是程展的劝说,她也是不为所动,就在两个僵持的时候,她猛然听得一声低低的呻吟声,不由大惊大色:“姐,你怎么了……”原来她是冷秋霜了!冷秋月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之声,程展不由大乐,手指也跟随着在她桃花源内微微滑动了两下,而凶器也不由自主地有所行动。 冷秋霜看到这床上的点点落红,心中更是悲痛欲绝,她们姐妹苦守数年甚至遁入道门所维护的贞洁竟是毁于一旦,她大声叫道:“徐仙子!徐仙子,你去哪里了……”徐仙子?当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点钱!程展只能紧紧地抱住了这对姐妹花,柔声说道:“你们既然是我的人了,就不用怕再受什么委屈!”那边冷秋月也渐渐醒了过来,她没有落泪,也没有反抗,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程展,一个字也不说。 程展被她看得有些害怕起来,当即柔声说道:“秋月,咱们是一家人不是……”冷秋月没有说话,不过程展的手指停留在她体内的行动,而且还在轻轻地蹂躏着她妹妹的举动,都不具备任何的说服力。 冷秋霜却因为程展的挞伐而雪雪呼痛,她新破了身子,昨夜在睡梦中承受了程展无数次的挞伐,只求这一场恶梦早点结束。 泪水、哭声、抽泣混成了这晨间的交响乐,只是她猛然用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了程展,娇吟地叫道:“给我!全部给我……”只是她的浪叫很生硬,甚至带着几份杀气,程展看了一眼一丝不挂的冷秋月,当即明白过来了,轻轻地退出了两女体内,然后说道:“好娘子!我替你们擦拭身体吧!”虽然是品尝了一夜的玉体,但程展仍是不忘在她们身上摸上几把好占点便宜,顺便给徐珑月上眼药水:“你们不要把希望寄在徐珑月身上了……因为就是她把你们卖给了我们!”冷秋霜还是泪水流个不停,冷秋月却是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了!”但是谁都明白她心中的激动,被人出卖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的语气冰冷冰冷,但是她内心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了。 她们姐妹俩也开始注意了这个夺过她们贞洁的男人。 他很年轻,甚至是出乎意料的年轻!他根本就是个孩子,脸上还带一点点稚嫩的气息,但是冷秋月和冷秋霜觉得他再可恨不过了!她们想把程展撕成无数片,但是她们却只能无奈地任由程展轻薄。 程展继续说道:“你们便作我的好妻子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的……”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冷笑道:“程公子……你只是歇息一晚而已!怎么处置她们,是我的权力!”徐珑月的声音带着一种冷酷,带着一种冬天的寒冷。 冷秋霜和冷秋月浑身剧震,脸上浮现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竟是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出自徐珑月之口。 冷秋霜又开始轻轻的抽泣。 程展却是冷笑了一声。 角带着一种特有的嘲讽,顺手披好衣物,将天山双姝自己坐在床沿,看着这个徐仙子在那里表演:“程公子,请记住一点!她们天山双姝不是你的女人,她们是我的猎物!”程展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徐珑月很得意,但是从小的训练在她在得意忘形的时候也很保持住风度:“程公子,您如果想要这两个小娘们的话!请拿出你的诚意来!”她的眼波流转,是几乎可以迷死人的那种,她笑着说道:“天山双姝,冷秋月,冷秋霜……当真是好名字……好名字!现在她们是我的猎物!”程展笑了,他对徐珑月说道:“那好!徐仙子,您想要什么样的代价?这两个女人,我是要定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徐珑月笑得很甜美,她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了:“天山双姝可不是普通江湖卖解的女人,更不象唐玉容那种婆娘!她们武功高,容貌好,至于床上的表现,相信你也品尝过了!”她待价而沽:“程公子,我可是把她们的落红都留给你了,够意思了!这么两个绝顶的姐妹花,又是这么出名的江湖侠女,不知道有多少愿意品尝一番……虽然不是处子,但也能卖个好价钱……或者让她们到青楼接客也是不错的主意,绝对有好赚头!”不知不觉间,徐珑月已经走到了程展的面前,程展微笑地说道:“这是我开的价钱!”“帕!”地一声响,徐珑月以不可思议的眼神地看着程展,她被惊呆了:“你……”程展望着她脸上多出一座五指山,心中痛快得不得了,随手又是一巴掌,心中竟是有一种发泄的快意,比上过女人还有感觉。 徐珑月的脸上又多了通红的五个指印。 程展大笑地说道:“这就是我开的价钱地!他娘的,少爷不戴绿帽子,少爷睡过的女人,别人别想碰根手指!”又是一声响,程展这一双是左右开弓,在徐珑月脸上再印上两个手指印,将徐珑月脸上打得火辣辣一片,已经红肿起来了,他十分痛快地骂道:“奶奶得!我程展不受这种威胁,别想打我女人的主意!这一巴掌是代玉容打你的!”徐珑月终于向后轻轻一跃。 退出了程展的攻击范围之外,只是她的表现非常反常。 她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竟是媚眼如丝。 眼波流转,拍着手赞道:“没想到我们的程公子还是个多情郎了!”她的脸原本是在程展地殴打之下一片红肿,只是这片刻之间竟是回复如初,程展觉得打得还不够。 当即骂了一句:“过来给少爷再打几巴掌!”徐珑月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她从小承受地训练让她有着超凡的忍耐力,她是个拉皮条地好手,她笑着指着天山双姝说道:“只可惜冷秋霜、冷秋月这对姐妹,就是我的猎物!再说,你不为梅香小姐想一想!”程展冷笑一声。 用力一拍旁边的桌子。 这桌子振荡好一会。 程展才喝了一个字:“说!”徐珑月开出了自己的价码:“好!很简单,她们 分卷阅读188 不能跟你走。 但是你放心,我会替她们保留两个月地清白!记住,如果你这次出使陇西失败了,那就对不起了!”程展几乎就挥拳杀人了,但徐珑月的声音冰冷得象冬天的霜冰:“否则你即便能带走她们,也只能带走她们的尸体,不知道程公子对她们的尸体有没有兴趣!”“程公子,我知道您的武功不错!”徐珑月继续说道:“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带走她们,至少带走活生生地她们!”程展昨夜辛劳了一夜,确实也有些疲乏,而天山双姝冷氏姐妹则是毫无抵抗力地羔羊,但有些问题是原则问题,他大喝一声道:“她们是我地女人!”“帕”得一声,程展脸上已经多了一道五指山,出手是姐姐冷秋月,她终于开口了:“死淫贼,我宁死不做你的女人!你就做你地春秋大梦去吧!”冷秋霜则是抱着枕头在那痛哭,一看到姐姐的举动,她哭得更伤心了,程展也不示弱,一把抓住她的乳房,将她紧紧地搂住,怒喝道:“本少爷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哪怕上天入地,就别跑出本少爷的手心!”冷秋月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程展在匆忙之间飞速解开了腰带,然后示威性地朝着寒珑月看了一眼,这才把凶器对准了冷秋月,一寸一寸地攻占了桃花源:“冷秋月,不管你是谁,你始终是我的女人!”冷秋月完全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如此暴力的方式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他用力地扭动自己的腰部,肉体相互撞起,痛苦和快感在两个人结合的地方同时响起,程展道:“你只能是我的婆娘!”徐珑月毫不介意地看着这一出肉戏,她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却多了一种快感和仇恨并存的神色,她冷冷地说道:“看来我的冷姐姐还是很享受啊……”—冷秋月只是咬紧牙关,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无论是痛苦还是快感,她都在默默承受着:“冷秋月,你是我的女人!”程展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甚至不管冷秋月新破了身子不堪挞伐,把她用力地压在身上蹂躏着,最后一记猛烈的撞击之后,他发出一声虎喝,在冷秋月体内爆发出来:“我的好娘子!相公来了!”冷秋月的眼角终于有了一滴泪水,但是她很快就擦干了泪水,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程展和寒珑月,至于冷秋霜,她的泪水早就流干了,姐妹花同心,她能感受到冷秋月的痛苦,她只是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姐姐,痛恨着命运的戏弄。 程展则是提起了自己的凶器,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徐仙子是不是心动,也想来上这么一回!”徐珑月笑了:“程公子,您刚赏了奴家一巴掌,怎么又想让奴家陪侍啊……好了,奴家让步了!这对天山派的姐姐花,从现在就是程公子的私宠了!”程展冷冷地说道:“那好!冷秋月,冷秋霜,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女人!”冷秋月和冷秋霜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小声地抽泣着。 他心中更是充满了无限的快意,在徐珑月面前任意纵行的感觉真好!仙子就是贱人,而且是最贱的贱人,就连妓女挨上一巴掌都会转身而去,而这个仙子挨过这么多巴掌以后,竟是象没事人一般。 因为他是程展,他是征南将军,是掌握着大军的重要棋子,不是普通的弃子,徐珑月必须要为组织的利益考虑。 徐珑月也笑了:“但是这对姐妹花,程公子你不能带走!”程展当即翻脸了,他可不管什么仙子:“我要睡自己的女人,怎么不能带走!”徐珑月笑得春花灿烂:“放心好了!等程公子从陇西回来,想怎么睡她们就睡她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开她们的后庭花都行……”一听这话,冷秋霜已经是花颜失色,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冷秋月却是宁静地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徐珑月。 没错!如果不是徐珑月,她们姐妹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徐珑月却是神色淡淡地说道:“但是程公子,您出使陇西,军中不能带家属吧!而且……”她的语气变得无情:“我们必须留下冷氏姐妹,她们还要派上大上用场了!这一点不容许有半点让步!”当真是翻书比翻脸还快,程展却坚毅地说道:“她们是我的女人,别想碰她们半根手指!”徐珑月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好!我答应你!绝对保证她们的清白之身!”她指天为誓:“程公子,请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两个女人而翻脸的,而程公子从陇西归来之日,便是你们夫妻团聚之时!如果不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破裂了!”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了,她退了出去!程展又手眼温存了一番,和冷氏姐妹做着最后的告别,冷秋霜那是又打又骂,结果程展笑着说道:“打是亲骂是爱,咱们夫妻有着好开头了!”冷秋月一直用带着无尽恨意的眼神看着程展,但是到了离别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程展!”程展骄傲地宣布:“你们姐妹的男人叫竟陵,竟陵程展!是个第一等的好男人!”冷秋月点点头,她摇晃着双峰向程展宣布:“好!你叫程展,我一定会杀了你!”程展笑了:“美人胯下死,做鬼也风流!记住,你的男人是程展,竟陵程展!”冷秋月冷笑了一声:“我会记住的!程展,你就等着死在我的剑下吧!”程展这才会替她们慢慢穿好衣服,顺便还占了些便宜,最后才带着亲兵去同马安会合。 徐珑月看着远去的程展,终于发出恨恨的笑意:“程展,你等着!”正文第202章冲突乎没有察觉徐珑月的恨意,他只是在马上拉着赵游波“游波,怎么不早说啊!倒让我在徐仙子丢了面子!”赵游波仍旧是那个老实木的性子,不过他现在倒有几分热情:“将主!咱虽然是徐仙子派来的,可也想做一番事业出来,您看……”他的眼神显现出一丝狡黠:“让我带些人马如何?”程展很大度地催马向前,一边询问道:“不愿意做我的亲兵队主?”赵游波跟在程展的马屁股后面:“是啊!我还算年轻,想闯一闯!”程展当机立断地说道:“那好!等到雷兄弟那,咱让你尝尝做幢副的味儿!”赵游波脸上总算有几份喜色了:“属下谢过将主了!”程展也不食言,他从雷凡起那里借到了步队和马队以后,就委了赵流波为统率一百人的幢副,关中马家和竟陵沈家是数代人的交情,虽然中间断绝了交往,可现在双方合作得很愉快。 雷凡起很讲交情,他二话没说就借给程展三百步兵和一百五十名骑兵:“好兄弟!这些都是我们雷家的好男儿!”程展也很感动,他紧紧地抱住雷凡起说道:“大哥!咱一定把您这些兵当自己兄弟来看,有什么闪失做弟弟的就给你负荆请罪!”只是这陇西宣尉的队伍出乎意料地膨胀起来,甚至超过了程展的想象之外。 程展手上足有六百可用之卒,而马安的随行也突然多了整整一幢的马家私兵。 整整一千三百人的大队伍,让程展增添了许多信心,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整个陇西郡的人口,因此赵流波似乎很老实劝道:“他们陇西郡就那么点,将主!您放心便是!”一千三百?相当于整个陇西郡的人口?程展几乎要晕过去,多亏了关中马家权势烫得发热。 他们对于陇西柳家也非常了解,因此程展第一时间得到了确实的消息。 陇西郡男女计有一千四百一十八,其中户一千二百户,丁一千三百十四名,口一百零四名。 但是一看到这个统计数字,程展第一时间就加强了戒备,这陇西柳家地权势还真是强大啊!整个陇西郡辖有十一县,虽然据古人谈“陇西地广人稀,虽云一郡,实则不如东南江淮一县”。 但是还没有道理全郡只有一千四百人啊!隐户,只能用隐户来说明这一点!官府在陇西根本无法控制人口。 而所有的人口都成了柳家的部曲家丁,他当即说了一句:“这样看来。 这陇西的官做得甚是无趣……”马安听了他这句话,当即一笑:“此言不虚!只是柳家的势力可不限陇西一郡啊,这附近数郡,口西多则三千。 少则不足千人,是外放休闲的第一等好差使啊!还好咱们的陇西宣尉使不是常驻陇西,恐则非得当场郁闷死不可!”程展当即询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那么陇西柳家到底掌握了多少人口?”马安他双手作个了无可奈何地姿式,很轻松地说道:“咱们是去陇西宣慰的,了解这么干什么!来来来,咱们兄弟俩好好吃上一顿!”程展却没了心情。 五行不定输个干干净净。 他当即又召集了一番手下这帮三教九流。 询问他们:“知道柳家在陇西有多大的势力?”大伙儿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说,七嘴八舌地说道:“听说势力很大!”“没错!听说都有好几万地装具重骑!”“操!他们有好几万的装具重骑。 还会窝在陇西这个狗不拉屎地地方啊!”倒是赵流波这个奸细说了一个法子:“将主,既然一无所知,何不到故纸堆上寻觅一番!”程展瞄了他一眼,赵流波仍旧是那个老实内的汉子,他骂了一声娘:“奶奶得!这家伙如果不是徐珑月派来地,我立马升他当军主!”别看这赵流波表面老实,心里的算计多着,程展给他带领的一百杂兵是三教九流的组合,结果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看着这么一个人才,程展也起了拉拢地意思:“那好!赵幢副,你说得有理!”翻找故纸堆,找出几本前朝的史书,结果第一本就查得“陇西郡,城十一,户一万三百四十二户,男女四万二千三百名……”果然是“陇西地广人稀,虽云一郡,实则不如东南江淮一县”,只是柳家不限于陇西一郡,程展照药抓方,最后出自己的结论:“陇西柳家约控制十四万人口!”十四万人口,那么动员的极限就是四万到五万的水平,难怪柳家会把柳胖子的那两万步兵当宝供奉着。 既然有着人口数字,那么柳家残存地本钱也很好计算,虽然再次经过动员,那么柳家地兵力至多是一万名骑兵加上两万名仓促动员起来地步兵-但程展认为柳家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效率,维持着这么强地动员比例。 —赵流波的估计很符合程展的心理:“一万名步兵,再加上五千名马队……”而且陇西柳家的部队分布配置在几个郡之内的广泛地域,那么程展的这支部队如果和陇西柳家火并,似乎也很有胜算的把握,只是最后赵流波倒是想到了一点:“只是前朝的人口统计似乎没算入胡人!”程展一咬牙道:“咱们这一次出使陇西,一定得干得漂亮,赵幢副,好好干!”他正说着,就听得前方马蹄声阵阵,竟是惊天动地的巨响,程展张目一看,竟是百余骑飞奔而来,马上人个个赤臂坦胸,勇悍得很,马安当即紧张起来,他叫道:“胡蛮!”程展却是大喝一声:“听我指挥!”马安却是急中生智,在几个亲兵的掩护之下缩回了马车,程展手上本钱雄厚,有一千多兵力,还有大批的马队,他当即亲率马队就杀了过去。 两支马队谁都不让着谁,只是对方见到程展亲率大队冲杀过来,这才大声叫道:“陇西柳家奉命前来迎接宣尉使大人!”这哪是迎接!这分明是率着马队来示威,只是程展也不示弱,马刀一挥,整个马队还是杀气腾腾地朝着前着冲去。 眼见着两支马队就要撞击在一起了,柳家的马队这才一拔马头,给程展让开了一条道。 程展这边士气立时大振,一齐发出一声声怪叫,只是柳家马队眼里却是满脸的不服。 他们的骑术比程展这时临时拼凑起来的马队要精湛得多,战力、士气也要强得多,却不得给程展这边让道,他们觉得是一种奇耻。 程展这时候才调转马头,朝着对方大声喝道:“征南将军、陕西宣慰副使程展在此!还不下马!”这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柳家这边也是一见面就有些冲突的意味,他们大声说道:“我们家主只叫我们欢迎宣尉使大人!”正说着,马安的大队却起了喧哗,这一回轮到柳家色变了。 因为在大队的背后,居然又出现了一支马队,这一回的马队可不是象他们只有百余骑,而是足足五百骑的大队伍,一齐冲锋而来,当真是惊天动地的气势。 程展当即气结,这一带是三不管地带,为了不刺激柳家,他才没派出斥候,哪料想居然前后两支骑兵杀到。 马安看到这场面,只知道龟缩在自己的马车里,连声大叫道:“快叫程副使回援!”赵流波倒是勇猛得很, 分卷阅读189 他和史景思一左一右,各带着百余名部下冲在前方,压住了阵脚。 至于柳家这百余骑,现在已经朝着这边飞奔而来,他们可不知道这五百骑是哪里来的骑兵,但这些骑兵绝非友军。 一旦陇西宣慰使出了闪失,那么柳家会平白无故地担上很大的责任,他们健马如飞,倒是来得极快,带队的军官更是大喝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柳家作对!”程展的马队素质不高,虽然在程展的指挥之下临时调转马头,可是仓促之间只有一半的兵力跟在程展的身后,其余马队乱轰轰一团,只是程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喊叫道:“跟我来!”他已经看清楚眼前这一幢骑兵都是轻装骑兵,但是骑具齐全,战马精良,不是自己这些临时拼凑的马队所能比的,而柳家派来“迎接”的马队只有百余骑。 一想到这,他反而加快了速度,大声呼喊道:“跟我杀上去!”那边柳家军却是杀气腾腾地呼喊道:“什么人!竟敢与我柳家作对!”马安在马车里呆了一会,猛得明白过来,他大声叫道:“快给我准备快马!”他没打仗就准备先撤了,也多亏这主将不是他,只是这时候对方开口了:“柳家?小小的一个陇西柳家好大的威风啊!”本不把陇西柳家放在眼里,猛然加速就朝着这边奔袭们催着战马,大声吼叫着,那马蹄发出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巨响。 程展屏紧了呼吸,这才是真正的强军啊!和那些临时拉来的农民,还有南朝那些杂牌骑兵根本没法比啊!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气势强悍的马队,也从来没有指挥这种骑兵交战的经验,但是他还是真正的男子汉,毫无犹豫地吼了一声,就挥动着马刀向前进。 但是在柳家骑兵的眼里,程展这几百名骑兵是根本指望不上的,他们知道眼前的对手虽然是轻骑兵,却是真正的强敌!为首的军官大声叫道:“柳家军,做前锋!”他的背后已经树起了一面大旗,这百余人的马队毫不犹豫地准备与优势之乱拼个你死我活。 赵流波和史景思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勇敢,或者说这两个军官神经很大条,如果是普通的步兵军官,在这种强劲的骑兵冲锋之下,早已是溃散了。 但是他们两个就钉在那里,看着主官这么镇静,他们也都安下心来,准备对付着这些骑兵。 马安却是飞速地跳上马去,随时准备开撤,他紧紧地抓住马缰,一边说道:“弟兄们,我马安一向对得住大伙儿,也请大伙儿要对得住我!”程展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了,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三支马队就要绞杀在一起了!但是这时候这一支敌骑却突然停止了冲锋,他们又大声呼喊起来。 但是他们这一次呼喊的却是:“大周万岁!大周万岁!大周万岁!”自己人?柳家军骑术精良,倒还能控制得住战马,程展这些从雷家借来的骑兵却当真是人翻马仰。 但是战场上最受人关注的却是那个骑兵的首领,他身高马大,身披重甲,却是行动自若。 总是有一种悍勇的气息,站在马队的最前方,大声叫道:“陇西柳家……好大的威风啊!我们虎翼军……”他地语气带着骄傲,柳家军听到虎翼军这三个字,威风已经去了三成,但是许多骑士却抓紧马绳,随时准备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十多年前,正是虎翼军协同其余六军,把陇西柳家冲入长安城内的马步各军杀个干干净净,让柳家十几年都没回复元气。 但是这个骑士的首领却是根本不把柳家的马队放在眼里:“十多年前。 我们就较量过了!”说着,他跳下马来。 大声说道:“虎翼军幢主赵伟杰奉命护卫陇西宣慰使马大人及程大人!”这么一个小小幢主却把陇西柳家的威风给扫得一干二净,陇西柳家带队的军官年轻气盛。 几乎就想冲上去和赵伟杰拼命。 马安刚想率众逃生,一听这话当即是骑马飞奔而来,大声说道:“是虎翼军的王师啊?果然是一等一的精骑劲旅!”这虎翼军纯由骑兵组成,是当年太祖皇帝组建的精骑。 长年在千里边漠上剿杀乱贼,这赵伟杰很骄傲地说道:“我们虎翼军,永远是天上的苍鹰,永远俯视着那些井底之蛙!”这柳家带队地军官一听这话,火气就更大,他催着战马几乎就要冲上去杀人。 但是几个部下很知趣地把他拉住了:“三少爷!您冷静些!您冷静些!”柳家三少爷还是那么火冒三丈。 他大声问道:“姓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陇西柳家不会放过你的!”赵伟杰只是很大声地说道:“柳家就这么对待他地客人吗?”“客人?”程展和马安都感到不可思议:“您是说?”赵伟杰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皇上说了。 有些宵小之徒可能会意图袭击两位,所以特意派我来护卫两位大人周全!”程展和马安都是脸带笑意,多了这么一幢骑兵,自己的底牌就更多了!赵伟杰虽然只是个小小地幢主,却也是个杂号将军,他一路就根本没给柳家的三少爷好脸色看,倒是对程展和马安热情得很。 柳家原本已经布置了数队骑兵前来“欢迎”,现在都变服服帖帖地列队出来,加入这支大队之中,现在在陇西郡,是没有任何的土匪敢于冒犯这两千人的大队伍。 程展对于赵伟杰也很热情,带着手下地军官就前去回访,只是赵流波却是哼了一声,然后才说了句:“将主!那是我兄弟,我不过去!”旁边的人都笑了,他们渐渐忘记了这是一个奸细,却把他当作好战友来看待:“怎么见你兄弟啊!”赵流波很老实地说了一句:“我哥是替卫王殿下卖命的,和我不是一路的!”“替卫王殿下卖命!”对于程展来说,这不异于惊雷一般!卫王司马鸿的手好长啊!赵流波看起来很老实啊!程展最终还是去见了赵伟杰,赵伟杰仍是那个热情无比的性子,他一见到程展地面就紧紧地搂住了他,笑着说道:“程大人!您来当真好!咱们都是带兵地主,说起来也最投机!”程展没有推开,反而在他地肩头拍上几记,然后才说道:“卫王殿下有什么打算?”赵伟杰的热情没有消退,他只是骂了一句:“给我放哨,看紧点!”—然后他笑了:“程将军,程大人!咱们就挑明了说!”他地声音压低了些:“也没有什么,只是卫王殿下最近想做番大事业出来!”“大事业?”程展对这件事很关心:“什么大事业?这和你护送我有什么关系?”赵伟杰很热情,他笑了:“程大人,我只是个小小的幢主,而且我们初次见面,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我还是愿意给你交个底!”他的声音变得大声了:“这和陇西柳家有关,在你们到达陇西之后,柳家会有惊天动地的变化!”“变化?”程展当即知道这是个机会:“惊天动地的变化?卫王殿下就这么好心?”赵伟杰声音不小:“卫王殿下要柳家的铁骑!”他继续说道:“他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出来!所以我们这一幢骑兵只是为程大人和马大从壮胆的!”程展当即问他:“好!够痛快,等会儿我请你喝酒!”赵伟杰问了句:“是不是好酒?”“好酒!”赵伟杰这才又说了一句:“这一次我们虎翼军是看戏的!主角是飞燕军!”飞燕军?就是那支一直负责监视陇西的官军?程展当即询问道:“就是当年那支河西义军吗?”赵伟杰笑则不语!程展当即一拍大腿道:“赵幢主,想要什么就只管开口讲!”赵伟杰竖起一个手指,说了一句:“三百贯!”程展很利落地说了句:“成交!”“没错!”赵伟杰也很利落:“就是当年的那支河西义军,不过他们这十多年一直是同柳家打交道!”程展很快就有了飞燕军的第一手资料,这一个飞燕军属于杂牌部队,当年是由河西的流民组成,后来被太祖皇帝收容,被派到柳家的家门口负责看守柳家。 他们的实力并不强,隶下共有步队四军,马队一幢,合计约四千人,而现在按照赵伟杰的说法:“现下正是用得他们的时候,所以有人就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几句,卫王收了飞燕军的好处,也没反对,所以就让飞燕军临时募齐兵马,在陇西这一带好好演练一番!”程展觉得自己的腰杆都硬了,他询问道:“那现在飞燕军有多少兵马?”“统共六千三百余壮士,随时准备挥师陇西……”赵伟杰表面是个豪勇汉子,可心机却很深:“我这一幢人,就是来协助程大人和马大人的!”他笑得十分开心:“最近卫王殿下有一番大事业要做,还请程大人多多协助!”程展还是那句话:“什么大事业?”赵伟杰却是滴水不漏:“是桩大事业,等到陇西,程大人自然知晓!要吗你问我兄弟去!”程展知道问赵流波也是白问,只是叹了一口气道:“那我想知道,卫王殿下想要什么?”赵伟杰笑了:“想要大人顺顺利利地宣慰陇西,因为卫王殿下想要柳家的铁骑!”程展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卫王需要陇西的铁骑!即便柳家支持的是赵王殿下!”程展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好吧!”只是他一出营账,当即吩咐史景思道:“都给我看紧点!千万别出乱子!”最后他加了一句:“随时准备动手!”只是这一句却是波澜不惊,最后那个柳家三少爷似乎也消了火气,这一天他笑呵呵地带着亲卫赶了过来:“柳清宇见过两位大人,前面便到我们柳家堡了!”程展心想:“这柳家堡内,又会发生什么大事?”正文第203章柳家堡是座标准的土堡,他由数座外围子堡和母堡组成,箭立,母堡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土墙极高,上面密密麻麻修筑了无数的防御设施。 这不象是名门的本家,反倒象是一座大型军事堡垒,柳家三少爷柳清宇显得格外的骄傲与荣耀,他指着那护河城说道:“这就是柳家堡,陇西不落的名城!”他的神态有一种极大的满足:“这座城堡内居住着两万一千名柳家的忠实子弟,他们与我同呼吸共命运,任何想要冒犯柳家荣耀的人,都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他的身子挺得笔直,比任何人都要骄傲,但是谁都清楚,他这句话是对赵胜杰说的:“这座城有着最坚固的城墙,无数的防御器械,但最令他骄傲的是我们!”他挥动了着柳家的战旗:“只要有我们,陇西柳家就永不灭亡!”“千载风起,赫赫柳家,淡然一笑,付我血泪,献吾一生,英灵永存,强敌再强,亦如朝露,惟我柳氏,永沐天恩!”他是这么唱起了战歌,柳家的战士也跟着唱了起来,他们用自己的热血咏唱着这一首战歌,程展却是冷冷一笑,他只是说了一句:“这个土堡就是柳家堡,果然是千年世家!”他的神情很平淡,但是任谁都明白他在骨子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柳家三少爷柳清宇大声地说道:“柳家堡永远是不落的名城!”他的骄傲更重了,甚至于不屑看程展和赵伟杰的反应:“这里面诸备有可以武装万人的兵器,这里面有着可供数年之需的粮食物资,这里还有几十口水井,但是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们!”柳家地骑士大声呼喊着,响应着柳清宇的呼唤:“这里的将士众志一心。 他们从不背叛,从不妥协,也从不宽恕!”他把马鞭举得高高,对准了赵伟杰说道:“三十三年前,我们柳氏征伐姜人,大败而归,十万姜人借势猛袭柳家堡,其时我柳氏大军在外,堡中只有八百将士镇守!”“那时候我柳氏上上下下一万数千人,人不分男女老幼。 不分地位高下,众志成诚。 下至弱冠,上至白发。 皆上墙死守,姜人围城三月而不破,最后大败而去!”他用马鞭指着那旧战场说道:“姜人在城下遗尸万数,那便是当年姜人血流成河的地方。 今天还有残骨点点!”程展顺着他的指点却只看一片黄沙,可赵伟杰却笑了:“程大人!听说您刚刚征讨播郡大胜而归?”程展点点头,赵伟胜当即问道:“那播郡地形地处苗疆,大军行动可便?”程展当即应道:“大军行动极其不便,将士多有伤病!”“那播郡军善战不善战?”“甚为蛮勇!”“那播郡军是否齐心?”“顽固不化,只有砍掉他们的脑袋!”赵伟杰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早就听说程大人平 分卷阅读190 定播郡首功第一。 果然了不起!”他这般指桑骂槐。 骄傲的柳清宇被气得几乎要拔出刀与赵伟杰拼命。 但是他的骄傲阻止了他:“这是陇西,不是播郡!”赵伟杰只说了一句。 他同样骄傲地宣示:“不管是哪里,不管是天南还是地北,只要卫王殿下愿意,没有拿不下的城池,没有打不败的敌人!”他是在向陇西柳家示威,他地士气很旺盛,和柳清宇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就象两个红了眼的公牛,只有程展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替一个女孩子做任何事,所以现在我想见柳仙子!”他地声音淡淡得,但是却又带着一种坚定,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他的行动:“柳三少,我想我和柳家会有许多合同地机会!所以我要想见一见柳清杨柳仙子?”柳清宇的神色有了一丝惶恐:“什么柳清杨?陇西柳家没有这个人!你搞错了!”程展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那带我去见柳仙子!是或者不是,你只有这么两个选择!”在他的身后,赵流波已经大声吼叫着:“列队!”整个队伍立时做好战斗准备,马安这个宣慰使不懂军事,早已被程展架空了,他在马车上看到这么一个情形反而有空惶恐:“怎么回事!不是已经一”“是,还是不是!”程展的脸带着微笑:“柳三少,现在决定权在你地手上!请决定吧!”柳清宇看着程展,这个少年比他的年龄还要小得多,但是他有着与他年龄不匹配的成熟,但是柳清宇更愿意程展成熟一点。 这个少年似乎不会掩饰自己的冲动,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他对着自己说,战争或是和平,这是柳清宇要做出的选择!程展没有拿起武器,但是他身后地战士却是个个拉弓张弦,个个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开战,特别是赵伟杰更是推波助澜,他大声喊着:“弟兄们,准备干一架啊!”柳清宇没有勇气做出选择,他最后终于吞了吞口水说道:“请两位宣尉使大人随我去见族长大人!”他只是猛得一扬马鞭,大声说道:“程小将军,我们柳家或者弱小,或许有过软弱地一刻,但柳家能在陇西屹立数百年!”他指着柳家地战士们:“是因为有着这些最优秀们的战士!”“跟我来!”他催动战马,嘴里唱起了柳家地战歌,很快柳家的战士都随着他高歌起来,歌声激昂,带着无尽男儿气概。 “千载风起,赫赫柳家,淡然一笑,付我血泪,献吾一生,英灵永存,强敌再强,亦如朝露。 惟我柳氏,永沐天恩!”程展也是在这种歌声中进入了柳家堡,只是在进入柳家堡的时候,程展才镇静于柳家堡规模之大,城墙之坚固,守备之严密,战士之团结。 在正常情况,没有四倍以上的兵力和充足的攻城器械,是根本不可能拿下这个柳家堡的!别的光是这建筑就够夸张了!这不是普通的土堡。 而是多种材料而建成的土堡,比岩石还要坚硬!但是让人更震惊地是柳家堡内的精神面貌。 程展从来没有看过到有这么齐心一致的地方,他们不奢华。 但是有着自己的生活与骄傲,他们把自己的命运与这个家庭紧紧相连。 或许正是这一点,才让陇西柳家维持了上百年,程展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柳清宇依旧是意气奋发地走在最前面。 在战歌中,程展看到了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年人。 他很自然地在带着几十个男女等在那里,但是柳清宇的神态变得恭敬起来,他跳下马去,一阵小跑就过去了。 柳莫超!程展在心底铭记起了这个老人的名字!他没有穿官服,因为官服对他是一种耻辱!程展还是坚定地叫道:“请马宣尉使大人!”—不管如此。 在宣读圣旨这件事情上。 程展始终只是个配角。 因为他只是个副使。 柳莫超是个标准的大家家长,他跪在地上。 很平静地念着:“谢主隆恩!”别人或许会凭这一刻地印象以为他是个毫无激情的人,程展很快发现这个老人非常不简单。 他年轻时一定很俊美,是个潇洒多金地美少年,会引动无数佳人的芳心,现在虽然老人,但依然是个有着妖魅气质地人。 程展甚至有这么一种感觉,他有时候甚至比自己更年轻,他的一举一动总是如此富有朝气和锐气,能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他脸上天生就带着淡淡的微笑,以及那种能让众生疯狂的气质,在柳家这个大家庭里,他始终处于近乎于神地位置。 程展又想起了柳清杨,恐怕这个男人中男人和女人也有着柳莫超的血统,他们有着同样的气质,同样能成为众人中最被瞩目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让柳家的男男女女们为之心折,他笑着说道:“多谢圣上地赏赐!我们柳家在此感激不尽!”没错!他没有提及他地官位,没错,他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一点,他甚至没有接受!他原本是从六品地官职,而现在圣上格外开恩,将他连升三级,他也不过是个正五品而已!在所有柳家人的眼里,他才是真正地王者,他的地位是不能用官位来衡量的,他就是那真正的无冕之王!而柳莫超的举动,在他们的眼里是不卑不亢的典型,他表现了柳家的真正风范!但是马安对于这种反应,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只是笑着说道:“把圣上的礼物拿出来!”一个又一个箱子在他的命令之下被打开了,柳家的子弟们开始注视起了这一切,他们很诧异地看着黄金与白银那神秘的光泽,看着那光滑的丝绸,看着那无数的珍宝!甚至连柳莫超的眼里都带着一种满意,他的手上掌握着比这更多的金钱,但是当十几辆大车的金银珠宝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着一种视觉的冲击。 毕竟这份礼物是关中马家精心采办的,能用十几万贯的赏赐达成十倍的效果!至于柳家的普通子弟们,程展看得出,他们对此非常满意,但是程展却有些不安!因为这一切都太平淡了,根本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赵胜杰向他允诺过,只要他们进入柳家堡,就会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但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不能再等下去了,程展终于开口了:“柳家主,在下程展,有个不情之请,在下与川西与柳清杨柳仙子曾有一面之缘,现在想再见柳仙子一面!”他不会管这一趟出使的成败,只要雨梅香平平安安,他丢掉这个征南将军又何妨!只有人才是最宝贵的!只是柳莫超永远属于那种可以让所有人疯狂的人,这种人要吗是天才,要吗是疯子,他只是说道:“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你!我向程小将军保证,你们不可能结合在一起!我说的全是实话!”他说得很妙,没错,他说的都是实话,但也都是废话,因为柳清杨是个真正的男人,但是程展笑了,他还是那么固执:“我辛辛苦苦来到陇西,就是想见柳仙子一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说了,我的建议,说不定柳仙子会为之心动!”柳莫超摇摇头,他拒绝了:“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程展终于暴露了他的本来目的:“我只是想请柳仙子出面,救我家妹子一面,难道柳仙子依然要拒之门外吗?”说着,他拔出随身携带的战刀,顺手在右手划过一道伤痕,刀光闪过,只见朝血喷涌,程展也不处置伤口,只是说了一句:“柳家是想要一个好朋友,还是一个敌人……”他伤口的血仍是不停地喷涌而出,马安一见到这场面就有点被唬住,他叫道:“程兄弟,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大伙儿别起冲突才是!”程展不理他,他只是说道:“我家梅香的毒,只有柳仙子才能解!”“好!”柳莫超笑了:“是条汉子!清杨就在我们柳家堡,你好福气!”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我看你年纪虽小,却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咱们柳家不想树你这么一个敌人!”这才由医匠帮程展处置伤情,接着柳莫超笑道:“好!咱们喝酒去!”程展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条件:“先见柳仙子,然后再喝酒!”他还是注意到柳莫超的话“不想树你这么一个敌人”,但这并不代表双方能成朋友。 柳莫超笑了:“我把清杨也叫来,叫他伴酒便是!”程展点点头,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他都要先把雨梅香的事情搞定再说了。 但关健在于,柳家堡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瞄了一眼身后的赵胜杰。 柳家直接在柳家堡的一块空地上替程展一行人接风洗尘,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才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两位钦差的待遇稍好一些,特意搭了棚子,外面又有两个中人之姿的侍女在那里倒酒。 在厨房的门口,一头头刚斩杀完毕的肥羊就吊在那里,由大厨任意处置,厨房里几十口锅一齐上场,煎煮油炸,清蒸炖烤,正在那灶台上施展着十八般武艺。 饭菜很可口,酒水一个价地往上摆,佣人带着满脸的喜气穿梭来回,一坛又一坛的好酒从窖底搬了出来。 只是大伙儿吃得很都高兴,程展的脸色有些苍白,旁边几个亲兵询问道:“将主,您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要休息会?”程展却是直接落座,他举起酒杯,雪白的脸色登时有了几分激动的血色,他说道:“好!陇西柳家果然有一帮真正的男子汉!”今天来迎接这两位钦差的待遇,有些地方甚至比不过竟陵沈家的一次大宴,但是也确实有几份边关男儿的豪气,他们与蛮族厮杀了这么多年,不再象是一个风流坦荡的世家名门,倒是有些被蛮族同化了。 但是这个家族里,有着第一等的人才,柳莫超算一个,柳清杨也算一个,就连柳胖子这些人物也不是吃素的,也正是凭借着这些人,陇西柳家才能传承下去。 只是程展还不是不明白,柳家堡内会发生怎么样的剧变?难道是一场家庭政变,但是凭借着柳莫超的魅力和威望,似乎没有任何敢于挑战他的位置吧!见好就收,他不想被这一场剧变牵连进去!他刚想到这里,那边柳莫超已经端着酒杯说道:“程公子,实在有些抱歉!方才询问过,清杨刚好不在堡中。 要明天才能回堡!到时候你们谈上一谈,想必会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他说到这,已经把酒杯举得高高,大声说道:“喝酒!大伙儿来喝酒!”程展看了柳莫超一眼,想要发作,最终只说了一句:“来!喝酒!”“哥俩好呀气氛非常热烈,双方都是在酒桌上划着酒令,程展更是放开肚子喝个烂醉,他醉醺醺地说道:“好!陇西柳家就是陇西柳家,有这么多的好汉子!大伙儿继续喝!”他并不清楚。 似乎有人就在紧紧地盯着他看,这是个极俊美的男子。 他的容貌能让玉人失色,他有若朱玉一般。 他死死地盯着程展。 旁边有人压低声音笑道:“清杨哥哥,莫不成你是看上这娃娃了?很好,柳仙子许配程将军,倒是一段佳话!”柳清宇地声音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 柳清杨今天穿了一身男装,但是他身上的妖魅气息,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只是比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子,今天的柳清杨多了几分杀伐决断的气质。 宴席上已经是一片狼籍,双方似乎已经融合在一起。 放弃了彼我之间的态度。 但是柳清杨冷冷地说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他的声音很轻。 但是柳清宇却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下一刻他猛然握紧了拳头。 询问道:“既然对他不感兴趣,那么为什么不干上一票!”柳清杨的声音只有柳清宇才能听得清楚:“只要我不出面,程展就不会轻举妄动!难道还有比这更美妙地事情吗?”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一丝感情都没有:“再说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占便宜?”柳清宇不解,他仔细看了再看,才发现在狂欢地人群之中,还是有那么一群人是保持着冷静的,他们衣不解甲,随身佩带着兵器,眼神里露着凶光,几乎是滴酒不沾,就连菜都没有品尝过几口。 柳清杨指着这些人说道:“现在他们全神戒备,一旦发难,恐怕吃亏是我们啊!”他地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担心:“再说了,我们不畏惧任何敌人!但是要记住一点,我们有两万步兵在四川,只要他们还在安置妥当,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没错!柳胖子的两万步卒是柳家非常重要的本钱,虽然他们现在混得很开,是赵王司马平手下最重要的本钱之一,可毕竟是远离了陇西老家,但是没有妥当安置之前,柳家是不会有任何刺激大周朝地行动。 分卷阅读191 柳清杨又看了一眼马安,马安脸上笑得可以拧麻花了。 他大声说道:“大伙儿好好喝!我还没有醉!”可实际上他就差在地上打滚了,他继续醉气冲天地说道:“家是拥戴赵王殿下的,你们柳家也是拥戴赵王殿下的等赵王殿下登基称皇,咱们都是大功臣啊!到时候,你我两家想要就有什么,哈哈哈……”他想到得意之外,就想到许多梦想中的东西,不由纵声大笑起来。 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已经很难有东西让他心动了,但是让他心动的东西,往往是他无法实现的梦想,他想得开心,竟是两滴泪水落了下来,几乎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嘴里还嚷着:“扶保赵王殿下!”柳家也是属于赵王党地一员,柳清杨也曾为赵王司马平出镇四川费了很大地心力,只是柳清杨这一刻却笑不出来:“但愿我们柳家不要在诸子争立地战场牵连得太深!”—程展也喝得烂醉如泥,只是他听得马安的胡言乱语之后,整个人虽然软在椅子上,却大声喊道:“没错!马老哥说得对,誓死扶保赵王殿下!”史景思一听程展喊了这么一句,当即举起手来:“誓死扶保赵王殿下!”当即有一群人齐声呼喊:“誓死扶保赵王殿下!”程展虽然醉了,可毕竟还有几分清醒:“赵王殿下登基坐了大宝,才有咱们地荣华富贵!谁敢反对赵王殿下,我们就把他千刀万剐!”说着,他就发起酒疯来,差一点就把桌子给掀了,碗筷摔了一地,两个亲兵赶紧扶住了程展,他嘴里仍是醉醺醺地嚷着:“誓死扶保赵王殿下!”人群激动起来了!“誓死扶保赵王殿下!”很多人都在呼应着。 “誓死扶保赵王殿下!谁敢反对殿下,我们就剁了他!”就连属于卫王党的赵伟杰现在都有点阴阳怪气地嚷着:“誓死扶保赵王殿下!”至于柳家弟子,现在被这种场景给惊呆了,可是他们既不敢加入到这群醉鬼的狂欢之中,又不好得罪赵王的使者,柳莫超倒是聪明得很,他当即大声附合起来:“誓死扶保卫王殿下!”整个场面变成了赵王一党的大联欢,最后以马安吐得一塌涂地收场。 几个亲卫把一身秽物的马安和程展都给背了回去,还有使者有些难堪地说道:“对不住得很!两位大人都得休息!”柳家早就这上千人的大队安排好了住所,同样是以实用见长,不讲求华丽,说简单点就是-土坯平房。 几个马安的亲卫一边背着马安,一边说道:“主子!您酒量真好,把柳家那些狼仔都给喝倒下了!”马安浑身无力,一身的酒气,可是眼神却突然多了一点神彩,他摇摇头说道:“今天这场酒,喝得挺值,看起来这柳家也不顶用了!”他摇了摇头,只是一想到烂醉如泥的程展居然喊出那么一番话,又有许多感触:“与这柳家比起来,还是程小子靠得住!”程展拼命替雨梅香打算,在他的眼里变成了有情有义:“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看来眼下还是程小子是忠心扶保赵王的!”虽然是烂醉如此,但是这些酒精考验的高官们有着一项特殊的本领,那就是喝得再醉,仍能保持着几分清醒,他暗想着:“看来得在他身上加点筹码了!”正想着,他和程展已经一前一后被架回了住处。 这住处留有马家的百多个亲卫在这里全神戒备,他们的架势象是随时开战的态势,个个全神贯注,哪怕是这一场狂欢也影响不到他们。 他们都是马家千挑细选出来的战士,即便看到马家和程展喝得烂醉如泥,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们的眼神在阳光依旧充满了凌厉。 不过对于其余的醉鬼来说,一切还得照旧,该吐的还得吐,该洗漱的还得洗漱,柳家小气得很,连个侍女都不肯派来,所以马安吐过一回之后,才勉强起身自己去洗了个澡。 至于程展的情况,似乎也差一些,据程展的亲卫说他现在还在床上说着胡话。 此时在程展的房中,程展睡得象一头死猪一般,只是在亲卫们说话的当头,有人消消地从窗户里潜了进来。 地上满是秽物,程展依旧是那个死猪。 那个潜入程展房中的人,粗粗打量了程展一眼,手中已经多了一刀寒光四射的短刀。 他冷笑地看着程展,却听得程展躺在床上,拍着肚子说道:“难道现在就动手了吗?”正文第204章意料之外展房中的柳清宇一听这话,当即是握紧了拳头,往床眼,却发现却是程展在说着梦话:“那咱也要与你拼个你活我活!”柳清宇长舒了一口气,他又看了看程展,程展的酒醉得厉害,又是一阵胡言乱语,只是有刚才这番教训,柳清宇稳重了许多。 这房子是他们柳家建的,他更是熟悉无比,只是他刚想动手,却听得扑通一声,程展这个醉鬼竟是摔下床去,身外几个亲兵听得声响,当即大声敲门,嘴里还大声地叫着:“将主!将主!”眼见无机可寻,他只能轻轻一跃直上屋顶,接着没影子了,直接从柳家事先准备好的密道里退走。 程展仍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倒是赵伟杰带着两个亲兵转了进来,一见程展这模样,当即扶起程展,然后对这两个亲兵说道:“你们出去,我来服侍将主!”这两个亲兵对于赵伟杰却信不过,他们当即说道:“赵幢主,您是卫王殿下贵人!可我们只知道有将主,不知道有其它!”他们俩的语气很客气,但是却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咱们俩的衣食,都是将主赏赐的!”说毕他俩神情肃穆,硬是要把赵伟杰给架了出来,赵伟杰却怒道:“糊涂!我亲自护着你们将主,自然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这时候,却只见程展突然一翻身,然后笑嘻嘻地说道:“不碍事!你们出去,我与赵幢主有些事情要好好商量!”两个亲兵当即奉令退了出去,程展仍旧是躺在床上,只是他虽然一身酒气,那眼睛却是转个不停,清醒得很,哪有半点酒醉的意思。 他瞅着房梁说道:“赵幢主放过来的贵客。 现在已经是从密道走了!”赵伟杰一听这话,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程小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了不起!”他打了马虎眼,程展却是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入堡之前,就一再念叨着,说是进堡之后,必有大事发生!我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是什么,现在想得有些眉目了!”只是他一说到这,当即话锋一转:“将士们都安顿好了吗?”程展这么一番话。 倒是让赵伟杰犯了嘀咕,也不知道程展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只是笑着说道:“都安顿好了!”程展很从容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如果现在和柳家干起架来。 恐怕我们这边要赔本吧!”“今天晚上?”赵伟杰不知道程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当即照实答了:“确实没有准备!我们这边本来就不准备和柳家开战,因此大伙儿喝起来也没有克制一下!”“现在三分之一的将士已经喝得不醒人事,还有三分之一的将士也喝得多了。 真正能作战的!”赵伟杰老老实实地将具体情况讲了:“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也就是三分之一!”程展笑了:“那好!你去吧,我歇息会!”赵伟杰一听这话有若得了赦令一般,当即起身向门外走去,只是程展在床上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来想去,若是宣慰副使今晚上遇刺。 倒当真是大事啊!”赵伟杰当下腿一软。 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任他久经风浪,仍是心头呯呯在跳。 他原本想回头辩白几句,可仔细一想,却又一阵快跑出了门。 他觉得这少年地语气竟是隐藏着无尽的杀意。 看着他的背景,程展只是笑了笑,然后向门外大声叫道:“弟兄们!今晚上多卖点力气!我程某人是不会亏待大伙儿!”这句话便够了,史景思是个只知道服从的人,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我们不是来宣慰柳家吗?怎么要对柳家严加防备?”但是疑问归疑问,程展的命令他还是完全执行下去。 虽然是从雷家借来的兵马,但史景思亲自查岗,倒还能象个话,整个防备外松内紧,程展手下还掌握着几十人的机动兵力随时准备战斗。 但是夜寂静得可怕,除了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大队人马的住所除了一群醉鬼和哨兵之外,找不出任何东西来。 柳家也布置了大批人手监视这一只不素之客,他们即便对马家和程展放心,对于属于卫王党系统地赵伟杰却是放心不下的,但是双方都保持着克制,没有发生任何地冲突。 这种相安无事的接触一直维持了大半夜,程展还不放心,又带着几个亲兵到四处转了一圈,史景思跟在他地身后说道:“将主!你去歇息吧!”程展摇摇头,他停了下来说道:“今晚上我眼皮一直在跳,怎么也放心不下啊!我们不该喝这么多酒!”史景思笑道:“将主,您多心了!如果我们刚回来那阵,咱们弟兄多半醉了,肯定招架不住,可是现在大伙儿酒都醒了,干起架来绝对没问题!”刚说到这,前面已经是一阵喧哗之声,史景思当即紧张起来,他压低声音说道:“按将主的吩咐,把能叫醒的都叫醒!小心点为好!”程展身处客地,今天又总觉得有人布了一个局让自己往里面跳,竟是格外地紧张:“都准备好了!不能让柳家占了便宜去!”只是没过多久,程展的两个亲兵就跑了过来说道:“将主!没事,是咱们地人误会了!”程展才松了一口气,他又带着史景思巡视了一番,没过多久,天已经亮了,醉得不深的官兵们已经纷纷起床洗漱,史景思又劝道:“将主,你回屋休息会吧!”程展也是有些疲乏了,他点点头:“也好!你给我盯紧了!”正说着,程展也是“啦”得一声,他指着远处说道:“柳家出事了!”史景思顺着程展所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惊呼出声:“不好!”的当中,远处已经听到众人惊慌不定的尖叫声:“走了!”几个火头已经点起来了,柳家堡虽是土堡,却有着许多易燃的草木,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把几间房子从头到脚都点脚,程展可以感到那炽热的感觉,浓烈的黑烟让蓝白相间的天空变得污浊起来。 整个柳家堡都乱了,到处都是人头和声音,娃娃大声地呼喊着,老人迈着从火海里逃奔出来,有许多撕碎心肠的声音,还有许多青壮男子在拼命地灭火,但是一盆又一盆的井水浇在火龙却是没有任何效果。 只是很快从房间里涌出了无数的男男女女,他们训练有素,在主官的指挥下开始了有条不紊的灭火,但是程展已经没有功夫顾忌这些了。 几个队主、队副已经叫道:“柳家的人朝着我们这边过来啊!”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柳家已经朝这边增兵了,至少有数百名马队朝着这边飞奔而来,程展虽然小吃了一惊,却是神情淡淡对着史景思说道:“我们还是低估了柳家的实力!”没错!如果不是这一场大火,程展肯定会对柳家的实力低估了许多,光是这柳家堡之内就有着近万名马步健儿,其中马队不下两三千人,只是程展更关心另一个问题:“这是谁干的!”史景思看着柳家的马队,大声呼喊着:“准备!瞄准!”整个战线杀气腾腾,即便是昨天晚上醉得一塌糊涂的官兵,现在也是被上司一脚趟醒,然后大声骂道:“要命的就快起床!”马安也在慌乱之间披上一件衣服光着脚出来,他现在顾不得名门弟子的风度,一看到程展领着几个亲卫在前面指挥,就大声叫道:“程老弟,这一切就交付给你了!全靠你了!”程展似乎没有听到马安的话。 直到马安又喊了一遍,他才叫道:“都给我卖力点,不要为了昨晚的黄汤把命给丢了!”这数百人的马队都是轻骑,一路奔驰而来,带动无数的黄尘,那当真是无尽地冲击感,程展这些马步军大半都是临时拼凑而来,个个惶恐不安,听了程展这一句,总算才定下心来。 程展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大声叫道:“赵伟杰!把赵伟杰给我叫来!”他话音刚落,赵伟杰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程将军。 有什么吩咐!”程展握紧战刀,大声叫道:“看你的马队了!”赵伟杰却是赶紧辩白:“程将军!这火不关我的事啊!”他说完这一句。 就赶着去带他的马队了:“弟兄们!让柳家的小狗尝尝我们的厉害啊!”看到虎翼军的马队集结起来,马安的心神总算是定了,他终于带着几个亲兵拉住程展的手说道:“接下去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可程展却有把 分卷阅读192 握了,现在他们可以凭借着这几一带的平房死守。 而且他还有骑兵,而且火势太大,柳家把主要地精力都用于灭火,他在战场上兵力甚至还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一千五百名官军,就是一万人来攻,也能打上一天一夜。 他决心下注了!他下地赌注是自己的前途、姓命和一切!他不是个赌徒。 但是在这个时候。 他要赌一赌!他赌柳家并不是针对自己地,他们既然有反意。 也不敢在柳家堡内动手!几乎是他下决定的这一瞬间,柳家的马队突然停止下来,为首的一个青年军主策马在最前面,大声说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几张强弓已经对准这个一身灰色军装地青年军主,程展大声叫道:“你们率众围攻陇西宣尉使,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灰装军主年纪约莫二十,英气勃发,他神色如常,但眉毛有着深深的忧虑,他向程展辩白:“程将军!我们柳家堡方才失火了,所以特派我们来保护马大人和程将军!”程展当即针锋相对:“多谢柳军主好意!”类装军主手一扬,柳家的马队纷纷下马集结,只留有几十个马桩子看紧战马,以示意他们没有恶意,那边马安看到柳家这个举动,当即心花怒放:“今天早上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还好还好,柳家和我们都是忠心拥戴赵王殿下的!”他不说还好,程展一听这一句,越发担心起来。 没错,程展和马家都属于赵王党,可是赵伟杰却是绝对的卫王党,他到底有什么意图?而且柳家的马队下马了,可赵伟杰地一幢马队却没有任何下马地意思,他们挺胸站在马上,随时准备冲锋,把挡在自己面前地一切都给碾个粉碎。 程展甚至怀疑,这些火就是赵伟杰派人放的,即便不是他派人放地,也和他有关!—如果赵伟杰真的敢于违抗他的命令,他也不得狠下心来!局势却是缓和下来了,灰装军主口才很不错,他大声说道:“马大人,程大人!何必这么紧张,大家都是忠心拥戴赵王殿下的!”只是他的焦灼之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而程展脸上全是关切之情:“没想到贵府竟是无缘无故遭了这么一场大火,实在是……”他还没有讲完,那边局势竟是大变,只听得惊天动地的厮杀声,柳家军竟是和人发生极激烈的肉搏战,接着赵伟杰一挥刀,正想大声叫道:“杀!”只是他只觉得背后寒气直冒,硬生生把战刀放了下来,笑着对程展说道:“程将军,您这是!”程展冷笑一声道:“我这几把强弓生诱了,想想校射一番!”局势立时紧张起来,那边的厮杀声虽然小了下来,却是渐渐朝着这边冲过来,柳家军的反应也很快,纷纷都跳上马去,而他们的步兵也是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灰装军主是个明白人,他看到这个局势笑道:“听说赵幢主和卫王殿下有些联系,马大人,咱们都是扶保赵王的,何不……”他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姿式,马安大喜望外,刚想发令,程展已经冷笑一声:“前后夹击,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柳军主,您这离间计对我无用!”奶奶!赵伟杰这一幢马队,可是程展手上最强的武力,就是让他们送死,也得让他们当上一回炮灰再说!厮杀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近了,灰装军主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焦灼,他急不可待地问道:“程大人,您要与我们柳家作对吗?”程展很坚定地说道:“不!我不想我的战士就这么白白地死去!”灰装军主刚想说话,就听得有人大叫道:“快让开!快让开!不要把他们全都杀了!”程展和马安都抬头望去,说话的这人倒是认识的,就是卫王司马鸿的谋主于雨度,只是他没有平时的风度,沾着一身的血与泥,正气急败坏地叫道:“快让开!不然我们就杀人质了!”他的身后是七八十名护卫,他们挟持着十几名衣着光鲜的人质,而在他们的后面,柳家的大队正紧追不舍。 他们为首的正是与程展交情不坏的遇家逢,这个俊美的男子心狠手辣,一见到柳家军没有反应,当即提起剑就要斩杀人质,灰装军主大惊失色,他大叫道:“娘子!娘子!快让开!”遇家逢当即带着于雨度和赵伟杰会合在一起,接着他们转过身去,把目标对准了柳家军,马安大声叫道:“司马鸿你这个疯狗,你好大的胆子啊!你们还不把人质放了!”没错!公然进犯柳家,还挟持着这么多人质,这简直是不把柳家放在眼里啊!遇家逢却是冷笑一声:“反正都是死字,还不如多赚几个!”那边于雨度却是有点狼狈不堪的味道,他大声说道:“我们死了!你们也逃不了!”“我……我……”一想到这,于雨度就是一阵气苦:“我们都同归于尽吧!”这时候柳家已经调集大批兵力过来,把这围得严严实实,就连灭火的人手都调走了一大半,只是于雨度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气得坐在地上:“可惜我的计划啊!”程展听得于雨度话里有话,当即朝遇家逢问道:“怎么回事?”遇家逢和程展交情不坏,当即指着挟持来的人质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借这几位公子小姐的威风,让柳家答应出兵而已!”程展狠狠地瞪了赵伟杰一眼,赵伟杰却装作没看见,那边于雨度却是哭天喊地:“这一次行动,都是老夫的谋划,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最后,却是死路一条!”程展看着被于雨度挟持的人质,都是些柳家的重要人物,立时没回过味来:“怎么回事!”于雨度几乎是要哭出声来:“因为柳家要造反啊!”正文第205章决裂“柳家要造反?”如果不是位处阵前,程展恐怕会当场会笑出来!没错,柳家要造反,他们已经造了一百年反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每当柳家强盛的时候,他们的骑兵就会直抵长安城下,饮一饮灞水,看一看那太白雪,只有衰败的时候,他们才会回到陇西去舔伤口。 陇西柳家始终没有断了入主长安的野心,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但是从现在的局面来看,他们没有能力造反!柳胖子可是实打实地带走了两万名训练有素的步兵,现在陇西柳家的本钱至多也就是两万名马步军,他们凭借什么造反?只是在程展的眼,这个司马鸿的谋主于雨度却是满脸的无奈和苦楚,他不甘心啊:“有人质顶个屁用啊!把他们都给杀了!”他虽然说了狠话,却下不了这个狠心,现在人质被他的部众们看得严严实实,对面柳家却是大惊小呼:“孩儿他娘,小心些……小三,小三……”有着撕碎心肠的呐喊,有着含着泪水的哭声,还有着许多轻声的抽泣,于雨度的行动取得了最大的成功,他成功绑架了柳家的十几名高层人员。 柳家的马步军也纷纷朝着这边涌了过来,他们显得有些混乱,带队的主官都喊叫着自己亲人的名字,他们甚至没有统一的指挥,多的一股有数百人,少的一股只有数十人,只是自发性地赶了过来。 程展却是越来越紧张,现在围困他们的兵力越来越多了,至少已经有三四千人,敌军马队居其三分之二。 步队居其三分之一,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他大声地命令道:“准备突围!”那边于雨度却是干脆坐在地上,他甚至连信心都失去了,就差老泪纵横了:“柳家的狗贼们!你们不得好死啊!”程展统率的一千兵力,和遇家逢、赵伟杰统率的五百余人有着一道数尺宽地间隔,双方的士兵相互看着对方,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到底是友军?还是敌军,他们迷茫了,有几个士兵想出声招呼自己过去几天相熟的战友。 却立即被军官制止住。 马安对这个局面也没有了主张,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程展身上:“程将军。 你得想个法子出来啊!”程展也是乱了方寸,眼前柳家的兵马越聚越多。 虽然各有统隶,但却是拧成一条绳子,他们大声叫道:“里面的人听着,立即交出人质!立即交出人质!”对于掌握着一千兵力的程展军。 他们也展开了攻势:“我们都是扶保赵王殿下的,所以让我们联起手来对付卫王的走狗吧!”至于身份最难堪的赵流波,他现在辗转来回于两军之间,但是没有上官的指令,他甚至不能让两军之间地关系缓和下来。 于雨度依旧是哭天喊地,看着这情形有点动摇了。 他开口问道:“咱们……”虽然遇家逢与他交情不错。 但交情归交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会在事后尽力保证遇周家逢地安全。 赵伟杰也是无所适合。 他们这五百多人的主心骨是遇家逢,他手提一把带血地战刀,一身衣袍都沾了血,眼角尽是沸腾的杀意,他一看程展开口就大声叫道:“柳家要造反!”这声音很尖,也很动听,他继续叫道:“他们勾结了飞燕军!”“飞燕军?”程展不动声色,可心底却在翻浆倒海了。 飞燕军是太祖收编的杂牌部队,当年是由河西的流民组成,后来被太祖皇帝收容,被派到柳家地家门口负责看守柳家,他们的本钱并不强,隶下共有步队四军,马队一幢,合计约四千人,这十多年看守柳家也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 这一次程展和马安出使陇西柳家,还特意让飞燕军由四千人临时扩充到六千三百余人,又增调了赵伟杰的这一幢马队同行,这才让马安和程展觉得自己腰杆都壮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安只觉得头晕目旋,他自言自言地说道:“这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飞燕军怎么同柳家勾搭上了!他们不是扶保赵王殿下的吗?”那边遇家逢仍在大声说道柳家与飞燕军的秘闻,却听得一阵破风之声,他顺手一挥刀,就把这只乱箭给打飞了,脸色变得杀气腾腾:“把人质拉出来给我祭刀!”那边于雨度却是犹豫了一下:“人质……杀不得啊!”程展赶紧一挥手,对史景思大声下令:“先把他们接应过来!一切都听我指挥!现在听我指挥!”马家的私军、程展地杂牌,外加上卫王司马鸿地走狗,终于组成了一个小集团,虽然这个集团内部充满了冲突,但是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 柳家地反应非常激烈,他们几乎就把冲上去和程展交战,结果遇家逢十分利落地把十几个人质都移交给程展,他们的脖子上都架着快刀,这才让柳家冷静下来。 可他们地攻势没有停止,有的大声喊叫,有的则小声相劝,想割裂程展与遇家逢的关系!于雨度终于站了起来,遇家逢依旧是说道柳家的阴谋:“柳家是想要造反啊!”根据他和于雨度的说法,飞燕军这支杂牌部队现在已经被陇西柳家拉了过去,反倒成了柳家的看门狗了,至少有两个军已经完全被柳家渗透了,从军主到小兵都是柳家的人。 但柳家的实力可不止这一点,他们和姜人有着很深的关系,姜人的几个部落首领已经答应,只要柳家起事,他们至少可以提供两万五千兵力-而且是两万五千实打实的兵力。 在陇西附近几个郡,他们还收买了许多地方豪强和州郡兵军官,加上倒戈的飞燕军,他们手上多了一万五千人的兵力,这些部队至少是州郡兵,而不是临时拉来的壮丁。 —于雨度是以一种极其无奈的心情说着这句话的:“如果不算入陇西柳家自己的本钱,光是他们的盟军就可以提供四万以上的兵力!”至于柳胖子统领的两万步兵,那也是柳家阴谋的一部分,到时候柳家起事的时候,他们会在益州响应本家,占据四川这个天府之国。 而柳家的本钱也比程展想象中要雄厚,他们居然也能动员起三万人,而且所有这些部队都有着不错的战斗力!凭借这点本钱,他们退可割据一方,进可争霸天下。 听完这一切之后,程展只是询问了一句话:“这些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于雨度一听到这话,他几乎又在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了。 他所谋划的这个计划很完美,非常完美,他们利用程展和马安作掩护,成功地渗入了柳家堡,最后捕获了足够多的人质足以让柳家答应出兵了。 问题在于,他们的行动太完美了,以至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燕军派来联络柳家的信使,而且他还是一位深知柳家内情的人物。 于是所有的阴谋在这片刻被揭露出来,绑架变成了死斗,而且于雨度几乎是以一种悔恨地语气说道:“我糊涂啊!我真糊涂啊!我怎么当即派人把消息传了出去,早知道我自己带人突围出去!”遇家逢讲得更有条理,他们指着一个十分油滑的中年人说道:“就是他,他全招了!我们当机立断立即 分卷阅读193 突围,可借着火势也没突出来,只是向你老兄求助了!”程展明白了,不管这消息有没有传到京城去,但是柳家为了安全,他必须要造反了。 否则他十几年辛苦经营辛苦积蓄起来的本钱就要赔个精光,或是生,或是死,只有这么一个选择!双方已经没有妥协的余地了!柳家的包围圈越来越紧了,他们的部队组织也越来越有条理,他们至少有五千多人,如果估计高点的话,那就是一万人!他们排成了密密麻麻的队形,在最前方是举着长枪的步枪,两侧有数以千计的马队随时准备冲锋,在中间还有着数以百计的箭手,他们斗志饱满,随时准备将程展手下这点人马杀个干尽。 有些心急的骑兵已经朝着这边冲了一两个来回,他们呼啸而来,随时有爆发激战的可能!程展手上只有一千五百人,但是他拍着胸膛向遇家逢和于雨度、赵伟杰承诺:“只要兄弟在,就亏待不了两位!”他话音刚落,那边柳家就有回应,只见柳清杨骑着一匹白马飞驰而来,他大声叫道:“程将军可在?”程展笑道:“在!”柳清杨指着遇家逢一行人,柔声说道:“程将军,咱们是不是好交情?那你为何与我们柳家做对!”程展很冷静地说了一句:“好!那我们就一刀两断!”柳清杨的脸上没有任何诧异的神色,他的风姿仪态能让所有的女人与男人为之心醉,他的脸上带着一点微红,他薄怒道:“难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和程小将军当初一同力拒卫王这条疯狗的交情就荡然无存了吗?”一听这话,无论是赵伟杰还是遇家逢,眼神中都多了一些动摇的神色!“程小将军,马宣尉使!”在马上的他声音很动听,很有说服力,但更关健的是他的眼神,是那么迷人:“这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而已,与我们作对的不是两位,而是他们!”他玉指一点,对准了于雨度:“只要交出这老贼,咱们还是好朋友!”柳清杨的眼底多了一丝坚定:“我相信这一点,而且你也有能力办到!”没错,程展有能力办到,因为遇家逢为了取信于程展,把所有的人质都交到了程展一行人的手里,听到这么一句话,程展也不由动心:“柳仙子,咱们……”他一时为之语塞,但是柳清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娓娓动听:“即便你不交出这老贼,咱们仍旧是好朋友!”“柳家,在时机成熟之前,永远不会与大周朝作对!”柳清杨的语气很沉着,眼角不经意地滑过一丝动摇:“我更愿意咱们的交情天长地久!”若真是一位仙子在阵前与程展这么把酒言欢,程展保不定就易帜倒戈了,可他心底早已经是先入为主:“死人妖,你说服不了我!”“我们依然是朋友!好朋友!”柳清杨似乎很对得起程展:“既然程公子不讲交情,清杨也不愿意与程公子为敌,反正人质在程公子手上,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听到这话,于雨度眼神一亮。 毫无风度地叫道:“程公子,人质……”他刚刚说出这句话,遇家逢已经冷冷地替他接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人质都会由程公子来掌握!”遇家逢面色如冰,浑身尽是杀意,任是于雨度地位远高过他,只得咂吧咂吧嘴皮子,由得遇家逢胡来:“我是扶保卫王殿下的,程公子和马使君是扶保赵王殿下的,可是……”他眼神变得凌厉无比:“我们都是扶保大周朝的!”说毕。 遇家逢从容不迫转过身去,面对着越来越多的柳家马队。 厉喝一声,只见他浑身是血。 尽是带着无尽杀机,却将后背:“程公子,马使君,我把一切都托付给两位了!”程展舔舔了嘴唇。 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神不再关注在柳清杨身上,而是柳清杨身后的庞大马队身上,这些马队有的是具装重骑兵,有地是招募来的姜人骑兵,衣具简陋。 骑在马上发出笑声。 却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尖啸。 扬起许多尘土,可更多的骑兵怒视着已方。 柳清杨仍在争取着程展和马安:“程公子。 马宣尉使!不要上了卫王的大当,我们都是扶保赵王殿下的!”马安犹犹豫豫,始终不敢走在最前面来,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辗转走了十几步路,直抓着自己的头发,急得在地上直跺脚,却差点扭到脚了,到了最后,他终于大声说话:“程公子,这件事……”他说话有些哆嗦,虽然穿了一身极具威仪的官服,可是他却是有种战战兢兢的味道:“咱们还是和他们妥协吧!毕竟人质在咱们手上!咱们与卫王毕竟不是一条心的人!”赵伟杰等人大急,程展在马上解开两个扣子点点头:“那也好!咱们就这么定了!”柳家那边只听得程展和马安窃窃私语,却听不到程展在说什么,但看到卫王党众人有些惊慌,总算是心神大定,只见程展骑在马上,扫视了柳家堡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好!我和马宣慰使都说好,大家都是好朋友,好交情!开始是小弟有错,请柳仙子不要在意!”杨仙清笑脸盈盈,眼神竟是如此迷人,几乎这场上的男人都勾去了魂儿,程展继续侃侃而谈:“既然是好朋友,好交情,又是一块儿扶保卫赵王殿下地,所以就请柳仙子和柳家主和我一同入京负荆请罪吧!”他脸上充满了微笑:“咱们都是好朋友,在下和马使君一定全力替柳家开脱,与陇西柳家同生共死!不然这刀子就不留情了!”他一扬,十几把雪亮的单刀就架到了人质地脖子上去,这十几人都是程展从出来的亲兵,绝对可以信任,他们个个不带半点杀气着笑容,嘴里相互说道:“大兄弟,对不住了!只是吓唬吓唬,没真动刀子,等柳仙子找个台阶,自然会把大兄弟放回去!”只是他们嘴上说地好听,手上却是半点也不会放松,只要程展一声令下,立时就手起刀落,一时间不少人质变得哭哭啼啼,其中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柳清杨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程展,只是他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偷偷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好!程公子,你这个人情柳某记得了!你们可一路走好啊!”他言下之意是放程展带人质离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许多人抱在一起差点痛哭,有的人紧张就想趴在地上,就连遇事果断的遇家逢都拿出一条香帕擦了擦脸,只有那十几个挟持着人质地亲兵这时候倒是纹丝不动。 正以这风波已过的时间,柳清杨猛得柳眉直竖,冷笑一声,神色里充满了绝断之意:“咱们陇西柳家起起伏伏几百年,也不是吃素,更不是靠心慈手软才打拼下这份基业的!柳家儿郎们,张弓搭弦!”“程公子,再给你最后一次!大周朝给予你的!”“我们柳家也能给你!”程展笑了,他依旧笑得如此灿烂:“人质在我手上,我不需要什么!”—他根本不把柳清杨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很坚毅地说道:“我是程展,竟陵程展!我不惧怕任何敌人!弟兄们,准备突围出去!”原来有些稀松的队伍在程展地这一声号召中变了,不!他依旧是刚才那帮乌龙之众,可是在精神气质上有了变化,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地打算!唯一不变地是那架在脖子上雪亮的快刀,程展根本没有挟持人质地负担,他只是说道:“咱们还是好交情,柳仙子,到时候一定保得柳家度过这个难关!”柳清杨笑了,他笑得很美:“程公子,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心上人既然中了毒,那么你不要救她性命了吗?”他笑脸盈盈,眼神却是充满了无尽杀机:“这普天只有我能救得她,你不要她的命了吗?再说了!做为一个大世家,是必须有一些牺牲的棋子!”“程公子既然愿意牺牲得了他的心上人!”柳清杨的嘴里有着利剑:“那么柳家的弟子怎么能可以不付出牺牲?”程展长舒了一口气,竟是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痛恨,他又笑了:“这世上的事情,只要尽力就好!”柳清杨继续说道:“这十几个人质,固然是我们陇西柳家的重要人物,但是杀了他们,却是伤不动我们柳家的元气……可是!”他的声音很动听:“你们杀我柳家一人,我要拿你们一百条人命来抵!陇西柳家只有毅然赴死的烈士,没有怕死偷生的软脚虾!”柳家的马步军却是越围越多,现在至少有了近万人,柳清杨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你们抓走了我柳家十三个兄弟姐妹,你们在这里有一千五百人,足够陪葬了!”马安看到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当即是跳上马去,改穿了一身重甲,十几个亲卫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随时准备突围!程展轻轻地拍着掌说道:“倒是有些道理!我很喜欢你说的话,我也爱梅香!”柳清杨笑了:“程公子成名立业的本钱在竟陵,和我们柳家合作吧,大周朝天数已尽,到时候程公子在竟陵起事,分疆裂土自然是不在话下!”程展也笑了,他轻轻地催马向前:“很好,我很爱梅香!我觉得你的话很不错!”程展继续道:“但是我不喜欢被人威胁,特别是被女人威胁!”他在心底又加了一句:“即便是人妖也不例外!”他用力挥动马鞭,战马向前飞驰:“梅香的毒,我一定会解!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但不是用这种手段!”柳清杨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只是他看到程展的动作时,终于不可置信地惊叫:“不要啊!”“让我们一刀两断吧!”程展狂踹马腿,手中雪亮的单刀划过了一道弧线,带走了一颗鲜血喷涌的人头,他怒吼道:“杀光人质!杀光人质!随我突围!”正文第206章突围”柳清杨惊异地看着程展发疯了:“不!”“杀光人质!杀光人质!”程展在咆哮着,他用力地挥动马鞭:“把人质都杀光,跟我突围!”马蹄踩过的地方,正是一个颗飞滚着的人头,他的眼里还充满一种惊恐之色,喷涌的鲜血让程展的白马都变成了红马,但程展已经狂吼着:“杀光人质,我们突围出去!”程展手下的这一千五百名官兵都闻到了一种血味,一种无尽的血味!抰持人质的卫士都是程展从竟陵带出来的老人,绝对忠诚于程展,他们一听到程展的命令就已经挥动了雪亮的刀子。 “不要!不要啊!”柳家那边已经有人尖叫出来了:“孩子他娘!不要!”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空中飞滚的人头,十几具尸体扑通一声都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神还带着一种惊恐不定。 “啊!”那边柳家的人群已经用双腿夹紧了战马,用力催动爱马冲了上来:“三妹!三妹!”没有任何的回音,他的身后已经有人扑通一声就直接从战马上落了下来,有的人则是口瞪目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完全没有了主张。 有的看着亲人的最后一刻,却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双手握紧了兵器,暗自下了决心:“我一定替你报仇!”柳清杨也冷静下来,他银牙一咬,柳眉直竖,大喝一声:“杀!”他的话音还没有落,程展的马队已经杀过来了。 他们来得好快,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程展,就连一向胆小怕事的马安都提了件单刀,大声叫道:“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们回长安去!”“回长安去!”被这种血腥场景弄得热血沸腾的官兵大声恐叫着。 他们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甚至是辎重兵,他们都象程展一样发疯地往前冲。 冲在最前面的是赵伟杰的马队,他们扬起无数地尘马,现在柳清杨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马匹,只看到一阵阵漫天的尘土朝着这边冲过来了。 他觉得这支部队变了,完全变了!没错,他还是刚才那支马步混合的部队,本来凭借着柳家绝对优势的兵力,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这支乌合之众辗个粉碎。 他们唯一的凭借就是手上的人质。 可当他们将人质杀个精光的时候,柳清杨却发现他们变得可怕了。 他们已经是背水一战,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管是什么兵种,他们都发疯地提着所有的兵器冲上来了,他们大声叫着:“十三个人质就是一千三百人!好,反正已经够本了。 现在都是白赚地!”柳清杨也毫不示弱,他大声叫着:“杀啊!”他坚信他一定会给程展这条小贼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雪意轩手上有着无数折磨人地手段,他让程展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死!哼!你就是想自行了断,我柳清杨也会把你吊在柳家堡的门口,让后来人知道冒犯柳家堡地下场!他信心满满。 现在柳家堡附近有着五千多骑兵。 两千多步卒。 解决程展这千把人还不是手动摛来,关健是得显现他柳清杨的本领。 一个都跑不了,那才是他的本事。 他带着马 分卷阅读194 队就和程展军撞在一起,但是片刻之后,他只能调转马头,拼命地朝后跑。 程展大声恐叫,长枪直指着柳清杨的屁股:“臭娘们,别跑!”他用力一挥银枪,柳清杨马术甚好,一翻一转,硬是避了过来,可是跟着他冲出来三十余骑却已经被程展军杀了个精光!程展仍在怒喝道:“杀啊!有种别跑,弟兄们,跟我杀出一条血路来!”柳清杨明明本领远胜于程展,可现在却是夹着尾巴就跑,他地对面可不止一个程展啊,程展的身边足足有着二十多名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有不少马术好手,自己不赶紧跑就要吃亏了!他越跑,程展火气越大,他大声叫道:“谁有箭!给这臭娘们一箭!”柳清杨倒真是好功夫,轻轻一翻身,已经用战马掩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可他急了撤退,却忘了已经冲到自己的马队面前,登时把马队冲散了!他怎么也理解不了,自己这边有这么多人马,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地败了一阵!他没有注意,在改变之中的不仅有程展军,而且还有着他地大军!没错,这七八千人都是常惯地汉子,打老伏了,可是程展刚才那一手实在太出血腥地场面让他们都惊呆了!特别是柳家的军主、幢主们,现在他们看着自己地亲人被杀,完全是乱了阵脚,指挥系统全乱了,就看着赵伟杰的马队跟在柳清杨的身后冲入柳家军内大事屠杀。 现在才是正戏了,程展又是几声尖冲,他完全是盯上了柳清杨,追得把这名动天下的仙子丢下战马,直接跳到一匹战马之上,只是柳清杨却连松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他发现程展又追上来了。 程展追女孩都没这么落力过,他完全一副杀红眼的姿式,带着六七个亲卫又扑了上来,两个柳家骑兵想挡住程展的攻势,就被程展长枪一挑,连人带马都飞了出去。 柳清杨慌张了,他是仙子,但是从来都是那些江湖上的少侠捧着鲜花来追他的,没看过程展这么恶狠狠地追他的,他当即一催马就跑,那边程展已经尖叫一声,长枪一挑,几乎就从柳清杨的耳边杀过,柳清杨还觉得自己的耳朵凉冰的。 只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平时是运筹帷幄,决算于千里之外,现在见到这种生死相搏的局面竟是成了软脚虾,明明自己武功比程展高过数倍,人马也比程展多得多,但就是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勇气,只是大声叫道:“卫兵!卫兵!”他双腿夹紧了那匹战马,双手几乎把马毛都给扯断了,那匹战马是匹劣马,这时候也被激起了性子,竟是不生缘由地撞开了几个挡路的骑兵,眼见着程展就越追越近了远。 柳清杨魂飞胆战,幸好杀出了一路骑兵,大声叫道:“清杨!快走!我来断后!”柳家毕竟是百余年的世家,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些军官们纷纷指挥起自己的马队和步队冲上来和程展军拼杀,一时间双方绞杀在一起,好一场恶战!—他们飞一般地冲上来与程展军拼命,双方根本不给任何留任何余地,双方也清楚既然到了这一步,就根本不会有任何俘虏,程展军可以说是完全拼命了,从战马被打下来的,只要还能走,都会大呼一声又徒步杀上去,身上受了伤,也根本不啍一声,只是会叫道:“杀出一条回长安的血路啊!”史景思一向是绝对服从命令的,可在这个时候也是带着几个亲卫大声叫道:“杀!杀!杀!我们杀回长安去,杀回竟陵去!到时候老子有重赏!”马安这时候也亲自砍死了一个冲到他跟前的柳家骑兵,他大声叫道:“弟兄们,过了今天,我绝对忘记不了大家的恩德!只要杀出来,人人都有好日子!”他们完全是为自己而战,他们的勇气连柳家的马队都有些抵挡不住,那边柳清杨一身泥土,口瞪目呆地看着这一切,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冲上去。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当作女孩子来养的,也包括在这方面-他是柳仙子,却不是柳大将。 程展军的推进速度缓慢下来了,柳家军的抵抗越来越激烈,但是这个时候遇家逢站了出来。 他和程展都是那冲在最前面的矛头,只是他的武功比程展更高,而且更疯狂,他当初和卫王司马鸿屡番带着几十个亲卫在播郡对着成千上万人猛冲,经常只剩下他和司马鸿两人,他有着最最丰富的乱战经验。 现在这种场面对他来说,也不过重演一出旧戏而已,他在柳家的马队之中制造着屠杀,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杀人机器,就那么一阵猛冲已经接连斩杀了十几个柳家骑兵,他的眼前就是十几头战马在那里悲鸣,则几个丢掉战马的士兵则是大步向前,抢上马去!只有有了战马,他们才有着更多生存的机会!其余的马队也不示弱,紧跟着程展的身后猛冲过去,柳清杨的脸色雪白,握紧了拳头,看着百多步的程展在混战中厮杀,竟是鼓不起参战的勇气,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们的马队已经挡住他了!”这只是柳清杨的自我安慰而已,因为现在程展军的步队也冲上来了,他们朝着柳家的马队发起了攻击!他们的攻击似乎比马队还要锋利!几乎就是势不可挡!攻势之所以这么锐利,完全是因为骑兵的战斗陷入了们的投入改变了战局!这是程展用来对付闻香教的老法子,骑兵突击,然后将步兵投入战斗,而今天也取得相当惊人的战果,战马在那瞬间发出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悲鸣,步兵们象一阵风一般冲入了敌军之中,拼命地收割着人命!他们挥动着战马,把马腿砍成了两段,把马上的骑士一个又一个在地上砍翻!翻转在地的战马用力蹚着前蹄,一个骑兵身甲俱裂,长枪也被折成了两段,他企图站起身来,却被一支急进的骑兵在马蹄下踩得惊呼连连,接着是步兵的脚步用力蹂躏着他,他在地上只能发出一声声低鸣!柳家的骑兵也是以善战而著称,今天却是遇到了硬对手,特别是那两个官军的大将实在更蛮勇了,那个带着几分阴柔意味的遇家逢倒也罢了,可程展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就是个野蛮人,根本不讲一点道理,冲入阵中之后也是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背后,带着一队亲卫骑兵一阵猛冲,把柳军成动天下的铁骑打得颜面尽无!现在他还是不讲道理,明明是浑身是血,衣甲破碎,身上已经负了多处伤口,可程展却当作没事一般,只是怒喝着:“杀光他们!杀回长安去!”这简直就是一个最最野蛮的恶霸,即便是最好斗的姜人都不敢与他对战,几个队主都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带动着马队一阵急退。 他们给程展军制造的麻烦,还不如他们撤退时给自己人制造的麻烦更多,特别是步兵的投入简直让他们的前锋几乎崩溃了!前队的马队向后退却,和后队的马队、步队撞在一起,整个队形有些混乱起来了。 柳清杨明胆看着程展根本不把柳家军放在眼里,几进几出,已经手斩数十骑,却提不起半点想要决一死战地念头。 他从小是当女孩养的,因此他的想法也与别人不同:“我柳清杨的战场,可不是这沙场上与这般蛮夫蛮干,而是决策于千里之外,作出与战国策士那般惊人的伟业来!”他自己这样说服自己,嘴里还大声叫道:“护卫!护卫!”程展瞄了柳清杨一眼,看着他身边密密麻麻的护卫。 长啸一声,面目狰狞。 带着一身血与伤就冲了过去,柳清杨急急调转马头向后退去。 连接阵的念头都没有。 程展军高歌猛进,竟是一举将柳家军的前队打跨,后队被退下去的骑兵冲散,也混入了混乱之中。 对于这一幕。 最高兴莫过于挥动着双手的于雨度,他脸上泪水、汗水混作一块,在几个护卫地保护下激动地叫道:“好啊!冲上去啊!打跨他们!”他本是个不得志的策士,虽然投了卫王司马鸿,只是司马鸿这种自许盖世奇才地人一向自负,他这个头号策士也只能喝西北风去。 可是现在他却隐隐约约看到了美好的前程。 柳家败了。 赵王党和陇西柳家决裂了。 这一切都是他谋划地,特别是把程展派到陇西来更是他的主张。 他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杀啊!杀啊!杀败柳家!”他的眼里已经有了许多许多的梦想,是买上几十个青楼地红牌姑娘,还是弄个官家女子,或者是……不过一看到柳清杨带着马队向后退却,他的眼神突然多了几份仇恨,他认得柳清杨,认得这个女人,即便他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只打那盘让他输光面光的棋局之后,他在卫王党中的地位急剧下降,一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失意书生也用力扬着马鞭,大声叫道:“臭娘们,你有种别跑啊!”他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越了突然停下整马地程展,眼见就要追上柳清杨,但是几个亲卫猛然叫道:“停!快停下了!于大人!快停!”但是他根本听不到这些,也根本没看到他身后程展军都在拼命地整队,即便呼啸而过地烈风也不能让他止步,他地心中只有熊熊燃烧的烈火,他大声恐叫道:“臭娘们!臭娘们!”程展已经顾不得他了,他收拢了一队骑兵,抓紧了马绳,大声叫道:“都准备跟我冲上去!”于雨度终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地地方,他的眼前不再是那些混乱中的柳家军,就连柳清杨都变得冷静起来,他们充满了战意!犹如程展对这一千五百名战士所施过的魔法一样,柳家军在这片刻之间也突然变了,他们变得井井有条,变得充满了锐气,即便是最胆小的战士也在这时候变成最勇敢的猛士,他们已经让他们转变的只是一面旗帜,于雨度看着在敌阵中间打出的那面火红火红的旗帜,还有前方无数张弓搭弦的箭手,数以千计的的骑兵,而身后的护卫早已经退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冲在最前面。 他的眼里只有那面火红火红的旗帜,他心胆俱碎,几乎就想调头就跑,可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家的战士高呼:“柳家万岁!柳家万岁!”柳清杨看着自己居然是被这么一个老儿给吓跑了,那真是心中点着火,他大声叫道:“放箭!冲锋!”看着那面火红火红的旗帜,柳清杨一下子脸红了,他第一个冲了回去,他嘴里高唱着战歌:“千载风起,赫赫柳家,淡然一笑,付我血泪,献吾一生,英灵永存,强敌再强,亦如朝露,惟我柳氏,永沐天恩!”在这面旗帜之下,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勇士,他曾经象女人一样地胆怯过,但现在他也象女人一样地爆发了。 而最可怜莫过独骑猛追的于雨度,他眼中只有一面火红火红的大旗,接着无数的箭只带着破风之声穿过了天空,划过无数道的线条全都密密麻麻地射中在他身上,他甚至连回避的机会都没有。 他连人带马至少中了上百只箭,那一刻他整个人变成了箭靶子。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几百名骑兵带着卷起的无数尘土冲了过来,在骑兵过后,甚至连一点他存在地迹象都不存在。 柳家军变得如此斗志高扬,都是因为树起的那面旗帜,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树起了那面旗帜,他们就不会失败!程展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他整个人伏在马上,注视着那面旗帜。 那是柳家的家主旗!柳莫超就在那里面亲自指挥战斗,柳家军变得似乎不能被击败了!程展军的战士看着坚强的对手。 他们心头只有背水一战的念头,但是他们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信心。 他们面前的敌手可不是那些流民啊!整个战场马蹄声惊天动地,两支坚强地马队即将撞击在一起,程展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大声叫道:“十几年前。 他们升起过这面旗!”他的声音不大,可是他左右地战士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很快就把程展的话转述出去:“他们升起过这面旗,在太祖爷爷面前!”没错,他们升起这面旗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失败了!就是十几年前,他们柳家联合姜人攻入长安。 同样是升起了这面旗帜。 结果还不是被杀得落花流水。 灞水被柳家军地鲜血所染红!一想到这,所有战士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他们大声叫道:“把这面破旗给我砍断了!”柳家的战士则报以柳家不变的战歌:“千载风起,赫赫柳家,淡然一笑,付我血泪,献吾一生,英灵永存,强敌再强,亦如朝露,惟我柳氏,永沐天恩!”双方狠狠在撞在一起,现在柳清杨是充满杀气地程展军中寻觅着目标:“程小贼在哪里!程小贼在哪里!”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地亏,一想到自己夹着尾巴逃跑的场景,他都为自己脸红,他奋勇地厮杀着,拼命地寻找程展的踪迹。 只是双方战成一团,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程展,他怒火攻心,没有了武林仙子的风度,只 分卷阅读195 知道发疯地找程展报复,但是他根本没看到程展的一点踪迹。 正当他暴怒如雷的时候,就听到旁边大声叫道:“家主!护卫家主!”他终于看到了程展,这个不讲道理地野蛮人居然不要命了,他一点道理都不讲,居然带着百数人地马队冲到了那面火红地大旗面前,看着他在阵中无情地斩杀对手,柳清杨的手出汗了,但是他又看了眼那面火红地大旗,毫不犹豫地叫道:“护卫家主!”程展现在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刺不出下一枪,会被柳家军挑下马去,但是惊人的意志却支撑住了,他总是发狠地冲在了最前面,然后用长枪刺穿一个又一个对手的身体,他现在又用枪头将一个对手的脑袋打得粉碎,连头盔都打得完全变形了。 看着这么勇敢的对手,柳家军也有些心惊胆战,可他们是柳家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护卫着大旗,他们高歌着,拼死地与程展部苦战,双方每一寸的争夺都是用姓命换来的。 火红的大旗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进了两步,柳莫超脸色坚毅,他大声叫道:“好好干!杀死他们!”他知道眼前的官军锐不可当,可毕竟只是一股锐气而已,只要他们这股气不存在,他们也就失败了!现在他手上有足够的本钱,完全可以用来慢慢地消耗程展的实力,最终程展军会彻底失败,因此他对程展的勇猛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大声叫道:“弓箭手!射死他,射死他!”一枚冷箭又击中程展的左肩,虽然凭借着盔甲挡上一挡,但程展还是在马上摇了摇,一队柳家军看到摇晃中的程展,纷纷催马向前。 程展的身边只剩下几个亲兵了,正当他们想要捡便宜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冷喝:“去死吧!”他们还没冲到程展的身边,这队人已经有一半沦为马下践踏的肉泥了,遇家逢大声叫道:“看我的!”他受的伤不比程展轻,可是他比起有应付这种场面的念头,带着骑兵又是一阵猛冲,现的旗帜没有后退。 但没有前进,他留在原地。 但是柳家军并不着急,现在柳清杨和诸军统帅已经赶了过来,他们准备彻底在这面战旗之下围歼程展军!在他们地心里,只要打出这面大旗,柳家军是从不会失败的!时间在他们这边!柳莫超大声叫道:“就拿这些狗贼为我们举义而祭旗吧!柳家必胜!”只要耗完了程展军的锐气,胜利女神就会向他们招手,不过,他已经看到解决战斗的一刻了!现在是轮到他唱起了战歌:“千载风起,赫赫柳家。 淡然一笑,付我血泪。 献吾一生,英灵永存。 强敌再强,亦如朝露,惟我柳氏,永沐天恩!”他甚至没唱完这一首战歌。 战局已经起了惊人的变化,程展已经失去了那种勇猛冲锋的锐气了!柳莫超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他第一次变色了:“快堵住他们!”没错,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刚才还是那么疯狂朝着中军猛攻的程展,现在居然很从容地调转马头。 朝着右翼开始突围了:“挡住他们!”柳清杨也是看着目瞪口呆。 当他冲破几重阻隔。 终于要冲到中军的时候,却发现程展转向史景思统领的那一路。 接着赵胜杰、遇家逢等人也纷纷调头就走,只有百多个步兵看到突围无望,发疯地朝着这边进攻,指挥他们地队主叫道:“兄弟们,咱们拼了!”他们是替自己的骑兵杀出一条血路来,而他们地骑兵战友同样以巨大的代价从左翼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喷涌而出,把战马地速度提到最快,他们看到了回到长安的路,回到家人身边的路!柳清杨看着程展突围而去,也在催马向着那边冲了过去,但是当他赶到右翼的时候,程展早已经率众突围而去,左翼地主力都被调到掩护中军去了,现在薄弱的左翼在瞬间被程展捅穿了!柳清杨发怒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纵马狂奔的程展,他随手就从身边取出一张弓,张弓就射,只是程展他们的速度好快,他们在这瞬间已经用百多条人命冲破了柳家堡,冲出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已经踏上了柳家堡外地土地,却根本不敢停留,他们只剩下了三百多人,个个筋疲力尽!而跟在他们身后则是数以千计地骑兵,他们迎着带着黄土地冷风,朝着长安奔去!柳清杨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要喷出火来了!以八千步骑攻击一千五百名仓促成军地敌军,敌军只有一幢精骑,可是现在自己死伤这么多的忠勇战士,仍让官军一部突围而去!一想到这,他怎么都不愿意停下来,他大声叫道:“追上去啊!”柳莫超却是神色不变,虽然让官军一部逃跑了,但是对于大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的遗憾便是时间,如果再给他一年时间,他绝对会把长安和成都握在手里!他痛恨在这一点,如果不是卫王破坏,那十几年经营下来,一旦发动,就能握有两州,到时候再凭借着雪意轩的实力,陇西柳家完全有问鼎天下的资格!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啊!一想到这,他痛恨起了于雨度,也痛恨起了这个程展。 就是这个该死的程小贼,杀死自己这么多的亲人,杀死了柳家这么多的忠勇将士,方才已经有人回报过了,在战场上的统计表明,程展固然是扔下了一千二百具尸体,可柳家军这一役也死伤了两千人,光是战死就有五百多忠勇将士。 一想到这,柳莫超大声叫道:“追上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那几个头目都悬赏一千贯!”程展现在是狼狈不堪,他浑身就没有一处不带伤,伤口到处在疼痛着,浑身简直就是提不起一点力气来,他在方才的战斗里已经换了好几匹战马,现在只是习惯性地向前急奔。 可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只要柳家的追兵追上来,他仍会变成一个豪勇的战士。 他的身边是同样带伤的遇家逢,只是这一回遇家逢却是连说带笑:“好!好!好!”不知道他是在说突围出来好,还是说程展打得好,或者是他自己的勇猛奋战好,他拍了拍程展的肩膀,这一回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阴柔,往有几分动听:“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马安则是把这匹健马的速度加到最大,他一边跑还一边把自己的盔甲全部扔在地上,大声说道:“快跑!快跑!”看得出来,他对于逃跑是很有经验的,而其余的骑士却没有马安这边闲情逸志,他们一边催动着战马,一边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 突围出来的,都是骑兵,没有一个步兵,他们朝着长安奔去。 正文第207章转战离长安近了,望着远方点点滴滴的绿意,总算是为大地多了点春色,但是这个小高地上的骑兵却根本不敢大意。 他们人人都披甲乘马,但是现在的处境却比长安城内的乞丐都不如,他们脸上蒙着一层黑灰色的尘土,即便站在对面,根本看不清他们本来的面目。 他们的衣甲也成了大杂桧,飞扬的黄色尘土沾满了全身,喷涌而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成黑紫色,那原来威风凛凛的衣甲几乎成了一团泥,而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外围几个汉子笔挺在站在那里监视着一切,但在这高地中间却有许多人倒头卧在地上,直想好好睡上一觉,他们咪起来的眼睛总是留着那么一条线,只要一有警讯,他们就会跳上马去,和敌人展开不死不休的博斗。 遇家逢和几个骑兵利落地点起了火头,把马肉放在上面慢慢烤着,遇家逢是少数几个仍能保持着冷静的人之一,他在刚才那次短促的遭遇战之后,亲手斩杀了一头受伤的烈马,一路奔出十余里后,终于开始了这次难得的休息。 没有盐,没有香料,没有任何的调料,就是那么普通的马肉,简直让人难以下咽,可没有遇家逢的冷静,恐怕还没有机会吃到,程展闭上眼睛,强自往嘴里塞了两口中,以感激的神情看了一眼遇家逢。 遇家逢还是在那不言不语,按着人头分配着马肉,经过这一路的厮杀,他们只剩下一半稍多的人马了。 马安坐在那里,啃了一口半生不熟的马肉,嘴里愤愤不平地说道:“真他娘的没法吃了!”埋怨终究是埋怨,他的手里握着两个馒头和一根油条。 平时最最普通的食物,这时候却成最最极品地美味,只是他没有往嘴里塞,反而送到了战马的嘴里。 那匹健马一路狂奔,浑身也是从水捞出来一样,看到马安手里的食物不由打了个响鼻,几口就解决完毕了,马安的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你们歇着,咱去盯一眼!”程展也是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油条和馒头,然后递过去喂马。 只要是有经验的骑兵。 都会随身携带些油条油饼之类的物事。 再怎么名贵的宝马,终究是血肉之躯。 不停不息的狂奔会耗尽他们所有的体力和生命,到了最后。 会让他们再也走不动了,在这时候喂食一些油条、馒头地东西,会让它们立即重现活力。 在这一路来的狂奔恶战,让所有人珍惜自己地战马。 也让所有人拧成一条绳,就连马安都明白,只有这个团体活下来,他才能活下来。 程展的战马吃得很快,对他来说,油条并不是什么难以下咽地东西。 然后美美打了一个响鼻。 让程展稍稍宽了宽心。 他对着遇家逢说道:“我们的马力应当还能到长安……”遇家逢很冷静,他很冷酷地打破了程展的美梦:“很难……如果我们不是在驿站那换过马。 恐怕跑不到现在,而且他们已经到我们的前面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前方地那一点黑烟,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程展觉得很不痛快,他只能把这种感情发泄在柳家身上:“该死的陇西柳家,老子会把这一切还回去的!”在他们的身后,除了飞着无尽的黄尘之外,还有着那隐隐约约的黑烟和厮杀声!没错,柳家已经动员起来!在陇西附近地官道,有着无数地轻骑在传递着命令,那只是一道简单地命令,却让程展一行人尝到柳家的实力。 无数地豪强、帮派,甚至是下层的军官们都纷纷树起了柳家的战旗,沿路经过的驿站、县城、堡寨纷纷落入了柳家的手里。 只需要一道命令,柳家就可以改变陕西的实力对比,当叛变的飞燕军派出骑兵追击的时候,程展一行人什么雄心壮志都没了,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回长安去!”大小数十役,斩首百数级,柳家虽然没讨得好去,但是他们越来越疯狂,在程展的背后,有一支六七百人的骑兵大队拼命追逐着他们,有着无数的柳家游杂部队在前面堵截着他们。 每一个,哪怕是最怕死的马安,在这种威胁前都变成了无畏的勇士,他们以惊人的毅力穿越了数百里的路程,朝着长安进发。 但人与马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这次休息,恐怕这残存的骑兵会在下一次战斗中彻底崩溃,不过柳家的部队已经到了他们的前面,他们又能逃多远!程展感受着那半生不熟的马内在胃肉慢慢消化,觉得自己那疲乏已极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人,他对着遇家逢说道:“我一切把这一切还给柳家的!”遇家逢冷冷地看了程展一眼,他的眼神冷得象刀锋,不带一点感情,他猛地叫道:“我们不能再退了,不能再退了!”没错!他们不能再退了,这一路都是柳家的马队拼命在背后追击着他们,虽然他们凭借勇气一次又一次地突出重围,但他们终究是始终处于被动,现在是到了反击的时候了!似乎是听到了遇家逢的话,坐在马上的马安突然大声叫道:“来了!来了!”程展的耳边似乎听到了那战马奔驰的轰鸣声,那些疲惫得倒地就睡的战士在这瞬间突然变成了生龙活虎的猛士,他们以最快的动作跳上马去,随时准备战斗或者突围。 程展的动作同样是风驰电掣一般,但是更快是赵伟杰,他已经象一阵风那样站在最前线,大声叫道:“他们人不多!程将主,遇先生,你们带队从两翼冲击,绝不能放过一个!”他是个在马上厮杀多年的老军官,一眼就看到这追击的马队虽然声势浩大,实际只是个斥候队。 不过二十余骑,自己这方处于绝对优势。 程展一向很尊重专家的意见,当即一点头,大声叫着:“上马!都上马!弟兄,跟着我来!”马安看了这战场一眼,然后紧紧地跟在程展的背后,嘴里说了句:“程老弟,老哥把性命都托付给你了!”双方的马蹄声宣泻出来,有着惊天动地的气势,虽然是不到两百骑兵的搏杀。 却依旧是不死不休地局面。 柳家的马队一看到对手就眼红,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全力地催动战马就冲击过来,他们的嘴里大声叫道:“报仇!报仇!”他们象风一般。 根本不爱惜马力,当冲到赵面前的时候,马力竟然有所衰竭了,而赵伟 分卷阅读196 杰把握住的机会。 他大声叫道:“出击!”他的骑兵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他们站在一个小高坡上借着地势向下突击的时候,有着排山倒海地气势,任是再强的军队都无法挡住他们,何况是马力有所衰竭地对手。 在那瞬间,血花飞射。 战马发出一声声悲鸣。 赵伟杰在马上大声叫道:“杀!杀!杀!”双方都已经眼红。 柳家的马队处于劣势,可他们根本毫无畏惧。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报仇!报仇!报仇!”程展和遇家逢都很珍惜,他们行进地速度不快不慢,刚好是匀速前进,但现在是给他们以致命一击的时候,程展当即第一个突在最前面:“跟我杀!”那边遇家逢的马队却已经在背后捅穿了柳家的马队,柳家地骑士仍在奋战,但谁都知道,他们即将覆没!—平时一向显得老实木讷的赵游波看得到这血腥的一幕,也发现一声欢呼:“哥!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所有的骑兵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无情,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俘虏的概念,他们只想杀光对手,但是柳家地骑兵意料之外地坚强,他们残存地五六个骑兵嘴里叫着报仇,刀剑入体依旧在奋战着。 程展地战刀深深地刺入了一个骑士的体内,但是这个骑士似乎根本不把自己喷涌地鲜血当作一回事,他狼嚎般叫了一声,继续朝着马队杀去。 双方的战斗很掺烈,这个骑士身中数刀才从马上摔了下去,他仍然大声叫道:“柳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程展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边已经叫了起来:“敌袭!敌袭!”与声音同时来的,是一整队浩浩荡荡的骑兵,他们呼啸而来,带着无尽的杀气,他们用一种凛冽无比的气质朝着这边奔袭而来,他们无人可档,准备扫荡面前的一切敌人,杀光他们追踪数百里的敌人,捅穿程展的马队,用血来洗血。 程展等人的马队现在仍在战斗的余波之中,谁都没有想到柳家的这队斥候队竟是一颗弃子,现在他们虽然消灭了这最前面的二三十骑,但自己也即将陷入重围,但到这个时候,谁都是无惧的勇士。 “跟我上,杀光他们!”喊出这句话的不是程展,不是遇家逢,更不是赵伟杰兄弟,却是那个胆小怕事的马安,他在马上狂暴地叫道:“杀光他们,让他们看看马家的威风!”“杀!杀!杀!”喊叫声惊天动地,骑兵甚至没有好好地收容一下,但是他们的精神气质却是无可抵挡的,所有的骑士都变成疯狂的勇士!狭路相逢勇者胜!程展甚至连转身的念头都放弃了,对手既然占据了先机,那么就用自己的勇气来扭转战局吧!但是在这种时候,有人大声地叫道:“你们走!你们快走!我来断后!”赵伟杰第一个冲了出去,他的声音:“交给我!你们,你快走!将士们,让他们柳家尝尝真正骑兵的厉害!”追杀程展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曾经过程展下马威的柳家三少爷柳清宇,这一路的追杀他付出巨大的代价,死伤了百余人,但却只能换回同等数量的敌军尸体,敌军的主脑却几乎全数逃走。 一想到死去的亲人,他的眼又红了,他用一种沉稳的声音告诉自己:“从来没有人能欠柳家地!”他终于让这些最可恨的狗贼上勾了,所有的柳家骑士都发出同一个声音:“不要放过一个!”他们现在有七百名骑兵。 而程展手上不过是马力消耗大半的百骑,他们早已疲乏不堪了!而赵伟杰在这种时候,体现出一个真正骑兵军官的气质,他率领着他厮杀已久的马队冲了出来,他象一个箭头一样吸引着柳家军的注意。 而在他的背后,程展等人终于做出了决断,他们大声叫道:“不要让赵幢主的努力白白浪费!跟我来!”他们撤退的速度比突击还快,而这个时候赵伟杰已经率领他地马队捅进了柳家的马队之中,双方立时暴发出惊人地血花,前排的战士甚至连一声掺叫地声音都没有。 就被无数的兵器刺穿了身子。 双方都是以惊人的勇武交换着尸体,赵伟杰虽然处于劣势。 却让柳家军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在视野之中,程展已经纵马狂奔。 身后只是无数地尘土,他的身后赵流波只知道抓紧马绳,两只眼睛里都是眼泪。 这个一向不动感情的汉子也动了感情,泪水、尘土、伤痕混成了一团。 他下定了决心:“哥!等着我回来替你报仇!”柳清宇和赵伟杰的交战短促而血腥,但是这点时间让程展的主力跑远了,看着那只剩下烟尘的队伍,柳清宇第一个追了上来:“不要放过一个!不要放他们回长安城回享福去!”依旧是无穷无尽地追杀队伍,柳家把他们地潜势力都释放出来,他们有着无穷无尽地棋子。 在陇西到长安的路上。 有着无数叛军。 他们有地是地方的豪强,有的是属于官方的州郡兵。 有的甚至是幢主一级的军官。 程展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要呼吸一口空气,那体内就象着火一样在燃烧着,功力高强的程展尚且如此,何况是普通的骑士。 现在包括马安、遇家逢在内,整个马队只剩下了二十多人,马安在马上已经摇摇欲坠,但是他不敢下马,因为柳家的骑兵随时会在身后杀出来。 他甚至不敢换一匹战马,马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他相信自己这一回来陇西,至少减了二十斤肉!他甚至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吃的全部苦头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次吃的苦头多!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长安去,如果能活着回去,他真的去好好地上几柱香,谢谢老天爷的大恩大德!所有人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柳清宇的马队随时都会追上他们,因此程展很没义气地走在最前方。 前方还是有无数的黑烟,那是属于柳家的地下部队在攻打县城、驿站、堡寨,在这一波攻势之后,至少有数十个代表朝庭权威的地方已经易手了!他们千方百计地回避着这些战斗,希望能早点回到长安城去,只是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他们甚至没时间好好想一想,到了长安之后到底干什么好!在队伍之中,遇家逢猛得停马不前所有人都回过头去瞄了一眼,不用他们注视,他们可听到马蹄声,还有那战马奔驰而生成的烟尘!那马蹄声敲在每一个战士的心底,让他们随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马安终于受不住,他在马上嚷嚷道:“拼了吧!拼光吧,我们是回不了长安!”他说出所有骑士的心声,这种日夜被人追杀被动挨打的日子并不好受,就连不动感情的赵流波都挤了两个字来:“拼了!”程展看了看身后的烟尖,也有一种拼光的冲动,但是他知道有很多人在等着他,还有许多恩怨等着他来了解,他压制住同归于尽的冲动,催马向前,大声叫道:“我会带你们回长安去!”在马队之中,他是最年轻的一个,但是这一刻他就是这么有威望,所有人都加速向前,朝着那黑烟和厮杀的地方奔去!很快马安就发现这一切有点不对劲,他询问道:“程老弟,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没错!程展大声说道:“跟我来!我们一定会回长安的!”他让自己相信这一点,如果他失去了信心,或许整个马队就这么跨了,那黑烟冒着更厉害了。 能隐隐地听到厮杀声!所有人都忘记了在身后跟踪的马队,他们突然被点燃了希望,他们每一个都握紧了兵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程展熟练地操纵战马越过两个小山头,终于看到战场的全貌!下一刻他发出一声尖叫,第一个冲了出去:“杀啊!”他的眼前是一个小堡,里面大约一两队的兵力驻守,而二三百名身穿布衣地柳家军正在朝着这个土堡猛攻,守军应付得很辛苦,眼见着土堡就要失守了!他们把自己的后背让给了程展。 而程展也把自己的后背让了出来,他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所有人都知道。 胜负在此一举,如果他们能赶在柳家的马队之前解决战斗。 那么他们就能与土堡里的守军合流,如果失败,受到前后夹击的就只能是他们,他们拼了!所有人都忘记了身后的追兵。 他们把这段时间受的气都宣泻出来,他们的冲锋就象钢刀刺进了蛋糕之中,这些没有披甲地杂兵根本无法抵抗他们的进攻。 “杀啊!”程展发疯了,他用力挥动着战刀,杀光敢于抵挡自己地一切敌人,柳家这些步兵只是临时武装起来的部曲而已。 他们根本没有勇气敢于抗拒骑兵。 他们将柳家军地队形捅穿了两回。 堡内的守军也杀了出来。 柳家军不得不溃退出来,他们溃退的时候甚至把大旗都丢下了!他们非常狼狈。 他们足足有六十多人被俘,这个数字甚至接近守军的总数,他们扔下了可以抛弃地一切,失去一切指挥向后退去,而程展的骑兵甚至还发动了一次追击,而带队的马安甚至没有损失一名骑兵就砍翻了十几名柳家军。 但是当他们退入堡中的时候,柳家的骑兵也终于赶到了,但是柳清宇看了一眼眼前的土堡,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发动进攻!这个土堡是大周用来防御柳家地工事之一,在堡内大约有着两队以上地守军,有着坚固地防御,除此之外,还有数十名骑兵退入了堡中,如果光凭借自己的六百名骑兵完全可以一举攻破这个土堡,但是宝贵地骑兵恐怕要蒙受重大的损失。 是不是要用宝贵的骑兵去攻坚?他犹豫了!他并不知道,经过这一刻堡内只有区区七十名守军,除此之外,只有程展的二十多名骑兵和六十多名俘虏,经过前一阶段的攻击,不但工事毁坏大半,而且将士都疲老了,如果柳清宇现在发起一次攻击,完全可以一举而下。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没下决心:“快收容步兵!快收容步兵!”他把注意力集中那些被柳家骑兵打散的步兵身上,他觉得收容那些步兵让他们打头阵是个好主意!在堡内又是另一般景象,现在堡内的最高军官只是一名队副而已,当他知道眼前这两位大人一位是马家的大人物,陇西宣尉使,另一位也是高品位的武官,陕西宣尉副使,而且他们还带来几十名骑兵,他赶紧把指挥权交回来。 对于得到的这点兵力,无论是程展还是马安他们都很满意,他们在堡内可以凭据工事死守,堡内的物资补给更是他们梦想的东西。 但骑兵在喂过战马之后才敢躺在地上略作休息,至于马安和程展,他们更是忙于布置着一切,程展发现马安在诱惑人心还是把好手,他向那些俘虏宣布了自己的身份:“在下马安,身居陇西宣尉使……”对于这些小杂兵来说,马安是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在这一刻都被吓蒙过去,下一刻马安大声说道:“你们的上司丢下你们跑了,从现在你们替我卖命,老子是不会忘记你的!”“要女人有女人,要官有官位,要钱有钱……只要肯给老子卖命,什么都有!”他的话不多,却能这些武装起来的部曲为之兴奋起来。 部曲中有人干脆直接跪在地上,下一刻,这些俘虏都派去修建工事,其中少数人干脆直接拿起兵器补充进步兵之中。 而堡外的柳清宇却是焦急如焚,他派去收容步兵的队伍到现在才收容得小猫小狗三两只,而他又欠缺将骑兵投入攻坚战的决心。 他并不知道。 刚才程展的突击已经将这三百多步兵彻底打跨了,他们被完全打散了建制,再也无法收容起来了,他注定只能在堡下干等!一直到眼见日落西山,柳清宇足足等了两个半时辰,他终于下了用骑兵攻坚的决心,他大声叫道:“跟我冲上去!”他地骑兵追逐了数百里,又在烈日晒了这么久,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之后,齐齐发出一声欢呼。 这时在堡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所有的士兵都休息过了,他们吃过了热饭热汤。 养足了精神,那些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骑兵也美美地睡过了一个短觉。 但他们一听到外面的喊声,齐齐站了起来。 仍旧是步兵先攻,但是那三十多步兵确实已经被程展的骑兵打跨,他们刚刚进入弓手的射程之后。 就已经向后溃散了,他们给柳清宇制造大麻烦,险些让马队的冲锋都散了架。 柳清宇是无法指望他们了,他的马队重新集结,然后呼啸着冒着箭雨冲到了堡下,接着他们只能痛苦地跳下马来。 搭成人梯向上冲击。 他们只是健儿。 却不是攻城的好手。 程展和遇家逢指挥这一得心应手,甚至不用指挥。 他们就把这支疲乏不堪地骑兵给击退了!没错!是击退,柳清宇看着在短短的时间之内,骑兵已经损失了六七十人,而攻坚却毫无进展,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守军伤亡了三十多人,而宝贵地骑兵却足足损失了近百人,这就是最终的结果。 分卷阅读197 柳清宇对于以他地骑兵攻克这个堡垒已经失去了信心,他只能依靠步兵了!他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准备与程展同归于尽,虽然他心头报仇的念头始终不受控制,但他是柳家的子弟,他必须为陇西柳家的长久而考虑!六百名马队,这是非常重要地力量,有时候会决定一场战争的命运了!因此他又派出马队又收容步兵,除此之外,在这一带有不少可以运用的棋子,他相信第二天他手上就有几百可用的步兵了,就是程展的末日!但是程展已经等不了这么久了,他对着遇家逢和马安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再不走,明天就走不了!”对于他的观点,遇家逢犹豫了一下,表示赞同,马安却表示了极大地不满:“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歇脚地地方!”他在队伍是有权威地,而且他是整个队伍中品级最高的人物,但是程展只用一句话让他住嘴了:“那好!你不走,我走!”马安只能痛苦地说道:“那好!我去睡一会,走地时候务必叫醒我!”一想到马背上的痛苦日子,再想到那温暖的床铺,马安就要发疯,但这是命运的选择。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选择,在这之后,人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如果,但是马安如果真的留在这个堡垒的话,或许程展的历史会少掉许多趣味。 过了子夜,几乎每个战士都美美地补了个觉,虽然他们仍旧很疲劳,但是充满了斗志,那些俘虏们也全部补充进了步兵之中,马安向他们保证:“到了长安城,少不了你们的富贵!请记住我,我马安不会忘记这个承诺!”柳清宇也提防到程展要突围,但是他对地形的熟悉根本无法与这些堡垒的守军相比,他们捉了一条小道在黑夜之间突了出来,等柳家军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但在黑夜之中,柳清宇也根本无法控制部队,他甚至不知道程展是朝着哪个方向突围,他们只能等在天亮之后再行动。 马安看着身后行动的步兵,犹豫了下,朝程展轻声询问道:“老弟这不是个法子,我们是不是先走一步!”程展看了一眼这些步兵,很理智地说道:“不能抛下他们,如果柳家军追上来的话,他们也是有用处的!”马安看着这些携带着干粮的步兵,点了点头,觉得他们可以为自己的突围付出一点牺牲的代价。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掌握着这么多的步兵,他又回头看了看这三百多名步兵,总算放弃了将他们全部抛下的念头。 昨天柳家军一直没有追上他们,而这些步兵驻守有年,非常熟悉当地的地形,他们会合了几支或是被打散,或是已成孤军的官军,现在程展的手里有着四十名骑兵,三百多名步兵。 但是有了这么多的部队,马安的心才定了下来,只要不是六七百名的突袭,他都有反抗的能力了!而这些步兵对地形极其熟悉,昨天一天他们都没有遭遇战斗,却反而收容了这么多的士兵,他不后悔与这些步兵同甘共苦!更紧要的是,他们的苦难日子快到尽头了,今天只要越过这一条小河,他们就算进入到长安的地境,根据步兵打探的消息,柳家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这里!大河就在前面!程展很小心,在最后关头他还是摆开了战斗队形,毕竟有着太多半渡而击的战例了!但是一切都很平安,柳清宇的马队并没有出现,当步兵全部过河的时候,骑兵也欢快地奔驰起来,那河水看起来如此美妙。 当越过河流的时候,骑兵们仍在留恋着这河水,遇家逢用水洗了洗白净的脸,然后轻声说道:“我们又回来了!我们真的又回来!”没错!又回来了!我们又回来了!即便是遭遇这么多的苦难之后!马安没忘记他的承诺,他大声说道:“弟兄们和我马某人同甘共苦,我忘记不了大伙儿!大伙儿的荣华富贵,包在我的身上了!”所有人都发出欢呼声,他又拉了拉程展的手说道:“程老弟,这一回多亏了你!”这时候人群突然哭了出来,程展转眼一看,却是赵流波,他一向不动感情,但是想到战死的哥哥,他的泪水变得和河水一般清澈。 对于这个徐珑月安插在自己身子的棋子,程展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这一刻他变得冷静下来:“让流波好好哭一哭吧!”长安们,我们终于又回来!终于回来了!在经过这么波折之后,我们才知道你是如此迷人!特别是那些从柳家堡突围出来的骑兵,他们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曲折,他们大小数十役,在这样的历程之后,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挡他们,他们都成了真正坚毅的战士。 所有的步兵和骑兵都松懈下来,或许现在只要一次突击,就能把这些百折不挠的战士给打跨了!有的人用河水洗脚,马安则很用心地捧起一口水,那水并不甜美,但是马安仍是陶醉在这种感觉之中:“长安的水,真的很美!”他又朝着遇家逢看了一眼:“遇先生,咱们各为其主,但是这一回遇先生……”他没有说下去,应当是很佩服遇家逢的意思,遇家逢遇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九死一生中归来,他的感觉很好:“关中马安,果然是关中马安啊!以后咱们虽然是对头,可也别忘记了今天这份交情!”他和马安都笑了起来,他们都说道:“回长安真好!”程展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他说道:“我现在倒有一个念头,不知道两位答应不答应!”马安很痛快地说道:“真好啊!马上就可以回长安了!程老弟,有什么念头就说吧!”程展很有力量地说道:“我们不回长安了!”正文第208章成军和马安都笑了起来,他们都说道:“回长安真好!”程展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他说道:“我现在倒有一个念头,不知道两位答应不答应!”马安很痛快地说道:“真好啊!马上就可以回长安了!程老弟,有什么念头就说吧!”程展很有力量地说道:“我们不回长安了!”“为什么不回长安?”马安几乎要跳起来了:“我们历经了那么多千辛万苦,历经了那么多的波折,不就是为了回长安去?”遇家逢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程展。 “没错!回长安去!我是要回长安去!”程展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劲头:“但是我们忘记了,我们是为了什么去陇西的!”这一回真的轮到马安呆了,没错!他们忘记去陇西的使命,他们是去宣抚陇西的,他们的头衔还是陇西宣尉使,可是他们的使命却是彻底失败了!陇西柳家发动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叛乱,站在这里看着河的那边,无数的黑烟正在冒起,数万叛军正在那里纵横,他只记得回到长安去,却忘记了自己最初的使命。 自打襄阳武库案案发,他是千辛万苦才谋得一个陇西宣慰使的职位,但是现在却灰溜溜地跑回了长安,一切的努力似乎都白费了。 对于程展来说,他有着同样的难题,当初大周朝给他的承诺是如果宣抚好陇西柳家,他可以回竟陵当他的土霸王,但是这个使命却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遇家逢也开口说话了:“没错!我的使命也失败了!看来我暂时无脸去见卫王殿下了!”他带到陇西的手下,几乎全部丢在陇西了,就连卫王司马鸿的谋主于雨度都死在了柳家堡了,因此马安附和道:“没错!我们是不好回长安城!但是哪里是我们该去的地方!”程展一扬马鞭,大声说道:“在这里。 就在这里,这里才是男儿发扬真价的地方!”他点醒了于雨度和遇家逢,他们都兴奋地说道:“没错!就在这里!”战场才是男儿最好地归宿,也是升官最快的地方,他们为这个想法而欢呼。 马安兴奋地说道:“没错!就在这里,我们有着无数的机会!”陇西柳家不是叛乱了吗?这是抓实力抓部队的大好时机啊,大周朝需要有人去平定叛乱,而与柳家结了死仇的他们更是别无选择!马安说道:“在长安附近,我们马家有着数万兵将,只要我登高一呼。 自有人前来投效!”遇家逢也说道:“我们卫王的棋子同样不少,有不少的棋子我可以运用!”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程展说道:“眼下陇西柳家叛乱,朝庭正是用人之时。 我们只要抓起了部队,还怕没有名义不成!”杀人放火金腰带,何况他们三人都是朝中颇有声望的人物,要钱有钱。 要人要人,就是权位也颇重,在长安附近抓点部队当然是件很痛快的事情,因此程展在旁边劝道:“大伙儿暂时抛开党派之分,合力抓点本钱回来!”遇家逢和马安都连声叫好,特别是马安更是欢呼雀跃。 在关中马家。 他是个不怎么被重视的人物。 虽然有一个身居贵妃地妹妹。 但是人们提起他,只会说:“他是xx的哥哥”而已。 除了这一点,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现在他发现一个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在长安附近,马家已经有着号称十数万人地潜势力,即便扣除水份,也应当有着数万强兵悍将,所有的布置他都了如指掌。 唯一让马家头痛地事情便是,这些势力始终不上了台面,没有合法的名义,如今自己登高一呼,把这些本钱全部抓在手里,岂不是一桩妙事!他一想到这件事,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什么痛苦都抛在脑后了,他只想纵马高呼!遇家逢同样是个不得意的人,他为卫王司马鸿打拼了无数次,但是在卫王司马鸿地眼里,他只是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而已,仅此而已。 他在卫王司马鸿眼中的地位,甚至还不比不上某些所谓的“小人”,因此他第一个赞同程展的提议:“家逢愿与两位不但共患难同富贵!”“愿与两位家逢愿与两位不但共患难同富贵!”“我竟陵程展,也家逢愿与两位不但共患难同富贵!”“好!好汉子!”在这河边,三人都欢笑起来。 一天之后,程展的笑脸变成了苦笑。 他轻轻地询问道:“马老哥,这就是名册上地三千兵马?”没错!这就是三千兵马!在程展面前,大致是三四十名武装地士兵,但是他们地武装很可怜,没有军装,没有盔甲,除了一柄单刀之外,他们没有任何东西就表示他们是武装士兵。 当然,他们经过了一定的训练,而且还有兵器。 但他们算是不错地了,除了他们之外,就是三百多手持农具的农夫了,如果上战场去,程展十个骑兵就能把他们全部打跨了。 好吧,程展只能承认,唯一有战斗力就是三名头目,他们的装备和兵器勉强还象话-如果是以州郡兵来看。 但是在马安的实力表册上,这是拥有着三千名武装士兵的实力啊!马安也愤怒了,他抓起那个矮子的衣领,大声地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矮子只能为自己辨解:“请听我解释!请听我解释!”好吧,这个矮子替自己找出一套非常清楚的说词。 首先这三千部曲是指这胖子庄园里所有的农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算上,总数有三千人!但是上阵的时候,这些老弱病残、妇女儿童都派不上用场,所以从理论上手里至多有一千名可以动用的男丁。 没错,是一千名!可是怎么又变成了三百名?这个矮子却有自己的理由。 眼下正在农忙时节,即便他是家主,也不能让那些部曲从农田里解放出来,所以他至多只能抽调出三百名农夫一天的时间!没错,是一天,想多抽调一天都很难!但是这是三百名农夫,不是三百名武装士兵啊!没错!矮子毕竟财力有限,不可能武装起三百名武装士兵,要知道,把三百名士兵全副武装起来。 会令他破产!所以他只有三四十名武装的部曲,但是依旧缺乏足够地金钱来武装他们。 所以只有三名头目才得到了足够精良的装备。 —马安几乎要发疯了,三千人的表面实力。 却只能动员三百四名农夫,而且只有三四十名武装士兵,最可恨的是,只有三个头目才拥有不错的战斗力。 更让马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的是这个矮子所举的理由:“马大爷。 这是大伙儿都这么办的!不是偶们一家啊!”在他的眼底,他地实力不算弱,三四十名武装士兵,三四百名农夫的实力对付地方上地土匪已经足够,如果比这强悍的实力,恐怕也不是地方州郡兵所能对付地。 按照马家的表册。 在长安附近。 柳家总共拥有十六万名地下军队。 如果以这个标准来估计的话,那么马安可以掌握住一万六千名农夫(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分卷阅读198 )。 大约一千六百名地武装士兵(他们的战斗力很差),大约一百六十名有战斗力的部队。 一想到,马安就郁闷得吐血,毕竟遇家逢的成绩摆在那里,他到现在已经抓住了一百多的实力进来,虽然都是长安附近的土匪,但毕竟是有实力地部队。 卫王司马鸿与江湖上地三教九流都有些来来往往,因此遇家逢掌握住他们也并不奇怪,但就连程展都能拉来几十名亡命之徒,而他手下只有小猫小狗三两只。 他不得不以感激之情看了雷起凡一眼,好吧!他必须承认关中雷家给了自己很大地助力,但是关中雷家刚刚承受了一次惊人的打击。 他们借给程展三百步兵和一百五十名骑兵,这几乎是雷家一半地步兵和三分之二的骑兵,但是所有这些部队,都被程展丢在陇西,逃回来的只有五六人。 他们也没有办法埋怨程展,这事情纯属意外,在谁在事先想到程展会叛乱。 而到了第三天,程展和遇家逢也笑不出来了。 他们辛辛苦苦地搜刮实力,但实力却少得可怜,到现在才拼凑出一个军不到的本钱,辛苦了这三天的结果,只能让自己的部队扩充到一千三百,其中有骑兵一百三十名,步兵约一千名,如果把雷起凡的因素考虑在外,他们只招募了五百人。 马安皱着眉头说道:“情况大伙也是看到的,我估计再去借个一千兵就是极限了!”程展和遇家逢也说道:“按这么估算,咱们三个人再怎么拼凑,也就是凑出三千兵,也就是两个军的实力……”遇家逢头痛万分:“马老哥,还请你多多辛苦!我估计他们是把实力隐藏起来了,毕竟他们需要自卫力量,如果全部交给我们了,他们的本家就成了空壳!”马安一拍大腿道:“没错!我说这事情怎么不对味,三千男女老少,怎么也能拼凑出一百名武装士兵,明天再去瞅瞅!”程展摇了摇头:“敲不出太多的本钱来!咱们毕竟名头不正,再说了,人家也得有点本钱自卫不是!”遇家逢也苦笑了一声:“我们招募来的士兵,衣革兵甲都很不健全,恐怕还得麻烦马老哥帮忙解决解决!”程展一听到这衣革兵甲,猛然想到了一点,当即灵机一动道:“有了!我突然想到了!”没错,他说道:“没错,我们招募来的士兵既缺乏训练,又缺少衣革兵甲,而且基本没有骑兵,但是大伙儿忘记了一点……”“什么?”马安当即询问:“怎么讲?你怎么变出这士兵和装备来?”程展大笑起来了:“我突然想到了,咱们是怎么回到长安来的!”遇家逢反应很快:“你是说……那些败兵?”没错!柳家初期的攻势有如潮水一般,可以说是猛不可当,无数的县城、堡垒、营寨在他们的攻势之下沦陷。 但是总是有不少败兵逃了出来,有个别部队甚至还保持着幢队的建制,甚至还有骑兵。 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战士,他们有着全套地装备,他们的失败只是偶然,只要稍加调整,就是第一等的战士,一想到这一点,遇家逢怎么也坐不住了,他说道:“明天我就带部队过河去。 把他们接应回来!”而马安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他猛地一拍桌子。 大声说道:“有了!有了!”程展和遇家逢都注视着他,马安笑呵呵地说道:“我们不仅仅要招募败兵。 而且我们还有着更好的来源,大伙儿忘记了州郡兵?”在大周朝的体制之中,州郡兵属于地方部队,装备和战斗力都弱于中军。 但是他们毕竟是驻守地方的正规军,特别是长安附近的地方部队,本身就是中军的一部份,装备和战斗力都很不弱。 马安继续兴奋地说道:“我去拉拢长安附近的州郡兵,我不信那些幢队主敢于抗拒我们马家!”这是挖墙脚啊!但是程展和遇家逢都很兴奋,眼下这个时候能抓到多少实力就是自己的本钱!他们连声说道:“好!越快越好!”雨照会是个小小地队主。 他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只是希望能混上个幢主幢副。 然后好好地捞上一点,但是事与愿违。 他始终还是个小队主。 正当他地时候,陇西柳家发动一次叛乱,他立时兴奋起来,时候,饷钱发得才足,军官提拔得才快。 一想到这,他就在上上下下打点着,终于让上司承诺让他们地一队人坐镇第二线,随时准备出来捡便宜。 正当他美滋滋地往驻地赶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一队人不知是奉了谁的命令,正在大路上行军,他觉得自己地权威受到了质疑,他大声地询问道:“你们干什么!”他手下的一队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反而加快了步伐,几个军官笑呵呵地看了雨照会一眼,然后催促着步兵快点跟上。 雨照会火气大了,他一阵快跑就追了过去,大声骂道:“都吃了豹子胆了?你们这是往哪去?是不是要上山去了?”他在队里还是有着一定的权威,这些官兵们总算是放慢了脚步,一个小军官笑了一声:“队主,咱们等会会再见面!放心好了!”他们根本不理会雨照会,继续前进,雨照会简直气炸了肚子,他发足狂奔,终于追上了这一队人,他直接指着队副问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准备把队伍拉到柳家那边去?”那个队副笑咪咪,看到这副神态雨照会火气更大了,他骂道:“别作梦了!你们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即让官军剿了,这里是长安!不是陇西!”那个队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现在终于开口了:“没错!这是长安,不是陇西,所以我的队主大人,您也不必这么生气,咱们是去求富贵去地!”雨照会不明白他地意思,他质问:“怎么回事?”那个副队主笑了:“属下是奉命调隶到陇西宣慰使马安马大人地隶下,以后能靠着关中马家这颗大树了,队主大人还不赶紧去争取……”关中马家?陇西宣尉使?当即让雨照会没明白过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队人就离开了自己地视线!直到当天晚上,他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原来出身关中马家的马安为了平定陇西的叛乱,正在到处招兵买马,特别是他们这些长安附近的州郡兵更是格外受欢迎!他们过去,队副当队主,队主当幢副,基本都是超升一级,甚至有队主升幢主的特例。 关中马家是何等的豪门,这颗大树实在是太大了,以致于所有的军官都认为他们发达的机会到了。 他的队副把他的一队人拉走,到了马安那边就成了幢副,队里的大小军官也都有升官地机会,只有他这个小队主才吃了大亏。 关中马家的活动能量很大。 虽然只是一个马安出面,但是有无数的官员不得不为马安打算,马安想调什么部队,甚至可以违背大周朝的军法,直接从州郡调走。 现在马安已经打出了忠义军的旗号,准备另立五军,一听到这个消息,雨照会终于坐不起了。 这本是手快有,手慢无的好买卖,自己现在虽然是光杆司令。 但是拉些兵马过去助阵,发达发达也是极妙的主意。 他觉得自己很开心。 司马智却觉得很不开心。 皇帝这个职业是蛮辛苦的。 他总以为自己是个伟大的皇帝,即位以来。 西破播郡,东击燕骑,南败楚军,内平闻香教匪。 或者说,一统大业即将在自己的手里完成。 柳家地叛乱却把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坏,他从来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坏!在他眼里,陇西柳家只是长安门口地一个土霸王,他们称之步兵精锐的两万步卒已经入川了,而现在柳家可以说是没牙地老虎。 但是当这只老虎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的时候。 让所有人都为大吃一惊。 柳家军竟然动员了六万以上的大兵力。 他们地攻势浩不可挡。 特别是长期盯防的飞燕军叛变之后,局面大坏。 每天都有县城、郡府失陷的消息传来,到现在为止,县城丢失了三十余座,郡府也丢了五个!大周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但是比起失地来说,更大的打击来自于大周官军,柳家地下经营了这么多年,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他们鼓动大量的江湖帮派、武林豪杰、地方豪强甚至是地方州郡兵发动叛乱,特别是官军地叛乱规模之大,参与人数之多,远远超出任何人地意料之外,除了飞燕军之外,就连河西都有一支六千人地精锐部队参加了叛乱。 到现在为止的不完全统计,协同柳家参加叛乱地不法之徒已经超过了三万人,在这种浩荡的攻势,最前线的官军只能苦苦支撑着,许多幢队建制的官军甚至被完全消灭了。 根据只有司马辽和少数人才能看到的秘密报告,到现在为止,参与叛乱的官军几乎达到了两万军,除此之外,尚有同等数字的官军或者是战死、被俘或者失去了联系。 但最坏的消息在益州,在那里驻守的二万柳军有不稳的迹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次大规模的叛乱。 他原本以为,把柳军的步兵调到四川是个很好的主意,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败笔!司马辽真的不甘心啊,他应当是统一天下的皇帝啊!这几百年纷争的局面,应当由他来结束啊!一想到这,他的心情就更恶劣,恶劣得几乎吃不下饭来!在他的领导之下,大周朝在对外的军事上获取了惊人的胜利,但柳家发动的叛乱却把这一切都毁掉!没错,是彻底毁坏了,现在他和朝臣讨论的是怎么反击柳军的进攻,甚至是保住长安,而不是一统天下。 在朝议的时候,一个赵王一党的官员似乎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陇西宣慰使马安和陇西宣尉副使程展已经力战突围,力毙匪……”这个好消息刺激了司马辽的神经,他大声询问道:“此事当真?”程展和马安突围的经过本来已经是够曲折,而现在在这个官员的嘴里更是浓缩为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把程展和马安的爱国之情忠君之心表达得淋漓尽致,让司马辽总算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他询问道:“那现在马安和程展在何处?”下面没提程展挖墙脚的事情,只是说道:“马程两位大人自从柳家堡千里突围之后,抱定报国之心,现在正在招募健儿,随时准备反攻……”司马辽尽可能地表现着平静一些,但他还是赞不绝口:“果然是我国中的能臣干员,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他们招募了多少健儿?”“不下万人!”“好!此事甚好,传令下去!尽力补给衣甲兵革,粮饷以二万人发给!”忙完这些事情,司马辽又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坏,他越发觉得要找些新花样来玩。 原本南楚人答应过他,但这些南蛮子都是不讲信用的,让他白白等了这么多时间。 他只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但是司马一家总是出那么的疯子。 他也是疯子当中的一个。 这样一来,对于马安和程展在陇西的行动作了一个彻底地结论不说,还获得了一个万人单位的大编制,马安和程展也没白忙这一番。 在朝堂之上,卫王党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当然是遇家逢从中做了工作的结果。 事实上,这一次柳家之叛。 得利最多就是卫王一党,长期以来。 陇西柳家便是赵王一党的中坚力量,但是现在赵王一党不但失去了柳家这个臂助。 而且还要为以前与柳家的交往还债,正忙得焦头烂额。 但最头痛的恐怕还是赵王殿下本人,在益州可是有着柳家一支足足二万之数的步兵部队,而益州本部的州郡兵早已经让卫王司马鸿抽调走了大部精兵干将。 如果柳家在益州起事,恐怕益州烂,大局不可收拾。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马安的好心情,他终于尝到统领大军地滋味了。 虽然这一支军队的规模并不大,但是终究是有着六千人地规模。 六千名可战之士,让他的腰杆粗了不少。 虽然是鱼龙混杂。 但是通过挖墙脚地方式。 这六千人里至少有半数部队是有着不错的战斗力。 他向上面报了一万人的大编制,准备继续扩充部队。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司马辽地圣旨下来了,给了他整整两万人的大编制,而且装备和粮饷都足额发给。 他宦海沉浮,倒是积攒了许多财物,这一回原本是散尽财物,以谋一个天大的富贵,谁知道好事成双,不仅能权位到手,而且还能发上一笔小财,让他乐不思蜀。 现在前来投奔的军官越来越多了,长安城脚下的军官都知道人才优化组织自由流动的效应,只要他们带着部队去了马安地部下,马安就有着许多地好位置等着他们。 马安也没忘记突围时地承诺,现在随他从陇西突围出来的那些步骑兵都成了他大军地中坚骨干了,人人都有一场不小的富贵。 只是他越是得意,有人越是不快,以致亲自 分卷阅读199 发了一封书信给马安。 马安看过这一封书信之后,神情那是完美变了,他第一时间就叫了起来:“快让程将军和遇将军到我这来!”为什么到他这?那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他一见到遇家逢和程展就说道:“咱们挖墙脚的买卖恐怕是做不下去了!”为什么?程展劈头就问:“是不是有人准备不让咱们干的!”程展下一句就做了决定:“别管他们,咱们干自己的!”他这么一说,倒让马安有了些底气:“没错!咱们干自己的,别管他们!只是人家的意见也得考虑考虑!”这封信是天威军发来的,天威军是驻守在长安外围的部队,属于三十六军中军之一。 我大周军制,在长安附近有中军三十六军,皆为战斗力最强、忠诚度最可靠的部队,总数十余万人,而天威军实际计有四军,有兵马万人,亦是战斗力亦强的部队。 马安挖墙脚的那些杂系部队,就隶属关系而言,属于天威军的下属,他们正在调集部队的时候,却发现往常非常好用的炮灰几乎少了一半,再一细查,原来都被马安挖了墙脚。 现在的天威军是位平威将军来统领,他的地位不低,而且在朝中也是蛮有靠山,当即大怒,写信前来痛骂了马安一番,非但如此,马安还把原信读了出来:“请贵军立将拐骗各部归还建制,否则本军将予以严惩,并将贵军予以解散!”好大的口气啊!程展第一个不服气了,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这都是咱们的本钱,怎么能交出去!”遇家逢白净的脸多了几份红润,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多了几分激愤:“咱们有皇上的圣旨护着,怕他们干什么!”三个人都是一条心,他们决心坚决维护人才市场上自由流动的良好秩序,欢迎部队进行优化组合再次重组。 决不允许少数人少数部队垄断市场。 马安原来是七上八下,可是一看到程展和遇家逢都替他撑腰,他就带着怒气回了一封书信,把平威军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信送出去之后,马安又犹豫了,他坐立不安,对程展说道:“程老弟,万一我们干起架来,恐怕不是天威军的对手啊!”这不是明摆地事实吗!天威军能动员一万多人,马安手底也就是这六千人。 而且天威军的战力远远超过马安军,再加上马安军是仓促成师。 临时拼凑起来的,真正有战力恐怕也就是半数人-而且还是以州郡兵的标准。 余的部队,摇旗呐喊勉强可行,真正上战场恐怕得跑程展笑了:“这个时候,咱们干什么和他们天威军干架。 咱们先退一退……”退一退,就是往后连退三十里,向长安城靠拢,向友军靠拢,以免让柳家军包了饺子。 程展原本就准备退了,他们位处第一线。 随时可能遇到柳家大军的袭击。 现在正好欠缺一个收缩的机会。 遇家逢不是领兵的材料。 所以马安在军事一向依仗程展,他当即答应下来:“好!一切都听你!一切都以你的意见为准!”当天威军愤怒地带着几百个骑兵过来准备报复的时候。 却发现马安已经不见踪迹了,这个号称万人地马安军,现在不见一兵一卒,把天威军彻底暴露在第一线,以致天威军不得以加强戒备。 马安军连退三十里,接下去程展就一心当缩头乌龟,他手下的部队太杂了,都是临时组合起来地,可战之兵虽然不少,但是可以放手使用的部队太少了,因此他一心高沟深垒,龟缩防御,坚决死守。 而天威军暴怒地信件却是一封接着一封,他们要求马安军立即回到原来的防线去,并把所有拐骗来的部队立即归还建制,否则他们会遭到天威军的报复。 程展根本不把这些书信当作一回事,他地本钱不在长安城,而在竟陵,所以他一心是使用最冒险的方法-根本不理会天威军的愤怒。 他四处征发民夫,把防线筑得铁桶一般,一条心思龟缩着。 天威军的信使越来越愤怒,根据他们的说法,在天威军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上万名柳家骑兵,除此之外还有数以万计地步兵,双方已经展开了多次交战。 但是程展根本不承认,存在着所谓“原有防线”地问题,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现在这个阵地上固守着,他们还是没有丢失一寸阵线。 双方地谈判越来越充满了火药味,马安非常不安地问程展:“天威军也是有后台的,万一得罪了他们……”程展拍着他地肩膀说道:“马老哥,有什么好怕的!记住,你代表的是关中马家!关中马家!”一听到关中马家这四字,即便是顶不住马安也只能硬撑了,他根本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他甚至为自己找了个大好的借口:“咱代表是关中马家,不能让这块招牌丢脸!”这一日,天威军和柳家军的前锋好一阵厮杀,双方伤亡均重,天威军又来催兵,最后干脆让几位大人物下了让马安军全军支援的命令,但是最后马安还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这一回轮到程展犹豫了,毕竟那是白纸黑字的命令。 到了当天晚上,他考虑了一下,觉得还应当是要做个样子,派出一队人,打着一幢兵力的旗号到天威军阵地上转转。 他一想到,就准备发布命令,那边马安却是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天威军掺了!”真的支撑不住,程展倒有些胆怯起来,他当即说道:“做个样子,派出一队人,打着一幢兵力的旗号到天威军阵地上转转!”马安直摇头,他说道:“不用派了,今天是多亏了程老弟你了!”旁边遇家逢也说道:“还好白天你坚持,否则我们就吃大亏了!”程展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马安苦笑道:“天威军完了,如果咱们过去支援天威军,恐怕咱们也完了!”程展稍加询问就了解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前几天天威军虽然叫苦,但他们的兵力实际还是处于优势,他们对付的不过是柳家军的三四千步骑而已民,但是今天柳家突然发力,集中了三万人猛攻天威军。 本来凭借天威军的战斗力,至少也能支撑两三天,双方苦战了一个多时辰,双主死伤各有千人,但是关健时刻,天威军内部一个军副刺杀了自己的军主,然后率部叛变,大局遂不可收拾。 天威军的战线全面崩溃,叛军领着万余柳家军横冲直撞,天威军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攻势,结果整个被打跨了!马安直嚷嚷:“柳家够狠啊!居然在天威军都布下了棋子,听说天威军的将军都死得差不多了,官兵至少损失了一半以上!如果我们增援上去,恐怕也是这个结局啊!”遇家逢也说道:“我们上去,至少得做好丢掉一半的准备!”他们好不容易才积攒了这么点本钱,如果丢个精光那岂是赔光了!马安一想到这,又说了句:“我们是不是要再往后退一退?”他们毕竟只有六千人,那现在对方却是在一天之内击败整个天威军的强敌,但是程展只是犹豫了一会,就做出他的判断:“我军不动,全力准备!”他们固然还能再退一退,但反正不是程展自己的本钱,这些兵马多半是马安招募来的,输光也没有任何关系,程展就敢于拿别人的本钱来赌一赌。 输了,是马安输光了,赢了,却是程展的大功劳。 遇家逢也同意程展的意见,反正他的本钱并不大。 马安却明白,他笑着拉着程展的手说道:“一切都看老弟,咱们得赚回一场荣华富贵来!”没错,是一场荣华富贵!但是程展却有其它的想法,他朝遇家逢说了句:“还得请遇先生出马,咱们好先积攒些本钱回来!”马安非常不解,他询问道:“我们要出击?”遇家逢更是不明白:“我军坚守有余,攻击不足,何必往柳家军的枪眼上撞?”程展笑了:“这一回出击,对我们大大有利!”正文第209章算计明白,他笑着拉着程展的手说道:“一切都看老弟,一场荣华富贵来!”没错,是一场荣华富贵!但是程展却有其它的想法,他朝遇家逢说了句:“还得请遇先生出马,咱们好先积攒些本钱回来!”马安非常不解,他询问道:“我们要出击?”遇家逢更是不明白:“我军坚守有余,攻击不足,何必往柳家军的枪眼上撞?”程展笑了:“这一回出击,对我们大大有利!”出击难免就有损耗,就要消耗自己积攒长久的本钱,但是遇家逢已经明白过来:“甚好!我就去!”他虽然领兵做战不在行,但是在战场上却是绝代的猛将。 马安却依旧不明白程展的用意:“这怎么回事!我如果丢光了本钱,怎么交代啊?”程展回答他:“我们这次出去是捞本钱,而不是打赔本的打算!”马安终于明白了,程展这次出手真黑!他是把目标对准了那些败下阵来的残兵败将,或者说是准备去这些败退下来的部队全部搜刮进自己的手下。 不用许多年后,当时程展就把自己的高风亮节称为“代为收容”,就有许多人称赞马安军的表现,唯一愤怒的就是天威军的军官,战前一万人的天威军,加上军夫、杂兵总计有一万三千余人,战后只收容了区区一千人。 而高风亮节的程展却代天威军收容了两千五百多人,还收容了天威军残存的辎重,在奏折上更是把遇家逢夸得象一朵花一样。 虽然遇家逢没有遭遇柳家军,但是程展笔下,他是屡遇大战才把友军救出来的:“遇将军奋战不息,行五里即遇敌千余追击我友军数百人,遇将军率先冲锋。 把友军救出来,又行三里,再溃敌骑数百……”不仅是奏折上大获全胜,第二天马安军终于和柳家军发生第一次接触,马家军的前锋数十骑前来侦察,但是他们看到马安军大举出动,当即退了回去。 马安军是从胜利走向胜利,第三天他们遭遇了真正的战斗,柳家军步兵百余,骑兵数十开始猛袭马安军一队。 但是程展决心绝不孟浪出击,所以当他出动的时候。 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骑兵五百人,步兵一千五百人。 居然用来对付区区二百名敌军,但是杀鸡要用斩牛刀,在优势敌军的面前,柳家军被彻底歼灭了。 只逃走了十数人。 马安学习程展地笔法,在奏折里吹成是两千对两千而大获全胜的战斗,但是程展大笔一挥,却改成了两千对四千的恶战,而且对方还有着两千骑兵。 数字一层一层地注水,最后这次以两千对两百的小战斗。 居然变成以马安军以区区两千人。 击破柳家军万人的大捷。 这是柳家起兵以来。 官军第一次在战场上获得绝对性的胜利,司马辽看完奏折之后。 当即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想到最近玩的新花样,更是兴高采烈,将马安军重重夸奖了一番之后,又下了命令:“着将马安军改为忠义军,下隶十军……”忠义军?十军?马安已然是鲤鱼跃龙门,一跃而成大周朝的重要将领了!不过这几天他倒是很卖力气。 柳家军自柳家堡起兵以来,大小百余役,激战无数,将兵也真的是疲乏了,现在突到长安附近虽然有三万兵马,可他们击灭天威军一役自己也折损了四五千人。 剩下的两万余人,却要使用在多个方面上,而马安地忠义军却能集中兵力,对于程展的路数,马安也学会了。 绝不孟浪出战,如果出战就要有十成把握,没有十倍兵力优势坚决不打,一出手就要把对方地小部队给打跨。 在这种战术指导下,柳家军用来对付忠义军的本来就是些二流部队,结果变成不打则已,一打就准备撤退,毕竟在十倍地兵力优势下很难坚持下去。 忠义军连战告捷,程展估计着实际的杀伤数字也有六七百之数,但是在朝庭的报告中,忠义军已经是歼灭了六七千名敌军。 一时间,马安、程展、遇家逢的名字长安城内无人不晓,就连前来制造地雨照时等军官都是出了好大的名头。 要升官,要发财,不仅要靠打出一场好伏,关健还得吹牛的水平到不到家。 程展对于这一套战术运用非常在行,这一天他准备再带两千人马出去闯荡一番,就听得有人急报:“将主,马将军出兵遇伏,现在就等您去救急……”马安出去捡便宜他是知道,这个无能的官僚向程展学了两手就立马出师,只要遇到敌军就立即收容,但是遇到一两队人的敌军就以绝对的优势吃掉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吃了大亏。 他当即询问道:“敌军大致有多少?”下面回答道:“敌军约有千余……”听到这个回答,程展已经郁闷得要吐血了,要知道,马安今天可是带了一千五百名步兵出去捡便宜地,敌军至多与他 分卷阅读200 兵力相当,居然让他吃了大亏。 要知道他可不止只有这么几招,他可是敢以数十骑冲击闻香教数千大队地人物,如果在这里地不是临时成军的忠义军,而是他在竟陵地老部队,恐怕柳家军不是损失了六七百人,至少要损失五千人以上。 只是他转念一想,又是计上心头来,他当即朝遇家逢嚷道:“今天有天大的功劳照顾咱们兄弟,咱们去把马安马大人救出来!”两路人马浩浩荡荡杀将出去,在经历几次战斗之后,忠义军的兵力不减反增,现在已经有着上万战兵的浓厚本钱,两人各领了两千兵,又以马队包抄其后路,全力去救被伏击的马安。 马安此时此刻正在亲兵的保护之下苦苦支撑,他今天算是得了一个教训了。 今天与他领了一千五百名步兵出来。 结果遇到大约一幢的柳家军,这当即让他犹豫不决!从兵力上看,敌军这一幢并不完整,只有四百之数,他手上有着近四倍的优势,但是他终于控制不住立一场大功的念头,他大声叫道:“冲上去!全歼他们!”他统领地步兵实力不弱,当即一阵猛冲过去,和柳家军发生了激战,并慢慢地占据了优势。 几个幢主队主看到大功在即,也格外卖命。 柳家军死伤了百余人。 眼见抵敌不住,却是剧变突起。 柳家军的两个幢从侧翼杀出如果是程展,完全有可能歼灭一幢,然后打跨剩下的两个幢,但是柳家军的对手不是别人。 是马安,他看着这么多的敌人,当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只是在马上叫道:“这叫我怎么办?这叫我怎么办?”他甚至没下令逃跑,结果对等兵力的对决变成了败退,还好柳家军的本钱不够,才没有演变为溃败。 但是他身边只剩下了六七百人。 占据了一个村子死守。 —一阵箭雨过后。 士气如虹的柳家军又一次投入冲击,他们猛不可当。 让马安的部众抵挡不住,连退了几十步。 马安只能嚷嚷着:“都全靠各位了!我马安一定忘不了诸位!”多亏了那些从陇西突围出来的将士,他们相信马安地承诺,而且马安也给了他们不大不小的承诺,他们从败兵冲了出来,力挽狂澜,终于将柳家军击败。 马安硬是不明白,他和对手地兵力差不多,怎么就这么容易败退了。 柳家军却是根本不会放弃,他们看到马安军的士气低落,而且战斗力不是很强,他决心再发起一次攻击,彻底解决这支部队。 他们地攻势越来越猛烈,他们的士气越来越高炽,虽然已经付出三分之一的伤亡,但是他们的攻势却让马安军难以招架!马安大声嚷叫着:“程展和遇家逢在哪里!大家再支撑一会,他们是不会忘记我们地!”援军!所有的官兵都只想着期待着援军,他们在村中死守,看着柳家军占据了一个又一个堡垒,他们的神经麻木了!柳家军又发起了一次猛烈的攻势,他们直接穿破了忠义军的防线,一路杀到马安的阵前,一个战士狠狠地朝着马安砍了一刀,几个忠义军战士拼命地架住了马安,大声叫着:“保护大人!”战斗力显得如此血腥,以致于双方都付出掺烈地伤亡代价,在这一时刻,马安可以依赖地,仍旧是那些从陇西突围出来地战士,他们奋勇向前,硬是抵住柳家军的进攻。 两个战士架住了马安就往后退,马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他叫道:“救我!救我!有重赏!”他地重赏让许多将士都兴奋起来,他们拼命地朝着马安冲出,大声叫道:“保卫大人!”这位可是统领忠义军上万将士的大人物,他承诺的重赏那还能轻吗!柳家军也兴奋起来,他们发现他们的对手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军主,而是统领着整个忠义军的大人物!战斗变得掺烈了,双方绞杀在一起!柳家军这边大声叫道:“活捉马安!活捉马安!”这样的声音让马安心惊胆战,他只知道麻木地看着战场上的厮杀,看着他们决定自己的生死。 柳家军又一次冲到了马安的身前,这一回他的身边只有六七个战士,而敌军却整整有几十名,他只是麻木看着这一切。 “杀!”一声惊吼之后,程展的援兵终于杀到了!“杀!杀!杀!”一时间杀声惊天动地,四面八方都是程展和遇家逢的部队!援兵的赶到给被困的忠义军打了一剂强心针,他们拼命地赶到马安的附近,保护着这个重要人物。 程展和遇家逢的攻势也是潮水如虹,柳家军的抵抗虽然顽强,但很快就被击穿了,但是接下去,程展和遇家逢都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们的部下并不服从自己的指挥,而是朝着马安的方向赶去,他们嘴里大声叫道:“保卫大人!”“保卫马大人!”“马大人!我们就在这里!”他们对于马安安全的关心,比自己老爹地安全还要关心。 更让程展郁闷的事情,他们大声叫道:“我幢前来护卫大人!”在忠义军当中,马安似乎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他们甚至放过了突围之中的敌军,他们的队形显得自相混乱,但他们的努力也不是没有回报的,马安没事了!当然只是没事而已,马安在搏斗之中中了两刀,伤得不重,要也得调养一番才能回复,程展朝着遇家逢说道:“马大人伤得很重。 到时候还得靠遇先生出手了!”遇家逢点点头:“自然是要尽力的!”这一役算是忠义军受挫的一役,他们损失了一千三四百人。 但是柳家军却只损失了大约一千出头,为首的军主和几个幢主带着三百多人全跑了!在程展地笔下。 这依旧是一场恶战!要知道,即便是一场败得不能再败的战斗,程展地笔下,依旧能变成一场胜战。 何况只是一场小挫折而已!程展笑着向马安报告这一战的战绩:“马安马大人率先垂范,和贼军交战数十合,力毙敌军十余人……我军将士用命,格毙敌军二万有余……”虽然吹牛是不用打草稿,可马安听着听着,脸上还是冒汗了。 他痛苦地叫道:“遇先生。 轻些……”遇家逢淡淡地说道:“这是内伤。 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有生命危险!”马安痛得又嚷了出来。 他叫道:“啊……痛啊!”程展则在继续念着泡制出来地报捷文书,然后替遇家逢帮腔道:“马老哥,你无论都得撑下去啊!您可是咱们军中的主心骨啊……”伴随这句话的是马安的又一声痛呼,他尖叫着说道:“不行了!遇先生,您轻点!”遇家逢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地法子!如果不用七巧劲化开内伤,恐怕这内伤会发作,即便医好了,也会有害健康啊!”程展在旁边说道:“马老哥,你多担待下,咱们这万把人,离不了你啊!”马安只能用痛呼来回答程展的好意。 不多时,一个遇家逢的亲信军官在账外大声说道:“几位将主!贼军自被我军击灭一部,大兴报复之时,现已发现贼军万余……”万余?一听到这个数字,马安已经软了下去!万余啊!这不是千余啊!一千五百人对等兵力的对抗,马安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事后程展和遇家逢还出动数千人追击,结果还让敌军逃走了五百人,一想到这,马安觉得自己身上更痛了。 他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呻吟,然后说道:“看来我这伤很重,非得回长安养伤半月,这里的事情都托付给两位了!”他是个彻底的行动派,当即让人布置了滑杆,然后调集整整一力护卫,就往长安城走,在长安城内,还有着许许多事在等着他。 临别之际,他拉着程展地手说道:“咱们忠义军的事物,就托付给两位了!”程展和遇家逢都对他表示:“这份基业,是咱们三个联手打下来,到时候还请马老哥回来主持大局!”程展甚至还流了泪,动感情地说道:“不分卫王赵王,咱们这份基业就等着老哥回来了!”等到马安地身形在夕阳不见了,程展才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咱们这的形势转好了,我看他也能回来了!”遇家逢冷冷地答了一句:“程公子,请你放心!我遇家逢出手,什么时候失手过,他的伤一个月之内是没法回来的!”程展骂了一句:“遇先生,你好狠啊!好心计,明明只要在床上呆上五六天的伤势,经过你这么一调理,变成了没一个月养不好的伤势!”遇家逢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主意还不是你出的!我只是顺手在他手上拍上几记而已,不过我也没有亏待他马安,他伤好之后,我打入他体内的几道真气自然大有用处!”程展直摇头道:“好心机!好心机!”遇家逢当即顶了回来:“既然赞我一声好时机,那么这忠义军,咱们各分一半如何!”程展却不同意:“不成,按咱们事先商量好的,咱们六四开!”遇家逢没有对分赃斤斤计较。 他只是说了句:“那也成!六四便六四,多亏这狗头回了长安,否则以他的能耐,保不定又打出什么丢脸的战事了!”六四也罢,五五也罢,程展对遇家逢有一点是佩服的,他笑道:“遇先生,你布置的那个报讯,实在是画龙点晴之笔,程某佩服!”遇家逢脸上大吃一惊。 他问道:“难道不是你事先安排地?”程展也为之色变,他答道:“自然不是我安排。 难道也不是你安排的?”他猛然想起一种可能来,当即为之失色:“难道柳家军真的把主力调过来对付我们!”事先证明。 程展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柳家军调集了主力来准备攻击忠义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马安极其丢脸的那一战,让柳家军对忠义军的实际战力有了估量。 应当说柳家得到的报告是十分确切。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柳家军的二流部队完全能击败对手,而是彻底击败,柳家军一个军险些全歼忠义军最高指挥官马安亲自率领地一军人,而且事后忠义军出动了数倍兵力,还是让柳家军成功突出一部。 因此柳家军对忠义军的评价很低。 他们认为:“忠义一军。 虽云十军之从。 实数不过六七千人,皆为新成之军。 临时拼凑而成,全无战力!”柿子要挑软地捏,他们就看上这个忠义军,他们调集了两万人准备彻底解决忠义军!程展和遇家逢遇到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只能苦笑道:“我们虽然是坑了马安一回,可是我们却要他坑掺了!”遇家逢却是不惧:“咱们身处近京,随时可以得到支援,虽然在马安手上伤亡了一些,可毕竟有着九千能战之师,有什么可怕的!”程展也笑了,反正是别人地本钱,拼光了无所谓,他当即又重新布置起来防线:“咱们这一回仍旧是做缩头乌龟,一门心思龟缩死守,敌人用什么法子都别想把咱们引出去!”遇家逢对此表示赞同:“咱们就是死守!只要守住了阵地就是大功一件!”而在滑杆上的马安,对此一无所知,他知道一件事,如果程展和遇家逢守不住防线,那么不在前线的马安可以借故推托责任,如果他们守住了,那么保卫长安的功劳,就是他这个主将地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马安的算计很精。 司马鸿更是乐于看到这一场火并,一场柳家火并赵王党的厮杀,他看着遇家逢写来的报告,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很好!很好!”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朝着徐珑月说了一句:“我会让遇家逢掌握住他所有地部队!”徐珑月却很放肆地笑了起来,她根本不把卫王这个合作者放在眼里:“那就好!我会安排一次惊喜给您地!”司马鸿弹了弹桌面,有点神经质地说道:“我相信你会办到地!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是地!合作愉快!”徐珑月的嘴角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虽然这也要让您付出一点点牺牲!”一点点牺牲?司马鸿看着越来越嚣张的徐珑月,他有点爆发了:“臭娘们,不要以为柳家的叛乱会让你们得意多久!虽然你们现在够得意,但是千万不要尝试我的底线!”“只是一点点牺牲,比起大周的帝位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徐珑月的笑容更甜美了:“您如果拿不到大周朝的皇位,这一切努力,这一切牺牲都有什么用了!”“哈哈哈!”司马鸿狂笑起来,此时此刻,他才象是一个真正的疯子:“没错!大周朝的皇位,我是一定会拿到的,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尝尝厉害的!”“您登上皇位之前,我们是您最好的合作伙伴!”徐珑月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甜美:“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是地!”司马鸿的笑声中带着理智的意味:“你们也会随时抛弃我!但是请记住,背叛我的 分卷阅读201 人,必定会粉身碎骨!”徐珑月淡淡地说道:“没错!但是你必须主宰一切才能办到这一点,您现在付出的,仅仅一点点牺牲而已。 而得到的,却是大周朝的皇位!”“好!”司马鸿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了:“不管付出怎么样的代价,这一次行动我绝不容许失败!我会使用我最强有力的力量!”“不!即便你没有那么强大地力量,你依然能令他粉身碎骨,永远也不能翻身!”一个阴谋就这么定下来了,但即使是司马鸿都没有想到,那所谓小小的牺牲到底是什么!他会为这所谓地牺牲而痛苦一生!毕竟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成都城。 赵王司马平已经焦头烂额了。 柳家生变地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但是他根本没有下手的决心。 在成都城内,就有着整整两万人的柳家军,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精锐步兵。 随时可能起事。 地对面,就是柳胖子的宅子。 在那院内驻守内整整而且只要发生战斗。 随时都能一千人投入支援。 在成都城内,忠诚于赵王司马平的武装力量不过是区区六千人,而柳家军则有整整两万人。 一场战争随时会爆发,但是司马平头痛的并不局限于这一点。 他们更害怕部队那不堪的战斗力。 当初是卫王司马鸿平定播郡,他出川的时候,也把益州能战地部队大部带走,现在益州有战斗力地部队并不多,如果柳胖子起事,恐怕他会吃上一个大亏。 一想到这些事情。 他就觉得坐立不安。 他越来越觉得镇守益州是件苦差使。 如果他在益州搞砸了。 那么大周朝地皇位也就会离他千里之外,他必须干好这件事。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外面有人来报:“殿下,天衣教有人求见?”天衣教?对这个宗派他还是有很深地印象,这个宗派有着数万信徒,在益州影响力很大,但是一个小小的教派又有什么办法解决他眼下的困难,但是他不敢得罪天衣教。 但是他没想到对方见面后的第一句就是:“殿下可是觉得柳家军的事情难以处置?小人却有些法子来解一解王爷的难处!”在竟陵,有许多军官在小声谈论着这一次事变,他们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几个女人在饭后的聊天也顺口提起这次事变,但他们并不清楚,他们的将主和男人在这一场事变的角色。 对于柳家的起事内情知晓最清楚的却是楚国,他们得到了许多资料丰富的报告,有些细节甚至连大周朝的高级军官都难以知晓。 所有的楚国高层都松了一口气,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占据北地的周朝始终对楚国保持着巨大的压力,而他们的国家发生了内乱,一次规模空前的叛乱,那么他们就不会继续维持对楚国的压力了。 他们甚至考虑是不是收复荆襄,彻底改变一下楚国长期以来被打挨打的局面。 虽然柳家是必定会叛乱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起事,却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甚至连柳家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叛乱永远地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至于东方的燕国,他们同样得到了柳家叛乱的消息,他们的反应是最快的!几十个秘密使节第一时间派往了陇西,希望能达成一个合作联盟,他们甚至希望双方能军事方面直接合作。 就在不久之前,燕国在军事之上遭受了一次巨大的失败,以致于国内处于相互指责。 军方一再认为他们在事先没有得到任何警告,而控鹤监则坚决认为他们事先已经有足够的警报错误,在周国情报方面,控鹤监是干的最漂亮的,也无可指责的。 柳家之变让他们停止了指责,无论是军方,还是间谍机关,他们都第一时间想同柳家取得进一步的联络,而传来的消息更让他们欢呼。 数以万计的周军参加了叛乱,还有数万周军在叛乱或是死伤或是被俘,柳家给周军造成足够的损害。 接下去,就是在周朝的伤口上再重重地加上一刀。 军方和间谍机关都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他们把太多的本钱投在了柳家身上,以致于忘记了许多应当监视地对象。 许多在地下隐藏了许多年的势力,也借着这个机会探出头,准备在大地这个棋盘之内找到自己的位置,用血与肉来拼搏自己的前途。 在长安城内,也有着许多关心着这一场战争的人,有着许多关心程展的人,虽然她们不能亲身前来,但是他们还是用书信寄来自己的思念。 让程展高兴的是,雨梅香的病情有所好转。 虽然不能根治,但是至少能用药物拖延更多的时间。 当看到这些书信地时候。 程展的脸上充满了笑意,甚至比掌握这五六千人地兵力更为开心,他根本不把这对面的数万柳家军放在眼下,他示威性高喊一声:“来吧!”没错!来吧!老子不怕你们!老子就是不怕你们!忠义军都欢呼起来。 他们根本不把这些以骑兵为骨干地柳家军放在眼里,他们即便有着再强的战斗力,却无法攻克忠义军据守的阵地。 从昨天开始,柳家军攻击的频率和强度突然大幅上升,他们一口气攻克了两个堡垒,但其余七个堡垒却是纹丝不动。 柳家军足足损失了六七百人。 忠义军地损失却只有五百多人。 这还是考虑到发生若干次小叛乱的因素。 忠义军是个很复杂的部队。 就连遇家逢和程展都搞不清自己的部队,何况是对手的柳家军。 柳家军虽然在其中有不少运用的棋子。 但是忠义军地建制太混乱了,一个队主或队副地叛乱,始终只能影响到战局地一角。 但是程展也不得不佩服柳家,不得不佩服柳清杨,这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仅仅一次时间,他布下地棋子就发动了四次叛乱和哗变,参加人数多达两百。 想到被打跨的天威军,他就抱有更大的同情之心,想必天威军是柳清杨的重点关照对象,他在天威军恐怕布置了更多级别更高的棋子,否则天威军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柳家军的战士是坚毅果勇的,他们没有理会守军的挑畔,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是可以骄傲的,在昨天的战斗中,他们顺利地拿下了两个堡垒,今天一定可以拿下更多的堡垒。 程展的龟缩战术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在他们眼里,这仅仅是麻烦而已,只要他用尽全部力量,是一定可以攻进长安城去的。 他们在耐心地制作着攻城器械,他们甚至不屑于去理会这所谓的忠义军!你们就是一群垃圾部队,他们从心底看不起这只临时拼凑成军的部队!特别是那些姜骑,他们是最好的骑士,来去如风,他们对于龟缩在堡垒之内的敌人更是冷眼相待,好男人是要在战场上要见的,而不是做缩头乌龟。 在柳家军的队形之中,也有许多人看到程展的身形,就想提弓怒射,他们认得程展,认得这个冷酷无情的敌人。 他一个人屠杀的柳家子弟,比过去五十年间任何一场大战役战死的柳家子弟还要多,这个人就是一个真正的子手!请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保佑一定摘下这小狗的脑袋替你们报仇!他们想到自己失去的亲无尽的恨意看着程展!想到在柳家堡的时候,程展曾是他们的座上宾,这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柳家又一次发动了攻击,这一回他们不象是试攻,他们运用上万名步兵从几个方向猛攻过来,他们冒着箭矢,跨过栅栏,穿过寨墙,然后同堡垒之中的守军恶战在一起。 程展第一时间就觉得这是一场恶战!而遇家逢却很轻松,他很淡然地说道:“这只是守卫长安城的第二道防线而已!”没错,这只是守卫长安城的第二道防线,天威军是第一道军,他们是第二道,而在后面还有三道防线,柳家军的战士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可以攻进长安城的时候,他们离失败并不远!没错,柳家是很有力量。 他们正在从陇西和附近的几个郡大事征发补充兵力。 他们投入到长安附近的兵力已经不是三万,而是整整五万多人,而且他们还打跨了一万多人的天威军。 但是在长安附近,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以中军三十六军十余万强兵,他们几乎虽然能得到后方地援助,但是大周朝能调集地兵力更多,他们注定是要失败。 事实上守军的兵力比攻击一方还要多一些!现在的悬念就是柳家能冲到第几重防线?只是下一刻,程展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雨梅香的那次遇刺,想到了那幕后黑手。 心中立时冷了许多!或许这是柳家最大的机会吧!但是这不是程展关心的问题,他只是瞅了一眼在那里疯狂往前冲的将士。 轻轻地叹息一声。 然后朝遇家逢说了一句:“麻烦遇先生了!! ”遇家逢大喝一声。 领兵杀了过去,战局立时转变了!双方的战斗变得越发血腥起来。 双方的将士都变得不发一言,只是拼命地向前冲。 但是让忠义军更是头痛地是柳家军的攻城器械。 程展从来没想到柳家军居然会在仓促之间找来如此众多地攻城器械。 冲车、攻城车、投石、连环楼……有许多攻城器械程展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连名字都不知道!这么多攻城器械,即便是打长安城都足够,保况是攻击几个小小地堡垒。 镇守在前方地部队被石弹打得抬起头来。 而密集的箭雨、人梯几乎是同步发动。 这太令人头痛!程展大声喝道:“给我顶住!全部重重有赏!”在忠义军地背后。 是专门用来掌握部队的督战队,他们冷酷无情。 随时准备用逃兵地人头来换取自己地富贵,在这种情况双方打得极为血性!一段短短的距离,已经让柳家军扔下了几百具尸体,但是在攻势之中,忠义军的伤亡甚至超过了柳家军。 但是所有的战士都是无言无声看着这一切。 他们甚至不发出一声怒喝。 只是在绞杀之中交换着自己地性命!而所有人中。 最勇武地就是遇家逢了,他是个真正地猛将。 率队在柳家军反复冲杀,柳家军两次攻占了半个堡垒,但两次又被他带队打了下去。 程展觉得有点紧张,柳家军有着这么多地攻城器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程展军已经伤亡了超过一千人,而且牺牲越来越大,许多幢队已经被打跨了。 还有许多幢队正处于崩溃地边缘,他们的伤亡很大,而且士气随时有可能崩溃,毕竟这只是一只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 终于,有人支撑不住拔腿向后退去,他的行动引发了连锁反应,十几个士兵都跟在他的身后向后撤退,下一刻,就是十几道血亮地刀光,还有督战队地怒喝:“回去!回去!”但是越来越多地幢队开始崩溃了,他们逐渐地向后跑去,督战队的大刀已经挂上几十颗人头,但是无法防止这一点。 而柳家军地攻势越发强烈了,他们有着虎狼一般的气势,他们不畏惧刀剑,不畏惧死亡,从来没有任何惧怕的东西。 在火红的战旗之下,他们用火热的鲜血来浇灌他。 程展又一次听到了柳家的战歌:“千载风起,赫赫柳家,淡然一笑,付我血泪,献吾一生,英灵永存,强敌再强,亦如朝露,惟我柳氏,永沐天恩!”但是他是第一次有一种惧怕的感觉!如果他不是握一张王牌的话,他恐怕会决定收缩了。 但是他现在在大声督战:“预备队上去!预备队上去!坚决顶住,一寸土地也不能丢失!”遇家逢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许多柳家的战士惧怕这个看来如同白面书生一般的猛将,但是遇到遇家逢的时候,他们又变成了最勇猛的战士。 他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堡垒,把一个又一个忠义军的幢队打跨了,这一场战斗从开始到现在才不过是一个半时辰,但是忠义军在战场上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千人,因为后退而被斩杀的败兵多达百余人。 柳清杨看着这血腥的一面,有了一丝惧意,他没有想到这么临时拼凑的忠义军居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他们居然奋战到现在。 他甚至有点怀疑,这个忠义军是不是仓促成军的,到现在为止,战斗越发血腥了,柳家军的损失已经达到了整整三千人,而且每坚持一会,伤亡数字就在急剧增加。 柳家的本钱并不雄厚,他甚至有一种立即撤退的念头,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退!攻势如同潮水一般,到现在柳家军连夺大小堡垒七座,到现在为止,在忠义军已经有十二个幢被彻底毁灭了!忠义军的部队开始崩溃,现在连督战队都开始有人逃跑了!看到这一切,柳清杨终于宽心,他大声叫道:“拿下长安!拿下长安!”有的部下已经建议程展撤退了,程展却很坚决地说道:“都把夫子都动员起来,发给兵器作最后的努力!”战兵全部投入进去,非战兵也全部武装起来,程展的最 分卷阅读202 后一次反击象往大海里投一颗石子,虽然掀起了些波澜,但是最终柳家军还是一路猛进!“程将军,我军到现在为止,伤亡已近六千人,部队损失三分之二以上,恳请将军下令撤退!”伴随着恳求的是高歌猛进的柳家军,他们已经一路突进到中心堡垒的面前,程展也不得不拔出刀,大声叫道:“准备!”正文第210章果实忠义军的部队开始崩溃,现在连督战队都开始有人逃跑了!看到这一切,柳清杨终于宽心,他大声叫道:“拿下长安!拿下长安!”有的部下已经建议程展撤退了,程展却很坚决地说道:“都把夫子都动员起来,发给兵器作最后的努力!”战兵全部投入进去,非战兵也全部武装起来,程展的最后一次反击象往大海里投一颗石子,虽然掀起了些波澜,但是最终柳家军还是一路猛进!“程将军,我军到现在为止,伤亡已近六千人,部队损失三分之二以上,恳请将军下令撤退!”伴随着恳求的是高歌猛进的柳家军,他们已经一路突进到中心堡垒的面前,程展也不得不拔出刀,大声叫道:“准备!”“准备!”他身边的亲卫大声叫着:“准备!”但是冲进来的却是柳家军的将士,他们大声叫道:“不要忘记了柳家堡!”没错!他们是不会忘记柳家堡,忘记死在程展刀下的亲人!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杀死他!杀死他们!柳家军的战士眼都红了!“我决不抛弃我们的将士!”程展手一挥,已经冲了上去:“我决不抛弃我们的将士,跟我冲啊!”“冲啊!”他的几十名亲卫全部动了,柳清杨却根本不会把他的冲锋看在眼里。 在战场上,个人的勇武解决不了问题,遇家逢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一路冲杀,几次力挽狂澜,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忠义军败灭的结果。 即便程展的亲卫再多。 但是也不过百多人而已,这在数万人厮杀的战局,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 胜利正在向柳家军招手。 但是下一刻,柳清杨诧异了,他大声叫道:“预备队!准备!”冲锋中的柳家军都停住了脚步,他们看着这发生地变化。 有的柳家军军官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们只能发出痛苦的叫声。 跟随程展冲出来的,不仅仅是区区六十之数的卫队,在他的身后还着整整两军的大兵力!从开战到现在,这整整一两军的大兵力他居然一直没有使用!他们一直没有参加战斗。 他们以逸待劳,准备采摘最后的胜利果实。 领头地雷凡起高声呼喊着:“雷家的健儿。 跟我杀啊!”没错,就是雷凡起。 我们地读者恐怕已经把他给遗忘了,虽然忠义军一成立的时候,他就带领他地部众前来投奔,但是在所有的战斗中。 我们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现在他终于显露出自己武勇有力的一面,马安地忠义军有十个军的大编制,程展就以雷凡起的三百多人为基干,任由他自行扩充为三个军。 关中雷家提供的人力资源却只能扩充成一个半军,但一个半个军就足够了,对于程展来说。 这是他可以依赖的唯一部队。 也是他最可靠的部队!柳家军能冲到程展地堡垒面前。 完全是凭借着一种气势,但是现在雷凡起地冲锋却轻轻松松地把这种气势给打掉了!冲上来地百多名柳家军很快陷入了雷起凡的洪流之中。 他们所作地任何努力只是最后的挣扎,很快他们只能留下了尸体。 他们只能在地狱中看着程展在继续嚣张,而程展这时候越来越兴奋了:“冲啊!发达富贵的时候到了!”如果是他在竟陵的老底子,柳家军根本没有机会冲到中心堡垒的面前,但是他统领的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大部队,他只能用荣华富贵来引诱这些官兵。 而这些官兵也很卖账,他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变得猛不可当,那些退下来的部队重新回到了战场,就连那些逃兵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真正的勇士!柳家仍旧打出他们火红的战旗,唱出那悲壮的战歌!但事实上,当雷凡起杀出来的时候,这一场战斗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反攻,再反攻,前进,再前进!这就是雷凡起唯一感受到的步骤!他们面对的对手,是整整厮杀了两个多时辰的柳家军,而且在混战之中,许多部队已经被打散了建制,只能各自为战。 柳清杨虽然派兵把最前线攻坚的部队给接应下来,但还是有个别部队无法撤下来,被雷凡起全部歼灭。 柳清杨觉得自己明明是算无遗策,却怎么把雷凡起却漏算了,他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这是极度痛苦的泪水了!对于柳家来说,这是非常关健的一役,但是柳家偏偏打输了!除了雷凡起之外,在堡垒后面又出现了新的援军,这是程展预先向驻守第三道防线借来的一军人,他们看到有便宜可占,也终于出手了。 “不!不!不!”柳家军的军官们发出痛苦的喊叫声。 他们看着胜利就从指间滑走,这是一种无比痛苦的经历!有人怎么也不肯退下去,最后被几个亲兵架走,有的人干脆跪在地上痛哭!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雷凡起他们的攻势是猛不可挡的,如果不是天黑了,他们甚至可以夺回一两座堡垒。 这一天的战斗是极其血腥的,双方的伤亡几乎相当,二万柳家军死三千,伤五千,忠义军死四千,伤三千,许多幢队都撤销番号,更重要的是柳家夺获了六座堡垒。 但是柳家军在付出八千人的伤亡之后,终于停止了进攻,而程展则是春风得意,当看到他终于坚守住阵地的时候,许多友军纷纷赶来提供协助。 他们不断从柳家军的侧面出现,然后发现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柳家军夺获了六座堡垒,但是战术意义,而没有任何战略意义。 战局正在朝着柳方向前进,柳家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虽在他们大致是完整地撤出来,他们所有的攻城器械基本都保留了下来,但是他们对攻下长安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了!但忠义军在战斗中损失太大,但是幸存下来的人都不敢对程展地布置有任何的指责,毕竟战场是只重结果而不重过程的,无论如何,在他们眼中看来,是程展带领忠义军获得了一场空前的大胜。 没错。 是一场大胜,这就够了!而且太大的损失之后。 有了太多的空缺位置,何况忠义军是十军的建制。 自己的晋升与前程,必须得由程展来决定。 虽然双方在战后都有着不同的看法,根据柳家发布的战报,这一役是柳军伤亡千余人。 官军死伤数万人地大胜,而在程展上报的奏折之中,则演变成了忠义军独自对抗柳家十余万大军,最后斩杀三四万人地大捷。 双方各有吹牛的一套说词,但对于这一战地胜负,军事史研究者也有不同的看法。 有的认为是柳家军伤亡八千人。 而忠义军仅伤亡了七千人。 应当算忠义军,也有人认为忠死军伤亡的七千人中。 死者多达四千,而柳家军仅死了三千,应当算柳家军胜。 —双方各有自己地一套理论,但是苦战多日的忠义军终于名正言顺地退下去整补了。 马安得到捷报之后第一时间就准备回到自己的部队去-虽然忠义军现在几乎是被打残了,七千人的伤亡让大部分部队都被打光,只有雷凡起部的建制大致完整。 而关中雷家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要知道原本雷家只有雷凡起这么一个军主,现在除了雷凡起那个建制内地一军之外,又多了三个军地大编制,这个暴发户似乎是有崛起地迹象。 而司马辽在得到大捷的消息,在欢喜之余下了一个几乎可以算发疯地命令。 忠义军取代天威军,成为中军的一部分,编制依旧是保持着十个军的大建制,而且是一军五幢的大建制,换句话,仅仅是可战之兵,忠义军就有着两万五千人的大建制,再加上非战兵,全军最少也有三万,甚至有可能是四万人。 于是有很多人为天威军抱不平,认为他们虽然失败了,可是给柳家军也造成了数千人的大损害,而忠义军仅仅凭借着几场十分可疑的战斗就成为中军,这就让很多人都愤愤不平。 但是司马辽更疯狂的计划在于他准备扩充中军,中军原本是三十六军十余万人,而在他的规划之中,他准备扩充到七十二个军的大建制。 七十二军是什么概念?原来中军不过是三十六军,编制人数已达十余万,七十二个军的话,那么总兵力会达到恐怖的三十余万人!这简直是在发疯,但是没有敢质疑司马辽的决定!因为司马家一向是出过许多疯子,他们只是怀疑,大周朝有没有能力,有没有足够的金钱来供养这么一支大军!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而为了让大家看到他的决心,司马辽已经下令退下来休整的忠义军立即补足建制,准备继续再战。 补足建制?这简直是个笑话,忠义军实力最强的时候,也就是一万挂零的水平,而现在却要扩充到三万以上的大建制,这道命令甚至让程展都为之手慌脚乱,更另提是遇家逢了。 大周朝在长安附近大举征兵,补充了上万名新兵,此外还将许多杂牌部队成建制调入了忠义军,让忠义军的建制一下子就膨胀起来!大周朝的武库中有着足够的武器装备,让这两万多人都成了全副武装的战士,但仔细想想这一切,程展却觉得自己好象是在梦中一样。 现在他就是统领着两三万人的大军统帅,马安虽然一心想到亲临前线指挥,但是他的病不容许他来指挥,而且在忠义军还在不断扩张,看眼下这个态势,甚至有可能扩充四万人以上。 他几乎是忙得手慌脚乱,以致王启年见他都等了大半天。 程展看着这个衣冠华丽的华山弟子,觉得他比以前变了许多。 王启年现在是个意气奋发的男人。 家里的老婆,外面的二奶,他都摆平了,江湖上行走的人物,谁不知道他王启年的名字。 这一回他来见程展,说不定又有好前程,如果能在忠义军军中挂个幢主、队主地名义,那不知道有多风光啊!他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他一见到程展就变得低声下气,变得格外恭敬。 他笑着说道:“属下将主!听说将主现在手握数万雄兵,快活得很。 属下也觉得甚为高兴!”程展打了哈哈:“我手握雄兵,你高兴个什么劲头?”王启年很会说话:“将主发达了。 咱们这些做下属自己是前程似锦了!”他顺口又说了句:“几位主母在京中都好,雨小姐的病情也还算稳定,她让将主放心便是!”程展点点头,又问道:“那便好!你来见我。 是公事还是私事?”王启年低下头去道:“是公事!是将主的公事!”程展问道:“说吧!”王启年答道:“将主吩咐属下去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出了些眉目,只是那个对头在长安城内势力很大,办起事有些困难!”程展的神情很平淡:“全力去查,我和梅香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了!我会替梅香报仇的!”王启年笑了:“将主对梅香小姐的关爱之情,我们这些做下属地都感动得很!”程展却提到另一件事情上:“最近卫王殿下有什么动静没有?”王启年答道:“卫王殿下没有什么举动。 最近一直很规矩。 听说在朝中他都是在随大流!程展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但是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他是在重复了一句:“梅香地仇,我一定要报!你全力去查,不要怕花钱,不要怕死人!这件事了了,我送你一场富贵!”“多谢将主!”王启年跪在地上,心里如同芝麻开花一般:“属下一定尽力去办!”长安城。 这是丝绸之路上的千年古都,最近却因为柳家地叛乱和接二连三发生的大案而显得杀气腾腾。 在街上巡逻除了捕快之外,还有不少临时抽调出来的官兵,甚至连宫中的亲卫都抽调了一部分出来维持治安。 有趣地是,虽然大周有着中军整整三十六军的建制,但是在长安城内就有着一半的中军,以致在长安城外,五万多柳家军在可以形成一定的战术,直到他们和程展军那次损失掺重的激战。 在街道上,总是有几个道人在传授着道术。 大伙儿小声地商谈最近的事态,也相互交谈着一些八卦。 “关中雷家是发达了,忠义军十个军,他就占了三个军!”“马家也不坏啊,我看卫王殿下登基是没有指望了!”“这一回天水郑 分卷阅读203 家也算过上了好日子!”“可怜柳家啊!恐怕这一回他们又要被打回陇西吹西北风去了!”“是啊!陇西柳家从来没有进京坐龙椅地命啊!”而在茶楼地包厢里,几个人则是小声地做着最后地谈判:“这一回是大买卖,咱们风险太大,你们总得多出点本钱!”“让你们把忠义军搞到手难道还不够吗?”“哼!谁相信你们的承诺,何况我们把中军三十六军全部搞到手又有什么用,明天你们一道命令,还不是要全部交出来!”“你们控鹤监地人真的很难说话!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哼!不是我们燕国人小气,你们和楚国人交易,从来是要被坑掺!”“这一回买卖,咱们是三国四方联手才敢做的,你们难道让我们连点赚头都没有?”阴谋在延续着,布置着。 程展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但是他必须努力保住现在这份基业。 他和遇家逢都被身上的重压差点给压跨,甚至摆脱柳家的追杀都没有这么累过!但是贵在坚持,只要他们过了这个关头,他们就是整个大周朝举足轻重的人物了!现在已经有很多世家注意到了这个代理马安职务的少年,他们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拉拢程展,程展的应对也非常得体。 一想到这些事情,程展就会很得意。 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呆在长安好。 长安毕竟是大地方,更容易混出一番事业,但是他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又重新想到另一点。 他地根在竟陵,他的根本基业也在竟陵,这些人马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竟陵的那些人才是真正依靠的!他显得很成熟,很沉稳,他做出自己的判断:“我还是要回竟陵去!风风光光地回竟陵去!”他并不知道有人打着忠义军的主意。 打着他的主意,他是想为雨梅香报仇。 除此之外。 他关注的是只有柳军。 雷凡起的反击可以说是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柳军前后发起大小十余次攻势。 但是出动兵力最多也不过是五六千人,而且每次攻击地强度都不大,长安外围诸军也屡屡报捷,眼见这一次柳家要吃上一个大亏了。 程展知道柳家还有一张王牌。 但是他出手绝对是会在柳家出手,他要给柳家以致命的一击。 他在筹划地时候,赵流波一阵小跑跑了进来,朝着程展木讷地笑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程展身边,嘴里只说了一句:“徐仙子要见将主!”徐仙子?程展已经起了许多疑问。 这个徐珑月来见他。 可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啊!特别是想到落到徐珑月手里的那两个女子。 程展不得不多做些打算,但他没有把心思浮现在脸上。 他只是说了一句:“带路吧!”赵流波非常老实地把程展带出了兵营,走出兵营百多步,一个如梦如幻地女子出现了程展的面前,笑脸盈盈地说道:“程公子!许久不见!”程展才不会对她客气了:“她们在哪里?”她们?当然是指江湖上侠名极著的天山双姝,不过程展毕竟和她们做过一夜夫妻,自然想把这对姐妹花弄回家来!徐珑月笑着说道:“她们很好!只要徐公子答应我的条件,一切都好商量!”“好!”程展也很干脆,他瞅了一眼赵流波:“赵幢主,你兄长毕竟在陇西突围中战死,我提拔你做军主想必也没有人异议!”程展对于赵流波地使用也是非常头痛,这家伙是徐珑月安插的棋子,不能不重用,又不能重用,所以赵流波虽然是个老人,从陇西回来却只从幢副升到了幢主。 徐珑月笑了:“不!不!赵幢主仍旧是赵幢主,我在江湖上结识了几个有志之士,他们都想从军报国!”说着,她拿出一份名单,程展不由多瞄了一眼,这名单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三十多人的名字,但是条件很简单。 一个幢主,三个幢副,三个队主,十一个队副,其余都是队副以下的小军官,以程展现在掌握的权力,他动动笔都能够安插进去,他点点头道:“好!一切都听徐仙子的!”只是他仍旧是关注着天山双姝地消息:“她们姐妹俩现在过得怎么样?”徐珑月笑得很甜美:“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相信你们会有一段美好地姻缘,到时候还得谢谢我这个保媒地!”“那是自然了!”程展口不由心,他很客气地说道:“我什能见到他们!”“很快了!”徐珑月笑着说道:“只要你把这件事给办好了!”这对程展来说,是件最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对于忠义军地人事安排,基本来说,他和遇家逢的分赃方式是先预留两成的空额给养伤之中的马安,其余的名额他们按六四分来分赃,遇家逢已经任用了一大批新人,但是程展的夹袋之中却没有太多可以运用的棋子。 因此他还有许多空缺的名额,现在他大笔一挥,当即有一批在外人眼中属于程展系的军官走马上任,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人都是徐珑月运用的棋子。 对于这一点,程展并不关心,毕竟马安养好了伤,恐怕还是要回到忠义军的!现在忠义军是司马辽面前最得宠的一军。 司马辽甚至把程展那个水上加水的奏折都当真了,他拍着腿赞道:“忠义军果然是朕的忠义军啊!”马安现在心热得不行,马家上上下下都对他赞不绝口,虽然在最关健地战役中,他回来养伤了!但他是忠义军的主将,是全军的主心骨,谁敢说这一切不是他的运筹帷幄!他觉得自己腰杆都粗了很多,虽然经过许多波折,他整个人瘦了整整二十斤,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腰杆又粗又壮!他现在是个重要人物。 一个真正的重要人物!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纷纷前来求见,甚至在自己的宅子外排成了长队。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风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伤势,他只能仰天长叹!他还得在病床呆上大半个月。 才能回忠义军指挥自己地数万雄兵,在忠义军中,他的根基不稳,一想到这。 他就着急上火,但是这个病情啊!正当他心急如焚地时候,那边有人笑着说道:“马安啊!你这一回是给咱们马家露脸了!”马安一听到这句话,几乎要从床上跳出来了。 说话的是个普通地男子,他四十多岁,衣着朴纱。 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马安当即热切叫了一句:“家主!”没错!这就是掌握着马家数千贯家产。 数万私兵的马宠,他也是淑妃娘娘最最信任的人,但是受马安感动万份地是,从来没有哪个马家弟子享受让马宠亲自前来看望的荣耀!他是第一个!马安觉得现在他是马家真正的杰出弟子,他觉得自己可以扬眉吐气了!马宠拉着马安的手问长问短,但是他很快明白马安的心思全都放在忠义军上,他不由笑了:“放心好了!忠义军的事情,马家会帮你照看地!”马安当即放心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立嫡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事情是马家下定决心之后办不到地,马宠地声音很热烈:“不管是谁,都不能动了你的位置!”他地语气变得象冬天的霜冰那样:“否则他就去死吧!”动着忠义军心思的人,可不止马安一个,对于程展这个征南将军不务正业,和遇家逢一起操持着忠义军权柄感到极度不满的人多的是,于是有很多人公开提出自己满意的人物,而对于程展来说,真正的暗流才是致命的。 他依旧是一无所知,他现在对自己掌握的权力很满意,他急切地想回长安一趟。 不仅是想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几位夫人,而且徐珑月已经传来了消息,她对程展的服从很满意。 因此程展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天山双姝,但是在那之前,徐珑月又提出新的要求。 这一回安插的人足足有四十多人,超过前回的数量,还好都是些队副以下的低级军官,程展动动笔说句话就能安排下去的。 程展在办完徐珑月的吩咐之后,才带着自己几个亲卫进了长安城。 长安城繁华依旧,却多了几分秋意,程展进了城内才觉得有些隐隐约约的寒意,对于这座城市,他不仅要赞叹他的繁华,也要小心这繁华之后暗藏的险恶。 徐珑月安排的会面地点是一家妓院,在长安城算是极为高档的青楼了,那两个龟奴很有眼力,一看到程展就迎了上去:“这位少爷,几位,楼上请!”程展刚一上楼,就有两个姑娘笑着说道:“这位程公子,这边请!”程展朝着亲兵说道:“你们去乐一乐,这钱由我出便是!”那是两个姑娘把程展引了过去,嘴里说道:“那位姑娘是程公子的相好?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程展只是冷笑一声,他想到徐珑月一向的所作所为,暗自猜度道:“这徐珑月虽然身份高贵,可她的所作所为,实际又比这些姑娘高贵得多少?”徐珑月自己开了个小包厢,里面装饰很淡雅,很有些高山流水的情调。 只可惜程展是个真正的粗人,根本不懂得欣赏这一套,他一见门就问道:“冷秋月和冷秋霜在哪里?”徐珑月淡淡地笑,她的笑容很有勾人心弦的魅力:“程公子难怪不觉得向一个少女打听其它女人的消息是很不理智的吗?”理智?你也配称理智。 程展打心底看不起徐珑月,但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地:“我是怕她们姐妹受了委屈!”“委屈不了她们姐妹!”徐珑月笑了:“保证她们姐妹对程公子百依百顺!”说着,她随手拿起两张纸递了过去:“这是账单!”这第一张纸只有十一个人名字,但这一回是动真格了,这上面不再是队副以下的低级军官,而是从队主到军副一应俱全。 开价很高,但刚好在程展的心理极限之内。 程展不得不佩服寒珑月讨价还价的能力,她把一批人事任命分作三次来提出,每一次都在程展的心理价位之内,程展甚至不屑于讨价还价:至于第二张。 则是一批物资的清单。 刚好忠义军手上都有。 而且也在程展的心理界限之内!但是即便是程展这么好性子的人,都笑了笑。 然后把纸一折,然后递了回来。 他还价了!虽然还得不狠。 但是这一种姿态,代表着他不受徐珑月的摆布,但是徐珑月却笑了:“一个军主,外加些兵器。 难得就不值两个娇滴滴地大美人吗?”程展笑了:“这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出价太高。 徐仙子至少要给我留一点老婆本吧!”徐珑月考虑了一会。 又笑了:“那好吧!那好吧!奴家就吃点亏吧!”吃亏?这天下难道还有比她更精明地女人吗?程展一想到这个。 不由一阵气苦。 这个女人太精明了,居然通过他在忠义军布置了这么多棋子。 而且就连程展都不清楚,这些人里面哪些是徐珑月布下地棋子,哪些人又是一心热血从军报国地!他只有一种想法,他和这个女人会有一番好较量的!徐珑月似乎不明白程展地心意,她只是笑着说道:“秋月秋霜姐妹俩最近可是一直记挂着程公子了!”他口中的程公子笑了:“我要见我地女人!”他在“我地女人”这四个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 徐珑月却在继续调弄着程展的感情:“程公子莫着急!你不知道你现在在长安城内有多红吗?有多少人在掂记着你吗?”程展只是重复那句话:“我要见我的女人!”“好!”徐珑月继续在打着太极:“会让你见到她们姐姐的!她们姐妹可是江湖上出名地女侠啊!”一想到这对姐妹花。 程展虽然和她们没有太多地感情。 但是姐妹花、女侠、绝色这几个因素加起来,足以让一个男人欲血沸腾了。 何况是一个很久没有床事地男人,程展地声音更大了:“让我见她们!”这一刻,他想起了许多关于这对姐妹花的事情,关于她们地传说,还有她们在床上的全部表现,所有事情都清楚地浮现在程展的脑海里面。 或许和她们没有什么感情,但只要是自己的女人,程展便会负责到底,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徐珑月慢条斯理地说道:“实际啊……”“实际奴家还有件事情还请程公子帮忙!”“什么事?”程展觉得自己地好性子都被徐珑月磨光,总有一天他会全部报复回来地!徐珑月慢慢地说道:“奴家有位姐妹,最近手头比较紧,连脂粉钱都没有了,所以想向程公子借个千儿八百花花!”程展身上可没带那么多钱,只是他现在身家丰厚,略作思索一番,随手从袋中取出两颗硕大地红宝石,圆润通彻,是红宝石的上品:“这是 分卷阅读204 海外地上品,能抵千金!现在可以了吧!”这个女人当真没救了,居然这么贪财,程展恨恨得想道,他并不知道徐珑月的真实用意。 如果他清楚的话,会一刀砍了徐珑月,只可惜他并不清楚。 徐珑月却是慢慢地取过了宝石,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这才拍手叫道:“那就代我那位姐妹谢过程公子的恩情了!日后一定回报!”程展没好气地说道:“让我看看她们姐妹,她们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自会找你算账!”徐珑月又笑了:“还是代我那位姐妹谢过了程公子!日后必有重谢!”程展没功夫和她客套:“别惹我动气!”“好了!”徐珑月终于松口了:“程公子请随我来!咱们必定不会让程公子吃亏的!”徐珑月莲步款款,走在前方,程展跟在她的身后。 对于徐珑月,程展有一种刻骨的仇恨,但是看着她蔓妙的身材,又有一种愤怒,或许是愤其不争吧!只是想想也有趣,如果不是徐珑月,他怎么会得到唐玉容和冷秋月、冷秋霜姐妹,只是他突然想到这个所谓的仙子,却是做着如此阴暗的勾搭,就有一种捅徐珑月一剑的感觉。 他觉得徐珑月一点都不可怕,他家里的寒珑月才是真正的珑月,比这个所谓的仙子可爱得多了!他并不知道,徐珑月同样是对程展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从来不服从她的摆布,总是做出一些抗拒她的举动,而徐珑月总是想操控天下所有的男人。 司马鸿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对程展恨得咬牙切齿,但他的恨意没有徐珑月这么深,徐珑月的恨意已经到一个变态的程度。 她可不止是想把程展捅上几剑那么简单,他是想要程展彻彻底底地身败名裂,但是这个女人的表面功夫还是非常到家,她每句都不离那对姐妹花。 而程展想到当年她们在床上的表现,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行了大约五六十步路,前面就是个小包厢,按着新婚的标准装饰起来,喜气洋洋,外面还贴着两个倒喜,徐珑月笑着说道:“这里面就是她们姐妹了!”程展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徐珑月笑了,她说道:“珑月先走了!程公子可要好好珍惜春宵!”徐珑月的步法很快,没几下就走远了,程展身边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这用红纸剪成的窗户花,他百感交集,最后还是推开了房门。 他不知道这门后会有怎么样的故事发生,那对姐妹花是不是会提剑来刺他一剑,会不会恨他一辈子,但是他必须来承待自己应负的责任。 一个男人,就应当承担自己应负的责任。 门,被打开了,程展走了进去。 正文第211章双姝展在门前思绪万千的时刻,又一出好戏上演了。 “卫王殿下,如您所愿啊!”徐珑月姿态万千地施了个礼:“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去就请着卫王殿下您出手了!”卫王司马鸿的脸上显现了一丝怒气,但是他没把怒气发泄出来,在这个女人面前,爆发再大的怒气都只是和自己过不去而已。 他恨恨地说道:“你对天山双姝下手也就罢了!可是……”他终究还是发泄了一句:“您难道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吗?”徐珑月施了一个大礼,那真是美到了极点道:“知道她们姐妹是卫王殿下的贵宾,也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得为她们的归宿着想了!”对于司马鸿的性子,她已经摸得太透了,他根本不是为了天山双姝生气,他是在为自己失去的利益而生气,在挑逗着司马鸿底线的同时,徐珑月不忘给他加点冷水:“卫王殿下!不要忘记您现下正谋划着程展的兵马了,我替您做的,不是您正想做的吗!”只是她暗地却在冷笑:“司马鸿,您等着吧!老娘会让你喝洗脚水的,你等着!过几天就演一出好戏给你看!”司马鸿在这瞬间就变得冷静,甚至是冷静地有些固执了:“没错!我是想着程展的兵马……所以天山双姝送出去就送出去吧,不过是两个女人而已!但是!”他的语气冷得都可以结冰了:“这两天不许动程展,至少现在长安城不能乱!”没错!柳家的大军兵临长安城下,程展和遇家逢手上掌握这一只新建的忠义军人马众多,一旦生变,那就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虽然他是个疯子,但有些时候他还是姓司马,是司马皇族的一份子,他冷冷地说道:“叫你们的手下这段时间安静些!”徐珑月听到这句话。 几乎是笑出来了,她没有想到司马鸿有时候竟是如此弱智。 只有把水搅混了,她们这些人才能混水摸鱼,若是平平静静,又怎么能显出她的本领。 可下一刻司马鸿地语气就让她冷静下来了:“虽然说两国交兵,不杀来使,可有些时候,这并不是原则问题!”司马鸿发起疯来的场面,徐珑月见过几回,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样的疯子。 终于在嘴上服软了:“那好!就等殿下击败柳贼的时候!”只是她构思的那个大阴谋,却是怎么也不停止不下来。 司马鸿的心神。 却飞到了忠义军的身上。 现在忠义军这只部队是合股经营,程展、属于卫王系的遇家逢、雷起凡甚至关中马家都有一份。 不过司马鸿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独霸。 没错!他只有独霸这个意思。 三四万人的忠义军,只有他司马鸿才能统制。 这是他地绝对信心。 长安城外。 柳清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一队侦骑已经狂奔了数十里,他们甚至可以看到长安的城墙了。 但这一回历史似乎又在捉弄柳家。 他们只能看到长安地城墙而已,虽然他们的身后有着数万精兵强将。 “我不甘心啊!”平时软弱地柳清杨柳仙子这时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们柳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陇西柳家,应当是坐在龙椅的尊贵皇族,是君临天下的千年名门,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就是长安城!”那些骑兵以一致地节奏答道:“长安城,我们终究会把他握在手中!”他们是柳家最好的骑士。 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却毫无惧意。 他们大声说道:“我们会把天下掌握在手里!”“没错!”柳清杨大声说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和我完成一项不可能的使命!”他的眼光炙热得堪比正午的太阳:“战场上拿不到地东西。 我们会在战场外拿到,你们愿不愿意。 和我一同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地任务!”“愿意!”所有人地呼声都是一致的:“我们会把长安城握在手中!”“不要忘记了我们地仇人!程展!”柳清杨大声地说道:“是他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我们不仅要拿下长安城,我们还要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程展!程展!我们会记住你的名字!”在这个深夜,几十个心怀异图的人潜入了长安城,他们准备在这个舞台上演出最精彩的一幕。 程展没有想到事情会解决如此顺利。 那两个如此美丽的女子一齐柔弱地偎在他的怀里,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全是泪向这个她们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倾诉了。 这对姐妹是美丽的,她们曾是骄傲的星星,但是这一刻,她们却是需要人怜惜的娇嫩花朵,程展在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嘴上许下自己的承诺:“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会好好待你们一辈子的!”—她们哭得更大声了,整个人就差往程展的怀里钻了。 她们是天之娇女,这对姐妹花从小到大受到的苦,也没这次要命,即便那个流星一般少年的逝去,也没有让她们受过这么多的折磨。 那个被程展吻过的女孩哭得尤其大声,想必是不怎么经事的妹妹了,她们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羽衣,整个人几乎是半祼,但比起来寒风来说,心灵上受的折磨让她们打击更大。 程展搂着冰肌雪肤,却是心无旁念,只想让她们好好地把情绪稳定下来:“秋霜,我会好好待你好的!对你们好一辈子!”她怀中的妹妹却是哭得更厉害了,旁边小声抽泣的姐姐却说了句:“我才是秋霜,她是姐姐!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对我最好就是姐姐了!”程展赶紧一阵急吻,却舔不去越来越多的泪水,冷秋霜贴着程展,在说道她姐姐的好处:“这么多天,徐珑月这个贱人使尽了招数来欺凌我们……”她也哭出声来:“还威逼我们,说让我们去当妓女接客,最后姐姐却在那个贱人面前替我求情,她情愿一个去……多亏你来了!”在她的眼中,程展似乎不再是那个可恶的采花贼,徐珑月的同犯,而是她们姐妹的救星,甚至连强奸她们姐妹的罪行都可以暂时放下了。 但是她姐姐的内心却比妹子坚强得多,她用程展的上衣擦干了眼泪,然后神情复杂地看了程展一眼:“程展!我记住你的是话,你是竟陵程展,我和秋霜都是你的女人!”程展点点头,他说道:“没错!我是竟陵程展!”可惜冷秋月和冷秋霜都没听过程展的大名,只听到冷秋月的声音有些清冷:“我们姐妹失身与你,虽然是我们姐妹交友不慎,但你也得负起男人的责任来!”只是冷秋月刚说过这话,她们姐妹都瞄了程展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程展实在太年轻,虽然显得十分老相,但毕竟只是一个少年,只是她们又想起程展在枕席间的威风,觉得不能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程展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失望!你们是想让我帮你找徐珑月报仇?”冷秋月用一种冷酷的语气说道:“不!我们会找她清算一切的,但不是现在!”这些日子让她们姐妹都明白了现实的残酷,虽然她们期盼着自由的一刻,但自由之后的她们同样是网中人,她们即使想找徐珑月复仇,但是徐珑月却肯定有一千种方法让她们粉身碎骨。 暂时放下仇恨,但这不代表他们的恨意就此消散了,她们会用女人特有的方法来完成复仇:“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我们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小男人?”冷秋月刻意在这个“小”字上加重了语气,程展当即被刺激得答道:“你们的丈夫,自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虽然毛还没长齐,但是程展很是吹嘘了自己的一番功业,冷秋月和冷秋霜很快明白程展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虽然年纪极小,可毕竟是一家之主,统领着竟陵数千家兵,现在在长安城内更是忠义军的大头目之一,可谓是权高势重。 程展害怕她们看不起,很有心显露一番:“你们的夫君,难道就这么简单吗?”他又把自己得意的一些事迹说了一番,冷秋月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 这个天上掉到的丈夫,除了床上太粗暴了,还有年纪小了些,似乎没有大的缺点,冷秋霜却没有姐姐的老道,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程展:“你真这么了不起!”程展带着笑脸答道:“难道你丈夫就这么简单?”冷秋霜嗔怒道:“就是了!我的小丈夫!”程展见这对姐妹的心情已经好转,当即把她们抱得紧紧,偎着销魂蚀骨的身体。 这对姐妹花却是想起了什么,一齐叫道:“不要啊!”她们还掂记着那一夜的粗暴,程展却是得意地笑道:“我会很温柔的!”不多时,一床三好,被翻红浪,写不尽的风流。 正文第212章重逢丽的马车之中,冷秋霜和冷秋月姐妹偎在程展怀中,着命运的安排。 寒风渐冷,但她们仍是披了两件很清凉的外衣,只是她们却在担心着那件事,轻声地询问道:“夫君,你在家里做得了主吗?”程展点点头道:“我毕竟是一家之主!”只是冷秋霜和冷秋月却不怎么相信程展的承诺,但是又能怎么样了?她们的生命或许有过花一样的岁月,但那注定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车夫小声地喊了一声:“将主程展拍了拍她们的肩膀,犹豫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来见见你们的姐妹苏惠兰掂起棋子,秀目在棋盘转了一圈,重新又回到那枚雪白的棋子上。 她的心思不在棋盘之上,很想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把自己的想法都倾诉出来。 许多年以来,她都是徐珑月徐仙子的身外化身,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徐珑月的影子,她便是苏惠兰,独一无二的苏惠兰。 她现在已经过上梦想已久的神仙日子,却有更多的心事。 所谓闲敲棋子落灯花,不外如其是。 她的对手是长发已经高高盘起的唐玉容,在 分卷阅读205 不久之前她还是天衣教许昙许教主的未婚妻,但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现在的唐玉容已经却忆是另一副模样,她看似淡雅如水,可眉头总是那不容易消散的愁绪。 她轻轻地掂着一枚棋子,却是魂游天外。 按照常理,象她这样的唐门高手,无论是拿起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计算出重量、外形,然后会以非常机械的方式测距。 估算风速,然后用三角函数换算出最佳弹道。 当然真正的唐门高手可能手上带着计算尺,永远也不会停息计算。 虽然他们手上的计算尺不会象李寻欢手上那把兼有测距、测风偏、计算弹道的功能,也不会象令狐冲那样天纵英姿的变态一口气背下几千条速算公式,但是他们发出地每一枚暗器都会是携带着主人的无尽心血。 唐玉容她现在的心头却总有着那些尺水丈波,她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握着一枚棋子,她还没有去做一个好主妇。 唐门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一点,在唐门之中,永远是设计制造着天下间最精妙的暗器和毒药,唐玉容会在唐门的那个小型风洞替一枚暗器找出最佳的气动外形。 但她会把一碗素面弄成毒翻一群人的剧毒。 她在思索着,如果程展回到这个家的话。 她怎么要做出一道符合众人味口的菜色,但是在犹豫了几回之后。 她重新把答案落在那些可怜的兔子身上。 唐门为了研制杀人和不杀人地毒药,在内部配备有宇内首屈一指的大型化学试验室,而为了这个试验室,唐门专门配备了一个大型养兔场。 但是每年一万只兔子都不够毒性试验地需要。 每一个唐门弟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懂得怎么样用一只兔子完成十只兔子的试验,很多唐门弟子会对兔子感到极度腻味。 而唐玉容在兔子方面更是顶尖地专家,从切片到炖烤油炸样样精全,但是她觉得这辈子已经吃过太多的兔子。 似乎没有必要再动刀子。 可是一想到程展马上就回来了。 她还是暗暗下了决心。 那个消息让她一下子就有很重的危机,不知不觉。 她的棋子随手落了下来,这是典型地随意手。 只是做为太乙派四百年一出的天才,苏惠兰的应对更是惊才绝艳,她差一点就把自己填死了。 她的心思不在棋盘上,她询问道:“阿展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很不开心,而那个消息让她更是开心不起来。 她的神情显然出卖了她,唐玉容呼了一口气,然后答道:“快了!快了!知道你还没有名份,着急了吧!”苏惠兰可不依了,她用一阵急促而没有力道的粉拳侍候着唐玉容,轻声地骂道:“说什么了……玉容,我和你们阿展可是清清白白地!再说了,哪有娘子替夫君拿主意地!”只是她脸上似嗔实喜,在程展在长安这么多女人当中,就数她地地位没确定下来,她既希望眼下那种欢乐的日子能继续下去,又希望能早日有个好归宿,在心底她还希望自己独霸他地所有宠爱。 唐玉容有些怜爱地看着苏惠兰,今天的苏惠兰仍是那副女道打扮,头戴冲天冠,穿了九宫八卦的法衣,提着腰间的宝剑,足踏登云冠博带,但是她的神情却是期盼着春天。 是啊!哪一个少妇不期盼着春天!她觉得自己没有继续下棋的兴致了,她只是朝苏惠兰问道:“阿琼和语冰她们干什么?”苏惠兰毫无心机地说道:“她们和珑月姐一块替梅香妹子张罗着……”—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盈盈的笑声:“你们还不出来?”说话的正是寒珑月,这个闻香教的前任圣使似乎不知被程展使了什么手段,现下被司马琼收拾得服服帖帖,她笑着说道:“阿展回来了!”“真的?”苏惠兰一阵欢呼雀跃,拉起了唐玉容就往外跑:“我们去找阿展!”只是寒珑月的话总是叫着些冷气:“她还带了两个女人回来!”苏惠兰没有太多心机,只是娇嗔了句,就跑出房去了。 唐玉容闻言,却是觉得有百般心事,也不知道是从何说起,特别是听闻到那件消息之后,她总是很重的危机感。 她回头看了寒珑月一眼,突然伸出手去说道:“一起去吧!”在长安这帮女人当中,她和苏惠兰是旧识,自然交情最好,而夏语冰、司马琼、寒珑月也抱成了一团。 寒珑月没了平时的干练,只是握住了唐玉容,两个人怀着百般心事,一齐走了出去。 夏语冰和司马琼早已经在前厅侍候着程展,夏语冰抓着程展的手,轻声骂道:“我该死的小郎君,一去就是这么多时日,还带来了这么一对姐妹……”只是她与其说是娇嗔,不如说是想说一说那离别之情,司马琼神情凝视,那眼神尽是一汪清水,至于程展身后的那对姐妹花,倒象刚进门的小媳妇一般。 苏惠兰轻轻地扑了过来,整个人就挂在程展的身上,她毫不顾忌地亲热道:“阿展!终于回来了!这两位姐姐是?”天山双姝的知名度很高,不用冷秋霜和冷秋月自我介绍,她已经惊呼出来:“这不是天山派的冷氏姐妹吗?我是苏惠兰!”程展笑了笑,并没有出现二女相争的场面,那边夏语冰已经说道:“两位妹子,咱们夫君就是这花心的德性,奴家闺名唤叫夏语冰,以后叫我一声语冰姐便是,至于这两位姐妹!”她一指司马琼道:“这是名捕司马琼,六扇门的闻人,也是咱们闺中姐妹!”那边寒珑月已经自我介绍:“寒珑月,闻香教中圣使!”接着,她牵着唐玉容的手说道:“这是……”那边冷秋月已经发话了:“这不是唐玉容妹子吗?”她的话里可是带着根刺,她们可同唐门没有好脸面看,要知道她们当年的未婚夫惊虹一剑程门雪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之一便是同唐门长公主的惊世之恋,但也正是这件事情让程立雪死于非命。 外人或是赞誉于程门雪风流潇洒,可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失去了全部,事情过去了好些年,可冷秋月的话里却总是带着那么一股火药味儿。 唐玉容瞄了这对姐妹花一眼,却见姐姐已经拉住了妹妹,小声地训斥着什么,不由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还计较着当年鸡毛蒜皮的事情干什么?”程展当即出来打圆场:“对!都是我程家的人了!何必在意这些小事,咱们先进后厅坐吧,对了,梅香的病怎么样了?”那边夏语冰接嘴道:“梅香的病,虽然没有恶化,可也没有大好!还是那么吊着!”唐玉容也笑脸绽放:“当年的那些事情就别放在心上,咱们大公主也不是一直待字闺中!”她忽然话锋一转:“再说你们姐妹若是真有心的话,不如看看咱们谁把阿展侍候得舒服了!”只是这话一出,她的脸上也是一片潮红,至于天山双姝更是不厮,而未经人事的苏惠兰更是娇嗔连连,却没跑回屋去。 夏语冰倒是借机搂紧了程展,脸上微红,略带娇羞,却怎么也不放开程展,美到了极致,她早已是熟透的果子,轻轻一笑便是无限风情,嘴里说道:“玉容说得甚好!咱们夫君一向偏心,就看谁把他侍候好了!”司马琼给她递了个眼色,她在程展脸上印上轻轻一吻,然后说道:“咱们都是阿展的自家人!眼下正好有件和阿展有关的紧要事件,正好说与大家听听!”正文第213章女人间的战争马琼在程展脸上印上轻轻一吻,然后柔声说道:“咱的自家人!眼下正好有件和阿展有关的紧要事件,正好说与大家听听!”她说这句话的神态,却是似喜非喜,甚至还有着几分幽怨,可谁都听到了她的郑重语气。 程展在温香软玉之中,隐隐约约地觉得会有一桩与自己关系重大的事情发生。 无论唐玉容还是夏语冰,她们的神色在这个时刻都变得庄重起来,至于冷氏姐妹,她们的神情更是十分凝重,就连寒珑月的眼里都有些奇怪的神色。 她们怀疑着这个叫司马琼的女人是不是给她们来一阵杀威棒,立下什么了不起的家法家规来约束自己!但是她们不怕,虽然她们是一对可怜的小女人,可她们手上的剑却不是吃素的!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之中,司马琼刚说出自己所说的话,程展就诧异地把什么事情都给忘记了。 司马琼继续说道:“竟陵来的消息,晓月刚给你生了个千金……”程展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消息,虽然幸福得差一点就要在地上打转了,他的脸上泪水带着笑容。 虽然李晓月怀孕的消息,他已经确定了,在闲时他估计也就是这段时间临产了,如果不是俗务缠身,他早就回竟陵郡去了。 那边夏语冰继续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道:“知慧姐姐也有了……”她说着,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已经不年轻了,她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明年就是二十九岁,她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这样渴望着有一个孩子。 她甚至痛恨着自己什么要用那么多的避孕药物,不是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就怀上了程展的孩子。 这件事对冷氏姐妹的打击不小。 甚至强过了那些家规家法,旁边唐玉容轻声介绍道:“冷家妹子,咱们家……”苏惠兰则是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她对于家庭暂时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程展完全是沉醉在幸福之中,虽然他还是有些稚气,过了这个年,他才十六岁,但是他已经是个父亲了。 父亲这个词,会让男人一下子成长起来的。 程展甚至有一种冲动,他不想在长安城继续呆下去了。 虽然长安城给他带来了许多,可是有比家更温暖地地方?他嘴里说个不停:“我要回竟陵去!这忠义军的这点本钱我不要了!我是爸爸了!”说不吃醋。 那绝对不是真的,夏语冰和司马琼却轻声劝道:“阿展。 莫着急!这么多苦咱们就吃过了,何必在意这片刻光阴!”她们发现这个少年的身材越来越高了,现在越发象个成熟的男人了,至于寒珑月看着这一切。 只是发出一声嗯,也不知道她心底在想着什么。 程展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不行!我得回去!回竟陵去!”在这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他把理由都摆了出来:“现在竟陵,晓月刚生产,知慧也有了!只有馨雨一个在支撑。 我不回来。 谁回竟陵去了!”他不由长叹一声:“这长安城花花肠子就是多!眼下我的征南将军还没个影子。 可是又来了忠义军这么一档杂事!何况还有徐珑月这臭娘们!”只是这满屋子的女人,都不会把忠义军当作“一档子杂事”!她们都在吃醋。 可是总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眼下程展创下好一番基业,光是这忠义军的本钱就足够几代人地富贵了。 如果程展一路奔回竟陵,除了换回几句问寒问暖的话之外,程展前面所做地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程展还在辩解着:“何况现在回去,这一番也没白来!”没错,他们这一回在长安城是黑吃黑,劫了黑龙帮两百万贯的尾款,已经够显赫了,但是就连新加入地冷氏姐妹都劝道:“阿展!多呆个十天半月,我们把这的事情都结束了!”但是世事总是不会人意,谁也不会料到事情竟会那样变化。 没错,眼下长安城的事情是到了收尾的时候,忠义军地本钱,征南将军的头衔似乎落到程展的手里。 原来还有一个最好的借口,那就是再过二十多天就是春节佳期,如果不在这十天半月内处置好一切的事务,那么程展的人事任命和交易可能要拖延到开春以后才行了,但现在这城外地战火让这件事情迎刃而解了。 因此女人们总是找出那样这样地借口,程展很快动摇了:“咱置这件事,接着就回竟陵!”—比起长安城内什么都不是地日子,他更怀念在竟陵作威作福的岁月。 那边寒珑月突然柔声地说了一句:“夫君,如果你放心不下竟陵地事情,就让我回竟陵一趟吧!”司马琼看了寒珑月一眼,然后用一种关切而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程展,轻轻地抓紧了衣角说道:“阿展,我与珑月一起回竟陵去!”寒珑月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快的意思,她握住了司马琼的手说道:“我们和阿琼一起回去,你就放心吧!”而在房间的另一角,现在唐玉容和冷氏姐妹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好姐妹。 虽然冷氏姐妹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声,但只这一堆女人当中,只有唐玉容和她们姐妹俩才是旧相识,但仅仅这一点还不能让她们好得如胶似漆。 真正让她们团结起来的只有一个人同样是被徐珑月出卖,被相熟的好朋友出卖,而且连最宝贵的处子之身都失去,这样的仇恨是谁也不会忘记的。 分卷阅读206 冷秋月就一点淑女风度都没有地劝道:“玉容,下次见到那个臭女人!我一剑砍了她!”唐玉容不但赞同冷秋月的看法,而且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这样太便宜了她……”女人一向是很恶毒的,她很快提出许多种复仇的法子,冷秋霜作为姐姐,稳重些,可是她也小声说道:“虽然咱们眼下还拿这女人没办法,但终有复仇的一天!”冷秋霜的想法老到得多,而这样的话,程展也听到了,他只能苦笑一声,回过头来说道:“都是在这长安城里,如果回了竟陵,想什么弄就怎么弄!”这是实打实的真话,作为整个荆州屈指可数的世家大族,有着几万名部曲佃农,占据竟陵和安陆两郡的无数田土,还有着数千名装备精良的私军,绝对是土皇帝一级的享受!沈家的威风,寒珑月和司马琼都有亲身体会,寒珑月看到唐玉容和冷氏姐妹有些不解,就加了详加介绍。 她们虽然对沈家有所了解,但是对于这种世家大族的能量,还是了解不够,特别是冷氏姐妹,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呼。 她们看程展的眼光也更温柔,眼前这个程展,虽然霸道了点,可怎么说是个金龟婿了!对她们自己的一生幸福,对于天山派,都是一件好事!程展有点飘然然了,他轻轻地拍着寒珑月丰满的玉臀,大声说道:“好!珑月说得甚好!”他以侵略性的眼光看着这堆女人,苏惠兰笑了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说道:“阿展,我回房休息去了!”程展眼见她轻轻一转身,退出房去,不由笑了,众女都明白他笑的意味,想施以一顿粉拳,又有些心痛。 特别是夏语冰,一想到李晓月的孩子,心头总有一阵暖暖的热火,期盼自己也有着那么幸福的一天,寒珑月则是轻骂了一声:“便宜你了!”程展听得出这言外之意,大声说道:“什么便宜我了!也好,你和阿琼既然要回竟陵去,自然这两日要把你们俩喂饱了!”寒珑月出乎意料地没有脸红,她只是用一种很坚定的目光看了程展一眼,她有个大计划。 司马琼的脸色有了一丝羞红,与其说是害羞,不说与是期盼,而夏语冰则是笑了:“今天晚上,姐妹们都很快乐的!”司马琼和寒珑月都回想起大被同眠的荒唐岁月,而唐玉容和冷氏姐妹则是真的害羞极了,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夫君一向荒唐得很,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荒唐。 可是脚虽然长在她们自己身上,可是她们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期盼的人可不止司马琼和寒珑月,唐玉容和冷氏姐妹早已做好打算,她们的身体绝对会是全世界最美的。 三个女人和三个女人有着不同的神态,可是相互之间却有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意味,今天晚上,她们会用自己的身体来较量一番。 程展极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他注定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在外面还有着一个苏惠兰在准备偷师。 就在程展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尖叫,接下去程展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 他有些惊慌地说道:“梅香的病情又起反复了?”正文第214章好消息和坏消息在程展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尖程展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 他有些惊慌地说道:“梅香的病情又起反复了?”程展一想到,当即就有些慌张起来,旁边这群莺莺燕燕也是停住了嘴上的话题,“梅香”、“梅香”地唤个不停,程展已经箭步奔了出去。 雨梅香的房间充满了一种浓厚的药味,她浑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脸蛋,但就是这个可爱的脸蛋上白得惊人的苍白,嘴里轻声地唤着什么。 夏语冰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她惊讶地说道:“刚才还好好得!”十几个京城最顶尖的名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雨梅香,只是这一会他们个个都是汗流如注,心底在那发慌。 程展大声唤着她的名字:“梅香!梅香!”雨梅香没有回应,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医师被推选出来,他走到程展的身边,用温热而不发烫的手握住了程展,以一种同情的语气说道:“这位小先生,我们也是尽了最大的力量!看来这位小姐是快不行了,我也该告辞了!”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大家的主顾了,为了医治这位小姐的病情,不管多贵的药物,不管多难办的方子,他们都毫不顾惜地撒了下去,这位雨小姐,当真是拿人参当饭吃了,只可惜红颜薄命,这位老医师劝慰道:“雨小姐能坚持到今日,也是出乎我们的意外啊!”他顺便提了一句:“老朽等都是尽了全力,程公子是不是该让我们回家过个年啊!”他们这些京城中顶尖的名医,是程展用种种合法或不合法的手段强请来的,只可惜雨梅香的病情,实非药石所能回天,这期间几次他们都给雨梅香下了绝命书。 但雨梅香硬是挺了过来,只是现下这一反复,经他们联手诊断,实在是回天无力了。 他们一辈子也没有第二回有过这种经历,可越是大方的主顾,万一医死了人了,处置越是严厉,我大周皇帝每次驾崩,必定要拿一堆御医、宫人陪葬,他们可不想陪葬。 因此这位名医又多说了一句:“我等留个方子,每日照方抓药。 想必能拖上二三日……”程展先是大喜,现下又听闻这么一个大悲的讯息。 不由挥挥手,示意让这帮名医出门,那边夏语冰多说句话:“几位医师且慢走,这些日子多谢诸位。 没别地意思,也就是一点诊金!”莺莺燕燕的七嘴八舌也停息了,唐玉容轻声对着冷氏姐妹讲解着这雨梅香中毒的前因后果,最后还加了一句:“梅香中的毒药,真可谓是天下最难解的奇毒,那是”程展仔细观察着雨梅香。 雨梅香的脸有些浮肿。 却比以往瘦了些。 贴到耳边,才听得雨梅香在晕迷中轻轻地唤着程展:“哥哥……哥哥……”两行清泪就从程展的脸上划了下来。 但是下一刻他站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握紧了拳头。 “我是不会后悔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根据徐珑月的说法,只有柳清杨才能解开雨梅香的毒,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只有做出那样地选择。 但他在心底,还有着那么很深很学的悔意。 雨梅香地毒只有柳清杨才能解,而现在程展和柳家之间已经是化不开的深仇大恨,程展杀死地柳家人之多,恐怕当世没有第二个能比得上。 一想到这,他更郁闷了,他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大声叫道:“报仇!替梅香报仇!”替雨梅香报仇?那找谁算账?这是个大问题!对于司马鸿来说,这也是大问题。 他还是在琢磨着,到底是谁指使自己准备运用的一批棋子去刺杀程展。 但这本来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只是现在他看上了忠义军,看了这个足足有十军人地大部队,他必须表示表示。 他的对面是徐珑月,这个仙子毫不顾忌地讽刺着司马鸿的计划:“卫王殿下,您与程展的恩恩怨怨,这长安城内的人不知道,我却是清楚得很!”没错,程展和司马鸿分分合合,至少从表面看,他属于赵王党。 司马鸿却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我只是想要忠义军而已!”他很理智,现在在忠义军所谓地三巨头之中,马安早就回长安城养病了,程展也暂时离开了军营,而剩下地遇家逢,恰恰属于卫王地嫡系亲信。 一想到这,司马鸿的眼睛亮了起来:“在长安附近地一支大军,再加上我手头的实力,足够把天翻过来了!”卫王一党在长安附近的实力是惊人,远不止是一个新成立的忠义军所能比,但是在卫王和赵王的天平之间,一个忠义军是足以打破平衡徐珑月大笑了:“你是想让他放弃忠义军回竟陵去?”“没错!”司马鸿猜到程展的想法:“他不属于长安,他应当回荆州做他的土霸王!他手上这点本钱,应当换个好价钱!”徐珑月瞄了司马鸿一眼,很痛快地说道:“您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替你联络程展!”“越快越好!”司马鸿很快就下了决断:“在这个时候,我要把柳家和所有敌人都彻底打倒!”他的语气充满了霸气,柳家的叛乱对于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机会。 徐珑月笑了:“那好!那您开什么价钱?”“会让程展绝对满意的好价钱!”司马鸿很有信心:“让他心满意足,高兴地在地上打滚的好价钱!”徐珑月轻笑一声:“那价钱可不低啊!要不要奴家给卫王殿下加个添头!”司马鸿信心满满地说道:“加不加添头不重要,我提出的价钱,程展绝对不会拒绝!”—他站了起来,指着陇西的方向说道:“虽然柳家的叛乱出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也是我的好机会!我会用我的剑,扫清大周朝内的一切敌人……”徐珑月冷冷地顶了回来:“这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但在另一方面来说,却是个很好的好消息!”司马鸿信心十足地说道:“那就投奔胜利者一方吧!相信我,最终的胜利者只有我!”徐珑月很强硬地摇摇头:“不!我是最忠诚的!在你获得胜利的时候,就要小心我的匕首了!”“我们的匕首,永远是对准了胜利者!在您在铺满鲜花的道路行走,以为天下已经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的匕首出动的好时机了!”这样明显的挑畔,让司马鸿愤怒了:“放心吧!我登基之后的第一桩事情,就把你们连根拔起!”“我相信!”徐珑月根本不让步:“我们会有决战的一天,但在那一天之前,我们必须合作!”司马鸿立即冷静下来:“我同意你的看法!好吧,替我联络程展!”正说着,就听得外面李光克那近乎夸张的声音:“卫王爷爷,卫王爷爷,有急报!”司马鸿大声道:“拿上来!”在这个世界,很少有事情能难住司马鸿,李光克也同样这么认为。 他几乎是滚了进来,跪在司马鸿的膝下,大声地叫道:“卫王爷爷!卫王爷爷,急报!”司马鸿没正眼瞧他,干脆利落地拿起那一封急报,才看了数行字,脸上那是欢欣鼓舞之色,几乎就要当场狂吼几声。 徐珑月却连半点小视的心情都欠奉,这个司马鸿一向很疯,却是个理智的疯子,绝对不能大意。 而司马鸿的神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到了后来脸上多了几条黑线,他几乎一脚就把李光克踹出几步,骂了句:“不中用的东西!”李光克却是仍笑呵呵地喊着:“卫王爷爷!卫王爷爷!您千万别生气!”司马鸿一挥手,李光克赶紧退了出去,那边徐珑月却笑了:“刚才在谈的事情,是不是要继续?”司马鸿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好消息!但也是极透的坏消息,但是程展的价码却更值钱了!”“替我尽快联络程展!”司马鸿笑了:“我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徐珑月已经明白司马鸿得到的是什么样的消息了。 这对于她来说,应当是个好消息。 但是好消息与坏消息很多时候是没有区别的。 在大周皇帝司马辽的眼前,这就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这个沉迷于酒色的男人,在这个消息的打击之下,就连那春宫画都没功夫欣赏了,他大声地质问道:“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不中用的东西!怎么办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来!”下面一片沉寂,几乎没有人敢于出言。 这是个坏消息,但问题在于办坏事的人,来头太大,就是想追究责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再说。 司马辽的呼息粗重起来了,他仍在暴怒之中,特别是兴致很浓地欣赏春宫画的时候,突然来上这么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坏消息,他的心底充满了杀人的欲望-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动当事人的脑袋。 地上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但是帝王之怒,血流成河,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刻触及司马辽的霉头。 这是有先例的,前次柳家叛乱,他一怒之下就把十几个宫人活活打死。 终于有人开口了:“皇上保重身体,务请息怒!”正文第215章扶风郑家话的这个人并非是文臣武将,也并非司马辽宠信的妃一个,但即便他不说话,也会在人群显得那么鹤立鸡群。 不是因为他长得玉树临风,他的形象大致还是关东大汉那种威猛刚健,可是他的着装实在是太另类了!只要看到他的着装,就会明白搞艺术的人总是那么另类,总是会把一些花花绿绿包裹在自己的身上,总是会第一时间认出这是个画 分卷阅读207 师。 好吧!这不是个普通的画师,这是个司马辽十分宠信,甚至在兵临城下的关健时候还赶来欣赏佳作的画师。 只是所有人的眼神都多了一种藐视的礼貌,这个画师小浩却没把这一众达官贵人放在眼里,他继续说道:“皇上何必生气,臣最近颇有灵感,准备画一幅佳作进献……”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加上了一种敌视的神态,好吧!关东汉子一般的男人叫小浩,而且还是个靠春宫画吃饭的人物。 我们的司马辽大皇帝,宫中虽然有了三千佳丽,可对这春宫画儿却是乐此不疲,这位画师小浩就是他最宠信的一个。 只是这一刻连司马辽的眼神都有些敌视的味道,他又暴怒起来:“够了!把你的春宫画收起来!”作为一个皇帝,司马辽始终活在太祖皇帝的阴影里,不管他做得怎么优秀,他总不及太祖皇帝功业的万一,他也曾兢兢业业,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只是守业之主。 他的手抖动个不停,他不知如何说好,他居然平静下来了。 在这一刻,他居然对小浩的新春宫画有了期待,而且他越发楚国人进献的好玩意。 只有那样他这样麻醉自己。 他还是回到了现实,他大声叫道:“叫卫王火速进宫!”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司马平十分郁闷地长叹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作为假黄,使持节,都督益州诸军事,总管军民两务的赵王殿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郁闷过了。 没有回答司马平的问题,他们个个神情凝重。 站在他身后的郑国公司马复吉倒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他大声地鼓励着部众:“这些小小挫折算得了什么,等我们召集人马,立即就能东山再起!”郑国公是个庸才。 经常打些败战,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但是走地路多了,自己有他的一套处置方法。 局面很坏。 但总得收拾败局,司马复吉大声嚷嚷着:“这一战虽然失利了,但是你们表现得都很好……我们立马去万州召集大兵,反攻成都!”他的话司马平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细细盘点了自己这前前后后的经过,觉得没犯过什么错误,怎么就败得这么掺了。 他愤愤不平地看了被绑在地上的这人一眼,终于开口道:“把这坏事的东西给我砍了!”作为天衣教的实际操控者和代理教主,许利剑玩过很多次阴谋,最成功的一次就是引发天衣教和大河帮火并。 顺便把许昙诱骗到长安。 顺便把唐玉容卖给了程展。 但是现在也被人玩过了。 他头磕得象捣蒜一般,一把眼泪地嚷道:“赵王殿下!赵王殿下。 这不是草民的错啊!这实在……”他话还没嚷完,司马平已经手一挥,鲜血喷涌,人头飞了出去,在这一刻,许利剑还在想着一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站在成都城头,得意洋洋的柳胖子看着对面地那个英挺男子,也在思索着一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吧!柳家在成都驻有两万精锐的步兵部队,在得到消息之后,他们随时准备起事了,但是起事地顺利出乎于他们的意料之外。 好吧,必须承认赵王司马平欠缺决断地气概,他没有直入军营颁布诏书断然平叛的勇气,也没有一战定胜利的勇气,居然利用许利剑的天衣教来对付柳家。 这是天大地笑话!柳家的雪意轩对天衣教做了几十年的渗透工作,当年沈知慧在雪意轩的协助甚至渗透到了天衣教的最顶层,而且柳家必须感谢许利剑,他把忠于许家的部众清洗得一干二净。 所以这一战柳家完全占据了先手,但是柳胖子还是没料到,自己会胜得这么轻松。 他地目光转向那个英挺地男子,这个男子三十多岁,一身官服,站在他身后也是这长安城。 大河帮的李平朋,夺走帮主张易豹基业地男人,与许利剑是一路货色,但是谁都不敢轻视这个书生,而这个穿着官服的男人,更是在成都城内一言九鼎的角色。 柳胖子始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路盟军出现,结果就是他们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整个成都郡。 —曾经嚣张一时的假黄,使持节,都督益州诸军事,总管军民两务赵王司马平几乎是光着屁股从成都城内逃走的,而司马复吉却是有着丰富逃生经验的人,他带着那个规模惊人的亲兵队直接突而出。 可柳胖子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相信这个人会在站在自己的一方。 成都郡太守段锦春,是个标准的良家子弟,他出身于武威郡段家,根据雪意轩的绝秘情报,他始终是赵王一党的核心人员,他在益州政绩极佳,播郡起兵的时候,一度攻至成都外围,就是这个段锦春招募州郡兵将叛军打退。 他的历史是很完美的,他的前途也是很美好,三十多岁就出掌成都这样的大郡,将来做到万人之下也是颇有可能的,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统率着整个成都郡和一万多州郡兵投靠了柳家。 柳胖子想不出段锦春的任何动机,虽然在盐票投机生意上双方有过些来往,可这些来往不过是点头之交。 他越来越疑惑,段锦春却已经发话了:“成都已定,柳将军欲取何地?”成都非坐守之地,所以历史上才有北伐,段锦春已经把下一句说了出来:“段某愿替将军坐守成都!”柳胖子只能压下心头好大的疑惑,他大声说道:“好!我要把整个四川都拿下来!”柳家自陇西起兵,直指长安,而他在益州起兵,取了整个成都郡,而且运用天衣教的资源,势力已经渗入全川,他信心满满地说道:“”四川自古便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大周朝是花费几千万贯的军费和几十万条人命,最终还是借着南朝内乱的机会才拿下了这里。 而现在益州驻军有战力的部队,在平定播郡之乱后,多半已经随着卫王司马鸿投入到了燕周边境上去了,剩下的部队,在程展的眼里甚至还不如乡下的私兵。 现在段锦春就替柳胖子指出一条光明的路子:“我军既取成都,已得立足之地,将军何不攻取数郡,既可扩充军力,又可充实军资……”柳胖子不知道他是安得什么心思,但即使前面是个火坑,柳胖子也不得跳下去。 眼下段锦春有着万多人的州郡兵,大敌当前,两方宜合不宜分,何况只要全取益州,哪怕长安方面柳家败得一塌涂地,柳家还是照样能玩得转。 程展还是规划着他的复仇计划。 “是谁让我们的梅香受这样的伤害?”程展向他的女人推销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和扶风郑家有关!”没错,所有的线索都同扶风郑家有关,但是女人们不明白怎么找扶风郑家复仇,毕竟这是郑家的主场。 这个郑家当年押错了宝,在立嫡之争失败后衰败得厉害,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在长安城附近势力依旧是甚强。 程展看看了这群女人,他低声说道:“我现在有个好计划!”当他详细地讲述着这个计划的计划,女人们的兴趣被慢慢地勾了起来,她们的脸上显现出兴奋来,她们甚至很投入地替程展出谋画策。 就连看起来是好宝宝的冷氏姐妹,在这方面也有着相当惊人的能量,她们正谈得兴致正浓的时候,就听得雨梅香猛得呻吟了几声。 程展赶紧跑到病床前,却见雨梅香微张双目,轻声地说道:“哥哥,梅香的哥哥回来了……”雨梅香难得清醒过来,程展点点头答道:“回来了!”雨梅香笑了笑,可是那笑容总是带了些凄凉,她说道:“梅香能见到哥哥这最后一面,便是死也……”程展赶紧掩住她的嘴,想说句劝慰的话,就听得一阵喧哗,接着嚷了一声“将主,有客人!”程展心情不佳,当即一挥手,夏语冰站了起来,答了句:“夫君现下甚是劳累,不见客!”却听得王启年答道:“那位客人来头好大!”“他自称是扶风郑家的代表!”正文第216章交易?风郑家?在这瞬间,程展的瞳孔一下放大了,他不得不站了起来确认一下:“是扶风郑家?”“没错,就是扶风郑家!”扶风郑家,是真正的千年名门,也是那种“老子也曾经天天上馆子”的类型,传承这两代衰败得厉害,发年太祖发迹的时候,接连两次押错注,但在两次大清洗后仍能存活下来的世家,其能量可想而知。 他们在长安附近有着惊人的影响力,特别是长安附近各郡县的中下层官员中影响力更大,他们某种意义上还是程展的盟军--他们是赵王一党最重要的基石。 而刺杀程展的大河帮,恰恰是在扶风郑家的协助之下,才能潜逃了那么多时间,一想这,程民就眼皮一跳,杀机显现了。 倒是一帮女人主意很多:“阿展,见一见吧!”夏语冰也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不要安排一出杀威棒!”程展一挥手,很有力量地说道:“让他来!”“扶风郑经义,见过竟陵程展!”扶风郑家的使者,带着满脸的骄气,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他的第一句话。 程展瞄了一眼郑经义,正如他想象的郑家弟子形象,只能用一句话“个个饭桶”,嘴很烂,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但是这个郑经义表现得更过份。 他深身华丽,但是大红的上衣配上草绿的裤子,再配上一身干瘦,沐猴而冠可谓是最好的形容,他是以一种俯视的感觉来期待程展的回答。 程展没有回答,但是他身后的女人们,纷纷把兵器亮了出来。 利剑是最好的语言,虽然一堆美女拔剑地姿态很美。 但是郑经义却似乎慌了手脚,他仍是趾高气扬地问道:“竟陵程展,你敢对我不敬吗?”他似乎有些心虚:“你敢对扶风郑家不敬?”笑话!程展的笑容有些凄苦,他就是想在太岁爷上动土。 郑经义已经向后退了一步,大声问道:“我是奉了徐珑月徐仙子的意旨来的!”程展手一挥,这帮杀气腾腾的娘子军才把剑收了回去,可是唐玉容和冷氏姐妹脸中尽是杀意,直令郑经义不得不弯下高贵的腰来:“程公子,徐仙子可有意旨……”程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出了第一句话:“我忠心扶保赵卫王殿下。 你们郑家不怕诛灭九族吗?”这九族是诛灭不了的,因为牵涉到太多的达官贵人。 但是郑经义身体一哆嗦,把底牌给亮了出来:“程公子不要那位雨小姐的命了吗?”程展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忠义扶保赵王殿下!”没想到这个郑经义还有点骨气。 他手一拂,脸上尽是笑意:“我们扶风郑家也忠心扶保赵王殿下!我只是替徐仙子传个话来的!”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唐玉容和冷氏姐妹一阵冷笑,只见她们柳眉倒竖。 骂了句:“这臭婆娘能得什么好心!把他杀了便是!”郑经济又是一哆嗦,程展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徐仙子替赵王殿下传话?”“不!”郑经义那华丽地衣装只让众女看透了他是个金玉其外的货色:“徐仙子是替卫王殿下传话!”郑经济笑了:“他想要您手上地忠义军!至于价格吗?”他拖长了腔调,语气也得趾高气昂:“您不要那位雨小姐的姓命了吗?”程展勃然大怒,几乎跳了起来,他指着郑经济地鼻子骂道:“徐珑月欺人太甚,你们郑家也欺人太甚!”看着暴怒之中的程展。 郑经济几乎是连连后退。 他解说道:“这只是意外而已!这绝对是意外而已!”“什么意外?”程展已经解开了征衣上的扣子。 他的身后已经传来了刀剑出鞘地沙沙声:“我想知道是什么意外?”郑经济不负饭桶之名,他惊惶地答道:“这是徐仙子的意旨!卫王殿下想要忠义军! 分卷阅读208 ”忠义军?徐珑月用冷氏姐妹换取的可仅仅是在忠义军中安插些中下级军官。 却不象这次要把忠义军全部吞下。 程展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他只是生硬地回答道:“我忠心扶保赵王殿下!”“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郑经义的回答有些圆滑,虽然无能,但是他有时候还是很圆滑的人:“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协商协商!”“给我解药!”程展地回答同样有些圆滑:“给我解药,然后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他不由把徐珑月给恨上了,就是这个女人,告诉他柳清杨手上才有解药,害得在陇西险些丢了性命,还同柳家结成了郑经义地立场还是蛮坚定地:“不行!卫王殿下说了,他想要忠义军!交出忠义军,然后我们郑家给你解药!”程展心中不由一阵窃喜,他几乎想要回房去亲吻雨梅香。 为了雨梅香,别说是一个忠义军,就是十个忠义军,一百个忠义军,他都愿意放弃。 —但是他的脸上仍是怒气冲冲:“不成!”他板着手指说道:“我忠义军是十个军地大建制,而且每一个军都是下隶五幢精兵,也就是,光是可战之兵,就足足有两万五千人的大兵力,加上非战兵,全军至少也有三万之数,甚至是四万之数!”“即使是直接掌握我手上也有万把人,装备齐全,训练有素!何况我如果交出兵权,那忠义军就落到遇家逢的手上,落到卫王殿下的手下了!这是四万大军啊!”“你在说什么?这简直就是最可笑的一件事,拿一点解药,就能换取这一万多兵力,就能完全掌握四万大军!”“好!”程展大声说道:“你们扶风郑家,也不过是近千名私兵,几千名部曲,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价值!何况我交出忠义军,不就是彻底自绝于赵王殿下了吗?”郑经义节节败退,他强自支撑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我们……”“我们愿意在这笔交易上再加点添头!”他的眼睛一转,象打开话匣子一般:“尊敬的程先生,首先我承认这仅仅是因为意外给雨小姐造成的巨大伤害……”只有压力才能锻炼:“我们愿意给雨小姐,给程先生以一定的补偿!”“我们可以替程先生提供一间城东大宅子……”他在这笔交易加了些添头,但是无足轻重,只是最后他说了一句:“何况程公子的基业在竟陵,何不拿了征南将军的头衔回竟陵去?”程展死死地瞪着他,让郑经义以为程展有些心动了,但是程展只是说了两个字:“解药!”郑经义当即回绝:“这不可能!”程展刷得一声拔出自己的战刀,娘子军们也把兵器亮了出来,程展继续说道:“解药!”七把刀剑对准了郑经义的脖子,寒光闪耀,郑经义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你们不要雨小姐的命了吗?”程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败退了。 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包药来,苦着脸说道:“这是第一份解药!只要你们克守承诺,把忠义军交出来,我们不但会把后续的解药交出来,会再加些添头的!”程展只是大声地说了一个字:“好!”郑经义几乎是屁滚尿流地逃走,他惶惶不安地跳上了马车。 只是一拉上车帘,他的眼睛立时精光四现,他冷笑一声道:“这浑小子,还不知道益州的事情,也不知道忠义军的价值!”他笑得很得意。 他不知道程展也在打他的主意,他现在坐在病床之前,对着司马琼说道:“没错!你说的很对,扶风郑家可不象他们表面表现的那么饭桶,他们前次做出那么大的动作,怎么是一些白痴作得出来的?”“没错!他们前次在皇宫前刺杀我的举动,象是一群白痴才会干的出来的!但是一群白痴,怎么会伤害到我心爱的梅香?”解药很有效果,雨梅香的脸色好了许多,由原来的苍白转变为略带红润,毒性似乎也慢慢地消散了,她轻轻地握住程展的手道:“哥哥!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梅香的哥哥了!”程展内心深处似乎觉得失去了什么东西,他刚刚得到了一个女儿,也失去了一个女儿,可他还是非常高兴,他的指尖轻轻地拂过雨梅香柔顺的头发,看着这个越来越象个少女的女孩子,心中无限宽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好。 雨梅香又说了些胡话,这才十分香甜地睡去。 程展回过头去随口对夏语冰说道:“咱们定好对付郑家的那个规划,不能停!”夏语冰点了点头,回头对冷氏姐妹和唐玉容说道:“几位妹子不是想找徐珑月报仇?所以这桩事情就交给妹子了!”冷秋月心直口快地说道:“那是好极了!”冷秋霜虽然不言语,但是她也很想尝一尝统御大兵的滋味。 唐玉容也点了点。 看着这群笑颜如花的妻室们,程展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压低了声音:“梅香已经睡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睡了!”正文第217章添头个腊月的长安格外寒冷。 与往年不同,市面显得很萧条,长安城外的柳家军几次都要冲进城来,商旅断绝,民间的大小马车和骡马也被官军征用一空,即使不被征用的骡马也不敢出城虽然还是照例在饭桌添上一两个菜,虽然长安不是处于合围的状况,虽然有那些最冒险的商队偶尔输送来些年货,可长安城内的居民都觉得这个冬天格外冷,他们期盼着春天的到来,一边小声咒骂着那些无用的武将。 当一个一身锦袍的少年武将带着一群美女从大宅子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平民就小声议论了两句,不外乎“朝廷怎么任用这种饭桶……都是败在这些人手里”,只是看到那少年身后带了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卫士之后,这几个平民纷纷低下头转身就走。 这不是他们所能议论的人物。 程展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满心关切地说道:“阿琼!胧月,走好啊!有什么消息就给我写信啊!在竟陵等我,我马上就回竟陵去!”穿着厚厚外袍的司马琼和寒珑月脸上现出甜甜的笑容,她们容光焕发,美得不可方物。 昨夜程展没能实现她一床六美的美梦,冷氏姐妹固然已是不堪挞伐,可是夏语冰和唐玉容也同样联合起来。 她们的理由很简单,竟陵老窝缺乏可用的人手,司马琼和寒珑月马上就赶回竟陵去,所以昨夜就成了她们俩的专宠时间。 程展也是左右开弓,将这两位奇女儿杀得溃不成军,现下脸上仍是隐隐有昨天激情的痕迹。 旁边夏语冰看了她们一眼,柔声地说道:“在竟陵等着阿展!”她的脸上也有些红潮,那是早上程展一边调戏着她,一边说道:“今天晚上咱们老夫老妻……”司马琼点点了头。 至于冷氏姐妹则把注意力放在寒珑月身上,总想在她的身上找出些毛病,谁叫她的名字也叫珑月。 只是寒珑月紧紧地抱住了程展,在他的脸上印上重重一吻,在泪水流下去之前,她已经跳进了马车。 司马琼有些激动地挂下了车帘,但是马上又把头伸了出来,她觉得这种离别是很痛苦地一件事情。 她把泪水藏在心底,朝着程展挥动着自己的玉手,程展也大声叫道:“只要梅香病情好转。 我马上就回竟陵,这狗屁将军我不要了!”马车慢慢地滑动。 在两边紧跟着二十名健骑,虽然都是轻骑。 但是马上的骑兵都是程展亲信的部众,一等一的好手,装具齐全,马车内的玉人也是江湖上的奇女儿。 程展还是不放心:“小心些!千万小心!”站在程展身旁的王启年赶紧表功道:“将主请放心便是!属下已经召集江湖上的一帮朋友一路护送两位夫人!他们都是些走江湖的老手,个个忠实可靠,请将主放心!”若在平时,二十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地骑兵,再加上王启年召集起来的几十号江湖人物,保护司马琼和寒珑月地安全那是足够。 可现在程展却是有些不放心。 “放在往是。 她们不去寻别人的麻烦便是那些毛贼之幸。 可是现下我实在放心不下啊!”程展答道:“这道上不太平啊!”没错!在柳家数百马队地猛击,即使是一整军的步兵都小心些。 何况是这点人手:“忠义军里倒是有些兵马,可惜又派不上用场!”忠义军的成份太复杂了,程展宁可相信王启年重金招募的江湖人物,王启年也不客气:“将主放心便是,这件事我敢给您打一百个保票!”他招募来地那些江湖人物,个个都是马上的亡命之徒,有些人干脆是马匪出身的大寇,但现在为了荣华富贵,人人都会尽心尽力,何况司马琼和寒珑月都是江湖上顶尖的好人,真支撑不住率领亲兵突围总是没问题。 只是才送走了司马琼和寒珑月,那边夏语冰正想过去同冷氏姐妹打个招呼,就听得外面有人来报:“将主,扶风郑家又派人来了!”程展也想同众女说些消消话,一听这话,只得摇头道:“不该来倒来了!”来的仍是那个饭桶郑经义,他仍是那般不中用,只是这一次他的底气足了不少:“程公子,咱又来了!这一位咱可是奉了徐仙子地意旨来地!”程展抖了下眉毛,没回答他地话,那边夏语冰代他答了:“我夫君事,有事情请讲!”—“徐仙子很满意程公子的表现,所以……”他放慢了腔调:“所以让我送来一份解药,不过后面还有一份解药……”程展瞄了他一眼,这才说话:“把解药拿给梅香!”旁边唐玉容已经接过了解药,她出身唐门,自然是毒中圣手,没打开就说道:“没错,和昨天地一样,我去后面拿给梅香!”程展的神态立时缓和下来,那边郑经义继续说道:“程公子,咱们扶风郑家一向与你们竟陵沈氏没有什么恩怨,何不化干戈为玉帛……”程展有些生硬地答道:“我忠心扶保赵王!”旁边冷氏姐妹正与徐珑月有失身之恨,当即由冷秋月接了句:“没错!我们夫君一向忠心扶保赵王殿下!”郑经义心里似乎有底:“昨天徐仙子委任出去的人都到位了!”程展看了郑经义,又看了冷氏姐妹,心中有气:“若不是为了她们,我怎么会让她到我军中安插人马!”程展为了换取冷秋霜和冷秋月姐妹,可是下了血本,特意容许徐珑月向忠义军安插一大帮中下层军官,今天早上他就得到报告,徐珑月的动作很快,所有这些军官已经到任了。 冷秋霜心中一甜,当即接话道:“我们夫君的性子很好,可你们扶风郑家干事不够地道,还不把最后一份解药拿来?”郑经义笑了:“临来之前,徐仙子早有交代!”“什么交代?”程展冷冷地问道。 “那是因为今天卫王殿下心情不好,就准备要忠义军!”郑经义向程展摊牌了:“请程公子今天就交出忠义军!”“怎么一个移交法?”程展没想到徐珑月这么心急:“一天之内,这么一支大军怎么移交得完?”何况他得到了成都失守地消息,觉得这忠义军能开个更高地价格:“何况人归卫王,可是军资上我可不能吃亏!”他可不敢小视徐珑月,这个打着仙子旗号地女人可是真正的阴谋家,自己若是交出了忠义军,她不肯信守承诺让扶风郑家交出雨梅香地解药怎么办!郑经义哈哈大笑:“放心!徐仙子程公子还信不过!现下便请程公子到卫王府一会!现下去宣诏的人想必到城外大营了,到时候只要程公子对诸位大将说上几句,咱们的误会就此消解了!”这女人动手还真快啊!程展骂了一句:“好!我便走!”卫王府程展不曾来过,但是卫王好大的威名,又有郑经义在前带路,程展当即亲率二十个卫士就准备直奔卫王府,只是才走出二百多步,郑经义突然笑了:“我们不去卫王府了,徐仙子在前面有要事与程公子相商!”雨梅香的解药控制在徐珑月的手上,可程展手上也有忠义军,料想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波,跟在郑经义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又走到一间大宅子前面。 这间大宅子檐斗阁.雕梁画栋.庭院深深,一见就在,郑经义原本走在前头,走至这时,突然笑着说道:“徐仙子就在里面!请程公子一个人进去!”程展也是好胆量,料想在这等关健,徐珑月不敢有什么胆量玩什么花样,当即快步走了进去,这宅子倒是真正的豪宅,一进屋就只觉眼前一亮,才走了几步,就见得徐珑月笑脸盈盈地说道:“程公子!”程展当即冷冷地答了一句:“好!”只是下一刻徐珑月风度翩翩,转身行走在池间小径之间,动人之极,任是程展久历花海,又对这仙子厌恶之极,仍是一呆。 徐珑月边走边 分卷阅读209 说道:“今天程公子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把忠义军交出来!”不知如何,这话在她口中说出来,程展居然没有怨恨之心,只答了句:“解药!我可不能吃亏!”徐珑月仍是天外仙子一般:“知道,只是忠义军这点实力和一个女人的生死,也不知在程公子身上哪一个重一点?”程展心底只有一个答案:“不管如何,雨梅香你更重要一点!”这个答案让他选择一千次,一万次,他也只有这个答案。 只是徐珑月似乎误会他的意思:“那好罢!这笔交易不如加点添头!只是程公子还得吃点小亏!”正文第218章捉奸珑月有几根汗毛,程展或许不知道,但是她想动什么展却是一惊二楚:“你又想占我什么便宜,等说吧!”“怎么是占了程公子便宜?”徐珑月笑得花枝招展:“明明只是程公子吃点小亏而已!”她边笑边说:“程公子也不用辛辛苦苦地费大力气去移交,只要一声命令,就把忠义军交出来吧!”忠义军是新建之军,但军资尚算富足,如果程展把辎重、兵器全部带走,那么卫王司马鸿又要花一笔巨款重新置办,即使他能从武库里腾挪出来,也得。 程展连连摇头道:“徐仙子,我在竟陵还有着整整七个军的部队在等米下锅,总得让我带点实在的货色回家吧!”徐珑月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程公子,何不来看看货色如何,再作定论……”说着,她已经直上台阶,风中留下她的声音:“程公子,我知道前次一口气往你军中安插了八十多人,是过份了些,可是……”“这一回,我可是只打算要点军资而已,您瞧瞧……你瞧这添头多实惠!”这宅子确实是顶尖的豪宅,程展也曾去过一遍皇宫,但那时候没细作观察,现下看着这宅子极为用心,随处可见主人挥金如土,只是这宅子的佣人却不见半个,他跟在徐珑月身边大声说道:“这可不成!”忠义军是个杂牌部队,程展也控制不住,但是这些军资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没有让步的打算。 前面的徐珑月直上楼台,雪白的衣棠,加上那美极的姿态,着实是天仙一般,但是程展没有任何让步的打算。 徐珑月向左一转。 推开一间阁房,笑盈盈地说道:“您还看过我和卫王殿下替您安排的添头,怎么就回绝了!”他特意在“卫王殿下”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但是程展现下软硬不吃:“拿解药换忠义军,这是我地底线了!”徐珑月回一笑:“您难道不看看这添头吗?包君满意!”程展当即一笑:“天下绝色虽多,可惜只有徐仙子亲自出马,才能有这样的好交易!”说话间,他已经穿过了房门,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房中的床上确实躺了个女子。 徐珑月已经朝着这女子指点道:“不!知道这是哪位吗?”“她值这么多!”徐珑月向着程展介绍说道:“前次程公子要与和两位冷妹妹共度良宵的时候。 我这位姐妹手头正紧,所以程展大方地拿了宝石出来。 我这位姐妹自然对程公子一见钟情,所以自荐枕席来了!”还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前次程展要赎回天山双姝的时候,徐珑月声称她有位姐妹,最近手头很紧,连脂粉钱都没有了。 所以要程展借个千儿八百贯。 结果程展没带那么多银两,他就拿出了随身的两颗宝石结账,没想到今日居然被徐珑月拿来当借口。 只是哪来什么一见忠情,这床上的女子肯定是同唐玉容、冷氏姐妹一样,被自己的“好姐妹”给出卖了,落得失身的结果。 程展不由在心底轻轻一叹。 那边徐珑月已经开始推销起自己地添头来:“我这位姐妹。 你猜猜是怎么人物?”程展摇摇头。 只说了一句话:“不值这么多!”徐珑月笑得象只狐狸精:“不!程公子想必没有尝过寡妇的滋味吧!我这位姐妹江湖上人称“赛文君”卓梦琳,嫁了个短命地丈夫。 未曾生养过就守了寡,这些年一直是独守空房……”“这长安城内想要追我这姐妹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程公子务必要珍惜机会!”程展甚至没去注视这个女人,在徐珑月面前,她只会注视她一个人:“不!对于我来说,我这趟进京,花了这么多银子,总不能双手空空回竟陵去吧!”程展当真是软硬不吃,就听得徐珑月一声冷喝道:“好一个不知好歹地东西!你要记住一点!”“历史是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她的话语杀气腾腾:“你不愿交出忠义军,也得交出忠义军!你不要想着抗拒我们的力量!”“我们地力量能摧毁一切,我们能改变历史!”“无数的帝王,在我们的脚下发抖,无数的王朝,在被无情的摧毁之后才知道我们的力量!”徐珑月就象一个真正地帝王那样,惊人地王者之气,任是程展身经百战,也在她地语言败退。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程展,你今天如果不交出忠义军,明天你就是大周朝地叛臣,你找不到第二个支持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的部下将背你而去!”“但是今天你交出忠义军,在明天你将继续是我们的朋友,你的付回将得到最大的回报!明天你就可以带着你的梅香,还有你那征南将军的头衔回竟陵去!”“相信我!凡是不相信我的!”只是程展在心底永远只有一个念头:“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相信她的唐玉容和冷秋霜、冷秋月的下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而且他还有一个念头:“历史永远不是由一群怨妇来决定的!”没错!历史不是由一群怨妇来决定的!徐珑月有种特殊的功法,在这种功法的面前,很多坚定的男人会一下崩溃,跪在她的面前哭泣着,但是程展只是节节后退,到了最后,徐珑月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大声喝道:“您选择吧!这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是要这个漂亮的寡妇和你的梅香,还是要身败名裂!”—这近于威胁了,但是这语气带着无尽的杀气,她飞奔出窗,姿态优美,不多时,已然不见了。 程展只得苦笑一声:“我只要梅香!好吧!徐珑月,你赢了!”那些军资,对于他来说,永久比不上一个活生生的雨梅香。 他转过头来,才又仔细端祥了那个床上的女人,这个女子倒真是个绝色,程展的妻子之中也有着绝顶的美女,但是和她一比,便觉得这躺在床上的女人与她们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光是这绝美的冰肌玉骨,就知道这被下是何等美丽的女子。 她睡得香甜,那么的风姿婉约,让程展一下子迷醉了下去,程展甚至怀疑自己开始多看几眼的话,保不定自己就沉醉下去,答应了徐珑月的条件。 当程展掀开被子的时候,他不由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吼,这个女人,叫“赛文君”的女子,确实是不错的添头,程展在心底安慰自己:“反正她交了徐珑月这么一个朋友,也有失身的一天,倒不如由我的怜香惜玉!”一想到这,程展就不由上下其手,这女子的肌肤真好,程展摸上去就只觉得手要化掉一样,夏语冰固然也是冰肌玉骨,可毕竟在江湖上行走,比不得这赛文君。 这女子在睡梦也隐隐有些反应,程展从上到下都摸了一遍,这情欲就控制不住了,反正也在睡梦之中,便不作什么什么前戏,当即是脱衣解带,凶器对准了那桃源处破关直入。 程展只觉得自己的凶器被一层嫩肉包裹住一般,这赛文君确实如同所说徐珑月的那样,是个寡妇,但是刚结婚没多久就作了寡妇,所以那妙处比处子还要紧窄上几分,配上那身体,正是男人的恩物。 程展毫不顾忌用力地挞伐,这久旷之妇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地回应着程展的动作,程展的动作越来越快,这原来是腊月,但是程展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火热,都有使不尽的力气……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程展才觉得自己尽兴了,在这赛文君的最深处又一次地爆发出来。 他长长地喘着气,紧紧地搂住了她,在想着这次入长安的前前后后,不由又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好吧!你这个添头也算不错,我要了便是!”他美美地想着:“倒是个贞妇,跟我回竟陵倒也不会亏待你的!”他又想到:“我固然是把忠义军给交出去了,可是回了竟陵之后,我是堂堂的征南将军,又有上万人的本钱,想怎么作威作福便是!罢了,吃点亏也就认了!”正当程展高兴的时候,就见得一阵急啸,接着一个男子站在门外,大声叫道:“娘子,你怎么了?”苦主上门,程展当即一惊,只是下一刻,他已是大惊之色,就听得这人怒不可遏,大声叫道:“王妃,我杀了这淫贼!”这苦主不是别人,正是卫王司马鸿!只见他满脸的杀气,拔出利剑就朝着程展砍了过来。 正文第219章恨意展那真是魂飞魄散,眼见司马鸿这一剑来势凶狠,也多少力道,自己却是一丝不挂,身上还拖着一个卫卫妃,当即六神无主,只知道向后一滚,拖着卫王妃缩到床头,嘴里大叫:“冤枉啊!冤枉啊!”司马鸿那眼里尽是血丝,当即一剑对准了程展直刺而来,只是他与卫王妃搂在一起,他怒急攻心,一时间竟是失了准头,从程展的头顶一剑滑过,接着向后一跃,又要出剑,大嚷一声:“爱妃!”他与卫王妃虽然谈不上青梅竹马,倒也算是相敬如宾,只是他习练这门武功十分邪门,虽然源于道门正统,但走了偏锋,成了“天下为私”的境界,婚后没多久他已经练至:“破而后立”的地步。 原本武功到了司马鸿这等地步,每提升一点一滴都是极为困难的,可这破而后立的功法却是十分诡秘,只要突破这一层就能突飞猛进,世间最难寻一合之敌。 唯一的缺憾就是这突破之前不能人道,因此司马鸿眼看不能抚慰妻子,心中总有些怅惘之情,却只能让卫王妃独守空洞,而今天突然看到程展和爱妃赤祼祼地躺在床上,玉体更有着激情之后的痕迹,当即是方寸大乱,杀气腾腾。 他一向号称为理智的疯子,可这一刻却是乱了阵脚,方才还未细看,现在这一收剑看得程展和卫王妃浑身不着寸缕,两个人的关健部位甚至还连接在一起,当即发出一声杀人般的怒吼:“好!”说着,他觉得自己被气得都站不住了,把剑往地上一插靠在这剑上,大声嚷道:“好一个程展!你竟敢使用迷药强暴了我的爱妃,我不杀你誓不为人!”程展也是方寸大乱,任他久经沙场考验。 也没有这等难堪的事情,还好那边司马鸿是被气得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得一边飞速得穿上衣物,嘴里大声叫道:“冤枉!在下冤枉啊!这都是徐珑月那个贱人的错……”他心底那是无限地怨恨自己,明明知道徐珑子这女人不是仙子,是名副其实的毒蛇,怎么就上了他地大当了。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自己贪图便宜,结果倒惹出这天大的祸事,现下也不知道如何收拾了。 即使是有人逃跑。 可是现在司马鸿的杀机和怒意让他把力量爆发到了极限,自己能抵挡了几招。 司马鸿的功夫。 程展可是亲自见识过,当初司马鸿带着几十个卫士就敢往几千人的播州军上冲。 自己虽然得了明师指点,可顶多也就是接住司马鸿两三招。 对面司马鸿的杀意更重了,他叫着程展的名字:“程小狗!我今天不杀你就不是个男人了!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我……我杀了你,算便宜你了。 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把你的女人也杀个干净,不……我让你尝尝九阴错骨手的滋味,顺便再来个满门抄斩!”“我……不能就一剑杀了你,不能这么……便宜你了!”他话说得气头之上,当即拔起剑来。 一声怒吼。 整个人如同怒暴的公牛一般扑了上来。 他这一剑积蓄他全部地力量,程展只能闭目待死。 “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之后。 程展整个人被打飞出去,整个人浑身是血,司马鸿又发出一声长啸:“遇家逢,你管得什么闲事!”遇家逢地脸色也不好看,他向后接连退了六七步之后,脚步虚浮,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现下司马鸿势必一击毙命的一剑被遇家逢引开之后,他地怒气反而更盛了:“遇家逢,我知道这程小狗与你有交情!但是到这个时候,你还敢维护他!”他狂吼一声:“你不去忠义军中好好呆着,来这干什么?”遇家逢又是一口鲜血,接着吐出一句话:“卫王殿下,忠义军哗变了……忠义军哗变了!”“啊!”司马鸿又象一 分卷阅读210 只怒暴的公牛一般发出这一击,程展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好恨啊!我好恨啊!”程展的身体向后面的墙壁直接而去,当即是穿墙而过,任是程展本是江湖上地准一流高人,这时候也是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浑身是血,口中发出一声悲鸣。 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徐珑月!徐珑月,只要落到我的手心里,你就别有好果子吃!”在墙的另一边,司马鸿这只怒暴的公牛连:“好恨啊!我好恨啊!”说话间,已经有一帮卫王府的亲信登楼直上,走在最前面的是李光克,他已经大声叫道:“卫王爷爷,小心们把刑具都带来了,肯定让这小子活人变成死人,死人打成活人……”他们飞奔入房,可他们地眼睛象装了定位仪一般,个个目不正视,绝不看那绝美卫王妃地胴体一眼。 房间中只有无尽地杀气,司马鸿手持利剑,也不知道他下一击是什么时候对准程展发出。 —而透过那破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程展在痛苦地呻吟,挣扎着,四个汉子飞奔过去就把程展给制住了。 “恨啊!”司马鸿把大剑往地上一插,整把剑穿透了木板,只剩下一个剑鞘:“把程展给我看紧了!”“是!”“遵命!”遇家逢看着这一幕,苦笑一声,口中又是一大口鲜血。 司马鸿向天长叹一声,整个人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猛然回头向遇家逢问道:“忠义军反水了?”遇家逢听得这句话,那心中的恨意就全涌上来了,他在司马鸿麾下一向不得志,好不容易弄了忠义军这点本钱,没想到尽数化为乌有了:“是啊……全完了!全完了!”“没完!”在这一刻,遇家逢觉得那个理智而疯狂地司马鸿又回来了:“忠义军是我的本钱!谁也不夺不走!”他的力量一下子加大了:“老天爷,你敢就玩我,我也玩你!我就是想与天与地斗与人斗!”这一刻他变得如此冷静:“遇家逢,忠义军哗变了多少?”“差不多全都让叛军裹肋走了!”遇家逢那是心灰意冷:“忠义军全完了,我对不起卫王殿下啊!”司马鸿哈哈大笑:“不!没完!徐珑月顶多是裹肋走一部分军官而已,忠义军是归属我的!”他冷笑起来:“好一个徐珑月!我就不信玩不过你!”可是他的心底却是知道徐珑月这一招玩得多么漂亮,忠义军固然属于杂牌军的组合,可是胜在兵多,而且还占据了战线很重要的一部份,一旦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他估计了一下,这不仅仅是已方减少十个军的问题,相应的敌军也增加了十个军的兵力,这长安攻防之役的胜负又悬了。 “李光克!”他一声大吼,李光克赶紧跪下了:“卫王爷爷!有什么吩咐没有!”“给我好好地招呼程展,把他扔到长安大狱里!谁也不能动他一根毫笔!”他的语里带无限的恨意:“只有我才能收拾他,只有我才能玩他!徐珑月,我如果现在就杀了程展,忠义军的叛军会觉得没有回头之路吧?”“我偏偏不在这时候杀他,让那些叛匪觉得还有一线生机,等我掌握了所有的局面,我会让他们一块下地狱去的!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输的!”“遵命!把程展送到长安大狱里去!”李光克的脸上也是无尽的恨意。 六个大汉当即放弃了对程展的拳打脚踢,把他整个人架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等着!”程展闭上了眼睛,他虽然不是闭目等死,但在无数次咒骂徐珑月的同时,他也在内心中忏悔着自己的行为。 司马鸿在心底已经计算出无数种处置方式,到这个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徐珑月,我就要和你斗一斗!”徐珑月说得没错,她们这些怨妇总是希望在胜利的前夕给人以绝望,原来赵王在四川捅了天大的漏子,这皇位就是非他莫属,但是在这一刻捅上这么一刀子,他只能有满腔的恨意。 可是越到这等情况,他的斗志就越高:“我相信,我始终是最后的胜利者!”他飞速地处置着情况,遇家逢也重新激起了斗声,飞快返回城外处置情况,只留下司马鸿和一丝不挂的卫王妃。 他终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一刻他汗如雨注。 好久,他才替昏迷中的卫王妃穿好了衣物,他的手脚竟是抖动个不停。 他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的惧意。 他连那穿透地板的大剑都没有力气拾起,他一边抖动着,一边说道:“程展!等着下地狱去吧!”正文第220章狱官安城的无赖汉子们,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可长安大狱这四个字,他们就会板起脸来,咒骂道:“你小子才进大狱去了!”他们知道进了这座大狱,想出来就困难了,犯了寻常案子至多是流放三千里,可是进了长安大狱,哪怕不死也丢掉半条命呆的。 进了长安大狱的无赖们,十个中倒有九个半是斩立绝,即使有半个幸运的家伙,也是中了五马分尸的大奖,他们赌咒时常说:“老子若是对不起兄弟,就被抓进大狱去!”无赖们中有一种传说,只有遇到一种可能才会在长安大狱中活下去,但是这些无赖宁可去死。 程展就是被十几个大汉押送着进了长安大狱,至于他带来的那批亲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卫王殿下要往长安大狱里送个人,那自然是不等于寻常,程展脚上手下都被上了铁链,头上还被拁住了,整一个重案犯。 他受得的伤本来就是极重,这时候更是浑身疼痛无比,嘴里连连发出低沉的呻吟,那几个汉子看到这一幕,嘴里都发出怪笑声来:“你这小子,倒真有天大的胆子!连王妃的主意都敢打,有种!”他们一边竖着大姆指一边骂道:“有种!有种,可惜以后留不了种了!可惜你小子这大好的前程就这么葬送了!”程展听完这段话,那当真是悔青了肠子,可是又能如何了,只能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旁边一个头目骂道:“还不快点送过去!若是在我们手上有什么闪失,明天的今天,就是我们的祭日!”“晓得了!晓得了!”这十几个大汉都是武林中颇有实力的人物,办起事来也不拖泥带水:“误不了事!”程展整个人被扔到一辆马车上。 胸口一痛,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晕晕沉沉,在摇摆不定的马车靠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得一声嚷叫:“到地头了!把这小子交给大狱,咱们的事情就了!”这等烫火的人物,这十几个汉子也是一刻也不敢多留在手里,连声叫道:“咱们奉了卫王殿下地命令,押解来个重要的人犯,这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当即有狱卒跑了出来:“好!卫王殿下的命令?好!明白了。 绝不敢有什么闪失!”这帮人也想过程展就这么交过去,可是手续还是照样履行:“这个犯人不等同寻常犯人。 卫王殿下若是见不着这人,咱们兄弟就等着一块掉脑袋吧!你给个弄个收条!”“晓得了。 还是个娃娃喽!能惹出天大的祸事?了不得,了不得!你们放心,咱们长安大狱,从来没有人能跑出去!这四十年来。 从没有一个人犯能从我们大狱脱逃而出!”程展咪开一只眼睛,只见到一个一脸阴森相的狱官冷笑地说道:“这位小哥!欢迎来到长安大狱!”除了两个专门留下来交接的卫王部众外,那个狱官带着六个狱卒带着水火棍就把程展往里头押,那个狱官和程展并排走在一块。 走廊是阴森的,几乎看不到一丝阳光,两旁传来一阵阵难以入鼻的味道。 有些是极臭的味道。 有的是恶心地味道。 你从来不会想到除了腐尸堆之外,还有第二个地方是如此让人厌恶。 程展的脚步很慢。 但是狱卒凶狠地棍棒并没有落下来,那是因为卫王部众替他求点人情:“这小子胆大包天,捅了天大的漏子……可千万不能弄死了,卫王殿下哪天心情不好,就等着拿他开刀了!”那个黑衣狱官阴森森地说道:“放心便是!”他转身对着程展说道:“欢迎来到长安大狱!”“这只是十七层地狱而已,这里关押着整个大周最可恶地人渣!”“在这里,有着意图谋反的乱党,有着杀妻弃女的狗贼,有着……”“但是在这十七层地狱之中,他们终究化作一堆可怜虫……”程展相信,他的话没有半点水份,长安大狱最主要地功能,是收容那些最穷凶极恶的刑事犯,这些人渣现在就在这狱室之中。 只有偶尔才有一两声低沉的呻吟,长安大狱的黑暗让他们失去痛诉的权力,这就是十七层地狱。 据说在长安大狱之中,死是一种幸福。 程展苦笑了一声,漠漠地走了下去。 一个又一个铁门,一次又一次地核对口令,这是全天下防守最严密地是一只蚊子都没有机会飞进来,最终那两位卫王部众完成了所有地交接,临别地时候还交代了一句:“给我看紧了!这是最紧要地人犯,卫王殿下如果见不着人,就等着掉脑袋吧!”程展脸前仍是一片黑暗,他只是有些茫然地望着那一丝跳动的灯光,那个黑衣狱官转过身来,冰冷地说道:“不要看了!这是十七层地狱,你是看不到阳光地!”“看不到阳光的地方吗?”程展向前走了半点,铁锁链在地上发出轻轻的破撞声,黑衣狱官的声音越发阴森了:“你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阳光了!”“什么意思?”程展不得不恭维一句:“这位大人……”那边狱官已经打断了程展的询问:“不,你是位武将?您地职务似乎比我高得多?当然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程展这件衣物已经破破烂烂,几乎成了布条,很难相信这位狱官竟在如此黑暗之中认出了程展地阶级:“在下竟陵程展,在今天之前是候任地征南将军……”—从天堂到天狱的感觉,程展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狱官狰狞地冷笑起来:“您有多大地官职,对于我们无所谓!我必须正告您,除非有卫王殿下的命令,您必须在我们大狱呆上一辈子!”“不管他有多大的官职,这是必然的宿命,相信我!”“在我们大狱呆了十年、二十年的人很多,每年都会有人老死而去!”“在这个十七层地狱之中,死是一种幸福,但不要尝试着去死!”在幽暗的灯下下,黑衣狱官在宣示着这个世界的规则。 “在这里,我们有一千种让你觉得死是幸福的手法,也有一千种让你活下去的办法,当然,我们不保证你的零零碎碎是完整的!”“这是十七层地狱!”黑衣狱官冷冷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不要尝试着行贿,不要尝试着收买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不可能收买的!我们也有家庭,也有生活,我们不想粉身碎骨!”“我们不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审判的味道:“我们不想死,所以有很多人就必须去死!”天堂与地狱,永远只有一线之隔,在今天早上,程展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到了这一刻,他几乎崩溃了。 他想躺在地上,就这么静静地折磨自己。 但是下一刻,他又抓到一点阳光的意味。 “但是这位小哥!”黑衣狱官的语中仍旧是没有一点感情:“你不要以为十七层地狱就会绝望了!”“在这里,您与其它人一样,可以睡在温暖的被窝之中,可以吃上尚能入口的饭菜,可能点上一根长明的蜡烛,可以有活下去的勇气!”他的话竟是如此转变之剧,让程展诧异得失去了思考的力量,他只是抓住这一根稻草问道:“为什么?”“因为这是长安大狱!这是注定没有阳光的地方!”黑衣狱官的话:“在这里的犯人注定有高有低,他们注定有着不同的身份!”“那些犯了寻常案子的人只能去死,只能在地狱之中变成一堆可怜虫,但是有身份的人却不一样!”“我们只是普通的人而已,我们也有家庭!但是那些真正有身份的达官贵人不是我们所能招惹起的,这也包括您……”“普通的罪犯,几乎全是死罪!可是那些兵败被捕的将军,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僚们,却有小半的机会光明正大的从长安大狱里走出去,即使被判有罪,也多半罪不及死,真正处死的,十个中至多只有两个而已!”“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只有要足够的权势和力量,任何罪行便只是白纸上的几行字而已!”“即使是死人,那些人的家属也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即使是十几年盖棺定案的案子,只要有力量就能翻过来!”“我们必须小心地应付着, 分卷阅读211 我们也只是一堆小人物,在大人物之间的斗争中,我们不想粉身碎骨!”“所以欢迎来到长安大狱,这里注定没有阳光,您需要服务吗?”程展有些明白了,他询问道:“是怎么样的服务?”正文第221章劫狱要钱是吗?”程展反应倒快:“你们能提供怎么样的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许多关押在长安大狱中的大人物,是这些小狱卒无法招惹得起的,所以这些狱卒干脆就以高价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服务。 狱官很痛快:“能替您这么聪明的人合作,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我们只提供一些基本服务而已,只要您有钱,就行了!当然,我们这里没有免费的服务,包括吃饭!”说着,他就拉出一张凳子,让程展坐了上去,只是程展刚一坐上去,便触动了伤口,只能又站了起来,他粗粗地浏览了一遍黑衣狱官提供的报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是个杀猪价!这绝对是暴利!不知道是多少倍的暴利了!这账单上提供的,事实上,比方说一床普通棉被,市面上的价格程展不清楚,但现在却标着二百贯的天价,但是在长安大狱里想要不挨冻,一床棉被是必需的。 什么都是要钱,从吃饭到睡觉都不便宜,特别是饭菜那更是流水价的金钱。 即使是一碗清水,长安大狱的报价也要三贯钱,普通的乡下人家一家人辛苦一整月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如果是一碗热水,价格就快翻上一倍了。 一碗白米饭十贯钱,一份茄子二十五贯,红烧肉一块五十贯钱,随便抓道饭菜出来,都够下一伙人下一整天的馆子。 长安大狱提供的全都是最基本的吃穿住行,甚至洗一次澡都得一百五十贯,一本春宫画更是到了五百贯的天价,当然还有更贵的服务要您有钱,但是一千贯也不过是让你吃个大餐而已。 程展看着这个价钱,心底就正如一只小猫在挠着,他不是守财奴。 可毕竟出身于小吏之家,这钱当真是不当钱使唤啊。 那边黑衣狱官继续推销长安大狱的服务:“您放心!这个价钱绝对公道!如果您付现钱的话,还可以打八折,如果身上没有现银,我们还可以提供当铺服务!即使您身上没钱,我们也可以代您从家里拿钱!”程展当即点了下头:“好!就这么来吧!”他当即连点了几道好菜,又添置了一应生活必须品:“给我三床棉被,再弄两层床单!还有……”他根本不把这钱当钱来看,那边黑衣狱官流水价般地报出了一个数字:“惠承四千三百贯!您是准备怎么付账?”他不再是毫无表情了,脸上有着一种恭敬地意味。 在这个大狱之中。 那些高贵的犯人如果筹不出钱来,那么他们会在狱卒的耐心消磨殆尽之后。 待遇慢慢向普通犯人转化,而少数几个彻底翻身的大官贵人。 长安大狱会把这本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可是入狱第一天就这么花钱如流水的金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有许多家资亿万平时挥金如土的大富大贵之人,进入了长安大狱之后,变得小气得不能再小气了。 很简单。 他们被这物价上的巨大反差给震惊过去,他们第一天只会点上一碗清水,然后一个菜也不点,只会弄上两碗白米饭,过一过苦日子,但是只在他们在长安大狱一天。 他们就始终避免不了挥金如土的日子。 长安著名的富商明乙海。 有着上百万贯的家产。 结果在长安大狱过了两年半近于苦修地日子之后,家产败个干干净净。 而这个少年将军却是在第一次点单中不拿钱当钱。 而程展则是意犹未尽地说道:“就这么点钱?好办!我给你个信物,你到我家宅子找我几个婆娘要钱!”他稍稍考虑了一下:“接下去倒不必这么铺张了,也罢!就叫我婆娘拿了五万贯出来便是!”那边黑衣狱官被程展的口气给吓住了,长安城内能随随便便拿出个五万贯地主可不多啊,特别是拿出五万贯现钱的那就更稀罕了,他当即劝了一句:“程小哥,您不多考虑考虑!咱地物价再贵,也只是比市价贵上三百倍而已,何况以后的日子还久着,您是不是……”程展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凭什么我拿个五万贯家里就翻天了?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作的主张!对了,见了我那些婆娘,让她们把打赏地钱给准备好了!”程展心中暗道:“光是咱在长安大狱的消息就值这五万贯!再说了,老子若是呆在这长安大外面的款子交给谁花啊!”黑衣狱官却是越发恭敬了:“还真是大肥羊,放心吧!哼,便是天大的肥羊,也经不起这么花钱的!”他向后退了两步:“请程小哥到自己地狱室去吧,虽然不大,可也清净着!若是嫌太黑,您再点上几根蜡烛,倒也算是好地方!”程展点点头道:“给我再买上五十根蜡烛,记账上!对了,您叫什么名字?”那黑衣狱官脸上就显现出警惕地神色,他严正警告程展:“程公子,你不要想收买我!虽然我很贪财,但是我也很胆小!”—程展只是淡淡地瞅了他一眼,黑衣狱官反而越发没有底气了:“现在我每月拿地千儿八百贯,已经够我花了!在长安大狱,卫王殿下就是一切,代表了一切!”“哟!不过不大可能吧?”程展今天遇到了太多地意外,以致于一度慌了手脚,但是现在他已经调整过来。 “您的事情,我不敢打听,你地黑钱我也不敢收!这长安大狱里里外外,都是卫王殿下的人!”黑衣狱官抗拒着并不存在的贿赂:“卫王殿下就是一切!何况你就是能传出消息,又能怎么样?这里里外外几十道关卡,有三千名士兵把守着,在大狱对面,又是三千名士兵把守!”他滔滔不绝地在说服着自己:“何况这大狱里还有着卫王殿下的王牌……”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太多了,他地嘴巴就这么张在那里。 程展很轻松地转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宏平!”黑衣狱官有些诧异地问道:“小哥想干什么?”程展笑了:“如果我能从这大狱里出去,很想让你替干事!”程展地手信与信物递到夏语冰手里,已经是程展入狱后第三天地事情。 刘宏平有些恭维地说道:“这是令家主的意思,我们只是下面办事地小卒!”程展的手信很简单,也经过了狱官们的审核,只是说自己眼下身处绝境,需要提个五万贯出来救急。 旁边的众女都是有些乱了阵脚,连声询问道:“阿展怎么样?他怎么都没了消息?”这段时间之内,她们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催促王启年去打探程展的消息,可王启年费尽了无数心机,也不过是打探到一些琐碎的消息,只知道程展大大得罪了卫王殿下,至于原因则是无数的说法,至于程展的下落,虽然有人说是进了长安大狱,也有其它的说法。 城外隶属于程展的忠义军又突然哗变,史景思等一众程展系的军官音信全无,直到今天才得到了确实的音信,他们没出什么意外,事变之时被赵流波等徐珑月安插的棋子软禁,事后被礼送出境,但是程展的这点本钱也丢掉了。 加上雨梅香突然晕迷不醒,她们当真是有些手忙脚乱,苏惠兰和冷氏姐妹又帮不上什么忙,夏语冰暗自埋怨寒珑月和司马琼走得太快,如果迟上一天走就好多了。 但刘宏平仍是软硬不吃,冷冷地答道:“程小哥出了点小意外,马上就能回家!”夏语冰点点头,然后答道:“五万贯便五万贯,只要夫君平安,再多的钱奴家也认了!”唐玉容毕竟是有过大手笔的前教主夫人,她当即点点头,把一切给办得妥当了,甚至连打赏的钱都准备好了,让刘宏平这帮狱官十分满意。 只是刘宏平前脚刚走,旁边冷氏姐妹就乱了阵脚:“这五万贯真给啊?总得给个阿展的实在消息!”夏语冰淡淡地说道:“他现在在长安大狱,他还活着,这就够了!”她望着长安大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抛弃你的!”“准备劫狱吧!”她对着身后的姐妹们说道。 “长安大狱!那可不简单!”苏惠兰柔柔而有力地说道:“但是我会和阿展站在一起的!”唐玉容淡淡地笑道:“我们一起去!”冷氏姐妹相互对视一眼,她们和阿展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很短,然后她们说道:“好!唐门也闯过了,我们姐妹再闯闯这长安大狱!”女人们的手牵在一起。 “劫狱!”这是她们的呼声。 正文第222章准备难过,难过年,过年难。 王启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年关,他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被那家中的老婆孩子、琐事和情人都消磨个干净,但是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难过的年关。 劫长安大狱?开什么玩笑啊!这简单是寿星公上吊江湖人物劫长安大狱,那不是没有过!十二年前,长安灞水帮多大的威名,多大的势力,堂堂的长安第一帮,为了把陷在长安大狱里的副帮主给救出来,动员了二百六十名好手,结果在长安大狱半个时辰就被杀个干干净净,最后灞水帮连根苗都没剩下来。 这至少是冲进去的例子,当年的长乐教、天河帮甚至还没起事就被公人捕快剿灭了,至于武林高手,去年江湖上最有名的女魔头“七巧魔手谢慧灵”就栽在长安大狱里面。 这长安大狱,可是有着三千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强兵,而且这长安大狱之中藏龙卧虎,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机关,多少高手。 可是他又不能不救,夏语冰和苏惠兰都亲自交代了,而自己的主子又陷在这大狱之中,不救不成。 但是他一回家就愣了,自己这威风的日子才过上几年啊!以谢江湖的朋友都称呼自己一声:“王摸鱼”,而现在他们却恭敬地称呼一声:“王大侠!”可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吗?他在房里已经踱了两个时辰的步子了,接着是他又呆呆在床前坐了老半天,黄脸婆子怯生生:“孩他爹,食饭了……”王启年几乎就掀桌子发作几句,只是看到黄脸婆那操劳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下一刻他以从有没有过的温柔地说道:“好!”他已经想清楚了,他之所以这么威风八面。 之所以能给这个家庭做些尽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抓住机会打拼的结果。 饭桌上都是家常便饭,王启年扒了几口饭,却觉得很有一种暖意,也是第一次留恋着这种感情,他转头朝着婆娘:“现下长安城不怎么太平,明天你带娃回老家去,还好……”他的婆娘有些诧异地看着王启年,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又发现许多年前见为她心动地那种感觉,不是偶尔后发迹的骄气、傲气。 那就是一种锐气、朝气。 王启年在心底心潮澎湃:“为了你们娘几个,我拼了老命搏这一场富贵便是!”夏语冰觉得自己内心很焦灼。 在长安城内可以运用的人手太少了。 若不是赵流波把史景思这帮军官放回来,她手下恐怕没有什么可用之兵。 但即便这样。 她手上可以运用的兵力也不过是八十人而已,当然这些都是可靠的战力。 王启年手上还有着百名江湖人物,但是这些人顶多是打探些消息,在长安城放几个火头。 不堪大用,何况眼下到了年关,他们也没有什么干活的积极性了。 王启年自己也承认:“没几个真正能卖命的人,我到时候招募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来,不过价钱就不好说了!”夏语冰觉得自己很坚难,她的心情很焦急。 她根本没打算走上层路线。 卫王司马鸿的力量她是很清楚地。 即使是马家也不可能让程展从长安大狱中脱身。 她知道程展在长安大狱中多呆一分钟。 就多上一分危险。 大年初一。 这是她和苏惠兰、唐玉容商量好劫狱的时间。 大年三十地晚上,是长安大狱人手最少的一天。 根据苏惠兰打探地消息,那一天长安大狱内只有七百人驻守,而第二天会增加到一千人,可是大年夜人手最少,必定是有所戒备的一天。 她知道长安大狱是怎么样难以攻克的地方,但是她只是下了一个决心:“阿展,一定要等着我!”在旁人看来,史思景是个只知道服从命令的人。 但这一刻,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擦拭着兵器。 在竟陵沈家,他是一个真正地老人,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和沈家脱离不了关系。 他一向洁身自好,白博闻的把戏他一向没有参加,他只知道忠诚于自己所得的薪酬。 这些时日来,他对自己的位置和薪 分卷阅读212 酬都很满意,一个佃农子弟出身的人,能做上幢主、军主、杂号将军的位置,他很知足了。 可是他现在却被一种悔恨地心情所包裹,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忠义军生变地那一刻,当所有人把目光凝视自己地时候,他犹豫了!他从来是个需要命令的人,只要有命令下达,他便是最勇敢地勇士,但是没有命令的话,他只会等待命令来临。 他是在场众人位置最高的一个,但是他却犹豫了,一想到,他的心情就充满了悔恨。 在那一刻之前,他是居于忠义军权力第二位的人,当程展不在的时候,他就掌握了整个忠义军的全部权力,但是就是因为他的犹豫,以致于丢掉了整个忠义军。 “再也不能这样了!”他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赵流波很满意现在的位置。 他原本只是个小人物,因为得到徐珑月徐仙子的指点,后来做了队主、幢副,现在又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他原来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但现在却是滔滔不绝,见到一个人便会拉住他好好地谈一谈自己是怎么发迹的。 他现在是个很有权力的人,在忠义军也是前三位的大人物,他甚至觉得自己腰杆硬了。 权力,始终是最好的春药。 他觉得自己在忠义军不应当局限于这个老三的位置,他尤其不满意主张去投奔柳家的意见在柳家的手上。 这种意见是荒谬的!他大声地说道:“咱们得听徐仙子的,虽然你替徐仙子代管忠义军,可是咱们得听她的!”事实上,他想听自己的!而现在徐仙子就来了这么一封书信,让他非常满意的书信。 他大声地说道:“好啊!早就应当这么办了,借着这个大年初一,咱们办出一番大事业来!”马鸿第一次感受到恐怖和兴奋夹杂的感觉,他似乎闻的气息。 作为一个理智的疯子,对于生活的品味并不高,最美味的食品,和最苦的黄莲,在他的眼中都是可以食用的食物,至多只是味道上有点差距。 因为他只需要权力。 但是今天他已经第七次拍桌子,他朝着上菜的仆人骂道:“这是人吃的东西?叫厨房重做过!”卫王的屋子里,仍旧是那般摆设,仍旧是南朝的青花瓷器,燕国的红木大床,那张书桌是长安城内最好的工匠费了年半时间才制成,至于那书架,和皇宫内的没有区别。 但是今天,这一切在司马鸿的眼里都变了味道,他暴跳如雷,大声训斥道:“一帮不中用的奴才!”李光克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他轻轻地打开房门询问道:“卫王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还是先用饭吧!王妃既然想家,就先让她回家吧!”现下李光克觉得前次司马鸿处置程展似乎有些不当,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司马鸿怎么能把程展押进长安大狱里去,那虽然也算是卫王府的私牢,可是人多嘴杂,王妃失贞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卫王的前程大大不利。 王妃虽然说是失贞了,但是她也是世家豪门出身,背后有着无数的关系网,有些后台连当今皇上都得掂量掂量,他好声劝道:“卫王爷爷,您是做大事的主,是不是该理一理政事了?”这些天来,李光克观察到司马鸿一直心神不定,有时候就连政事都无心理会了。 他经常会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把自己封闭起来。 看起来王妃失身于程展这件事,对司马鸿的打击非常大。 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他只会在封闭房间内呆上半天,然后什么都不做。 司马鸿似乎没有听到李光克的话,他仍在仔细地观察着自己那双刚猛有力的手。 他的手似乎刚刚做过一番剧烈运动,李光克小声地说道:“大事为重啊!卫王殿下是要做大事,一统六合八荒的人物,怎么能为这么点挫折就心灰意冷了!”司马鸿随随便便地坐在床头,可总是有着那种一种杀气,他抬起来头,看了李光克一眼:“事情都怎么样了?”李光克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按卫王殿下的吩咐,把程展那条小狗给看得严严实实。 绝对不会有半点闪失!卫王殿下若是要去审人地话,随时都行!”司马鸿“呸”得一声。 他脸上全是怒气,就差冲胡子噔眼了:“不中用的东西。 我是说忠义军的动向啊!”李光克这才反应过来:“卫王爷爷,都明白了!只是那程展的手令实在不顶用,他派在忠义军的人全被赶出来了,连个回音没有!卫王爷爷您看是不是一刀砍这小狗!”司马鸿站了起来。 他的相貌颇有英气,这时候看起来倒象是个不得意的英雄,只听得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也是个男人啊!”李光克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卫王殿下,属下理会得了!这就叫王妃回娘家去好好反思反思!”清官尚未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忠狗了,李光克象一条哈巴狗般地退出去:“属下这就去办了这事!”司马鸿待得李光克退走了。 长长地叹息一声。 又伸开自己那双手。 意味深长地苦笑一声:“我也是个男人啊!”只是他的声音刚落,那边李光克以飞快的速度跑了进来。 他哭丧着脸叫道:“殿下,王妃……王她上吊了……”司马鸿地脸上显现极大的震惊和失望,他行动如电,一把抓住了李光克地脖子,暴雷地吼叫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李光克赶紧出声道:“殿下,殿下……现下已经脱险了!”他呼吸不定,可是硬要把话说完:“幸亏发现得早,现下已经脱险了!”司马鸿长长松了一口气,眼里显现出一丝兴奋和期待:“我们终归是一场夫妻,好!我去见见她!”程展本人在长安大狱已经呆了好一段时日。 那个黑衣狱官刘宏平的态度是越来越显得客气了。 这位征南将军出手大方,挥金如土,对于这样大方地金主,他不得不客气。 程展被卫王司马鸿重创的伤也好了大半,程展现下天天大鱼大肉,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态度很好,卫王司马鸿派人送了手令过来,他按照签发便是。 他负的伤很重,经过这么一番大鱼大肉侍候着,倒是好了一大半,那边刘宏平几乎成了他的跟班。 程展这一挥手,那边刘宏平已经笑呵呵地迎上来:“程公子,有什么需要啊?”程展摇摇头,笑了笑,那边刘宏平有些理会了:“程公子,您是有那方面地需要啊?”他以一种男人都清楚的神色说道:“咱这是长安大狱,不是别的地方,这种服务弄不来!”程展轻轻地拍了拍肚子,明白刘宏平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倒也不多说话,只是答了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刘宏平赶紧说明道:“咱这里真是没这种服务啊!您想想,咱们大狱里都是一帮爷们,到哪找娘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只是说到这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一下,怕程展不信,他当即又加重语气说道:“不是在下不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我们实在不敢在外面帮您找娘们啊……”程展瞄了一眼,当即笑了:“这长安大狱里总有女犯吧!”刘宏平登时慌了,他连声道:“没有,一个都没有!”他赶紧又加上一句:“一个女犯都没有!咱们长安大狱可只有三种人!”“哪三种人?”刘宏平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正文第223章报复宏平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但是程展已经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狱卒、犯人……还有什么?”刘宏平脸上的神色慌张起来,他强自镇定下来,挤出两个字来:“死士!”很快,程展就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 进了长安大狱,几乎没有出去的可能,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就是被卫王一党看中,成为他们的死士。 在经过无数次死里求生的训练之后,他们会成为卫王手下最好的炮灰,这就是卫王手下最强的“死士营”刘宏平有些心虚地说道:“呵呵,那些死士当初就应当去死,这活着还不如死了!我们长安大狱就只有这么三种人……”程展点点了头,然后说道:“好吧!我饿了,今天我多吃点红烧肉!”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程展慢慢地对长安大狱也越发熟悉起来。 他抬起头来。 黑暗中灯光点点。 晕暗的走廊上湿气很重,躺在床上除了滴水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到,这种重复的滴水声能让很多人发疯。 没有阳光,甚至这灯光都没有一点暖意,程展不禁搂紧了被子。 这个牢房里没有新年的一点点喜气,死气沉沉,甚至连其它犯人的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程展的脸上挥挥了双手,脸上显现出一丝苦笑。 虽然刘宏平没说,他却知道今天是除夕,从入狱的那一天,他在仔细地计算着。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可惜身上的兵器都被狱卒收走了。 他在等待着石破天惊的一刻。 昨天送饭来的那个狱卒一脸笑咪咪,他打了个哈欠后说道:“这位小哥,快点吃吧!明天开始张五就能在家里睡上几天好觉,你等着被克扣伙食吧!”他慢条斯理地给程展弄饭。 顺手递来一张纸条:“元日将至,妻等望夫若穿……”王启年也是个手能通天的人物,硬生生把消息送进了长安大狱。 他这个年三十还在长安城内四处奔走,联络着江湖上的人物,还临时拼凑了一队死士明天就是劫狱的日子了!他的脸色变幻不定,他轻声地询问道:“你们打探来的消息都是真的?”这两个地头蛇一向是欺软怕硬的角色,一听到王启年这话当即:“当然是真的,如果有半点虚话,就请王大侠把咱们灞水双义剁了!”王启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劫狱的事情居然又发生这么一个变故。 他大声问道:“今天晚上长安大狱还是那么多人?”灞水双义手下有一着街面上混饭吃的地皮无赖,打探消息相当在行:“不!我们打探过了。 今天晚上,长安大狱都比往年多上差不多一倍人马!三千人里有一千五百人守在大狱里!”王启年又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天气很冷,一呼出来成了一阵白烟,他一握紧拳头,就往程展的宅子奔去。 夏语冰和唐玉容都在那里坐镇。 他一进门就十分着急地说道:“事情起了变化了!”他当即把得来地消息陈述一遍!夏语冰英气逼人,她拔出银剑说道:“我这边也知道了!虽然有了变化,我们还是必须去劫狱!我们不能等了!”程展对此一无所知,他又舒展了下身子,今天中午的饭菜不错,而且还加了量。 他在狭小地空间内运动了一番。 以保持应对意外的体力。 虽然手脚都上镣链。 但是他还是有些活动地空间。 “今晚上弄点小酒,多来点鱼和肉!是死是活。 就等着明天了!”夏语冰传来的消息,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只可惜他还没活动两下,就被人打搅了。 刘宏平这两天对程展一直看得很高,这一回他更是带着几个卫士笑呵呵地打开了牢门,然后解开了程展手脚上的锁链。 程展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自由了许多,很想在地上打上几个滚以示庆贺,只是这几个卫士盯得紧,他硬生生装出一副重伤未愈地情形。 刘宏平根本不在意程展身上的异味,一边帮程展解开锁,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恭喜啊!恭喜程公子,贺喜程公子!”那几个狱卒脸上也全是笑意,他们笑着说道:“是要向程公子讨要个红包了!凡是从咱们这出去的人,哪是享尽了荣华富贵!”程展不由一诧异,他询问道:“这怎么了?”刘宏平大笑道:“卫王殿下要亲自接见足下,想必是贵府的手段通天了!来来来,咱们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程公子这身衣服可不能见卫王!”操!司马鸿这戴绿帽的家伙居然挑这个时候来审讯自己,莫不成是事发了?也不对,瞧这帮家伙地神色,倒象是自己有大喜事一般,莫不成这其中还有转机?—他硬是没想个明白,动作倒是利落,在刘宏平地监视之下,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换了身新衣服。 一路上刘宏平和几个卫士都向程展要讨个彩头:“程公子,您这回出去,那真是龙归大海,鱼跃龙门,前程不可估量,能不能照应照应咱哥几个!”操!这都什么玩意啊!莫不成是司马鸿感谢自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程展可不敢小看这位卫王司马鸿,嘴上应付道:“那 分卷阅读213 是自然!那是自然,忘不了兄弟们地好!”只是这段路走得可不安稳,除了囚犯低声地呻吟之外,还能听到刑具、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再加上一阵阵训斥,只是听不到一声回应,显然这一带就是所谓地死士营了。 大狱中的防卫很严密,打开了一道又一道铁门之后,就听得刘宏平笑呵呵地说道:“程公子,我们告退了!”程展已经看到了司马鸿。 他已经想象过无数次与司马鸿见面的场面,但是这一刻他还是感觉一种诧异的感觉。 这个密室不大,长明灯把整个房间都给照亮了,除了简陋的几个摆设之外,没有任何多余地东西。 司马鸿脸上带着一种人畜无害地纯真笑容,他笑咪咪地看着程展,似乎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并没有任何仇恨,反倒是好朋友一般。 今天地司马鸿,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伟男子”这三个字,他身穿一件雪白的长袍,英气逼人,笑呵呵地望着程展。 程展却是感到了一种诡异地气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很不正常。 司马鸿的眼神也非常纯良,他的眼神没有恨意,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站在那里平平静静地看着程展。 程展被这种气氛所震惊了,下一刻司马鸿平平淡淡地说道:“好一个程展!好一条小狗!你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爱妃的头上了……”下一刻,司马鸿竟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怒暴中的公牛,他的手抖个不停:“你这小狗!你难道不想尝一尝天子之怒的滋味吗!你居然对天命之子不敬!我是天命之子!”程展刚刚洗过澡,身体浑身舒服,在这种对话中占了先天性的优势,他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司马鸿的下一句话。 但是司马鸿下一刻又变成那个温良如玉的伟男子,他的脸上竟是流下了两行清泪,他十分深情地讲述:“我的爱妃,从小与我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婚这些年,我们都是心心相映……”程展有些不敢对视他的眼神,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理解司马鸿,他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情,我做错了!”司马鸿的神情又是一变,他似乎在讲述着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你本是个小人物,可硬生生不知好歹,不去为司马鸿这个天命之力效自己的一份力量,反而四处捣乱,甚至联合一帮无赖与天命作对……更可恨的是,你居然侮辱了司马鸿的妻子!”可程展还是从他抖动的双手看出一些迹象来,他有着什么样的愤怒!“司马鸿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司马鸿大声地宣示着这一切:“跟司马鸿来吧!”话音一落,他就直奔密室之后的小门,程展知道他的武功太高,不是身负重伤的自己所能抵敌,也只能紧随其后。 司马鸿底气很足,接连走了两个小门,又往地下走了几十步,就只见司马鸿又走入一个密室之中,大声地宣示:“跟着司马鸿来,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来看看我手下真正的死士吧!”程展一咬牙,向前走了数步,进入了房内。 他从来没想到这房中竟是这样的场景。 程展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正文第224章肉林州。 竟陵郡。 林家。 “哈哈哈……”一阵阵痛快地笑声从晚宴上传了出来。 林雷天哈哈大笑起来,他拿起从京城长安传来的消息,大声地叫道:“好啊!好你一个程展,也有今天啊……”作为七家联盟的领头羊,林家已经受了沈家许多年的气,特别是程展到沈家以后,始终把沈家压得死死的,林雷天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明年!明年是我们林家的一年了!”他的父亲林许国也反复传看了这从京城传来的急讯,连连拍手叫道:“好!甚好,过去一年,咱们弄了一幢的兵马,又有个杂号将军的封号,现在程小狗塌了台,岂不是我们的天下了!”他的兄长刘许利也很得意:“现在沈家还剩下什么玩意啊?除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外加个坐月子的女人,连个男人都没有!他们的钱财,他们的铺子,他们的土地,他们的人马,咱们都得抓紧了!这是天赐良机啊!”按权势,林家是怎么也不能跟沈家比的,特别是程展那批部众从益州回来之后,更是彻底压住了林家。 林家过去一年来,也是发展得十分迅猛,既招募了一幢的兵马,又混来了一个杂号将军的头衔,还和竟陵太守阳泽海常来常往,可是和沈家一比,那当真是山鸡对凤凰了。 只是林家真正的主事人,那个前门子林风奇这时候靠在躺椅,神情淡淡地看了一眼这帮儿孙,嘴角却不经意地浮现了一丝笑意,然后开始训斥起这帮儿孙:“都是胡闹!胡闹!”这一整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俗话说得,远亲不如近邻,人家程家主遭了难。 咱们还是得帮衬帮衬,他们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咱们都得帮一帮!雷天,你去沈家转转,人家有什么困难!”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林家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关健是什么?关健是我们林家够仗义,所以费立国费大将军那边,咱们得尽到心意!还有,阳太守那边,他一个人单独在外。 我们也得关心关心!”几个儿孙一听,登时是恍然大悟。 这姜还是老的辣,林雷天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爷爷指正的甚是!等过了年。 我就去沈家走走,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林风奇又说了一句:“还好,咱们独力想把沈家给吞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加上阳太守的协力,再上七家联盟一条心,也是困难了些,叫你们联系地帮手联系过了吗?”林雷天脸上显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是联系过了,可是现在事情起了变化了,他们的家业也不小。 这时候让他们进来。 是不是?”林风奇训斥道:“糊涂!他们有实力。 那就是好事!沈家家大业大,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到时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林雷天这一帮儿孙当即明白过来,自己联系的帮手,实力甚强,到时候瓜分沈家正好派上大用场。 约莫过个小半个时辰,林家上上下下都兴奋起来了。 “好啊!我早就看他们沈家不顺眼了!现在真是天赐良机啊!”“甚好甚好!咱们林家吞并了沈家,岂不上荆家第一家了?”“没错!到时候兄弟们也跟着沾光发财,你想想,沈家有多少油水啊!”“操!这不是油水的问题了,虽然说咱们林家也算得家大业大了,可是一瞅瞅他们沈家,哼哼……”“沈家的婆娘也够标致的!到时候,哼哼……”“都给我闭嘴!咱们是过去帮助人家度过难关的!”沈家却是一片乌云密布。 虽然是张灯结彩,整个沈家都洗涮一新,然后又挂了无数大红灯笼、彩带,可是人们来去匆匆,几个军官亲自来回巡视着,脸上阴云密布,几个想过来讨要彩头的小兵一看这情形,当即都老实起来。 。 现下沈家地兵马甚多,一个沈家村已经驻不下了,现在驻在沈家村的是一些军幢队主和亲兵,因此他们也特别敏感。 作为这支部队地准第二号人物,李纵云是有着自己骄傲的本钱,他老神在在地一边巡视,一边朝着身边几个军官训示道:“都给我盯紧了!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任何闪失,春节只放三天,接下去马上把部队给我拉起来训练了!”说到这,他压音,对着身边地邓肯说道:“给我把季退思和霍虬这了,这些可是有反骨的!”邓肯是个土匪的老油子,一听这话就有些不痛快了,让他不敢当面发作,心中却在说:“老子也是土匪出身,不象是当兵出身的,是不是把我也给盯紧了?而且霍虬还是我地老部下,怎么也得给我点脸面吧!”而另一头霍虬和季退思也有话说:“这年年都不顺心啊!这狗屎的李纵云,一向不正眼瞅咱们兄弟俩!退思,咱们都是同一个村出来的,后来还是兄弟你拉了我一把,让我现下吃香的吃辣的!可是他硬是顶住你的晋升!”季退思倒是个好好先生:“罢了罢了!咱们现下过得还不够好吗?我好罢也是个响当当地队主了,什么时候将主回来了,想升我幢主,那还不是将主一句话地事情!”—“说得好!”霍虬拍着手说道:“咱们不鸟他,咱们第一听将主地,第二听几位夫人,第三听邓肯邓幢主的!”在屋内,勉强起身地李晓月看着寒珑月和司马琼说道:“知慧姐眼见就要生了,阿雪又是个不懂事的姑娘,若不是两位姐姐回来了,我真不知道办才好了!琼姐,是不是派些人手去长安接应阿展?”寒珑月和司马琼前脚刚到沈家,后脚程展在长安城遭难的消息就传来了,这三个女人差点也不知道才好了,虽然说她们杀伐决断惯了,可是这事情关系也太重大了。 还好寒珑月是昔年闻香教的圣使,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不如让琼姐带一批好手去长安,我在竟陵协助李姑娘!”司马琼摇摇头:“长安与竟陵间隔千里,也不知道现下长安城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断案的能手,当即说出个一二三四来:“第一,咱们得把军心稳固住了,第二,咱们得防着阿展在长安有什么意外,第三,咱们得留条后路……”李晓月点点头,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业余水平的间谍了,沈家的黑道生意和情报业务都是由她在十二秀女的协助下处理的,他大声说道:“阿展,是要救的,可是咱们必须一击成功!决不能让阿展有任何闪失!”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小萝莉阿雪怯生生地打开了房门,小声地说道:“晓月姐,语冰说要见你们!她有事要和你们谈!”长安大狱。 程展看着这无数的玲珑玉体,听着着销魂蚀骨的呻吟声,他根本不知道司马鸿是怎么一个人。 在他面前,是司马鸿的阵阵狂笑。 他笑得张狂,笑得目中无人,他笑着说道:“知道老子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房间来……”程展不敢对这些女人多看一眼,虽然这些女人都是绝色,可他更关注着与司马鸿的这一战,虽然双方武功上差距太大,但是程展决不放弃。 司马鸿又是张狂地大笑起来,程展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大笑,但是司马鸿很自我地大笑道:“这就是你的死地,地狱之门已经向你招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死法是你最不愿意的那种死法!”但是这一刻,程展放开了,反正生死决战就在眼前,何不更洒脱一点,他淡然地转过头看,开始凝视这一些丝不挂的绝色。 这些女人都被吊在半空,两手两脚被一条条锁摆放成最迷人的姿式,有高有瘦,但都是那么美,都是一脸嫣红的俏脸,妩媚放荡的眼神,修长美丽的玉体什么都没穿,一对对俏生生的娇乳就显得那么迷人,还有双腿之间被铁链完全拉开,暴露出女人最隐私的部位,那其间的黑森林与一丝红缝……他不认识她们,可是她们却以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紧了程展。 司马鸿狂笑着说道:“这些女人,你今天注定只能看看了……这对死人来说,是个很大的遗憾!”程展视若无物,这一刻他既有冲动,又有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一边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酒林肉林景象,一边做好最后的准备。 他觉得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一击必然会给对手以震憾!一声大吼!“老子鸡巴硬了!”正文第225章纵欲觉得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击必然会给对手以震憾!一声大吼!“老子鸡巴硬了!”司马鸿一声怒吼!程展崩溃了!他没想到司马鸿会来这么一招,什么良好的状态,都被司马鸿这一声巨吼给打破了!司马鸿张狂地大笑着,他得意洋洋地笑道。 程展还没回过神,司马鸿已是一记猛击,他武功原来就比程展高过太多,这一出手又是迅猛无比,程展还没提起手,被已经被司马鸿制住了。 “哈哈哈!老子的鸡巴硬了!哈哈哈!”司马鸿一边制住程展,一边狂笑不止:“哈哈哈!”整个阴森的狱室又多了几分寒气,程展抬头看着这晕暗不定的灯光,还有这一排祼女,心中暗生寒意。 莫不成这司马鸿竟有龙阳之好?他为什么鸡巴硬了?司马鸿狂笑好久之后,这才得意洋洋地说道:“程展,你等着去死吧!”他的力量极强,登时把程展当作大风车一般甩来甩去:“你看看我收藏的美人吧!”程展被他甩得晕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指谁,只听他说道:“知道这是谁? 分卷阅读214 这就是七巧魔手谢慧灵!哈哈哈!”“江湖第一女魔头,杀人无数,江湖上的正道人士为之愤愤不平的女魔头啊……”程展终于瞅清那女魔头的相貌,如果不除去那阵阵的呻吟声,还有那销魂荡魄的眼神,还有那渴求着扭动的身子,还真是个极可爱的女孩子啊……只是程展还没看细,甚至没看清那道玛瑙般的肉缝,就听得司马鸿又是一甩,大声说道:“哈哈哈!这个也一样有名。 可惜是个寡妇!知道河北天威镖局地大当家解凤舞吗?我当初可是费了九牛二虎才逮到这头母老虎的……哈哈哈!”他越笑越是得意,只是这一回程展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听得司马鸿在狂笑中大声嚷道:“这一对妙人儿也不简单,恒山派的掌门师姐妹,你瞧瞧这身段多标致啊……到时候姐妹上阵,本王享受不尽啊!”程展被转得晕了,也无意享受这人间美景,只在内心骂了一句:“好一个变态啊!”“哈哈哈!”司马鸿的狂笑始终没有停止,他得意地指着最后两个小妞:“这两个更不简单,江南慕容世家的大小姐。 号称江南第一美人,眼界比天还高。 还有这位清水帮的女帮主……”程展被他甩来甩去,虽然凭借着一身功力。 总算能保持着几分清醒,心里却是骂个不停:“狗贼!你被老子戴绿帽戴出毛病来了?”他心底一火,当即骂了出来:“司马鸿,你有毛病啊?”司马鸿一听这话。 又是一阵狂笑,然后抓住程展的脖子,大声说道:“没错!本王就是有毛病,可本王是天命之子,老天又奈我如何!”他程展被他抓住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听见司马鸿张扬地说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本王是天命之子,自然也得有些挫折!”他见程展踹了几下,才稍稍松开,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司马鸿是天命之子,可是他这些年为了千秋霸业,毅然不近女色,你看看他所收藏的这些美女,除了解凤舞这个破鞋,哪一个不是处子之身,不是正等着上天地宠幸!”程展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司马鸿疯了,他完全疯了!司马鸿没疯,他比常人还要清楚许多:“看看她们,这三年,我无日无夜不让女奴喂她们春药,又她们保持着清白之身,让她们在高潮的峰口无数次苦苦等待,只要有一个男人出去解决她们地饥渴,她们就会有绝妙的好处还给你!”空气仍弥漫着她们地喘息气,还有她们绝美的体香吧!只是这些人都把目光指向了程展,而程展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着这么多的绝色大美人就在司马鸿的身边,可司马鸿硬是连根手指连不碰她们,他真地怀疑司马鸿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马鸿继续张扬地说道:“司马鸿是天命之子,注定是她们的真命天子!”一听到这话,锁上那些美女们扭动的幅度就更大了,她们潮红的脸激动起来,但她们的嘴里只会发出一阵阵美得让人身子发软的呻吟声。 “哈哈!他们是在期盼我这个天命之力!”程展好容易喘过一口气来,当即一个“呸!”骂了回去。 “他们是在失望!一个不能给女人幸福地男人才是废物展已经想起了卫王妃那紧窄得有若处子地玉户:“一物!”司马鸿不怒反喜,他拍着手赞道:“司马鸿认为你讲得好,你讲得很好!一个不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是废物,所以今天我要给她们幸福,就在这里,就在此时!”“呸!”程展倒是个硬汉子:“就凭你?”司马鸿仰天狂笑:“没错!就凭我!”说着,他大声笑道:“你看看这室中地最后一位美人是谁?”“哈哈哈!”他左手一挥,他墙边的一片黑布已然揭开,露出一个同样被锁绑着一丝不挂的女人来。 “卫王妃?”程展心中震惊。 —司马鸿极为亲切地唤了一声,证明了程展的狂测:“爱妃!”卫王妃眼里全是泪水,嘴里被手巾塞住了,她整个人被司马鸿摆布成最害羞的姿式,粉色的肌肤在空气擅抖着,大腿被完全打开,那玉户被完全显露在空气之中,显露在程展的眼前,甚至连那最后的妙处都一览无遗。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司马鸿,整个人奋力在锁链上挣扎着,期盼着脱离这种羞人的场景,但是两个男人的目光,让她又羞又急,泪水更多地流了下来。 司马鸿又是仰天长笑,随手就把她嘴里的手巾给拉了出来,又是一挥手,也不知道往程展嘴里递了什么毒药,接着一拍一击,那毒药便顺着程展的喉咙滑了下去。 卫王妃口中的手巾才被拉开,她就一边哭泣,一边软语相求:“鸿……你这是怎么了……”她在两个男人注视之下,怎么也放不开,她哭哭啼啼地说道:“鸿,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照你的吩咐去作,你不再追究我失贞的事情了!”说着,她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就连那些连声娇吟的江湖女儿也暂时停住了娇吟,听着卫王妃抽泣着说道:“鸿?你怎么了?”司马鸿低下头去,看了程展一眼,不敢与卫王妃对视,下一刻,他又把头抬得高高的,狂笑着说道:“我说过,你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你看看,这就是那让你失贞的元凶!”卫王妃的眼里都可以说是带了无数的利剑,她恶狠狠地看了程展,就连司马鸿的下一句话给吓得人都软了过去。 “哈哈哈!程小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死前就你尝尝这滋味吧,我这玉碎丹可是前朝卫后秘制的,虽可夜御百女,但是事后元阳尽泄,回天无力!你临别之前,能让司马鸿这个天命之子一展雄风,成为这么多江湖丽人的真命之力,也够可以了!”程展只觉得这春药果然是好生霸道,刚刚入口,这浑身就滚烫滚烫,只想找一个发泄的地方。 那边卫王妃仍然有些不解其意,她大声尖叫着:“鸿!不要啊,你难道就忘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了吗?”司马鸿脸上连一丝痛苦之色都没有,他很从容地说道:“咱们这些年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了,何不让这小狗解了你的闺中寂寞!”卫王妃这话,勉强勉强地用力挣扎了两下,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司马鸿狂笑地说道:“因为我是天命之子!”“本门武功,一向讲究天下为私,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司马鸿的狂笑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痛苦,但是他很快就兴奋起来了:“我这门武功练至顶峰之界,纵峰宇内而难求一败!可惜我境界已至一大瓶颈,虽禁绝女色,元阳断流而未能走火入魔,但也不能再进一步!”“我门中经典云破而后立,一旦赤篆再盛,那自然至大境界,可叹司马鸿虽然是天命之子,终是差了一步!”司马鸿一说到这,猛得整个人兴奋起来:“直至那日,你们奸情暴露,却让我鸡巴都硬了!哈哈哈,我事后才醒悟过来……”他言下之意,程展和卫王妃都明白了过来,卫王妃停止了哭啼,只用一种怨恨的神色看着司马鸿,那边程展却是整个人象着了火一般,难受这至,凶器挺立,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司马鸿动作极是利索,只见他在程展刷刷刷数下,程展已是精光着身体了,接着他手一推一转,程展已然是卫王妃贴在一起。 程展身上难受之至,只求找一个发泄的地方,这时方得自由,当即是抱紧了卫王妃。 司马鸿一声狂笑:“去作一对同命鸳鸯吧!”那边程展已经是急不可耐把凶器对准卫王妃,破关而入了。 正文第226章迷乱马鸿一声狂笑:“去作一对同命鸳鸯吧!”那边程展已经是急不可耐把凶器对准卫王妃,破关而入了。 卫王妃哭哭啼啼个不停,只是程展进入这一刻,她猛然发出一声:“不要!”在这一刻,她竟是转了千百个念头,有若时光倒转一般,回想起许多过往云烟,想到她与司马鸿的幸福时光,想到那闺中寂寞……顿时间,有一种无恨的怨恨和苦楚无处发泄,却只觉得下身有如电流般击过一般,妙趣无穷,竟是一声娇吟,带着七分抗拒三分迎合。 程展见卫王妃并无多少抗拒,登时是一记猛击,两个人的肉体发出激烈的撞击声,程展只觉得那凶器突入银瓶,在十面埋伏之下被嫩肉裹得差点爆发,把心头的欲火都给发泄出来,当即又是一阵猛击。 司马鸿看着这一幕,又是一阵狂笑,他在内心深处竟是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渴望,看着卫王妃娇弱无力,被程展在身后无情地挞伐,只能发出一声声带着哭泣的娇吟,那心头更是无比畅快。 他觉得在战场上斩杀千军万马都没有今天这么痛快,他觉得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他似乎又回到在战场上厮杀的那种感觉,竟然出现了,厮杀声、哭泣声、掺呼声,再加上卫王妃的娇吟,一起奏成了这人间最美的交响乐。 但凡到了他这个地步,都必须做一些愤世嫉俗的事情来发泄自己的欲望,他每每亲临战场,率数十护卫冲击千百大军,不是为了鼓动士心,多半是为了感受那杀人间的快感,每当斩杀百十名强手,他便觉得较之欢爱胜过百倍。 只是这一刻。 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他竟是兴奋到了极点,他大声听着那战斗的声音,竟不是自由自主地勃起了,他大声地对程展和卫王妃嚷道:“你们就是一对同命鸳鸯!知道刚才吃的是什么吗?”“前朝卫皇后秘制地玉碎丹,这东西名不为经著,可却是天下第一烈春药,男子服用之后,即使八十老汉,也能雄风再起。 足以夜御百女,事后元阳尽泄。 一命归西!”“当年卫皇后就是拿这东西弄死了三个皇帝和两个亲王!哈哈哈,我今天要看一看。 是我的王妃先被这小狗弄死,那是这小狗先被爱妃弄死!”程展似乎没听到司马鸿的这段话,他只是一阵猛烈无比的抽动,嘴里不知吼叫着什么。 在卫王妃身上尽情地发泄着。 可这一段话,卫王妃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手中凄苦:“你我纵使没有夫妻情份,可我也没有对不起啊,你难道连我们的总角之交都忘记了吗?”看着仰头长笑的司马鸿,她第一次觉得竟是如此陌生。 如此可恨。 她心中怒道:“你既然不可惜我。 我又何必在意这清白身子,给了这少年也罢……”她原本是个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 对于贞洁看得比天还高,这一刻原来在程展的抽刺之下隐隐有了快感,一想到,她玉臀向后一摇,寻觅着更深入一点,嘴里更是发出一声娇美的呻吟:“啊……”司马鸿觉得兴致越来越高,他似乎觉得那些斩杀强手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又回到了那些战场,听着那耳边地厮杀声、痛呼声,再看着这眼前一幕,他只觉得自己兴致已至,不得分神去看自己的收藏品。 他原来是对于女色早已失了兴致,只是这一刻看到这么多肉光四射地场面,当即是欲望不受控制地爆发起来,他大声说道:“哈哈哈……你们就当司马鸿临幸诸妃的伴奏吧!”程展回应到他地,只有一阵更猛烈的冲刺,卫王妃原来是大家闺秀,在床事上哪经得过这种阵仗,只觉得全身都是酥酥麻麻,魂儿都被身后的少年给插飞了,整个人不受控制达到了高潮。 但是程展没有任何停息,抓紧了卫王妃的一对娇乳,继续挞伐起来,要把卫王妃地玉户给刺穿了。 司马鸿看得尽兴,他差一点在那无尽的快感与杀声中发泄出来,他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准备在这些收藏品中一一尽兴。 只是他还没解开腰间,突然一声怒吼,然后怒道:“败兴的家伙!”程展不为所动,继续在卫王妃身上发泄着,司马鸿却是怪叫连连,大声叫道:“杀了你们!等会再来临幸你们!”外面的厮杀声仍未停息,偶尔还发出几声掺呼声,显然方才不是幻听,而是狱中生变。 他回头又看一眼程展,程展的凶器仍是在卫王妃体内进进出出,两个人结合的部位已经全都是汗,他只觉得郁闷已极,但事发突然,不得不先去收拾残局,总不能到了关健时候歇火吧。 他大声怒道:“爱妃放心吧!这玉碎丹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事地!本王收拾了他们立马就回来!”话音未落,他已经一个转身,向外飞奔而去,他地武功原本已是惊人,现下已经突破了“破而后立”地境界,不过弹指功夫,已经奔出百多步,越过数间狱门,猛得向后一踢一砸,就听得“呯呯”两声,两个汉子已经飞了出去,浑身是血,眼见不活了。 他大声怒道:“死士营也敢反了?”他话还没说完,就只见两侧冲出二十多人浑身是血的汉子,大声叫道: 分卷阅读215 “死士营要活路!”“没错!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享受人生,我们要杀死那些教官和你这个狗贼之后,我们要从这地狱里出去!”这些汉子神情激动,但是他们地动作却非常利索,相互之间配合得非常默契,把单刀、长剑和强弩对准了司马鸿。 “我给了你们活路,你们难道不会感恩图报吗?你们要找死吗?”司马鸿的死士营,都是从长安大狱里死囚挑出来的精壮之士,其中还不乏武林高手,事后再统一进行训练之后执行许多死中求生的任务,这些人更是其中的精锐,任是司马鸿武功大进,也不敢突视他们。 所有的死士,一听到司马鸿这句话,脸都沉了下来,他们只有一个回答:“在死士营里接受训练,我们宁可去死!在外面作任务,我们也是死!还不如现在找死的好!”司马鸿暴喝一声:“那我诛你们九族!”马鸿暴喝一声:“那我诛你们九族!”他已经杀了进去,优雅得有若蝴蝶一般,双掌在这二十多个死士之间飘动,只听得一道道鲜血喷涌出来,把地面染得通红,还有司马鸿那张扬的笑声。 “我们要活下去啊!”所有死士都是这种想法,他们甚至连口号都不喊了,只是以一种仇恨的眼光默默地冲了上去,有人被司马鸿击成重伤,还在地上滚了过去,一个汉子被司马鸿一脚踢飞,却至死都死死地抱紧了司马鸿的大腿,还有的干脆用上了。 司马鸿连杀数人,却还是陷入了苦战,这些死士都是真正的精英,他们入狱前便有一技之长,入狱之后的训练虽然活下去的只有死人,也把人的全部潜力给挖掘出来,在执行过无数次死中求生的任务之后,即使是司马鸿这样的顶级好手解决他们,也得大费周章。 他们现在只期盼着最普通的生活,他们入狱之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再是已经不能回了。 这些死士看到了希望,他们现在配合得几乎是天衣无缝,特别是那几个武林高手,更是将司马鸿恨得咬牙,根本不考虑半分余力,只是每一击都要司马鸿玉石俱焚。 司马鸿左脚一踹,向后一转,极其优雅地又杀了一人,那人的鲜血登时喷了出来,一道血箭把司马鸿的上衣都染成了红衣,但是司马鸿不怒反喜,向前一跃,竟是有若战神再世一般。 正所谓“破而后立”,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经突破了旧有的境界,上了一个新台阶,原来对付这么多死士的围攻,即使以他的武功。 也不敢正面对抗,只能游斗以求一击必杀,可是现下他竟是稳稳占了上风。 “哈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我才是天命之子!”司马鸿一想到自己将要得到的好处,战意更烈,竟是连杀两人:“你们去地狱吧!”“我们刚从地狱里出来!”死士们这样回答他。 他们已经过够了地狱般的日子,极其残酷的训练和杀戮地黑暗让他们敢于面对任何挑战,特别是死中求生后却依然是一样残酷的岁月,没有女人,没有可以入口的食物。 没有可以安稳睡觉的地方。 他们只是想搂着婆娘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但是他们所得到的。 只是永不停息的黑暗。 所以他们这样对着司马鸿说道:“请你下地狱去吧!”两具尸体扑通一声,发出骨头尽碎的声音。 又倒在了司马鸿身下,但是司马鸿经过这么久的激斗,却依然象个没事人那产:“下地狱的人,不是我!”只是下一刻。 他不得又后退两步,冷冷地说道:“死士营,既然你们要找死,全部给我下地狱!”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尸山血海地场景,十几个死士的尸体叠在了一起,残存地六七个高手以愤恨的眼睛看着司马鸿。 而在他们地后面。 则是六个同样身着黑衣的死士。 他们一致答道:“没错!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这六个死士可不等同于方才的那些精英死士,他们是死士营最顶尖的死士。 每一个人在死士营之前都是具有相当于江湖上大门派掌门地地位的武功,都执行过数十次任务,司马鸿是用药物才控制住了这些死士。 司马鸿大笑起来:“你们不要解药了吗?”“我们要死!”死士们的回答只有一个:“和这地狱一起去死!”司马鸿这才有了心痛的感觉,方才这一路杀來,不见一个狱卒的影子,更不见他用来调教死士的那数十名高手,想必是全数死于非命了。 而外面却是一片杀声震天,想必是里应外合,正在猛攻长安大狱,一想到这,司马鸿就是心如刀割,这死士营是他地一张王牌,特别是那数十名调教死士地高手之死,更是断了他一只手臂,他大声吼叫道:“没有人!没有人能从长安大狱里活着出去!”银光闪过,他到这时候才动用了兵器。 死士们面无表情,他们只是非常协调地冲了过去。 整个长安大狱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硝烟弥漫,看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人间地气息。 许多囚犯临时抓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兵器象没头地苍蝇那样乱跑,与狱卒奋力拼杀在一起,他们打破了锁,打开了狱门,个个变成了亡命之徒这个地狱里看到一线生还的希望。 狱卒也是同样地玩命,这是他们的职务,他们将一波又一波的囚犯斩于刀下,他们坚强地屹立着,直到被人浪淹没。 到处是残肢碎骨,到处是破碎的兵器,一支强有力的部队在从外向内猛烈攻击着长安大狱,把挡在面前的一切抵抗都撕得粉碎。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程展无关。 他用力抓紧了卫王妃的腰间,竭力冲刺着,卫王妃已经不再默默承受着冲击,一看到司马鸿离开了囚室,她就放开了:“嗯……嗯……嗯……”—她已经不再被动地承受着程展的攻击,欲望之门已经消然打开,她用力扭动着臀部,迎合着程展的每一次抽动,她的嘴里发出一声让人骨头都软掉的娇吟。 这声音是满足的,是高昂的,她压过了这房中所有的呻吟,那些江湖丽人除了用呻吟来回答,在司马鸿离去之后,她们被焦灼的欲望给折腾得有些疯狂,她们大声喊叫:“不要!不要!”“哈!快点!快点!快点!”卫王妃越来越放浪了,期盼着程展又一次捅穿她的玉体。 她的肉体和心灵已经追寻着更多的快乐,她大声叫道:“真好……从来没有这种滋味……快点!对……”程展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她的花蕊,她从来没有得到如此多的快乐,她已经抛开了司马鸿:“来!来!来!好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期望得到回答,她只是希望带给自己欢乐的并不只是一个只会发泄的机器而已,但是她竟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程展!竟陵程展!”程展在这一阵猛击之后,神志越发清醒了,但是他的欲火越发旺盛了,行动越来越猛烈。 他的神志都保持着清醒,但是这所谓“玉碎丹”实在太霸道了,当真可谓是天下第一春药,程展纵然是神志清醒,可身体却背离了自己的意志,只知道在卫王妃寻找着极限的快乐。 他知道外面生变,司马鸿马上就要回返,可是怎么也抛不开这绝美的玉体,又是一阵猛击直入卫王妃的花心,把卫王妃折腾得连声轻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慢一点,慢一点!”看着怀中这娇人的姿态,程展只觉得哪怕是干上一天一夜都不干,但是他终是经过大事的人,即便再舍不得卫王妃这美人,心中也是断然下了决心,一记猛击之后,凶器慢慢地向后抽出。 程展向后退一份,卫王妃就觉得内心空虚一分,心中的饥渴就多上一份,她虽是大家闺秀,可在情欲的操纵之下,不得不臀部向后摇动,嘴里叫道:“不要!不要!快进来……”程展的决心却是甚强,正想舍开卫王妃,却觉得全身的欲望与热血都无处发泄,每退得一分,那欲火就暴怒十倍,待退至桃源口,浑身竟是这烈火燃烧一般,在无处宣泄之际,那肉体竟是自动反应,向前一记猛击,两个人的肉体发出接连不断的淫撞击声。 这“玉碎丹”竟是如此霸道,甚至让肉体背离了主人的意志,程展无奈之下,只得埋头用力挞伐卫王妃,卫王妃被他弄得高潮连连,那当真是死去活来,连声叫道:“程展!程展……快些……用力些……啊!”程展也是花从高手,当即是让她只觉得浑身都在云间一般,她任由程展摆布,还自我介绍道:“好程展!你真好,妾身临别之际有这么一夕之欢,也心满意足!”程展一边猛干,一边仍在苦思着脱困之策,只是这春药也过霸道,哪怕片刻不得宣泄,也会让人发狂,听得卫王妃这般说法,当即答道:“能得王妃厚爱,程展此生不悔了!”卫王妃听得这话,浑身都酥了,她柔声说道:“莫唤我王妃,如此已经是你的人了!啊……快点!”她大声说道:“我是你的人了,我的闺名叫袁雪衣,你到了阴世,也记住有我这么一个人了!”程展紧紧地搂住她,也不言语,只是袁雪衣感觉这男人的怀抱很温暖,还有他的动作是那么粗暴而有力。 只是下一刻,袁雪衣猛然想起了什么,她大声叫道:“不要啊!”正文第227章轮暴展紧紧地搂住她,也不言语,只是袁雪衣感觉这男人暖,还有他的动作是那么粗暴而有力。 只是下一刻,袁雪衣猛然想起了什么,她大声叫道:“不要啊!”程展却顾不得那么多,他只觉得凶器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一种即使爆发出来不可遏制的欲望,他的每一记动作都变得那么猛烈,贯穿了袁雪衣的整个花径。 袁雪衣身子向前倾去,俏脸潮红,明明企盼着什么,却硬是连声叫道:“不要……不要……射进来!”程展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却是缓慢下来,他只觉得欲望喷泄而出,将袁雪衣填得满满,他缓缓地抽动,终于有机会能略作思考。 袁雪衣娇滴滴地偎在程展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轻轻地迎合着,似乎躺在云间做着最香甜的美梦,但是程展却是一咬嘴唇,强自把欲火遏制下来。 向后慢慢退出,欲火又燃烧起来,象燎原的烈火一般,但是程展反而一喜,左脚向地下那堆衣物轻轻一踢,把衣物踢得满地都是,接着一道寒光闪过,程展把她握在手里。 虽然说这玉碎丹不能超越人体的极限,在男人爆发的那一瞬间会稍稍降低欲望,但是这毕竟是天下第一猛烈的春药,程展很能利用的也不是这片刻功夫。 接着借着燎原的烈火,程展再次破关而入,迎接她的是早已湿润的桃源洞口,袁雪衣摇动着纤腰叩门迎盗,把小程展侍候到天上去了。 但程展此刻更喜欢的是藏在腰间的这把短剑,这是前段时间洗劫大悲寺的战利品,入手虽沉,可是程展的心却定了下来。 他向左右各一挥,寒光闪过。 那锁已经被他劈开了。 袁雪衣被程展挞伐得早已是站不住脚了,现下没了借力的凭借,当即身子一软,若不是程展将她抱住,早已是软倒在地上了。 程展一边一阵猛送抽送,将袁雪衣弄得迷迷糊糊,一边又往地上瞄了两眼,这地上地衣物被司马鸿那么一撕,早已不能再穿了。 这玉碎丹当真是天下间第一等猛烈的春药,程展明明知道身处险境。 可是这一刻竟是挪不开步来,在原地紧紧抓住卫王妃。 从背后猛攻不止,只到再一次发泄出来。 他才从欲海中清醒过来。 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两侧的墙上吊着一群一丝不挂的江湖丽人,个个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而程展听得更多的是。 却是那厮杀声。 烈火猛烈的声音,弓箭发射的声音,双方大声喊叫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汇成了一种奇怪地交响乐,程展猛然想起了司马鸿。 这个理智的疯子登时让程展地欲望给变淡了许多,他暗自想道:“程展啊!程展。 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忘记了。 有很多人还等着你!司马鸿如果回来。 你还逃得了吗?”只听得程展一声怒吼,想把袁雪衣放在地上。 只是凶器方方退出,程展才刚刚抱起袁雪衣,就觉得欲火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他只得委曲求全,把袁雪衣转了身,摆了个观音从莲的姿式。 司马鸿本来就是练功入了邪路,一向对女色看得很轻,袁雪衣只觉得程展地能力和技巧较司马鸿强上百倍千倍,现下也是任从程展摆布,紧紧地抱住了程展头部,然后由程展抱着向前走去。 只是这种羞人的姿式,任是欢场老手,也会在走动中溃不成军,何况是袁雪衣,她只觉得神魂颠倒,情不可遏地浪叫连连,最后贴着程展的耳朵说道:“带我走!到哪里都行,雪衣是你的人了!”程展点点头。 他心知这玉碎丹虽然霸道,但并非是不可解地毒药,但凡春药,都是些催情药物,而相对而言,只要出了长安大狱,找些遏制春药的药物想办法遏制欲火便是。 分卷阅读216 因此他点点头,就朝前走了过去。 才走两步,就到了那群不着片缕的江湖丽人中,程展虽中春药,可是对美貌与否,却分得很清的,他暗自想道:“可惜了!”他说道可惜,却知道眼下不是时候,自己小命危在旦夕,还谈什么左拥右抱,叹了一口气,又在袁雪衣体内作弄一番,这才准备起步,却又是回头一看,眼前这女子也忘记了卫王介绍是什么来历,只觉得极美,只是眼神饥渴已极,口中连声叫道:“帮帮我!帮帮我!”他心中有些不忍,手起剑落,只听得一阵阵金铁交加之声,这一道道锁他破开了,看着一个个掉落下来的女子,程展又是一竟是借此消散了不少。 只是他替她们所作的,也只能是这些了,程展正准备向外走去,却只觉得整个身子一麻,除了凶器不受控制地向前挺动之外,整个人连带袁雪衣竟是被人制住了。 “呯!”这些饥渴已极地江湖丽人倒有几分清醒,当即又有人把狱门关上,整个房间登时又晕暗了好多。 程展却是大急,这长安大狱之内厮杀声正惊天动地,这节骨眼上才有混水摸鱼地机会,时间一纵即逝,等司马鸿回来,自己凶多吉少,他当即叫道:“放开我!”只是这片刻之间,这六个不着片缕的江湖丽人已经把程展给紧紧围着住了,她们水光潋滟地眼神,能让一个男人骨头都软了,何况她们嘴里还说道:“好人儿!好人儿!行行好吧!”—她们一瞬间就把程展给推倒在地上,程展的凶器才一退出,已经有人好奇地握在手上,却不知如何行动。 程展心中大急,他连声叫道:“快!快!快!我要出去!”这些女子却哪里肯放过他,这一刻已经起了争执,她们连声叫道:“我先来!我先来!我先来!”只是她们嘴里说得放浪,身体也催促得她们快点行动,可女儿固有的持让她们原地不动。 不过程展的身体就可遭殃了,一双双玉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再加上那玉碎丹的药力,让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裂,他大声嚷道:“放开我!”只是这帮江湖丽人可不会放开她,只听得有人叫道:“我是七巧魔手谢慧灵,这个男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男人了!”“不,我们师姐妹同已决心共嫁一夫,你这个魔女让开!”“呵!我是魔女,你们师姐妹难道还想跟我争男人了!”“本大小姐宣布,这个小男人要做我们慕容世家的上门郎了!”“呵!几个臭丫头,如果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本帮主才不会看上他了!”她们差一点就动手起来了,只是这一刻的风光美极了,衣带尽解,肉光四射,乳波臀浪,只是谁都没有上前一步的勇气,她们只是玉手尽力折腾着程展。 程展只觉得自己身坠地狱,偏生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在这地狱的最深刻,他渴望着清泉。 从地狱到天堂只有那一瞬间,一只玉手握住了程展的凶器,接着有人坐了下来,骑在程展的腰上。 那花径早已是泥泞得一塌糊涂,程展贯穿她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听得身上的女子长长地一声娇啼,程展还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两行清泪。 程展觉得太舒服,不自觉地挺动着,而她身上的女子也同卫王妃一样,虽然是蓬门已开,却是久旷之妇,那花径紧窄已极,只得柳腰款款,感受着一波又一波地震擅。 那帮江湖丽人才发现被人抢了头筹,但无言以对,只得贴紧了程展,有的用玉手抚摸着程展,有的则好奇地看着合交的部位,还有的则是拉过程展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娇乳。 程展抽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他问道:“解凤舞?”解凤舞是个身材修长的女子,虽然不及李晓月,但在女子中已是异类,她的肤色很健美,粉脸潮红,看着程展的眼神带着些坚强之意:“没错!我便是解凤舞,你我今天相逢便是有缘,明日相见即是天涯陌路人!”只是程展暗暗叫苦,这玉碎丹不等同其它春药,号称夜御百女的玩意,如果不尽快解毒,恐怕会元阳尽泄而死。 不过下一刻,解凤舞说出这段话之后,便当即是放开了,那玉臀上上下下的速度飞快,程展的动作自觉很配合,再加上身旁这群丽人,程展只觉得精虫上脑,竟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想把精华射入解凤舞的体内。 解凤舞虽然是已婚妇人,但却未经多少房事,她初时尚可招架一番,不过只知道连声叫道:“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不过时,她已是连连高潮,只觉得疲软无力,那边当即有人上来接阵。 程展这一阵暗暗叫苦,他只觉得凶器被一阵寒意扫过,接着又是雄风复振,整个人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想道:“今天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正文第228章欢歌过时,解凤舞已是连连高潮,只觉得疲软无力,那边来接阵。 程展这一阵暗暗叫苦,他只觉得凶器被一阵寒意扫过,接着又是雄风复振,整个人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想道:“今天我要死在这里了吗?”只是接棒的女子却是个真正蓬门未开的良家女,虽然是玉手羞答答地握住了程展挺立的凶器,可手在欲火催动之下,却擅抖着不停,怎么也不准方位。 那桃源洞口虽然是溪水不断,可怎么找不准自己的花径,只握着程展的凶器在泥泞间滑来滑去,她怯生生地把凶器折腾来折腾去,又不倒坐将下来。 她这种独霸的行径引起来旁观者的不满,看着解凤舞疲软如水,魂儿已飞的模样,她们期盼着那女主角便是自己,花径已经湿得不能再湿,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可是她又对被她抢了头筹好生不满,她们以一种期盼的心情叫道:“好一个七巧魔女!”“天下第一女魔头了……”“没错,是个顶有威名的女魔头了!”这个天下第一女魔头完全成了羞答答的黄花姑娘,她低下头去,不敢与程展对视,嘴里的声音几乎只有蚊子才能听得到:“程公子……程公子……”她期盼着程展能采取主动,程展好不容易对准了方位,对准桃源洞口捅进了一小段,她已经是柳眉直竖,连声叫道:“痛死了!痛死了!”程展却觉得那玉户温润窄小,把自己的凶器差点都榨出汁,当真是人间名器的感觉,当即挺起腰向上重重一击,只听得这女魔头连声惊叫:“好痛啊!停啊!停啊!我们等会!”程展只能一阵浅插慢磨,这女魔头倒真是男人恩物。 程展仍是觉得一阵阵销魂蚀魂的感觉不断传来,险些又一次爆发出来。 谢慧灵的柳眉慢慢舒展开来,只是她仍觉下体七分剧痛带着三分快慰,也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只停在那里原地不动,就在此时,就听有人在她耳边说道:“谢家妹子,做女人终究是有这么一回的,长痛不如短痛罢了!”却原来是解凤舞终于从高潮中醒转过来,她柔声说道:“只是委屈了谢家妹子。 居然找了这么一个……”一看到年纪比自己小一截的程展,谢慧灵这女魔头只觉得遇人不淑。 却是玉户向下一落,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好痛啊!”程展只觉得自己地凶器刺过了一层薄膜。 彻底占有了这天之娇女,当即是控制不住的一阵猛抽,谢慧灵脸色苍白,连声叫痛。 倒让旁观的几位处子花颜失色,程展却觉得越来越舒畅,而谢慧灵也慢慢苦尽甘来,柳腰款款,配合着程展的攻势,她只觉得程展的动作还不猛烈。 她的内心还渴求着什么。 她大声地叫道:“快一点!快一点。 我的魂儿都飞了……”她是个绝顶的江丽好手,腰间虽然纤细。 却是有着惊人的力量,每次都是提到最高位,然后配合程展的动作全力下落,让程展彻底捅穿她地全部,她的娇乳在程展地面前剧烈地晃动,甚至把低下身来,把这娇乳放入程展的嘴里,任他品尝。 旁观地四女又期盼着这女主角便是自己,她们一边在程展的身上滑动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在下体轻轻地滑动着。 而谢慧灵比起解凤舞更不堪战,不一会,她整身的骨头都软了,直接躺在了程展地怀里,嘴里说道:“命儿都没了……但即便是没命了,也要和你作……”程展抚摸着谢慧灵那光滑如丝的肌肤,小程展还在她的花径调皮地跳动着,只是一阵冰冷的感觉让欲火降低了许多,他有些无奈地说:“是啊,没命了,想要和你作!”谢慧灵听得这句话,只觉得虽然整个人连一根手指都提不起来,可是却浑身都是期盼着再一次的碰撞:“是啊!魂儿都叫你弄飞了,夫君你叫程展?”旁边倒有人说话:“轮到我们师妹们了!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和美人儿帮主脸皮薄……”程展却突然想到自己能说话了,他在谢慧灵体内抽动了几下,苦笑道:“可惜你们这么多娇滴滴地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听得这对师姐妹笑颜绽放,一齐说道:“咱们师姐妹陪你殉情便是!”她们俩人苦笑地对视一眼,她们也是江湖中大有名气地侠女,没想到竟要陪着这只见过一面地男人却死,但是她们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落到司马鸿的手里,更不愿意再受这欲火焚身地痛苦。 她们落到司马鸿手中之后,便是无时无刻不受情欲折磨,但总是离着这高潮有着一线之隔,这种痛不欲生的日子让她们疯狂,但她们甚至连自杀都办不到在死前找到个男人,真真正正地爽上下回,咱们姐妹了!”“我和师姐妹解不了那玉碎丹,顶多带着这落红和你去死!”恒山派这位师姐妹却是一齐上阵,程展一边用舌头吮吸着那师妹的妙处,一边在那师姐体内进进出出,这对师姐妹倒是连娇吟声都十分相近。 —程展的破身动作几乎没受任何阻隔,她们甚至在巨痛中逢迎着程展,大声地浪叫道:“干死我吧……”最后程展干脆把她们并排地摆在一起,轮流在两个蜜处抽动,看着她们在自己身下放纵着,呻吟着,扭动着,享受这最后的光阴。 看着她们娇靥似火,娇顺连连,看着那代表着贞节的落红,他越发兴奋,将双姝几乎同时弄上了高潮,喷发出略带冰冰的蜜汁。 在长长的娇喘之后,双姝也同谢慧灵那般软若无骨,而程展在暴发之后,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长安大狱已经是一副刀兵相接的人间地狱,但就在里许外的一间大宅子里,却是静得出奇,只有那宅子里的几十头骡马轻轻地打了个鼻响,然后地埋头吃着草料。 这几十个骡头都是口外的好牲口,被刷得油亮油亮的,放在市面上去都能卖个好价钱,而它们身后的马车,也是骡马行里精挑细选的。 虽然不是新马车,也不怎么显眼,但是每一辆的运行状态都很好,车轴在年前还特意检修过两遍,又上了次油,人坐在上面是蛮舒服。 而他们的驭手们,则一直呆在院里外面,时不时往嘴里塞了几粒花生米,却不敢喝上半滴酒,就在几尺外面,还潜伏着几十名身手健壮的好手了。 这些驭手,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一眼就看出来,这几十名好手都是在军中厮杀的老手,他们不发出一点声响,随时都准备亮家伙,和人拼个你死我活。 虽然驭手们知道,接了这个买卖,就不准备回去,家里人和后事也都安置好了,但是他们没敢招惹这些凶神恶煞。 而这些程展手下的老兵,虽然表面上很稳重,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长安大狱,听着那边的厮杀,终于有人开口询问道:“不知道将主怎么样了?夫人杀进去了没有!”可是他的问话却换来一堆白眼,有人冷冷地答道:“眼下我们还看顾好自己再说,咱们得把将主接应出去,到时候只要夫人救出了将主,咱们立马突围,回竟陵去!”“别忘记了咱们的职责是接应!”老兵们纷纷点头,有几个老兵还悄然起身,四处巡视了一番,似乎没出什么意外。 这宅子选得很好,很偏僻,平时就没什么人来往巡视,到时候只要程展一冲出来,上车就可以走了,长安城门那边他们早有准备了。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现下居然来了不素之客,而且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一辆马车之中,原来脸色苍白的雨梅香,现下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惊惧万分。 她不敢对抗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只听到徐珑月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道:“花海夺心术……”看着那带着神秘无比的眼神,她迷醉了,她自动地跪了下去。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做过了,徐珑月轻轻地笑了,她笑得很轻,却很得意:“花海夺花术,本就是操控天下的第一秘术,你这只美人犬当然只能作回本来面目了!”雨梅香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程展的妹妹,她惊惶不定地看着徐珑月,她所中的三道花海夺花术是 分卷阅读217 天下间最霸道操控人心的秘术,每一道都要耗费极大的代价,需要一名玉花门的顶级高手耗费十余年功力才能施行。 现在,她的一切都任由徐珑月操纵了,她重新成为那只只知服从的美人犬了,徐珑月轻轻地拍着雨梅香的头部,冷笑地说道:“果然是只好货色啊!当初可是挑你来服侍咱们的大周皇帝的!可惜了,可惜了!”“不过还不晚,现在你毒性尽去,已是当世一流高手了,当司马辽那只蠢猪在宠信你的时候,被你咬断了喉咙,那是多美的事情了!”雨梅香静静地倾听着徐珑月的命令,她不敢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徐珑月比司马鸿还要张扬:“所以你终究只是小母狗而已!不过在那之前,你有件事要做!知道程展吗?”雨梅香点点头,眼里全是泪水,徐珑月是仰着头说道:“我会给他一个大喜的,等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你要杀死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雨梅香心头很痛,但她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程展!正文第229章突围下的丽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了,她伐得浪语连连,高潮不断了,但这个清水帮的女帮主也是不堪久战,死死地抓住程展的后背,柳腰在一阵剧烈的擅振之后,蜜汁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了。 在这一瞬间,程展只觉得火热的凶器都变得冰冷起来,整个人也软了下去。 是个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毕竟连御七女这种事情可不是普通人能作到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暴发了几次,但是这时刻他很欣喜!因为玉碎丹的药性控制住了!虽然说这春药号称天下第一霸道春药,甚至弄死了几个皇帝,但是现在程展把它的药性控制住了!虽然说还是欲火焚身,但是程展现在已经能正确地处理问题了。 每爆发一次,虽然能减轻一点欲火,但是玉碎丹的霸道却是一波跟着一波,似乎永不停息。 可是程展却发现,每每在这些江湖丽人同赴云雨的时候,那女子的元阴却能让自己降低欲火,把这些江湖丽人都送上高潮的同时,程展也能欲海中跳了出来。 虽然心中还有连绵不绝的情火,但是程展却是卧在那一堆粉腿玉臂之间,看着这满屋的丽人脸上一副满足之感,以一种又爱又恨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大声说道:“我是程展!也是你们的男人,下面我们该干些什么?”所有的女人都低下头去,解凤舞嘀咕了句:“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不过看到程展那充满霸气的眼神,再想到方才的荒唐,她也只能捉着衣角,这些在江湖上掀起无数风云的不凡女儿,现在都变成了一群绵羊,就连卫王妃袁雪衣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程展那健壮的肉体,脸上潮红一片。 她娇滴滴地说道:“既然是你地女人了,那便嫁鸡随鸡,你到哪去,我就跟到哪去?”“不成!”七巧魔手谢慧灵的抗议声很小,几乎被程展突视了,程展只是在她娇乳上捏了一把,她就发出一声娇美的抗议,低着头说道:“你这么霸道,就依你吧!”她们虽然眼比天高。 可是在这司马鸿的情欲折磨之后,什么棱角都已经磨平了。 在刚刚破身之后,哪有胆量与程展作对。 只能任由他摆布。 倒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说了一句:“夫君,跟我回家去……”程展倒是夹住她的嘴巴说道:“嫁夫随夫,你还想让我当这个上门郎啊,你们慕容世家还没有这个资格!”连慕容世家都没有资格。 何况是别人,旁边卫王妃袁雪衣说了一句:“咱们夫君倒是荆州很有名的世家之主!”程展接过她的话头说道:“也做过征南将军,家里也有着百八十万贯的家产,几万人的部曲家兵,只要你们跟着我回竟陵去,都有你们地份!”钱和权力永远是男人征服女人的利器。 江湖女儿。 本来就是湖海飘萍。 居无定所。 要知道江湖上地侠侣虽多,可是最终结成恩爱夫妻的却少之又少。 江湖仙子最好地结局恰恰是:“老大嫁作商人妇”。 现在天上突然降下这么一个金龟婿来,虽然说很多不足,可是光凭着这家底,在外面包几十个侠女都不成问题,这些江湖丽人都有些眼睛发亮的感觉。 她们当中,本钱最雄厚的也不过是江南慕容世家,号称数百年名门,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可不过霸占了些田土,养了些门客,真正的门阀只要动上一根手指,就能把这些武林世家打得喘不过气来。 她们更不敢说话了,她们只能用一种嘤咛地声音代表同意。 除了她们的声音之外,程展还看到肉光致致,七个一丝无挂的绝色女子任由你玩弄,这地面上落红点点,正是他今日奋战的结果。 只可惜除了这些以后,还有那阵阵厮杀声。 这一次夜袭长安大狱,竟是规模空前,以长安大狱的上千人马,外加动员而来的大批兵力,苦战了将近一个时辰,依然是打得难分难解。 程展并不知道,这长安大狱地死士营,司马鸿地两张王牌之一,已经发动了叛乱,上百名死士把负责训练他们地教官全部杀死,里应外合,把守军打得暗花流水。 他只是暗暗窃喜,经过这么久的奋战之后,居然还混水摸鱼地机会,他舍地说道:“都给为夫穿好衣服,跟为夫杀回竟陵去—这些江湖丽人连带着卫王妃才发现自己春光尽泄,当即大生羞意,还好后面的小间还备着一些换洗衣服,仓促之间,她们只能随便披上件衣服。 至于程展,他的衣服虽然被司马鸿弄成了布条,却是最舒服的一个,旁边慕容世家的大小姐手忙脚乱拿来了几件男子衣服说道:“妾身慕容碧侍候夫君更衣!”她是一心坐定了大妇的位置,只是这娇滴滴的小姐,哪有替女子更衣的经历,只得拉住曾是已婚妇人的解凤舞,四只玉手小小翼翼地替程展更衣。 而袁雪衣则是轻轻地替程展捶背:“夫君辛苦了!好好歇息着,等会才有力气杀出去!”穿上衣服,这些女子则有着另一种至美,特别是玉体初怜的江湖女儿,眉宇间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期盼,眼含春水,只是步履间终究有些虚浮。 程展也怜惜她们刚刚破身,又知道袁雪衣是大家闺秀,不通武功,当即走在最前面,大声说道:“你们好生照应雪衣,我走在最前面!”那边清水帮的帮主,看了两旁这么多江湖丽人,不由幽怨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才说道:“夫君中,这后面还有一个秘室……”程展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她名字,当即牵着她的一双玉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她也算是混黑道的人物,虽然在破身之后很不适应,这时候却变得落落大方起来:“奴家叫宁倾城……”她的姿色,在这些江湖丽人之中,真算是最美的一个,确实有倾国倾城之貌,程展也刻意把她留到了最后,她利落地说道:“夫君,在后面的秘室之中,倒还有一对女子,武功可能十分了得,司马鸿是请动了徐珑月徐仙子才暗算了她们!”一听到徐珑月的名字,这群女人已经炸窝了:“这该死的婆娘!千万不能放过她!”“没错,没想到我解凤舞精明一世,竟是错交了这么一条美女蛇……”她们原来是江湖上的飘萍,若不是徐珑月暗算,司马鸿怎么能暗算得她们。 宁倾城幽怨地说道:“她们被单独囚禁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奴家是偶然才发现,妾身方才探查过了,这一次她们是因为来了月信……”说到这,她好生委屈,她一向是个自强自立的女子,好强得很,这清水帮的基业也是她一手创立的,结果落到司马鸿手上生不如死,清水帮也音讯全无,想必是散了。 接着她又失身于程展,虽然说是个好夫君,可是看着要同这么多女子同侍一夫,她便是满腹的幽怨,不愿意程展身边再添人了,只是她又不愿意那对女子继续蒙尘,只得继续说道:“夫君能不能带她们走?”程展点点头说道:“你们照应她们和雪衣,交手的事情有我!”他心头情火高炽,但是这一阵歇息之后,体力恢复了五六成,只要不碰到司马鸿这变态,脱身而出的希望甚大。 那两个女子也是绝色,腰间佩了对长剑,仍是身中春毒,浑身无力,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只是程展现下无心替她们解药,由恒山派那对师姐妹抱着往外走去。 这突围的经历意料之外顺利,沿途到处有厮杀过的迹象,光是尸体就不下百具,有些地方尸体都垒成一座小山了。 程展胆大心细,他听得左前方厮杀声阵阵,当即说道:“往那去,想必是语冰她们来劫狱了!我们和她们会合便是!”只是听到“语冰”这两个字,众女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就连两旁的尸体都顾不得了,刚想追问,就听得前面的厮杀声突然剧烈起来。 “杀啊!杀啊!”“杀光他们!”“你们这些叛匪!”“杀死他们!”约莫百多步外,就有两队人在那里剧烈厮杀着,火并着。 狱卒们正在节节败退,袁雪衣她们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们说道:“我们走!”程展走在最前方,他手持短剑,就想要与狱卒拼个你死我活,只是他往劫狱众人中瞄了一眼,当即一个冷战,转身就跑。 正文第230章夺爱展走在最前方,他手持短剑,就想要与狱卒拼个你死他往劫狱众人中瞄了一眼,当即一个冷战,转身就跑。 他身后的一帮女儿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到程展开跑了,只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往回转进。 谢慧灵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边跑边问:“怎么了?来了对头!”程展还没有答话,就听得有人惊雷般的怒吼:“程展!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给我杀啊!”“杀啊!杀啊!”“跟我上去杀了程展这只小狗!”身后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狱卒本来就是招架不住了,现下更是溃不成军,被他们面前的百多名凶徒和几十个犯人的联军打得落花流水,许多人一转身就跑。 这为首的一个青年更是怒目圆瞪,死死地盯着程展的后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他倒与程展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有夺妻之仇,他手起刀落,动作迅猛无比,连杀三名狱卒,然后顺路追了上去:“小狗,许某杀了你!”程展一边跑一边向谢慧灵说道:“我可不是怕了他,只是不愿意去打扰别人罢了!”正说着,那边天衣教主许昙已经领队追了过来:“别跑!有本事别跑!”虽然有好几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拖累,再加上一堆刚刚破身的女人,可毕竟有着狱卒替程展当狗灰,程展跑得还是蛮快的,已经把许昙拉下了一段路程了。 他可不是怕了许昙,连人家的未婚妻都睡了,还正式收入房中,见了这戴绿帽子的天衣教主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受了这么多弱妇的牵累。 再加上人家毕竟曾是唐玉容的未婚夫,总得给几分香火情。 只是他刚跑了几步,就听得前人谢慧灵尖叫起来,然后一个形若鬼魅的男人奔了出来,长剑一挥,直袭在前头地谢慧灵。 谢慧灵和解凤舞都是当年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特别是谢慧灵还有一个“七巧魔手”的名头,名头堪称天下第一女魔头,这武功可不能小视,玉手一挥。 纤指拂动,漫天都是掌影。 这人浑身是血。 行动几乎不可捉摸,冷笑一声:“贱人!去死!”以谢慧灵和解凤舞的武功。 竟不是这血衣人的对手,只觉得他快如闪电,形如鬼魅,大开大阖。 攻势如潮,才三招二式,已经处于下风了。 “司马鸿!”众女惊呼一声,已经认出了这个大仇人:“袁姐姐,你们照顾两位姑娘,我们并肩子上啊!”她们把司马鸿恨得咬牙切齿。 一捡到机会那就不客气了。 当即全都冲了上去。 只可惜没有兵器。 司马鸿浑身是血,方才与死士营一战他受伤颇重。 只是看到自己这么多猎物都跑了,那当真是要气炸了肚子。 “贱人!都给我去死!”原本以谢慧灵、解凤舞的想法,以她们在江湖上的名头,以六攻一,不说是一个司马鸿,就是一对司马鸿也能给解决了。 可实际却是完全不同,只见道道劲风拂面而来,她们险象环生,虽然说是刚刚破身,手上又没有兵器,可也不能这么三招两式就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司马鸿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他完全超越了一个武林高手的极限!他的力量、速度和技巧完全超越了人的想象,谢慧灵娇喘连连,不得不承认,她们六女,即便是处于全盛状态,又是手持利害兵器,仍然不是司马鸿地对手。 那边程展见到六女陷于险 分卷阅读218 境,当即是手持短剑,一声不吭,毫无迹象就朝着司马鸿刺了过来。 司马鸿冷笑一声,程展这一式似乎就在他的预料,只见他后腿一弹,将众女地攻势全都挡了下去,然后一记重掌就拍在程展的短剑上了:“去死吧!”程展这把短剑,着实是挥铁如泥地利器,程展见他以肉掌来碰自己的兵器,那当即是喜出望外,加了几分力道。 “呯!”程展的短剑仿佛就象撞击中一道铜墙上一般,怎么也不能划进司马鸿的肉掌半分,只觉得一道刚猛无比地劲力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程展一咬牙,一声怒吼,将全身内劲都爆发在这双手手上,与这道内劲抵挡着。 那边司马鸿得意洋洋,他以一种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程展,面对六女在背后的攻势,也不回头,闲庭信步一般,一只手就了回去。 程展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短剑被打飞了出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连退数步,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司马鸿正得意洋洋,却猛得向后退了两步,接着六女的玉掌落在他的后背之上,他没想到有这变化,原地不动,护体神功猛然发动,竟生生让这六女都退了数步,然后嘴里喷出一小口血来。 “怒啊!”司马鸿暴怒如雷,他大声叫道:“你们这帮娘们,到时候有你们好受地……”那边许昙地追兵也快赶到了,看到程展正同司马鸿火并,那是喜出望外,大声叫道:“小狗!去死吧!”程展那是被双面夹击,叫苦不已,这司马鸿根本是个变态,也不知道这身武功是怎么练出来地。 那边司马鸿正想动手,猛得想得一桩事情,回头一看,心中怒急攻心,当即是喷出一口血来,他大声怒道:“程展,你竟然坏了她们的贞操!”—他一到这,不由是怒火攻火,就连多年来一直保持地理智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他竟是气得连动手的力气都没了:“你坏了她们的贞操!”那边程展只觉得虎口剧震,这司马鸿也变态了,想要开口,竟是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摇摇欲坠,还好六女动作甚快,赶紧过去与他会合,趁机扶住他,程展才说了一句话:“没错!”那边这帮女人可不客气了,当即骂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阳伟的男人!我谢慧灵现在找了个如意郎君!”“没错,原来是不中用的货色!”“别这样说人家,这位卫王爷柳下惠再世,举不起来的!”她们骂得恶毒,那边许昙对他十分同情,谁叫他也戴了绿帽:“杀死这小狗!这位兄台,咱们一起把这小狗给剁了!”那边司马鸿总算是回过神了,他只觉得打破了五味瓶,什么样的负面情绪都涌上心来,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是天命之子啊!你……”他指着程展,手激动地抖着不停:“你……你……你……”“你竟然坏了她们的元阴!”方才交手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程展至多只能是江湖的一流高手,又在久战之后,怎么能抵挡自己的全力一击,要知道,普天之下,能接得下这一击的,也不过是几个人而已,而程展绝不在这几个人之中。 待他一细想,那当真惊雷一般的厄讯,要知道这数年他下了无数苦心,甚至连徐珑月都请动了,才弄来这么八个绝好的炉鼎。 他在其中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光是耗费的名贵药材就不知道要用掉多少,更不提其中的人力物力,只等着自己元阳再续,然后借着炉鼎的元阴再度突破,当世已无人能敌了。 一想到煮熟的的鸭子都飞了,司马鸿只觉得无数负面的情绪堆累在心头,这种情绪只有把所有对手都杀个干干净净,甚至是斩杀千百人才能宣泄。 在这个瞬间,他变得冷静无比,回头冷冷地看了许昙一眼:“是你来劫狱,那好!等我杀了这小狗,一并送你上路!”若不是许昙前来劫狱,他早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一想到他的杀意更重:“你们一个也不要想活着出去!”杀气弥漫着整个大狱。 任是袁雪衣自小与司马鸿青梅竹马,长大后又有多年的夫妻生活,却从见过如此可怕,如此狰狞的司马鸿,不由躺在程展的身后。 司马鸿一看到紧紧偎在程展身后的袁雪衣,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死士营的数十精英死士在他身上留下的创伤,还有方才和程展的惊天一击,再加上六女的那一联击,似乎对他没造成任何影响,只觉得自己的状态从未有如此好过。 他冷静地算计着,准备这狱中的百数人全部杀个干净,一个不留。 程展甩甩手,那虎口还是发麻,那把挥铁如泥的短剑也重新别在了腰间,然后拍拍了手,朝着司马鸿笑道:“我有话说!”司马鸿调息着呼吸,不理程展,只准备着出手。 程展笑了:“你既然这么喜欢戴绿帽,那么……”……“**你老娘!**你奶奶!**你祖宗十八代!”正文第231章生变、肉、火、泥浆和杀气都在弥漫着,长安大狱的厮杀的时候。 几个打过数次恶战的将兵都急不可待了,他们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小声议论着:“怎么还不动手?”但是史景思心情很急迫,脸上却很镇定,他很沉着地说道:“几位夫人都没下命令,着什么急!”夏语冰腰佩银剑,很沉稳地看了这长安大狱一眼。 今天晚上的长安大狱有点不动劲儿,经过这么久的厮杀与争斗,竟是还没有决出胜负来,除了兵营里驻扎的部队之外,没有任何援军前来支援。 她回头看看手下这一百五十人,除了程展从竟陵带出来的老兵之外,还有一大批亡命之徒,他们已经被长安大狱中这历时已久的厮杀激起了血性,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 “动手!”夏语冰只说了这么一句:“咱们把将主救出来,人人都免不了一场富贵!”“动手!”所有人都这样回应着夏语冰。 他们是亲眼看着许昙组织了三百人冲进了长安大狱,与长安大狱的守军激战了将近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来。 这让他们信心倍增,但是他们唯一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 “杀啊!杀啊!”几个官军的军官大声地呼喊着,一边把冲上来的柳家军将卒射杀了数名。 但是柳家军却是发动一波又一波的猛攻,他们似乎不在顾惜着人命。 一个军官大声骂道:“他娘的!他们疯了?”刚刚拿堵缺口的一队人,现在已经只剩下一条独苗,那个队副大声地叫道:“兄弟们,替我送老娘一程!”说着,他毫不顾惜就冲入了柳家军的人海之中。 炽热的火势,再加上漫山遍野的敌军,还有年关的厮杀。 都让官军们地士气变得低落起来,领兵的将主、军主们都大声呼喊着:“快快回报!贼军十万猛攻不止,速派援军前来支援!”他们不曾想柳家竟是连年都不过了,趁着这个除夕的时候大事进攻,就连哗变之中的忠义军也派出不少部队猛攻不息。 柳清杨坐在马上,冷笑一声,大声地说道:“让我们来替他们收尸吧!”司马辽不愿意被人打搅自己的美梦,特别是在这种美好的时节。 他的眼睛咪着,看着画师小浩递上来的佳作,品尝着美食。 他的心情很好。 他想到了许多事情,想到了楚国那件久拖未决的贡品。 想到了小浩送来地春宫画儿,想到了……他只觉得自己很快乐。 因此他看到几乎屁滚尿流着跑进来的白联涛白柱国,心中很不高兴。 即使是皇帝,也有休息地权利。 但是他还是不把自己的情绪出来,有什么负面情绪。 完全可以在楚国玉花门地贡品上发泄。 何况跟在白联涛后面的,可不是简单人物,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大帝国最有权力的男人之一,而他则是最有权力的男人,没有之一!他觉得自己这个假期可能被破坏了,他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回事?你们是我朝中地顶梁柱。 怎么都这么手忙脚乱了?”白联涛是个老将军。 他花白胡子。 这下那干脆一把眼泪一把汗,跪在地上哭道:“臣有罪!臣该死!”后面的文武将军们也纷纷哭了起来:“请陛下速速移位!”司马辽瞄了这帮不中用的家伙一眼。 他询问道:“是长安大狱那边出的些小闪失吗?还是柳家军在城外的小动作?”长安大狱发生劫狱的事情,他早就从眼前这个叫小浩地画师嘴里知道了,不过司马辽只是把这作为一种饭后地闲谈。 “朕乃天命之子,这些毛贼怎么动摇国本!”“陛下英明神武!我等罪该万死,请陛下速速统领禁军,以防不测!”这群大臣地表现几乎让司马辽开心起来,就这般些许毛贼,怎能让朕惊惶失措,只是白联涛的下一句险些让他跳了起来。 “属下该死,竟未能发现扶风郑家勾结柳匪,意图谋反……”扶风郑家?司马辽地眼神张得大大的,他大声地询问道:“是扶风郑家?”虽然在他的眼里,扶风郑家只是天子脚下的一只蝼蚁而已,可是这只蝼蚁不同于普通的蝼蚁。 扶风郑家,是真正的千年名门,也是那种“老子也曾经天天上馆子型,传承这两代衰败得厉害,发年太祖发迹的时候,错注,但在两次大清洗后仍能存活下来的世家,其能量可想而知。 他们在长安附近有着惊人的影响力,特别是长安附近各郡县的中下层官员中影响力更大,特别是州郡兵和公人当中,他们的能量惊人。 在扶风郡,他们有着几千人的部曲与私兵,而在长安城内,即使是这么多年的衰败之后,他们仍然拥有一只好几百人的卫队。 况且在这支卫队之外,扶风郑家还掌握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人马,一旦起事,拼凑出两千兵马那是不成问题的。 外面柳家军围攻,内有扶风郑家起事策应,加上长安大狱生变,司马辽当即是心惊肉跳,这皇宫兵马虽多,可是他却坐不安稳了。 可是白联涛下一句更让他坐不住了:“若是一个扶风郑家,也不敢惊动陛下,只是这事实在离奇,神策军已然生变……”—神策军?司马辽听到这三个字,当即是叫道:“速去中护军,令中领等军立即前来卫驾!”他可是不敢大意,这神策军是中军三十六军之一部,由三军组成,虽然不是皇帝的亲军,可也是兵强马壮的部队,合计六千精兵。 司马辽一想到这,那就是心惊肉跳,他不是什么惊世明主,眼下他连什么春宫画都忘记了,只是大声叫道:“移驾!移驾!立即传朕意旨,让诸军立即领军平叛!”那边白联涛却拉住了司马辽的手,而那画师小浩也收起了春宫画,一见到白联涛有些无礼,当即将他的手扯开:“你好大胆子!”这帮文臣武将却是说道:“现下尚未生变,还请陛下接见检举之人!”司马辽稍加询问才知道,此事上上下下,都只是闻到一点风声,没想到扶风郑家竟然如此大胆谋乱,只到有人突到宫门跪地不起,说是要检举一桩谋反大案,多亏白联涛刚好经过,经加询问之后,胆敢心惊,就把这人请来了。 司马辽听过这话,虽然有些六神无言,却终究做过这么多年的帝王:“朕要见过这位义士!”那检举之人约莫四十上下,司马辽觉得隐隐有些面熟,他跪在地上,连声道:“死罪!死罪!”“这一次能平定叛乱,都是义士之功!”司马辽已经有点主张了:“义士,你不但无罪,反应有功啊!”“臣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奏报陛下!”那男子已经慌张得跪在地上连声道:“臣死罪!臣死罪!”他也是这次谋反的关健人物,只是临到起事,总觉得举棋不定。 他已经安逸多年,再也没有当年的决心和勇气了,当接到发动叛乱的指令之后,他变得非常犹豫,最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正说着,外面有人大呼道:“中领军奉命前来护驾!”“中领军到了!”“中领军到了!”只是白联涛等人对这检举男子怒目以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余情未能奏报,让这众人失了面了。 而司马辽已经有底气,他随手一拂:“无罪!你有大功一桩,不知义士还有什么余情未及奏报!”“臣死罪!臣死罪!”这检举男子长跪在地,头磕得象捣蒜一般:“臣是神策左军军副余明浪,虽受皇恩多年,却误入歧途……”在场的所有人都掂起了耳朵,就连那个画师小浩也顾不得在司马辽面前讨好,赶紧把这余明浪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底。 “今日生变,固然是扶风郑家勾结陇西柳氏,意 分卷阅读219 图谋反,可实际主使者,却并非扶风郑氏,罪巨居于此间,深知内幕……”“死罪!死罪!罪臣在此间身居要职,却未能早日反醒!死罪!死罪!”司马辽当即质问道:“是谁!”那余明浪长跪在地:“是清虚道……”“罪臣在清虚道中,身居护法之职,却未能早日醒悟,实在是死罪啊!”满座大惊。 余明浪继续说道:“现下神策军中,多是邪道信众,尤以队主、队副最多!死罪!死罪!”司马辽脸色变得不带一点血色,他苦苦地说了一句:“余军副,是我朝功臣,自然少不了你一场富贵!来,命令中领军!”“朕要御驾亲征!”正文第232章互操马鸿调息着呼吸,不理程展,只准备着出手。 程展笑了:“你既然这么喜欢戴绿帽,那么……”……“**你老娘!**你奶奶!**你祖宗十八代!”程展骂得极是恶毒,可司马鸿不为所动,神色淡淡,左手一拂,整个人飞了出去,双手一个虎扑,直朝程展杀来。 程展骂归骂,一见风头不对,倒是硬气得很,一声怒吼,手持短刀就直取司马鸿。 那边许昙手一挥,吩咐道:“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先把这些狗腿子给解决了!”一听这话,刚刚停住脚住的狱卒撒腿就跑,而那边程展发出了几声掺呼,让许昙有了底气,他大声叫道:“只要干完今晚这活儿,谁都可以回家抱老婆睡大觉了,再也不会这么拼命了!”正说着,那边一个人已经被打飞出去了,许昙喜出望外,大呼一声:“杀了这小狗!”几个属下已经直扑过去,就听得几声惊天动地的掺叫,然后有人怒道:“可恨啊!”许昙的脸先白了,这被打飞出去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占了上风的司马鸿。 程展则站在对面,用手指轻挑得一钩,歧视性地说道:“**你老娘!**你奶奶!**你祖宗十八代!你能拿我怎么办啊!”司马鸿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无处不是伤口,可是一听到程展这话,他内心大乱,什么状态都没有了!他可以是欢乐并着极度的痛快,一听程展这骂语,他竟然不可思议地硬了,而且他还射了……明明可以使十分力气的,可全力使出来。 却使不出一分力量,明明是闪电般的攻势,可总在关健时刻出了点差池。 他心态又是焦灼,又是惧怕,看到许昙居然派人来围攻自己,他又是一声惊雷的:“可恨”,就直冲入天衣教众之中。 “啊!”几个人带着血花就飞了出去,摔在地面上连挣扎都不挣扎就直接毙命了,他的武功虽然陷入了一个魔障的地步,可是杀起这些小帮众来。 却是干脆利落。 许昙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剑指着司马鸿。 却是没杀出去,任由教众死伤。 嘴里说道:“这位先生,我们都与程展这小狗与夺妻之恨,何不……”司马鸿连杀数人,那心火的火气才略略平息。 但是许昙这一句话一出,又让他全身血气翻涌。 任他心志如何坚毅,也只觉得整个人头脑都变得糊里糊涂,只见他抓住一个天衣教衣,长长地一声“啊”怒吼,就把这教众撕成了两段。 然后抓住头发。 猛一用力。 把头皮都给撕了下来。 当真有若地狱来的人物一般,只是看着这又把自己身体洗过一遍的热血。 司马鸿一咬牙,只见他运足轻功,疾奔而去,速度有若惊雷,嘴里发出一阵阵苦笑声,约莫半响声音,才听得他猛然吼然:“程展!今天饶你狗命,待我平息魔障,重复道心,我让你求死不得!我也操你奶奶,我也操回来!”他的声音那是带着无尽的杀意,只是他现下虽未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却已是接近走火入魔了。 他这门武学,原来出于道门正宗,可在传承之中出了许多偏差,到了后来变成“存天理,灭人欲”的旁门左道,讲求“天下为私”。 司马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资质之高,无人能及,硬生生抛下娇妻,潜心习武,原本以为重续元阳之后能一跃龙门,当世再无敌手。 他绝情留欲,原本想借这众女的元阳而成天下第一人,岂料想被程展抢了头汤,心中已乱,岂料想程展接下去那阵痛哭更是切中他的要害。 他母亲早死,程展这一开口,他所谓“道心”、“平常心”就不知道抛到哪去了,结果在与程展地交手之中吃了大亏。 任是其它门派的好手,以百倍之力而击程展,虽然程展或许能花言巧语占上一点先机,终究在绝对地力量面前命丧黄泉。 可是司马鸿的这门武学,却是最最讲求“道心”,这内心一乱,他已经全处于下风,还好他见机得快,就飞奔回府,决心潜心闭关以待复仇。 他知晓,自己内心若是留有破绽,以后见到程展必会自乱阵脚,所以他稍稍一转念,就想及了破解地法子。 他虽然远去,可声音却是清晰可辨:“好!你操我娘,操我奶奶,操我十八代祖宗,我也操你娘,操你奶奶,操你十八代祖宗,咱们换着操便是,看谁操得更狠!”“呸!变态!”程展骂了一句,然后把短剑对准了许大教主,许昙听到司马鸿的话神色变幻不已。 至于众女,都是暗自庆幸没有落入这么一个大变态之手,至于袁雪衣,那是脸色暗自发白,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枕边人竟变态到如此程度。 许昙瞄了一眼程展,再看看自己身边,虽然被司马鸿干翻了十多个,倒还有百多名好手,他看着程展一眼,然后手指一钩,轻蔑地说道:“程展,你等死吧!”程展同样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咱们较量较量!”“张弓!”许昙大声说道:“我们这有一百多人,你身边就那么多破婆娘,自己还伤得不轻!”天衣教众中的弓手当即搭弓就准备射箭,程展站在一帮女人地最前方,看了一眼,神情坚毅。 许昙哈哈大笑起来:“叫你抢我老婆!”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最后给你条活路,你身边那堆婆娘倒还标致,不如把她们全都交出来,哈哈……”“你操我老婆,我也操操你老婆,哈哈……咱们互操,这主意不错啊!”程展只有一个回答:“呸!”双方剑拔弩张,就准备拼死一战。 “你操我老婆,我也操操你老婆,哈哈……咱们互操,这主意不错啊!”程展只有一个回答:“呸!”双方剑拔弩张,就准备拼死一战。 程展的回答,早在许昙的预期之中,但是他没有下令动手,只是很张扬地说了一句:“您不再考虑考虑?”他说话的神气有如得志的中山狼一般,程展面色阴沉,却是没说第二句。 在程展的身后,众女都是柳眉倒竖,杀气凛然,她们都是些奇女子,可不愿意象一件货物那样就被送来送去,她的拳头握紧了,就准备跟着程展死战一番。 谢慧灵和几个姐妹耳议了几句,柔声地说道:“你就作梦吧!我们生是程家人,死也是程家的媳妇!”她声音却轻,却带着无尽的坚定。 他对面的许昙只是一点头。 这些天的磨难让他学会了许多,他已经是从那个当初不晓世事的天衣教主变成了一个冷血动物,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 无论程展交不交出女人,他都是只有一条死路!许昙早已定下了这样的决心,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岂是几个丽人所能弥补,他所作的表态,只不是想麻程展罢了!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杀光他们!”说着,他转过头去,准备略过这群丽人化为芳魂的片段,只是这一刻他竟是惊呆了。 “啊!啊……”伴随着破空的锐利之声,十几只箭矢并着连窜暗器窜入了弓手之中,接着天衣教众大声叫道:“走水了,官兵来了,准备干架啊!”许昙舔了舔舌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终于说了一句:“玉容……”“我一直在找你!”他的对面。 正是那个面目如霜的唐玉容,唐玉容手着鹿皮手套,身着劲装,腰跨长剑,正是他那个英姿挺拔的未婚妻。 唐玉容只是一挑柳眉,抓紧了手中的暗器,几十个卫士紧紧地护住了他,她冷冷地说道:“你就是这么来找我的?”许昙心中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是无言以对,他很想说自己那不过是策略而已。 始终说不出口来,只说道:“你都听见了?玉容。 我很想你……咱们!”唐玉容身边地亲兵却是个个神情严肃,虽然将主近在咫尺。 可是他们中间还隔着天衣教的上百人马。 唐玉容的神情冷得象块冰,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块,她说了句:“我不阻挡你去风流!”许昙一直以为,自己对什么事情都已经麻木了。 他心底只有复仇的执念。 但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终究还是那个天衣教主,那个未经世事的贵公子,他不知道怎么去说明这其中的误会。 他是个男人啊,他觉得自己要哭了!男儿无泪,他转过身去。 两行眼泪不自觉地对着程展流了下来。 唐玉容可不客气。 她只是看了程展一眼。 然后说道:“让开!”“让开!”他身后的亲兵都把兵器亮了出来,齐声叫道:“让开!”他们干脆连暴力威胁都免了。 只听得许昙发出一声长长的怒吼,然后大声叫道:“老天爷啊!”他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这个时候明明是应当一刀把程展给杀了,可为什么却是六神无主,不敢正视唐玉容。 他想起来许多甜美的回忆,想起了自己曾经地梦想,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又是一声吼叫,双手握住一把长刀,刀刃划过手指,鲜红地血液顺着刀口染红了一片,他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一运内力,将整把钢刀绞成了两段,然后大声叫道:“让开!”命运为什么会这么摸弄自己!自己明明……他越是伤心失意,程展越觉得开心,他调戏着对手:“你可以走了!”“我走!”许昙没有任何逗留的心情,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要碰玉容一根手指……否则,我剁了你!”说着,他掩面率众飞奔而去,一边走一边喊道:“你不要碰玉容一根手指,记住!”他已经是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才是,也不知道到了何处,倒有从川中跟随而来地老下属大声说道:“教主,我们已经杀出了长安大狱了,咱们回四川去!”许昙这时候心才稍稍了下来,却只见黑夜漫漫,也不知道哪是前路。 那个老下属说到:“咱们去重整河山,教主和玉容想必也有破镜重圆的一天!”许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又是长长的一叹,才说道:“倒是苦了你们!”“教主,咱们天衣教顺应天命,属下等追随三代教主,心中只有圣教兴亡,早已经不顾忌个人得失了!”这些人中,倒有不少死硬的天衣教众:“只要圣统不绝,我天衣教终有光大地一天!”许昙摊开鲜血淋璃的双手,看了看:“咱们去找马宠,咱们替赵王卖命,把卫王的长安大狱都冲下来,他总得付出点代价!”程展看着许昙郁愤不平地离去,想到他开始的狂言,心中不知有多快意了,他看了面如冰霜的唐玉容一眼,暗道:“你不许我碰玉容一根手指?笑话!”“咱们老夫老妻,谁跟谁啊!我即使是碰玉容一百根手指,你又能如何!”“我偏生多宠些玉容,多操她,多干她!哈哈哈,你又能如何!”程展的脸上登时多了些古怪地笑容,他地凶器竟是不受控制又暴怒了,这才提醒程展一个事实至于谢慧灵众女,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见着土鸡变凤凰了,鱼跃龙门海阔天空了。 唐玉容瞧了程展一眼,又看到他身后地一群丽人,当真是气苦万分,可是一想程展平安无事,又觉得很是开心,当即嗔道:“还不快走!”展就是喜欢她这般既嗔又喜的模样,当即顺手牵住她走一边说道:“这是玉容!玉容,见过几位姐妹,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唐玉容在江湖上很是响亮,解凤舞众女都听说过她的名气,只是没想到这昔日的天之娇女,竟是与自己一样沦落到这个小贼跨下。 眼下仍是身处长安大狱,一心只求脱身,所以暂时也免掉了争风吃醋之苦,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相互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无论是七巧魔女谢慧灵,还是天威镖局大当家解凤舞,都是江湖上顶尖的角色,唐玉容的脸上显示出诧异的神色,一副“这不可能”的感觉。 这等江湖女子,虽然说是“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结局,现在在江湖上 分卷阅读220 的风光却是一时无二。 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也施了一个大礼:“江南慕容碧,见过几位姐姐!”她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得而恒山派那对师姐妹,她们倒是有些持,到现在还不肯说出她们的名字,倒是清水帮的女帮主倒是落落大方,她不顾破身之后的伤处,轻声说道:“雨柔琴见过几位姐妹!”至于卫王妃袁雪衣,在这番惊变之后,她倒是看得淡了。 她本是天之娇女,怎料想竟是受了这样的委屈,一想到这,她也不指望着程展了。 作为袁家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站起来!她瞄了程展一眼,然后静静往外走去。 这外面已经是火与剑的世界。 这原本是欢庆的一天。 即使在战火纷飞的年头,长安城仍然停止了宵禁,长安城的老老少少们,不管是富豪之家,或者是贫农百姓,他们都放下一年的操劳。 钱也不象平时那样省着藏着,只想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关。 他们平时有着这样那样地野心,但是所有的野心,到了现在这个时节都放下了,他们只想开开心心地过一个除夕。 但这已经注定是一个梦想了。 远远地,可以听得尖尖的悲鸣,一大堆喜庆的灯笼被打落在大街之上,惶恐的人群从街道的这一边跑到了另一头,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手持钢刀的凶徒。 只有痛苦的声音,在这种时候人们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温暖的家里。 但是现在家里却往往会冲进了几个陌生人来地。 有的是穷凶极恶地暴徒,有的是趁乱打劫地流氓。 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所有的希望与绝望都在这一刻暴发。 几个火头已经被点了起来。 赶来救火地水龙队在瞬间被砍掉了脑袋,几个要点已经发生了陷战。 流言风一般传播开,人们甚至分不清谁是叛军,谁是官军。 他们只看到大队的兵马调来调去,个个剑拔弩张。 “操他娘,老子一辈子听到的流言都没有今晚上这么多……”一个幢主看着手下这帮数十个弟兄,大声嚷嚷道:“咱们吃大周朝的粮饷,自然得替大周朝卖命!都给我精神点!”他手下的官兵都有些惶恐的滋味,他们已经好多年没上过战场了。 他们以一种期盼地眼光看着他们地幢主。 幢主地神色也变得镇定起来。 在长安城里。 一个幢主算不了什么,有的是达官贵人。 有地是达官贵人的亲戚、亲信和亲信,他平时说话都要忍气吞声,不过现在他终于能大声说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都跟着咱,不会吃亏的!”可是下面的官兵却不这么看,他们只是长安城的州郡兵,他们没有人有上过战场的经验,他们关切的是那些谣言。 “幢主,听闻贼军已然入了皇宫,皇下已经不幸了……”“中外诸军齐叛,咱们这百八十人能顶得什么用处?”“是啊最啊!您瞅瞅,长安大狱那边杀声惊天动地,居然没看到什么兵马调动,莫不是圣驾已然……”“这城外可是陇西柳家的数十万精骑啊!”“莫胡说!”幢主提着刀说道:“都给我站稳了!咱们都得对得起良心!千万莫听信外面的流言!”“弟兄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幢主您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一听这话,幢主正想提起刀背抽打一阵,就只觉心头一黑,晕死过去。 在他的背后,一个队主带着几个亲兵大声地说道:“弟兄们,皇上已然不幸了,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难道还要放过眼下这个天赐良机!大伙儿一块放开去抢啊!”倒有幢主的几个亲信拔刀想要抵抗,只是他们还未出手,就只见刀光闪过,已然尸首分家了。 那队主继续说道:“兄弟好不容易等到这天赐良机,怎么能让这混球搅了,愿意跟吾搏一场大富贵的,喝了这碗酒,咱们干一家伙去……”这些长安的地方军,多半是胆小无谋的家伙,但是酒一下肚,倒是有些勇气,他们不敢杀官造反,当即嚷嚷道:“他们当官享尽荣华富贵,咱们当兵的只能喝他们的洗脚水,今天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不多时,这一幢的官兵就借着夜色朝着城东的几间大宅子冲去了。 陇西柳家、扶风郑家再加上清虚道,哪一家是省油的灯?他们在长安城内也不知布了多少棋子,在这个时候一齐举事,再加上其间还有许多心怀不轨的组织在旁策应,这长安城内当真是声势浩荡。 这倒是方便一心突围的程展等人,他牵着一众娘子军,率着几十个亲兵几乎毫无抵抗冲了出来。 一出长安大狱的大门,就看到史景思带着另一队亲兵在那里奋力拼杀,史景思一看到程展,心中欢喜:“将主!夏姑娘已经带人把路给堵住,咱们现下安全得很……”旁边苏惠兰看到程展神色很是苍白,显是吃了许多苦,当即拿出绢帕,给程展擦了擦脸,关切地劝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程展点了点头,旁边史景思犹豫了一下道:“将主您瞅瞅,咱们是不是回忠义军去?我想有将主的威名,我相信肯定能把忠义军这部队给拉回来!”展没反应过来,那边史景思已经热切地说道:“将主忠义军!这是大实力啊!”他嘴里嚷嚷着:“这是好几万人啊!好几万人啊!眼下兵荒马乱,抓到这几万人就是王牌了!”没错,在长安附近,忠义军绝对可以算得上实力很强的部队,这支部队的相当部分掌握在史景思的手上。 史景思永远忘记不了那统领万人的荣光,那种满足感让这个昔日老实本份的史景思总是有一种冲动,也让他永远忘记不了被人逐出忠义军的时刻。 他期盼能有这种美妙的时刻,一言九鼎,手执大权。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程展下一刻就冷冷地说道:“回竟陵去!忠义军我们不要了!”就是拿回了忠义军又如何,这不是他程展的主场!从司马鸿到徐珑月,有多少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只有竟陵,只有荆州,那才是自己的根本!史景思在这一时刻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力量,他不敢想象自己只能统率几百人的日子!他竭声地叫道:“那是好几万兵马!这应当是属于我们沈家的!”程展身边的解凤舞众女都对这所谓的“忠义军”很感兴趣,只是限于身份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场争执,倒是苏惠兰用柔美的声线说道:“阿展!快走吧!”程展用冷冷的回答打碎了史景思最后的一点梦想:“忠义军已经不复存在了!”他跟在苏惠兰的身边说道:“等回了竟陵,咱们还怕没实力!”他信心很足,在竟陵他可是有几千私兵部曲的强人,而且这次进长安所获良多,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即使是重甲健马,也是应有尽有。 有这么有利的条件。 还不怕召不来兵马?程展已然有了谋划,他决心回竟陵去好好做一番事业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出来!史景思却是总是放不下忠义军,他小声地说道:“将主!这……”说话间,程展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了,苏惠兰笑盈盈地说道:“快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了!大家都跟上!”程展便跟着一阵小跑,而在他的后面,即便是那些新破身地丽人,也不得不受点委屈了。 若真是走不动路,只能让程展帮忙背上一程。 只是她们更不愿意与程展就这么亲近,反而是互相牵着手向前行。 这一路行来。 程展这一队人和赶来的官兵发生了好几次接火,但是程展这边已有过百精兵悍将,而赶来的官兵却是零敲碎打,因此双方往往是稍一接触就自行退开了。 袁雪衣却是娇喘连连。 她原本是尊贵无比的卫王妃,比不得江湖女儿,程展干脆背上她就跑,嘴里说道:“坚持下!”正说着,几个张弓提剑的护卫从一旁跑了出来,小声说道:“将主!都准备了。 咱们这就起程!”程展应了一声。 回头看看。 虽然说自己负伤颇重,这一趟长安之行也并不是万分圆满。 但是一看到自己两侧佳丽云集,有这么多江湖丽人相随,他便觉得也心满意中了。 在这里早已布置好接应,这在里面的大宅子,已经备有几十头上好的口头骡马,都是喂饱了草料,连马掌都是刚刚换过的,马车也是特意精挑细选的。 他们的驭手,早已经准备在院外了,他们随时准备着,此外还有数十名护卫,都是程展从竟陵带出来地老人,他们看到程展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将主!咱们走!”“对!”程展回答他们:“咱们回竟陵去!”“回竟陵去!”下面是一阵欢呼声:“随将主回竟陵去!”此刻地长安夜空,正是厮杀声阵阵,叛军和官军正在做着最激烈的厮杀,双方把兵力集结在许多个要点之上反复争夺着,争夺着这天下地兴衰。 但是程展已经决定收手了,他第一个走进了宅子,而且还很霸道的牵着袁雪衣众女的手:“都随为夫回竟陵去!”他的霸道让袁雪衣她们根本没有抗拒地勇气,苏惠兰则是好气看着这一幕。 他看得很清楚,眼下正是突围的最好机会,他只觉得信心十足。 解凤舞则是抱着一种苦楚的神情看着这一切,这突然而来的变化,让她,还有宁倾城,还有这一群江湖丽人,都觉得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虽然这注定是个事实。 眼前的这个少年,年少多金,权倾竟陵,倒是一等一的金龟婿,可是居然要与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少年,这又岂是幸福?她浮想连连,只看到一个绝美极至地少女突然跳了出来,嘴里甜美地叫道:“哥哥!”这个少女,只是很简单地穿了几片布片,她地身体甚至让这般丽人都觉得有点不公,她地声音很甜美,她的眼睛痴痴地望着程展。 程展松了一口气,雨梅香地眼神虽然很凄伤,但是她的脸色却是不坏,看来她所中的剧毒是解了,他不自觉地喊道:“梅香!”雨梅香的动作很快,她几乎是手脚并用,飞驰而来,她的眼神越发痛苦,她的纤手已经凝聚了击碎一切的力量。 解凤舞的思绪被那那凝聚着无尽力量的娇咤所打断,接着她芳心大乱,看着雨梅香那纤手上所握着的两把银剑就朝着程展刺去。 程展被这个剧变所惊呆,他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做出,嘴里只是嚷道:“梅香!”雨梅香的动作有若捷电一般,毫不拖泥带水,连程展身侧的江湖丽人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至于一群护卫、驭手、亲兵,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道道刀光从程展身上划过。 “哈哈哈!”这是徐珑月得意的欢笑,她大声笑道:“程展,死在美人之手,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她越来得意了,一想到程展的死,她就觉得无比的畅快:“这是人间最华丽的死法!”正文第234章独一无二的苏惠兰珑月笑得很张扬,却是笑得如此优雅:“雨梅香,现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现在徐珑月身上不可能有一块完整的肌肤,解凤舞一看到她出现,那当真是柳眉倒竖,杀气涌现了。 她身边的宁倾城等一众江湖丽人也是杀意凝现,有着无尽的悲愤,她们之所以落到司马鸿的手里,还不是因为徐珑月!她们甚至还与徐珑月是闺中密友,哪料想竟因为她的背叛到了今天这地步!何况看着程展身处刀光之中,她们的心都跳出来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这个夺去她们第一次的男人不能这么死了,袁雪衣不由自主地叫道:“阿展!”徐珑月的笑声仍是那么优雅!众女心中的恨意伴随这笑声不断加深着,就连苏惠兰都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对准了自己昔日的偶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偶象竟会这么一个恶毒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甚至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宁愿去死,在她的心底,徐珑月应当永远是那个完美无瑕的徐珑月。 虽然在程展口中听说过许多次徐珑月的恶行,但是她不相信,但是这一刻,她宁愿自己不相信了。 至于解凤们,她们就差把银牙给咬碎了,她们决心报仇,哪怕负出再大的代价。 徐珑月的笑声骤然而息,她一声疾喝:“这不可能!”在他注视之下,程展仍处于刀光之中,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寸完整的布偻,他的脸色苍白着,他的身形仍处于雨梅香挥动的漫天刀光之中,但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用着一种最温和地语气叫道:“梅香!”“不可能!”徐珑月在这一瞬间的声音变得凄厉:“这不可能!”她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程展明明是身处在雨梅香的漫天刀光之中,可是他却是毫发无损,这不可能! 分卷阅读221 她甚至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程展的衣物已经在漫天刀光化作了风中的飞絮!雨梅香眼底的神情越发痛苦了,她手中一对短刀使得有若天衣无缝,在那瞬间竟是挥出了上百刀。 每一刀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只要挨上一刀,任是大罗金仙都得即时飞升,可是雨梅香这暴雨般的百余刀,每一刀都击在程展身上。 每一刀都是在最恰当地那一瞬收手。 刀光如华,雨梅香的玉脸终于有了微笑。 看着程展,她似乎握住了什么。 脸上微微一笑,那痛苦地神色不再,她整个人半点力气都没有地偎在程展身上,轻轻地叫道:“爹爹!哥哥!”她的脸上尽是幸福。 迷醉在自己地幸福之中,轻轻地唤道:“哥哥!以后你不是爹爹,只是梅香的哥哥了!”徐珑月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形,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不可能!花海夺心术是不可能失败!”根据她地情报,花海夺心术可是魔门的绝顶奇功,号称“损人不利已”。 每次施展都要大伤元气。 至少苦练十年才能恢复回来。 想要破解更是万分凶险,不但要花费比施术者强上数倍的功力。 而且救治者和被救治者在施救过程随时可能发疯。 而在雨梅香的身上,有三个魔门高手大伤元气,用十几年才可能恢复回去的功力种下多道花海夺心术,所以自己才能这么顺利地控制了雨梅香。 中了花海夺心术的雨梅香,完全是自己任意操纵地木偶,她不可能有任何独立地想法!自己想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不可能反抗啊!可是眼前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程展轻轻地拂摸着雨梅香,疼惜看着偎在自己怀里地少女!虽然作着肌肤上的接触,但是程展一点瑕想都没有,他只是觉得幸福!他不知道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雨梅香现在很好,他很开心!没有了一个女儿,却有了一个真正地梅香。 雨梅香自己更是迷醉于自己的幸福之中,她知道自己不会伤害程展有些时候,心灵的力量能胜过一切。 徐珑月觉得许多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来,但是她是仙子,所以她冷冷地笑道:“程展,去死吧!”仙子的动作永远是优雅的,她的剑法也是如同蝴蝶一般美丽,但她只是一种尝试而已,表明她不会放弃。 她知道自己杀不了程展,程展的身边有这么多高手护卫着,但是她必须做出一种姿态,她,徐珑月是强大的。 苏惠兰动了,她在绝望中出手了,在偶象破灭的这一刻出来。 她的剑法也很强,双姝在空中相逢,剑光划过,甚是好看,徐珑月冷冷地向后一退:“是你?”在众人之中,解凤舞等人方才破身,功力大减,程展也是苦斗了一夜,只是苏惠兰才能全神出战,但是她的眼神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只是我的影子罢了!”不仅是在她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苏惠兰只是她的影子罢了。 她原本只是太乙派最最普通的弟子而已,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她,只是当她迷恋上兰心慧质的徐珑月之后,才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最后懒得“绝智去辨”、“绝伪弃诈”的真缔。 可无论如何,苏惠兰终究只是徐珑月的影子罢了,她只是有徐珑月几分神韵而已。 而现在的苏惠兰,状态似乎太过激动了,或许是偶象破灭之后的绝望,她剑剑夺命,竟是不留半点后手,只是徐珑月没有多少兴趣和自己的影子纠缠,她左手一指,挥剑一转,便听得苏惠兰一声娇喝,她冷冷地说道:“你是……”—只是下一刻,徐珑月觉得自己越来越郁闷了,苏惠兰这一记反击太过强势了,她不得不退了两步,接着就见苏惠兰正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影子!”“我是苏惠兰!”眼前这个女子,再也不是徐珑月的影子了:“独一无二的苏惠兰!”徐珑月原本就是略作尝试而已,一见不能讨好,便准备退走,她只是还想占点嘴上的便宜:“你无论如何只是我的影子而已!我再给你讲讲绝圣去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她永远不知道在苏惠兰身上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苏惠兰笑得很美,她回答道:“徐仙子,你到现在为还没有明白吗?是绝智去辨,绝伪弃诈!”徐珑月又怎么会明白,她只知道,有一回她在台上讲绝圣去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这段的道义,下面苏惠兰突然有所体悟,后来悟出“绝智去辨”、“但是徐珑月根本不放在眼里,道法只是空谈罢了,只是下一刻,她的左手竟是中了一剑,苏惠兰很从容地说道:“绝智去辨,绝伪弃诈,这才是上古道法!”徐珑月左手受创,无心恋战,也不顾不得苏惠兰讲些什么,当即玉足一点,飞奔而去。 绝智去辨,绝伪弃诈,这八个字,她也是在一些竹简中见过,但是她不会在意的,她在意的,只是怎么操纵天下而已,她相信,程展会得百倍的报复。 她轻功之佳,宇内少有匹敌之人,因此程展只是看着她逃窜而去。 苏惠兰轻轻一叹,她的心头总是有那一种郁郁之气,或许是偶象破灭,或许是有所体悟:“可惜了……”程展只是答了一句:“我只知道!”“现在的苏惠兰,便是独一无二的苏惠兰!”没错,她已经不再是徐珑月的影子,可是她还是有些感伤:“都过去了!我们回竟陵去吧!”在方才这瞬间,她因情入剑,道法大进,可是她还是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无知的影子。 程展点点头,抱着雨梅香说道:“咱们回竟陵去!”在他们的身后,是火海中的长安城。 双方在到处厮杀,他们投入了所有的本钱,许多要点双方的部队发起了一波又一波冲锋,所以因此死伤掺重而没有胜利者。 没错,这一场厮杀无论是谁胜谁负,都注定没有胜利者。 程展坐在车头,遥望长安,长叹一声说道:“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她身边的女子却是笑了:“在长安,你是一心期盼着回竟陵,怎么一出长安,又想着回去了!莫不成是想在长安大狱内再尝尝卫王妃的滋味?那可难了!”程展又笑道:“我们既是夫妻,何必说这种话了!你说得好事,我敢想也知道!”正文第235章程展当杀展对面的女子又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妾身慕容碧君!”程展也是笑得很灿烂:“爱妻请起!”他的精神很好,刚刚小小了补眠一会,又用过了食物,却没想到这个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慕容碧虽然只是武林世家的小姐,但还是有着几分真正的世家风范,她流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妾身是一个人来找夫君的!”说着,她往雨梅香的身上多瞅了几眼,雨梅香就侧卧程展的一旁,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睡得极香:“是有些私事来处理!这位小姐可是与玉花门有关?”程展应是,慕容碧笑脸盈盈:“妾身身处江南,和玉花门一向有些纠葛,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江南慕容世家,在南楚武林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门派,但是比起一些有官方背景的门派,始终只能算是一流中的第二流。 从慕容碧的爷爷这一辈开始,慕容世家就企图实现转型,不是为了成为江南第一流的武林世家,而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世家。 那种坐拥千百部曲万千田地的世家!但是这种转型一直没有成功,可现在慕容碧却发现自己有希望实现慕容世家的野望了!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很狼狈地逃回竟陵去,可是他在竟陵却有着足够的潜势力,完全可以成为主宰一方的豪强。 而天下的武林豪杰,永远只会依据于豪强,天下第一的高手,往往只是帝王家的卫士而已,因此她的话让程展为之心动:“想要对付玉花门,还是得有我们帮忙!”程展小吃了一惊:“你不怕南楚官方的报复?”慕容碧早已想过了,她说得很从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现在妾身既然是夫君的人了,那慕容世家只能迁到江北去了!”她说得很轻松。 事实上,慕容世家除了慕容碧之外,还有一位小姐和三位公子,只是身后有程展出头,慕容碧相信自己一定能执掌慕容世家。 她继续说道:“夫君重回竟陵,可有什么打算?”程展明白了:“我这次从长安城落荒而逃,早已是心灰意冷了,就准备在乡归隐,不理俗事了!”和聪明人说话是件很快乐地事情:“那便好!我们家里也放心了!”她开始介绍慕容世家的实力。 慕容世家明面上的实力只有百八十个家奴,但是潜势力却相当强大。 在长江中游可是说是地头蛇:“夫君若是在家累了,买舟南下。 我们家里也可以提供些帮忙!”程展应道:“先回家休养段时日再说!对了,你解姐姐她们怎么样了?”慕容碧的眼波里多了几丝笑意:“那又能怎么样?毕竟已经是夫君的人了,只是事情发生得突然,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才没来见夫君!”“替我们好生劝解劝解她们!”慕容碧正声道:“既是姐妹,自然是要互相扶持了,倒是有件事情,夫君恐怕不知道吧?”程展很慎重地问道:“什么事情?”慕容碧笑道:“除了我们五姐妹,还有几位姐妹,也是一块从长安大狱里出来……”程展想起来了。 那几位江湖女儿是因为不方便。 所以昨夜没被程展采摘。 只是慕容碧提到这干什么?慕容碧很正式地说道:“那里有大鱼!不知道夫君愿意不愿意来一场鱼水之欢?”程展转过头去,有些时候女人总是太聪明了:“那你想要什么?”慕容碧给程展施了一个礼:“程展难道不想知道是怎么的大鱼了?”程展回望长安。 终于落下了一句话:“我答应你!”司马辽觉得一切都变得灰暗了。 作为大周朝的皇帝,他是有雄心壮志的,但是昨夜的这场厮杀让他们觉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看不到前途。 昨天立下大功地神策左军军副余明浪跪在地上,嘴里仍是说道:“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可所有的大臣,却是对于余明浪地地位眼热无比,司马辽更是连声道:“余将军,何罪有之!昨夜若不是将军,反贼说不定已然成事了!此次平乱,余将军奇勋第一!”余明浪仍是请罪不已:“臣不能早早迷途知返,实在该死!”昨夜的厮杀刚刚结束,中军与扶风郑家地叛军激战了一夜,最终把叛乱平息现在扶风郑家已经只是历史名词了,除了死人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证实扶风郑家曾经存在过。 而这一夜的战斗,双方死者数以千计,伤者更多,但是更严重的是心理上的打击。 我大周开国以来,从来没有在长安城发生过如此激烈地厮杀,从来发生如此规模的叛乱,司马辽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擅抖地说道:“朕不幸……朕不幸……”他猛然说了一句话来:“朕要下罪已诏!”他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下面刚换了衣服的司马鸿大声哭道:“父皇,这都是儿臣等的错事,都是儿臣的错!”做为皇者,司马辽有自己地担当:“我大周据有关中,表里山河,户口一千七百万,旁人想要我这夺去,没那么容易!”他正色说道:“柳家只是一群饭桶,朕迟早收拾了他们!朕地心腹之患便是……”—“清虚教!”昨夜地叛乱事发突然,但由于余明浪的举报,叛军并不能成事,只是余明浪事后泄露地内幕让所有人为之胆战心惊。 凭借扶风郑家的力量并不能掀起这样的叛乱,但是加上一个清虚教却是足够了。 余明浪自述:“臣本是清虚教中,奉命潜伏军中十数年,因皇恩浩荡,迷途知返!”虽然清虚教一向是走下层路线,但也保持着一种灰色的身份,在下层大事吸收教徒,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与燕国的大战之中,清虚教还因协助卫王司马鸿而屡受嘉奖。 大凡教门,皆是因教主而成事的,清虚教一系就是因为有了一个好教主,现在在信众数量上,已然是大周境内第一大教门,有教众五六十万人,号称五百万信众。 而据余明浪所称,清虚教自十数年前便已然决心造反,不但向各地官军渗透,还从大燕朝购置了大量的武器,现下他们已有全盘起事的方案。 首先联合扶风郑家在长安起事,以求夺取长安,成就王霸之业,如若不然,则于各地分别起事,席卷关中,横扫河南,吞并荆州。 一想到这,大周朝的君臣们都是脸色难看得很,想想一个闻香教起事,就 分卷阅读222 已经把整个荆州搅得天无宁日。 而清虚教比起闻香教实力更强,准备更足,而且清虚教还吸收了闻香教起事失败的教训,大举渗入州郡兵和官军,到时候起事就有老兵骨干做底子。 现在已经柳家在陇西、蜀中叛乱,再加上一个清虚教,司马辽苦笑道:“朕不该过于心急,用兵太多……”他不甘心啊!就在不久之前,大周朝还是最有希望统一天下的强国啊!那时候播州方定,闻香乱平,南败楚军,北创燕骑,可是现在却是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他用一种王者的风范说道:“朕有错,朕有错!但朕绝不会让这大好江山落到乱臣贼子的手中!”余明浪已经自告奋勇:“臣在贼众中多年,知晓贼众详情,愿请缨出战!”余明浪话音刚落,下面已经有一个衣服朴实的男子大声请战:“臣,马宠也愿意请战!”这个朴实无华的关中马家家主已经明白了是谁向大周境内走私那几批兵器,他毫无畏惧地说道:“贼众起事,我马家身处关中,首当其冲,因此我马家也愿意竭尽全力!”有国家危难之际,升官发财是最快的,马宠此话一出,群臣纷纷请战:司马鸿也大声说道:“父皇,一群乱臣贼子,就让儿臣把他们杀个干净!”“杀!杀!杀!”这大殿之上尽是杀气!司马鸿大声说道:“乱臣贼子,儿臣会把他们杀个干净,只是儿臣听说,今有统兵大将程展,立有微功之后,居功自傲,驭下无方,致忠义军十军四十幢全数叛乱……”司马鸿给程展前后列了四十条罪名:“入狱之后,不知悔改,在长安大狱之内率众越狱,这当如何处置!”他说话甚是激动,说完这一段之后,竟是整个人差点就软倒在地上了。 只是一想到昨夜吃的那个空前绝后的大亏,他的怒意就控制不住:“程展当杀!程展当杀!程展当杀啊!”司马辽手一挥,冷冷地说道:“杀了!留着又有何用?”正文第236章时间在我们这边这事情挺难办啊!”阳泽海看到朝廷公文后第一句便直截了当地对几个小吏说道:“你们看怎么办才好?”几个属吏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是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要知道阳泽海霸道惯了,是从来不听他们这小官员的意见,何况现下这个场面决定是言多有失。 阳泽海等了好一会儿,见到属下的太极功夫实在强得不象话,只能自己顺着话头说下去:“咱们都是吃皇粮,本来是应当是替圣上分忧的!可是这件事情,咱们竟陵郡有竟陵的实际,不能草草办了!”他阳泽海阳太守,本来是费立国费柱国的嫡系亲信,现在到了竟陵郡太守任上,也是做得有声有色。 只是竟陵郡确实有竟陵郡的实际,这司马辽一句话就要拿程展,而阳泽海却得把事情办得万全。 竟陵郡的州郡兵在南征和闻香教起事中屡受重创,到现在才恢复到三千人的规模,而且多半是新征召的农民,装备不整,能不能派上用场,他阳泽海也是心中无底。 而竟陵本地最强的势力偏偏就是这个程展,手下光是装具重骑就有好几百人,马队据说有千骑之多,至于步队,虽然尚不清楚实数有多少,但是三四千人总是有的。 而且程展的部队,都是打老仗的部队,平定过闻香教之乱,南征荆楚立过奇勋,在播州号称是首功第一,这等强兵,凭借郡里的这点杂兵去拼,恐怕是凶多吉少。 阳泽海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想法,眼下宜和平相处,不宜擅动刀兵……”他为自己找了借口:“我想程将军只是和皇上有点小小的误会而已,我们还是从本郡的实际来看好!”他不得不说这句话。 别说程展现在是朝廷重犯,可是人家的实力是摆在那里的,沈家可是出过皇后啊!光凭借这一点,就能在竟陵郡号召群雄,说不定程展登高一呼,会有万人响应!几个小官员都觉得阳泽海难得说上一句人话,这位阳泽海阳太守,倒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最响当当地人物,也有他的缺点。 他的缺点就是太硬了。 太不知变通了,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想必说的就是这位阳泽海阳太守。 他刚正廉洁,大公无私。 在他身旁做官,半点意思都没有,只看到阳太守整日只知道勤于公务,一点都不顾及身边人的看法。 这些小官员就觉得无趣至极。 现在阳泽海总算有些近人情,他说道:“表面功夫也是需要做一做,咱们总得应付应付!”他也是没有办法,在竟陵郡,他是太守,是高高在上的第一号人物。 可是即使程展不在竟陵的这段时间。 真正说话算数的并不是他。 而是沈家的那位程夫人。 一想到这,阳泽海就觉得心头一痛。 他只有一种念头,希望有一天能大权大手,做一个真正的竟陵第一人。 可是程展一系地势力有多大?别的不说,就是自己地太守府中,就有程展的父亲和兄长,而且还身居要职,如果真想要解决程展,恐怕第二天自己地脑袋先丢了。 他只能继续说道:“你们派人过去通融,大伙儿都是替大周朝办事,替皇上办事!我们应付应付过去!”对于不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他深深地痛恨着,那几个小官员却是连声赞道:“太守大人深谋远虑,站得高看得远,实在是高啊!”“是啊!实在是深谋远虑,这是竟陵之福啊!”他们连声的赞扬,让阳泽海心头窝了一肚子火气,却还得应付:“你们去吧!”等这群小官员走远了之后,阳泽海才恨恨地说道:“可恨啊!”他的对面,一个锋茫毕露地青年说道:“不是他们可恨,是程展可恨!”“没错!没错!”阳泽海连声说道:“如若竟陵郡上上下下,都和你们林家一样高风亮节就好了!”这听起来象个笑话,竟陵林家这等地方豪强,在他阳泽海的眼中,竟然成了高风亮节之家。 只是人总是会有自己的立场,竟陵林家从一开始就上了阳泽海的战场,他阳泽海是费立国的亲信,而竟陵林家的发迹,却是从林风奇成为费立国地看门地,所以他们注定在政治上会成为盟友。 何况是有着共同地敌人,因此阳泽海第一时间问道:“现在程展这反贼有什么动静没有?”林雷天笑了起来:“没有!这小贼倒是怕了,所以自打三天前一回沈家,就躲在家里不肯出来,对外宣称他就此归隐,不问世事了!他的旧部派人去请示,他也不敢接见,铁匠铺子原本日日打造兵器不歇,现下也都停工!”阳泽海却没有一点喜意:“他那里不能动,可是我这里却是不敢动!”他地州郡兵派不上,一动便随时可能被程展的精兵击溃,只是林雷天却是笑了:“我们林家素知程贼图谋不轨,因此早有谋划!”他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些时日,我林家和附近诸家整军备武,已然有三四千精兵,只要太守大人一声令下,就立即攻入沈家!”沈家和林家这两年斗法得厉害,林家固然是处于下风,可也是通过费立国的关系弄了个杂号将军的封号,至于三四千精兵,倒全是虚言,现在林家和盟友的实力,也就是全力动员出一两千杂兵的能力。 阳泽守算是个尽职尽职的好官,他对于林家的实力倒是一清二楚,他很有力量地说道:“你们不用着急,我已经向费柱国请兵了,只要来一军精兵,咱们就处于不败之地了!”林雷天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我这点兵马,尚不够与程展硬拼,因此我特意请来了外援!”“外援?”阳泽海为之一奇:“何处的外援?”—林雷天笑道:“程展恐怕也没有想到我们林家会请到这么一路外援,到时候他就等着吃大亏吧!”这一路外援,实力甚是强大,林家是花费了无数心血,才请来了这一路外援,原本就等着关健时候突然杀出扭转战局,而现下林雷天更是得意洋洋地说道:“阳大人,您觉得咱们有几成把握?”阳泽海倒是很稳重:“多上这几百私兵,虽然加了些胜算,但是我觉得,咱们动手,还是得等费柱国的援兵!现在动手,也就是五六成胜算!”“咱们是费柱国的人,我相信费柱国是不会抛弃我们的!他至少会派一两军兵马来驰援我们,就是没有一两军,有一幢、二幢也好!”“费柱国的精兵,都是百战百胜的精兵,有这么一幢、二幢,咱们就添了无数胜算!至于,你请来的这路援军,至多添个半成胜算!”“不过眼下我们等着便是!时间在我们手里!”“他程展若是一回竟陵,立即召集旧部谋反,事发突然,我们全无防备,那便是大输特输,现下我们有了准备,便处于不败的境地,又能从各处请来强援,多拖得一刻,便多得一分胜算!”这一句林雷天的恭维让阳泽海上了天:“果然是费柱国亲信的人物!阳太守,您说得真好!只是我还有下情要回报!”“光凭那人的几百兵马,当然不足以决定胜负,只是那人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角色,他登高一呼,也能召集数千人马!”林雷天娓娓而谈:“我们现在请来的强援不止这一路,而是这兵械上,倒有些困难……”说到这兵器物资,倒是说到了阳泽海的痛处,前任太守离任的时候,留下的库房一空如洗,什么都没剩下,还得阳泽海从头开始经营,因此阳泽海也只能从州郡兵那挖肉了:“我给你五百贯钱,外加五十件兵器,你多召集些人马!对了,等会你把决曹司徒玉明叫来,我有事吩咐他!”阳泽海很有把握地说道:“不要急,时间在我们手里!”程展笑得很阳光,他手指在对面丽人的尖峰轻轻划过,让对方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他不着急,可慕容碧却着急了:“夫君,你演得是哪一出啊!别忘记了正事!”自打回了沈家之后,程展倒象是真的决心闭门归隐一般,就连邓肯、李纵云等旧属前来求见都拒之门外了。 程展从容地说道:“着什么急啊!时间在我们这边!来,我们做一些正事!”正文第237章登高一呼展从容地说道:“着什么急啊!时间在我们这边!来些正事!”一听这话,慕容碧就知道程展打什么主意,她笑着显露着自己那玲珑剔透的身材。 这段时间以来,程展可是夜夜筀歌,回到家这三日,更是荒唐得不象话了,整天大鱼大肉不说,方才还让家丁把一大群大性口给杀了,把一群姐妹欺凌得连根手指都提不起来,甚至让慕容碧怀疑,眼前这个少年,怎么可能是那个统领数千大军的将军。 她的笑容很妩媚,甚至还轻笑着问道:“要不要我把解姐姐也叫进来?”程展笑了:“不!今天放过你,在村前山头点起烽火!”点起焰火?慕容碧硬是没明白过来,她询问道:“点焰火?”没错!程展的身上全是脂粉气,可是这一刻,他却是有着极度的锐气:“没错!点起最亮的焰火,让全竟陵的人都看见,看看我们沈家的威风!”看着那尽是朝气的程展,慕容碧终于明白过来了:“我这就去!”程展大笑道:“这几天我也风流够了,便是死也值这个回票价!就点起最亮的焰火,让全天下知道我的名字吧!”沈家村的夜是很寂寞的,但是村头的烽火在那一瞬间被点亮了,接着整个沈家村都变得喧哗起来:“将主出来了!将主出来了!”解凤舞和宁倾城跪在地上,替这个英俊的少年穿上钢制的盔甲,见着少年英姿勃发,又想到这几日的荒唐,这两个名震四方的江湖丽人只觉得喜气洋洋,霞烧双颊。 程展很从容地说道:“烽火点起来了?”慕容碧应道:“已经点起来了!”“好!”程展站了起来:“我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过了这个半个时辰,我不候人了!”旁边众女都是很用一种自豪的神情看着程展。 就连名义上属于司马家的司马琼都是突然转身,给了程展一个香吻:“接下去不是我们女人地事情,就看阿展的手段了!”沈知慧和李晓月各自抱着一个哭着不停的孩子,看了程展一眼:“夫君,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程展大笑道:“好!且看我手段如何!都到村头候着!”烽火台原是用来传讯的,现下猛然被点燃了,四野顿时惊惶不定,也不知道是何处的匪徒生事,程展就站在沈家村的村口,几个亲兵跟在他的身边。 他大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给他们三天时间,若是三天时间都没筹划好。 那便是群饭桶!”不过一看到烽火,四野八方倒突然是寂静下来。 前不久还遇到过闻香教之乱,几个亲兵也是大声笑道:“反正已经过了元宵,他们也该动一 分卷阅读223 动了!”“大伙儿觉得谁会第一个赶来?”“将主,过了半个时辰还等不到。 该怎么处置啊!”程展冷冷地说道:“还能怎么处置,凉拌!”夜色下,天气阴凉得可怕,虽然有几十亲兵在侧,仍旧是少了些生气,程展等了一会。 不由有点火气了:“怎么还不来!”正说着。 就听得对面有人大声叫道:“属下白斯文见过将主!”却见一骑飞驰而来。 身后还跟着六七人:“不知道将主有何吩咐!”程展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居然是白斯文。 只是这一刻他紧绷地脸色好看了许多:“好!在那候着!”白斯文笑嘻嘻地说道:“将主,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老白便是,咱老白跟着你走便是!”程展回了一句:“少不了你的好处!”正说着,那边又有人大声叫道:“将主,邓肯来了!”邓肯骑在马上,后面还紧跟着一大队地步兵,他在马上大声叫道:“将主,属下来得匆忙,只带得先锋,大队在后面马上就到!”不过片刻功夫,就听得:“史景思领兵见过将主!”“郑勇锋见过程公子!愿一同共襄盛举!”“陆子云率马队见过将主!”“霍虬率队见过将主!”“季迟思来迟一步,请将主见谅!”“幢主袁水见过将主!”“队主赵雨罗来迟,请将主见谅!”……这黑夜的集结,倒真地是乱成了一团粥,几千人几乎是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在沈家村的村头就到处喊着。 “我是郑勇锋,我来了!”—“陆子云,陆子云,你在哪?”“季退思这一队的兄弟们,快到这边来!”好一阵鸡飞狗跳,可是程展却是眉开眼笑,他连声说道:“很好!很好!咱们弟兄们都够意思!”他手一扬大声道:“给你们半个时辰,都把队伍给我整好!没整好队伍,就在我给老老实实呆着!”正说着,那边又来了一队人,袁水幢主正在整队,一看到这人,却是紧张起来,大声叫道:“袁夕,你怎么来了?”这袁水也曾是程展军中的一员幢主,他地一幢人都是自行召集起来投奔程展的,只是到了蜀中,他因为同监军李光宇有所勾结,结果他超越了无数程展的红人,一举晋升为军副。 自打晋为军副,他主要负责发放厕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重要工作由他来干,比方说组织人员打扫厕所,而这个幢主之职,则是交给他一向信任的好兄弟袁水。 因此一看到袁夕带着好几十人赶来,袁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袁夕一见到程展,当即给程展跪下了:“属下见过将主!”“属下自回乡以来,就召集了二百壮士以待将主备用,自昨天听闻将主回乡,当即赶来,总算是没误了正事!”他是流了一把眼泪:“不知将主有什么吩咐?”“好!”程展暗喜:“你先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关健时候迷途知返,这还是好同志啊!程展刚想说几句鼓励的话,就听得到面有人叫道:“可是程公子吗?咱茅方把手底下地弟兄都给带来了,都等着您一句话!”茅方地七桥里离沈家村好远一段路程,自烽火点起,到现在还不过是大半个时辰,他居然也赶了过来,程展那是拍手赞了一声好:“好!好兄弟!好兄弟,今天这情份,咱程展忘不了!”不止是茅方赶了过来,不多时又听得有人大声叫道:“见过程公子,在下是陈家庄陈大雷,听闻公子召集群雄共襄盛举,便是,来得实在匆忙,只带了几个叔伯兄弟,还请程公子见谅!”这竟陵乡间,倒是少有世家大豪,都是些地方豪强,平时只算是二流人物中地二流人物,虽然号称能动员起几百家兵,但实际能真正派上用场的,也就是二三十壮丁。 正因为如此,这些豪强地主随时随刻都指望着出人头地地一天,至于典范,那还不明摆着,那便是程展了。 在竟陵郡,沈家是第一豪门,光是祖上出过一位皇后能把这些土财主给吓晕过去了,何况现下程展是什么局面!好几千精兵强将,无数的田产,他军中多是竟陵子弟,有不少竟陵遂因此得意,圆了升官发财的梦想,因此沈家村的烽火才一点着,已然有许多村子里的小地方小恶霸坐不住,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徒步,就朝着沈家村奔了过来。 “在下林雨来,见过程公子,愿在鞍前马后效力!”“在下白沫来,愿作将主座下一小卒!”“在下xxx,是xx村的,早有心出来打拼了!”现下沈家村更乱了,程展却是笑得甚是开心,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登高一呼,就来了这么多地方豪强恶霸。 别看他们带来的人不多,可是在地方上,他们代表的是影响力,是真正的地头蛇,自己成事的把握就更多了。 没过多久,又听得有人大声说道:“在下是林水河子的,我们庄主卧病在床,一时间赶不及,可是程展程公子召集大伙儿来办大事情,特意让区区来知会一声,只要程公子说句话,我们林家河子上上下下万死不辞!”程展大声叫道:“叫伙房把杀的十六头猪一头牛两只羊,还有准备好的好酒好菜都端出来,慰劳慰劳兄弟们!”好!当即是摆开了流水宴,任是程展早有准备,可怎么也招架不住这四方涌来的小地主们,竟陵本就是好武之地,不得意的人物更是有若过江之鲤,一听闻程展要办大事,知道自己发迹的大好机会来了,这前后两个多时辰,竟是来好几千人,除去程展的旧部之外,还有近千人是自行前来投奔的。 几个头目更是直截了当地问道:“请问程公子,可有什么要我等效力的地方吗?”正文第238章请战个头目更是直截了当地问道:“请问程公子,可有什力的地方吗?”程展笑而了笑,很神秘地说道:“大家先用个便饭,等会还有大事相商!”临时架起几张圆桌,桌子上摆满了各色酒菜,这些领头的人物在竟陵郡内也算是一方土霸王了,现在却是不分精细,拿起筷子就等着程展发话。 赶来投效的越来越多,其中还有不少在竟陵郡内劣迹累累的劣绅,现下都十万火急地站在程展下首,就等着程展训示。 大伙儿都知道这位程将军不只家大业大,而且受用竟陵人,到了他麾下自有无尽好处,比起来脸下在乡下厮混日子不知强到哪里处,即便是白发老翁,仍是轻声询问道:“这一次程公子到底有什么好事?”在另一个世界,有这种人格魅力便是贺龙贺胡子,当他南昌起义后兵败回乡,身边已是只余小猫三两只,实力全无,可谓是落魄之至,可即使如此,国民党委任的县长老爷都是大长远地出城几十里把贺胡子迎回来乡,不数日,已经有数千旧部来投重树红军之旗帜。 程展眉色飞扬,那边又有人回报:“在下是虎嘴寨耿殿臣大老爷派来的信使,耿大老爷说了,程公子是与他一同在匪窝同生死的好兄弟,程公子便是他的事情,虎嘴寨上上下下愿为程将军赴汤蹈火!”有这么一句话,程展就足够了,只是下一刻他的眉毛就拧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一个高大健壮的骑士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着程展跪了下来,正声道:“李纵云因故来迟一步,罪死万死!”程展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知道了!”李纵云脸上的神色很是难堪,他急忙说道:“将主。 属下……”他刚说了头,就见到邓肯赶紧上去,拉住他就走:“别说了!”旁边有人小声谈论着李纵云,大伙儿都知道李纵云是程展的老人,响当当的马幢主,手下马队号称程展一军精华,足有千骑,只等着程展一回竟陵立马就能升马军主。 他麾下全是马队,行动最是迅速不过,偏偏是来得最迟一个。 就连他的幢副陆子云及各队主、队副都已经赶了过来。 所以一看到这情形,这议论自然是难免的。 就连邓肯拉着李纵云一边走一边骂道:“纵云,你怎么这么混!平时多精明地一个人。 关健时候就不用脑子!”李纵云脸上也是很难看,他一边走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我混账啊!我***就是个混球,我怎么让鬼迷了心窍!”他说的话,旁边的几个小军官都听得清清楚楚。 赶紧向两旁退了退,倒是那帮新来投军的豪强们,倒是个个竖起了耳朵。 邓肯和李纵云相交多年,也只能拍拍手表示爱莫能助:“纵云,你这事实在办得差了!我虽然也是个混账,可是将主一回乡。 我就带着守在沈家村外等着将主的讯息……”“至于……”他特意从人群中远远指了指白斯文:“你瞧瞧。 这也是混账一个!喝多了猫尿晚上还带人出去撒酒疯。 可是一见烽火点着了,就没命地往这赶!您瞧。 这是什么事啊?”是啊,这是什么事啊!程展点亮烽火,那是天刚黑没多久的事情,那时候还有些许残阳,现在已经是四五个时辰过去,天已经微亮了。 不仅是程展完成本军的集结,现在是本县大半豪强都赶了过去,连外县的土霸王也有不少赶了过来,据说还有不少人还在路上,再过一两个时辰都能纠集起来。 邓肯并不知道,消息传讯毕竟是有限制地,别说是竟陵本郡,就连旁郡的小地主、小豪强,也有不少人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候马不停啼赶了过来。 而李纵云就这么混账,他只能拉着邓肯地手询问道:“你看这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是直上飞天,还是向下沉沦,都只在这一刻。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林家上上下下已经有很多人六神无主了。 但林雷天却是满脸地兴奋之色:“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就等着现在了!等费柱国的大兵一到,咱们就把他们程家给干翻了!”对于这个锐气十足的孙子,林风奇却是毫不在意:“任他如何翻云覆雨,咱们林家只要抓住了一个理字,就处于不败之地了!”他是老得象话的人,这些年诸病缠身,可是这几天听闻程展被通令追辑地消息之后,那状态竟是好得不象话,昨晚一夜没睡,今天起来仍是精神饱满,意气奋发地那指点后生。 他的次子林许国对此很热心得很:“爹,雷天说得对,他们沈家倒台了,以后竟陵便是我们林家的天下了!”林雷天也说道:“爷爷,父亲,现在轮到我们林家过好日子,我先说定了,程小狗那几个婆娘真的不错!”—“糊涂!”林风奇现在连训话都是带着几分喜气:“咱们现在是占了理!什么是理,知道吗?是赶紧再把费柱国的大腿给抱紧了!我在柱国府做了那么多年的门生,那些地方上地高官大员们哪一个不是对低声下气,关健就是因为我能在柱国面前说上话!”他说着说着就笑得合不拢嘴:“他们沈家在长安失了依靠,所以咱们更要靠紧柱国!”他这么一说,一群儿孙全都明白了,林许国急道:“我赶紧去送一份礼!一份最厚最重地礼!”倒是那个林风奇过继给外人地长子刘许利多嘴了一句:“现在程小狗在沈家村召集兵马,咱们是不是也准备准备!”林风奇手一扬道:“看他能猖狂上几天!咱们又不是泥捏的!”林雷天更是得意非凡地说道:“在下不同以往,靠着阳太守地照应,光是咱们林家就有一千三百个壮丁,人人都有兵器,闻香教那么大的声势不是照样败在我们的手下了!”一提到去年截击闻香教的旧事,林家老老少少那都是变得极为健谈,林许国更是说道:“没错!没错,何况咱们还有六家联盟,六家联手,统共可以动员三千壮士,不逊色于程展的兵威!”林风奇也同意他的看法:“没错,方才他不敢动手,说明他根本没胆!”“我听费柱国说过,天亮之前,是一天之中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刻,所以我刚才让你们加强戒备,不过现在看来,他既然不来,就说明没胆气和我们斗法了,不过咱家里还是得加强戒备,等着大兵把他们给平了!”“这就是?”这上上下下几百个人头就看着程展手里那一条黄色腰带,等着程展给大伙儿解说清楚。 “这便是衣带诏了!”程展郑重其事地说明:“”但凡起事,都得有个名目,程展拿出这个东西,只是让大伙儿暂时安心罢了。 “我竟陵沈家是皇室宗亲,仁德皇后的母家,最得圣上信用!”程展的声音很响亮:“所以国家危难之即,正需我等力挽狂澜,为国尽力,诸位亦得封候拜相之赏!”“好!”程展打开了腰带,里面正有一封黄色诏书:“这 分卷阅读224 便是圣上给我的诏书,大伙儿都好好看看!”虽然说好好看看,实际程展只是在手上亮了一下:“圣上已封我为都督中外诸军事,总管天下军民两政大将军……”“好!”大伙儿不在意这衣带诏的真假,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义罢了:“愿随将主同患难共富贵!”程展继续说道:“好!今天我便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下面是一阵欢呼:“我们愿誓死追随!”程展:“竟陵林氏,一向谋结楚贼,联合六家恶豪,一向胡作非为,今日又意图谋反,我等愿为天子去此恶獠,今特率精兵吊民伐罪,到时候请各位替我压阵便是!”大家原本就不愿意去查验这衣带诏的真假,而这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只是程展没有想到的是,他此言一出,下面已经有人连声道:“不可!”“不可!”“千万不可!”看着这些土霸王焦灼的眼神,程展为之一惊,询问道:“诸位将军,有何不可?”当即有袁夕走在最前头说道:“区区一竟陵林氏,怎可劳动大军!”“吾,袁夕,愿为将主诛除此贼!”“我等寸功未立,耻于见人,今日之役,不必劳动亲军,由我们动手便是!”“区区虾兵蟹将,何必动用牛刀!”“没错!请将主为我等压阵便是,这一役由我等新进将士搏杀便是!”“请将主给我等一个立功的机会!”正文第239章出征即有袁夕走在最前头说道:“区区一竟陵林氏,怎可军!”“吾,袁夕,愿为将主诛除此贼!”“我等寸功未立,耻于见人,今日之役,不必劳动亲军,由我们动手便是!”“区区虾兵蟹将,何必动用牛刀!”“没错!请将主为我等压阵便是,这一役由我等新进将士搏杀便是!”“请将主给我等一个立功的机会!”这帮新人请战心切,一急就给程展跪下了:“将主,闻道不分先后,就给我等一个立功的机会吧!”其中还有人是杆子里的大当家,眼珠子一转就说:“将主!我们虽然是粗人,却也晓得分寸,保证秋毫无犯!咱们杆子里的规矩,开了庄子以后当家分七成,我们也愿意按规矩来!”“没错!保证开了林家之后,半点东西都不少,都由将主分了便是!”“请将主给我们压阵,这先锋就来由我们来打!”“不开了林家庄,绝不回来见将主!”“没错!大伙儿都等着将主一句话了!”大伙儿都是请战心切,就连战利品都不在意了。 在竟陵,林家也是第一等的大富豪了,这几年即便在沈家的打压之下,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光是去年就兼并百八十亩好地,这家中的财产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至于其余几户,虽比不得林家,可也是富豪之家,小康人家辛辛苦苦几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财产,可现下却是连战利品都不要了,只求有一个立功的机会。 毕竟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谁立了第一功。 谁就有机会成为众人的第一人,因此程展在七嘴八舌中也只能改变了主意。 原来按他的打算,是准备动员自家的兵将直接把六家联盟给荡平了,就以堂堂正正之师直接攻过去,半点花巧都不使。 他的这些兵马,可是整个荆州都首屈一指的强兵悍将,区区几个村子还怕荡不平啊!可是他只能发话了:“既然大伙儿请战心切,那么我这个做将主地,也不客气了!请大伙听我差遣,咱们现在不是杆子了。 是吊民伐罪的王师,凡事都有个章程!”“兄弟做事。 喜欢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大伙儿这么看重兄弟。 兄弟自然不能亏待了诸位,但是既然是王师了,总不能去当杆子,奸淫劫掠。 任意杀人放火的事情绝不能干了,不然也别告兄弟挥泪斩将了!”“知道了!”下面齐声回应道:“一切都听将主差遣,绝不敢胡作非为!”好!程展点点头,把章程详细地列了出来:“此次出兵,只求诛杀贼首数人,其余一切都可秋毫无犯。 至于若有斩获。 也可由兄弟来分!这一次要出大力气的。 都是诸位义士,所以兄弟只要三成。 其余七成皆由诸位义士分配!”下面已经一声赞扬声了:“好!好!好!”虽然程展不出力气,就拿走三成战利品,似乎显得有些过份了,但是混过杆子或与杆子有交情的这帮人都明白,以往兴师动众,这首脑往往至少拿走一半,只是让他们赞叹地还在后面。 “可兄弟也不能白拿,虽然开庄子是诸位的事情,可是兄弟也得表示表示!李纵云,陆子云……”这还是程展第一次点到李纵云的名字,因此他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请将主吩咐!”“你们各率两队骑兵负责掩护诸位义士攻庄,再派一队侦骑出去,把附近几十里都给我盯紧,千万不要在攻庄的时候有什么闪失!”“尊命!”程展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是半幢骑兵飞驰而去,这些人都是赞叹不已。 这才是竟陵沈家,就连太守大人都拼凑不出两百五十轻骑,人家一句话就是派出两百五十个骑兵!程展又继续分派:“各幢都给我派一队弓兵去协助攻庄……嗯,茅方兄弟,还有郑勇锋兄弟,你们幢中弓手少些,这一队从我的部曲出便是!”茅方和郑勇锋当即推辞道:“将主放心,一队弓手,我们咬咬牙还是可以凑的出来!”这又是一阵赞叹,三百名弓兵啊!而且都是装备着军用弓,比乡下猎兔子地短弓不知道强了,一张至少要十贯钱,光是这三百张弓就是三千贯且这弓手训练极为不易,比弓本身还要金贵!这些前来投效的大小豪强,实力虽然在地方上也称上是一霸了,可是手里至多也就是几百个庄客,二三十个弓手罢了,他们合起来也凑不足三百个弓兵,哪见过这种阵势。 一想到三百个弓手就站在自己地身后,三百个弓手啊!恐怕敌兵还没冲上来就被射成马蜂窝了,他们现在发出的不是赞叹,而是庆幸了:“将主英明!咱们幸亏投奔了将主,否则哪有这么多马队、弓兵协助了!”可程展带来地惊喜还在后面:“我带大队替你们压阵,对了,你们到时带四具投石机和一具攻城锤去!他们的寨墙不高,可也得小心!”轻便型的投石机在沈家村的寨墙就有,只是大伙儿对于这一点难于理解,开个林家而已,何必用这么豪华地装备!—要知道,这群土包子虽然见识过千人级别的武装大械斗,但是开寨子顶多是守城一方往下面砖石擂木,顶多加点火盆,攻城一方也不过是弓手压制,云梯冲城,再加上棉被浇上水罢了,哪见过这么豪华的攻城器械了。 现在已经是由赞叹变成了五体投地的敬佩了:“将主说他拿三成,这三成完全是物超所值,如果有这种后援,别说拿七成,就是拿九成我都愿意啊!”程展又说道:“我拿这三成,也不是占诸位的便宜!上阵难免有个闪失,诸位对得起在下,在下也得对得起大伙!就这么说了,按咱们军中的规矩,由兄弟料理便是,烧埋、抚恤诸费一文也不会少地!”这已经不是敬佩了,上上下下是一阵欢呼:“愿为将主效死!愿为将主效死!”没有了无顾之忧,这些人觉得这样地条件干架才能拼命,才敢往前拼!正说着,那边快骑已经回报,陆子云和李纵云地马队已经是一路飞驰,把林家里里外外封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虫子都别想飞出去。 而程展也开始调度这帮临时投效而来的乌合之众,虽说是乌合之众,可现下士气高涨得很,兵器虽然不怎么齐整,但也可以将就,只是沈家是竟陵第一豪门绝不是空言。 “没有趁手兵器怎么行!”沈家现在有整个荆州地区最大地地下兵器制造工厂,甚至还能出百炼好钢,每日都可打造近百件兵器:“把库房给我开了,都给我换了!”实际也就是出了百多把压库的刀剑,都是退役的军器,现下军中已经用不上了,却只让这千多人的大小头目换了装而已,只是这是确确实实让这些人得了好处,连声炫耀道:“看到没,这是上好的精钢宝刀,光这么一把刀就能值几十贯啊!”只是头目们手上的兵器,则是直接转手给亲信的小卒子,现在完全是士气可用,程度调度也极为顺手。 原本程展以为这上千人都倒分了三十多股,甚至还互有恩怨,调度起来倒是麻烦,只是没想到实际上倒有两千出头,分作四十二股,程展依大小分作了六拔,每拔都有四五百人,程展又指令了一个军官临时指挥,指挥倒也顺畅。 仔细一询问,却原来这些人参加的火并为数不少,临时都是呼朋唤友,倒也算是熟能生巧。 只是程展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让这帮人热血沸腾起来:“等用过早饭,大伙就整队出发,在下决不会忘记了诸位的恩德,决不惜幢队之职!”这让大伙儿的激情都点燃起来了,立马就是一阵狼吼了!大好远见着火头就连夜赶来,还自带兵马,自备兵器,不求报酬,不就是等着这句话吗!幢主、队主的位置就在眼前了!程展笑咪咪地朝众人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凡事就请诸位多多用心了,今晚上我在林家庄为大伙儿摆庆功宴了!”“好!”众人心潮澎湃:“吾当为首功!请将主敬候佳音!”正文第240章接阵当众将心潮澎湃的时刻,太守府内的阳泽海也很激动问道:“你们既然是我大周朝的官员,食我大周奉禄,怎么现在还能坐得这么安稳了!”只是他手下这些官员却是坐得很从容,他们好声好气地说劲道:“既然有些波澜,何不必坐看风闲云散,只要有八百郡兵,足以保郡城安然无事了!”有人甚至还细声细气地说道:“没事!没事,想必是有些误会!”他们都是些尽职尽责的好官,虽然知道程展起事事关重大了,可是程展起事对他们并没有影响。 人家的老父亲是他们是好多年的交情了,大家平时见个面,程展还要敬称自己一声“叔叔”。 不管风水如何,他们仍然能安坐这个位置,现在阳泽海在台上,他们照拿自己的奉禄,可即便是程展进了郡城,他们也会照样尽职尽责。 阳泽海却是真正有些火性,他当即一发狠,大步就朝后堂走了过去。 程展起事,不发而已,一发则是震动四方,虽然在郡城上没有亲眼看到沈家村的烽火,可到天亮的时候,太守府已然知道程展已然起事了。 至于程展是用什么名目起事,他起事的目的又是如何,却完全是一问三不知,至于战况,更是完全抓瞎,只是林家有快马回报程展起事,请郡兵速去驰援。 在后堂,同样有一班心急如焚的人在等着阳泽海:“太守大人,您看现下当如何处置?”“以属下之见,当是固守待援,只要费柱国大兵一到,这乡下区区的几千流贼自然是一扫而平了!”“属下也觉得这个主意甚佳,现下郡兵太弱,而且在郡城附近只有半数。 其余千五百分散于郡内各县,集结不易,要出兵至少得六七日功夫!”这些人都是阳泽海的亲信、谋主,他们对眼下这个局面也觉得不好处置,程展的实力太强,出城野战想必是负多胜少。 至于林家,这乡下的土财主,虽然和费柱国搭上些关系,但拿来消耗程展的实力便是了,反正只要守住了郡城。 有谋主似乎看出了司徒玉明的心思。 他试探地询问道:“大人可是忧心程贼起事,坏了大人前程?这是圣意要拿捕程贼。 难道有人敢说圣意错了吗?”阳泽海一向刚正,他一听这话就怒了:“难道圣意就可以含糊过去吗?”这世上地人。 多半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他阳泽海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询问道:“以林家的那些人马,你们估计着能守几日?”旁边有人说话了:“属下曾去沈家打探过。 以属下的粗见,太守大人当初定的那个谋划还是不要施行的为好!”说话的正是决曹司徒玉明,在场众人中以他与沈家的矛盾最大,当初程展娶沈知慧的那一夜,便是他当面阻挠,甚至还怀疑沈知慧便是闻香教圣女。 此事既非事实。 他的决曹亦被免去。 只是阳泽海出任太守之后,他才重新出任决曹。 只是他这么一说话。 阳泽海地脸就有些挂不着了:“我堂堂一郡太守,怎能坐守郡城!林家能守几日?”“以属下来看,林家的兵力虽然也不少,可素质上差得太多,多则四五日,少则二日必定败亡!还是请太守大人谨慎为好,毕竟郡兵虽是太守大人一手操练地,但实在比不得程贼的精兵!”阳泽海早年也曾从军,向以统军大将自许,这 分卷阅读225 么一说,他地脸上就挂不住了,眉毛一拧:“区区一军私兵罢了,何况现下还有援兵!”“援兵太少!”司徒玉明这人的性格也很倔强:“太守大人,属下这是长久之计啊!”司徒玉明越是这么说,阳泽海越是不高兴,他大声说道:“我既是一郡太守,郡令自然在郡内流行无阻,以你们的想法,那是要任由程贼在郡城之外胡作非为了!不可,绝对不可!”这阳泽海为人刚直,虽然有些不知变通,但也算是好官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于权力太看重了。 他在竟陵上任以来,总是觉得十分不畅快,为何?就是因为竟陵有个沈家,在竟陵沈家说一不二,而身为太守地他倒是没有什么权威,唯一可以依赖的便是他从家乡招募的郡兵。 这三千郡兵是他心血凝结而成,军官都是从费立国军中精打细算的统将,在百般艰难之中费尽无数心思方才成军,以法,在整个荆州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强兵,可耳根却是家军地名号,把他地州郡兵全然压住了。 以他地想法,或许沈家军老兵稍多些,器械精良些,但是统兵的幢队主却是自己这方强上很多,自己又有堂堂正正地名义,再加上有六家联盟纠缠,想必胜负尚是未知数。 因此他手一扬,然后开口道:“林家当真能守二日以上?”司徒玉明答道:“林家虽弱,但毕竟有逾千部曲,支撑二三日尚可!”阳泽海踱起了步子,在房中转了好几个来回,然后一笑:“好!快,我修书一封,请费柱国费遣大批援军来!”叶陈斌一直以为自己的腰杆粗了,但是他发现他的腰又挺不起来了。 —他是林家的田客,一向在田地背朝黄土干些农活,力气大,肚量也大,一向落婆娘埋怨,只是家主这年来大练私兵,便把他招募进了部曲之中。 在部曲之中,他以大力出名,能挥起重刀,前次截击闻香教,他一声大喝,就唬住了五个闻香教众跪地投降,事后更是被林风奇亲口赞扬了两句,接着便做了什长,也统带了九个小兵。 什长,什长,说小也不小,现在叶陈斌在婆娘面前便觉得腰杆硬了许多。 只是眼前这情势,让叶陈斌的腰杆怎么也硬不起,才一抬头,还没看清楚情况就立马缩回到寨墙上去了。 这么多的马队,呼啸而来,这么多的步队,叶陈斌觉得这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兵马,哪怕前次几十万闻香教众过境都没有这架势。 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前面至少有四五千,虽然说队伍不整,可比前次的闻香教强得多,尤其是那么多的弓手,那么多的,还有那么大的投石机和锤子,这腰杆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啊。 叶陈斌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他瞅了瞅才几尺高的寨墙,似乎薄得象层纸,人家那大锤子一冲,还有几十斤的大石头一砸,这寨墙就得塌了。 再看到后边,那更夸张啊,又是好几千兵马,这有马队,有枪兵,有弓兵,而且那个装备华丽啊,别的不说,光是那重铠骑兵就有好几百骑,装具齐全,杀气腾腾,步队也是装具齐全得很,一色的重铠、轻铠。 要知道,整个林家的铠具不过是二十领罢了,至于马铠,整个林家一具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叶林斌的头不由又往寨墙里缩了缩。 有本钱,肾才好,没本钱自然肾亏了。 “杀啊!杀啊!”外面的前锋都是临时拼凑的队伍,却也是火并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手,一看到身后的弓兵、投石机、攻击锤,特别是那马队狂奔而来的烟尘,简直让这些杂牌军乐得不得了,他们赶紧大声叫道:“杀啊!杀啊!”“上面的人快投降吧!”他们早有这方面的经验:“降了一切都好!我们管吃管住管婆娘,一人还发十贯钱,若是拿了头目的脑袋,还能翻两番!”这些人虽然匪性不改,可平时开寨子却是很有经验的,只见得寨墙上一片寂静,什么声响都没有,当即是觉得有些麻烦。 会咬人的狗不叫,象这种寨子攻起来最是麻烦不过,只是一看到背后的凭借,他们顿时觉得象是吃了三公斤伟哥那样,又变得胆大包天了,大声呼喊道:“向前推!把投石机架起来!”这等轻便投石机的射程既不远并不近,却较长弓的射程长上一段,这林家寨墙上仍是一片寂静之声,看着四具投石机就地展开,随时准备发射。 他们也攻过不少寨子,只是器具从来不象现在这么齐备,光是云梯、攻城锤、冲车加起来就有一打了,几个大头目更是想道:“如果不一举攻下,还有个反复,那当真是丢人现眼了!只是这守兵到现在还这么沉稳,有些难办!”反正开过不少寨子,他们也有个开寨子的章程,当即小声商议着:“投石机先冲,步队先冲,掩护弓手,把壕沟给填平了,然后攻城锤、冲车、云梯都上!”商议已定,寨墙上仍是鸦雀无声,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头,就听得吱吱数声,四块二十斤的石头在空气中传播着难听的噪音,接着寨墙被轰开一个大口子,这些先锋呼啸着就往上冲。 正文第241章获胜议已定,寨墙上仍是鸦雀无声,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头吱数声,四块二十斤的石头在空气中传播着难听的噪音,接着寨墙被轰开一个大口子,这些先锋呼啸着就往上冲。 “杀啊!先登者老子重赏五十贯!”“不要命的原地不动,要命跟我冲啊!”投石机的威力极巨,这寨墙根本就是薄得象张纸,被轰开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口子,泥砂中还带了些血色,就连不管军务的人都估计不用云梯,步队直接往上冲就行了。 只不过现在这真是混乱了敌人,也混乱了自己,打前锋的几支步队冲得很乱,让几个老军官连声叫道:“稳住!稳住,千万不要散了队伍!”正说着,程展的弓手一阵小跑,已经直冲到离寨墙只有数十步的地方,当即是举弓拉弦,对准了寨墙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射。 寨墙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张弓在朝下射,五百弓手的威力那岂是虚谈,只不过半个天空都是箭矢飞过,几个守兵就直接从寨墙摔了下来。 林雷天连声叫道:“林家的生死存亡就看今天了,都给我顶住!顶住!守住了,每人都有重赏!重赏!”就连林风奇都上了寨墙,他更是又竭声又嘶哑地叫道:“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想想村里的婆娘孩子,还有自己的老母亲,都给我拼了!”只是寨墙上总体还是寂静得很,很多士兵缩身在寨墙之后,躲避着箭矢,划过长长弧形的箭羽虽然仍然威力十足,但是命中率却不怎么样。 却也夺去几十人的姓命。 攻方来得好快,那攻城锤、冲车都直逼寨脚之下,寨墙上零零星星扔下些火油、滚石、擂木,伤了好几个人,但怎么挡不住攻势,接着就听见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寨墙又塌了,砖木带着鲜血就往下泄。 倒让攻方付出不小的伤亡,只是现在寨墙已然又多好多大口子。 “全军突击!”不用看,几个先锋地头目就竭力喊道:“全军突击!”“全军突击!”后面的士兵也兴奋起来:“全军突击!”弓手也是竭力压制寨墙上的敌军,这片刻功夫又是一轮猛射,凡是敢于起身往下射箭、抛掷石块、火油的敌军,都送到阎王爷那报备了。 程展脸上浮现一丝微笑,但是他身旁的军官却是紧张万分:“小心!还是把云梯给我们备好!”他们都是在播州攻过坚城的,知道打开了缺口仅仅只是第一步罢了,接下去还是才是真正玩命的时候。 守军会想办法把缺口用砖石堵上,会死命地死守,即使冲上城头。 还会死命反击。 城头上的战斗才是最血腥,已方冲上去地少数人马会立即陷入敌军的重围之中,所以他们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让第二队准备,马上准备冲上去接上去!”他们甚至有这样的打算。 一对二的攻防,这些杂牌军未必能冲得破,只是用来消耗守军的战力也是很好的,到时候自己再集结主力往上一冲,保证把这林家拿下来。 叶陈斌就看着无数的敌军在那猛吼着,然后就从寨墙倒塌后形成的坡形高地上直接冲了上来。 个个都是杀机腾腾。 连眼睛都是红地。 不由整个人都往墙头又缩了缩。 林雷天倒是硬汉子,他大声吼叫道:“拼了!跟我上!”他第一个就往下猛冲。 身后跟着了十几个死士,只是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太大作用,叶陈斌的头缩得更紧,但这无助于改变他这一什人地恶劣情况,箭矢乱飞,强敌就在身上十几步外,投石机又是一阵猛击,在墙头一阵乱轰,打死了好几个人。 终于有人发声了:“快跑啊!”“快跑啊!”叶陈斌第一时间重复这个明智的主意:“快跑!”在这一片刻之后,整个墙头都是这样的声音:“快跑,快跑!咱们打不过他们!”刚才还在紧张万分的军官们终于发现,那墙头密密集集地兵力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半人,这些人还有人大声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原来不是是守军非常沉稳,却原来是被这架势完全给吓晕过去,这群乡下土包子连句话都喊不出,完全就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了。 林雷天一回头,却看到墙头真正在那坚持的人也就剩下五六十人,多半是林姓的本家,还有林家死党,身边只剩下了七八个亲信,那真正是悲痛莫命,只能猛吼一声:“程展,我跟你拼了!”只是他刚迈出两步,就被对方的大队人马给淹没了,对面的先锋一看到他,眼都红:“我杀的!我杀地!”这可是林家地大头目,多大地功劳啊,林雷天武功虽高,怎能抵挡得敌兵的攻势,当即是连中数枪,鲜血喷涌,整个人就向后仰去。 只是这些立功心切地先锋怎么就会这么善罢甘休,几十个铁枪头就往林雷天的身体戳去,嘴里还叫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别和我抢!”就连后面跟上的士兵都不忘在林雷天身上捅上一刀一枪,以炫耀自己这一趟没白来,而墙头上督战的林风奇只觉得万念俱灰。 他的眼前,是儿孙俱死的场面,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本是人世间最大的悲观,何况家破身灭的结局,他恶狠狠地诅咒道:“程展,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我做鬼也不放你!费柱国会替我林家报仇的!”而冲上去的步队早就看到这白头老翁,有人喊叫道:“这是林风奇!林风奇,杀了他有大功啊!”林风奇!再看到是这么一个白发老翁,士兵们和军官们的热血又沸腾了,这是多大一件功劳啊!只是他们没冲到林风奇身边,就风奇一声大吼:“程展。 你会得报应的!”接着林风奇眉头一皱,拔剑护身的短刀就朝心头一插,竭力发出一声怒吼,接着就是一声坠地巨响,这老贼浑身是血,眼见不活了。 “来!来!来!我为诸位庆功了!”程展说是晚上在林家摆庆功宴,只是这一战打得太顺手了,改成午餐了。 实是太顺手了。 几个头目都用手抓起大碗,对着程展叫道:“将主!这仗痛快,实在是痛快啊!在下混了二十多年黑白两道,也没捞到这么痛快的仗!光今天这一伏,什么都不要,都值回票价了!”那边杂系人马中领头地袁夕也说道:“这仗实在痛快,将主,这财物您就随意分配便是!”这个上午打了两仗,先把林家给灭掉了。 林风奇虽然动员了一千三百男丁,还有六百健妇上墙驻守,而程展也根本没用什么计谋。 可是轻轻松松就让林家成为历史。 林家战死的男女统共有两百三十多人,还有一百多人重伤,其余都成了瓮中之鳖,成了俘虏。 而程展这一方总共才战死了六人,负伤四十二个,伤员大多还是寨墙倒塌带来的负作用。 至于收获,那真是十分丰富,虽然林家把大部分资金都用来花在扩军备战上了,但毕竟经营多年。 光是粮食就有三千石。 金子二百多两。 银子一千多两,制钱二百余贯。 其余大宗物资甚多,价值不下三四万贯,此外还有近千可以任意征发的壮丁。 至于林家的头脑,只跑了刘许利和林许国这两兄弟,还有小猫三两只,现下已经派人前去斩草除根了。 把林家灭掉之后,接下去居然还有余瑕,除了林家已灭,六家联盟不是还有五家!就这点功夫,也不用程展派马队、弓兵支援,几个没打下战的杂系队伍就主动请战,轻轻松松地把林家附近的王家给灭掉了。 这王家实力原本就甚弱,不过几百佃客,临时才拼凑出一百男丁抵挡,怎敌得过这些杀红眼的疯子,还好一见情况不对,就跪在地上投降了,前去开寨子地队伍才伤了两人。 领队的袁夕很是用心,王家虽然实力不强,却颇为富庶,几代死命地积攒财产,他赶紧把几件红货都给押来 分卷阅读226 由程展分配。 只是程展看中意的是可不止是这些东西,他致完词,就指着林家村说道:“诸位,看这林家村如何?”“好!甚好!”袁夕不知道程展有什么用意,只能顺着程展的意思:“将主?”程展笑道:“没错,只可惜落到这帮狼子之手了!”袁夕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将主,您是说这田产地产也算战利品?”他这么一说,众人的心都热了。 他们在竟陵,都只能算二三流人物,至少只能算是一流中的二流人物,财不大气不粗,对于土地田产最是渴望不过,晚上做梦都想为自己家里再置办几十亩田产。 而这个林家,大小房屋好几百间,田产两千数亩,山地数千亩,如果按程展事先的约定,拿出七成分配,那岂不是每人至少分到十数亩了?或是立有战功的,保不定还能多到十几间大房子,上百亩上好的水田。 程展真是通情达理地人:“我想了想,我举义起事,钱粮物资总有些欠缺,而我沈家倒不缺田地房屋,所以想同诸位打个商量,田土诸位多分些,钱粮物资在下多分些,不知诸位可否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这林家多好的田地啊!这些土财主几乎就要当场喊出来了,他们硬是控制住激动的心情:“一切都听将主吩咐!”“好!”程展笑道:“快把馨雨和司马琼两位夫人请来,现在我们就定地契!”当初为了白家侵占沈家田地地事情,这两位夫人也曾跑过郡府查阅档案,结果发现六家联盟把万亩田地寄在沈家的情况,程展借机霸占了这些田地,他当时的杀手锏便是检地时的地契、地界图等诸多材料。 现在司马琼手上这些材料一应俱全,程展就很大方地说道:“这些田产、房子,大伙儿按战功大小分了吧!”至于怎么一个分法,司马琼自己有一套方法,她是专业人士,再参照这一役地表现先折算成金银,然后再换算成土地,分别分配。 竟陵虽然是边郡,这地价却是不低,很多头目发现自己只是赶个场,连刀都没动一下,已然有价值过百贯的田产入袋了,至于那些真正上阵搏杀,死伤过弟兄的人,那更是夸张了。 上百亩的田土,好几间大房子,若是没有手下的弟兄,恐怕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富家翁,只是有这么多牵挂,想安安稳稳做一个富家翁,却是不大现实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这么多地收获,更是坚定他们拼命地念头,何况程展若是失败了,这些田产也只能归公了,所以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 至于剩下地田产,程展也没有落自己口袋,他朝司马琼吩咐道:“都给这次战死的几位义士家里留着!”他知道自己家中本是大富大贵之家,这些年南北转战更是收获无数,家中至少有两三百万贯钱可供自己起兵,只是这起兵本来就是普天下最费钱地玩意,一开战更是流水般的花出去,能省得一分更省得一份。 正当一群人忙碌不已的时候,就听得有人大声急报:“将主,有队伍朝家里开过来,看架式是要攻打攻打我们沈家了!”正文第242章偷袭当一群人忙碌不已的时候,就听得有人大声急报:“伍朝家里开过来,看架式是要攻打攻打我们沈家了!”这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惊惶不定,相互小声议论着:“莫不是阳泽海带州郡兵杀过来了?”“这来得也太快了吧!”“是啊,不可能是阳泽海的人马吧!从郡城到这,平常得三天才到,急行军也得一日半!”“阳泽海没这大胆子吧?”“就是就是,凭借他那点州郡兵,哪够将主的大兵一扫!”“将主,就让我善太平再做一次先锋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总是有些担心,阳泽海有三千州郡兵,到时候还可以裹胁些豪强的私兵部曲,拼凑个四五千人应当是不成问题,不可小视啊。 李纵云更是第一个跳出来说道:“将主,我是马队,速度最快,让我带队马上回援吧!”程展却是从容得很:“怕什么!天塌不下来,不要杞人忧天了!”他朝下面那个请战心切的胖子笑了笑:“该拿的封赏还没拿,怎么就这着急了!我忘不了诸位的功劳!”他加大了声音:“你是善太平吧!我记得你,这一次你是先登第一!”那个胖子脸上象喝两斤烈酒一般,一下子就变成活关公:“属下正是善太平!”程展大声向众人宣示善太平地功劳:“你的队伍这一役打仗奋勇。 你更是第一个率先登上寨墙,领队斩级二十六首,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谢将主!咱们还是先回去救援!”善太平倒还分得楚轻重:“这些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奖罚是军中第一桩大事!”程展拍着善太平的肩膀正声说道:“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兄弟们,你便是我军中的幢主了!阿琼!”他转身向司马琼嚷了一声,司马琼问道:“知道了。 我这写委任状!”她拿起毛笔。 然后找出事先准备好的委任状,运笔如飞。 就把这善太平的委任状给填好了,然后程展拿出自己地印章和印泥,就在这委任状盖上“都督中外诸军事程”地红印。 善太平拿过这委任状,那当真是乐得合不拢嘴了,连声道:“谢过将主!谢过将主!属下愿誓死追随!”至于其余的杂系将领,那更是暗流口水,就连袁夕也暗叫“这一回要混个真军主了”。 这善太平地底细,他们可清楚着。 这家伙连个小地主都不是,只是山上落草的一个草寇头目而已。 平时手下也就是二三十人,这一次刚好有一笔大买卖要做,临时聚集百来个流寇,结果买卖还没开张,倒是看到沈家起点了烽火,他连肉票都不要了,就急冲冲地赶过来搏个功名。 哪料想。 就这么一冲锋。 竟让他搏了一个幢主。 而且程展还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道:“人马不够吧?我替你补齐十队人,兵器也在沈家备齐了!”那善太平是感激得五体投地。 他连声说道:“谢过将主。 属下这带队杀回沈家,一定要报答将主的大恩大德!”程展仍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着急!不着急,我这里还有十个队主要任命的!”只是下面的杂系将领不干了:“将主。 等杀败了这些偷袭的贼兵再说吧!”十个队主啊!许多人在心底估计着这其中有没有自己,特别是那些攻袭沈家时捞到一些小功劳,又觉得稍稍不够格地人那是真着急了:“拼了,怎么也要捞到一个队主干干!”他们涌到程展的面前说道:“愿为将主效死!请将主下令吧!”军心可用,程展不好让众将士们的心都冷,当即下令道:“那好!马步一齐推进。 让这帮贼子尝尝我们地厉害!”原本大军开拔。 是颇费心力的。 特别是这种临时混编起来的部队,只是现下大伙儿都是回援心切。 倒也是颇有章程,仍旧是马队两侧和最前方展开,杂系军走在前方,程展率主力跟进。 程展骑在马上,对着身边的司马琼说道:“不急!不急,咱们得先稳住了!”司马琼倒是有些心急了:“家里遇袭了,你怎么不着急!”程展很从容地说道:“为夫自有妙算!”和司马琼并骑一马的馨雨倒是笑了出来,轻轻在司马琼耳边说道:“家里有的是兵,怕什么!”没错,程展怕什么啊!程家军不但是竟陵第一强兵,也是整个竟陵实力最强的部队,遇到谁都不怕!特别是平播之后,预定程展要升征南将军,实力要扩到六七个军,而原本不过是一两军地兵力,即使加上茅方和郑勇锋、白斯文地这三幢,也不够六七个军,沈知慧也不愿意让郑勇锋这帮人占了便宜去,便大张扩张队伍,为将来地扩编预作准备。 今天程展虽然带了三千多本队出来,但是茅方、郑勇锋、白斯文(他虽无幢主的名义,倒也有一幢地实力)就占了千人之多,真正地程军不过二千出头,而在沈家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驻满了兵。 整整四千五百人,虽然新兵居多,即使是襄阳六军这样的强兵,也别想短时间拿下来,所以程展才会稳坐钩鱼台。 沈家村。 几个亲兵向沈知慧大声回报:“夫人,都准备好了!投石机也架了好了,弓兵已经都上墙了!”沈知慧点点头道:“都给我用心守着!等家主回来,人人都有重赏!”自打闻香教围攻沈家村之后。 沈家村对于防务就特别重视,那寨墙修得又高又厚,差一点就赶上县城城墙了,附近几十个村子,也都是沈家地地盘了,现在各自也驻守程家军。 少则一队。 多则半幢。 沈家村内则有着一千程家军,外加一千五百的部曲私兵。 再加上那寨墙和守城器械,足以坚守了。 只是那些军官却不乐意了:“我们不守不愿意了!”“为何?”沈知慧见过大场面:“怎么回事?”地位最高的霍虬连声说道:“夫人,你瞧,就这么点杂兵,我们一个冲锋就把他们给扑跨了!”“就是!就是!这么点兵力。 就想打我们沈家地主意,想得也太美了!”沈家村的对面平原,聚集了百多个土匪,服装混杂,器械不精,只有几个头目才配了件好兵器,现下却是得意洋洋朝着沈家这边杀过来了,虽有几分凶恶之相,但这些军官却不乐意。 —“我们在竟陵血斗数万教匪,在安陆、随郡、江陵获屡大捷。 征播之役更是首功第一,击败过无数强敌,如果被这些匪贼就吓得据守不出。 那有什么脸面去见将主了!”还是那百来个土匪,现在离沈家村已然不远了,沈知慧也拿不定主意,只是这些军官的意见很快就分化了。 “就这点兵力也来攻我们沈家,怎么都透着点邪气!”“这一定是诱击之策!没错,这一定是诱击之策!”沈知慧也觉得差不多。 沈家村再弱。 也不是百来个土匪可以打主意地。 也点点头道:“先把村子守好了!”“不好!已经有马队冲出去了!”看着前队按照按定计划诱敌,耿殿臣得意洋洋。 他笑得很灿烂。 对着手下的几个头目说道:“我这个办法不错吧!”“不错!不,是太妙了!一看到这沈家就在我们面前,我的骨头都软了!”是啊,整个竟陵最有油水的目标就暴露在耿殿臣的面前。 虎嘴寨也是整个竟陵一流的豪强了,耿殿臣的父亲甚至做过竟陵郡的功曹,那是响当当地大人物啊!而虎嘴寨也是号称能随时号召集起上千男女的大地主了,别的不说,光是土地就有好几千亩了,耿殿臣作为耿家家主,也曾得意过,自豪过。 可是和沈家比,耿家连给沈家提鞋都不配,光是沈家在竟陵的土地就有三四万多亩,此外在安陆还有无数田土,而眼前的沈家村更让耿殿臣眼红。 沈家村虽然是个“村”,可就象石家庄不是个庄子一样,这沈家村早就摆脱了“村子”的范畴,比普通的小集镇还要繁华些,大房子盖了无数,光店铺就有三条街了。 耿殿臣也不知道其中到底积聚了多少财富,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子发了!老子要发了!”他原本是打定斩草除根的打算,程展可是清楚自己弑弟的秘密,虽然象他这般人物心狠手辣,但有把柄落在旁人之手,总觉得有些不畅快,只是远远看过了几次沈家的光景之后,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这是上天恩赐地礼物啊!他回过头来,对着几个心神有点不宁的下属说道:“别着急,鱼是会迟早上钩的!”那几个军官却是有点着急了:“时不待我,万一程展杀回来怎么办?”耿殿臣笑了:“听到没有,林家连声音都没了!那说明什么!”他笑得很开心:“程展地攻势受挫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小挫,是大挫!”他自信满满:“想想林家,那也是有上千私兵的豪强,再加上其余几家联起手来,岂是程展想开寨子就开寨子的,现在肯定是顿兵城下,进退两难,他们一退,六家联盟就会杀出来断他们的后路!”“说得好!”“家主这话在理!”耿家这些头目一下子就有了信心了,他们说道:“早上我们斥候探得清清楚楚,程展把主力都带去攻打林家了,倒是浩浩荡荡,至少有三千人,那是程展的全部本钱!”“对!”耿殿臣赞了一句:“说得很好,可现在沈家有多少,顶多就是一两百兵丁,再加上四五百个多临时召集地农民,可我们地实力多强啊!”这话一出,这些头目都笑了:“是啊!我们实力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过!”说话地这个头目现宝一样地说道:“光是我们耿家就出动了四百名士兵, 分卷阅读227 都是我们家的强兵,此外还召集了五百名杆子一共行事!”“我们耿家从来拥有没有过这么强地实力啊!”他们相互炫耀着:“而且我们这一次我们不是是数量上强大,质量也从来没有这么强大过!”他们相互夸耀着自己身上的装备:“光是全身的大铠就有十五领,半身皮铠五十领,骑兵二十五骑!这都是家主的功劳啊!”耿殿臣得意洋洋,他这年来经营耿家,倒还真积攒下不少本钱了,只要今天开了沈家,那岂不是整个竟陵第一的耿家了:“没错,大伙儿今天卖力点!对了,老六,你请的那三百杆子到了没有?说不定关健时候还得用上他们!”那人笑着答道:“家主放心吧!人家对沈家也眼红了很久了,而且和我又是这么多的交情,放心吧,报信的人说马上就到,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赶来了!”耿殿臣一拍手:“等不及他们,如果村里的守军再不上当,我们就冲出去!我不信凭借我们九百大兵,还攻不破这只有百八十人据守的沈家!”可沈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只看到报信的人一波又一波地往林家那边跑去,耿殿臣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尽了,当即一挥手道:“强攻吧!梯子都准备好吧?”“准备好!”耿殿臣交代一句:“别看他们有投石机,可没人操作,还是废物一堆,都给我卖力点!”就说着,他身边有人乐了:“沈家的小狗们上当了,冲出来了,弟兄们,杀啊!”只是他们才冲出三四步,又转身退回去了。 冲出来的是马队,整整两百名的铁甲重骑,后面还跟着整整三百轻骑!正文第243章降兵出来的是马队,整整两百名的铁甲重骑,后面还跟着骑!耿家上上下下看得口瞪目呆,完全没反应过来。 五百个骑兵是什么概念?光是这战马的价值就超过了耿家的全部财产,何况是其中还有两百个具装铁骑。 这等人马俱披铁铠的重骑兵,整个荆州也不过是两三千人罢了,在任何一个将军手上,都是最后关头才使用的决定性力量。 在这种乡下火并使用这种重骑兵,等于是在黑社会枪战中一方突然使用原子弹,只见得那在前方负责诱敌的一百多头土匪腿肚子直哆嗦,整个人擅抖个不停,好不容易发出个声音,却是有人吓得连兵器都扔在地上了。 只是这一声倒给他们提了个醒,当即是撒腿就跑,人家的重骑兵一个回合就能把他们给全灭了。 无数的重骑兵啊,全是重骑兵啊!虽然说沈家把后面的三百名骑兵定义为轻骑兵,可是比起耿家带来的那二十五个骑兵,那确确实实是重骑了,而且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重骑兵了。 只是他们跑得最快,怎么又跑得过骑兵的奔腾,才片刻功夫,这百多人就被飞驰而过的马队就践踏了一番,就只见呼啸着奔腾而来的马队,个个杀气腾腾,这百多个土匪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耿殿臣这才反应过来,他大声叫道:“死守!死守!我们还有援军,还有很强的援军!”只是他的部下却是完全无心应战,平原地形一马平川,骑兵就在眼前。 已方完全不备。 顺顺利利地发起了乘骑冲锋,更要命的是对方的骑兵看起来比自己地步队还要多得多。 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大周朝最精锐地步队都要跨了,何况是这些乡下私兵和杆子拼凑起来的队伍,他们被马队的冲锋震憾只会大声叫道:“怎么办!怎么办!”眼见着马队就要奔腾而来,耿殿臣倒有几分机智,他朝着大声叫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兄弟我是……”只是这等手段,拿来对付别军尚可,对付程家军却是毫无效果。 只看到过百铁骑呼啸而至,铁枪疾刺。 耿殿臣浑身都是枪眼,还被巨大的冲力向后撞飞了五六步,马队连停都不停,就朝着耿家军的后队杀去。 只见战马践踏而过,耿殿臣连掺呼声都没发出一句。 就被奔驰而来的铁骑给蹂躏一回了,马队继续冲锋,如入无人之境,在耿家军当中冲了两个来回。 耿家军原本七八百人的大队伍,现在到处是支离破碎,头目和士兵们都是面无人色,听得马队叫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他们当即就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把兵器都扔了,双手抱住了头。 手抖动个不停。 只敢从指缝偷偷地注视着这些该死的杀神。 纵便有几个忠于耿家的亡命之徒。 倒也忠心,会合那二十五个骑兵最后冲了一波。 只是遇到重骑兵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被杀得连完整的尸体都没剩下一具。 施策是个响当当地人物,至少在他自己眼里,在竟陵郡的杆子眼里,他都应当是个响当当地人物。 他武功本身也高,又是全荆州出名的亡命之徒,手下至少有过百条人命,杆子里有六七十名核心战力,甚至还有十数名骑兵和小半队弓兵,平时能聚集起二三百杆子横行不法。 凭借这些实力,他也在荆州境内横行数年,胆子越来越大,就连会合耿家攻击沈家这种买卖都敢接,他兴冲冲地说道:“好!好买卖啊!开了沈家,咱们的队伍又能扩大了,快走快走了!”他催促着手下的弟兄们加速前进,一定要按预定的时间赶到沈家去,否则耿殿臣先把沈家给开了,他们这伙弟兄可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只是他现在宁愿自己不要走得这么快,眼前这简单是一场恶梦了。 当他们刚转过一个小山头,刚好就把这场恶梦看得清清楚楚。 耿殿臣地队伍倒也不赖,居然有千把人,这是施策的第一个念头,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家的马队呼啸着杀了出来,他就看到不计其数的骑队朝着耿家军冲过来了,然后是血肉横飞的场面,无数的士兵甚至连一点抵抗都没做出来,就成为马蹄下的泥土了。 这不是战斗,这是彻底的屠杀!这些土匪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特别是那些核心战力,人人手上都有人命,可到了现在这一刻,都是连抬头地勇气都没有。 他们地耳中回荡着万马奔腾地声音,长枪刺入人体那绝望的声音,还有求饶声、痛呼声,这简单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啊!不,这根本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啊!施策以为自己是个亡命之徒,从来不知道怕死是什么东西,可是看着眼前这情形,牙齿哆嗦个不停,整个人就想转身跑路,可是连这步子都迈不出去。 “你是怎么了?”他在心底说道:“你可是整个荆州响当当地大盗啊!”可是施策一辈子见过的血腥场面,不如现下这一幕屠杀来得多,他连拿着兵器的手都晃动个不停,几个属下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大声叫道:“撤吧!当家!”“快撤吧!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趁着耿家还能挡一阵子,我们先撤!”但是他们连逃跑的胆量都没有了,在那里等着施策的命令,施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下身已经是湿了一片。 这个以悍名名动大半个荆州的大盗,居然被这战斗场面吓得尿裤子了。 只是所有的大小土匪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随时就准备逃跑了,他们就等着大当家的命令。 施策看着这场血腥的屠杀。 只觉得一阵恶心。 欲吐不止,却也知地责任,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好!都跟着我几百个土匪就等施策地一声命令,那前方程军已经把耿家军收拾干净了,就准备朝着这边冲过来,而且沈家村又冲出了无数装备豪华到渣的步队了。 施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在山头一扎马步,然后双脚轻轻朝下,双手平举,然后大声叫道:“咱们准备的最后杀手锏使出来!”一面白旗在他身侧打了出来。 跪在地上,双手举起的施策叫道:“不要动。 都不要动,保持现在这个形态!”他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场面给打晕过去了,二百一百多个土匪也学着他的模样,跪在地上,双方举起。 眼睛里的泪水象水滴一样涌了出来,却不敢有任何的动静。 这其中悍匪不在少数,但是既然士气全无,就人人束手就擒,没有一个有反抗的勇气。 施策心头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幸亏我婆娘精明,替我赶制了这面白旗,恐怕今天就死无全尸!不过这沈家也太猛了!”“将主!已然无事了,来犯之贼全数歼灭,还抓了五百多民夫!”程展赶到沈家村的事情,马队已经把战场打扫干净了:“杀了六百贼子。 再轻松不过了。 咱们地骑兵一个都没死。 就是有三人负伤了!”几个留守的骑兵军官眉色飞扬:“将主,您不是急需夫子吗?这可是最好地壮劳力了!而且还不要工钱。 给碗饭吃便了!”是啊,这何止是夫子,在荆州的杂系军队里,这已经是二流部队的一流队伍了,其中还有不少亡命之徒,只是现下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那里挨训。 程展点点头,他稍加询问就知道:“原来是虎嘴寨!这样也好!”他说得轻轻松松,可是他手下的杂系军官们却是人人震动。 这虎嘴寨在竟陵也是响当当的旗号,而且现场他们也去看过了,好几百具尸体,而且多数是被乱马踩死地,真正战死也不过是几十人而已。 至于施策这个悍匪,现在他正在向着几个骑兵军官争取着最后的福利:“几位大哥,我好歹也是统领几百人的头目,给个面子成不!”那些骑兵军官都笑了:“就凭你!我们马队一个冲锋就把你们全打跨了,你老老实实呆着,说不定我们将主心情好,会封你一个输卒什长的职务!”他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干夫子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再看看那个刚升幢主的善太平,不过就这么个小土匪头子,现在穿了件皮铠,得意洋洋,人模狗样,就差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这都是一念之差啊!他们也只有一个念头,眼前机会难得,得抓紧了,程展在那笑了笑:“大伙儿都有心了!有心了!”他挥着手说道:“原本要提十个队主、队副,可是现在诸位这么有心,兄弟我也不好意思!”他笑着说道:“那便提一个幢副,十五个队主、队副!”他基本是按照实力和战力来提的,把这些杂系队伍进行编并,但毕竟杂乱无章,象有些队主,手下倒有七八十人,有些队主,却只有三十多人,但又不好分割。 这些队伍,都是他们手心肉,私家财产,即使是程展也只能尽量在保持建制的条件下进行分割,只有一些只身或数人来投的队伍倒是自愿编并到大队里云。 不过这两三千人的杂系队伍倒是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即使是首封幢主地善太平,也奉命率他地一幢人奉命听史景思命令。 虽然都是幢主,可是善太平也知道,幢主和幢主之间是不一样,这位解思索可是从龙老人,原本就准备提军主地。 至于善太平的一幢人,除了自己地少量老队伍之外,尚有程展调来的程军老军两队,其余都是新投的杂军。 原本以程展的想法,这十五个队主、队副,外加一个幢主幢副,足以暂时应付这两三千多杂兵了。 毕竟他们新进来投,这军职不能授得太高,而且授得太滥,这些杂军头目不容易满足,现在他们得了一个队副便已是兴高采烈,若得队主之职,那便是乐得太睡不觉了。 只是程展却没想到,这来投的各方义士源源不断,这一整日,沈家竟又是多出了一千人,现在尚有二十多枝人马尚得得封,正摩拳擦掌,等着程展一声命令。 至于已封诸幢主,那又有自己的想法,人人都想着再进一步,而且程展也在检点实力之后,发给兵器、器械、衣甲。 虽然只是程家军换下的旧货,而且不是全额发放,只按实力数发三成,却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觉得自己的战力突飞猛进。 至于粮饷,按程展承诺,也由他来发放,本月按天数实计,到下月初一并发放,各队若一时难以周转,可至司马琼处暂借。 可大伙儿都很有骨气,宁可本月先挤一挤,反正现在队伍就屯在沈家附近的几十个村子,沈家也很大家,杀猪宰羊,又送来成包成包的大米,招待丰盛得很。 程展为求将士用命,倒也是大方得很,今天从林家拉来了百来只牲口,除了牛、驴之类的畜力不杀,其余的牲口都用来执行各方义士。 他对着司马琼说道:“虽然战力不强,但有他们投效,我沈家如虎添翼,我想阳泽海的郡兵不在话下吧!”正说着,那边已经有人急报:“将主,那边有人从郡城赶来,说是有阳太守和郡兵的最新消息!”程展点点头,当即有人把这报讯的人引了进来,那人一进门就朝司马琼施了个大礼,程展却是惊呼一声:“怎么是你?”正文第244章博浪之椎 分卷阅读228 ,止于一击展点点头,当即有人把这报讯的人引了进来,那人一马琼施了个大礼,程展却是惊呼一声:“怎么是你?”这个脸色坚毅的男子,一身的尘土,正是竟陵郡决曹司徒玉明,那个当初搅了程展和沈知慧的婚礼的人,他目光炯炯,根本无惧于程展。 这个人以刚正无私闻名全郡,但仕途却不怎么顺利,只是凭借攀上了司马琼这层关系才得以出任决曹。 沈知慧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心里微怒:“你还有胆到沈家来!”只是他又朝沈知慧施了一个大礼:“当初错怪了沈夫人,是玉明错了!”他很强硬,但是在某些时候也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阳泽海今晨已率郡兵一千五百出城了!”程展小吃了一惊,他倒没想到阳泽海竟然有这等勇气,语气不由有点急了:“就只有郡兵?”“只有郡兵!为求神速,他紧急召集了一千五百郡兵,负一日之粮疾奔而来了!”司徒玉明的声音很坚定:“但是除了郡兵之外,司徒玉明尚有最后的杀手锏!”“杀手锏?”程展当即有兴趣:“他请来了援兵!”“没错!一幢步队,整整五百人,是他专门从费立国费柱国那借的强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营,两部合计二千人!这个讯息,相信竟陵郡内除了我和极少数人外,没有人知道!”司徒玉明说完这段话,又多说了一句:“我来报讯,不是为什么富贵,是为了司马小姐的知遇之恩!”司马琼点点头,她柔声说道:“今日之恩,必不相负!”程展也说道:“司徒决曹,程某谢过了!”司徒玉明话不多。 但都是一针见血:“现在郡城空虚,除去本郡各家的私兵部曲,不过百数十人而已!阳泽海此来神速,只求一击致命,故整队轻装疾行,明日便可到了!只是他的队伍刚出郡城,我便轻骑抄路前来报讯!”沈知慧这也站了起来。 她以大妇的风范给司徒玉明给司徒玉明施了一个大礼:“都是知慧错怪了决曹的一片公心了!”“不必了!”司徒玉明一抬手:“君恩深重,玉明不敢相忘。 但司马小姐的知遇之恩,玉明亦不敢相忘。 不多言了,玉明这就回竟陵郡城!”程展赶紧拉住了他的手,司马琼也在一旁劝道:“玉明,你我相识数年,何必这般见外,今日一役。 我家夫君已尽歼林家了,明日再一战而胜。 竟陵便是全入义师之手了,以玉明才具。 何不暂时屈身军中!”司徒玉明还没说话。 那外面又有亲兵报讯:“将主,大少爷来了!”他所说地“大少爷”。 正是程展的兄长程宇,他全身是汗,还没进门,就大声嚷道:“阿展,你惹了好大祸事啊!”他也是竟陵郡府的小官吏,原本职位就比不得司徒玉明,在阳泽海手下也不得重用,因此他一脸怨气:“展弟,你看看你!原本好生生的基业,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阳泽海已经率领大兵出城了!”只是到了现在,他才看到司徒玉明,满脸诧异地问道:“司徒决曹?”司徒玉明毫无表情地说道:“程公子已然知晓了!”程宇反应倒也很快:“莫不成真有胜算?展弟,林家可曾拿下了?”程展立即给程宇打气:“阿哥,林家早上就被我领兵拿下了!”“好好好!”程宇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有勇气:“那就好!那就好!阳泽海只带了一千五百郡兵!”司徒玉明插了一句:“程公子也已然知晓了!我这就回竟陵城去,去迎接程公子领义兵入城!”他又朝司马玉琼施了一个大礼:“我若能迎义师入城,可否有屈身贵军之机?”程展当即一拍手:“诺!”等送走了司徒玉明,程宇当即手脚并用地问道:“阿展,你当真已经灭了林家?”程展当即回道:“阿哥,咱们是自家兄弟啊!林家我一个冲锋就拿下了,轻轻松松,才死了六个人!”程宇兴高采烈:“那便好那便好!我们家里人都好,凭借咱们这些年的经营,阳泽海虽然下手很快,可是在城内躲上几天却是不成问题的!我来的时候,父亲说了,他说他信得过展弟,知道展弟一定会赢得这一役,他已然在城内做好了万全准备!”他加大了声音:“就等着展弟回郡城了!”“好!”程展也施了一个大礼:“多谢兄长了!”他大声道:“通知各部,伪太守阳泽海已经于今晨出城了,估计明日上午即可抵达,只有郡兵千五百数,全数轻装!”他没有说明阳泽海手上还有五百费立国那借来地步队,那恐怕会影响杂系军的士气,何况阳泽海手上有五百步队,自己手上可不止五千精兵。 他大声道:“吾等今夜多派侦哨,务求万无一失,明日三更起床用饭,四更整队出发,力求一举破此贼军!”现在在程军地眼里,他们是正义之师、胜利之师,而阳泽海因为处于劣势,已经从官军沦落成了贼军。 天刚蒙蒙亮。 程展和陆子云的马队正缓缓前行,等待着前方地消息。 “贼军已进至四方原,全系步队,骑兵不过百名!”一听到这个消息,那些杂系军头们又兴奋起来了,自己的将主是什么人啊!是一次性可以出动近千马队的强人啊,而且这马队中还有数百具装铁骑,而且他们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今天程展可谓是倾巢出动,沈家只留了数百人留守,在这种情况下,程展的部队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万人。 在竟陵最近几十年的历史里,竟陵本出用万人地纪录这还是第一次,这次旁系军头兴奋地色:“咱们可有万人之众啊!万人啊!”不多时,双方就发生了接阵。 “报将主,善太平幢主的步军已然和贼军前锋相逢。 善幢主奋不顾身,领军冲杀,身负数创,犹自猛冲,已将贼军前锋击溃!”“报将主,善幢主派人回报,大破贼军前锋一幢。 斩级十六首,俘贼三人!”程展心中雪亮。 善太平击破很显然是阳泽军地步队一队或二队,否则五百之众。 决不会杀敌不过二十已然溃退,只是士气甚佳,甚至先于马队接阵,程展喜道:“好!告诉善幢主,我希望他今天还是首功第一!”“报将主,李纵云幢主的马队已经冲入敌军之中。 与敌大兵冲杀在一块!”“报将主,袁夕袁军副地步队已经紧随马队杀入敌中!”“报将主!诸军奋勇。 一同随马队杀入敌军!”“报将主!季退思请令出战!”“报将主!邓肯回报,已获小捷!”“报将主!我马步军奋勇冲杀。 将敌一举击溃。 大获全胜!”形势当真是一片大好,以一万对两千。 而且已方在素质上还占了大便宜,那便是平推都能把对方给推死了!程展得意洋洋,双手用力一挥:“命令诸军,全军突击!”“将主有令,全军突击!”“将主有令,全军突击!”伴随着骑手大声地呼喊,还有旗号的挥动,进军鼓响了起来,整个部队都沸腾了!程展看着远处地厮杀,嘴角浮现了一丝得意:“阳泽海,你今日败于我手了!”只是才过了一刻钟,前方就传来了坏消息,程展不由眉毛紧锁起来。 接着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程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终于他大声讯问道:“这还是我的部队吗?”陆子云当即说道:“将主,这一战我们又不是失利了!”只是程展很快把火泄在李纵云的身上:“马队都没追上逃跑地步兵,他李纵云是吃干饭的?”陆子云是李纵云推荐给程展地人,只是人总是会有私心的,特别是现在李纵云是明显犯了方向性错误地时候,陆子云当即接嘴道:“估计是李幢主有顾忌了!”程展冷冷地说道:“别的部队没追上也罢了,可马队就不应当了!陆子云!”“属下在!”“你率马队前去追击,切不可让贼军窜回郡城!”实际程展并不用这么生气,在这种大会战当中,总是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而且程家军的战果很不坏了。 阳泽海带来了的一千五百郡兵,现在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了,他们和程家军很是激斗了几回,只是程家军在兵力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往往是一个步队刚冲上去,就被几十倍地对手给打跨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没想到阳泽海这么油滑,一看到程家军这么强大,甚至还有李纵云地马队,阳泽海当即是领兵撤退,并以半幢郡兵断后。 这半幢郡兵固然是全军尽没,可也为阳泽海的撤退赢得了时机。 那个费立国派来地幢主就对阳泽海赞了一声:“果然是员老将!今日若不是阳太守,我们就得全军尽没了!”阳泽海却是苦笑一声:“实在是没想到贼军竟如此势大!”那幢主却道:“光是今日这一退兵,凡足见太守统兵之高明了!只是可惜贵部断后地那些兄弟了!”阳泽海也是心痛不已,这些队伍都是他的子弟兵,虽然新兵甚多,可是在老军官地带领下,表现得却是很顽强,但唯一的问题便是敌人实在太强大了。 “敌势太强!泽海对不起他们啊!”那幢主也应道:“今天我是客军,应当由我部来断后方是!”阳泽海摇摇头道:“贵部是我借自费柱国处,自当完完整整地归还给费柱国,只是恐怕守城之役,还要借重贵幢了!”幢主赞道:“到现在才知阳太守的高风亮节,我们是不是杀个回马枪,截击下追击的小股敌军!”阳泽海摇摇头道:“博浪之椎,止于一击!今日是我大意,大意了,令贵幢也折腾了数十将士!”那幢主却说道:“何必这般客气,我们受此挫败,贼势必将大张,但我们实力犹存,尚可退守郡城!”阳泽海不是无能之辈,他当即扳着手指算了算:“退回郡城之后,尚可动员四千丁壮,除此之外,郡兵分散各地足有千五之数,再加上费柱国预定给我的一幢援兵!”幢主的信心又强了许多:“好!势贼虽强,但众不过万人,我军尚有六七千人,足以守城了!”程展得到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别看阳泽海的部众足足疾行了一天半夜,但是亡命之时又是一路狂奔,各部追之不及,偏生李纵云的马队又追错了方向。 若是让阳泽海退入郡城,恐怕会又生无数波折!正在这时候,他偏生又得到了一个坏讯:“将主!六家联盟的刘家率人朝我们庄子过来了!”程展不由一急,原以为平了林家,六家联盟就不敢兴师动众了,没想到还有胆大包天之徒,现在留守兵力不过六七百人,若是不慎,就要吃大亏了。 偏生陆子云的马队也派了出去,程展只能拼凑出百余骑疾奔回援,又派人急追陆子云、李纵云等人的马队,让他们立即回援沈家。 他心中焦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赶回沈家,远远地只看到一地的人头。 正文第245章沉默的大多数心中焦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赶回沈家,远远地的人头。 这百八十人,就整整齐齐地跪在沈家村前,留守的沈知慧和李晓月不得不出来应付,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程展催马向前,才见到这些人都没带兵器,只穿了件薄薄的外衫,个个脸上惶恐,其中还有一大群头发雪白的老头子,最前排的一个男子,年纪不到三十,神情更是惊惶不定,身边放了几个带血的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事。 他跪在地上,一边哭泣着一边说着什么,那边护卫着沈知慧的亲兵欢呼起来:“老爷回来了!”程展还没下马,这男子已经赤着上身跪在程展的马前:“沈刘两家,本是乡邻,误受林贼欺骗,以至屡生波折,现刘白杨特来负荆请罪!”程展知道人家不是来偷袭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候陆子云的马队已经疾奔而回,程展不由苦笑一声。 今天他又是误判了一回,现下马队都被他带回来了,只剩下大队步兵在那里追击阳泽海,恐怕以后又生波折了。 只是刘白杨却不知道这马队的来意,他脸色更是惊慌不定,他连声叫道:“快把投名状送上来!”他身边的亲信当即是打开了那几个带着血色的匣子,却见几个人头怒目而视,真是死不瞑目,刘白杨赶紧说道:“这便是那几个祸首的首级,我等替家主取来了!”程展稍一注视,便知道这是林家逃走的几个首脑,林家长子刘许利和次子林许国等人,这几个人一死,林家算是绝了种,彻底完了。 这刘白杨见到程展展眉一笑,当即道:“今日这几个贼子会同钱家的一帮贼子意图谋害程公子。 被我等一举斩杀了!”原来这六家联盟也不 分卷阅读229 是铁板一块,特别是这刘家内部有不少人对林家特意不满,要知道刘许利当初只是过继给刘家旁枝,没想到林家发迹之后,竟生生是让这个过继的刘许利霸占了家主的位置。 这让长房的刘白杨极度不满,总是暗地谋划要夺回家主的位置,今日林家被彻底打跨之后。 刘许利等人逃回了刘家,企图依靠六家联盟地残部再起。 可在刘白杨眼里。 这沈家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冲锋就把林家给冲跨了!这林家是什么人。 是能召集过千丁壮的大豪强了,而他们刘家,不过是乡下的中等地主,平时械斗也不过是召集来二三百来个抬锄头的农民而已,继续和沈家斗法,那只能是送死啊!当天下午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不仅是林家完蛋了,张家也毫无悬念地完了。 林家原来寄以最后希望的耿家军,甚至连一个冲锋都没挡住就完了。 可刘许利还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 他甚至找到了和沈家有世仇地钱家。 商量着复仇的计划。 危险地敌人总是在身边,在发现林家已经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情况下。 当天晚上刘白杨率领同宗把刘许利诸人杀得干净,连同把钱家地首脑也杀个干净。 程展听完之后,朝陆子云说了句:“你去收拾钱家的局面!”刘白杨听程展说完这句话,那是感激不尽,他大声说道:“程公子,属下也愿在您鞍前马后拼杀!”程展倒感激他斩草除根的功劳,点了下头:“好!你以后便是我账下一员勇将,回家之后,立即召集家中最好的一队兵随我出战!”刘白杨心中大喜,程展这是承认了他刘家家主的位置,而且按程展的意思,他们刘家并不象林家完蛋了,还能保持旧有本钱:“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程展又对他说了一句:“方才我已经击败阳泽海地贼兵,你可愿前去追击!”阳泽海失败,那是最新的消息,刘白杨尚未得知,只是听说连阳泽海地州郡兵都败北了,那整个竟陵郡恐怕没有部队是程展的对手了。 他并不清楚,阳泽海败是败了,可还保有实力,若让他退回郡城,事情尚有作为。 一郡郡城,不但是一郡精华所在,也是一种政治上地象征,谁控制了郡城,就代表在这个郡内占有绝对地优势。 他喜滋滋地说道:“我这就前去追击!身强体壮的,跟我来!”这次前来请罪,他和他地族人都没带兵器,程展也不会发兵器给这种新投之军,只是他刘白杨倒有些人脉,从另一队杂系军那借到了十数件武器,就兴冲冲地前去追击阳泽海的郡兵了。 程展对他的追击根本不抱希望,毕竟郡兵滑得很,现在恐怕再派骑兵去追,也追不上郡兵了。 果不其然,前方的战报皆言步队虽然猛追不已,但只截到些尾巴,阳泽海贼兵一路逃窜,已军已是追之不及,大部已然暂止追击,重新整队!只是这天下午,程展得到最新的战报:“我军霍虬领半幢截击敌之大队,贼军虽败,仍反扑数次,相持之间,恰逢刘白杨军追至,从侧翼杀出,贼军大溃,斩首越百级,俘贼二三百人!”这样也行?程展几乎要跳起来了,要知道刘白杨是最后一个发起追击的,离前线也远,怎么就让他赶上了?那前边的战报流水一般地报了过来:“贼军溃逃,仍被我军邓肯部追上,邓肯领兵猛击,斩首三十级,获敌百人……”一个胜利接着另一个胜利的战报报了过来,在程展以为阳泽海就要成功逃走的时候,幸运女神不可思议地吻了他一下。 “怎么回事?”程展当即把信使派了出去:“快把信使派出去!”夕阳几个拥有私兵的小豪强看着峡谷里的场面,个个都是军马、兵器、器械堆得象小山那么高,峡谷的中心除了落下来的滚石擂木,还有几十个郡兵俘虏双手抱头,哭泣不已,百多个私兵部曲则是兴奋不已地在死尸身上打劫,这几个小豪强中的一个竖起了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这都是大伙儿商量出来的办法!”“没错,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这么多军马器械,还有这么多壮劳力,都归咱们了!”一想到这一点,这几个地方上的小豪强都笑了起来,笑得甚是张扬。 只是总是有人担心道:“阳泽海事后不会找我们算账吧!”“他纵便想找我们算账。 也是有心无力了,他既然被程家军打败。 那有余力来收拾我们!”阳泽海头发散乱,他痛苦得不知道怎么哭才好了。 他身边只剩下三百人,这已经包括了那一整幢地精兵。 两千人啊,整整两千人,一天功夫都不到就剩下这么点了。 他甚至不恨程展,他只是恨自己。 那个费立国派来的幢主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他和阳泽海都没想到。 竟然会有这么多隐藏的敌人。 他们轻兵疾进的时候,沿路的村寨没有不欢迎郡兵的。 阳泽海没带多少粮草,一路上都是这些地主豪强供应的。 他们退兵地时候。 以为情况也是同样的。 毕竟他们有朝廷地大义,而且这些豪强也没有跑去投效程展。 但是他们想错了。 欢迎他们的不是美酒,而是冷箭,数十人上百人地伏兵很快到处出现,他们显然是把败退中的郡兵当作了一只肥羊,一只任人欺凌的大肥羊。 阳泽海很郁闷地想喊上一声:“老子还有一千四百人,你们这点兵力别想欺负老子!”只是想归想,他们根本不敢多作停留,只能一路向前突围。 他现在才觉得那个幢主的意见是对的,他们应当留下来杀个回马枪,吃掉一两个冒进的程家军小队。 现在是全军只有归志,根本不敢与追击来地程家军多接触,只想夺路而逃,但是来斩肥羊的豪强越来越多了。 他们知道这是太守大人地郡兵,知道这是风险甚大的买卖,但是也知道另一个最明显不过地事实:太守大人败了。 他们不需要太守大人败得如何,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个败北地事实以后程家军在竟陵说话管用了。 阳泽海的州郡兵都是客军,在地方扰民颇甚,现在竟陵地方开始报复回来了,他们欢呼着来杀这只肥羊。 在分出胜负之前,他们是安守本份地良民,他们用美酒肥羊来欢迎郡兵,但是当他们确认郡兵失败以后,成百上千的私兵部曲就四处截杀这只只知狂奔的大肥羊了。 损失在沿路截击的兵力,比程家军造成的损失还要大,现在阳泽海衣甲皆乱,粗粗喘着气,可在马上还不能停留,他大声叫道:“向北!向北!”几个郡兵问道:“大人,我们不回郡城了?”“回郡城送死啊!”阳泽海这时候倒也精明起来了:“凭我们这三百多人即使能回郡城,贼军一个猛冲也能要了我们的小命!”他心里明白,程展是真正的地头蛇,现在郡城内的私兵部曲还有上千人,自己若是大胜回城,他们自然是绝对支持自己的,可是自己这么败北回城,这郡城内的豪强必起异心。 向北!向北!他只有一个念头:“咱们还有一千五百郡兵,我们还有实力,我们要与他们会合!”北行三十里,就是州郡兵的一个驻守之地,那里有七百州郡兵驻守,还有天险可以驻守,诸备有三月军食,而且那交通方便,只需一个讯息,就能把各地的州郡兵都调来。 更重要的是,相对于处处敌视自己的豪强,那一带正好处在两个郡的边境之上,附近的豪强相对“友好”,而且尚可据守等待费立国许诺给自己的两幢援兵。 当程展以为能吃下郡兵这只肥羊的时候,他跑得飞快,当程展以为这只肥羊跑了的时候,他又发现这只肥羊已经被一群恶狼分而食之了,几乎连点肉都没剩下。 他坐在那里,听着各处的报告:“各处义士四处出击,将贼军尽数歼灭……”“现各处义师纷纷前来投效,希望能以名义,即使不得幢主、队主的名义,给个队副亦可!”他朝司马琼问了一句:“阿琼,你们怎么看?”司马琼还是那个精明干练的女捕头,她冷冷地说了句:“墙头草耳!”程展点点头,身材高大挺拔的李晓月抱着孩子,轻轻地抚摸,嘴里却蹦出了一句:“但总有些用处!”是啊,作为一方豪强,他们虽然或许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但是他们会让天平出现偏差,今天就是很好的例子。 “沉默的大多数啊!”程展有着这样的想法:“但这沉默的大多数是有力量的!”整个竟陵郡内,这两日来投效的豪强不下百人,他们所能动员的兵力不下万人,但今天沈家战败阳泽海之前,尚有很多豪强没有表态,程展相信,自己若是失败,他们会以对付阳泽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程展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人彻底拉上自己的战船。 不过在那之前,程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们要进郡城了!”正文第246章生变报柱国,竟陵郡阳泽海太守回报,其出城与叛军程展经力战,但程贼动员马步军万数人,我兵仅千五百,交战之时又有奸徒于背后来袭,虽经竭力交战,仍战损数百人,此外义士林风奇以下数百口亦全数殉难,现只能退守边境,望柱国早发大兵,荡平奸贼!”费立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他疾声道:“糊涂!我到哪里去给他找大兵!大兵!大兵!我现在哪里调得出大兵!”原来以费立国的身份是不应当说这个话的,在整个大周朝,就数他统带的兵力最多了。 荆州本国防重地,与南楚每年必有恶战,故屯驻大军逾十数万,费立国又带来本部精兵数万,去岁赵王司马平入蜀,为了平衡,又将蜀中精卒八万人交由费立国统带,企图扑伐荆楚。 手握近三十大军,嘴里还叫道:“我哪里调得出大兵,大兵,大兵,叫阳泽海给我找来了!”这完全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去。 账下诸将听得这个讯息,也是有些难堪,但总得为阳泽海这个老同僚求情:“阳太守也是为皇上办事!”费立国的脸色变得更加严厉了:“不知轻重的东西!当真是不知轻重,眼下这个关口,居然还有心和人斗法,这倒好了,把本钱赔个精光了!”这心痛的是那损失的数千兵将,还有林家这些本钱,甚至是程展的私军,原本在他的规划之中,这都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这都是皇上交办的差使!”“可是如果支撑不过眼上这个局面,我们大周朝能不能看到长江还是个问题!”程展兴高采烈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他身后是过百个幢主、队主,都打起了自己的旗号。 特别是新晋地善太平幢主,更是头抬得高高的,生怕别人没看到他。 这些幢主、队主,个个都全身披甲,骑着健马,若是在程展军中混过些年头的,那倒也低调些。 倒是那些乡下土财主,倒个个学着善太平这般。 只求能露上一回脸。 而在他们后面的那些豪强,就显得更夸张了。 他们都是换上最好最新的衣服,打扮得花花绿绿,唯一的遗憾就是尚无功名,为了召集他们,可浪费了程展整整三天的功劳。 竟陵郡只是个边郡,郡城虽然繁华。 可比起长安、成都这等大城,却着实算是天差地别了。 可是对于这些墙头草来说,跟着程展大人风光这么一回。 足够他们夸耀了。 郡城早已在程家军地控制之下。 对于这支隶属于本郡的军队,竟陵人有些冷漠。 但也有许多热情,时不时有人叫道:“那是袁夕袁军副了!”程展一边走,一边轻轻地点了一句:“进了郡城,咱们也得好好调整一下军幢了!”这一句话,让全场地热情都点燃,特别是邓肯、史景思、陆子云甚至是白斯文等杂系将军。 谁都知道,眼下程展已有上万之众,可是仍是以程展自兼军主,然后下隶诸幢的体制。 一军之制,至多统五幢二千二百人而已,程展早有分立诸军地打算,现在既然是论功行赏的好时候,自然让这帮人心头火热了。 善太平这些已经得了幢队之职倒没有什么感觉,可那些未得封赏的墙头草,这时候也活络起来,拼死拼活,还是为了这个吗!正当他们百般苦思的时候,却听得有人大声叫道:“程公子!程公子!”这等当街大声喧哗的,原本自有军士前去驱逐,只是嚷话这人虽然有些狼狈,却是一身官服,他一见到程展,就连声叫道:“程公子,程公子!”他叫得十分亲切,而且军士一看就这人决非小吏,也不阻挡,任他直奔程展马前,却见他猛跪不起:“程公子,还望救我等一救!”程展一诧异,却是识得这人,这人倒与他有些交情,系安陆郡的功曹,名叫鲍博文,程展在安陆与闻香教众交战,倒得过他许过帮助,事后 分卷阅读230 鲍博文还协助程展在安郡取得大批田产。 “请程将军救一救安陆郡士民!”这鲍博文是一心来哭秦庭地:“救一救我安士郡士民!”程展有些疑问,他询问道:“鲍功曹何必如此?”功曹虽百石小吏,却是位高权重,常常代行郡守之职,他这么着急地赶回,莫不成是安陆郡生变了?这倒是好事一件,那样费立国自然无心全力来对付自己。 只是他哪里想到,现在费立国完全是有心无力。 鲍博文就跪在地上不起,他拉住程展的手哭道:“还请程公子出兵救一救我安陆郡!救一救我安陆郡吧!”程展苦笑了一声:“鲍功曹,你是皆为故友,何必如此见外,只是我现在这个身份,你也是清楚地……”鲍博文却是大哭起来:“程公子,您不救安陆之民,谁救安陆之民啊!”程展却是轻松了:“还是请费柱国出兵吧!”鲍博文这才知道程展未知详情,他哭着说道:“程公子,现在安陆郡民可指望者,唯君耳尔!否则我安陆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是为何?”“全由清虚道起事了!”“清虚道起事?”程展先前在林晓月那得到了一些不怎么确切的讯息,知道这个专走下层路线地清虚道已然起事了。 清虚道教徒众多,中坚教众也至少有十数万之多,在荆州境内已然有数起事,据传来地讯息,每枝少则几十,多则千余,还之势,也正是这个清虚教起事的讯息,让程展最后下了起事地决心。 只是在鲍博文的口中,程展才得到确切的消息,现在费立国很困难。 “道贼已然席卷荆襄,各郡各县皆已有贼兵。 此等贼兵少则数百,多则数千,有数枝贼兵已裹胁万人!”这些年来司马辽频用兵事,人心颇知变,因此清虚道一起事,就能裹肋大批人马,只是程展相劝鲍博文:“功曹何必如此忧心。 前次闻香教起事,亦是众至十余万。 祸害数郡,但我大兵一出。 群贼缚手,终被我大兵平定!”鲍博文只摇头,程展听他一说这才知道,这次清虚道起事大大不同于闻香教。 闻香教起事,固然有襄阳等地驻军派有内应,又不似清虚道这般潜心经营。 起事者并非纯系教徒。 其中有功名者不在少数,亦有地方豪强一同起事。 想系是清虚道经营的棋子,光是如此。 尚不为惧。 闻香教之所以不能成事。 是其虽开府一方,但只知坐吃山空。 四处裹肋流窜,可清虚道就不同了,他们潜心经营,事先已备有军资粮草甚多,特别是兵器衣甲,事先已屯有数万件,并非闻香教那些流寇能比。 更让人头痛的是,光是四方从贼的豪强,就带去私兵部曲三四千人,再加上清虚教秘密训练地数千骨干,足以让清虚道乱军有一个不错的基础了,但是清虚教在军中隐潜多年,这才叫人万分头痛。 “道贼渗入军中,无所不用极其,从费柱国的亲军,中外诸军,以至各地的郡兵弓手,皆有其同党,裹肋从贼之数,不下万人!”“现下贼党实数,在荆州一州,即有二十数万,半系精壮,我驻防各军全无防备,吃亏甚大!”程展从鲍博文口中才知道,就在前两日,清虚道获得一个极其辉煌的胜利,即使是在闻香教势力最强的时候,也没有获得这样的胜利。 安陆郡兵几乎尽出,共有四千人,外加费立国派来地川军两千人,七千之军北上扫荡清虚道,原本以为是全胜之局,没想到川军有将校通贼,而清虚道聚集数大枝兵力伏击,结果川军几乎全灭,郡兵亦被大破,整队回城者不过一千数百人。 这就是折损了四千官军,而道贼借大胜之势,一举击破费立国遣来的三千援兵,现下安陆郡可谓是无兵无将,已是清虚道地天下,鲍博文这来哭秦庭请援兵。 除去安陆郡之外,各地驻防各军亦屡受重创,连同安陆郡在内,在这个小小清虚道手上折兵已逾两万人,屋漏偏逢连夜雨,楚军竟然饶过江陵,率六七万水陆大军渡江而来,几次交战周兵大败,折损兵将又逾万人,费立国不得不在长江一线部署大军十数万,以致于后方兵力屡屡见拙。 程展稍稍估计了一下,如果算上被清虚道拉走的队伍,官军已折损了四万人,再算上自己在竟陵郡掀起地这番风雨,那么就在新年之后,大周朝已然折损了五六万人。 他笑了。 他自己的估算完全正确,这清虚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男子汉,建功立业正当此时。 他拍鲍博文的肩膀说道:“好!安陆竟陵,本是一家,自需互相协力才是!”正说着,就听得快马疾驰而来,却是陆子云来报:“将主,清虚道贼已然在本郡起事了!”程展却不在意,只问了句:“有多少人?”陆子云答道:“道贼精壮者倒只有三四千人,只是……”“只是什么?”“前次侵犯本家的虎嘴寨耿家,竟然胆大通贼,有其为表率,竟有数十家奸恶之家一同从贼,让贼势大张,又有郡兵溃兵数百从贼!”这下倒有点麻烦,不过程展还是觉得自己手握万人之军,倒也不惧这些加强版流寇,只是下一句让他坐不住了:“安陆道贼亦源源南下,现有先锋千人已入竟陵!”程展转头朝鲍博文那询问了一句:“安陆有多少道贼?”鲍博文答了一句:“七万,内中堪战者约六成!”程展从容一笑:“建功立业正当此时!”而据后世《晚周农民战争史》记载:“在清虚道农民大起义中,竟陵郡的情况比较特殊,在起义时,竟陵郡守阳泽海和极富政治野心的大流氓,农民起义最凶恶地敌人,大地主阶级的代表程展因为争权夺势而发生了战争,其结果是阳泽海被程展击败,程展遂而占据郡城,窃据正统,并借机召集大批反动军队。 但程展地反动军队虽然处于优势,却只能在短时间坐守郡城,仍无力对付起义军,对于起义军来说,这是发动大起义的大好时机,当时这场统治阶级地内战打跨了阳泽海地反动军队,更让一些比较开明的中小地主加入到起义队伍来,如在竟陵有很大影响地虎嘴寨耿家就加入到起义军来,带来了大量的战斗力量,大大增强了起义军的实力。 本来在竟陵郡和安陆郡,农民起义军的实力就较强,有‘信众数万人,皆为教中精华’,又为这次大起义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同时还得到了闻香教起义军的支持,这使竟陵、安陆一带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正文第247章封赏承蒙诸位照应,让兄弟能开府一方,实在是荣幸之至程展说了些客套话,但下面的这些土包子虽然没见过大场面,但也自许为见多识广,时不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有的人还小声地对着善太平这个新幢主说道:“原来是个娃娃啊,难道会让你混上个幢主!”至于郡守府的官吏们,也不怎么把程展当一回事,毕竟他父兄在竟陵郡府也不过是个小吏而已,而他虽然进了郡城,但是风水轮流换,谁又能始终保持着屹立不倒的局面。 只有程展的旧部和新贵才保持着一脸严肃的神情,期待着程展的封赏。 程展没有理会他们,他继续正声道:“兄弟年纪是轻,可好歹是开府一方,维持着竟陵安陆两郡的局面,所以有些话也不得不说在前头!”他说了些严肃纪律,请众人尽心办事的话,只是这下面的人,却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程展这么快就把安陆划入自己的地盘之中。 没想到他们想清楚,程展突然话锋一转:“尽歼林家一役,善太平等诸将立有战功,已得封赏,今天我再发个话,善太平等统带兵马,由我军供应粮饷,一切兵器器械优给补给……”善太平兴奋地抖了抖身子,还有些新贵也是炫耀着自己的新军职,可是他身边的那些豪强们却是冷漠得很,特别是几个在竟陵势力甚强的豪强,他们更是拍着手,却是有点喝倒彩的意思。 他们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特别是对于一个毫无根基的善太平突然跃进为幢主,而他们一无所获而不满。 程展继续无视他们,他继续说道:“前日击灭阳泽海一役,除善太平等人又立新功之外。 还有袁夕等多位军将立下新功,依例晋职,本都督仍晋一幢主一幢副十队主十队副!”一听到这句话,袁夕的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他也算是老人,只是在蜀中犯了大错,所以被晋升为一个专管厕所的军副。 现在重得器重,能得幢主之职。 他是心满意思了。 他也知道一个幢主,不但能领五百兵。 而且还有总管幢中一切,那是极其畅快的职位。 程展当即宣示了这批新贵地名单,既有直接到沈家村投奔程展效力的军官,也有阳泽海兵败途中截杀的豪强。 至于这些豪强们,却听出话中的意思来了,虽然仍旧一个幢的全套官职。 但是程展没指明是否供应粮饷兵器,这其中的差距就大了。 果不其然。 这两者五五开,但是投效程展的这群军官。 往往后面加一句“交由xx统带”。 意思很明显是由程展负责一切,至于在截杀中立功地豪强。 虽然得了官职,却似乎是安抚人心的虚衔。 这下子,这帮豪强心头地怨言又有不少,特别是那几个能召集千儿八百丁壮的大地主大恶霸,愈发有点不满。 他们都是有家有业地人物,自然不会跑去沈家村投效一个少年,现在得了实职的,往往都是些不怎么得意的人物,因此他们嘴里时不时发出声怪声,脚在地上跺着。 这一来,程展的直系军官就有些着急了,他们虽然神情严肃,可是相互张望着,企图找一个压制的方法。 至于郡府的老油条,他们则是看着这场好戏。 程展仍然不在意,他似乎很轻松地说道:“诸位新晋军职,若是有意交我全权统带,咱们等再说,接下我说说我地想法!”他似乎很不在意,很轻松地说道:“以我军兵将之多,目前可编全额步军十五军,马军一军,中军一幢……”他说得很轻松,可是却一下子把上上下下都给震住了。 十一个军头?竟陵能编十六个军头?而且是全额的军头!他们很快就估算这其中地实力,按正常估算,一军是三幢,每幢五百人,一军即是一千五百人,马步十六军又一幢,加上临时征发的夫子杂役,恐怕是不会少于三万人地大军。 就连程展地旧将都有些诧异了,即使是程展进长安活动的时候,他们地预计也只是编马步六七军而已,从来没想到要编十六个军头。 何况实力也不足,现在程展自身的军力,尚不过十幢有余,即便加上新来投效的诸将,恐怕也只得万余人,再从这些墙头草那搜刮些军力,至多只能拼凑出一万六七千人,何况这些墙头草的忠诚度还成问题了。 只是程展根本不注意这些诧异,他们说道:“步军有十五军之多,吾自然不能全领,当设分统官,以吾之见,一分统官暂可统领三军!”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程展旧将都为了心热,接下去程展继续很从容地说道:“只是诸军初立,尚缺统军大将,所以暂时不设分统官!”他轻轻地说道:“至于军主,则设以下诸位,皆为杂号将军!”“邓肯!”“属下在,愿为将主效死!”邓肯从龙甚早,昨日又率先赶到,所以程展第一个提他的名字。 “史景思!”“属下在,属下多谢将主提拔!”“季退思!”季退思这个闻香教的叛徒没想到还想到混上军主甚至是杂号将军的一天,那是舌头都大了:“属下在,属下愿替将主把那群反贼全平了!”“霍虬!”这也是出身闻香教的大叛徒,现在是硬作沉稳状,却是心慌意乱,连声道:“感谢将主,感激将主!”“袁水!”一听到这个名字,袁夕身子又是一抖,若不是他在蜀中犯了错,这个军主的职位本来是他。 只是程展宣示了这个后,就停了,在大家的期盼之中,他说了一句:“至军,暂缺骑将。 暂时我亲自统带!”李纵云的头那是蒙了一下。 这个马军主的位置,原本是他来统带的,只是为了前次之误,竟是丢了这个最显赫的马军主,他差一点就哭出声来了。 五个步军主,都是程展的老幢主或幢副。 除去这几人之外,茅方、赵勇锋、白斯文等人都是跃跃欲试。 程展然后话题一转说道:“我军计有步军十五军。 现下只有五位杂军将军能统领一军。 尚缺统兵大将。 若有义士能立大战功,我不惜军幢之职!这十个军主。 请等着真正地统军大将来统领!”他话音一落,整个会场就沸腾了。 十个军主啊!后面还有十个军副,几十个幢主、几十个幢副。 几百个 分卷阅读231 队主队副,竟陵出将帅出得最多地时候。 也不是出了三个军主,十一幢主。 四十六个队主而已。 而现在,就有等着这么多的位置在自己的面前。 似乎唾手可得。 特别是那几个竟陵首屈一指的大豪强大地方,他们已经不跺脚。 他们在思索着,自己虽然能动员千儿八百的壮丁。 可是这些人却不能全数征发出战,还得联合起来才能组成大兵力。 那么是怎么一个联合之法。 看得出来。 这些豪强对程展开的价码很满意,他们觉得这个价格确实差不多。 至于善太平之流,那可以说是眼都红了。 至于赵勇锋、白斯文等人,显得有些失落,他们毕竟不属于程展地嫡系,但是他们很快就想到了,不是还有这么多军主等着自己去抢,他们可是占了先天之利。 就连太守郡府里的官吏都有去拉一只队伍地规划了,只是这事情还没有完,程展似乎很平淡地说了一句:“这一次平定道贼,事关我大周之生死命脉,吾不惜封赏!”他地情绪终于暴发了,他热情洋溢地叫道:“能立首功者,能立殊勋者,兄弟愿请他分统三军!”“谁愿意分统三军!”伴随着程展热情洋溢地声音,热烈的气氛变得突然冷淡了。 大家都没有转过弯过,分统三军啊!这已经是征镇安平四字将军了,这本来是只有那等真正地大世家才出的大人物啊!一军一千五百,三军便是四千五百,加上杂役夫子,那是五千人地大军啊!这不等同于闻香教那临时拉来凑数的流寇军,按程展军地标准,在军器上已经是宇内一流的强兵了,新立诸军可能较程展本军弱一些,但大家都清楚,程展有整个荆州最大地兵器作坊,全力开工,每日可生产兵甲百件,一个月便可以让一个整幢按程展本军的标准武装起来。 这样地三军,恐怕背后要有二三万平民支持方可,就连最见多识广地人,都没有想到程展会开这样的价码。 这样地价码,已经等于周楚燕三国决定国家胜负存亡关健之役才会开出的价钱,接着是欢呼声,惊雷般地掌声。 程展很热情地说道:“先前封赏的各位,愿交由我全权统带地,会后可与我联络!”当然了,这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想要拿到这么好地价钱,自然失去对家族私兵部曲地全权控制,而是服从程展的全权调度。 到了那个时候,程展想要调度部队,家族就不得以种种理由抗拒了,而且程展还可以干涉私军地人事经济,说穿了一句,从兵有将有变成兵为帅(程展)有。 可是在这么热烈的气氛之下,大家根本没想这么多,接下去是程展指着一个人说道:“以后便由司徒决曹暂代太守之职,至于空缺诸职,亦看这次平贼之役的表现!”这又是个表率,司徒玉明和程展当初可是扯破了脸皮,闹得不可开交,可是司徒玉明却为程展这次进入郡城立了大功,程展竟是不计前仇,让司徒玉明来代行郡守之职,这让官吏们也火热了。 不只是官衔之赏,他们才出会场,才发现善太平一行人已经在兴高采烈地领取军资了。 程展好大方的手笔,他扫平林家,重创耿家,又痛击阳泽海,缴获了无数军资,可是这些缴获的价值,也只是与今天发放的军资粮饷相当。 司马琼早已准备好了各部实力的薄册,就按实有兵力发放了本月和下月的粮饷,此外尚有大批兵器衣甲,这才叫土枪换炮,看着人家清一色的皮甲,让那些大豪强都眼红。 竟陵首屈一指的林家,也不过是拼凑了二十具铁甲,百八十具皮甲的水平,可是现在人家只要是军官,全都披上了铁甲,士兵也换装了皮甲,善太平这一幢的装备水平,已经超过了竟陵郡内任何一家豪强。 这让他们在兴奋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危机感。 他们争相夺走呼告:“我家可出将兵三百人,愿依善太平例交将主统带!”“本家可出将兵五百人,亦依善太平例!”程展在一日之内,就把竟陵各豪强的实力搜刮于账下,这些豪强除去被清虚道拉走的一部,竟可出兵将一万余人,加上程展原有实力,竟是离那马步十六军的梦幻实力相去不远了。 当然程展也知道这等杂军,战力和百战精兵差得太远,但是有人也是件好事,他对着下面一排人头询问道:“我等既有三万大军,何惧道贼,正好出兵以战练战!”“愿随军主,不知敌将是何人?”程展笑了笑:“自然是勾结道贼的阳泽海!”正文第248章出兵愿随军主,不知敌将是何人?”程展笑了笑:“自然是勾结道贼的阳泽海!”这纯是指鹿为马了,勾结清虚道的罪名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阳泽海的头上。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阳泽海好不容易把竟陵郡内残存的郡兵都收拢到龙卫营去,清虚道也盯下了这只大肥羊。 阳泽海收拢的兵力尚不足两千人,其中还包括费立国借来的那一幢残部,新败之师,又多是新兵,再加上清虚道正要打通竟陵安陆间的联系,而龙卫营刚好正处在两郡的连接之地。 可阳泽海打不过程展,不代表他顶不住清虚道的攻势,其间清虚道固然是一度打破防线,裹肋走了好几百郡兵,可最终也是伤亡甚大,退兵而去了。 李晓月昨天就在程展的枕边盘算过阳泽海的兵力:“现在阳泽海的残兵不足千人!”下面的军官都笑了:“愿随将主歼此恶贼!”可程展却摇头道:“区区一个阳泽海,怎么能如此劳师兴众,只区一员大将就收拾了他!”程展一军初立之时,兵将初时不过百人,以后亦不过数百人,到后来规模虽然扩大,可每次出战亦不过两三千,至少不过四千人,程展都是亲领全军,从此没有让部将独当一面。 可现在已有一二万大军,自然不能事事亲历,因此程展这句一出,诸将都想到程展那个分统三军的承诺,一时间神情都紧绷起来。 程展在座下诸将中扫了一圈,然后落在霍虬的身上:“霍军主,可愿意走一趟?”霍虬新晋军主,又想再高升一步,一听到这话。 当即是喜形于色:“将主,属下曾潜身于闻香教中多年,对教匪最是熟悉不过,而阳泽海又是新败之师,属下以堂堂正正之师,想必也无需多大力气!”他这么一表态,让其余几个军主都觉得有些不公。 特别是季退思,他在心底念道:“我比霍虬更熟悉这些流贼啊!”程展的用意也是如此。 霍虬既然是出身闻香教,对闻香教的手段一清二楚。 当初和闻香教交战的时候,闻香教遇到别枝官军尚能一战,一遇到程展所部,那是时时刻刻处于下风。 闻香教原来用于对付官军的手段,还没施展出来,就已经被这个叛徒叫破了。 即使能施展出来,威力也是大减。 闻香教是教匪。 清虚道是道贼,两者虽然名义上不同。 但实质上却是差不多的。 霍虬既然能对付闻香教,自然也可以收拾清虚道。 只是程展地下一步。 让诸位都暗流口水:“这一次诸军主虽有军的名义,但尚未有军的实际,你这次出征,就带三幢人去,你的本幢,还有……”“茅方幢主也曾是绿林道的英雄,对于匪贼最是熟悉不过了!有他相助,霍军主必能如虎添翼,对了,善太平幢主虽然是新锐之师,但也是龙卫营那一带人,熟悉地方,都交由霍军主统带便是!”在绿林道上混过大盗,到了现在这个年头也成了优势,只是就连程展都没想到,他军中以后不断招降纳叛,以至有人讽刺:“如若带兵,第一等则为出身叛匪……”“只有三幢,力量似乎单薄了些,特别是茅幢主的这一幢,似乎尚不足编……”程展很平淡地询问了一句:“义军中有无龙卫营附近的义师?”所谓义军,就是程展刚刚收编地那帮豪强,他话音一落,已然有人自告奋勇了:“区区便是那里人士!”“我家离军营才区区十里地!”“我家虽然隔得远,但能动员三百壮丁!”“在下虽然不是那一带地方,但也愿交由霍军主统带!”在他们眼里,霍虬就是一颗正在升起的明星,他第一个获得独当一面地机会,保不定一回师就能独统三军了。 程展在台上点将:“好!诸位义士的心情,我都明白!”除了霍虬地一军,还有临时编成的二千义师交由他统带,只是这些义士没有幢队的名义,程展也不发十成饷,更不补充衣甲器械,只是按他们出多少兵力,出战多少天,按劳计酬:“都暂按正军的五成计算,若有死伤战功,我事后另有章程,保证不让诸位吃亏便是!”程展财大气厚,军饷较普通部队优厚得多,虽然只是五成,但也已经胜过了阳泽海的州郡兵,但是程展更财大气粗的在后面。 他朝霍虬投向一道赞赏地目光之后:“霍虬,你既然要独当一面,我也给你一个特权,我给你五个队主五个队副的名额,若有义师打仗得力,你临阵就可以直接晋升,以后一切参照正军便是!”“若是名额不够,或者战功太高,得以军幢之职相酬,你事后向我奏报便是!”“谢将主,属下此去虽无成功之把握,却有以死相报之决心!”长安城。 在长安城地兵部之中,每天都要处理着东南西北报来的无数奏折,这些兵部地官吏们每天都要蚂蚁一样处理着这些公文。 无关紧要地公文,他们要交由几位大人处置之后,在上面做过简单的批复,交还各处地都督军事,若是重要的公文,则必须由司马辽这个皇帝来处理,有些时候奏折还得留中。 由于清虚道的叛乱,兵部不但变得重要起来,也变得越发繁忙起来,因为长安附近的道贼叛乱,很多时候都是兵部直接指挥平定。 今天,几个新进的官员在那里处置着公文,他们都是做过将军,立过战功才调入兵部的,但是在兵部,他们暂时只能做一些最基础的工切都得这位须发皆白的白联涛老将军点头。 “渭南道贼张潮聚百余人反,杀伍长以下官民十余人,现道贼张潮正退避山中,事图顽抗!”白联涛只使了一个眼神。 这些官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派队前来剿灭便是,如有机会,将张潮就地斩首!”下一封公文显然就严重得多了:“天水郡李议,见道贼起事,遂率众响应,业已聚集二三千人,纵横全郡。 常与道贼来往,官军前往剿匪。 互有胜负,死伤者三四百人。 天水郡特请援兵……”白联涛很稳重地说道:“此贼甚有危害,须加以诛除,命中军多派大兵前往平定,务求斩草除根,但此贼若愿出降,可相机行事。 但其聚集之贼,必须散去。 不可保留一人!”接下去又有奏报:“据竟陵太守上奏,竟陵郡军主程展一向图谋不轨。 鱼肉乡里。 无恶不作,尚有勾结楚周罪证甚多。 窃据军主之位,其恶迹更加显现,私自将其军扩至三四千人之众,衣甲兵械皆齐全,意图谋反!”“今程贼劣迹显现,圣上亲笔下诏,谓程展可杀,此贼遂狗尾跑墙,会同本郡幢主郑勇锋、茅方等人,一同起兵叛变,另裹胁本幢无知匪徒数千人,攻袭义兵!”“事发突然,州郡兵遂全力平叛,但贼兵之数实在太众,每出战皆有万人,郡兵与其交战十七次,获胜十五次之多,虽斩杀无数,终由力竭,失去郡城,退往龙卫营一线驻守!”“此贼罪大恶极,现下竟以都督内外诸军事之名开府一方,广招叛众,已有贼兵三四万,竟陵一郡财力人力半为其有,州郡兵死烈者几逾两千,义兵殉难者亦有三四千……”“查程贼之罪当诛九族,我等郡兵皆奋力与战,但力不能支,特向速派大兵万人前来支援!”这么一封奏折就摆在这些官员的面前,他们当中不由有人脱口而出:“好大胆的贼子!”“杀害郡兵,驱逐太守,占据郡城,这是造反啊!”“没错,区区乡下一个军主,竟敢自称都督内外诸军事!”“这个程展,一向劣迹累累!”“圣上圣谕,程展当杀!”“国朝开国以来,此等恶贼为数虽少,不过数人,但个个为害其烈啊!”“立即让费柱国遣大兵将其平定!”“程贼兵多,费柱国至少要派一万兵方可!”“一万兵尚少,平陆不是刚好有道贼起事,那便派两三万将平陆、竟陵一并平定!”“哼!”只是冷冷的一声,却立即让全场冷静下来。 白联涛坐在那里没动:“真是糊涂!亏你们都是带过兵地人!程贼起事,有多少旧军!”“按奏折来看,当不下五六千人,不过按兵部档来看,程展一部的实力可能更强一些!”白联涛当即骂道:“都是一群混账!莫不成想让我大周在荆州吃个大亏,象 分卷阅读232 这等豪强,既有五六千强兵为底子,又占据郡府,兼之有半郡人力物力财力可供征发,自家又是顶级豪强,田亩部曲无数,兵器衣甲一应俱全,你知道有多可怕!”“所以他和那些普通的道贼是不同的,他纵便只有一二万,可却胜过了六七万道贼流寇,如果和道贼结合起来,那整个荆州就要翻天了!”“所以对付这等人要特别慎重,能加以羁便加以羁,特别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自称都督内外诸军事没有什么了不起,让他自行取消,上个请罪的折子便是,只要他不反大周朝,不和道贼勾结,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谈!”终于有个新晋的平字将军询问道:“白老将军,圣谕可是程展当杀啊!”“程展是该死,是该千刀万剐!”白联涛说话很有条理:“可是我大周朝眼下最重要的敌人是谁!”“是道贼,是南楚,是东燕,不是他!”“只要程展不要与道贼勾结,能主动反醒,毅然投入到征攻道贼地战场中去,他还是我大周的军主!”大伙儿都明白了,关健是程展现在有实力,有本钱,别看他地本钱不大,可是他一旦倒向清虚道,倒向楚国,那么整个荆州的实力就很有可能发生改变了。 实力决定一切,因为白联涛已经想好了一切:“圣上地圣裁也不是不能变更的,现在阳泽海败绩了,所以他应当承担起责任来!”“白老将军英明!”“白老将军英明!”下面是一片恭维声:“明日早朝,我等都建议给程展加以羁,让他尽快出兵攻打道贼,等道贼一灭,我们再收拾他!”“没错,纵便他占据竟陵全郡,费柱国以荆州之力,收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程展躺在靠椅上,轻轻地喘着气,看着身材高出自己许多的李晓月拉开那张画象,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说道:“这就是昭庆太子?”李晓月用深情的目光期待着程展地赞赏:“这是我们费尽好大手机才得来的消息,这一次南楚领兵就是昭庆太子!”昭庆太子是南楚太子,号称用兵如神,在南楚极得人望,但以往都是在两淮山东对抗燕国铁骑,没想到居然南楚突然易将,倒让费立国吃了一个大亏。 只是程展地赞赏首先给了那个正在服侍着自己凶器的女子。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俏脸。 正文第249章欢好是程展的赞赏首先给了那个正在服侍着自己凶器的女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俏脸。 这张俏脸的主人正在用尽全部心思服侍着程展,她的小嘴正竭尽全力容纳着程展的长枪,让那长枪进入了一条温热的甬道,一条粉嫩的舌头在那凶器上打着圈圈,媚眼中流露着无尽的春光。 回想起她平时的飒飒英姿,再想到此刻,让程展有一种直欲宣泻的情绪。 程展的欲望当即越发挺直了,他抓住那散落的头发,一边向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那光洁的肌肤,凶器更是竭尽全力向前冲刺,想要一切都宣泻到那红红的小嘴之中。 她脸上还有些平时冷若冰霜的痕迹,但是那媚态却想让人把她吞下去,特别是程展那深入的凶器更是直觉得要被榨出汁来,那真是舒服得五体投地。 这等练有奇功的女子口技真是不同凡响,当真是男人恩物啊!程展硬是长喘了一口气,强自转头朝着林晓月问道:“襄阳那边怎么样?”林晓月不知道有多媚人,她也被程展勾起了情火,只是她刚生养过,知道还不到时候,可眼里的春水却把程展都给化了:“襄阳那边情况很好!咱们的人都是可以派上用场的,只是……”她询问道:“眼下诸军新扩,将校不足,是不是从襄阳抽调些人回来!”程展一边挞伐着,一边说道:“不用,多调点钱……去……”他话音刚落,就在那个昔日冷若冰霜的女将玉口中爆发出来,这女将也是服服帖帖得很,冷艳地帮程展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的身上一丝不挂,那欺霜赛雪的肌肤配合完美的曲线,也不知道有多诱人不过了。 再加上这等刻意逢迎,让程展实在爽得不得了。 就连一旁的李晓月也吃起了飞醋,只是她倒是个正宗的小女人,眼下替程展生养了孩子,就暂时把这些事情放在一旁,心中暗道:“等妾身调理好了,非得让阿展整日宠我爱我。 让你寒珑月好好瞧瞧!”李晓月不由脸色又为之一红,程展笑哼哼地摸了她一把。 赞道:“晓月,你的身材真好!”李晓月心中不由一喜。 她地身材极高,偏生又有蜂腰,再加上一对惊人的豪乳,这在程展的众夫人之中,那可是绝无仅有的,她瞄了瞄跪在程展身前的寒珑月。 虽然她也有骄人的资本,可是这一刻。 她信心十足。 虽然说生养之后,身材有些变形。 可她恢复得很快。 她轻轻地解开外衣,一对原本就尺雨惊人的豪乳现在更是硕大无比。 就那么显露在程展地面前。 程展看着那幽深的乳沟,调笑着:“晓月,我可要吃奶了!”他地下身已经再展雄风了,现在寒珑月的玉手正在那用心套弄着,李晓月看到这一幕,虽不能与爱郎真个销魂,却也解开衣襟,把这对跳动地豪乳完全暴露在程展的面前,玉嘴吐着香气:“死人,晓月整个人都是你的!”程展轻轻地捏着那葡萄般的乳头,品味那乳香的味道,却没有任意品尝,只是看着那仍是冷艳无比的寒珑月:“你联络地那人,给你消息没有?”寒珑月垂下头去,眼神有些茫然,程展只看到一道深深的乳沟,她地玉乳也是相当傲人,程展的手轻轻一捏,寒珑月一抬头,就看那霸道地目光,不由有些惊慌,她握住程展地凶器,按着程展的意愿,第一次用自己地玉乳紧紧地裹住那作恶的东西。 只是这一刻,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软了,看着那坏蛋在乳沟间前后纵横,她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找到了,可是找到又有什么用处……”“闻香教已经不再是那个闻香教了!”她的目光,既带着三分冷若冰霜,偏生又有三分热情如火,剩下的四分,程展却不知道是什么。 “我已经回不去了!就连她都说了,现在愿意投靠大势力,暂时谋一个好出身!”程展现在已经在品尝着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玉瓜了,一连在那上面啃咬着,让李晓月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另一边却在倾听着寒珑月的倾注。 “我闻香教教义精深,但世事多艰,我教纵有立足之地,亦难成大业!”作脑过的教徒,寒珑月还是要替闻香教辨护几句:“只后,我教竟四分五裂,姐妹亦成死敌,现各据一方,当真是难成大业!”她似乎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动作越没得停,只令程展越来越爽,动作也越来粗暴。 寒珑月从来没发现过居然还有这么欢乐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沉醉于其中,没有一处不盼着程展的进入。 程展与她的欢好,也是不计其数,虽然也曾被无数次送上高潮,身上也没有一处不被程展享受过,可是现在她竟是不受控制地快感连连,把自己的心底话都说出来了。 “她倒是洁身自好,可我却是受你的欺凌,罢了罢了!既然已是同床人,我以后便跟了你便是!”程展上下都粗暴得很,在李晓月的玉乳上留下一个个齿痕不说,还把李晓月的上衣都给解开了,在那细细调弄着,李晓月娇喘连连,连声求饶:“好夫君,不要啊!放过晓月吧……晓月不行了……”她也觉得眼下这情形更甚于夫妻之间的欢好,特别是有寒珑月在场,让她愈显刺激,好不容易程展重重地咬了一口之后,暂时放过她,她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又期盼那重重的啃咬。 程展搂住了李晓月,在寒珑月的脖子上抚摸着,他很有霸气地说道:“你既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他对着寒珑月说道:“你们闻香教在襄阳还有些底子吧?当初你们可是想要夺占襄阳,虽然未成,可是我也要赞上这谋划之人一句!有胆有识!”在床弟之间谈正事,程展很喜欢这种感觉,寒珑月也喜欢这种感觉,她一边服侍着小程展,一边说道:“便是她了!这是她的谋划,教中人人称赞,只是眼下实在太受排挤!”程展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光洁的玉背,那指间的感觉让寒珑月只觉得一阵阵触电的感觉,她用力揉着自己的凝脂玉峰,一边说道:“现下她也联络了几家势力,想找个安身之地!”程展很痛快地说道:“这件事情你来办,今天找你们两个,有件事情!”李晓月被程展弄得迷迷糊糊得,寒珑月倒是听得清楚,心中道:“不过是和闻香教有关的一些闲事,莫不成?”她虽然不再是忠贞的闻香教教众,但也很顾念旧情,不愿那些闻香教教众全都身死家灭,一切心血尽化乌有。 程展大声道:“襄阳的事情,全交给珑月来办,晓月你可要好好协助……”寒珑月大吃一惊,接下去却是喜形于色,她抓住了小程展,决心好好报复他,她站了起来,接着就握住小程展,整个人就坐了下来,腰肢剧烈扭动着:“好阿展……我好舒服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但似乎才是她的本性,冷艳和激情并存,但她总是显露出冷若冰霖的一面。 襄阳可不是别的地方,他本身就是荆州最重要的要害,得襄阳者,往往可以占有全局优势,而程展由于历史的关系,在襄阳的力量强得出奇,整个襄阳驻军,从武库到襄阳六军,都被程展深深渗露了。 程展把襄阳交由寒珑月,这显然是把她当作自己真正的妻室来看了,寒珑月一边疯狂地摇动着臀部,一边叫道:“阿展……你真好……你真好!”在她的身旁,李晓月也是紧紧地抱住了程展,感受着他男人的味道,只觉得越来越好闻,也越来越期盼调理好的一日。 程展的手法是越来越好,只用几根手指就让她魂儿都飞了,若是真个销魂,不知道会有怎么间销魂蚀骨的感觉了。 正当这一男二女魂游极乐的时候,就听得那门突然被打开了,接着一个也是绝美的女子,天气甚冷,她却只穿了件薄衫,却偏生珠光宝气,有着一种不可侵犯的风范,对这淫的场面却是视若无睹。 她带着微笑说道:“好相公,两位妹子,你们也不介意我们也加入进来吧!我也是给相公带来了好消息了!”正文第250章布置当这一男二女魂游极乐的时候,就听得那门突然被打一个也是绝美的女子,天气甚冷,她却只穿了件薄衫,却偏生珠光宝气,有着一种不可侵犯的风范,对这淫的场面却是视若无睹。 她带着微笑说道:“好相公,两位妹子,你们也不介意我们也加入进来吧!我也是给相公带来了好消息了!”天气甚冷,肉光致致,那粉腻雪白的玉臂玉腿,连同雪一般的肌肤,就在程展面前晃来晃去,看得程展紧紧抓紧了寒珑月的纤腰。 似乎是回应她的挑战,寒珑月猛然柳腰款款,全力逢迎着程展,做为一个武功绝顶的女将,她的体力好得惊人,一次次地全力下落,让小程展刺穿整个身体,或是旋转着玉臀。 她嘴里的浪吟娇啼始终没有停息,让这贵妇般的女子脸上顿时一片潮红,却是丝毫不惧地朝前走来:“不知道夫君许了什么给寒妹子,竟让她如此兴奋!”两个肉体剧烈撞击着,不住发出阵阵音,程展把寒珑月一次又一次送上高峰,让她寻觅着云中飞过的感觉,而这个女子也已经走到程展的身前,玉指轻轻地调弄着寒珑月。 小程展又一次被完全被攻占了,寒珑月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整个人软了下来,蜜汁不受控制地喷射出来,与程展暴发出来的激化融为一体。 她仍在调弄着寒珑月,却听得寒珑月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想不到清水帮的宁帮主竟是如此渴望夫君的宠幸!”她便是程展从长安大狱带回来的战利品之一,清水帮帮主宁倾城,昔日也是这个周朝大帮派的大帮主,只是自她神秘失踪,清水帮已然灰飞烟灭,成为过去的历史了。 宁倾城与寒珑月不同,她的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 当初她是凭借这种贵气统控数千帮众,但是程展才知道,在枕席之间,她是真正地荡妇。 她很淡淡地说道:“寒圣使不也是如此吗?得过夫君的宠幸之后,又有哪个女人不盼第二次?”程展的体力好得惊人,他稍稍调息了下,便轻轻地捏着这女帮主的尖峰:“果然是我宠爱有功……”宁倾城的一言一行。 都很大方,只是她的内心却正在慢慢期待着程展的蹂躏。 作为一个曾经高高在上地江湖丽人,她从来都欺骗自己。 她从来没有寂寞过,即使在长安大狱之中,她只以这样想:“我只是中了春药而已!”但是当程展粗暴地 分卷阅读233 挞伐着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需要一个丈夫地温存,她的肩上承担着太多地责任,而且程展的肩膀是如此宽阔。 这个高贵的帮主。 一边受着程展的调弄,另一方就这样用手指调弄着寒珑月的敏感部位。 只是接下去程展的那一句话让她为之失神:“我只是把襄阳地有些事情交给她而已!来,我们继续!来玩更刺激的!”现在程展就坐在李晓月怀中之中。 李晓月用那对豪乳替程展服务。 寒珑月再次用一对豪乳夹住了小程展,只是这一次她还用檀口细心地轻舔着。 至于穿着薄薄雪衫地宁倾城同样跪在那里。 那隐隐约约的诱惑让她显得更美了,她地纤手在协助着寒珑月,嘴里轻声说道:“这一回确实有好消息!”“夫君您从长安大狱请来地那几位,果然其中还藏着宝啊!我和解凤舞姐姐都弄清楚了,现在都安置好了,就等着夫君去坏了她们的身子!”她地话语总是带着淡淡的幽怨:“我和解姐姐的命好苦啊!被坏人陷害进了长安大狱受了那样的苦,好不容易被夫君抢回家来,又得去那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去欺负别家女儿……”只是她的眼神除了幽怨之后,还隐隐带着一丝得意。 一想到长安大狱那无意偶得的另一批战利品,程展脸上显现无尽的兴趣:“真确定了那位?当真是想不到啊,我也是曾经听说过她的名号,有她在,更胜于数千甲兵!”宁倾城手指不停,脸上却是淡雅之色:“正是她了!不知道南朝若是知道她在我们手里,会发什么疯了!”程展刚想发话,下体因为寒珑月檀口的服侍,已经再展雄风了,寒珑月登时服侍得更细心了,而李晓月看了一眼寒珑月的豪乳,再比较下自己的尺寸,不由头一抬,一对木瓜般的巨乳在程展背上揉来揉去。 宁倾城脸上淡雅淡雅,心底却正发浪着,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夫君是有多荒唐的,从长安回竟陵的路上,竟是无日不停征战,每日都把自己压在身下任意欺凌,毫不理会自己百般挣扎就是任意践踏,却让自己享尽女儿家的幸福,有时候自己甚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心头却暖暖的。 别说自己,就连解凤舞、恒山双姝、慕容碧她们现在也是离不开了这个小男人了,只有七巧魔女在云雨之后,硬是遏制自己的情欲,柔声骂道:“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别再来找我……”只是她也是知道轻重的,她强自遏制着自己的欲念:“夫君,除了这桩事之外,你交办的那桩大事,我和几位姐妹都有些眉目,不知道您有什么赏?”程展的声音有些粗:“你们办得很好!有赏,到时候找个晚上,让姐妹们都重新认识一下,我定下个章程来,你们都有分工!还不坐上来……”宁倾城盼得就是这句话,她宽衣解带的时候还是个贵妇,但变成一丝不挂的时候,那湿润的桃直盼小程展前来冲撞了。 程展用一根手指把寒珑月调弄得连声不依,主力直冲入桃花源,却采得花蜜无数,进进出出都是顺利无比,速度当即猛烈起来:“却原来我们的宁帮主竟是如此湿了……”“不依了!”宁倾城现在恢复女人家的娇羞:“夫君你欺负人家!可是人家就是期盼你欺负人家!快来啊!”宁倾城虽是江湖女儿,却体质特殊,特别敏感,不耐战。 不多时,她已是直入云端,一对玉腿乱蹬,嘴里哼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浪呼,然后身子一个激擅,花蜜浇了下来,她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夫君。 奴家不行了!还可多怜惜些!”程展在那和风细雨地抽动,可即使如此宁倾城也是溃不成军。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经受得起程展的整夜伐达,她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浪语。 才柔声道:“夫君,开始我说的,可曾记得?”“我们?”程展笑了:“她的娇吟声,我都可以听见了!”宁倾城慢慢地退了出去,看着那火热地小程展又爱又恨,嘴里说道:“等奴家回过气来。 再与你较量一番!谢家妹子,可以进来了!”但她说得明显是口是心非。 现在她和寒珑月并排地跪在一起,手口并用。 想把小程展弄得更霸道些。 而走进来的是七巧魔手谢慧灵看到这一幕,耳红面燥。 她不知道如此开口。 程展却是乐在其中,好一会,谢慧灵才说道:“程公子,我来找你,是想……”想到自己堂堂江湖第一魔女,却在这个少年跨下欲仙欲死,现在甚至连女儿家的最后一点颜面都保不住了,她只觉得羞愤欲死,却偏生不能回头,她羞答答地说道:“程公子,我暂时没有去处可去,所以想和几位姐妹相互照应做些事情,所以就暂时留下来了……”“你若是……有……那方面……也可……”这怎么叫她说得出口,只是程展却是霸道惯了,他手一拍,两位姐妹都退到一旁去了,她的眼前只是让她连女儿家最后一点颜面都保不住的罪源,程展正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快点了,珑月和倾城都等着下一轮了……”宁倾城一听这话,身子又热了,她知道这个少年可不止一种手段,那几夜,自己每一个地方都被这少年宠幸过了,何况那春宫图还有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侍候男人的图片。 至于谢慧灵,她已经一咬银牙,跨坐上去了。 ……这一夜注定是淫之夜。 而许多人就过得不象程展这样幸福了。 比如潘晓伟,他最近很忙很累。 他原来是个小军官,后来军中缩编,就把他踢了出去,他一出军营,也不知道是什么鬼迷心窍,就入了他认为可能会起事地清虚道。 原本以为清虚道是道门,会有着比军营更多的幸福,但是他在军中用六年时候就混到了队主,而在清虚道里,他用了十年时间才混到了一个坛主,一个理论上可以统领千名道众地坛主。 而且这只是理论而已,平时真正统领的道徒才不过七八十人,还不如队主统率地人多。 而且这还是看在他是个军官,起事的时候需要军官才特意提拔的,清虚道门路很多,自然不太缺军官,他们缺的只是潘晓伟这样真正优秀的军官。 他总是觉得自己和清虚道格格不入,他属于半路出家,不是道门正统,提拔不起来。 但是他期盼着起事的那一刻,只要起事了,他就有用武之地了,他可是个前任地队主,真正打过硬伏的人啊!而且几个同僚都认为自己是一等一地武将,怎么就能屈区于千人将了!清虚教真的起事了,而且起事地规模还超过了潘晓伟地想象之外,而且按潘晓伟的预想,竟陵郡地起事再顺利不过了!接下去潘晓伟为清虚道立了奇功,那一场将两千川军和四千郡兵打得折损大半的伏击战,就是潘晓伟联合多个坛主干的好事,据说总教主都深为赞许。 潘晓伟以为自己出了头,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在竟陵郡的六七万义兵,现在并不由潘晓伟统带,而是交给了张宣过是一坛人,而且这一坛能出战的也就只有五六百人。 本以为走体制外道路会一步登天,却发现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军中服役,农民起义军又如何,照样有裙带关系,照样讲究天子门生,照样讲究关系。 潘晓伟郁闷得吐血,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回头了,他在官府那已经挂上号了,赏格是五百贯钱。 虽然军职不高,但是还有个前敌总兵的名义,张宣倒是人尽所用,看上了他的军事才干,哪里有恶役死斗战,哪里就交由潘晓伟统带,临时潘晓伟也可以统速成千上万人,可是战事一结束,他手上又只剩下了一坛人。 现在他就得到了张宣的手谕:“南下竟陵,会合诸支义师,相机行事!”他苦笑一声,自己就是这个劳禄命,当即朝信使询问道:“这次南下,我能统带多少人?”“竟陵已有义师五万余人,南下先锋已有一千,将军可以统带两万人去,而且……”正文第251章阴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昭庆太子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他的脸上白白净净得许多女人都为之忌恨,一双手同样干净纤长,至于这一身绸衣,穿在他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富贵之气,说话客客气气,让你觉得有如春风一般。 楚国一向崇佛灭道,可是他对这个道士却是极有尺寸,既不失自己太子的身份,也不让道士失了体面。 “昭庆太子用兵如神,贫道也是佩服得很!”在昭庆太子面前的这个道士,圆呼呼的肚子甚大,脸上随时随刻都带着笑容,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团团圆圆,在清虚道道中地位极高,身居上仙之位,在清虚道中是仅于教主和诸仙长之下的人物。 他恭维连连:“太子的用兵,贫道数年便已经得闻,那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这一次您领大兵十余万在江北纵横驰骋,周贼兵将虽多,却全然不是您的对手啊!”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就在方才昭庆太子已得了前线的奏报,又破周军万人,斩首上千级,俘获甚多,显然是个用兵甚强的人物。 想那费立国从军数十年来,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纵有铁骑逾万,却因昭庆太子的舟师四出,全然处于下风。 周楚这数年以来交战十数次,楚国多处于下风,可这一战却把周国打得极为狼狈,把荆州战线全然主动让给了楚国,可昭庆太子待人处事却是极有方寸:“这都是贵教的功劳啊!若不是贵教在敌后牵制,我怎能立此奇勋!我在父皇面前向贵教主、仙长、上仙、仙人、坛主请功了!”清虚道组织系统与其它教门大不一样,他以分坛以基层单位,每百人成一份坛,十分坛则有一坛主,坛主之上则是仙人统领,仙人之上再有上仙、仙长。 至于教主本人则自称大罗金仙下凡,救世间一切苦难。 这老道以上仙的身份出使楚军,倒是表现有理有利有节,这时候毫不客气:“本教早就一心向楚,日夜期盼着王师北上襄阳,教主到时必定前来劳军!”他嘴里说得团团圆圆,昭庆太子却也不上当。 他轻声道:“我本想上奏天皇,这北荆州半部交由贵教统隶。 怎能夺人所爱?东云上仙,你说我这句在理吧!”“在理。 在理!只是金仙以下独力死战周贼,虽有太子领兵牵制,又有诸仙长统率有方,终是力有不及,能否请太子殿下给予些兵器衣甲?”前次闻香教起事之时,楚国不曾给予多少支援。 等力不能支的时候才给予大力支援,却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昭庆太子是个计算极精的人物:“你我本是一心对敌,何分彼此。 贵教所需一切。 都可由我军全力供应!”清虚教起事之前,由燕国处购入了天量的武器衣甲。 又从其它途径购入了不少,但当一起事之后,便觉一切皆有不足。 这用兵本是天下间最消耗金钱物资的之事,清虚道准备得再充足,真正起事的时候才发现,精壮三四人才有一两件堪战之兵,数百人才有一两件皮甲,马队虽然声势浩大,临时拼凑劫掠了数千马队,具装铁骑却不足百骑。 至于粮草,虽有所准备,但最觉困难,诸军不过有数日之粮而已。 至于原本在荆州屯积地一批天量物资,更是因经手人更易,去向不明,给清虚教起事带来无尽的困难,所以他们就全力争取楚国的支援。 昭庆太子却是极具雄才大略的人物,在楚国诸将之中,他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员大将,再加上楚国皇帝仅有此子,以太子统军,更是让全军士气倍增。 他早有算计,现在清虚道在周国境内全力起事,竟得三四十万人之多,又裹胁了一二十万人,这四五十万纵便老弱妇女,但全力起事,岂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定下去的,因此楚国支援清虚道一文钱,往往要让周国付出十几文钱的代价,楚国支援清虚道一件兵器,会让周国付出数人地伤亡,这等好买卖,岂能不做。 他答应得很干脆:“我诸战皆捷,获衣甲兵器甚多,库存之中又有周贼兵器衣甲若干,合计几逾十万件,可尽数交由贵教支用,贵教不须付一文钱,全数领去便是!只是贵教在长江沿岸,势力不强领去,尚是一件大事!”东云上仙早已胸有成竹:“请太子放心,我教近日已同闻香教联成一气,合力讨伐周贼!闻香教早有先例,曾从贵处运送物资甚多!”闻香教教中有位大能,手法极强,从南楚替闻香教运送了十数批大宗物资,竟是没出半点差池,一听这话,昭庆太子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此事甚好,贵教起事,抄掠金银必是不少,如有多余,可向我军易粮,一定交由闻香教运去便是!”他计算极精,绝不会吃半点亏,东云上人却只能跳到他地套子里去:“除去粮食军资,贵军能否卖给我方些攻城器械和马铠骑铠?我方愿以金银付款!”“其志不小啊!”昭庆太子心里暗暗合计着。 若是寻常道门起事,只不过想割 分卷阅读234 据一方,至多是称帝一方而已,可是这清虚道的志向却不小,潜心经营数十年,一开口就是攻城器械和具装铁骑,这岂是闻香教那等鼠目寸光地道门可比的?说不定人家的志向是一统宇内!燕国虽然大事贩卖兵甲给清虚道,可是在这具装铁骑和大型和便携攻城器械上却是绝不松口,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那主事者更是毫不客气说道:“贵处起事,又不是想开襄阳这等大城,寻常郡县,只需蚊聚攻城,再打造些冲车车梯便是!”燕国和楚国一样,都提防着这批道贼,若是让他们成了气候占据了半壁江山,说不定又成了大患,所以可以支持流寇,却决不会扶植日后的大患!而清虚道原本备好的一批,连同一件极重要地物事,都是不知去向,当真是让他们头痛万分!只是昭庆眼下有一桩大事要谋划,他稍加思索便道:“也行!攻城器械、马铠骑甲,吾军都备有一些,只是我军本强于水师,因此所备不甚多,贵处只需把金银解来,我军卖些给贵方便是!”“好!”东云上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教方说了,要骑兵大铠六百具,马甲三百具,此外攻城器具,我这里也有个名目!”除去具装铁骑和攻城器械所需之外,东云上人还罗列了好大一个单子,昭庆太子刚才送出了数万件非楚国制式的兵器,转手却是开出一个百万贯地天价,只是清虚道早有定议,东云都应了下来。 等送走了东云上人,昭庆太子手一扬,一个男人就从幕后走了出去,给马昭庆施了一个大礼后道:“太子殿下,这帮道士倒是上钩了!”“是啊!”马昭庆心里雪亮:“咱们眼下还得用上这帮道士!解思索,你的援兵准备好了没有?”解思索这些年头在江陵几次被周军打得大败,早有雪耻之心:“太子殿下,属下已于荆南诸郡县招募健儿,又召集各郡精兵,估计用兵之时又可得精兵五六万人!”李昭庆笑了笑:“办得甚好!等这事成了,你就是真正地都督南北荆州诸军事了!”“多谢太子!”李昭庆大笑:“何必谢我,此事一成,我大燕说不定便可兵据襄阳,重复我先代之荣光!”楚国立国之时,南朝被从襄阳被赶到了长江以南,长江天险与北朝共分,这是南朝恨事,因此楚国莫不忘恢复襄阳,而昭庆太子眼下所办地,正是这一宏图。 他手指敲了敲桌子,询问道:“费立国的反应如何?”“我军两路夹杂,荆州又有军主程展领万人反,他头痛不已,不但从襄阳调出兵来,甚至还从那兵全都调走了……”马昭庆心中登时畅快许多:“十余年来,我楚国时刻不忘恢复荆襄,却是屡屡顿兵于此城之下!今日有幸,能领大兵一雪前耻,不胜荣光啊!”解思索也大声笑道:“想必费立国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还能动员这么多精兵来,又会在这个时候打中他地七寸!”马归庆眼睛闪闪发亮,他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城池,迷醉地看着他,嘴里念道:“江陵!江陵!你是我的了!”“江陵-江陵-江陵!”“等拿下江陵,我就借此席卷荆襄!”正文第252章相持天虽然尚末过去,但春天的气息已经显现在这个大地在竟陵城墙下,已经隐隐约约有一丝绿意,早已有人来踏青。 几个穿着黄色军衣的士兵站在道旁,个个都是喜色洋洋,眉飞凤舞,他们的腰间虽然不是鼓鼓的,却也算得上丰厚,就在道旁一手抓着大饼,一手小声议论。 “还有几个大钱了?兄弟,咱们进城去好好下趟馆子!”“得!你小子行啊,刚发了饷,不给婆娘娃子省下几个钱来,”那个话话的人手里卷着热乎乎的大饼,一听这话就笑呵呵了,他炫耀着自己的一身新行头:“咱的底细你们还不清楚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过几天好日子就过几天好日子!瞧,这新腰刀,新棉衣,就连这鞋子也是新的,以后只要不短粮饷,还怕以后找不着婆娘!”“得,你小子是够神气的!”几个士兵倒不象他这么神气,穿的军装不象他那么成套:“咱也发了鞋子,只是不象你这么爱现眼,等阅操的时候再看看谁威风!”对于这些乡下的农民来说,他们只有到了最重要的时候才会把新衣服穿上,平时宁可一身破破烂烂,只是对方却是潇洒得很:“咱杨雨别的本领没有,阅操的时候肯定比你们强!”他说的这句话却是实情:“程将主大练新军,让咱们这些乡下人都受苦了,可我和你们不同,是个苦出身,最苦能有我在家那般苦?依我看这日子最畅快,馒首管够,隔几天还能吃到鱼肉,这辈子够了!即使是操练,咬咬牙就过去。 一回营就过好日子,邓军主还多赞我几句!”那几个同行的士兵也笑了:“这日子是畅快!畅快啊!平时我们在乡下,即使是出兵,也不过管个七分饱而已,哪象这里,一天三餐,餐餐管够。 咱们这些大肚汉就有福了!”对于乡下的这些农民来说,他们的日子很简单。 只不过吃饱饭,然后就是搂着老婆孩子睡觉而已。 但是现在他们随着自己的家主进了竟陵城,虽然被拆散了,可是确确实实有着舒心的日子:“不止是吃饱,不说别的,今天发的饷,比我一年到手地钱还要多些!”“就是就是。 听说这还是因为咱们没有正式成军,善太军幢主那一幢成幢之后。 这饷额据说是按十足发给的,而咱们现在只发五成饷。 而且这五成饷还是按人数的七成发给的!”程展经营数年。 那积攒下来的金银那是数百万贯的巨资,供养这两万人当然是不成问题。 因此他轮流调集各处杂兵进竟陵城点验训练,杨雨所在这支队伍,就是第一批入城的千余人。 既然是训练,这些杂兵奉命驻在城外地几个军营,也很受了些好处,不但发了军装兵器,而且发了头一个月的军饷。 “好归好,可是这操练得也太狠了,日夜不停,动不动就是军棍侍候,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才请了个假,以后还得上阵与道贼火并!”杨雨笑了:“怕什么,咱想地就是上阵打仗,只要打过硬仗,就可以善幢主那样正式成军了,那至少就可以发七成饷了,而且……”他激动地说道:“俺有的力气,不怕赚不下军功来,就怕吃不饱饭!”“就是!就是!”有人附和杨雨地意见:“乡下有力气,何况程将主不是立了抚恤的章程,以后管父母婆娘娃子一辈子!”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着兵事,在他们眼里,至多是那帮山盗贼下山开坞堡,自己和他们血并一番,现在自己这方有马队,有精兵,就连自己都换了一水的好货色,又被操练过一番了,怕个鸟!杨雨也笑哈哈了:“就是就是!关健还是个找好馆子,兄弟们一块享用一番!”正说着,就听得数骑一阵小跑而过,马上的人耳朵尖,近了身便朝着杨雨虚挥了一鞭子:“你小子倒好,进城没几天就想下馆子!小心咱不提你当什长!”杨雨当即讨了个饶:“邓军主,你就饶了小的一回吧!”邓肯在马上心情甚好,笑骂了句:“早点进城下馆子,早点回营去!”看着邓肯带着亲骑一路快跑,几个新兵都笑了起来,杨雨也笑了:“知道了!早知道城里有这么花样菜色,我一定想办法进城做买卖!”几个杂兵些很奸:“我说啊!杨雨,邓军主既然要提你做什长子,是不是找个好馆子请上一顿好酒好菜啊!”杨雨抓紧了钱袋,却是松口道:“咱们找个好馆子去!”邓肯的速度不紧不慢,他赶到郡守府地时候,几个军主、幢主前后脚都到了,他们亲切着叫着对方的名字,打探着最新地讯息,只有李纵云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这些日子他的待遇和袁夕差不多。 特别是看到一眼神气地季退思等降将,他更是没劲头了,他这个原本统领过千马队过千步队地大统领,现在被派去统领一队的新募步卒,说多没劲就多没劲了。 季退思倒是好好先生,他一见到李纵云,倒是第一个过来打招呼:“纵云兄,兄弟晚上办了一桌好菜,有空可赏个脸面,一起过来凑个趣!”李纵云地资历倒在,他也不好摆谱:“一定光临光临!对了,将主召集大伙儿,是为何要事啊?”这一次程展召集诸统兵官,倒不是紧急军议,让各统领只需要到时赶到便是,季退思倒是有些眉目:“听说霍军主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但估计着是个好消息吧!”正说着,那边一个传令的军士朝里头传人:“将主来了!将主来了!”程展站在正中,他身后虽然有一张檀木椅子,但他也算是军旅多年,没有坐着的习惯,这一众军官也依职位高低,站得笔挺,等着程展开口。 “大伙儿都到齐了吧?”程展开口说道:“霍虬霍军主那边吃了些亏,向我求援来了!”一听友军吃了败战,军主、幢主们都纷纷请战:“请将主放心,只要一声令下,我等立统大军前去救援!”“阳泽海当真可恶,剩下不足千人还敢抗拒大军!”白斯文还万分愤愤不平地说道:“属下愿率先赴兵前去!”他胸膛拍得响响的,只是程展再怎么无兵可用,也不会把这等弱兵派在关健之役上去。 程展却是笑了:“没那么夸张,只是些了波折而已!”看他不紧不慢的模样,众将都有了底:“阳泽海野战不行,倒也能算守!居然用千余残军顶住了霍虬三四千人!”程展指着地图说道:“阳泽海倒是员老将,那点残兵倒让霍虬死伤兵将百六七十人……”众将心道:“死伤了兵将百六七十人,请来请援,这霍虬毕竟是闻香教出身,打不得硬仗!”却听得程展接说道:“把阳泽海的兵马给打跨了,然后救出了被贼兵抰制的阳太守!”程展笑咪咪,那霍虬无须他的吩咐,大破阳泽海军之后,便冲到阳泽海的面前把他架住,然后跪在地上:“得知太守为乱兵所挟制,属下救援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阳泽海毕竟是太守,程展虽然可以承担起斩杀太守的责任,但是有些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妙不过了,霍虬甚至连替罪羊都安排好了:“把挟制太守的乱兵头目都带上来,就地处决了!”阳泽海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又还能说些什么,他在做着最后的挽救:“你们……”他话音还没落地,人头已经落地了,霍虬大着嗓子说道:“阳太守要到费柱国详说现在的情由,快把程仪准备好!”这是礼送出境,阳泽海虽然刚强不阿,倒不是迂腐之辈,他双手一挥:“再给我一匹马,今日之恩,来日必将回报!”他恨到骨子里了,却只能溜回费立国那去。 程展继续说明军情:“霍军主立此新功,甚好,只是挟制阳泽海的贼兵尚有数百人溃退而去,霍虬派一队主领数百义兵追击,岂料竟遇道贼之大队,竟是自安陆南下之贼兵大队,初次交锋,稍稍吃了些亏,本队折损半队,义兵伤了百余……”“本地道贼七八千,南下道贼几三万,皆为实数,霍军主亲领全军杀到,激战半日,又死伤二三百人,与贼兵打成僵持,贼兵之死伤,不下千五百人,这也是实数,是观战的乡绅报来的……”这哪里受挫,明明是胜利,程展继续说道:“但是道贼太多,霍军主向我请援,我想布置布置!”正文第253章布置展继续说道:“但是道贼太多,霍军主向我请援,我置!”诸幢队官齐声道:“请将主吩咐!”程展道:“各军各幢各队,依防区随时待命准备迎击,如有小股道贼窜入,会同义兵立予歼灭,如若防区有失,则由主官负其责!只是怎样援助霍军主,大家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季退思既然是霍虬同出一源,自然是第一个发言:“将主,霍虬既然与道贼已成相持之势,必不能持久,贼军又势大,我以为将主当亲领大军,将道贼一举荡平!”他的意见得到不少人的赞同,但也有人以为不然:“道贼虽然,但终是贼军,粮草军资肯定不多,必不能持久,不若我们以逸待劳,待其疲老再一举将其扑灭!”季退思针锋相对:“将主,此言不对!想那道贼此次南下,实数几近三万,加上本地贼人近万人,霍军主不过三四千人,又折损了数百人,虽以一敌十,短时内或无闪失,若有生变,后果不堪设想啊!”程展却朝邓肯问了一句:“义兵都训练得怎么样了?”邓肯笑了笑:“已经操练了十天,已经可堪一战了,但若是再操练上几天就更好了!”程展点点头,对季退思说道:“霍军主很辛苦,我是清楚的!只是以我的想法,咱们这一回不止是要驱逐贼人出竟陵郡,而是要为了替安陆郡保得平安!” 分卷阅读235 “安陆!”一听得这地名,众人的心都烫了,掌握一郡和掌握两郡那是完全不同,有两郡在手,而进退全有余地,以两郡之力,全力征发之下可得十万兵。 纵便费立国平定清虚道,全力来犯也可有抵御之力。 “我若领大兵出援,至少有一万之众,想必那道贼虽有四万之兵,却必定惊惶失措,仓皇北窜,纵有就歼者。 为数亦不多,所以我觉得必以猛虎搏兔之势一举就歼贼兵。 然后北进安陆!”众军官觉得程展的谋划甚好,只是季退思多说了一句:“霍虬可否守得住?”程展却是放心:“虽说霍军主多新附军。 可是我竟陵有粮有饷,后勤源源不断,贼兵虽众,但后援必然不如我军,现下我军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怎么样让霍军主的接济源源不断!”“对。 就怕他劫了粮道!”“我们也得替霍军主分些忧,在两翼遣些兵队掩护。 此外每三日给霍军主接济一次粮草,每次得有一幢人护送。 把挂彩的弟兄都接回城来好好休养!”他转身朝邓肯说了一句:“你从操练的义兵抽二百人出来。 给霍军主补足了!除此之后,第二批和第三批义兵要抓紧训练。 这两批都是两千人的大兵队,练好了,我让你出去带兵!”邓肯应了一句,程展却又说了一句:“现下我最担心地,还是霍军主用兵太勇,我大兵末出,先将道贼尽数就歼了!”一听这话,众军官都大笑起来,只听得程展说道:“今天召集大伙儿,关健的事情还是替大伙儿找一条出路!咱们有兵,有粮,有地盘,有军饷,可是竟陵是边郡,龟缩于一地终究是坐井观天,纵便援助安陆,以我的想法兵力尚有余裕,我们不如去援助那些受道贼之害的郡县!”他是打着援助的旗号,一心想要四处圈地盘。 “将主英明!”季退思第一个跳出来说道:“咱们这么多精兵强将,当然是多去援助外郡了!”他继续说道:“我沈家的兵器铺子在变乱之前已购入精选矿石甚多,现下可连夜打造兵器,又有城中数间铺子赶制军衣军鞋,军粮可供三万人半年之需,这都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变乱一起,各种物资确有缺乏,现在我已派人想办法从南面调运军资,可终究不如掌握一两个铁矿为手!”季退思倒是心思活络,他应道:“将主,不仅是铁矿,铜矿也甚好,有了铜矿,我们就自已铸铜钱!”史景思也想到统领忠义军地快活日子,当即嚷道:“跟着将主抢地盘,大伙儿都心甘情愿!”程展却是话锋一转:“我现在忧心的是怎么和道贼相处?”这大伙儿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程展到底有什么打算,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他发话:“咱们虽然和清虚道有矛盾,可是清虚道也不是和咱们一回,为了守住沈家,那三个老道还真是出了些力气这话一点就通,大家都是聪明人,眼下清虚道和竟陵虽然有着直接地利益冲突,可是双方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大周地官军,只要清虚道平了,恐怕大周的几十万大军就会冲过来把程展的一两万部队能碾成灰了。 而有了清虚道,才有了程展发展的机会,清虚道一日不灭,而程展多一日发展的机会,双方只要有利益上的结合,不难谈合作,关健在尺度。 邓肯思索着说道:“清虚道缺地,咱这里倒不缺!咱们有兵器,有粮食,有军资,就是日用品都有,关健是看他们拿什么来换了!”程展当即回答:“什么都可以换!拿地盘来换也可以,拿金银来换也可以,拿珠宝来换也可以,但咱们只要实打实的东西,而且他加重了语气:“前提必须是他们退出安陆和竟陵!如果我军全取二郡之前,哪一军哪一幢有一针一线资敌,那就别怕我不客气了!”各将都说明白,程展又说了些琐事,就准备让各军随时待命开战,就准备散了。 那边季退思却说了件事:“将主,属下倒有事想请教将主!”程展倒是轻易近人得很,他本身就是十六岁地少年,没有什么架子:“说吧!”“按道理,咱们的规矩是带一队人来,虽然许他有机会做队主队副,但他地旧部却要大部打散分编,只是今天有人带了半队人来,都是些干过硬架地老兵,咱们军中没几个能比的,而且人家一开口就是要当个幢主,而且不许拆散,不许还价!”“好大地口气!”那边季退思也道:“是好大的口气,属下辛辛苦苦,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功劳,到现在才是军主,而这人只领半队人就想混个幢主,这太容易了吧!”他嘴里虽是埋怨,却又不得不说上几句好话:“不过那兵确实是够精锐,绝对是在战场上厮杀过几十回的老兵油子,虽然是半队人,恐怕寻常队伍,两三队人还真挡不住他们,而且那领头,确实有些才干,只是太蛮横了些,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程展一扬手道:“咱们军中,讲究是如使指臂,有此先例一开,那些义兵首领会如何想!”季退思一思索也想通了:“将主说得甚是,这人虽是个人才,可是眼下来投效咱们的,哪一个不是一方豪杰,只是少了些厮杀历练罢了,只是干上几场硬架,想必就能几个幢主了!”一听到幢主这话,程展猛得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倒是忘记了,霍虬出兵的时候,我许给他半个幢的编制,现在他既然和道贼交战,我除再许给他半幢的编制,还许他一个幢主、幢副,只要真卖力气的,他在战场上晋升了便是,事后再拉回城来训练便是!”那些新附军为何拼命,还不是为了这正式的编制,一有正式的编制,那就是程展军的正式队伍,有粮有饷,头领也风光无限,因此程展这赏额用得极是地方。 因此霍虬虽然折损了几百人,可是他晋升了五个队主、队副之后,倒是有不少豪强自告奋勇前来请战,竟让他聚集了五千人马,和清虚道接阵数次,互有胜败。 现在双方各号了几十个村子在那对峙着,霍虬手中有底,他的接济源源不断,而清虚道却是坐吃山空的局面。 虽然虎嘴寨影响很大,在耿家的影响之下,倒有一大帮对程展不满的势力加入了清虚道方面,这些中小豪强不但聚集两三千人,而且还给贼兵带来余粮两千石,再加上贼兵攻开几个村子所获的粮食,倒是尚能支撑十几日。 只是一想到这,霍虬就自豪起来了,他现在手上的粮食,足够和清虚道耗上整个半个月。 何况他手上还有一件大杀器。 就听得两军阵前,有人大声嚷话:“诸位被清虚道欺骗而来的闻香教友,我也曾是闻香教中人,在下姓杨……”正文第254章请援是一想到这,霍虬就自豪起来了,他现在手上的粮食虚道耗上整个半个月。 何况他手上还有一件大杀器。 就听得两军阵前,有人大声嚷话:“诸位被清虚道欺骗而来的闻香教友,我也曾是闻香教中人,在下姓杨……”“对,俺就是杨筱栋!大伙儿都知道俺,千万别误会俺是什么叛徒,我忠于圣教,一心为圣教着想,咱们是为本教的弟兄指出一条明路来!”“大家都受了那些的蒙骗,现在到我们这边来才是一条真正的明路,咱也是闻香教友,自打跟了程展程将主,步步高升,眼下已经是幢主,就缺几个贴心人了!”“我这边有鱼有肉,有粮有饷,平时统领几百个老弟兄,房子票子也都有了!可你们有什么,你们跟着徐楚一条路走到黑,眼下虽然寄身清虚道之中,暂时能啃上几口干粮,可这日子能过多久!”“俺也是尝过苦日子的,被官军四路追击,这种丧家之犬的日子不好过,饱一顿,饿一顿,连口热汤也喝不着!”“来我们这边吧,兄弟我是把心贴出来了,别再过这种苦日子,这是兄弟我掏心窝说的话,到这边来,只要几步路,你就有一个远大的前程了!”“千万别担心,别害怕!我叫杨筱栋,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是闻香教的老人啊!还有咱们闻香教在这边有很多教友,比方说季退思季军主,这一次领兵是霍虬霍军主,都是一家人!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只蚊子。 一只可恶而且可恨的蚊子。 这就是潘晓伟对于杨筱栋的感觉。 蚊子很不起眼,杨筱栋对于清虚教这个庞然大物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蚊子,根本造不起什么危害。 可是蚊子叮人,能让你痛上一晚上。 等你起床想收拾蚊子,他又不知道飞哪去了!潘晓伟起初就以为就这么喊上几声,而且针对的对象是属于附军的闻香教军,对士气如虹的清虚教就没有多大损害,顶多是让闻香教军出现几十个逃亡。 少几十个不坚定份子,还能给自己节省点粮食。 可是蚊子的危害总是不知不觉间显现出来,闻香教不只出现几十个逃亡。 他们根本是在几十几十在成批逃窜。 这些残存下来地闻香教众,都可以说是最中坚最狂热的份子。 但是杨筱栋花言巧语的攻势让他们为之心动,特别是他们惊奇地发现。 对面这支程展军,虽然号称是官军,实际却也是半只闻香教军。 程展起家,就是依赖着大批的闻香教俘虏,数量多达几千人,这些人虽然出了象霍虬、季退思这样“以出卖起义为荣。 手上流着无数农民起义军鲜血的大叛徒”,但大多数却是成了廉价的炮灰。 随程军诸役征战,死者数百。 伤病、逃亡更多。 但是现在闻香教中人往往只看到高高在上的季退思、霍虬等典范。 闻香教地军师徐楚也算是一代人杰,他到处聚合收容溃众。 竟让他收容了一只六七千的余众,但是这一年来地辛劳,也是说不尽的辛酸,维持他们坚持下去地除了信念,还是因为不能走回头路了,官军对教匪绝不留情。 现在他们眼前却指出了一条明路,因此逃到霍虬军的闻香教众前赴后继,潘晓伟亲自杀了六七人也挡不住,而这些逃亡过去的人危害更大,他们熟悉这边的情况,指名道姓要人过去,即使不逃过去,大伙儿也对这人起了疑心。 现在原本六七千人的闻香教,十成人中已经少了一成,而且连带着清虚道这边的人马也跑了,而且不仅是新入道地道众跑,就连老教众跑,开始还是往老家跑,后来干脆投敌,不仅是空手跑,而且有人也带着军机、兵器、骡马逃跑,甚至有一个分坛主带着二十多人带头跑了。 平均一天就是二三十人,前前后后,清虚道这边也跑了三四百人,可是怎么收拾局面,潘晓伟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 现在霍虬是摆开了一个乌龟阵,龟缩着不出,他手里还掌握着大批机动兵力,身后粮饷不断接继,兵力上又不怕伤亡,光是逃亡之辈就可以补充起伤亡了。 但就这么退回安陆,潘晓伟又不死心,他好不容易一次性能抓到这么多兵力,一回安陆,却只能重新做他地坛主了,统领不过千人。 他想了许多法子想敲开霍虬的龟壳,可是霍虬地部队是土匪、恶霸、流氓、叛徒地大集合,带兵的头目连头发都是空心地,算计特多,自己的策略才一施展出来,对方已经识穿,几次攻坚都是打成了消耗,对自己这方却是大为不利。 他正思索的时候,一个长相俊雅的中年人走进房来,嘴里说了句:“潘坛主,恭喜恭喜!”潘晓伟的神情有些难看,对方唤他潘坛主,这不是故意拆他的台,显示自己是闻香教的军师,他当即冷笑道:“徐楚军师,有何见教啊!”这一次清虚道南下,之所以带闻香教南下,是因为程展军和闻香教是死敌,历史上几次斗个你死我活,想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岂料霍虬军居然是一群土匪、恶霸、流氓、叛徒、无赖的集合,闻香教还没开战就跨了。 徐楚却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他连声道:“恭喜恭喜!咱们有粮食了!”“粮食?”一听到这两个字,潘晓伟几乎要跳起来:“哪来的粮食?”他不敢与霍虬相持,关健就是在于粮饷不继,一听到有粮食,他当即追问道:“有多少!”徐楚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这是我教中的私事,我现在知会一声,可为贵军支援三百石!”“三百石顶个屁用!”潘晓伟差一点就骂出声来了。 他要管二三万张嘴,一天下来至少就是二百石,放开肚子吃三百石一天都不够吃,只是他是个极聪明的人,当即明白:“贵教的那一位来了?”他早就听说过,闻香教有一位手能通天的人物,这位大人物的能量极大,只要他一出马,运送给闻香教的物资哪怕数量再大再重要,都是畅通无狙的,光是从楚国方面就运给闻香教十几批次的物资。 -==-http 分卷阅读236 s://щщщ.diγiЪaηzhu.iηm.diγiЪaηzhu.iη他们清虚道缺的就是这样的人物,他们虽然也在走私贩子上经营过多年,但是起事之后才发现在现在想要走私大批军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能逃过官府的追缉,可是程展手上有着一批最可恶的走私贩子,想从楚国走私只蚊子进来都得他们先同意。 他小声地询问道:“可有多余的军粮,我愿意拿击败霍虬之后缴获的金银来换!”徐楚摇摇头,却是犹豫未决,终于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石太少了!”徐楚又摇了摇手指:“不!是两千石!不能再多了!但是到时候抓来的俘虏,还有安陆郡城,再加上城内城外的缴获,全部交给我们!”潘晓伟差点吓晕过去!两千石啊!一石百斤,两千石就是二十万斤啊,现在闻香教手里恐怕还有一千石粮食吧!三十万斤粮食,用马车拉得多少车啊!闻香教中这位人物的能量也大了吧!他把徐楚送出房外之后,又派人把粮食拉过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打开僵局的方法:“向少教主请援,请少教主多派精兵强将来支援,这里有粮食!粮食很多,而且只要打跨了程展军,什么都有了!精兵强将,越多越好,多多益善,还有,攻城器械也多带些来!”霍虬的几个小卒看着马车上的美人,暗暗流了一地的口水,可是军官们却是恭敬得很,齐声道:“卓幢主请!”有个小兵询问道:“这是哪一位啊?居然让我们霍军主让善幢主亲自带人来护卫啊!莫不成是将主的新相好!”当即有军官骂了一声:“小声些,小心舌头!”那个小兵甚爱八卦:“这是将主的新芳?”“什么新芳旧爱啊!这是卓兰香卓幢主!”他压低了声音:“郑国公司马复吉照应的人,自己也有一幢兵,这是自告奋勇来支援的!还带了船队来!”几个小兵顿时听明白了:“听说郑国公司马复吉一向也照应我们将主,所以我们将主自然也照应他了,虽然说咱们现下反了,可是在长安朝里,总得需要几个人照应照应!”他们正在想着的时候,就听得卓香兰在马上说道:“那边就是贼军,我的防区当选在哪里?”“卓幢主,我们霍军主已经选好了,不需要你守正面,你的防区对准闻香教那帮乌合之众便是了!”正文第255章大势见到你回来,我的心就放下来了!”阳泽海的心一下子就暖了,他原本找好一大堆攻击程展的说辞,现在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 费立国在那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尉着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阳泽海的手放在鼻子上,在那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柱国!林风奇他死得好掺啊,泽海对不起柱国,我把竟陵给丢了,就连柱国借我的一幢兵也丢光了,就我一个人回来!”费立国象一个男人那样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这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我应当想到你的性子刚直,眼里容不得半粒砂子,不应把你派到竟陵那等复杂的地方去,这实在是非战之罪!”他的声音很洪亮:“你回来了就好,眼下荆州的情况尚好,我当初允许给你的那两幢官兵,我都特意给你留着,还是交由你领!”阳泽海哭得一糊涂:“柱国……柱国……实在是……”费立国甩甩手道:“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败战有什么!你领了那两幢兵之后,我还有件天大的难事要你承担起来!”“请柱国吩咐!”穿着一身破衣的阳泽海终于显现出军人的风范:“属下掏出一腔热血去办这件事!”费立国正声道:“这是也是件很艰苦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朝与南楚隔江相望,常有不法之徒借机滋扰,向南楚运入运出无数违禁物资,不仅不捐纳国税借而谋取暴利。 且其中尚有许多危害国朝甚巨之物!”“昨岁进剿闻香教。 虽屡得捷报,但资敌教匪者始终不绝,遂未获全功!现在平定清虚道。 一定要断绝他们的接济,让他们无粮无饷,只能坐以待毙!”费立国的眼神很有力量:“这个职司艰苦无比,一天奋战三百六十天,一天十二时辰不能合眼,吃饭睡觉都要掂记着。 你有信心?”“有者!”“好!这就好!”费立国指着地图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正说着,一个亲兵快步走进账来:“柱国,诸位将军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着柱国吩咐了!”费立国一扬手道:“你去吧!”当费立国走进中军帐,一群荆州辖境内级别最高地军官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们有一个危机要解决!”费立国第一句话就喷了过去,他表现得不象一个已经经历过多年厮杀地将官,而是一个锐气十足的年轻人:“现在我们不仅要用刀剑来解决问题。 还得用脑子来问题!”他指着地图说道:“蜀中的官军又吃了一个大败战,柳氏贼军已经据重庆,直指夷陵了,而南楚之贼亦借机生事。 企图从中获利,但是我们最大地敌人。 仍是清虚道!”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命令。 “现在荆州境内的道贼,分布于各郡各县,但大股者,则多聚集于两地!一则聚集于襄阳附近,此股贼军,不下于五万,这一股我们暂且不去管他,因为朝廷已经派了三万援军从河南南下,由魏柱国统率,原驻襄阳诸军精兵亦协同作战,所以我荆州军就可以暂时放弃这一地!”“魏柱国身经百战,襄阳六军是天下头等精兵,两军合计六七万,足以收拾那五万道贼了,而另一路就是竟陵、安陆郡的道贼!”所有人竖起耳朵听着他的指示:“竟陵军主程展亦叛,除旧有各部外,裹胁逾万,道贼亦有六七万人,此两路贼子如若合流,则为大患,幸天佑大周,此两路贼子恰势不两立,刻下正死斗不息。 ”“现下已得确切讯息,安陆贼军之精锐,已尽数携其军资已然南下,此诚为天赐良机!两贼分出胜负之时,即是同归灭刻之时,我军届时可集结精锐六万……”他说到这,下面已经是一片赞声:“好一个驱狼吞虎之策!”有些年轻点的军官已经替费立国地计划补充起细节来:“没错!两贼火并,正是大伤元气的时候,到时候我军趁其疲老,一举杀出,扫荡竟陵、安陆两郡,柱国当是好手笔啊!唯一的问题在于集结之时要小心,发而不动,切不可让道贼已入安陆郡,全师回援!”费立国却是笑了:“说得甚好!我们关健是让他们分出个胜负,只不过这两贼的野心都甚大,有机会能另取一郡,自会拼个你死我活了!”在听完费立国的决策之后,军官们纷纷商议着,到时候要调度哪一支部队,在哪里集结,在哪里出击。 至于胜败,他们早有了定论,即使程展和清虚道合军,能不能对付六万荆州各地会聚而来的精兵尚不可知,何况是大伤元气的时候。 潘晓伟吓了一跳,他的急信刚传出两日,南下地先锋马队就已经赶到了竟陵。 跟在马队后面的是浩浩荡荡的队伍,成百上千信众踏着泥泞的道路从安陆地各条山路赶了过来。 在旗帜上可以看到一些清虚道历史最久,战斗力最强的坛,他们甚至带回好几百匹骡马,他们嘴上都带着一句话:“开了竟陵城,进城吃大户!开了竟陵城,人人为仙人!”来地坛主、仙人,甚至是上仙都有一大堆,可以看得出来,清虚道在小半个荆州的势力都集中在这里了,他们甚至带来了成车成车的军资。 —他们有些分坛、总坛甚至是直接从围攻安陆郡城的战斗中撤换下来的,他们这些分坛、总坛,全数都是青年男子,人人全副武装,都是受过训练打过硬仗的好兵!似乎玩大了?潘晓伟似乎有这种感觉!他立即从心底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因为那个以一种戏弄的眼神注视自己的青年又在笑咪咪地看着自己,他恭着手说道:“见过少教主!”在清虚道当中,张宣的位置几乎是等于太子,他是老教主唯一的爱子,从十八岁开始,他就独挡一面了,从负责一县教务开始,到地位与几位仙长等同甚至略得一筹,当真可谓是红得发紫。 现在清虚道把张宣派到竟陵来,他只能是一种表示,这一战是决定清虚道生死胜负的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张宣终于一改笑咪咪的形象,他眼神如电,对准了潘晓伟:“竟陵一郡,户口虽少,亦可得强兵十万,其郡有武库,有制兵之铺,有商户,有军资,足以将此十万强兵武装成天下精兵,我教若据竟陵,则于荆州攻守自若,立于不败之地了,故此一切就交给将军了!我十七万教众,自我之下,一切都服从晓伟之令!”“请少教主放心,属下一定尽职尽责!”张宣这个年轻人,是很经过一番历练的,很懂得人情世故:“潘坛主,这一役若是胜了,你便是我教中的上仙了!”清虚道中,一坛千人,坛主之上是仙人,仙人之上则是上仙,上仙位高权重,几乎是教中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了,一个上仙往往可统领十数坛甚至数十坛教众。 一想到这,潘晓伟的腰杆都直了:“就请少教主见晓伟如此全破贼众了!”只是潘晓伟的形象很不值得信任,就连张宣都不明白教中到底如何安排,原来以他的想法,荆州驻军太多,不若集合教众到本教势力最强的河南去发展,只是现在他父亲的布置连他们都看不懂。 让他集结教众强取竟陵就怪了,竟陵本是叛军程展所据,这等自相火并只能便宜了官军,至于他父亲亲集教众于襄阳附近以图大举,这就更让人看不懂了。 楚国拿十几个军头都没拿下来的襄阳,他们清虚道纵便经营再久,又有几分胜算!只是张宣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竟陵上来,他仔细研究着竟陵的情况,随时准备作出解除潘晓伟职务的命令。 只是对竟陵越清楚,他反而对这场战役的胜利有着越多的期盼。 一面面旗帜从霍虬军的对面升了起来,贼军的气势一下子就变得嚣张起来。 他们象是打了一场空前的胜战那样,一袋袋闻香教提供的粮食就直接从库房拉出来分给各军,而贼军的马队而在前线奔跑了几个来回。 现在杨幢主的声音被对面压过了。 “清虚圣道七十万大兵前来讨伐叛军!”正文第256章总攻清虚圣道七十万大兵前来讨伐叛军!”这个声音不是几个人喊出来的,不是几十人喊出来的,甚至不是几百人喊出来,而是几千甚至上万人同声呼喊出来。 那声浪击穿了人耳,目光所及之处都看到手持盾牌身持长枪的清虚道道众的身影,最前锋甚至还有成群成群的马队疾驰而走,声势极其浩大。 这样的示威行动带来极大的冲击力,现在清虚道众原来低落士气为之一振,就连闻香教众都不跑了,他们甚至还往回跑,带来了不少霍虬方面的消息。 霍虬也有点焦头烂额:“他们清虚道哪来的七十万大军,依我看,别说是七十万,就是十七万也没有!”善太平插了一句:“就是七万也没有,可咱们清楚,弟兄们不不清楚啊!现在这么一个声势,别说兄弟们没看过,就是咱们带兵的这些人也是多半是没看到过!难怪会吓跑了他们!”霍虬并不清楚,这等极度虚报兵力正是清虚道起事之初能处处获胜的一大缘因。 闻香教虽然虚报军力,往往是二万报四万,至多报个六七万人,而清虚道却是敢以二万人报称四十万人,往往是让守军一闻敌军数目,便心生惧意,以为敌军纵无四十万,十万八万总是有的。 这样一来,郡城的几千几百守军就往困守城中,任由清虚道劫掠四乡,甚至有一郡三千郡兵,一闻清虚道领七十万大军来攻。 将士胆气已寒。 竟是未曾开战已逃散了六七百人。 霍虬统领的杂军,也在这种气势之下有些胆战心惊,霍虬的本部尚好。 士气只是稍稍低落,那些刚刚拥有正式队号地新附军也只是稍有逃亡,可是那些归附地杂军却是很不堪,不但士气低落,而且已经逃亡了一二百人。 “就是就是!这清虚道也着实可恶!”茅方附和道:“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胜算,现在全让他们赚去 分卷阅读237 了!”只是这三个人。 一个是叛徒,两个是土匪出身,很有一种好赌博命的味道在里面,霍虬地脸一下子就红了:“怕他个鸟!他们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咱们的给养源源不继,他们能从安陆运来几天的粮食!”“何惯咱们后面有将主的二万大军,有精锐的铁骑马队。 有重甲步兵,两翼有友军掩护,只要咱们顶住了第一波,这胜算还是在我们手里!”善太平一听这话。 也拍着桌子道:“没错!咱们眼下这些本钱,都是将主给的。 拼光便拼光了!将主难道还不给咱们补起来!”茅方地经验倒是老到些,只是他既然是李石方杆子的二当家,什么博命的事情没做过:“富贵险中求,咱们好好布置,博出一场大富贵来!”他转眼看了一下霍虬,这霍虬年纪尚轻,眼下却是红得发紫,已然独当一路的大将,这一回他若是胜了,保不定就能统领三军,而自己苦斗多年,却依然只是区区一个幢主,而且这还是近些来依附程展才换来的。 他当即指着地图说道:“咱们前线有三幢精兵,再加上卓兰香幢主的一幢人,卓幢主这一幢人,吃苦是弱了些,但顶个个把时辰,我相信还是可以的,这样算来,我们也足以自保了,眼下关健就是耗住贼军之第一波攻势,甚多是第二波攻势,接着将主的主力就能到了!”“好!”三个人地手握在了一起:“咱们哥叁就博一场富贵!”解思索向昭庆太子行了一个大礼道:“太子殿下,运货的船队已然出发了!”“没出什么闪失吧?辛苦你了!”昭庆太子的语气透露着一种关切:“这件事关重大,我也不得小心,只能让你来亲负其责!”“都弄得万无一失,就等荆州那位收货了!快的话明后天就可以到了!”解思索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下真是好算计,不论谁得了这一批军器,好一场厮杀是免不了地!”“那一位也是好算计啊!”昭庆太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敬佩之色:“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终于出手了,若不是他派人来联络,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解思索恭维了一句:“可太子殿子明算千里之外,现在竟陵安陆诸军云集,谁想得利,都得付出一番代价不可!”昭庆太子显得甚是得意:“所以我宁可放弃诸军集结地速度,也要把这批军器第一时候送出去,等着那位收货!”解思索却是可惜:“只是这么一延误,江陵方面的行动,至少得多拖上一个月!”昭庆太子的眼里显现着一种智慧:“不!多拖上一月又如何,只是让江陵那帮亡命之徒荀活一月而已,而多有这一月时间,我军可以多作准备,多作筹划,这一次我北征,不取襄阳绝不回师!”“当面之敌,精兵不过千余,余皆各乡各地新附之军!”徐楚带来的不仅仅是好消息,他还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我教最近又新得粮千余石,愿分一半与贵军!”张宣一向是很自信的人,他毫不客气就收下了:“我军已稳操胜算了!”他瞄了一下潘晓伟,又把他遣了出去:“潘坛主,你到外面察看下军情!”他言下之意很明显:“别看你现在统领几万人,你只不过是个临时负责组织的坛主而已,这边有要事,快滚一边去!”潘晓伟很委屈地退了出去,张宣用一种兴奋地语气地问道:“你带来的不仅仅是这个好消息吧?我现在统领数十万之众,却要因为你们劳师南下,这浪费的时间也不知道能攻开多少郡县了!”—徐楚张开双手,似乎一无所知地问道:“您是怎么说?您说什么好消息?我知道了,您是指我们的大将雷雨易吧,他现在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攻击了!”张宣冷笑一声:“我们也准备好了,上至仙人,下至圣众,人人都休整一日状态甚好,什么都准备好了!”徐楚又问了句:“真的什么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张宣这才反应过来:“先交货,再交钱!”“先交钱,后交货!”徐楚咬定青山不松口:“粮食可以过来,那些玩意可不行!我们上上下下这几千条人命都是担保,你还怕我们吞了东西不成!”张宣有些犹豫,徐楚继续说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信任我们?我们早已是没有退路的人,只要继续造反这条路了!现在除了你们清虚道,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张宣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什么时候能拿到货!”“必须把眼前这股官军给打跨了!还是那个问题,太显眼了,粮食可以过来,这批货不行!”“好!”张宣终于下了决心:“明天天明,全军总攻!你们闻香教也得卖些力气!”“放心好了!”徐楚那是信心十足:“我敢打保票,第一时间解决眼前的官军,然后席卷残云般扫灭残敌!”“你们当面的卓幢确实可说是商人习性,不怎么经打!”张宣笑道:“好!明日就明日!”天还没亮。 清虚道在北方的几十多个营垒已经生火造饭了,几个军官大声叫道:“多准备些饭菜!”何止是多准备些怕菜,营垒的空地上还杀了几头牛,还有十几头羊,这些都是本地的豪强捐献的,一缸缸酒已经摆了出来。 这一天的早餐,格外的丰盛,看着许久时间未曾享用的盛宴,许多人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有的人却是偷偷地抹着眼泪,好多人都不曾说话,抓紧着这最后的时间在衣服上或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官军那边也是神色紧张,只是他们的兵力并没有增加,程展似乎没有一举击破清虚道的勇气,一直在等着清虚道的实力被消耗殆尽然后再出击。 只是很快,官军那边发出了一声欢呼:“袁夕袁幢主来了!袁幢主来了!”袁夕带来了一幢五百人,虽然多数是新附豪强组成的部队,但是这个消息顿时让霍虬军的阵脚安定下来。 而在战线的另一方,张宣骑在战马之上,看着越来越小的霍虬军,信心十足,他大声说道:“解决霍虬,程展军就是我清虚圣教路前的一粒沙尘……”他大声叫道:“全军总攻!首功者为仙长!”回应他的是漫山遍野的声音:“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正文第257章失守宣大声叫道:“全军总攻!首功者为仙长!”回应他的是漫山遍野的声音:“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并不是寻常的教门呼唤:“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善太平看着以百人列队的清虚道,只觉得尚属齐整,不由说了一句:“此贼倒也不弱!”正说着,一个全身是汗却是喜气冲冲的人朝着他们叫道:“兄弟我给大伙儿助阵来了,将主赏识我,让我带了一幢兵来,都是响当当的健儿,正等着立功了!”霍虬回身一看,正是那个一心迷醉权势的袁夕袁幢主,倒也是程展军的老人了,他回身说了一句:“袁幢主来得好,这股贼子倒是勇悍的很!”善太平等人也回身打了招呼,袁幢主春风得意:“再勇悍的贼子,也不过是贼子罢了!要想出人投地,还是背靠霍军主好乘凉啊……”霍虬也笑了笑:“还是多谢袁幢主的美意了!”袁夕仍是满面春风:“兄弟我就等着打拼出一个大功出来,好升个军主光宗耀祖,以后谁都得赞一声‘袁大官人好大官啊’!”霍虬一行人都在陪笑,只是袁夕往前瞄了一眼,“啦”得一声惊呼,嘴巴张得大大得,嚷了一声:“此贼不同寻常!”霍虬一行人也知生了变故,当即回身,却见贼军的前锋已然展开了。 却是从各个坛里抽调了十个分坛。 在那里列阵待击。 只是不看则已,一看几个军官都大为诧异,霍虬更是惊呼:“他们不用人命来堆了?”在霍虬的印象之中。 清虚教每战攻城,都是裹胁成千上万地平民,令白衣队强驱其为前锋,在绝望之中,他们只有一死相拼地,一阵尸山血海之外。 纵令不能破城,守军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只是今天这千人冲阵,清虚道的列阵竟是有模有样,每个分坛地最前方和两侧,都摆着十数面巨型盾牌,有藤牌,有包了铁皮的木盾,也有用门仓促赶制的木盾。 把后面的步队包得甚是严实,其后队也甚严整,其中还有两排人手持门板,成掩护队形。 十个这么严整的步兵方阵。 虽然不乏土方取材之物,再细看后排人马。 装具尚属齐全,分坛主和亲兵身着铁甲、皮甲,人人皆有铁制兵器,其间尚有弓手数人,完全不是闻香教那等临时裹胁的杂牌所能比地。 “此贼非同寻常悍贼啊!”茅方是土匪出身,见多识广:“凭一千兵队,寻常寨子无法抵御啊!”“这等悍贼,国朝开国以来,闻所未闻!”袁夕也是连声赞同:“一千贼人,可抵闻香教匪数千人!我等……”他倒是有点胆寒的意思,如果清虚道中人人皆是这等素质,他们这一战恐怕输多赢少,只是他很快转念一想,兴奋地叫道:“富贵险中求,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立此奇勋!”“好!”“袁幢主之语正合我意!”“我军虽弱,尚有一博之力!”“不过我们得速请将主出兵援战,以此状势,我恐不能持久!”正说着,贼军的前队已经喝完了壮行酒,大吼一声就徐徐冲了过来,他们徐徐地前进,不快也不慢,但这只灰色的兵队却给了守军很大的压力。 “各就各位!”霍虬下着指令:“各幢幢主,都回自己的指挥位置上去!袁幢主,关健时候就靠你的兵将把道贼打出去了!”在贼军前锋的背后,两个整坛地道贼又在那里集合,这两千道贼不同与贼军先驱,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盾牌,只有无数的红色枪头直指天空,极是壮观。 道贼的前队仍在徐徐前进,很显然,他们地目的是最前锋地一个石寨子,那个小寨子原本是州郡兵修筑的一个哨楼,紧领着南北两个寨子,后来慢慢被遗弃了,有个十几户人居住,也慢慢地修成了一个石寨子,寨子甚小,寨墙实际是堵胸墙,不用梯子都能越过去,位置却是极是扼要,道贼若占据这个寨子,等于防线敲开一个大口子,后队可源源而进。 负责守寨的一队将士,都是远经沙场的老兵,寨里还有自告奋勇的一百多个私兵,加上足有两百之众,里面还有十五个弓手,老兵个个都沉寂着,等待着战斗的来临,倒是那些私兵却是兴奋地嚷嚷道:“来了!来了!好久啊!”“这么多盾牌!咱们的弓兵能射穿吗?”“别怕,咱们和南北两个寨子临得近,不过三四十步距离那边还有弓手了!”道贼仍在徐徐前进,他们地脚步有些混乱,但尚属沉稳,弓手的经验都老到得很,随时准备开弓,而道贼一直前进到离石寨子二百步的地方才重新停下来整队,他们大声嚷着,叫道,石寨子都能听得清楚。 “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原本不动的十个方阵突然动了,他们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以小跑的速度朝着石寨子攻来,很快,那盾牌阵已经看得其为清楚了。 “张弓!射!”弓手们大声叫道:“射死他们!”十几只箭划过弧线,多半却是落在盾牌或门板之上,只在人群中发出一两声掺呼而已,而道贼仍是踩过掺呼的伤员,猛呼向前。 “弟兄们!都给我准备好!”队主王雨罗大声叫道:“给他们一个好看!”石寨子也没有外壕,只有矮矮的一道胸墙,但守军在外面却是做了好些拒马,道贼狂吼着拒马前缓了缓,王雨罗拔出刀,弓手又是一轮强射,就准备死斗啊。 —道贼在拒马的混乱很短暂,接下去盾牌稍微松了松,守军已经清清楚楚看到对面那些与自己相近的面孔,只是双方的接触还没开始,就听得道贼大声叫道:“施药罐!施药罐!”对面已经用力抛掷出百十个拳头大的罐子,朝着这边猛砸了过来,王雨罗还没明白过来,就闻得一阵异阵,接着眼前一片灰白,险些什么都看不清了。 接着又是了一阵罐子猛砸而来,小半个石寨子都只是白蒙蒙的一片,道贼借势清除了拒马工事,朝着这边猛冲过来!“石灰罐子!”霍虬一见到这,当即大惊:“好贼子!竟有这么歹毒的一手!”他旁边的袁夕也道:“此真是国朝开国以来第一悍贼,纵数百年来,亦难闻有第二例!”清虚道的石灰罐子出奇不意,当真是让守备的王雨罗头痛万人,他手下倒是二三十人因为眼角进了石灰,已经不能作战了,他只能提着刀大声道:[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更新最快]“不要慌 分卷阅读238 !不要慌!给他们一个厉害!”道贼已经狰狞地直冲到寨墙下,他们猛吼着:“大枪准备!大枪准备!”守军虽然没有石灰罐子,倒是备好了许多大于拳头的棱形石子,王雨罗当即率先用力猛掷出去,守军也跟着来了一顿石雨,倒是倒中了十来个道贼,倒是造成不小的伤亡。 寨墙很简单,只比胸墙略高些,前队的道贼死冲到墙下,当即把门板、盾牌放在墙下,倒是形成一个坡道,就可以直接往上冲。 道贼的坛主、分坛主则大声叫道:“大枪冲锋!大枪冲锋!”守军则是死命地往下射箭掷石,趁着这段时间最前队没了盾牌掩护,倒是造成不小的战果,只是王雨罗看到躲在盾牌之后的道贼,脸色顿时苍白了下来。 “大枪冲锋!”贼军此起彼伏地叫道:“大枪冲!大枪冲!”在盾牌之后,都是贼军的长枪兵,这等长枪都是两人同持,都是铁制的尺许枪尖,枪头雪亮,全长一丈尚多尺余,两人四手并持,在他的面前竟是三四百贼军的大枪兵。 “大枪向前!大枪向前!”贼军狂啸着,大枪兵象潮水般猛冲过来,似乎要把石寨子击得粉碎。 守军也是好装备,即使是乡兵也是一色的长刀枪茅,还附有盾牌多件,可是碰到这长枪阵,却是立处下风。 一丈尺余的长枪,本来就是可怕的兵器,何况是双人前后并持,那是冲力有多强,何况道贼投入的大枪竟多达二百之数,当即是让守军陷入了苦战。 王雨罗砍翻了两个猛进的道贼,却见左右全倒在血泊之中,后队的贼子源源不断正从寨墙里冲了进来,而袍泽兄弟死伤甚多,他知事不可为,强忍悲痛叫道:“退!”张宣在马上看到这一幕,当即一拍大腿道:“好!一举而克,让那两个坛跟进,接下去得拿下东西两个寨子,就等于断了霍虬的双臂!”霍虬的脸色十分难看,石寨子有两百守兵,竟是连道贼的第一波攻势都顶不住。 现在大半个石寨子都是道贼,王雨罗带着五六十人向后疾退。 道贼们正奋力追击着,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攻进石寨子并不等于解决战斗。 正文第258章反复贼们正奋力追击着,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攻进石寨子战斗。 “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圣教一出,人世小仙界!”伴随着这样的狂热叫声,还有着南北两个寨子撒落下来的箭雨,毫无防护的枪兵群中顿时飞溅起朵朵血花。 袁夕看到这一幕,连声大笑:“杀得好!杀得好!这些贼子都是大好的功劳,给本大官人增色啊!”但是清虚道确非闻香教那等仓促起事的道门,这些手持大枪的教众甚是顽强,有身中二三箭未经处理仍大吼着向前。 只是南北两个寨子,紧紧领着石寨子,相距不过三四十步,上面都部署着整整一队的弓兵,道贼起始攻石寨子之初,未至弓手射程之内,现在蜂拥而至,又无盾牌防卫,却是被弓手两轮猛射给射翻了不少。 “向前!向前!”张宣虽然年少,也是知兵的人:“敲进军鼓!敲进军鼓,停在石寨子,那就只能等着送死!让那两千人都跟上去!”按他原本的规划,攻下石寨子之后,全军要稍作休整之后才能向南北两个寨子猛攻,在那里架开攻城器具,只要一举把南北两寨攻下,这一役也算胜了一半。 南北两寨就象霍虬军防线中的两道门一样,只要这两道一打开,清虚道就可以发挥人海上的优势,任意纵横了,因此霍虬也特别重视,特别把茅方的老幢分别布置到这上面。 霍虬军老幢不过三个,所以大多数要地都是象石寨子那样。 以一队或两队老军为核心。 再配合几百部曲家兵,唯独南北两寨是关系生死要害,所以茅方开始只各布置一队老队。 但是霍虬扫过一眼之后,当即说了一句:“把你的幢全部放上去!”除这一幢老兵,两寨还有千名自动参战地部曲、私兵参战,其中不少队伍已得霍虬颁发地番号,又得器械补充,战力尚属不错。 茅方在上面也是自信满满。 他看得石寨子那倒下的几十具尸体,大声叫道:“孩儿们,都给我守住,只要守住了,咱们想到哪下馆子就到哪下馆子,想逛哪窑子就逛哪窑子!”进军鼓激烈地敲击,道贼方面几十面大旗用车挥动,成队成队的步兵就从石寨子往着南北两寨推进着。 现在他们又被盾牌护卫得严严密密地。 但是石寨子只有少量弓手,而茅方却精心准备了两队弓兵,箭手用尽全力拉开强弓,往下乱射。 这么密集的目标,总会有人中箭的。 盾牌护卫得再严密,终是有漏洞,时不时有有道贼大呼掺叫:“别踩我!别踩我!”只是这道贼当真是悍贼,也不知那张宣是怎么调教出来的,这一千道贼先破了石寨子,又跟着朝南北两寨猛冲,不但个个悍不畏死,而且战法也很得力。 张宣大声向潘晓伟宣示:“看到没有,南北两寨虽然不能象石寨子那样一个冲击就拿下了,可是我向你保证,只要第一个冲击,我就能敲开他的寨子!”潘晓伟瞄了一眼,这两个寨子可不简单,他比张宣更熟悉里面的情形,几次冲锋都被打得死伤累累,却连墙头地影子都没看到,现在猛冲的是一个先登之坛,千人已经折损三四百人,而跟在后面则是两千人的大枪兵,对付一千五百强兵死守的两个寨子,似乎一举冲入,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把质疑放在肚子里,虽然张宣说由他全权统领全军,可是临阵之际,自己却是一个兵都调不动,成了张宣的应声虫而已,只是说了一句:“闻香教也该动一动!”张宣看出了潘晓伟的怀疑,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命令闻香教,猛冲!本少教主早有准备,给霍虬布下三大杀手锏,方才地枪盾阵是第一重杀手锏……”正说着,先登的六七百人已经冲到了南寨的墙下,而后继的两千人,有一半也跟在他面地后面,另一半则是朝着北寨冲去。 只是这南北两寨比不得石寨子那等简单,都是大寨子,外面有拒马、陷阱,城外有一道注满水的濠沟,寨头上除了弓手,现在还备有无数滚石擂木,无数地硬石就朝着下面砸了下来。 当真是威力无限,原来护卫得甚是严密的盾[1--6--k小说网,电脑站更新最快]牌阵,被打得好几个缺口,但是先登坛确实是属于道中的精锐,他们大声叫道:“向前冲,前面就是小仙界就能到了!”在这种宗教的狂热之下,他们推开了拒马,硬是在濠沟上架了两座小桥,一路猛冲到墙下,然后就把梯子推到墙头。 而在道贼的后方,则是四个整坛,整整四千人的兵力在那里等待着进攻了,这四千倒不是前锋那样整齐划一,他们有不少是裹肋来的,还有许多本地的豪强,张宣骑着马跑到他们面前,向他们宣示着。 “你们是上去捞财,等我们的大兵敲开了这两个寨子,你们就可以上去了!到时候你们弄到的俘虏、缴获都归你们!”他倒是清楚这些人的士气,特别是那些本地归附的豪强。 他们当中有些人是对程展不满,有些人纯心想捞一笔,有些人则是跟着虎嘴寨走,而一心想同程展斗上一番的只有虎嘴寨。 —只是虎嘴寨的基本实力,全跟着耿殿臣丢在了沈家村,现在虎嘴寨虽然有一幢之师,但是老弱居半,根本统御不了这两三千人的杂牌部队,唯独只有许以厚利,才会让他们拼命一搏。 可是他们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南北两寨的激斗,现在清虚道完全是被动挨打的局面,甚至不会看第二眼!他们两千多人就堆集在寨墙之下被动挨打,对于守备村寨,程展这支部队是很有经验,当年闻香教用几万人开一个沈家村,结果被打得几乎全军尽没。 而茅方虽属程展军的杂系,对守御之法也是极为在行,火油不要钱一般地满锅满锅就往下倒,只要被火油浇到,那人便只能在地上打滚了,而滚石擂木也是多得出奇,砸下去之后,有人硬举盾牌想要招架,结果盾牌被巨石被砸得粉碎,不多时,寨墙之下已是伤了两三百人,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袁夕又在叫好:“好!好一桩大功啊!杀!杀!杀,把这些乱臣贼子都杀个干净,咱们以后就能有官有钱,能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霍虬也是一喜,道贼用人命来猛攻南北两寨,却是合了他的心意,特别是他手上现在又有了袁夕这一幢后备兵的时候,他正声说道:“得知会一声茅幢主,那火油擂石,不要过于浪费,省得破了前锋,遇到正队就消耗光了……”只是他并不清楚,这茅方是悍匪出身,博过几回命之后,对于自己的性命格外顾惜,这些日子屯兵南北寨,这就把两个寨修成了大军营,光寨墙就加固了两回,寻常县城都没有这般坚固。 至于火油之类,他就是不要钱地准备再准备,从自己的私房钱掏出了两千多贯购办各类守备器械,反正只要打胜了,可程展报销便是,若是输了,这钱也就没有意义了。 贼兵在寨墙下死伤越来越多,他们纵便把梯子能架到墙头,可还没有开始往上登,就已经被守军推倒了,可是道贼皆大呼:“前面即是小仙界!向前一步,即是小仙界!”但宗教的力量再强,怎么招架得住守军的精心布置,到现在为止,贼军已经是死伤了一千出头,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在寨墙上做着无谓的攻击。 不过他们的付出也不是毫无回报,两三百名后队现在已经在石寨子扎稳了脚跟,他们或张弓猛射,或架开了弩炮朝着寨墙上轰击,时不时在守军中造成一些不小的伤亡。 潘晓伟看着前队毫无进展,当即建议道:“多派些攻城器械,特别是云梯和弩炮,用力冲一冲,把寨子拿下来!”张宣却是一笑:“寨子不是拿下来了?”而在对面霍虬和袁夕都是齐声叫:“不好!”那南寨东面的一段城墙,竟是插上了清虚道的旗帜,一群守兵一面猛战,一面高呼:“蔡小长反水!蔡小长反水了!”而在他们的对面,一个有些阴森的男子带着百来个步卒大声叫道:“快把圣军迎上来!”下面的道贼已经准备好了四架云梯,早就等不及的道贼先锋就直冲墙头。 张宣得意非凡:“这是我的第二道杀手锏!”正说着,一个轻骑回报:“闻香教方面-已获大捷啊”正文第259章现宝宣得意非凡:“这是我的第二道杀手锏!”正说着,一个轻骑回报:“闻香教方面-已获大捷啊”张宣更是得意,那墙头正是好一阵厮杀,官军并无防备,死伤不少,现在墙头上已涌上来几十名道贼,正在死死地守住那一段墙头,迎接着后继的道贼向上。 蔡小长的反水,完全出于意料之外,他曾是郡府里的属员,专以代办诉讼为业,平时交游极广,结交三教九流,但也算是地方颇有势力的人物,这一次更是带了百多兵马前来投效。 蔡小水面色狰狞:“等开了郡城,给兄弟们放三天假!弟兄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茅方也在南寨,只是,疾率手上的一队预备队压了上来:“等杀退了道贼,老子有重赏!有重赏,每人都发银子,只要把他们杀下去!”而那四千后队的道贼,原本是有些惊惶不定,但是一看到官军受挫,他们就兴奋起来:“把寨子拿下来啊!少教主说了,只要拿下寨子,什么都是咱们的了!”人群涌动,甚是壮观,而因此一变,南寨墙头上的守军不得不抽调去对付蔡小子,兵力大减,攻寨的贼军已经几次都冲上墙头,然后又被打回去了。 霍虬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一恭手对袁夕道:“果然是群悍贼!兄弟被闻香教掳去之际,虽也是剧匪,却不曾有这等手段,眼下我手上只有半幢兵预备着。 马上就用上去了。 接下去的场面就依靠袁幢主了!”袁夕虽然有些惊慌,可是他脸上却显现出一种欲望:“请霍军主放心,在下保证不留半分余力。 对这些贼子杀!杀!杀!”说着,他抚摸了下自己的盔甲:“请到时候霍军主在奏报地时候,千万不要忘记在下地功劳!”双方在南北两个寨子上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只是霍虬投入半幢兵力,有若拍过礁石的浪花一般,稍稍片刻就没有反应了。 幸亏善太平和邓肯都识得大局,各派了一队兵力会同百余义兵前来增援。 可是那四千闻香教地新附之军,却当真是见利忘命,在几处墙头和官军来回厮杀,特别是蔡小水更是玩命了,他叫道:“要吃肉还是吃草,就看眼前这下子了!”道贼这么个死斗法,南寨固然是支撑。 就连北寨都屡告危急,迫得霍虬不得不提前把预备队使用上来,他朝袁夕问道:“有把握没有?”袁夕嘴里只有一句:“千万不要忘记我的战功,我回家 分卷阅读239 还得靠这个在乡亲们面前炫耀炫耀!”在他的心目里。 立了战功,若不是能回乡好好炫耀。 那等于是锦衣夜行,因此霍虬特意加重了语气:“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便是,若是办差了,袁幢主砍我的脑袋便是!”“好!兄弟包打一切!”张宣越看越是得意,现在他只投入了七千人,已经让南北两寨的守军吃不消,官军现在已经投入近三千人了,占了他们五千人地大多数。 而在他扬鞭之处,清虚道已经再次集结了:“此四千人虽非为我教中精锐,但有此一生力军,足以将官军胆寒了!”清虚道再怎么用力经营,终是临时起事的道门,终究是实力有限,这七千人已经算张宣几乎所有的精锐了。 在另一个世界上,太平天国起事之时,大清兵甚至连肉搏的能力都失去,“自军兴以来,二年有余,饷不为不多,调集大兵不为不众,而往往见贼逃溃,未闻有鏖战者,所用皆火炮、鸟枪,远远轰击,未闻有短兵交锋者”,但是凭借着积蓄下来的实力,终将其平定。 何况大周朝虽然变乱四起,但是大周却是以关中起家,多精兵强将,世家亦多私兵部曲,比不得豆腐一般的大清兵,而眼前的这些竟陵兵,更是私兵部曲中的佼佼者,以一敌二,尚且不分胜负。 但是张宣很有信心,他六万之众中有四万可战之兵,只要慢慢投入后继之队,就是蚂蚁都能耗死大象了,现在袁夕地一幢兵虽然上了寨,可只是夺占了几处寨墙而已。 带了一队亲兵的雷雨易也很有信心。 他现在也算是闻香教中的老人,他原本是个官军中最底层的小军官,投了闻香教之后,一向向上钻营,又凭借着自己地功劳,现在已经是闻香教中的大将了。 而现在,他已经不再局限于成为闻香教中统领两千数百人地大将,他和随郡勾上了关系,徐楚这一派人和总教闹矛盾,不肯去随七千人却并不是徐楚的一言堂。 他们不过一个军师,一个圣使,怎比得上教主的威望,自有忠于教主的老弟兄,何况他们老家多在随郡一带,远战思乡,教主一声令下,若不是徐楚强加阻拦,说不定现在这六七千人已经回了随郡畅快去了。 雷雨易自然也有自立门户的打算,随郡的那位教主派人和他交过心了,只要他们把这批人马带回总教去,到时候这六七千都交由自己来统领,即便带不走全部,能带走多少便是多少,到时候亏待不了自己,到时候给自己专门设个压过徐楚的要职。 一想到这,他瞄了自己身边的白面书生徐楚,转眼看着闻风而溃的场面,他脸上登时得意起来,问道:“军师,这官军还真是不堪,一触即溃……”在他的眼里,这个军师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神秘感,这年来打的败战不计其数,唯一的功劳就是没让这六七千人散掉而已,怎比得上他刀山血海拼杀的大功。 何况他又在心底蔑视了一番徐楚,这个人虽然是(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更新最快)做了邪教的军师,但是太讲究享受,能坐车就坐车,绝不骑马,能骑马就不走路,怎么能成就大事!—徐楚脸色很从容,他只是说道:“官军退了,这是好事!”雷雨易却是经验老到的很,这一幢官兵退得比兔子还快,只留下还热着的饭菜和瓜果,让自己这边享受一番,他大声说道:“传我的命令,全军追击!”徐楚却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这是我闻香教的本钱,不得擅动!”雷雨易怒哼了一声,突然暴发了:“你也知道这是闻香教的队伍?不是你的私兵?”徐楚没在意他的愤怒,只是朝这刚攻克的村子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六七千人,难道不是我辛苦保存下来的?”闻香教起事失败,教中老弟兄多有互相埋怨,教主威望大不如前,甚至老弟兄有自立门户,徐楚身边始终紧紧跟着两队白衣队,那是教中的精锐之士,他现在把白衣队经营成了自己后院。 雷雨易一听这话不合,当即火爆地说道:“你……”徐楚不冷不淡地说道:“向张少教主说一声,我们进展顺利,已经拿下两个村子,官军根本不敢抵抗!”然后以一种冷冷的目光看了雷雨易一眼:“你难道以为自己得了随郡那混球一道口信,就能上天了不成?”这是雷雨易心中谋划已久的事情,徐楚这话虽轻,却是在他心头打了无数惊雷一般,他低下头来说道:“这……”他猛得一拔刀,对着一队亲兵说道:“拼了!”他的亲兵也纷纷拔出刀来,白衣队更是提起枪来,徐楚望着雷雨易的眼神象看着一个死人。 “啊!”雷雨易一声掺呼,从马上跌落下(16k小说网电脑站更新最快)来,他的亲兵已经分成了两拔在那里混战,雷雨易登时被健马踩成了肉泥。 徐楚冷冷地对一个亲兵问道:“那些不识趣的人,都收拾干净了没有?”战局已经到了最关健的时候,南北两寨的守军甚是顽强,张宣虽然又投入了一千人,但仍然是对峙着。 潘晓伟却是心神大定,这一战胜败大致已定,只要缴获这五千人的装备,就足以让教众换装一次,他正想着,张宣却在他面前又一次炫耀了:“我最后一张王牌得亮出来了!”“马队?”潘晓伟看着那前后延续二三里有许的队伍:“这是少教主潜心的精锐?”“有此马队,足以追击霍虬的溃兵了!霍虬就是想跑也跳不了!”张宣得意地宣布:“这三百马队,都是我苦心多年的产物,精挑细选,费尽了无数金钱和心力,其中尚有五十具装铁骑,寻常一郡之后人,尚未有这许多精骑!”他当真是得意非凡,起事之众中,有马队的能有几人,而有具装铁骑的,又有几人?这三百马队,足以能当万人之众来使用。 潘晓伟也是被这个少教主压过了一头,他朝马队那看了一眼,然后惊诧地问道:“那也是我们的马队?”远处烟尘滚滚,前后六七里,健马飞疾而过,马队不下千骑。 正文第260章全灭晓伟也是被这个少教主压过了一头,他朝马队那看了惊诧地问道:“那也是我们的马队?”远处烟尘滚滚,前后六七里,健马飞疾而过,马队不下千骑。 张宣志气非凡,指点江山:“我这支马队,虽弱于父亲所领的八百健骑,但也是宇内首屈一指的精骑强将,有此……”他越说越是得意,唾沫乱飞,然后嘴巴猛得张得大大的,然后双手擦了擦眼睛,诧异地问道:“这是我们的马队吗?”他这话刚说出口,潘晓伟当即大叫:“不好!”张宣也急了:“快把马队收回来!快把马队收回来!”只是他那支马队正在南北两寨之前做着象征性的示威,而道贼这边,现在虽然有着数以万计的大队人马,但这些部队现在几乎全部散了架了。 只见远方尘土飞扬,见头不见尾,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这一千多骑正在是以小跑的速度朝着从侧翼合围过来。 “好几万骑兵啊!”“天啊!全是具装铁骑!”“没错!没错!大家快跑吧!”“跑慢了就没命了!”“跑到哪去?咱们两条腿难道还能跑得过四条腿?”“咱们本来是本本份份的乡下人,背背道书只是为了想求个福而已,何必为了这个把姓命都给丢了!”“咱们到时候就跪在地上求饶,求骑兵老爷们把路让一让……”他们看着骑兵奔驰而来的场景,越看越是害怕。 除了无穷无尽的骑兵。 在他们地后面还紧紧跟随着不计其数地步兵,浩浩荡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四面八方都是官军的骑兵、步兵。 而且个个装备精良,前面至少有好几千地具装铁骑,好几万的骑兵,十几万的步兵……别说是小兵,就是那些闻香教中的分坛主、坛主,现在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人世小仙界的传说,他们都是应当向前一步,然后大声命令道贼猛冲,但是现在,他们都缩在了最后面。 在这种心理之下,官军地兵力似乎越来越多,道贼甚至是有人这么叫道:“这程展保不定会使什么妖法,变出百八十万兵力来!”张宣也是乱了套。 虽然他强制临危不乱,抓住了几百亲兵,其中还有一队马队,但是退下来的步兵已经把他的队伍给冲散了。 他扬起马鞭。 用力甩了下去,大声叫道:“我是少教主。 我是少教主,你们回去!你们给我回去!”但是未战先溃的大队步兵象潮水一般向后涌去,甚至把张宣的马都拱得向后连退了几十步,张宣气急败乱,挥出刀来,大声叫道:“你们给我回去!”他撕尽了心肠这么一吼,只是在大溃退中增添了一丝颜色。 现在在包围圈内,好几万人都在到处乱跑,从东面跑到西面,又从西面跑到东面。 他们也算是悍贼了,可是这数千铁骑,数万强兵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何况马队一拉开,任谁都不估不准这其中的实数。 虽然张宣在马上竭力呼喊着,也确实有不少道贼属于亡命之徒,但都无济于事了。 现在杀过来的马队之上,带头就是陆子云,他潜心经营马队,虽然是费尽了无数心力,但终是练出一支勉强可以上阵地马队,其中更有数百装具铁骑。 骑兵这个行当,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其中辛劳无数,平时爱马如命,上山不骑马,下山马不骑,平地骑一半,战时才有马骑,步兵可以安然入睡,骑兵却要星夜照料战马。 他虽然身份显赦,不必象普通骑兵那样时常要牵着马走,但对于两匹爱马,也是不假手于人,亲手洗刷,现在骑在马上,才觉得平日的辛劳完全没白费,大喝一声:“杀贼啊!”张宣根本挡不住溃兵,他身边除了一群马队,几乎没剩下几个亲兵,现在溃兵到处乱跑,直让他头痛万分,只得大声叫道:“敢退者!杀!”说着,手起刀落,就砍了一个脑袋,然后大声叫道:“敢退者杀!快回去!”但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人群还是往后溃退,这也难怪,教中精兵,除了马队之外,几乎全数使用上了,而现在留在后方的,几乎都是属于第二流或第三流的部队。 张宣又是在马上砍翻了一个溃兵,大声叫道:“杀回去!杀回去!杀回去才有生路!”但是溃兵根本不理他,现在他地亲兵马队也动手,连杀数人,鲜血涌动,可是却招住不住溃兵,溃兵只是避开了张宣和马队的位置,然后向后溃退。 可是他们又能跑得多远?四面八方都是程展(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地官兵,他们就象一群狼口下的羊而已,任而那群恶狼赶来赶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清虚道那支马队终于缓过气来了,他们的步军已经失陷在南北两寨上面,根本退不下来,他们勇敢地会同百多名最勇敢的步兵朝着程展军的马队猛扑过去。 三百马队,百余步队,似乎是不弱的实力,在山贼的火并当中,能当数千人来使,但是他们遇上的却是整整三百具装铁骑,上千轻骑,还有无数的步兵,当双方撞击的一刻,大地似乎擅动了。 但是下一刻,贼军的马队却象早晨的露水一现,在那瞬间就消失了,他们的具装铁骑,勉强得很,甚至连马铠都没有几具,程展军很多轻骑头目的装备,都较他们豪华得很。 在华丽的铁骑纵队之前,连骑军都在那瞬间被碾得粉碎,何况是连铠甲都没有一样的步兵?张宣一声悲呼,知道事不可挽回,大声叫道:“愿随我回安陆去的,快跟我来!”地上,是无数跪着的人头,他们都老老实实地用双手丝不动,眼里流着流泪,嘴里轻声地抽泣,有些人会大声地求饶。 他们已经散架了,不能被称为一支军队,甚至把程展马队的攻势都给挡住了,陆子云头抬得高高,大力地用马鞭抽人:“让开让开!”现在已经不是战斗了,而仅仅是行军而已,虽然还有些清虚道的亡命之徒纠合数十人来个反扑,但是多半是立时覆灭。 “大捷!”“我军大捷!”“将主!我军大捷!”数骑几时同时回报:“我军斩首五千余级,俘获贼道三四万人!”“我茅方一幢,即俘获道贼四千人……”“报将主,季退思一军俘贼不下三千人……”“将主,邓肯军主回报,俘虏道贼坛主二十六人,仙人、上仙、仙长六名……”“将主,袁夕幢主回报,斩杀贼军首将潘晓伟……”“大捷,善太平幢主为北路义兵请功,又俘获贼兵数百人……”程展骑在马上,看着无数涌动的人头,现在道贼可谓是大挫,南下的六 分卷阅读240 七万人,突出围去的不过千余人,其余都做了官军的俘虏,他心中也暗自得意。 一队又一队的俘虏被官兵押下了战场,他们脸色难看,生怕自己的生命有个闪失,但是程展却是看得连连点头,这都是多好的壮丁啊!看着这成百上千的俘虏,那些前来助战地“义兵”头目都是兴奋起来了。 腰杆粗了。 声音大了,就连凑人地力道都重了。 徐楚正声道:“程公子,经此一挫。 闻香教在荆州或有余力,但在竟陵、安陆,已是无力再起了,您可以坐取安陆了!”程展给徐楚行了一个大礼,对于这个闻香教的军师,他倒有几分佩服。 闻香教起事之初。 多赖他团结部众,才能多有胜算,成为一大势力,事败之后,他虽然屡次败北,最少时身边只余数人,却硬让他团结部众,南奔北走。 收容残部,才得了六七千余众。 这六七千人几乎是靠着徐楚一人才凝聚起来的,这个人若是世家子弟出身,那前程自然不可计量。 再看他把清虚道彻底给卖了这一手,也是高明到极点了。 闻香教虽然早于清虚道起事。 但是几次动荡之后,其基层组织已经彻底被打碎了,剩下地部众只能沦为流寇,而教主不思进取,部众四分五裂。 徐楚手上掌握的这六七千人,已经是闻香教最强的一支实力,甚至比其余几枝加起来的实力都强。 正谓功高不赏,他眼下可以说是压过了教主一头,所以闻香教主早就给他下了无数暗桩,在这种情况下,闻香教无论如何也是死路,投到官军那边去,也未必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他通过寒珑月的关系,终于把清虚道(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卖了一个好价钱,他自己也安然脱身,程展因此特意怀着敬意说道:“徐军师,你运筹帷幄的本领,我也是清楚,您可否来协助本军?”他大声道:“我虽年少,但眼下握数万精兵,有铁骑数千,军粮军资一年之用,虽困顿两郡,但只需假以时日,便可为一方霸主……”徐楚手一扬,带着神秘地微笑说道:“多谢程公子好意,徐楚谢了!只是世事多不如意,徐楚早已看破红尘,只求归隐乡野……”程展知道这是书生性子,明明是一百个愿意,却硬要自己做一个三顾茅庐的资态,所以他也不急着让徐楚表态,只是做急切状:“请务必再考虑考虑!”他正说着,又是一骑飞奔而至,程展以为是什么捷报,却听得那健骑道:“是李夫人刚得的讯息!”李夫人便是李晓月,她负责程展军的情报业务,因此程展知道必是要事,当即询问道:“何事?”“官军数万,在汉水遇道贼伏击,全军尽没,一切军资器械尽陷敌手……”“啊?”程展诧异地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清虚道举事以来,官军虽有受挫,但大者损伤千人,小者战损百十人,最多者也不过战损三四千人而已,象程展以三万兵力附以千余骑兵冲击,将清虚道的六七万人几乎全军歼灭。 而襄阳附近,兵力最多,特别是襄阳六军常驻于此,最近又闻河南遣三万大军南下,一同进剿道贼,在这等绝对优势兵力之下,道贼怎么可能会翻盘!“具体情由,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此次尽没的是自河南南下的那一支官兵,三万人离乡远征,军心原本厌战,加上统将无方,一遇贼大兵伏击即大溃,其后便溃不成军,几无人退出,襄阳六军虽有出战,但为数不多,大半逃回!”受敌伏击大溃地场面,在程展的眼前就有这么一出,程展又询问道:“道贼中统兵的是谁?”“是道贼首脑张平!”徐楚抢先回答了程展的问题:“张平所统之军,更多于张宣之军,全道贼多年经营地悍贼,其数共十数万,其中尚有马队近千!”他听得这个消息,那真是眼前一亮了,官军大败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当真是绝对的利好啊!清虚道在河南地势力最强,但到现在一直隐而不发,而现在河南这三万军尽没,这才明白了清虚道的用意,当真是好算计!襄阳武当一带,多是山区,十余万人寄食有些困难,而现在既将河南所部三万尽歼,又予襄阳六军以很大打击,更得了无数军器,那必以大队扑回河南,力求掌握整个河南,又以相当一部向荆州腹地进展。 而现在程展竟得张宣这六七万人,大可趁机良机攻取数郡,他不由脱口而出:“在下虽准备归隐乡野,但现下愿先为程公子谋划一番!”程展更是大声笑道:“好!那就再让我们分赃吧!”正文第261章队闻香教白衣队紧紧地把大院屋给围得严严实实,每放在刀柄,随时准备动手,在他们里面,则是十几个程展的亲兵,他们比白衣队还要紧张一些。 至于外围,早布置了整队的步马弓兵,但是他们嫌防守还不够严实,硬是从前线调回来一幢老兵。 他们根本不敢松一口气,都屏紧了呼吸,比临阵还要紧张一些,随时就准备一场恶战,只到他们看到程展的身影,才发出一声欢呼:“将主!将主来了!”看到程展地推开了大门,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程展的眼前,是一个极宽敞的大型库房,原本是这户人家用来诸物的,但是眼前却是密密麻麻地放着了几十个麻袋,还有许多木箱子就那么零零碎碎的放在那里,毫不超眼,把整个房子都给占了大半。 徐楚跟在他的后面,指着前面地说道:“这家里人都被赶出去,请程公子清点一下!”程展只是神秘地一笑,那边一个甚是英气逼人的女子就从箱子后面站了起来:“程公子的意思,是先清点我们闻香教了!”程展一恭手道:“见过水圣使!不知卓圣使何处去了?”水如烟在闻香教中,与寒珑月同居三圣使之位,虽居圣女之下,却是权位极重,当初他会同寒珑月、徐楚南下,倒同程展军有过好几回厮杀,双方阵前屡番死斗,倒算是素识。 水如烟却是有掩不住的喜气:“恭维程公子。 南楚运来的器械物资。 已由卓香主自江上运来了!”徐楚一听这话,也是暗带喜气,他自许才高八斗。 但是在闻香教中,纵便立下无数功勋,也只能算是教内地第二流人物,教主对他猜忌得很,而破身出教自立门户,手上地力量又太弱了些。 所以才转投程展。 只是干这种事都需要一个投命状,徐楚这一回是赚大了,竟是立了一个不世奇勋。 程展也不过是想击败南下的清虚道道众而已,没有将其全歼的打算,只是有了闻香教这一伙内贼,不过潘晓伟地二万教众上钩了,连张宣的四万人也跳进火坑来了。 清虚道的布置再好再用心,怎么比得上徐楚的好心。 大队马队带着无数步队就直接从闻香教的地盘上冲了过来,直接把清虚道给冲跨了。 只是徐楚最得意的事情,还是做了一手空手套白狠,把清虚道和南楚都给狠狠坑了一回。 清虚道起事之后。 搜刮地贵重物事甚多,但是军资不足。 就有心从南楚昭庆太子那换回一批军资,但是苦无走私的门路,而闻香教在这方面有卓兰香助阵,几乎是无往而不利,所以只能通过闻香教中转。 现在徐楚是把双方都给坑了。 水如烟用心地解开了一个麻袋,那一瞬间当真是珠光宝气,无数的珍珠、红宝石、玛瑙……都在那一瞬间就象大白菜展现在程展的面前。 一个又一个袋子、箱子就被水如烟被打开了,从袋口、箱门可以看到,那无数流光四溢的金银珠宝、金石书画,随便拿一点出来都够普通人家受用一辈子。 但是现在就这么随便地放在程展前面,好象不要钱一样,实际上农民起事,所劫掠的金银珠宝不在少数,但是他们欠缺把这些珠宝转换为战力的能力。 程展也是见过大世面,数十万贯钱进进出出的人物,也被这场面打击得不轻。 不过最显眼地,还是眼前这个英姿飒飒的闻(wap,16k,cn更新最快)香教圣使,他绝美的姿态配上那珠玉,当真是美不胜收。 看着少年强者有些贪婪的目光,水如烟更美了。 她是个颇容易满足地女人,她原本以为在闻香教中能实现她的人生价值。 但是她错了。 在闻香教起事之前,她已盘下了六间好铺子和一座小庄园,还攒了两千多贯地私房钱,在教中扶植起一系人马了,但是浩浩荡荡的闻香教起事之后,她连点渣都不剩下了,而且她的一系人马在起事中起伤无数,现在的她只是空背了一个圣使的虚名。 她不愿意再过这种生活,每日里刀山血海中厮杀,却只能是四处逃亡,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从来没有一刻要准备与官兵死斗。 这样的队伍,只能是流寇,而流寇注定是没有,她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而这次投靠,被她认为是人生路上最好的一个转变,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占据一郡,掌握数万雄兵,只要得到他的同意,那么她便是荆州一只高高在上的凤凰。 她贪婪地着呼吸着空气,已经想到了那些有人服侍的好日子,睡着最柔软的床,点着最好的檀香,看着满园的桂花,佩戴着最名贵的珠宝……哟,这不是梦想,程展小心用一根玉佩装饰着她的玉颈,嘴里说道:“这很美!”看着一件件珠宝被俊美的少年戴到自己的身上,这极大满足了水如烟的虚荣心。 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现在就觉得前途很美好。 但是徐楚却是很有野心的人,趁着这个机会,他赶紧拿出一本册子道:“程公子,这是清虚道这批红货的清单……”程展拿出清单,却用力撕成碎纸了,然后说道:“有什么中意的,自己拿吧!”徐楚和水如烟都是这批珍宝的经手人,自然在其中上下其手,拿了不少物事,但却也不敢太过份,现在程展说过此语,徐楚只是拿过几幅字画。 而水如烟就干脆得多了,她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拿来一个小匣子,在珍宝中细细挑选起来了。 女人的珍宝,永远是不嫌多的,以前在闻香教(更新最快)中,不是不想积攒些珍宝,而是形势所限,无力去挑中意的珠宝罢了,她是发出一声笑话:“这件我要了……这件我也要了的……”容易满足的女人是最好的女人,但是徐楚却没那么容易满足,他只是挑过了几幅字画就没动作了,程展不得不询问道:“还有什么喜欢的?只敢拿便是!”这满房的珍宝都属于自己了,给别人多拿几麻袋少拿几麻袋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徐楚双手摊开:“不要了!”程展明白他的意思,他立下如此的奇勋,可所得却是如此之少,程展总得表示表示吧,因此程展也很干脆:“你们还有多少人?”徐楚不冷不淡地说:“实数尚有五千六百人,堪战者约七成!”程展当即拍板:“那好,委屈你和两位圣使在那我做一个杂号将军,把队伍编四个军头吧!”程展这可是极度大方了,要知道流寇出降,因其不可靠,往往是其中的老弱病残遣散,普通兵士或编入它军,只将择其最精锐者单独成军,六年十余万流寇被官军招降,只择其千人成军,五年前,西疆马贼上万出降,也只能挑其三百骑列入官军之列。 而四幢之军,已是六七千人的大军,比起闻香教的现有实力,那是有增无减,只是徐楚却是大笑起来,连声道:“将主的好意,徐楚心领,只是我既入军中,在阵前未立寸功,怎敢跃居诸位袍泽之前,擅自分统一路?”程展知道他还有自己的心思,也不心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有什么想法?”徐楚这个气度甚大,他说道:“将主此番击败道贼,已然是手握二郡,现荆州深受道贼之害,徐楚既曾居贼中,深受贼害,愿意重操旧业,替将主谋划一二!”程展知道这批书生的性子,当即是施了一个大礼:“先生何以教我?”一听这话,徐楚已然有些飘飘了,他当即说道:“现如今官军在汉水大挫,损兵折将三四万人,贼势大张,费立国只能勉力维持,我等以杀贼之名,前去支援各郡各县……”程展只问了一句:“当取何地?”“永宁、当阳、石城、章山……”他很流利地列了一堆地名,程展当即大笑:“英雄所见略同……”他所列举的郡县,都是荆州南部的郡县,属于清虚道势力很弱甚至不强的地方,守兵亦不多,就连水如烟都明白了,她玉口道:“程公子在道贼大举之前,将其先行扑灭,防范于未然,果然是爱民如子啊!”徐楚亦是大声笑道:“眼下徐楚有个谋划,无须将主出一兵一卒,请水圣使出武宁,卓圣使出石城,一战而克!”程展一听此语,当即色变。 正文第262章礼物楚亦是大声笑道:“眼下徐 分卷阅读241 楚有个谋划,无须将主出请水圣使出武宁,卓圣使出石城,一战而克!”程展一听此语,当即色变。 武宁、石城都是荆州首屈一指的大郡,方位大致在竟陵郡的西南方向,这一带清虚道贼势力虽然不弱,但是郡兵很弱,倒是鲸吞的大好对象,只是徐楚这么一个表态,让程展都不得不小心。 武宁、石城这两郡,程展略略估计,合计起来约二十个县,放在乱世之中就是一个小国,加上地方富庶,足可以养数万精兵了。 现下大周风云四起,虽然徐楚立了这样的功勋,献上如此多的珠宝、物资,但是他闻香教若占据这二十多个县的地盘,实力只是稍逊于程展而已。 不过程展若得连得四、五郡,那确实是天下间的大豪强、大势力了。 因此程展不得不长加思考,徐楚在旁边劝道:“武宁、石城都是大郡,但我闻香教在那里尚有些布置,虽不能全取,但是拿下半郡应当关系不大!”只是程展很快就想通了,现在闻香教不过是五千多人,凭借这点兵力,想掌握两个郡,难度颇大,只能是依赖自己。 他当即说道:“好!武宁和石城之间,你挑一个便是,我们眼下最关健的问题是拿下安陆!”相当于有敌意的武安和石城,现在安陆倒是程展最容易攻取的目标,在鲍博文哭秦庭的时候。 程展就同他们达成了协议。 程展军一定要兵进安陆。 太守以下一应官员全部留职,原有郡兵不但不取消,还要恢复受损前地编制。 他对徐楚说道:“向西南出兵地事情。 我们得好好想个名义。 到时候你分统一路,我再遣一员大将分统另一路。 两路并出,有八个军头。 足以踏平两郡了!”徐楚没想到程展的还价这么痛快。 他这是也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只要闻香教地旧人能在一郡之内占据优势,那么自己在程展眼中那是有了护身符。 他当即说道:“在下也是为程公子着想,只是程公子想到周全。 若是平时,我这四个军头。 攻破两郡,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现在各郡都扩充郡兵,败其易之。 全取两郡就有些难了!”程展给他一个承诺:“闻香教地队伍。 我不动一个人,但编制有缺地,我会派人补足了,给你编足四个军头!”“一切的军资器械,你都不用着急。 你们既然给我送上这么一件大礼。 我自然要回报一番,你瞧!”程展指这满房子地金银:“还有卓圣使送来的那批兵器,全部给你们用!”费立国是个恩怨分明地人。 他现在横眉怒对,冷笑一声:“好大胆子!竟然拿我当替罪羊了!他吕蒙超好大胆子啊!”他地身边人。 都是象阳泽海这样刚硬的人物。 一听这话也是怒气冲冲道:“没错!他们河南兵败了就败,怎么推到柱国身上了!”“硬是柱国您是见死不救。 坐视他们失败。 这实在是笑话!”“就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们河南兵在汉水完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说是河南兵,就连襄阳六军都受了重挫,他吕蒙超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们啊!”“吕蒙超之罪,国人皆可皆杀之!”他们愤愤不平是有缘故的,作为都督河南诸军事地吕蒙超,这汉水之败,在这些军事内行人眼中,实在是太丢脸了些。 以四万多官军,一路追杀些败退的流寇,却是被杀得几乎全军尽没,这个责任谁来负?吕蒙超是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他地奏折声称,他的指挥是几近完美地,关健的问题是费立国突然放弃了襄阳一线地防务,导致道贼能顺利集中几十万兵马,一切军需供应也源源不断,才导致地这一场失败。 但是在费立国系统的这帮军人来看,这一切完全不能成立。 汉水之败,完全是在主将一人的责任,道贼虽然是悍贼,但起事以来,所破官军最多亦不足五千,官军若有万人,则道贼从来不是对手,怎么偏偏到了你这个都督河南诸军事手上,落了这么一场大败?至于放弃襄阳一线的防备,那更是你吕蒙超主动提出的,我们费柱国手上兵力啊!道贼四起,竟陵的程展起事,再加上南面的楚军猛攻,既然襄阳一线已有五六万大军,所以柱国也只能从襄阳一带调兵了。 他们的愤愤不平始终没有平息过,费立国更是火上浇油:“他吕蒙超也太无耻了!居然让我们替他们擦屁股,让我独力支撑荆州局面,而全军调河南平乱!哼!”他重重地怒喝一声:“咱替郑国公擦过几回屁股,至于他吗……咱不侍候了!”—这也难怪了,费立国集团,虽然历史上有过几番起落,但是始终维持着数军的大实力,南北征战,这都把这两万多人带在身边,现在更是借着这风起云涌的大好机会,能独当一面。 费立国借着这个机会,大事扩张,吞并了不少杂牌部队,把队伍扩充到了四万之多,再加上一些投靠的队伍,已然成为天下间举足轻重的一个军事大集团,没想到这吕蒙超竟然想鲸吞。 一听到这话,在场众人更是火了:“去河南?门都没有!”“就是,就是!要去河南,柱国去,我们也去!”“想吞并咱们的队伍,让他别动这个脑子!”正当一群人愤愤不平的时候,就听得有人健步急报:“柱国,清虚道贼和程展叛军之争斗,已然开始!”费立国一听这话,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就连那些不快都扔到脑后,他大声说道:“马上准备开拔!”只是他还没说完,那报信的继续说道:“柱国,现在程展军已经略占上风!”费立国骂了一声:“要知道这些干什么,赶紧把竟陵的这帮贼子给平定,我们好收拾南楚的那帮贼子!”愤愤不平的军官也暂时放下心头的愤恨,开始行动起来,只是费立国还没高兴一会,就又有健马回报:“柱国,程展伏兵突出,闻香教贼全数阵前反水,道贼大溃,据云几全军尽没……”费立国当即问道:“程展军损伤如何?”“尚不知晓!”费立国稍加思索,当即道:“除先锋外,暂停进兵!”又有人窜了进来:“柱国,最新军情,程展军损伤数千,道贼全军尽没,被俘数万人,皆为程贼收编了!”费立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没想到这程小贼动作还真快!”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又有人急报:“程贼的马队已入安陆郡城,安陆太守、功曹无知之极,竟开门揖盗,把贼军迎入安陆……”费立国终于忍不住了:“他娘的,动作还真快啊!”军官更是连声问道:“柱国,咱们把程展给推平了,他初入安陆郡,至多二三百名马队而已,怕他干什么!”只是程展的动作比费立国想象中还要快,没有过多久,已经得了确切的讯息,这是程展是大兵进安陆扫荡清虚道的。 能参加出兵安陆的,都是他的嫡系队伍,现在进入安陆的有马队五百,步队三千人,大部已进了郡城,而且程展这次集结的兵力甚大,又收编了清虚道的数万兵马,再加上实力完整的闻香教,实力极大。 费立国凭借这点信息,很快分析出结果:“程贼若与我军争安陆,则后援尚多,其兵将虽为乌合之众,但数量几与我军相当,诸位以为如何?”“怕他什么,咱们是精兵健将,那程展不过是乡下的小军主,怕他什么!”“没错,咱们光具装铁骑就有千骑,凭以足以破贼了!”“那帮乌合之众,怎堪一战!”费立国所部,皆是天下屈指可指的精兵,就是新扩充的部队,也是强兵悍将,不是程展那些杂牌队伍拼凑出来的大军可比的。 他们个个都是请战心切,只是费立国的心头却是越发有些乱了,他慢慢地思索了一会,才说了一句:“不!”“程展毕竟是我大周官军,咱们如果火并,岂不是便宜了那帮南蛮贼子!”“但是也不能任他横行无忌下去,我现在仔细想想,倒有了一个章程!”费立国说得很慢,但很有力量:“现在我就有一件贵重礼物送给程展!”正文第263章费平费立国的大军已然退去!”一听到这个消息,程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费立国可是天下间有数的名将,他所领的大军亦属天下第一等强兵,程展现在已握有两郡,也算得上是兵强马壮了,可是比起费立国的兵力来说,仍显得单薄了些。 何况费立国这次出兵神速,当真是出于程展的意料之外,虽然李晓月的情报系统已经得到了一些情报,但是终是经验不足,对费立国的兵力低估了许多。 但费立国大军既然已经退去,那么程展接下去要忙的事情就多了。 清虚道虽然大败,但在安陆境内仍有万余道众,就是竟陵境内仍有千数人,这都是需要扫荡的。 而程展这一次扩充了这么多兵马,收编了这么多俘虏,这也是十分头痛的问题。 闻香教需要扩成四军,这其中的头绪就能让人转上三百六十个圈了,至于自己的嫡系部队怎么扩编,还有新附诸军如何扩充,又是一个大问题。 这数万俘虏,怎么把其中的清虚道大头目识别出来,怎么样整编,又是一个大问题了。 何况这十数万人的钱粮供应,又是一个天大的工程,竟陵和安陆都算富庶,但养十几万大军,却是完全接济不上,只能靠程展的家底来供应了。 程展这些年倒有好些家底,但支撑这么多部队和俘虏的供应,也只能支撑半年左右,一定得向外扩张才行。 但程展虽然号称要继续攻取别郡。 但是这整编完成之前。 却是力有不逮,所以现在公文来往极是频繁,每天都有数百件之多。 力求将安陆郡尽快消化完成。 程展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公文,不由苦笑了一声,虽然旁边有司马琼等一帮女子协助处理,但是许多公文却是非得自己亲手处置不可,他只能一件一件地详细处理下去,偶尔还得询问一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并不是全能全知地人物。 许多事情还得请教老手,而司马琼众女也不长于处理军务,等待处理地公文那是越来越多,但偏偏又不能缓上片刻。 他一件一件公文批阅下去,总觉得行政工作绝对是消磨人雄心壮志的最好武器,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得有人在外回报:“将主,费柱国派了使者来了!”“好!”程展倒也愿意借着这个机会起起身。 走上几步,当即说道:“我这就去见他!”费立国地使者是个带着一身贵气的青年男子,他颧骨很高,充满了那种世家子弟的气势。 但是他的眼里,又有着一种叛逆的精神在内。 他很自信地介绍自己:“我是费平,身为柱国之子,也是费家最杰出的男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是个很傲慢地人,但是他的傲慢反而让人对他有好感,他有些独断专行,却很尊重妇女,他从来不惧怕任何人,程展对他赞道:“好男人!”费平从来是个单刀直入的人,他不理会程展的赞誉,也不得寸进尺,只是很干脆说道:“我代表家父,有要事与君上相商!”费立国愿意谈判?他想要什么?他给予什么?或许是被行政工作压抑得太久了,程展心头有这么一种感觉:“我不怕你!”他微笑地说道:“好!”费平眼神锋利,继续用很有力量的语气说道:“请程小弟屏退左右,有要事相谈!”程展仍是那个字:“好!”他说话的语气不轻不重,既无恭敬,也无自傲,只是充满了对自己的信心。 但是费平比他还要有信心,他单刀直入地说道:“程小弟,你我各代表了荆州境内两大势力,一山不容二虎,我这次不是带了好意,但是你必须接受我的条件!你没有讨价还价地条件!”费平的眼里,有着对程展的一种敬重,但是他从来就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他不惧怕任何人,他有足够地信心。 程展脸上还是带着神秘的微笑:“请讲!”他不相信费立国手上掌握着什么王牌,虽然双虎相斗必有一伤,但是他也不惧害任何挑战。 他在心:“我年轻虽轻,但我地肩头可以担起任何重任了,任何挑战了!”费平地声音变得柔和了些,但是听起来还是那么强硬,他的眼神也变得不怎么锐利了,但是他的骄傲,只会给人以好感。 他在那里说道:“我父亲,愿意送给程小弟一(更新最快)件礼物,但是程小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什么代价?”程展同样单刀直入。 他有点不妙地感觉,而费平也终于带着微笑说道:“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你们从清虚道手上拿到地那批武器!”费平的笑意更浓了:“这本来是 分卷阅读242 我们向南楚订的货!”他的声音没有开始那么强烈,很柔和,但是硬是让程展诧异得连下巴都掉了。 费立国?南楚?清虚道?他思索着这一切的关系,但是他暂时还不想清楚。 —费立国的形象,似乎始终是那个冒死投靠大周的老军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他南北转战,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也曾有过无数的荣光和委屈,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对大周朝的忠诚。 他对大周朝的忠诚,是宇内三国都出名的,他出生冒死,先帝赞他‘操节高华,用兵如神,国朝唯费立国一人’,可以举出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例子,南楚和东燕,都把这个老军人列入不可以收买的行列。 他敬忠职守,是大周地位最高的军人之一,死在他手上的燕人和楚人恐怕超过了二十万,他对大周的忠诚,似乎从来没有动摇。 如果这句话不是从费平的嘴里说出来,程展只会怀疑他的可靠性。 但是程展现在只能觉得大周朝的前景很不妙。 费立国,都督荆州内外诸军事,上柱国,统领着荆州二十万大军,他居然跑去和南楚勾结在一起了?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费平已经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那批兵器,是家父为充实新军才特意订购了,事先付出了好大的代价!”他没有说出代价是什么,事实上,那便是昭庆太子在江上连获大捷的最大原因了。 一个战区指挥想要手上的部队获得胜利,那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但是想要自己手下的部队失败,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特别是他和敌人勾结起来的时候。 当然,昭庆太子消灭的,都是属于那些不忠于费立国的部队,可在南楚人眼中,都是周朝的军队,又有什么区别!不过费立国的地位太显赫,太重要,太显眼了,所以他们向费立国提供大批武器必须要掩人耳目,首先便把这笔武器交给清虚教,然后费立国的大军将会把清虚教消灭个干净,到时候他们收获的不仅有俘虏,还有几万精壮的战士。 费立国的计算更精一点,他甚至把程展的竟陵都计算在里面,但是显然他失算了,他没有想到程展的实力居然这么强,没想到清虚道的实力居然这么不经打。 但是他损失的东西,程展必须补偿回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父亲说过,咱们干的都是同一种行当,大家同行虽是冤家,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却还是要团结的,所以就请程小弟把这笔我们的军资还给我们,一切都好说话!”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没错,大家干的都是造反这个风险极高,成功率极低的行当,而且这个行当往往只能存活一个胜利者,特别是大伙都看上荆州这个地盘的时候。 程展是很愿意做一个告密者的,但是他暂时还没有胆量,因为他在朝庭的信誉度似乎远不如费立国这个忠诚的老军人。 何况大家干的都是造反这个行当,都希望混水摸鱼,一个不忠于大周的荆州都督内外诸军事,似乎对程展更有利,不过程展也是突然一笑:“好!我把这批军资还给你们便是!”费平也笑了:“好!我父亲也准备了一件好礼物!”“一件非常好的礼物,程小弟一定会喜欢的!”正文第264章底线平也笑了:“好!我父亲也准备了一件好礼物!”“一件非常好的礼物,程小弟一定会喜欢的!”费平的笑容是如此可恨:“清虚道的八万大军!”他很优雅,很高傲,很独断地说道:“我和父亲说过了,尽撤安陆之北诸军,只留三万人观察战况!”他的用心之恶毒,程展也不由为之一寒,他只是问了一句:“汉水的失败,就是你们的阴谋?”一位负责荆州最高防务的指挥官,竟然和清虚道这等道贼勾结,故意坐视不救,这在费立国军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军人眼里,一致认定这是陷害费立国的阴谋。 不要说他们,就是大周朝那些最老于世故的官员,都不会相信这是事实,费立国从大周朝所收获的,所得到,几乎已经是一个军人生涯所能达到的最高点了,他不可能还想要些什么!但是既然费立国可以与南楚勾结,他怎么可能不会和清虚道勾结,在他的眼里,程展、清虚道、南楚还是他手上的棋子。 他想推动双方来上一次大火并,自己好从中谋利,但是在竟陵拿下安陆之后,他还是想让清虚道替他火中取粟,消耗程展的实力。 但是清虚道即使知道他的阴谋,却不能不跳到火坑里去,因为费立国开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了,十几个没有任何正规官军布防的县域,有着几十万人口,物产丰富。 就连原来的地方郡兵都被费立国吞并了。 这十几个费立国准备撤出地县域。 就象是脱光了衣物地女人。 任由清虚道采摘,而且他们还紧紧联接着安陆郡,他们可以随时支援安陆地友军。 他们也惧怕程展的大军。 但是程展心寒也在于这个,他们留了三万人在边境上监视着程展。 坐等着渔翁得利的机会。 这三万人,不是那些杂牌部队,是费立国调教地刚毅之师,他们甚至有着平定叛军程展的名义,足以牵制程展一半以上地兵力了。 费平甚至把费立国的底牌都露了出来:“我父亲说了。 如果程小弟用于解决闻香教的兵力超过了三分之一。 他会乐意到竟陵来玩上一次!”程展有着强大的军力,可是现在却只能以少数兵力来对付清虚道,大军坐等着,毕竟费立国三万军的背后,是整个荆州地一二十万大军。 程展地脸色有点发白,费平很骄傲很自信地说道:“我父亲的计谋,向来是算无遗策的。 这就是他的礼物!”“一份好礼物!”程展的声音象结了冰一样,谁都知道他在强忍着什么。 费平的骄傲总是象一把剑锋利。 他有着无以伦比的才华:“不必如此,我们之间,既然从事着共同地行当,那就自然有着共同的心声。 我们需要军资,需要军饷。 只要有足够地代价,那一切都是商量的!”程展变得有些怒火冲天。 他强自忍受着心中的不快,冷冷地说道:“利益重于一切?只要我开出足够的代价。 你们甚至能替我把清虚道给收拾了?”“沒錯!”费平知道怎么安抚一个人地情绪:“只要交还了那批军资,一切都好商量,我可以少驻些兵,你们也可以尽快收拾了清虚道!”但这是不可能的,程展在心底想道:“费立国,果然是好算计啊!好阴毒!”无论如何,只要费立国用来牵制地大军存在,那么程展(wap,16k,cn更新最快)必定会和清虚道争得头破血流,但是没有人会在厮杀中后退一步,至少程展不行。 他看到过清虚道和闻香教起事的能量,当这样地武装在占据了十几个县之后,他们有着惊人的能量,会把面前地一切都摧毁干净。 而象清虚道这样的教门,只要有一个稳固的基地,他会把几乎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变成道贼中的一员,他们会把犁铸为剑,然后变成了几十万摧毁一切的狂热教众,而且他们都具有相当不错的武器和盔甲,对于他们的邻居来说,这是一场恶梦。 而且眼下的程展,尚无力扩张,恰恰处于消化安陆这个战利品的阶段,程展不得不在心底痛苦地哼了一声,然后问道:“清虚道给了你们什么样的价钱?”费平笑了,他不是炫耀,而是口婆心地介绍:“价值四十万贯的战利品,还有许多西……换取的是我们在三个月内不出手的承诺!”—“你们的承诺值那么多钱?”程展的脸上似乎有些诧异了。 费平又得意了:“我们的承诺,可以价值一百万贯!”但是他得意不起来了,就在这一刻,他的脸上火辣辣的,他整个人完全蒙了,只觉得头脑晕晕,他的脸上还留着两座五指山。 费平眼前的这个少年,以一种自信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带着一种嘲讽,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费平愤怒,他大声叫道:“程展,我要和你单挑!”程展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和我单挑?我手上有几十个军头,你想和哪一军单挑?你想乘马,想徒马,还是想坐守,都可以!哪一个军头都任你挑!”费平向前一步,他忍受不了这种奇耻,他居然挨了这个少年的一巴掌,他选择了最有利的一种单挑方式。 “我带着我们铁鹏军的十二万人来向你单挑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战士,他们悍不畏死,技艺精湛,器械精良,每一个士兵都抵得你这边五个兵!我们会带领他们!”他的好斗精神被挑逗起来了:“你会后悔你的选择的!我带领我最好的士兵,会砍下你们的头颅,斩杀你们的输卒,招降那些服从我们的人,那时候,火光将照亮大地,而你就躲在女人怀里痛哭吧!”他的威胁并不是无力,而且很有力量的,但是程展给予的反应,只有又一记火辣的五指山,费平向后一退,却避不开程展的手掌,左脸又挨了一巴掌,程展很冷地说道:“这是替你们的战士打的!”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他指着对方说道:“请记住,他们也是服从你们命令的战士,也是你们的友军!”他说的,是那些死在南楚军和清虚道之手的战士,他们都是属于不服从费立国的部队,从来不向费立国靠拢,所以费立国才会借口杀人。 但是程展此刻想的却是:“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啊!如果不是长安事发,我回到长安之后,同样会在费立国指挥之下,到那个时候,费立国会把我放在怎么样危险的地界?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啊!”他的口才并不好,但现在却有着百折不变的气势:“我,并不是一个好人!对于那些友军和部下,我会命令他们去死,会让他们代替我去死,会用利诱让他们去死,甚至会强迫他们去死,逼威他们去死,但是……”程展的声音带着点哭声:“我不会让他们的死毫无意义!”他们的尸骨就这么被遗弃在荒野之中,任由野兽吞食,他们的名字毫无价值,但是他们的家人期盼着他们的归来,他们留在人们中的记忆会慢慢退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价值,毫无意义。 这才是程展的愤怒。 他或许是恶魔,但是他不愿让自己的死毫无意义,被上司叛卖,这种情况下,再英勇的死,都是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他或许会利用杂牌部队来当炮灰,但是他还是允许人死得有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程展冷冷地着费平说道:“我……有自己看待事情的原则,我们之间或许有合作的可能,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刻!你走吧,你们想要的那批军资,我会在恰当的时间给你们的!”但这不是承诺。 程展在家庭会议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不是承诺,只是一个应承而已!”没错,这不是承诺。 这个家庭会议,也是程展自己召开的军议,甚至连徐楚这个军师都没有参加在内,在列的都是他的女人。 他的心潮从来没有如此沸腾过,他干脆利落地说道:“我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费立国的威胁,腾出手把清虚道击溃!”所有的一切,他都讲得够清楚了,就请着这群燕燕的意见。 不多时,就有一个动听的声音说道:“我的想法是怎么让费立国腾不出手来!”正文第265章江陵雨迷蒙,雾锁大江,远瞅长河,水天一色,只余江流雨中的长江,显得有些过于温柔了,她象一条长长的围巾那样缓缓地流逝着,倒似女儿家的忧愁。 烟雨中的水,仍是清澈见底,正如这碗粥一般,只见整碗的清水,却看不到几粒米,配上这粗制的木碗,倒有几分雅趣。 拿着粥碗的女子,也是水做得一般,她的眼里带着水一般的忧愁,她的肌肤带着水的光泽,她的行动风韵,总有水一般的韵味,就连那性格,都带着水的刚柔,她轻轻地在粥碗上吹了一口气,仿佛这是人间最好的美味一般。 只是他对面的老人,看着这一幕,只是觉得满纸的辛酸,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是说了句:“娘娘,大周兵已经走了!”说到这,他的眼眶都湿润了,他不由又往往那清澈地象水一般的粥碗上瞄了一眼。 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自己也是喝过这么薄的粥,他情不自禁地呜咽着:“娘娘,还是多用些饭吧!”“国中已无十日之粮了!”她的性格就象这江水一样:“现在这情境,怎能让我咽得下饭!”她没有哭声,把所有的苦楚都藏在了心底,转口询问道:“丞相,大周当真弃我们于不顾了?”老人一听到这,也是很动了些感情:“娘娘,如今江陵城中,只余我大齐之兵,男女不足四万。 多是老弱病残。 能出城一战者……”他不得不抹 分卷阅读243 了一把眼泪:“尚不足三千!城中军中已是多以黑豆为食了,尚不得一饱!现下每日皆有人外出逃亡,其中尚有昔日复国的官将……老臣也不愿意弹压。 任他们去吧!”她不哭不笑,只是把粥碗放下,她象那江水一样柔和,但是什么样的压力都压不跨她,她地声音象山间地溪水那样:“这么说来,我也得尝一尝这黑豆的味道了!丞相?”王博是江陵齐氏三代重臣。 他听得齐王后口里似乎有无数话语,当即跪了下来:“臣王博在!”齐王后的声音终于带着几分小声哭泣:“我齐国国祚,想必为日不久了!哎……”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倒实在是对不住丞相啊!”王博是个极忠极孝地人物,当即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臣辅佐三代国主,屡蒙皇恩,不以臣下是乡野农夫,始终最受信用,历任五兵尚书、大将军、尚书仆射等职……”他想起往事历历。 不由又动了真感情:“只是微臣无能,不能辅佐国主重光旧日大业,只能困守江陵,坐看国灭。 臣对不起列位齐皇在天之灵啊!”齐王王后又是一声长长而幽怨的叹息:“丞相!这本是天意弄人了!”“上天把千古难遇的贤相赐于我国,却又让我国只有这百里之地。 任是如何纵横驰聘,终只能坐视国灭!丞相若不在我国,则列国必倒履相迎,万户候岂在话下!”齐王王后的语气很柔和,但是感情很丰富:“实在是我齐国对不起丞相啊!”“可怜我齐氏一国,只有江陵数十里地,处两大强国之缝,却偏偏出了那么多的勇将俊材,力保江山不失,只是这无数血泪,终不能挽回国灭结局!”这君臣都是动了真情,在那里眼泪哭个不停,齐王王后的泪水如飞,她想起历朝往事。 “我大齐自得国以来,七代先皇,三代国主,皆贤明之君,非亡国之方,只是始终内忧外患,不能一统山河,反而沦落至今日这个地步!”齐国昔年全盛之际,那是占据整个南方地强国,户口逾千万的超级强国,但是既不能扫平国内的庄家,又不能统一六合,只能渐渐衰败下去。 到了庄家和齐国同归于尽,刘氏余脉在周国的扶植之下,在江陵立国,却已是周朝的附庸了,江陵极盛之时有口丁二十六万,立国初时口丁尚有十数万,到程展驰援江陵的时候,只余八万,而到现在,城内粮食已经将绝,口丁尚不足四万。 而更重要的就是心理上的打击,齐国国主刘文奉大周令入长安,因为牵涉到谋反之案,被大周皇帝一道口谕贬为安乐候,以后再无消息,想必是凶多吉少,已然不幸了。 偏生到了刘文这一代,人丁本来就是单薄,年地楚齐交锋之中,皇室宗室死得一干二净,刘文是一的皇族了,偏生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事实在,江陵齐国的国祚已经算是断绝了。 前年去岁,楚国解思索屡兴大师来犯,虽然苦战得保江陵,但是粮食却是几乎绝收了,江陵城也轰成了一片废墟,军队损失无力补充,而现在,大周朝内清虚道四处暴乱,自保尚且无力,何况是顾及他人,连驻守的最后一支襄阳军也给调回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人心焕散,就连一些最忠心地臣子都知道事不可为,纷纷便散了。 王后的泪水就象水一般地流了下来:“自立国以来,周国便在江陵驻兵,无一不是骄狂之辈,以太上皇自居,视我国君臣为奴隶,指来划去,历代国主虽然表面强忍奇耻,可哪一位不是想重光昔日先皇基业?”“我和国主对此更是念念不忘,只盼着哪一天周国不再驻兵驻节,而我国亦得重光旧业,能为江上之一大国,再以此奠定基业……”她地话是带着感情的,周朝的使节、驻军从来是不会顾及他们的感受,每次大军驻屯,他们都首先把那小小的皇宫让出去,然后以最屈辱的礼节来欢迎周兵。 —只是现在周兵终于撤出去了。 “没想周兵离去之时,便是我国祚断绝之期!”王后看着那清水一般的粥,声音变得流畅起来:“我和国主曾有三生之约,如今国主生死不知,凶多吉少……”她朝王博柔柔地看了一眼:“国有贤相,却无力回天,现下只有一事相求!”王博的白胡子哭得都是泪水,泣声道:“请娘娘吩咐!”她的眼神一跳,看着那三尺白绫发呆,然后缓缓地说道:“国破之时,请让我与国主衣冠共葬!”她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 但是王博不这么想,他大声说道:“臣还想力挽残局!”……善太平很是得意洋洋。 小人得志,大致就是这个模样,这一次击破清虚道,他很是立下了一番大功,虽然折损了不少将士,可很快程展就把他的一幢人补充起来。 现在他虽然还是幢主,却也是独当一面了,他奉霍虬的命令,带着一幢人会合当地的豪强,看顾这安陆的边境。 这是个轻闲的活儿,但是善太平却是意气飞扬,期盼着自己的好日子。 他本是乡下的小土匪头子,一跃而成统领几百正规军几百私军的大人物,昨天有个小地主甚至愿意把自己女儿进献给善太平。 但是善太平只是瞄了一眼人家姑娘,就说了句:“道贼未灭,何以为家!”那个地主家的女儿,也算是中人之姿了,说话也算得体,如果是在以前,保不定善太平会带着一群土匪上门抢亲。 但是现在不同了,善太平顶多只看一眼,绝对不看第二眼,他堂堂的善太平善大人,那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婚事不能就这么委屈了。 他已经在美滋滋地想着这一切了,怎么安排大小老婆的吃饭问题,怎么让小老婆服服帖帖,大老婆贴贴服服,想娶几个就娶几个……他想得很美,想得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血红?”善太平反应过来了:“谁?”几个一身是血私兵模样的人物一路飞奔过来,朝着这边叫道:“这位大老爷,大老爷,是道贼,是道贼!求你们请救我们一救啊!”“道贼?”善太平当即兴奋起来,连大小老婆都抛开不顾了,他看到了更多的大小老婆了。 “大小老婆在哪里?我这就过去收拾他们!”那几个报讯的部曲顾不得善太平的语病,大声道:“从北面过来了,他们人好多!好多,马上就到安陆郡了!”“好!再多的道贼也不怕!幢主,集合队伍!集合队伍!把队伍都给我们集合起来!”善太平手忙脚乱地点齐了亲兵,跳上马去,几百人的队伍也拉出来了,他刚想准备出发,又想到一事,当即朝那几个部曲询问道:“道贼有多少人?在哪里?”只是他不需要询问了,他已经看到了。 正文第266章道贼到一事,当即善太平朝那几个部曲询问道:“道贼有哪里?”只是他不需要询问了,他已经看到了。 在视线所及之处,正是大声呼喝的一队道贼,为数不多,却也不少,约有数百人,大约是道贼一坛能出战的全部实力了,军容不整,器械尚可,善太平仔细看了两回,终于一咬牙道:“冲上去,把他们都给我灭了……”……霍虬正稳坐在郡城之内的时候,正想着什么时候去勾搭院里风光的时候,就只看到善太平浑身是血被人架了进来,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丢盔弃甲的败兵,善太平精神不振,嘴里直叫:“我……我……我……”他硬是说不出一句话,霍虬见这阵形,知道生变,当即是一个巴掌过去,然后骂道:“有话快说,不然老子斩了你!”善太平那是一哆嗦,当即利索起来了:“霍军主,我输得好掺啊,你要替我报仇啊!”霍虬也是新得程展的快信,说是清虚道准备再度南下,只是以他的想法,在竟陵他已经将清虚道众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这清虚道怎么还敢来?他心底稍稍一松懈,却没料想生了大亏,一细问,却是善太平土匪出身,虽然够滑头,却没滑头过清虚道的道贼,先是使了个回马枪,被善太平识破,接着又是一个伏兵,又被善太平给扑破了。 善太平得意洋洋,队伍也散了架,哪料想这一回才是真正的伏兵和回马枪。 当即把他这一幢人杀得大败。 逃回郡城的时候,十停人只剩得下一两停而已。 霍虬颇有后悔之意:“我这一次独当一面,负责安陆地防务。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得要命,怎么就犯了这个一个闪失?”他是降将出身,资历不深,却偏生第一个独当一面,让许多真正地老人看在眼中一百个不服气,他还在思索着善后之策。 却是四处的塘报接连不断。 “败了!败了!我们败回来了!”“我们折损了许多人马!”“请霍大将军速派精兵前来支援!”“贼兵甚多,我们不支,至少只能相持一日!”四面八方都是贼兵的讯息,这一次清虚道又是下了血本,投入地兵力比前次还要多,而且尽是教中精锐,而霍虬手里,兵力反不如前次。 须知他手上只有三千步军和两千郡兵再加上两百马队。 至于本地的私兵部曲,都至多只能自保而不能野战。 但情况更差的是这一次清虚道竟是连破了安陆以北的数个县城,不但裹胁无数附军,还缴获了大量物资军械。 实力大张。 善太平脑子倒是活得很:“快向将主请援,快向将主请援!”只要来前次那么多的马队。 那么多的步军支援,别说是一个清虚道,就是十个清虚道都能平了。 但是霍虬却是想道:“我好不容易独当一面,若是不经一场力战,一触即溃,就向将主请援,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他沉吟了一会。 《伟大地晚周农民起义》一书记载:“清虚道起义军是最富有斗争精神的,虽然在经历了竟陵的失败之后,他们很快就重整旗鼓,再次南下安陆,发动浩浩荡荡的大起义!”“许多地主阶级文人,喜欢粉饰程展这个大野心家,在竟陵失败上也不例外,这些反动文人,口口声声宣称起义军在竟陵郡遭遇了空前失败,折损六七万之巨,但这都是地主阶级的反动宣传!”“以清虚道起义军的力量,如果损失了六七万人这么大的力量,怎么可能继续南下安陆发动起义?事实真相是:闻香教起义军中的一些不坚定份子,在严酷地阶段斗争面前,为金钱利益所引诱,失去了继续斗争的勇气,沦为反革命营阵的刽子手,正是他们的出卖,才导致了这一次地竟陵失败!”“但是,以少教主张宣为主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在突围后继续坚持起义战争,他们很快就凝聚起了更大地力量,再次南下竟陵!”“这一次南下起义,他们按照‘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的原则,给予反动军队以重创,特别是善太平的土匪队伍几乎全军尽没,幢副、队主多人毙命,其余反动军队也受到了重创。 ”“大叛徒霍虬虽然大大缩小了反动军队的伤亡,却不得不在事后承认‘初战不利,官兵死伤千,死烈之多,为军兴以来所仅仅’,事实上反动军队下四五万人!”“这都是张宣等起义将领改变了战法的结果,他们成功的歼灭战给予霍虬的叛徒队伍以致命性的打击,歼敌四五万人,而此前在竟陵的消耗战,虽然起义军艰苦奔战,但敌军损失尚不及竟陵大捷的一半!”“但是竟陵的反动军队,在荆州军是最反动最凶恶的一支,在初期受挫之后,他们开始发起了疯狂的反扑……”……韩三的精神并不是特别好,他始终都不想通,那几万人的大队伍,怎么说没就没有了。 —他是个流民,一个连狗都不如的流民,一个以吃上一顿狗食作为幸福的人,这种人,也是清虚道起义天然的同盟军。 这些年他在外面到处流浪,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安身的地方,这百姓太苦了!大周朝南征北战,只是让司马辽在列祖列宗面前可以自夸上一两句,而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他们往往已经活不下去了。 当清虚道举事的燎原之势之后,他也成为道贼中的一员,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他韩三连狗都不如,他只要穿暖衣,吃饱饭,这条命就可以卖给别人了。 到哪不是卖力气!他就是这么一个亡命之徒,在清虚道中,他也混了个小头目,挂了把腰刀,但是他没有想到在竟陵,那么几万人就那么雪崩一样的完了。 都是乱哄哄的人群,韩三提着单刀就冲了出来,但怎么也冲不出来,冲不出来的除了他,还有少教主张宣,最后一行人都披头散发混出来的。 他想不通,怎么那马队一冲,步队一压,那几万人就这么没了,连自己手下的二十多个弟兄都没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别的念想,吃饭穿衣,能过一天日子就是一天日子,可是就以为 分卷阅读244 他要光着身子回清虚道的时候,天上掉下来的元宝砸到他。 少教主张宣是和他一起从竟陵冲出来的同行人之一,少教主一句话,就让他做了坛主,统领一千新弟兄,他在心底感激着少教主。 现在他穿的是上好的羊袍子,吃的顿顿有肉,睡得又安稳,身边随时还有二十多个人照应,人生在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是他看到南面的时候,他的手不由地抖动着,那是恶魔啊!他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一刻的场景,几万人的大军,就那么雪崩的完蛋了,混乱成一团,死的死,伤的伤,似乎只有几个人逃出来……而现在,十几万弟兄似乎又在重复着那一刻的场景,他的心好象冰冷冰冷,怎么也开不了口。 但是那些道众们没有察觉这一切,他们喜气洋洋地烤着全羊,分享着刚抢来的粮食,几十口锅就在那里造饭,这种香味,他们好久没有尝过了。 他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到了这个境地,他们只愿意过上一天好日子就行了,在乱军之中,倒让他们有了幸福的感觉。 军纪虽然很严,但是只要知道军法官的尺寸,他们就劫掠一番,不但衣食无忧,而且还能发上一笔小财,他们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 能吃饱饭的日子,他们想着这一切,有人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游民,饥民,无论别人怎么称呼他们,现在他总算是有了幸福的感觉,他们看着南方,期盼的神色更重了。 打开每一座县城的日子,仿佛就是在过年,他们已经连开了七座县城,所以每天都象在过年,他们对于安陆和竟陵有着更多的期盼了。 那是郡城啊,打开县城之后便已经是过年了,那打开郡城,便是仙长们说的人世间的“小仙界”了吧?竟陵的官军是强,可还不是在自己这边折损了上千人,打败了官军,那便是我们的小仙界了!不知不觉间,道贼大声地吼叫起来,一声声饥渴的狼吼呼啸着。 韩三把刀抽了出来,却只听得那狼吼是在叫:“杀官军啊!杀官军啊!活下去啊!活下去啊!”他精神顿时放松了,嘴里骂了句:“拼了,只要活下去就行了!拼了!”道贼的几十个营地,这样带着希望的绝望此起彼伏,他们的怨气似乎无人能挡。 正文第267章决断怎么让费立国腾不出手!”原来程展以为夏语冰一语就说中了要害,但是没想到的是,商议了两天之后,又同军中诸将再次商议几次,仍然是毫无头绪。 到现在,霍虬请援的文书已经一封接着一封,程展第一波派出去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了安陆,第二波也已经出发了,可怎么对付费立国,程展还是一点头序也没有。 费立国这招确实是够狠毒,他就在边境上布置了三万枕戈待击的兵将,只要程展的兵力稍少一些,他就准备席卷而来。 核武器的威力永远是在发射架上,而现在费立国的三万大军发挥着同样的作用,他们就呆在那里,却让程展的大军只能呆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有两三千人一波两三千人一波地往安陆调兵。 而现在一群女儿也是在商议着这个问题,夏语冰的想法比较简单:“只要费立国不对付我们就可以,我们可以收买他的部下,然后派人搅乱她们军中!”她的声音很是动听,可是她对面的解凤舞是当过镖头的,行走江湖的经验更老到:“我在江湖上走镖的时候,见过费家军的队伍,那真当是上上下下一条心,如使指臂的队伍,这种谋划用在其它队伍身上可以,用在费家军身上却是行不通的!”程展也是否决夏语冰的思路:“费家军的可怕之处,即是上下一心,有若一人……哎,费立国又在催促我从闻香教得来的那批兵器了!”一听到这一句。 寒珑月就必须替她的旧友争取利益了:“阿展。 你可是答应过地,这批兵器是优先武装我们闻香教地队伍的!我们要替你拿下西面的两个郡!”夏语冰也是赞同寒珑月:“咱们可不能把兵器送给费立国那个老混账,让他凭白得了便宜!”程展知道这等资敌地事情。 结果必定是自己最后吃了大亏,只是卫王妃袁雪衣倒是名门出身,她眼波一转,当初有了决断:“要不要让我家里出面,告他费立国的黑状!”李晓月赞了一声好,众女也颇有赞同的意思。 程展却是眼一挑,说道:“告黑状,倒确实能收点效果,只是到了现在这个风波四起的时候,大周朝的威望还能值几文钱,要逼急了这个老贼,说不定就要和我们斗个鱼死网破,我们谁也讨不过好去!”只是想到这个。 他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有了!有了!”众女皆喜,不知道程展想出什么主意,却听得程展说道:“既然短时间不能让费立国腾不出手来,那我们也只能给清虚道增添些麻烦!”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襄阳六军早有他的故交旧友,而且襄阳一郡被竟陵人渗透得厉害。 而襄阳有大军数万,虽然在汉水受挫,但仍是普天之下数一数二地强兵。 程展当即叫道:“我们可以让襄阳六军抄道贼的后路!”只是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其困难,那边负责襄阳事务的李晓月和寒珑月二女都是柳眉一挑,开口说道:“夫君,这事颇难!”李晓月把话挑明了:“夫君,咱们在襄阳是颇有势力,可是襄阳诸军的最高领袖可是慕容大将军,他和我们可没有什么交情,绝不会替我们火中取粟的!”“何况襄阳军汉水新败,实力虽然犹存,可据探报说,襄北贼势甚强,襄阳军必定会立足襄城,先将其尽数荡平,才会顾及友军的安危!”程展却是成竹在胸,他笑了笑,才说道:“我想到了一个慕容潜德决不会拒绝的好价钱!”当他把这个价钱说出来的时候,众女都是诧异之后,然后一阵惊喜,连声道:“好主意!”“绝妙啊!”“夫君,果然是好主意啊!”程展一想到自己地主意,也是暗自得意,他开出的代价是够惊人的,但是实际却是不费自己半分本钱,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但是却让慕容潜德不得不答应。 他心思敏捷,对于费立国的威胁也想到了:“至于费立国要地军资,我想到了!”“咱们有啊!压库底的破铜烂铁,咱们不是还有不少吗?都是当年李太守去襄阳地时们搬来的,还有那些实在不堪用的军械,就是修补也都拿出一批出去给费立国!”夏语冰当即问道:“费立国问起怎么办?”程展笑得开心:“我就说楚国给我的货色就是这样的,实在对不住得很,请将就一下吧!”夏语冰还是没明白过来:“那费立国若是发火了,咱们有什么办法来对付?”“那就拖了乐!”程展还没说出话,那边司马琼已经替程展回答了:“夫君真是好算计,好谋划!”—“他到楚国那边去确认这批军资的成色,自然来来往往需要时间!”司马琼继续说道:“咱们缺的就是时间,这是生意人的老手法,先给你尝一点甜头,诱你上钩!”只要你尝到了甜头,后面就由不得你了,费立国虽然得到了一批毫无用处的军资,可是他以为有了开头,那就有美好的结果,只是程展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批破铜烂铁,是给费立国的头一批物资,也就是最后一批……”他一想到,当即笑了起来:“咱们就同他拖一拖!你们想尽一切办法,能拖就拖,可也给费立国看到一点希望!让他以为我们在他的压力之下即将崩溃了,立即就要把他想要的一切东西就交给他!”现在程展缺的就是时间了,他手上有好几万清虚道的俘虏要消化,要打散编入自己的队伍,还有许多新投的杂牌部队要整编,只要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能用自己两个郡武装出七万大军,到那个时候,他便不怕费立国了。 女儿家多有狠毒的法子,对于怎么给费立国以一点希望,以为程展立即要崩溃了,这种手段再熟悉不过,就连身为大妇的沈知慧都七嘴八舌说了几句,至于唐玉容这等唐门高手,那心思更是不知有多少个千千结。 正在一行人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却是门外轻轻地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一个少女带着甜甜的笑容推开了门,嘴里说道:“阿展!”她就是程展从安陆带回来的那批闻香教秀女之一,她们现在也死了心,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就在李晓月和沈知慧手下做些事务工作,这个圆脸少女就是负责一些应筹事务:“江陵杜江波的幢主派人来求救了!”在江陵,有着程展的一支水军,程展在这支水军是花费了好多金钱和实力,但是在走私上也是赚得饱饱的,他当即说道:“等会我就见去他!”报信的秀女却是低垂着头,柔声说道:“江陵来的,除了杜幢主之外,还有齐国的王丞相,他是准备来哭秦庭的,他现在是化装成杜幢主手下的一个随从……”程展大是诧异,当即问道:“怎么回事?”那圆脸秀女看着程展有些情迷意乱,脸一红,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我们的人打探出去的,是司马小姐和晓月小组布置的人!”司马琼接了一句:“没错,我们在江陵是布置了些人,他来哭秦庭!”“是的,阿展,司马小姐!我们的人是这么说的,南楚大兵压境,江陵齐氏已经是无路可走,只得来向我们哭秦庭,听说王丞相这一次是带了最大的诚意来我们竟陵的!”程展当即一摇头,时间当真是宝贵啊!如果再过半年,把兵都练好了,然后再兴兵拿下石城和武宁,到时候吞并江陵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江陵是天下间有名的兵家枢纽,有这些多地盘,他便是称王也是随心所欲了,只是现在来得太不凑巧了。 现在那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谈什么出兵江陵,何况从竟陵到江陵,中间恰恰隔了石城和武宁两个大郡,就是得了江陵,也只能是一块飞地,没有太大价值,而且用兵江陵,说不定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把安陆都给丢了。 程展能想到的,众女也能想到,她们小声议论着,但多是回绝的意思。 只是程展突然跃起,大声说道:“那一位还没有开口吗?好!今天我亲自去审上一审,不信敲不开她的口!”正文第268章欣然光昏暗,光阴如逝,寂寞得让人疯狂。 花欣兰细细咪着眉线,看着那些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 她不知道主人的用意,但是一个显然已经成熟的少年,将美丽的自己囚禁在密室之中,险然不是怀着什么好心。 对方很厉害,这是花欣兰的职业直觉,那位不知名的姑娘精明干练,几次都差点把她的嘴巴给敲开了,看那手法,明显是周朝公门中的顶尖好手,却不知为何屈身这豪强之家。 只不过她更担心自己,这种用春画册子加上微量春药引诱自己的手法,可不是普通女子想象得出的,一想到这,她竟是不由自主想要低吟一声,然后用手轻轻拂过那腹下敏感的部位。 她的身体有若燎原的草原,简直是一点就着,她从来没有想到在这种环境下,自己的身体会如此敏感,那桃源处已经是一片泥泞,整个人香汗琳琳,情欲几乎无法自制。 只是她纤细的手指始终都停在那里,她懂得怎么自制。 那些春宫画册就留在那里,不是因为她不敢多看,而是她已经将他们留在脑海里,囚室对面的场景,她借着这段时间也记得一清二楚,甚至比他们的主人还要熟悉。 她不仅有着惊人的自制力,还有最敏锐的头脑次失败了。 她从来没有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在情欲焚身的情形,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她地脑海之中。 在飞速分析着所有地一切。 勾画出对手的一切。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已经离开了现实太久了,对于这个叫程展地少年。 他一无所知,她不得不在寂寞着做着最有力的挣扎。 “呯!”伴随着轻轻的推门声,花欣兰只能在心底给自己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看了自己那暴露得只剩下布片的衣物,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来地是程展吗?”她心底有这样的信心:“我不会再失败的!”程展看着对面的女子,和她当初看到的一样。 是个极娴静的女子,她的年纪刚刚二十出头,仙姿玉貌,特别是只着小衣的情况下,肉光致致,甚是美丽。 但是,她似乎过于冷静,即使在这种不平等地情况下。 她似乎还是掌握了一切,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强烈的孤傲,她始终没有说话。 她等着程展说话,她的眼神冷漠着。 却在关注着程展身边一左一右那两个女子,她知道左边那个就是自己地对手。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精明干练,甚难对付,而右边那边则是个极性感的侠女,却是不曾见过,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分卷阅读245 她等着程展开口,等待着程展犯错,程展地眼神带着一种邪气,横眉一挑,夏语冰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我家夫君来见花小姐了!”花欣兰看着那右边的侠女开口,却也不得不回话:“见过夫人,还不知夫人芳名?更不知尊夫大名?”程展的名字,她是知道,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来头甚大,他的妻室之中,竟有唐玉容这等江湖丽人,而与她同处长安大狱的姐妹,也多半失身于这个来头甚大的少年。 眼下她却是不惧程展那带着些邪味的眼神,反而挺直了胸,那一对雪堆就越发傲人了,她手里还有着杀手锏。 只要她施出这杀手锏,就可以处于不败之地了。 程展却是开口说话,他的眼神邪气越发重了:“花小姐,小生姓程,名展!咱们是见过面了,却也不知道花小姐的芳名了?”花欣兰嘴角一抿,很带着丝娇气地说道:“奴家姓花,闺字兰钗!”她的语气里总有着一种嘲讽的意味,她在计算自己的杀手锏如何施展。 程展一个眼神,那边司马琼已经明白过来了,她冷喝一声:“好一个花兰钗……好名字啊,只是我夫君救了你的姓命,姑娘也得以诚相待才是!”花欣然却是傲气得很,她当即顶了回去:“哼!好一个以诚相待,将我囚禁在这里,也是以待相待吗?”程展笑了笑,笑得很坏,他的眼神尽带着坏水:“好!那就让我们来个赤诚相对!”他笑得越来越坏,仿佛花欣然的衣服并不存在一般,虽然那原来就少得只剩下几片布片,把女儿家的最美衬托出来。 但是花欣然心头虽然有一丝莫名的期盼,但是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斗志昂扬过,她不允许再一次失败,她相信胜利就在眼她冷冷地,高傲地回了一笑,却听得司马琼一阵冷笑:“好一个花兰钗……没想到花欣然竟是连个真名都不敢告人!”知道了吗?她只是在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迎接程展的是同样高傲的气,她的气势不可能被打跨,哪怕是情欲焚身的情况下。 程展没有说话,但是现在轮到夏语冰说话了:“方才花仙子不是询问妾身的名字吗?”她是朝程展淡淡一笑:“在下夏语冰!”这一回花欣然是真正被惊到了,“银剑冰心”夏语冰在荆州武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加上在地方上的潜势力,自己在南楚的时候,也曾想拉拢过这个女人。 不过……这个银剑冰心是有夫之妇吗?但她还没乱,只是镇静下来问道:“银剑语冰夏语冰?白马银剑?”夏语冰娇颜如花,眼下这个密室曾有过怎么样的回忆,她自己最清楚,她已经不回避这个问题:“没错!江湖人称银剑冰心便是的,现在只是我夫君的小娇妻了!”—说着,她轻解外衣,把自己娇美的玉体显露出来,与花欣然相比,成熟的她有着无限的风情,特别是她如此动人的时刻,至于程展则是一只手滑了过去,在那上面任意戏弄着,夏语冰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任由程展摆布。 花欣然又是一阵震惊,他是见过程展的女人,虽然只见过唐玉容和天山双姝等数人,却也知道,想必这夏语冰也是真人了。 只是这程展虽然年少,也荒淫得太过份了,只不过他连有夫之妇也沾染,那自己真的有全盘胜算?这么信心稍稍一动摇,她只觉得下体已是一身湿润,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情火正四处放纵着,四肢无力,只期盼着能来一场鱼水之欢。 她立即清醒过来,她暗暗对自己说:“你不能再失败一次!你是最棒的!最优秀,你会把他们都打败,你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她想到自己那些付出无尽辛劳的旧事,不由又变得孤傲清冷:“原来是夏夫人和程公子,不知……”司马琼已经打断她的话,直接挑明了:“我夫君早就听闻玉花门花仙子的芳名,倾名已久,却未觅得良机,今日正是良辰吉时,何不成其好事!”程展更是露骨,他已不是满肚子坏水了,他是坏到骨子里了:“花欣然,好大的名气,据说是玉花门的隔代传人……”花欣然,倒真是玉花门的传奇了,她出身于玉花门,其成就却超出了玉花门,在她在昭庆太子的支持下,执掌过南楚所有的江湖门派和情报机关南楚曾有过选过武林盟主,但她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那些武林门派闻其名不寒而粟,甚至连反间谍机关也曾在这个女人脚下屈服,在她的指挥之下,南楚情报机关和反间谍机关几乎是战无不胜。 但是她就象慧星一般闪过,很快就不知所踪存在过一样!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是活,是死,是叛逃到别国,还是遇难了,或者是进行一项极机密的计划?人间蒸发,只有用这个词来形容她!而现在程展需要她的协助:“好!你便是我的女人,以后和她们俩一样,以后一切都听了我的!”一听到这话,司马琼和夏语冰都是玉脸微红,她们想到了程展在这间囚室的荒唐日子,只是心中的期盼就越发重了。 花欣然有种被击溃的感觉,这个少年竟是打着人心两得的主意,把自己作为他的玩物,她一咬银牙,准备着最后的杀手锏。 司马琼轻盈笑笑:“花小姐何必抗拒,象我司马琼当初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尝过之后,才知道其中的好处,就再也离不开了!”司马琼?花欣然突然间觉得自己信心不足。 程展笑得象老狐狸,他已经打开了狱门,对着花欣然说道:“做我的女人吧!咱们来一场鱼水之欢如何?”花欣然银牙一咬,没有说话,她在准备着自己的杀手锏。 正文第269章挣扎欣然银牙一咬,没有说话,她在准备着自己的杀手锏而程展已经开始了动作,他坐在花欣然的身前,轻轻地解开了那仅剩布片大小的衣物,嘴里说道:“真是我见犹怜啊……这冰肌雪肤!”花欣然似乎很高傲,她冷傲得连连反抗都不屑,只是冷冷地扫了程展一眼,然后他的大手在花欣然的身上一阵摸索,花欣然却是一咬银牙,冷冷地看了程展一眼,只是回想起在门中所那记得的那些典籍。 程展的嘴已经同她娇艳欲滴的小嘴紧密结合在一起,那霸道的舌头击溃了主人的反抗,已经在花欣然的小嘴内剧烈地搅动着,吮吸着交换着那可口的津液,一双手则在探索着花欣然这个绝妙美人所有的秘密。 花欣然却是强自镇静,只是任她再怎么镇静,脸上仍是略带红晕,浑身的情火怎么控制不住了,甚至有些期盼那一刻的来临,再是她一再提醒自己:“冷静,要冷静!”程展的手已经把花欣然那玉体上的所有障碍物都清理干净,那冰肌雪肤玉体横陈,全部暴露在程展的眼前。 一丝不挂的胴体,一对秀挺俏乳在微微颤动着,那大腿已经自动着轻轻扭动,还有那平滑的腹部,阵阵处女芳香,直看得程展眼神越发灼热了。 花欣然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虽然从别的女人口中听说过这种滋味,但怎么是程展这情场老手的对手,只觉得深身都是又麻又酥。 如同电流阵阵一般。 但是她在这种情况。 反而越发坚强,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你要赢!你要赢!你会赢!”她从来不愿意再面对一次失败了,那次失败已经让付出太掺重地代价。 而程展调情之余。 已经握紧了那一对俏乳,抓得紧紧地,用力揉捏着,甚至用牙齿啃咬着,似乎要把她撕碎,反而给花欣然带来了强烈的快感。 而司马琼和夏语冰也开始解开自己的衣物。 她们在一边帮助程展挑逗着花欣然地情火,当程展放开双乳的时候,这一对俏乳都落入了她们的口中,她们更懂得怎么调起一个女人的情火。 程展的魔掌已经在那花蜜那拂拭着,那里已经不能用泥泞来形容了,那简直是蜜房了,程展的一根手指轻轻拂过,已经带走了无数花蜜。 他轻轻地举了起来:“欣然,你都湿了……”何止是湿润了,在这种情况下,任是贞女烈妇。 也不得不春潮涌动,蜜汁四溢。 花欣然地身体已经完全屈服在程展的挑逗之下,整个身子不自觉地扭动着,但是她的心灵还没有屈服。 她的心头在期盼着充实的同时,又大声说道:“马上就可以了!马上就可以了!”可程展却是甚有耐心,做足了水磨功夫,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吮吸着桃源,再加上胸胶前传来的快感,那一瞬间,花欣然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震,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一声娇吟传了出来。 “快点!快点!你就要胜利了!”花欣然在心底这种喊叫道:“不能输,不能输!”但是程展加上夏语冰和司马琼的联手,似乎足以击溃任何美女了,程展现在虽然凶器挺立,但是很有耐心,他的手指先在那颗红豆上或重或轻地拂过,让花欣然只觉得自己似乎就要崩溃了。 接着,他地一根手指也开始行动了,那花径又是紧窄,又是温暖,却是滑腻得美极了,那根手指的动作不自觉就激烈起来了。 “不要啊!不要啊!”花欣然在心底叫道:“停啊!再这么下去,我就要输了!我要输了!”但是她的嘴里,除了偶尔发出一两声娇吟之外,她仍是冷静得出奇-冷静得不象一个女人。 在这种情况,程展的手指固然是猛烈刺激着她地全身,俏脸也已是全是春情,而夏语冰和司马琼的动作越来越能让她感觉到内心地空虚,期盼着程展的进入。 “进来吧!进来吧!快进来吧,这样我才能胜利,才不会输!”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可程展却当真不敢小视这玉花门出身的花欣然。 须知玉花门本是魔,在枕席之间有着无数秘法,若不能将其彻底征服,穷,他又真正是用尽水磨功夫,直弄得花欣然已经迷迷糊糊,嘴里连声娇啼的时候,才断然提枪对准那桃源处,用力一刺。 夏语冰和司马琼则是将花欣然的玉腿抬得高高,做了程展的帮凶,看着这花欣然明明春潮如水却强作冰漠的姿态,他们觉得很不痛快,一定要让这魔女露出本来面目。 他才一刺入,花欣然已经是一声长长的的娇吟,只觉得整个人都软了,却硬是张开玉腿,挺起纤腰,让程展攻破那最后的圣地。 虽然是初承恩泽,可是她本是习武之人,体质较普通女子要强得过,何况方才更是被程展和二女那么情挑,虽有一丝痛楚,但是却有着九分快意。 —何况程展的刺入是那般温柔,当小程展缓缓探至花芯,被那妙处夹得紧紧的时候,花欣然几乎连一丝痛觉都没有了,反而觉得妙处横生,强些一声“啊”就叫出来了。 只是她这时候却是一咬银牙,心头想道:“这事虽好,可是你忘记你是谁了吗?”她从小就争强好胜,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一个女人来看,从来知道自己是最后的胜负者。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打动了昭庆太子,执掌着玉花门历史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得到的权力-特别是象她这种女人。 玉花门那无情的规则,只能促使她跳出规则之外,但是她从来没想到会失败,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她不甘心啊!她不愿意再次尝试失败的滋味。 这快感很美妙,真的很美妙,但是她不想再尝试了。 只有胜利,只有胜利后的那种美妙,才是最大的愉悦啊!其余的一切,都只是可以舍弃的!失败后的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她强行让自己想到那可怕的场面,被这个少年压在身下肆意蹂躏,成为他的禁脔,任由这个男人摆布一切,成为她的提线木偶……不!决不!在这一瞬间,花欣然已经凝聚起无尽的战意,肉体上的刺激已经被雪一般的冰心压过了,她变得冷静无比。 她她猛得一声娇吟,剧烈地逢迎着程展的动作,四脚紧紧缠住程展,玉足绷得紧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玉兔剧烈地跳动着,吐气如兰,星眸迷离,美目微张,娇声连叫道:“真舒服!真舒服啊!”她只觉得太美了,这种感觉太美了!而夏语冰和司马琼都是轻笑一声,花欣然又怎么了,玉花门又怎么了,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女人!她们放开了调弄花欣然的手,开始在背后搂紧了程展,开始用玉乳小心侍候着她。 她们就象小妻子一样,用心侍候着自己的男人。 而程展也是自己情火万丈,这个娇滴滴的魔女就在自己身下,大声地浪叫道:“快点!用力点!”看着她慢慢地沦陷,到现在彻底屈服,程展有着无尽的快感,他的动作一下子就猛烈起来,每一击都重重地扣在花欣然的花心之上。 那感觉真美,被那层层肉璧紧紧夹紧了, 分卷阅读246 那欲望有如潮水一般,就想喷发出来。 而花欣然却借着这一阵接连不断重击,把压抑已久的春潮释放一部分出来,她的肉体在逢迎着程展,比那些春楼中久经欢场的妓女还要放浪十倍,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名动南楚的花欣然,但他的内心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一片冰心在玉壶”!她还是第一次尝试到这么美妙的事儿,也是第一次明白世界上还存在这么美妙的事儿,但是她却是一声娇浪之后,微微地喘着气,轻轻地念道:“想必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妙的事儿,只是得我来掌握一切!”“吞蛇噬鲸功!”借着程展一阵猛插缓和后的片刻,花欣然终于使上她最后的杀手锏。 程展只觉得这一刻,花欣然的花径更美妙了,那快感简直是无以伦比。 正文第270章黄梁梦哈哈哈……干一杯啊!”在火堆旁,一个小军官带着几十个老兵坐在篝火旁,把衣甲都解开了,在那里烤着一只刚买来的山羊。 天气虽冷,可是这火头却是很热,甚至有个年轻小兵干脆赤着上身,显露出自己健美的肌肉,每人都把自己珍藏的好酒好菜拿出来,加上肉香扑鼻,当即是让人食指大动。 那队主吃相甚是难看,抓紧一只羊腿就撕成了两半,加上些调料就往嘴里送,简直就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嘴里直嚷嚷:“好吃!好吃!”在人群中,倒有位独立特立之士,他冷冷淡淡,面色如霜,吃相极是文雅,用的是自带的食盒,食盒中倒有一副上好的餐具。 这些兵卒倒没有多少见识,只知道这副餐具好看得很,雕龙画凤,连筷子都是金丝的,却不知道这食盒是皇室御品,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价值千金,光是那双筷子,拿到市面上去卖,至少就能值个几十贯。 这人极不合群,旁人向他敬酒,他只是回了一句:“我不用酒!”这些兵卒也是些粗人,硬劝了几句,知道他的性子,便又找别人拼酒去了。 他高兴得很,马尿一下肚,嘴里粗话也多了:“奶奶得!终于等到今天了!”“是啊!是啊,平时都是我们守在家里,现在也能出去威风威风!”“没错!是该我们威风了,将主征安陆,我们守在家里。 征江陵。 还是我们守家,征益州,还是我们守家。 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了!”那个队主也兴奋了:“就是就是!看看别人,和我一起做队主的,现在都是军主、幢副了,而老子还在这原地踏步!”他声音也热火了:“这一次去安陆,怎么说也要立个大功回来,赚个好前程!”他的眼角已经瞅到了那个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一般地青年:“这一回可得看王兄弟地表现了!王兄弟的本领。 我们都是见识过的,可是学成绝世技,本就是要博个好功名地,王兄弟可要抓紧了!”队主热络地说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那男子心里涌动着一种厌恶的感觉,可是他脸上却勉强应付了一下:“一定尽力拼杀,替足下杀出一个大好前程来!”只是他的心底,却是无限的愤恨:“我堂堂大好男子,世家之子。 何等荣华的家世,竟沦落到这等小人物地手下!可恨!可恨!可恨!”队主却是有些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当即走过来牵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王兄弟的本领,做个队主、队副那是没问题的。 就是做个幢主、幢副,也是委屈的!但是一切都得用军功打拼出来!”“看看咱们的霍虬霍大人。 他是什么人啊!那是教匪,被我们将主在阵前逮了过来,眼见就要杀头了,霍大人明白事理,阵前举义,才入了咱们军中!可是现在看看人家,是怎么样的前程!就是靠军功打拼出来地!”这男子俊逸非凡,身材健美,长得倒算得上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当年也不知道勾动了多少少女的心思,他的本领更是堪称了得,无论马上步下的搏杀,还是智计谋略,都堪称大将之才。 不过让这些兵丁眼热地,则是他那最解人意的娇妻,还有那堪称绝色地妹子,还有那……只是这一切,并不改变事实,他现在并不是坐在大账中,举着玉光杯,喝着葡萄美酒,他只能坐在冰冷的野外,食用着这些小兵们眼中的美食。 或许这已经是小兵眼中所能吃到最好的食物,只是对于曾经食不厌精的男子来说,他简直是不堪入口的粗劣食物只是这一切的现况,他不能忍受,他应当是执掌千军万马的人上之上,一言既出,天下震动,而不是呆在一群大字不识的粗野军夫之中他绝对不能忍受!他应当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而他们不应当是这么调笑自己,看轻自己,他们应当是跪地就拜,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的心潮起浮,队主见他还是不够心动,又劝道:“我知道王兄弟是有些,至少是有些野路子的,但是……”他地声音也重了:“咱们军中,第一重军功,第二重资历,王兄弟初来我军,一无军功,二无资历,既然是将主赏识你,恐怕也得老老实实地从头开始!”“我知道王兄弟是找了几位军主,想让他们在将主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谋上一份好差使!可这事不成啊!这是军中的规矩,谁也不敢坏了!”“王兄弟这是犯了大错,如果不找那几位军主,以至于拖延了这么多时日,说不定一份军功已经赚下来了!”“王兄弟如果是带了几百人来投也好,那将主肯定给个新附的名号,绝不会委屈王兄弟,可是王兄弟你确实是带了几十人来投,其中也有些好手!”“可是咱们的规矩,是按实力来编的,凭王兄弟的那半队稍多的实力,恐怕顶多是弄个队副,而且那一队恐怕还得拆开了!”他对面男子那俊逸的脸,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还是有着几分幻想的,但是他对面的这个队主就这么一点一点把他的幻想给揭破了。 对面这个队主,是个很平凡的角色,在人群随便都能挑出一堆这样的人来,可是凭借资历按部就班,现在已经是队主,据说这一次到安陆以后,说不定在他手下编入一堆新附军做幢主了。 —而自己是怎么样的人物啊!不说何等的家世,何等的荣华,就说自己这一生也是何等的精彩,当初也曾手领万军,杀得南楚军连战连败,这些经历难道不够换一个幢主、军主吗?“王兄弟来得迟了,实在来得迟了!”现实总是严酷的:“若是当年我家将主发迹之初来投,现在想必是能同霍大人一般独当一面了!”“即使是在我家将军成名之后来投,即使不能独当一面,想必一个军主是逃不开的!”“即使在我家将主起事之初来投,军主不好说,军副幢主是有着十成九成把握的!人家善太平善幢主,便是个好例子!”“如若不然,就是道贼南下竟陵之时,毅然从军,也能谋上一场富贵了!我记得王再起王兄弟就是那时候来的吧?”“正是!”王再起的回答很生硬。 “迟了迟了!如果不把时间浪费在向那几位军主大人自荐上,老老实实地赚下几个战功,说不定现在你就能和我平头并进了有点生气:“现在我家将主已经据有两郡,部众数十万,兵将至十数万,算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大人物,王兄弟你现在至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不是什么从龙之臣!”他见王再起还不开窍,当即拉下硬话了:“王兄弟,你这身好本事,就愿意这么埋没了吗?就是委屈你了自己,也不应当委屈了夫人和令妹啊!那是多好的女儿家啊,哪能随你这般风里来雨里去!还有……”他觉得自己说不出口,立即改口:“跟着我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拼杀出来的战功,一丝一毫都不会少你的,等咱到了安陆当上了幢主,到时候就保王兄弟做队主,哥俩一起混个好前程!”王再起点点头,心头却是无限块垒不平,他心道:“我苦苦争斗,就为了一个队主之位?老天不公啊!”曲散人终。 士兵们闹了上半夜,也都回营睡了,只剩下王再起一个人坐在火堆房,漠然地望着寂寞的天空。 “我不甘心啊就在他苦闷的时候,却听得有人问道:“是王再起王老弟吗?”王再起一回头,却是一个浑身贵气的军官带着几个亲兵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军官,地位绝非普通幢主、队主能比,但穿着打扮不象个军官,倒象个大商人,他笑呵呵地说道:“王老弟?”“嗯!足下是?”对于商人,王再起先天就有三分蔑视,他带着傲气问道:“足下是?”“在下白斯文!听闻王老弟四处自荐无门,却正有一场好富贵与王老弟共享!保证再起老弟能大富大贵!”